《儀禮註疏》 目錄  目錄 卷一 士冠禮第一 卷二 士冠禮第一 卷三 士冠禮第一 卷四 士昏禮第二 卷五 士昏禮第二 卷六 士昏禮第二 卷七 士相見禮第三 卷八 鄉飲酒禮第四 卷九 鄉飲酒禮第四 卷十 鄉飲酒禮第四 卷十一 鄉射禮第五 卷十二 鄉射禮第五 卷十三 鄉射禮第五 卷十四 燕禮第六 卷十五 燕禮第六 卷十六 大射第七 卷十七 大射第七 卷十八 大射第七 卷十九 聘禮第八 卷二十 聘禮第八 卷二十一 聘禮第八 卷二十二 聘禮第八 卷二十三 聘禮第八 卷二十四 聘禮第八 卷二十五 公食大夫禮第九 卷二十六 公食大夫禮第九 卷二十六下 覲禮第十 卷二十七 覲禮第十 卷二十八 喪服第十一 卷二十九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一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二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三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四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五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六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七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八 既夕禮第十三 卷三十九 既夕禮第十三 卷四十 既夕禮第十三 卷四十一 既夕禮第十三 卷四十二 士虞禮第十四 卷四十三 士虞禮第十四 卷四十四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五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六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七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卷四十八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卷四十九 有司徹第十七 卷五十 有司徹第十七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一 士冠禮第一  卷一 士冠禮第一   《儀禮疏》序。○竊聞道本沖虛,非言無以表其疏;言有微妙,非釋無能悟其理。是知聖人言曲事資,註釋而成。至於《周禮》、《儀禮》,發源是一,理有終始,分為二部,並是周公攝政大平之書。《周禮》為末,《儀禮》為本。本則難明,末便易曉。是以《周禮》注者,則有多門,《儀禮》所注,後鄭而已。其為章疏,則有二家:信都黃慶者,齊之盛德;李孟?者,隋日碩儒。慶則舉大略小,經註疏漏,猶登山遠望而近不知;?則舉小略大,經注稍周,似入室近觀而遠不察。二家之疏,互有修短。時之所尚,李則為先。案士冠三加,有緇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著玄冠見於君。有此四種之冠,故記人下陳緇布冠、委貌、周弁,以釋經之四種。經之與記都無天子冠法,而李雲委貌與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謬也。《喪服》一篇,凶禮之要,是以南北二家,章疏甚多,時之所以,皆資黃氏。案鄭注《喪服》引《禮記·檀弓》云:?之言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故為制此服焉。則?之所作,表心明矣。而黃氏妄云:衰以表心,?以表首。以黃氏公違鄭注,黃之謬也。黃、李之訓,略言其一,餘足見矣。今以先儒失路,後宜易塗,故悉鄙情,聊裁此疏,未敢專欲,以諸家為本,擇善而從,兼增己義,仍取四門助教李玄植詳論可否,僉謀已定,庶可施以函丈之儒,青衿之俊,幸以去瑕取玖,得無譏焉。   [疏]《士冠禮》第一。○鄭《目錄》云:童子任職居士位,年二十而冠,主人玄冠朝服,則是於諸侯。天子之士,朝服皮弁素積。古者四民世事,士之子恆為士。冠禮於五禮屬嘉禮,大、小《戴》及《別錄》此皆第一。○釋曰:鄭云「童子任職居士位,年二十而冠」,為士身加冠。知者,鄭見下《昏禮》及《士相見》皆據士身自昏、自相見。又《大戴禮·公冠》篇及下諸侯有冠禮,夏之末造,亦據諸侯身自加冠,故鄭據士身自加冠為目也。鄭云「四民人世事,士之子恆為士」者,是《齊語》文。彼云:「桓公謂管仲曰:『成民之事若何?』管子對曰:『四民勿雜處也。』公曰:『處士、農、工、商若何?』管子對曰:『昔聖王之處士就閒燕也,處工就官府也,處商就市井也,處農就田野也。少而習焉,其心安焉。是四民世事,士之子恆為士也。」引之者,證此士身年二十加冠法。若士之子,則四十?而仕,何得有二十為士自加冠也?二十而冠者,鄭據《曲禮》文「二十曰弱冠」,故雲年二十而冠。其大夫始仕者,二十已冠,訖五十乃爵命為大夫,故大夫無冠禮。又案《喪服·小功章》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鄭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殤。」大夫身已加冠,降兄殤在小功,是身有德行,得為大夫冠,不以二十始冠也。若諸侯則十二而冠,故《左傳》襄九年:「晉侯與諸侯伐鄭,還,公送晉侯,以公宴於河上。問公年,季武子對曰:『會於沙隨之歲,寡君以生。』注云:沙隨在成十六年。晉侯曰:『十二年矣,是謂一終,一星終也。國君十五而生子,冠而生子,禮也。君可以冠矣。』」是諸侯十二而冠也。若天子,亦與諸侯同十二而冠,故《尚書·金縢》云「王與大夫盡弁」,時成王年十五,雲王與大夫盡弁,則知天子亦十二而冠矣。又《大戴禮》云:「文王十三生伯邑考。」《左傳》云:「冠而生子,禮也。」是殷之諸侯亦十二而冠。若夏之天子、諸侯與殷天子亦十二而冠。可知若天子之子則亦二十而冠。故《禮記·祭法》云「王下祭殤五」。又《禮記·檀弓》云:「君之適長殤,車三乘。」是年十九已下乃為殤,故二十乃冠矣。若天子、諸侯冠,自有天子、諸侯冠禮,故《大戴禮》有《公冠》篇,天子自然有冠禮,但《儀禮》之內亡耳。士既三加,為大夫早冠者,亦依士禮三加。若天子、諸侯禮則多矣。故《大戴禮·公冠》篇云「公冠四加」者,緇布、皮弁、爵弁後加玄冕。天子亦四加,後當加袞冕矣。案下文云:「天子之元子猶士,天下無生而貴者。」則天子之子雖早冠,亦用士禮而冠。案《家語·冠頌》云:「王大子之冠,擬冠。」則天子元子亦擬諸侯四加。若然,諸侯之子不得四加,與士同三加可知。鄭又云「冠於五禮屬嘉禮」者,鄭據《周禮》大宗伯所掌五禮,吉、凶、賓、軍、嘉而言。《宗伯》云「以嘉禮親萬民」,下云「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是冠禮屬嘉禮者也。鄭又云「大、小戴及《別錄》此皆第一」者,大戴,戴聖,與劉向為《別錄》十七篇,次第皆《冠禮》為第一,《昏禮》為第二,《士相見》為第三,自茲以下,篇次則異。故鄭雲大、小《戴》、《別錄》即皆第一也。其劉向《別錄》,即此十七篇之次是也,皆尊卑吉凶次第倫敘,故鄭用之。至於大戴即以《士喪》為第四,《既夕》為第五,《士虞》為第六,《特牲》為第七,《少牢》為第八,《有司徹》為第九,《鄉飲酒》第十,《鄉射》第十一,《燕禮》第十二,《大射》第十三,《聘禮》第十四,《公食》第十五,《覲禮》第十六,《喪服》第十七。小戴於《鄉飲》、《鄉射》、《燕禮》、《大射》四篇亦依此《別錄》次第,而以《士虞》為第八,《喪服》為第九,《特牲》為第十,《少牢》為第十一,《有司徹》為第十二,《喪》為第十三,《既夕》為第十四,《聘禮》為第十五,《公食》為第十六,《覲禮》為第十七。皆尊卑吉凶雜亂,故鄭玄皆不從之矣。   儀禮。   [疏]「儀禮」。○釋曰:《儀禮》者,一部之大名;《士冠》者,當篇之小號。退大名在下者,取配注之意故也。然《周禮》言周不言儀,《儀禮》言儀不言周,既同是周公攝政六年所制。題號不同者,《周禮》取別夏、殷,故言周;《儀禮》不言周者,欲見兼有異代之法,故此篇有醮用酒,《燕禮》雲諸公,《士喪禮》雲商祝、夏祝,是兼夏、殷,故不言周。又《周禮》是統心,《儀禮》是履踐,外內相因,首尾是一。故《周禮》已言周,《儀禮》不須言周,同可知矣。且《儀禮》亦名《曲禮》,故《禮器》云:「經禮三百,曲禮三千。」鄭注云:「曲猶事也,事禮謂今禮也。其中事儀三千。」言儀者,見行事有威儀;言曲者,見行事有屈曲。故有二名也。   鄭氏注。   [疏]「鄭氏注」。○釋曰:《後漢書》云:「鄭玄,字康成,青州北海郡高密縣人,鄭崇之後也。」言「注」者,注義於經下,若水之注物,亦名為著。故鄭敘云:「凡著《三禮》七十二篇。」雲著者,取著明經義者也。孔子之徒言傳者,取傳述之意。為意不同,故題目有異也。但《周禮》六官六十,敘官之法,事急者為先,不問官之大小。《儀禮》見其行事之法,賤者為先,故以《士冠》為先。無大夫冠禮,諸侯冠次之,天子冠又次之。其《昏禮》亦士為先,大夫次之,諸侯次之,天子為後。諸侯鄉飲酒為先,天子鄉飲酒次之,鄉射、燕禮已下皆然。又以《冠》、《昏》、《士相見》為先後者,以二十而冠,三十而娶,四十強而仕,即有摯見鄉大夫、見己君及見來朝諸侯之等,又為鄉大夫、州長行鄉飲酒、鄉射之事已下,先吉後凶,盡則行祭祀、吉禮,次敘之法,其義可知。略陳《儀禮》元本,至於禮之大義,備於《禮記疏》。   士冠禮。筮於廟門。筮者,以蓍問日吉凶於《易》也。冠必筮日於廟門者,重以成人之禮成子孫也。廟,謂禰廟。不於堂者,嫌蓍之靈由廟神。   [疏]「士冠」至「廟門」。○釋曰:自此至「宗人告事畢」一節,論將行冠禮,先筮取日之事。案下文云「布席於門中,闑西閾外」者,闑為門限,即是門外。故《特牲禮》筮日,主人即位於門外西面。此不言門外者,閾外之文可參,故省文也。○注「筮者」至「廟神」。○釋曰:鄭知筮以蓍者,《曲禮》云「龜曰卜,蓍曰筮」,故知筮以蓍也。云「問日吉凶於《易》也」者,下云「若不吉,則筮遠日,如初儀」;又案《周禮》大卜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筮得卦,以《易》辭占吉凶,故雲問日吉凶於《易》也。不筮月者,《夏小正》云:「二月綏多士女,冠子取妻時也。」既有常月,故不筮也。云「冠必筮日於廟門者,重以成人之禮成子孫也」者,案《冠義》云:「筮日筮賓,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禮。」是筮日為重禮之事也。《冠義》又云:「古者重冠。重冠,故行之於廟。行之於廟者,所以尊重事。尊重事,而不敢擅重事。不敢擅重事,所以自卑而尊先祖也。」是成人之禮成子孫也。此經唯論父子、兄弟,不言祖孫。鄭兼言孫者,家事統於尊,若祖在則為冠主,故兼孫也。云「廟謂禰廟」者,案《昏禮》行事皆直雲廟,《記》云「凡行事,受諸禰廟」,此經亦直雲廟,故知亦於禰廟也。然《儀禮》之內單言廟者,皆是禰廟,若非禰廟,則以廟名別之。故《聘禮》云:「賓朝服問卿,卿受於祖廟。」又受聘在始祖廟,即云「不腆先君之祧」,是不言於廟,舉祖祧以別之也。士於廟,若天子、諸侯冠,在始祖之廟。是以襄九年季武子云「以先君之祧處之」,祧則與《聘禮》先君之祧謂遷主所藏始祖同也。若然,服虔注以祧為曾祖者,以其公還及衛,冠於衛成公之廟。服註:「成公,衛曾祖。」故以祧為曾祖廟。時不冠於衛之始祖,以非已廟故也。無大夫冠禮,若幼而冠者,與士同在禰廟也。云「不於堂者,嫌蓍龜之靈由廟神」者,此據經冠在廟堂,此蓍筮在門外,不同處,故以廟決堂。以蓍自有靈,知吉凶不假廟神,故雲嫌蓍龜之靈由廟神也。案《天府職》云:「季冬,陳玉,以貞來歲之美惡。」注云:「問歲之美惡,謂問於龜。」凡卜筮者,實問於鬼神,龜筮能出其卦兆之占耳。若然,卜筮實問七八九六之鬼神,故以六玉禮耳。而龜筮直能出其卦兆之占,似無靈者,各有所對。若以蓍龜對生數、成數之鬼神,則蓍龜直能出卦兆,不得有神。若以卦對生成之鬼神,則蓍龜亦自有神。是以《易·系辭》云「蓍之德圓而神」,又云「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者,莫善於蓍龜。」又郭璞云:「上有蔭叢蓍,下有千齡蔡。」凡蟲之智,莫善於龜;凡草之靈,莫善於蓍。蓍、龜自有靈也。若蓍自有神,不假廟神也。不於寢門筮者,一取成人之禮成子孫,二兼取鬼神之謀。故《易·系辭》云「人謀鬼謀」,鄭注云:「鬼謀,謂謀卜筮於廟門。」是也。   主人玄冠,朝服,緇帶,素□,即位於門東,西面。主人,將冠者之父兄也。玄冠,委貌也。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而素裳也。衣不言色者,衣與冠同也。筮必朝服者,尊蓍龜之道。緇帶,黑繒帶。士帶博二寸,再繚四寸,屈垂三尺。素□,白韋□,長三尺,上廣一尺,下廣二尺,其頸五寸,肩革帶博二寸。天子與其臣,玄冕以視朔,皮弁以日視朝。諸侯與其臣,皮弁以視朔,朝服以日視朝。凡染黑,五入為緅,七入為緇,玄則六入與?   [疏]「主人」至「西面」。○釋曰:此主人將欲謀日之時,先服,即位於禰廟門外,東西而立,以待筮事也。○注「主人」至「八與」。○釋曰:經直雲主人,當是父兄加冠之禮。知兼有兄者,《論語》云:「出則事公卿,入則事父兄。」父兄者,一家之統,父不在則兄為主可知,故兼其兄也。又案下文「若孤子,則父兄戒宿。冠之日,主人?而迎賓」,則無親父親兄,故彼注云「父、兄,諸父、諸兄」,則知此主人迎賓是親父、親兄也。云「玄冠,委貌」者,此雲玄冠,下記雲委貌,彼雲委貌,見其安正容體;此雲玄冠,見其色;實一物也。云「朝服者,十五升布衣」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布也。云「素裳」者,雖經不言裳,裳與□同色,雲素□者,故知裳亦積白素絹為之也。云「衣不言色者,衣與冠同也」者,禮之通例,衣與冠同色,故《郊特牲》云「黃衣黃冠」是也。裳與□同色,故下爵弁服、纁裳、韎韐,韎韐即纁之類是也。經直雲朝服不言色,與冠同可知也。若然,鄭不言裳與□同色者,舉衣與冠同,裳與□同,亦明知,故不言也。其衣冠色異,經即別言之。是以下雲爵弁服純衣是也。云「筮必朝服者,尊蓍龜之道」者,此決正冠時,主人服玄端爵□,不服此服,朝服是尊蓍龜之道也。若然,下文雲有司如主人服,又宿賓,賓如主人服,又宿贊冠者,及夕為期,皆朝服。雲尊蓍龜者,案《鄉飲酒》主人朝服,則此有司、賓主朝服,自是尋常相見所服,非特相尊敬之禮。此筮而朝服,決正冠時與。士之祭禮,入廟常服玄端。今此筮亦在廟,不服玄端,故雲尊蓍龜之道。此筮唯有蓍草,言龜者,按《周禮》小事徒筮而已;若大事,先筮而後卜。龜筮是相將之物,同著朝服,故兼言龜,是以《雜記》卜筮皆朝服也。案《特牲禮》筮日與祭同服玄端,《少牢》筮日與祭同服朝服,不特尊蓍龜者。彼為祭事,龜不可尊於先祖,故同服。此為冠事,冠事龜可尊於子孫,故服異也。云「緇帶,黑繒帶」者,案《玉藻》云「君素帶,終裨。大夫素帶,裨垂。士練帶,率下裨」。注云:「大夫裨其紐及末,士裨其末而已。」又云「雜帶,君朱綠,大夫玄華,士緇裨」。鄭云:「君裨帶上以朱,下以綠終之。大夫裨垂外以玄,內以華。士裨垂之下,外內皆以緇,是謂緇帶。」鄭彼云「是謂」者,指此文也。若然,天子、諸侯帶繞腰及垂者,皆裨之。大夫則不裨其繞腰者,直裨垂之三尺屈而垂者。士則裨其末繞三尺,所垂者不裨,在者若然。大帶所用物:大夫已上用素;士練繒為帶體,所裨者用緇。則此言緇,據裨者而言也。云「士帶博二寸,再繚四寸,屈垂三尺」者,此亦《玉藻》文。大夫已上大帶博四寸。此士卑降於大夫已上,博二寸,再繚共為四寸,屈垂三尺。則大夫已上亦屈垂三尺同矣。云「素□,白韋□」者,案《玉藻》云:「□,君朱,大夫素,士爵韋。」彼以□為總目,而雲君朱,大夫素,士爵韋,是□色不同。下雲韋者,是君、大夫同用韋也。但彼是玄端服之□,此士用素韋為之,故鄭雲白韋□也。又云「□,長三尺」至「博二寸」,亦皆《玉藻》文。鄭彼注云:「頸五寸,亦謂廣也。頸中央、肩兩角皆上接革帶,肩與革帶廣同。」此□即黻也。祭服謂之黻,朝服謂之□也。云「天子與其臣,玄冕以視朔,皮弁以日視朝」者,此約《玉藻》而知。案彼雲天子玄端,「聽朔於南門之外」,「皮弁以日視朝」。又雲諸侯「皮弁以聽朔於大廟,朝服以日視朝於內朝」,彼注云:「端當為冕。」謂天子以玄冕聽朔於南門之外、明堂之中。彼皆不言臣,此鄭兼言臣者,欲見在朝君臣同服。引之者,證此玄冕朝服而筮者是諸侯之士。則諸侯與其臣與子加冠,同服皮弁以筮日。天子與其臣與子加冠,同服玄冕以筮日矣。知天子服玄冕、諸侯服皮弁以筮日者,鄭既取君臣同服,明筮時還君臣同服。若雲天子用玄冕、諸侯用皮弁,其臣不得上同於君,君下就臣同朝服也。云「凡染黑,五入為緅,七入為緇,玄則六入與」者,案《爾雅》一染謂之縓,再染謂之赬,三染謂之纁。」此三者皆是染赤法。《周禮·鍾氏》染鳥羽云:「三入為纁,五入為緅,七入為緇。」此是染黑法,故雲凡染黑也。但《爾雅》及《周禮》無四入與六入之文,《禮》有色朱玄之色,故注此玄則六入,下經注雲朱則四入,無正文,故皆云「與」以疑之。但《論語》有紺緅連文,紺又在緅上,則以纁入赤為朱,若以纁入黑則為紺。故《淮南子》云:「以鶿V緅則黑於鶠C」又以紺入黑汁則為緅,故紺緅連言也。若然,玄為六入,緇為七入,深淺不同。而鄭以衣與冠同,以緇與玄同色者,大同小異,皆是黑色,故雲同也。   有司如主人服,即位於西方,東面,北上。有司,群吏有事者,謂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今時卒吏及假吏是也。   [疏]「有司」至「北上」。○釋曰:此論主人有司從主人有事,故立位於廟門外西方,東面以待事也。○注「有司」至「是也」。○釋曰:士雖無臣,皆有屬吏、胥徒及僕隸,故云「有司,群吏有事者」也。云「謂主人之吏,所自辟除,府史以下」者,案《周禮》三百六十官之下,皆有府史胥徒,不得君命,主人自辟除,去役賦,補置之,是也。又案《周禮》皆雲府史,此雲群吏,吏、史亦一也。故舉漢法為證。又《周禮》鄭注云:「官長所自辟除。」此雲主人者,以此經雲主人,故依經而直雲主人,主亦為長者也。又此注以有司為群吏,案《特牲》以有司為士屬吏,不同者,言群吏則為府吏胥徒也;言屬吏則謂君命之士。是以下文「宿贊冠者」注云:「謂賓若他官之屬,中士若下士也。」又主人讚者,亦云「其屬中士若下士」,是言屬者尊之義。《特牲》之「有司,士之屬吏」亦親類也。《特牲》有司之上有子姓,此文無者,彼祭祀事重,故子姓皆來;此冠事稍輕,故容有不至,故不言。   筮與席、所卦者,具饌於西塾。筮,所以問吉凶,謂蓍也。所卦者,所以畫地記爻,《易》曰:「六畫而成卦。」饌,陳也。具,俱也。西塾,門外西堂也。   [疏]「筮與」至「西塾」。○釋曰:下云「布席於門中闑西閾外」,彼據筮。此雲西塾,據陳處。○注「筮所」至「堂也」。○釋曰:「筮,所以問吉凶,謂蓍也」者,案《曲禮》云:「龜為卜,策為筮。」故知問吉凶謂蓍。案《易》筮法用四十九蓍,「分之為二以像兩,卦一以像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歸奇於扐以象閏」,「十有八變而成卦」是也。云「所卦者,所以畫地記爻」者,筮法,依七八九六之爻而記之,但古用木畫地,今則用錢。以三少為重錢,重錢則九也。三多為交錢,交錢則六也。兩多一少為單錢,單錢則七也。兩少一多為拆錢,拆錢則八也。案《少牢》云:「卦者在左坐,卦以木。」故知古者畫卦以木也。云「《易》曰六畫而成卦」者,《說卦》文,彼云:「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是以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故《易》六畫成卦。」注云:三才,天、地、人之道,六畫,畫六爻。引之者,證畫地識爻之法。云「西塾,門外西堂也」者,案《爾雅》云:「門側之堂謂之塾。」即《士虞禮》云「羞燔俎在內西塾上,南順」是也。筮在門外,故知此經西塾門外西堂也。   布席於門中,闑西閾外,西面。闑,門橛。閾,閫也。古文闑為槷,閾為蹙。   [疏]「布席」至「西面」。○釋曰:此所佈之席擬卜筮之事。言在「門中」者,以大分言之。云「闑西閾外」者,指陳席處也。○注「闑門」至「為蹙」。○釋曰:云「闑,門橛」者,闑,一名橛也。云「閾,閫也」者,《曲禮》云「外言不入於閫」,閫,門限,與閾為一也。云「古文闑為槷,閾為蹙」者,遭於暴秦,燔滅典籍,漢興,求錄遺文之後,有古書、今文。《漢書》云:魯人高堂生為漢博士,傳《儀禮》十七篇。是今文也。至武帝之末,魯恭王壞孔子宅,得古《儀禮》五十六篇,其字皆以篆書,是為古文也。古文十七篇與高堂生所傳者同,而字多不同,其餘三十九篇絕無師說,秘在於館。鄭注《禮》之時,以今、古二字並之。若從今文不從古文,即今文在經,闑閾之等是也,於注內疊出古文,槷蹙之屬是也。若從古文不從今文,則古文在經,注內疊出今文,即下文「孝友時格」,鄭注云:「今文格為嘏。」又《喪服》注「今文無冠布纓」之等是也。此注不從古文槷蹙者,以槷蹙非門限之義,故從今不從古也。《儀禮》之內,或從今,或從古,皆逐義強者從之。若二字俱合義者,則互挽見之,即下文云「壹揖壹讓升」,注云:「古文壹皆作一。」《公食大夫》「三牲之肺不離贊者辯取之一以授賓」,注云:「古文一為壹。」是大小注皆疊。今古文二者俱合義,故兩從之。又鄭疊古今之文者,皆釋經義盡乃言之。若疊今古之文說,須別釋餘義者,則在後乃言之,即下文「孝友時格」注云「今文格為嘏」,又云「凡醮不祝」之類是也。若然,下記云「章甫殷道」,鄭云:「章,明也。殷質,言以表明丈夫也。甫,或為父,今文為斧。」事相違,故因疊出今文也。   筮人執筴,抽上韇,兼執之,進受命於主人。筮人,有司主三《易》者。韇,藏筮之器。今時藏弓矢者謂之韇丸也。兼,並也。進,前也,自西方而前。受命者,當知所筮也。   [疏]「筮人」至「主人」。○釋曰:此經所陳,據筮時之事。案《少牢》云:史「左執筮,右抽上韇、兼與筮執之,東面受命於主人」。得主人命訖,「史曰:諾。西面於門西,抽下韇,左執筮,右兼執韇以擊筮」。乃立筮。此雲筴,彼雲筮,一也。但筮法不殊,此亦應不異。《少牢》具陳,此不言者,文不具,當與彼同。案《三正記》,大夫蓍五尺,故立筮;七之蓍三尺,當坐筮。與彼異也。○注「筮人」至「筮也」。○釋曰:案《周禮·春官》:「筮人掌《三易》:一曰《連山》,二曰《歸藏》,三曰《周易》。」注云:「問蓍曰筮,其占《易》。」是筮人主《三易》者也。云「韇,藏筴之器」者,韇有二,其一從下向上承之,其一從上向下韜之也。云「今時藏弓矢者謂之韇丸也」者,此舉漢法為況,亦欲見韜弓矢者以皮為之,故《詩》雲」象弭魚服「,是以魚皮為矢服,則此韇亦用皮也。知「自西方而前」者,上云「即位於西方」,故知前向東方受命也。云「受命者,當知所筮也」者,謂執之不知以請筮何事,宰遂命之也。凡卜筮之法,案《洪範》云:「七稽疑,擇建立卜筮人」,三人占,從二人之言」。又案《尚書·金縢》云:「乃卜三龜,一習吉。」則天子、諸侯卜時三龜並用,於玉、瓦、原三人各佔一兆也。筮時,《連山》、《歸藏》、《周易》亦《三易》並用。夏殷以不變為占,《周易》以變者為占,亦三人各佔一《易》,筮皆三占從二。三者,三吉為大吉,一凶為小吉,三凶為大凶,一吉為小凶。案《士喪禮》筮宅,「卒筮,執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視,反之,東面,旅占」。注云:「旅,眾也。反與其屬共佔之,謂掌《連山》、《歸藏》、《周易》者。」又卜葬日云:「占者三人在其南。」注云:「占者三人,掌玉兆、瓦兆、原兆者也。」《少牢》,大夫禮,亦云三人占。鄭既雲反與其屬佔之,則鄭意大夫卜筮同用一龜、一《易》,三人共佔之矣。其用一龜、一《易》,則三代顆用,不專一代。故《春秋緯演孔圖》云:「孔子?《春秋》,九月而成。卜之,得《陽豫》之卦。」宋均注云:「《陽豫》,夏殷之卦名。」故今《周易》無文。是孔子用異代之筮。則大夫卜筮,皆不常據一代者也。   宰自右少退,贊命。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贊,佐也。命,告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   [疏]「宰自」至「贊命」。○注「宰有」至「自右」。○釋曰:知宰是有司主政教者,士雖無臣,以屬吏為宰,若諸侯使司徒兼塚宰以出政教之類,故云「主政教者」。引《少儀》者,取證贊命在右之義,以其地道尊右,故贊命皆在右。是以《士喪禮》亦云:「命筮者在主人之右。」注云:「命尊者宜由右出。」《特牲》云:「宰自主人之左贊命。」不由右者,為神求吉變故也。《士喪》在右不在左者,以其始死,未忍異於生,故在右也。《少牢》宰不讚命,大夫尊屈,士卑不嫌,故使人讚命也。   筮人許諾,右還,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即,就也。東面受命,右還北行就席。卦者,有司主畫地識爻者。   [疏]「筮人」至「在左」。○釋曰:此言筮人於主人受命訖,行筮事也。但即席坐西面者,主人為筮人而言作坐,文宜在西面下。今退西面於下者,欲西面之文下就畫卦者,亦西向故也。○注「即就」至「爻者」。○釋曰:鄭知「東面受命」者,以其上文有司在西方東面,主人在門東西面,今從門西東面,主人之宰命之,故東面受命可知也。知「右還北行就席」者,以其主人在門外之東南,席在門中,故知右還北行,乃得西面就席坐也。云「卦者,有司主畫地識爻者」,上雲所卦者,謂於此雲卦者,據人以杖畫地,記識爻之七八九六者也。   卒筮,書卦,執以示主人。卒,已也。書卦者,筮人以方寫所得之卦。   [疏]「卒筮」至「主人」。○釋曰:此言所筮六爻俱了,卦體得成,更以方版畫體示主人之事也。○注「卒已」至「之卦」。○釋曰:云「書卦者筮人」者,下文云「筮人還東面旅占」,明此書卦是筮人也。不使他人書卦者,筮人尊卦,亦是尊蓍龜之道也。案《特牲》云:「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注云:「卦者主畫地識爻,六爻備,乃以方版寫之。」則彼寫卦亦是卦者。故鄭雲卦者畫爻者。彼為祭禮,吉事尚提提,故卦者寫卦,筮人執卦以示主人。《士喪禮》注云:「卦者寫卦示主人。」經無寫卦之文,是卦者自畫示主人。以其喪禮遽於事,故卦者自畫自示主人也。此冠禮,筮者自為自示主人,冠禮異於祭禮、喪禮故也。   主人受視,反之。反,還也。   [疏]「主人受視反之」。○釋曰:此筮訖,寫所得卦示主人。主人受得省視,雖未辨吉凶,主人尊,先受視以知卦體而已。主人既知卦體,反還與筮人,使人知其占吉凶也。   筮人還,東面旅占,卒,進告吉。旅,眾也。還與其屬共佔之。古文旅作臚也。   [疏]「筮人」至「告吉」。○釋曰:此言筮人既於主人受得卦體,還於門西東面,旅共佔之,是吉卦。乃進向門東,東面告主人云:吉也。   若不吉,則筮遠日,如初儀。遠日,旬之外。   [疏]「若不」至「初儀」。○釋曰:《曲禮》「吉事先近日」,此《冠禮》是吉事,故先筮近日。不吉,乃更筮遠日。是上旬不吉,乃更筮中旬;又不吉,乃更筮下旬。云「如初儀」者,自「筮於廟門」已下至「告吉」是也。○注「遠日旬之外」。○釋曰:《曲禮》云:「旬之內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遠某日。」彼據吉禮而言。旬之內曰近某日,據士禮旬內筮,故雲近某日,是以《特牲》旬內筮日是也。旬之外曰遠某日者,據大夫以上禮旬外筮,故言遠某日,是以《少牢》筮旬有一日是也。案《少牢》云:「若不吉,則及遠日,又筮日如初。」鄭注云:「及,至也。遠日後丁若後己。」言至遠日,又筮日如初,明不並筮,則前月卜來月之上旬,上旬不吉;至上旬,又筮中旬,中旬不吉;至中旬,又筮下旬;下旬不吉則止,不祭祀也。若然,《特牲》不言及,則可上旬之內筮,不吉則預筮中旬,中旬不吉,又預筮下旬,又不吉則止。若此冠禮亦先近日,《士冠禮》亦於上旬之內預筮三旬,不吉則更筮後月之上旬。以其祭祀用孟月,不容入他月。若冠子,則年已二十不可止,然須冠,故容入後月也。若然,大夫已上筮旬外,士筮旬內。此士禮,而注云「遠日,旬之外」者,此遠日旬之外,自是當月上旬之內筮不吉,更筮中旬。雲遠日,非謂《曲禮》文。大夫以上,前月預筮來月上旬為遠某日者,彼自有遠日,與此別也。   徹筮席。徹,去也,斂也。   [疏]「徹筮席」。○注「徹去也斂也」。○釋曰:據席則徹去之,筮則斂藏之,故兩訓之也。   宗人告事畢。宗人,有司主禮者。   [疏]「宗人告事畢」。○注「宗人」至「禮者」。○釋曰:士雖無臣,亦有宗人掌禮,比於宗伯,故云「有司主禮者」。   主人戒賓,賓禮辭,許。戒,警也,告也。賓,主人之僚友。古者有吉事則樂與賢者歡成之,有凶事則欲與賢者哀戚之。今將冠子,故就告僚友使來。禮辭,一辭而許。再辭而許曰固辭。三辭曰終辭,不許也。   [疏]「主人」至「辭許」。○釋曰:自此以下至「賓拜送」一節,論主人筮日訖三日之前,廣戒僚友,使來觀禮之事也。云「主人戒賓」者,謂主人親至賓大門外之西、東面,賓出大門外之東、西面戒之。云「賓禮辭許」者,即下云:「戒賓曰:『某有子某,將加佈於其首,願吾子之教之也。』賓對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辭。』主人曰:『某猶原吾子之終教之也。』賓對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從。』」是一度辭,後乃許之,是賓禮辭許者也。○注「戒警」至「許也」。○釋曰:同官為僚,同志為友。此賓與主人同是官,與為同志,故以「僚友」解之。此謂上、中、下士嘗執摯相見者也。若未嘗相見,則不必戒,故鄭以僚友言之是也。云「古者有吉事則樂與賢者歡成之」者,則此經戒賓使來者是也。云「有凶事則欲與賢者哀戚之」者,則《士喪禮》始死命赴者使告君及同僚之等是也。云「禮辭,一辭而許」者,即此文是也。云「再辭而許曰固辭」者,則《士相見》云:「『某也原見,無由達,某子以命命某見。』主人對曰:『某子命某見,吾子有辱,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將走見。』賓對曰:『某不足以辱命,請終賜見。』主人對曰:『某不敢為儀,固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將走見。』賓對曰:『某不敢為儀,固以請。』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將走見。』」是其再辭而許,名為固辭之義也。云「三辭曰終辭不許也」者,又《士相見》云:「士見於大夫,終辭其摯。」是三辭不許為終辭之義也。若一辭不許,後辭上許,則為禮辭許。若再辭不許,後三辭上許,則為再辭而許之曰固。辭若不許至於三辭,又不許,則為三辭曰終辭不許也。又三辭而許則曰三辭,若三辭不許乃曰終辭。是以《公食大夫》戒賓,「上介出請,入告,三辭」。又《司儀》云:「諸公相為賓,主君郊勞,交擯,三辭,車逆,拜辱,三揖,三辭。」注云:「先辭,辭其以禮來於外。後辭,辭升堂。」皆是三辭而許稱三辭。若然,此戒賓,賓禮辭許,不固辭。案《鄉飲酒》主人「請賓,賓禮辭,許」。注云:「不固辭者,素所有志。」是賓習道藝,本望賓舉,是素所有志,故不固辭。此亦素有志,樂與主人歡成冠禮,故不固辭。諸經雲禮辭許者,是素有志之類也。   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退,去也,歸也。   [疏]案《鄉飲酒》:「主人戒賓,賓拜辱,主人答拜。乃請賓,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辱。」《鄉射》亦然,皆與此文不同。此經文不具,當依彼文為正。但此不言拜辱者,亦是不為賓已故也。   前期三日,筮賓,如求日之儀。前期三日,空二日也。筮賓,筮其可使冠子者,賢者恆吉。《冠義》曰:「古者冠禮筮日筮賓,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禮,重禮所以為國本。」   [疏]「前期」至「之儀」。○釋曰:此文下盡「宿贊冠者亦如之」,論筮賓若贊冠者之節。云「前期三日」者,加日為期,期前三日也。筮賓者,謂於僚友眾士之中,筮取吉者為加冠之賓也。云「如求日之儀」者,亦於廟門外,下至告事畢,唯命筮別,其餘威儀並同,故雲如求日之儀也。命筮雖無文,宰、贊蓋云:主人某為適子某加冠,筮某為賓,庶幾從之。若庶子,則改「適」為一「庶」,字異,餘亦同。此經不雲命筮,並上筮日亦不雲命筮者,皆文不具也。○注「前期」至「國本」。○釋曰:云「前期三日,空二日也」者,謂正加冠日是期日,冠日之前空二日,外為前期三日,故雲空二日也。二日之中,雖有宿賓、宿贊冠者,及夕為期,但非加冠之事,故雲空也。雲」筮賓,筮其可使冠子者」,即下文三加,皆賓親加冠於首者是也。云「賢者恆吉」者,解經先戒後筮之意。凡取人之法,先筮後戒。今以此賓是賢者,必知吉,故先戒賓,賓已許,方始筮之。以其賢恆自吉,故先戒後筮之也。若賢恆吉,必筮之者,取其審慎重冠禮之事,故鄭引《冠義》為證也。云「重禮所以為國本」者,《詩》云:「人而無禮,胡不遄死。」《禮運》云:「治國不以禮,猶無耜而耕也。」故雲重禮所以為國本也。然冠既筮賓,《特牲》、《少牢》不筮賓者,彼以祭祀之事,主人自為獻主,群臣助祭而已。天子諸侯之祭,祭前已射,於射宮擇取可預祭者,故不筮之也。   乃宿賓。賓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再拜。主人東面答拜。宿,進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為眾賓,或悉來或否。主人朝服。   [疏]「乃宿」至「答拜」。○釋曰:此經為宿賓,擯者傳主人辭,入內告賓,賓如主人服,出門與主人相見之儀也。○注「宿進」至「朝服」。○釋曰:鄭訓宿為進者,謂進之使知冠日當來,故下文「宿曰:『某將加佈於某之首,吾子將蒞之,敢宿。』賓對曰:『某敢不夙興。』」是宿之使進之義也。云「宿者必先戒」者,謂若賓及贊冠同在上戒賓之內已戒之矣,今又宿,是宿者必先戒也。云「戒不必宿」者,即上文戒賓之中,除正賓及贊冠者,但是僚友欲觀禮者,皆戒之。使知而已,後更不宿,是戒不必宿者也。云「不宿者為眾賓,或悉來或否」者,此決賓與贊冠者戒而又宿,不得不來,眾賓主來觀禮,非要須來,容有不來者,故直戒不宿也。云「主人朝服」者,是上文筮日時朝服,至此無改服之文,則知皆朝服。凡有戒無宿者,非止於此。案《鄉飲酒》、《鄉射》主人戒賓及《公食大夫》各以其爵,皆是當日之戒,理無宿也。又《大射》「宰戒百官有事於射者,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贊者。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皆有戒而無宿是也。「射人宿視滌」,此言宿者,謂將射之前,於宿預視滌濯,非戒宿之意也。若然,《特牲禮》雲前期三日宿屍,前無戒而直有宿者,《特牲》文不具,其實亦有戒也。又《禮記·祭統》云:「先期旬有一日,宮宰宿夫人,夫人亦散齊七日,致齊三日。」注云:「宿,讀為肅。肅,猶戒也。戒輕、肅重也者。彼以夫人尊,故不得言戒,而變言宿。讀為肅者,肅亦戒之意。」彼以宿當戒處,非謂祭前三日之宿也。《大宰》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者,謂戒百官使之散齊,至祭前三日,當致齊也。凡宿賓之法,案《特牲》雲前期三日筮屍,乃宿屍,厥明夕,陳鼎。則前期二日宿之也。《少牢》「筮吉」下云「宿」,鄭注云:「大夫尊,儀益多,筮月既戒,諸官以齊戒矣。至前祭一日,又戒以進之,使知祭日當來。」又云:「前宿一日,宿戒屍。」注云:「先宿屍者,重所用為屍者,又為將筮。」吉則乃遂宿屍。是前祭二日筮屍訖宿屍,至前祭一日又宿屍。天子、諸侯祭前三日宿之,使致齊也。   乃宿賓。賓許,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乃宿賓者,親相見,致其辭。   [疏]「乃宿」至「拜送」。○釋曰:上據擯者傳辭,賓出與主人相見。此經據主人自致辭,故再舉宿賓之文也。   宿贊冠者一人,亦如之。贊冠者,佐賓為冠事者,謂賓若他官之屬,中士若下士也。宿之以筮賓之明日。   [疏]「宿贊」至「如之」。○注「贊冠」至「明日」。○釋曰:案下文冠子之時,贊者坐櫛、設纚、卒?之類,是贊冠者佐賓為冠事者。以其佐賓為輕,故不筮也。云「謂賓若他官之屬」者,此所取本由主人之意,或取賓之屬,或取他官之屬,故鄭兩言之。案《周禮》三百六十官,每官之下皆有屬官。假令上士為官首,其下有中士、下士為之屬。若中士為官首,其下即有下士為之屬也。云「中士若下士也」者,此據主人是上士而言之。贊冠者皆降一等。假令主人是上士,賓亦是上士,則取中士為之贊。假令主人是下士,賓亦是下士,則亦取下士為之贊。禮窮則同,故也。云「宿之以筮賓之明日」者,以下有「厥明夕為期」,是冠前一日宿賓。宿贊在厥明之上,則去冠前二日矣。筮賓是前期三日,則知宿賓贊冠者是筮賓之明日,可知不在宿賓下。而在宿贊冠之下言之者,欲取為厥明相近故也。   厥明夕,為期於廟門之外。主人立於門東,兄弟在其南,少退,西面,北上。有司皆如宿服,立於西方,東面,北上。厥,其也。宿服,朝服。   [疏]「厥明」至「北上」。○釋曰:自此至「賓之家」,論冠前一日之夕為明日加冠之期告賓之事也。云「厥明夕為期」者,謂宿賓與贊冠明日向暮為加冠之期。必於廟門者,以冠在廟,知亦在廟為期也。主人之類在門東,賓之類在門西者,各依賓主之位,夾處東西也。○注「厥其」至「朝服」。○釋曰:知「宿服,朝服」者,以其宿服如筮日之服,筮日朝服,轉相如,故知是朝服也。   擯者請期,宰告曰:「質明行事。」擯者,有司佐禮者,在主人曰擯,在客曰介。質,正也。宰告曰,旦日正明行冠事。   [疏]「擯者」至「行事」。○釋曰:上經布位已訖,故此經見為期之事。言請期者,謂請主人加冠之期。言告曰者,即是宰贊命告之也。○注「擯者」至「冠事」。○釋曰:上雲有司,此言擯者,故知擯者是有司佐主人行冠禮者也。云「在主人曰擯,在客曰介」者,案《聘禮》及《大行人》皆以在主人曰擯,在客稱介,亦曰相,《司儀》云「每門止一相」是也。云「旦日正明行冠事」者,案《特牲》「請期曰羹飪」,鄭注云:「肉謂之羹。飪,熟也。謂明日質明時而曰肉熟,重豫勞賓。」此無羹飪,故雲質明。《少牢》云「旦明行事」,故此注取彼而言旦日正明行冠事也。   告兄弟及有司,擯者告也。   [疏]「告兄弟及有司」。○注「擯者告也」。○釋曰:上文陳兄弟及有司位次,此告訖,下乃雲告事畢,則兄弟及有司亦廟門之外矣。必告之者,禮取審慎之義,故也。必知擯者告者,上擯者請期,此即雲告,明還是擯者告可知。   告事畢。宗人告也。   [疏]「告事畢」。○注「宗人告也」。○釋曰:知宗人告者,亦約上文筮日時宗人告事得知也。   擯者告期於賓之家。   [疏]「擯者」至「之家」。○釋曰:有司是家之屬吏者,則告期皆得在位。賓是同僚之等,為期時不在,故就家告之。於夕為期,當暮即得告之者,以其共仕於君,其家必在城郭之內相近,故得告也。   夙興,設洗,直於東榮,南北以堂深。水在洗東。夙,早也。興,起也。洗,承盥洗者棄水器也,士用鐵。榮,屋翼也。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水器,尊卑皆用金?,及大小異。   [疏]「夙興」至「洗東」。○釋曰:自此至「賓升則東面」,論將冠子豫陳設冠與服、器物之事也。○注「夙早」至「小異」。○釋曰:云「洗,承盥洗者棄水器也」者,謂盥手洗爵之時,恐水穢地,以洗承盥洗水而棄之,故雲棄水器也。云「士用鐵」者,案《漢禮器制度》,洗之所用,士用鐵,大夫用銅,諸侯用白銀,天子用黃金也。云「榮屋翼也」者,即今之博風。雲榮者,與屋為榮飾;言翼者,與屋為翅翼也。云「周制自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者,言周制者,夏、殷卿大夫以下屋無文,故此經是周法,即以周制而言也。案此經是士禮而雲榮,《鄉飲酒》卿大夫禮,《鄉射》、《喪大記》大夫士禮,皆雲榮。又案《匠人》云:「夏後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五室。」此謂宗廟。路寢同制,則路寢亦然。雖不雲兩下為之,彼下文雲殷人重屋、四阿,鄭云:四阿,四注屋。重屋謂路寢。殷之路寢四阿,則夏之路寢不四阿矣,當兩下為之。是以《檀弓》孔子云:「見若覆夏屋者矣。」鄭注云:「夏屋,今之門廡。」漢時門廡也,兩下為之,故舉漢法以況。夏屋兩下為之,或名兩下屋為夏屋。夏後氏之屋亦為夏屋。鄭雲卿大夫以下其室為夏屋兩下,而周之天子諸侯皆四注。故《喪大記》云「升自屋東榮」,鄭以為卿大夫士,其天子諸侯當言東霤也。周天子路寢,制似明堂五室十二堂,上圓下方,明四注也。諸侯亦然。故《燕禮》云「洗當東霤」,鄭云:「人君為殿屋也。」云「水器,尊卑皆用金?,及大小異」者,此亦案《漢禮器制度》,尊卑皆用金?,及其大小異。此篇與《昏禮》、《鄉飲酒》、《鄉射》、《特牲》皆直言水,不言?。《大射》雖雲?水,不雲?。《少牢》云:「司宮設?水於洗東,有?。」鄭注云:「設水用?,沃盥用?,禮在此也。」欲見?、?俱有,餘文無者,不具之意也。《儀禮》之內,設洗與設尊,或先或後,不同者,若先設洗則兼餘事。此士冠,賓與贊共洗,《昏禮》有夫婦與御媵之等,《少牢》、《特牲》兼舉鼎,不專為酒,以是皆先設洗。《鄉飲酒》、《鄉射》先設尊者,以其專為酒。《燕禮》、《大射》自相對,《大射》辨尊卑,故先設尊;《燕禮》不辨尊卑,故先設洗。又《儀禮》之內或有尊無洗,或尊、洗皆有,文不言設之者,是不具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 士冠禮第一  卷二 士冠禮第一   陳服於房中西墉下,東領北上。墉,牆。   [疏]「陳服」至「北上」。○釋曰:自此至「東面」,論陳設衣服器物之等,以待冠者。《喪大記》與《士喪禮》服或西領,或南領,此東領者,此嘉禮異於凶禮,故士之冠特先用卑服。北上,便也。   爵弁服,纁裳,純衣,緇帶,韎韐。此與君祭之服。《雜記》曰:「士弁而祭於公。」爵弁者,冕之次,其色赤而微黑,如爵頭然,或謂之緅。其布三十升。纁裳,淺絳裳。凡染絳,一入謂之縓,再入謂之赬,三入謂之纁,朱則四入與?純衣,絲衣也。餘衣皆用布,唯冕與爵弁服用絲耳。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緇,明衣與帶同色。韎韐,??也。士??而幽衡,合韋為之。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今齊人名蒨為韎韐。?之制似□。冠弁者不與衣陳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今文纁皆作熏。   [疏]「爵弁」至「韎韐」。○釋曰:此所陳從北而南,故先陳爵弁服。○注「此與」至「作熏」。○釋曰:士禮昏冠,自祭以爵弁服助君祭,故云「與君祭之服」也。云「爵弁者,冕之次」者,凡冕以木為體,長尺六寸,廣八寸,績麻三十升布,上以玄,下以纁,前後有旒。其爵弁制大同,唯無旒,又為爵色為異。又名冕者,俛也,低前一寸二分,故得冕稱。其爵弁則前後平,故不得冕名。以其尊卑次於冕,故雲爵弁冕之次也。云「其色赤而微黑,如爵頭然,或謂之緅」者,七入為緇,若以纁入黑則為紺,以紺入黑則為緅,是三入赤,再入黑,故雲其色赤而微黑也。云「如爵頭然」者,以目驗爵頭,赤多黑少,故以爵頭為喻也。以緅再入黑汁,與爵同,故取《鍾氏》緅色解之。故鄭注《鍾氏》云:「今《禮》俗文作爵,言如爵頭色也。」玄此言赤者,對文為赤。若將緅比纁,則又黑多矣。故《淮南子》云:「以鶿V紺則黑於鶠C」況更一入黑為緅乎!故《巾車》云「雀飾」,鄭注云「雀,黑多赤少之色」是也。云「其布三十升」者,取冠倍之義。是以《喪服》衰三升、冠六升、朝服十五升,故冕三十升也。云「纁裳,淺絳裳」者,絳則一染至三染,同雲淺絳。《詩》云:「我朱孔陽。」毛傳云:「朱,深纁也。」故從一染至三染皆謂之淺絳也。云「朱則四入與」者,《爾雅》及《鍾氏》皆無四入之文。經有朱色,故鄭約之,若以纁入黑則為紺,若以纁入赤則為朱,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也。然上注以解玄緇,故引《鍾氏》染黑法;此註解纁,故引《爾雅》染赤法也。云「純衣,絲衣也」者,案鄭解純字或為絲,或為色,兩解不同者,皆望經為注。若色理明者,以絲解之;若絲理明者,以色解之。此經玄衣與纁裳相對,上玄下纁,色理自明。絲理不明,則以絲解之。《昏禮》「女次純衣」,注云「絲衣」,以下文有女從者畢?玄,色理自明,則亦絲理不明,故亦以絲理解之。《周禮·媒氏》云:「純帛無過五兩。」注云:「純,實緇字也。古緇以才為聲,納幣用緇,婦人陰也。」以經雲純帛,絲理自明,故為色解之。《祭統》云:「蠶於北郊,以共純服。」絲理自明,故鄭亦以色解也。《論語》云:「麻冕,禮也。今也純,儉。」以純對麻,絲理自明,故鄭亦以色解之。是況有不同之事,但古緇、p才二字並行。若據布為色者,則為緇字。若據帛為色者,則為p才字。但緇布之緇多在,本字不誤,p才帛之p才,則多誤為純。云「餘衣皆用布」者,此據朝服、皮弁服、玄端服及深衣、長衣之等,皆以布為之,是以《雜記》雲朝服十五升布。玄端亦服之類,則皮弁亦是天子朝服。深衣或名麻衣,故知用布也。云「唯冕與爵弁服用絲耳」者,《祭統》云:「王后蠶於北郊,以供純服。」爵弁服是冕服之次,故知亦用絲也。云「先裳後衣者,欲令下近緇,明衣與帶同色」者,衣在上,宜與冠相近,應先言衣。今退衣在裳下者,若衣與冠同色者,先言衣,後言裳。今爵弁與衣異,故退純衣於下,使與帶同色也。云「韎韐,??也」者,此經雲韎韐,二者一物,故鄭合為一物解之也。雲」士??而幽衡「者,《玉藻》文。言幽衡者,同繫於革帶,故連引之也。雲」合韋為之「者,鄭即因解名??之字,言韐者韋旁著合,謂合韋為之故名韐也。雲」士染以茅蒐,因以名焉」者,案《爾雅》云:「茹?,茅蒐。」孫氏註:「一名蒨,可以染絳。」若然,則一草有此三名矣。但周公時名蒨草為韎草,以此韎染韋合之為韐,因名?為韎韐也。云「?之制似□」者,案上注已釋□制,其?之制亦如之,但有飾無飾為異耳。祭服謂之?,其他服謂之□。《易·困封》:「九二,困於酒食,朱?方來,利用享祀。」是祭服之?也。又案《明堂位》云:「有虞氏服?,夏後氏山,殷火,周龍章。」鄭云:「後王彌飾,天子備焉。諸侯火而下,卿大夫山,士韎韋而已。」是士無飾則不得單名?,一名韎韐,一名??而已。是?有與?異,以制同飾異。故鄭雲?之制似□也。但染韋為?之體,天子與其臣及諸侯與其臣有異。《詩》云:「朱芾斯黃。」鄭云:「天子純朱,諸侯黃朱。」《詩》又云「赤芾在股」,是諸侯用黃朱。《玉藻》再命、三命皆雲赤?,是諸侯之臣亦用赤?。《易·困卦》九二云:「困於酒食,朱?方來,利用享祀。」鄭注云:二據初辰在未,未為土,此二為大夫有地之象。未上值天廚酒食,像困於酒食者,采地薄,不足己用也。二與日為體,離為鎮霍爻。四為諸侯有明德,受命當王者。離為火,火色赤。四爻辰在午時,離氣赤,又朱是也。文王將王,天子制用朱?,故《易·乾鑿度》云:「孔子曰,天子、三公、諸侯同色。」《困卦》:「困於酒食,朱?方來。」又雲天子、三公、大夫不朱?。諸侯亦同色者,其染之法,同以淺絳為名,是天子與其臣純朱,諸侯與其臣黃朱,為異也。云「冠弁不與衣陳而言於上,以冠名服耳」者,案此文上下陳服,則於房緇布冠及皮弁,在堂下是冠弁,不與服同陳。今以弁在服上並言之者,以冠弁表明其服耳,不謂同陳之也。云「今文纁皆作熏」者,纁是色,當從絲旁為之,故疊今文不從熏,從經文古纁也。   皮弁服,素積,緇帶,素□。此與君視朔之服也。皮弁者,以白鹿皮為冠,像上古也。積猶辟也,以素為裳,辟蹙其要中。皮弁之衣用布亦十五升,其色象焉。   [疏]「皮弁」至「素□」。○釋曰:此皮弁服卑於爵弁,故陳之次在爵弁之南。上爵弁服、下玄端服皆言衣,此獨不言衣者,以其上爵弁服與爵弁異,故言衣;下玄端服服但冠時用緇布冠,不用玄冠,既不言冠,故言衣也。今此皮弁之服用白布,衣與冠同色,故不言衣也。○注「此與」至「像焉」。○釋曰:案《玉藻》云:「諸侯皮弁,聽朔於大廟。」又案《鄉黨》說孔子之服云「素衣,?裘」。鄭云「視朔之服」。視朔之時,君臣同服也。云「皮弁者,以白鹿皮為冠,像上古也」者,謂三皇時冒覆頭,句頷繞項,至黃帝則有冕,故《世本》云「黃帝作旒冕」。《禮運》云「先王未有宮室」,又云「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未有麻絲,衣其羽皮」,鄭云:「此上古之時。」則此象上古謂像三皇時。以五帝為大古,以三皇為上古也。若然,黃帝雖有絲麻、布帛、皮弁,至三王不變,是以下記云「三王共皮弁」,鄭注云:「質不變。」鄭注《郊特牲》云:「所不易於先代。」故《孝經緯》云「百王同之不改易」也。案《禮圖》仍以白鹿皮為冠,故云:「以白鹿皮為冠,像上古也。」云「積,猶辟也,以素為裳,辟蹙其要中」者,經典雲素者有三義:若以衣裳言素者,謂白繒也,即此文之等是也;畫繢言素者,謂白色,即《論語》云「繢事後素」之等是也;器物無飾亦曰素,則《檀弓》云「奠以素器」之等是也。是以鄭雲以素為裳辟蹙其要中也。知「皮弁之衣亦用十五升布」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此皮弁亦天子之朝服,故亦十五升布也。然《喪服》注雲祭服、朝服,辟積無數。則祭服、皮弁,皆辟積無數。餘不雲者,舉皮弁可知,不並言也。唯喪服裳幅三?有數耳。云「其色象焉」者,謂象皮弁之色用白布也。以此言之,《論語》注雲素用繒者,彼上服裼衣用素也。   玄端,玄裳、黃裳、雜裳可也。緇帶,爵□。此莫夕於朝之服。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上士玄裳,中士黃裳,下士雜裳。雜裳者,前玄後黃。《易》曰:「夫玄黃者,天地之雜色,天玄而地黃。」士皆爵韋為□,其爵同。不以玄冠名服者,是為緇布冠陳之。《玉藻》曰:「□,君朱,大夫素,士爵韋。」   [疏]「玄端」至「爵□」。○釋曰:此玄端服,服之下,故後陳於皮弁之南。陳三等裳者,凡諸侯之下皆有二十七士,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不同一命、不命皆分為三等,故服分為三等之裳以當之。上下經三等之服同用緇帶者,以其士唯有一幅裨之帶,故三服共用之。大帶,所以束衣。革帶,所以?□及佩玉之等。不言革者,舉□有革帶可知,故略不言耳。三裳之下云「可也」者,欲見三等之士各有所當。當者即服之,故言可以許之也。○注「此莫」至「爵韋」。○釋曰:云「此莫夕於朝之服」者,當是莫夕於君之朝服也。案《玉藻》云:「君朝服以日視朝於內朝。」「夕深衣,祭牢肉。」是君朝服,朝服、夕服,深衣矣。下又云「朝玄端,夕深衣」。朝時不服,與君不同,故鄭注雲謂大夫士也。則彼朝玄端、夕深衣,是大夫、士傢俬朝也。若然,大夫、士既服玄端、深衣以聽私朝矣。此服注雲莫夕於朝之服,是士向莫之時夕君之服。必以莫為夕者,朝禮備,夕禮簡,故以夕言之也。若卿大夫莫夕於君,當亦朝服矣。案《春秋左氏傳》成十二年晉郤至謂子反曰:「百官承事,朝而不夕。」此雲莫夕者,無事則無夕法,若夕有事,須見君則夕。故昭十二年子革雲夕,哀十四年子我亦云夕者,皆是有事見君,非常朝夕之事也。云「玄端即朝服之衣,易其裳耳」者,上云「玄冠,朝服,緇帶,素□」,此玄端亦緇帶。彼雲朝服,即此玄端也。但朝服亦得名端,故《論語》云「端章甫」,鄭云:端,諸侯視朝之服耳。皆以十五升布為緇色,正幅為之同名也。云「易其裳耳」者,彼朝服素□,□同裳色,則裳亦素。此既易其裳,以三等裳同爵□,則亦易之矣。不言者,朝服言素□,不言裳,故須言易。彼言素□,此雲爵□,於文自明,故不須言易也。云「上士玄裳,中士黃裳,下士雜裳」者,此無正文,直以諸侯之士皆有三等之裳,故還以三等之士記之。但玄是天色,黃是地色,天尊而地卑,故上士服玄,中士服黃,下士當雜裳。雜裳者,還用此玄黃,但前陽後陰,故知「前玄後黃」也。云「《易》曰」者,是《文言》文,引之者,證此裳等是天地二色為之。云「士皆爵韋為□,其爵同」者,三裳同雲爵□,故知三等之士同用爵韋為□也。其爵韋者,所引《玉藻》文是也。云「不以玄冠名服者,是為緇布冠陳之」者,今不以玄冠表此服者,此為冠時緇布冠陳之冠,既不用玄冠,故不言也。云「《玉藻》」者,案彼注云:「此玄端服之韡也。」云「□」者,與下君、大夫、士為總目。韋者,又總三者用韋為之,言君朱,大夫素,士爵者,□之韋色也。云「君朱」者,見五等諸侯,則天子亦朱矣。□同裳色,則天子諸侯朱裳。士言爵,則此經爵、□亦一也。以其裳有三等,爵亦雜色,故同爵□。若然,大夫素裳則與朝服不異者,禮窮則同也。   緇布冠缺項,青組纓屬於缺;緇纚,廣終幅,長六尺;皮弁笄;爵弁笄;緇組?,纁邊;同篋。缺讀如「有?者弁」之?。緇布冠無笄者,著?,圍髮際,結項中,隅為四綴,以固冠也。項中有p屈,亦由固?為之耳。今未冠笄者著卷幘,?象之所生也。滕、薛名蔮為?。屬猶著。纚,今之幘梁也。終,充也。纚一幅,長六尺,足以韜發而結之矣。笄,今之簪。有笄者,屈組為?,垂為飾。無笄者,纓而結其絛。纁邊,組側赤也。同篋,謂此上凡六物。隋方曰篋。   [疏]「緇布」至「同篋」。○注「缺讀」至「曰篋」。○釋曰:云「缺讀如『有?者弁』之?」者,讀從《?弁詩》,義取在首,?者,弁貌之意也。云「緇布冠無笄」者,案經皮弁、爵弁言笄,緇布冠不言笄,故雲無笄也。云「著?,圍髮際」者,無正文,約漢時卷幘亦圍髮際,故知也。云「結項」者,此亦無正文,以經雲?,明於項上結之也。云「隅為四綴,以固冠也」者,此亦無正文,以義言之。既武以下別有?項,明於首四隅為綴,上綴於武,然後?項得安穩也。雲」項中有p屈,亦由固?為之耳」者,此亦無正文,以義言之。?之兩頭皆為p屈,別以繩穿p屈中結之,然後?得牢固,故雲亦由固?為之也。云「今之未冠笄者著卷幘,?象之所生」者,此舉漢法以況義耳。漢時男女未冠笄者,首著卷幘之狀雖不智,知既言?圍髮際,故以冠之,明漢時卷幘亦以布帛之等圍繞髮際為之矣。云「?象之所生」者,漢時卷幘是?之遺像所生,至漢時,故雲?象之所生也。云「滕、薛名蔮為?」者,此亦舉漢時事以況之。漢時滕、薛二國雲蔮。蔮,卷幘之類亦遺像,故為況也。云「纚,今之幘梁」者,亦舉漢法為況耳。幘梁之狀,鄭目驗而知,至今久遠,亦未審也。云「纚一幅,長六尺,足以韜發而結之矣」者,人之長者不過六尺,纚六尺,故雲足以韜發。既雲韜發,乃雲結之,則韜訖乃為?矣。云「有笄」者,即經雲皮弁及爵弁皆雲笄者,是有笄也。云「屈組為?」者,經緇組?纁邊,是為有笄者而設。言屈組,謂以一條組於左笄上系定,繞頤下,又相向上仰屬於笄,屈系之有餘,因垂為飾也。云「無笄者,纓而結其絛」者無笄,即經緇布冠是也,則以二條組兩相屬於?,故經云「組纓屬於?」也。既屬訖,則所垂絛於頤下結之,故雲纓而結其絛也。云「纁邊,組側赤也」者,纁是三入之赤色,又雲邊,則於邊側赤也。若然,以緇為中,以纁為邊,側而織之也。云「同篋,謂此上凡六物」者,「緇布」至「屬於?」共為一物;纚長六尺,二物;皮弁笄,三物;爵弁笄,四物;其緇組?纁邊,皮弁、爵弁各有一,則為二物,通前四為六物。云「隋方曰篋」者,《爾雅》無文,此對笥方而不隋也。隋謂狹而長也。案《周禮·弁師》云「掌五冕」,而云「玉笄朱?」,則天子以玉為笄,以朱為?。又案《祭義》雲天子「冕而朱?」,諸侯「冕而青?」。諸侯之笄亦當用玉矣。又案《弁師》韋弁與皮弁同科,皮弁有笄,則二者亦有笄矣。又為笄者屬纓,不見有緌,則六冕無緌矣。然士緇布冠無緌,故下記云:孔子曰「其緌也,吾未之聞也」。若諸侯亦以緇布冠為始冠之冠緌。故《玉藻》云:「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鄭注云「尊者飾」,其大夫?。案《禮器》云「管仲鏤簋朱?」,鄭注云「大夫、士當緇組?,纁邊」是也。其笄亦當用象耳。   櫛實於簞。簞,笥也。   [疏]「櫛實於簞」。○注「簞笥也」。○釋曰:鄭注《曲禮》「圓曰簞,方曰笥」。笥與簞方圓有異,而雲簞、笥共為一物者,鄭舉其類,注《論語》亦然。   蒲筵二,在南。筵,席也。   [疏]「蒲筵二在南」。○注「筵席也」。○釋曰:筵二者,一為冠子,即下云「筵於東序少北」是也;一為醴子,即下云「筵於戶西南面」是也。云「在南」者,最在南頭,對下文「側尊一甒醴,在服北」也。鄭注云「筵,席也」者,鄭注《周禮·司幾筵》云:「敷陳曰筵,藉之曰席。」然其散言之,筵、席通矣。前敷在地者,皆言藉,取相承之義,是以諸席在地者,多言筵也。   側尊一甒醴,在服北。有篚實勺、觶、角柶,脯醢,南上。側猶特也。無偶曰側,置酒曰尊。側者,無玄酒。服北者,纁裳北也。篚,竹器如?者。勺,尊升,所以<奭斗>酒也。爵三升曰觶。柶狀如匕,以角為之者,欲滑也。南上者,篚次尊,籩豆次篚。古文甒作廡。   [疏]「側尊」至「南上」。○注「側猶」至「作廡」。○釋曰:云「側猶特也。無偶曰側,置酒曰尊。側者,無玄酒」者,凡禮之通例,稱側有二:一者無偶,特一為側,則此文側是也。又《昏禮》云「側尊甒醴於房中」,亦是無玄酒曰側。至於《昏禮》合升側載,《聘禮》雲側襲,《士虞禮》雲側尊,此皆是無偶為側之類也。一者《聘禮》云「側受幾」者,側是旁側之義也。云「服北者,纁裳北也」者,此上先陳爵弁服之時,纁裳最在北,向南陳之。此雲服北,明在纁裳北可知也。云「篚,竹器如?」者,其字皆竹下為之,故以竹器言之。如?者,亦舉漢法為況也。云「勺,尊升,所以<奭斗>酒也」者,案《少牢》雲?水有?,與此勺為一物,故雲尊升。對彼是??,所以<奭斗>水,則此為尊?<奭斗>酒者也。云「爵三升曰觶」者,案《韓詩外傳》云:「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相對爵、觶有異,散文則通皆曰爵,故鄭以爵名觶也。云「柶狀如匕,以角為之者,欲滑也」者,對《士喪禮》用木柶者,喪禮反吉也。云「南上者,篚次尊,籩豆次篚」,知然者,以經雲尊在服北南上,則是從南北向陳之,以尊為貴,次雲篚,後雲籩豆,故知次第然也。云「古文甒作廡」者,此甒為酒器,廡是夏屋兩下,故不從古文也。   爵弁、皮弁、緇布冠各一匴,執以待於西坫南,南面,東上。賓升則東面。爵弁者,制如冕,黑色,但無繅耳。《周禮》:「王之皮弁,會五采玉琪,像邸,玉笄。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皮弁,各以其等為之。」則士之皮弁,又無玉象邸飾。緇布冠,今小吏冠其遺像也。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執之者,有司也。坫在堂角。古文匴作纂,坫作襜。   [疏]「爵弁」至「東面」。○釋曰:此一節論使有司三人各執其一,豫在階,以待冠事。賓未入,南面以向賓,在堂,亦以向賓。言升則東面,據終言之也。○注「爵弁」至「作襜」。○釋曰:云「爵弁者,制如冕而黑色,但無繅耳」者,已於上解訖,今復言之者。上文直舉冠以表服,其冠實不陳,故略言其冠。至此專為冠言之,是以注弁引皮弁以下之事。案《弁師》言冕有五采繅玉,皮弁有五采玉琪、象邸、玉笄,下雲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韋弁、皮弁、弁?,各以其等為之。鄭注云:「各以其等,繅斿玉琪如其命數也。」但上文已言上公之法,故此諸侯唯據侯伯子男,是以鄭云:「冕則侯伯繅七就,用玉九十八;子男繅五就,用玉五十,繅玉皆三采。孤繅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繅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繅再就,用玉八,藻玉皆朱綠。韋弁、皮弁則侯伯琪飾七,子男琪飾五,玉亦三采。孤則琪飾四,三命之卿琪飾三,再命之大夫琪飾二,玉亦二采。弁?之弁,其辟積如冕繅之就然。庶人吊者素委貌。一命之大夫冕而無斿,士變冕為爵弁。其韋弁、皮弁之會無結飾,弁?之弁不辟積。」彼經文具言之,今此注略引以證士皮弁無玉,以象為飾之意,不取於韋弁、弁?及依命數之事,故不具引之。云「緇布冠,今小吏冠其遺像也」者,但緇布冠,士為初加之冠,冠訖則弊之不用,庶人則常著之。故《詩》云「台笠緇撮」,是庶人以布冠常服者。以漢之小吏亦常服之,故舉為況。云「匴,竹器名,今之冠箱也」者,此亦舉漢法為況。云「執之者有司也」者,則上雲有司如主人服,有司不主一事,故知此亦有司也。云「坫在堂角」者,但坫有二文,一者謂若《明堂位》云「崇坫亢圭」,及《論語》云「兩君之好,有反坫」之等,在廟中有之,以亢反爵之屬。此篇之內言坫者,皆據堂上角為名,故雲堂角。云「古文匴為纂,坫作簷」者,皆從經今文,故疊古文也。   主人玄端爵□,立於阼階下,直東序,西面。玄端,士入廟之服也。阼猶酢也。東階,所以答酢賓客也。堂東西牆謂之序。   [疏]「主人」至「西面」。○釋曰:上文已陳衣冠器物,自此以下至「外門外」,論賓主兄弟等著服及位處也。云「玄端爵□」者,主人之服與上所陳子加冠玄端服亦一也。云「立於阼階下」者,時欲與賓行禮之事也。云「直東序」者,直,當也。謂當堂上東序牆也。○注「玄端」至「之序」。○釋曰:案《特牲》士禮祭服用玄端,此亦士之加冠在廟,故與祭同服,故云「士入廟之服也」。云「東西牆謂之序」者,《爾雅·釋宮》文。   兄弟畢?玄,立於洗東,西面,北上。兄弟,主人親戚也。畢猶盡也。?,同也。玄者,玄衣、玄裳也。緇帶□。位在洗東,退於主人,不爵□者,降於主人也。古文?為均也。   [疏]「兄弟」至「北上」。○釋曰:此論兄弟來觀禮之服也。○注「兄弟」至「均也」。○釋曰:云「兄弟,主人親戚也」者,既雲兄弟,故是親戚。云「?,同也。玄者,玄衣、玄裳也。緇帶□」者,以其同玄,故知上下皆玄。雲緇帶□者,緇亦玄之類,因士有緇帶,故□亦言緇,實亦玄也。云「位在洗東,退於主人」者,主人當序南,西面,洗當榮,兄弟又在洗東,故雲退於主人也。云「不爵□者,降於主人也」者,爵弁同色,主人尊,故也。兄弟用緇□,不用爵□,兄弟卑,故雲降於主人也。   擯者玄端,負東塾。東塾,門內東堂,負之北面。   [疏]「擯者」至「東塾」。○釋曰:擯者不言如主人服,別言玄端,則與主人不同可知。主人與兄弟不同,故特言玄端,與下贊者玄端從之同言玄,則此擯者是主人之屬中士若下士也,故直舉玄端,不言裳也。○注「東塾」至「北面」。○釋曰:知是擯者是主人擯,相事在門內,故知在門內東堂。負之北面,向主人也。   將冠者采衣,?,在房中,南面。采衣,未冠者所服。《玉藻》曰:「童子之節也,緇布衣,錦緣,錦紳,並紐,錦束髮,皆朱錦也。」?,結髮。古文?為結。   [疏]「將冠」至「南面」。○注「采衣」至「為結」。○釋曰:「將冠者」,即童子二十之人也。以其冠事未至,故言將冠者也。云「緇布衣,錦緣」者,以其童子不帛襦褲,不衣裘裳,故雲緇布衣,以錦為緇布衣之緣也。云「錦紳」者,以錦為大帶也。云「並紐」者,亦以錦為紐紳之垂也。云「錦束髮」者,以錦為總。云「皆朱錦也」者,童子之錦皆朱錦也。云「?,結髮」者,則《詩》云「總角?兮」是也。以童子尚華飾,故衣此也。   賓如主人服,贊者玄端從之,立於外門之外。外門,大門外。   [疏]「賓如」至「之外」。○注「外門大門外」。○釋曰:云「賓如主人服」者,以其賓與主人尊卑同,故得如之。贊者皆降主人一等,其衣冠雖同,其裳則異,故不得如主人服,故別玄端也。若然,此冠兄弟及賓贊皆得玄端。《特牲》主人與屍,祝、佐食玄端,自餘皆朝服者,彼助祭在廟,緣孝子之心,欲得尊嘉賓以事其祖禰,故朝服與主異也。   擯者告。告者,出請入告。   [疏]「擯者告」。○注「告者出請入告」。○釋曰:「出請入告」者,告主人也。   主人迎,出門左,西面再拜。賓答拜。左,東也。出以東為左,入以東為右。   [疏]「主人」至「答拜」。○注「左東」至「為右」。○釋曰:「出以東為左,入以東為右」,據主人在西,出則以西為右,入以西為左也。   主人揖贊者,與賓揖,先入。贊者賤,揖之而已。又與賓揖,先入道之,贊者隨賓。   [疏]「主人」至「先入」。○注「贊者」至「隨賓」。○釋曰:云「贊者賤,揖之而已」者,正謂贊者降於主人,與賓一等,為賤也。云「又與賓揖」者,對前為賓拜訖,今又揖者,為主人將先入,故又與賓揖,乃入也。云「贊者隨賓」者,後不見更與贊者為禮,故知隨賓入也。   每曲揖。周左宗廟,入外門,將東曲,揖;直廟,將北曲,又揖。   [疏]「每曲揖」。○注「周左」至「又揖」。○釋曰:「周左宗廟」者,《祭義》與《小宗伯》俱有比文,對殷右宗廟也。言此,皆欲見入大門東向入廟。云「入外門,將東曲,揖」者,主人在南,賓在北,俱東向,是一曲,故一揖也。至廟南,主人在東,北面,賓在西,北面,是曲為二揖,故云「直廟將北曲又揖」也。通下將入廟又揖,三也。   至於廟門,揖入。三揖,至於階,三讓。入門將右曲,揖;將北曲,揖;當碑,揖。   [疏]「至於」至「三讓」。○注「入門」至「碑揖」。○釋曰:經直雲入門揖,鄭知此為三揖者,以上云「每曲揖」,據入門東行時。此入廟門三揖,是據主人將右,欲背客,宜揖;將北曲,與客相見,又揖。云「當碑揖」者,碑是庭中之大節,又宜揖。是知三揖,據此而言也。案《昏禮》註:「入三揖者,至內霤,將曲,揖;既曲,北面,揖;當碑,揖。」及《聘禮》、《鄉飲酒》「入三揖」注雖不同。皆據此三節為三揖,義不異也。   主人升,立於序端,西面,賓西序,東面。主人、賓俱升,立相鄉。   [疏]「主人」至「東面」。○注「主人」至「相鄉」。○釋曰:此文主人與賓立相鄉,位定,將行冠禮者也。主人升堂不拜至者,冠子為賓客,故異於《鄉飲酒》之等也。   贊者盥於洗西,升,立於房中,西面,南上。盥於洗西,由賓階升也。立於房中,近其事也。南上,尊於主人之贊者。古文盥皆作浣。   [疏]「贊者」至「南上」。○注「盥於」至「作浣」。○釋曰:此賓者之贊冠者不在堂,升即位於房中,與主人讚者並立者,以其與主人讚者俱是執勞役之事,故先入房並立待事,故鄭云「近事」也。云「盥於洗西,由賓階升也」者,贊者盥於洗西無正文,案《鄉飲酒》主人在洗北、南面,賓在洗南、北面,如此相鄉。又主人從內,賓從外來之,便贊者亦從之。又卑不可與賓並,明在洗西、東面,及向賓階,便知在洗西也。雲由賓階升者,以與主人、贊者在房並立,恐由阼階,故明之,同於賓客也。云「南上,尊於主人之贊」者,以其賓主贊者俱降一等,兩贊尊卑同而雲尊者,直以主人尊,敬賓之贊,故雲尊於主人之贊。又知與主人、贊並立者,以贊冠一人而已,而雲南上,明與主人為序也。   主人之贊者筵於東序,少北,西面。主人之贊者,其屬中士若下士。筵,布席也。東序,主人位也。適子冠於阼,少北,辟主人。   [疏]「主人」至「西面」。○注「主人」至「主人」。○釋曰:云「主人之贊者,其屬中士若下士」者,以主人上士為正,故雲其屬中士。若主人是中士,贊是其屬下士為之。賓與贊冠者同。云「筵,布席也」者,謂布冠者席也。云「東序,主人位也」者,引《冠義》云「適子冠於阼」為證是也。   將冠者出房,南面。南面立於房外之西,待賓命。   [疏]「將冠」至「南面」。○注「南面」至「賓命」。○釋曰:知在房外之西,不在東者,以房外之東南當阼階,是知房外者皆在房外之西。故《昏禮》「女出於母左」,母在房外之西,故得出時在母左也。云「待賓命」者,以其下文有「賓揖將冠」,則賓有命也。   贊者奠纚、笄、櫛於筵南端。贊者,賓之贊冠者也。奠,停也。古文櫛為節。   [疏]「贊者」至「南端」。○注「贊者」至「為節」。○釋曰:前?項已下六物同一篋,陳於房,今將用之,故贊冠者取置於將冠之席南,擬用。若然,六者俱用,不言纓、?等四物,大略其實皆有,可知。不言櫛盛於簞,今亦並簞將來置於席南端也。服不將來置於席南者,皆加冠訖,宜房中隱處加服訖,乃見容體也。知贊者是其賓之贊冠者也者,以其贊冠者主為冠事而來,故知取笄、纚是賓之贊冠者。若非賓之贊者,則雲主人以別之,故上雲主人之贊者是也。   賓揖將冠者,將冠者即筵坐。贊者坐,櫛,設纚。即,就。設,施。   [疏]「賓揖」至「設纚」。○釋曰:此二者勞役之事,故贊者為之也。   賓降,主人降。賓辭,主人對。主人降,為賓將盥,不敢安位也。辭對之辭未聞。   [疏]「賓降」至「人對」。○釋曰:云「辭對之辭未聞」者,上筮賓、宿賓之時,雖不言其辭,下皆陳其辭。此賓主之辭,下皆不言,故雲未聞也。   賓盥,卒,壹揖,壹讓,升。主人升,復初位。揖讓皆壹者,降於初。古文壹皆作一。   [疏]「賓盥」至「初位」。○釋曰:云「主人升復初位」者,謂初升序端也。○注「古文壹皆作一」。○釋曰:一、壹得通用,雖疊古文,不破之也。   賓筵前坐,正纚,興,降西階一等。執冠者升一等,東面授賓。正纚者,將加冠,宜親之。興,起也。降,下也。下一等,升一等,則中等相授。冠,緇布冠也。   [疏]「賓筵」至「授賓」。○注「正纚」至「冠也」。○釋曰:云「正纚者,將加冠,宜親之」者,以其贊者前已設纚訖,今賓復出正之者,雖舊設已正,以親加冠,故纚亦宜親之也。云「下一等,升一等,則中等相授」者,案《匠人》天子之堂九尺,賈、馬以為傍九等為階,則諸侯堂宜七尺,則七等階;大夫堂宜五尺,則五等階;士宜三尺,則三等階;故鄭以中等解之也。知冠是緇布冠者,以下文有皮弁、爵弁,故知此是緇布冠也。   賓右手執項,左手執前,進容,乃祝。坐如初,乃冠。興,復位。贊者卒。進容者,行翔而前,鶬焉,至則立祝。坐如初,坐筵前。興,起也。復位,西序東面。卒,謂設缺項、結纓也。   [疏]「賓右」至「者卒」。○注「進容」至「纓也」。○釋曰:知「進容者,行翔而前,鶬焉」者,《曲禮》云:「堂下不趨」,「室中不翔」,則堂下固得翔矣。又云「大夫濟濟、士蹌蹌」,注云:「皆行容止之貌。」此進容是士,故知進容謂行翔而前鶬焉。云「至則立祝」者,以經祝下乃雲坐如初,故祝時立可知。云「坐如初,坐筵前」者,上正纚時筵前坐,是初坐也。云「卒,謂設缺項、結纓也」者,下文皮弁,贊者卒?,此謂緇布冠,無笄?,直?項,青組纓屬於?,故卒者終?項與結纓也。若然,經云「右手執項」,謂冠後為項,非?項,其下皮弁、爵弁無?項,皆雲執項,故知非?項也。   冠者興,賓揖之。適房,服玄端爵□。出房,南面。復出房南面者,一加禮成,觀眾以容體。   [疏]「冠者」至「南面」。○注「復出」至「容體」。○釋曰:言「復」者,對前出房,故雲復。前出為待賓命,此出為觀眾以容體也。案《郊特牲》論加冠之事,云「加有成」也,故此鄭云「一加禮成」也。云「觀眾以容體」者,以其既去緇布衣錦緣童子服,著此玄端成人之服,使眾觀知,故雲觀眾以容體也。   賓揖之,即筵坐。櫛,設笄。賓盥,正纚如初。降二等,受皮弁,右執項,左執前,進祝,加之如初,復位。贊者卒?。如初,為不見者言也。卒?,謂系屬之。   [疏]「賓揖」至「卒?」。○注「如初」至「屬之」。○釋曰:此當第二加皮弁之節。云「即筵坐,櫛」者,坐訖,當脫緇布冠,乃更櫛也。云「設笄」者,凡諸設笄有二種:一是?內安發之笄,一是皮弁、爵弁及六冕固冠之笄。今此櫛訖,未加冠即言設笄者,宜是?內安發之笄也。若安發之笄,則緇布冠亦宜有之,前櫛訖不言設笄者,以其固冠之笄。緇布冠無笄,而皮弁、爵弁有笄,上文巳陳訖。今若緇布冠亦言設笄,即與皮弁、爵弁相亂,故緇布冠不言設笄,其實亦有也。若然,緇布冠不言設笄而言設纚,皮弁冠言設笄不言設纚,互見為義,明皆有也。其於固冠之笄,則於賓加弁之時自設之可知。云「如初,為不見者言也」者,上加緇布冠時,有賓降主人降,賓辭主人對,賓盥卒一揖一讓升,主人升復初位,賓筵前坐之等相次,此皆不見,故設經省文如之而已,故雲為不見者言也。云「卒?,謂系屬之」者,即上注雲有笄者,屈組以為?,伸屬之左相,系定右相,p屈系,擬解時易,為系屬之也。   興,賓揖之。適房,服素積素□,容,出房,南面。容者,再加彌成,其儀益繁。   [疏]「興賓」至「南面」。○釋曰:興,謂冠者加皮弁訖,起待賓揖之也。云「適房,服素積素□」者,上陳服皮弁雲緇帶素□,此不言緇帶者,上唯有一帶,不言可知,故不言也。○注「容者」至「益繁」。○釋曰:此對上加緇布冠時,直言出房南面,不言容,此則言容,以再加彌成,其儀益繁,故言容,其實彼出亦是容,故鄭注云「觀眾以容體」也。   賓降三等,受爵弁,加之。服纁裳韎韐。其他如加皮弁之儀。降三等,下至地。他,謂卒?容出。   [疏]「賓降」至「之儀」。○注「降三」至「容出」。○釋曰:云「降三等,下至地」者,據士而言。云「他,謂卒?容出」者,以其自餘皆緇布冠見訖,皮弁如之而已。至卒?容出,唯皮弁有之,故知他謂此二者也。   徹皮弁、冠、櫛、筵,入於房。徹者,贊冠者,主人之贊者為之。   [疏]「徹皮」至「於房」。○注「徹者」至「為之」。○釋曰:冠即緇布冠也,不言緇布冠者,可知故也。皮弁具言者,以有爵弁之嫌。然不言爵弁者,著之以受醴,至見母兄弟姑妒訖乃易服,故也。云「徹者,贊冠者,主人之贊者為之」者,以其贊冠者奠櫛,主人之贊者設筵,故知還遣之也。   筵於戶西,南面。筵,主人之贊者。戶西,室戶西。   [疏]「筵於戶西南面」。○注「筵主」至「戶西」。○釋曰:知主人之贊者設筵者,以上文筵於東序,已遣主人之贊,故知此亦「主人之贊者」也。云「戶西,室戶西」者,以下記醮於客位在戶西,醮醴同處,故知戶西也。   贊者洗於房中,側酌醴,加柶,覆之,面葉。洗,盥而洗爵者。《昏禮》曰房中之洗「在北堂,直室東隅。篚在洗東,北面盥」。側酌者,言無為之薦者。面,前也。葉,柶大端。贊酌者,賓尊不入房。古文葉為擖。   [疏]「贊者」至「面葉」。○注「洗盥」至「為擖」。○釋曰:云「洗,盥而洗爵」者,凡洗爵者必先盥,盥有不洗爵者。此經直雲洗,明盥手乃洗爵,故鄭雲盥而洗爵。引《昏禮》「房中之洗」至「北面盥」者,證房中有洗之事。若然,前設洗於庭者,不為醴,以房中有洗、醴尊也。云「側酌者,言無為之薦」者,謂無人為之薦脯醢,還是此贊者,故下直言薦脯醢,不言別有他人,明還是贊者也。《昏禮》贊醴婦是贊者自酌自薦,經雖不言側酌,側自明也。云「葉,柶大端」者,謂扱醴之面柄細,故以為柶大端,此與《昏禮》賓皆云「面葉」者,此以賓尊,不入戶,贊者面葉授賓,賓得面枋授冠者,冠者得之面葉以扱醴而祭。《昏禮》賓亦主人尊,不入房,贊者面葉以授主人,主人面枋以授賓,賓得面葉以扱祭。至於《聘禮》禮賓,宰夫實觶以醴,加柶於觶,面枋授公者,凡醴皆設柶。《聘禮》宰夫不訝授,公側受醴,則還面枋以授賓,故面枋也。   賓揖,冠者就筵,筵西,南面。賓受醴於戶東,加柶,面枋,筵前北面。戶東,室戶東。今文枋為柄。   [疏]「賓揖」至「北面」。○注「戶東」至「為柄」。○釋曰:知「室戶東」者,以其冠者筵室戶西。賓自至房戶取醴酌醴者,出向西以授也。   冠者筵西拜受觶,賓東面答拜。筵西拜,南面拜也。賓還答拜於西序之位。東面者,明成人與為禮,異於答主人。   [疏]「冠者」至「答拜」。○注「筵西」至「主人」。○釋曰:云「筵西拜,南面拜也」者,上雲冠者筵西南面,知受觶拜還南面也。知賓東面在西序者,以上文與主人相對,本位於西序也。云「東面者,明成人與為禮,異於答主人」者,案《鄉飲酒》、《鄉射》,賓於西階北面答主人拜,今此於西序東面拜,故雲異於答主人。又《昏禮》禮賓、《聘禮》禮賓皆云「拜送」,此云「答拜」,不雲拜送者,彼醴是主人之物,故雲拜送,此醴非賓物,故雲答拜也。   薦脯醢。贊冠者也。   [疏]「薦脯醢」。○注「贊冠者也」。○釋曰:上文云「贊側酌醴」是贊冠者,明此薦亦是贊冠者也。   冠者即筵坐,左執觶,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興。筵末坐,啐醴,建柶,興。降筵,坐奠觶,拜。執觶興。賓答拜。建柶,扱柶於醴中。其拜皆如初。古文啐為呼。   [疏]「冠者」至「答拜」。○釋曰:云「祭醴三興」者,三祭者一,如《昏禮》始扱一祭,又扱再祭也。云「筵末坐啐醴,建柶興。降筵」,此啐醴不拜既爵者,以其不卒爵,故不拜也。   冠者奠觶於薦東,降筵,北面坐取脯,降自西階,適東壁,北面見於母。薦東,薦左。凡奠爵,將舉者於右,不舉者於左。適東壁者,出闈門也。時母在闈門之外,婦人入廟由闈門。   [疏]「冠者」至「於母」。○注「薦東」至「闈門」。○釋曰:云「薦東,薦左」者,據南面為正,故雲薦左也。云「凡奠爵,將舉者於右」者,謂若《鄉飲酒》、《鄉射》是也。此文及《昏禮》贊醴婦是不舉者,皆奠之於左也。云「適東壁者,出闈門也」者,宮中之門曰闈門。母既冠子無事,故不在門外。今子須見母,故知出闈門也。云「婦人入廟由闈門」者,《雜記》雲夫人奔喪「入自闈門,升自側階」,鄭注云:「宮中之門曰闈門,為相通者也。」是也。   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婦人於丈夫,雖其子猶俠拜。   [疏]「母拜」至「又拜」。○注「婦人」至「俠拜」。○釋曰:鄭云「婦人於丈夫,雖其子猶俠拜」者,欲見禮子之體例,但是婦人於丈夫皆使俠拜,故舉子以見義也。   賓降,直西序,東面,主人降,復初位。初位,初至階讓升之位。   [疏]「賓降」至「初位」。○釋曰:此將欲與冠者造字而迎之位也。○注「初位」至「之位」。○釋曰:云「初位,初至階讓升之位」者,謂初迎賓至階讓升之位,其賓直西序則非初讓升之位,主人直東序西者,欲迎其事,聞字之言故也。   冠者立於西階東,南面,賓字之,冠者對。對,應也。其辭未聞。   [疏]「冠者」至「者對」。○注「對應」至「未聞」。○釋曰:云「賓字之」者,即下文有字辭、又有某甫之字,若孔子雲尼父之字是也。云「其辭未聞」者,下有賓祝辭,不見冠者應辭,故雲未聞也。案《禮記·冠義》云「既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見於母,母拜之,據彼則字訖乃見母。此文先見乃字者,此文見母是正見。彼見母在下者,記人以下有兄弟之等皆拜之,故退見母於下,使與兄弟拜,文相近也。若然,未字先見母,字訖乃見兄弟之等者,急於母,緩於兄弟也。   賓出,主人送於廟門外。不出外門,將醴之。   [疏]「賓出」至「門外」。○注「不出」至「醴之」。○釋曰:以下雲請醴賓,故云「將醴之」也。   請醴賓,賓禮辭,許。賓就次。此醴當作禮,禮賓者,謝其自勤勞也。次,門外更衣處也,以帷幕簟席為之。   [疏]「請醴」至「就次」。○注「此醴」至「為之」。○釋曰:云「此醴當作禮」者,對上文有酌醴、受醴之等,不破之,此當為上於下之禮,不得用醴。禮即從醴字,何者?《周禮》雲諸侯用鬯,不雲鬯賓,明不得以醴禮賓,即為醴,故破從禮也。云「次,門外更衣處也」者,次者,捨之名,以其行禮,衣服或與常服不同,更衣之時須入於次,故雲更衣處也。云「必帷幕簟席為之」者,案《聘禮·記》云:「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於君之次。」注云:「主國之門外,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處。」又案《周禮·幕人》「掌帷幕幄?綬之事」,注云:「帷幕皆以布為之,四合象宮室,曰幄。」雲簟席者,士卑或用簟席,是以《雜記》諸侯大夫喪皆用布,士用簟席為之,次亦當然。   冠者見於兄弟,兄弟再拜,冠者答拜。見贊者,西面拜,亦如之。見贊者西面拜,則見兄弟東面拜,贊者後賓出。   [疏]「冠者」至「如之」。○注「見贊」至「賓出」。○釋曰:兄弟位在東方,此贊冠者則賓之類,故贊者東面也。言贊者先拜,冠者答之也。知贊者後賓出者,文於見兄弟下始見之,明贊者後賓出也,出亦當就次待禮之也。   入見姑姊,如見母。入,入寢門也。廟在寢門外。如見母者,亦北面,姑與姊亦俠拜也。不見妹,妹卑。   [疏]「入見」至「見母」。○注「入入」至「妹卑」。○釋曰:男子居外,女子居內。廟在寢門外,入見,入寢門可知,不見父與賓者,蓋冠畢則已見也。不言者,從可知也。云「不見妹,妹卑」者,以其妹卑於姑姊,故不見也。   乃易服,服玄冠、玄端、爵□,奠摯見於君。遂以摯見於鄉大夫、鄉先生。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摯,雉也。鄉先生,鄉中老人為卿大夫致仕者。   [疏]「乃易」至「先生」。○注「易服」至「仕者」。○釋曰:云「易服」者,爵弁既助祭之服,不可服見君與先生等,故易服,服玄端也。云「易服不朝服者,非朝事也」者,此乃因加冠以成人之禮,見君非正服之節,故不朝服。經直雲玄端,則兼玄冠矣。今更雲玄冠者,以初冠時服玄端為緇布冠服,緇布冠非常著之冠而弊之。易服宜服玄冠配玄端,故兼雲玄冠也。朝服與玄端同,玄端則玄裳、黃裳、雜裳、黑屨,若朝服玄冠、玄端雖同,但裳以素而屨色白也。以其但正幅,故朝服亦得端名。然六冕皆正幅,故亦名端。是以《樂記》雲魏文侯「端冕而聽古樂」,又《論語》云「端章甫」,鄭云:「端,玄端,諸侯視朝之服。」則玄端不朝,得名為玄端也。云「摯,雉也」者,士執雉是其常,故知摯是雉也。云「鄉先生,鄉中老人為卿大夫致仕者」者,此即《鄉飲酒》與《鄉射記》「先生」,及《書傳》「父師」皆一也。先生亦有士之少師,鄭不言者,經雲鄉大夫不言士,故先生亦略不言,其實亦當有士也。   乃醴賓以壹獻之禮。壹獻者,主人獻賓而已,即燕無亞獻者。獻、酢、酬,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特牲》、《少牢饋食之禮》獻屍,此其類也。士禮一獻,卿大夫三獻。禮賓不用柶者,?其醴。《內則》曰:「飲,重醴清糟,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凡醴事,質者用糟,文者用清。   [疏]「乃醴」至「之禮」。○注「壹獻」至「用清」。○釋曰:此「醴」亦當為「禮」,不言可知也。云「壹獻者,主人獻賓而已,即燕無亞獻者」者,案《特牲》、《少牢》,主人獻屍,主婦亞獻,為二獻。此則主人獻賓而已,無亞獻,知即燕者,《鄉飲酒》末有燕,故知獻後有燕。云「獻、酢、酬,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者,主人獻賓,賓酢主人;主人將酬賓,先自飲訖乃酬,賓奠而不舉,是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也。必知一獻之禮,禮備有酬酢者,《昏禮》舅姑饗婦以一獻之禮奠酬,得正禮不旅,又曰婦酢舅,更爵自薦,是備酬酢也。《鄉飲酒》亦備獻酢酬,是其義也。云「《特牲》、《少牢饋食之禮》獻屍,此其類也」者,此賓、主人各兩爵,無亞獻。彼主人、主婦各一爵,有亞獻。雖不同,得主人一獻,義類同,故雲此其類也。云「士禮一獻」者,即《士冠》及《昏禮》、《鄉飲酒禮》、《鄉射》皆是一獻也。云「卿大夫三獻」者,案《左氏傳》云:「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晉侯享之,有加籩。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苟免於討,不敢求貺。得貺不過三獻。」又《禮記·郊特牲》云「三獻之介」,亦謂卿大夫三獻之介。案《大行人》雲上公饗禮九獻,侯伯七獻,子男五獻。是以大夫三獻,士一獻,亦是其差也。云「禮賓不用柶者,?其醴」者,此有獻、酢、酬,飲之?者,故不用柶。《冠禮》禮子用醴不?,故用柶也。云「《內則》曰飲」者,鄭注云:「目諸飲也。」云「重醴清糟」者,鄭云:「重,陪也。糟,醇也。清,?也。致飲有醇者,有?者,陪設之。」稻醴以下是也。云「凡禮事,質者用糟,文者用清」者,質者,謂若《冠禮》禮子之類是也,故以房戶之閒顯處設尊也。   主人酬賓,束帛儷皮。飲賓客而從之以財貨曰酬,所以申暢厚意也。束帛,十端也。儷皮,兩鹿皮也。古文儷為離。   [疏]「主人」至「儷皮」。○注「飲賓」至「為離」。○釋曰:主人酬賓,當奠酬之節,行之以財貨也。此禮賓與饗禮同,但為饗禮有酬幣則多。故《聘禮》雲若不親饗,「致饗以酬幣」,注云:「禮幣束帛,乘馬亦不是過也。」又案《大戴禮》雲禮幣采飾而四馬,是大夫禮多,與士異也。案《禮器》云「琥璜爵」,鄭云:「天子酬諸侯,諸侯相酬以此玉將幣也。」則又異於大夫也。下凡酬幣之法,尊卑獻數多少不同,及其酬幣,唯於奠酬之節一行而已。《春秋》:秦後子出奔晉,後子享晉侯,「歸取酬幣終事八反」,杜注云:「備九獻之儀,始禮自繼其一,故續送其八酬酒幣。」彼九獻之閒皆雲幣,春秋之代奢侈之法,非正禮也。云「束帛,十端也」者,禮之通例。凡言束者,無問脯與錦,皆以十為數也。云「儷皮,兩鹿皮也」者,當與《射禮》庭實之皮同,《禮記·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又《覲禮》用馬,則國君用馬或虎豹皮,若臣聘則用鹿皮,故鄭注《聘禮》云:「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言可者,以無正文。若然,兩國諸侯自相見,亦用虎豹皮也。   贊者皆與,贊冠者為介。贊者,眾賓也。皆與,亦飲酒為眾賓。介,賓之輔,以贊為之,尊之。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   [疏]「贊者」至「為介」。○注「贊者」至「為介」。○釋曰:鄭知「贊者眾賓」者,以其下別言贊冠者,明上雲贊者是眾賓也。云「介,賓之輔」者,以其《鄉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眾賓。彼據將貢以為優劣之次也,此雖不貢,以飲酒之禮立賓主,亦以優劣立介以輔也。云「以贊為之,尊之」者,謂賓此贊冠者,故遣為介也。云「飲酒之禮,賢者為賓,其次為介」者,取尊為義也。   賓出,主人送於外門外,再拜,歸賓俎。一獻之禮,有薦有俎,其牲未聞。使人歸諸賓家也。   [疏]「賓出」至「賓俎」。○注「一獻」至「家也」。○釋曰:賓不言薦脯醢者,案舅姑共饗婦,以一獻有姑薦,則此一獻亦有薦脯醢可知。經有俎必有特牲,但《鄉飲酒》、《鄉射》取擇人而用狗,此《冠禮》無擇人之義,則不用狗,但無正文,故云「其牲未聞」也。知「使人歸諸賓家」者,以賓出,主人送於門外,乃始言歸賓俎,明歸於賓家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 士冠禮第一  卷三 士冠禮第一   若不醴,則醮用酒。若不醴,謂國有舊俗可行,聖人用焉不改者也。《曲禮》曰:「君子行禮,不求變俗。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謹修其法而審行之。」是。酌而無酬酢曰醮。醴亦當為禮。   [疏]「若不」至「用酒」。○注「若不」至「為禮」。○釋曰:自此已上說周禮冠子之法,自此已下至「取籩脯以降如初」,說夏殷冠子之法。云「若不醴,則醮用酒」者,案上文適子冠於阼,三加訖一醴於客位是周法。今云「若不醴,則醮用酒」非周法,故知先王法矣。故鄭云「若不醴,謂國有舊俗可行,聖人用焉不改者也」,云「聖人」者,即周公制此《儀禮》,用舊俗則夏殷之禮是也。云「《曲禮》曰」已下者,是《下曲禮》文也。云「君子行禮,不求變俗」者,與下文為目,謂君子所住之國,不求變彼國之俗,若衛居殷墟者也。云「祭祀之禮」者,若《郊特牲》云:「殷人先求諸陽,周人先求諸陰。」求諸陽者,先合樂乃灌地降神也;求諸陰者,謂先灌地乃合樂。若衛居殷地用殷禮,則先合樂乃灌也。云「居喪之服」者,謂若《檀弓》周之諸侯絕旁期降上下,殷之諸侯服旁期不降上下,衛居殷墟亦不降上下也。云「哭泣之位」者,殷禮無文,亦應有異也。云「皆如其國之故」者,謂上所云皆如其故國之俗而行之。云「是」者,依先王舊俗而行不改之事。向來所解引《曲禮》,據人君施化之法,不改彼國舊俗,證此醮用酒,舊俗之法也。故《康誥》周公戒康叔,居殷墟當用殷法,是以云「茲殷罰有倫」,使用殷法。故所引《曲禮》,皆據不變彼國之俗。但君子行禮,不求變俗有二途,若據《曲禮》之文云「君子行禮不求變俗」,鄭注云:「求,猶務也。不務變其故俗,重本也。謂去先祖之國居他國。」又云:「祭祀之禮,居喪之服,哭泣之位皆如其國之故,謹修其法而審行之。」註:「其法謂其先祖之制度若夏殷」者,謂若杞宋之人居鄭衛,鄭衛之人居杞宋。若據彼注,謂臣去己國居他國,不變己國之俗。是以定四年祝佗雲,殷人六族,在魯啟以商政。亦不變本國之俗,故開商政示之。皆據當身居他國,不變己國之俗。與此注引不同者,不求變俗,義得兩合,故各據一邊而言也。云「酌而無酬酢曰醮」者,鄭解無酬酢曰醮,唯據此文而言。所以然者,以周法用醮,無酬酢曰醮。案《曲禮》云「長者舉未?」,鄭注云:「盡爵曰?。」是醮不專於無酬酢者。若然,醴亦無酬酢不為醮名者,但醴大古之物,自然質無酬酢。此醮用酒,酒本有酬酢,故無酬酢得名醮也。云「醴亦當為禮」者,亦上請醴賓之醴,故破之也。   尊於房戶之閒,兩甒,有禁。玄酒在西,加勺,南枋。房戶閒者,房西室戶東也。禁,承尊之器也。名之為禁者,因為酒戒也。玄酒,新水也,雖今不用,猶設之,不忘古也。   [疏]「尊於」至「南枋」。○注「房戶」至「古也」。○釋曰:云「禁,承尊之器也。名之為禁者,因為酒戒也」者,以醴不言禁,醴非飲醉之物,故不設戒也。此用酒,酒是所飲之物,恐醉,因而禁之,故雲因為酒戒。若然,玄酒非飲亦為禁者,以玄酒對正酒,不可一有一無,故亦同有禁也。云「不忘古也」者,上古無酒,今雖有酒,猶設之,是不忘古也。   洗,有篚在西,南順。洗,庭洗,當東榮,南北以堂深。篚亦以盛勺觶,陳於洗西。南順,北為上也。   [疏]「洗有」至「南順」。○注「洗庭」至「上也」。○釋曰:知「洗,庭洗」者,上周法用醴之時,醴之尊在房。今醮用酒與常飲酒同,故洗亦當在庭。是以下云「賓降,取爵於篚,卒洗,升酌」,故知洗在庭也。設洗法在設尊前,此洗亦當在設尊前設之,故此直雲洗有篚在西,不言設也。若然,上不言設洗者,以其上雲醮用酒,即連雲尊,文勢如此,故不言設洗。云「當東榮,南北以堂深」者,上己有文也。云「篚亦以盛勺觶」者,周法用醴在房,庭洗無篚。此用酒,庭洗有篚,故周公設經辨其異者。但醴篚在房,以盛勺觶,此庭洗,篚亦盛勺觶,故云「亦」也。云「南順,北為上也」者,席之制有首尾者,據識之先後為首尾。此篚亦云上者,應亦有記識為上下,以其南順之言,故北為上也。   始加,醮用脯醢。賓降,取爵於篚,辭降如初。卒洗,升酌。始加者,言一加一醮也。加冠於東序,醮之於戶西,同耳。始醮亦薦脯醢。賓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將自酌也。辭降如初,如將冠時降盥,辭主人降也。凡薦出自東房。   [疏]「始加」至「升酌」。○注「始加」至「東房」。○釋曰:云「始加,醮用脯醢」者,此言與周別之事。周家三加訖乃一醴,於客位用脯醢,此加訖即醮於客位用脯醢,是其不同也。但言始加醮用脯醢者,因言與周異之意,其實未行事,是以下乃始云「賓降取爵於篚」也。云「加冠於東序,醮之於戶西,同耳」者,經不見者,嫌與周異,故辨之。其經不言冠者,醮之處即與周同,故經不見也。云「始醮亦薦脯醢」者,以其經雲醮用脯醢,泛言若醮用酒,未著其節,故亦如上周家三加始薦脯醢。云「賓降者,爵在庭,酒在堂,將自酌也」者,決周家醴在房,贊者酌授賓,賓不親酌,此則賓親酌酒洗爵,故有升降也。云「辭降如初,如將冠時降盥,辭主人降也」者,欲見用醴時,直有將冠時賓降,無賓降取爵,以其酌在房故也。今雲如初者,唯謂如將冠降盥之事也。云「凡薦出自東房」者,用醴時,尊在房,脯醢出自東房;醮用酒,酒尊在堂,脯醢亦出自東房。《鄉飲酒》、《鄉射》、《特牲》、《少牢》薦者皆出東房,故云「凡」以該之也。   冠者拜受,賓答拜如初。贊者筵於戶西,賓升,揖冠者就筵。乃酌,冠者南面拜受,賓授爵,東面答拜,如醴禮也。於賓答拜,贊者則亦薦之。   [疏]「冠者」至「如初」。○注「贊者」至「薦之」。○釋曰:此經略言拜受答拜,不言處所面位。言如初者,以其雖用酒與周異,自外與周同,故直言如初也。是以鄭取上醴子法以言之,故言如初以結之也。云「於賓答拜贊者,則亦薦之」者,經直雲拜受,答拜如初,亦不言出薦之時節,故鄭別言之,亦當如周家醴子時薦也。凡醴子、醴婦並《昏禮》禮賓,面位不同者,皆隨時之便,故不同也。   冠者升筵,坐。左執爵,右祭脯醢,祭酒,興。筵末坐,啐酒。降筵,拜,賓答拜。冠者奠爵於薦東,立於筵西。冠者立俟賓命,賓揖之,則就東序之筵。   [疏]「冠者」至「筵西」。○注「冠者」至「之筵」。○釋曰:此經雖用醴酒不同,其於行事與周禮醴子同,但位有異。彼一加訖入房,易服訖出房,立待賓容命。此則醮訖立於席西,待賓命為異,皆為更加皮弁也。云「興。筵末坐,啐酒」者,為醮於客位敬之故也。《昏禮》禮賓與《聘禮》禮賓在西階上啐醴者,《昏禮》注云「此筵不主為飲食起」,《聘禮》注云「糟醴不卒」,故也。冠子用醴拜,此醮子用酒亦拜者,以與醴子同是成人法。拜啐,故雖用醮亦拜啐也。   徹薦、爵,筵尊不徹。徹薦與爵者,辟後加也。不徹筵尊,三加可相因,由使也。   [疏]「徹薦」至「不徹」。○注「徹薦」至「便也」。○釋曰:云「徹薦與爵者,辟後加也」者,案下文云:「加皮弁,如初儀,再醮,攝酒,其他皆如初。」酒則雲攝,明因前也。除酒之外,雲其他如初,明薦爵更設是後加,卒設於席前也。故知前雲徹薦爵,為辟後加也。   加皮弁,如初儀。再醮,攝酒,其他皆如初。攝猶整也。整酒,謂撓之。今文攝為聶。   [疏]「加皮」至「如初」。○注「攝猶」至「為聶」。○釋曰:云「攝猶整也。整酒,謂撓之」者,案《有司徹》云「司官攝酒」,注云:「更洗益整頓之。」不可雲洗,亦當為撓,謂更撓攪添益整頓,示新也。   加爵弁,如初儀。三醮,有乾肉折俎,嚌之,其他如初。北面取脯,見於母。乾肉,牲體之脯也。折其體以為俎。嚌,嘗之。   [疏]「加爵」至「於母」。○注「乾肉」至「嘗之」。○釋曰:前二醮有脯醢,更加此乾肉折俎。言「嚌之」者,嚌謂至齒嘗之。案下若殺再醮不言攝,此經再醮言攝,三醮不言攝,則再醮之後皆有攝,互文以見義也。云「取脯,見於母」者,亦適東壁俠拜,與周同。案下文若殺已下,雲卒醮取籩脯以降,此亦取籩脯。乾肉曰脯。云「乾肉,牲體之脯也」者,案《周禮·臘人》云「掌乾肉凡田獸之脯臘」,鄭注云:「大物解肆乾之謂之乾肉,若今梁州烏翅矣。薄析曰脯,捶之而施姜桂曰腶?。」若然,乾肉與脯?別言。若今梁州烏翅者,或為豚解而七體以乾之,謂之乾肉,及用之,將升於俎,則節折為二十一體,與《燕禮》同,故總名乾肉折俎也。   若殺,則特豚,載合升,離肺實於鼎,設扃?。特豚,一豚也。凡牲皆用左胖,煮於鑊曰亨,在鼎曰升,在俎曰載。載合升者,明亨與載皆合左右胖。離,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嚌也。今扃為鉉,古文?為密。   [疏]「若殺」至「扃?」。○注「特豚」至「為密」。○釋曰:上醮子用乾肉不殺,自此至取籩脯以降,論夏殷醮子殺牲之事,殺言「若」者,是不定之辭,殺與不殺俱得雲若也。云「載合升」者,在鼎曰升,在俎曰載,載在後。今先言載,後言升,又合字在載升之閒,通事之者,欲見在俎、在鑊俱曰合也。云「設扃?」者,以茅覆鼎,長則束其本,短則編其中。案《冬官·匠人》「廟門容大扃七個」,注云:「大扃,牛鼎之扃,長三尺。」又曰「闈門容小扃參個」,注云:「小扃,?鼎之扃,長二尺。」皆依漢禮。而知今此豚鼎之扃當用小扃也。云「特豚,一豚也」者,此特若《郊特牲》之特,皆以特為一也。云「凡牲皆用左胖」者,案《特牲》、《少牢》皆用右胖,《少儀》云:「大牢則以牛左肩折九個」。為歸胙用左,則用右而祭之。《鄉飲酒》、《鄉射》主人用右體,生人亦與祭同用右者,皆據周而言也。此雲用左,鄭據夏殷之法,與周異也。但《士虞》喪祭用左,反吉故也。云「煮於鑊曰亨」者,案《特牲》云:「亨於門外東方,西面北上。」注云:「亨,煮也。亨豕魚臘,以鑊各一爨。《詩》云:誰能亨魚,溉之釜鬵。」是鑊為亨也。云「在鼎曰升,在俎曰載」者,案《昏禮》云「特豚合升」,又云「側載」,《特牲》亦云「卒載加匕於鼎」,《少牢》云「司馬升羊,實於一鼎」,皆是在鼎曰升,在俎曰載之文。但在鼎直有升名,在俎則升、載兩稱也。故《少牢》云「升羊載右胖」,升豕其載如羊。《有司徹》亦云「乃升」,注云:「升牲體於俎也。」是在俎升、載二名也。云「載合升者,明亨與載皆合左右胖」者,以升、載並陳,又合山二者之閒,故知從鑊至俎,皆合左右胖也。云「離,割也,割肺者,使可祭也,可嚌也」者,凡肺有二種:一者舉肺,一者祭肺。就舉肺之中復有三稱:一名舉肺,為食而舉;二名離肺,《少儀》雲三牲之肺,離而不提心也;三名嚌肺,以齒嚌之。此三者皆據生人為食而有也。就祭肺之中亦復有三稱:一者謂之祭肺,為祭先而有之;二者謂之忖肺,忖,切之使斷;三者謂之切肺,名雖與忖肺異,切肺則忖肺也。三者皆為祭而有。若然切肺、離肺指其形,餘皆舉其義稱也。云「今文扃為鉉,古文?為密」者,一部之內皆然,不從今文故疊之也。   始醮,如初。亦薦脯醢,徹薦爵,筵尊不徹矣。   [疏]「始醮如初」。○注「亦薦」至「徹矣」。○釋曰:云「始醮,如初」者,此一醮與不殺同,未有所加,故雲如初也。   再醮,兩豆:葵菹、蠃醢;兩籩:栗、脯。蠃醢,?蝓醢。今文蠃為蝸。   [疏]「再醮」至「栗脯」。○注「蠃醢」至「為蝸」。○釋曰:此二豆、二籩增數者,為有殺牲,故盛其饌也。案鄭注《周禮·醢人》云:「細切為齏,全物若<月葉>為菹。」作醢及贊者,先膊乾其肉,乃後莝之,雜以梁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甀中,百日則成矣,是作醢及菹之法也。云「蠃醢,?蝓醢」者,《爾雅》文。   三醮,攝酒如再醮,加俎,嚌之,皆如初,嚌肺。攝酒如再醮,則再醮亦攝之矣。加俎嚌之,嚌當為祭,字之誤也。祭俎如初,如祭脯醢。   [疏]「三醮」至「嚌肺」。○注「攝酒」至「脯醢」。○釋曰:云「攝酒如再醮,則再醮亦攝之矣」者,周公作經取省文,再醮不言攝酒,以三醮如之,則再醮攝之可知,故鄭雲再醮亦攝之矣。云「加俎嚌之,嚌當為祭,字之誤也」者,經有二嚌,不破「如初嚌」之嚌,唯破「加俎嚌」之字者,以祭先之法,祭乃嚌之,又不宜有二嚌,故破加俎之嚌為祭也。云「祭俎如初,如祭脯醢」者,以三醮唯祭俎之肺,不復祭脯醢也。若然,前不殺之時,一醮徹脯醢為辭,再醮之脯醢,至再醮不言徹脯醢者,以三醮上唯加乾肉,不薦脯醢,故不徹也。今殷亦然,一醮徹薦辭,至再醮亦不徹薦,直徹爵而已,亦為三醮以不加籩豆加牲俎,是以祝辭一醮,亦云嘉薦,至三醮者,直雲籩豆有楚。楚,陳列貌。是三醮不加籩豆明文也。   卒醮,取籩脯以降,如初。   [疏]「卒醮」至「如初」。○釋曰:此取籩脯見母,與前不異。上周法與不殺皆不雲籩者,上皆直薦脯醢,不雲籩豆。此若殺雲兩籩,故雲籩脯。若然,既殺有俎肉而取脯者,見其得禮而已,故不取俎肉。如若得束帛者,不須取脯,是以《冠禮》禮賓得束帛,皆不取脯也。   若孤子,則父兄戒、宿。父兄,諸父諸兄。   [疏]「若孤」至「戒宿」。○注「父兄諸父諸兄」。○釋曰:上陳土有父加冠禮訖,自此至「東塾北面」,論士之無父,自有加冠之法也。周公作文,於此乃見之者,欲見周與夏殷孤子同冠於阼階,禮之於客位,唯一醮三醴不同耳,是以作經言其與上異者而已。言「父兄,諸父諸兄」者,以其上文父兄非直戒宿而己,故知此是諸父諸兄,非己之親父親兄也。   冠之日,主人?而迎賓,拜,揖,讓,立於序端,皆如冠主,禮於阼。冠主,冠者親父若宗兄也。古文?為結,今文禮作醴。   [疏]「冠之」至「於阼」。○注「冠主」至「作醴」。○釋曰:云「主人?而迎賓」者,即上「采衣?」是也。云「拜,揖,讓,立於序端」者,謂主人出先拜,賓答拜訖,揖讓而入於廟門。既入門,又三揖,至階,又三讓而升堂,乃立於東序端,賓升,立西序端,一皆如上。父兄為主人,故作文省略,總云「揖讓立於序端,皆如冠主」也。云「禮於阼」者,別言其異者也。云「今文禮作醴」者,鄭不從今文者,以其言醴則不兼於醮,言禮則兼醴、醮二法故也。   凡拜,北面於阼階上。賓亦北面於西階上答拜。   [疏]「凡拜」至「答拜」。○釋曰:此亦異於父在者。云「凡拜」者,謂初拜至及啐拜之等,賓主皆北面,與父在時拜於筵西、南面,賓拜於序端東面為異也。   若殺,則舉鼎陳於門外,直東塾,北面。孤子得申禮,盛之。父在,有鼎不陳於門外。   [疏]「若殺」至「北面」。○釋曰:云「若殺」者,有則殺,無則已,故雲若,不定之辭也。言舉鼎者,謂於廟門外之東壁鑊所,舉至廟門外之東,直東塾,二鼎豚魚臘鼎,皆北向,相重而列之也。○注「孤子」至「門外」。○釋曰:案上文父在亦有殺法。今鄭云「孤子得申禮,盛之」者,不為殺起,止為陳鼎於外而言。鄭知「父在,有鼎不陳於外」者,以上文若殺,直雲特豚載合升,不辨外內。孤子乃雲舉鼎陳於門外,類於上,父在陳鼎不於門外也。凡陳鼎在外者,賓客之禮也;在內者,傢俬之禮也。是在外者為盛也。今孤子則陳鼎在外,故云「孤子得申禮,盛之」也。   若庶子,則冠於房外,南面,遂醮焉。房外,謂尊東也。不於阼階,非代也。不醮於客位,成而不尊。   [疏]「若庶」至「醮焉」。○釋曰:上已言三代適子冠禮訖,此經論庶子加冠法也。周公作經,於三代之下言之,則三代庶子冠禮皆於房外同用醮矣,但不知三代庶子各用幾醮耳。今於周之適子三加一醴,夏殷適子三加三醮,是以下文祝辭三醴一而醮三,皆為三代而為言。至於三代,庶子皆不見別辭,則周之庶子宜依適子用一醮,夏殷庶子亦依三醮。三代適子有祝辭,言庶子則無,故下文注云:「凡醮者不祝。」○注「房外」至「不尊」。○釋曰:知「房外,謂尊東也」者,上陳尊在房戶之閒,案《鄉飲酒》賓東則東,則尊東明,此亦於尊東也。云「不於阼階,非代也」者,案下記云:「適子冠於阼,以著代也。」明庶子不於阼,非代故也。云「不醮於客位,成而不尊」者,下記云:「醮於客位,加有成也。」是適子於客位,成而尊之,此則成而不尊,故因冠之處遂醮焉。   冠者母不在,則使人受脯於西階下。   [疏]「冠者」至「階下」。○釋曰:案《內則》云:「舅沒則姑老。」若死,當雲沒,不得云「不在」,且母死則不得使人受脯。今言不在者,或歸寧,或疾病也。使人受脯,為母生在,於後見之也。   戒賓,曰:「某有子某,將加佈於其首,原吾子之教之也。」吾子,相親之辭。吾,我也。子,男子之美稱。古文某為謀。   [疏]「戒賓」至「之也」。○注「吾子」至「為謀」。○釋曰:自此至「唯其所當」者,周公設經,直見行事,恐失次第,不言其辭。今行事既終,總見戒賓、醮及為字之辭也。云「某有子某」者,上某,主人名;下某,子之名。加布,初加緇布冠也。云「原吾子之教之也」者,即此以加冠行禮為教之也。云「吾子,相親之辭。吾,我也」者,謂自己身之子,故雲吾子,相親之辭也。云「子,男子之美稱」者,古者稱師曰子。又《公羊傳》云:「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是子者,男子之美稱也。今請賓與子加冠,故以美稱呼之也。   賓對曰:「某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辭。」病猶辱也。古文病為秉。主人曰:「某猶原吾子之終教之也。」賓對曰:「吾子重有命,某敢不從!」敢不從,許之辭。宿曰:「某將加佈於某之首,吾子將蒞之,敢宿。」賓對曰:「某敢不夙興。」蒞,臨也。今文無對。   始加,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令、吉,皆善也。元,首也。   [疏]注「令吉」至「首也」。○釋曰:元首,《左傳》曰先軫入狄師而死之,狄人歸先軫之元。是元為首。又《尚書》云:「君為元首。」亦是元為首也。   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爾,女也。既冠為成德。祺,祥也。介、景,皆大也。因冠而戒,且勸之。女如是則有壽考之祥,大女之大福也。   [疏]注「爾女」至「福也」。○釋曰:云「既冠為成德」者,案《冠義》,既冠責以父子君臣長幼之禮,皆成人之德。云「祺,祥也」者,祺訓為祥,祥又訓為善也。云「因冠而戒」者,則經「棄爾幼志,順爾成德」是也。云「且勸之」者,即經云「壽考惟祺,介爾景福」是也。   再加,曰:「吉月令辰,乃申爾服。辰,子丑也。申,重也。   [疏]「再加」至「爾服」。○注「辰子」至「重也」。○釋曰:上云「令月吉日」,此云「吉月令辰」,互見其言,是作文之體,無義例也。云「辰,子丑也」者,以十幹配十二辰,直雲辰子丑,明有幹,可知即甲子、乙丑之類,略言之也。   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胡猶遐也、遠也,遠無窮。古文眉作麋。三加,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正猶善也。鹹,皆也。皆加女之三服,謂緇布冠、皮弁、爵弁也。兄弟具在,以成厥德。厥,其。   黃耇無疆,受天之慶。」黃,黃發也。耇,凍梨也。皆壽征也。疆,竟。   [疏]注「黃黃」至「疆竟」。○釋曰:《爾雅》云「黃發齯齒」,故以黃為黃發也。云「耇,凍梨」者,《爾雅》云「耇、老,壽也」。此雲耇凍黎者,以其面似凍黎之色故也。   醴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嘉,善也。善薦,謂脯醢芳香也。   [疏]「醴辭」至「令芳」。○注「嘉善」至「香也」。○釋曰:謂脯醢為善薦芳香者,謂作之依時,又造之依法,故使芳香而善也。   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休,美也。不忘,長有令名。   醮辭曰:「旨酒既清,嘉薦?時。?,誠也。古文?為癉。   始加元服,兄弟具來。孝友時格,永乃保之。」善父母為孝,善兄弟為友。時,是也。格,至也。永,長也。保,安也。行此乃能保之。今文格為嘏。凡醮者不祝。   [疏]注「善父」至「不祝」。○釋曰:「善父母為孝,善兄弟為友」者,《爾雅》文。不言善事父母、善事兄弟者,欲見非且善事兄弟而亦為兄弟之所善者,諸行周備之意也。云「凡醮者不祝」者,案上文前後例,周與夏殷冠子法,其加冠祝辭三節不辨三代之異,則三代祝辭同可知也。至於周醮之辭三等別陳之者,以其數異,辭宜不同故也。若然,醮辭唯據適子而言,以其將著代重之,故備見祝辭也。此注云「凡醮者不祝」者,言「凡」謂庶子也,既不加冠於阼,又不禮於客位,無著代之理,故略而輕之也。亦不設祝辭者,《曾子問》注云「凡殤不祭」之類也。其天子冠禮祝辭,案《大戴禮·公冠》篇,成王冠周公為祝詞,使王近於人,遠於天,嗇於時,惠於財。其辭既多,不可具載。其諸侯無文,蓋亦有祝辭,異於士也。   再醮,曰:「旨酒既?,嘉薦伊脯。?,清也。伊,惟也。   [疏]注「?清也伊惟也」。○釋曰:?,?酒之稱,故《伐木》詩云「有酒?我」,注云:「?,莤之文。」《鳧鷖》詩云「爾酒既?」,注云:「?,酒之?者。」是?為清也。云「伊,惟也」者,助句辭,非為義也。   乃申爾服,禮儀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祜,福也。   三醮,曰:「旨酒令芳,籩豆有楚。」旨,美也。楚,陳列之貌。   [疏]注「旨美」至「之貌」。○釋曰:《楚茨》詩亦云「籩豆有楚」,注云:「楚,陳列之貌。」是用其再醮之籩豆,不增改之,故云「有楚」也。   鹹加爾服,餚升折俎。餚升折俎,亦謂豚。   [疏]注「餚升」至「謂豚」。○釋曰:云「折俎」者,即謂折上若殺之豚也。   承天之慶,受福無疆。   字辭曰:「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昭,明也。   [疏]「字辭」至「爾字」。○釋曰:此字文在三代之下而言,則亦遂三代字辭同。此辭賓直西序東面,與子為字時言之也。   爰字孔嘉,髦士攸宜。爰,於也。孔,甚也。髦,俊也。攸,所也。   宜之於假,永受保之,曰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當。於猶為也。假,大也。宜之是為大矣。伯、仲、叔、季,長幼之稱。甫是丈夫之美稱。孔子為尼甫,周大夫有嘉甫,宋大夫有孔甫,是其類。甫,字或作父。   [疏]「宜之」至「所當」。○釋曰:云「伯某甫」者,某若雲嘉也。但設經不得定言人字,故言甫為且字,是以《禮記》諸侯薨,復曰「皋某甫復」。鄭云:「某甫且字。」以臣不名,君且為某之字呼之。既此,某甫立為且字。言「伯、仲、叔、季」者,是長幼次第之稱。若兄弟四人,則依次稱之。夏殷質則積仲,周文則積叔,若管叔、霍叔之類是也。云「唯其所當」者,二十冠時與之作字,猶孔子生三月名之曰丘,至二十冠而字之曰仲尼。有兄曰伯,居第二則曰仲。但殷質,二十為字之時,兼伯、仲、叔、季呼之;周文,二十為字之時,未呼伯、仲,至五十乃加而呼之。故《檀弓》云「五十以伯仲」,周道也。是呼伯仲之時,則兼二十字而言。若孔子生於周代,從周禮呼尼甫,至五十去甫以尼配仲,而呼之曰仲尼是也。若然,二十冠而字之,未呼伯、仲、叔、季。今於二十加冠而言者,一則是殷家冠時,遂以二十字呼之;二則見周家若不死,至五十乃加而呼之。若二十已後死,雖未滿五十,即得呼伯仲。知義然者,見慶父乃是莊公之弟,桓六年莊公生,至閔公二年慶公死,時莊公未滿五十,慶父乃是莊公之弟,時未五十,慶父死,號曰共仲。是其死後雖未五十,得呼仲叔季。故二十冠時,則以伯、仲、叔、季當擬之,故云「唯其所當」也。○注「干猶」至「作父」。○釋曰:知「甫是丈夫之美稱」者,以其人之賢愚,皆以為字,故隱元年,「公及邾儀父盟於蔑」。《穀梁傳》云:「儀,字也。父猶傅也,男子之美稱也」是也。云「孔子為尼甫」者,哀十六年,孔丘卒,哀公誄之曰:「哀哉,尼甫!」因字號謚曰尼甫也。云「周大夫有嘉甫」者,桓公十五年,「天王使嘉甫來求車」是也。云「宋大夫有孔甫,是其類」者,案《左氏傳》桓二年「孔父嘉為司馬」是也。鄭引此者,證有冠而為此字之意,故雲是其類也。又甫字或作父者,字亦通,或尼甫、嘉甫、孔甫等,見為父字者也。   屨,夏用葛。玄端黑屨,青絇繶純,純博寸。屨者順裳色,玄端黑屨,以玄裳為正也。絇之言拘也,以為行戒,狀如刀衣鼻,在屨頭。繶,縫中紃也。純,緣也。三者皆青。博,廣也。   [疏]「屨夏」至「博寸」。○注「屨者」至「廣也」。○釋曰:自此至「?屨」,論三服之屨。不於上與服同陳者,一則屨用皮葛,冬夏不同;二則屨在下,不宜與服同列,故退在於此。此言夏用葛,下雲冬皮,則春宜從夏,秋宜從冬,故舉冬夏寒暑極時而言。《詩》魏地以葛屨屨霜,剌褊也。云「屨者順裳色」者,禮之通例;衣與冠同,屨與裳同,故雲順裳色也。云「玄端黑屨,以玄裳為正也」者,以其玄端有玄裳、黃裳、雜裳,經唯雲玄端黑屨,與玄裳同色,不取黃裳、雜裳,故雲以玄裳為正也。云「絇之言拘也,以為行戒」者,以拘者自拘持之言,故雲以為行戒也。云「狀如刀衣鼻,在屨頭」者,此以漢法言之。今之屨頭見有下鼻,似刀衣鼻,故以為況也。云「繶,縫中紃也」者,謂牙底相接之縫中有絛紃也。云「純,緣也」者,謂繞口緣邊也。云「皆青」者,以經三者同雲青也。云「博,廣也」者,謂純所施廣一寸也。   素積白屨,以魁柎之,緇絇繶純,純博寸。魁,蜃蛤。柎,注者。   [疏]「素積」至「博寸」。○注「魁蜃蛤柎注者」。○釋曰:以魁蛤灰柎之者,取其白耳。云「魁,蜃蛤」者,魁即蜃蛤,一物,是以《周禮·地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鄭司農雲謂蜃炭,引此士冠白屨以魁柎之,「玄謂今東萊用蛤,謂之乂灰雲」是也。云「柎,注者」,以蛤灰塗注於上,使色白也。   爵弁纁屨,黑絇繶純,純博寸。爵弁屨以黑為飾,爵弁尊,其屨飾以繢次。   [疏]「爵弁」至「博寸」。○注「爵弁」至「繢次」。○釋曰:案此三服見屨不同,何者?玄端以衣見屨,以玄端有黃裳之等,裳不得舉裳見屨,故舉玄端見屨也。皮弁以素積見屨,屨裳同色,是其正也。爵弁既不舉裳,又不舉衣,而以爵弁見屨者,上陳服已言纁裳,裳色自顯,以與六冕同玄衣纁裳,與冕服之嫌,故不以衣裳而以首服見屨也。云「爵弁屨以黑為飾,爵弁尊,其屨飾以繢次」者,案《冬官》畫繢之事云:「青與白相次,赤與黑相次,玄與黃相次。」鄭云:「此言畫繢六色所象,及布采之第次,繢以為衣。」又云:「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鄭云:「此言剌繡采所用,繡以為裳。」此是對方為繢次,比方為繡次。案鄭注《屨人》云:「復下曰舄禪,下曰屨。」又注云:「凡舄之飾,如繢之次;凡屨之飾,如繡之次也」者,即上黑屨以青為絇繶純,白屨以黑為絇繶純,則白與黑,黑與青為繡次之事也。今次爵弁纁屨,纁,南方之色赤。不以西方白為絇繶純,而以北方黑為絇繶純者,取對方繢次為飾。舉舄者,尊爵弁是祭服,故飾與舄同也。   冬,皮屨可也。   [疏]「冬皮屨可也」。○釋曰:冬時寒,許用皮,故云「可也」。   不屨?履。?屨,喪屨也。縷不灰治曰?。   [疏]「不屨?屨」。○注「?屨」至「曰?」。○釋曰:案《喪服》記云:「?衰四升有半。」?衰既是喪服,明?屨亦是喪屨,故鄭云「喪屨」也。云「縷不灰治曰?」者,斬衰冠六升,傳云「鍛而勿灰」,則四升半,不灰治可知。言此者,欲見大功未可以冠子,恐人以冠子,故於屨末因禁之也。   記。冠義。   [疏]「記冠義」。○釋曰:凡言「記」者,皆是記經不備,兼記經外遠古之言。鄭注《燕禮》云:「後世衰微,幽、厲尤甚,禮樂之書,稍稍廢棄。」蓋自爾之後有記乎?又案《喪服》記子夏為之作傳,不應自造,還自解之。記當在子夏之前,孔子之時,未知定誰所錄。云「冠義」者,記《士冠》中之義者,記時不同,故有二記。此則在子夏前。其《周禮·考工記》,六國時所錄,故遭秦燔滅典籍,有《韋氏》、《雕氏》闕,其記則在秦漢之際儒者加之,故《王制》有正「聽之棘木之下」,異時所記,故其言亦殊也。   始冠,緇布之冠也。大古冠布,齊則緇之。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聞也,冠而敝之可也。」大古,唐、虞以上。緌,纓飾。未之聞,大古質,蓋亦無飾。重古,始冠冠其齊冠。白布冠,今之喪冠是也。   [疏]「始冠」至「可也」。○注「大古」至「是也」。○釋曰:此經直言加緇布冠,不言有緌無緌,又不言加冠之後此緇布冠更著以不,故言不緌,不更著之事也。云「大古冠布」者,謂著白布冠也。云「齊則緇之」者,將祭而齊則為緇者,以鬼神尚幽暗也。云「其緌也,孔子曰:吾未之聞也」者,孔子時有緌者,故非時人緌之,諸侯則得著緌,故《玉藻》云:「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鄭云:「尊者飾也。」元缺一字士冠不得緌也。云「冠而敝之可也」者,據士以卜冠時用之,冠訖,則敝去之不復著也。若庶人猶著之,故《詩》云:「彼都人士,台笠緇撮。」是用緇布冠籠其發,是庶人常服之矣。云「大古,唐、虞以上」者,此記與《郊特牲》皆陳三代之冠,雲牟追、章甫、委貌之等,鄭注《郊特牲》云:「三代改制,齊冠不復用也。以白布冠質,以為喪冠也。」三代既有此,明大古是唐、虞已上可知。云「未之聞,大古質,蓋亦無飾」者,此經據孔子時非其著緌,未知大古有緌以不,故鄭雲大古質,無飾也。云「重古,始冠冠其齊冠」者,以經雲始冠緇布之冠,即雲大古冠布則齊冠一也,故鄭雲冠其齊冠也。云「白布冠者今之喪冠是也」者,以其大古時,吉凶同服白布冠,未有喪冠。三代有牟追之等,則以白布冠為喪冠。若然,喪服起自夏禹以下也。   適子冠於阼,以著代也。醮於客位,加有成也。醮,夏、殷之禮,每加於阼階,醮之於客位,所以尊敬之,成其為人也。   三加彌尊,論其志也。彌猶益也。冠服後加益尊。論其志者,欲其德之進也。   [疏]「適子」至「成也」。○注「醮夏」至「人也」。○釋曰:此記人說夏、殷法,可兼於周。以其於阼及三加皆同,唯醮醴有異,故知舉二以見一也。   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名者,質,所受於父母,冠成人,益文,故敬之也。今文無之。   [疏]「冠而」至「名也」。○注「名者」至「無之」。○釋曰:案《內則》雲,子生三月父名之,不言母。今云「受於父母」者,夫婦一體,受父即是受於母,故兼言也。云「冠成人,益文」者,對名是受於父母,為質,字者受於賓,為文。故君父之前稱名,至於他人稱字也。是敬定名也。   委貌,周道也。章甫,殷道也。毋追,夏後氏之道也。委猶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章,明也。殷質,言以表明丈夫也。甫,或為父,今文為斧。毋,發聲也。追猶堆也。夏後氏質,以其形名之。三冠皆所服以行道也,其制之異同未之聞。   [疏]「委貌」至「道也」。○釋曰:記人歷陳此三代冠者,上緇布冠也。諸元缺起此侯已下,始加之冠,此委貌之等。記人以經有緇布冠、皮弁、爵弁、玄冠,故還記緇布冠以下四種之冠,以解經之四者,此委貌即解經「易服,服玄冠」是也。○注「委猶」至「之聞」。○釋曰:云「今文為斧」者,義無取,故疊之不從也。云「毋,發聲也」者,若在上謂之發聲,在下謂之助句,義無取,則是發聲也。云「三冠皆所常服以行道」者,以釋經三代皆言道,是諸侯朝服之冠,在朝以行道德者也。云「其制之異同未之聞」者,委貌、玄冠於禮圖有制,但章甫、毋追相與,異同未聞也。   周弁,殷冔,夏收。弁名出於?。?,大也,言所以自光大也。冔名出於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飾也。收,言所以收斂發也。其制之異亦未聞。   [疏]注「弁名」至「未聞」。○釋曰:又歷陳此三者,欲見三代加冠皆有弁。云「周弁」者,弁是古冠之大號,非直含六冕,亦兼爵弁於其中。見士之三加之冠者爵弁者,故雲弁,弁者冠名也。云「弁名出於?。?,大也」者,無正文,鄭以意解之。《論語》云「服周之冕」,以五色繅服有文飾,則知有德,故云「言所以自光大也」。云「冔名出於幠。幠,覆也,言所以自覆飾也。收,言所以收斂發也」者,皆以意解之也。云「制之異亦未聞」者,案《漢禮器制度》弁冕、《周禮·弁師》相參。周之冕以木為體,廣八寸,長尺六寸,績麻三十升布為之,上以玄,下以纁,前後有旒,尊卑各有差等。天子玉笄朱?,其制可聞。雲未聞者,但夏、殷之禮亡,其制與周異,亦加上未聞也。   三王共皮弁、素積。質不變。   [疏]注「質不變」。○釋曰:此亦三代自天子下至士皆是再加,當在周弁三加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見此是三代之冠,百王同之,無別代之稱也。故《郊特牲》云「三王共皮弁」,注云:「所不易於先代。」故《孝經》亦云百王同之,不改易也。若然百王同之,言三王共者,以損益之極,極於三王。又上三冠亦據三代,故云「三王其皮弁」。其實先代後代皆不易,是以鄭雲質不變也。   無大夫冠禮,而有其昏禮。古者五十而後爵,何大夫冠禮之有?據時有未冠而命為大夫者。周之初禮,年未五十而有賢才者,試以大夫之事,猶服士服,行士禮。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大夫或時改取,有昏禮是也。   [疏]「無大」至「之有」。○釋曰:此經所陳,欲見無大夫冠禮之事。有大夫冠禮,記者非之。○注「據時」至「是也」。○釋曰:鄭云「據時有未冠而命為大夫」者,言週末作記之時,有二十已前未加冠而命為大夫者,記非之也。云「周之初禮,年未五十而有賢才者,試以大夫之事,猶服士服,行士禮」者,鄭解古者五十而後爵,何大夫冠禮之有?是古者未有,周大夫有冠禮,故非之。此鄭雲未五十,則二十已士,或有未二十有賢才,亦得試為大夫者,故《喪服》「殤卜功章」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鄭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謂士若不仕,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言為大夫無殤服,謂兄殤在小功,則兄十九已下,死大夫則十九已下既為兄殤服,己為大夫,則早冠矣。大夫冠而不為元缺止此殤故也。雖早冠,亦行士禮而冠,是大夫無冠禮也。云「二十而冠,急成人也。五十乃爵,重官人也」者,解試為大夫二十,則其爵命要待五十意也。云「大夫或時改娶,有昏禮」者,釋經「而有其昏禮」,以其三十而取,五十乃命為大夫,則昏時猶為士,何得有大夫昏禮乎?五十巳後容改娶,故有大夫昏禮也。若然,案下文「古者生無爵」,鄭云:「古謂殷。」此經以古為周初者,下云「古者生無爵」,對周時士生有爵,故知古者生無爵,據殷也。今此雲古者,以週末時大夫冠,對周初時無,若以古者為殷時,則周家有大夫冠禮,何得言週末始有乎?明古者據初而言也。   公侯之有冠禮也,夏之末造也。造,作也。自夏初以上,諸侯雖父死子繼,年未滿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禮,五十乃命也。至其衰末,上下相亂,篡殺所由生,故作公侯冠禮以正君臣也。《坊記》曰:「君不與同姓同車,與異姓同車不同服,示民不嫌也。以此坊民,民猶得同姓以殺其君也。」   [疏]「公侯」至「造也」。○注「造作」至「君者」。○釋曰:記人言此者,欲見夏初已上,雖諸侯之貴,未有諸侯冠禮,猶依士禮,故記之於《士冠篇》末也。云「自夏初以上」者,以經云「公侯之有冠禮,夏之末造」,明夏初未有。言「以上」者,夏以前唐、虞之等,亦未有諸侯冠禮也。未滿五十者亦服士服行士禮,五十乃命也者。既雲服士服,行士禮,亦如上文五十而後爵,何公侯冠禮之有?以其與大夫同未五十服行士禮也。云「至其衰未,上下相亂」至「以正君臣也」者,解經夏之末造公侯冠禮也。引《坊記》者,欲見夏末以後制諸侯冠禮,以防諸侯相篡弒之事也。云「同車」者,謂參乘為車,右及御者也。云「不同服」者,案《玉藻》云:「君之右虎裘,厥左狼裘。」又雲僕右恆朝服,君則各以時事服,是不同服。此謂非在軍時。若在軍時,君臣同服韋弁服也。   天子之元子猶士也,天下無生而貴者也。元子,世子也。無生而貴,皆由下升。   [疏]「天子」至「者也」。○注「元子」至「下升」。○釋曰:此記者見天子元子冠時,亦依士冠禮,故於此兼記之也。天子之元子雖四加與十二而冠,其行事猶依士禮,故云「猶士」也。元子尚不得生而貴,則天下之人亦無生而貴者也。云「無生而貴,皆由下升」者,天子元子冠時行士禮,後繼世為天子,是由下升。自餘天下之人,從微至著,皆由下升也。   繼世以立諸侯,像賢也。像,法也。為子孫能法先祖之賢,故使之繼世也。   [疏]「繼世」至「賢也」。○釋曰:記此者欲見上言天子之子冠行士禮,此諸侯之子冠亦行士禮,以其士之子恆為士,有繼世之義。諸侯之子亦繼世,像父祖之賢。雖繼世象賢,亦無生而貴者,行士冠禮,故記之於此也。云「能法先祖之賢」者,凡諸侯出封,皆由有德。若《周禮·典命》云:「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出為五等諸侯,即為始封之君,是其賢也。於後子孫繼立者,皆不毀始祖之廟,是象先祖之賢也。   以官爵人,德之殺也。殺猶衰也。德大者爵以大官,德小者爵以小官。   [疏]「以官」至「殺也」。○注「殺猶」至「小官」。○釋曰:記人記此者,欲見仕者從士至大夫而冠,無大夫冠禮者也。云「以官爵人」者,以,用也,謂用官爵命於人也。云「德之殺也」者,殺,衰也,以德大小為衰殺,故鄭云「德大者爵以大官,德小者爵以小官」官者,管領為名。爵者,位次高下之稱也。   死而謚,今也。古者生無爵,死無謚。今,謂周衰,記之時也。古,謂殷。殷士生不為爵,死不為謚。周制以士為爵,死猶不為謚耳,下大夫也。今記之時,士死則謚之,非也。謚之,由魯莊公始也。   [疏]「死而」至「無謚」。○注「今謂」至「始也」。○釋曰:記人記此者,欲見自上所陳冠禮以士為本者,由無生而貴,皆從士賤者而升也。云「死而謚,今也」者,據士生時雖有爵,所不合有謚,若死而謚之,正謂今周衰之時也。云「古者生無爵,死無謚」者,古謂殷以前,夏之時,士生無爵,死無謚,是士賤。今古皆不合有謚也。鄭云「今謂周衰,記之時也」者,以記者自雲今也,明還據周衰記之時。案《禮運》云:「孔子曰:我觀周道,幽、厲傷之。」是周衰也。自此已後,始有作記,故雲周衰記之時也。云「古謂殷」者,周時士有爵,故知古謂殷。云「殷士生不為爵,死不為謚」者,對周士生有爵,死猶不謚也。云「周制以士為爵,死猶不謚耳,下大夫也」者,案《周禮·掌客職》云:「群介、行人、宰史,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鄭注云:「以命數則參差難等,略於臣,用爵而已。」群介、行人皆士,故知周士有爵。雖有爵,死猶不謚。卿大夫已上則有謚也。云「今記之時,士死則謚之,非也」者,解經死而謚,今也。云「謚之,由魯莊公始也」者,案《禮記·檀弓》云:「魯莊公及宋人戰於乘玉,縣賁父御,卜國為右。馬驚,敗績,公墜,佐車授綏。公曰:『未之卜也。』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而今敗績,是無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遂誄之。」士之有誄,自魯莊公始也。若然,作記前莊公誄士至記時亦行之,故此禮云「死而謚今也」,故鄭云「今謂周衰」之時也。案《郊特牲》云:「死而謚之,今也。古者生無爵,死無謚。」鄭注云:「古謂殷以前也。大夫以上乃謂之爵,死有謚也。」以此而言,則殷大夫以上死有謚。而《檀弓》云「幼名,冠字,五十伯仲,死謚,周道也」者,殷已前皆因生號為謚,若堯、舜、湯之屬是也。因生號以謚,故不得謚名。周禮死則別為謚,故雲死謚,周道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 士昏禮第二  卷四 士昏禮第二   [疏]《士昏禮》第二。○鄭《目錄》云:「士娶妻之禮,以昏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陽往而陰來,日入三商為昏。昏禮於五禮屬嘉禮,大、小《戴》及《別錄》此皆第二。」○釋曰:鄭知是士娶妻之禮者,以「記」云「記士昏禮」,故知是士娶妻。鄭云「日入三商」者,商謂商量,是漏刻之名,故三光靈曜亦日入三刻為昏,不盡為明。案馬氏云:日未出、日沒後皆雲二刻半,前後共五刻。今雲三商者,據整數而言,其實二刻半也。   昏禮。下達,納採用雁。達,通也。將欲與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許之,乃後使人納其采擇之禮。用雁為摯者,取其順陰陽往來。《詩》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設紹介,皆所以養廉恥。   [疏]「昏禮」至「用雁」。○釋曰:從此下至「主人許,賓入,授如初禮」,陳納采問名之禮。云「下達」者,謂未行納采已前,男父先遣媒氏女氏之家通辭往來,女氏許之,乃遣使者行納采之禮也。言下達者,男為上,女為下,取陽倡陰和之義,故雲下達,謂以言辭下通於女氏也。是以下記昏辭云「吾子有惠,貺室某也」,注云:「稱有惠,明下達。」謂此下達也。云「納採用雁」者,昏禮有六,五禮用雁:納采、問名、納吉、請期、親迎是也,唯納徵不用雁,以其自有幣帛可執故也。且三禮不雲納,言納者恐女氏不受,若《春秋》內納之義。若然,納采言納者,以其始相采擇,恐女家不許,故言納。問名不言納者,女氏已許,故不言納也。納吉言納者,男家卜吉,往與女氏,復恐女家翻悔不受,故更言納也。納徵言納者,納幣帛則昏禮成,復恐女家不受,故更雲納也。請期、親迎不言納者,納幣則昏禮已成,女家不得移改,故皆不言納也。其昏禮有六,尊卑皆同,故《左氏》莊公二十二年《經》書:「冬,公如齊納幣。」《穀梁傳》曰:「納幣,大夫之事也。禮有納采,有問名,有納徵,有告期,四者備而後娶,禮也。公之親納幣,非禮也,故譏之。」彼無納吉者,以莊公在母喪內,親行納幣,非禮之事,故關其納吉以非之也。○注「達通」至「廉恥」。○釋曰:鄭云「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許之,乃後使人納其采擇之禮」者,欲見納采之前,有此下達之言也。案《周禮·地官》有媒氏職,是天子之官,則諸侯之國亦有媒氏,傳通男女,使成婚姻,故雲媒氏也。云「用雁為摯者,取其順陰陽往來」者,案《周禮·大宗伯》云:「以禽作六摯,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此昏禮無問尊卑皆用雁,故鄭注其意雲取順陰陽往來也。順陰陽往來者,雁木落南翔,冰泮北徂,夫為陽、婦為陰,今用雁者,亦取婦人從夫之義,是以昏禮用焉。引「《詩》」者,證須媒下達之義也。云「昏必由媒,交接設紹介」者,《詩》云「匪媒不得」,是由媒也。其行五禮,自納采已下,皆使使往,是交接設紹介也。云「皆所以養廉恥」者,解所以須媒及設紹介者,皆所以養成男女使有廉恥也,使媒通之、媵御沃盥交之等,皆是行事之漸,養廉恥之義也。   主人筵於戶西,西上,右幾。主人,女父也。筵,為神布席也。戶西者,尊處,將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受其禮於禰廟也。席西上,右設幾,神不統於人,席有首尾。   [疏]「主人」至「右幾」。○釋曰:此女將受男納采之禮,故先設神坐,乃受之。○注「主人」至「首尾」。○釋曰:云「筵,為神布席也」者,下文禮賓云「徹幾改筵」,是為人設席,故以此為神席也。云「戶西」者,以戶西是賓客之位,故為尊處也。必以西為客位者,以地道尊右故也。知「受禮於禰廟」者,以記雲凡行事受諸禰廟也。云「席西上,右設幾,神不統於人」者,案《鄉射》、《燕禮》之等設席皆東上,是統於人。今以神尊,不統於人,取地道尊右之義,故席西上,幾在右也。云「席有首尾」者,以《公食》記蒲筵萑席,皆卷自末,是席有首尾也。   使者玄端至。使者,夫家之屬,若群吏使往來者。玄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於廟。有司緇裳。   [疏]「使者玄端至」。○注「使者」至「緇裳」。○釋曰:云「使者,夫家之屬」者,案《士冠》贊者於中士下差次為之。此雲夫家之屬,亦當然。假令主人是上士,屬是中士;主人是中士,屬是下士;主人是下士,屬亦當是下士,禮窮即同也。云「玄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其廟」者,此亦如《士冠禮》玄端,士莫夕於朝之服也。但士以玄端祭廟,今使者服玄端至,亦於主人廟中行事,故雲又服以事其廟也。云「有司緇裳」者,案士唯有三等之裳:玄裳、黃裳、雜裳。此雲緇裳者,即玄裳者矣,以其緇、玄大同小異也。然士有三等裳,今直言玄裳者,據主人是上士而言。案《士冠》云:「有司如主人服。」則三等士之有司,亦如主人服也。   擯者出請事,入告。擯者,有司佐禮者。請猶問也。禮不必事,雖知,猶問之,重慎也。   [疏]「擯者」至「入告」。○注「擯者」至「慎也」。○釋曰:云「擯者,有司佐禮」者,案《士冠禮》有司並是主人之屬及群吏佐主人行禮之人,故知此擯者亦是主人有司佐禮者也。在主人曰擯。云「請猶問也。禮不必事,雖知,猶問之,重慎也」者,案《論語》云「無必」,故雲不必事也。以其前已有下達之事,今使者來在門外,是知有昏事也,而猶問之,重慎也。   主人如賓服,迎於門外,再拜,賓不答拜。揖入。門外,大門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當其盛禮。   [疏]「主人」至「揖入」。○釋曰:案《士冠禮》主人迎賓於大門外,雲主人西面,賓東面。此及《鄉飲酒》、《鄉射》皆不言面位者,文不具耳,當亦如《士冠》也。○注「門外」至「盛禮」。○釋曰:知門外是大門外者,以其大夫唯有兩門:寢門、大門而已。廟在寢門外之東,此下有至於廟門,明此門外是大門外可知也。云「賓不答拜者,奉使不敢當其盛禮」者,此士卑,無君臣之禮,故賓雖屬吏,直言不答拜,不言辟。若諸侯於使臣,則言辟,是以《射禮》賓迎入門,公拜,賓辟,不答拜。《公食大夫》主為賓已,故賓答拜,稽首,亦辟,乃拜之。以其君尊故也。   至於廟門,揖入。三揖,至於階,三讓。入三揖者:至內霤,將曲,揖;既曲,北面,揖;當碑,揖。   [疏]「至於」至「三讓」。○注「入三」至「碑揖」。○釋曰:凡入門三揖者,以其入門,賓主將欲相背,故須揖;賓主各至堂塗北面相見,故亦須揖;至碑,碑在堂下,三分庭之一,在北曲庭中之節,故亦須揖。但《士冠》注云:「入門將右曲,揖;將北曲,揖;當碑,揖。」此註:「至內霤,將曲,揖;既曲,北面,揖;當碑,揖。」文不同者,鄭舉二文相兼乃足也。三者,禮之大節,尊卑同,故《鄉飲酒》、《鄉射》、《聘禮》、《公食大夫》皆有此三揖之法,但注有詳略耳。   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西階,當阿,東面致命。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阿,棟也。入堂深,示親親。今文阿為庪。   [疏]「主人」至「再拜」。○釋曰:賓則使者也。禮之通例,賓主敵者,賓主俱升,若《士冠》與此文是也。若《鄉飲酒》、《鄉射》皆主尊賓卑,故初至之時,主人升一等,賓乃升,至卒洗之後亦俱升。唯《聘禮》公升二等,賓始升者,彼注云「亦欲君行一,臣行二」也。《覲禮》,王使人勞侯氏,使者不讓,先升者,奉王命尊故也。「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者,主人不言當阿,則如《鄉飲酒》主人當楣,再拜。○注「阿棟」至「為庪」。○釋曰:案《鄉飲酒》、《聘禮》皆云「賓當楣」,無云「當阿」者,獨此雲賓當阿,故云「示親親」也。凡士之廟,五架為之,棟北一楣下有室戶,中脊為棟,棟南一架為前楣,楣前接簷為庪。《鄉射》記云:「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故雲是制五架之屋也。鄉大夫射於庠,庠則有室,故物當前楣。士射於序,序則無室,故物當棟。此士之廟,雖有室,其棟在室外,故賓得深入當之也。   授於楹閒,南面。授於楹閒,明為合好,其節同也。南面,並授也。   [疏]「授於楹閒南面」。○注「授於」至「授也」。○釋曰:楹閒,謂兩楹之閒,賓以雁授主人於楹閒者,明和合親好,令其賓主遠近節同也。凡賓主敵者,授於楹閒。不敵者,不於楹閒。是以《聘禮》賓覿大夫云「受幣於楹閒南面」,鄭注云:「受幣楹閒,敵也。」《聘禮》又云「公側襲受玉於中堂與東楹之閒」,鄭注云:「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至禮賓及賓私覿,皆云「當東楹」,是尊卑不敵,故不於楹閒也。今使者不敵,而於楹閒,故云「明為合好」也。云「南面,並授也」者,以經雲南面不辨賓主,故知俱南面並授也。   賓降,出,主人降。授老雁。老,群吏之尊者。   [疏]「賓降」至「老雁」。○釋曰:授雁訖,賓降,自西階出門。主人降,自阼階授老雁,於階立,待後事也。○注「老群吏之尊者」。○釋曰:大夫家臣稱老,是以《喪服》公士大夫以貴臣為室老,《春秋左氏傳》云「執臧氏老」,《論語》云「趙魏老」,《禮記》「大夫室老行事」,皆是老為家臣之貴者。士雖無君臣之名,云「老」亦是群吏中尊者也。   擯者出請。不必賓之事有無。   [疏]「擯者出請」。○注「不必」至「有無」。○釋曰:此主人不知賓有事,使擯出請者,亦是不必賓之事有無也。   賓執雁,請問名,主人許。賓入,授,如初禮。問名者,將歸卜其吉凶。古文禮為醴。   [疏]「賓執」至「初禮」。○釋曰:此之一使,兼行納采、問名,二事相因。又使還須卜,故因即問名,乃還卜之,故共一使也。云「主人許」者,擯請入告,乃報賓,賓得主人許,乃入門,升堂,授雁,與納采禮同,故云「如初禮」也。○注「問名」至「為醴」。○釋曰:言「問名」者,問女之姓氏,不問三月之名,故下記問名辭云「某既受命,將加諸卜,敢請女為誰氏」,鄭云:「誰氏者,謙也。不必其主人之女。」是問姓氏也。然以姓氏為名者,名有二種:一者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者是名號之名,故孔安國注《尚書》以舜為名,鄭君《目錄》以曾子為姓名,亦據子為名,皆是名號為名者也。今以姓氏為名,亦名號之類也。鄭云「將歸卜其吉凶」者,亦據下記文也。   擯者出請,賓告事畢。入告,出請醴賓。此醴亦當為禮。禮賓者,欲厚之。   [疏]「擯者」至「醴賓」。○注「此醴」至「厚之」。○釋曰:此下至「送於門再拜」,主人禮賓之事。云「此醴亦當為禮」者,亦《士冠》禮賓為醴字,彼已破從禮,故云「亦」。此以醴酒禮賓,不從醴者,以《大行人》雲上公「再?而酢」,侯伯「一?而酢」,子男「一?不酢」,及「以酒禮之」,用齊禮之,皆不依酒醴為名,皆取相禮,故知此醴亦為禮敬之禮,不取用醴為醴之義也。《秋官·司儀》云「諸公相為賓」,及將幣,「賓亦如之」,注云:「上於下曰禮,敵者曰儐。」《聘禮》鄉亦云「無擯」,注云:「無擯,辟君是大夫已上尊,得有禮、擯兩名。」士以下卑,唯稱禮也。   賓禮辭,許。禮辭,一辭。   [疏]「賓禮辭許」。○注「禮辭一辭」。○釋曰:禮賓一辭許者,主人禮賓之常法,鄉已行納采、問名,賓主之情已通矣,故略行一辭而已。   主人徹幾改筵,東上。側尊甒醴於房中。徹幾改筵者,鄉為神,今為人。側尊,亦言無玄酒,側尊於房中,亦有篚有籩豆,如冠禮之設。   [疏]「主人」至「房中」。○釋曰:徹幾改筵者,於戶西禮神坐,徹去其幾,於後授賓,改設其筵,設側尊甒醴在東房之中,以禮賓也。○注「徹幾」至「之設」。○釋曰:經云「東上」者,統於主人。注云「鄉為神,今為人」者,為神則西上,為人則東上,不同,故辨之。云「側尊,亦言無玄酒」者,醴糟例無玄酒配之,以其醴象大古質,故士冠與此昏禮之等皆無玄酒也。鄭知此「亦有篚有籩豆如冠禮」者,此下云「贊者酌醴,加角柶」,明有篚盛之,又云「贊者薦脯醢」,則有籩豆可知。但冠禮尊在服北,南上,則此尊與篚等亦南上,故云「如冠禮之設」也。   主人迎賓於廟門外,揖讓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幾,授校,拜送。賓以幾辟,北面設於坐,左之,西階上答拜。拂,拭也。拭幾者,尊賓,新之也。校,幾足。辟,逡巡。古文校為技。   [疏]「主人」至「答拜」。○釋曰:云「主人迎賓於廟門外。揖讓如初,升」者,如納采時三揖三讓也。云「主人北面再拜」者,拜賓至此堂飲之,是以《公食大夫》、《燕禮》、《鄉飲酒》、《鄉射》、《大射》皆云「拜至」,並是拜賓至此堂也。但《燕禮》、《大射》、《公食大夫》皆云「至,再拜」,先言至者,欲見賓至乃拜之,是有尊卑不敵之義。餘皆言拜至,至在拜下者,體敵之義也。若然,此為禮賓,有拜至者,前雖有納采、問名之事,以昏禮有相親之義,故雖後亦拜至也。聘禮、享禮及禮賓不拜至者,聘禮不取相親之義,故不拜至。是以彼鄭注云:「以賓不於此始至也。」云「主人拂幾」者,此拂幾雖不言外拂、內拂,又不言三,案《有司徹》:「主人西面,左手執幾,縮之,以右袂推拂幾三,二手橫執幾,進,授屍於筵前。」注云:「衣袖謂之袂。推拂,去塵示新。」雲拂者,外拂之也。則此亦外拂之三也。凡行敵禮者,拂幾皆若此。卑於尊者,則內拂之。故《聘禮》云:「宰夫內拂幾三,奉兩端以進。」鄭云「內拂幾,不欲塵坋尊者」是也。若然,《冠禮》禮賓無幾者,冠禮比昏為輕,故無幾。《鄉飲酒》、《鄉射》及《燕》賓,賓輕,故無幾。《聘》賓及《公食大夫》賓重,故有幾也。云「授校」者,凡授幾之法,卑者以兩手執幾兩端,尊者則以兩手於幾閒執之,授皆然。是以《聘禮》宰夫奉兩端以進,《有司徹》云:「屍進,二手受於手閒。」注云:「受從手閒,謙也。」雖不言兩手,兩手授之可知。又案《聘禮》云:「公東南鄉,外拂幾三,卒,振袂,中攝之,進,西鄉。賓進,訝,受幾於筵前。」以此言之,公尊,中執幾以一手,則賓以兩手於幾兩端執之也。而此亦賓主不敵授校者,昏禮異於餘禮。云「拜送」者,此當再拜送君,於聘賓則一拜,故《聘禮》云「公一拜送」,鄭注云「公,尊也」是也。此幾以安體,非己所得,故賓受訖,然後答拜。下經受醴之時,先拜乃受者,彼是入口之物,己所當得,故先拜乃受之。云「賓以幾辟」者,以賓卑,故以凡辟。《聘禮》賓卑,亦云以幾辟。《有司徹》不雲以幾辟者,尊屍故也。《覲禮》不雲以幾辟者,尊王使也。凡設幾之法,受時或受其足,或受於手閒,皆橫受之。及其設之,皆旋幾縱執,乃設之於坐南,北面陳之,位為神則右之,為人則左之,為異。不坐設之者,幾輕,故也。○注「拂拭」至「為枝」。○釋曰:鄭知「校,幾足者,《既夕記》云「綴足用燕幾,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故知校是幾足也。   贊者酌醴,加角柶,面葉,出於房。贊,佐也,佐主人酌事也。贊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禮矣。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古文葉作擖。   [疏]「贊者」至「於房」。○注「贊佐」至「作擖」。○釋曰:云「贊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禮矣」者,案《冠禮》云:「贊者洗於房中,側酌醴,加柶覆之。」此與冠禮同,故知如冠禮矣。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賓拜受醴,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主人西北面疑立,待賓即筵也。賓復位於西階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為飲食起。   [疏]「主人」至「拜送」。○注「主人」至「食起」。○釋曰:經唯雲主人西北面,知「疑立」者,《鄉飲酒》云「主人阼階東疑立」,明此亦然也。凡主人將授酒醴,於筵前待賓,即筵前乃授之。此鄭云「即筵」,謂就筵前,與下賓即筵別也。是以冠禮禮子及下禮婦皆於筵西受禮。然禮賓進筵前受醴,是不躐席之事也。云「賓復位於西階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為飲食起」者,但此筵為行禮,故拜及啐皆於西階也。   贊者薦脯醢。薦,進賓即筵坐,左執觶,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階上北面坐,啐醴,建柶,興,坐奠觶,遂拜。主人答拜。即,就也。左執觶,則祭以右手也。凡祭於脯醢之豆閒,必所為祭者,謙敬,示有所先也。啐,嘗也。嘗之者,成主人意。建猶扱也。興,起也。奠,停也。   [疏]「贊者」至「答拜」。○釋曰:此經云「坐奠觶,遂拜」,言遂者,因事曰遂,因建柶興,坐奠觶,不復興,遂因坐而拜。《冠禮》禮子並醮子,及此下禮婦,不言坐奠觶遂者,皆文不具。《聘》禮賓不言拜者,理中有拜可知也。○注「即就」至「停也」。○釋曰:鄭云「祭以右手」,出於《鄉射》也。云「凡祭於脯醢之豆閒」者,謂祭脯醢俎豆皆於豆閒,此及《冠禮》、《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皆有脯醢,則在籩豆之閒。此注不言籩直言豆者,省文。《公食大夫》及《有司徹》豆多者,則言祭於上豆之閒也。云「必所為祭者,謙敬,示有所先也」者,案《曲禮》云「主人延客祭」,注云:「祭,祭先也。君子有事不忘本也。」此雲謙敬,示有所先。先即本,謂先世造此食者也。云「啐,嘗也。嘗之者,成主人意」者,主人設饌,望賓為美之,今客嘗之告旨,是成主人意也。   賓即筵,奠於薦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辭。薦左,籩豆之東。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賜,將歸執以反命。辭者,辭其親徹。   [疏]「賓即」至「人辭」。○釋曰:此奠於薦左,不言面位,下贊禮婦「奠於薦東」,注云:「奠於薦東,升席奠之。」此雲奠於薦東,升席奠之,明皆升席,南面奠也。必南面奠者,取席之正。又祭酒亦皆南面,並因祭酒之而奠之,則《冠禮》禮子亦南面奠之。《聘禮》禮賓,賓北面奠者,以公親執束帛待賜,已不敢稽留,故由便疾北面奠之也。《鄉飲酒》、《鄉射》酬酒不祭不舉,不得因祭而奠於薦東也。《燕禮》、《大射》重君物,君祭酬酒,故亦南面奠。云「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賜,將歸執以反命」者,案下記云「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是也。   賓降,授人脯,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人,謂使者從者,授於階下西面,然後出去。   [疏]「賓降」至「再拜」。○注「人謂」至「出去」。○釋曰:鄭知「人,謂使者從者」者,以其此脯使者將歸,故授從者也。又知「授於階下西面,然後出去」者,以其賓位在西,授脯文在出上,故知西階下西面授之,然後出去也。   納吉,用雁,如納采禮。歸卜於廟,得吉兆,復使使者往告,昏姻之事於是定。   [疏]「納吉」至「采禮」。○釋曰:案上文納采在前,問名在後,今此不雲如問名而雲如納采者,問名賓不出大門,故此納吉如其納采也。○注「歸卜」至「是定」。○釋曰:鄭知義然者,案下記云:「納吉曰吾子有貺命,某加諸卜,占吉,使某也敢告。」凡卜並皆於禰廟,故然也。未卜時恐有不吉,婚姻不定,故納吉乃定也。   納徵,玄纁束帛、儷皮,如納吉禮。徵,成也。使使者納幣以成昏禮。用玄纁者,像陰陽備也。束帛,十端也。《周禮》曰:「凡嫁子取妻,入幣純帛無過五兩。」儷,兩也。執束帛以致命。兩皮為庭實。皮,鹿皮。今文纁皆作熏。   [疏]「納徵」至「吉禮」。○釋曰:此納徵無雁者,以有束帛為贄故也。是以《孝經鉤命決》云「五禮用雁」是也。案《春秋左氏》莊公二十二年:「冬,公如齊納幣。」不言納徵者,孔子制《春秋》,變周之文從殷之質,故指幣體而言周文,故以義言之。徵,成也,納此則昏禮成,故云「徵」也。○注「徵成」至「作熏」。○釋曰:云「用玄纁者,像陰陽備也。束帛,十端也」者,《周禮》:「凡嫁子娶妻,入幣緇帛無過五兩。」鄭彼注云:「納幣帛緇,婦人陰也。凡於娶禮,必用其類。五兩,十端也。必言兩者,欲得其配合之名,十象五行十日相成也。士大夫乃以玄纁束帛,天子加以穀圭,諸侯加以大璋。《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然則每端二丈。」若彼據庶人空用緇色,無纁,故鄭雲用緇婦人陰,此玄纁俱有,故雲象陰陽備也。案《玉人》,穀圭,天子以聘女;大璋,諸侯以聘女。故鄭據而言焉。「玄纁束帛」者,合言之陽奇陰耦,三玄二纁也。其大夫無冠禮而有昏禮,若試為大夫及幼為大夫者,依士禮。若五十而爵,改娶者,大夫昏禮,玄纁及鹿皮則同於士。餘有異者,無文以言也。   請期,用雁。主人辭,賓許,告期,如納徵禮。主人辭者,陽倡陰和,期日宜由夫家來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辭即告之。   [疏]「請期」至「徵禮」。○釋曰:請期如納徵禮,納吉禮如納采禮。案上納采之禮下至「主人拜送於門外」,其中揖讓升降及禮賓迎送之事,此皆如之。○注「主人」至「告之」。○釋曰:婿之父使使納徵訖,乃下卜婚月,得吉日,又使使往女家告日,是期由男家來。今以男家執謙,故遣使者請女家。若雲期由女氏,故云「請期」。女氏知陽倡陰和,當由男家出,故主人辭之。使者既見主人辭,遂告主人期日也。是以下記云:「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許,某敢不告!期曰某日。」注云:「某吉日之甲乙。」是告期之辭,故鄭云「辭即告」也。   期,初昏,陳三鼎於寢門外東方,北面,北上。其實特豚,合升,去蹄。舉肺脊二,祭肺二,魚十有四,臘一肫,髀不升。皆飪。設扃?。期,取妻之日。鼎三者,升豚、魚、臘也。寢,婿之室也。北面,鄉內也。特猶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於鼎也。去蹄,蹄甲不用也。舉肺、脊者,食時所先舉也。肺者,氣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體之正也,食時則祭之,飯必舉之,貴之也。每皆二者,夫婦各一耳。凡魚之正,十五而鼎,減一為十四者,欲其敵偶也。臘,兔臘也。肫,或作純,純,全也,凡臘用全。髀不升者,近竅,賤也。飪,孰也。扃,所以扛鼎。?,覆之。古文純為鈞,髀為脾。今文扃作鉉,?皆作密。   [疏]「期初」至「扃?」。○釋曰:此文下盡「合巹」一節,論夫家欲迎婦之時,豫陳同牢之饌也。云「陳三鼎於寢門外東方,北面北上」者,謂在夫寢門外也。言「東方」、「北面」,是禮之正。但數鼎,故云「北面,北上」,則此及《少牢》皆是也。《特牲「陳鼎於門外,北面北上」,當門而不在東方者,辟大夫故也。今此亦東方,不辟大夫者,重昏禮,攝盛也。鼎不言「北上」,直言「北面」,《士冠》所云是也。凡鼎陳於外者,北面為正。阼階下,西面為正。《士喪禮》小斂陳一鼎於門外西面者,喪禮少變,在東方者,未忍異於生。於大斂大奠及朔月奠,《既夕》陳鼎,皆如大斂奠。門外皆西面者,亦是《喪禮》、《既夕》變也。《士虞》陳三鼎於門外之右,北面,北上,入設於西階前,東面,北上。不在東者,既葬,鬼事之反吉故也。《公食》陳鼎七,當門南面西上者,以賓是外人,向外統之。○注「期取」至「作密」。○釋曰:云「期,娶妻之日」者,此陳同牢之饌。下雲親迎之禮,其中無厥明之文,明是娶婦之日也。云「鼎三者,升豚、魚、臘也」者,即經文自顯也。云「寢,婿之室也」者,命士以上之父子異宮,自然別有寢。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雖大院同居,其中亦隔別,各有門戶,故經總云「寢門外」也。云「合升,合左右胖升於鼎也」者,以夫婦各一,故左右胖俱升,若祭,則升右也。云「去蹄,蹄甲不用也」者,以其踐地,穢惡也。云「舉肺、脊者,食時所先舉」者,案下文「贊者告具,揖婦,即對筵,皆坐祭,祭薦、黍、稷、肺」,即此祭肺也。下又云「贊爾黍稷」,授肺脊,皆食,以?醬,皆祭舉,食舉也」,即此舉肺、脊也。祭時二肺俱有,生人唯有舉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禮記·郊特牲》論娶婦「玄冕齊戒,鬼神陰陽也」,故與祭祀同二肺也。據下文先用祭肺,後用舉肺,此經先言舉肺,後言祭肺者,以舉肺脊長大,故先言。是以《特牲》、《少牢》入鼎時舉肺脊在前。云「肺者,氣之主也,周人尚焉」者,案《禮記·明堂位》云:「有虞氏祭首,夏後氏祭心,殷祭肝,周祭肺。」鄭注云:「氣主盛也。」但所尚不同,故雲周人尚焉。云「脊者,體之正也,食時則祭之」者,對祭肺未食時祭也。云「飯必舉之,貴之也」者,但一身之上體總有二十一節,前有肩、臂、?,後有肫、胳、脊,在中央有三脊:正、?、橫脊,而取中央正脊,故雲體之正。凡雲先以對後,案《特牲》舉肺脊後食幹骼,注云:「肺,氣之主也。脊,正體之貴者,先食啖之,所以導食通氣。」此不言先食啖之,從彼可知也。云「每皆二者,夫婦各一耳」者,釋經多之義。云「凡魚之正,十五而鼎,減一為十四」者,據《特牲》記云「魚十有五」,注云:「魚,水物,以頭枚數,陰中之物,重數於月十有五日而盈。《少牢饋食禮》亦云十有五而俎。尊卑同。」則是尊卑同用十五而同鼎也。云「欲其敵偶也」者,夫婦各有七也。此夫婦鬼神陰陽,故同祭禮十五而去一,若平生人則與此異,故《公食太夫》一命者七魚,再命者九魚,三命者十有一魚,天子諸侯無文,或諸侯十三魚,天子十五魚也。云「臘,免臘也」者,《少牢》用麋臘,士兔臘可知,故《曲禮》云「兔曰明視」也。云「肫,或作純。純,全也,凡臘用全」者,此或《少牢》文,案《少牢》「臘一純」,注云:「純猶全也。」凡牲體則用一胖不得雲全,其臘則左右體脅相配,共為一體,故得全名也。《特牲》、《少牢》亦用全,《士喪》大斂與《士虞》皆用左胖,不全者,《喪禮》略文。今文?皆作密者,鄭以省文,故兼下?冪總疊之,故云「皆」也。設洗於阼階東南。洗,所以承盥洗之器棄水者。   饌於房中,醯醬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蓋。醯醬者,以醯和醬,生人尚褻味。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為御塵,蓋為尚溫。《周禮》曰:「食齊視春時。」   [疏]「饌於」至「皆蓋」。○注「醯醬」至「春時」。○釋曰:鄭知「以醯和醬」者,得醯者無醬,得醬者無醯,若和之,則夫妻皆有,是以知以醯和醬也。云「生人尚褻味」者,此文與《公食》皆以醯和醬,《少牢》、《特牲》不言之,故云然也。引《周禮》釋敦皆有蓋者,飯宜溫,比春時故也。   大羹?在爨。大羹?,煮肉汁也。大古之羹無鹽菜。爨,火上。《周禮》曰:「羹齊視夏時。」今文?皆作汁。   [疏]「大羹?在爨」。○注「大羹」至「作汁」。○釋曰:?與汁一也。知「大古之羹無鹽菜」者,《左傳》桓二年臧哀伯云:「大羹不致。」《禮記·郊特牲》云「大羹不和」,謂不致五味,故知不和鹽菜。唐虞以上曰大古,有此羹。三王以來更有鉶羹,則致以五味。雖有鉶羹,猶存大羹,不忘古也。引《周禮》者,證大羹須熱,故在爨,臨食乃取也。   尊於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冪,加勺,皆南枋。墉,牆也。禁,所以庪甒者。玄酒不忘古也。?,粗葛。今文枋作柄。   [疏]「尊於」至「南枋」。○注「墉牆」至「作柄」。○釋曰:云「禁所以庪甒」者,《士冠》雲甒,此亦士禮,雖不言甒,然此尊亦甒也。庪承於甒。云「禁」者,因為酒戒,故以禁言之也。云「玄酒不忘古也」者,古謂黃帝已前,以《禮運》云「污尊而抔飲」,謂神農時雖有黍稷未有酒醴,則神農以上以水為玄酒也。《禮運》又云:「後聖有作,以為醴酪。」據黃帝以後,雖有酒醴,猶是不忘古也。   尊於房戶之東,無玄酒。篚在南,實四爵合巹。無玄酒者,略之也。夫婦酌於內尊,其餘酌於外尊。合巹,破匏也。四爵兩巹凡六,為夫婦各三酳。一升曰爵。   [疏]「尊於」至「合巹」。○注「無玄」至「曰爵」。○釋曰:云「無玄酒者,略之」者,此對上文夫婦之尊有玄酒,此尊非為夫婦,故略之也。云「夫婦酌於內尊,其餘酌於外尊」者,據上文玄酒知之。云「一升曰爵」者,《韓詩內傳》云「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是也。   主人爵弁,纁裳,緇?。從者畢玄端。乘墨車,從車二乘,執燭前馬。主人,婿也,婿為婦主。爵弁而纁裳,玄冕之次。大夫以上親迎冕服。冕服迎者,鬼神之。鬼神之者,所以重之親之。纁裳者,衣緇衣。不言衣與帶而言?者,空其文,明其與?俱用緇。?,謂緣。?之言施,以緇緣裳,像陽氣下施。從者,有司也。乘貳車,從行者也。畢猶皆也。墨車,漆車,士而乘墨車,攝盛也。執燭前馬,使徒役持炬火居前炤道。   [疏]「主人」至「前馬」。○釋曰:此至「俟於門外」,論婿親迎之節。○注「主人」至「炤道」。○釋曰:云「主人,婿也」者,以其親迎向女家。女父稱主人,男稱婿,已下皆然。今此未至女家,仍據男家而言,故雲主人是婿。為婦主,故下親迎至男家,婿還稱主人也。云「爵弁而纁裳」者,下爵弁亦冕之類,故亦纁裳也。云「玄冕之次」者,鄭注《周禮·弁師》云:「一合之大夫冕而無旒,士變冕為爵弁。」故雲冕之次也。云「大夫以上親迎冕服」者,士家自祭,服玄端;助祭,用爵弁。今爵弁用助祭之服親迎,一為攝盛,則卿大夫朝服以自祭,助祭用玄冕,親迎亦當玄冕,攝盛也。若上公有孤之國,孤?冕,卿大夫同玄冕。侯伯子男無孤之國,卿?冕,大夫玄冕也。孤卿大夫士為臣卑,復攝盛取助祭之服,以親迎則天子諸侯為尊,則袞矣,不須攝盛,宜用家祭之服,則五等諸侯玄冕,以家祭則親迎不過玄冕,天子親迎當服袞冕矣。是以《禮記·郊特牲》云:「玄冕齋戒,鬼神陰陽也。將以為社稷主。」以社稷言之,據諸侯而說,故知諸侯玄冕也。其於孤卿,雖?冕以助祭,至於親迎,亦用玄冕,臣乃不得過君故也。云「冕服迎者,鬼神之。鬼神之者,所以重之親之」者,《郊特牲》文。云「纁裳者,衣緇衣。不言衣與帶而言?者,空其文,明其與?俱用緇」者,鄭言纁裳者,衣緇衣,言緇衣即玄衣,大同故也。上《士冠》陳爵弁服云「緇衣緇帶」,此文有緇?無「衣帶」二字,故雲空其文。以?著緇者,欲見?與衣帶色同,故云「俱用緇」也。云「?謂緣」者,謂純緣於裳,故字從衣。云「?之言施」者,義取施及於物,故作施也。云「以緇緣裳,像陽氣下施」者,男陽女陰,男女相交接,示行事有漸,故云「象陽氣下施」,故以衣帶上體同色之物下緣於裳也。云「從者,有司也。乘貳車,從行者也」者,以士雖無臣,其僕隸皆曰有司。使乘貳車,從婿。大夫已下有貳車,士無貳車,此有者,亦是攝也。云「墨車,漆車」者,案《巾車》注云:「棧車不革鞔而漆之。」則士之棧車漆之,但無革為異耳。案《考工記》云「棧車欲其弇」,鄭云:「無革鞔。」又云「飾車欲其侈」,鄭云:「革鞔。」則大夫已上皆以革鞔,則得飾車之名。飾者,革上又有漆飾。士卑無飾,雖有漆,不得名墨車,故唯以棧車為名。若然,自卿已上更有異飾,則又名玉金,像夏篆、夏縵之等也。云「士乘墨車,攝盛也」者,案《周禮·巾車》云:一曰玉路以祭祀。又云:金路,同姓以封;象路,異姓以封;革路,以封四衛;木路,以封蕃國;孤乘夏篆,卿乘夏縵,大夫乘墨車,士乘棧車,庶人乘役車。士乘大夫墨車為攝盛,則大夫當乘卿之夏縵,卿當乘孤之夏篆,已上有木路,質而無飾,不可使孤乘之,禮窮則同也。孤還乘夏篆。又於臣之外特置,亦是尊尊,則尊矣,不欲攝盛。若然,庶人當乘士之棧車,則諸侯天子尊則尊矣,亦不假攝盛,依《巾車》自乘本車矣。玉路祭祀,不可以親迎,當乘金路矣。以攝言之,士之子冠與父同,則昏亦同。但尊適子,皆與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   婦車亦如之,有裧。亦如之者,車同等,士妻之車,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則自以車送之。裧,車裳幃,《周禮》謂之容。車有容,則固有蓋。   [疏]「婦車」至「有裧」。○注「亦如」至「有蓋」。○釋曰:婦車亦墨車,但有裧為異耳。曰「士妻之車,夫家共之」者,即此是也。云「大夫以上嫁女,則自以車送之」者,案宣公五年冬《左傳》雲,齊高固及子叔姬來,反馬也。休以為禮無反馬,而左氏以為得禮。禮,婦人謂嫁曰歸,明無大,故不反於家。經書高固及子叔姬來,故譏乘行匹至也。《士昏》皆異,據《士禮》無反馬,蓋失之矣。《士昏禮》曰:「主人爵弁,纁裳緇?。從者畢玄端,乘墨車,從車二乘,執燭前馬。婦車亦如之,有裧。」此婦乘夫家之車。《鵲巢》詩曰:「之子于歸,百兩御之。」又曰:「之子于歸,百兩將之。」國君之禮,夫人始嫁,自乘其車也。《何彼襛矣》篇曰:「曷不肅雍,王姬之車。」言齊侯嫁女,以其母王姬始嫁之車遠送之,則天子、諸侯女嫁,留其車。可知今高固大夫反馬,大夫亦留其車。禮雖散亡,以《詩》論之,大夫以上至天子,有反馬之禮。留車,妻之道;反馬,婿之義。高固秋月逆叔姬,冬來反馬,則婦人三月祭行,故行反馬禮也。以此鄭《箴膏肓》言之,則知大夫巳上嫁女,自以其車送之。若然,《詩》注以為王姬嫁時自乘其車,《箴膏肓》以為齊侯嫁女,乘其母王姬始嫁時車送之,不同者,彼取《三家詩》,故與《毛詩》異也。凡婦車之法,自士已上至孤卿皆與夫同,有裧為異,至於王后及三夫人並諸侯夫人皆乘翟車。案《周禮·巾車》王后之五路,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蓋,又雲翟車、輦車,鄭注云:《詩·國風·碩人》曰「翟蔽以朝」,謂諸侯夫人始來乘翟蔽之車,以朝見於君,成之也。此翟蔽蓋厭翟也,然則王后始來乘重翟矣。又《詩序》云:王姬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系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來乘重翟,則上公夫人用厭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車。若然,巾車、安車次厭翟,在翟車之上者,以其安車在宮中所乘,有容蓋,與重翟、厭翟同。翟車有屋,退之在下,其實安車無翟飾,不用為嫁時所乘也。三夫人與三公夫人當用翟車,九嬪與孤妻同用夏篆,世婦與卿大夫妻同用夏縵,女御與士妻同用墨車也。其諸侯夫人侄娣及二媵並侄娣,依次下夫人以下一等為差也。云「裧,車裳幃,《周禮》謂之容」者,案《巾車職》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蓋,鄭司農云:「容謂幨車,山東謂之裳幃,或謂之潼容。」後鄭從之。《衛詩》云「漸車帷裳」,是山東名幃裳也。云「車有容,則固有蓋」者,《巾車》云「有容蓋」,容、蓋相配之物,此既有裧之容,明有蓋可知,故雲固有蓋矣。   至於門外。婦家大門之外。   [疏]「至於門外」。○注「婦家大門之外」。○釋曰:知是大門外者,以下有揖入,乃至廟,廟乃大門內,故知此大門外也。   主人筵於戶西,西上,右幾。主人,女父也。筵,為神布席。   [疏]「主人」至「右幾」。○注「主人」至「布席」。○釋曰:以先祖之遺體許人,將告神,故女父先於廟設神席,乃迎婿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五 士昏禮第二  卷五 士昏禮第二   女次,純衣纁?,立於房中,南面。次,首飾也,今時?也。《周禮·追師》掌「為副、編、次」。純衣,絲衣。女從者畢?玄,則此衣亦玄矣。?,亦緣也。?之言任也。以纁緣其衣,像陰氣上任也。凡婦人不常施?之衣,盛昏禮,為此服。《喪大記》曰「復衣不以?」,明非常。   [疏]「女次」至「南面」。○注「次首」至「非常」。○釋曰:不言裳者,以婦人之服不殊裳,是以《內司服》皆不殊裳。彼注云:「婦人尚專一德,無所兼,連衣裳不異其色」是也。注云「次,首飾也,今時?也。《周禮·追師》掌『為副、編、次』」者,案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為之飾其遺像,若今步繇矣。編,編列發為之,其遺像若今假?矣。次,次第發長短為之,所謂??。」言「所謂」,謂如《少牢》「主婦??」也。又云「外內命婦衣鞠衣、襢衣者服編,衣?衣者服次」。其副唯於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則士之妻亦服?衣助祭之服也。若然,案《內司服》:「王后之六服:?衣、揄翟、闕翟、鞠衣、展衣、?衣,素沙。」素沙與上六服為裡,五等諸侯、上公夫人與王后同侯伯夫人,自揄翟而下,子男夫人自闕而下。案《玉藻》有鞠衣、襢衣、?衣,注云:「諸侯之臣皆分為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公之臣、孤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侯伯子男之臣,卿為上,大夫次之,士次之。」其三夫人已下內命婦,則三夫人自闕翟而下,九嬪自鞠衣而下,世婦自襢衣而下,女御自?衣而下,嫁時以服之。諸侯夫人無助天子祭,亦各得申上服,與祭服同也。云「純衣,絲衣」者,此經純亦是絲,理不明,故見絲體也。云「女從者畢?玄,則此衣亦玄矣」者,此鄭欲見既以純為絲,恐色不明,故雲女從?玄,則此絲衣亦同玄色矣。云「?,亦緣也」者,上纁裳緇?,?為緣,故雲?亦緣也。云「?之言任也。以纁緣其衣,像陰氣上任也」者,婦人陰,像陰氣上交於陽,亦取交接之義也。云「凡婦人不常施?之衣,盛昏禮,為此服」者,此純衣即?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尋常不用纁為?,今用之,故雲盛昏禮為此服。云「《喪大記》曰復衣不以?,明非常」者,以其始死,招魂復魄用生時之衣。生時無?,知亦不用?,明為非常所服,為盛昏禮,故服之。引之者,證?為非常服也。然鄭言凡婦人服不常施?者,鄭欲見王后已下,初嫁皆有?之意也。   姆纚、笄、宵衣,在其右。姆,婦人年五十無子,出而不復嫁,能以婦道教人者,若今時乳母矣。纚,縚發。笄,今時簪也。纚亦廣充幅,長六尺。宵,讀為《詩》「素衣朱綃」之綃,《魯詩》以綃為綺屬也。姆亦玄衣,以綃為領,因以為名,且相別耳。姆在女右,當詔以婦禮。   [疏]「姆纚」至「其右」。○釋曰:此經欲見女既在房,須有傳命者之義也。○注「姆婦」至「婦禮」。○釋曰:云「姆,婦人年五十無子,出而不復嫁,能以婦道教人」者,婦人年五十陰道絕,無子,乃出之。案《家語》云:「婦人有七出:不順父母出,淫辟出,無子出,不事舅姑出,惡疾出,多舌出,盜竊出。」又莊二十七年何休註:「公羊云:無子棄,絕世也;淫佚棄,亂類也;不事舅姑棄,悖德也;口舌棄,離親也;盜竊棄,反義也;嫉妒棄,亂家也;惡疾棄,不可奉宗廟也。」又《家語》有「三不去」:「曾經三年喪,不去。」休云:「不忘恩也。」「賤取貴,不去。」休云:「不背德也。」「有所受無所歸,不去。」休云:「不窮窮也。」休又云:「喪婦長女不娶,無教戒也;世有惡疾不取,棄於天也;世有刑人不娶,棄於人也;亂家不娶,類不正也;逆家女不娶,廢人倫也。」是五不娶。又案《易·同人》「六二」鄭注云:「天子諸侯後夫人,無子不出。」則猶有六出。其天子之後雖失禮,鄭云:「嫁於天子,雖失禮,無出道,遠之而已。若其無子不廢,遠之,後尊如故,其犯六出則廢之。」然就七出之中餘六出,是無德行不堪教人,故無子出。能以婦道教人者,以為姆,既教女,因從女向夫家也。云「若今時乳母」者,漢時乳母與古時乳母別。案《喪服》乳母者,據大夫子有三母:子師、慈母、保母。其慈母闕,乃令有乳者,養子謂之為乳母,死為之服?麻。師教之乳母,直養之而已。漢時乳母則選德行有乳者為之,並使教子,故引之以證姆也。云「纚,縚發」者,此纚亦如《士冠》纚,以繒為之,廣充幅,長六尺,以縚發而?之。姆所異於女者,女有纚,兼有次,此姆則有纚而無次也。云「笄,今時簪」者,舉漢為況義也。云「宵,讀為《詩》『素衣朱綃』之綃」者,引《詩》以為證也。云「姆亦玄衣,以綃為領,因以為名」者,此衣雖言綃衣,亦與純衣同是?衣,用綃為領,故因得名綃衣也。必知綃為領者,《詩》云「素衣朱綃」,《詩》又云「素衣朱襮」,《爾雅·釋器》云:「黼領謂之襮。」襮既為領,明朱綃亦領可知。案上文雲女?衣,下文雲女從者畢?玄,皆是?衣,則此綃衣亦?衣矣。女與女從襌黼領,此姆以玄綃為領也。若然,《特牲》雲綃衣者,謂以綃繒為衣。知此綃為領者,以下女從者云「被黼」據領,明此亦據領也。云「姆在女右,當詔以婦禮」者,案《禮記·少儀》云「贊幣自左,詔辭自右」,地道尊右之義,故姆在女右也。   女從者畢?玄,纚笄,被黼,在其後。女從者,謂侄娣也。《詩》云:「諸娣從之,祁祁如雲。」?,同也,同玄者,上下皆玄。,襌也。《詩》云:「素衣朱襮。」《爾雅》云:「黼領謂之襮。」《周禮》曰:「白與黑謂之黼。」天子、諸侯後夫人狄衣,卿大夫之妻,剌黼以為領,如今偃領矣。士妻始嫁,施襌黼於領上,假盛飾耳。言被,明非常服。   [疏]「女從」至「其後」。○釋曰:此是從女之人,在女後為尊卑威儀之事也。○注「女從」至「常服」。○釋曰:知女從是侄娣者,案下文云「雖無娣媵先」,鄭云:「古者嫁女,必侄娣從,謂之媵。」即此女從,故云「女從者,謂侄娣也」。云「《詩》」者,《韓奕》篇,引之證侄之義也。云「?,同也,同玄者,上下皆玄」者,此?讀從《左氏》「均服振振」一也。故雲同玄,上下皆玄也。同者即婦人之服,不殊裳也。云「,襌也」者,此讀如《詩》雲?衣之?,故為襌也。引《詩》、《爾雅》、《周禮》者,證黼得為領之義也。黼謂剌之在領為黼文,名為襮,故云「黼領謂之襮」。云「天子、諸侯後夫人狄衣」者,案《周禮·內司服》云:「掌王后之六服:?衣、揄狄、闕狄。」又注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闕狄,唯二王后?衣。」故雲後夫人狄衣也。云「卿大夫之妻,剌黼以為領」者,以士妻言被,明非常,故知大夫之妻,剌之常也。不於後夫人下言領,於卿大夫妻下乃雲剌黼為領,則後夫人亦同剌黼為領也。但黼乃白黑色為之,若於衣上則畫之,若於領上則剌之。以為其男子冕服,衣畫而裳繡,繡皆剌之。其婦人領雖在衣,亦剌之矣。然此士妻言被襌黼,謂於衣領上別剌黼文,謂之被,則大夫以下剌之,不別被之矣。案《禮記·郊特牲》云:「綃黼丹朱中衣,大夫之僣禮也。」彼天子、諸侯中衣有黼領,服則無之。此今婦人事華飾,故於上服有之,中衣則無也。云「如今偃領矣」者,舉漢法,鄭君目驗而知,至今已遠,偃領之制,亦無可知也。云「士妻始嫁,施襌黼於領上,假盛飾耳。言被,明非常服」者,對大夫已上妻則常服有之,非假也。   主人玄端,迎於門外,西面再拜。賓東面答拜。賓,婿。   [疏]「主人」至「答拜」。○釋曰:此言男至女氏之大門外,女父出迎之事也。   主人揖入,賓執雁從。至於廟門,揖入。三揖,至於階,三讓。主人升,西面。賓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降,出。婦從,降自西階。主人不降送。賓升奠雁拜,主人不答,明主為授女耳。主人不降送,禮不參。   [疏]「主人」至「降送」。○釋曰:此言女父迎賓婿入廟門,升堂,父迎出大門之事也。云「賓升,北面奠雁,再拜稽首」者,此時當在房外當楣北面,知在房戶者,見隱二年「紀履?來逆女」,《公羊傳》曰:「譏始不親迎也。」何休云:「夏後氏逆於庭,殷人逆於堂,周人逆於戶。」後代漸文,迎於房者,親親之義也。○注「賓升」至「不參」。○釋曰:云「賓升奠雁拜,主人不答,明主為授女耳」者,案納采阼階上拜,至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轉相如皆拜,獨於此主人不答,明主為授女耳。云「主人不降送,禮不參」者,禮賓主宜各一人,今婦既從,主人不送者,以其禮不參也。   婿御婦車,授綏,姆辭不受。婿,御者,親而下之。綏,所以引升車者。僕人之禮,必授人綏。   [疏]「婿御」至「不受」。○注「婿御」至「人綏」。○釋曰:云「僕人之禮,必授人綏」者,《曲禮》文。今婿御車,即僕人禮,僕人合授綏,姆辭不受,謙也。   婦乘以幾,姆加景,乃驅。御者代。乘以幾者,尚安舒也。景之制蓋如明衣,加之以為行道御塵,令衣鮮明也。景亦明也。驅,行也。行車輪三周,御者乃代婿。今文景作憬。   [疏]「婦乘」至「者代」。○注「乘以」至「作憬」。○釋曰:云「乘以幾」者,謂登車時也。幾,所以安體,謂若屍乘以幾之類。以重其初昏,與屍同也。云「景之制蓋如明衣」者,案《既夕禮》:「明衣裳用布,袂屬幅,長下膝。」鄭注云:「長下膝,又有裳於蔽下體深也。」此景之制無正文,故雲蓋如明衣,直雲制如明衣。此嫁時尚飾,不用布。案《詩》云:「衣錦?衣,裳錦?裳。」鄭云:「?,襌也。蓋以襌縠為之中衣,裳用錦而上加襌縠焉。為其文之大著也。庶人之妻嫁服也。士妻p才衣纁?。」彼以庶人用襌縠,連引士妻p才衣,則此士妻衣上亦用襌縠。《碩人》是國君夫人,亦衣錦?衣,則尊卑同用襌縠。庶人卑,得與國君夫人同用錦為衣大著。此士妻不用錦,不為文大著,故云「行道御風塵」也。   婿乘其車先,俟於門外。婿車在大門外,乘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從男,夫婦剛柔之義,自此始也。俟,待也。門外,婿家大門外。   [疏]「婿乘」至「門外」。○注「婿車」至「門外」。○釋曰:云「婿車在大門外」者,謂在婦家大門外。知者,以其婿於此始言乘其車,故知也。云「男率女,女從男,夫婦剛柔之義,自此始也」者,並《郊特牲》文。云「門外,婿家大門外」者,命士已上,父子異宮,故解為婿家大門外。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則大門父之大門外也。   婦至,主人揖婦以入。及寢門,揖入,升自西階。媵布席於奧。夫入於室,即席。婦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升自西階,道婦入也。媵,送也,謂女從者也。御,當為訝。訝,迎也,謂婿從者也。媵沃婿盥於南洗,御沃婦盥於北洗。夫婦始接,情有廉恥,媵、御交道其志。   [疏]「婦至」至「盥交」。○釋曰:此明夫導於婦入門升階,及對席,媵、御沃盥之儀。云「主人揖婦以入」者,此則《詩》云「好人提提,宛然左辟」是也。云「夫入於室,即席」者,謂婿也。婦在尊西,未設席。婿既為主,東面須設饌,訖,乃設對席。揖即對席為前後至之便故也。○注「升自」至「其志」。○釋曰:云「升自西階,道婦入也」者,以尋常客客,主人在東,賓在西。今主人與妻俱升西階,故雲道婦入也。云「媵,送也,謂女從者也」,即侄娣也。云「御,當為訝。訝,迎也,謂婿從者也」者,以其與婦人為盥,非男子之事,謂夫家之賤者也。知「媵沃婿盥於南洗,御沃婦盥於北洗」者,以其有南北二洗。又云「媵御沃盥交」,明知夫婦與媵御南北交相沃盥也。   贊者徹尊冪。舉者盥,出,除冪,舉鼎入,陳於阼階南,西面,北上。匕俎從設。執匕者,執俎者,從鼎而入,設之。匕,所以別出牲體也。俎,所以載也。   [疏]「贊者」至「從設」。○注「執匕」至「載也」。○釋曰:案《特牲》、《少牢》、《公食》與《有司徹》,及此《昏禮》等,執匕俎舉鼎各別人者,此吉禮尚威儀故也。《士喪禮》舉鼎,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舉鼎人兼執匕俎者,喪禮略也。云「從設」者,以從男之事,故從吉祭法也。《公食》執匕俎之人,入加匕於鼎,陳俎於鼎南,其匕與載,皆舉鼎者為之。《特牲》注云:「右人也,尊者於事指使可也。」則右人於鼎北,南面匕肉出之。左人於鼎西俎南,北面承取肉,載於俎。《士虞》右人載者,喪祭少變,故在西方,長者在左也。今《昏禮》鬼神陰陽當與《特牲禮》同,亦右人匕,左人載,遂執俎而立,以侍設也。云「匕,所以別出牲體也」者,凡牲有體,別謂肩、臂、?、肫、胳、脊、脅之等於鼎,以次別匕出之載者,依其體別,以次載之於俎,故雲別出牲體也。   北面載,執而俟。執俎而立,俟豆先設。   [疏]「北面載執而俟」。○注「執俎」至「先設」。○釋曰:知俟豆先設者,下文菹醢後乃云「俎入,設於豆東」,故知也。   匕者逆退,復位於門東,北面,西上。執匕者事畢逆退,由便。至此乃著其位,略賤也。   [疏]「匕者」至「西上」。○注「執匕」至「賤也」。○釋曰:云「至此乃著其位,略賤也」者,案《士冠》未行事,陳主人位訖,即言兄弟及擯者之位,於此初陳鼎門外時,不見執匕者位,至此乃著其位,故言略賤也。   贊者設醬於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設於豆東,魚次。臘特於俎北。豆東,菹醢之東。   [疏]注「豆東菹醢之東」。○釋曰:醬與菹醢俱在豆,知不在醬東者,下文醬東有黍稷,故知在菹醢東也。   贊設黍於醬東,稷在其東,設?於醬南。饌要方也。   [疏]「贊設」至「醬南」。○注「饌要方也」。○釋曰:豆東,兩俎醬東,黍稷是其要方也。   設對醬於東,對醬,婦醬也,設之當特俎。   [疏]「設對醬於東」。○注「對醬」至「特俎」。○釋曰:婿東面設醬,在南為右,婦西面,則醬在北為右,皆以右手取之為便,故知設之當特俎東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設黍於臘北,其西稷。設?於醬北。御布對席,贊啟會,卻於敦南,對敦於北。啟,發也。今文啟作開,古文卻為?。   [疏]「菹醢」至「於北」。○釋曰:「菹醢在其南,北上」者,謂菹在醬南,其南有菹有醢。若婿醢在菹北,從南向北陳為南上。此從北向南陳,亦醢在菹南,為北上也。云「?」,即上文大羹?。在爨者,羹宜熱,醢食乃將入,是以《公食大夫》云「大羹?不和,實於鐙,由門入,公設之於醬西」是也。又生人食,《公食大夫》是也。《特牲》、《士虞》等為神設,皆為敬屍,屍亦不食也。《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不設者,?非飲食之具,故無也。《少牢》無?者,文不備。《有司徹》有?者,賓屍禮褻,故有之,與《少牢》禮異也。云「設?於醬北」者,案上設婿?於醬南,在醬黍之南,特俎出於饌北,此設婦?於醬北,在特俎東,饌內則不得要方,上注云:「要方者,據大判而言耳。」云「啟會,卻於敦南,對敦於北」者,取婿東面以南為右,婦西面以北為右,各取便也。卻,仰也,謂仰於地也。   贊告具。揖婦,即對筵,皆坐,皆祭。祭薦、黍、稷、肺。贊者西面告饌具也。婿揖婦,使即席,薦菹醢。   [疏]「贊者」至「稷肺」。○注「贊者」至「菹醢」。○釋曰:知「贊者西面告饌具」者,以其所告者宜告主人,主人東面,知西面告也。云「薦菹醢」者,以其《儀禮》之內單言薦者,皆據籩豆而言也。   贊爾黍,授肺脊。皆食,以?、醬,皆祭舉、食舉也。爾,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謂啜?咂醬。古文黍作稷。   [疏]「贊爾」至「舉也」。○釋曰:云「祭舉、食舉也」者,舉謂舉肺,以其舉以祭以食,故名肺為舉,則上文云「祭者,祭肺」也。○注「爾移」至「作稷」。○釋曰:云「爾,移也」者,爾訓為近,謂移之使近人,故云「移置席上,便其食也」。案《玉藻》云「食坐盡前」,謂臨席前畔,則不得移黍於席上。此云「移置席上」者,鬼神陰陽,故此昏禮從《特牲》祭祀法。云「皆食,食黍也」者,案《特牲》、《少牢》祭舉、食舉乃飯,此先食黍,乃祭舉,相反者,彼九飯禮成,故先食舉,以為導食氣。此三飯禮略,故不須導也。此先爾黍稷,後授肺,《特牲》亦然,以其士禮同也。《少牢》佐食,先以舉肺脊,授屍,乃爾黍者,大夫禮與士異故也。然《士虞》亦先授舉肺脊,後乃爾黍者,喪禮與吉反故也。云「用者,謂啜?肺咂醬」者,以其大羹汁不用箸,醬又不須以箸,故用口啜?,用指咂醬也。   三飯,卒食。卒,已也。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三飯而成禮也。   [疏]「三飯卒食」。○注「同牢」至「禮也」。○釋曰:云「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者,《少牢》十一飯,《特牲》九飯而禮成,此獨三飯,故雲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三飯而成禮也。   贊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贊戶內北面答拜。酳婦亦如之。皆祭。酳,漱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漱,所以絜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內尊。   [疏]「贊洗」至「皆祭」。○釋曰:自此至「尊否」,論夫婦食訖酳及徹饌於房節。云「主人拜受」者,婿拜當東面酳,婦亦如之者,婦拜當南面。是以《少牢》雲撰「皆答拜」,鄭注云:「在東面席者,東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故知婦拜南面。若贊答婦拜,亦於戶內北面也。云「皆祭」者,祭先也。○注「酳漱」至「內尊」。○釋曰:云「酳,漱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漱,所以絜口,且演安其所食」者,案《特牲》云:「主人洗角升,酌酳屍。」注云:「酳猶衍也,是獻屍也。謂之酳者,屍既卒食,又欲頤衍養樂之。」又《少牢》云:「主人酌酒,乃酳屍。」注云:「酳猶羨也,既食之而又飲之,所以樂之。」三注不同者,文有詳略,相兼乃具。《士虞》亦是酳屍,注直云:「酳,安食也。」不言養樂及羨者,喪故略之。此三酳俱不言獻,皆雲酳,直取其絜,故注雲漱所以絜口,演安其所食,亦頤養樂之義。知「酳酌內尊」者,以下文雲贊「酌於戶外尊」,故知此夫婦酌內尊也。   贊以肝從,皆振祭,嚌肝,皆實於菹豆。肝,肝炙也。飲酒,宜有餚以安之。   [疏]「贊以」至「菹豆」。○釋曰:案《特牲》、《少牢》獻屍,以肝從屍嚌之,加於菹豆,與此同禮之正也。主人與祝亦以肝從,加於俎不加於豆者,下屍,故不敢同之也。《士虞》獻屍,屍以肝加於俎者,喪祭,故鄭雲加於俎,從其牲體也,以喪不志於味,但此雲實,不雲加,異於祭故也。   卒爵,皆拜。贊答拜,受爵。再酳如初,無從。三酳用巹,亦如之。亦無從也。   [疏]「卒爵」至「如之」。○注「亦無從也」。○釋曰:「卒爵,皆拜,贊答拜」者,獻主處也。云「再酳如初」者,如自讚洗爵已下,至答拜受爵也。云「亦無從也」者,三酳用巹亦如之,亦自讚洗爵至受爵,鄭直云「亦無從」。用巹文承再酳之下,明知事事如再酳,以其初酳有從,再酳如初無從,三酳用巹亦無從,故鄭以亦無從言之,其實皆同再酳也。   贊洗爵,酌於戶外尊。入戶,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興。贊酌者,自酢也。   [疏]「贊洗」至「拜興」。○釋曰:言「皆」者,皆夫婦也。三酳乃酌外尊,自酢者皆是略賤者也。既隔,合巹乃用爵,不嫌相襲爵,明更洗餘爵也。   主人出,婦復位。復尊西南面之位。   [疏]「主人出婦復位」。○注「復尊西南面之位」。○釋曰:直云「主人出」,不雲處所,案下文云「主人說服於房」矣,則此時亦向東房矣。云「復尊西南面之位」者,婦人不宜出復入,故因舊位而立也。   乃徹於房中,如設於室,尊否。徹室中之饌設於房中,為媵御?之。徹尊不設,有外尊也。   [疏]「乃徹」至「尊否」。○釋曰:經云「乃徹於房中,如設於室」,雖據豆俎而言,理兼於尊矣,故雲徹尊。不設有外尊,明徹中兼尊也。云「尊否」者,唯尊不設於房中而言也。知為媵御?之者,下文云「媵?主人之餘」已下是也。   主人說服於房,媵受。婦說服於室,御受。姆授巾。巾,所以自絜清。今文說皆作稅。   [疏]「主人」至「授巾」。○釋曰:自此至「呼則聞」,論夫婦寢息及媵、御?之事也。云「主人說服於房,媵受。婦說服於室,御受」者,與沃盥文同,亦是交接有漸之義也。疊今文為稅不從者,稅是追服之言,非脫去之義,故不從也。   御衽於奧,媵衽良席在東,皆有枕,北止。衽,臥席也。婦人稱夫曰良。《孟子》曰:「將見良人之所之。」止,足也。古文止作趾。   [疏]「御衽」至「北止」。○注「衽臥」至「作趾」。○釋曰:衽於奧,主於婦席。使御布婦席,使媵布夫席,此亦示交接有漸之義也。云「衽,臥席也」者,案《曲禮》云:「請席何鄉,請衽何趾。」鄭云:「坐問鄉,臥問趾,因於陰陽。」彼衽稱趾,明衽臥席也。若然,前布同牢席,夫在西,婦在東,今乃夫在東,婦在西,易處者,前者示有陰陽交會有漸,故男西女東,今取陽往就陰,故男女各於其方也。云「《孟子》」者,案《孟子·離婁篇》云:「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厭酒肉而後反。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者。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則厭酒肉而後反,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者也,而未嘗有顯者,來吾將□良人之所之。」注云:「□,視也。」彼□為視,亦得為見,故鄭此注為見也。引之者,證婦人稱夫為良人之義也。云「古文止作趾」者,雖疊古文,趾為足,亦一義也。   主人入,親說婦之纓。入者,從房還入室也。婦人十五許嫁,笄而禮之,因著纓,明有系也。蓋以五采為之,其制未聞。   [疏]「主人」至「之纓」。○注「入者」至「未聞」。○釋曰:知「從房還入室」者,夫前出說服於房,今言入,明從房入室也。云「婦人十五許嫁,笄而禮之,因著纓」者,案《曲禮》云「女子許嫁纓」,又云「女子許嫁笄而字」,鄭據此諸侯文而言。但言十五許嫁,則以十五為限,則自十五巳上皆可許嫁也。云「明有系也」者,纓是系物為之,明有系也。云「蓋以五采為之」者,以《周禮·巾車職》五路,皆有繁纓就數,鄭註:「纓皆用五采罽為之。」此纓雖用絲為之,當用五采,但無文,故云「蓋」以疑之也。云「其制未聞」者,此纓與男子冠纓異,彼纓垂之兩傍,結其絛。此女子纓,不同於彼,故雲其制未聞。但纓有二,時不同,《內則》云:「男女未冠笄者,總角衿纓,皆佩容臭。」鄭注云:「容臭,香物也。以纓佩之,為迫尊者給小使也。」此是幼時纓也。《內則》又雲,婦事舅姑,子事父母,「衿纓、綦屨」。注云:「衿,猶結也。婦人有纓示系屬也。」是婦人、女子有二時之纓。《內則》示有系屬之纓,即許嫁之纓,與此說纓一也。若然,笄亦有二等,案《問喪》親始死,笄纚,據男子去冠仍有笄元缺一字與婦人之笄,並有安發之笄也。爵弁、皮弁及六冕之笄,皆是固冠冕之笄,是其二也。   燭出。昏禮畢,將臥息。媵?主人之餘,御?婦餘,贊酌外尊酳之。外尊,房戶外之東尊。   [疏]「媵?」至「酳之」。○釋曰:亦陰陽交接之義。云「酌外尊」者,賤不敢與主人同酌內尊也。   媵侍於戶外,呼則聞。為尊者有所徵求。今文侍作待。   [疏]「媵待」至「則聞」。○釋曰:不使御待於戶外供承夫婦者,以女為主,故使媵待於戶外也。   夙興,婦沐浴。纚笄、宵衣以俟見。夙,早也。昏,明日之晨。興,起也。俟,待也。待見於舅姑寢門之外。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異宮。   [疏]「夙興」至「俟見」。○釋曰:自此至「授人」,論婦見舅姑之事。云「纚笄宵衣」者,此則《特牲》主婦宵衣也。不著純衣纁?者,彼嫁時之盛服。今已成昏之後,不可使服,故退從此服也。○注「夙早」至「異宮」。○釋曰:言「昏,明日之晨」者,以昨日昏時成禮,此經言「夙興」,故知是昏之晨旦也。云「興,起也。俟,待也。待見於舅姑寢門之外」者,因訓即解之也。云「古者命士以上,年十五父子異宮」者,案《內則》云:「由命士以上,父子異宮。」不雲年限。今鄭知十五為限者,以其十五成童,是以鄭注《喪服》亦云:「子幼謂年十五以下,則不隨母嫁。」故知十五以後乃異宮也。鄭言此限者,欲見不命之士父子同宮,雖俟見,不得言舅姑寢門外也。   質明,贊見婦於舅姑。席於阼,舅即席。席於房外,南面,姑即席。質,平也。房外,房戶外之西。古文舅皆作咎。   [疏]「質明」至「即席」。○注「質平」至「作咎」。○釋曰:此經論設舅姑席位所在。鄭知房外是房戶外之西者,以其舅在阼,阼當房戶之東。若姑在房戶之東,即當舅之北,南面向之不便。又見下記云「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於戶外,女出於母左」,以母在房戶西,故得女出於母左。是以知此房外亦房戶外之西也。   婦執笲棗栗,自門入,升自西階,進拜,奠於席。笲,竹器而衣者,其形蓋如今之筥<蘆去>蘆矣。進拜者,進東面乃拜。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   [疏]「婦執」至「於席」。○釋曰:此經論婦從舅寢門外入見舅之事也。必見舅用棗栗,見姑以腶?者,案《春秋》莊二十四年經書:「秋,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戊寅,大夫宗婦覿,用幣。」《公羊傳》云:「宗婦者何?夫夫之妻也。覿者何?見也。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見用幣,非禮也。然則曷用?棗栗雲乎?腶?雲乎?」注云:「腶?者,脯也。禮,婦人見舅以棗栗為贄,見姑以腶?為贄,見夫人至尊,兼而用之。雲乎?辭也。棗栗,取其早自謹敬。腶?,取其斷,斷自?正。」是用棗栗、腶?之義也。案《雜記》云:「婦見舅姑,兄弟姑姊妹皆立於堂下,西面,北上,是見已。」注云:「婦來為供養也,其見主於尊者,兄弟以下在位,是為已見,不復特見。」又云:「見諸父,各就其寢。」注云:「旁尊也。亦為見時不來。」今此不言者,文略也。○注「笲竹」至「授也」。○釋曰:知「笲,竹器」者,以字從竹,故知竹器。知有衣者,下記云「笲緇被纁裡加於橋」,注云:「被,表也。笲有衣者,婦見舅姑,以飾為敬。」是有衣也。云「如今之筥籚矣」者,此舉漢法以況義,但漢法去今以遠,其狀無以可知也。云「進拜者,進東面乃拜」者,謂從西階進至舅前而拜。云「奠之者,舅尊,不敢授也」者,案下姑奠於席不授,而雲舅尊不敢授者,但舅直撫之而已,至姑則親舉之。親舉者,若親授之,然故於舅得雲尊不敢授也。   舅坐撫之,興,答拜。婦還,又拜。還又拜者,還於先拜處拜。婦人與丈夫為禮則俠拜。   [疏]「舅坐」至「又拜」。○注「還又」至「俠拜」。○釋曰:云「先拜處」者,謂前東面拜處也。云「婦人與丈夫為禮則俠拜」者,謂若《士冠》冠者見母,「母拜受,子拜送,母又拜」。母於子尚俠拜,則不徒此婦於舅而已,故廣言婦人與丈夫為禮則俠拜。   降階,受笲腶?,升,進,北面拜,奠於席。姑坐,舉以興,拜,授人。人,有司。姑執笲以起,答婦拜,授有司徹之,舅則宰徹之。   [疏]「降階」至「授人」。○釋曰:此經論婦見姑之事。○注「人有」至「徹之」。○釋曰:云「人,有司」者,凡行事者,皆主人有司也。知舅則使宰徹者,此見下記云「舅答拜宰徹」是也。   贊醴婦。醴當為禮。贊禮婦者,以其婦道新成,親厚之。   [疏]「贊醴婦」。○注「醴當」至「厚之」。○釋曰:自此至「於門外」,論舅姑堂上禮婦之事。云「醴當為禮」者,《士冠》、《內則》、《昏義》諸文,醴皆破從禮者,案《司儀》註:「上於下曰禮,敵者曰儐。」又案《大行人》云「王禮再?而酢」之等用郁鬯,不言王鬯,再?而酢而言禮,則此諸文雖用醴禮賓,不得即言主人醴賓,故皆從上於下曰禮解之。   席於戶牖閒,室戶西,牖東,南面位。   [疏]「席於戶牖閒」。○注「室戶」至「面位」。○釋曰:知義然者,以其賓客位於此,是以禮子、禮婦、禮賓客,皆於此尊之,故也。   側尊甒醴於房中。婦疑立於席西。疑,正立自定之貌。   [疏]「側尊」至「席西」。○注「疑正立自定之貌」。○釋曰:云「婦疑立於席西」者,以其禮未至而無事,故疑然自定而立,以待事也。若行之閒而立,則雲立,不得雲疑立也。   贊者酌醴,加柶,面枋,出房,席前北面。婦東面拜受。贊西階上北面拜送。婦又拜。薦脯醢。婦東面拜,贊北面答之,變於丈夫始冠成人之禮。   [疏]「贊者」至「脯醢」。○釋曰:云「面枋,出房」者,以其贊授,故面枋。《冠禮》贊酌醴,將授賓,則面葉。賓受醴,將授子,乃面枋也。此婦又拜,並下經「婦又拜」者,皆俠拜也。○注「婦東」至「之禮」。○釋曰:云「婦東面拜,贊北面答之,變於丈夫始冠成人之禮」者,案《冠禮》禮子與此禮婦俱在賓位,彼禮子南面受醴,此則東面,不同,故決之。彼南面者,以向賓拜,此東面者,以舅姑在東,亦面拜之也。   婦升席,左執觶,右祭脯醢,以柶祭醴三,降席,東面坐,啐醴,建柶,興,拜。贊答拜。婦又拜,奠於薦東,北面坐取脯,降,出,授人於門外。奠於薦東,升席,奠之。取脯降出授人,親徹,且榮得禮。人,謂婦氏人。   [疏]「婦升」至「門外」。○注「奠於」至「氏人」。○釋曰:鄭知奠者「升席奠之」者,見上《冠禮》禮子、禮賓,皆雲即筵「奠於薦東,降筵,北面坐取脯」,明此奠時升席,南面奠,乃降,北面取脯,降出授人。云「親徹,且榮得禮」者,言且兼二事,何者?下饗婦之俎不親徹,又自出門授人,是且榮得禮。下饗不親徹俎者,於禮時禮訖,故於後略之。知人是婦氏人者,以其在門外,婦往授之,明是婦氏之人也。   舅姑入於室,婦盥饋。饋者,婦道既成,成以孝養。特豚,合升,側載,無魚臘,無稷,並南上。其他如取女禮。側載者,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異尊卑。並南上者,舅姑共席於奧,其饌各以南為上。其他,謂醬?菹醢。女,謂婦也。如取婦禮同牢時。今文並當作並。   [疏]「舅姑」至「女禮」。○釋曰:自此至「之錯」,論婦饋舅姑成孝養之事。云「其他如取女禮」者,則自「側載」以下,「南上」以上,與取女異。異者,彼則有魚臘並稷,此則無魚臘與稷。彼男東面,女西面別席,其醬醢菹,夫則南上,婦則北上;今此舅姑共席東面,俎及豆等皆南上。是其異也。○注「側載」至「作並」。○釋曰:豚載皆合升,若成牲載一胖,是常得雲側,此乃載胖,故云「側」。但周人尚右,故知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是以鄭云「異尊卑」也。云「並南上者,舅姑共席於奧,其饌各以南為上」者,決同牢男女東西相對,各上其右也。云「其他,謂醬?菹醢」者,以同牢時夫婦各有此四者,今以饋舅姑,亦各有此四物,故云「如同牢時」也。雖不言酒,既有饋,明有酒在其他中,酒在內者,亦在北牖下,外尊亦當在房戶外之東。鄭不雲者,略耳。   婦贊成祭,卒食,一酳,無從。贊成祭者,授處之。今文無成也。   [疏]「婦贊」至「無從」。○注「贊成祭者授處之」。○釋曰:「贊成祭」者,謂授之,又處置,令知在於豆閒也。   席於北墉下。墉,牆也,室中北牆下。   [疏]「席於北墉下」。○釋曰:此席將為婦?之位處也。   婦徹,設席前如初,西上。婦?,舅辭,易醬。婦?者,即席將?也。辭易醬者,嫌淬汙。   [疏]「婦徹」至「易醬」。○釋曰:「婦徹,設於席前如初,西上」者,此直?餘。「舅辭,易醬」者,舅尊故也。不?舅餘者,以舅尊,嫌相褻。言「西上」者,亦以右為上也。○注「婦?」至「淬汙」。○釋曰:言「將」者,事未至,以其此始。言婦?之意至下文「婦?姑之饌」乃始?耳。云「辭易醬者,婦嫌淬汙」者,以其醬乃以指咂之,淬汙也。   婦?姑之饌。御贊祭豆、黍、肺,舉肺、脊。乃食,卒。姑酳之,婦拜受,姑拜送。坐祭,卒爵,姑受,奠之。奠之,奠於篚。   [疏]「婦?」至「奠之」。○注「奠之奠於篚」。○釋曰:云「御贊祭豆、黍、肺,舉肺、脊」者,御贊婦祭之也。鄭知「奠之於篚」者,此雲如取女禮,取女有篚,明此亦奠之於篚可知也。   婦徹於房中,媵御?,姑酳之。雖無娣,媵先。於是與始飯之錯。古者嫁女,必侄娣從,謂之媵。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若或無娣,猶先媵,容之也。始飯謂舅姑。錯者,媵?舅餘,御?姑餘也。古文始為姑。   [疏]「婦徹」至「之錯」。○注「古者」至「為姑」。○釋曰:云「古者嫁女,必侄娣從,謂之媵」者,媵有二種,若諸侯有二媵外別有侄娣。是以莊公十九年經書:「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公羊傳》曰:「媵者何?諸侯娶一國,則二國往媵之,以侄娣從。侄者何?兄之子也。娣者何?弟也。」諸侯夫人自有侄娣,並二媵各有侄娣,則九女是媵,與侄娣別也。若大夫、士無二媵,即以侄娣為媵。鄭云「古者嫁女,必侄娣從,謂之媵」,是據大夫、士言也。云「侄,兄之子。娣,女弟也。娣尊侄卑」者,解經云「雖無娣,媵先」之義,以其若有娣,乃先,媵即侄也。云「猶先媵,容之也」者,對御是夫之從者,為後。若然,侄與娣俱名媵,今言雖無娣媵先,似娣不名媵者,但侄娣俱是媵。今去娣,娣外唯有侄,侄言媵先,以對御為先,非對娣也。稱媵以其侄娣,俱是媵也。云「始飯謂舅姑」者,舅姑始飯,如今媵?舅餘,御?姑餘,是交錯之義,若「媵御沃盥交」也。舅姑為飯始,不為?始,俗本雲與始?之錯者,誤也。   舅姑共饗婦以一獻之禮。舅洗於南洗,姑洗於北洗,奠酬。以酒食勞人曰饗。南洗在庭,北洗在北堂。設兩洗者,獻酬酢以絜清為敬。奠酬者,明正禮成,不復舉。凡酬酒皆奠於薦左,不舉。其燕則更使人舉爵。   [疏]「舅姑」至「奠酬」。○注「以酒」至「舉爵」。○釋曰:自此至「歸俎於婦氏人」,論饗婦之事。此饗與上盥饋同日為之,知者,見《昏義》曰:「舅姑入室,婦以特豚饋,明婦順也。厥明,舅姑共饗婦。」鄭彼注云:「昏禮不言厥明,此言之者,容大夫以上禮多,或異日。」故知此士同日可也。此與上事相因,亦於舅姑寢堂之上,與禮婦同在客位也。云「其饗婦以一獻之禮」者,案下記云「饗婦姑薦焉」,注云:「舅姑共饗婦,舅獻姑薦脯醢。」但薦脯醢無盥洗之事,今設此洗,為婦人不下堂也。云「姑洗於北洗」,洗者洗爵,則是舅獻姑酬,共成一獻,仍無妨姑薦脯醢也。云「凡酬酒皆奠於薦左,不舉」者,此經直雲奠酬,不言處所,故云「凡」,通《鄉飲酒》、《鄉射》、《燕禮》之等。云「燕則更使人舉爵」者,案《燕禮》獻酬訖,別有人舉旅行酬是也。饗亦用醴酒,知者,以下記云「庶婦使人醮之」,注云「使人醮之,不饗也。酒不酬酢曰醮,亦有脯醢。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是也。若然,知記非醴婦者,以記云「庶婦使人醮之」,明適婦親之。案上醴婦雖適,使贊者親,明記醮庶婦使人當饗,節也。   舅姑先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授之室,使為主,明代己。   [疏]「舅姑」自「阼階」。○注「授之」至「代己」。○釋曰:案《曲禮》雲子事父母,「升降不由阼階」,是主人尊者之處。今舅姑降自西階,婦降自阼階,是授婦以室之事也。云「授之室」,《昏義》文也。   歸婦俎於婦氏人。言俎,則饗禮有牲矣。婦氏人,丈夫送婦者,使有司歸以婦俎,當以反命於女之父母,明其得禮。   [疏]「歸婦俎於婦氏人」。○注「言俎」至「得禮」。○釋曰:案《雜記》雲大饗,「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是賓所當得也。饗時設幾而不倚,爵盈而不飲,餚乾而不食,故歸俎。此饗婦,婦亦不食,故歸也。經雖不言牲,既言俎,俎所以盛肉,故知有牲。此婦氏人即上婦所授脯者也,故上注引此婦氏人,證所授人為一也。   舅饗送者以一獻之禮,酬以束錦。送者,女家有司也。爵至酬賓,又從之以束錦,所以相厚。古文錦皆為帛。   [疏]「舅饗」至「束錦」。○注「送者」至「作帛」。○釋曰:此一獻與饗婦一獻同,禮則異,彼兼有姑,此依常饗賓客法。知送者是女家有司者,故《左氏傳》云:「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以此而言,則尊無送卑之法,則大夫亦遣臣送之,士無臣,故知有司送之也。云「古文錦皆為帛」者,此及下文錦皆為帛,不從古文者,禮有玉錦,非獨此文,則禮有贈錦之事,故不從古文也。   姑饗婦人送者,酬以束錦。婦人送者,隸子弟之妻妾。凡饗,速之。   [疏]「姑饗」至「束錦」。○注「婦人」至「速之」。○釋曰:《左氏傳》云:「士有隸子弟。」士卑無臣,自以其子弟為僕隸,並已之子弟之妻妾,但尊無送卑,故知婦人送者是隸子弟之妻妾也。云「凡饗,速之」者,案《聘禮》饗食速賓,則知此舅姑饗送者,亦速之也。凡速者,皆就館召之,是以下云「若異邦則贈丈夫送者以束錦」,鄭云:「就賓館。」則賓自有館。若然,婦人送者,亦當有館。男子則主人親速,其婦送者不親速,以其婦人迎客不出門,當別遣人速之。   若異邦,則贈丈夫送者以束錦。贈,送也。就賓館。   [疏]「若異」至「束錦」。○注「贈送也就賓館」。○釋曰:案莊二十七年冬,莒慶來迎叔姬,《公羊傳》曰:「大夫越竟逆女,非禮也。」鄭注《喪服》亦云:「古者大夫不外娶。」今言異邦得外娶者,以大夫尊,外娶則外交,故不許。士卑不嫌,容有外娶法,故有異邦送客也。鄭知就館者,贈賄之等皆就館,故知此亦就館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六 士昏禮第二  卷六 士昏禮第二   若舅姑既沒,則婦入三月,乃奠菜。沒,終也。奠菜者,以篚祭菜也,蓋用堇。   [疏]「若舅」至「奠菜」。○釋曰:自此至「饗禮」,論舅姑沒三月廟見之事。必三月者,三月一時天氣變,婦道可以成之故也。此言「舅姑既沒」者,若舅沒姑存,則當時見姑,三月亦廟見舅。若舅存姑沒,婦人無廟可見,或更有繼姑,自然如常禮也。案《曾子問》云:「三月而廟見,稱來婦也。擇日而祭於禰,成婦之義也。」鄭云:「謂舅姑沒者也,必祭,成婦義者。婦有供養之禮,猶舅姑存時盥饋特豚於室。」此言奠菜,即彼祭於禰一也。奠菜亦得稱祭者,若《學記》云「皮弁祭菜」之類也。○注「沒終」至「用堇」。○釋曰:此注云「奠菜者,以篚」,案下云「婦執笲菜」,篚即笲,一也。鄭知菜「蓋用堇」者,舅姑存時用棗、栗、腶、?、義取早起肅栗,治腶自?,則此亦取謹敬。因《內則》有堇、荁、?、榆供養,是以疑用堇,故云「蓋」也。   席於廟奧,東面,右幾。席於北方,南面。廟,考妣之廟。北方,墉下。   [疏]注「廟考」至「墉下」。○釋曰:案《周禮·司幾筵》云「每敦一幾」,鄭注云:「《周禮》雖合葬及時,同在殯,皆異幾,體實不同,祭於廟同幾,精氣合。」又《祭統》云「設同幾」,同幾即同席,此即祭於廟中而別席者。此既廟見,若生時見舅姑,舅姑別席異面,是以今亦異席別面,像生,不與常祭同也。鄭知「廟,考妣廟」者,《曾子問》云「擇日而見於禰」,又像生時見舅姑,故知考妣廟也。   祝盥,婦盥於門外。婦執笲菜,祝帥婦以入。祝告,稱婦之姓,曰:「某氏來婦,敢奠嘉菜於皇舅某子。」帥,道也。入,入室也。某氏者,齊女則曰姜氏,魯女則曰姬氏。來婦,言來為婦。嘉,美也。皇,君也。   [疏]釋曰:洗在門外,祝與婦就而盥之者,此亦異於常祭,像生見舅姑,在外沐浴,乃入舅姑之寢,故洗在門外也。云「祝帥婦以入」者,像《特牲》陰厭,祝先主人入室也。云「某子」者,言若張子、李子也。   婦拜,扱地,坐奠菜於幾東席上,還,又拜如初。扱地,手至地也。婦人扱地,猶男子稽首。   [疏]注「扱地」至「稽首」。○釋曰:云「扱地,手至地」者,以手之至地謂之扱地,則首不至手,又與男子空首不同。云「婦人扱地,猶男子稽首」者,婦人肅拜為正,今雲扱地,則婦人之重拜也,猶男子之稽首,亦拜中之重,故以相況也。案《周禮·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鄭云:「稽首,拜頭至地也。頓首,拜頭叩地也。空首,拜頭至手,所謂拜手也。吉拜,拜而後稽顙,謂齊衰不杖以下者。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與頓首相近,故謂之吉拜雲。凶拜,稽顙而後拜,謂三年服者。振動,謂戰慄變動之拜。鄭大夫云:「奇拜,謂一拜也。褒讀為報,報拜,再拜是也。」鄭玄謂「一拜,答臣下拜。再拜,拜神與屍。」鄭司農云:「肅拜,但俯下手,今時揖是也。」但九拜之中,四者是正拜,即稽首、頓首、空首、肅拜是也。稽首,拜中之重,是臣拜君之拜也。頓首,平敵相與之拜,故《左氏傳》齊侯拜魯侯為稽首,魯君答以頓首。齊於魯責稽首,答曰:「天子在,無所稽首。」是臣於君以稽首,故《燕禮》臣與君皆雲稽首也。空首者,君答臣下拜也。肅拜者,婦人以肅拜為正,若以男子於軍中亦肅拜,故《左氏傳》晉郤至云「敢肅使者」是也。餘五者皆依於正拜。振拜,鄭雲《書》曰王動色變者,是武王觀兵,白魚入王舟,王動色變,武王於時拜天神,為此拜當稽首也。奇拜既為一拜,是君答臣下之拜,當以附空首也。褒拜為屍及神,亦當附稽首也。其吉拜,先吉拜為頓首,後稽顙,則吉拜當附頓首也。凶拜為先稽顙,後吉拜之,此周之三年之喪拜,後為吉拜,當附稽首也。《左氏傳》穆嬴抱太子適趙氏,頓首於宣子者,私求法,故不為肅拜。《喪小記》云「婦人為夫與長子稽顙」者,為重喪,故亦不肅拜也。   婦降堂,取笲菜入。祝曰:「某氏來婦,敢告於皇姑某氏。」奠菜於席,如初禮。降堂,階上也。室事交乎戶,今降堂者,敬也。於姑言敢告,舅尊於姑。   [疏]「婦降」至「初禮」。○釋曰:此為來婦奠於姑,設於北坐之前以見姑也。○注「降堂」至「於姑」。○釋曰:不直雲降而雲降堂者,則在階上,故云「降堂,階上」也。云「室事交乎戶,今降堂者,敬也」者,室事交乎戶,《禮器》文。彼子路與季氏之祭,云:「室事交乎戶,堂事交乎階」。今此既是室之事,當交於戶,今乃交於階,故言敬也。云「於姑言敢告,舅尊於姑」者,上文於舅言「敢奠嘉菜」,不言告,是舅尊於姑,言告,是姑卑也。   婦出,祝闔牖戶。凡廟無事則閉之。   [疏]注「凡廟無事則閉之」。○釋曰:先言牖後言戶者,先闔牖,後閉戶,故為文然也。以其祭訖則闔牖戶,明是無事則閉之,以其鬼神尚幽?故也。   老醴婦於房中,南面,如舅姑醴婦之禮。因於廟見禮之。   [疏]釋曰:舅姑生時,見訖,舅姑使贊醴婦於寢之戶牖之閒。今舅姑沒者,使老醴婦於廟之房中,其禮則同,使老及處所則別也。○注「因於廟見禮之」。○釋曰:象舅姑生時,因見禮之,故此亦因廟見禮之也。   婿饗婦送者丈夫、婦人,如舅姑饗禮。   [疏]釋曰:舅姑存,舅姑自饗送者,如上文。今舅姑沒,故婿兼饗丈夫、婦人,如舅姑饗禮,並有贈錦之等。   記。士昏禮,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諸禰廟。辭無不腆,無辱。用昕,使者。用昏,婿也。腆,善也。賓不稱幣不善,主人不謝來辱。   [疏]「記士昏」至「無辱」。○釋曰:凡言「記」者,皆經不備者也。○注「用昕」至「來辱」。○釋曰:云「用昕,使者」,謂男氏使向女家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五者,皆用昕。昕即明之始,君子舉事尚早,故用朝旦也。云「用昏,婿也」者,謂親迎時也。知「辭無不腆」者,《郊特牲》云:「告之以直、信。信,事人也。信,婦德也。」注云:「此二者所以教婦正直信也。」是賓納徵之時,不得謙虛為辭也。云「主人不謝來辱」者,此亦是不為謙虛,教女正直之義也。   摯不用死,皮帛必可制。摯,雁也。皮帛,儷皮、束帛也。   [疏]釋曰:云「摯不用死」者,凡摯亦有用死者,是以《尚書》元缺起卷首止此云「三帛二牲一死摯」,即士摯雉。今此亦是士禮,恐用死雁,故雲不用死也。云「皮帛必可制」者,可制為衣物,此亦是教婦以誠信之義也。   臘必用鮮,魚用鮒,必殽全。殽全者,不餧敗,不剝傷。   [疏]「臘必」至「殽全」。○注「殽全」至「剝傷」。○釋曰:臘用鮮者,義取夫婦日新之義。云「魚用鮒」者,義取夫婦相依附者也。云「殽必全」者,義取夫婦全節無虧之理。此並據同牢時也。   女子許嫁,笄而醴之,稱字。許嫁,已受納徵禮也。笄女之禮,猶冠男也,使主婦女賓執其禮。   [疏]「女子」至「稱字」。○釋曰:女子許嫁,謂年十五已上至十九已下。案《曲禮》:「女子許嫁,纓。」有笄兼有纓,示有系屬。此不言纓,文不具也。云「醴之,稱字」者,猶男於冠醴之稱字,同。是以《禮記·喪服小記》云:「丈夫冠而不為殤,婦人笄而不為殤。」是其義同也。○注「許嫁」至「其禮」。○釋曰:知「許嫁,已受納徵禮也」者,以納采、問名、納吉三禮雖使者往來,未成交親,故《曲禮》云:「非受幣,不交不親。」鄭據納徵,唯未行請期、親迎也,二者要待女二十為之。云「笄女之禮,猶冠男也,使主婦女賓執其禮」者,案《雜記》云:「女雖未許嫁,年二十而笄,禮之,婦人執其禮。」鄭注云:「言婦人執其禮,明非許嫁之笄。」彼以非許嫁笄輕,故無主婦女賓,使婦人而已。明許嫁笄,當使主婦對女賓執其禮,其儀如冠男也。又許嫁者,用醴禮之;不許嫁者,當用酒醮之,敬其早得禮也。   祖廟未毀,教於公宮,三月。若祖廟已毀,則教於宗室。祖廟,女高祖為君者之廟也。以有?麻之親,就尊者之宮,教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宗室,大宗之家。   [疏]「祖廟」至「宗室」。○注「祖廟」至「之家」。○釋曰:此謂諸侯同族之女將嫁之前教成之法。經直云「祖廟」,鄭知「女高祖為君者之廟也,以有?麻之親」者,以其諸侯立五廟,大祖之廟不毀,親廟四,以次毀之。經云「未毀」與「已毀」,是據高祖之廟而言,故云「祖廟,女高祖為君者之廟也」。共承高祖,是四世?麻之親。若三世共曾祖曾祖,小功之親。若共祖,大功之親。若共禰廟,是齊衰之親,則皆教於公宮。今直言「?麻」者,舉最疏而言親者,自然教於公宮可知也。云「教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功」者,《昏義》文,鄭彼注云:「婦德,貞順也。婦言,辭令也。婦容,婉娩也。婦功,絲麻也。」云「宗室,大宗之家」者,案《喪服小記》「繼別為宗」,謂別子之世適長子族人來宗事之者,謂之宗者,收族者也。高祖之廟既毀,與君絕服者,則皆於大宗之家教之。又小宗有四,或繼祖,或繼禰,或繼曾祖,或繼高祖,此等至五代皆遷不就之教者,小宗卑故也。   問名,主人受雁,還,西面對。賓受命乃降。受雁於兩楹閒,南面,還於阼階上,對賓以女名。   [疏]「問名」至「乃降」。○注「受雁」至「女名」。○釋曰:此亦記經不具者。案經直云「問名,如納采之禮」,納采禮中無主人西面對事,故記之也。知「受雁於兩楹閒,南面」者,納采時賓「當阿東面致命,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又云「授於楹閒南面」,問名如納采之禮,故亦楹閒南面授雁,於彼唯不云「西面」,故記之也。云「還於阼階上,對賓以女名」者,此即西面對,與拜時北面異處也。   祭醴,始扱壹祭,又扱再祭。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反命,謂使者問名、納吉、納徵、請期,還報於婿父。   [疏]「祭醴」至「反命」。○釋曰:云「祭醴」者,謂贊醴婦之時,禮成於三,其為三祭之時。始祭醴云「初」,故始扱壹祭,後祭醴又扱為再祭也。云「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者,經直云「降筵北面坐取脯」,不言用左右手,故記之也。云「右取脯,左奉之」者,謂先用右手取得脯,乃用左手兼奉之,以降授從者於西階下,乃歸,執以反命。○注「反命」至「婿父」。○釋曰:知反命是此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者,以下云:「凡使者歸,反命曰『某既得將事矣,敢以禮告』。」言「凡」非一,則知四者皆有反命也。以納采與問名同使,親迎又無使者,故據此四者而言也。   納徵,執皮,攝之,內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攝猶辟也。兼執足者,左手執前兩足,右手執後兩足。左首,像生。《曲禮》曰:「執禽者左首。」隨入,為門中阨狹。西上,中庭位並。   [疏]「納徵」至「在南」。○釋曰:案經直云「納徵,玄纁束帛、儷皮,如納吉禮」,則授幣得如授雁之禮,至於庭實之皮,無可相如,故記之。○注「攝猶」至「位並」。○釋曰:執皮者相隨而入,至庭北面,皆以西為左,一手執兩足,毛在內,故云「內文」。云「左首,像生」者,案《聘禮》「執皮者皆左首」,此亦執皮而左首,故雲象生。與執禽者同,故引《曲禮》「執禽者左首」為證。必象生者,取婦人生息之義。云「隨入為門中阨狹」者,皮皆橫執之。案《匠人》云「廟門容大扃七個」,注云:「大扃,牛鼎之扃,長三尺,每扃為一個,七個二丈一尺。」彼天子廟門。此士之廟門降殺,甚小,故雲門中阨狹,故隨入得並也。云「西上,中庭位並」者,俱北面西上也。   賓致命,釋外足見文。主人受幣。士受皮者自東出於後,自左受,遂坐攝皮,逆退,適東壁。賓致命,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主人為官長。自,由也。   [疏]「賓致」至「東壁」。○釋曰:此亦為經不見主人之士受皮之事,故記之也。云「釋外足」者,據人北面以足向上執之,足遠身為外,釋之則文見,故釋外足見文也。云「士受皮」者,取皮自東方,出於後者,謂自東方出於執皮者之後,至於左北面受之,故雲也。云「逆退」者,二人相隨,自東而西,今以後者先向東行,故雲逆退也。○注「賓致」至「由也」。○釋曰:云「賓致命,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者,以其上經納徵、授幣如納吉之禮,其目已具。今言之者,為執皮者釋外足見文,及士受皮時節不見,故雲賓堂上致命時,庭中執皮者釋外足見文;主人堂上受幣時,主人之士於堂下受取皮,是其庭實所用為節也。云「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但諸侯之士,國皆二十七人。依《周禮·典命》: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命與不命,國皆分為三等:上九,中九,下九。案《周禮》三百六十官,皆有官長,其下皆有屬官。但天子之士,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與諸侯之士異。若諸侯上、中、下士同命。今言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據上士為官長者。若主人是中士,則士是下士;若主人是下士,則士是不命之士、府史之等。此不命與子男之士不命者別,彼雖不得君簡策之命,仍得人君口命為士。此則不得君命,是官長自辟除者也。案《既夕》宰舉幣是士之府史,則庭實胥徒為之。云「自,由也」者,謂由執皮者之左受之也。   父醴女而俟迎者,母南面於房外。女既次純衣,父醴之於房中,南面,蓋母薦焉,重昏禮也。女奠爵於薦東,立於位而俟婿。婿至,父出,使擯者請事。母出南面房外,示親授婿,且當戒女也。   [疏]「公醴」至「房外」。○注「女既」至「女也」。○釋曰:此亦前經不具,故記之。云「女既次純衣,父醴之於房中,南面」者,見於上文。云「蓋母薦焉」者,舅姑共饗,婦姑薦脯醢,故知父母醴女亦母薦脯醢,重昏禮,故母薦也。云「女奠爵於薦東,立於位而俟婿」者,案《士冠禮》子與醮子及此篇禮賓、禮婦皆奠爵於薦東,明此亦奠薦東也。云「婿至,父出,使擯者請事」者,見於上文。云「母出南面房外,示親授婿,且當戒女也」者,並參下文而言也。   女出於母左,父西面戒之,必有正焉。若衣、若笄,母戒諸西階上,不降。必有正焉者,以?戒使不忘。   [疏]「女出」至「不降」。○釋曰:此記亦經不具。以母出房戶之西南面,女出房西行,故云「出於母左」。父在阼階上西面,故因而戒之。云「母戒諸西階上」者,母初立房西,女出房,母行至西階上,乃戒之也。○注「必有」至「不忘」。○釋曰:云「?戒使不忘」者,謂?衣笄恆在身而不忘,持戒亦然,故戒使不忘也。下文父母及庶母重行戒者,並與此文相續成也。此士禮,父母不降送。案桓公三年經書:「九月,齊侯送姜氏於?。」《穀梁傳》曰:「禮,送女,父不下堂,母不出祭門。」祭門則廟門,言不出廟門,則似得下堂者,彼諸侯禮,與此異。以其大夫、諸侯、天子各有昏禮,故不同也。   婦乘以幾。從者二人坐持幾,相對。持幾者,重慎之。   [疏]「婦乘以幾」。○注「持幾者重慎之」。○釋曰:上經雖云「婦乘以幾」,不見從者二人持之,故記之也。此幾謂將上車時而登,若王后則履石,大夫、諸侯亦應有物履之,但無文以言。今人猶用台,是石几之類也。   婦入寢門,贊者徹尊冪,酌玄酒,三屬於尊,棄餘水於堂下階閒,加勺。屬,注也。玄酒,兌水貴新,昏禮又貴新,故事至乃取之,三注於尊中。   [疏]「婦入」至「加勺」。○釋曰:經中唯置酒尊,不見徹冪以下事,故記之。○注「屬注」至「尊中」。○釋曰:經云「酌玄酒三注於尊」,謂於外器中酌取。此兌水三度注於玄酒尊中,禮成於三,故三注之也。云「玄酒,兌水貴新」者,案《郊特牲》云:「明水兌齊,貴新也。」又云:「凡兌,新之也。」是禮有貴新也。今昏禮,事至乃取之,故雲貴新也。若然,禮有玄酒、兌水、明水三者,各逐事物生。名玄酒,據色而言,兌水據新取為號,其實一也。以上古無酒,用水為酒,後代雖有酒,用之配尊,不忘本故也。明水者,案《周禮·秋官·司烜氏》云「以陰鑒取明水於月」,《郊特牲》云:「其謂之明水也,由主人之絜著此水也。」注云:「著猶成也。言主人齊絜,此水乃成可得也。」配尊之酒,三酒加玄酒,郁鬯與五齊皆用明水配之。《郊特牲》雲五齊加明水,三酒加玄酒,不言郁鬯者,記人文略也。相對,玄酒與明水別;通而言之,明水亦名玄酒。故《禮運》云「玄酒在室」,彼配郁鬯,五齊是明水,名為玄酒也。以其俱是水,故通言水也。若天子、諸侯祭祀,得郁鬯與五齊、三酒並用。卿大夫、士祭直用三酒與玄酒,無五齊與郁鬯。又明水若生人相禮不忘本,亦得用,以其用醴醴,則五齊之中醴齊之類也。   笲,緇被纁裡,加於橋。舅答拜,宰徹笲。被,表也。笲有衣者,婦見舅姑,以飾為敬。橋,所以庪笲,其制未聞。今文橋為鎬。   [疏]「笲緇」至「徹笲」。○釋曰:上經雖雲笲,不言表裡加飾之事,故記之也。   婦席薦饌於房。醴婦,饗婦之席薦也。   [疏]「婦席薦饌於房」。○注「醴婦」至「薦也」。○釋曰:此亦於經不見,故記之。但醴婦時唯席與薦,無俎,其饗婦非直有席薦,並有俎。俎則不饌於房,從鼎升於俎,入設於席前。今據醴婦時,同有席與薦饌於房中者而言也。   饗婦,姑薦焉。舅姑共饗婦,舅獻爵,姑薦脯醢。   [疏]「饗婦姑薦焉」。○釋曰:經直言「舅姑共饗婦,以一獻之禮」,時同自明,不言姑薦,故記之也。   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篚在東,北面盥。洗在北堂,所謂北洗。北堂,房中半以北。洗南北直室東隅,東西直房戶與隅閒。   [疏]「婦洗」至「面盥」。○釋曰:經唯言「北洗」,不言洗處及篚,故記之也。○注「洗在」至「隅閒」。○釋曰:房與室相連為之房,無北壁,故得北堂之名,故云「洗在北堂」也。云「所謂北洗」者,所謂經中北洗也。云「北堂,房半以北」者,以其南堂是戶外,半以南得堂名,則堂是戶外之稱,則知此房半以北得堂名也。知房無北戶者,見上文雲尊於房戶之東,房有南戶矣。《燕禮》、《大射》皆雲羞膳者升自北階,立於房中。不言入房,是無北壁而無戶,是以得設洗直室東隅也。云「洗南北直室東隅」者,是南北節也。云「東西直房戶與隅閒」者,是東西節也。   婦酢舅,更爵,自薦。更爵,男女不相因也。   [疏]「婦酢舅更爵自薦」。○釋曰:謂舅姑饗婦獻時,舅姑薦。今婦酢舅,婦自薦之,嫌別人薦,故記之也。   不敢辭洗,舅降則辟於房,不敢拜洗。不敢與尊者為禮。   [疏]「不敢」至「拜洗」。○釋曰:此事當在婦酢舅之上,退之在下者,欲見酬酒洗時亦不辭,故也。此對《士冠》、《鄉飲酒》之等主與賓為禮,皆辭洗,此則不敢也。此事於經不見,故記之也。   凡婦人相饗,無降。姑饗婦人送者於房,無降者,以北洗篚在上。   [疏]「凡婦人相饗無降」。○注「姑饗」至「在上」。○釋曰:本設北洗,為婦人有事不下堂。今以北洗及篚在上,故不降。經不言,故記之也。言「凡」者,欲見舅姑共饗婦及姑饗婦人送者皆然,故言凡也。   婦入三月,然後祭行。入夫之室三月之後,於祭乃行,謂助祭也。   [疏]「婦入」至「祭行」。○注「入夫」至「祭也」。○釋曰:此據舅在無姑,或舅沒姑老者。若舅在無姑,三月不須廟見,則助祭。案《內則》云「舅沒則姑老」者,謂姑六十亦傳家事,任長婦。婦入三月廟見,祭菜之後亦得助夫祭,故鄭云「謂助祭也」。此亦謂適婦,其庶婦無此事。亦以經不見,故記之也。   庶婦,則使人醮之,婦不饋。庶婦,庶子之婦也。使人醮之,不饗也。酒不酬酢曰醮,亦有脯醢。適婦酌之以醴,尊之。庶婦酌之以酒,卑之。其儀則同。不饋者,共養統於適也。   [疏]「庶婦」至「不饋」。○注「庶婦」至「適也」。○釋曰:不饗者,以適婦不醮而有饗。今使人醮之,以醮替饗,故使人醮之,不饗也。云「酒不酬酢曰醮」者,亦如庶子醮。然知「亦有脯醢」者,以其饗婦及醮子皆有脯醢,故知亦有脯醢也。云「其儀則同」者,適婦用醴於客位,東面拜受醴,贊者北面拜送。今庶婦雖於房外之西,亦東面拜受,醮者亦北面拜送,故雲其儀則同也。云「不饋者,共養統於適也」者,謂不盥饋特豚,以其共養統於適婦也。   昏辭曰:「吾子有惠,貺室某也。昏辭,擯者請事告之辭。吾子,謂女父也。稱有惠,明下達。貺,賜也。室猶妻也。子謂公冶長可妻也。某,婿名   [疏]「昏辭」至「某也」。○注「昏辭」至「婿名」。○釋曰:鄭知昏辭是「擯者請事告之辭」者,以其言「吾子有惠貺室某也」,是使告主人之辭,明知是擯者出門請事,使者告之辭也。知「吾子,謂女父」者,請事告擯者,稱前已有惠,貺其妻於婿某,申明是女父,乃得以女許人,故知吾子女父也。云「明下達」者,此擯者稱有惠貺室,即婿家舊已有辭下達女家,見許,今得言貺室也,故引上文下達以釋此也。引「子謂公冶長可妻也」者,證以女許人稱貺室,室猶妻也。   某有先人之禮,使某也請納采。」某,婿父名也。某也,使名也。   [疏]「某有」至「納采」。○注「某婿」至「名也」。○釋曰:此亦是使者門外,通連上語告擯者之辭也。以其使者稱向主人擯者,故知上某是婿父,下某是使者名也。   對曰:「某之子憃愚,又弗能教。吾子命之,某不敢辭。」對曰者,擯出納賓之辭。某,女父名也。吾子,謂使者。今文弗為不,無能字。   [疏]「對曰」至「敢辭」。○注「對曰」至「能字」。○釋曰:鄭知「對曰者,擯出納賓之辭」者,以其上文賓告擯者辭,下經致命主人,明此是中閒擯者出領賓告者辭,下經致語入告主人擯者,又領主人此語,以告使者知也。   致命,曰:「敢納采。」問名,曰:「某既受命,將加諸卜,敢請女為誰氏?」某,使者名也。誰氏者,謙也,不必其主人之女。   [疏]「致命曰:「敢納采」。○釋曰:此使者升堂,致命於主人辭。若然,亦當有主人對辭,如納徵致命,主人對辭,不言之者,文不具也。問名,賓在門外請問名,主人許。無辭者,納采、問名同使,前已相親於納采,許昏訖,故於問名略,不言主人所傳辭也。是以於此直見賓升堂,致命主人之辭也。自此已下有納吉、納徵、請期之等,皆有門外賓與擯者傳辭。及升堂致命,主人對,或理有不須而言,或理須辭而文不具以情商度,義可皆知也。○注「某使」至「之女」。○釋曰:知「某,使者名也」者,以使者對主人稱某,既受命,明是使者之名也。云「誰氏者,謙也」者,以其下達乃納采,則知女之姓矣。今乃更問主人女為誰氏者,恐非主人之女,假外人之女收養之,是謙,不敢必其主人之女也。其本雲問名,而雲誰氏者,婦人不以名行,明本不問女之三月名,此名即姓號之名。若《尚書》孔注云:「虞氏,舜名。」舜為謚號,猶為名解之,明氏姓亦得為名。若然,本問名上氏姓,故雲誰氏也。   對曰:「吾子有命,且以備數而擇之,某不敢辭。」卒曰某氏,不記之者,明為主人之女。   [疏]「對曰」至「敢辭」。○釋曰:云「吾子有命」者,正謂行納采、問名,使者將命來,是已有命來擇,即是且以備數而擇之也。○注「卒曰」至「之女」。○釋曰:云「卒曰某氏」者,主人終卒對客之辭,當雲某氏對使也。云「不記之」者,明為主人之女者。若是他女,當稱女氏以答。今不言之者,明是主人之女。容舊知之,故不對,是以云「明為主人之女」也。   醴,曰:「子為事故,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禮,請醴從者。」言從者,謙不敢斥也。今文於為於。對曰:「某既得將事矣,敢辭。」將,行「先人之禮,敢固以請。」主人辭,固,如故。「某辭不得命,敢不從也。」賓辭也,不得命者,不得許己之命,   納吉,曰:「吾子有貺命,某加諸卜,占曰吉,使某也敢告。」貺,賜也。賜命,謂許以女名也。某,婿父名。   [疏]注「貺賜」至「父名」。○釋曰:知某是婿父名者,以其云「命某加諸卜」是婿父卜,故知某是婿父名。   對曰:「某之子不教,唯恐弗堪。子有吉,我與在,某不敢辭。」與猶兼也。古文與為豫。   [疏]「對曰」至「敢辭」。○注「與猶兼也」。○釋曰:云「我與在」,以其夫婦一體,夫既得吉,婦吉可知,故雲我兼在,占吉中也。   納徵,曰:「吾子有嘉命,貺室某也。某有先人之禮,儷皮束帛,使某也請納徵。」致命,曰:「某敢納徵。」對曰:「吾子順先典,貺某重禮,某不敢辭,敢不承命!」典,常也,法也。   [疏]「納徵」至「承命」。○釋曰:吾子有命以下至「請納徵」,是門外向擯者辭也。雲致「命曰,某敢納徵」者,是所升堂致命辭也。云「對曰」者,是堂上主人對辭也。   請期,曰:「吾子有賜命,某既申受命矣。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請吉日。」三族,謂父昆弟、已昆弟、子昆弟。虞,度也。不億度,謂卒有死喪,此三族者,己及子皆為服期,期服則逾年,欲及今之吉也。《雜記》曰:「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   [疏]「請期」至「吉日」。○釋曰:云「某既申受命矣」者,申,重也。謂前納采已後,每度重受主人之命也。云「惟是三族之不虞,使某也請吉日」者,今將成昏,須及吉時,但吉凶不相干,若值凶,不得行吉禮,故雲惟是三族。死生不可億度之事,若值死時,則不得娶,及今吉時,使某請吉日以成昏禮也。○注「三族」至「嫁子」。○釋曰:鄭知三族是父、己、子三者之昆弟者,若大功之喪服內不廢成禮,若期,親內則廢,故舉合廢者而言。以其父昆弟則伯、叔及伯、叔母,己昆弟則已之親兄弟,子昆弟則己之適子、庶子者,皆己之齊衰期服之內親故,三族據三者之昆弟也。引《雜記》者,見大功小功之末,既葬,則可以嫁子、娶妻,經曰三族,不據之矣。今據父之昆弟期,於子小功,不得與子娶妻。若於子期,於父小功,亦不得娶妻。知今皆據婿之父而言。若然,己、父昆弟於子為小功而言,此三族者,己與子皆為服期者,亦據大判而言耳。   對曰:「某既前受命矣,唯命是聽。」前受命者,申前事也。曰:「某命某聽命於吾子。」曰某,婿父名也。對曰:「某固唯命是聽。」使者曰:「某使某受命,吾子不許,某敢不告期!」曰某日。某,吉日之甲乙。   [疏]注「某吉日之甲乙」。○釋曰:云「曰某日」者,是使者付主人吉日之辭。云「某,吉日之甲乙」者,謂以十日配十二辰,若雲甲子、乙丑、丙寅、丁卯之類,故鄭略舉甲乙而言之也。   對曰:「某敢不敬須!」須,待   凡使者歸,反命,曰:「某既得將事矣,敢以禮告。」告,禮所執脯。   [疏]注「告禮所執脯」。○釋曰:知禮是所執脯者,上文禮賓,賓皆北面取脯,降授從者。今此雲歸以反命,故知禮是所執脯也。   主人曰:「聞命矣。」   父醮子,子,婿。   [疏]「父醮子」。○釋曰:女父禮女用醴,又在廟。父醮子用酒,又在寢。不同者,父禮女者,以先祖遺體許人,以適他族,婦人外成,故重之而用醴,復在廟告先祖也。男子直取婦入室,無不反之,故輕之,而用酒在寢。知醮子亦不在廟者,若在廟以禮,筵於戶西,右幾布神位,今不言,故在寢可知也。   命之,曰:「往迎爾相,承我宗事。相,助也。宗事,宗廟之事。勖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勖,勉也。若猶女也。勉帥婦道,以敬其為先妣之嗣。女之行則當有常,深戒之。《詩》云:「大姒嗣徽音。」   [疏]「勖帥」至「有常」。○注「勖勉」至「徽音」。○釋曰:云「以敬其為先妣之嗣」者,謂婦人入室,使之代姑祭也。「《詩》雲大姒嗣徽音」者,《大雅·文王》詩。大姒者,文王妃。嗣,繼。徽,美也。娶大姒,明以繼先妣美音也。引之者,證敬其為先妣之嗣也。   子曰:「諾。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賓至,擯者請,對曰:「吾子命某,以茲初昏,使某將,請承命。」賓,婿也。命某,某,婿父名。茲,此也。將,行也。使某行昏禮來迎。   [疏]「賓至」至「承命」。○注「賓婿」至「來迎」。○釋曰:云「命某,某,婿父名」者,以其經有二某,命某者,是婿自稱之,以對擯者也。經云「使某」者,是婿名,故不言也。   對曰:「某固敬具以須。」   父送女,命之,曰:「戒之敬之,夙夜毌違命。」夙,早也,早起夜臥。命,舅姑之教命。古文毌為無。   [疏]「父送」至「違命」。○釋曰:上送女之時,父母俱戒訖,今此記人又雲此戒者,當同是送女時,並有此戒,續成前語。庶母所戒亦然。以前後語時不同,故記人兩處記之。但父戒之,使無違舅命;母戒之,使無違姑命,故父云「命」,母云「戒」也。然若此注有云「命舅姑之教」,命有「姑」字者,傳寫誤也。云「古文毌為無」,不從者,以許氏《說文》毋為禁辭,故從經今文毋為正也。   母施衿結?,曰:「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佩巾。   [疏]「宮事」。○釋曰:則姑命婦之事,若《內宰職》雲後教六宮,婦人稱宮故也。   庶母及門內,施鞶,申之以父母之命,命之曰:「敬恭聽,宗爾父母之言。夙夜無愆,視諸衿鞶。」庶母,父之妾也。鞶,鞶囊也。男鞶革,女鞶絲,所以盛?巾之屬,為謹敬。申,重也。宗,尊也。愆,過也。諸,之也。示之以衿鞶者,皆?戒使識之也。不示之以衣笄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視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誤行之。   [疏]「庶母」至「衿鞶」。○注「庶母」至「行之」。○釋曰:云「男鞶革,女鞶絲」者,《內則》文。男女用物不同,故並引男子鞶革,於經無所當也。云「所以盛?巾之屬,為謹敬」者,案《內則》云「箴、管、線、纊,施鞶帙」,鄭云:「鞶帙言施,明為箴管線纊有之。」是鞶以盛?巾之屬。此物所以供事舅姑,故雲謹敬也。云「不示之以衣笄者,尊者之戒,不嫌忘之」者,前文父戒以衣笄,此經母施衿結?,庶母直示之以衿鞶,不示以衣笄,故鄭決之也。云「視乃正字,今文作示,俗誤行之」者,案《曲禮》云「童子常視毋誑」,注云:「視,今之示字。」彼注破視從示,此注以視為正字,以示為俗誤。不同者,但古文字少,故眼日視瞻與以物示人皆作視字,故此注雲視乃正字,今文作示,是俗人以今示解古視,故雲誤也。彼注云「視今之示字」者,以今曉古,故舉今文示而言,兩注相兼乃具也。   婿授綏,姆辭曰:「未教,不足與為禮也。」姆,教人者。   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沒,己躬命之。宗子者,適長子也。命之,命使者。母命之,在《春秋》「紀裂繻來逆女」是也。躬猶親也,親命之,則「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是也。言宗子無父,是有父者,禮,七十老而傳,八十齊喪之事不及。若是者,子代其父為宗子,其取也,父命之。   [疏]「宗子」至「命之」。○注「宗子」至「命之」。○釋曰:云「宗子者,適長子也」者,案《喪服小記》云:「繼別宗,繼禰者為小宗。」大宗、小宗皆是適妻所生長子也。云「命之,命使者」者,謂納采已下至請期五者,皆命使者也。云「母命之,在《春秋》『紀裂繻來逆女』是也」者,案隱二年經書:「秋九月,紀裂繻來逆女。」《公羊傳》曰:「裂繻者何?紀大夫也。何以不稱使?昏禮不稱主人。」何休云:「為養廉遠恥也。」又云:「然則曷稱?稱諸父兄師友。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則其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者何?無母也。」休注云:「禮,有母,母當命諸父兄師友,稱諸父兄師友以行。宋公無母,莫使命之,辭窮,故自命之。自命之,則不得不稱使。」又云:「然則紀有母乎?曰有。有則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休注云:「禮,婦人無外事,但得命諸父兄師友,稱諸父兄師友以行耳。母命不得達,故不得稱母通使,文所以遠別也。」服注亦云:不稱主人,母命不通,故稱使。婦人無外事,若然,直命使子之父兄師友,使命使者,不自親命使者。此注云「命之,命使者」,似母親命者,鄭略言之,其實使子父兄師友命使者也。云「躬,猶親也,親命之,則『宋公使公孫壽來納幣』是也」者,成八年文,義取《公羊傳》,如向說舉納幣,其餘使親命之也。云「言宗子無父」至「不及」者,案《曲禮》「七十曰老而傳」,注云:「傳家事在子孫,是謂宗子之父。」又《王制》云:「八十齊衰之事弗及也。」注云:「八十不齊,則不祭也。子代之祭,是謂宗子不孤。」二者皆是宗子有父,雖主家事,其昏事則父命使者也。   支子,則稱其宗。支子,庶昆弟也。稱其宗子命使者。   [疏]「支子則稱其宗」。○釋曰:云「稱其宗」者,謂命使者,當稱宗子以命之,以大、小宗皆然也。   弟,稱其兄。弟,宗子之母弟。   [疏]「弟則稱其兄」。○注「弟宗子之母弟」。○釋曰:知此弟是宗子同母弟者,以上支子謂庶昆弟,稱其宗子命使者,故知此弟宗子同母弟也。   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婿見,曰:「某以得為外昏姻,請覿。」女氏稱昏,婿氏稱姻。覿,見。   [疏]「若不」至「請覿」。○釋曰:上已言親迎,自此已下至篇末論婿不親迎,過三月及婿往見婦父母事也。必亦待三月者,亦如三月婦廟見,一時天氣變,婦道成。故見外舅姑,自此至「敢不從」,並是婿在婦家大門外與擯者請對之辭。○注「女氏」至「覿見」。○釋曰:「女氏稱昏,婿氏稱姻者,《爾雅·釋親》文。所以別男女,則男曰昏,女曰姻者,義取婿昏時往娶,女則因之而來。及其親,則女氏稱昏,男氏稱姻,義取送女者昏時往男家,因得見之故也。   主人對曰:「某以得為外昏姻之數,某之子未得濯溉於祭祀,是以未敢見。今吾子辱,請吾子之就宮,某將走見。」主人,女父也。以白造緇曰辱。   [疏]「主人」至「走見」。○釋曰:云「某之子未得濯溉於祭祀」者,前祭之夕濯溉祭器,以其自此以前未廟見,未得祭祀,故未敢相見也。云「請吾子之就宮」者,使婿還就家,是欲往就見也。○注「主人」至「曰辱」。○釋曰:云「以白造緇曰辱」者,謂以絜白之物造置於緇色器中,是汙白色。猶今賓至己門,亦是屈辱,故雲以白造緇曰辱也。   對曰:「某以非他故,不足以辱命,請終賜見。」非他故,彌親之辭。命,謂將走見之言。今文無終賜。   [疏]「對曰」至「賜見」。○注「非他」至「終賜」。○釋曰:此婿對擯者辭。云「非他故,彌親之辭」者,上擯雲得為外昏姻,是相親之辭,今又雲非他故,是為婿而來見,彌相親之辭也。   對曰:「某得以為昏姻之故,不敢固辭,敢不從。」不言外,亦彌親之辭。古文曰外昏姻。   主人出門左,西面。婿入門,東面。奠摯,再拜,出。出門,出內門。入門,入大門。出內門不出大門者,異於賓客也。婿見於寢。奠摯者,婿有子道,不敢授也。摯,雉也。   [疏]「主人」至「拜出」。○注「出門」至「雉也」。○釋曰:云「出內門。入大門」者,以大夫、士迎賓皆於大門外,故此決之也。云「婿見於寢」者,《聘禮》凡見賓客及上親迎,皆於廟者,《聘禮》敬賓客,故在廟。親迎在廟者,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在廟。此婿見外舅姑非賓,非親迎,故知在適寢也。云「奠摯者,婿有子道,不敢授也」者,凡執摯相見,皆親授受,此獨奠之,像父子之道質,故不親授,奠之而已。云「摯,雉也」者,以其士執雉,是其常也。   擯者以摯出,請受。欲使以賓客禮相見。   [疏]「擯者以摯出請受」。○注「欲使」至「相見」。○釋曰:案《聘禮》賓執摯入門右,從臣禮辭之,乃出,由門左西進,北面,從賓客禮。此亦然,故知所請受者,請退從賓客相見受之。   婿禮辭,許,受摯,入。主人再拜受,婿再拜送,出。出,已見女父。   [疏]「婿禮」至「送出」。○注「出已見女父」。○釋曰:云「受摯,入」者,亦如《聘禮》,受摯乃更西入也。云「出,已見女父」者,以其相見訖,擬出,更與主婦相見也。   見主婦,主婦闔扉,立於其內。主婦,主人之婦也。見主婦者,兄弟之道,宜相親也。闔扉者,婦人無外事。扉,左扉。   [疏]「見主」至「其內」。○注「主婦」至「左扉」。○釋曰:云「見主婦者,兄弟之道,宜相親也」者,《爾雅》「母與妻之黨為兄弟」,故知主婦於婿者,兄弟之道也,故雲宜相親也。云「闔扉者,婦人無外事」者,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弟不逾閾,是無外事也。云「扉,左扉」者,《士喪禮》卜葬云:「闔東扉,主婦立於其內。」既言東扉,即是左扉,故知是左扉也。   婿立於門外,東面。主婦一拜,婿答再拜。主婦又拜,婿出。必先一拜者,婦人於丈夫必俠拜。   主人請醴,及揖讓入,醴以一獻之禮。主婦薦,奠酬,無幣。及,與也。無幣,異於賓客。   [疏]「主人」至「無幣」。○注「及與」至「賓客」。○釋曰:訓及為與者,以主人與婿揖讓而入寢門,升堂醴婿,故訓及為與也。云「無幣,異於賓客」者,上《冠禮》醴賓酬之以幣,《昏禮》饗賓酬以束錦,《燕禮》、《大射》酬賓客皆有幣,此無幣,故雲異於賓客也。   婿出,主人送,再拜。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七 士相見禮第三  卷七 士相見禮第三   [疏]《士相見禮》第三。○鄭《目錄》云:「士以職位相親,始承摯相見禮。《雜記》會葬禮曰: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士相見於五禮屬賓禮。大、小戴及《別錄》皆第三。」○釋曰:鄭云「士以職位相親,始承摯相見」者,釋經亦有大夫及庶人見君之禮,亦士見大夫之法,獨以《士相見》為名者,以其兩士職位不殊,同類暱近,故以《士相見》為首。云「《雜記》: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者,以送葬之禮,恩厚者退遲,恩薄者退疾。引之者,證有執摯相見之義也。云「士相見於五禮屬賓禮」者,案《周禮·大宗伯》「五禮」賓禮之別有八:春朝、夏宗、秋覲、冬遇、時會、殷同,此六者,是五等諸侯見天子,兼有自相朝覲之禮。彼又云「時聘曰問,殷?曰視」二者是諸侯使臣出聘,天子及自相聘之禮,並執玉帛而行,無執禽摯之法。此屬直新升為士大夫之等,同國執禽摯相見及見君之禮,雖非出聘,亦是賓主相見之法,故屬賓禮也。且士卑,唯得作介,從君與卿大夫出向他國,無身自聘問之事。案《周禮》行夫是士官,其有美惡無禮,特行無介,始得出向他邦,亦非聘問之法也。然昏、冠及喪、祭,尊卑各自有禮,及執摯相見,唯有此《士相見》。其篇內含卿大夫相見,以其新升為士,或士自相見,或士往見卿大夫,或卿大夫下見士,或見己國君,或士大夫見他國君來朝者,新出仕從微至著,以士為先後,更有功乃升為大夫已上,故以士為總號也。又天子之孤卿、大夫、士與諸侯之孤卿、大夫、士,執摯既同,相見之禮亦無別也。   士相見之禮。摯,冬用雉,夏用腒。左頭奉之,曰:「某也原見,無由達。某子以命命某見。」摯,所執以至者,君子見於所尊敬,必執摯以將其厚意也。士摯用雉者,取其耿介,交有時,別有倫也。雉必用死者,為其不可生服也。夏用腒,備腐臭也。左頭,頭,陽也。無由達,言久無因緣以自達也。某子,今所因緣之姓名也。以命者,稱述主人之意。今文頭為?。   [疏]「士相見」至「某見」。○釋曰:自此至「送於門外再拜」,論士與士相見之事也。云「某也原見,無由達」者,謂新升為士,欲見舊為士者,謂久無紹介中閒之人達彼此之意,雖原見,無由得與主人通達相見也。云「某子以命命某見」者,某子是紹介中閒之人姓名,以主人之命命某,是賓之名命某來見主人也。案《少儀》「始見君子者,辭曰:某固原聞名於將命」者,謂以卑見尊法。彼又云「敵者曰:某固願見」於將命者,此兩士相見,亦是敵者。不言原見於將命者者,此既言願見,無由達見敵者始欲相見。案下文及還摯者,皆雲於將命者,明此亦有原見於將命者,不言者,文不具也。○注「摯所」至「為?」。○釋曰:云「摯,所執以至」者,摯得訓為至,升為士者元缺一字彼人相見,欲相尊敬,必執禽鳥始得至,故雲摯所執以至者也。云「士摯用雉」者,對大夫已上所執羔、雁不同也。云「取其耿介,交有時,別有倫也」者,倫,類也。交接有時,至於別後,則雄雌不雜,謂春交秋別也。士之義亦然,義取耿介不犯於上也。云「雉必用死者,為其不可生服也」者,經直雲冬用雉,知用死雉者,《尚書》云:「三帛、二牲、一死摯。」則雉,義取耿介,為君致死也。云「夏用腒,備腐臭也」者,案《周禮·庖人》云:「春行羔豚,夏行腒鱐。」鄭云:「腒,乾雉。鱐乾魚。」腒鱐熱而乾,乾則不腐臭,故此取不腐臭也。冬時雖死,形體不異,故存本名,稱曰雉。夏為乾腒,形體異,故變本名稱曰腒也。云「左頭,頭,陽也」者,《曲禮》云「執禽者左首」,雉與羔、雁同是合生執之物,以不可生服,故殺之雖死,猶尚左以從陽也。云「某子,今所因緣之姓名也」者,謂紹介之姓名。云「以命者,稱述主人之意」者,言紹介之人稱述主人之辭意傳來賓也。云「今文頭為?」者,鄭不從今文者,以其?,項也,項不得為頭,故不從也。但此雲某子以命命某見,謂舊未相見,今始來見主人,故須某子傳,通孺悲欲見孔子,不由紹介,故孔子辭以疾。且經雲某子,鄭雲某子,今所因緣之姓名。案《鄉飲酒》云「某子受酬」,注云:「某者,眾賓姓。」又《鄉射》云「某酬某子」,注云:「某子者,氏也。」與此注某子為姓名不同者。彼旅酬下為上,尊敬在上,以《公羊傳》:「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故下者稱姓,以配子,彼對面語,故不言名。此非對面之言,於彼遙稱紹介之意,若不言名,直稱姓是何人,故鄭以姓名解之也。若然,《特牲》云「皇祖某子」,注為伯子、仲子者,以孫不宜雲父祖姓,故以伯子、仲子言之,望經為義,故注有殊。若然,注宜有名,無者誤也。   主人對曰:「某子命某見,吾子有辱。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將走見。」有,又也。某子命某往見,今吾子又自辱來,序其意也。走,猶往也。今文無走。   [疏]「主人」至「走見」。○釋曰:云「某子命某見」者,某子則是紹介姓名,以某子是中閒之人,故賓主共稱之也。此上下皆言請,不言辭。辭而不受,須相見,故言請而已。○注「有又」至「無走」。○釋曰:鄭轉有為又者,以言某子以命命某,往就彼見吾子,又自辱來,於義為便,故從又,不從有也。云「走,猶往也」者,以言走,直取急往相見之意,非走驟之義,故釋從往也。云「今文無走」字者,無走,於文義不足,故不從今文從古文也。   賓對曰:「某不足以辱命,請終賜見。」命,謂請吾子之就家。   主人對曰:「某不敢為儀,固請吾子之就家也,某將走見。」不敢為儀,言不敢外貌為威儀,忠誠欲往也。固,如故也。今文不為非,古文云「固以請」也。   [疏]注「不敢」至「以請」。○釋曰:固如故也者,固為堅固,堅固則如故,以再請如前,故雲固如故也。云「今文不為非」者,雲非敢於義不便,故不從今文非也。云「古文云『固以請』」者,固請於文從便,若有以字於文賒緩,故不從古文「固以請」也。   賓對曰:「某不敢為儀,固以請。」言如固請終賜見也。今文不為非。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將走見。聞吾子稱摯,敢辭摯。」不得命者,不得見許之命也。走,猶出也。稱,舉也。辭其摯,為其大崇也。古文曰「某將走見」。   [疏]注「不得」至「走見」。○釋曰:云「走猶出也」者,亦如上之走往,披據句賓家,故走為往,此據出門,故雲走猶出也。云「辭其摯,為其大崇也」者,凡賓主相見,唯此新升為士有摯,又初不相識,故有摯為重。對重相見,則無摯為輕。是以始相見,辭之為大崇,故也。云「古文曰『某將走見』」者,上再番皆云「某將走見」,今此三者亦云「某將走見」,與前同,此疊古文不從者,以上第一番請賓主皆無「不敢為儀」,第二番賓及主人皆云「不敢為儀」,文句既異,若不雲某,於文不便,故須雲某也。此三番於上已雲某也,固辭不得命,於下不須雲某,於文便,古文更云「某將走見」,文疊,故不從也。   賓對曰:「某不以摯不敢見。」見於所尊敬而無摯,嫌大簡。   [疏]注「見於」至「大簡」。○釋曰:此士相見唯是平敵相伉,案《曲禮》云:「主人敬客則先拜客,客敬主人則先拜主人。」並不問爵之大小,唯以相尊敬為先後,故雖兩士,亦得雲相尊敬,不敢空手,須以摯相見。若無摯相見,是則大簡略也。   主人對曰:「某不足以習禮,敢固辭。」言不足習禮者,不敢當其崇禮來見己。   [疏]注「言不」至「見己」。○釋曰:案上經賓雲某不以摯不敢見,是賓以崇禮來見主人。今主人不敢當其崇禮來見己,故變文言「不足以習禮」,故鄭雲言不足習禮者,不敢當其崇禮來見已也。   賓對曰:「某也不依於摯不敢見,固以請。」言依於摯,謙自卑也。今文無也。   [疏]注「言依」至「卑也」。○釋曰:凡相見之禮,以卑見尊必依摯。《禮記·檀弓》云「魯人有周豐也者,哀公執摯請見之」者,是下賢,非正法。今《士相見》云「不依於摯不敢見」,謙自卑也。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敢不敬從!」出迎於門外,再拜。賓答再拜。主人揖,入門右。賓奉摯,入門左。主人再拜受。賓再拜送摯,出。右,就右也。左,就左也。受摯於庭,既拜受,送則出矣。不受摯於堂,下人君也。今文無。   [疏]注「右就」至「無文」。○釋曰:凡門出,則以西為右,以東為左;入門則以東為右,以西為左,依賓西主東之位也。知「受摯於庭」者,以其入門左右,不言揖讓而升之事,故知在庭也。云「既拜,送則出矣」者,欲見賓拜送摯訖而言出,則去還家,無意得待主人留己也。云「不受摯於堂,下人君也」者,《聘禮》賓升堂致命授玉,又下雲君在堂升見無方階,亦是升堂見君法,故雲不升堂下人君也。   主人請見,賓反見,退。主人送於門外,再拜。請見者,為賓崇禮來,相接以矜莊,歡心未交也。賓反見,則燕矣。下云「凡燕見於君」至「凡侍坐於君子」,博記反見之燕義,臣初見於君,再拜,奠摯而出。   [疏]「主人請見」至「再拜」。○注「請見」至「而出」。○釋曰:鄭解主人留賓之意。云「請見」者,為賓崇禮來相接,則執摯來是也。云「以矜莊,歡心未交也」者,正謂入門拜受,拜送時賓主俱矜莊相敬,歡心未交也。云「賓反見,則燕矣」者,上《士冠》禮賓、《士昏》納采之等,《禮記》皆有禮賓、饗賓之事,明此行禮,主人留必不虛,宜有歡燕,故雲則燕矣。以摯相見,非聘問之禮。燕既在寢,明前相見亦在寢之庭矣。若諸文有留賓者,多是禮賓之事,知此不行禮賓而雲燕者,彼諸文皆是為餘事相見,以其事重,故為禮賓。此直當身相見,其事輕,故直有燕矣。是以諸文禮賓,此燕賓,故直云「請見」也。云「『凡燕見於君』至『反見之燕義』」者,凡燕見,或反見,或本來侍坐,非反見,下注云「此謂特見圖事,非立賓主之燕」是也。侍坐於君子之下,乃有侍坐、問夜、膳葷、賜食爵之等,不引證燕見者,彼直是侍坐法,非燕見之禮故也。云「臣初見於君,再拜,奠摯而出」者,鄭欲見自「燕見於君」下至「凡侍坐於君子」皆反見燕法,其中仍有臣見於君法,臣始事見於君法,禮畢,奠摯而出,君亦當遣人留之燕也。若然,下有他邦之人則還摯,雖不見反燕,臣尚燕他邦,有燕可知,但文不具也。   主人復見之,以其摯,曰:「曏者吾子辱,使某見。請還摯於將命者。」復見之者,禮尚往來也。以其摯,謂曏時所執來者也。曏,曩也。將猶傳也。傳命者,謂擯相者。   [疏]「主人」至「命者」。○釋曰:自此至「賓退送再拜」論主人還於賓之事。○注「復見」至「相者」。○釋曰:云「復見之者,禮尚往來也」者,鄭解主人還摯之意,云「禮尚往來」,《曲禮》文。五等諸侯,身自出朝及遣臣出聘,以其圭璋重,不可遙復,朝聘訖,即還之。璧琮財輕,故不還。彼朝聘用玉,自為一禮,有不還之義,其在國之臣,自執摯相見,雖禽摯皆還之。臣見於君,則不還。義與朝聘異,不可相決也。云「將猶傳也。傳命者,謂擯相者」者,謂出接賓曰擯,入詔禮曰相,一也。故《聘禮》與《冠義》皆雲每一門止一相,是謂擯介為相也。   主人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辭。」讓其來答己也。   [疏]「主人」至「敢辭」。○釋曰:上言主人,此亦言主人者,上言主人者據前為主人而言。此雲主人者,謂前賓今在己家而說也。   賓對曰:「某也非敢求見,請還摯於將命者。」言不敢求見,嫌褻主人,不敢當也。今文無也。   [疏]注「言不」至「當也」。○釋曰:云「嫌褻主人,不敢當也」者,曏者主人見己,今即來見主人,賓主頻見,是褻也。今云「非敢求見」,嫌褻主人,不敢更相見也,故不敢當相見之法,直云「還摯」而已。   主人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固辭。」固,如故也。賓對曰:「某不敢以聞,固以請於將命者。」言不敢以聞,又益不敢當。   [疏]注「言不敢」至「敢當」。○釋曰:上云「非敢求見」,已是不敢當,此云「不敢以聞」,耳聞疏於目見,故云「又益不敢當」也。   主人對曰:「某也固辭,不得命,敢不從。」許受之也。異日則出迎,同日則否。   [疏]注「異日」至「則否」。○釋曰:下云「賓奉摯入」,不言主人出迎,又不言厥明,是與前相見同日。知異日出迎者,《鄉飲酒禮》云:明日,乃息司正,主人出迎之。司正猶迎之,況同僚乎,是知異日出迎也。若然,《聘禮》公迎於大門內,至禮賓又出迎者,彼初是公迎,彼初之命不為迎賓身,故至醴賓身,雖同日亦出迎之,故鄭注雲公出迎者,已之禮更端是也。《昏禮》賓為男家使,初時出迎,至醴賓身,雖同日亦出迎也。《有司徹》前為屍,後為賓,所為異,故雲雖同日亦出迎。此二者亦是更端之義也。案《鄉飲酒》及《公食大夫》皆於戒賓之時,未行賓主之禮,是以賓至乃迎之,故雖同日,亦迎賓,非更端之義也。   賓奉摯入,主人再拜受。賓再拜送摯,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士見於大夫,終辭其摯。於其入也,一拜其辱也。賓退,送,再拜。終辭其摯,以將不親答也。凡不答而受其摯,唯君於臣耳。大夫於士,不出迎。入一拜,正禮也。送再拜,尊賓。   [疏]「士見於大夫」至「再拜」。○注「終辭」至「尊賓」。○釋曰:云「以將不親答也」者,事未至謂之將,如上《士相見》賓來見士,後將親答就士家,則辭而受其摯。此則以將不親答,終不受也。若然,經直云「終辭其摯」,不言一辭、再辭,亦有可知,但略而不言也。又《少儀》雲始見君子曰「願聞名」此不言願聞,亦文不具也。云「凡不答而受其摯,唯君於臣耳」者,見下文「他邦之人則使擯者還其摯」,見己君不言還摯。又文有三辭:初辭、中辭、終辭。初辭之時,則云「使某」,中辭云「命某」,以辭在中者,傳言而已,故云「命某」。然使某者是尊君卑臣之義,其心重。若云「命某」者,尊君卑臣,稍淺漸輕之義,故鄭雲或言命某傳言耳。必知有此義者,案僖九年《左傳》曰:「天子有事於文武,使孔賜伯舅胙。」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是尊君。稱使傳言,雲命有輕重之義也。   若嘗為臣者,則禮辭其摯,曰:「某也辭,不得命,不敢固辭。」禮辭,一辭其摯而許也。將不答而聽其以摯入,有臣道也。賓入,奠摯,再拜。主人答壹拜。奠摯,尊卑異,不親授也。古文壹為一。賓出,使擯者還其摯於門外,曰:「某也使某還摯。」還其摯者,辟正君也。賓對曰:「某也既得見矣,敢辭。」辭君還其摯也。今文無。擯者對曰:「某也命某,某非敢為儀也。敢以請。」還摯者請使受之。賓對曰:「某也夫子之賤私,不足以踐禮,敢固辭。」家臣稱私。踐,行也。言某臣也,不足以行賓客禮。賓客所不答者,不受摯。擯者對曰:「某也使某,不敢為儀也。固以請。」言使某,尊君也。或言命某,傳言耳。   賓對曰:「某固辭,不得命,敢不從!」再拜受。受其摯而去之。   [疏]注「受其摯而去之」。○釋曰:云「受其摯而去」者,以其嘗為臣為輕,既不受其摯,又相見無饗燕之禮,故鄭雲而去以絕之也。   下大夫相見,以雁,飾之以布,維之以索,如執雉。雁,取知時,飛翔有行列也。飾之以布,謂裁縫衣其身也。維,謂系聯其足。   [疏]「下大夫」至「執雉」。○釋曰:言「下大夫」者,國皆有三卿五大夫。言上大夫,據三卿,則此下是五大夫也。二十七士與五大夫轉相副貳,則三卿宜有六大夫,而五者,何休云:司馬事省,闕一大夫。○注「雁取」至「其足」。○釋曰:云「雁,取知時」者,以其木落南翔,冰泮北徂,隨陽南北,義取大夫能從君政教而施之。云「飛翔有行列也」者,義取大夫能依其位次,尊卑有敘也。上士執雉,左頭奉之,此云「如執雉」,明執雁者亦左頭奉之也。案《曲禮》云:「飾羔雁者以繢。」彼天子卿大夫,非直以布,上又畫之,此諸侯卿大夫執摯,雖與天子之臣同飾羔雁者,直用布為飾,無繢。彼不言士,則天子之士與諸侯之士同,亦無飾。士賤,故無別也。   上大夫相見,以羔,飾之以布,四維之,結於面,左頭,如?執之。上大夫,卿也。羔取其從帥,群而不黨也。面,前也。系聯四足,交出背上,於焜前結之也。如?執之者,秋獻?,有成禮,如之。或曰?,孤之摯也。其禮蓋謂左執前足,右執後足。今文頭為?。   [疏]「上大夫」至「執之」。○注「上大」至「為?」。○釋曰:云「上大夫,卿也」者,即三卿也。云「羔取其從帥」者,凡羔羊群皆有引帥,若卿之從君之命者也。云「群而不黨也」者,羊羔群而不黨,義取三卿亦皆正直,雖群居不阿黨也。云「系聯四足,交出背上,於胸前結之」者,謂先以繩雙系前兩足,復以繩系後兩足,乃以雙繩於左右從腹下向背上交過,於胸前結之也。云「如?執之者,秋獻?,有成禮,如之」者,案《周禮·獸人》云:「冬獻狼,夏獻麋,春秋獻獸物。」鹿、豕、群獸及狐狸可也。?是鹿子,與鹿同時獻之,又《庖人》云「秋行犢?」,則獻當在秋時,故雲秋獻?也。又案《禮器》「曲禮三千」,鄭云:「曲猶事也。事禮謂今禮也,其中事儀三千。」則禮未亡之時,三千條內有此獻?之法,是有成禮可依,故此經得如之也。云「或曰?,孤之摯也」者,案《大宗伯》及《大行人》與《聘禮》皆雲孤執皮帛,謂天子之孤與諸侯之孤執皮帛。今此執?者,謂新升為孤,見己君法,至餘事則皆皮帛也。云「其禮蓋謂左執前足,右執後足」者,案經雲左頭則與雉、雁同,是以《曲禮》云「執禽者左首」。此鄭又雲執之,蓋謂左執前足,右執後足者。元缺起此此釋經?執之,據四足而言之。凡以摯相見之法,唯有新升為臣,及聘朝,及他國君來,主國之臣見,皆執摯相見。常朝及餘會聚皆執笏,無執摯之禮。又執摯者,或平敵,或以卑見尊,皆用摯。尊無執摯見卑之法。《檀弓》雲哀公執摯見己臣周豐者,彼謂下賢,非正法也。   如士相見之禮。大夫雖摯異,其儀猶如士。   [疏]「如士相見之禮」。○釋曰:此下大夫及卿,其摯雖有羔、雁之異,其相見之儀則皆如士也。○注「大夫」至「如士」。○釋曰:云「儀猶如士」者,或兩大夫,或兩卿相見,皆如上文「某也原見無由達己」下至「主人拜送於門外」也。   始見於君,執摯,至下,容彌蹙。下,謂君所也。蹙猶促也,促,恭愨貌也。其為恭,士、大夫一也。   [疏]注「下謂」至「一也」。○釋曰:直云「見於君」,不辨臣之貴賤,則臣之貴賤皆同。故鄭云「其為恭,士大夫一也」。不言所而言「下」者,凡臣視袷已下,故不言所、言下也。   庶人見於君,不為容,進退走。容,謂趨翔。   [疏]注「容謂趨翔」。○釋曰:此不言民而言庶人,則是庶人在官,謂若《王制》云:「庶人在官者,其祿以是為差。」即府史胥徒是也。按鄭注《曲禮》云:「行而張足曰趨,行而張拱曰翔。」皆是庶人貌也。此庶人見君不趨翔,謂是常法。《論語》是孔子行事,而云「趨進翼如」者,彼謂孔子與君圖事於堂,圖事訖,降堂,向時揖處至君前橫過,向門,特加肅敬,與庶人同也。   士大夫則奠摯,再拜稽首,君答壹拜。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則於庶人不答之。庶人之摯鶩。古文壹作一。   [疏]注「言君」至「作一」。○釋曰:臣拜君雲再拜稽首,則君答一拜者,當作空首,則九拜中奇拜是也。云「言君答士大夫一拜則於庶人不答之」者,案《曲禮》「君於士不答拜」,謂己士。此得與大夫同答一拜者,士賤,君不答拜。此以新升為士,故答拜。《聘禮》問勞雲答士拜者,亦以新使反,故拜之也。云「庶人之摯鶩」者,案《大宗伯》云「以禽作六摯,庶人執鶩」,注云:「鶩取其不飛遷。」象庶人安土重遷是也。   若他邦之人,則使擯者還其摯,曰:「寡君使某還摯。」賓對曰:「君不有其外臣,臣不敢辭。」再拜稽首,受。   [疏]釋曰:賓不辭即受摯,以君所不臣,禮無受他臣摯法,賓如此法,故不敢亢禮於他君,故不辭即受之也。凡臣無境外之交,今得以摯執見他邦君者,謂他國之君來朝,此國之臣因見之,謂若《掌客》「卿皆見以羔」之類是也。《春秋》卿、大夫與他國之君相見者,皆因聘會乃見之,非特行也。   凡燕見於君,必辯君之南面。若不得,則正方,不疑君。辯猶正也。君南面,則臣見正北面。君或時不然,當正東面,若正西面,不得疑君所處邪鄉之。此謂特見圖事,非立賓主之燕也。疑,度之。   [疏]釋曰:案上文注以此為博記反見之燕義,則此與燕義、燕禮立賓主之燕,別以其此經君之面位正南,臣北面向之。若不得南面,或君東、西面,則臣亦正方向之,不可預度君之面位,邪立向之,皆與《燕禮》君在阼階西面為正異,故知此經是特見,皆圖事,並與賓反見之燕義也。知有「圖事」者,《論語·鄉黨》雲孔子與君圖事於庭、圖事於堂,《燕禮》亦云君與卿同事之時,有此面位無常之法也。   君在堂,升見無方階,辯君所在。升見,升堂見於君也。君近東,則升東階。君近西,則升西階。   [疏]注「升見」至元缺止此「西階」。○釋曰:此文據君所在,隨便升階,無常之事,亦謂反燕及圖事之法。若立賓主,君升自阼階,賓及主人升自西階,《燕禮》所云是也。   凡言,非對也,妥而後傳言。凡言,謂己為君言事也。妥,安坐也。傳言,猶出言也。若君問,可對則對,不待安坐也。古文妥為綏。   [疏]「凡言」至「傳言」。○注「凡言」至「為綏」。○釋曰:此據臣與君言之法也。云「凡言」,謂己為君言事也者,謂臣有圖,為君言也。《禮記·少儀》云:「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是臣有事將入見君,須量己所言,亦當量君安坐,乃可得入,而後傳出己言,向君道之。云「妥,安坐也」者,《爾雅·釋詁》文。   與君言,言使臣。與大人言,言事君。與老者言,言使弟子。與幼者言,言孝弟於父兄。與眾言,言忠信慈祥。與居官者言,言忠信。博陳燕見言語之儀也。言使臣者,使臣之禮也。大人,卿大夫也。言事君者,臣事君以忠也。祥,善也。居官,謂士以下。   [疏]「與君」至「忠信」。○釋曰:上文據與君言,此文則總說尊卑言語之別。云「與君言,言使臣。與大人言,言事君」者,但君臣相對,有事即言,不必與君言恆言使臣,與臣言恆言事君。今唯言使臣、事君者,下供上命,禮法當然,故君以使臣為主,臣以事君為正,無妨更言。餘事已下,皆隨事為主可也。云「與老者言,言使弟子」者,謂七十致仕之人,依《書》傳:大夫致仕為父師,士致仕為少師,教鄉間子弟。雷次宗云:學生事師,雖無服,有父兄之恩,故稱弟子也。云「與幼者言,言孝弟於父兄」者,幼既與老者相對,此幼即弟子之類,孝弟事父兄之名,是人行之本,故雲言孝弟於父兄。「與眾言,言忠信慈祥」者,此文承老幼之下,亦非朝廷之臣,但是鄉閭長幼共聚之處,使之行忠信慈善之事也。云「與居官者言,言忠信」者,此與在朝之士,言以忠信為主也。○注「博陳」至「以下」。○釋曰:云「博陳燕見言語之儀也」者,據已上博陳與君燕見舉動言語,知此博陳也。云「言使臣者,使臣之禮也」者,並事君以忠,並是《論語》孔子對定公之文。云「大人,卿大夫也」者,此云「言事君」,明非天子諸侯,又非士,是卿大夫可知。又案下文云「凡與大人言,始視面,中視抱,卒視面」,並是臣視君之法,則大人據君也。又《禮運》云:「大人世及以為禮。」鄭解為諸侯者,以彼上文云「天下為家」,以據天子,明下雲大人是諸侯可知。《易·革卦》云「君子豹變」據諸侯,則大人虎變是天子可知。又案《論語》云「狎大人」,注為天子諸侯為政教者,彼據小人不在朝廷,故以大人為天子諸侯政教解之。鄭皆望文為義,故解大人不同。云「居官,謂士以下」者,以上大夫雲事君,已據居官,卿大夫其居官之內,唯有二十七士並府史胥徒,故雲士以下也。   凡與大人言,始視面,中視抱,卒視面,毋改。眾皆若是。始視面,謂觀其顏色可傳言未也。中視抱,容其思之,且為敬也。卒視面,察其納己言否也。毋改,謂傳言見答應之閒,當正容體以待之,毋自變動,為嫌解惰不虛心也。眾,謂諸卿大夫同在此者。皆若是,其視之儀無異也。古文毋作無,今文眾為終。   [疏]「凡與」至「若是」。○注「始視」至「為終」。○釋曰:云「中視抱,容其思之,且為敬」者,案《曲禮》:「天子視不上於袷。」袷,交領也。「不下於帶」,上於袷則敖,下於帶則憂。視大夫得視面。此視君得視面者,彼據尋常視君法,此據與君言時,故不同也。云「且為敬」者,此言抱即面相袷,不視袷是敬君之常禮,故雲且為敬也。云「為嫌解惰不虛心也」者,《禮記》云「虛中以治之」,鄭注云:「虛中,言不兼念餘事。」是虛心之意也。云「眾,謂諸卿大夫同在此」者,言於君視之高下如此,其卿大夫視君之儀與言者無異也。云「古文毋作無」,不從者,《說文》雲毋蓋亦禁辭,故不從有無之無也。云「今文眾為終」,不從者,以上已有卒,卒為終,故從古為眾也。   若父,則遊目,毋上於面,毋下於帶。子於父,王孝不主敬,所視廣也,因觀安否何如也。今文父為甫,古文毋作無。   [疏]「若父」至「於帶」。○注「子於」至「作無」。○釋曰:案《曲禮》大夫之臣視大夫得視面不得遊目,士之臣視士得旁遊目。今子視父,應與視君同,不上於袷。與士大夫同者,以子於父主孝不主敬,所視廣者,因視安否何如也。   若不言,立則視足,坐則視膝。不言則伺其行起而已。   [疏]「若不」至「視膝」。○注「不言」至「而已」。○釋曰:已上皆據臣子與君父言語之時,此據不言之時,鄭言「伺其行起」者,行解經立,行由立始,故以行解立。是以《論語》云「立不中門」,鄭云「立行不當棖闑之中央」,是亦以行解立,一也。又以起解坐,以其起由坐始故也。   凡侍坐於君子,君子欠伸,問日之早晏,以食具告。改居,則請退可也。君子,謂卿大夫及國中賢者也。志倦則欠,體倦則伸,問日晏,近於久也。具猶辯也。改居,謂自變動也。古文伸作信,早作蚤。   [疏]「凡侍」至「可也」。○注「君子」至「作蚤」。○釋曰:此陳侍坐於君子之法。鄭雲君子卿大夫者,禮之通例,大夫得稱君子,亦得稱貴人,而士賤,不得也。知「及國中賢者」者,《鄉射禮》云:「征唯所欲,以告於鄉先生君子,可也。」鄭云:「鄉先生,鄉大夫致仕者。君子,有大德行不仕者。」則《曲禮》云「博聞強識而讓,敦善行而不怠,謂之君子」是也。云「志倦則欠,體倦則伸」,鄭注《曲禮》亦然。云「古文伸作信,早作蚤」者,此二字古通用,故《大宗伯》云「侯執身圭」,為信字。《詩》云:「四之日其蚤,獻羔祭韭。」為蚤字既通用,疊古文者,據字體非直,從今為正,亦得通用之義也。   夜侍坐,問夜,膳葷,請退可也。問夜,問其時數也。膳葷,謂食之。葷,辛物,蔥薤之屬,食之以止臥。古文葷作薰。   [疏]「夜侍」至「可也」。○注「問夜」至「作薰」。○釋曰:云「問夜,問其時數也」者,謂若鐘鼓漏刻之數也。云「古文葷作薰」者,《玉藻》云「膳於君,有葷桃?」,作此葷。鄭注《論語》作焄,義亦通。若作薰,則《春秋》「一薰一蕕」,薰,香草也,非葷辛之字,故疊古文不從也。   若君賜之食,則君祭先飯,遍嘗膳,飲而俟。君命之食,然後食。君祭先飯,食其祭食,臣先飯,示為君嘗食也。此謂君與之禮食。膳,謂進庶羞,既嘗庶羞,則飲,俟君之遍嘗也。今雲呫嘗膳。   [疏]「若君」至「後食」。○注「君祭」至「嘗膳」。○釋曰:此經及下經論臣侍君坐得賜食之法。鄭云「先飯,示為君嘗食也」者,凡君將食,必有膳宰進食,則膳宰嘗君前之食,備火齊不得,下文是也。今此文謂膳宰不在,則侍食者自嘗自己前食,既不嘗君前食,則不正嘗食,故雲示為君嘗食也。云「此謂君與之禮食」者,謂君與臣小小禮食法,仍非正禮食,正禮食則《公食大夫》是也。彼君前無食,此君臣俱有食,故知小小禮食。此即《玉藻》云:「若賜之食,而君客之,則命之祭,然後祭。」彼雲客之,則此注禮食亦不得祭,故一也。但此文不雲客之命之祭然後祭,文不具也。若臣嘗食,不得雲禮食,亦不得祭,故鄭注《玉藻》云「侍食則正不祭」是也。   若有將食者,則俟君之食,然後食。將食猶進食,謂膳宰也。膳宰進食,則臣不嘗食。《周禮·膳夫》:「品嚐食,王乃食。」   [疏]「若有」至「後食」。○注「將食」至「乃食」。○釋曰:云「膳宰進食,則臣不嘗食」者,臣為君嘗食,本為膳宰不在,今膳宰既在,明臣不嘗食也。是以《玉藻》云:「若有嘗羞者,則俟君之食,然後食,飯飲而俟。」注云「不祭侍食,不敢備禮也。不嘗羞,膳宰存也」是也。云「膳夫」者,天子膳夫,則諸侯之膳宰。引之者,證經將食之人是膳宰,因將膳與君品嚐食。凡君食,臣有侍食之時,唯子不侍食。是以《文王世子》云:「命膳宰曰,末有原。應曰諾,然後退。」是大子不侍食。若卿大夫已下,則有侍食法,故《內則》云「父沒母存,塚子御食,群子婦佐?」是也。   若君賜之爵,則下席,再拜稽首,受爵,升席祭,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後授虛爵。受爵者於尊所,至於授爵,坐授人耳。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然也。今文曰「若賜之爵」,無君也。   [疏]「若君」至「虛爵」。○注「受爵」至「君也」。○釋曰:云「受爵者於尊所」者,《曲禮》亦是賜爵法,而云「酒進則起,拜受於尊所」是也。云「至於授爵,坐授人耳」者,見《曲禮》與《玉藻》並此文,並無立授之文,故知坐授也。云「必俟君卒爵者,若欲其?然也」者,此經文與《玉藻》文同,皆燕而君客之賜爵法。故臣先飲以酒,是甘味,欲美君之味,故先飲。必待君卒爵而後授虛爵者,臣意若欲君盡爵然也。案《曲禮》云:「侍飲於長者,酒進則起,拜受於尊所,長者辭,少者反席而飲。長者舉未?,少者不敢飲。」彼是大燕飲禮,故鄭注引《燕禮》曰「公卒爵而後飲」。案《燕禮》當無筭爵,後得君賜爵,待君卒爵乃飲是也。   退,坐取屨,隱辟而後屨。君為之興,則曰:「君無為興,臣不敢辭。」君若降送之,則不敢顧辭,遂出。謂君若食之飲之而退也。隱辟,俛而逡巡。興,起也。辭君興而不敢辭其降,於已大崇,不敢當也。   [疏]「退坐」至「遂出」。○注「謂君」至「當也」。○釋曰:云「謂君若食之飲之而退也」者,以上云「若君賜之食」、「若君賜之爵」,下而雲退者,明為此二者而退也。云「隱辟,俛而逡巡」者,案《曲禮》云「鄉長者而屨」,此亦當然。云「不敢辭其降」者,謂君降送時,明有不降法,故《曲禮》云「就屨跪而舉之,屏於側」,注云「謂獨退也」。云「若」者,不定之辭也。   大夫則辭,退下,比及門,三辭。下亦降也。   [疏]「大夫」至「三辭」。○釋曰:云「大夫則辭退下」者,對上不敢辭,是士,士卑不敢辭降。大夫之內兼三卿、五大夫,臣中尊者,故得辭降也。   若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辭不得命,則曰:「某無以見,辭不得命,將走見。」先見之。先生,致仕者也。異爵,謂卿大夫也。辭,辭其自降而來。走猶出也。先見之者,出先拜也。《曲禮》曰:「主人敬賓,則先拜賓。」   [疏]「若先」至「見之」。○注「先生」至「拜賓」。○釋曰:此先生即《鄉飲酒》云「就先生而謀賓介」,亦一也。故彼注與此注皆云「致仕者」也。云「異爵,謂卿大夫也」者,此《士相見》本文是士,故以卿大夫為異爵也。訓走為出者,亦謂士見異爵,取急意而言走,其實非走,直出也。引《曲禮》者,欲見言敬,客先拜也。彼雲客,此雲賓者,對文,賓客異;散文,賓客通;故變文雲賓也。   非以君命使,則不稱寡。大夫士,則曰「寡君之老」。謂擯贊者辭也。不稱寡者,不言寡君之某,言姓名而已。大夫、卿、士,其使則皆曰寡君之某。《檀弓》曰:「士而未有祿者,君有饋焉曰獻。使焉曰寡君之老。」   [疏]「非以」至「之老」。○注「謂擯」至「之老」。○釋曰:云「非以君命使,則不稱寡」者,此則《玉藻》云「大夫私事使,私人擯,則稱名」。以其非聘問之禮,則為私事使,私人擯也。《聘禮》云:「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引《春秋》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於齊,《玉藻》注亦引之是也。鄭云「謂擯贊者辭也」者,以《玉藻》自諸侯之於天子以下至大夫,皆云「擯者曰」,故知不自稱,是擯贊之辭也。云「其使則皆曰寡君之某」者,釋經「大夫士則曰寡君之老」,為公事使者也。此則《玉藻》云「公士擯,則曰寡大夫、寡君之老。大夫有所往,必與公士為賓」,亦一也。彼注云:「謂聘也。大聘使上大夫,小聘使下大夫。」則曰寡君之某,故鄭總云「某」也。若然,經直雲大夫,鄭兼雲士者,經本文是士,則雲非以君命使,可以兼士也。但士無特聘問,或作介,往他國亦有稱謂,而雲寡君之士某也。云「《檀弓》曰仕而未有祿」者,謂試為大夫,士直有試功之祿,未有正祿。云「君有饋焉曰獻」者,謂有饋物於君,亦與正祿者同稱獻。云「使焉雲寡君之老」者,於他國君邊自稱寡君之某,此文亦兼士大夫。引之者,證公事使稱寡君之某也。   凡執幣者,不趨,容彌蹙以為儀。不趨,主慎也。以進而益恭為威儀耳。今文無容。   [疏]「凡執」至「為儀」。○釋曰:案《小行人》合六幣:玉、馬、皮、圭、璧、帛,皆稱幣。下文別云「執玉」,則此幣謂皮馬享幣及禽摯皆是。○注「不趨」至「無容」。○釋曰:凡趨有二種:有疾趨,「行而張足曰趨」是也;有徐趨,則下文「舒武舉前曳踵」是也。今此經云「不趨」者,不為疾趨,故云「主慎也」。既不雲疾趨,又不為下文徐趨,但徐疾之閒為之,故「以進而益恭為威儀」也。   執玉者,則唯舒武,舉前曳踵。唯舒者,重玉器,尤慎也。武,跡也。舉前曳踵,備?疐跲也。今文無者,古文曳作抴。   [疏]「執玉」至「曳踵」。○釋曰:此篇直見在國以禽摯相見之禮,無執玉朝聘鄰國之事。而云「執玉」者,因執摯相見,故兼見朝聘執玉之禮也。案《玉藻》記徐趨之節云「圈豚行」,又與此不同者,文有詳略,俱是徐趨也。○注「唯舒」至「作抴」。○釋曰:云「唯舒者,重玉器,尤慎也」者,案《玉藻》云「執龜玉不趨」,不趨者,不為疾趨。又《曲禮》云:「凡執主器,執輕如不克。」故為重玉器,尤慎也。云「備?疐跲也」者,?疐跲,則顛倒恐損玉,故徐趨也。   凡自稱於君,士大夫則曰「下臣」。宅者在邦,則曰「市井之臣」;在野,則曰「草茅之臣」;庶人則曰「剌草之臣」。他國之人則曰「外臣」。宅者,謂致仕者也。致仕者,去官而居宅,或在國中,或在野。《周禮·載師》之職「以宅田任近郊之地」。剌猶剷除也。今宅為?,古文茅作苗。   [疏]「凡自」至「外臣」。○釋曰:云「凡自稱於君,士大夫則曰下臣」者,此與君言之時。案《玉藻》云「上大夫曰下臣」,與此同也。○注「宅者」至「作苗」。○釋曰:此亦自稱於君,以其致仕不在,故指宅而言,故曰「宅者,謂致仕者」也。云「或在國中,或在野」者,案《爾雅》「郊外曰野」,則自郊至畿五百里內皆名野。又案《鄉大夫職》「國中七尺,野自六尺」,此亦云在國在野,相對其言,國外則雲野,則雲宅在野者,城外畿內皆是也。云「《載師》之職」者,彼鄭注云:「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也」。引之,證彼言宅田據地,此言宅據所居,一也。云「剌猶剷除也」者,案《詩》有「其鎛斯趙」,注云:「趙,剌也」,故以剌為剷除草木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八 鄉飲酒禮第四  卷八 鄉飲酒禮第四   [疏]《鄉飲酒禮》第四。○鄭《目錄》云:「諸侯之鄉大夫,三年大比,獻賢者能者於其君,以禮賓之,與之飲酒,於五禮屬嘉禮。《大戴》此乃第十,《小戴》及《別錄》此皆第四。」○釋曰:鄭知此鄉飲酒是諸侯之鄉大夫獻賢能法者,案《春官》小胥掌樂縣之法,而云:「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注云:「鐘磬者,編縣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謂之堵。鍾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半之者,謂諸侯之卿、大夫、士也。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縣鐘,東縣磬。士亦半天子之士,縣磬而已。」今此下唯縣磬而無鐘,故以為諸侯鄉大夫也。若然,謂諸侯鄉大夫,是大夫為之,亦應鐘磬俱有,而直有磬者,鄭彼注云「賓鄉人之賢者,從士禮也」,故縣磬而已。若然,天子鄉大夫賓賢能從士禮,亦鐘磬俱有,不得獨有磬也。知諸侯之鄉大夫非士者,案《鄉射》記雲士則鹿中,大夫則兕中。又經有「堂則物當楣,序則物當棟」,則非直州射兼有諸侯。鄉大夫以五物詢眾庶,行射之禮,則知諸侯鄉大夫是大夫為之可知也。凡鄉飲酒之禮,其名有四:案此賓賢能謂之鄉飲酒,一也;又案《鄉飲酒義》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是黨正飲酒,亦謂之鄉飲酒,二也;鄉射州長春秋習射於州序,先行鄉飲酒,亦謂之鄉飲酒,三也;案《鄉飲酒義》,又有卿大夫士飲國中賢者,用鄉飲酒,四也。其《王制》云:「習射尚功,習鄉尚齒。」還是鄉飲酒黨飲酒法。   鄉飲酒之禮。主人就先生而謀賓、介。主人,謂諸侯之鄉大夫也。先生,鄉中致仕者。賓、介,處士賢者。《周禮》大司徒之職:「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一曰六德,知、仁、聖、義、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鄉大夫》以「正月之吉,受法於司徒,退而頒之於其鄉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德行,察其道藝」,及三年大比,「而興賢者、能者。鄉老及鄉大夫帥其吏與其眾寡,以禮禮賓之。厥明,獻賢能之書於王」,是禮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諸侯之鄉大夫,貢士於其君,蓋如此雲。古者年七十而致仕,老於鄉里,大夫名曰父師,士名曰少師,而教學焉,恆知鄉人之賢者。是以大夫就而謀之,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眾賓,而與之飲酒,是亦將獻之,以禮禮賓之也。今郡國十月行此飲酒禮,以《黨正》每歲「邦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於序,以正治謂」之說,然此篇無正齒位之事焉。凡鄉黨飲酒必於民聚之時,欲見其化,知尚賢尊長也。《孟子》曰:「天下有達尊三,爵也、德也、齒也。」   [疏]「鄉飲」至「賓介」。○釋曰:自此至「介亦如之」,論鄉大夫與先生謀賓介,並戒告之儀。「主人就先生而謀賓介」者,謂鄉大夫尊敬之,先就庠學者,若先生謀此二人道藝優者為賓,稍劣者為介。○注「主人」至「齒也」。○釋曰:云「賓、介,處士賢者」者,案《玉藻》雲大夫素帶,士練帶,居士錦帶,弟子縞帶。鄭玄以居士在士之下、弟子之上,解為道藝處士,非朝廷之士。此處士亦名君子,即《鄉射禮》云「征唯所欲,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鄭亦云:「君子有大德行不仕者,以其未仕,有德自處,故名處士君子也。」雲賢者,義取鄉大夫之興賢能者而言也。云「《周禮》」至「書數」,並《大司徒職》文。故彼鄭注云:「物猶事也。興猶舉也。民三事教成,鄉大夫舉其賢者能者,以飲酒之禮賓客之,既則獻其書於王矣。知,明於事;仁,愛人以及物;聖,通而先識;義,能斷時宜;忠,言以中心;和,不剛不柔。善於父母為孝;善於兄弟為友;睦,親於九族;姻,親於外親;任,信於友道;恤,振憂貧者。禮,五禮之義;樂,六樂之歌舞;射,五射之法;御,五御之節;書,六書之品;數,九數之計。」引此天子司徒者,欲兼諸侯司徒,亦使鄉大夫教民以三物,教成亦使鄉大夫行鄉飲酒之禮,尊之為賓客,興舉之也。云「《鄉大夫》」已下至「於王」,並《周禮·地官·鄉大夫職》文。云「正月之吉」,謂周之正月朔日也。云「受法於司徒」者,謂六鄉大夫皆於大司徒處受三物,教民賓舉之法也。云「退而頒之於其鄉吏,使各以教其所治」者,吏即州長、黨正、族師、閭胥之等是也。云「以考其德行,察其道藝」者,德行即六德、六行,道藝正謂民中有道藝者,考察知其優者,擬舉之也。云「及三年大比,而興賢者、能者」,大比謂三年大案比戶口之時而興舉之,賢者即德行者也,能者即道藝者也。云「鄉老」,謂三公二鄉公一人。云「及鄉大夫帥其吏」者,即帥其鄉吏、州長已下。云「與其眾寡」者,即鄉中之人也。云「以禮禮賓之」者,以《鄉飲酒》之禮禮而賓舉之也。云「厥明,獻賢能之書於王」者,今日行鄉飲酒之禮,至其明日,獻此賢能之書於王,王再拜而受之,登於天府也。云「是禮乃三年正月而一行也」者,欲見彼是天子鄉大夫法,諸侯鄉大夫無文,以此約之,故云「諸侯之鄉大夫貢士於其君,蓋亦如此雲」。但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也。云「古者年七十」至「學焉」,案《略說》云:「大夫七十而致仕,老於鄉里,名曰父師,士曰少師,以教鄉人子弟於門塾之基,而教之學焉」是也。云「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眾賓,而與之飲酒。是亦將獻之,以禮禮賓之也」者,謂據此經諸侯鄉大夫貢士之法,亦如天子之鄉大夫貢法,故云「亦」也。若據鄉貢一人,其介與眾賓不貢之矣,但立介與眾賓,輔賓行鄉飲酒之禮,待後年還以貢之耳。案《射義》云「古者天子之制,諸侯歲獻貢士」,注引舊說「大國三人,次國二人,小國一人」。大國三鄉,次國二鄉,小國一鄉,所貢之士與鄉同。則鄉送一人至君所,其國有遂,數亦同其鄉,並有公邑、采地,皆有賢能貢之,而貢士與鄉數同。不言遂與公邑、采地所貢者,蓋當鄉送一人至君所,君又總校德之大小,取以貢之,縱取鄉外,仍准鄉數為定。鄉大夫雖行飲酒禮客之於君,其簡訖,仍更行飲酒禮賓之於王。是《易·觀》「盥而不薦」,鄭注云:「諸侯貢士於天子,鄉大夫貢士於其君,必以禮賓之。」唯主人觀而獻賓,賓盥而酢主人,設薦俎則弟子也。是鄉大夫及諸侯貢士皆行飲酒禮禮賓也。云「今郡國」至「之說然」者,鄭欲解此鄉飲酒貢士法,彼漢時所行飲酒禮者是正齒位,與此不同之意。漢時已罷諸侯之國而為郡,郡有大守,而封王子、母弟者仍為國,故雲郡國也。云「十月行此飲酒禮」者,謂行此鄉飲酒禮也。云「以《黨正》每歲邦索鬼神而祭祀」者,則《禮記·郊特牲》云:「蠟者,索也,歲十二月,合聚萬物而索饗之。」周謂之十二月,即夏之十月,農功畢而蠟祭也。云「則以禮屬民而飲酒於序,以正齒位」者,屬,聚也,謂當蠟祭之月,黨正聚民於序學中,以三時務農,將闕於禮,此時農隙,故行正齒位之禮。則《禮記·鄉飲酒義》云:「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年長者在上。」是正齒位之法也。云「之說然」者,漢時十月飲酒禮,取此黨正之文,而然與此篇《鄉飲酒禮》異也。云「此篇無正齒位焉」者,以其此篇以德行為本而貢之,無黨正正齒位法也。云「凡鄉黨飲酒必於民聚之時」者,此鄉飲酒必於三年大比民聚之時,黨正鄉飲酒亦於大蠟民聚之時也。雲皆「欲其見化,知尚賢尊長也」者,尚賢,據此篇鄉飲酒;尊長,據《黨正》鄉飲酒也。但黨正飲酒,以鄉大夫臨觀行禮,或鄉大夫居此黨內,則亦名鄉飲酒也。云「《孟子》」者,《孟子·公孫丑》篇:齊王召,孟子不肯朝,後不得已而朝之。宿於大夫景丑之家,景子譏之曰:禮云「父召,無諾;君召,不俟駕而行」。固將朝矣。聞君命而遂不果,宜與夫禮若不相似然。對曰:「天下有達尊三,爵也,德也,齒也。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有得其一以慢其二哉」是也。引之者,證鄉大夫飲酒是尚德也,黨正飲酒尊長尚齒也。爵則於此無所當,連引之耳。   主人戒賓,賓拜辱。主人答拜,乃請賓,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拜。戒,警也,告也。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己門也。請,告以其所為來之事。不固辭者,素所有志。   [疏]「主人」至「答拜」。○注「戒警」至「有志」。○釋曰:云「拜辱,出拜其自屈辱至己門也」者,知賓出門者,見《冠禮》主人宿賓,賓出門左,《鄉射》戒賓亦出門,故知此亦出門。云「所為來之事」者,謂行鄉飲酒之禮也。云「不固辭者,素所有志」者,不如《士相見》固辭,此禮辭即許者,以其主人與先生謀時,賓已知欲貢己,又賓以學習德業,擬為賓主情意相許,是以不固辭,為素有志也。案《冠禮》主人先拜,賓答拜,此賓先拜,主人答拜者,彼《冠禮》主人戒同寮,同寮尊,又使之加冠於子,尊重之,故主人先拜。此則鄉大夫尊矣,賓是鄉人,卑矣。又將貢己,尊敬主人,故賓先拜辱也。是以下注云「去又拜辱者,以送謝之」也。   主人退,賓拜辱。退猶去也。去又拜辱者,以送謝之。   介亦如之。如戒賓也。   [疏]「介亦如之」。○注「如戒賓也」。○釋曰:言「如戒賓」者,亦如上主人戒賓已下、賓拜辱已上之事。謀賓介及戒亦言賓介,意不言眾賓,眾賓德劣,但謀介時雖不言眾賓,亦當謀之,故上注兼言其次為眾賓。至於戒速之日必當遣人戒速,使知但略而不言,故下云「賓及眾賓皆從之」是也。《鄉飲酒義》云:「主人親速賓及介,而眾賓自從之。」亦據不得主人戒速而為自從也。   乃席賓、主人、介。席,敷席也。夙興往戒,歸而敷席。賓席牖前,南面。主人席阼階上,西面。介席西階上,東面。   [疏]「乃席賓主人介」。○注「席敷」至「東面」。○釋曰:知夙興往戒歸而敷席,不別日者,下記云:「鄉,朝服而謀賓、介,皆使能,而不宿戒。」是同日也。鄭知賓、介與主人席位如此者,案《鄉飲酒義》云:「主人者尊賓,故坐賓於西北,而坐介於西南以輔賓。賓者,接人以義者也,故坐於西北。主人者,接人以仁,以德厚者也,故坐於東南。而坐僎於東北,以輔主人也。」又云:「賓必南面,介必東鄉,介賓主也。」《鄉射》云:「乃席賓,南面,席主人於阼階上,西面。」以此,故知賓主及介其位然也。   眾賓之席,皆不屬焉。席眾賓於賓席之西。不屬者,不相續也,皆獨坐,明其德各特。   [疏]「眾賓」至「屬焉」。○注「席眾」至「各特」。○釋曰:鄭知眾賓席在賓席之西者,見《鄉射》云:「席賓,南面,東上。眾賓之席,繼而西。」此眾賓之席亦當然,但此不屬為異耳。云「皆獨坐,明其德各特」者,《鄉射》注云:「言繼者,甫欲習眾庶,未有所殊別。」此乃特貢於君,故眾賓之席皆不屬焉。明三物已久,其德各特,故不屬續其席。雖不屬,猶統賓為位,同南面也。   尊兩壺於房戶閒,斯禁。有玄酒,在西。設篚於禁南,東肆,加二勺於兩壺。斯禁,禁切地無足者。玄酒在西,上也。肆,陳也。   [疏]「尊兩」至「兩壺」。○注「斯禁」至「陳也」。○釋曰:凡設尊之法,但醴尊見其質,皆在房內,故《士冠禮》禮子、《婚禮》禮婦,醴皆在房隱處。若然,《聘禮》禮賓尊於東廂、不在房者,見尊欲與卑者為禮,相變之法。設酒之尊,皆於顯處見其文,是以此及醮子與《鄉射》、《特牲》、《少牢》、《有司徹》皆在房戶之閒是也。《燕禮》、《大射》尊,在東楹之西者,君尊專大惠也。云「設篚於禁南,東肆」者,言東肆以頭首為記,從西向東為肆,則大頭在西也。云「斯禁,禁切地無足」者,斯,澌也,澌盡之名,故知切地無足。《昏禮》、《冠禮》皆雲禁者,士禮以禁戒為名,卿大夫士並有禁名,故鄭以大夫士雙言也。是以《玉藻》云:「大夫側尊用?,士側尊用禁。」注云:「?,斯禁也,大夫士禮之異也。」《禮器》云「大夫士?禁」,注云:「?,斯禁也。謂之?者,無足,有似於?,或因名雲耳。大夫用斯禁,士用?禁。」然則禁是定名,言?者是其義稱。故《禮器》大夫士裛名為?禁。案《特牲禮》云「實獸於?」,注云:「?之制,如今大木輿矣。」則?是輿,非承尊之物,以禁與斯禁,無足似輿,故世人名為?。若然,周公制禮,《少牢》名為?,則以周公為世人,或有本無「世人」字者,是以《少牢》不名斯禁,謂之為?,取不為酒戒。《特牲》云「壺禁在東序」,記云「壺?禁饌於東序」,注云:「禁言?者,祭尚厭飫,得與大夫同器,不為神戒也。」其實不用雲?禁,不敢與大夫同名斯禁。作記解注,故雲士用?禁,明與《少牢》?同也。若然,士之?禁,大夫之斯禁,名雖異,其形同,是以《禮器》同名?禁也。其餘《士冠》、《昏禮》禮賓用醴,不飲,故無禁,不為酒戒。若天子諸侯承尊之物謂之豐,上有舟,是尊與卑異號也。   設洗於阼階東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榮,屋翼。   [疏]「設洗」至「南肆」。○注「榮屋翼」。○釋曰:云「南北以堂深」者,堂深,謂從堂廉北至房室之壁堂下,洗北去堂遠近深淺取於堂上深淺。假令堂深二丈,洗亦去堂二丈,以此為度。云「榮,屋翼」者,榮在屋棟兩頭,與屋為翼,若鳥之有翼,故《斯干》詩美宣王之室云:「如鳥斯革,如?斯飛。」與屋為榮,故雲榮也。   羹定。肉謂之羹。定猶孰也。   [疏]「羹定」。○注「肉謂」至「孰也」。○釋曰:云「肉謂之羹」者,《爾雅》文。言肉,正謂其狗。孰雲定者,孰即定止然,故以定言之。言此者,以與速賓時節為限,不敢煩勞賓,故限之也。   主人速賓,賓拜辱,主人答拜,還,賓拜辱。速,召也。還猶退。   [疏]「主人」至「拜辱」。○釋曰:自此至「皆從之」,論主人往賓門召之使來之事。案《鄉射》云:「主人朝服,乃速賓。賓朝服出迎,再拜。」彼雲乃速賓,此不雲主人乃者,彼戒速別服,故雲乃以閒之。此戒速,雖與彼同,但此戒速同服,故不雲乃。云「主答拜,還,賓拜辱」,案《聘禮》雲賓入境,至近郊,使下大夫至賓館,下大夫遂以賓入賓送,不拜。又《公食大夫禮》使大夫戒賓,「大夫還,賓不拜送,遂從之」,鄭注云:「不拜送者,為從之不終事。」皆不拜送。此獨拜送者,亦是鄉大夫尊,賓卑,又擬貢,故特拜辱而送之,異於餘者。介亦如之。如速賓也。   賓及眾賓皆從之。從猶隨也。言及眾空,介亦在其中矣。   [疏]「賓及」至「從之」。○注「從猶」至「中矣」。○釋曰:鄭云「言及眾賓,介亦在其中矣」者,上文戒及速皆言賓與介,不言眾賓,及從主人來,即言賓及眾賓,眾賓不戒不速,尚從主人,則介在從主人可知也。   主人一相迎於門外,再拜賓,賓答拜,拜介,介答拜。相,主人之吏,擯贊傳命者。   [疏]「主人」至「答拜」。○注「相主」至「命者」。○釋曰:自此至「答再拜」,論主人迎賓入,升堂並拜至之事。云「主人一相迎於門外」者,謂主人於群吏中立一相,使傳賓主之命。主人乃自出迎賓於大門外,必非一相迎賓者,案《鄉飲酒義》云「主人拜迎賓於庠門之外」,明主人自迎。若然,主人輒言一相者,欲見使一相傳命,乃迎,故云「相主人之吏,擯贊傳命者」也。若然,《士相見》注「異日則拜迎,同日不拜迎」者,彼以摯相見法,此自以賓舉賢能,故與彼異也。   揖眾賓。差益卑也,拜介、揖眾賓,皆西南面。   [疏]「揖眾賓」。○注「差益」至「南面」。○釋曰:云「差益卑」者,以上文主人迎賓而拜介,是介差卑於賓。今於眾賓不拜,直揖之而已,故雲差益卑也。知拜介揖眾賓皆西南面者,以其賓、介、眾賓立位在門外,位以北為上,主人與賓正東西相當,則介與眾賓差在南東面明。知主人正西面拜賓,則側身向西南拜介、揖眾賓矣。   主人揖,先入。揖,揖賓也。先入門而西面。   [疏]「主人揖先入」。○注「揖揖」至「西面」。○釋曰:此鄉大夫行鄉飲酒在庠學,唯有一門,即向階,門內既有三揖,故主人導賓,揖而先入門,至內霤西向待賓也。   賓厭介,入門左。介厭眾賓,入,眾賓皆入門左,北上。皆入門西,東面,賓之屬相厭,變於主人也。推手曰揖,引手曰厭,今文皆作揖。又曰眾賓皆入左,無門。   [疏]「賓厭」至「北上」。○注「皆入」至「無門」。○釋曰:主人入後,賓乃厭介,介厭眾賓,相隨入門,皆東面北上定位。賓既北上,主人西面相向,揖訖乃相背,各向堂塗,介與眾賓亦隨賓至西階下也。云「賓之屬,相厭變於主人也」者,以賓與介、眾賓等自用引手而入,故不揖,是變於主人也。云「推手揖,引手曰厭」者,厭字或作揖字者,古字義亦通也。云「推手揖」者,案《周禮·司儀》云:「士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鄭以推手小下之為士揖,平推手為時揖,推手小舉之為天揖,皆以推手為揖。又案僖二年《公羊傳》:「荀息進曰:虞、郭見與?獻公揖而進之。」何休云:「以手通指曰揖。」與此別者,推手解其厭狀,通指道其揖意也。鄭則解揖體,何氏釋其揖意,相兼乃足也。云「引手曰厭」者,以手向身引之。云「今文皆作揖」者,鄭不從也。云「又曰眾賓皆入門左,無門」,亦不從也。   主人與賓三揖,至於階,三讓。主人升,賓升。主人阼階上當楣北面再拜。賓西階上當楣北面答拜。三揖者,將進揖,當陳揖,當碑揖。楣,前梁也。復拜,拜賓至此堂,尊之。   [疏]「主人」至「答拜」。○注「三揖」至「尊之」。○釋曰:云「三讓,主人升」者,主人先升,賓後升,故《鄉射》云「主人升一等,賓升」是也。云「三揖者,將進揖,當陳揖,當碑揖」者,《爾雅》「陳,堂塗也」。云「楣,前梁也」者,對後梁為室戶上。云「復拜,賓至此堂,尊之」者,案《公食禮》云:「公升二等,賓升。」公當楣北鄉,至再拜。《燕禮》、《大射》皆雲主人升自西階,賓右至,再拜。《鄉飲酒義》亦云「拜至拜洗」,皆不雲至者,略之。是知此升堂拜亦是拜至。可知凡拜至者,皆是尊之也。   主人坐取爵於篚,降洗。將獻賓也。   [疏]「主人」至「降洗」。○注「將獻賓也」。○釋曰:自此至「主人阼階上答拜」,論主人盥洗獻賓之節也。云「主人坐取爵於篚」者,篚在堂上尊南,故取之乃降也。賓降。從主人也。   主人坐奠爵於階前,辭。重以己事煩賓也。事同曰讓,事異曰辭。   [疏]注「重以」至「曰辭」。○釋曰:主人獻賓,乃是主人事,故云「重以己事煩賓也」。云「事同曰讓,事異曰辭」者,事同,謂若上文主人與賓俱升階,而雲三讓是也;事異,若此文主人有事,賓無事,是事異則曰辭。此對文為義,若散文則通。是以《周禮·司儀》云:「主君郊勞,交擯,三辭,車逆,拜辱,三揖,三辭,拜受。」注云:「三辭,重者先辭,辭其以禮來於外,後辭,辭升堂。」事同而雲辭,是其通也。   賓對。對,答也。賓主之辭未聞。   [疏]注「賓主之辭未聞」。○釋曰:其辭未聞者,謂若《冠禮》醮辭之等,雖行事,辭不見,於後以次見辭。此則無見辭之事,故云「未聞」也。   主人坐取爵,興,適洗,南面坐,奠爵於篚下,盥洗。已盥乃洗爵,致絜敬也。今文無奠。   [疏]「主人」至「盥洗」。○注「已盥」至「無奠」。○釋曰:案《鄉飲酒義》云:「主人盥洗揚觶,所以致絜也。拜至,拜洗,拜受,拜送,所以致敬也。」此經先言盥、後言洗,則盥手乃洗爵者,所以致絜,鄭取《鄉飲酒義》為言也。若然盥手、洗爵,止是致絜,拜受之等乃是致敬,並言敬者,鄭注兼拜至、拜受而言耳。   賓進,東北面,辭洗。必進東行,示情。   [疏]「賓進東北面辭洗」。○釋曰:案下經云:「賓復位,當西序,東面。」注云:「言復位者,明始降時,位在此者。」案《鄉射》「賓進東北面,辭洗」,彼注云:「必進者,方辭洗,宜違其位也。言東北面,則位南於洗矣。」是其賓初降立,至於序南東鄉,至於主人洗爵乃東行,故此得北面辭洗也。云「示情」者,實進前就主人示謙,下主人之情也。   主人坐奠爵於篚,興對。賓復位,當西序,東面。言復位者,明始降時位在此。   [疏]「主人」至「東面」。○注「言復」至「在此」。○釋曰:上經奠爵於階前者,主人未洗,見賓降即奠爵,故在階前奠爵。此即至洗,將洗爵,見賓辭,故奠爵於篚興對,故不同也。云「言復位者,明始降時位在此」者,上始降時,直雲賓降,不言處所,於此見之,是舉下以明上之義也。   主人坐取爵,沃洗者西北面。沃洗者,主人之群吏。   [疏]「主人」至「北面」。○注「沃洗」至「群吏」。○釋曰:知「主人群吏」者,下記云:「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注云:「贊,佐也。謂主人之屬,佐助主人之禮事,徹?,沃盥,設薦俎。」是也。   卒洗,主人壹揖、壹讓,升。俱升。古文一作壹。   [疏]「卒洗」至「讓升」。○注「俱升」。○釋曰:知「俱升」者,《鄉射》云:「主人卒洗,一揖一讓,以賓升。」明俱升可知。若然,上文主人先升,賓乃升者,以初至之時,賓客之道進宜難,故主人升導之,至此以辭讓訖,故略威儀而俱升也。   賓拜洗。主人坐奠爵,遂拜,降盥。復盥,為手坋汙。   [疏]「賓拜」至「降盥」。○注「復盥為手坋汙」。○釋曰:言「奠爵,遂拜」者,因事曰遂,是以《燕禮》云:賓受酬,「坐祭酒,遂奠於薦東」,注云:「遂者,因坐而奠,不北面。」是其類也。凡賓主行事,相報皆言答,此不言答,省文也。   賓降,主人辭,賓對,復位,當西序。卒盥,揖讓升。賓西階上疑立。疑,讀為疑然從於趙盾之疑。疑,正立自定之貌。   [疏]「賓降」至「疑立」。○注「疑讀」至「之貌」。○釋曰:言「揖讓」升,不言一揖一讓,從上可知。云「疑,讀為疑然從於趙盾之疑。疑,正立自定之貌」者,案宣公六年《公羊傳》云:晉靈公欲殺趙盾,「於是伏甲於宮中,召趙盾而食之。趙盾之車右祁彌明者,國之力士也,仡然從乎趙盾而入,放乎堂下而立」。何休云:「仡然,壯勇貌。」鄭氏以「仡然從乎趙盾而入,放乎堂下而立」,不取何休注義,以《鄉射》注云「疑,止也,有矜莊之色」,自定其義,不殊字義,與何少異也。   主人坐取爵,實之賓之席前,西北面獻賓。獻,進也,進酒於賓。   [疏]「主人」至「獻賓」。○注「獻進」至「於賓」。○釋曰:云「西北面」者,賓在西階,北面,將就席受,故西北面向其席故也。賓西階上拜,主人少退。少退,少辟。   賓進受爵,以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復位,復西階上位。   [疏]「賓進」至「少退」。○釋曰:云「賓進」者,以賓西階上疑立,今見主人西北面獻於己席前,故賓進,將於席前受之故也。案《鄉射》云「賓進,受爵於席前,復位」,此不言席前,文不具也。   薦脯醢。薦,進也。進之者,主人有司。   [疏]「薦脯醢」。○注「薦進」至「有司」。○釋曰:知非主人自薦者,案《昏禮》禮賓「贊者薦脯醢」,《周禮·膳宰》「薦脯醢」,皆非主人,故知此亦非主人,是有司也。   賓升席,自西方。升由下也,升必中席。   [疏]「賓升席自西方」。○注「升由」至「中席」。○釋曰:案《曲禮》云:「席南鄉、北鄉,以西方為上。」今升席自西方,云「升由下」者,以賓統於主人,以東方為上,故以西方為升由下也。   乃設折俎。牲體枝解節折在俎。   [疏]「乃設折俎」。○注「牲體」至「在俎」。○釋曰:凡解牲體之法,有全蒸其豚,解為二十一體。體解,即此折俎是也。是以下有賓俎脊、脅、肩,介俎脊、脅、肫、胳,是體解也。   主人阼階東疑立。賓坐,左執爵,祭脯醢。坐,坐於席。祭脯醢者以右手。   [疏]「主人」至「脯醢」。○注「坐坐」至「右手」。○釋曰:知賓坐坐於席上者,上文賓升席,下文降席,故知此坐在席可知。云「祭脯醢者以右手」者,此經左執爵,明祭用右手,是以《鄉射》亦云「右祭脯醢」。   奠爵於薦西,興,右手取肺,卻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絕末以祭,尚左手,嚌之。興,加於俎。興,起也。肺離之。本,端厚大者。繚猶紾也。大夫以上,威儀多。紾絕之,尚左手者,明垂紾之,乃絕其末。嚌,嘗也。   [疏]「奠爵」至「於俎」。○注「興起」至「嘗也」。○釋曰:奠爵於薦右者,為取肺奠之將舉,故奠於右。《禮記·少儀》云「取俎進俎,不坐」,是以取時奠爵興,至加於俎又興也。云「肺離之。本,端厚大」者,此是舉肺刲者,於下記文。本謂根本,肺之大端,故雲厚大。云「繚,猶紾也」者,弗繚即弗紾,一也。云「大夫以上,威儀多」者,此《鄉飲酒》大夫禮,故雲繚祭,《鄉射》士禮,雲絕祭。但雲繚必兼絕,言絕不得兼繚,是以此經雲繚兼言絕也。言大夫以上,則天子諸侯亦繚絕兼有,但禮篇亡,無以可知也。案《周禮·大祝》云:辨九祭,「七曰絕祭,八曰繚祭」,注云:「本同,禮多者繚之,禮略者絕則祭之。」亦據此與《鄉射》而言也。大夫已上為繚祭,《燕禮》、《大射》雖諸侯禮,以賓皆大夫為之,臣在君前,故不為繚祭,皆為絕祭也。云「嚌,嘗也」者,嚌至齒則嘗之也。   坐脫手,遂祭酒。脫,拭也。古文脫作說。   [疏]「坐脫手遂祭酒」。○注「脫拭」至「作說」。○釋曰:案《內則》事佩之中有?,則賓客自有?巾以拭手也。坐脫手,因事曰遂,因坐祭酒,故雲遂也。案《鄉射》「坐脫手,執爵遂祭」,此不言執爵,省文也。   興,席末坐啐酒。啐亦嘗也。   [疏]「興席末坐啐酒」。○注「啐亦嘗也」。○釋曰:言「席末」,謂於席之尾,故雲末。《鄉飲酒義》云:「祭薦、祭酒,敬禮也。嚌肺,嘗禮也。啐酒,成禮也。於席末,言是席之正,非專為飲食也。此所以貴禮而賤財也。」注云:「祭薦、祭酒、嚌肺於席中,唯啐酒於席末。」是也。啐酒於席末者,酒是財,賤財之義也。云「啐亦嘗」者,亦前肺雲嚌,是至齒為嘗。此酒雲啐,謂入口為嘗,雖至齒,入口不同,皆是嘗也。又肺於前用之不得言成禮,酒後乃用,故雲成禮,異於肺也。   降席,坐奠爵,拜,告旨,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降席,席西也。旨,美也。   [疏]「降席」至「答拜」。○注「降席」至「美也」。○釋曰:賓拜告旨,主人拜崇酒,其節同,義即異矣。賓言旨,甘主人之位,啐則拜之。主人云崇者,崇,充也,謝賓以酒惡相充實,飲訖,乃崇酒。先後亦同也。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卒,盡也。於此盡酒者,明此席非專為飲食起。   [疏]「賓西」至「答拜」。○注「卒盡」至「食起」。○釋曰:言「遂拜」者,亦因奠爵不起,因拜也。云「於此盡酒者,明此席非專為飲食起」者,但此席為賓賢能起,故謂在席盡爵,於此西階上卒之也。云「不專為飲食」者,啐酒於席末,兼為飲食之事,故以不專言之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九 鄉飲酒禮第四  卷九 鄉飲酒禮第四   賓降洗,將酢主人。   [疏]「賓降洗」。○注「將酢主人」。○釋曰:自此已下至「西階上答拜」,論賓酢主人之事。云「將酢主人」者,案《爾雅》云:「酢,報也。」前得主人之獻,今將酌以報之,故降洗而致絜敬,故雲將酢主人也。   主人降。亦從賓也。降,降立阼階東,西面。   [疏]「主人降」。○注「降立」至「西面」。○釋曰:知面位如此者,案下云「主人復阼階東,西面」,故知此當於阼階東西面也。   賓坐奠爵,興辭。西階前也。   [疏]「賓坐奠爵興辭」。○注「西階前也」。○釋曰:鄭知「西階前」者,《鄉射》云:「賓西階前東面坐奠爵,興,辭降。」此亦然,故也。   主人對,賓坐取爵,適洗南,北面。主人阼階東,南面辭洗。賓坐奠爵於篚,興對。主人復阼階東,西面。賓東北面盥,坐取爵,卒洗,揖讓如初,升。主人拜洗,賓答拜,興,降盥,如主人禮。賓實爵主人之席前,東南面酢主人。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進受爵,復位,賓西階上拜送爵,薦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設折俎,祭如賓禮。祭者,祭薦俎及酒,亦嚌啐。   [疏]「主人」至「賓禮」。○注「祭者」至「嚌啐」。○釋曰:此賓坐取爵,適洗南盥,坐取爵,卒洗,以此言之,則賓未盥,主人辭洗。案《鄉射禮》盥訖將洗,主人乃辭洗,先後不同者,彼與鄉人習禮輕,故盥訖乃辭洗,此鄉人將賓舉之,故未盥先辭洗,重之故也。若然,《鄉射禮》內兼有鄉大夫,即尊與州長同於盥後辭洗者,以其盥後辭洗是禮之常故也。但《鄉射》「賓坐取爵適洗,坐奠爵於篚下」,主人辭洗之時,賓方奠爵於篚下,此不奠爵篚下,便言奠爵於篚者,《鄉射》云「賓坐取爵洗」之時,未得主人之命,故得奠於篚下,得主人之命,乃奠於篚。此則賓取爵適洗,未奠之時,主人即辭,故奠於篚也。云「揖讓如初,升」者,謂前主人卒洗,一揖一讓升也。云「降盥,如主人禮」者,謂如主人降盥禮,則此賓降,主人亦降,賓辭降,主人對,一與主人降辭已下同也。云「祭如賓禮」者,如上賓祭時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於薦西,興,右手取肺,卻左手執本,坐,弗繚,右絕末以祭,尚左手,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故雲祭如賓禮。云「祭者,祭薦俎及酒」者,薦謂脯醢,俎即離肺也。云「亦嚌啐」者,直雲祭如賓禮。嫌祭不嚌啐,故鄭明之。雲亦嚌肺啐酒,是以下文云「不告旨」,明亦啐也。   不告旨。酒,己物也。   自席前適阼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賓西階上答拜。自席前者,啐酒席末,因從北方降,由便也。   [疏]「自席」至「答拜」。○注「自席」至「便也」。○釋曰:案《曲禮》雲席「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南鄉、北鄉以西方為上。」凡升席,必由下,降由上。今主人當降自南方,以啐酒於席末,遂因從席北頭降,又從北向南,北面拜,是由便也。若降由上之正,亦是便,故下雲主人作相「降席自南方」,不由北方,亦由便也。   主人坐奠爵於序端,阼階上北面再拜崇酒。賓西階上答拜。東西牆謂之序。崇,充也,言酒惡,相充實。   [疏]「主人坐奠爵於序端」。○注「東西」至「充實」。○釋曰:「奠爵於序端」者,擬後酬賓訖,取此爵以獻介也。云「東西牆謂之序」者,《爾雅·釋宮》文。但彼云「東西廂」,廂即牆,故變言之也。   主人坐取觶於篚,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不辭洗,立當西序,東面。不辭洗者,以其將自飲。   [疏]「主人」至「東面」。○釋曰:自此至「復位」,論主人酬賓之事。○注「不辭」至「自飲」。○釋曰:酬酒先飲,乃酬賓,故云「將自飲」。若然,既自飲而盥洗者,禮法宜絜故也。若然,經云「賓降主人辭」,應奠爵,不言者,理在可知,故為文略也。   卒洗,揖讓升。賓西階上疑立。主人實觶酬賓,阼階上北面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答拜。酬,勸酒也。酬之言周,忠信為周。   [疏]「卒洗」至「答拜」。○注「酬勸」至「為周」。○釋曰:云「賓西階上疑立」者,待主人自飲故也。云「酬之言周,忠信為周」者,此解主人將酬賓,先自飲之意。以其酬賓若不自先飲,主人不忠信,恐賓不飲,示忠信之道,故先自飲,乃飲賓為酬也。忠信為周,《國語》文。   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答拜。主人降洗,賓降,辭如獻禮。升,不拜洗。不拜洗,殺於獻。   [疏]「坐祭」至「拜洗」。○注「不拜洗殺於獻」。○釋曰:云「坐祭,遂飲」者,因坐祭即飲,飲卒觶,因事曰遂,故曰遂。云「辭,如獻禮」者,主人辭,賓降,主人為己洗爵,此與獻賓時同,故云「辭如獻禮」。禮殺升堂,不拜洗,與獻時異,故別言之,使不蒙如也。禮殺於獻者,獻時拜洗,禮初不殺故也。   賓西階上立,主人實觶賓之席前,北面,賓西階上拜,主人少退,卒拜,進,坐奠觶於薦西。賓已拜,主人奠其觶。   [疏]「賓西」至「薦西」。○注「賓已」至「其觶」。○釋曰:賓已拜,「主人奠其觶」者,非久停,下文賓取之「奠於薦東」是也。   賓辭,坐取觶,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賓北面坐奠觶於薦東,復位。酬酒不舉,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   [疏]「賓辭」至「復位」。○注「酬酒」至「交也」。○釋曰:賓辭,不解所辭之事,案《鄉射》:「二人舉觶於賓與大夫,進,坐奠於薦右,賓與大夫辭,坐受觶以興。」注云:「辭,辭其坐奠觶。」以彼雲賓與大夫辭,即雲坐受觶以興。若自手受之以舉觶,是禮已,故賓與大夫可以當亢答之禮,得雲辭其親奠。此禮初,賓謙卑,不辭其奠,故經不雲坐受以興。然此辭是主人復親酌已,故《鄉射》主人酬賓雲賓辭,鄭注云「辭主人復親酌己」是也。云「酬酒不舉,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者,並《曲禮》文。案彼歡謂飲食,忠謂衣服,引之並謂飲食者,鄭於彼歡與忠相對解之,故歡為飲食,忠為衣服,通而言之,總為飲食,於義合也。云「全交」者,所有飲食與已已盡之,恐人嫌貧而交絕,故不盡為全交,酬酒不飲亦是全交,故引為證也。此以奠於薦東,為酬酒不舉。案《燕禮》二人媵爵於公,「奠於薦南」,彼皆舉為旅酬而在左者,鄭彼注云:「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也。」案《特牲》主人酬賓,「奠於薦北」,彼舉旅而在左者,鄭彼云:「行神惠。」故不與此同也。   主人揖,降。賓降,立於階西,當序,東面。主人將與介為禮,賓謙,不敢居堂上。   [疏]「主人」至「東西」。○注「主人」至「堂上」。○釋曰:自此下至「主人介右答拜」,論主人獻介之事。   主人以介揖讓升,拜如賓禮。主人坐取爵於東序端,降洗。介降,主人辭降,介辭洗,如賓禮。升,不拜洗。介禮殺也。   [疏]「主人」至「拜洗」。○注「介禮殺也」。○釋曰:案上主人迎賓之時,介與眾賓從入,又主人與客三揖至於階之時,介與眾賓亦隨至西階下東面。今此文雲揖讓升,如客禮,則唯於升堂時相讓,無庭中三揖之事矣。升堂而雲拜者,謂拜至亦如賓矣。云「介禮殺也」者,謂不拜洗,是以《鄉飲酒義》云「三讓以賓升,拜至、獻酬、辭讓之節繁,及介省矣」是也。   介西階上立。不言疑者,省文。   [疏]注「不言疑者,省文」。○釋曰:此決上獻酬辭賓時,賓於西階上疑立,此亦當獻酒節而不言疑者,省文也。   主人實爵介之席前,西南面獻介。介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介進,北面受爵,復位。主人介右北面拜送爵,介少退。主人拜於介右,降尊以就卑也。今文無北面。   [疏]「主人」至「少退」。○注「主人」至「北面」。○釋曰:雲主人「介之席前,西南面獻介」者,以介席東面,故邪向之。若獻賓時,於賓席前北面向之也。「主人拜於介右,降尊以就卑也」者,以主人獻賓時,主人自在阼階,今於獻介,主人來在西階介右,是介卑,故降主人之尊,就西階介之東北面拜也。至旅酬皆同階者,禮殺故也。   主人立於西階東,薦脯醢。介升席自北方,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嚌肺,不啐酒,不告旨。自南方降席,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主人介右答拜。不嚌啐,下賓。   [疏]「主人」至「答拜」。○注「不嚌啐下賓」。○釋曰:云「主人立於西階東」者,始獻介之時近西,在介右,今於設薦之時,主人無事,稍近東。案上獻賓薦設之時,主人云「疑立」,此不言者,文略也。云「主人介右答拜」者,還近西於前立處答拜也。   介降洗,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如賓酢之時。   [疏]「介降」至「如初」。○注「如賓酢之時」。○釋曰:自此至「介降立於賓南」,論介酢主人之事。云「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者,如賓酢主人之時,介辭主人從己降,主人辭介為己洗,一皆如之也。   卒洗,主人盥。盥者,當為介酌。   [疏]「卒洗主人盥」。○注「盥者當為介酌」。○釋曰:此主人自飲而盥者,尊介也。是以《鄉射》云:大夫將酢,主人卒洗,「主人盥」。注云:「盥者,雖將酌自飲,尊大夫,不敢褻。」是其類也。   介揖讓升,授主人爵於兩楹之閒。就尊南授之。介不自酌,下賓。酒者,賓主共之。   [疏]「介揖」至「之間」。○釋曰:「揖讓升」者,謂一揖一讓升也。云「授主人爵於兩楹之間」,以爵授主人也。○注「就尊」至「共之」。○釋曰:知兩楹間是尊南者,以上雲尊於房戶閒,房戶閒當兩楹之北,故云「就尊南授之」也。云「介不自酌,下賓」者,以其賓親酌以酢主人,此不自酌,故雲下賓也。云「酒者,賓主共之」者,此鄭解酒賓主共之,故賓自酌以酢主人,介卑,故不敢酌,是以《鄉飲酒義》云「尊於房戶之閒,賓主共之」是也。   介西階上立。主人實爵,酢於西階上,介右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介答拜。主人坐祭,遂飲,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介答拜。主人坐奠爵於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介答拜。奠爵西楹南,以當獻眾賓。   [疏]「介西」至「答拜」。○釋曰:此主人既受爵,介無事,故於西階上立。不言疑立,可知也,亦省文。○注「奠爵」至「眾賓」。○釋曰:知此奠爵為眾賓者,案下文云「主人揖升坐取爵於西楹下」是也。鄉射無介,故獻眾賓時於東序端,取爵獻訖,奠爵於篚也。   主人復阼階,揖降。介降立於賓南。   [疏]「主人」至「賓南」。○釋曰:向來主人與介行禮於西階上,事訖,故復阼階揖讓降。介降立於賓南者,以將獻眾賓,故介無事,就賓南也。   主人西南面三拜眾賓,眾賓皆答壹拜。三拜、壹拜,示遍,不備禮也。不升拜,賤也。   [疏]「主人」至「壹拜」。○注「三拜」至「賤也」。○釋曰:自此已下至「奠於篚」,論獻眾賓之事。云「西南面」者,以其主人在阼階下,眾賓在賓、介之南,故西南向拜之。云「三拜、壹拜,示遍,不備禮也」者,眾賓各得主人一拜,主人亦遍得一拜,是不備禮,故《鄉射》云:「三拜眾賓,眾賓皆答壹拜。」彼注云:「三拜,示遍也。壹拜,不備禮也。」大夫禮皆然,故《少牢》云:「主人三拜撰者,撰者皆答拜。」鄭云:「三拜,旅之示遍也。」又《有司徹》云:「主人降南面,拜眾賓於門東,三拜眾賓,門東北面,皆答壹拜。」大夫尊,故也。士則答再拜,故《特牲》云:主人「三拜眾賓,眾賓答再拜。」鄭云「眾賓再拜者,士賤,旅之,得備禮」是也。云「不升拜,賤也」者,此決上主人與賓、介行禮皆升堂拜,至此三拜,賓賤,故不升拜至也。   主人揖升,坐取爵於西楹下,降洗,升實爵,於西階上獻眾賓。眾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長,其老者,言三人,則眾賓多矣。   [疏]「主人」至「三人」。○注「長其」至「多矣」。○釋曰:云「主人揖升」者,從三人為首,一一揖之而升也。云「降洗,升實爵」者,以下不更言洗,則以下因此不復洗矣。云「西階上獻眾賓」者,下別言眾賓之長三人,則眾賓之中兼言堂下眾賓,故鄭云「眾賓多矣」。自三人已下,於下便以次歷言之矣。云「拜受者三人」,則堂下眾賓不拜受矣。   主人拜送。於眾賓右。   [疏]「主人拜送」。○注「於眾賓右」。○釋曰:知在眾賓右,拜送者約上文介右而知也。   坐祭,立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復位。既,卒也。卒爵不拜,立飲,立授,賤者禮簡。   [疏]「坐祭」至「復位」。○注「既卒」至「禮簡」。○釋曰:云「卒爵不拜,立飲,立授,爵賤者禮簡」者,賓賢能,以賢者為賓,其次為介,不間長幼。其三賓德劣於賓、介,則數年之長幼,故上眾賓之長也。賓介則坐祭,坐飲,又拜既爵,此三賓則坐祭,與賓、介同不拜既爵、立飲、立授則異,賤,故禮簡也。   眾賓獻,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次三人以下也,不拜,禮彌簡。   [疏]「眾賓」至「立飲」。○注「次三」至「彌簡」。○釋曰:此據堂下眾賓不拜受,簡於三人,故云「禮彌簡」也。   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謂三人也。   [疏]「每一」至「其席」。○注「謂三人也」。○釋曰:上已雲獻,此以下別言薦。雲每一人,還發三人而言。云「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則一一得獻,即薦之,以其言席,又下別言眾賓,則此三是三人,故鄭云「三人」也。   眾賓辯有脯醢。亦每獻薦於其位,位在下。今文辯皆作遍。   [疏]「眾賓辯有脯醢」。○注「亦每」至「作遍」。○釋曰:云「亦每獻薦於其位」者,如上三人,一一薦之。知位在下者,以其言堂下立侍,不合有席,既不言席,故位在下,既不言其數,則鄉人有學識者,皆來觀禮,皆入飲酒之內。是以《鄉射》云:旅酬堂上,「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明眾賓在堂下也。   主人以爵降,奠於篚。不復用也。   [疏]「主人」至「於篚」。○釋曰:以此合一獻遍,不復用,故以主人爵降,奠於篚也。   揖讓升。賓厭介升,介厭眾賓升,眾賓序升,即席。序,次也。即,就也。今文厭皆為揖。   [疏]「揖讓」至「即席」。○注「序次」至「為揖」。○釋曰:自此至「舉觶者降」,論遍獻眾賓訖,將以旅酬之事。云「眾賓序升」者,謂三賓堂上有席者,以年長為首,以次即席也。云「今文厭皆為揖」,不從者,以賓相引以手,不得為揖故也。   一人洗,升,舉觶於賓。一人,主人之吏。發酒端曰舉。   [疏]「一人」至「於賓」。○注「一人」至「曰舉」。○釋曰:此一人舉觶,為旅酬也。云「發酒端曰舉」者,從上至下遍飲訖,又從上而起,是發酒端曰舉也。   實觶,西階上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席末答拜。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答拜。降洗,升實觶,立於西階上,賓拜。賓拜,拜將受觶。   [疏]「實觶」至「賓拜」。○注「賓拜拜將受觶」。○釋曰:云「賓席末答拜」者,謂於席西南面,非謂席上,近西為末,以其無席上拜法也。已下賓拜皆然。   進,坐奠觶於薦西。賓辭,坐受以興。舉觶不授,下主人也。言坐受者,明行事相接,若親受,謙也。   [疏]「進坐」至「以興」。○注「舉觶」至「謙也」。○釋曰:云「舉觶不授,下主人也」者,決上主人獻賓皆親授而奠之,今不親授,是下主人。《鄉射》注云:「不授,賤不敢也。」下主人明。此亦賤不敢授也。云「言坐受者,明行事相接,若親受,謙也」者,若於人手相授受,名為受,不於人取之,不得言受。今於地取之而言受者,以主人奠之,賓取之而無隔絕,雖於地,若手受之,故雲明行事相接若親受之謙也。   舉觶者西階上拜送,賓坐奠觶於其所。所,薦西也。   [疏]「舉觶」至「其所」。○注「所薦西也」。○釋曰:賓奠於其所者,待作樂後立司正,賓乃取此觶以酬主人,以其將舉,故且奠之於右也。   舉觶者降。事已。   [疏]「舉觶者降」。○注「事已」。○釋曰:案《鄉射》「舉觶者降」後有大夫,此不言者,大夫觀禮之人,或來或否,故不言也。   設席於堂廉,東上。為工布席也。側邊曰廉,《燕禮》曰:「席工於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此言樂正先升,立於西階東,則工席在階東。   [疏]「設席」至「東上」。○注「為工」至「階東」。○釋曰:自此下至「樂正告於賓乃降」,論主人樂賓之事。大判總為作樂,其中別有四節之殊:有歌,有笙,有間,有合,次第不同也。案《燕禮》「席工於西階上」,即云「樂正先升」,《大射》亦云「席工於西階上,工六人四瑟」,始云「小樂正從之」,不同者,《燕禮》主於歡心,尚樂,故先雲樂正先升,《大射》主於射,略於樂,故辨工數,乃雲樂正從之也。若然,此主於樂,不與燕同,而席工下辨工數,乃雲樂正升者,此臣禮避初也。至於《鄉射》亦應主於射,略於樂,而不言工數,先雲樂正,而不與《大射》同者,亦是避初之事也。云「為工布席也」者,以《鄉射》、《燕禮》、《大射》皆席工連言,此不言席工,文不具爾,故此為工布席。下雲工入升,明此席也。引《燕禮》者,欲證此席為工,又取此工席在西階東,以其此經雲堂廉東上,不言階東,故取《燕禮》西階上少東,樂正又在工西。此下雲樂正於西階東,據樂正於西階東,而立在工西,則知工席更在階東、北面可知。但此言近堂廉,亦在階東,彼雲階東亦近堂廉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後首,挎越,內弦,右手相。四人,大夫制也。二瑟,二人鼓瑟,則二人歌也。瑟先者,將入,序在前也。相,扶工也,眾賓之少者為之,每工一人。《鄉射禮》曰「弟子相工如初入」,天子相工使視了者,凡工,瞽?也,故有扶之者。「師冕見,及階,子曰:『階也。』及席,子曰:『席也。』」固相師之道。後首者,變於君也。挎,持也。相瑟者則為之持瑟。其相歌者,徒相也。越,瑟下孔也。內弦,側擔之者。   [疏]「工四」至「手相」。○注「四人」至「之者」。○釋曰:云「四人,大夫制也」者,此鄉大夫飲酒而雲四人,《大射》諸侯禮而雲六人,故知四人者,大夫制也。《燕禮》亦諸侯禮,而雲四人者,鄭彼注云:工四人者,《燕禮》輕,從大夫制也。《鄉射》是諸侯之州長,士為之,其中兼有鄉大夫,以三物詢眾庶行《射禮》法,故工亦四人,大夫制也。若然,士當二人,天子當八人,為差次也。云「二瑟,二人鼓瑟,則二人歌也」者,既雲工四人二人瑟,明二人鼓瑟可知也。云「相,扶工也,眾賓之少者為之」者,見《鄉射》云:「樂正適西方,命弟子。」弟子則眾賓之少者也。云「每工一人」者,案《周禮》瞽三百人,又此經二人瑟,相者二人,皆左何瑟。又《大射》僕人正相大師,以諸文言之,故知每工一人。若然,此經工四人,二人瑟,相二人,則工二人。歌雖不言相,亦二人可知。以空手無事,故不言也。云「《鄉射禮》曰弟子相工如初入」者,彼謂將射,樂正命弟子相工遷樂於下,降時如初入之次第,亦瑟先歌後,引之,證弟子相工之事。天子相工亦使視了為之,知者,見《周禮·視瞭職》云「凡樂事相瞽」是也。云「凡工,瞽?也」者,鄭司農云:無目?謂之瞽,有目?而無見謂之?,有目無眸予謂之瞍,故《詩·大雅》云「?瞍奏工」是也。引《論語》者,證瞽人無目,須扶之義也。雲師,即大師之官,無目?瞽之長也。云「後首者,變於君也」者,案《燕禮》云:「小臣左何瑟,面鼓。」注云:「燕尚樂,可鼓者在前也。」此《鄉飲酒》亦尚樂,而不面鼓,是變於君也。案《大射》主於射,略於樂,《鄉射》亦應主於射,略於樂,所以面鼓,亦是變於君也。云「挎,持也」者,瑟底有孔越,以指深入謂之挎也。云「其相歌者,徒相也」者,徒,空也,無可荷空,以右手相,以經不言故也。云「內弦,側擔之者」,以左於外,側擔之使弦向內也。   樂正先升,立於西階東。正,長也。   [疏]「樂正」至「階東」。○注「正長也」。○釋曰:案《周禮》有大司樂、樂師,天子之官。此樂正者,諸侯及大夫、士之官,當天子大司樂。言先升,對後升。云「長」,樂官之長也。   工入,升自西階。北面坐。相者東面坐,遂授瑟,乃降。降立於西方,近其事。   [疏]「工入」至「乃降」。○注「降立」至「其事」。○釋曰:工入升,不言歌瑟先後,案上文已雲瑟先其歌可知也。鄭知「降立於西方,近其事」者,《鄉射》云:「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故知西方是近其事也。   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三者皆《小雅》篇也。《鹿鳴》,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講道修政之樂歌也。此采其己有旨酒,以召嘉賓,嘉賓既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賓有孔昭之明德,可則效也。《四牡》,君勞使臣之來樂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將父母,懷歸傷悲,忠孝之至,以勞賓也。《皇皇者華》,君遣使臣之樂歌也。此采其更是勞苦,自以為不及,欲諮謀於賢知而以自光明也。   [疏]「工歌」至「者華」。○注「三者」至「光明」。○釋曰:凡歌《詩》之法,皆歌其類。此時貢賢能,擬為卿大夫,或為君所燕食,以《鹿鳴》詩也;或為君出聘,以《皇皇者華》詩也;或使反為君勞來,以《四牡》詩也。故賓賢能而預歌此三篇,使習之也。云「三者皆《小雅》篇也」者,其詩見於《小雅》之內也。云「《鹿鳴》,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講道修政之樂歌也」者,自此已下,鄭皆先引《詩序》於上,復引《詩經》於下,以其子夏作序,所以序述經意,故鄭並引之也。案《鹿鳴》序云:「《鹿鳴》,燕群臣嘉賓也。」然後群臣嘉賓得盡其心之事,還依序而言也。云「此采其己有旨酒,以召嘉賓,嘉賓既來,示我以善道」至「可則效也」者,案彼經云「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又云「示我周行」,「德音孔昭,視民不恌,是則是效」之事。《四牡》序云:「勞使臣之來也。」經云:「王事靡盬,我心傷悲」,「豈不懷歸」,「將母來諗。」《皇皇者華》序云:「君遣使臣也。」經云:「於彼原隰,??征夫,每懷靡及」,「周爰諮謀」之事,故鄭依而引之為證也。   卒歌,主人獻工。工左瑟,一人拜,不興,受爵。主人阼階上拜送爵。一人,工之長也。凡工賤,不為之洗。   [疏]「卒歌」至「送爵」。○注「一人」至「之洗」。○釋曰:云「一人,工之長也」者,謂就四人之內為首者也。云「凡工賤,不為之洗」者,下大師為之洗,是君賜者為之洗,明自外不為之洗也。案此《鄉飲酒》及《燕禮》同是主歡心尚樂之事,故有升歌笙閒合樂,及其獻工獻笙後閒合不獻,以知二節自前已得獻,故不復重獻。《鄉射》主於射,略於樂,無笙閒,唯有合樂,笙工並為,至終總獻之。《大射》亦主於射,略於樂,但不閒歌,不合樂,故有升歌,《鹿鳴》三終,主人獻工,乃後下管新宮,不復得獻,此君禮異於《鄉射》也。若《鄉射》與《大射》同略於樂,《大射》不略升歌而略笙閒合者,《二南》是鄉大夫之正,《小雅》是諸侯之正,鄭注《鄉射》云「不略合樂」者,不可略其正。諸侯不略《鹿鳴》之等,義亦然也。   薦脯醢,使人相祭。使人相者,相其祭酒、祭薦。   [疏]「薦脯醢使人相祭」。○注「使人」至「祭薦」。○釋曰:知「使人相祭」者,以相者扶工之人,每事使之指授,故知還使相者為之。知「祭酒、薦祭」者,以其雲獻薦脯醢即雲相祭,知相其祭酒祭薦也。   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坐授之。   [疏]注「坐授之」。○釋曰:知「坐授之」者,以經不云「興」,故知坐授之也。   眾工則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祭飲,獻酒重,無不祭也。今文辯為遍。   [疏]「眾工」至「不祭」。○注「祭飲」至「為遍」。○釋曰:言「獻酒重,無不祭也」者,眾工諸事皆不備,尚祭飲,則知得獻酒無有不祭,故知獻酒重無不祭也。其正酬亦祭,至於旅酬以下,則不祭而已。故下記云:「凡旅不洗,不洗者,不祭。」鄭注云:「敬禮殺也。」不甚絜也。此眾工亦不洗而祭,是以雲獻酒重無不祭也。   大師,則為之洗,賓、介降,主人辭降。工不辭洗。大夫若君賜之樂,謂之大師,則為之洗,尊之也。賓、介降,從主人也。工,大師也。上既言獻工矣,乃言大師者,大師或瑟,或歌也。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   [疏]「大師」至「辭洗」。○注「大夫」至「則後」。○釋曰:天子諸侯有常官,則有大師也。大夫則無常官,若君賜之樂,並樂人與之,則亦謂之大師,主人為之洗。若然,工非大師則無洗。云「賓,介降,從主人也」者,案《鄉射》云:「大師則為之洗,賓降。」注云:「大夫不降,尊也。」此既大夫禮,則有大夫亦不降可知也。云「工,大師也」者,既言大師則為之洗,而雲工不辭洗,故知工即大師。是以《論語》云「師冕見,孔子為之相」,鄭云:「相,扶工。」是工為樂人之總稱也。云「上既言獻工矣,乃言大師者,大師或瑟,或歌也」者,以其前工有瑟有歌,後別言大師,則大師能瑟,或在瑟中,若大師能歌,或在歌中,故雲大師或瑟或歌也。云「其獻之,瑟則先,歌則後」者,以其序入及升堂,皆瑟先歌後,其獻法皆先瑟後歌,是以知獻之瑟先歌後,隨大師所在,以次獻之也。《燕禮》云:「卒歌,主人洗升,獻工,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注云:「左瑟,便其右。一人,工之長者也。」《燕禮》諸侯禮有常官,不言大師,以《燕禮》主為臣子,故工四人,從大夫制,其大師入工,不別言之也。《大射》云:「主人洗升,實爵,獻工,工不興,左瑟。」注云:「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若大師在歌,亦先得獻,與《燕》異也。   笙入堂下,磬南,北面立。樂《南陔》、《白華》、《華黍》。笙,吹笙者也,以笙吹此詩以為樂也。《南陔》、《白華》、《華黍》,《小雅》篇也,今亡,其義未聞。昔周之興也,周公制禮作樂,采時世之詩以為樂歌,所以通情,相風切也,其有此篇明矣。後世衰微,幽、厲尤甚,禮樂之書,稍稍廢棄。孔子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謂當時在者而復重雜亂者也,惡能存其亡者乎?且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大師,歸以祀其先王。至孔子二百年之閒,五篇而已,此其信也。   [疏]「笙入」至「華黍」。○釋曰:此升歌訖得獻,乃始入也。云「磬南,北面」者,磬既南面,其南當有擊磬者在磬南、北面,而雲笙入磬南北面者,在磬者之南北面也。○注「笙吹」至「信也」。○釋曰:言「《小雅》篇也」者,今序仍在《魚麗》之下,是《小雅》也。云「今亡,其義未聞」者,案詩《魚麗》之下見子夏序,序此三篇。案彼子夏序云「《南陔》,孝子相戒以養也。《白華》,孝子之絜白也。《華黍》,時和歲豐,宜黍稷也。」此已上是子夏序,文則云「有其義而亡其辭」者,此是毛公續序。雲有其義,指子夏序有其義也;雲而亡其辭者,謂《詩》辭亡矣。若然,彼亡辭,此亡義,與此義異也。云「昔周之興也,周公制禮作樂」至「明矣」者,欲明周公制此《儀禮》之時,有此三篇之意也。云「後世衰微,幽、厲尤甚」者,《禮運》云:孔子曰:我觀周道,幽厲傷之,吾捨魯何適。是幽厲尤甚者也。禮樂之書稍稍廢棄者,自幽、厲已後,稍稍更加廢棄,此篇之失也。又引孔子以下至「其信」者,欲明孔子以前,言亡三篇之意也。案《南陔》注云:「孔子論《詩》,《雅》、《頌》各得其所,時俱在耳。篇第當在於此,時遭戰國及秦之世而亡之,其義則與眾篇之義合編,故存。至毛公為詁訓傳,乃分眾篇之義,各置於其篇端。」彼《詩》鄭注又與此不同者,鄭君注《禮》之時,未見《毛傳》,以為此篇孔子前亡。注《詩》之時,既見《毛傳》,以為孔子後失。必知戰國及秦之世者,以子夏作序,具序三篇之義,明其《詩》見在,毛公之時亡其辭,故知當戰國及秦之世也。   主人獻之於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一人,笙之長者也。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鄉射禮》曰:「笙一人拜於下。」   [疏]「主人」至「人爵」。○注「一人」至「於下」。○辭曰:自此至「不祭」,論獻笙者之事。云「一人拜」者,謂在地拜,乃盡階,不升堂受爵也。云「一人,笙之長者也」者,笙者四人,今言一人受爵,明據為首長者而言也。云「笙三人,和一人,凡四人」者,案《鄉射》記云:「三笙一和而成聲。」註:「三人吹笙,一人吹和,凡四人。」《爾雅》曰「笙小者謂之和」是也。云「《鄉射禮》曰:笙一人拜於下」者,即此一人拜者,亦在堂下可知。但獻工之時,拜送在西階東,以工在階東故也。此主人拜送笙之時,在西階上,以其笙在階下,故不同也。   眾笙則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亦受爵於西階上,薦之者於其位,磬南。今文辯為遍。   [疏]「眾笙」至「不祭」。○注「亦受」至「為遍」。○釋曰:眾笙除一人之外,二人者不備禮,故亦受爵於西階上者,與一人同也。云「薦之皆於其位,磬南」者,依前笙入,立於磬南之處,是其類也。   乃閒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儀》。閒,代也,謂一歌則一吹。六者皆《小雅》篇也。《魚麗》,言大平年豐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旨,所以優賓也。《南有嘉魚》,言大平君子有酒樂與賢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禮下賢者,賢者累蔓而歸之,與之燕樂也。《南山有台》,言大平之治以賢者為本。此采其愛友賢者,為邦家之基,民之父母,既欲其身之壽考,又欲其名德之長也。《由庚》、《崇丘》、《由儀》,今亡,其義未聞。   [疏]「乃閒」至「由儀」。○釋曰:此一經堂下吹笙,堂上升歌,閒代而作,故謂之「乃閒」也。○注「閒代」至「未聞」。○釋曰:云「謂一歌則一吹」者,謂堂上歌《魚麗》終,堂下笙中吹《由庚》續之。以下皆然。此《魚麗》、《南有嘉魚》、《南山有台》,其詩見在。云「六者皆《小雅》篇也」者,見編在《小雅》之內,故知之。見在者,鄭君亦先引其序,後引其詩。案《魚麗》序云:「《魚麗》,美萬物盛多也。」詩云:「君子有酒,旨且多。」《南有嘉魚》序云:「大平之君子至誠,樂與賢者共之也。」詩云:「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樂。」《南山有台》序云:「樂得賢也。得賢則能為邦家立大平之基矣。」詩云:「樂只君子,邦家之基。」又云:「樂只君子,民之父母,遐不眉壽」是也。此其鄭君所言義意。云「《由庚》、《崇丘》、《由儀》,今亡,其義未聞」者,案《詩》序云:「《由庚》,萬物得由其道也。《崇丘》,萬物得極其高大也。《由儀》,萬物之生,各得其宜也。」「有其義而亡其辭」,此毛公續序,義與《南陔》、《白華》、《華黍》同。堂上歌者不亡,堂下笙者即亡,蓋當時方以類聚,笙歌之詩,各自一處,故存者並存,亡者並亡也。   乃合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合樂,謂歌樂與眾聲俱作。《周南》、《召南》,《國風》篇也。王后、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關雎》言后妃之德,《葛覃》言后妃之職,《卷耳》言后妃之志,《鵲巢》言國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國君夫人不失職,《采蘋》言卿大夫之妻能修其法度。昔大王、王季居於岐山之陽,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業。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大雅》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謂此也。其始一國耳,文王作邑於豐,以故地為卿士之采地,乃分為二國。周,周公所食;召,召公所食。於時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德化被於南土,是以其詩有仁賢之風者,屬之《召南》焉;有聖人之風者,屬之《周南》焉。夫婦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賓燕,用之合樂也。鄉樂者,風也。《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也。《燕》合鄉樂,禮輕者可以逮下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文王》、《大明》、《綿》,兩君相見之樂也。然則諸侯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其笙閒之篇未聞。   [疏]「乃合」至「采蘋」。○注「合樂」至「未聞」。○釋曰:此一經論堂上元缺一字堂下眾聲俱合之事也。云「合樂,謂歌樂眾聲俱作」者,謂堂上有歌瑟,堂下有笙磬,合奏此詩,故雲眾聲俱作。云「《周南》、《召南》,《國風》篇也」者,案《論語》注《國風》之首篇,謂「十五國風之篇首」,義可知也。云「王后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者,案《燕禮》記云:「有房中之樂。」注云「絃歌《周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謂之房中者,後、夫人之所諷誦以事其君子」是也。既名房中之樂用鐘鼓奏之者,諸侯、卿、大夫燕、饗亦得用之,故用鐘鼓。婦人用之,乃不用鐘鼓,則謂之房中之樂也。云「《關雎》言后妃之德」以下至「修其法度」,《周南》三篇即言后妃,《召南》三篇則言夫人,不同者,此雖同是文王之化,《召南》是文王未受命已前之事,諸侯之禮,故稱夫人,《周南》是文王受命稱王之後,天子之禮,故稱後也。云「昔大王、王季居於岐山之陽」者,案《魯頌》云:「後稷之孫,實維大王,居岐之陽。」鄭云:「大王自豳徙居岐陽。」是大王居於岐陽也。兼言王季者,王季,大王之子,繼大王后亦居岐陽,至文王始居於豐,故兼言王季也。云「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業」者,大王得鸑鷟鳴於岐,又實始翦商,王季又纂我祖考,是其以興王業也。云「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者,文王徙居豐,得赤雀之命,故雲以受命也。鄭注《鄉射》云:「昔大王、王季、文王始居岐山之陽。」彼兼言文王者,欲見文王未受命以前,亦得《召南》之化。知者,案《羔羊》詩序云:「召南之國,化文王之政。」《摽有梅》序云:「召南之國,被文王之化。」此不兼言文王者,據文王徙豐,受命之後,專行《周南》之教,是《周南》十一篇唯言文王之化,不言大王、王季也。《大雅》云「刑於寡妻」者,是《大雅·思齊》之詩也。引之者,證文王施化,自近及遠,自微至著之意。云「其始一國耳」者,謂大王自豳遷於岐山,周原?ぼ,過百里之地。言此者,欲見徙居於豐以後,二分天下,以此故國分與二公,故雲文王作邑於豐,以故地為卿士之采地,乃分為二國也。云「周,周公所食;召,召公所食」者,此二公身為三公,下兼卿士,即上采地一也。雲此者,欲見采地得稱周召之意。云「於時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德化被於南土」者,欲見周、召皆稱南之意也。云「是以其詩有仁賢之風者,屬之《召南》焉」者,謂文王未受命以前也。云「有聖人之風者,屬之《周南》焉」者,謂受命以後也。故《詩》序云:「《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系之周公。《鵲巢》、《騶虞》之德,諸侯之風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必將《二南》系此二公者,天子不風,文王受命稱王,故繫於二公也。云「夫婦之道,生民之本,王政之端」者,欲見合樂之時,作此六篇之意也。云「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賓燕,用之合樂也」者,此據《燕禮》而言之也。云「鄉樂者,風也」者,亦據《燕禮》而言,故《燕禮》記云「遂合鄉樂」者,據此《鄉飲酒》、《鄉大夫》所作也。云「《小雅》為諸侯之樂」者,則升歌《鹿鳴》之等是也。云「《大雅》、《頌》為天子之樂」者,《肆夏》、《繁遏》、《渠》之等是也。云「《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也」者,據此《鄉飲酒》為饗禮,升歌《鹿鳴》,進取諸侯之樂,饗禮盛,可以進取也。云「《燕》合鄉樂,禮輕者可以逮下也」者,逮,及也,以《燕禮》輕,故言可以逮下也。鄭君據《儀禮》上下而言,其實饗、燕同樂,知者,穆叔如晉,晉侯饗之,歌《鹿鳴》之三,是與《燕禮》同樂也。若然,《小雅》雲鄉或進取,燕可以逮下者,饗亦逮下也。云「《春秋傳》曰」者,襄公四年《左氏傳》文。彼云:「穆叔如晉,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鳴》之三,三拜。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曰:吾子捨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穆叔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鹿鳴》,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引之者,證《肆夏》、《繁遏》、《渠》是《頌》,謂天子之樂歌。案《鐘師》杜子春注引呂叔玉云:「《肆夏》,時邁也。《繁遏》,執競也。《渠》,思文也。」鄭君不從,以為《詩》篇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之,是以《頌》不能具是也。云「然則諸侯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者,此約穆叔雲《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肆夏》、《繁遏》、《渠》則《頌》也。元侯,大國之君也。凡合樂者,遏取卑者一節,故歌《頌》,合《大雅》也。若元侯自相享,亦依此。案《詩譜》云:「天子、諸侯燕群臣及聘問之賓,皆歌《鹿鳴》,合鄉樂。」鄭云:諸侯相燕,天子與國君燕,與大國之君燕。《國語》及襄公四年公言饗見之者,亦欲饗同也。向來所言,皆據升歌合樂有此尊卑之差,若納賓之樂,天子與五等諸侯同用《肆夏》,是以《燕禮》納賓用《肆夏》。《禮記·郊特牲》云:「大夫之奏《肆夏》,由趙文子始也。」是大夫不得用之,其諸侯以上同用之也。云「其笙閒之篇未聞」者,案《鄉飲酒禮》笙閒之樂前與升歌同在《小雅》,則知元侯及國君相饗燕,笙閒亦同升歌矣。而雲未聞知,謂如《由庚》、《由儀》之等篇名未聞。   工告於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於賓,乃降。樂正降者,以正歌備,無事也。降立西階東,北面。   [疏]「工告」至「乃降」。○注「樂正」至「北面」。○釋曰:鄭知「降立西階東,北面」者,以其堂上時在西階之東,北面,知降堂下亦然。在笙磬之西,亦得監堂下之樂,故知位在此也。此《鄉飲酒》及《鄉射》大夫禮卑,無大師,故工告樂備。國君禮備,有大師告樂備。《大射》不告樂備者,是禮主於射,略於樂故也。   主人降席自南方,不由北方,由便。   [疏]「主人降席自南方」。○注「不由北方由便」。○釋曰:自此至「退立於觶南」,論立司正之事。云「不從北方,由便」者,主人之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是其常而言。不從北方由便者,解禮,故所以升由下,降由上者,是由便也。   側降。賓、介不從。   [疏]「側降」。○注「賓介不從」。○釋曰:側者,特也。賓、介不從,故言側。上來主人降,賓、介皆從降,此獨不從者,以其方燕,禮殺故也。   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拜,司正答拜。作,使也。禮樂之正既成,將留賓,為有解惰,立司正以監之。拜,拜其許。   [疏]「作相為司正」。○注「作使至其許」。○釋曰:上經雲一相迎子門外,今將燕使為司正,監察賓主之事,故使相為司正也。云「禮樂之正既成」者,謂主人與賓行獻酢之禮,是禮成也。升歌笙閒,合樂三終,是樂成也。故鄭總言禮樂之正既成也。   主人升,復席。司正洗觶,升自西階,阼階上北面受命於主人。主人曰:「請安於賓。」司正告於賓,賓禮辭,許。為賓欲去,留之,告賓於西階。   [疏]「主人」至「辭許」。○注「為賓」至「西階」。○釋曰:此司正升西階,適阼階上,案《鄉射》雲司正「升自西階,由楹內適阼階上,北面」,彼此同。此不言由楹內者,省文也。云「告賓於西階」者,《鄉射》雲司正西階上,故知也。   司正告於主人,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拜。司正立於楹閒以相拜,皆揖,復席。再拜,拜賓許也。司正既以賓許告主人,遂立楹閒以相拜。賓、主人既拜,揖就席。   [疏]「司正」至「復席」。○注「再拜」至「就席」。○釋曰:凡相拜者,當在賓主拜前。今相見,雲在賓拜下者,以經云「司正告於主人」,因即拜賓,賓即答拜,文理切,不得先言相拜,故退之在下,其實相時在賓主拜前,是以《鄉射》云:「司正告於主人,遂立楹閒以相拜,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再拜。」是其相拜在前也。云「主、賓既拜,揖就席」者,以《鄉射》賓主拜訖,即揖就席故也,知此亦然也。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階閒北面坐奠觶,退共,少立。階閒北面,東西節也。其南北當中庭。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己帥而正,孰敢不正。《燕禮》曰:「右還北面。」   [疏]「司正」至「少立」。○注「階閒」至「北面」。○釋曰:云「階閒北面,東西節也」者,階閒謂兩階之閒,東西等是東西節也。云「其南北當中庭」者,案《鄉射》云:「司正實觶,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此經雖不言中庭,宜與彼同,故雲中庭也。云「己帥而正,孰敢不正」者,此是《論語》孔子語季康子之言也。彼言子帥,指季康子為子;此言己帥,指司正為己,欲見司正退也。云「共,拱手也。少立,自正,慎其位也」者,欲見令賓主亦皆正,慎其位也。云「《燕禮》曰:右還北面」者,《燕禮》司正降自西階,又還北面,取不背其君。此亦降自西階,亦右還北面,取不背大夫也,故引以為證也。   坐取觶,不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盥洗,北面坐奠觶於其所,退立於觶南。洗觶奠之,示絜敬。立於其南以察眾。   [疏]「坐取」至「觶南」。○注「洗觶」至「察眾」。○釋曰:執觶興洗北面者,案《鄉射》、《大射禮》皆直雲取觶洗,南面反奠於其所,不雲盥,此俗本有盥者,誤。又此文及《鄉射》奠空觶,皆位南,北面奠之。《燕禮》、《大射》皆南面奠之者,以國君禮盛、儀多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 鄉飲酒禮第四  卷十 鄉飲酒禮第四   賓北面坐取俎西之觶,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於賓東。初起旅酬也。凡旅酬者,少長以齒,終於沃盥者,皆弟長而無遺矣。   [疏]「賓北」至「賓東」。○釋曰:自此至「司正降復位」,論堂上堂下遍行旅酬之事。云「取俎西之觶」者,謂前一人舉觶,奠於薦右,今為旅酬而舉之。前主人酬賓奠於薦東者不舉,故言俎西以別之。云「主人降席」,不雲自南方北方者,案下記云:「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席自南方。」指此文也。○注「初起」至「遺矣」。○釋曰:云「凡旅酬者,少長以齒」以下,並是《鄉飲酒義》文,是以彼云:「賓酬主人,主人酬介,介酬眾賓,少長以齒,終於沃洗者焉,知其能弟長而無遺矣。」案下記云:「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注云:「贊,佐也。謂主人之屬,佐助主人禮事,徹?沃盥,設薦俎者。與,及也。不及,謂不及獻酒,言不及獻酒則旅酬,亦不與旅酬,所以酬正獻也。」記又云:「無筭爵然後與。」若然,此旅酬得終於沃洗者,鄭解酬之大法,欲見堂上賓、主人之黨無不與,故鄭君連引無筭爵旅酬,而言終沃洗也。其實此時未及沃洗也。   賓坐奠觶,遂拜,執觶興,主人答拜。不祭,立飲,不拜,卒觶,不洗,實觶,東南面授主人。賓立飲卒觶,因更酌以鄉主人,將授。   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受觶,賓拜送於主人之西。旅酬同階,禮殺。   [疏]注「旅酬同階禮殺」。○釋曰:決上正酬時不同階,今同階,故云「禮殺」也。   賓揖,復席。酬主人訖。   主人西階上酬介。介降席自南方,立於主人之西,如賓酬主人之禮。主人揖,復席。其酌,實觶西南面授介。自此以下旅酬,酌者亦如之。   [疏]注「其酌」至「如之」。○釋曰:知「西南面授介」者,案賓酬主人時,於阼階上東南面向之,則知此主人酬介於西階上西南面可知。云「自此已下旅酬,酌者亦如之」者,謂亦如主人酬介,其酬酌介實觶,西南面授之,以其旅酬皆西階上故也。   司正升相旅,曰:「某子受酬。」受酬者降席。旅,序也。於是介酬眾賓,眾賓又以次序相酬。某者,眾賓姓也,同姓則以伯仲別之。又同,則以且字別之。   [疏]注「旅序」至「別之」。○釋曰:上文「作相為司正」,注云:「將留賓,為有懈惰,立司正以監之。」今以賓、主及介旅酬不監之,至眾賓乃監者,以其主人與賓、介習禮已久,又各一位,不嫌失禮。至於眾賓,既不久習禮,又同在一位,恐其失禮,故須監之也。云「某者,眾賓姓也」者,以某在子上,故知是眾賓姓也。若單言某,則是字,故《鄉射》云「某酬某子」,注云:「某者,字也。」云「同姓則以伯仲別之」者,但此眾賓之內有同姓,司正命之,則呼伯仲別之也。云「又同,則以且字別之」者,為同姓之中有伯仲同者,則以某甫且字別之也。   司正退立於序端,東面。辟受酬者,又便其贊上贊下也。始升相,西階西北面。   [疏]「司正」至「東面」。○注「辟受」至「北面」。○釋曰:司正初時在堂上西階西,北面命受酬者訖,退立於西序端東面者,一則案此下文「眾受酬者受自左」,即是司正立處,故須辟之;二則東面時贊上贊下便也。云「始升相,西階西北面」者,雖無正文,以眾賓之席在賓西南面,介酬在西階上,司正升相旅,當在西階西北面命賓,故知位如此也。   受酬者自介右,由介東也。尊介,使不失故位。   [疏]「受酬者自介右」。○注「由介」至「故位」。○釋曰:北面以東為右,故鄭云「由介東」也。云「尊介,使不失故位」者,凡授受之法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即下文「眾受酬者」是也。此受介酬者應自介左,而自介右者,介位在西,故雲尊介使不失故位也。   眾受酬者受自左,後將受酬者,皆由西變於介也。今文無眾酬者。   [疏]「眾受」至「自左」。○注「後將」至「酬者」。○釋曰:言「眾受酬」者,謂上眾賓之內為首者一人,自介右受之,自第二以下,並堂下眾賓皆自左受之。言「變於介」者,即是授受之常法也。   拜,興,飲,皆如賓酬主人之禮。嫌賓以下異也。   辯,卒受者以觶降,坐奠於篚。辯,辯眾賓之在下者。《鄉射禮》曰:「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於西階上。」   [疏]注「辯辯」至「階上」。○釋曰:引《鄉射》者,彼禮與此同。經直言辯,不云「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於西階上」者,文不具,故引以證也。   司正降,復位。觶南之位。   [疏]「司正降復位」。○注「觶南之位」。○釋曰:復位者,以相旅畢,堂上無事,故降復觶南之位。   使二人舉觶於賓、介,洗,升實觶於西階上,皆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介席末答拜。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介席末答拜。二人亦主人之吏。若有大夫,則舉觶於賓與大夫。《燕禮》曰:「媵爵者於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   [疏]「使二」至「答拜」。○注「二人」至「盥洗」。○釋曰:自此至「無筭樂」,論賓主燕坐爵樂無數之事。云「賓介席末答拜」者,賓於席西南面答拜,介於席南東面答。云「二人亦主人之吏」者,亦上一人舉觶是主人之吏,以其主人使之,故知皆是主人之吏也。云「若有大夫,則舉觶於賓與大夫」者,以其大夫尊於介故也。引《燕禮》者,證此二人舉觶將盥時,亦於洗南西面北,上以次盥手也。   逆降,洗,升實觶,皆立於西階上,賓、介皆拜。於席末拜。   [疏]注「於席末拜」。○釋曰:言「席末拜」者,賓在席西南面,介在席南東面,以其俱是答拜,故同前席末拜也。   皆進,薦西奠之,賓辭,坐取觶以興。介則薦南奠之。介坐受以興。退,皆拜送,降。賓、介奠於其所。賓言取,介言受,尊卑異文。今文曰賓受。   [疏]「皆進」至「其所」。○釋曰:言「皆進」者,一人之賓所,奠觶於薦西,一人之介所,奠觶於薦南。○注「賓言」至「異文」。○釋曰:尊者得卑者物言取,是以《家語》云:「定公假馬於季氏,孔子曰:君於臣有取無假。」故賓尊言取,介卑言受也。   司正升自西階,受命於主人。主人曰:「請坐於賓。」賓辭以俎。至此盛禮俱成,酒清餚乾,賓主百拜,強有力者猶倦焉。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請坐者,將以賓燕也。俎者,餚之貴者。辭之者,不敢以禮殺當貴者。   [疏]「司正」至「以俎」。○釋曰:云「司正升自西階,受命於主人」,此不言阼階上受,案《鄉射》:「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於主人,適西階上,北面,請坐於賓。」則此亦同彼。云「主人曰:請坐於賓」者,亦是使司正傳語於賓也。○注「至此」至「貴者」。○釋曰:自此以上,皆立行禮,人皆勞倦,故請坐於賓也。云「酒清餚乾」者,案《聘義》云:「酒清,人渴而不敢飲也;肉乾,人饑而不敢食也。」彼上云:「聘、射之禮,至大禮也。」則是聘、射皆有飲酒禮,故此《鄉飲酒》引之。云「賓主百拜」者,《樂記》文。彼是飲酒禮,與此同,故引而相證。但此鄉飲酒之禮雖無百拜,舉全數而言也。云「強有力」者,亦《聘義》文。言此者,欲見自此以前未得安坐飲食也。云「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者,此《雜記》文。略而言之,此以弓弩喻行禮之法。張而不弛,以喻旅酬已前立行禮;弛而不張,喻無筭爵以後坐食。一張一弛,是文武之道。張而不弛,弛而不張,非文武之道,故後須坐也。云「俎者,餚之貴者」,謂骨體貴而肉賤,故雲餚之貴者。云「辭之者,不敢以禮殺當貴者」,自旅以前立行禮,是盛,自此後無筭爵,坐以禮,謂之殺,故今將坐辭以俎,不敢以禮殺當貴者。案《燕禮》司正奠觶於中庭,請徹俎而坐。此禮司正監旅訖,二人舉觶後將行無筭爵,始請坐於賓,不同者,《燕禮》司正之前雲二人致爵,三舉旅,得爵多,故司正奠時即坐燕。此禮由來未行旅酬,故使二人舉觶,敵俎後乃坐也。   主人請徹俎,賓許。亦司正傳請告之。   司正降階前,命弟子俟徹俎。西階前也。弟子,賓之少者。俎者,主人之吏設之,使弟子俟徹者,明徹俎賓之義。   [疏]「司正降階」。○注「西階」至「之義」。○釋曰:云「弟子,賓之少者」,以其稱弟子,故知是賓之少者。西階前命之,故知賓弟子。賓敬主人而使弟子徹俎,故云「賓之義」也。   司正升,立於席端。待事。   [疏]「司正」至「席端」。○釋曰:司正降階前,命弟子徹俎訖即升,立於席端。弟子仍未徹俎,故鄭云「待事」也。   賓降席,北面。主人降席,阼階上北面。介降席,西階上北面。遵者降席,席東、南面。皆立,相須徹俎也。遵者,謂此鄉之人仕至大夫者也,今來助主人樂賓,主人所榮而遵法者也,因以為名。或有無,來不來,用時事耳。今文遵為僎,或為全。   [疏]「賓降階」至「南面」。○釋曰:「皆立」者,將取俎以授人。遵不北面者,以其尊,故席東、南面向主人。○注「皆立」至「為全」。○釋曰:云「皆立,相須徹俎也」者,須,待也,受俎之人一時徹而授之也。云「遵者,謂此鄉之人仕至大夫者也」者,以《鄉射》云「大夫若有遵者入門左」,注云:「謂此鄉之人為大夫者也。謂之遵者,方以禮樂化民,欲其遵法之也。」既雲大夫若有遵,明士不得有遵,又士立於下,不得升堂,故知此遵是大夫也。云「或有無」者,下文云「賓若有遵」,言若者,不定之辭,故知或有或無也。云「來不來,用時事耳」者,言來之與不來,事在當時,故雲用時事耳。   賓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賓從之。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主人降自阼階。介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介從之。若有諸公、大夫,則使人受俎,如賓禮。眾賓皆降。取俎者皆鄉其席,既授弟子,皆降,復初入之位。   [疏]「賓取」至「皆降」。○釋曰: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案《燕禮》:「膳宰徹公俎,降自阼階。」與此不同者,彼公不降,故宰夫降阼階。此主人降自阼階,故弟子降自西階也。○注「取俎」至「之位」。○釋曰:云「取俎者皆鄉其席」者,以其俎在席前,鄉席取俎,還轉授之,故經皆言「還授」也。云「既授弟子,皆降,復初入之位」者,以其下云「揖讓如初升」,故知此降時,亦復初入之位,位在東階,西階相讓也。   說屨,揖讓如初,升,坐。說屨者,為安燕當坐也。必說於下者,屨賤,不空居堂。說屨,主人先左,賓先右。今文說為稅。   [疏]「說屨」至「升坐」。○釋曰:自此以下至「再拜」,論無筭爵飲酒禮終送賓之事也。云「如初,升,坐」者,謂賓主初入,揖讓而升堂,升堂雖同,前則升堂立,此則即席坐,與前異也。○注「說屨」至「為稅」。○釋曰:云「說屨者,為安燕當坐也」者,凡堂上行禮之法:立行禮不說屨,坐則說屨。屨空則不宜陳於側,故降,說屨,然後升坐也。云「說屨,主人先左,賓先右」者,案《曲禮》云:「上於東階則先右足,上於西階則先左足。」鄭注云「近於相鄉敬也」。案《玉藻》著屨之法,坐左納右,坐右納左。今說之亦北面鄉階,主人先坐左,賓先坐右,亦取近為相鄉敬之義也。   乃羞。羞,進也。所進者,狗胾醢也。鄉設骨體,所以致敬也。今進羞,所以盡愛也。敬之,愛之,所以厚賢也。   [疏]「乃羞」。○注「羞進」至「賢也」。○釋曰:知「所進者,狗胾醢」者,案下記云:「其牲狗。」《禮記》又云:「薦羞不逾牲。」則所羞者狗胾也。但醢是舊作之物,諸經又不見以狗作醢,則胾必狗也。醢則當兼有餘牲也。云「鄉設骨體,所以致敬也。今進羞所以盡愛也」者,骨體貴,人不食,故雲致敬。胾醢,賤人所食,故雲盡愛也。   無筭爵。筭,數也。賓主燕飲,爵行無數,醉而止也。《鄉射禮》曰:「使二人舉觶於賓與大夫。」又曰:「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於賓與大夫。」皆是。   [疏]「無筭爵」。○注「筭數」至「皆是」。○釋曰:引「《鄉射禮》」者,證此無筭爵從首至末,更從上至下,唯醉乃止。鄭雲皆是者,從首至末皆是行無筭爵之義。   無筭樂。燕樂亦無數,或閒或合,盡歡而止也。《春秋》襄二十九年:吳公子札來聘,請觀於周樂。此國君之無筭。   [疏]「無筭樂」。○注「燕樂」至「無筭」。○釋曰:云「燕樂亦無數」者,亦上無筭爵也。案上升歌笙閒合樂皆三終,言有數,此即無也。云「或閒或合,盡歡而止也」者,以其不言《風》、《雅》,故知或閒如上,閒歌用《小雅》也;或合用《二南》也。言「或閒或合」者,於後科用其一,但不並用也。引「《春秋》」者,彼是國君禮,此是大夫禮,見其異也。但無筭之樂,還依尊卑用之。案《春秋》為季札所歌《大雅》與《頌》者,但季札請觀周樂,魯為之盡陳。又魯,周公之後,歌樂得與元侯同,故無筭之樂,《雅》、《頌》並作也。   賓出,奏《陔》。《陔》,《陔夏》也。陔之言戒也,終日燕飲,酒罷,以《陔》為節,明無失禮也。《周禮·鐘師》「以鐘鼓奏《九夏》」,是奏《陔夏》則有鐘鼓矣。鐘鼓者,天子諸侯備用之,大夫、士鼓而已。蓋建於阼階之西,南鼓。《鄉射禮》曰:「賓興,樂正命奏《陔》,賓降及階,《陔》作,賓出,眾賓皆出。」   [疏]「賓出奏陔」。○注「陔陔」至「皆出」。○釋曰:云「《陔》,《陔夏》也」者,《周禮·鐘師》有《陔夏》,故雲《陔夏》也。云「《周禮·鐘師》以鐘鼓奏九夏」者,案《鐘師》云:「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納夏》、《章夏》、《齊夏》、《族夏》、《?夏》、《驁夏》。」杜子春云:「王出入奏《王夏》,屍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四方賓來奏《納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齊夏》,族人侍奏《族夏》,客醉而出奏《陔夏》,公出入奏《驁夏》。」言以鐘鼓者,庭中先擊鐘,卻擊鼓,而奏此《九夏》,故雲是奏《陔夏》則有鐘鼓矣。云「鐘鼓者,天子諸侯備用之」者,《鐘師》天子禮有鐘鼓,《大射》諸侯禮亦具有鐘鼓,故雲天子諸侯備用之。云「大夫、士鼓而已」者,案《鄉射》云:「不鼓不釋。」明無鍾可知。此且語鐘鼓,若用九夏則尊卑不同,天子則九夏俱作,諸侯則不用《王夏》,得奏其《肆夏》以下,大夫以下,據此文用《陔夏》,其餘無文。云「蓋建於阼階之西,南鼓」者,據此奏《陔夏》之時,其鼓約《大射》建鼓在阼階西、南鼓而知。無正文,故云「蓋」。彼注云:鼓不在東縣,南為君也。此鄉大夫無東縣,直有一鼓而已,故縣在阼階之西,南鄉主人也。引《鄉射》者,證賓出遠近《陔》作之義。云「賓出,眾賓皆出」者,經賓據正賓,不言眾賓與介,則賓出之時,眾賓與介俱出可知。   主人送於門外,再拜。門東,西面拜也。賓介不答拜,禮有終也。   [疏]「主人」至「再拜」。○注「門東」至「終也」。○釋曰:云「門東,西面拜也」者,此約主人迎賓之時門東西面拜,今送賓,還依此位立也。云「賓介不答拜,禮有終也」者,於迎賓介時,賓介答拜,今送賓,主人再拜,若賓介答拜,是行禮無終畢,故賓介不答,是禮有終也。不言眾賓者,迎送俱不拜,故不言也。   賓若有遵者,諸公、大夫,則既一人舉觶,乃入。不幹,主人正禮也。遵者,諸公大夫也。謂之賓者,同從外來耳。大國有孤,四命謂之公。   [疏]「賓若」至「乃入」。○釋曰:自此已下至「不加席」,論鄉內有諸公、大夫來觀禮,主人迎之與行禮事也。○注「不干」至「謂之公」。○釋曰:言「不幹,主人正禮」者,正禮,謂賓主獻酢是也。是以一人舉觶為旅酬始,乃入。若然,即是作樂前入,而於此篇末乃言之者,以其無常,或來或不來,故於後言之也。云「遵者,諸公大夫也」者,孤只一人,而言諸者,案鄭注《燕禮》云:「諸公者,謂大國之孤也。孤一人,言諸者,容牧下三監。」案《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監於方伯之國,國三人。」《王制》所陳是殷法,言容者,周公制禮時因而不改,故雲容也。云「大國有孤,四命」者,《周禮·典命》文。謂之公者,若天子有三公也。   席於賓東,公三重,大夫再重。席此二者於賓東,尊之,不與鄉人齒也。天子之國,三命者不齒。於諸侯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不言遵者,遵者亦卿大夫。   [疏]「席於」至「再重」。○注「席此」至「大夫」。○釋曰:言「三重」、「再重」者,席有地可依,若衣裳在身,一領即為一重,再重、三重猶二領、三領也。云「席此二者於賓東」者,賓在戶牖之閒,酒尊又在戶東席,此二者又在酒尊之東,但繼賓而言耳。云「尊之,不與鄉人齒也」者,鄉人謂眾賓之席,在賓西,故雲不與鄉人齒。案上注雲此篇無正齒位之事,今此言齒者,彼雲無正齒位者,對黨正飲酒,鄉人五十已上、九十已下有齒法。《鄉飲酒》貢士以德為次,故雲無正齒位之禮。此言齒者,謂士已上來觀禮,乃有齒法。云「天子之國,三命者不齒」者,案《周禮·黨正職》云:「國索鬼神而祭祀,則以禮屬民而飲酒於序,以正齒位。壹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不齒。」彼是天子黨正飲酒法,故知天子之國三命不齒。此是天子貢人鄉飲酒法,鄭引之為證者,欲見天子鄉飲酒三命不齒同也。云「於諸侯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矣」者,以此篇及《鄉射》皆雲若有大夫不辨命數,故知爵為大夫即不齒也。皆謂《鄉射》、《鄉飲酒》之禮,若黨正飲酒則與此異。案《文王世子》云:「其朝於公,內朝則東面北上,臣有貴者以齒。」下文云「庶子治之,雖有三命,不逾父兄」,鄭注云:「治之,治公族之禮也。唯於內朝則然,其餘會聚之事則與庶姓同。」又引黨正飲酒云:「一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不齒。不齒者,特為位不在父兄行列中。」但《文王世子》是諸侯之法,即諸侯黨正飲酒還與天子同。但諸侯之國一命已上,至三命大夫、士具有言「一命齒於鄉里」者,公、侯、伯之士一命與堂下鄉人齒,以其士立堂下故也。子、男之士不命,與一命之士同齒於階下。子、男之大夫一命,坐於上,與六十已上齒於堂。再命齒於父族者,謂子、男之卿與公、侯、伯之大夫以父族為賓,則與之齒,異姓為賓,則不與之齒,席於尊東。三命不齒者,謂公、侯、伯之卿雖父族為賓,亦不與之齒,席於尊東也。云「不言遵者,遵者亦卿大夫」者,案上文賓若有遵者,與諸公、大夫雖文異,諸公、大夫則遵也。故鄭雲遵者,諸公、大夫也。明此經不言遵者,亦卿、大夫可知。   公如大夫入,主人降,賓、介降,眾賓皆降,復初位。主人迎,揖讓升。公升如賓禮,辭一席,使一人去之。如,讀若今之若。主人迎之於門內也。辭一席,謙自同於大夫。   [疏]「公如」至「去之」。○釋曰:此據諸公、大夫入,賓、介與眾賓皆避之,降,復西階下東面位。○注「如讀」至「大夫」。○釋曰:鄭曰「如讀若今之若」者,前無大夫入,直以大夫與主人為禮是其當,公則非當,故鄭讀如若今之若,謂大夫之於公,更無異禮矣。云「主人迎於門內」者,以經公如大夫,主人不言出,故知迎於門內也。云「辭一席,謙自同於大夫」者,大夫再重,公三重,故辭去一席,同於大夫再重。   大夫則如介禮,有諸公,則辭加席,委於席端,主人不徹。無諸公,則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加席,上席也。大夫席再重。   [疏]「大夫」至「加席」。○釋曰:云「大夫則如介禮」者,以其公如賓,故大夫則如介禮。主人迎賓,賓厭介,此公與大夫同入,公亦厭大夫,故雲大夫如介禮。云「有諸公,則辭加席,委於席端,主人不徹」者,大夫再重是其正,大夫以公在,故謙,委加席於席端,主人不徹也。○注「加席」至「再重」。○釋曰:云「加席,上席也」者,以其再重、三重,席皆一種,故雲上席也。記云「蒲筵緇布純」,明無異也。以其鄉大夫賢者,公與大夫來觀禮而已,故俱加重,數更無異席也。《公食大夫禮》異國之客有別席,是以《公食大夫》云:「宰夫設筵,加席幾。」又記云:「司宮具幾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又上注云:謂三命大夫也。孤為賓,則莞筵紛純,加藻席畫純,是與當國之大夫異也。《燕禮》云「司宮筵賓於戶西東上,無加席」也者,以其燕私故也。《大射》云:「司宮設賓席於戶西,南面,有加席。」與公侯同者,以其《大射》辨尊卑故也。   明日,賓服鄉服以拜賜。拜賜,謝恩惠。鄉服,昨日與鄉大夫飲酒之朝服也。不言朝服,未服以朝也。今文曰賓服鄉服。   [疏]「明日」至「拜賜」。○注「拜賜」至「鄉服」。○釋曰:鄭知鄉服是朝服者,下記云「朝服而謀賓介」是也。此賓言鄉服,其《鄉射》賓言朝服,不同者,案《鄉射》記云:「大夫與,則以公士為賓。」謂在朝著朝服是其常,此賓是鄉人子弟,未仕,雖著朝服,仍以鄉服言之,故鄭云「不言朝服未服以朝也」。   主人如賓服以拜辱。拜賓復自屈辱也。《鄉射禮》曰:「賓朝服以拜賜於門外,主人不見。如賓服,遂從之,拜辱於門外,乃退。」   [疏]「主人」至「拜辱」。○注「拜賓」至「乃退」。○釋曰:引《鄉射》者,於此文不具,故引以為證,明彼此賓主皆不相見,造門外拜謝而已。   主人釋服。釋朝服,更服玄端也。古文釋作捨。   [疏]「主人釋服」。○釋曰:自此已下至「鄉樂唯所欲」,論後日息司正,征唯所欲,更行飲酒之禮。○注「釋朝」至「作捨」。○釋曰:言「釋朝服,更服玄端也」者,以其昨日正行賓舉飲酒之禮相尊敬,故朝服。此乃燕私輕,故玄端勞也。   乃息司正。息,勞也。勞賜昨日贊執事者,獨雲司正。司正,庭長也。   [疏]注「息勞」至「長也」。○釋曰:鄭云「勞賜昨日贊執事者」者,案下記云:「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鄭注云:「主人之屬,佐助主人禮事,徹冪,沃盥,設薦元缺起比俎者。與,及也。不及謂不獻酒。」明此時勞,可知今獨言司正,司正是庭長,故獨言之也。   無介,勞禮略也,司正為賓。   [疏]注「勞禮」至「為賓」。○釋曰:此勞時司正為賓,當立介以輔賓。無介者,勞禮略故也。   不殺,市買,若因所有可也,不殺則無俎。   [疏]注「市買」至「無俎」。○釋曰:市買無正文,鄭以意言之。云「不殺則無俎」者,其殺則俎以盛骨體,既言不殺,故知無俎也。   薦脯醢,羞同也。   [疏]注「羞同也」。○釋曰:以其脯醢與正行飲酒同有此薦,故云「羞同」也。   羞唯所有。在有何物。   [疏]注「在有何物」。○釋曰:羞謂上文正行飲酒之時用狗胾,今不殺,故言羞唯所有也。云「在有何物」者,雜物皆是也。   征唯所欲,征,召也。   [疏]注「徵召也」。○釋曰:昨日正行飲酒,不得喚親友,故今禮食之餘,別召知友,故言「征唯所欲」也。   以告于先生、君子可也。告,請也。先生不以筋力為禮,於是可以來。君子,國中有盛德者。可者,召不召唯所欲。   [疏]注「告請」至「所欲」。○釋曰:案《曲禮》云:「老者不以筋力為禮。」此先生,老人教學者,故雲先生不以筋力為禮,於是可以來也。云「君子,國中有盛德者」者,此君子則《曲禮》「博聞強識,敦善行而不殆,謂之君子」也。又《玉藻》云「居士錦帶」,鄭云「居士,道藝處士」,亦一也。云「可者,召不召唯所欲」者,上文云「征唯所欲」,上下相成解也。   賓、介不與。禮瀆則褻。古文與為預。   [疏]注「禮瀆」至「為預」。○釋曰:賓介昨日正行禮,今又召之,則是數,數則瀆,瀆則不敬,故云「禮瀆則褻」,是以不與。   鄉樂唯欲。鄉樂,《周南》、《召南》六篇之中,唯所欲作,不從次也。不歌《鹿鳴》、《魚麗》者,辟國君也。   [疏]注「鄉樂」至「君也」。○釋曰:云「鄉樂,《周南》、《召南》」者,上注以《二南》為鄉大夫之樂,《小雅》為諸侯之樂,故知《二南》也。但鄉燕同樂,上正行飲酒,歌《小雅》,今燕不歌《鹿鳴》、《魚麗》,是避國君也。   記。鄉,朝服而謀賓、介,皆使能,不宿戒。鄉,鄉人,謂鄉大夫也。朝服,冠玄端,緇帶,素□,白屨。今郡國行鄉飲酒之禮,玄端而衣皮弁服,與禮異。再戒為宿戒。禮,將有事,先戒而又宿戒。   [疏]「記鄉」至「宿戒」。○釋曰:上經直雲主人與先生謀賓介,不雲服衣,不雲使能及不宿戒之事,故記之也。○注「鄉鄉」至「宿戒」。○釋曰:「鄉,鄉人,謂鄉大夫」者,以鄉大夫為主人,故知鄉大夫。知「朝服,冠玄端,緇帶,素□,白屨」者,玄端即朝服之衣,裳又與□同色,屨亦同裳色,故知義然也。云「再戒為宿戒。禮,將有事,先戒而又宿戒」者,此即《士冠》先戒賓及宿是也。此直戒而不宿,與冠禮異。   蒲筵,緇布純。筵,席也。純,緣也。   [疏]釋曰:《公食》記云「蒲筵常緇布純」,此不言常,文不具也。倍尋曰常,丈六尺也。   尊?冪,賓至徹之。?,葛也。冪,覆尊巾。其牲,狗也。狗取擇人。   亨於堂東北。祖陽氣之所始也。陽氣主養。《易》曰:「天地養萬物,聖人養賢以及萬民。」   [疏]注「祖陽」至「萬民」。○釋曰:此據《鄉飲酒義》而言,以正月三陽生之月,萬物出地盛於東南,故云「祖陽氣之所始也」。引《易·頤》「彖辭」者,義取養賢能而賓舉之事也。   獻用爵,其他用觶。爵尊,不褻用之。   [疏]注「爵尊不褻用之」。○釋曰:案上獻賓、獻眾賓等皆用一升之爵,至酬及旅酬之等皆用三升之觶。以獻為初相敬,故用爵,以酬之等皆用為相勸,故用觶,是以鄭云「爵尊,不褻用之」也。   薦脯,五挺,橫祭於其上,出自左房。挺猶胑也。《鄉射禮》曰:「祭半胑,胑長尺有二寸。」左在東,陽也,陽主養。房,饌陳處也。《冠禮》之饌,脯醢南上。《曲禮》曰:「以脯?置者,左朐右末。」   [疏]注「挺猶」至「右末」。○釋曰:此橫祭於元缺止此其上者,於脯為橫,於人為縮,其挺有五,通祭者六,故《鄉射》記云:「薦脯用籩,五胑,祭半胑,橫於上。胑長尺二寸。」則祭半胑者,長六寸。此脯不言長短者,記文不具也。云「《冠禮》之饌,脯醢南上」者,欲見此房中之饌亦南上也。引《曲禮》者,欲見此脯與《曲禮》脯羞雖朐挺有異,其設之皆橫於人前。鄭彼注云:「屈中曰朐。」以左手案之,右手擘之便。   俎由東壁,自西階升。亨狗既孰,載之俎,饌於東方。   [疏]「俎由」至「階升」。○注「亨狗」至「東方」。○釋曰:亨狗於東方,孰乃載之於俎,饌陳於東壁,既饌於東方,恐由東階升,故記辯之,云「自西階升」也。   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介俎,脊、脅、肫、胳、肺。肺皆離。皆右體,進腠。凡牲,前脛骨三:肩、臂、?也。後脛骨二:膊、胳也。尊者俎尊骨,卑者俎卑骨。《祭統》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主,骨有貴賤。」凡前貴後賤。離猶肏隊]。腠,理也。進理,謂前其本也。今文胳作骼。   [疏]「賓俎」至「進腠」。○注「凡牲」至「作骼」。○釋曰:此序體,賓用肩,主人用臂,介用胳,其閒有?肫在而介不用者,蓋為大夫俎,故此闕焉。是以《鄉射》記云:「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注云:「賓俎用肩,主人用臂,尊賓也。」若有尊者,則俎其餘體,是?肫為大夫明矣。大夫雖尊,不奪賓主正禮,故用體卑於主人與賓,而尊於介也。或有介俎肫、胳,不言者,欲見用體無常,若有一大夫即介用肫,若有二大夫則介用胳,故肫、胳兩見亦徒也。雲一「脛骨二:膊、胳也」者,此皆如《特牲》、《少牢》不取觳也。云「《祭統》」者,據祭祀歸俎之法,此據飲酒生人之禮,引之者,取一邊,骨有貴賤之義,以其賓用肩,主人用臂,介用胳,前貴於後也。   以爵拜者不徒作。作,起也。言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   [疏]「以爵拜者不徒作」。○注「作起」至「主人」。○釋曰:經直云「以爵拜者不徒作」,鄭知「拜既爵者不徒起,起必酢主人」者,以其拜受爵者有不酢主人法,故上經眾賓之長一人受爵而不酢主人,故此是拜,既爵起,必酢主人者也。   坐卒爵者拜既爵,立卒爵者不拜既爵。降殺各從其宜,不使相錯,唯工不從此禮。   [疏]「坐卒」至「既爵」。○注「降殺」至「此禮」。○釋曰:以其工無目,不使立卒爵,唯坐卒爵,不拜既爵與立卒爵者,同故云「唯工不從此禮」也。   凡奠者於左,不飲者,不欲其妨。   [疏]「凡奠者於左」。○注「不飲」至「其妨」。○釋曰:奠於左者,謂主人酬賓之觶,主人奠於薦右,客不盡主人之歡,奠之於左,是不欲其妨後奠爵也。   將舉,於右。便也。   [疏]「將舉於右」。○注「便也」。○釋曰:謂若上文一人舉觶為旅酬始,二人舉觶為無筭爵始,皆奠於右,是其將舉者於右,以右手舉之便也。   眾賓之長一人辭洗,如賓禮。於三人之中,復差有尊者,餘二人雖為之洗,不敢辭,其下不洗。   [疏]「眾賓」至「賓禮」。○注「於三」至「不洗」。○釋曰:此記上主人獻眾賓時,主人揖升,坐取爵於西楹下,降洗爵,眾賓長一人降,亦進,東向辭洗,如賓禮。是於三人之中復差尊者得辭洗,餘二人雖為之洗,不敢辭也。云「其下不洗」者,謂其堂下立者不為之洗,獻之而已。   立者東面北上。若有北面者,則東上。賢者眾寡無常也。或統於堂,或統於門。   [疏]「立者」至「東上」。○注「賢者」至「於門」。○釋曰:此謂堂下立者,鄉人賢者或多或少。若少,則東面北上,統於堂也;若多,東面立不盡,即門西,北面東上,統於門也。   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謂其飲之次也。尊樂正同於賓黨,不言飲而言薦,以明飲也。既飲,皆薦於其位,樂正位西階東,北面。   [疏]「樂正」至「以齒」。○注「謂其」至「北面」。○釋曰:云「謂其飲之次也」者,謂樂正與立者以齒受旅,是飲之次也。雲薦者以先飲乃薦,依飲之次而薦之,故明飲也。必有飲薦相將者,案上經云「眾賓偏有脯醢」,鄭注云:「以每獻薦於其位,位在下。」此言樂正與立者皆薦以齒,明受獻乃薦於眾賓,在下者同也。   凡舉爵,三作而不徒爵。謂獻賓、獻大夫、獻工,皆有薦。   [疏]「凡舉」至「徒爵」。○釋曰:徒,空也。謂獻賓、獻大夫、獻工,不空以爵,獻之而已,皆有薦脯醢。   樂作,大夫不入。後樂賢者。   [疏]「樂作大夫不入」。○注「後樂賢者」。○釋曰:大夫之入,當一人舉觶之後,未樂作之前,以助主人樂賢。若樂作之後,後樂賢者,故不入也。   獻工與笙,取爵於上篚。既獻,奠於下篚。明其異器,敬也。如是,則獻大夫亦然。上篚三爵。   [疏]「獻工」至「下篚」。○注「明其」至「三爵」。○釋曰:鄭知「上篚三爵」者,以上經初主人獻賓時,雲取爵於篚,降洗,獻賓,受酢,主人奠爵於序端,酬賓訖,又取爵於東序端以獻介,受酢訖,奠爵於西楹南,降,三拜眾賓訖,猶升,取爵於西楹下,獻堂上堂下眾賓訖,主人以爵降,奠於篚。是其上篚一爵也。此記又云「獻工與笙,取爵於上篚,既獻,奠於下篚」,是上篚二爵也。又《鄉射禮》獻大夫云:「主人揖讓,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洗獻大夫,此篇亦有大夫,故知上篚有三爵也。   其笙,則獻諸西階上。謂主人拜送爵也。於工拜於阼階上者,以其坐於西階東也。古文無上。   [疏]「其笙」至「階上」。○注「謂主」至「無上」。○釋曰:上經主人獻笙於西階上,此記人又言之者,為拜送送爵而言也,故鄭云「主人拜送爵」也。云「於工拜於阼階上者,以其坐於西階東也」者,以工坐於西階東,主人不得西階上拜送爵故也。此笙在西階,獻於西階,工嫌亦阼階拜送,故此明之也。   磬,階閒縮霤,北面鼓之。縮,從也。霤以東西為從。鼓猶擊也。大夫而特縣,方賓鄉人之賢者,從士禮也。射則磬在東。古文縮為蹙。   [疏]「磬階」至「鼓之」。○注「縮從」至「為蹙」。○釋曰:言「大夫而特縣」者,案《周禮·小胥》「半為堵,全為肆」,鄭注云:「鐘磬者,縮縣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謂之堵。鍾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半之者,謂諸侯之卿、大夫、士也。」諸侯之卿、大夫西縣鐘,東縣磬。今諸侯、卿、大夫合鐘磬俱有,今直雲磬,是以鄭云:大夫而特縣,方賓鄉人之賢者,從士禮也。云「射則磬在東」者,據《鄉射》而言,避射位,故在東,與此階閒異也。   主人、介,凡升席自北方,降自南方。席南上,升由下,降由上,由便。   [疏]「主人」至「南方」。○注「席南」至「由便」。○釋曰:案《曲禮》云:「席南鄉、北鄉,以西方為上,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鄭注云:「坐在陽則上左,在陰則上右。」是以主人與介席南方為上,故升由下,降由上者,便也。若然,席坐在陰,以東為上者,統於主人也。   司正,既舉觶而薦諸其位。司正,主人之屬也。無獻,因其舉觶而薦之。   [疏]「司正」至「其位」。○注「司正」至「薦之」。○釋曰:案下文云「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無筭爵然後與」。是其無獻也,故因舉觶薦諸其位。   凡旅,不洗。敬禮殺也。   [疏]「凡旅不洗」。○注「敬禮殺也」。○釋曰:案上二人舉觶皆為旅始,不可不自絜,故洗。自此以後,旅酬皆不洗,故云「凡旅不洗」也。   不洗者不祭。不甚絜也。   既旅,士不入。後正禮也,既旅則將燕矣。   [疏]「既旅士不入」。○注「後正」至「燕矣」。○釋曰:旅謂旅酬,所酬獻皆拜受,故云「正禮」。既旅之後無筭爵,行燕飲之法,非正禮,故士不入,後正禮故也。   徹俎,賓、介、遵者之俎,受者以降,遂出授從者。以送之。   [疏]「徹俎」至「從者」。○釋曰:以上文正經賓、介、遵者之俎直雲降自西階,無出之文,故記之。上之必授從者,以其己所當得也。   主人之俎,以東。藏於東方。   [疏]「主人之俎以東」。○注「藏於東方」。○釋曰:已上文三雲主人授弟子俎,弟子以降自西階,不言以東,故記人辨之。云「藏於東方」者,以其主人,故雲藏之。   樂正命奏《陔》,賓出,至於階,《陔》作。   [疏]「樂正」至「陔作」。○釋曰:《陔》謂《陔夏》,《詩》篇名。命擊鼓者,賓降自西階,恐賓醉失禮,故至階奏之。   若有諸公,則大夫於主人之北,西面。其西面者,北上,統於公。   [疏]「若有」至「北面」。○注「其西」至「於公」。○釋曰:若無諸公,則大夫南面西上,統於遵也。   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贊,佐也。謂主人之屬,佐助主人禮事,徹?,沃盥,設薦俎者。西面北上,統於堂也。與,及也。不及謂不獻酒。   [疏]「主人」至「不與」。○注「贊佐」至「獻酒」。○釋曰:云「西面北上,統於堂也」者,以其主人之屬故也。   無筭爵,然後與。燕乃及之。   [疏]注「燕乃及之」。○釋曰:以其主人之屬,非主人所敬,故無筭爵乃得酒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一 鄉射禮第五  卷十一 鄉射禮第五   [疏]《鄉射禮》第五。○鄭《目錄》云:「州長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州序之禮。謂之鄉者,州,鄉之屬,鄉大夫或在焉,不改其禮。射禮於五禮屬嘉禮。《大戴》十一,《小戴》及《別錄》皆第五。」○釋曰:鄭云「州長春秋以禮會人,而射於州序」者,《周禮·地官·州長職》文也,鄭引之者,證此鄉射是州長射法。云「謂之鄉」者,欲見州長射,得名《鄉射》之意。云「州,鄉之屬」者,《周禮·大司徒職》云:「五州為鄉。」是州屬鄉,故雲州鄉之屬。云「鄉大夫或在焉」者,一鄉管五州,鄉大夫或宅居一州之內,則鄭注《禮記》云「或則鄉之所居州黨,而鄉大夫來臨此射禮」,是為鄉大夫在焉,則名《鄉射》。又鄉大夫三年大比,興賢者能者訖,而以鄉射之禮五物詢眾庶,亦行此州長射禮以詢之,亦是鄉大夫在焉,故名為《鄉射》。云「不改其禮」者,雖鄉大夫在,其禮仍依州長射禮,故雲不改其禮。案經鄉大夫射於庠,雲堂則由楹外,又雲堂則物當楣,又雲大夫用兕中,其禮與士射於序別,而雲不改者,《大射》鄉大夫、士射,先行鄉飲酒禮,及未旅而射,為不改其實,亦有少異也。鄭云「射禮於五禮屬嘉禮」者,案《周禮·大宗伯》云:「以嘉禮親萬民。」下有「以賓射之禮親故舊朋友」,故知屬嘉禮也。   鄉射之禮。主人戒賓。賓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乃請。主人,州長也。鄉大夫若在焉,則稱鄉大夫也。戒猶警也,語也。出迎,出門也。請,告也。告賓以射事,不言拜辱,此為習民以禮樂,不主為賓己也。不謀賓者時,不獻賢能,事輕也。今郡國行此禮以季春。《周禮》鄉老及鄉大夫,三年正月獻賢能之書於王,退而以鄉射之禮五物詢眾庶。諸侯之鄉大夫既貢士於其君,亦用此禮射而詣眾庶乎?   [疏]「鄉射」至「乃請」。○釋曰:自此至「無介」,論州長將射,先戒賓之事。案大射前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又射前一日,樂人宿縣。此不言日數,則戒賓與射同日矣,禮同鄉飲酒也。以其鄉射先行鄉飲酒,鄉飲酒戒賓與飲酒同日,知此《鄉射》戒賓,與射亦同日也。○注「主人」至「庶乎」。○釋曰:案鄉大夫是諸侯鄉大夫,則此州長亦諸侯之州長,以士為之。是以經云:「釋獲者執鹿中。」記云「士鹿中」,是皆為此州長射而言,是諸侯州長可知。若天子州長,中大夫為之,若然,記云「大夫兕中」者,為鄉大夫詢眾庶而言也。云「鄉大夫若在焉,則稱鄉大夫也」者,謂大夫來臨禮之時,州長戒賓不自稱,稱鄉大夫以戒賓也。云「出迎,出門也」者,謂出序之學門,亦如鄉飲酒出庠門,皆有一門,入門即至堂耳。云「不言拜辱者,此為習民以禮樂,不主為賓己也」者,對鄉飲酒主人戒賓,賓拜辱者,彼為賓也,非為習民以禮樂故也。云「不謀賓者時,不獻賢能,事輕也」者,還決鄉飲酒獻賢能,故須就先生而謀賓、介,禮重,對此不獻賢能為輕,故不謀賓也。云「今郡國行此禮以季春」者,漢時雖無諸侯國,而置郡為守,其王之子弟猶名國,其君曰相,故鄭注《禮記》云「如今從大守相臨之禮」是也。引之者,證時節與周異也。云「《周禮》」至「眾庶」,皆《周禮·鄉大夫職》文。引之者,證此鄉射中兼有鄉大夫行射禮,故有射於堂及兕中之事。云「五物」者,案彼云:「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興舞。」鄭注云「和載六德,容包六行也。庶民無射禮,因田獵分禽則有主皮。主皮者,張皮射之,無侯也。主皮、和容、興舞,則六藝之射與禮樂與?當射之時,民必觀焉,因詢之也」是也。鄭雲和載六德者,和是六德之下,六德大,故舉下以載上也。容為孝者,人有孝行則性行含容,故以孝為容。孝是六行中之大,故舉上以包下,故雲容包六行也。雲主皮六藝之射者,但六藝中,射總言諸射,不專據主皮。但三物教萬民,射唯有主皮,此詢眾庶,不兼士已上,故以主皮為六藝之射。以和容為禮者,禮之用,和為貴。又行禮有容儀,是以漢時謂禮為容,故以禮為和容也。以樂為興舞者,為樂必興舞,故興舞以表樂也。若然,六德與六行在身所有,故可舉少以兼多,六藝施於外,非獨身所行,不可舉一以包六。但六者之中,御與書、數三者,於施化民為緩,故特舉禮、樂與射而言之。鄭以主皮、和容、興舞,非射及禮樂之正名,故云「乎」以疑也。   賓禮辭,許。主人再拜,賓答再拜。主人退,賓送,再拜。退,還射宮,省錄射事。   [疏]注「退還」至「射事」。○釋曰:射宮者,鄉庠、州序是也。知「省錄射事」者,即下文云「乃張侯」之等是也。下言飲酒之事,知不為飲酒事者,以飲酒者止為射事,故以射為主也。   無介。雖先飲酒,主於射也,其序賓之禮略。   [疏]「無介」。○注「雖先」至「禮略」。○釋曰:鄭云「雖先飲酒」者,自此已下,先言飲酒,獻後乃射,以是《禮記·射義》云「古者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禮,卿、大夫、士之射也,必先行《鄉飲酒》之禮」是也。但《鄉飲酒》之禮有介一人以輔賓,此無介者,主於射,序賓之禮略,故無介以輔賓也。   乃席賓,南面,東上。不言於戶牖之閒者,此射於序。   [疏]「乃席」至「東上」。○注「不言」至「於序」。○釋曰:自此以下至「羹定」,論將射,預前設席位、尊?、樂懸及張侯之事也。云「不言於戶牖之閒」者,此射於序者,決鄉飲酒在庠,以其序無室,庠有室,此據州長射於序,以其無室、無戶牖,設席亦當戶牖之處耳。言「東上」,亦主人在東,故席端在東,不得以《曲禮》「席南向北向,西方為上」,因陰陽解之也。   眾賓之席繼而西。言繼者,甫欲習眾庶,未有所殊別。   [疏]「眾賓」至「而西」。○注「言繼」至「殊別」。○釋曰:甫,始也。言始欲習眾庶,未有所殊別,此決《鄉飲酒》三賓之席不屬殊別,彼有德之人,故各自特,不繼,有所殊別。   席主人於阼階上,西面。阼階,東階。   尊於賓席之東,兩壺,斯禁。左玄酒,皆加勺。篚在其南,東肆。斯禁,禁切地無足者也。設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肆,陳也。   [疏]「尊於」至「東肆」。○注「斯禁」至「陳也」。○釋曰:云「斯禁,禁切地無足者也」者,案州長是士,應言禁制,不言者,其中兼有卿、大夫禮,故舉大夫斯禁,與《鄉飲酒》同。云「設尊者北面,西曰左,尚之也」者,經云「左玄酒」,據人設尊,北面,故以西為左。若據酒,則以南面為正,地道尊右,以西為右,玄酒在右,故雲尚之。若然,雲左,據設尊,又雲尚之,據酒尊也。   設洗於阼階東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榮,屋異也。   縣於洗東北,西面。此縣謂磬也。縣於東方,辟射位也。但縣磬者,半天子之士,無鐘。   [疏]注「此縣」至「無鍾」。○釋曰:云「此縣謂磬也」者,對《大射》縣鍾、磬、鎛具有也。云「縣於東方,辟射位也」者,此言決《鄉飲酒》無射事,縣於階閒也。云「但縣磬者,半天子之士,無鍾」者,案《周禮·小胥職》云:「半為堵,全為肆。」鄭云:「鐘磬者,編縣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謂之堵。鍾一堵、磬一堵謂之肆。半之者,謂諸侯之卿、大夫、士也,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天子之卿、大夫判縣者,東西各有鐘磬為肆。諸侯之卿、大夫判縣者,分一肆於兩廂,東縣磬,西縣鐘。若天子之士特縣者,直東廂有鐘磬,二?為一肆,諸侯之士分取磬而已。縣於東方為特縣,故雲無鐘,對大夫及天子士有鐘。若然,此既兼鄉大夫詢眾庶,當為判縣,宜有鐘,而總雲無鍾者,方以禮樂化民,雖大夫亦同士特縣也。若《鄉飲酒》方賓鄉人之賢者,從士禮也。其天子諸侯鍾、磬、鎛具,卿、大夫、天子士已下亦無鎛。知者,以其諸侯卿、大夫、士半天子卿、大夫、士,若有鎛,添鍾、磬為三,半不得,故知卿大夫已下皆無鎛也。   乃張侯,下綱不及地武。侯,謂所射布也。綱,持舌繩也。武,跡也。中人之跡尺二寸。侯像人,綱即其足也,是以取數焉。   [疏]「乃張」至「地武」。○注「侯謂」至「數焉」。○釋曰:此已下,論預張侯之事。鄭知侯用布,案下記雲獸侯,大夫士皆言布侯。則餘賓射、大射,其侯皆用布,此鄉射采侯二正,亦用布可知。云「綱,持舌繩也」者,《周禮·梓人》云:「上綱與下綱出舌尋,縜寸焉」。注云:「綱所以系侯於植者也。」故雲綱持舌繩也。云「武,跡也。中人之跡尺二寸」者,無正文,蓋目驗當時而言,似雲中人定扼圍九寸也。漢禮雲五武成步,步六尺,或據此而言也。云「侯像人」者,案鄭注《梓人》云:「上下皆出舌一尋者,亦人張手之節也。」以其張侯之法,下兩舌半上舌,兩頭綱皆出一尋,即是上廣下狹,像人張足六尺,張臂八尺,故雲像人也。云「綱即其足也」者,謂經下綱象足。云「是以取數焉」者,以下綱象足,張之六尺,是取數於武也。   不系左下綱,中掩束之。事未至也。   [疏]「不系」至「束之」。○注「事未至也」。○釋曰:案下記云:「東方謂之右個。」注云:「侯以向堂為面也。」則此左下綱以西畔而言。云「中掩束之」者,案記云:鄉侯一丈,「倍中以為躬」;躬二丈,「倍躬以為左右舌」;舌四丈,兩舌各出一丈。又云「下舌半上舌」,則左右各出五尺。今將此五尺與下綱不系者,中掩左廂向東,待將射乃解之,故云「事未至」也。   乏參侯道,居侯黨之一,西五步。容謂之乏,所以為獲者御矢也。侯道五十步,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   [疏]「乏參」至「五步」。○注「容謂」至「三丈」。○釋曰:乏參侯道者,謂三分侯道。云「居侯黨之一」者,黨,旁也。謂在侯西北邪向之,故以旁言之。其居旁之一者,謂侯道內三分之,居一分之地十丈也。云「西五步」者,據侯之正北落西有五步,即三丈也。云「容謂之乏」者,案《周禮·射人職》云:「王以六耦射三侯,三獲三容。五正。」彼據王三侯有三容。容者以革為之,可以容身,故雲容也。云「乏」者,謂矢於此匱乏不去,故雲乏也。云「獲者御矢也」者,謂唱獲者恐矢至身,故雲獲者御矢也。云「侯道五十步」者,記雲鄉侯五十弓。弓之下制六尺,與步相應,故鄭雲步也。云「此乏去侯北十丈」者,五十步計之,步六尺,五十步則三十丈,三分取一為十丈。云「西三丈」者,經云「西五步」,五六三十,故雲三丈也。遠近如此者,一得避矢,一得去堂二十丈,聞唱獲聲是其節也。   羹定。肉謂之羹。定猶孰也,謂狗孰可食。   [疏]「羹定」。○注「肉謂」至「可食」。○釋曰:云「謂狗孰」者,此與《鄉飲酒》同,亨狗於東方是也。   主人朝服,乃速賓。賓朝服出迎,再拜。主人答再拜,退,賓送,再拜。速,召也。射賓輕也。戒時玄端。今郡國行此鄉射禮,皮弁服,與《禮》為異。   [疏]「主人」至「再拜」。○釋曰:自此至「當楣北面答再拜」,論主召賓從己之事。此主人與賓俱朝服,案《鄉飲酒》賓主俱不言服者,以彼賓禮重,故戒與速賓俱朝服,故不言。此習禮輕,是故戒時玄端,召時乃朝服,故須言之也。必此戒時玄端者,見《公食大夫》云:「賓朝服,即位於大門外,如聘。」注云:「於是朝服,則初時玄端。」宜與彼同,皆是戒時不言服,後速時朝服,故知此亦戒時玄端矣。且《鄉飲酒》戒速俱不言服,知皆朝服者,下記云「鄉朝服而謀賓介」是也。云「今郡國」已下,引之者,欲見與周異也。   賓及眾賓遂從之。   及門,主人一相出迎於門外,再拜。賓答再拜。相,主人家臣,擯贊傳命者。   [疏]「賓及」至「再拜」。○注「相主」至「命者」。○釋曰:《鄉飲酒》云:「賓及眾賓皆從之。」彼兼介,故云「皆」。此無介,故不言皆也。云「主人一相出迎於門外」,注與《鄉飲酒》同,此亦主人自迎,而言一相者,使之傳賓,言兼相禮也。   揖眾賓。差卑,禮宜異。   [疏]「揖眾賓」。○注「差卑禮宜異」。○釋曰:此賓與眾賓同是鄉人無爵者,而云「差卑」者,唯據立為賓者尊,眾賓即不為卑,不論有爵無也。云「禮宜異」者,賓則拜之,眾賓則揖之,是其異也。   主人以賓揖,先入。以猶與也。先入,入門右西面。   [疏]「主人」至「先入」。○注「以猶」至「西面」。○釋曰:云「以,猶與」者,案《左氏傳》云「蔡人以吳子與楚人戰於柏舉」,彼以者,能東西之曰以,以謂驅使前人之稱,此言嫌有驅使之稱,故以為與,謂主人與賓,是以為平敵之義,故須訓之。云「先入,入門右西面」者,此注亦與《鄉飲酒》同。以其賓入東面,故西面待之。   賓厭眾賓,眾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賓少進。引手曰厭。少進,差在前也。今文皆曰揖眾賓。   [疏]「賓厭」至「少進」。○注「引手」至「眾賓」。○釋曰:此經亦與《鄉飲酒》同。此云「賓少進」,彼亦宜然。不言者,文不具也。   主人以賓三揖,皆行。及階,三讓,主人升一等,賓升。三讓而主人先升者,是主人先讓於賓。不俱升者,賓客之道,進宜難也。   [疏]「主人」至「賓升」。○注「三讓」至「難也」。○釋曰:言「皆行」者,賓主既行,眾賓亦行,故雲皆行。《鄉飲酒》亦皆行,不言者,文略也。知「主人先讓於賓」者元空一字,以其主人之法先升導賓,賓後升。進宜難,禮之常然,故知主人先讓賓也。此先升一等,禮之常。《燕禮》君升二等者,尊君故也。   主人阼階上當楣北面再拜,賓西階上當楣北面答再拜。主人拜賓至此堂。   [疏]注「主人拜賓至此堂」。○釋曰:知拜是拜至者,《鄉飲酒義》云:「拜至,拜洗。」《公食》亦云:「當楣北鄉再拜。」故知拜是拜至。   主人坐取爵於上篚,以降。將獻賓也。   [疏]「主人」至「以降」。○注「將獻賓也」。○釋曰:自此至「主人阼階上答拜」,論主人獻賓之事。凡取爵於篚以降者,皆是上篚。《鄉飲酒》不言上者,文略也。   賓降。從主人也。主人阼階前西面坐奠爵,興辭降。重以主人事煩賓也。今文無阼階。   賓對。對,答。   [疏]「賓對」。○注「對答」。○釋曰:《鄉飲酒》注云:「賓主之辭未聞。」此不注,從可知。   主人坐取爵,興,適洗,南面坐奠爵於篚下,盥洗。盥手又洗爵,致絜敬也。古文盥皆作浣。賓進,東北面辭洗。必進者,方辭洗,宜違位也。言「東北面」,則位南於洗矣。主人坐奠爵於篚,興對,賓反位。反從降之位也。《鄉飲酒》曰:「當西序東面。」主人卒洗,壹揖壹讓以賓升。賓西階上北面拜洗,主人阼階上北面奠爵,遂答拜,乃降。乃降,將更盥也。古文壹皆作一。   賓降,主人辭降,賓對。主人卒盥,壹揖壹讓升,賓升,西階上疑立。疑,止也。有矜莊之色。   [疏]注「疑止」至「之色」。○釋曰:《鄉飲酒》注「疑讀為疑然從於趙盾之疑」,疑,正立自定之貌。此言疑止也有矜莊之色,二注相兼乃具也。   主人坐取爵,實之賓席之前,西北面獻賓。進酒於賓也。凡進物曰獻。   [疏]注「進酒」至「曰獻」。○釋曰:云「凡進物曰獻」者,欲見此賓乃是鄉民而已,無尊卑上下。猶言獻者,此獻直是進物,而言獻,進之也。案《周禮·玉府》注云:「古者致物於人,尊之則曰獻。」彼據尊敬前人,雖卑亦曰獻。若齊侯獻捷於魯之類,義與此別也。   賓西階上北面拜,主人少退。少退猶少辟也。   [疏]注「少退猶少辟也」。○釋曰:《鄉飲酒》文與此同,注云:「少退,少辟。」及下文云「賓少退」注云:「少退,逡巡。」義亦與此同。   賓進受爵於席前,復位。復位,西階上位。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賓少退。薦脯醢。薦,進。   賓升席,自西方。賓升降由下也。   [疏]注「賓升降由下也」。○釋曰:凡席升由下,降由上。下文降席不由上者,以主人在東,敬主人,不得降由上。又於席西拜,便使升降皆由下,故云「賓升降由下也」。   乃設折俎。牲體枝解節折以實俎也。   主人阼階東疑立。賓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於薦西,興取肺,坐絕祭。卻左手執本,右手絕末以祭也。肺離,上為本,下為末。   [疏]注「卻左」至「為末」。○釋曰:鄭皆約《鄉飲酒》知之也。   尚左手,嚌之。嚌,嘗也。右手在下,絕以授口嘗之。興加於俎,坐脫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未坐啐酒。脫,拭也。啐,嘗也。古文脫作說。降席,坐奠爵,拜,告旨。降席,席西也。旨,美也。執爵興,主人阼階上答拜。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卒,盡。主人阼階上答拜。   賓以虛爵降。將洗以酢主人。   [疏]「賓以虛爵降」。○注「將洗以酢主人」。○釋曰:自此至「賓西階上答拜」,論賓酢主人之事。《鄉飲酒》不言虛爵,直云「降洗」,此直云「虛爵降」,不言洗,互見為義,相兼乃具也。   主人降。從賓也。降立阼階東,西面,當東序。   [疏]注「從賓」至「東序」。○釋曰:皆《鄉飲酒》文也。   賓西階前東面坐奠爵,興,辭降。主人對。賓坐取爵,適洗,北面坐奠爵於篚下,興,盥洗。賓北面盥洗,自外來。   [疏]注「賓北」至「外來」。○釋曰:對主人自內出、南面是也。上文主人坐取爵,適洗,南面是也。   主人阼階之東,南面辭洗。賓坐奠爵於篚,興對。主人反位。反位,從降之位也。主人辭洗,進。   [疏]注「反位」至「洗進」。○釋曰:云「反位,從降之位也」者,即上東序之西南面位。云「主人辭洗,進」者,經直言反,不言進,鄭以言反位由前,進乃反位,故鄭卻本之,主人辭洗,進也。   賓卒洗,揖讓如初,升。   [疏]「賓卒」至「初升」。○釋曰:言「如初」,則亦一揖一讓也。   主人拜洗,賓答拜,興,降盥,如主人之禮。賓升,實爵主人之席前,東南面酢主人。酢,報。主人阼階上拜,賓少退。主人進受爵,復位。賓西階上拜送爵,薦脯醢。主人升席自北方。乃設折俎。祭如賓禮。祭薦俎及酒,亦嚌啐。不告旨。酒己物。   自席前適阼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執爵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自,由也。啐酒於席末,由前降,便也。   [疏]注「自由」至「便也」。○釋曰:鄭知義然者,亦約《鄉飲酒》得知也。   主人坐奠爵於序端,阼階上再拜崇酒。賓西階上答再拜。序端,東序頭也。崇,充也。謝酒惡相充滿也。   [疏]「主人坐奠爵於序端」。○釋曰:奠爵於序端,此擬下獻眾賓,故云「取爵於序端」,與《鄉飲酒》同也。   主人坐取觶於篚,以降。將酬賓。   [疏]「主人」至「以降」。○注「將酬賓」。○釋曰:自此至「當西序」,論酬賓之事。   賓降。主人奠觶,辭降。賓對,東面立。主人坐取觶,洗,賓不辭洗。不辭洗。以其將自飲。卒洗,揖讓升。賓西階上疑立。主人實觶,酬之,阼階上北面坐奠觶,遂拜,執觶興。酬,勸酒。   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遂拜,執觶興。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降洗。賓降辭,如獻禮。以將酌己。   [疏]注「以將酌己」。○釋曰:鄭言此者,前不辭洗,主人自飲,至此辭洗,以將酌己,故辭也。   升,不拜洗。酬禮殺也。賓西階上立。主人實觶賓之席前,北面。酬賓。   賓西階上拜。主人坐奠觶於薦西。賓辭,坐取觶以興,反位。賓辭,辭主人復親酌己。   [疏]注「賓辭」至「酌己」。○釋曰:此射前獻時親酌己,今復親酌己。   主人阼階上拜送。賓北面坐,奠觶於薦東,反位。酬酒不舉。   [疏]「主人阼階上拜送」。○注「酬酒不舉」。○釋曰:《鄉飲酒》注引《曲禮》不盡人之歡之事,此不言,亦從鄭注可知。   主人揖降。賓降,東面立於西階西,當西序。主人將與眾賓為禮,賓謙,不敢獨居堂。   主人西南面三拜眾賓,眾賓皆答壹拜。三拜,示遍也。壹拜,不備禮也。獻賓畢,乃與眾賓拜,敬不能並。   [疏]「主人」至「壹拜」。○注「三拜」至「能並」。○釋曰:云「三拜,示遍也」元空一字者,眾賓無問多少,止為三拜而已,是示遍也。云「壹拜,不備禮也」者,眾賓人皆壹拜,是拜不備禮,此亦答大夫拜法。以其此禮中含卿大夫法,若答士拜,則亦再拜,見於《特牲》也。云「獻賓畢,乃與眾賓拜」者,自爾來唯與賓拜,未與眾賓拜,今始拜之,故云「敬不能並」。   主人揖升,坐取爵於序端,降洗,升,實爵,西階上獻眾賓。眾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長,其老者。言三人,則眾賓多矣。國以多德行、道藝為榮,何常數之有乎?   [疏]「主人」至「三人」。○注「長其」至「有乎」。○釋曰:眾賓之長升拜受者三人,此雖非賓賢能,其眾亦三人在堂上,與《鄉飲酒》數同。其堂上眾賓無定數,故鄭云「言三人則眾賓多矣。」云「國以多德行、道藝為榮」者,案《周禮·大司徒》以鄉三物教萬民,一曰六德,二曰六行,三曰六藝。此既鄉人,則德行亦據六德、六行,道藝則六藝也。此並與《鄉飲酒》賓、介與眾賓之類,並來與在射中,是以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觀者如堵牆。彼亦據孔子為鄉大夫,習人以禮樂之射,至於誓之於後,僅有存焉,亦無常數之事也。   主人拜送。送拜爵於眾賓右。   [疏]「主人拜送」。○注「拜送」至「賓右」。○釋曰:知在眾賓右者,約《鄉飲酒》獻眾賓皆於西階上,賓右知之也。   坐祭,立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降復位。既,盡。   [疏]「坐祭」至「復位」。○釋曰:此還上三人者,降復賓南東面位。   眾賓皆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自第四已下,又不拜受爵,禮彌略。   [疏]「眾賓」至「立飲」。○注「自第」至「彌略」。○釋曰:此謂堂下眾賓無數者,故鄭云「自第四」以下。云「又不拜受爵,禮彌略」者,三賓雖坐祭,立飲,不拜既爵,仍拜受,此眾賓非直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又不拜受爵,故雲禮彌略也。   每一人獻,則薦諸其席。諸,於。   [疏]「每一」至「其席」。○釋曰:此還據堂上三人有席者,故云「薦諸其席」,謂席前也。   眾賓辯有脯醢。薦於其位。   [疏]「眾賓辯有脯醢」。○注「薦於其位」。○釋曰:還據堂下無席者,故鄭云「薦於其位」,不席也。   主人以虛爵降,奠於篚。不復用。   揖讓升。賓厭眾賓升,眾賓皆升,就席。   [疏]「揖讓」至「就席」。○釋曰:自此以下至「舉觶者降」,論旅酬之事。   一人洗,舉觶於賓。一人,主人之吏。   [疏]「一人洗舉觶於賓」。○注「一人主人之吏」。○釋曰:主人之吏,亦謂府史以下,非屬官也。   升,實觶,西階上坐奠觶,拜,執觶興。賓席末答拜。舉觶者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賓答拜,降洗,升實之,西階上北面。將進奠觶。賓拜。拜受觶。   舉觶者進,坐奠觶於薦西。不授,賤不敢也。   [疏]注「不受賤不敢也」。○釋曰:以其是主人之吏,既賤,故不敢親授奠之也。   賓辭,坐取以興。若親受然。   [疏]注「若親受然」。○釋曰:云「若親受然」者,賓辭,即坐取以興,故云「若親受然」也。   舉觶者西階上拜送。賓反奠於其所。舉觶者降。   [疏]「舉觶」至「舉觶者降」。○釋曰:云「反奠於其所」者,還於薦西,以其射後賓北面舉之為旅酬,故不奠於薦東也。   大夫若有遵者,則入門左。謂此鄉之人為大夫者也。謂之遵者,方以禮樂化民,欲其遵法之也。其士也,於旅乃入。鄉大夫、士非鄉人,禮亦然,主於鄉人耳。今文遵為僎。   [疏]「大夫」至「門左」。○注「謂此」至「為僎」。○釋曰:云「大夫若有遵」者,言若者,或無不定,故雲若也。鄭知是當鄉大夫者,以其《鄉射》既與人行射禮,而言大夫者,當鄉大夫可知。云「其士也,於旅乃入」者,下記云「士既旅不入」,明未旅閒皆得入,是以未旅而射,其士皆在也。知鄉大夫、士非鄉人,禮亦然者,以其同是鄉大夫、士,禮無異,故也。但異鄉不助主人樂賓,為別也。   主人降,迎大夫於門內也。不出門,別於賓。   [疏]「主人降」。○注「迎大」至「於賓」。○釋曰:鄭知「迎大夫於門內」者,以其上文大夫入門左,此經直云「主人降」,不雲出,故知迎大夫在門內可知。   賓及眾賓皆降,復初位。不敢居堂,俟大夫入也。初位,門內東面。   [疏]「賓及」至「初位」。○注「不敢」至「東面」。○釋曰:知「初位,門內東面」者,上文賓厭眾賓,皆入門左,東面北上,故知也。   主人揖讓,以大夫升,拜至,大夫答拜。主人以爵降,大夫降。主人辭降。大夫辭洗,如賓禮。席於尊東。尊東,明與賓夾尊也。不言東上,統於尊也。   [疏]「主人」至「尊東」。○注「尊東」至「尊也」。○釋曰:上雲尊於賓席之東,則在尊西。今大夫言席於尊東,明與賓夾尊可知。云「不言東上,統於尊也」者,席於尊東,繼尊而言,又不言東上西上,是以下雲大夫降席東南面。降由下,故知西上,統於尊也。   升,不拜洗。主人實爵,席前獻於大夫。大夫西階上拜,進受爵,反位。主人大夫之右拜送。大夫辭加席,主人對,不去加席。辭之者,謙不以己尊加賢者也。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賓一席重。   [疏]「升不」至「加席」。○注「辭之」至「重席」。○釋曰:云「升,不拜洗」者,以大夫尊,故不拜洗也。云「反位」者,大夫反西階上位。云「主人大夫之右拜送」者,謂在大夫之東拜送爵也。云「辭之者,謙不敢以己尊加賢」者,《鄉射》之禮,鄉人為賓。下記云:若「大夫與,則以公士為賓」,亦選賢者為之,故辭加席,又不以己尊加賢者也。云「不去者,大夫再重席,正也」者,《鄉飲酒》云:「公三重,大夫再重。」故知大夫再重席,禮之正也。云「賓一重席」者,鄉人,故一重,縱公士為賓,亦一重也。   乃薦脯醢。大夫升席。設折俎。祭如賓禮,不嚌肺,不啐酒,不告旨,西階上卒爵,拜。主人答拜。凡所不者,殺於賓也。大夫升席由東方。   [疏]「乃薦」至「答拜」。○注「凡所」至「東方」。○釋曰:云「凡所」,謂經中三事,以其殺於賓。若然,上云「不拜洗」,亦是殺於賓之類也。云「大夫升席由東方」者,以其大夫席西上,升由下,故知大夫升席由東方也。   大夫降洗。將酢主人也。大夫若眾,則辯獻,長乃酢。   [疏]「大夫降洗」。○注「將酢」至「乃酢」。○釋曰:自此至「皆升就席」,論大夫酢主人訖,賓主皆升就席之事。知「大夫若眾,則辯獻,長乃酢」者,此經據一大夫而言,故獻大夫即酢。案《有司徹》:主人洗爵,獻長賓於西階上,然後眾賓長升,拜受爵,宰夫贊主人酌,若是以辯,乃升長賓,主人酌於長賓西階上,北面,賓在左。注云:「主人酌自酢,序賓,意賓卑不敢酢。」賓屍與,凡平飲酒禮同,可以相參,亦是辯獻長乃酢也。   主人復阼階,降辭如初。卒洗,主人盥。盥者,雖將酌自飲,尊大夫,不敢褻。   [疏]「主人」至「人盥」。○注「盥者」至「不敢褻」。○釋曰:云「盥者,雖將酌自飲」者,以其下文大夫洗爵升,授主人爵,是主人酌以自酢,故雲雖將酌自飲。云「不敢褻」者,決《有司徹》主人自酌不盥,是此為尊大夫,雖自酢亦不敢褻也。   揖讓升。大夫授主人爵於兩楹閒,復位。主人實爵,以酢於西階上。坐奠爵,拜,大夫答拜。坐祭,卒爵,拜,大夫答拜。主人坐奠爵於西楹南,再拜崇酒,大夫答拜。主人復阼階,揖降。將升賓。   [疏]「揖讓」至「揖降」。○注「將升賓」。○釋曰:云「主人坐奠爵於西楹南」者,前獻賓,賓酢主人,主人飲酢訖,奠爵於東序端。將後獻眾賓,不得奠於篚中,此受大夫酢,不奠於篚者,為士於旅乃入,擬獻士,故奠爵於此也。   大夫降,立於賓南。雖尊,不奪人之正禮。   [疏]「大夫」至「賓南」。○注「雖尊」至「正禮」。○釋曰:大夫尊,在堂則席之於尊東,特尊之。今降而在賓下者,欲使賓主相對行禮。若在其北,則妨賓主揖讓之正禮,故云「不奪主人之正禮」。   主人揖讓,以賓升,大夫及眾賓皆升,就席。   席工於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於其西。言少東者,明樂正西側階,不欲大東,辟射位。   [疏]「席工」至「其西」。○注「言少」至「射位」。○釋曰:自此至「告於賓」,論作樂之事。云「席工」者,謂為工設席,下文乃升席也。云「言少東者,明樂正西側階」者,既言席工於西階上少東,則在西階東矣。復雲樂正立於其西,則近席西,其言從近,故知樂正側近西階東,則不欲大東,辟射位,《大射》亦同此注。《燕禮》注亦然者,燕亦容有射法,《鄉飲酒》工位與此同,注不言者,不射故也。   工四人,二瑟,瑟先。相者皆左何瑟,面鼓,執越,內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工坐,相者坐授瑟,乃降。瑟先,賤者先就事也。相,扶工也。面,前也。鼓在前,變於君也。執越內弦,右手相,由便也。越,瑟下孔,所以發越其聲也。前越言執者,內有弦結,手入之淺也。相者降,立西方。   [疏]「工四」至「乃降」。○釋曰:云「四人二瑟」,則是二人歌可知。經不言相歌二人者,以其空相,亦與瑟者同,故不言,直言瑟之難者也。○注「瑟先」至「西方」。○釋曰:云「瑟先,賤者先就事也」者,案《大射》大師、少師歌,眾工瑟,是知瑟者賤也。凡工者皆先瑟後歌,是賤者先即事,故序亦在前。若然,得獻亦在前,以隨其先後而取之故也。云「鼓在前,變於君也」者,《鄉射》與《大射》相對,《大射》君禮而後首,此臣禮前首,故雲變於君。《燕禮》與《鄉飲酒》相對,是以《燕禮》面鼓,又與《鄉飲酒》後首相變。云「執越內弦,右手相」者,案《鄉飲酒》注云「內弦側擔之」者,據瑟體而言。《燕禮》注云「內弦弦為主」者,據弦體而說。此言「內弦右手相,由便」,語異義同也。云「前越言執者,內有弦結,手入之淺也」者,瑟體首寬尾狹,內越孔雖長,廣狹亦等,但弦居瑟上,近首鼓處則寬,近尾不鼓處並而狹。側持之法,近鼓持之入則近,手入則深,是以通與《燕禮》言面鼓,則雲執之手入淺也。《大射》與《鄉飲酒》言後首,則雲挎越,手入深故也。云「相者降,立西方」者,其相者是弟子,位在西者,是以下文云:「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於下。」故知此相工是弟子,故降立還於西方也。   笙入,立於縣中,西面。堂下樂相從也。縣中,磬東立,西面。   [疏]「笙入」至「西面」。○注「堂下」至「西面」。○釋曰:云「堂下樂相從也」者,案上文云「縣於洗東北西面」,此云「立於縣中」,明是堂下相從,皆在東方也。云「縣中,磬東立,西面」者,謂在磬東,當磬之東。鄭知不在磬西,西面者,若磬西、西面,則笙者背磬,不可,故知在磬東,西面也。   乃合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不歌、不笙、不閒,志在射,略於樂也。不略合樂者,《周南》、《召南》之風,鄉樂也,不可略其正也。昔大王、王季、文王始居岐山之陽,躬行《召南》之教,以成王業,至三分天下,乃宣《周南》、《召南》之化,本其德之初,「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故謂之鄉樂。用之房中以及朝廷《饗》、《燕》、《鄉射》、《飲酒》,此六篇其風化之原也。是以合金石絲竹而歌之。   [疏]「乃合」至「采蘋」。○釋曰:言「乃」者,以其作樂之法,先歌後乃合樂。今不歌、不笙、不閒,唯合樂,故言乃以見非常故也。○注「不歌」至「歌之」。○釋曰:據《鄉飲酒》、《燕禮》作樂有四節,今不歌、不笙、不閒,唯有合樂,故云「志在射略於樂也」。云「合樂者,《周南》、《召南》之風,鄉樂也」者,上注已雲《頌》及《大雅》天子樂,《小雅》諸侯樂,此《二南》鄉大夫樂,但《鄉飲酒》、《鄉射》是大夫、士為主人,故大夫、士樂為鄉樂者也。云「不可略其正也」者,《二南》是大夫、士之鄉樂,己之正樂,故雲不可略其正者也。云「昔大王」已下,於《鄉飲酒》注己說,義具於彼,此注略言之耳。若然者,《燕禮》與《鄉飲酒》文同,注又與《燕禮》不異者,以其《鄉射》與《鄉飲酒》同是大夫、士禮,卿大夫、士行《射禮》,先行《鄉飲酒禮》,《鄉飲酒》與《鄉射》自為首尾,故《鄉飲酒》注具,於此略。言《燕禮》是諸侯禮,天子、諸侯射先行《燕禮》,則《燕禮》與《大射》自為首尾,是以《燕禮》歌、笙、閒、合鄭亦具注之,《大射》又略言之也。   工不興,告於樂正曰:「正歌備。」不興者,瞽?禮略也。   [疏]「工不」至「歌備」。○注「不興」至「略也」。○釋曰:言「正歌」者,升歌也。升歌,《鹿鳴》是上歌。諸侯樂非己正樂,故以《二南》為正歌也。言「備」者,凡作樂皆三終,此備明亦三終也。云「不興者,瞽?禮略也」者,以工告樂正,以卑告尊當興,今以瞽?無目,不可責其備禮,故不興者,於禮略也。   樂正告於賓,乃降。樂正降者,堂上正樂畢也。降立西階東,北面。   [疏]「樂正」至「乃降」。○注「樂正」至「北面」。○釋曰:言「告於賓」者,作樂主為樂賓,今歌備,故告賓,言歌備也。言「樂正降者,堂上正樂畢也」者,以其《鄉飲酒》、《燕禮》但升歌、笙、閒合樂皆是正歌,今略去升歌、笙、閒三者,唯有合樂於堂上,故雲堂上正樂畢也。雲正樂者,對後無筭樂非正樂也。下射雖歌《騶虞》,亦是堂下,非堂上,故以堂上決之也。云「降立西階東,北面」者,此無正文,約堂上樂正位在西階東,北面,今降亦當在西階東,北面也。   主人取爵於上篚,獻工。大師,則為之洗。尊之也。君賜大夫樂,又從之以其人,謂之大師。   [疏]「主人」至「之洗」。○注「尊之」至「大師」。○釋曰:自此至「反升就席」,論主人獻工笙之事。但天子、諸侯官備,有大師、少師、瞽人作樂之長,大夫、士官不備,不合有大師,君有賜大夫、士樂器之法,故《春秋左氏》云:晉侯歌鍾二肆,取半以賜魏絳,魏絳於是乎始有金石之樂,禮也。時以樂人賜之,故鄭云「君賜大夫樂,又從之以其人,謂之大師」也。   賓降,主人辭降。大夫不降,尊也。   [疏]「賓降主人辭降」。○注「大夫不降尊也」。○釋曰:云「大夫不降,尊也」者,此賓降,大夫若降,直與賓共文,今不言大夫降,《鄉飲酒》亦云賓介,不言大夫降,明大夫皆不降,以其尊故也。   工不辭洗。卒洗,升實爵。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左瑟,辟主人授爵也。一人,無大師,則工之長者。   [疏]「工不」至「受爵」。○釋曰:此言工不辭洗,及一人拜受爵,皆上大師也。不言大師,言工一人者,欲見有大師,則大師不辭洗,拜受爵;若無大師,則凡工不辭洗,拜受爵,故變言工與一人。假令大師左瑟先獻,若歌則後獻,亦先獻工一人,是以鄭雲一人無大師則工之長者。以《鄉飲酒》獻工時云「一人不興受爵」,注云:「一人,工之長也。」大師為歌者未得獻,先獻瑟工之長者也。   主人阼階上拜送爵。薦脯醢。使人相祭。人,相者。   [疏]「主人」至「相祭」。○注「人相者」。○釋曰:云「人,相者」,則弟子相之,既相工,明祭亦相之可知。   工飲,不拜既爵,授主人爵。眾工不拜受爵,祭飲,辯有脯醢,不祭。祭飲,不興受爵,坐祭,坐飲。   [疏]「工飲」至「不祭」。○注「祭飲」至「坐飲」。○釋曰:云「工飲,不拜既爵」者,還是上一人拜受爵者,雖不拜,既爵仍拜受也。下眾工又對上一人拜受爵,眾工不拜受爵也。鄭云「祭飲,不興受爵,坐祭,坐飲」者,對上賓主坐祭,立飲,故云「坐祭,坐飲」,亦不拜既爵可知也。   不洗,遂獻笙於西階上。不洗者,賤也。眾工而不洗矣,而著笙不洗者,笙賤於眾工,正君賜之,猶不洗也。   [疏]「不洗」至「階上」。○注「不洗」至「洗也」。○釋曰:云「眾工而不洗矣,而著笙不洗者,笙賤於眾工,正君賜之,猶不洗也」,鄭雲此者,欲見工在上貴,君賜之大師為之洗,笙賤位在下,正謂君賜之,笙人猶不為之洗,況眾笙乎?欲取賜笙人不為之洗之意,不取眾笙不為洗也。   笙一人拜於下,盡階,不升堂。受爵,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升,授主人爵。眾笙不拜,受爵,坐祭,立飲,辯有脯醢,不祭。主人以爵降,奠於篚。   [疏]「笙一」至「於篚」。○釋曰:此經總獻,笙人雖賤,中亦有尊卑,故一人升階受爵,餘者不升,不拜既爵則同也。   反升,就席。亦揖讓以賓升,眾賓皆升。   [疏]「反升就席」。○注「亦揖」至「皆升」。○釋曰:云「亦揖讓以賓升,眾賓皆升」者,謂亦前大夫若有遵者,則入門左,主人降,賓及眾賓皆降,主人共大夫行禮訖,主人揖讓以賓升,大夫及眾賓皆升就席相似,故云「亦」。若然,上賓降時雖不言眾賓降,眾賓卑,從降可知,故今從賓升也。   主人降席自南方,禮殺,由便。   [疏]「主人」至「南方」。○注「禮殺由便」。○釋曰:自此盡「未旅」,論立司正之事也。云「禮殺,由便」者,對上文主人受作爵時禮盛,故主人降席自北方,啐酒於席末亦然,今此立司正禮殺,故降席自南方,故雲禮殺由便也。   側降。賓不從降。   [疏]「側降」。○注「賓不從降」。○釋曰:側降猶特降,故云「賓不從降」也。   作相為司正。司正禮辭,許諾,主人再拜,司正答拜。爵備樂畢,將留賓以事,為有解倦失禮,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詩》云:「既立之監,或佐之史。」   [疏]「作相」至「答拜」。○注「爵備」至「之史」。○釋曰:云「爵備」者,謂賓及眾賓與尊者並工笙並得獻,是爵備也。云「樂畢」者,合樂訖是樂畢。以無升笙與閒,故不言樂成而雲畢而已也。云「將留賓以事」者,下有射事,射訖,行旅無筭之事,故須立司正以監之。但中閒為射系變司正為司馬。射訖,反為司正,以監察儀法也。引《詩》者,證監與正為一物,皆察儀法也。   主人升就席。司正洗觶,升自西階,由楹內適阼階上,北面受命於主人。洗觶者,當酌以表其位,顯其事也。楹內,楹北。   [疏]「主人」至「主人」。○注「洗觶」至「楹北」。○釋曰:云「受命於主人」者,謂受主人請安賓之命,是以下云「請安於賓」,鄭注云:「傳主人之命也。」   西階上北面請安於賓。傳主人之命。賓禮辭,許。司正告於主人,遂立於楹閒以相拜。相,謂贊主人及賓相拜之辭。主人阼階上再拜,賓西階上答再拜,皆揖就席。為己安也。今文揖為升。   司正實觶,降自西階,中庭北面坐奠觶,興,退,少立。奠觶,表其位也。少立,自修正,慎其位也。古文曰少退立。   [疏]「司正」至「少立」。○注「奠觶」至「退立」。○釋曰:此云「北面坐奠觶」,《鄉飲酒》亦然者,此二者皆臣禮,故北面奠觶。《燕禮》、《大射》皆司正南面奠觶者,彼是君禮,欲取還不背君,故南面奠觶。故《大射》云:「南面坐奠觶,興,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於其所,北面立。」注云:「皆所以自昭明於眾也。將於觶南北面則右還,於觶北南面則左還。如是,得從觶西往來也。必從觶西往來者,為君在阼,不背之也。」又取威儀多。此及《鄉飲酒》在阼,非君直北面奠觶,又威儀簡故也。   進,坐取觶,興,反坐,不祭,遂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洗,北面坐奠於其所。今文坐取觶,無進。又曰坐奠之拜。   興,少退,北面立於觶南。立觶南,亦其故擯位。   [疏]「興少」至「觶南」。○注「立觶」至「擯位」。○釋曰:云「立觶南,亦其故擯位」者,案上未有擯位,此雲擯位者,案《射禮》云:「擯者退中庭。」是擯者在中庭有位。《燕禮》、《大射》皆擯者為司馬,則此《鄉射》及《鄉飲酒》云「作相為司正」,相即擯者也,故知觶南者中庭,故擯位也。   未旅。旅,序也。未以次序相酬,以將射也。旅則禮終也。   [疏]「未旅」。○注「旅序」至「終也」。○釋曰:旅,眾也,而言序者,謂眾以次序相酬,必於未旅而射者。旅則醉,禮終恐不得射,故於未旅而射也。此大夫、士禮,將射,先行鄉飲酒行旅酬而已,故射前未旅,而射後乃始行旅酬。《燕禮》、《大射》國君禮,故先行燕禮,雖行一獻,以其辨尊卑,故行四舉旅。《大射》主為射,故再拜訖即射。《燕禮》主為燕,故三舉旅乃射,彼皆與此不同也。   三耦俟於堂西,南面,東上。司正既立,司射選弟子之中德行道藝之高者,以為三耦,使俟事於此。   [疏]「三耦」至「東上」。○注「司正」至「於此」。○釋曰:自此已下盡「樂正北面立於其南」,論三番射事。鄭知司正既立司射,即選弟子之中為三耦俟事於此者,經云「俟於堂西」,明此時始選,故知既立司正,司射乃選弟子使俟事於此也。故記云:「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注云:「弟子,賓黨之少者也。前戒,謂先射請戒之。」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於階西,兼挾乘矢,升自西階。階上北面告於賓,曰:「弓矢既具,有司請射。」司射,主人之吏也。於堂西袒、決、遂者,主人無次,隱蔽而已。袒,左免衣也。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著右大擘指,以鉤弦闓體也。遂,射韝也,以韋為之,所以遂弦者也。其非射時,則謂之拾。拾,斂也,所以蔽膚斂衣也。方持弦矢曰挾。乘矢,四矢也。《大射》曰:「挾乘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鉤弦。」古文挾皆作接。   [疏]「司射」至「請射」。○注「司射」至「作接」。○釋曰:云「司射,取弓於階西,兼挾乘矢」者,以其司射之弓矢豫陳於西階,故司射於堂西袒、決、遂訖,即取弓矢於階西。是以下記云「司射之弓矢與撲,倚於西階之西」是也。云「有司請射」者,此有司謂司馬,故《大射》雲司射「自阼階前曰:為政請射」,註:「為政,謂司馬。司馬,政官,主射禮。」諸侯之州長無司馬官,直言有司請射,以比司馬也。云「司射,主人之吏也」者,《大射》諸侯禮有大射正為長,射人次之,司射又次之,小射正次之,皆是士為也。則此大夫士禮,不得用士,故知是主人之吏為之可知。云「於堂西袒、決、遂者,主人無次,隱蔽而已」者,此對《大射》人君禮有次,在東方,不須適堂西也。云「袒左免衣也」,知袒左者,凡事無問吉凶,皆袒左,是以《士喪》主人左袒,此及《大射》亦皆袒左,不以吉凶相反。唯有受刑袒右,故《覲禮》云:「乃右肉袒於廟門之東。」注云「右肉袒者,刑宜施於右」是也。云「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者,《大射》注亦然。案《繕人》云:「掌王之用弓弩矢?矰弋決拾。」鄭注云:「《士喪禮》『決用正,王棘若檡棘』,則天子用象骨與?」無正文,故引《士喪禮》,又言「與」以疑之。若然,諸侯及大夫生用象,死用棘。天子無問死生,皆用象者,蓋取其滑也。云「著右大擘指,以鉤弦闓體也」,知者,以右巨指鉤弦,故知著於右大擘指也。以右擘著極,是以《大射》云「朱極三」,注云「以朱韋為之三者,食指、將指、無名指」是也。云「遂,射韝也,以韋為之,以遂弦者也」者,《大射》注亦云:「遂,射韝也。以朱韋為之,著左臂所以遂弦也。」云「其非射時,則謂之拾。拾,斂也,所以蔽膚斂衣也」者,此篇及《大射》將射雲袒、決、遂,射訖,則雲說、決、拾,於公雖射亦謂之拾,故《大射》云:「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皆以從於物。」彼亦臨時而雲拾,以公射袒朱襦言拾,以見斂衣,故變文以見義也。云「所以蔽膚斂衣也」者,言蔽膚,據士;斂衣,據大夫已上。是以下記;「大夫與士射袒薰襦。」《燕禮》記雲君射「袒朱襦」,若對君,大夫亦與士同,亦蔽膚也。云「方持弦矢曰挾」,知者,下記云:「凡挾矢,於二指之閒橫之。」是言其方可知。引《大射》「挾乘矢於弓外,見鏃於弣」,是其方也。若側持弓矢,則名執,故下文云:「司射猶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個,兼諸弦面鏃。」注云「側持弓矢曰執。面猶尚也,並矢於弦,尚其鏃」是也。云「乘矢,四矢也」者,下雲司射「搢三挾一個」,又《詩》云:「四矢反兮。」是四矢曰乘,凡物四皆曰乘也。引《大射》者,欲見挾為方持弦矢。   賓對曰:「某不能,為二三子。」許諾。言某不能,謙也。二三子,謂眾賓已下。   [疏]「賓對」至「許諾」。○注「言某」至「已下」。○釋曰:「二三子,謂眾賓以下」者,謂除三耦之外,通射者而言,故雲謂眾賓以下也。若然,《投壺》禮賓固辭乃許者,彼因燕而為之再辭乃許。此為眾習禮,不專為己,故一辭即許。大射不請者,彼為擇士而射,故不須雲許,直告射節而已。此為眾庶習禮,故云「為二三子許諾」,亦一辭而許也。   司射適阼階上,東北面告於主人,曰:「請射於賓,賓許。」   司射降自西階,階前西面,命弟子納射器。弟子,賓黨之年少者也。納,內也。射器,弓、矢、決、拾、旌、中、籌、楅、豐也。賓黨東面,主人之吏西面。   [疏]「司射」至「射器」。○注「弟子」至「西面」。○釋曰:鄭知弟子是賓黨之年少者,以其賓黨西方,東面,今以西面命之,明是賓黨。是以鄭云「賓東矢面,主人之吏西面」也。言弟子,故知少者。知射器弓九以下者,並案下文所陳用者知之也。云「賓黨東面,主人之吏西面」者,案《投壺》賓黨及主黨皆為弟子,皆得與投壺者,彼燕法主歡心,故皆與。今此射與鄉人習禮,《鄉飲酒》同,上下經文黨皆不與也。   乃納射器,皆在堂西。賓與大夫之弓倚於西序,矢在弓下,北括。眾弓倚於堂西,矢在其上。上,堂西廉。矢亦北括。   [疏]「乃納」至「其上」。○注「上堂」至「北括」。○釋曰:云「賓與大夫之弓倚於西序,矢在弓下,北括。眾弓倚於堂西,矢在其上」者,以其序在堂上,故矢在弓下,堂西矢在堂上,隨其弓在堂下,隨其所宜而已。云「上,堂西廉」者,以其在堂西,故矢在上者,還在堂上之廉稜也。云「矢亦北括」者,其在堂上西序者北括,故知堂下者於上亦北括也。   主人之弓矢在東序東。亦倚於東序也。矢在其下,北括。   [疏]「主人」至「序東」。○注「亦倚」至「北括」。○釋曰:上賓大夫弓矢在西序,矢在北括,此主人弓矢如上也。   司射不釋弓矢,遂以比三耦於堂西。三耦之南,北面,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比,選次其才相近者也。古文曰某從於子。   [疏]「司射」至「子射」。○注「比選」至「於子」。○釋曰:言「遂以」者,司正因上階前令弟子納射器,不釋弓矢,遂比三耦,因曰遂,故雲遂以也。云「比,選次其才相近者也」者,才雖各自用,乃因選其力相近為宜也。   司正為司馬。兼官,由便也。立司正為蒞酒爾,今射,司正無事。   [疏]「司正為司馬」。○注「兼官」至「無事」。○釋曰:言「兼官」者,若以諸侯對大夫,大夫兼官,諸侯具官;特以諸侯對天子,天子具官,諸侯兼官,各有所對,故雲兼官,云「由使也」者。使司正為司馬,不煩餘官也。案《射義》云:「孔子射於矍相之圃,射至於司馬,使子路執弓矢,出延射。又使公罔之裘、序點揚觶而語。」但此篇是州長春秋習射法,兼士,有卿大夫三年貢士之後,以五物詢眾庶,射於庠,鄉大夫五物詢眾,而引孔子射於矍相之事,則孔子魯之鄉大夫也。以其天子鄉卿大夫為之,諸侯鄉大夫使下大夫為之,是其差也。但《鄉飲酒》之禮二人舉觶為無筭爵,據此篇未旅先射,射訖行旅酬,酬訖,賓始二人舉觶為無筭爵。未射時詢眾庶,得使公罔之裘、序點二人揚觶者,揚觶實在射後一酬訖始行之。今孔子詢眾庶之時,借取無筭爵時於旅也語,故使公罔之裘、序點二人揚觶以詢眾庶。此篇司射恆執弓矢,子路亦執弓矢,則子路為司射也。射於矍相時雲射至司馬,此文又云「司正為司馬」,則使子路詢眾庶時當此節也。   司馬命張侯,弟子說束,遂系左下綱。事至也。今文說皆作稅。   [疏]「司馬」至「下綱」。○注「事至也」。○釋曰:上張侯時不系左下綱,中掩束之,今弟子說其束不致地,遂系左下綱於植,事至故也。   司馬又命獲者倚旌於侯中。為當負侯也,獲者亦弟子也。謂之獲者,以事名之。   [疏]「司馬」至「侯中」。○注「為當」至「名之」。○釋曰:案下記云:「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以記言之,司馬命張侯與命倚旌,其事相因,故云「遂」,明同是西階前也。云「為當負侯也」者,下云「司馬命獲者執旌以負侯」是也。知「獲者亦弟子」者,堂下位,主人之黨在東,賓弟子在西,下云「獲者由西方坐取旌倚於侯中」,言由西方,是賓黨弟子可知,亦上張侯者也。云「以事名之」者,以其唱獲,故名獲者也。   獲者由西方坐取旌,倚於侯中,乃退。   樂正適西方,命弟子贊工,遷樂於丁。當辟射也。贊,佐也。遷,徙也。   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階,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笴,矢幹也。今文無南。   [疏]「弟子」至「上坐」。○注「笴矢幹也」。○釋曰:言「如初入」者,亦如上升堂時,相者亦在,左何瑟,面鼓,內弦,右手以如入升時也。云「笴,矢幹也」者,案《矢人》註:「矢幹長三尺。」是去堂九尺也。   樂正北面立於其南。北面,鄉堂,不與工序也。   [疏]「樂正」至「其南」。○注「北面」至「序也」。○釋曰:云「不與工序也」者,工西面北上,以南北為序,樂正北面,則東西為列,故雲不與工序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二 鄉射禮第五  卷十二 鄉射禮第五   司射猶挾乘矢,以命三耦:「各與其耦讓取弓矢,拾。」猶,有故之辭。拾,更也。   [疏]「司射」至「拾矢」。○注「猶有」至「更也」。○釋曰:自此盡「取撲搢之以反位」,論司射誘射,教三耦射法之事。《大射》有次,「三耦取弓矢於次」,注云:「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隱蔽處。」則此無次取弓矢。拾者,拾更也。遞取弓矢,見威儀故也。云「猶,有故之辭」者,前已雲司射兼挾乘矢,此云「猶」是有故之辭,雲此者,欲見司射恆執弓矢未改之意。   三耦皆袒、決、遂。有司左執弣,右執弦,而授弓。有司,弟子納射器者也。凡納射器者,皆執以俟事。   [疏]「三耦」至「授弓」。○注「有司」至「俟事」。○釋曰:前有司請射,解為司馬。此有司為弟子者,以有事者皆有司,故鄭註解上有司請射與《大射》為政請射同,故解為司馬。此經以納射器使弟子,不見出文,則弟子執射器入者,即使守之以授用者,故知有司還是弟子。是以鄭云「凡納射器者,皆執以俟事」。   遂授矢。受於納矢而授之。   [疏]「遂授矢」。○注「受於」至「授之」。○釋曰:此授矢者,則上文有司授弓者,以其弟子執弓矢,故授弓訖復授矢。是以鄭云「受於納矢而授之」。   三耦皆執弓,搢三而挾一個。未違俟處也。搢,插也,插於帶右。   [疏]「三耦」至「一個」。○注「未違」至「帶右」。○釋曰:上云「三耦俟於堂西」,又云「遂以比三耦於堂西」,此云「三耦皆執弓搢三而挾一個」,前後皆因前位,去未違俟處。下文乃云「三耦皆進,由司射之西,立於其西南,東面北上」,是移本位者也。云「搢,插也,插於帶右」者,以其左手執弓,右手抽矢而射,故知插於帶右,故《詩》云「左旋右抽」是也。   司射先立於所設中之西南,東面。三耦皆進,由司射之西,立於其西南,東面北上而俟。   司射東面立於三耦之北,搢三而挾一個。為當誘射也,固東面矣。復言之者,明卻時還。   [疏]「司射」至「一個」。○注「為當」至「時還」。○釋曰:云「固東面矣,復言之者,明卻時還」者,司射先在中西南,東面,今三耦立定,司射卻來向三耦之北,東面,明司射卻時,右還西南,東面也。   揖進,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豫則鉤楹內,堂則由楹外。當左物,北面揖。鉤楹,繞楹而東也。序無室,可以深也。周立四代之學於國,而又以有虞氏之庠為鄉學。《鄉飲酒義》曰「主人迎賓於庠門外」是也。庠之制,有堂有室也。今言豫者,謂州學也。讀如「成周宣謝災」之謝,《周禮》作序。凡屋無室曰謝,宜從謝。州立謝者,下鄉也。左物,下物也。今文豫為序,序乃夏後氏之學,亦非也。   [疏]「揖進」至「面揖」。○注「鉤楹」至「非也」。○釋曰:凡行射禮耦,耦各相對揖,故司射誘射,發東面位,揖進,當西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訖,東行向兩楹閒,物須過西楹,是以豫則鉤楹內北過,以記云:「序則物當棟。」物近北,故過由楹北也。堂則由楹外過而東行,以記云:「堂則物當楣。」物近南,故過由楹南也。云「當左物」者,以南面為正,東為左物,北面又揖也。云「鉤楹,繞楹而東也」者,北而東也。云「序無室,可以深也」者,據州立序而言。云「周立四代之學於國」者,案《王制》云:有虞氏上庠下庠,夏後氏東序西序,殷人左學右學,周人東膠虞庠。周立四代者,通己為四代,但質家貴右,故虞殷大學在西郊,小學在國中。文家貴左,故夏周大學在國中王宮之東,小學在西郊。周所立前代學者,立虞、夏、殷三代大學。若然,則虞氏上庠,則周之小學為有虞氏之庠,制在西郊也。立殷之右學則瞽宗,周立之亦在西郊。立夏後氏之東序,則周之東膠立在王宮之東,以其改東序為東膠。東膠,二代名,故雲周立四代學。《文王世子》亦論四代學中學樂之事。云「而又以有虞氏之庠為鄉學」者,與周立虞庠同制,故引《鄉飲酒義》為證鄉立庠之義也。云「庠之制,有堂有室也」者,則此篇云「堂則由楹外」,又記云「堂則物當楣」是也。《論語》云:「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室堂相將,有室必有堂。言此者,見庠則室堂俱有,對榭則有堂無室也。云「今言豫者,謂州學也」者,《周禮·地官·州長職》云「春秋以禮會民而射於序」是也。云「讀如『成周宣榭災』之榭」者,案宣公十六年《經》書:「成周宣榭火。」彼雖不據學,以其無室,與《爾雅》「無室曰榭」同,故引以為證也。云「《周禮》作序」者,據《州長職》文。云「凡屋無室曰榭,宜從榭」者,鄭廣解榭名。《爾雅》云:「闍謂之台,有木者謂之榭。」及成周宣謝,及此州立謝,皆是無室,故云「凡」以該之,不得從豫及序,故雲宜從榭也。云「州立榭者,下鄉也」者,以其鄉之庠有室有堂,州謝則有堂無室,故雲下鄉也。云「今文豫為序,序乃夏後氏之學,亦非也」,不從今文者,以其虞庠、夏序皆是有室,州之序則無室,故云「非」。言「亦」者,古文為豫已非,今文作夏後氏之序亦非。若然,《禮記·學記》及《州長職》並下記皆作序,鄭不破之者,以鄉立虞庠,依虞有室,州立夏序,去室,猶取序名,是以鄭注《州長》云「序,州黨之學也」,故不破之也。   及物揖。左足履物,不方足,還,視侯中,俯正足。方猶並也。志在於射,左足至,右足還,並足則是立也。南面視侯之中,乃俯視並正其足。   [疏]「及物」至「正足」。○注「方猶」至「其足」。○釋曰:云「志在於射」者,解足未正先視侯中之意。言「左足至」者,解左足履物也。右足還並足則是立也者,解經不方足,還及正足之言。若然,雲還時兼視侯中也。此不言畫物早晚,案《大射》納射器之下,即言「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閒,疏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此不言者,卑者文略,亦當在納射器後即畫之也。   不去旌。以其不獲。   [疏]「不去旌」。○注「以其不獲」。○釋曰:以其旌擬唱獲,今以三耦誘射,不唱獲,故不去旌也。   誘射,誘猶教也。將乘矢。將,行也。行四矢,像有事於四方。   [疏]「將乘矢」。○注「將行」至「四方」。○釋曰:云「像有事於四方」者,《詩》云:「四矢反兮,以御亂兮。」是四矢有事於四方。   執弓不挾,右執弦。不挾,矢盡。   [疏]「執弓」至「執弦」。○注「不挾矢盡」。○釋曰:案上文司射將射時云「搢三而挾一個」,又云「將乘矢」,故知矢盡,空執弦也。   南面揖,揖如升射。降,出於其位南,適堂西,改取一個,挾之。改,更也。不射而挾之,示有事也。今文曰適序西。   [疏]「南面」至「挾之」。○釋曰:云「出於其位南,適堂西」者,上文司射位設於所設中之西南,東面,今乃適位南,而北回適堂西者,取教眾耦威儀之法故也。云「改取一個,挾之」者,此不在西階而在堂西,故適堂西即雲改取一個也。   遂適階西,取撲,搢之,以反位。撲,所以撻犯教者。《書》云:「扑作教刑。」   [疏]「遂適」至「反位」。○注「撲所」至「教刑」。○釋曰:引《書》者,《舜典》文也。彼謂教學之刑,此為教射法,教雖不同,用撲是一,故引為證也。   司馬命獲者執旌以負侯。欲令射者見侯與旌,深有志於中。   [疏]「司馬」至「負侯」。○注「欲令」至「於中」。○釋曰:自此盡「搢撲」,論三耦為第一番射法。云「欲令射者見侯與旌,深有志於中」者,凡射主欲中侯,使獲者舉旌唱獲,以是豫使見之,望深有志於中也。   獲者適侯,執旌負侯而俟。俟,待也。今文俟為立。   [疏]「獲者」至「而俟」。○釋曰:俟,待也,而待者謂待司馬命去侯。   司射還,當上耦,西面作上耦射。還,左還也。作,使也。   [疏]「司射」至「耦射」。○注「還左還也」。○釋曰:知「左還」者,經云「還當上耦」,上耦位在司射之西南,東面。司射還欲西面與上耦相當,故知左還回身當之取便可知也。   司射反位,上耦揖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從之,中等。中猶閒也。   [疏]「司射」至「中等」。○釋曰:云「司射反位」者,反中西南,東面位也。   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並行。並,ヮ瓣],ヮ礙F行。   [疏]「上射」至「並行」。○注「ヮ礙F行」。○釋曰:知並行並東行者,以其既言升,乃言並行,故知並東行向物也。云「少左」者,言上射先升,少左,避下射升階也。   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還,視侯中,合足而侯。司馬適堂西,不決、遂、袒,執弓。不決遂,因不射,不備。   [疏]「皆當」至「執弓」。○注「不決」至「不備」。○釋曰:「皆左足履物」者,謂先以左足履物,東頭合足而俟,司馬命去侯。云「因不射,不備」,此決司射誘射行事,袒即決、遂,執弓挾矢,今司馬不射,故不備,直袒而已也。若然,《大射》司馬正不射而袒,又復決、遂者,彼《大射》志於射,故司馬正雖不射,袒復決、遂,以其不為射,仍不挾矢也。   出於司射之南,升自西階,鉤楹,由上射之後,西南面立於物閒。右執簫,南揚弓,命去侯。鉤楹,以當由上射者之後也。簫,弓末也。《大射》曰:「左執弣。」揚猶舉也。   [疏]「出於」至「去侯」。○注「鉤楹」至「舉也」。○釋曰:「鉤楹」者,於西楹西而北,東行過。由上射之後,乃西南面立於物閒者,欲取南揚弓,向侯便故也。右執簫者,不可一手揚弓,故引《大射》曰左手執弣,左當卻手,則右執簫者,右當覆手也。   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絕,以至於乏,坐,東面偃旌,興而俟。聲不絕,不以宮商,不絕而已。鄉射威儀省。偃猶什也。   [疏]「獲者」至「而俟」。○注「聲不」至「僕也」。○釋曰:云「而俟」者,待射者發矢當坐,故下云「獲者坐而獲也」。云「鄉射威儀省」者,決《大射》云:「負侯皆許諾,以宮趨,直西及乏南,又諾以商,至乏,聲止。」是其唱諾為宮商,是其威儀多,此至者,威儀省故也。   司馬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反由司射之南,適堂西,釋弓,襲,反位,立於司射之南。圍下射者,明為二人命去侯。   [疏]「司馬」至「之南」。○注「圍下」至「去侯」。○釋曰:司馬由上射之後立於物閒,命去侯訖,物閒南行,西向,適階降,是其順矣。今命去侯訖,乃圍下射之後,繞下射之東南行,而適西階去。若出物閒西行,則似直為上射命去侯,是以並下射圍繞之,明為二人命去侯也。   司射進,與司馬交於階前,相左,由堂下西階之東,北面視上射。命曰:「無射獲,無獵獲。」上射揖,司射退,反位。射獲,謂矢中人也。獵,矢從傍。   [疏]「司射」至「反位」。○注「射獲」至「從傍」。○釋曰:云「交於階前,相左」者,既雲司射與司馬交於階前相左,乃雲由堂下西階繞東北面,則相左之時在西階之西。司馬由北而西行,司射由南而東行,各以左相迎,故雲相左也。司射既不升堂,不得雲司射向北,司馬向南,而相左也。云「射獲,謂矢中人也」者,人謂獲者,亦以事名。云「獵,矢從傍」者,謂從乏傍也。   乃射。上射既發,挾弓矢,而後下射射,拾發,以將乘矢。古文而後作後,非也。《孝經說》然後曰後者,後也當從後。   [疏]「乃射」至「乘矢」。○注「古文」至「從後」。○釋曰:引《孝經說》,取《孝經緯·援神契》文。彼說《孝經》云「然後能保其社稷」之等,皆作後,後者,後也,故不從古文後,是以云「當從後」。   獲者坐而獲。射者中,則大言獲。獲,得也。射,講武田之類,是以中為獲也。   [疏]「獲者坐而獲」。○注「射者」至「獲也」。○釋曰:此未釋筭,故下經云「獲而未釋獲」,鄭云「但大言獲,未釋其筭」是也。云「獲,得也。射,講武田之類,是以中為獲也」者,《詩》云「捨拔則獲」,謂射著禽獸為獲,獲則得也。戰伐得囚俘亦曰獲,射著正鵠亦曰獲,但「舉旌以宮」大言獲也,「偃旌以商」小言獲也。   舉旌以宮,偃旌以商。宮為君,商為臣,聲和律呂相生。   [疏]注「宮為」至「相生」。○釋曰:宮為君,商為臣,《禮記·樂記》文。宮數八十一,數最濁,故為君,配中央土。商數七十二,次君,故為臣,配西方金。云「聲和律呂相生」者,以其以黃鐘之初九,下生林鍾之初六,林鍾又上生大蔟之九二。初九與九二雖非以次相生,大蔟亦由黃鐘所生,故雲聲和由律呂相生。故舉旌以宮,偃旌以商,不取其餘律呂也。   獲而未釋獲。但大言獲,未釋其筭。卒射,皆執弓,不挾,南面揖,揖如升射。不挾,亦右執弦,如司射。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從之,中等,並行,上射於左。降,下。   [疏]「上射」至「於左」。○釋曰:此上射、下射升與降,皆上射為先。又上射升降皆在左。   與升射者相左,交於階前,相揖。由司馬之南適堂西,釋弓,說決拾,襲而俟於堂西,南面,東上。三耦卒射,亦如之。司射去撲,倚於西階之西,升堂,北面告於賓,曰:「三耦卒射。」去撲乃升,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側。   [疏]「與升」至「卒射」。○注「去撲」至「之側」。○釋曰:云「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側」者,此司射將升堂即賓前,故去撲於階西,乃升,是不敢佩刑器即於尊者之側也。《大射》:「司射去撲,倚於階西,適阼階下,北面告於公曰:三耦卒射。」不升堂亦去撲者,國君尊,雖堂下亦去撲也。   賓揖。以揖然之。   [疏]「賓揖」。○注「以揖然之」。○釋曰:《大射》司射告公三耦卒射,不見公揖,然之者,公尊故也。   司射降,搢撲,反位。司馬適堂西。   [疏]「司馬適堂西」。○釋曰:自此盡「加於楅」,論三耦射訖取矢之事。   袒,執弓,由其位南進,與司射交於階前,相左,升自西階,鉤楹,自右物之後,立於物閒,西南面,揖弓,命取矢。揖,推之也。   [疏]注「揖推之也」。○釋曰:推手曰揖,引手曰厭,故《周禮·司儀》天揖、時揖、土揖,鄭注皆以「推手」解之,是以推手為揖。但揖弓者向侯而揖之,以其命取矢故也。揚弓者,向乏而揚之,以其命去侯故也。   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絕,以旌負侯而俟。俟弟子取矢,以旌指教之。   [疏]注「俟弟」至「教之」。○釋曰:此即下文弟子取矢,委於楅是也。   司馬出於左物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遂適堂前,北面立於所設楅之南,命弟子設楅。楅猶幅也,所以承笴矢者。   [疏]「司馬」至「設楅」。○注「楅猶」至「矢者」。○釋曰:云「楅猶幅也」訓楅為幅者,義取若布帛有邊幅,整齊之意,故云「所以承笴齊矢」,即下云「委於楅北括」。又《大射》云:「既拾取矢,梱之。」注云:「梱,齊等之。」是其承笴也。   乃設楅於中庭,南當洗,東肆。東肆,統於賓。   [疏]「乃設」至「東肆」。○注「東肆統於賓」。○釋曰:此弟子設楅之時,司馬教之,故《大射》云:「小臣師設楅。司馬正東面以弓為畢。」鄭注云:「畢,所以教助執事者。」明此亦然。云「東肆,統於賓」者,然則楅有首尾,故下記云:「楅長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龍首。」鄭注云:「兩端為龍首。」若然,則有首無尾。而言西上者,應有刻飾,記之為首尾也。   司馬由司射之南退,釋弓於堂西,襲,反位。弟子取矢,北面坐委於楅,北括,乃退。司馬襲進,當楅南,北面坐,左右撫矢而乘之。撫,拊之也。就委矢,左右手撫而四四數分之也。上既言襲矣,復言之者,嫌有事即袒也。凡事升堂乃袒。   [疏]「司馬」至「乘之」。○注「撫拊」至「乃袒」。○釋曰:云「司射之南退,釋弓」者,司馬往堂西釋弓,還依三耦所行之處,亦取威儀進止之事,故曰司射之南也。云「委矢於楅,北括」者,順射時矢南行故也。云「撫,拊之也」者,言撫者,撫拍之義,言拊者,取拊近之理,故轉從拊也。云「就委矢,左右手撫而四四數分之也」者,謂司馬北面就所委矢之南,北面以右手撫四矢,於東以之手撫四矢,於西是四四數而分之也。云「上既言襲矣,復言之者,嫌有事即袒也」者,案上文命弟子設楅,退時已襲,今復言襲進者,嫌有事則袒,故重言之也。云「凡事升堂乃袒」者,堂下雖有事亦不袒,若司射不問堂上、堂下,有事即袒。司馬與司射遞行事,恐同,故明之也。   若矢不備,則司馬又袒執弓如初,升,命曰:「取矢不索。」索猶盡也。   弟子自西方應曰:「諾。」乃復求矢,加於楅。增故曰加。曏獲者許諾,至此弟子曰諾,事同,互相明。   [疏]注「增故」至「相明」。○釋曰:上言獲者執旌許諾,故曰「曏獲者許諾」,至此弟子曰諾,以其事同,互相明也。言「互」者,獲者執旌許諾,不言弟子許諾,則弟子亦許諾。此直言弟子自西方應曰諾,不言獲者應諾,則獲者亦應諾可知,以其事同,省文,故互相明之。   司射倚撲於階西,升,請射於賓,如初。賓許諾。賓、主人、大夫若皆與射,則遂告於賓,適阼階上告於主人,主人與賓為耦。言若者,或射或否,在時欲耳。射者繹己之志,君子務焉。大夫,遵者也。告賓曰:「主人御於子。」告主人曰:「子與賓射。」   [疏]「司射」至「為耦」。○注「言若」至「賓射」。○釋曰:自此盡「比眾耦辯」,論次番將射比眾耦之事。但射禮三而止,第一番直司射與三耦誘射,不釋筭;第二番三耦與眾耦俱射,釋筭;第三番兼有作樂為射節。云「言若者,或射或否」者,以「若」是不定之辭,故知或射或否。射者繹己之志者,《禮記·射義》文,繹謂陳己之志意也。云「大夫,遵者也」者,上雲大夫有遵者是也,故與賓主同在任情之限。云「告賓曰:『主人御於子。』告主人曰:『子與賓射』」,此約下大夫與士射之辭,以賓比大夫,以主人比士,尊賓之義也。   遂告於大夫,大夫雖眾,皆與士為耦。以耦告於大夫,曰:「某御於子。」大夫皆與士為耦,謙也。來觀禮,同爵自相與耦,則嫌自尊別也。大夫為下射而雲御於子,尊大夫也。士謂眾賓之在下者,及群士來觀禮者也。禮,一命已下,齒於鄉里。   [疏]「遂告」至「於子」。○注「大夫」至「鄉里」。○釋曰:云「大夫為下射,而雲御於子,尊大夫也」者,上命三耦云: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今命大夫雲某御於子,與上射同者,尊大夫也。大夫雖為下射,其辭不與下射同也。云「士謂眾賓之在下者」,言眾賓則與賓俱來者也。下記云:「大夫與,則公士為賓。」鄭注云:「公士,在官之士。」則眾賓之內亦有士矣,與賓俱至,則得主人之所命者也。其將射而至者,非主人之所命,直來觀禮者也。但是一命已下,莫問先後而至,皆齒於堂下,故鄭總云:「士謂眾賓之在下者及群士來觀禮者也。」云「《禮》一命以下,齒於鄉里」者,《周禮》黨正禮十月行正齒位之禮云:「一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不齒。」案《鄉飲酒》注云「此篇無正齒位之禮」,則鄉射先行鄉飲酒之禮,亦無正齒位之法。而雲一命以下齒於鄉里者,《鄉飲酒》、《鄉射》雖無正齒位之禮,士立於下,是以一命者在下,與鄉里齒,是其常法。諸侯之士無再命以上,若為公卿大夫,自在尊東,為遵也。言士與眾賓之在下者,則堂上三賓不與大夫為耦矣,亦皆射,故下文云「眾賓與射者皆降」是也。   西階上北面作眾賓射。作,使。   司射降,搢撲,由司馬之南適堂西,立,比眾耦。眾耦,大夫耦及眾賓也。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子射。」其命眾耦如三耦。   [疏]「司射」至「眾耦」。○注「眾耦」至「三耦」。○釋曰:云「眾耦,大夫耦及眾賓也」者,言大夫之耦,唯謂堂下之士,言眾賓,則兼堂上三賓,故下雲眾賓皆降。云「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總射」,此即上文命下射之辭也。云「其命眾耦如三耦」者,上命三耦云「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是也。以其俱是士,故命辭同。   眾賓將與射者皆降,由司馬之南適堂西,繼三耦而立,東上。大夫之耦為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言若有者,大夫士來觀禮及眾賓多,無數也。   [疏]「眾賓」至「北上」。○注「言若」至「數也」。○釋曰:言由司馬之南適堂西者,上文司馬位在司射之南、東面是也。云「多,無數也」者,以其言「若」,亦是不定之辭,故無常數也。眾賓若少,以南面為正,若多不受,則西邊東面,北上。若然,大夫來在尊東為遵,而此言之者,鄭總解來觀禮之意,不謂大夫輒在此位也。   賓、主人與大夫皆未降。言未降者,見其志在射。   [疏]「賓主」至「未降」。○注「言未」至「在射」。○釋曰:言「未降」,後有降階之理,故下云「三耦卒射。賓、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階降」。與耦俱升射也。言「志在射」者,以其射在於堂上故也。   司射乃比眾耦,辯。眾賓射者降,比之,耦乃遍。   [疏]「司射」至「耦辯」。○注「眾賓」至「乃遍」。○釋曰:云「眾賓射者降,比之,耦乃遍」者,以上文司射降比眾耦,下文乃雲眾賓將與射者皆降,鄭恐眾賓堂上後降者不比,故兼堂上後降亦比,乃遍也。   遂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反位者,俟其袒、決、遂來。   [疏]「遂命」至「反位」。○注「反位」至「遂來」。○釋曰:自此盡「為上」,論拾取矢並眾耦皆就射位之事。云「反位者,俟其袒、決、遂來」者,下文云「三耦拾取矢,進立於司馬之西南」是也。此司射反位,不言先下,將欲為下番射。司射堂西命三耦及眾賓,皆袒、決、遂,執弓就位,司射先反位。鄭注云:言先三耦及眾賓,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無所先。以此言之,明言先反者,對未反位之辭俱有位。得言先,若一有一無,不得言先,即此文。是以下文注決此也。若俱無,亦得言先,故上雲司射比三耦於堂西。云「司射先立於所設中之西南,東面。三耦皆進,由司射之西,立於其西南,東面北上而俟」,是其皆未有位,亦得言先。   三耦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進立於司馬之西南。必袒、決、遂者,明將有射事。   [疏]「三耦」至「西南」。○注「必袒」至「射事」。○釋曰:「立於司馬之西南」者,案上司射位在中西南,司馬位在司射南,今立於司馬之西南,亦東面北上也。云「必袒、決、遂者,明將有射事」者,始取未有射事而袒、決、遂者,以其取矢即訖有射,故豫著之,故雲將有射事也。   司射作上耦取矢。作之者,還當上耦,如作射。   [疏]「司射」至「取矢」。○注「作之」至「作射」。○釋曰:案上文司射作射之時左還,當上耦西面作上耦射。今作取矢亦如之,故云「還當上耦如作射」。   司射反位,上耦揖進,當楅北面揖,及楅揖。當楅,楅正南之東西。   [疏]「司射」至「楅揖」。○注「當楅」至「東西」。○釋曰:此上耦發位東行時,一南一北並行。及將至楅南,下耦在南,稍進,當前楅南,俱北面揖,其時上射稍西,下射稍東,東西相當,故云「當楅楅正南之東西」也。   上射東面,下射西面。上射揖進,坐,橫弓,卻手自弓下取一個,兼諸弣,順羽,且興,執弦而左還,退反位,東面揖。橫弓者,南踣弓也。卻手由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右手從裡取之,便也。兼併矢於弣,當順羽,既又當執弦也。順羽者,手放而下,備不整理也。不言毋周,在阼非君,周可也。   [疏]「上射」至「面揖」。○注「橫弓」至「可也」。○釋曰:言「順羽且興」者,謂以右手順羽之時則興,故雲且興也。言「左還」者,以左手向外而西回。「東面揖」者,揖下射,使取矢也。云「橫弓者,南踣弓也」者,覆左手以執弓,卻右手以取矢便,故知不北踣弓也。云「以左手在弓表」者,表,弓背也,覆手以執背,故雲左手在弓表。云「右手從裡取之,便也」者,覆手在表執弓,右手卻在裡取矢,故雲便也。云「不言毋周,在阼非君,周可也」者,案《大射》云:「左旋,毋周,反面揖。」鄭注云:「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將背之。」此直雲左還反位,不言毋周,明還周可也。鄭雲下射將背之,則上射背左還,毋周也。   下射進,坐,橫弓,覆手自弓上取一個,興,其他如上射。覆手由弓上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裡,右手從表取之,亦便。   [疏]「下射」至「上射」。○注「覆手」至「亦便」。○釋曰:云「以左手在弓裡,右手從表取之,亦便」者,上射在西雲南踣弓,此不雲踣弓,則亦南踣弓。知者,以其亦用左手執弓,覆右手取矢,則執弓卻左手可知。既仰左手向上執弓而南踣,故用右手弓上向下取矢,亦便也。   既拾取乘矢,揖,皆左還,南面揖,皆少進,當楅南,皆左還,北面,搢三挾一個。楅南,鄉當楅之位。   [疏]「既拾」至「一個」。○注「楅南」至「之位」。○釋曰:云「楅南,鄉當楅之位」者,上雲進當楅北面揖,今至此位,皆還北面也。   揖,皆左還,上射於右。上射轉居右,便其反位也。下射左還,少南行,乃西面。   [疏]「揖皆」至「於右」。○注「上射」至「西面」。○釋曰:云「上射轉居右,便其反位也」者,此決射時升降,上射皆居左。彼自堂西,不復庭位故也。此復庭位,故上射轉在右,是以鄭雲便其反位也。云「下射左還,少南行,乃西面」者,以其初北面時,東西相當,今西行,宜並,故下射少南行,乃西面取並行故也。   與進者相左,相揖,反位。相左皆由進者之北。   [疏]「與進」至「反位」。○注「相左」至「之北」。○釋曰:云「由進者之北」者,以其進取矢者東行,此則西行,由進者之北則得相左也。   三耦拾取矢,亦如之。後者遂取誘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於西方,而後反位。取誘射之矢,挾五個,弟子逆受於東面位之後。   [疏]「三耦」至「反位」。○注「取誘」至「之後」。○釋曰:云「三耦拾取矢亦如之」者,上雲三耦之中,上耦外而言之。云「取誘射之矢,挾五個」者,以其前拾取矢皆進三挾一個,乃反位。此則先取四矢,亦搢三挾一個,乃並取誘射四矢,兼挾之,故五個也。云「弟子逆受於東面位之後」者,弟子即納射器者,因留主授受於堂西西方,今見下耦將司射矢來向位,仍西面,弟子即往逆受之訖,下射乃反東面,故云「授有司於西方而後反位」,謂反向東面位,是以鄭亦云「弟子逆受於東面位之後」也。   眾賓未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個,由堂西進,繼三耦之南而立,東面,北上,大夫之耦為上。未猶不也。眾賓不拾者,未射,無楅上矢也。言此者,嫌眾賓三耦同倫,初時有射者,後乃射有拾取矢,禮也。   [疏]「眾賓」至「為上」。○注「未猶」至「禮也」。○釋曰:云「未猶不也」者,若言未,謂此第一番初時,未有拾取矢,禮以其第一番唯有三耦射,無賓射法,不得雲未。是以轉為不以其全,不拾取矢也。云「言此者,嫌眾賓三耦同倫,初時有射」者,此解經雲眾賓不拾之意有此嫌,故明之。云「後乃射有拾取矢,禮也」者,據第三番眾賓乃射,自然有楅上拾取矢禮,後文見之也。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命去侯,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猶挾一個,去撲,與司馬交於階前,升,請釋獲於賓。猶,有故之辭。司射既誘射,恆執弓挾矢以掌射事,備尚未知,當教之也。今三耦卒射,眾足以知之矣。猶挾之者,君子不必也。   [疏]「司射」至「於賓」。○注「猶有」至「必也」。○釋曰:自此盡「共而俟」,論第二番射之事。案《大射》第二番射,司馬命去侯雲如初。此司馬命去侯,不言如初者,此臣禮,威儀省。司馬初命去侯時,獲者許諾,聲不絕,以至於乏。再番、三番命去侯,獲者直許諾,無不絕聲,故不言如初。《大射》君禮,威儀多,故第二番與前同,獲者以宮商趨之,故言如初。於第三番禮殺,復不以宮商,直許諾,又不得言如初。云「今三耦卒射,眾足以知之矣。猶挾矢者,君子不必也」者,三耦教射者,三耦卒射,眾賓足知射禮,猶挾矢教之者,君子不必也者。案《論語》孔子雲君子「無必、無固、無我」,以不必即知,故仍教之。   賓許,降,搢撲,西面立於所設中之東,北面命釋獲者設中,遂視之。視之,當教之。   [疏]「賓許」至「視之」。○注「視之當教之」。○釋曰:云「當教之」者,謂教其釋筭,安置左右,及數筭告勝負之事,亦教之也。   釋獲者執鹿中,一人執筭以從之。鹿中,謂射於謝也,於庠當兕中。   [疏]「釋獲」至「從之」。○注「鹿中」至「兕中」。○釋曰:以州長是士,射於榭;鄉大夫是大夫,為之射於庠。下記云「士則鹿中,大夫兕中」,故云「鹿中謂射於榭也,於庠當兕中也」。   釋獲者坐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東面,興受筭,坐實八筭於中,橫委其餘於中西,南末。興,共而俟。興還北面受筭,反東面實之。   [疏]「釋獲」至「而俟」。○注「興還」至「實之」。○釋曰:云「設中,南當楅」,南北節,西當西序,東西節。云「興還北面受筭,反東面實之」者,以其所納射器皆在堂西,執中與筭,皆從堂西來,向西序之南,南面,執中者既東面坐,設訖,興,還向北面受筭,回向東面實之也。   司射遂進,由堂下,北面命曰:「不貫不釋。」貫猶中也。不中正不釋筭也。古文貫作關。   [疏]「司射」至「不釋」。○注「貫猶」至「作關」。○釋曰:言「不貫」者,以其以布為侯,故中者貫穿布侯,故以中為貫也。是以鄭雲貫猶中也。中則貫也。   上射揖。司射退反位。釋獲者坐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於中,興,執而俟。執所取筭。   [疏]「上射」至「而俟」。○注「執所取筭」。○釋曰:八筭者,人四矢,一耦八矢。雖不知中否,要須一矢則一筭,改實八筭,擬後來者用之。   乃射。若中,則釋獲者坐而釋獲,每一個釋一筭。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若有餘筭,則反委之。委餘筭,禮尚異也。委之,合於中西。   [疏]「乃射」至「委之」。○注「委餘」至「中西」。○釋曰:云「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者,以釋筭者東面為正,依投壺禮,賓黨於右,主黨於左,是以上射於右,賓黨也;下射於左,主黨也。云「委餘筭,禮尚異也」者,手中餘筭未知有幾,不可盡中所有,餘亦得於後釋,要委餘於地,別取中內八筭者,禮尚異,故不用餘者。云「委之,合於中西」者,筭法多少視射人多少不定,要橫委其餘於中西,手中餘者與之合也。   又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於中,興,執而俟。三耦卒射。   賓、主人、大夫揖,皆由其階降,揖。主人堂東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年。賓於堂西亦如之。皆由其階,階下揖,升堂揖。主人為下射,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乃射。卒,南面揖,皆由其階,階上揖,降階揖。賓序西,主人序東,皆釋弓,說決、拾,襲,反位,升,及階揖,升堂揖,皆就席。或言堂,或言序,亦為庠謝互言也。賓主人射,大夫止於堂西。   [疏]「又取」至「就席」。○注「或言」至「堂西」。○釋曰:上云「榭則鉤楹內」,謂射於榭者也;「堂則由楹外」,謂射於庠者也。此當有鄉大夫射於庠,亦有州長射於序,故互見其義。互言者,今袒、決、遂,則言堂東西,見在庠,在榭亦然。釋弓說決、拾,則言序東、序西,序則榭也,在庠亦然。故言互言之,周公省文,欲兩見之也。云「大夫止於堂西」者,上賓、主人、大夫俱降,無堂西之文,下雲大夫袒、決、遂,就其耦,故知此時止於堂西,故記云「大夫降,立於堂西以俟射」也。   大夫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個,由堂西出於司射之西,就其耦。大夫為下射,揖進,耦少退。揖如三耦。及階,耦先升。卒射,揖如升射,耦先降。降階,耦少退。皆釋弓於堂西,襲。耦遂止於堂西,大夫升就席。耦於庭,不並行,尊大夫也。在堂如上射之儀,近其事,得申。   [疏]「大夫」至「就席」。○注「耦於」至「得申」。○釋曰:言「在堂如上射之儀」者,謂耦先升,是如上射身先升法,以其近射事,故得申也。   眾賓繼射,釋獲皆如初。司射所作,唯上耦。於是言唯上耦者,嫌賓、主人射亦作之。《大射》三耦卒射,司射請於公及賓。   [疏]「眾賓」至「上耦」。○注「於是」至「及賓」。○釋曰:云「於是言唯上耦者,嫌賓、主人射亦作之」,鄭言此者,若二耦射,下即言所作唯上耦,則賓、主人射作之未可知,故於眾賓射訖乃言此,明賓、主射不作可知,故於此乃言「所作唯上耦」,明除賓、主矣。故鄭云:「於是言唯上耦,嫌賓主射亦作之。」引《大射》者,公尊,公與賓射,不作直請,記云:「賓、主人射,則司射擯升降。」是雖不作,猶為擯相之,但不請也。   卒射,釋獲者遂以所執餘獲,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告於賓曰:「左右卒射。」降,反位,坐委餘獲於中西,興,共而俟。司射不告卒射者,釋獲者於是有事,宜終之也。餘獲,餘筭也,無餘筭則空手耳。俟,俟數也。   [疏]「卒射」至「而俟」。○注「司射」至「數也」。○釋曰:云:「宜終之也」者,決前番射,司射告卒射,此二番射不告卒,使獲者告,是宜終之也。云「餘獲,餘筭」者,一耦不必盡中,故有餘筭也。云「無餘筭則空手耳」者,或賓、主八矢盡中,釋八筭,故空手告也。   司馬袒、決,執弓升,命取矢,如初。獲者許諾,以旌負侯,如初。司馬降,釋弓,反位。弟子委矢,如初。大夫之矢,則兼束之以茅,上握焉。兼束大夫矢,優之,是以不拾也。束於握上,則兼取之,順羽便也。握,謂中央也。不束主人矢,不可以殊於賓也。言大夫之矢,則矢有題識也。肅慎氏貢椐矢,銘其括。今文上作尚。   [疏]「司馬」至「握馬」。○注「兼束」至「作尚」。○釋曰:自此盡「司馬乘矢」,論取矢之事。云「束於握上,則兼取之,順羽便也」者,握上則兼取之順持之處,全束於握之上,取持於中央,握之向下順羽便,故乘矢總束之也。云「不束主人矢,不可以殊於賓也」者,主人鄉大夫,則是大夫官當束之,不敢殊別於賓,若主人是州長,則士自然不束也。肅慎氏者,《國語》文。引之者,證矢有題識,以有題識,故束者得知是大夫之矢也。   司馬乘矢如初。   司射遂適西階西,釋弓,去撲,襲,進由中東,立於中南,北面視筭。釋弓去撲,射事已。   [疏]「司馬」至「視筭」。○注「釋弓」至「事已」。○釋曰:凡言「遂」者,因上事。司射於上無事,而言「遂適」者,以司射與司馬遞行事,今以司馬進乘矢,司射遂適西階西,釋弓去撲也。云「射事已」,此始再番射未已,而言已者,前番不釋獲,今據第二釋獲之,功成則為已,是以下記云:「司射釋弓矢,視筭,與獻釋獲者釋弓矢。」注云:「唯此二事,休武主文。」休武者,射訖數筭,主文者,洗爵獻釋獲者是也。   釋獲者東面於中西坐,先數右獲。固東面矣,復言之者,為其少南就右獲。   [疏]「釋獲」至「右獲」。○注「固東」至「右獲」。○釋曰:釋獲者在中西東面。釋筭之時,賓黨於右,主黨於左。今將數筭,宜就之,是以少南就右獲,更東面也。   二筭為純。純猶全也。耦陰陽。   [疏]「二筭為純」。○注「純猶」至「陰陽」。○釋曰:云「耦陰陽」者,陰陽對合,故二筭為耦陰陽也。   一純以取,實於左手,十純則縮而委之。縮,從也。於數者東西為從。古文縮皆為蹙。   [疏]注「縮從」至「為蹙」。○釋曰:凡言「從」、「橫」者,南北為從,東西為橫。今釋筭者東面而言從橫,則據數筭東為正,是以東西者為從,南北者為橫,故鄭云「於數者東西為從」也。   每委異之。易校數。   有餘純,則橫於下。又異之也,自近為下。   [疏]「有餘」至「於下」。○釋曰:此則以南北為橫也。   一筭為奇,奇則又縮諸純下。奇猶虧也。又從之。   興,自前適左,東面。起由中東就左獲,少北於故,東面鄉之。   [疏]注「少北」至「鄉之」。○釋曰:云「少北於故」,故則右筭也。又移至左筭之後,東面鄉之,是以雲少北於故。   坐,兼斂筭,實於左手,一純以委,十則異之。變於右。   [疏]注「變於右」。○釋曰:云「變於右」者,右則一一取之於地,實於左手。此則總斂於左手,一一取之於左手,委於地是變也。必變之者,禮以變為敬也。   其餘如右獲。謂所縮所橫。   司射復位,釋獲者遂進取賢獲,執以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告於賓。賢獲,勝黨之筭也。齊之而取其餘。   [疏]「司射」至「於賓」。○注「賢獲」至「其餘」。○釋曰:云「齊之而取其餘」者,解經「取賢獲」,以筭為獲,以其唱獲則釋筭,故名筭為獲。左右數齊,有餘則賢獲,故以告也。   若右勝,則曰「右賢於左」。若左勝,則曰「左賢於右」。以純數告。若有奇者,亦曰奇。賢猶勝也。言賢者,射之以中為俊也。假如右勝,告曰右賢於左,若干純、若干奇。   [疏]「若右」至「曰奇」。○注「賢猶」至「干奇」。○釋曰:「若干」者,數不定之辭。凡數法,一二已上得稱若干,奇則一也,一外無若干。鄭亦言若干者,因純有若干,奇亦言若干,奇言若干者,衍字也。   若左右鈞,則左右皆執一筭以告,曰:「左右鈞。」降復位,坐,兼斂筭,實八筭於中,委其餘於中西,興,共而俟。   [疏]「若左」至「而俟」。○釋曰:此將為第三番射,故豫設之。或實或委,一如前法也。   司射適堂西,命弟子設豐。將飲不勝者,設豐所以承其爵也。豐形蓋似豆而卑。   [疏]「司射」至「設豐」。○注「將飲」至「而卑」。○釋曰:自此盡「徹豐與觶」,論罰爵之事。云「設豐所以承其爵也」者,案《燕禮》君尊有豐,此雲承爵,豐則兩用之。《燕禮》註:「豐形似豆,卑而大。」此不言大,彼以承尊,故言大。此承爵,不言大,或小耳。   弟子奉豐升,設於西楹之西,乃降。勝者之弟子洗觶,升酌,南面坐奠於豐上。降,袒執弓,反位。勝者之弟子,其少者也。耦不酌,下無能也。酌者不授爵,略之也。執弓反射位,不俟其黨,已酌有事。   [疏]「弟子」至「反位」。○注「勝者」至「有事」。○釋曰:知弟子是「少者」,以其執弟子禮使令,故知少者也。云「執弓反射位,不待其黨,已酌有事」者,以此弟子由堂西,固在射賓中矣。黨即眾賓是也。案下文「三耦及眾射者皆與其耦進,立於射位」,今酌者不待其黨與俱進,而先反射位者,由已酌酒有事訖,其黨未得司射命,又無事,不得共酌者同就射位,故酌者先得反射位也。   司射遂袒執弓,挾一個,搢撲,北面於三耦之南,命三耦及眾賓勝者:「皆袒、決、遂,執張弓。執張弓,言能用之也。右手執弦,如卒射。   [疏]「司射」至「張弓」。○注「執張」至「卒射」。○釋曰:云「右手執弦,如卒射」者,上文卒射,執弓不挾,右執弦,矢盡故也。此非卒射,亦執張弓,為無矢亦右執弦也,故注雲如卒射。   不勝者皆襲,說決拾,卻左手,右加弛弓於其上,遂以執弣。固襲說決拾矣,復言之者,起勝者也。執弛弓,言不能用之也。兩手執弣,又不得執弦。   [疏]注「固襲」至「執弦」。○釋曰:云「固襲說決拾矣」者,謂前降堂時既襲,說決拾矣。云「起勝者也」者,謂至此復言不勝者,謂以此襲說決拾,以不能用也,起發勝者袒決遂,能用也。云「兩手執弣,又不得執弦」者,上勝者言執張弓,如卒射,則左手執弓,右手執弦,此則雲執弣,明仰弓於左手之上,執弣橫之,而不得執弦,則宜右手共執弓弣,故雲兩手執弣又不得執弦也。   司射先反位。居前俟所命來。   [疏]「司射先反位」。○注「居前俟所命來」。○釋曰:云「居前俟所命來」者,以眾射者皆止於堂西,未向射位,而司射先反位,於下文眾耦等乃來就射位,是得命即來,故雲俟所命來也。來訖,司射乃作之也。   三耦及眾射者皆與其耦進立於射位,北上。司射作升飲者,如作射。一耦進,揖如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升堂,少右。先升,尊賢也。少右,辟飲者也,亦相飲之位。   [疏]「三耦」至「少右」。○注「先升」至「之位」。○釋曰:云「少右,辟飲者也」者,以其豐於西楹之西,正當西階,飲者升,少西,又當辟豐上之爵,故雲少右辟飲酒也。云「亦相飲之位」者,以其相飲者皆北面於西階,授者在東,飲者在西,故雲亦相飲之位。   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興,少退,立卒觶,進,坐奠於豐下,興,揖。立卒觶,不祭不拜,受罰爵,不備禮也。右手執觶,左手執弓。   [疏]注「右手」至「執弓」。○釋曰:此無正文,以祭禮皆左手執爵,用右手以祭,故知此亦用左手執弓,右手執觶可知也。   不勝者先降。後升先降,略之,不由次。   [疏]注「後升」至「由次」。○釋曰:此對射時,升降皆有上射在先,今後升先降,故云「略之不由次第」也。   與升飲者相左,交於階前,相揖,出於司馬之南,遂適堂西,釋弓,襲而俟。俟復射。   [疏]注「俟復射」。○釋曰:「待復射」者,謂待第三番射也。   有執爵者。主人使贊者代弟子酌也。於既升飲而升自西階,立於序端。   [疏]「有執爵者」。○注「主人」至「序端」。○釋曰:以初使勝黨弟子酌酒於豐上以發首,故使弟子。今云「有執爵者」,明主人使贊者代弟子酌於豐上,以次至終也。贊者,謂主人之賤不射者。此則《鄉飲酒》云「主人之贊者」之類也。云「於既升飲而升自西階,立於序端」者,謂於上耦既飲訖,贊者乃升自西階,酌訖,奠於豐上,如下文贊者即立於序端。立於序端,文出於《大射》也。   執爵者坐取觶,實之,反奠於豐上。升飲者如初。每者輒酌,以至於遍。   [疏]「執爵」至「如初」。○注「每者」至「於遍」。○釋曰:云「執爵者坐取觶,實之」者,謂初飲訖,反奠於豐上,贊者取此觶實之,反奠於豐上。云「升飲者如初」,已下皆如初,故鄭云「每者輒酌,以至於遍」也。   三耦卒飲。賓、主人、大夫不勝,則不執弓,執爵者取觶,降洗,升實之,以授於席前。優尊也。受觶,以適西階上,北面立飲。受罰爵者,不宜自尊別。卒觶,授執爵者,反就席。大夫飲,則耦不升。以賓主人飲,耦在上,嫌其升。若大夫之耦不勝,則亦執弛弓,特升飲。尊者可以孤,無能對。眾賓繼飲,射爵者辯,乃徹豐與觶。徹猶除也。設豐者反豐於堂西,執爵者反觶於篚。   司馬洗爵,升實之以降,獻獲者於侯。鄉人獲者賤,明其主以侯為功得獻也。   [疏]「司馬」至「於侯」。○注「鄉人」至「獻也」。○釋曰:自此「盡負侯而俟」,論司馬獻獲者之節。云「鄉人獲者賤,明其主以侯為功得獻也」者,案《大射》云:「司馬正洗散,遂實爵,獻服不。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注云:「近其所為獻。」彼國君禮,使服不士官唱獲,故就其所為唱獲獻之。此鄉人獲者賤,故獻於侯,明以侯為功得獻也。   薦脯醢,設折俎,俎與薦皆三祭。皆三祭,為其將祭侯也,祭侯三處也。   [疏]「薦脯」至「三祭」。○注「皆三」至「處也」。○釋曰:「三處」者,下文右與左、中是也。   獲者負侯,北面拜受爵,司馬西面拜送爵。負侯,負侯中也。拜送爵不同面者,辟正主也。其設薦俎,西面錯,以南為上。為受爵於侯,薦之於位。古文曰再拜受爵。   [疏]「獲者」至「送爵」。○注「負侯」至「受爵」。○釋曰:知「負侯中」者,以下雲適右個,又適左個,後言中,明先居中可知。云「拜送爵不同面者,辟正主也」者,案上文正主獻賓、獻眾賓皆北面,與受獻者同面,今此與受獻不同面,故雲辟正主也。云「其設薦俎,西面錯,以南為上」者,獲者據文東面,而雲西面錯,據設人而言。以南為上者,《特牲》、《少牢》東面籩豆,皆以南方為上,故知此亦然。云「受爵於侯,薦之於位」者,此云「負侯,北面拜受爵」,是受爵於侯。云「薦之於位」者,下云「左個之西北三步東面設薦」,是薦之於位也。若然,不薦亦在侯者,以其酒在人首,可得就侯獻獲者,薦乃設之於地。若與酒俱在侯所,則正祭侯何名獻獲也?若《大射》,則獻與薦俱在乏,乃適侯祭之,君禮,與此異也。   獲者執爵,使人執其薦與俎從之,適右個,設薦俎。獲者以侯為功,是以獻焉。人,謂主人讚者,上設薦俎者也。為設籩在東,豆在西,俎當其北也。言使設,新之。   [疏]「獲者」至「薦俎」。○注「獲者」至「新之」。○釋曰:此將祭侯也。云「獲者以侯為功,是以獻焉」者,以獲者卑賤,因侯有功乃得獻,今還以得獻之酒獻侯,故雲是以獻也。云「人,謂主人讚」者,以其前使為獲者設薦俎,是主人之贊者,今還使之設薦俎,故知人是主人讚者。知「籩在東,豆在西,俎當其北也」者,以其侯以北面為正,依《特牲》、《少牢》皆籩在右,故知籩在東,右廂;豆在西,左廂可知也。云「言使設,新之」者,鄭意嫌更使人設之,其實薦此者仍前人,而雲使人設薦俎,示新之而已,故雲言使設也。   獲者南面坐,左執爵,祭脯醢,執爵興,取肺,坐祭,遂祭酒。為侯祭也,亦二手祭酒反注,如《大射》。   [疏]「獲者」至「祭酒」。○注「為侯」至「大射」。○釋曰:此正祭侯,故獲者南面鄉侯祭,故鄭云「為侯祭也」。云「亦二手祭酒反注,如《大射》」者,案《大射》云:「獲者左執爵,又祭薦俎,二手祭酒。」鄭注云:「二手祭酒者,南面於俎之北,當為侯祭於豆閒,爵反注,為一手不能正也。此薦俎之設,如於北面人焉。」此祭亦然,故雲如《大射》也。   興,適左個,中皆如之。先祭左個,後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也。   左個之西北三步,東面設薦、俎。獲者薦右東面立飲,不拜既爵。不就乏者,明其享侯之餘也。立飲薦右,近司馬,於是司馬北面。   [疏]「左個」至「既爵」。○注「不就」至「北面」。○釋曰:云「不就乏者,明其享侯之餘也」者,若就乏,則己所當得,今不就乏近侯者,明享侯之餘。云「立飲於薦右,近司馬」者,解在薦右之意也。知「於是司馬北面」者,此約獻釋獲者司射之位,案下文司射獻釋獲者,「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故知此時司馬亦北面也。若然,釋獲者在司射之西,北面,立飲,此獲者不北面飲者,案《大射》註:「此曏受獻之位也,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此亦然,故不北面也。   司馬受爵,奠於篚,復位。獲者執其薦,使人執俎從之,辟設於乏南。遷設薦俎就乏,明己所得禮也。言辟之者,不使當位,辟舉旌,偃旌也。設於南,右之也。凡他薦俎,皆當其位之前。   [疏]「司馬」至「乏南」。○注「遷設」至「之前」。○釋曰:云「遷設薦俎就乏,明己所得禮也」者,前設近侯,見享侯之餘,此近乏者,乏者,己所有事之處,遷近乏,是明其己所得禮故也。云「設於南,右之也」者,以右取之便也。云「凡他薦俎,皆當其位之前」者,言「凡」,見廣解薦處,謂凡燕及食並祭祀之薦俎,皆當其位之前,唯此與《大射》獲者與釋獲者薦俎辟設,不當前也。   獲者負侯而俟。   [疏]「獲者負侯而俟」。○釋曰:獲者既受獻,負侯而俟第三番射也。   司射適階西,釋弓矢,去撲,說決、拾,襲,適洗,洗爵,升實之,以降,獻釋獲者於其位,少南。薦脯醢,折俎,有祭。不當其位,辟中。   [疏]「司射」至「有祭」。○注「不當其位辟中」。○釋曰:自此盡「反位」,論司射獻釋獲之事。此薦脯醢及折俎有肺祭一,與獻獲者同。但彼三祭,此一祭為異也。一祭者,亦薦有祭肺。俎有祭肺,以為將食而祭,故言「有祭」也。云「不當其位,辟中」者,以釋獲者位在中西,故獻之於其位少南,所以辟中也。   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釋獲者就其薦坐,左執爵,祭脯醢,興,取肺,坐祭,遂祭酒,興,司射之西,北面立飲,不拜既爵。司射受爵,奠於篚。釋獲者少西辟薦,反位。辟薦少西之者,為復射妨司射視筭也,亦辟俎。   [疏]「釋獲」至「反位」。○注「辟薦」至「辟俎」。○釋曰:云「亦辟俎」者,上獻獲者訖,獲者執其薦,使人執俎從之,設於乏南。此釋獲者受獻訖,釋獲者少西辟薦,不雲辟俎,亦辟俎與獲者同可知,故雲亦辟俎也。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於階西,挾一個,搢撲,以反位。為將復射。   [疏]「司射」至「反位」。○注「為將復射」。○釋曰:自此盡「反位」,論將為下番射作之,使拾取矢之事。   司射去撲,倚於階西,升,請射於賓,如初。賓許。司射降,搢撲,由司馬之南適堂西,命三耦及眾賓:「皆袒、決、遂,執弓,就位。」位,射位也。不言射者,以當序取矢。   [疏]「司射」至「就位」。○注「位射」至「取矢」。○釋曰:云「位,射位」者,知是射者,下云「各以其耦反於射位」,故知此是射位在司射之西南東面者也。云「不言射位者,以當序取矢」者,以此當次序拾取矢射,故不言射位也。   司射先反位。言先三耦及眾賓也。既命之,即反位,不俟之也。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無所先。   [疏]「司射先反位」。○注「言先」至「所先」。○釋曰:言「先三耦及眾賓也」者,此下有三耦及眾賓,故知先三耦及眾賓也。云「曏不言先三耦,未有拾取矢位,無所先」者,案前第二番將射,命三耦拾取矢,司射反位,不言先,未有位,無所先,故決之。第二番無位者,以司射之西南有三耦射位,至再番司射反於故位,三耦將移於司馬之西南,拾取矢之位,未往之時,末有故位,三耦既無故位,故司射不得言先,故以此決之也。凡射,大射與鄉射各有三位,此鄉射無次,有堂西取弓矢,袒、決、遂及比耦之位;又有三耦射位,在司射位西南;又有拾取矢及再番射位,是三位。《大射》有次,次內有袒、決、遂取弓矢之位;又有堂東次比耦之位;又有射位,並拾取矢之位,是亦有三位。但君臣禮異,故位事不同也。   三耦及眾賓皆袒、決、遂,執弓,各以其耦進,反於射位。以猶與也。今文以為與。   [疏]「三耦」至「射位」。○注「以猶與也」。○釋曰:訓以為與者,《春秋》之義,能東西之曰以。若存以字,謂言尊卑不同,任意以之,故轉為與,則平敵之義也。   司射作拾取矢。三耦拾取矢如初,反位。賓、主人、大夫降揖如初。主人堂東,賓堂西,皆袒、決、遂,執弓,皆進階前揖。南面相俟而揖行也。   [疏]「司射」至「前揖」。○注「南面」至「行也」。○釋曰:言「南面」者,謂賓主各於堂東西,南面立相待。言「揖行」者,謂各於堂上北面相見而揖,揖訖,行向楅也。   及楅揖,拾取矢如三耦。及楅,當楅東西也。主人西面,賓東面,相揖拾取矢。不北面揖,由便也。   [疏]「及楅」至「三耦」。○注「及楅」至「便也」。○釋曰:云「及楅,當楅東西也」者,賓主出堂東西相見,揖訖,東西行至楅所也。云「不北面揖,由便也」者,決三耦及眾賓皆於楅南北面揖,及楅揖。此則無楅,南北面揖,賓主各由東西便故也。   卒,北面搢三挾一個。亦於三耦為之位。   [疏]「卒北」至「一個」。○注「亦於三耦為之位」。○釋曰:經云「搢三挾一個」,與上三耦取矢訖,搢三挾一個同,又同處,故云「亦於三耦為之位」也。   揖退。皆已揖左還,各由其塗反位。   [疏]「揖退」。○注「皆已」至「反位」。○釋曰:云「皆已揖左還,各由其塗反位」者,謂賓主北面揖退之時,賓主皆左還,相背各向堂塗,反堂東西之位。知左還者,約上三耦也。   賓堂西,主人堂東,皆釋弓矢,襲,及階揖,升堂揖,就席。將袒先言主人,將襲先言賓,尊賓也。   [疏]「賓堂」至「就席」。○注「將袒」至「賓也」。○釋曰:袒是盡敬之事,襲是?容之禮,故上經將袒先言主人,此經襲則先言賓,是尊賓故也。   大夫袒、決、遂,執弓,就其耦。降袒、決、遂於堂西,就其耦於射位,與之拾取矢。   [疏]「大夫」至「其耦」。○注「降袒」至「取矢」。○釋曰:知「於堂西」者,上文賓主人大夫降,賓堂西袒、決、遂,又上文大夫射時,堂西袒、決、遂,故知也。   揖皆進,如三耦。耦東面,大夫西面。大夫進,坐,說矢束。說矢束者,下耦,以將拾取。   [疏]「揖皆」至「矢束」。○注「說矢」至「拾取」。○釋曰:「大夫西面」者,為下射故也。   興,反位。而後耦揖進坐,兼取乘矢,順羽而興,反位,揖。兼取乘矢者,尊大夫,不敢與之拾也。相下相尊,君子之所以相接也。   [疏]「興反」至「位揖」。○注「兼取」至「接也」。○釋曰:此大夫與耦取矢、踣弓、覆手、仰手,一如上三耦法,其揖退之儀亦如上,左還而西也。   大夫進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挾一個。亦於三耦為之位。揖退。耦反位,大夫遂適序西,釋弓矢,襲,升即席。大夫不序於下,尊也。眾賓繼拾取矢,皆如三耦,以反位。   司射猶挾一個以進,作上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進,前也。曏言還當上耦西面,是言進,終始互相明也。今文或言作升射。   [疏]「司射」至「如初」。○注「進前」至「升射」。○釋曰:自此盡「退中與筭而俟」,論第三番用樂射之事。云「曏言還當上耦西面,是言進,終始互相明也」者,上番將射時,雲司射還當上耦西面,作上耦射,不言進,明還當上耦時者進,近上耦乃作之,此直進作射,不言還當上耦,明進時亦還當上耦而作之,故言終始互相明也。   司馬升,命去侯,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與司馬交於階前,去撲,襲,升,請以樂樂於賓。賓許諾。司射降,搢撲,東面命樂正,曰:「請以樂樂於賓,賓許。」東西,於西階之前也。不就樂正命之者,傳尊者之命於賤者,遙號令之可也。樂正亦許諾,猶北面不還,以賓在堂。   [疏]「司馬」至「賓許」。○注「東面」至「在堂」。○釋曰:知在「西階之前,不就樂正命之」者,以經云「司射降,搢撲」,即言東面命樂正,無行進之事,故知西階之前遙命之也。云「樂正亦許諾」,知者,案《大射》云:「司射東面命樂正曰:命用樂。樂正曰:諾。」是樂正許諾之事。此不言者,文不具,故言之。云「猶北面不還,以賓在堂」者,此亦無文,樂正位東階東南,北面;大師位東北,西面;賓在堂,南面;樂正猶北面,不還西面,是以下文特云「東面命大師」,明此時不西面受命矣。《大射》鄭注彼云:「樂正西面受命,左還,東面命大師。」與此禮異者,雖無正文,鄭以義言,在阼故也。   司射遂適階閒,堂下北面命曰:「不鼓不釋。」不與鼓節相應,不釋筭也。鄉射之鼓五節,歌五終,所以將八矢,一節之閒當拾發,四節四拾,其一節先以聽也。   [疏]「司射」至「不釋」。○注「不與」至「聽也」。○釋曰:云「鄉射之鼓五節」者,以卿、大夫、士用五節,是以《射人》云:王以《騶虞》九節,諸侯以《狸首》七節,卿大夫以《采蘋》五節,士以《采蘩》五節。是卿大夫士同五節。云「歌五終,所以將八矢」者,下記云:「歌《騶虞》若《采蘋》。」歌五終是也。云「一節之閒當拾發,四節四拾,其一節先以聽也」者,尊卑樂節雖多少不同,四節以盡乘矢則同,其餘外皆以聽,以知樂終始長短也。王九節者,五節先以聽;諸侯七節者,三節先以聽;卿、大夫、士五節者,一節先以聽;皆四節拾將乘矢。但尊者先以聽則多,卑者先以聽則少,優至尊,先知審政也。此節亦取侯道之數,故鄭注《射人》云:九節、七節、五節者,奏樂以為射耦之差,言節者,容侯道之數也。凡射皆與臣下共為,若與尊者同耦,自然與尊者同節。若不與尊者同耦,則各自用其節,樂當與《射義》同。   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樂正東面命大師,曰:「奏《騶虞》,閒若一。」東面者,進還鄉大師也。《騶虞》,《國風·召南》之詩篇也。《射義》曰:「《騶虞》者,樂官備也。」其詩有「一發五豝、五豵,于嗟騶虞」之言,樂得賢者眾多,歎思至仁之人以充其官,此天子之射節也。而用之者,方有樂賢之志,取其宜也。其他賓客、鄉大夫則歌《采蘋》。「閒若一」者,重節。   [疏]「上節」至「若一」。○注「東面」至「重節」。○釋曰:云「東面者,進還鄉大師也」者,以其大師西面,樂正北面,明知進身鄉大師乃命之。云「此天子之射節也」者,《周禮·射人》而知。云「取其宜也」者,《騶虞》喻得賢者多,此《鄉射》亦樂賢,故雲取其宜也。云「其他賓客、鄉大夫則歌《采蘋》」者,《采蘋》是鄉大夫樂節,其他謂賓射與燕射,若州長他賓客自奏《采蘩》。若然,此篇有鄉大夫、州長射法,則同用《騶虞》,以其同有樂賢之志也。云「閒若一者,重節」者,閒若一謂五節之閒,長短希數皆如一,則是重樂節也。   大師不興,許諾。樂正退反位。   乃奏《騶虞》以射。三耦卒射,賓、主人、大夫、眾賓繼射,釋獲如初。卒射,降。皆應鼓與歌之節,乃釋筭。降者,眾賓。   [疏]「大師」至「射降」。○注「皆應」至「眾賓」。○釋曰:云「樂正退反位」者,反工南北面位也。云「降者,眾賓」者,次番射時,賓與主人、大夫卒射皆升堂,此降者眾賓也。   釋獲者執餘獲,升告左右卒射,如初。卒,已也。今文曰告於賓。   司馬升,命取矢,獲者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弟子委矢,司馬乘之,皆如初。   司射釋弓視筭,如初。筭,獲筭也。今文曰視數也。釋獲者以賢獲與鈞告,如初。降復位。   司射命設豐,設豐、實觶如初。遂命勝者執張弓,不勝者執弛弓,升飲如初。   司射遂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個,兼諸弦,面鏃,適堂西,以命拾取矢,如初。側持弦矢曰執。面猶尚也。並矢於弦,尚其鏃,將止,變於射也。   [疏]「釋獲」至「如初」。○注「側持」至「射也」。○釋曰:言猶袒者,亦是有故之辭,以其常袒,恐不袒,故言猶以連之也。云「側持弦矢曰執」者,對方持弦矢曰挾。並矢於弦尚其鏃將止變於射也者,亦是對將射挾矢而言。   司射反位。三耦及賓、主人、大夫、眾賓皆袒、決、遂,拾取矢,如初。矢不挾,兼諸弦弣以退,不反位,遂授有司於堂西。不挾,亦謂執之如司射也。不以反射位授有司者,射禮畢。   [疏]「司射」至「堂西」。○注「不挾」至「禮畢」。○釋曰:云「不挾,亦謂執之如司射也」者,執之如司射兼諸弦弣,則與司射異。以其司射直執一個,無三矢兼於弣,三耦以下則執一個,並於弦,又以三矢並於弣,所以異也。   辯拾取矢,揖,皆升就席。謂賓大夫及眾賓也。相俟堂西,進立於西階之前。主人以賓揖升,大夫及眾賓從升,立時少退於大夫。三耦及弟子自若留下。   [疏]「辯拾」至「就席」。○注「謂賓」至「留下」。○釋曰:知相俟於堂西者,以經言辯拾取矢訖,乃言「揖,皆升就席」,則知先取矢者皆相待堂西,其主人則在堂東,遍取矢訖,乃揖而升堂就席也。云「主人以賓揖升,大夫及眾賓從升,立時少退於大夫。三耦及弟子自若留下」者,眾賓則三賓也,皆依上文獻後升,及留在下之法。   司射乃適堂西,釋弓,去撲,說決、拾、襲,反位。   [疏]「司射」至「反位」。○釋曰:司射之撲在階西,今來去撲於堂西之等,以其不復射故也。   司馬命弟子說侯之左下綱而釋之,說,解也。釋之不復射,奄束之。   [疏]「司馬」至「釋之」。○注「說解」至「束之」。○釋曰:上初張侯時,云「乃張侯,下綱不及地武,不系左下綱,中掩束之」,鄭云:「事未至也。」又至將射時,「司馬命張侯,弟子說束,遂系左下綱」。鄭注云:「事至。」今言司馬命弟子說侯之左下綱而釋之,直言「說侯之左下綱而釋之」,明未全去,備復射,故鄭下注云:「諸所退皆俟於堂西,備復射也。」故知此釋之為三番射畢,不復射。若有射,則行燕射,旅酬以後乃為之,故於此時中掩左下綱,如初張時也。   命獲者以旌退,命弟子退楅。司射命釋獲者退中與筭而俟。諸所退皆俟堂西,備復射也。旌言「以」者,旌恆執也。獲者,釋獲者,亦退其薦俎。   [疏]「命獲」至「而俟」。○注「諸所」至「薦俎」。○釋曰:「獲者,釋獲者,亦退薦俎」者,上獻時皆有薦俎,辟之於右,今獲者以旌退,釋獲者退中,故知亦退薦俎也。   司馬反為司正,退復觶南而立。當監旅酬。   [疏]「司馬」至「而立」。○注「當監旅酬」。○釋曰:自此盡「司正降復位」,論射訖行旅酬之事。故司馬反為司正,鄭云「當監旅酬」也。   樂正命弟子贊工即位。弟子相工,如其降也,升自西階,反坐。贊工遷樂也。降時如初入。樂正反自西階東,北面。   [疏]「樂正」至「反坐」。○注「贊工」至「北面」。○釋曰:前為將射,遷工於東方西面,樂正北面。今將旅酬作樂,故遷升於堂上也。云「降時如初入」者,以經直云「如其降也」,降時威儀不見,故取上文降時如初入。初入則上「工四人」已下是也。云「樂正反自西階東,北面」者,上初升於西階之東,樂正立於其西,合樂訖,工告樂正曰:「正歌備。」樂正告於賓,乃降立於西階東,北面。又將射時,樂正命弟子贊工遷樂於下,弟子相工如初入,降自西階東,北面,近其事。知不升者,以正樂畢,上無告請於賓之事,宜與正歌備已後同也。   賓北面坐,取俎西之觶,興,阼階上北面酬主人。主人降席,立於賓東。賓坐奠觶,拜,執觶興,主人答拜。賓不祭,卒觶,不拜,不洗,實之,進東南面。所不者,酬而禮殺也。賓立飲。   [疏]「賓北」至「南面」。○注「所不」至「立飲」。○釋曰:「賓北面坐,取俎西之觶」者,謂上一人舉觶於賓,賓奠於薦西者也。云「賓立飲」者,《鄉飲酒》當此賓酬主人時雲賓「不祭,立飲」是也。   主人阼階上北面拜,賓少退。少退,少逡遁也。   主人進受觶,賓主人之西,北面拜送。旅酬而同階,禮殺也。   [疏]注「旅酬」至「殺也」。○釋曰:對獻酬之時,賓主各於其階,故云「同階,禮殺也」。   賓揖,就席。主人以觶適西階上酬大夫。大夫降席,立於主人之西,如賓酬主人之禮。其既實觶,進西南面,立鄉所酬。   [疏]「賓揖」至「之禮」。○注「其既」至「所酬」。○釋曰:云「主人以觶適西階上酬大夫」者,旅酬恆執此觶以相酬,故言「以」。知義然者,上文「命獲者以旌退」,鄭注云「旌言以者,旌恆執也」是也。云「其既實觶,進西南面,立曏所酬」,知者,以上賓酬主人,阼階上實觶進南面,則知此主人酬大夫西階上,實觶而亦進西面可知也。   主人揖,就席。若無大夫,則長受酬,亦如之。長,謂以長幼之次酬眾賓。   [疏]「主人」至「如之」。○釋曰:云「若無大夫」者,鄉人為公卿大夫來觀禮者為遵,或有或無,不定,故雲若。有大夫先酬之,無大夫則酬長,以《鄉射》無介,直有三賓,以長幼之次受酬。此言酬眾賓,則三賓也。   司正升自西階,相旅,作受酬者曰:「某酬某子。」某者,字也。某子者,氏也。稱酬者之字,受酬者曰某子。旅酬下為上,尊之也。《春秋傳》曰「字不若子」,此言某酬某子者,《射禮》略於《飲酒》,《飲酒》言某子受酬,以飲酒為主。   [疏]「司正」至「某子」。○注「某者」至「為主」。○釋曰:云「旅酬下為上,尊之也」者,以旅酬者少長以齒,逮下之道,前人雖卑,其司正命之飲酒,呼之稱謂尊於酬者,故受酬者為某子,酬他為某也。云「《春秋傳》曰」者,案莊十年秋九月經書:「荊敗蔡師於莘,以蔡侯獻舞歸。」《公羊傳》曰:「荊者何?州名也。州不若國,國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何休云:「爵最尊也。」鄭引之者,證旅酬下為上之義。酬者稱字,受酬者稱子,子是尊稱。云「此言某酬某子者,《射禮》略於《飲酒》,《飲酒》言某子受酬,以飲酒為主」者,此《鄉射》主於射,略於《飲酒》,故稱酬他者字,又稱受酬飲酒者為子,是字不若子。《飲酒》言「某子受酬」,直以飲酒為主故也。   受酬者降席。司正退立於西序端,東面。退立,俟後酬者也。始升相,立階西北面。   [疏]「受酬」至「東面」。○注「退立」至「北面」。○釋曰:云「始升相,立階西北面」者,《鄉飲酒》注亦然。知者,以司正升自西階,與西階之酬者立,故知始時在西階西北面也。   眾受酬者拜,興、飲,皆如賓酬主人之禮。辯,遂酬在下者,皆升,受酬於西階上。在下,謂賓黨也。《鄉飲酒》記曰:「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無筭爵然後與。」此異於賓。   [疏]「眾受」至「階上」。○注「在下」至「於賓」。○釋曰:引《鄉飲酒》記者,欲見賓黨在西,主黨在東,主黨不與酬之義。   卒受者以觶降,奠於篚。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三 鄉射禮第五  卷十三 鄉射禮第五   司正降復位,   [疏]「司正降復位」。○釋曰:自此盡「唯賓」,論舉觶於賓與大夫,為無筭爵之事。云「司正降復位」者,司正當監旅酬訖,故降,使二人舉觶於賓與大夫,為無筭始也。   使二人舉觶於賓與大夫。二人,主人之贊者。   舉觶者皆洗觶,升,實之,西階上北面,皆坐奠觶,拜,執觶興。賓與大夫皆席末答拜。舉觶者皆坐祭,遂飲,卒觶,興,坐奠觶,拜,執觶興。賓與大夫皆答拜。舉觶者逆降,洗,升實觶,皆立於西階上,北面,東上。賓與大夫拜。舉觶者皆進,坐奠於薦右。坐奠之,不敢授。   [疏]「舉觶」至「薦右」。○注「坐奠之不敢授」。○釋曰:賓與大夫皆席末答拜者,皆席西南面答拜。云「皆進,坐奠於薦右」者,以其將飲者於右,故也。云「坐奠之,不敢授」者,對獻酬時親授主人之贊者,卑不敢親授觶也。   賓與大夫辭,坐受觶以興。辭,辭其坐奠觶。   [疏]「賓與」至「以興」。○注「辭辭其坐奠觶」。○釋曰:必辭者,贊者不敢親授,賓與大夫不可自尊,故辭之。不言「取」而言「受」者,亦是若親受之然。   舉觶者退反位,皆拜送,乃降。賓與大夫坐,反奠於其所,興。不舉者,盛禮已崇。古文曰反坐。   [疏]「舉觶」至「所興」。○注「不舉」至「反坐」。○釋曰:崇,重也。凡飲酒,禮成於酬。前已旅酬,所盛禮已重,今主人復舉觶,為無筭爵,盡歡情,客不盡主人歡,故且奠之。未舉之,故不奠薦左。   若無大夫,則唯賓。長一人舉觶,如《燕禮》媵爵之為。   [疏]若「無大夫則唯賓」。○注「長一」至「之為」。○釋曰:曏二人舉觶為賓與大夫,今若無大夫,當闕一人,故云「則唯賓」也。云「長一人舉觶,如《燕禮》媵爵之為」者,燕禮初,二大夫媵觶,至旅酬,復使二人,君命長媵一爵於君,與此同,故雲如《燕禮》之為彼旅酬。此為無筭爵,不同,但一人是同,故引為證也。   司正升自西階,阼階上受命於主人,適西階上,北面請坐於賓。請坐,欲與賓燕,盡慇勤也。至此盛禮以成,酒清餚乾,強有力者猶倦焉。   [疏]「司正」至「於賓」。○注「請坐」至「倦焉」。○釋曰:自此盡「少退北上」,論請坐徹俎之事。云「酒清餚乾,強有力者猶倦焉」者,此《禮記·聘義》文。案彼云:「故強有力者將以行禮也,酒清人渴而不敢飲也,肉乾人饑而不敢食也,日莫人倦。」引之者,證此賓須坐之義。   賓辭以俎。俎者,餚之貴者也。辭之者,不敢以燕坐褻貴餚。   [疏]「賓辭以俎」。○注「俎者」至「貴餚」。○釋曰:俎所盛骨體,骨體是餚之貴者,故辭之也。   反命於主人,主人曰:「請徹俎。」賓許。司正降自西階,階前命弟子俟徹俎。弟子,賓黨也。俎者,主人讚者設之。今賓辭之,使其黨俟徹,順賓意也。上言「請坐於賓」,此言「主人曰」,互相備耳。   [疏]「反命」至「徹俎」。○注「弟子」至「備耳」。○釋曰:知弟子是賓黨者,以其司正降自西階,階前命之,明賓黨弟子在西階東面也。必使賓黨弟子者,徹俎是賓請之,故鄭云「俎者,主人讚者設之,今賓辭之,使其黨俟徹,順賓意也」。云「上言請坐於賓,此言主人曰,互相備耳」者,凡辭,皆司正請於主人,主人有命,司正乃傳告賓。今上文雲司正「請坐於賓」,直見司正傳主人辭,不見「主人曰請坐於賓」之辭,此經直見「主人曰請徹俎」,不見司正傳主人以告賓,是互相備也。不言「互文」而云「互相備」者,凡言互文者,各舉一事,一事自周,是互文。此據一邊禮,一邊禮不備,文相續乃備,故雲互相備。若云「糗餌粉餈」,鄭注云「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之類也。   司正升,立於序端。賓降席,北面。主人降席自南方,阼階上北面。大夫降席,席東南面。俟弟子升受俎。   [疏]「司正」至「南面」。○注「俟弟子升受俎」。○釋曰:云「俟弟子升受俎」者,下云「司正以俎出授從者」,注云:「授賓家從來者也,所以厚禮之。」則此弟子升受俎者。案下文據大夫與主人而言,若賓俎授司正,非弟子也。   賓取俎,還授司正。司正以降自西階,賓從之降,遂立於階西,東面。司正以俎出,授從者。授賓家從來者也。古者與人飲食,必歸其盛者,所以厚禮之。   [疏]注「授賓」至「禮之」。○釋曰:云「古者與人飲食,必歸其盛者,所以厚禮之」者,《鄉飲酒》、《燕禮》、《大射》賓客皆有俎,徹歸客之左右,俎是餚之貴,是歸其盛者。《公食大夫》既食,「有司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故總雲古者與人飲食必歸其盛者,所以厚禮之也。   主人取俎,還授弟子。弟子受俎,降自西階以東。主人降自阼階,西面立。以東,授主人侍者。   [疏]「主人」至「面立」。○注「以東」至「侍者」。○釋曰:云「以東,授主人侍」者,弟子是賓黨,非主人之贊者,故知徹主人俎,還授主人侍者,歸入於內也。   大夫取俎,還授弟子。弟子以降自西階,遂出授從者。大夫從之降,立於賓南。凡言還者,明取俎各自鄉其席。   眾賓皆降,立於大夫之南,少退,北上。從降,亦為將燕。   [疏]注「從降亦為將燕」。○釋曰:賓、主人、大夫有俎,從俎而降。此三賓無俎,亦從大夫而降,亦如賓、主人、大夫將燕,故同降同升也。   主人以賓揖讓,說屨,乃升。大夫及眾賓皆說屨,升,坐。說屨者,將空坐,屨褻賤,不宜在堂也。說屨則摳衣,為其被地。   [疏]「主人」至「升坐」。○注「說屨」至「被地」。○釋曰:自此盡「門外再拜」,論升坐行無筭爵,賓醉送出之事。云「說屨則摳衣,為其被地」者,《曲禮》云「摳衣趨隅」,彼謂升席時,引之證說屨,低身亦然,若不摳衣,恐衣被地履之。但對文上曰衣,下曰裳,散文衣裳通,此衣即裳也。案《少儀》云:「排闔說屨於戶內,一人而已矣。」鄭注云:「雖眾敵,猶有所尊也。」彼尊卑在室,則尊者說屨在戶內,自餘說屨於戶外。若尊卑在堂,則亦尊者一人說屨在堂,自餘說屨於堂下,是以《燕禮》、《大射》臣皆說屨於階下。公不見說屨之文,明公舄在堂矣。此乃《鄉飲酒》臣禮,賓主人行敵禮,故皆說屨於堂下也。   乃羞。羞,進也。所進者,狗胾醢也。燕設?具,所以案酒。   [疏]「乃羞」。○注「羞進」至「案酒」。○釋曰:云「所進者,狗胾醢也」者,以其牲用狗,故知狗胾醢。醢未必狗,以其醢豫造乃成,非臨時之物,故知非狗,連言之也。   無筭爵。使二人舉觶。賓與大夫不興,取奠觶飲,卒觶,不拜。二人,謂曏者二人也。使之升,立於西階上。賓與大夫將旅,當執觶也。卒觶者固不拜矣,著之者,嫌坐卒爵者拜既爵。此坐於席,禮既殺,不復崇。   [疏]「無筭」至「不拜」。○注「二人」至「復崇」。○釋曰:經「賓」上有「於」字者,誤。以此二觶仍是前二人所舉者,今以二人升者,舉發使行無筭爵,非新觶,以鄭注可知,故誤有也。若然,舉觶上屬,實下屬為句也。云「卒觶者固不拜矣,著之者,嫌坐卒爵者拜既爵」者,上正旅酬時,賓酬主人,賓不祭,卒觶,不拜,不洗,今此二人舉觶,禮彌殺,故雲卒觶者固不拜矣。嫌坐卒爵者拜既爵者,以正獻酬時皆坐,卒爵拜既爵,嫌此無筭爵飲,卒觶,亦有拜義,故明之。云「坐於席,禮既殺,不復崇」者,此決正行獻酬時,在於階下,有拜既爵,此說屨就席,禮既殺,不復崇重,故無拜爵也。   執觶者受觶,遂實之。賓觶以之主人,大夫之觶長受,長,眾賓長。而錯,皆不拜。錯者,實主人之觶,以之次賓也。實賓長之觶,以之次大夫,其或多者,迭飲於坐而已,皆不拜受,禮又殺也。   [疏]注「錯者」至「殺也」。○釋曰:云「其或多者,迭飲於坐而已」者,眾賓之長在賓西者三人,大夫則席於賓東。若大夫亦三人,則與眾賓等,得交錯相酬。言其或多者,若有一大夫,則眾賓二人無所酬,直二人迭飲而已。若大夫四人已上,多於三賓,自三人之外,亦無所酬,則亦自相酬,迭飲而已。云「皆不拜受,禮殺也」者,上二人舉觶於賓與大夫,皆拜受,及飲卒不拜,是其殺。今眾賓與大夫不拜受觶,故言禮又殺也。   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於西階上。眾賓之末,飲而酬主人之贊者;大夫之末,飲而酬賓黨,亦錯焉。不使執觶者酌,以其將旅酬,不以己尊孤人也。其末若皆眾賓,則先酬主人之贊者,若皆大夫,則先酬賓黨而已。執觶者酌,在上辯,降復位。   [疏]「辯卒」至「階上」。○注「眾賓」至「復位」。○釋曰:經云「辯」,謂堂上眾賓已上皆飲訖。云「卒受」者,謂最末後飲者。云「眾賓之末,飲而酬主人之贊者;大夫之末,飲而酬賓黨,亦錯焉」者,此亦若堂上交錯也。云「不使執觶者酌」,謂不使二人執觶者酌。云「以其將旅酬,不以己尊孤人也」者,其堂上皆坐行酒,至此立階上,旅在下,解經「興,以旅在下者」。云「其末若皆眾賓,則先酬主人之贊」者,謂大夫或少或無,則眾賓為末飲也。云「若皆大夫」者,謂大夫多,眾賓遍後,二觶並酬大夫,則大夫為末飲也。云「執觶者酌在上辯,降復位」者,謂二人舉觶酌堂上眾賓已上辯,其堂下自酌相旅,二人無事,故降復於東階前,西面北上位也。故《鄉飲酒》記云:「主人之贊者西面北上,不與,無筭爵然後與。」必知復位者,下經云「執觶者皆與旅」是也。   長受酬,酬者不拜,乃飲,卒觶,以實之。言酬者不拜者,嫌酬堂下異位當拜也。古文曰受酬者不拜。   [疏]「長受」至「實之」。○注「言酬」至「不拜」。○釋曰:謂堂下或賓黨之長,或主人讚者之長,受堂上酬,酬者不拜。鄭云「酬者不拜者,嫌酬堂下異位,當拜也」者,嫌堂下異位,堂上酬堂下當拜,故明之也。   受酬者不拜受。禮殺,進受尊者之酬,猶不拜。   [疏]「受酬者不拜受」。○注「禮殺」至「不拜」。○釋曰:堂下卑者受堂上尊者酒當拜,由禮殺,雖尊者之酬,猶不拜也。   辯旅,皆不拜。主人之贊者於此始旅,嫌有拜。   [疏]「辯旅皆不拜」。○注「主人」至「有拜」。○釋曰:以《鄉飲酒》記云:「主人之贊者不與,無筭爵然後與。」故鄭偏言主人之贊者於此始旅,嫌有拜,故明之也。   執觶者皆與旅。嫌已飲不復飲也。上使之勸人耳,非逮下之惠也。亦自以齒與於旅也。   [疏]「執觶者皆與旅」。○注「嫌已」至「旅也」。○釋曰:此即上文二人舉觶者於西階上,已卒觶,故鄭云「嫌已飲不復飲也」。   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執觶者洗,升實觶,反奠於賓與大夫。復奠之者,燕以飲酒為歡,醉乃止,主人之意也。今文無執觶及賓觶、大夫之觶,皆為爵。實觶,觶為之。   [疏]「卒受」至「大夫」。○注「復奠」至「為之」。○釋曰:今文此經雲執觶者,無此執觶,又今文無執觶及賓觶、大夫之觶皆為爵,不從者,以其皆在無筭爵之科,明不為爵。云「實觶,觶為之」者,亦不從也。   無筭樂。合鄉樂無次數。   [疏]「無筭樂」。○注「合鄉樂無次數」。○釋曰:知合鄉樂《二南》者,約上正歌時不略,其正已歌鄉樂。但上有次第,先歌《關雎》,次歌《葛覃》、《卷耳》,次歌《鵲巢》、《采蘋》、《采蘩》,皆三終,有次數。今無次數,在賓主所好也。   賓興,樂正命奏《陔》。《陔》,《陔夏》,其詩亡。《周禮》賓醉而出,奏《陔夏》。《陔夏》者,天子諸侯以鐘鼓,大夫、士鼓而已。   [疏]「賓興」至「奏陔」。○注「陔陔」至「而已」。○釋曰:此賓興,即命奏,下文賓降,乃作樂也。云「《陔》,《陔夏》其詩亡」者,《九夏》皆《詩》篇,鄭注《鐘師》云:「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云「《周禮》」者,《鐘師》云:《陔夏》,杜子春云:「客醉而出,奏《陔夏》。」雖非正文,亦據《周禮》而言。云「《陔夏》者,天子諸侯以鐘鼓」,知者,《鐘師》云:「以鐘鼓奏《九夏》。」是天子法。襄公四年:「穆叔如晉,晉侯饗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則《陔夏》奏用鍾矣。大夫、士尚有鼓,明諸侯亦有鼓,故總云「天子、諸侯以鐘鼓」。知「大夫、士用鼓」者,此《鄉射》、《鄉飲酒》皆有鼓,故知以鼓奏《陔》而已也。   賓降及階,《陔》作。賓出,眾賓皆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拜送賓於門東,西面。賓不答拜,禮有終。   [疏]「賓降」至「再拜」。○注「拜送」至「有終」。○釋曰:知「拜送賓於門東,西面」者,此約迎賓時於此拜也。云「不答拜,禮有終」者,以行禮有終,故不答也。   明日,賓朝服以拜賜於門外。拜賜,謝恩惠也。   [疏]「明日」至「門外」。○釋曰:自此盡「經末」,論息勞司正之事。   主人不見,如賓服,遂從之,拜辱於門外,乃退。不見,不褻禮也。拜辱,謝其自屈辱。   [疏]「主人」至「乃退」。○注「不見」至「屈辱」。○釋曰:不見不褻禮者,禮不欲數,數則瀆。今主人不見,恐相褻,故不見也。   主人釋服,乃息司正。釋服,說朝服,服玄端也。息猶勞也。勞司正,謂賓之與之飲酒,以其昨日尢勞倦也。《月令》曰:「勞農以休息之。」   [疏]「主人」至「司正」。○注「釋服」至「息之」。○釋曰:上文主人如賓服,則主人亦朝服矣。今言「釋服」,謂釋去朝服。朝服之下,衣則次玄端,故知「釋服說朝服服玄端也」。玄端即朝服之下易其裳為異也。《月令》者,彼是十月農功畢,勞農以休息之,為息田夫之臘祭,引之者,證息勞來休息之義也。   無介。勞禮略,貶於飲酒也。此已下皆記禮之異者。   [疏]「無介」。○注「勞禮」至「異者」。○釋曰:云「勞禮略,貶於飲酒也」者,謂貶於《鄉飲酒》,《鄉飲酒》禮有介,此上司正飲酒及此勞禮皆無介,是貶於《鄉飲酒》也。云「此以下皆記禮之異」者,謂息司正之禮與上飲酒禮異之事也。   不殺。無俎故也。   [疏]「不殺」。○注「無俎故也」。○釋曰:下文云「無俎」,無俎故不殺,殺即有俎也。   使人速。速,召賓。   [疏]「使人速」。○注「速召賓」。○釋曰:若《公食》使人召之還,司正為擯也。   迎於門外,不拜,入,升。不拜至,不拜洗。薦脯醢,無俎。賓酢主人,主人不崇酒,不拜眾賓。既獻眾賓,一人舉觶,遂無筭爵。言遂者,明其間闕也。賓坐奠觶於其所,擯者遂受命於主人,請坐於賓,賓降說屨升坐矣。不言遂請坐者,請坐主於無筭爵。   [疏]「迎於」至「筭爵」。○注「言遂」至「筭爵」。○釋曰:云「言遂者,明其閒闕也」者,閒闕謂閒一人舉觶,下有工升歌,立司正旅酬,及二人舉觶及徹俎之事,以其闕此數事,故云「遂無筭爵」也。云「賓坐奠觶於其所,擯者遂受命於主人,請坐於賓,賓降說屨升坐矣」,此並依正飲酒禮。不言遂請坐者,請坐主於無筭爵者,以其請坐主於無筭爵,今言無筭爵,自然請坐可知,故不須言請坐於賓也。   無司正。使擯者而已,不立之。   [疏]「無司正」。○注「使擯」至「立之」。○釋曰:不立司正,亦是與飲酒禮異。   賓不與。昨日至尊,不可褻也。古文與作豫。   [疏]「賓不與」。○注「昨日」至「作豫」。○釋曰:賓者,主人所尊敬,不可復召之,復召之亦是褻瀆也。   征唯所欲,征,召也。謂所欲請呼。   [疏]「征唯所欲」。○注「徵召」至「請呼」。○釋曰:須止則止,須召則召,在主人之意,故云「所欲請呼」也。   以告於鄉先生、君子可也。告,請也。鄉先生,鄉大夫致仕者也。君子,有大德行不仕者。   [疏]「以告」至「可也」。○注「告請」至「仕者」。○釋曰:云「鄉大夫致仕者也」者,此即《鄉飲酒》注云「先生,謂老人教學者」。云「君子,有大德行不仕」者,大德行,謂六德、六行,可貢而不仕者。此即居士縞帶,亦曰處士。   羞唯所有。用時見物。   [疏]「羞唯所有」。○注「用時見物」。○釋曰:謂昨日所有之餘見物。   鄉樂唯欲。不歌《雅》、《頌》,取《周》、《召》之《詩》,在所好。   [疏]「鄉樂唯欲」。○注「不歌」至「所好」。○釋曰:此即與上無筭樂同,而雲不歌《雅》、《頌》者,以其上飲酒主於射,略於樂,不用《小雅》。此非鄉射,而亦不歌《雅》、《頌》者,亦不可過於正飲酒禮,故云「《周》、《召》之詩在所好」也。   記。大夫與,則公士為賓。不敢使鄉人加尊於大夫也。公士,在官之士。鄉賓主用處士。   [疏]「記大」至「為賓」。○注「不敢」至「處士」。○釋曰:據此鄉射使處士無爵命者為賓,故有大夫來,不以鄉人加尊於大夫,故易去之,使公士為賓。若然,《鄉飲酒》貢士法:賢者為賓,其次為介,又其次為眾賓。有大夫來,不易去之,以其賓擬貢故也。云「鄉賓主用處士」,即君子者也。   使能,不宿戒。能者敏於事,不待宿戒而習之。   [疏]「使能不宿戒」。○注「能者」至「習之」。○釋曰:解上賓用處士。云「能者敏於事」者,《孝經》云:「參不敏。」鄭云:「敏猶達也。」則此通達於事。   其牲,狗也。狗取擇人。   [疏]「其牲狗也」。○注「狗取擇人」。○釋曰:《鄉飲酒》、《鄉射》義取擇賢士為賓,天子已下,燕亦用狗,亦取擇人可與燕者。   亨於堂東北。《鄉飲酒義》曰:「俎陽氣之所發也。」   [疏]「亨於堂東北」。○注「鄉飲」至「發也」。○釋曰:陽氣起於東北而盛於南方,亨狗於東北,飲酒是陽,故法之。   尊,?冪。賓至,徹之。以?為冪,取其堅絜。   [疏]「尊?冪賓至徹之」。○注「以?」至「堅絜」。○釋曰:凡冪者皆為塵埃加,故設之。但用冪不用冪不同者,凡用醴,皆不見用冪,質故也。即《士冠》禮子,《昏禮》禮賓贊禮婦,《聘禮》禮賓,此等用醴皆無冪是也。醮無酒,亦用冪者,從禮子,質也。或以尊厭卑,亦無冪。《燕禮》君尊,有冪,方圜壺則無冪。《昏禮》尊於室內有冪,尊於房戶外為媵御賤,故無冪。《鄉飲酒》、《鄉射》有冪者,無所厭故也。若祭祀之冪,《冪人》云:「以疏布冪八尊。」鄭云:「天地之神尚質。」「以畫布冪六彝。」鄭云:「宗廟可以文。」「凡王巾皆黼。」注云:「周尚武,其用文德則黻可。」諸侯無文,或與王同。其喪中之冪皆用疏布。《士喪禮》小斂用功布,大斂亦同。《士虞》用?冪,與吉同,大夫亦當然也。云「賓至,徹之」者,巾冪必布,執冪,賓未至,恐塵加,賓至,徹去不復用,以其《鄉射》、《飲酒》不見更用之文故也。《燕禮》君命徹冪,則未命之前重用之者。君尊,久設恐塵,故重覆之。   蒲筵,緇布純。筵,席也。純,緣。   [疏]「蒲筵緇布純」。○注「筵席也純緣」。○釋曰:鄉大夫、州長與鄉人習禮,雖有公卿之尊,無加席,唯一種,故記人記之雲筵席者,鄭注《周禮·序官》云:「鋪陳曰筵,藉之曰席。」然其言之筵席,通但在地者為筵,取鋪陳之義,在上曰席,取相承藉之義耳。   西序之席,北上。眾賓統於賓。   [疏]「西序之席北上」。○注「眾賓統於賓」。○釋曰:眾賓之席繼賓,己西南面東上,今云「西序之席北上」者,謂眾賓有東面者則北上,此東面非常,故記之也。若然,此鄉射上設席,雖不言眾賓之數,上文云「三拜眾賓」,鄭云:「三拜,示遍也。」則眾賓亦三人矣。而復有東面者,若公卿大夫多,尊東不受則於尊西,賓近於西,則三賓東面北上,統於賓也。   獻用爵,其他用觶。爵尊,不可褻也。以爵拜者,不徒作。以爵拜,謂拜既爵。徒猶空也。作,起也。不空起,言起必酢主人。   薦,脯用籩,五胑,祭半胑,橫於上。醢以豆,出自東房。胑長尺二寸。脯用籩,籩宜乾物也。醢以豆,豆宜濡物也。胑猶?也,為記者異耳。祭橫於上,殊之也。於人為縮。胑廣狹未聞也。古文胑為胾,今文或作植。   [疏]「薦脯」至「二寸」。○注「脯用」至「作植」。○釋曰:云「豆,宜濡物也」者,案《王制》云:「一為乾豆。」鄭云:「謂臘之以為祭祀,豆實。」與此違者,以其豆實則醢也。鄭注《周禮·醢人》云:「作醢及贊者,必先膊乾其肉,乃後細莝之,雜以梁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甀中,百日則成矣。」是乾以為豆實,醢是也。云「胑猶?也,為記者異耳」者,《鄉飲酒》記云:「脯五?。」此雲五胑,胑與?不同,非訓之,是記者異,名不同,非別有義,故鄭雲胑猶?也。云「於人為縮」者,脯法於人為縮者,《鄉飲酒》記引《曲禮》云:「以脯?置者,左朐右末。」鄭注《曲禮》云:「屈中曰朐。」取左手案之,右手擘之,便故。於人為縮。橫,祭半胑橫上,於脯為橫,於人則為縱也。   俎由東壁,自西階升。狗既亨,載於東方。   [疏]「俎由」至「階升」。○注「狗既」至「東方」。○釋曰:云「狗既亨,載於東方」者,上云「亨於堂東北」,今云「俎由東壁」者,亨在東北,實俎曰載,載則於東方,東方則東壁,故雲俎由東壁也。云「自西階升」者,既由東壁,恐如祭饌由東階升,故記人明之。若祭饌則東階升,《特牲》、《少牢》是也。尊神,故由阼階升。   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肺皆離。皆右體也。進腠。以骨名肉,貴骨也。賓俎用肩,主人用臂,尊賓也。離猶肏隊]。腠,膚理也。進理,謂前其本。右體,周所貴也。若有尊者,則俎其餘體也。   [疏]「賓俎」至「進腠」。○注「以骨」至「體也」。○釋曰:云「以骨名肉」者,骨為本,有名,肉為末,無名。所食即肉,故以骨名肉,必知骨有肉者,《特牲》「乃食舉」,注云:「舉言食者,明凡解體皆連肉。」是有肉也。云「賓俎用肩,主人用臂,尊賓也」者,此據前三體而言,以其體有肩、臂、?。《禮記·祭統》云:「周人貴肩。」為其顯,故賓用肩,尊賓也。云「離猶肏隊]」者,案《禮記·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鄭云:「提猶絕也。肏黑髐坐ㄤ握丰﹞眭怴C」中央少者,即是心也。此將食,舉肺也。云「進理,謂前其本」者,此與《公食》同,生人食法。《少牢》進下者,是鬼神食法。云「右體,周所貴也」者,對左,殷所貴。云「若有尊」者,則俎其餘體也者,前有三,肩、臂、?,以次用之。賓、主、已用肩臂,有一大夫則用?,二大夫則取後體用膞,若有三大夫巳上則用胳,其脊、脅與賓、主同,故下文云「獲者之俎折脊脅肺?」,注云「?,若膞胳觳折之,以為大夫之餘體」是也。   凡舉爵,三作而不徒爵。謂獻賓、獻大夫、獻工,皆有薦。   [疏]注「謂獻」至「有薦」。○釋曰:知此三人者,以其言三作,故知唯此三人而已。   凡奠者於左,不飲,不欲其妨。   [疏]「凡奠者於左」。○釋曰:謂若酬賓奠於右,賓奠之於左。   將舉者於右。便其舉也。   [疏]「將舉者於右」。○釋曰:謂若酬一人二人,舉奠之,於薦右後舉之者也。   眾賓之長,一人辭洗,如賓禮。尊之於其黨。   [疏]「眾賓」至「賓禮」。○注「尊之於其黨」。○釋曰:此獻三賓之時,主人唯為長者一人洗爵,如經文恐已後更洗,故記人明之也。   若有諸公,則如賓禮,大夫如介禮。無諸公,則大夫如賓禮。尊卑之差。諸公,大國之孤也。樂作,大夫不入。後樂賢也。樂正與立者齒。謂其飲之次也。尊樂正同於賓黨。《鄉飲酒》記曰:「與立者皆薦以齒。」   三笙一和而成聲。三人吹笙,一人吹和,凡四人也。《爾雅》曰:「笙小者謂之和。」   [疏]「三笙」至「成聲」。○注「三人」至「之和」。○釋曰:云「《爾雅》曰:笙小者謂之和」者,案《爾雅·釋樂》云:「大笙謂之巢。」孫氏注云:「巢高大。」又云:「小者謂之和。」注云:「和,小笙是也。」   獻工與笙,取爵於上篚。既獻,奠於下篚。其笙,則獻諸西階上。奠爵於下篚,不復用也。今文無與笙。   [疏]「獻工」至「階上」。○注「奠爵」至「與笙」。○釋曰:云「奠爵於下篚,不復用也」者,謂堂上不復用,無妨堂下更入用之。知者,獻獲及釋獲者皆取而獻之是也。《大射》獻服不氏用散不用爵者,彼君禮,與此異也。   立者,東面北上。賓黨。   [疏]「立者東面北上」。○注「賓黨」。○釋曰:此謂一命及不命來觀禮者,與堂下眾賓齒,東面北上而立。   司正既舉觶而薦諸其位。薦於觶南。   [疏]「司正」至「其位」。○注「薦於觶南」。○釋曰:知薦於觶南不薦於觶北者,以司正觶南北面立,若薦觶北,與觶相隔,非位前,故知觶南位北也。   三耦者,使弟子,司射前戒之。弟子,賓黨之少者也。前戒,謂先射請戒之。   [疏]「三耦」至「戒之」。○注「弟子」至「戒之」。○釋曰:云「使弟子,司射前戒之」者,謂請射之前戒之,以其經云「三耦俟於堂西」,故鄭云「前戒謂先射請戒之」也。   司射之弓矢與撲,倚於西階之西。便其事也。   [疏]「司射」至「之西」。○注「便其事也」。○釋曰:此矢謂挾一個者,初,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矢於階西,兼挾一矢,則誘射之,弓矢亦在階西矣。若然,誘射訖,適堂西改取一個挾之,遂適階西取撲,此一個實在堂西,至視筭之時,於西階西釋弓矢,去撲,獻釋獲者,此亦在西階西,故鄭云「便其事也」。   司射既袒、決、遂而升,司馬階前命張侯,遂命倚旌。著並行也。古文曰:遂命獲者倚旌。   [疏]「司射」至「倚旌」。○注「著並」至「倚旌」。○釋曰:云「著並行」者,謂司射與司馬有不並行事時,案上文將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矢於西階上,北面告賓曰:「弓矢既具,有司請射。」其時司馬即階前令倚旌,此皆同時,故鄭雲著並行事。如上經納射器及比三耦以前,司射獨行事後及司正為司馬,與司射並行事,故記人記之也。   凡侯,天子熊侯,白質;諸侯麋侯,赤質;大夫布侯,畫以虎豹;士布侯,畫以鹿豕。此所謂獸侯也,燕射則張之。鄉射及賓射,當張采侯二正。而記此者,天子諸侯之燕射,各以其鄉射之禮而張此侯,由是雲焉白質、赤質,皆謂采其地。其地不採者,白布也。熊、麋、虎、豹、鹿、豕,皆正面畫其頭象於正鵠之處耳。君畫一,臣畫二,陽奇陰偶之數也。燕射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射麋、鹿、豕,志在君臣相養也。其畫之皆毛物之。   [疏]「凡侯」至「鹿豕」。○注「此所」至「物之」。○釋曰:云「此所謂獸侯也」者,《周禮·梓人》云「張獸侯以息燕」,注云「息者,休農息老物也。燕謂勞使臣,若與群臣飲酒而射」是也。云「燕射則張之」者,《燕禮》大射正為司射,如鄉射之禮,是諸侯燕用鄉射之禮,故雲燕射則張之也。天子雖無文,據記天子燕射記,明天子燕射亦用鄉射之法也。云「鄉射及賓射,當張采侯二正」者,案《周禮》射人掌賓射,大夫、士同二正,是賓射二正。鄉射無文,知亦采侯二正者,《周禮》賓射與賓客為射,此鄉射雖與鄉人習禮,亦如賓主行射禮,又非私相燕勞,故約與賓射同也。言采侯者,《梓人》云:「張五采之侯,則遠國屬。」是賓射之侯,故雲采侯也。云「而記此者,天子諸侯之燕射,各以其鄉射之禮」者,以天子自用鄉射之禮,諸侯自用鄉射之禮,大夫士亦各隨其君用鄉射之禮也。用鄉射之禮,謂張侯道五十步及三耦,一與鄉射同。云「張此侯」,則經獸侯是也。云「由是雲焉」者,謂由是用鄉射法,故雲獸侯,於此鄉記也。云「白質、赤質,皆謂采其地」者,案《周禮·掌蜃》云:「共白盛之蜃。」則此以蜃灰塗之,使白為地。赤質者亦以赤塗之,使赤為地。云「不採者,白布也」者,謂大夫士直雲布侯者也。云「熊、麋、虎、豹、鹿、豕,皆正面畫其頭」者,知皆畫首者,以其言?首者,射不來者之首,明此獸侯等亦正面畫其頭也。云「象於正鵠之處耳」者,案《梓人》云「參分其廣,而鵠居一焉」,據《大射》之侯。若賓射之侯,則三分其侯正居一焉。若燕射之侯,則獸居一焉,故雲象其正鵠之處耳。云「君畫一,臣畫二,陽奇陰偶之數也」者,《禮記·郊特牲》云:「君之南鄉,答陽之義也。臣之北面,答君也。」是君陽臣陰,又天一生水,地二生火,是一二陰陽之數,故雲君一臣二,陽奇陰偶之數也。云「燕射射熊虎豹,不忘上下相犯」者,三者皆猛獸,不苟相下,若君臣之道,亦獻可者替,否者不苟相從,輒當犯顏而諫,似獸等,故用之。云「射麋、鹿、豕,志在君臣相養也」者,案《內則》雲麋鹿豕皆有軒,並是可食之物,故雲相養也。云「其畫之皆毛物之」者,此無正文,但畫五三三正之侯,各以其色,明畫獸侯亦以毛物畫之可知也。   凡畫者,丹質。賓射之侯,燕射之侯,皆畫雲氣於側以為飾。必先以丹采其地,丹淺於赤。   [疏]「凡畫者質丹」。○注「賓射」至「於赤」。○釋曰:云「賓射之侯,燕射之侯」者,此鄉射以采侯二正,是賓射之侯也,此獸侯也,又是燕射之侯,故鄭並言之云「皆畫雲氣於側以為飾」者,鄭解經凡言「畫」者,皆畫雲氣,故以雲氣解之也。蓋象雲色,若賓射之侯,天子九十步侯,朱、白、蒼、黃、玄五正者,還畫此五色雲氣於其側;七十步侯,朱、白、蒼三正者,還畫此三色雲氣於其側;五十步侯,朱、綠二正者,還畫此二色雲氣於其側,以為飾也。云「必先以丹采其地」者,欲畫此五色、三色雲氣時,必先用丹采此地,乃於其上畫雲氣也。天子侯九十步之內,更有七十、五十步侯。畿內諸侯七十步侯內,更有五十步侯。畿外諸侯者之九十步侯之內,更有七十、五十步侯。其畫之采皆如其數也。以侯數非一,尊卑又不同,故云「凡」以廣之,言凡畫雲氣,以丹為質地者也。云「丹淺於赤」者,案《月令》云:「乘朱路,駕赤緌,載赤旂,衣朱衣。」朱與赤互言之,即為一物。又案《冬官·鍾氏》云:「以朱湛丹秫。」四入為朱,色深而湛丹秫,故知丹淺於赤。鄭言此者,欲見以丹為地,丹上得見赤色雲之義,故言此也。   射自楹閒,物長如笴,其閒容弓,距隨長武。自楹閒者,謂射於庠也。楹閒,中央東西之節也。物,謂射時所立處也。謂之物者,物猶事也,君子所有事也。長如笴者,謂從畫之長短也。笴,矢幹也,長三尺,與跬相應,射者進退之節也。閒容弓者,上下射相去六尺也。距隨者,物橫畫也,始前足至東頭為距,後足來合而南面為隨。武,跡也,尺二寸。   [疏]「射自」至「長武」。○注「自楹」至「二寸」。○釋曰:云「自楹閒者,謂射於庠」也,知者,以其言楹閒則是庠,則物當楣,故知非射於序者也。云「楹閒,中央東西節也」者,以其楹閒北面無限,東楹西楹相當,故知東西之節也。云「長如笴者,謂從畫之長短也」者,其下有距隨為橫,此言物長,又是從跡之稱,故知南北之長短也。云「笴,矢幹也,長三尺」者,以《矢人職》得知也。云「與跬相應」者,《禮記·祭義》云:「故君子跬步而弗忘孝也。」一舉足謂之跬,再舉足謂之步。步射者,履物不過一跬,故知以三尺為限也。云「距隨者,物橫畫也,始前足至東頭為距,後足來合而南面為隨」者,謂上射下射並足處皆然。言長武,武,跡也,中人之跡尺二寸,謂橫尺二寸也。   序則物當棟,堂則物當楣。是制五架之屋也。正中曰棟,次曰楣,前曰庪。   [疏]「序則」至「當楣」。○注「是制」至「曰庪」。○釋曰:云「是制五架之屋也」者,庠序皆然,但有室、無室為異。   命負侯者,由其位。於賤者,禮略。   [疏]「命負」至「其位」。○釋曰:「其位」者,正據司馬自在己位,遙命之。遙命者,由負侯者賤,略之故也。對司射比耦,則就其位,經無司馬命負侯之位,故記之也。   凡適堂西,皆出入於司馬之南。唯賓與大夫降階,遂西取弓矢。尊者宜逸,由便也。   旌,各以其物。旌,總名也。雜帛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言各者,鄉射或於庠,或於謝。   [疏]「旌各以其物」。○注「旌總」至「於謝」。○釋曰:云「旌,總名也」者,以《周禮·司常》雲九旗,對文「通帛為旃,雜帛為物,全羽為旞,析羽為旌」各別。今名物為旌者,散文通,故雲旌總名也。云「雜帛為物,大夫士之所建也」者,《司常》文。通帛者,通體並是絳帛,周所尚赤也。雜帛者,中絳,緣邊白也,白,殷之正色,故鄭彼注雲言「先王正道佐職」也。云「各者,鄉射或於庠,或於謝」者,諸侯鄉大夫是大夫,詢眾庶,射於庠;射於謝、於序,是諸侯、州長。是士春秋習射於謝。大夫、士同建物而雲各者,雖同建物,仞則大夫五仞、士三仞,不同,故雲各也。   無物,則以白羽與朱羽糅,槓長三仞,以鴻?韜上,二尋。無物者,謂小國之州長也。其鄉大夫一命,其州長士不命,不命者無物。此翿旌也,翿亦所以進退眾者。糅,雜也。槓,橦也。七尺曰仞。鴻,鳥之長?者也。八尺曰尋。今文糅為縮,韜為翿。   [疏]「無物」至「二尋」。○注「無物」至「為翿」。○釋曰:云「無物者,謂小國之州長也」者,案《典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大夫一命,得建物。士不命,則無物,是以不得與上「各以其物」同,別為此旌。云「此翿旌也」者,據下文「士鹿中翿旌」也。下云:「君國中射,則皮樹中,以翿旌獲。」此不命士與國君同者,士卑不嫌,命士以上,尊卑自異也。云「翿亦所以進退眾」者,此非直用之於獲,案《喪大記》君葬時,執翿居前詔傾虧,亦所以進退眾人也。云「七尺曰仞」者,無正文,鄭案《書傳》云:雉長三丈高一丈,則牆高一丈。《禮記·祭義》云:「築宮仞有三尺。」牆高一丈,雲仞有三尺,除三尺之外只有七尺,故知七尺曰仞也。王肅則依《小爾雅》四尺曰仞,孔君則八尺曰仞,所見不同也。云「鴻,鳥之長?者」也者,?則項也。云「八尺曰尋」者,亦無正文,《冬官》云「車有六等之數」,云「殳長尋有四尺」,長丈二而雲尋有四尺,除四尺則尋長八尺矣。   凡挾矢,於二指之閒橫之。二指,謂左右手之第二指,此以食指、將指挾之。   [疏]「凡挾」至「橫之」。○注「二指」至「挾之」。○釋曰:云「二指,謂左右手之第二指」,知左右手皆挾之者,以云「二指之閒橫之」,則知左右手也。云「此以食指、將指挾之」者,以左擘指拓弓,右擘指鉤弦,故知挾矢以第二、第三指閒。第二指為食指,《左傳》云「子公之食指動」是也。第三指為將指,《左傳》云「吳王闔閭傷於將指」是也。故雲食指將指之閒挾之。知不在無名指閒者,以無名指短,與將指不相應,故知不是也。   司射在司馬之北。   [疏]「司射在司馬之北」。○釋曰:經不明言司射與司馬南北相當,故明之也。   司馬無事不執弓。以不主射,故也。   始射,獲而未釋獲;復,釋獲;復,用樂行之。君子取人以漸。   [疏]「始射」至「行之」。○釋曰:始射,獲而未釋獲,據三耦射時。云「復釋獲」者,據第二番射時。復用樂行之,據第三番射時。   上射於右。於右物射。   楅,長如笴,博三寸,厚寸有半,龍首,其中蛇交,韋當。博,廣也。兩端為龍首,中央為蛇身相交也。蛇龍,君子之類也。交者,像君子取矢於楅上也。直心背之衣曰當,以丹韋為之。司馬左右撫矢而乘之,分委於當。   [疏]「楅長」至「韋當」。○注「博廣」至「於當」。○釋曰:云「蛇龍,君子之類也」者,《易》云:「龍戰於野,其血玄黃。」鄭注云:「聖人喻龍,君子喻蛇。」是蛇龍總為君子之類也。云「直心背之衣曰當」者,直通身之言,其楅兩頭為龍首,於背上通身著當。言當心中央也。知「丹韋為之」者,周尚赤,上云「凡畫者丹質」,又《周禮》九旗之帛皆用絳,故知此當亦以丹韋為之。云「司馬左右撫矢而乘之,分委於當」者,若未分時,總在於當,今則四四在一邊,不謂分訖,乃至於兩當也。   楅,?,橫而拳之,南面坐而奠之,南北當洗。?,赤黑漆也。   [疏]「楅?」至「當洗」。○注「?赤黑漆也」。○釋曰:云「南面坐而奠之」者,取向弟子持矢北面,故南面奠之。云「南北當洗」者,恐南北不知遠近,故記言南北當洗,南北節也。   射者有過,則撻之。過,謂矢揚中人。凡射時矢中人,當刑之。今鄉會眾賢以禮樂勸民,而射者中人,本意在侯,去傷害之心遠,是以輕之,以扑撻於中庭而已。《書》曰:「扑作教刑。」   [疏]「射者」至「撻之」。○注「過謂」至「教刑」。○釋曰:云「是以輕之,以扑撻於中庭而已」,引《書》者,謂《尚書·堯典》之文,彼據教學,故彼注云:「不勤道業則撻之。」引之者,於射時司射搢撲,亦是教射法,故引證撻犯禮之過者,是以《尚書》亦云「侯以明之,撻以記之」是也。   眾賓不與射者不降。不以無事亂有事。古文與為豫。   [疏]「眾賓」至「不降」。○注「不以」至「為豫」。○釋曰:鄉射不得與射者,雖誓,僅有存焉。三賓已上,容其有文無武者,許其不射,故記者言之也。   取誘射之矢者,既拾取矢,而後兼誘射之乘矢而取之。謂反位巳禮成,乃更進取之,不相因也。   [疏]「取誘」至「取之」。○注「謂反」至「因也」。○釋曰:云「不相因」者,既自拾取已之乘矢,反位,東西望訖,上射乃更向前,兼取誘射之矢。禮以變為敬,故不相因。   賓、主人射,則司射擯升降,卒射即席,而反位卒事。擯賓主人升降者,皆尊之也。不使司馬擯其升降,主於射。   [疏]「賓主」至「卒事」。○注「擯賓」至「於射」。○釋曰:云「不使司馬擯其升降,主於射」者,必以司射決之者,以司馬本是司正,不主射事,司射主射事,故使司射也。   鹿中,?,前足跪,鑿背,容八筭。釋獲者奉之,先首。前足跪者,像教擾之獸受負也。   [疏]注「前足」至「負也」。○釋曰:服不氏教擾猛獸,猛獸不堪受負。其有合負物者,教擾則屈前足以受負,若今扆受負則四足俱屈之類也。   大夫降,立於堂西以俟射。尊大夫,不使久列於射位。   [疏]「大夫」至「俟射」。○注「尊大」至「射位」。○釋曰:謂主人、大夫降時,賓、主先射,大夫則立於堂西,其耦在司馬之西射位,大夫且立於堂西,射至,乃取其耦共升射。   大夫與士射,袒薰襦。不肉袒,殊於耦。耦少退於物。下大夫也,既發則然。   司射,釋弓矢視筭。與獻釋獲者釋弓矢。唯此二事,休武主文,釋弓矢耳。然則擯升降不釋。   [疏]「司射」至「弓矢」。○注「唯此」至「不釋」。○釋曰:此二者經文自具記之者,以唯此二事釋,欲顯出賓、主升降時不釋,故言之。是以鄭云「然則擯升降不釋」也。   禮射不主皮。主皮之射者,勝者又射,不勝者降。禮射,謂以禮樂射也。大射、賓射、燕射是矣。不主皮者,貴其容體比於禮,其節比於樂,不待中為備也。言不勝者降,則不復升射也。主皮者無侯,張獸皮而射之,主於獲也。《尚書傳》曰:戰鬥不可不習,故於蒐狩以閒之也。閒之者,貫之也。貫之者,習之也。凡祭,取餘獲陳於澤,然後卿大夫相與射也。中者,雖不中也取;不中者,雖中也不取。何以然?所以貴揖讓之取也,而賤勇力之取。向之取也於囿中,勇力之取也。今之取也於澤宮,揖讓之取也。澤,習禮之處,非所於行禮,其射又主中,此主皮之射與?天子大射,張皮侯;賓射,張五采之侯;燕射,張獸侯。   [疏]「禮射」至「者降」。○注「禮射」至「獸侯」。○釋曰:云「禮射,謂以禮樂射也」者,射時有禮,兼作樂,故連樂言之。不言鄉射者,鄉射用采侯,賓射中兼之,故不言也。云「不主皮者,貴其容體比於禮,其節比於樂」者,此即九節、七節、五節,應於樂節是也。云「言不勝者降,不復升射也」者,據主皮射者也。禮射二番不勝,仍待三番,復升射也。《尚書傳》者,濟南伏生為《尚書》作傳。云「已祭,取餘獲陳於澤,然後卿大夫相與射也」者,此則《周禮》山虞田訖,虞人植旗於中,屬禽焉。每禽擇取三十餘,將向國以祭,謂若《大司馬》云:仲春祭社,仲夏享礿,仲秋祀方,仲冬享烝。已祭,乃以餘獲陳於澤。宮中卿大夫、士,共以主皮之禮射取之。云「雖不中雖中」者,據內田時也。云「非所於禮」者,雲揖讓取即是行禮,而雲非所於行禮者,揖讓雖是禮,對大射之等,其體比於禮,其節比於樂,為非所行禮也。云「此主皮之射與」者,《書傳》不言主皮,以義約同,故云「與」以疑之也。云「天子大射」已下者,案《梓人》云「張皮侯而棲以鵠,則春以功」,即此鄭云「天子大射張皮侯」,一也。《梓人》又云:「張五采之侯遠國屬」,即此鄭云「賓射張五采之侯」也。《梓人》又云「張獸侯以息燕」,即此鄭云「燕射張獸侯」也。鄭言此者,證此是禮射,與主皮異也。若然,天子有澤宮,又有射宮,二處皆行射禮者,澤宮之內有班餘獲射,又有試弓習武之射,若西郊學中射者,行大射之禮,張皮侯者是也。澤宮中射,將欲向射宮,先向澤宮中試弓,習武之射,此習武之射無侯,直射甲革椹質,故《司弓矢職》云:「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質。」而注引《圉人職》曰「射則充椹質」是也。   主人亦飲於西階上。就射爵而飲也,己無俊才,不可以辭罰者。   [疏]「主人」至「階上」。○注「就射」至「辭罰」。○釋曰:此謂主人在不勝之黨受罰爵之時也。云「就射爵而飲也」者,謂西楹西豐上射爵也。云「己無俊才,不可以辭罰」者,以主人尊,恐不受罰爵,故言此也。   獲者之俎,折脊、脅、肺、?。?,若膞胳觳之折,以大夫之餘體。   [疏]「獲者」至「肺?」。○注「?若」至「餘體」。○釋曰:上賓主人已用肩、臂,唯有?及膞、胳、觳,若脊脅骨多,尊卑皆有,自?已下,各得其一。今鄭具言之,欲見科取其一不定,以其若無大夫,獲者得?,即經所云者,故?在肺下,欲見無大夫已合得。若大夫一人,大夫得?,獲者得膞。若大夫二人,獲者即得胳。若大夫三人,獲者即得觳。若大夫公卿更多,則折之不得整體,或更取餘體也。故鄭又云「折以大夫之餘體」也。   東方謂之右個。侯,以鄉堂為面也。   [疏]「東方謂之右不」。○注「侯以鄉堂為面也」。○釋曰:以其經直雲左右個,不辨東西,故記人明之也。   釋獲者之俎,折脊、脅、肺。皆有祭。皆,皆獲者也。祭,祭肺也。以言肺,謂刌肺不離,嫌無祭肺。   [疏]「釋獲」至「有祭」。○注「皆皆」至「祭肺」。○釋曰:云「以言肺,謂刌肺不離」者,即經中脊、脅、肺,是切肺與祭肺同也。云「嫌無祭肺」者,此明記人之意,見上已有刌肺不離者,即經中脊、脅、肺,是刌肺與祭肺同,嫌更不別有祭肺,故言皆有祭肺。言「皆,皆獲者」,欲見釋獲者與主獲者二者皆別有祭肺,故云「皆」也。若然,上肺即舉肺,案《公食大夫》有切肺與祭肺者,優賓,使賓祭。此二者亦以舉肺為祭肺者,略賤者之義,是以《有司徹》侑俎,羊切肺一,侑豕,俎亦切肺一。鄭云:「豕又祭肺,不嚌肺,不備禮。」則是略賤之類也。   大夫說矢束,坐說之。明不自尊別也。   歌《騶虞》若《采蘋》,皆五終。射無筭。謂眾賓繼射者,眾賓無數也。每一耦射,歌五終也。   [疏]「歌騶」至「無筭」。○注「謂眾」至「終也」。○釋曰:上用《騶虞》以化民,下用《采蘋》,大夫之樂節,亦可皆五終者,大夫、士皆五節,一節一終,故云「五終」也。鄭言「眾賓無數」者,謂堂下眾賓繼射者,故無數。若堂上眾賓,則三人也。   古者於旅也語。禮成樂備,乃可以言語,先王禮樂之道也。疾今人慢於禮樂之盛,言語無節,故追道古也。凡旅,不洗。敬殺。不洗者不祭。不盛。   既旅,士不入。後正禮也。既旅,則將燕矣。士入,齒於鄉人。   [疏]注「士入齒於鄉人」。○釋曰:以其士立於下,故齒於鄉人也。   大夫後出。下鄉人,不干其賓主之禮。   [疏]「大夫後出」。○注「不干其賓主之禮」。○釋曰:賓主及眾賓出後乃出,故云「不干其賓主之禮」。   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拜送大夫,尊之也。主人送賓還,入門揖,大夫乃出,送拜之。   [疏]「主人」至「再拜」。○注「拜送」至「拜之」。○釋曰:上文大夫後出,是大夫意不干賓主之禮。此經主人意,故鄭云「拜送大夫尊之也」。知「主人送賓還,入門揖,大夫乃出送拜之」者,以其上經雲賓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此記又云:「大夫後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故知主人送賓還,入門揖,大夫乃出,送再拜之也。   鄉侯,上個五尋。上個,謂最上幅也。八尺曰尋,上幅用布四丈。   [疏]「鄉侯上個五尋」。○注「上個」至「四丈」。○釋曰:以五尋,尋八尺,五八四十,故四丈也。   中十尺。方者也,用布五丈。今官市幅廣二尺二寸,旁削一寸。《考工記》曰:「梓人為侯,廣與崇方。」謂中也。   [疏]「中十尺」。○注「方者」至「中也」。○釋曰:云「方者也」者,謂侯中正方十尺。云「用布五丈。今官布幅廣二尺二寸,旁削一寸」者,鄭意此言十尺,用布五幅,幅廣二尺二寸,兩畔各削一寸為縫,幅各二尺在,故五幅為一丈也。漢法,幅二尺二寸,亦古制存焉,故舉以為況。若然,《周禮》、《鄭志》純三隻,只八寸,二尺四寸者,據繒幅也。《士喪禮》云:「亡則以緇長半幅。」注云:「半幅一尺,終幅二尺。」亦謂繒而幅二尺者。幅有二種,喪禮略,用其狹者,故《周禮》鄭云「凡為神之衣物,必沽而小」是也。引《梓人》者,彼總據三侯,侯中皆廣與崇方,引之證經十尺是方也。   侯道五十弓,弓二寸以為侯中。言侯中所取數也。量侯道以?步,而雲弓者,侯之所取數,宜於躬器也。正二寸,骹中之博也。今文改弓為肱也。   [疏]「侯道」至「侯中」。○注「言侯」至「肱也」。○釋曰:云「言侯中所取數也」者,謂侯中大小取數於侯道。云「量侯道以?步」者,《大射》文,故彼雲以?步張三侯,是用步耳。而雲弓者六尺為步,弓之下制六尺,與步相應。而雲弓者,侯之所取數,宜於射器也,故此經雲弓也。云「正二寸者,骹中之博也」者,案《周禮·弓人》云:「骹解中有變焉。」謂弓弣把中側骨之處博二寸,故於此處取數焉。   倍中以為躬,躬,身也。謂中之上下幅也,用布各二丈。   [疏]「倍中以為躬」。○注「躬身」至「二丈」。○釋曰:身謂中,上、中、下各橫接一幅布者,故鄭云「中之上下幅,用布各二丈」也。   倍躬以為左右舌。謂上個也。居兩旁謂之個,左右出謂之舌。   [疏]「倍躬以為左右舌」。○注「謂上」至「之舌」。○釋曰:言「謂上個」者,對下個不得倍躬,故謂上個也。云「兩旁謂之個」,在躬之兩傍則謂之個。云「左右出謂之舌」,謂躬外兩相各出一丈,若人舒舌,故下云「下舌半上舌」,據出者而言也。   下舌半上舌。半者,半其出於射者也,用布三丈。所以半上舌者,侯,人之形類也,上個像臂,下個像足。中人張臂八尺,張足六尺,五八四十,五六三十,以此為衰也。凡鄉侯用布十六丈,數起侯道五十弓以計。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   [疏]注「半者」至「六丈」。○釋曰:「半者,半其出於躬者也」者,以其言「舌」,故知半其出者也。云「用布三丈」者,上舌兩相各一丈,今下舌兩相各五尺,通躬二丈,故雲用布三丈也。云「侯,人之形類也」者,人形上廣下狹故也。云「五八四十」,據上個四丈;五六三十,據下個三丈;以此上下為衰差也。云「凡鄉侯用布十六丈,數起侯道五十弓以計」者,用布十六丈者,中五幅,幅一丈,用布五丈;上下躬各二丈,總四丈;上個四丈,下個三丈,是總十六丈也。云「道七十弓之侯,用布二十五丈二尺」者,道七十弓,弓取二寸,二七十四,侯中丈四尺。七幅,幅有丈四尺,中用布九丈八尺;上下躬各用布二丈八尺,上下總用布五丈六尺;上個倍躬,為五丈六尺;下舌半上舌,上舌出者,兩相各出丈四尺;下舌半之,兩相各出七尺,下舌用布一丈四尺,通躬二丈八尺,總計用布四丈二尺也,通計用布二十五丈二尺。云「道九十弓之侯,用布三十六丈」者,弓取二寸,九十弓,侯中丈八尺。侯中用布九幅,幅別丈八尺;中用布十六丈二尺;倍中以為躬,上下躬各用布三丈六尺,上下總七丈二尺;倍躬以為左右舌,上舌用布亦七丈二尺,下舌亦半上舌,上舌出者丈八尺,下舌半之,則下舌總用布五丈四尺,以此計之,總用布三十六丈也。   箭籌八十。箭,筱也。籌,筭也。筭八十者,略以十耦為正,貴全數。其時眾寡從賓。   [疏]「箭籌八十」。○注「箭筱」至「從賓」。○釋曰:云「箭,筱也」者,謂以箭為籌射之耦,隨賓多少。今言八十,舉成數,以十耦為文。但一者數之始,十者數之終,以十耦為成數也。   長尺有握,握素。握,本所持處也。素,謂刊之也。刊本一膚。   [疏]「長尺有握握素」。○注「握本」至「一膚」。○釋曰:云「長尺」,復雲有握,則握在一尺之外,則此籌尺四寸矣。云「刊本一膚」者,《公羊傳》僖三十一年云:「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遍雨乎天下者,唯泰山爾。」何休云:「側手為膚。」又《投壺》云:「室中五扶。」注云:「鋪四指曰扶。一指案寸。」皆謂布四指,一指一寸,四指則四寸。引之者,證握膚為一,謂刊四寸也。   楚撲長如笴。刊本尺。刊其可持處。君射,則為下射。上射退於物一笴,既發,則答君而俟。答,對也。此以下雜記也。今文君射則為下。君樂作而後就物。君,袒朱襦以射。君尊。小臣以巾執矢以授。君尊,不搢矢,不挾矢,授之稍屬。若飲君,如燕則夾爵。謂君在不勝之黨也。賓飲君如燕,賓媵觚於公之禮則夾爵。夾爵者,君既卒爵,復自酌。   君國中射,則皮樹中,以翿旌獲,白羽與朱羽糅;國中,城中也。謂燕射也。皮樹,獸名。以翿旌獲,尚文德也。今文皮樹繁豎,糅為縚。古文無以。   [疏]「以翿旌獲」。○注「國中」至「無以」。○釋曰:知城中是燕射者,以其下有賓射、大射,不在國,故國中是燕射,以其燕在寢故也。云「以翿旌獲,尚文德也」者,以其燕主歡心,故旌從不命之士,亦取尚文德之義。必知取尚文德者,以其以文德者舞文舞,羽舞也,以武德者舞武舞,干舞也。此既用羽,知取尚文德也。   於郊,則閭中,以旌獲;於郊,謂大射也,大射於大學。《王制》曰:「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郊。」閭,獸名,如驢一角;或曰如驢歧蹄。《周書》曰:北唐以閭。析羽為旌。   [疏]「於郊」至「旌獲」。○注「於郊」至「為旌」。○釋曰:知「於郊,謂大射也」者,案《大射》云:「公入《驁》。」從外來入,此既言於郊,故知大射在郊也。云「大射於大學」者,據諸侯而言也。天子大射在虞庠小學,以其天子大學在國中,小學在郊。諸侯不得立大學在國,立大學在郊,故鄭引《王制》「小學在公宮之左,大學在郊」,是殷法,諸侯用焉,故引為證。必知諸侯立大學在郊者,見《詩·魯頌》有泮宮。《禮記》云:「故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泮宮。」鄭云:「泮宮,郊之學也。」則《詩》泮宮,此郊學是也。云「閭,獸名,如驢一角,或曰如驢歧蹄。《周書》曰:北唐以閭」者,歧蹄已上,《山海經》文,《周書》見於《國語》也。   於竟,則虎中龍旃。於竟,謂與鄰國君射也。畫龍於旃,尚文章也。通帛為旃。   [疏]「於竟則虎中龍旃」。○注「於竟」至「為旃」。○釋曰:與鄰國君射,則賓射也。以其君有送賓之事,因送則射。云「尚文章也」者,亦若翿旌也。云「通帛為旃」,《司常》文,鄭注云:「凡九旗之帛皆用絳。」則通帛者,正幅為絳,長尋曰旐,系旐曰旆,通體皆用絳帛為之名旃。   大夫,兕中,各以其物獲。兕,獸名,似牛一角。   [疏]「大夫」至「物獲」。○注「兕,獸名,似牛一角」。○釋曰:下有士,則此專據大夫為文。而云「各以其物」者,公、侯、伯大夫再命,子男之大夫一命,為卿大夫,刃數雖同,旒依命數不同,故雲各。又下雲士「翿旌以獲」,唯小國之州長不命者,則公侯之州長一命,有旌,亦入物中,則各內兼之矣,故雲各。兕似牛一角,案《爾雅》及《山海經》知之。   士,鹿中,翿旌以獲。謂小國之州長也。用翿為旌以獲,無物也。古文無以獲。   唯君有射於國中,其餘否。臣不習武事於君側也。古文「有」作「又」,今文無「其餘否」。   [疏]「唯君」至「餘否」。○注「臣不」至「餘否」。○釋曰:天子、諸侯皆燕射在國。又天子賓射在朝,亦在國。大夫、士燕射、賓射不在國。大夫又得行大射,雖無郊學,亦不得在國。是以孔子為鄉射,射於矍相之圃,是其一隅。若然,此鄉射亦不在國,射亦宜在國外,故記人於此見之也。   君在,大夫射則肉袒。不袒薰襦,厭於君也。今文無射。   [疏]「君在」至「肉袒」。○注「不袒」至「於君」。○釋曰:上雲大夫與士射袒纁襦,今與君射為厭,與士同,故肉袒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四 燕禮第六  卷十四 燕禮第六   [疏]《燕禮》第六。○鄭《目錄》云:「諸侯無事,若卿大夫有勤勞之功,與群臣燕飲以樂之。燕禮於五禮屬嘉。《大戴》第十二,《小戴》及《別錄》皆第六。」○釋曰:案上下經注,燕有四等。《目錄》雲諸侯無事而燕,一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勞,二也;卿大夫又有聘而來,還與之燕,三也;四方聘客與之燕,四也。若然,《目錄》雲卿大夫有勤勞之功,聘使之勞兼王事之勞二也者,知臣子?聘還與之燕者,《四牡》勞使臣是也。知有王事之勞燕者,下記云「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鄭注云「卿大夫有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是也。知君臣無事有燕者,案《魯頌》云:「夙夜在公,在公明明。振振鷺,鷺於下。鼓咽咽,醉言舞。於胥樂兮。」鄭箋云:「君臣無事則相與,明義明德而已。絜白之士,群集於君之朝,君以禮樂與之飲酒。」燕樂以盡其歡,是其無事而燕也。又知賓及庭奏《肆夏》,是己之臣子有王事之勞者,案《郊特牲》云「賓入大門而奏《肆夏》」,鄭注云:「賓朝聘者。」是異國聘賓入大門奏《肆夏》,故知。記云「賓及庭奏《肆夏》」者,是己之臣子也。又知異國聘賓有燕者,《聘禮》所云燕與時賜者是也。   燕禮。小臣戒與者。小臣相君燕飲之法。與者,謂留群臣也。君以燕禮勞使臣,若臣有功,故與群臣樂之。小臣則警戒告語焉,飲酒以合會為歡也。   [疏]「燕禮小臣戒與者」。○釋曰:自此已下盡「射人告具」,論告戒群臣及陳饌之事。必使小臣戒與者,以其燕為聘使者為主,兼與舊在者歡樂之,故今戒可與之人使依期而至。○注「小臣」至「歡也」。○釋曰:云「小臣相君燕飲之法」者,案《周禮·大僕職》云「王燕飲則相其法」,又案《小臣職》云「凡大事佐大僕」,則王燕飲,大僕相,小臣佐之。此諸侯禮降於天子,故宜使小臣相,是以下云「小臣師一人在東堂下」,注云:「師,長也。小臣之長一人,猶天子大僕,正君之服位者也。」是諸侯小臣當大僕之事。云「與者,謂留群臣也」者,謂群臣留在國不行者也。云「君以燕禮勞使臣,若臣有功」者,此即《目錄》卿大夫有勤勞之功,勞使臣即《四牡》勞使臣也。若臣有功,即王事之勞也,故鄭總云「卿大夫勤勞之功」。若然,鄭不言與群臣無事燕者,以其經云「戒與者」,功勞之外與及之為有事之臣燕,不得雲無事燕者,故不言之。案《大射》云「君有命戒射」者,以其大射辨尊卑,故雲君有命,明政教由尊者出。燕禮主歡心,不辨尊卑,故不言君有命。   膳宰具官饌於寢東。膳宰,天子曰膳夫,掌君飲食膳羞者也。具官饌,具其官之所饌,謂酒也、牲也、脯醢也。寢,露寢。   [疏]「膳宰」至「寢東」。○注「膳宰」至「路寢」。○釋曰:以其燕在寢,故膳宰具官饌於寢東,擬燕時設之。云「膳宰,天子曰膳夫,掌君飲食膳羞者也」者,以其天子有宰夫,兼有膳夫,掌君飲食。諸侯亦有宰夫,復有膳宰,掌君飲食,與天子膳夫同,故引天子膳夫並之。云「具官饌,具官之所饌」者,謂卿大夫、士之饌總饌之。大射亦用燕禮,直雲官饌,不言膳宰,與此同不言者,文不具。云「謂酒也、牲也、脯醢也」,知者,案下所設亦有此三者,牲即其牲狗也。云「寢,路寢」者,以其饗在廟,服朝服。下記云「燕朝服於寢」,正處在路寢,不在燕寢可知,故雲路寢也。案《公食大夫》云「凡宰夫之具饌於東房」,不使膳宰者,彼食異國之大夫,敬之,故使宰夫具饌。此燕己臣子,故使膳宰,卑者具饌。必知膳宰卑於宰夫者,案天子宰夫下大夫,膳夫上士。天子膳夫卑於宰夫,則知諸侯膳宰亦卑於宰夫者也。   樂人縣。縣,鐘磬也。國君無故不徹縣。言縣者,為燕新之。   [疏]「樂人縣」。○注「縣鍾」至「新之」。○釋曰:案《大射》樂人宿縣在射前一日,又具辨樂縣之位者,以其大射在學宮。學宮不常縣樂,射乃設之,故射前一日縣之。又辨樂縣之位,此燕在路寢,有常縣之樂。今言「樂人縣」者,為燕新之而已,故不在燕前一日,又不辨樂縣之處。又直云「樂人」,未知樂人意是何官?案《周禮·春官·大司樂》云「凡樂事宿縣」,又案《樂師》云「凡樂成則告備」,是天子有大司樂,並有樂師之官。案《序官》:「樂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以此知天子有大司樂、樂師,諸侯無大司樂,直有大樂正、小樂正,以其諸侯兼官,此二者皆當天子樂師大夫及士。則諸侯樂師不用大夫,大樂正當上士,小樂正當下士為之,故鄭下注云「樂正於天子樂師也」,《大射》注亦云「小樂正於天子樂師」,若然,縣樂之法,案《周禮·眠了職》云「掌大師之縣」,鄭注云:「大師當縣則為之。」案下僕人相大師,則諸侯無眠了,則使僕人縣樂,大師以聲展之,樂師又監之。云「縣,鐘磬也」者,案《小胥》「天子宮縣,諸侯軒縣」,面皆鍾、磬、鎛各一?,「大夫判縣,士特縣」,不得有鎛,故雲鐘磬。案下唯有磬而無鐘,而雲鐘磬者,鄭泛解樂縣法,故兼言鐘,其實諸侯之士特縣磬而已。云「國君無故不徹縣」者,案《曲禮》唯有「大夫無故不徹縣,士無故不去琴瑟」,不言國君。但大夫無故不徹縣,則國君無故亦不徹縣可知。鄭以《燕禮》為國君法,故以義約之也。云「言縣者,為燕新之」者,更整理樂縣之法,為新之也。   設洗篚於阼階東南,當東霤。?水在東,篚在洗西,南肆。設膳篚在其北,西面。設此不言其官,賤也。當東霤者,人君為殿屋也。亦南北以堂深。肆,陳也。膳篚者,君象觚所饌也,亦南陳。言西面,尊之,異其文。   [疏]「設洗」至「西面」。○注「設此」至「其文」。○釋曰:云「設此不言其官,賤也」者,決膳宰具官饌,樂人縣,司宮設尊,皆言其官,獨此不言官,故知賤也。案《少牢》司宮設?水,大夫兼官。此國君禮,或可別人為之,但無文,故鄭不細辨。云「當東霤者,人君為殿屋也」者,漢持殿屋四向流水,故舉漢以況周。言東霤,明亦有西霤。對大夫士言東榮,兩下屋故也。云「亦南北以堂深」者,亦《士冠禮》、《鄉飲酒》等也。云「膳篚者,君象觚所饌也」者,案下文「洗象觚,升實之,東北面獻於公」是也。但尊君,不可與臣同篚,故別釋之也。云「亦南陳」者,亦陳之南肆者也。言「西面,尊之,異其文」者,欲見膳篚西面,南肆者亦西面,此不可言南肆而言西面,是尊君之篚,故異其文也。   司宮尊於東楹之西,兩方壺,左玄酒,南上。公尊瓦大兩,有豐,冪用?若錫,在尊南,南上。尊士旅食於門西,兩圜壺。司宮,天子曰小宰,聽酒人之成要者也。尊方壺,為卿大夫士也。臣道直方,於東楹之西,予君專此酒也。《玉藻》曰:「唯君面尊。」玄酒在南,順君之面也。瓦大,有虞氏之尊也。《禮器》曰:「君尊瓦甒。」豐形似豆,卑而大。冪用?若錫,冬夏異也。在尊南,在方壺之南也。尊士旅食者用圜壺,變於卿大夫也。旅,眾也。士眾食,謂未得正祿,所謂庶人在官者也。今文錫為緆。   [疏]「司宮」至「圜壺」。○注「司宮」至「為緆」。○釋曰:云「司宮,天子曰小宰,聽酒人之成要者也」者,案《天官·小宰職》:「掌建邦之宮刑,以治王宮之政令。」是小宰掌宮事。此諸侯無小宰,有司宮,明司宮亦當掌宮刑,治宮之政令,可知是司宮掌宮事,與小宰同。又案《酒正》云:「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聽之。」此司宮亦設酒尊,當掌酒事,與小宰同,是以知此諸侯司宮當天子小宰者也。若然,案《酒正》云:「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聽之。」案彼文則是小宰聽酒正之成要,此注雲聽酒人成要者,案彼注云:「出,謂授酒材及用酒之多少也。受用酒者,日言其計於酒正,酒正月盡言於小宰。」雲日言其計於酒正者,是酒人也。酒正月盡總言於小宰,則是小宰所聽者,並是酒人所言,故鄭之此注據酒人而言也。云「尊方壺,為卿大夫士也」者,以其燕總有卿大夫、士,又別有公尊瓦大兩,故知方尊為此人也。云「於東楹之西,子君專此酒也」者,此決《鄉飲酒》、《鄉射》皆於房戶之閒,賓主共之。此於東楹之西,向君設之,人君尊,專大惠,故雲予君專此酒也。引《玉藻》者,欲見尊面向君,順君面,非賓主共之意。案《少儀》云:「尊壺者面其鼻。」鄭注云:「鼻在面中,言鄉人也。」鄉人者,據此《燕禮》尊面向君而言。《少儀》又云:「尊者以酌者之左為上尊。」《鄉飲酒》云:「尊兩壺於房戶之閒,玄酒在西。」又《鄉射》云:「尊於賓席之東,兩壺斯禁,左玄酒。」鄭注云:「設尊者北面,西曰左。」此等皆據酌者北面而言,玄酒在左,若據設尊之人及尊面而言,即南面,以右為尊。此燕禮尊,面向君,據君面以左為尊,玄酒在南。若據酌者,不得背君而西面,當尊西東面,則酌者之右為上尊,是以下文媵爵於公者交於東楹北也。云「瓦大,有虞氏之尊也」者,《明堂位》文。引《禮器》「君尊瓦甒」,《大射》亦云「膳尊兩甒」,不引《大射》而引《禮器》者,鄭欲同此三者之文,皆是一物故也。云「豐形似豆,卑而大」者,據漢法而知。但豆徑尺,柄亦長尺,此承尊之物,不可同於常豆,故知卑而大,取其安穩也。云「冪夏?冬錫,冬夏異也」者,夏宜用?,冬宜用錫。葛之粗者曰?,按《喪服傳》云:「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鄭注云「治其布使之滑易」是也。云「在尊南,在方壺之南也」者,其冪本為瓦大設,今未用陳在方壺之南者,不可在方壺、瓦大之閒相雜故也。瓦大不言玄酒者,以其言瓦大兩,又言南上有玄酒,在南可知。凡無玄酒者,有陳之而已,不言上下,是以此尊土旅食直云「兩圜壺」,《大射》亦云「雨圜壺」,《特牲》尊兩圜壺於阼階,西方亦如之,皆是無玄酒,不言上下也。又凡用醴者無玄酒,《士冠禮》醴子,《昏禮》醴婦,《聘禮》醴賓,醴皆無玄酒,質故也。《昏禮》房外之尊無玄酒,鄭云「略之」。此及《大射》尊士旅食無玄酒,鄭云「賤也」。《特牲》、《少牢》陽厭納一尊,無玄酒,鄭注云「禮殺」也。《士喪》、《既夕》、《士虞》皆有酒,醴無玄酒者,以凶變於吉故也。《特牲》東西階兩壺無玄酒者,注云:「優之。」云「士眾食,謂未得正祿」者,以其士大夫已上得正祿。《王制》云:「下士九人祿,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祿。」皆正祿,此則未得正祿。云「所謂庶人在官者也」者,所謂《王制》文,故《王制》云:「庶人在官者,其祿以是為差。」謂府史胥徒,謂府八人祿,史七人祿,胥六人,徒五人。皆非正祿,號為「士旅食者」也。   司宮筵賓於戶西,東上,無加席也。筵,席也。席用蒲筵,緇布純。無加席。燕私禮,臣屈也。諸侯之官無司幾筵也。   [疏]「司宮」至「席也」。○注「筵席」至「筵也」。○釋曰:云「筵,席也」者,案《周禮·序官·司幾筵》,鄭注云:「鋪陳曰筵,藉之曰席。然其言之筵席,通。」若然,鋪陳曰筵者,先鋪一席在地者;藉之曰席,據重已上相承藉者,筵、席一也,故鄭云「筵席通」。云「席用蒲筵,緇布純」者,案《公食大夫》記云:「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玄帛純。」彼有加席,故有萑在上。此無加席,故言席用蒲。云「無加席。燕私禮,臣屈也」者,對《公食大夫禮》異國之賓有加席,禮得申。云「諸侯之官無司幾筵也」者,對天子有司幾筵布席,諸侯兼官,使司官設尊,並設席。   射人告具。告事具於君,射人主此禮,以其或射也。   [疏]「射人告具」。○注「告事」至「射也」。○釋曰:云「射人主此禮,以其或射也」者,案《公食大夫禮》「贊者負東房,告具」,以其無射,故使贊者。此乃射人告具,與《大射》同。案下文「若射則不獻庶子」,言「若」者,或射或不,故此鄭注云「以其或射」。言「或」,亦是不定之義。案《大射》告具之上有「羹定」,此不言羹定者,文不具也。   小臣設公席於阼階上,西鄉,設加席。公升,即位於席,西鄉。《周禮》諸侯胙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後設公席者,凡禮,卑者先即事,尊者後也。   [疏]「小臣」至「西鄉」。○注「周禮」至「後也」。○釋曰:自此下盡「諸公卿者」,論君臣位次及命羞者之事。注引《周禮》者,《司幾筵》之文也。彼諸侯祭祀神席及受酢之席,此乃燕飲之席,引之者,欲見燕飲與受酢席同。若饗諸侯來朝,則《郊特牲》云「大饗君三重席而酢焉」是也。燕他國之臣,即《郊特牲》云:「三獻之介,君專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故君單席受酢也。云「後設公席者,凡禮,卑者先即事,尊者後也」者,此燕私禮,故賤者先即事。《大射》辨尊卑,故先設公席,後設賓席也。   小臣納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士立於西方,東面北上。祝史立於門東,北面東上。小臣師一人,在東堂下,南面。士旅食者立於門西,東上。納者,以公命引而入也。自士以下,從而入即位耳。師,長也。小臣之長一人,猶天子大僕,正君之服位者也。凡入門而右由闑東,左則由闑西。   [疏]「小臣」至「東上」。○注「納者」至「闑西」。○釋曰:云「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者,此是擬君揖位,故下經君始爾之就庭位。云「士立於西方,東面北上」者,此是士之定位,士賤,故不待君揖,入門即就定位。云「祝史立於門東,北面東上」者,案《大射》「大史在犴侯之東北,北面」,不言祝,此言祝史不言大史者,《大射》及下文云:「大史俟於所設中之西,東面以聽政。」嫌其位初在此,不在犴侯之東北,故著夫史以明之。其餘祝史彼不言者,以其《大射》先行燕禮,此《燕禮》有祝史,故於彼不言,省文也。云「納者,以公命引而入也」者,雖無正文,進止由君,故知以公命者也。云「自士已下,從而入即位耳」者,對大夫以上,小臣引之就門東揖位,未就庭位。自士已下,不須引,從大夫而入,逕即庭位。云「師,長也。小臣之長一人,猶天子大僕,正君之服位者也」者,案《夏官·大僕識》云:「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彼下文有小臣之官,上士四人,其職云:「掌王之小命,詔相王之小法儀。」諸侯兼官,無大僕,唯有小臣出入君之教命,正君之服位,但諸侯小臣之官有上下,是以《大射》云「小臣師從者在東堂下,南面,西上」,又云「小臣正贊袒」。若然,諸侯小臣正,次有小臣師,《大射禮》小臣正相君,小臣師佐之,常在君左右,不在堂下之位,故唯雲小臣師。從者在堂下南面,此燕輕,宜有小臣師及從者相君。燕飲小臣正一人,無事得在堂下,此言小臣師即大僕,小臣正一也,故鄭以為當天子大僕。云「凡入門而右由闑東,左則由闑西」者,鄭雲凡入門者,廣解賓主人入門之義。案《曲禮》云:「大夫士出入君門,由闑右。」又《玉藻》云:「公事自闑西,私事自闑東。」言私事即大夫士出入君門一也,又與此經卿大夫士入君門亦由闑右同。公事自闑西者,即《聘禮》聘賓入,由闑西是也。若然,此注雲入門而右由闑東者,是臣朝君之法也。左即由闑西者,是聘賓入門之法。   公降立於阼階之東南,南鄉。爾卿,卿西面北上;爾大夫,大夫皆少進。爾,近也,移也,揖而移之,近之也。大夫猶北面,少前。   [疏]「公降」至「少進」。○注「爾近」至「少前」。○釋曰:《曲禮》云「揖人必違其位」,是以公將揖卿大夫,降立於阼階之東南,南面揖之。變揖言爾者,爾訓近也,移也,卿大夫得揖,移近中庭也,是以鄭云「揖而移之,近之也」。云「大夫猶北面,少前」者,三卿五大夫初入門右,同北面。三卿得揖,東相西面,五大夫得揖,中庭少進,北面不改,故雲大夫猶北面少前。   射人請賓。命當由君出也。   [疏]「射人請賓」。○注「命當由君出也」。○釋曰:案《大射》云:「大射正擯。」擯者請賓,此直云「射人請賓」,不雲為擯者,但射人有大小,大者為大射正,其次為射正,又其次為司正,悉監射事,見於《大射》。禮大辨尊卑,故雲大射正為擯。此燕禮,或因燕而射,以其禮輕,或大射正為擯,或小射正為擯,此二者皆是射人,故直雲射人請賓,不定尊卑也。既當請君,不辨射人面位者,以其君南面,射人北面可知,故不言。   公曰:「命某為賓。」某,大夫也。   [疏]「公曰命某為賓」。○注「某大夫也」。○釋曰:知大夫非卿者,以其賓主相對,宰夫為主人,是大夫,明賓亦是大夫。《燕義》云:「不以公卿為賓,而以大夫為賓,為疑也。」故知是大夫。   射人命賓,賓少進,禮辭。命賓者,東面南顧。禮辭,辭不敏也。   [疏]「射人」至「禮辭」。○注「命賓」至「敏也」。○釋曰:鄭知「命賓者,東面南顧」者,《少儀》云:「詔辭自右。」明知在君之右,東面者,向君南顧者,向賓便也。知「禮辭,辭不敏」者,取《孝經》曾子云「參不敏」為義。   反命。射人以賓之辭告於君。又命之。賓再拜稽首,許諾。又,復。射人反命。告賓許。   賓出,立於門外,東面。當更以賓禮入。   [疏]「賓出」至「東面」。○注「當更以賓禮入」。○釋曰:前卿大夫從臣禮,相從而入,故出更以賓禮入,是以下經「賓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   公揖卿大夫,乃升就席。揖之,人之也。   [疏]「公揖」至「就席」。○注「揖之人之也」。○釋曰:言「人之」者,公將及升堂,故以人意相存偶,是以揖之,乃升。   小臣自阼階下,北面,請執冪者與羞膳者。執冪者,執瓦大之冪也。方圜壺無冪。羞膳,羞於公,謂庶羞。   [疏]「小臣」至「膳者」。○注「執冪」至「庶羞」。○釋曰:云「執冪者,執瓦大之冪也。方圜壺無冪」,鄭知者,以其上文「冪用?」,文承瓦大之下,方圜壺不言冪,故知義然。云「羞於公,謂庶羞」者,知羞於公者,以其言羞膳據君而言,又與執冪者連文,冪據君,明羞膳據公可知。又知是庶羞者,以其脯醢稱薦,明羞是庶羞。   乃命執冪者,執冪者升自西階,立於尊南,北面,東上。以公命於西階前命之也。東上,玄酒之冪為上也。羞膳者從而東,由堂東昇自北階,房中西面南上,不言之者,不升堂,略之也。   [疏]「乃命」至「東上」。○注「以公」至「略之也」。○釋曰:鄭知「西階前命之」者,案下記云「羞膳者與執冪者皆士也」,士位在西方,東面,故知西階前以君命命之。云「東上,玄酒之冪為上也」者,以其唯瓦大兩有冪,玄酒尊於正酒,經云「東上」,故知玄酒之冪為上。羞膳者以下盡略之。鄭知義然者,以經直云「執冪者升自西階」,羞膳者無升文,又且東面階、西面階婦人之階,非男子之所升,則羞者升自北階。知由堂東者,以羞在房。又《大射》云「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知「房中西面南上」者,約《士冠禮》脯醢在房中服北、贊者盥於洗西、升立於房中西面、南上,下注云:「近其事也。」言「略之」者,解不由前堂升,執冪與羞膳臨時請者,以其諸侯兼官,有常職先定,亦有臨時命之者,是以經與記直雲士,不言其官,不請羞賓者,下記約與君同,亦用士也。   膳宰請羞於諸公卿者。小臣不請而使膳宰,於卑者彌略也。禮以異為敬。   [疏]「膳宰」至「卿者」。○注「小臣」至「為敬」。○釋曰:言「彌略」者,上請賓使射人,請執冪使小臣,已是其略。今羞諸公卿乃使膳宰,膳宰卑於小臣,故雲彌略也。知膳宰卑於士者,《周禮》膳夫是上士,此諸侯膳宰,明非上士。且禮之大例,薦羞者尊於設俎者,公士為薦羞,膳宰設俎,故知膳宰卑也。   射人納賓。射人,為擯者也。今文曰擯者。   [疏]「射人納賓」。○注「射人」至「擯者」。○釋曰:自此至「賓以虛爵降」,論賓升堂主人獻賓之事。案《大射》「大射正擯」,此雲射人為擯,與上射人請賓義同,還是小射正也。   賓入,及庭,公降一等揖之。及,至也。至庭,謂既入而左北面時。   [疏]「賓入」至「揖之」。○注「及至」至「面時」。○釋曰:鄭知「至庭,謂既入而左北面時」者,以其云「賓入及庭」,賓入謂入門時,及庭謂賓入門而出堂塗北面,是其當公降揖之節,故知北面時也。   公升就席。以其將與主人為禮,不參之也。   [疏]「公升就席」。○注「以其」至「之也」。○釋曰:鄭知「將與主人為禮,不參之」者,下經雲賓升,主人亦升。是其賓與主人為禮,不得相參之也。   賓升自西階,主人亦升自西階,賓右北面至再拜,賓答再拜。主人,宰夫也。宰夫,大宰之屬,掌賓客之獻飲食者也。其位在洗北西面。君於其臣雖為賓,不親獻,以其尊,莫敢伉禮也。至再拜者,拜賓來至也。天子膳夫為獻主。   [疏]「賓升」至「再拜」。○注「主人」至「獻主」。○釋曰:知主人是宰夫者,案《禮記·燕義》云「使宰夫為獻主」是也。云「宰夫,大宰之屬」者,案《天官》云:「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宰夫屬大宰,故云「大宰之屬」。云「掌賓客之獻飲食者也」者,案《宰夫職》云:「凡朝覲、會同、賓客,掌其牢禮、委積、膳獻、飲食。」引之者,證宰夫為主人之義。云「其位在洗北西面」者,案下文獻大夫下,胥薦主人於洗北西面是也。云「君於其臣雖為賓,不親獻,以其尊,莫敢伉禮也」者,此略取《燕義》文。設賓主飲酒之禮,使宰夫為獻主,臣莫敢與君伉禮也。不以公卿為賓,而以大夫為賓,為疑,明嫌之義也,是君不親為主人之事也。云「天子膳夫為獻主」者,案《膳夫職》云「王燕飲酒則為獻主」是也。案《燕義》注云「天子使膳宰為主人」,則是膳宰、膳夫一人也。上文注云「膳宰,天子曰膳夫」者,欲見天子、諸侯之臣名異,其實同也。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賓將從降,鄉之。   [疏]「主人」至「北面」。○釋曰:此宰夫代君為獻主,升降不由阼階,與賓同,由西階升降,故降自西階,當洗南北面。今西北面者,鄭云「賓將從降,鄉之」,當辭賓降故也。案《鄉飲酒》、《鄉射》主人降,洗爵,在階下辭賓降者,彼賓主異階,故在階下,不在洗南也。   賓降,階西,東面。主人辭降,賓對。對,答。   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賓少進,辭洗。主人坐奠觚於篚,興對。賓反位。賓少進者,又辭,宜違其位也。獻不以爵,辟正主也。古文觚皆為觶。   [疏]「主人」至「反位」。○注「賓少」至「為觶」。○釋曰:「賓少進者,又辭,宜違其位也」者,言又辭,對前主人辭降,今又賓辭洗。言少進者,前賓降,賓在階下,《曲禮》云「揖人必違其位」,以其賓又辭洗,宜違本位也。云「獻不以爵,避正主也」者,此宰夫為主人,非正主,故用觚,對《鄉飲酒》、《鄉射》是正主,皆用爵。   主人卒洗,賓揖,乃升。賓每先升,尊也。   [疏]「主人」至「乃升」。○注「賓每先升尊也」。○釋曰:「每先升」者,前賓初升時,先雲賓升自西階,後雲主人亦升自西階。此賓揖乃升,下雲主人升,故云「賓每先升」。賓先升者,尊賓故也。   主人升,賓拜洗。主人賓右奠觚答拜,降盥。主人復盥,為拜手坋塵也。   [疏]「主人」至「降盥」。○注「主人」至「塵也」。○釋曰:言「復盥」者,前盥為洗爵,此盥為污手。   賓降,主人辭,賓對。卒盥,賓揖升,主人升,坐取觚。取觚,將就瓦大酌膳。   執冪者舉冪,主人酌膳,執冪者反冪。君物曰膳,膳之言善也。酌君尊者,尊賓也。   [疏]注「君物」至「賓也」。○釋曰:言「君物曰膳,膳之言善也」者,言君物,總眾物之名。上雲設膳篚,設膳尊,膳之言善,所以別於臣子之尊篚也。云「酌君尊者,尊賓也」者,大夫為賓,賓亦臣子,而酌膳尊,尊賓故也。必尊之者,立賓以對君故也。   主人筵前獻賓,賓西階上拜,筵前受爵,反位。主人賓右拜送爵。賓既拜,前受觚,退復位。   膳宰薦脯醢,賓升筵。膳宰設折俎。折俎,牲體骨也。《鄉飲酒》記曰:「賓俎,脊、脅、肩、肺。」   [疏]「膳宰」至「折俎」。○注「折俎」至「肩肺」。○釋曰:引《鄉飲酒》記者,《燕禮》不言賓之牲體之數,此《燕禮》既與《鄉飲酒》同用狗,則與此賓之牲體數同,故引以為證也。   賓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於薦右,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執爵興。主人答拜。降席,席西也。旨,美也。   [疏]「賓坐」至「答拜」。○注「降席」至「美也」。○釋曰:云「降席,坐奠爵拜」,鄭云「降席,席西」,不言面,案前體例降席,席西,拜者皆南面,拜訖則告旨。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遂拜。主人答拜。遂拜,拜既爵也。   [疏]「賓西」至「答拜」。○注「遂拜拜既爵也」。○釋曰:經云「坐卒爵」,又云「興坐奠爵遂拜」,遂拜之文,隔坐奠辭,嫌遂拜不為拜既爵,故鄭明之,云「遂拜拜既爵也」。   賓以虛爵降。將酢主人。   [疏]「賓以虛爵降」。○注「將酢主人」。○釋曰:自此已下盡「序內東面」,論賓酢主人之事。鄭知「將酢主人」者,下經論酢主人之事,故知也。   主人降。賓洗南坐奠觚,少進,辭降。主人東面對。上既言爵矣,復言觚者,嫌易之也。《大射禮》曰:「主人西階西,東面少進對。」今文從此以下,觚皆為爵。   [疏]「主人」至「面對」。○注「上既」至「為爵」。○釋曰:云「上既言爵矣,復言觚者,嫌易之也」者,上文主人洗觚獻賓,云「賓以虛爵降」,此經又云「坐奠觚」,中閒言爵者,欲見對文。一升曰爵,二升曰觚,散文即通,觚亦稱爵,以此言之,此觚即前爵。周公作經,嫌易之,故復言觚也。引《大射禮》者,此經直有「主人降」,又云「主人東面對」,不辨主人立處,又無少進之文,《大射》先行燕禮,與此同,故引以為證。   賓坐取觚,奠於篚下,盥洗。篚下,篚南。主人辭洗。謙也。今文無洗。   賓坐奠觚於篚,興對,卒洗,及階,揖,升。主人升,拜洗如賓禮。賓降盥,主人降,賓辭降。卒盥,揖升,酌膳,執冪如初,以酢主人於西階上。主人北面拜受爵,賓主人之左拜送爵。賓既南面授爵,乃之左。   [疏]「賓坐」至「送爵」。○注「賓既」至「之左」。○釋曰:鄭云「賓既南面授爵,乃之左」,鄭知南面授爵與主人者,以經言「主人北面拜受爵」,明賓於東楹之西,東面酌膳訖,向西階南面授主人,可知授爵訖,乃之主人之左,北面拜送爵,故鄭雲南面授爵乃之左也。   主人坐祭,不啐酒,辟正主也。未薦者,臣也。   [疏]「主人坐祭不啐酒」。○注「辟正」至「臣也」。○釋曰:案《鄉飲酒》、《鄉射》皆是正主,經直云「祭如賓禮」,亦不見有啐酒之事,未知正主有啐不?此云「不啐」,辟正主者,案文可知。以《燕禮》、《大射》啐酒、告旨並不為者,經云「不啐酒」、「不告旨」,並言不。《鄉飲酒》、《鄉射》直云「不告旨」,不言「不啐酒」,明主人啐矣。《有司徹》儐屍之禮,屍酢主人,云「席末坐啐酒」。《特牲》、《少牢》屍酢主人,主人皆有啐酒,是其雖不告旨,唯有啐酒之事。云「未薦者臣也」者,對賓禮獻訖,則薦脯醢。此主人是臣,故獻訖不薦,至獻大夫下,胥薦主人於洗北是也。   不拜酒,不告旨。主人之義。   [疏]「不拜酒不告旨」。○注「主人之義」。○釋曰:拜酒,主人為告旨。但告旨者,賓拜訖,主人告酒美。《鄉飲酒》、《鄉射》正主人不拜酒,不告旨,主人無自告美,故此主人代君為主,不得直云「主人」,故云「主人之義」。   遂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虛爵降奠於篚。崇,充也。不以酒惡謝賓,甘美君物也。   賓降,立於西階西。既受獻矣,不敢安盛。   射人升賓,賓升,立於序內,東面。東西牆謂之序。《大射禮》曰:「擯者以命升賓。」   [疏]「射人」至「東面」。○注「東西」至「升賓」。○釋曰:「東西牆謂之序」者,《爾雅》文。引《大射禮》者,證此經云「射人升賓」之時,亦得君命。   主人盥,洗象觚,升實之,東北面獻於公。像觚,觚有象骨飾也。取象觚者東面。   [疏]「主人」至「於公」。○注「像觚」至「東面」。○釋曰:自此下盡「奠於膳篚」,論主人獻公之事。云「取象觚者東面」者,以膳篚南有臣之篚,不得北面取,又不得南面背君取,從西階來,不得篚東西面取,以是知「取象觚者東面」也。   公拜受爵。主人降自西階,阼階下北面拜送爵。士薦脯醢,膳宰設折俎,升自西階。薦,進也。《大射禮》曰:「宰胥薦脯醢,由左房。」   [疏]「公拜」至「西階」。○注「薦進」至「左房」。○釋曰:凡此篇內,公應先拜者,皆後拜之,尊公故也。是以下舉旅行酬,皆受酬者先拜,公乃答拜。此公先拜受爵者,受獻禮重故也。是以下雲主人受公酢,得酌膳,燕上歡故也。《大射》主人受公酢者,辨尊卑故也。云「士薦脯醢,膳宰設折俎」者,案前獻賓薦脯醢,及設折俎皆使膳宰者,賓卑故也。今於公士薦脯醢,膳宰設折俎異人,以其士尊於膳宰,君尊,故使士薦。必知士尊於膳宰者,以其諸侯膳宰當天子膳夫,上士二人,諸侯降等,膳宰則卑,故下記云「羞膳者與執冪者皆士也」,鄭注云:「尊君也,膳宰卑於士。」是其士尊也。《大射》主於射,略於飲酒,故公及賓同使宰胥薦脯醢,庶子設折俎。此《燕禮》燕私,主於羞,故賓之薦俎,庶羞同使膳宰,君之脯醢,庶羞同使士,尊官為之。《大射》必使庶子設折俎者,案《周禮》庶子下大夫,《大射》序尊卑變於《燕禮》,故尊官為之。引《大射禮》者,證此經脯醢從左房而來,天子諸侯有左右房,故得言「左房」。大夫士無右房,故言東房而已。   公祭如賓禮,膳宰贊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執爵興。凡異者,君尊,變於賓也。   [疏]「公祭」至「爵興」。○注「凡異」至「賓也」。○釋曰:云「凡異者,君尊,變於賓也」者,云「凡」非一,謂膳宰贊授肺,立卒爵。又上文士薦脯醢,皆是異於賓,故言凡以廣之。   主人答拜,升,受爵以降,奠於膳篚。   更爵,洗,升,酌膳酒以降,酢於阼階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更爵者,不敢襲至尊也。古文更為受。   [疏]「更爵」至「再拜」。○釋曰:自此已下盡「主人奠爵於篚」,論主人受公酢之事。主人受公酢而自酌者,不敢煩公,尊君之義。○注「更爵」至「為受」。○釋曰:獻君自酢同用觚,必更之者,襲因也。不敢因君之爵,《喪服傳》云:「君至尊也。」故以君為至尊也。   主人坐祭,遂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主人奠爵於篚。   主人盥洗,升,媵觚於賓,酌散,西階上坐奠爵,拜賓。賓降筵,北面答拜。媵,送也,讀或為揚,揚,舉也。酌散者,酌方壺酒也,於膳為散。今文媵皆作騰。   [疏]「主人」至「答拜」。○釋曰:自此盡「東南面立」,論主人酬賓之事。案前受獻訖,立於序內以來,未有升筵之事。案《鄉飲酒》、《大射》酬時皆主人西階上,坐奠爵,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酬前賓皆無逆在席者,又以下文賓奠於薦東、賓降筵西,東南面立。以此約之,則此無升筵之事,或言降筵者,蓋誤。○注「媵送」至「作騰」。○釋曰:云「媵,送也,讀或為揚,揚,舉也」者,案《禮記·檀弓下》云:「知悼子卒,未葬。平公飲酒,師曠、李調侍,鼓鐘。杜?自外來,升酌,曰:曠飲斯。又酌曰:調飲斯。」注云:「皆罰平公。」曰:「寡人亦有過焉,酌而飲寡人。杜?洗而揚觶。」注云:「舉爵於君也。《禮》揚作媵,揚,舉也,媵,送也,揚近得之。」若然,此注今文媵作騰,騰與媵皆是送義,讀從《檀弓》杜?揚觶之揚,揚訓為舉,義勝於媵送,故讀從之也。   主人坐祭,遂飲,賓辭。卒爵,拜,賓答拜。辭者,辭其代君行酒,不立飲也。此降於正主酬也。   [疏]「主人」至「答拜」。○注「辭者」至「酬也」。○釋曰:案《鄉飲酒》、《鄉射》主人酬賓,皆坐卒觶,此主人酬賓亦坐飲,賓辭之者,上文獻君,君立卒爵,此主人代君酬賓,亦宜立飲。今主人坐祭,遂飲,故鄭云「辭者,辭其代君行酒,不立飲」。云「此降於正主酬也」者,正主謂《鄉射》飲酒正主酬處。   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辭洗。卒洗,揖升。不拜洗。不拜洗,酬而禮殺。主人酌膳,賓西階上拜。拜者,拜其酌己。   受爵於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賓升席,坐祭酒,遂奠於薦東。遂者,因坐而奠,不北面也。奠之者,酬不舉也。   [疏]「主人酌膳」。○釋曰:自此至「薦東」,此為酬賓。若然,案《鄉飲酒》、《鄉射》主人酬賓,皆主人實觶,席前北面,賓始西階上拜。此及《大射》,主人始酌膳時,賓已西階上拜者,以其《燕禮》、《大射》皆是主人代君勸酒,其賓是臣,急承君勸,不敢安暇,故先拜也。主人又不坐奠於薦西,賓祭訖,遂南面奠於薦東,不北面奠也。   主人降復位。賓降筵西,東南面立。賓不立於序內,位彌尊也。位彌尊者,其禮彌卑,記所謂「一張一弛」者,是之類與?   [疏]「主人」至「面立」。○注「賓不」至「類與」。○釋曰:云「賓不立於序內,位彌尊也。位彌尊者,其禮彌卑」者,案上初賓得獻,降升之時,序內立,是不敢近賓席,是禮尊而賓卑。至此酬訖,立於席西,是賓位彌尊,禮漸殺,故雲彌卑也。云「記所謂『一張一弛』」者,《禮記·雜記》文。案彼孔子謂子貢,黨正飲酒「百日之蠟,一日之澤」,以弓弩喻,是一張一弛之法。此獻時為盛,是一張也;酬時為殺,是一弛也。無正文,故云「是之類與」,言「與」以疑之。   小臣自阼階下請媵爵者,公命長。命長,使選卿大夫之中長幼可使者。   [疏]「小臣」至「命長」。○注「命長」至「使者」。○釋曰:自此盡「公答再拜」,論使下大夫媵爵於公之事。此旅酬從公而起,故須大夫之中長幼可使者。知非卿大夫最長,而云「長幼可使者」,案下文「大夫長升受旅」,是長幼次第,非專最長,則此命長非最長,是長幼之中可使者也。   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作,使也。卿為上大夫,不使之者,為其尊。   [疏]「小臣」至「媵爵」。○注「作使」至「其尊」。○釋曰:案《王制》「上大夫卿」,是卿為上大夫。云「不使之者,為其尊」者,謂若主人與賓使下大夫,不使卿之類也。   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再拜稽首,拜君命也。   媵爵者立於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於楹北。降,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序,次第也,猶代也。楹北,西楹之北也。交而相待於西階上,既酌,右還而反,往來以右為上。   [疏]「媵爵」至「再拜」。○釋曰:「西面北上」者,是未盥相待之位。序進盥則北面向洗。○注「序次」至「為上」。○釋曰:云「楹北,西楹之北也」者,二大夫盥手洗爵訖,先者升西階,由西楹之北向東楹之西,東面酌酒訖,右還,由西楹北向西階上,北面。後者升西階,亦由西楹之北向東楹之西,酌酒訖,亦由西楹之北西階上,北面相待。乃次第而降,故云「交而相待於西階之上。既酌,右還而反,往來以右為上」。云「以右為上」者,謂在洗南西面及階上北面時,先者在右,地道尊右故也。   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於洗南。待君命也。   [疏]「媵爵」至「洗南」。○注「待君命也」。○釋曰:云「執觶待於洗南。待君命」者,以其君尊臣卑,雖自飲訖,故執觶待於洗南,以待君命也。   小臣請致者。請使一人與?二人與?優君也。   [疏]「小臣請致者」。○注「請使」至「君也」。○釋曰:案下二人俱致禮法,當然是以不敢必君舉也,故云「一人與、二人與」。取君進止,是優君也。   若君命皆致,則序進,奠觶於篚,阼階下皆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於薦南,北上,降,阼階下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再拜。序進,往來由尊北,交於東楹之北,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也。《大射禮》曰:「媵爵者皆退反位。」   [疏]「若君」至「再拜」。○注「序進」至「反位」。○釋曰:云「序進,往來由尊北,交於東楹之北」者,前二人酌酒,降自西階,故交於西楹之北。此酌酒奠於君所,故交於東楹之北。交於東楹北者,以其酒尊,所陳在東楹之西,西向,而陳其尊,有四並執冪者,在南,不得南頭以之君所。又唯君面尊,尊東西面,酌酒以背君,故先酌者東面酌訖,由尊北,又楹北往君所奠訖,右還而反。後酌者亦於尊北,又於楹北與反者而交。先者於南西過,後者於北東行,奠訖,亦右還而反,相隨降自西階。云「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也」者,案《鄉飲酒》、《鄉射》皆雲奠者於左,將舉者於右。是《鄉飲酒》一人舉觶及二人舉觶,皆奠於薦右。今言媵爵於公,是將舉旅,當奠於薦右,而奠於薦左,故雲不敢必君舉也。引《大射禮》者,此經二人階下再拜稽首,送觶,無反位之文,故引《大射》媵爵者皆退反門右北面位。   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賓。賓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賓升成拜。興以酬賓,就其階而酬之也。升成拜,復再拜稽首也。先時君辭之,於禮若未成然。   [疏]「公坐」至「成拜」。○注「興以」至「成然」。○釋曰:自此至「奠於篚」,論公為賓舉旅之節。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者,取上楹北觶。云「興以酬賓,就其階而酬之也」者,經但云「興以酬賓」,鄭知公就西階者,以其賓降拜不於阼階下,而言西階下,故知公在賓西階上也。不言西階者,以公尊,空其文也。云「升成拜,復再拜稽首也。先時君辭之,於禮若未成然」者,凡臣於君,雖為賓,與君相酬,受爵不敢拜於堂上,皆拜於堂下。若君辭之,聞命即升,若堂下拜訖,君辭之,即升堂,復再拜稽首。所以然者,以堂下再拜而君辭之,若未成然,故復升堂再拜稽首以成之,升則不雲再拜稽首,直雲成拜。以堂下既有再拜稽首,則此文是也。若堂下未拜之閒,聞命則升,升乃再拜稽首,則不得言升成拜,以其堂下未拜,即下經云「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鄭註:「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是也。」凡臣拜於君有三等,初受獻,拜於堂下,或親辭,或遣小臣辭,成與不成,如上說。至於酬酒,雖下堂拜,未即拜,待君辭,即此下經云:「公坐奠觶,答再拜,執觶興,立卒觶。賓下拜,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注云:「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也。下不輒拜,禮殺也。」此篇末無筭爵,受公賜爵者,皆下席,堂上拜稽首,不堂下拜者,禮末又輕於酬時。   公坐奠觶,答再拜,執觶興,立卒觶。賓下拜,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也。下不輒拜,禮殺也。此賓拜於君之左,不言之者,不敢敵偶於君。   [疏]「公坐」至「稽首」。○注「不言」至「於君」。○釋曰:云「此賓拜於君之左,不言之者,不敢敵偶於君」者,上雲公酬賓於西階上,則此賓升再拜者,拜於君之左可知。經不言拜於君之左者,若言再拜於君之左,則臣與君敵偶。故鄭云:不言之者,不敢敵耦於君。闕其文也。   公坐奠觶,答再拜,執觶興。賓進受虛爵,降奠於篚,易觶洗。君尊,不酌故也。凡爵,不相襲者也。於尊者言更,自敵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辭。進受虛爵,尊君也。不言公酬賓於西階上及公反位者,亦尊君,空其文也。   [疏]「公坐」至「觶洗」。○注「君尊」至「文也」。○釋曰:云「君尊,不酌故也」者,以其君酬賓,當親酌以授賓,今賓爵自酌者,君尊,不酌與臣故也。云「凡爵,不相襲者也。於尊者言更,自敵以下言易」者,於尊者言更,謂受尊者之爵,及與尊者爵,皆言更。上文主人獻公訖,受爵以降,奠於膳篚,更爵洗,酌膳以自酢,是受尊者之爵言更也。下文雲賓酬卿,「若膳觶也,則降更觶」,鄭注云:「言更觶,卿尊也。」是與尊者之爵言更。云「自敵以下言易」者,謂與卑者之爵及受卑者之爵皆雲易。此文公酬賓云「賓進,受虛爵,降奠於篚,易觶洗」,言易者,賓尊,以公舉觶酬賓,是與卑者,故言易也。上文大夫二人媵爵於公者,卒觶,「執觶待於洗南,小臣請致者。若君命皆致,則序進,奠觶於篚,阼階下再拜稽首。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於薦南」。是受卑者之爵。合言易而不言者,理自明。若不言易者,奠散觶,洗象觶,隔再拜稽首,故不復言易也。若然,主人受公酢,賓受公酬,二者之爵皆從尊者來,所以受酢為受尊者之爵,言更受酬。為與卑者之爵言易者,以其主人受酢,由己獻公,公報己,己所當得,是以為受尊者之爵言更也。賓受公酬,以公舉媵觶,就西階上以酬賓,特為賓舉旅,故以為尊者與卑者之爵言易。案下士舉旅,公坐取賓所媵觶,唯公所賜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彼亦是尊者與卑者之爵,不言易而言更者,旅酬下為上,尊前人,故不言易而言更也。云「更作新」者,欲見此爵前人已用,今不復用,更新用一爵,故雲更作新也。云「易,有故之辭」者,言此爵我先嘗用,今由前人後用,已不用,亦以為爵,故雲易有故之辭也。案《特牲》賓長致爵於主人、主婦,言更爵酢者,欲得嘉賓美客,以事其先,故言更。《少牢》不儐屍,雲致爵於主人主婦,賓易爵酢者,大夫禮尊於賓,有君道,故言易。若然,又案《少牢》不儐屍,主婦致爵於主人,主婦更爵酢。注云:「更猶易也。」若然,更與易似不別者,但更、易不殊,以尊卑不同,設文有異。云「不言公酬賓於西階及公反位者,亦尊君,空其文也」者,以其公就西階,是降尊就卑,敬公不言降尊,故空文不言。   公有命,則不易不洗,反升酌膳觶,下拜。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下拜,下亦未拜,凡下未拜有二,或禮殺,或君親辭。君親辭,則聞命即升,升乃拜,是亦不言成拜。   [疏]「公有」至「稽首」。○注「下拜」至「成拜」。○釋曰:云「凡下未拜有二,或禮殺,或君親辭」,雲禮殺者,謂若酬時下為拜、實未拜,辭之,即升再拜稽首是也。云「或君親辭」者,謂若《公食大夫》雲公拜至,賓降西階東北面答拜,公降一等辭,賓不拜,直言「階上北面再拜稽首」,是階下未拜,不得言升成拜,直言再拜稽首而已。   公答再拜。拜於阼階上也。於是賓請旅侍臣。   [疏]注「拜於」至「侍臣」。○釋曰:云「於是賓請旅侍臣」者,案下記云:「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鄭注云:「既拜,謂自酌升拜時也。擯者阼階下告於公,還西階下告公許。旅,行也,請行酒於群臣。必請者,不專君惠也。」《大射》於此時賓請旅於諸臣,此不言者,文不具,故記人辨之。   賓以旅酬於西階上。旅,序也,以次序勸卿大夫飲酒。   [疏]「賓以」至「階上」。○注「旅序」至「飲酒」。○釋曰:此經論旅酬先尊後卑之法,仍未行旅。下經「射人作大夫長」,乃始旅酬。   射人作大夫長升受旅。言作大夫,則卿存矣。長者,尊先而卑後。   [疏]「射人」至「受旅」。○注「言作」至「卑後」。○釋曰:遣人作大夫者,燕或射,故使之。云「言作大夫,則卿存矣」者,以其卿稱上大夫,言大夫長,故知卿亦存在作中矣。云「長者,尊先而卑後」者,賓則旅三卿,三卿遍,次第至五大夫,大夫遍,不及士。   賓大夫之右坐奠觶,拜,執觶興,大夫答拜。賓在右者,相飲之位。   [疏]「賓大」至「答拜」。○注「賓在」至「之位」。○釋曰:言賓在右者,賓在西階上酬卿,賓與卿並北面。賓在東,卿在西,是賓在大夫之右。賓位合在西,今在東,故云「賓在右者,相飲之位」也。   賓坐祭,立飲,卒觶,不拜。酬而禮殺。   [疏]「賓坐」至「不拜」。○注「酬而禮殺」。○釋曰:此對酢之時,坐卒爵,拜既爵,是禮盛也。今旅酬,立卒觶,不拜既爵,故云「禮殺」也。   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賓拜送。言更觶,卿尊也。   [疏]「若膳」至「拜送」。○注「言更觶卿尊也」。○釋曰:案上文體例,與卑者之爵稱易,與尊者之爵稱更,雖立為賓,仍是大夫為之,是賓卑於卿,故言「更觶者,卿尊也」。   大夫辯受酬,如受賓酬之禮,不祭。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卒猶後也。《大射禮》曰:「奠於篚,復位。」今文辯皆作遍。   [疏]「大夫」至「於篚」。○注「卒猶」至「作遍」。○釋曰:言不祭者,亦是酬禮殺也。引《大射禮》者,此經云「降奠於篚」,不言反位,故引《大射》。奠爵於篚訖,當復門右北面位。   主人洗,升,實散,獻卿於西階上。酬而後獻卿,別尊卑也,飲酒成於酬也。   [疏]「主人」至「階上」。○釋曰:自此盡「無加席」,論主人獻孤卿之節。○注「酬而」至「酬也」。○釋曰:此酬非謂尋常獻酬,乃是君為賓舉旅行酬,以其主人獻君,君酢主人,主人不敢酬君,故使二大夫媵爵於公以當酬處,所以覆獻也。但君恩既大,為賓舉旅,飲酒之禮成於酬,故酬辨乃獻卿,以君尊卿卑,是以君禮成,卿乃得獻,故云「別尊卑」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五 燕禮第六  卷十五 燕禮第六   司宮兼卷重席,設於賓左,東上。言兼卷,則每卿異席也。重席,重蒲筵緇布純也。卿坐東上,統於君也。席自房來。   [疏]「司宮」至「東上」。○注「言兼」至「房來」。○釋曰:此經設三卿之席,在於賓東,言兼卷,則每卿異席也者。若三卿同席,則直雲卷重席,不須言兼。今云「兼卷」,則兼三卿重席皆卷之,故知「每卿皆異席也」。云「重席,重蒲筵」者,案《公食大夫》記云:「司宮具幾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玄帛純。」彼為異國之賓,有蒲筵、萑席兩種席,故稱加。上小臣設公席與公食大夫席,及賓皆稱加,亦是兩種席。兩種而稱加。此燕已臣子,一種席重設之,故不稱加。若然,案《鄉飲酒》云:「席於賓東,公三重,大夫再重。」公升如賓禮,大夫則如介禮,有諸公則辭加席。《鄉射》亦云:「大夫辭加席。」案彼二文雖稱加,上文雲三重再重,則無異席,故彼記直雲蒲筵。彼雲加者,以上席加於下席,故鄭彼云「加席上席」也,故此下注云「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累去之」,是其一種席也。云「卿坐東上,統於君也」者,決《鄉飲酒》、《鄉射》諸公大夫席於尊東,西上,彼遵尊於主人,故鄭注云「統於尊」。此為君尊,故統於君而東上也。云「席自房來」者,案《公食記》云:「宰夫筵,出自東房。」故知也。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辭重席,司宮徹之。徹猶去也。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累去之,辟君也。   [疏]「卿升」至「徹之」。○注「徹猶」至「君也」。○釋曰:云「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累去之,辟君也」者,案《鄉射》云「大夫辭加席」之等,皆是異席而辭之。此重席重蒲筵,不合辭,以君有加席兩重,故辭之以辟君。   乃薦脯醢。卿升席坐,左執爵,右祭脯醢。遂祭酒,不啐酒,降席,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復位。不酢,辟君也。卿無俎者,燕主於羞。   [疏]「乃薦」至「復位」。○釋曰:此雲卿薦脯醢,不言其人,略之,故下記辨之云「羞卿者,小膳宰」是也。○注「不酢」至「於羞」。○釋曰:案上主人獻公,主人酢於阼階下,此即不酢,故決之。云「卿無俎者,燕主於羞」者,決《大射》庶子設俎辨尊卑,故與此異。   辯獻卿,主人以虛爵降,奠於篚。今文無奠於篚。   射人乃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如獻卿之禮。諸公者,謂大國之孤也。孤一人,言諸者,容牧有三監。   [疏]「射人」至「之禮」。○注「諸公」至「三監」。○釋曰:云「諸公者,謂大國之孤也」,知者,《周禮·典命》云「公之孤四命」,侯伯已下不言孤,故據大國而言。云「孤一人」者,鄭司農注《典命》雲,上公得置孤卿一人,後鄭從之,故此亦云孤一人,與司農義同。云「言諸者,容牧有三監」者,以其言諸,非一人,案《王制》云:「天子使其大夫為三監,監於方伯之國,國三人。」彼是殷法,同之。周制使伯佐牧,不置監。周公制禮,因殷不改者,若《士冠》醮用酒之類,故鄭雲容。言容有異代之法,據《周禮》天子大夫四命,與孤等,故同稱公。   席於阼階西,北面,東上,無加席。席孤北面,為其大尊,屈之也。亦因阼階西位近君,近君則屈,親寵苟敬私暱之坐。   [疏]「席於」至「加席」。○注「席孤」至「之坐」。○釋曰:案上文卿初設重席,辭之乃徹。此孤北面,初無加席者,皆是為大尊屈之也。云「親寵苟敬私暱之坐」者,案下記云「賓為苟敬,席於阼階之西」,以為敬。此孤亦席於阼階之西,故為苟敬私暱之坐也。   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又,復。   [疏]「小臣」至「如初」。○釋曰:自此至「送觶公答再拜」,論一人致爵於公之事。云「二大夫媵爵如初」者,亦上二人媵爵,「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媵爵者立於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於楹北。降,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於洗南」,相似也,故言二大夫媵爵如初也。   請致者。若命長致,則媵爵者奠觶於篚,一人待於洗南。長致,致者阼階下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命長致者,公或時未能舉,自優暇也。古文云:阼階下北面再拜。   [疏]「請致」至「再拜」。○注「命長」至「暇也」。○釋曰:上文小臣請媵爵,則此請致者亦小臣也。云「命長致者,公或時未能舉,自優暇也」者,脫履升坐以前,公為賓、為卿、為大夫,三舉旅也。燕禮之正,不得損益,而雲公或時未能舉,自優暇者,正謂周公作經以優之,非實也,故云「若命長致」。言「若」者,不定之辭,優君之義,故唯命長致。不然,似言皆致,以其三舉旅,唯有此三觶故也。   洗象觶,升實之,坐奠於薦南,降,與立於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再拜。奠於薦南者,於公所用酬賓觶之處。二人俱拜,以其共勸君。   [疏]「洗象」至「再拜」。○注「奠於」至「勸君」。○釋曰:云「奠於薦南者,於公所用酬賓觶之處」者,案前大夫二人媵觶奠於公,薦南,北上,其上觶已取,為賓舉旅,下觶仍在。今大夫又媵一觶,而云「奠於薦南」,明知是所用酬賓觶之處。云「二人俱拜,以其共勸君」者,上云「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是共勸君酒,今始命長致,故俱拜,以其共勸君故也。   公又行一爵,若賓若長,唯公所酬。一爵,先媵者之下觶也。若賓若長,則賓禮殺矣。長,公卿之尊者也。賓則以酬長,長則以酬賓。   [疏]「公又」至「所酬」。○釋曰:自此至「奠於篚」,論為卿舉旅之事。○注「一爵」至「酬賓」。○釋曰:知「一爵是先媵者之下觶」者,以其前大夫二人媵爵,皆奠於薦南,以其上觶者已為賓舉旅,今又行一爵,故知先媵者之下觶也。其後媵一觶者,留之後為大夫舉旅也。云「若賓若長,則賓禮殺矣」者,前為賓舉旅,不云「若賓若長」,專為賓,禮盛。至此為卿舉旅,不專為賓舉旅,科從其一,是賓禮殺也。云「長,公卿之尊者也」者,有諸公,公為尊;若無諸公,三卿為尊;長中可以兼此二者。云「賓則以酬長,長則以酬賓」者,釋經「若賓若長」,言「若」,不定,或先或後,故兩言之。   以旅於西階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   [疏]「以旅」至「於篚」。○釋曰:言「如初」者,一如上為賓舉旅之節。   主人洗,升,獻大夫於西階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復位。既,盡也。不拜之者,禮又殺。   [疏]「主人」至「復位」。○釋曰:自此盡「皆升就席」,論獻大夫之節。○注「既盡」至「又殺」。○釋曰:云「不拜之者,禮又殺」者,前卿受獻不酢,辟君,已是禮殺,今大夫受獻,不但不酢主人,又不拜既爵,故云「禮又殺」。   胥薦主人於洗北,西面,脯醢,無脀。胥,膳宰之吏也。主人,大夫之下,先大夫薦之,尊之也。不於上者,上無其位也。脀,俎實。   [疏]「胥薦」至「無脀」。○注「胥膳」至「俎實」。○釋曰:云「胥,膳宰之吏也」者,案《周禮》有府史胥徒,鄭注《天官》胥讀如?,謂其有才知為什長,是庶人在官者。所羞薦者皆膳宰,胥是膳宰之吏。云「主人,大夫之下,先大夫薦之,尊之也」者,案《大射》注直雲主人大夫,不云「下」,此云「大夫之下」者,謂大夫之中位次在下。下經云「辯獻大夫,乃薦」,此薦文在上,是先大夫薦之,尊之也。云「不於上者,上無其位也」者,案此《燕禮》大夫堂上,士在下,獨此宰夫言堂上無位者,以其主人位在阼階,君已在阼,故主人辟之,位在下,是以《大射》注云:「不薦於上,辟正主也。」云「脀,俎實」者,脀者,升也,謂升特牲體於俎,故雲俎實也。   辯獻大夫,遂薦之,繼賓以西,東上。遍獻之乃薦,略賤也。亦獻而後布席也。   [疏]「辯獻」至「東上」。○注「遍獻」至「席也」。○釋曰:凡大夫升堂受獻,得獻訖,即降,獻遍,不待大夫升,遂薦於其位,大夫始升,故言「遂」也。云「遍獻之乃薦,略賤也」者,決上卿與賓得獻,即薦,貴故也。云「亦獻而後布席也」者,亦上獻卿之時,司宮兼卷重席設於賓左,此大夫不言設席,明亦得獻後即布席也。若言案《大射》席「小卿賓西東上」,注云:「席於賓西,射禮辨貴賤也。」以此言之,燕禮主歡,不辨貴賤,小卿與大卿皆在賓東,故此賓西無小卿位。   卒,射人乃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   席工於西階上,少東。樂正先升,北面立於其西。工,瞽?歌諷誦詩者也。凡執技藝者稱工。《少牢饋食禮》曰:「皇屍命工祝。」《樂記》師乙曰:「乙賤工也。」樂正,於天子樂師也。凡樂,掌其序事,樂成則告備。   [疏]「席工」至「其西」。○釋曰:自此至「降復位」,論作樂之事。此上下作樂之中有四節:升歌一,笙二,閒三,合樂四。○注「工瞽」至「告備」。○釋曰:「工,瞽?歌諷誦詩者也」者,案《周禮》瞽?掌播□,諷誦詩。鄭云:「諷誦詩,謂?讀之不依詠也。」彼不依琴瑟?讀之,即《爾雅》「徒歌曰謠」。此作樂之時依於瑟,即詩注云:「曲合樂曰歌」,一也。故下云「工歌《鹿鳴》」之類是也。云「凡執技藝者稱工」者,執技藝,文出於《王制》,但能其事者皆稱工。是以引《少牢饋食》祝稱工,《樂記》師乙為大師樂官,亦稱工。至於《冬官》,巧作者皆稱工。云「樂正,於天子樂師」也,知樂正與樂師相當者,案《周禮·樂師職》云:「凡樂成則告備。」此樂正告樂備,故知樂正當天子樂師。「樂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樂師大小多矣。此諸侯樂正亦有大小之名也,故《大射》云:「小樂正從之。」鄭注云:「小樂正,於天子樂師也。」是其諸侯樂正雖有大小,當天子樂師。知大樂正不當天子大司樂者,以其天子大司樂不告樂備,故不得以大樂正當之。但《大射》主於射,略於樂,故小樂正告樂備。此燕主歡心,故大樂正告樂備,故不同。   小臣納工,工四人,二瑟。小臣左何瑟,面鼓,執越,內弦,右手相。入,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坐。小臣坐授瑟,乃降。工四人者,燕禮輕,從大夫制也。面鼓者,燕尚樂,可鼓者在前也。越,瑟下孔也。內弦,弦為主也。相,扶工也。後二人徒相,天子大僕二人也。小臣四人,祭僕六人,御僕十二人,皆同官。   [疏]「小臣」至「乃降」。○注「工四」至「同官」。○釋曰:「工四人者,燕禮輕,從大夫制也」者,鄭言此者,決大射禮重,工六人,從諸侯制。案《公羊傳》:「諸公六,諸侯四。」若然,知非大射,是諸公制。此燕禮是諸侯制者,案《鄉射》之工四人,是大夫制,則諸侯不得有工四人。五等諸侯同六人,彼《公羊》六人、四人不同者,自是舞人之數,不得以彼決此也。云「面鼓者,燕尚樂,可鼓者在前也」者,此決《鄉飲酒》「左何瑟,後首」,臣降於君故也。引「天子大僕二人也」者,《周禮·序官》文。引之者,此經小臣相工,《大射》云:「僕人正徒相大師,僕人師相少師,僕人士相上工。」僕人以下,同官既多,遞換相工,但大射辨尊卑,故僕人正等相工。此燕禮輕,故小臣相工,是以別《周禮》同官人多,得相參之意。   工歌《鹿鳴》、《四牡》、《皇皇者華》。三者皆《小雅》篇也。《鹿鳴》,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宴,講道?政之樂歌也。此采其己有旨酒,以召嘉賓,嘉賓既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賓有孔昭之明德,可則效也。《四牡》,君勞使臣之來樂歌也。此采其勤苦王事,念將父母,懷歸傷悲,忠孝之至,以勞賓也。《皇皇者華》,君遣使臣之樂歌也。此采其更是勞苦,自以為不及,欲諮謀於賢知,而以自光明也。   [疏]「工歌」至「者華」。○注「三者」至「明也」。○釋曰:此經歌《詩》之類,鄭於《鄉飲酒》已注。此注與彼同,但此燕禮歌《小雅》,亦合鄉樂,下就卑也。《鄉飲酒》升歌《鹿鳴》之等,饗或上取,故彼此《詩》同注,亦不異也。   卒歌,主人洗,升獻工。工不興,左瑟,一人拜受爵。主人西階上拜送爵。工歌乃獻之,賤者先就事也。左瑟,便其右。一人,工之長者也。工拜於席。   [疏]「卒歌」至「送爵」。○注「工歌」至「於席」。○釋曰:云「工歌乃獻之,賤者先就事也」者,歌《詩》是其事,先施功勞,乃始獻之,是賤者先就事。對工以上,不就事而得獻也,故《大射》注云「工歌而獻之,以事報之」是也。云「左瑟,便其右」者,工北面,以西為左,空其右受獻。便者,酒從東楹之西來,故以右為便。案《大射》雲獻工,工左瑟,鄭注云:「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以其經云「僕人正徒相大師」,無瑟。言大師左瑟者,為飲酒之節,此與《鄉飲酒》同,無所分別。大師或瑟或歌,是以不得言節之。案《鄉飲酒》大師則為之洗,則眾工不洗也。此經主人洗升獻工,不辨大師與眾工,則皆為之洗爵。又案《鄉飲酒》記:「不洗者不祭。」此篇與《大射》群工與眾笙皆言祭,故知皆為之洗。云「工拜於席」者,以經雲工與左瑟,即云「一人拜受爵」,不見有降席之文,明工拜於席可知。   薦脯醢。輒薦之,變於大夫也。   [疏]「薦脯醢」。○注「輒薦」至「夫也」。○釋曰:案上獻大夫之時云「辨獻大夫,遂薦之」,鄭注云:「遍獻之乃薦,略賤也。」此獻工之長一人即薦脯醢,非謂貴工即獻之,正是禮尚異,變於大夫也。   使人相祭。使扶工者相其祭薦、祭酒。   [疏]「使人相祭」。○注「使扶」至「祭酒」。○釋曰:上云「小臣相祭」,則此扶工相祭是小臣也。此據相長一人,文承「受爵薦脯醢」之下,故知祭薦脯醢及祭酒二事,對下眾工祭酒,不祭脯醢也。   卒受,不拜。賤,不備禮。主人受爵。將復獻眾工也。眾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辯有脯醢,不祭。主人受爵,降奠於篚。遂猶因也。古文曰卒爵不拜。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以旅於西階上,如初。言賜者,君又彌尊,賓長彌卑。   [疏]「公又」至「如初」。○注「言賜」至「彌卑」。○釋曰:此燕尚飲酒,故工歌之後,笙奏之前,而為大夫舉旅。《大射》雖行燕禮,主於射,故笙之閒至射,乃為大夫舉旅。云「言賜者,君又彌尊,賓長彌卑」者,案上為賓舉旅,直云「公興以酬賓」,為卿舉旅而云「若賓若長」,言若不定,科酬其一,不專為賓,是君禮漸尊,賓禮漸殺。雖然,猶言酬,至此言唯公所賜者,以上下言之,是君又彌尊,賓長彌卑也。   卒。旅畢也。   [疏]「卒」。○注「旅畢也」。○釋曰:言「旅畢」者,謂為大夫舉旅酬,行於西階之上,或從賓或從卿,次第盡大夫,故雲旅畢也。   笙入,立於縣中,奏《南陔》、《白華》、《華黍》。以笙播此三篇之詩。縣中,縣中央也。《鄉飲酒禮》曰:磬南北面奏《南陔》、《白華》、《華黍》。皆《小雅》篇也,今亡,其義未聞。昔周之興也,周公制禮作樂,采時世之詩以為樂歌,所以通情相風切也,其有此篇明矣。後世衰微,幽、厲尤甚,禮樂之書,稍稍廢棄,孔子曰:「吾自衛反魯,然後樂正,《雅》、《頌》各得其所。」謂當時在者而復重雜亂者也,惡能存其亡者乎?且正考父校商之名《頌》十二篇於周大師,歸以祀其先王。至孔子二百年之閒,五篇而已,此其信也。   [疏]「笙入」至「華黍」。○注「以笙」至「信也」。○釋曰:此笙奏《南陔》、《白華》、《華黍》三篇等,經注與《鄉射》同,亦不復重釋。但此云「笙入,立於縣中」,以其諸侯軒縣,闕南面而已,故得言「縣中」。《鄉飲酒》唯有一磬縣而已,不得言縣中而雲磬南。注引《鄉飲酒》者,欲見此雖軒縣,近北面縣之南也。   主人洗,升,獻笙於西階上。一人拜,盡階,不升堂,受爵,降,主人拜送爵。階前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升授主人。一人,笙之長者也。《鄉射禮》曰:「笙一人拜於下。」   [疏]「主人」至「主人」。○注「一人」至「於下」。○釋曰:引《鄉射禮》者,證笙一人拜,此與《鄉飲酒》皆直云「一人拜」,不言拜於下,故《鄉飲酒》與此注皆引《鄉射》以為證,欲見拜者拜於階下。   眾笙不拜,受爵,降,坐祭,立卒爵。辯有脯醢,不祭。   [疏]「眾笙」至「不祭」。○釋曰:言不拜受爵降者,於階下受爵者亦盡階不升堂。云「辯有脯醢」者,亦獻訖薦於位之前。   乃閒歌《魚麗》,笙《由庚》;歌《南有嘉魚》,笙《崇丘》;歌《南山有台》,笙《由儀》。閒,代也,謂一歌則一吹也。六者皆《小雅》篇也。《魚麗》言大平年豐物多也,此采其物多酒旨,所以優賓也。《南有嘉魚》言大平君子有酒,樂與賢者共之也,此采其能以禮下賢者,賢者累蔓而歸之,與之宴樂也。《南山有台》言大平之治以賢者為本也,此采其愛友賢者,為邦家之基,民之父母,既欲其身之壽考,又欲其名德之長也。《由庚》、《崇丘》、《由儀》今亡,其義未聞。   [疏]「乃閒」至「由儀」。○注「閒代」至「未聞」。○釋曰:此經注一與《鄉飲酒》同,彼已釋訖,不復重解。   遂歌鄉樂,《周南》:《關雎》、《葛覃》、《卷耳》;《召南》:《鵲巢》、《采蘩》、《采蘋》。《周南》、《召南》,《國風》篇也。王后、國君夫人房中之樂歌也。《關雎》言后妃之德,《葛覃》言后妃之職,《卷耳》言后妃之志,《鵲巢》言國君夫人之德,《采蘩》言國君夫人不失職也,《采蘋》言卿大夫之妻能?其法度也。昔大王、王季居於岐山之陽,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樂。及文王而行《周南》之教以受命。《大雅》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謂此也。其始一國爾。文王作邑於豐,以故地為卿士之采地,乃分為二國。周,周公所食也;召,召公所食也。於時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德化被於南土,是以其詩有仁賢之風者,屬之《召南》焉;有聖人之風者,屬之《周南》焉。夫婦之道者,生民之本,王政之端。此六篇者,其教之原也。故國君與其臣下及四方之賓燕,用之合樂也。鄉樂者,《風》也。《小雅》為諸侯之樂,《大雅》、《頌》為天子之樂。《鄉飲酒》升歌《小雅》,禮盛者可以進取。燕合鄉樂者,禮輕者可以逮下也。《春秋傳》曰:《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也;《文王》、《大明》、《綿》,兩君相見之樂也。然則諸侯之相與燕,升歌《大雅》,合《小雅》也。天子與次國、小國之君燕,亦如之。與大國之君燕,升歌《頌》,合《大雅》,其笙閒之篇未聞。   [疏]「遂歌」至「采蘋」。○注「周南」至「未聞」。○釋曰:云「遂歌鄉樂」者,《鄉飲酒》云:「乃合樂。」與此文不同者,以其《二南》是大夫士樂,大夫士或作鄉大夫,或作州長,故名鄉大夫樂。飲酒不言鄉樂者,以其是己之樂,不須言鄉,故直言合樂。此燕禮是諸侯禮,下歌大夫士樂,故以鄉樂言之。又《鄉飲酒》注雲合樂謂歌與眾聲俱作。彼經有合樂之字故也。此經無合樂之字,故闕而不言。其實此歌鄉樂亦與眾聲俱作,是以彼處解合為歌,與眾聲俱作耳。此歌而解合,明同也。自《周南》以下,所注亦與《鄉飲酒》同,亦不復重釋。   大師告於樂正曰:「正歌備。」大師,上工也。掌合陰陽之聲,教六詩,以六律為之音者也。子貢問師乙曰:「吾聞聲歌各有宜也,如賜者宜何歌也?」是明其掌而知之也。正歌者,聲歌及笙各三終,閒歌三終,合樂三終,為一備。備亦成也。   [疏]「大師」至「歌備」。○注「大師」至「成也」。○釋曰:云「大師,上工也」者,案《春官》:「大師下大夫二人,小師上士四人。」又云:「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注云:「凡樂之歌,必使瞽?為焉。命其賢知者。」以其大師對小師,已下二百人為上士也。云「掌合陰陽之聲,教六詩,以六律為之音者也」者,並《大師職》文。案彼云「掌六律、六同以合陰陽之聲」,注云:「陽聲,黃鐘、大蔟、姑洗、蕤賓、夷則、無射;陰聲,大呂、應鍾、南呂、林鍾、中呂、夾鐘。」又云:「皆文之以五聲:宮、商、角、徵、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絲、木、匏、竹。」又云:「教六詩,曰風,曰賦,曰比,曰興,曰雅,曰頌。以六德為之本,以六律為之音。」云「子貢問師乙」以下,至「何歌也」,並《樂記》文。師乙,魯之大師,以掌樂事,故子貢問焉。引之者,證大師知樂節,故告歌備,故鄭云「是明其掌而知之」也。知升歌以下四節皆三終者,案《禮記·鄉飲酒義》云:「工八,升歌三終,主人獻之;笙入三終,主人獻之;閒歌三終,合樂三終。工告樂備。」故知皆三終。彼與此經閒歌合樂,不獻之者,但閒歌合樂還是始升歌,笙奏之前已得獻,故不復重獻。云「備亦成也」者,案《周禮·樂師職》云:「凡樂成則告備。」故雲亦成也。   樂正由楹內、東楹之東,告於公,乃降復位。言由楹內者,以其立於堂廉也。復位,位在東縣之北。   [疏]「樂正」至「復位」。○注「言由」至「之北」。○釋曰:「言由楹內」者,以其樂正與工俱在堂廉,則楹南無過處,故由楹內適東楹之東告於公。云「復位,位在東縣之北」者,案《大射》略於樂,小樂正升堂,經有左右正,則知亦有大樂正,至席工於西階上少東,東面時,小樂正亦降立於其南,北面。卒管,工向東坫之東南,西面北上坐時,鄭注云:「於是時,大樂正還北面立於其南。」臣位尊東,明工升堂時,小樂正升,大樂正東方,西面,工來東坫之東南,西面時,大樂正東縣之北,北面,其小樂正則立於西階下東面。此燕禮主於樂,故大樂正升堂。今降,明復於東縣之北,北面也。   射人自阼階下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君許其請,因命用為司正。君三舉爵,樂備作矣。將留賓飲酒,更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射人俱相禮,其事同。   [疏]「射人」至「司正」。○注「君許」至「事同」。○釋曰:自此盡「皆反坐」,論立司正遂行所監之事。云「君三舉爵」者,為賓、為卿、為大夫舉旅。云「樂備作矣」者,歌、笙、閒、合四者備作,各三終矣。案《鄉飲酒》、《鄉射》立司正後始行旅酬者,彼是士饗禮。饗禮之法,莫問尊卑,遍獻之後,乃行旅酬,故立司正之後乃行旅酬。此《燕禮》,國君燕其臣子,雖一獻以辨尊卑,故主人獻君而受酬,主人卑,不敢酬,公獻之禮成於酬。故使大夫媵觶於公,當酬公,君行大惠,即舉之為賓,賓得觶,請旅諸臣遍卿大夫,乃成一獻之禮。復獻,卿大夫皆為之舉旅行酬,皆成其獻。但卿大夫皆堂上有位,近君不敢失禮,故雖舉旅行酬,而未立司正。作樂後,將獻群士,士職卑,位在堂下,將為士舉旅,恐失禮,故未獻之前,即立司正監之,故不同也。   司正洗角觶,南面坐奠於中庭,升,東楹之東受命,西階上北面命卿大夫:「君曰『以我安』。」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安!」洗奠角觶於中庭,明其事以自表,威儀多也。君意慇勤,欲留賓飲酒。命卿大夫以我故安,或亦其實不主意於賓。   [疏]「司正」至「不安」。○注「洗奠」至「於賓」。○釋曰:云「洗奠角觶於中庭,明其事以自表,威儀多也」者,此奠觶於中庭,威儀多,決《鄉飲酒》不奠,是以《鄉飲酒》作相為司正,洗觶,執以升自西階,是不奠,威儀少也。云「君意慇勤,欲留賓飲酒。命卿大夫以我故安」者,以上人安,客乃安,故欲安賓,先語卿大夫,以我意故須安也。云「或亦其實不主意於賓」者,鄭意兩解,前解主意為賓,故使卿大夫為賓安;或亦其實不專主為賓,兼群臣共安也。   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右還,將適觶南,先西面也。必從觶西,為君之在東也。少立者,自嚴正,慎其位。   [疏]「司正」至「稽首」。○注「右還」至「其位」。○釋曰:「右還,將適觶南,先西面也」者,右還,謂奠時南面,乃以右手向外而西面,乃從觶西南行,而右還北面。云「必從觶西,為君之在東也」者,若從觶東而左還北面,則背君,以其君在阼故也。云「自嚴正,慎在位」者,以司正監察,主為使人嚴正謹慎,故先自嚴正謹慎也。   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於其所。反奠虛觶,不空位也。   [疏]「左還」至「其所」。○注「反奠」至「位也」。○釋曰:必使不空者,亦欲使眾人睹,知司正嚴正之處。   升自西階,東楹之東請徹俎,降,公許。告於賓,賓北面取俎以出。膳宰徹公俎,降自阼階以東。膳宰降自阼階,以賓親徹,若君親徹然。   [疏]「升自」至「以東」。○注「膳宰」至「徹然」。○釋曰:云「降自阼階,以賓親徹,若君親徹然」者,臣之升降當西階,今見賓親徹,膳宰代君徹,不降西階,而降自阼階,當君降處,故雲若君親徹降自阼然也。   卿大夫皆降,東面,北上。以將坐,降待賓反也。   [疏]「卿大」至「北上」。○注「以將」至「反也」。○釋曰:案《大射》云:「大夫降復位。」注云:「門東北面位。」不與卿同東面位者,彼卿有俎,卿取俎以出。故大夫不敢獨在西階下,故復位,復門東,北面位。此燕,卿無俎,故大夫與卿同降西階下,東面,北上位也。云「以將坐,降待賓反」者,上文賓以俎出,當反入升坐,故卿大夫待賓反,亦升坐也。   賓反入,及卿大夫皆說屨,升就席。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乃安。凡燕坐必說屨,屨賤,不在堂也。禮者尚敬,敬多則不親。燕安坐,相親之心。   [疏]「賓反」至「乃安」。○注「凡燕」至「之心」。○釋曰:凡在堂立行禮,不說屨,安坐則說屨,故鄭云「凡燕坐必說屨」。以其屨在足,賤,不宜在堂,陳於尊者之側也。云「禮者尚敬,敬多則不親。燕安坐,相親之心」者,《左氏傳》云「饗以訓恭儉」,設幾而不倚,爵盈而不飲,「燕以示慈惠」,饗在廟立行禮,是敬多則不親者也。燕在寢,以醉為度,是相親之心者也。若然,直雲賓及卿大夫說屨,不雲君降說屨,則君說屨之在堂上席側,是以《禮記·少儀》云:「排闔說屨於戶內者,一人而已矣。」彼據尊者坐在室,則尊者一人說屨在戶內。今此燕在堂上,則君尊說屨於席側可知也。   羞庶羞。謂<月巽>肝膋,狗胾醢也。骨體所以致敬也,庶羞所以盡愛也。敬之愛之,厚賢之道。   [疏]「羞庶羞」。○注「謂<月巽>」至「之道」。○釋曰:案《大射》云「羞庶羞」,注云:「所進眾羞,謂<月巽>肝膋、狗胾醢也。或有炮鱉、膾鯉、雉、兔、鶉、?。」大射先行燕禮,明與彼同。此注不言「炮鱉」已下,注文不具。鄭知有此物者,以經雲庶羞,不唯二豆而已。案《內則》為:「肝膋,取狗肝一,幪之以其膋,濡炙之,舉燋其膋,不蓼。」注云:「膋,腸閒脂。」此及大射其牲皆用狗,故知有肝膋狗胾。知有炮鱉膾鯉者,《詩》云:「吉甫燕喜」,「飲御諸友,炮鱉膾鯉。」又《內則》及《公食大夫》上大夫二十豆,有雉兔鶉?。《禮記·王制》云:「庶羞不逾牲。」此燕用狗,必可有此物而已。《鄉飲酒》、《鄉射》亦有狗,但經直雲羞,不雲庶,是以鄭注云:「胾醢,明二豆無餘物也。」云「骨體所以致敬也」者,據未坐以前;「庶羞所以盡愛」,據說屨已後也。   大夫祭薦。燕乃祭薦,不敢於盛成禮也。   [疏]「大夫祭薦」。○注「燕乃」至「禮也」。○釋曰:「不敢於盛成禮」,謂未立司正之前,立行禮,受獻之時,不祭脯醢,祭先是成禮,不敢成禮於盛時。   司正升受命,皆命:「君曰無不醉。」賓及卿大夫皆興,對曰:「諾。敢不醉!」皆反坐。皆命者,命賓,命卿大夫也。起對必降席,司正退立西序端。   [疏]「司正」至「反坐」。○注「皆命」至「序端」。○釋曰:云「起對必降席」者,經云「反坐」,不云「降」,明起對必降席,既對乃反坐也。是以《孝經》云:「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亦是起對也。知「司正退立西序端」者,此無降文,見《鄉飲酒》云:「司正升相旅,退立於序端東面。」故知此亦然也。   主人洗,升,獻士於西階上。士長升,拜受觶,主人拜送觶。獻士用觶,士賤也。今文觶作觚。   [疏]「主人」至「送觶」。○注「獻士」至「作觚」。○釋曰:自此盡「立飲」,論獻士之事。云「獻士用觶,士賤也」者,對上大夫已上獻用觚,旅酬乃用觶。此獻士即用觶,故雲士賤也。不從今文觚者,若從觚,與大夫巳上何異?故不從。   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他,謂眾士也,亦升受爵,不拜。   [疏]「士坐」至「立飲」。○注「他謂」至「不拜」。○釋曰:云「他,謂眾士也」者,上雲士長,明此士長之外皆眾士也。知「亦升受爵」者,以其士尊於笙之長,笙之長尚受爵於階上,明士得升堂受爵也。言「不拜」者,以其士長得拜,明眾士不拜也。   乃薦司正與射人一人、司士一人、執冪二人,立於觶南,東上。天子射人、司士,皆下大夫二人,諸侯則上士,其人數亦如之。司正為上。   [疏]「乃薦」至「東上」。○注「天子」至「為上」。○釋曰:此等皆士而先薦者,以其皆有事,故先得薦。司士亦先薦者,案《周禮》司士掌群士爵祿、廢置之事,士中之尊,故亦先得薦也。鄭引《周禮·序官》射人、司士下大夫二人,約出此。「諸侯則上士」者,天子官尊,諸侯宜降一等,以是諸侯射人、司士得在士位中。云「其人數亦如之」者,案《周禮·序官》:「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皆名射人。則諸侯雖使士為之,人數亦等。以其畿外諸侯張三侯,與天子同,故知射人之數亦同也。言此者,欲見射時射人有事非一,故下文注云「大射正,射人之長」,是以《大射禮》大射正及小射正皆有事也。云「司正為上」者,雖同是士,以其為庭長,故設在上先薦之。此經三者當官雖多,皆取長先薦,其餘在於眾位,依齒也。又士位在西有事者,別在觶南,北面東上也。   辯獻士。士既獻者,立於東方,西面,北上。乃薦士。每已獻而即位於東方,蓋尊之,畢獻,薦於其位。   [疏]「辯獻」至「薦士」。○注「每已」至「其位」。○釋曰:云「即位於東方,蓋尊之」者,以其庭中之位,卿東方西面,大夫北面,士西方東面,是東方尊。今卿大夫得獻升堂,位空,故士得獻,即東方卿位,是尊之。以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也。知「畢獻,薦之」者,以其經云「辯獻士」,「乃薦士」,故知當畢獻後乃薦也。   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次士獻之,已,不變位,位自在東方。   [疏]「祝史」至「薦之」。○注「次士」至「東方」。○釋曰:云「次士獻之,已,不變位」者,對先獻士,士即變位,鄉東方也。云「位自在東方」者,案上設位之時,祝史在門,其小臣在東堂下,是先在東方也。   主人就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北面酌,南鄉獻之於尊南。不洗者,以其賤,略之也。亦畢獻乃薦之。主人執虛爵奠於篚,復位。   [疏]「主人」至「立飲」。○注「北面」至「復位」。○釋曰:云「北面酌,南鄉獻之於尊南」者,案《大射》旅食尊,在西鑮之南,北面。則此主人在南,亦北面以陳尊,向君,若東楹之西,東向設尊,亦是向君為正。彼酌者,尊後東面酌,此亦尊後北面酌,南面獻之於尊南也。云「不洗者,以其賤」者,此乃庶人在官,府史胥徒之輩,故云「賤,略之也」。云「亦畢獻乃薦之」者,亦上文,士此畢獻,乃薦可知。云「主人執虛爵奠於篚,復位」者,此約《大射》獻旅食訖,雲執虛爵奠於篚復位,故知也。   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如鄉射之禮。大射正,射人之長者也。如鄉射之禮者,燕為樂卿大夫,宜從其禮也。如者,如其「告弓矢既具」至「退中與筭」也。納射器而張侯,其告請先於君,乃以命賓及卿大夫,其為司正者亦為司馬,君與賓為耦。《鄉射》記曰自「君射」至「龍旃」,亦其異者也。薦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於飲酒。   [疏]「若射」至「之禮」。○注「大射」至「飲酒」。○釋曰:此一經論燕末行射之節。云「大射正,為司射」者,燕禮輕,又不主為射,故射人為擯,又為司正。至射時,大射正為司射。大射之時略於燕,主於射,故大射正為擯,又為司正,至射又親其職,故不同為司射也。雲宜從之者,《鄉射》是卿大夫禮,故樂之還從之也。云「如者,如其『告弓矢既具』至『退中與筭』也」者,經雲如鄉射之禮,明從始至末皆如之。案《鄉射》初,司射告弓矢既具,至三番射訖,而退中與筭,故如之也。云「納射器而張侯」者,欲見此與《鄉射》因納射器後即張侯,大射納射器之後無張侯之事,是以特言此也。云「告請先於君,乃以命賓及鄉大夫」者,此《燕禮》與《大射》皆國君之禮,此《燕禮》每事皆先請於君,《大射》亦先請於君,故曰大射初,司射自阼階前請於公,公許,乃命賓。及卿大夫鄉射,西階上告賓曰,弓矢既具,乃告於主人,遂告大夫,是先後異也。云「其為司正者亦為司馬」者,《鄉射》將射,雲司正為司馬,此亦於將射,司正為司馬,亦射之也。若然,則上文射人告具,射人請賓,又雲射人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皆一人也。必雲司正為司馬者,諸侯有常官,嫌與《鄉射》異,故言此也,若士射,則司正不為司馬。云「君與賓為耦」者,欲見《鄉射》賓與主人為耦,此君與賓為耦,亦是異於《鄉射》也。引「《鄉射》記『君射』至『龍旃』,亦其異者也」者,謂旌與中異,何者?彼因記國君三處射,旌與中各不同。云「君國中射,則皮樹中,以翿旌獲,白羽與朱羽糅」,言國中,則此《燕射》也。又云「於郊則閭中,以旌獲」,謂諸侯大射在郊。又云「於竟則虎中,龍旃」,謂諸侯賓射在竟。此皆諸侯禮,射雖記在《鄉射》,皆與《鄉射》異也。云「薦旅食乃射者,是燕射主於飲酒」者,此獻士旅食後乃射,是燕射於飲酒,決《大射》未為大夫舉旅之前則射,是彼《大射》主於射故也。   賓降洗,升媵觚於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此當言媵觶,酬之禮皆用觶。言觚者,字之誤也。古者觶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誤爾。   [疏]「賓降」至「再拜」。○注「此當」至「誤爾」。○釋曰:自此盡「賓反位」,論賓媵爵於公之節。云「古者觶字或作角旁氏,由此誤爾」者,案《冬官·梓人》:「為飲器,勺一升,爵一升,觚二升。獻以爵而酬以觚,一獻而三酬,則一豆矣。」鄭引南郡大守馬季長云:「觚當為觶,豆當為鬥。」鄭康成云:「古者觶,角傍氏,似觚,故誤為觚,時人又多閒觚,寡聞觝,是以誤為觚。」此注與彼同也。   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降洗象觶,升酌膳,坐奠於薦南,降拜。小臣辭。賓升成拜,公答再拜。賓反位。反位,反席也。今文曰洗象觚。   [疏]「賓坐祭」至「反位」。○注「反位」至「像觚」。○釋曰:知「反位,是反席」者,以其堂下無席,堂上乃有之,而雲賓升成拜,不雲降,明上反位者,反席可知也。   公坐取賓所媵觶,興。唯公所賜。至此又言興者,明公崇禮不倦也。今文觶又為觚。   [疏]「公坐」至「所賜」。○注「至此」至「為觚」。○釋曰:自此盡「士旅酌卒」,論君為士舉旅之事。云「唯公所賜」者,辭與為大夫舉旅同也。云「至此又言興者,明公崇禮不倦也」者,以其說屨升坐之後,理當倦,今言興,明不倦矣。   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下拜。小臣辭。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坐行之,若今坐相勸酒。   有執爵者。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   [疏]「有執爵者」。○注「士有」至「之者」。○釋曰:無筭,坐勸酒,有執爵行之者。今此為士舉旅,亦有執爵行之,若無筭爵,然後士有盥升,主酌授之者。若然,前三舉旅皆酬者,自酌授人也。   唯受於公者拜。公所賜者也,其餘則否。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欲令惠均。   [疏]「司正」至「酬士」。○注「欲令惠均」。○釋曰:此所命者,命大夫也。以前三舉旅,辯大夫則止,今此為士舉旅,故及之。云「欲令惠均」者,惠均於室及均於庭也,士特牲爵止,欲得神惠均於室及均於庭。此據人君之惠,均於庭也。   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士答拜。興酬士者,士立堂下,無坐位。   [疏]「大夫」至「答拜」。○注「興酬」至「坐位」。○釋曰:此即上文司正所命者也。云「興酬士者,士立堂下,無坐位」者,凡禮,堂上有席者坐,堂下無席者立。是以《禮記·檀弓》工尹商陽是士,而云「朝不坐」,堂下無坐位者也。   大夫立卒爵,不拜,實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於西階上,辯。祝史、小臣,旅食皆及焉。   [疏]「大夫」至「上辯」。○注「祝史」至「及焉」。○釋曰:知旅食皆及者,以士未得獻時,旅酬不及。得獻之後,旅則及之。旅食亦次士得獻,故知亦酬及之,其庶子以下未得獻者,至獻後無筭爵及焉。   士旅酌。旅,序也。士以次序自酌相酬,無執爵者。卒。   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於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內小臣,皆於阼階上,如獻庶子之禮。庶子,掌正六牲之體及舞位,使國子?德學道,世子之官也,而與膳宰、樂正聯事。樂正亦學國子以舞。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小樂正立於西縣之北,僕人正、僕人師、僕人士立於其北,北上。大樂正立於東縣之北。若射,則僕人正、僕人士陪於工後。內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後夫人之官也,皆獻於阼階上,別於外內臣也。獻正下及內小臣,則磬人、鍾人、鑮人、鼓人、僕人之屬盡獻可知也。凡獻皆薦也。   [疏]「卒主」至「之禮」。○注「庶子」至「薦也」。○釋曰:此一經獻庶子以下之節。云「庶子,掌正六牲之體及舞位,使國子?德學道,世子之官也」者,案《周禮·諸子職》云:「大祭祀,正六牲之體。凡樂事,正舞位。」國子存游倅,使之?德學道,彼天子諸子之官,屬大子。若據諸侯,為世子之官。引之者,以天子謂之諸子,諸侯謂之庶子,掌公卿大夫士之適子,掌事?同,故取《諸子職》解此庶子之事。云「而與膳宰、樂正聯事」者,以掌正六牲之體,得與膳宰聯事;掌國子?德學道,得與樂正聯事;以其樂正亦掌教國子故也。言此者,欲見膳宰得獻,此庶子亦得獻之意。云「樂正亦教國子之舞」者,欲見庶子掌國子得與樂正聯事。云「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僕人正以下至「北上」,鄭知義然者,見《大射禮》而知。云「左右正」者,據中庭為左右,《大射禮》工遷於東,僕人正亦與樂正同處,名曰左正,復雲右正,明是小樂正在西為一也。若小樂正不在西,大射之禮不得有左右正之文。又兩面俱縣,明大、小樂正各監一縣。又知「僕人正」以下在小樂正之北北上者,以《鄉射》弟子相工皆在西,今僕人正以下亦是相工之人,故知亦在西方也。又工堂上西階之東相工者,宜近其事,故在西方樂正之北也。又知「北上」者,以《大射》、《鄉射》工遷在下之時,皆北上統於樂正,今相者以工為主,明在堂下,則宜北統於堂上矣。下又知「大樂正在東縣北」者,約《鄉射》云:「縣於洗東北。」至射時遷樂於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坐樂正北面,立於其南,是得為一證也。云「若射」以下至「工後」者,案《大射》將射之時,工遷於下東坫之東南,西面,北上坐,相者以工為主,故知相工陪於東,即在工後也。云「內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後夫人之官也」者,案《天官·小臣·序官》云:「內小臣奄上士四人。」其職云:「掌王之陰事陰令。」鄭注云:「陰事,群妃御見之事。陰令,王所求為於北宮。」彼後之官,兼雲夫人者,欲見諸侯夫人內小臣亦與後之內小臣職同,故雙言之。云「皆獻於阼階上,別於外內臣也」者,臣雲外內者,案《周禮》有外內命夫,鄭注云:「外命夫六鄉以出。」案內命夫,朝廷卿大夫,則諸侯臣在鄉遂及采地者為外臣,在朝廷者為內臣。但外內臣皆獻於西階上,此獻於阼階,故云「別於外內臣」也。云「則磬人」以下至「盡獻可知也」者,此據《周禮》天子有此官,諸侯並以下士為之,則諸侯亦有此官,以其庭中之樂,軒縣別有鍾、磬、鎛、鼓,故知也。兼言僕人者,此經直見僕人正,不見僕人師、僕人士,《大射》見之。內小臣、奄人之賤者尚得獻,明此等皆得獻可知也。知「凡獻皆薦」者,以經云「如獻士」,獻士有薦,凡此等獻訖,明皆有薦也。   無筭爵。筭,數也,爵行無次無數,唯意所勸,醉而止。   [疏]「無筭爵」。○注「筭數」至「而止」。○釋曰:自此盡「無筭樂」,論酒行樂作無次數之節。云「爵行無次無數」者,此對四舉旅以前,皆有次有數,此則無次數也。   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席下,席西也。古文曰:公答再拜。   [疏]「士也」至「答拜」。○注「席下」至「再拜」。○釋曰:自旅酬已前,受公爵皆降,拜,升成拜。至此不復降拜者,禮殺故也。云「席下,席西也」者,賓與卿大夫席皆南面統於君,皆以東為上,故知席下為席西也。   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不敢先虛爵,明此勸惠從尊者來也。   [疏]「受賜」至「後飲」。○注「不敢」至「來也」。○釋曰:上已言君命所賜,至此經云「受賜」,自然惠從尊者來。但先君受爵,似惠不由君來,故後飲然後授虛爵,是由尊者來,故後飲之也。此執爵者皆酌行之以遍,唯卒爵者興以酬士,自酌與之,是以《鄉飲酒》、《鄉射》皆云:「辯,卒受者興,以旅在下者」。注云:「不使執觶者酌,以其將旅,不以已尊孤人也。」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宴歡在於飲酒,成其意。   [疏]「執膳」至「奠之」。○注「宴歡」至「其意」。○釋曰:云「成其意」者,君意欲得皆醉,今執膳者酌,反奠於君前,望當君心,故云「宴歡在於飲酒,成其意」也。   受賜爵者興,授執散爵,執散爵者乃酌行之。予其所勸者。   唯受爵於公者拜。卒受爵者興,以酬士於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乃猶而也。   [疏]注「乃猶而也」。○釋曰:轉乃為而者,「乃」是緩辭。此將勸士,士已升階,大夫即飲,不可為乃,故從而解之也。   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公有命徹冪,則卿大夫皆降,西階下,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公命小臣辭。公答再拜,大夫皆辟。命徹冪者,公意慇勤,必盡酒也。小臣辭,不升成拜,明雖醉,正臣禮也。不言賓,賓彌臣也。君答拜於上,示不虛受也。   [疏]「士不」至「皆辟」。○注「命徹」至「受也」。○釋曰:云「士旅酌,亦如之」者,亦如大夫相酌之法。云「公有命徹冪」者,此君尊,在東楹之西,專大惠,故待無筭爵乃徹冪。《鄉飲酒》尊在房戶之閒,賓主共之,故賓至則徹之,與此異也。云「小臣辭,不升成拜,明雖醉,正臣禮也」者,臣之禮當下拜為正,今不言升成拜者,於下已拜,是雖無筭爵,已醉而不倦,行臣禮,禮之正也。云「不言賓,賓彌臣也」者,經直言「卿大夫皆降」,不別言賓,是燕末賓同於臣。言彌者,上旅酬云「若賓若長」,猶言賓,但言賜不言酬己,是賓卑。今乃設賓,不言賓,是賓彌臣,故同臣例也。云「君答拜於上,示不虛受也」者,案《燕義》云:「禮無不答,言上之不虛取於下也。」彼釋此言也,但彼言不虛取於下者,總申此燕禮君答拜之事,不獨為此言也。   遂升,反坐。士終旅於上,如初。卿大夫降而爵止,於其反席卒之。   [疏]「遂升」至「如初」。○注「卿大」至「卒之」。○釋曰:云「卿大夫降而爵止」者,上文已云「大夫不拜,乃飲實爵,士不拜受爵」,是大夫飲訖爵止也。云「於其反席卒之」者,謂上士受得大夫爵,此經云「士終旅於上如初」,是於大夫反席,士卒之也。   無筭樂。升、歌、閒、合無數也,取歡而已,其樂章亦然。   [疏]「無筭樂」。○注「升歌」至「亦然」。○釋曰:此無筭對上升歌笙閒合,各依次第而三終,有次有數。此則任君之情,無次無數,其《詩》樂章亦然,亦無次無數。   宵則庶子執燭於阼階上,司宮執燭於西階上,甸人執大燭於庭,閽人為大燭於門外。宵,夜也。燭,燋也。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燭,為位廣也。閽人,門人也。為,作也,作大燭以俟賓客出。   [疏]「宵則」至「門外」。○注「宵夜」至「客出」。○釋曰:凡燕法設燭者,或射之後,終燕則至宵也。或冬之日不射亦宵,夏之日不射未必至宵也。云「燭,燋也」者,古者無麻燭,而用荊燋,故《少儀》雲主人「執燭抱燋」,鄭云:「未爇曰燋。」但在地曰燎,執之曰燭,於地廣設之則曰大燭。其燎亦名大燭,故《詩》云:「庭燎之光。」毛云「庭燎,大燭」也,鄭云「夜未央,而於庭設大燭。」毛、鄭並指此「甸人執大燭」之文也。《司烜氏》云:「凡邦之大事,共墳燭庭燎。」「玄謂墳,大也,樹於門外曰大燭,於門內曰庭燎。」言樹,則大燭亦在地,廣設之而已。此閽人為大燭於門外者,亦是大燭在地者。案《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注云:「僣天子也。庭燎之差,公蓋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文出《大戴禮》也。此亦諸侯禮,以燕禮輕,故不言庭燎設大燭而已。云「甸人,掌共薪蒸者」,《天官·甸師氏職》文。引之者,以其內有燭燋,故使之在門為大燭也。云「閽人,門人也」者,案《天官·閽人》「掌守王中門之禁」,諸侯亦當然。   賓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取脯,重得君賜。   奏《陔》。《陔》,《陔夏》,樂章也。賓出奏《陔夏》,以為行節也。凡《夏》,以鐘鼓奏之。   [疏]「奏陔」。○注「陔夏」至「奏之」。○釋曰:云「陔,陔夏」者,案《鐘師》「九夏」之中有《陔夏》,《九夏》皆是《詩》。《詩》為樂章,故知樂章也。云「賓出奏《陔夏》,以為行節也」者,此及《鄉飲酒》皆於賓出奏《陔夏》,明此為行節戒之,使不失禮。云「凡《夏》,以鐘鼓奏之」者,案《周禮·鐘師》云:「以鐘鼓奏《九夏》。」鄭注云:「先奏鍾次擊鼓。」是凡《夏》皆以鐘鼓奏之。   賓所執脯,以賜鍾人於門內霤,遂出。必賜鍾人,鍾人掌以鐘鼓奏《九夏》。今奏《陔》以節己,用賜脯以報之,明雖醉不忘禮。古文賜作錫。卿大夫皆出。隨賓出也。公不送。賓禮訖,是臣也。   公與客燕,謂四方之使者。   [疏]「公與客燕」。○注「謂四方之使者」。○釋曰:自此盡「敢拜賜命」,論與異國臣將燕,使卿大夫就館戒客之辭事。但燕異國卿大夫與臣子同,唯戒賓為異,故於禮末特見之也。云「謂四方之使」者,以其云「客」,以寡君對之,故知四方使卿大夫來聘,主君將燕之也。   曰:「寡君有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臾焉,使某也以請。」君使人戒客辭也。禮使人各以其爵。寡,鮮也,猶言少德,謙也。腆,膳也。上介出請入告。古文腆皆作殄,今文皆曰不腆酒,無之。   [疏]「曰寡」至「以請」。○注「君使」至「無之」。○釋曰:云「禮使人各以其爵」者,案《公食大夫》云:「使大夫戒,各以其爵。」以其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爵不同,故主君亦以其爵戒之也。云「上戒出請入告」者,亦約《公食》使者至館門外,客使者上介出請事,入告賓。但彼食禮重,故三辭,此燕禮輕,故再辭,為異耳。又彼見賓出,拜辱,大夫不答拜,此不言者,文不具。   對曰:「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於使臣,臣敢辭。」上介出答主國使者辭也。私,謂獨有恩厚也。君無所為辱賜於使臣,謙不敢當也。敢者,怖懼用勢決之辭。   [疏]「對曰」至「敢辭」。○注「上介」至「之辭」。○釋曰:云「敢者,怖懼用勢決之辭也」者,謂若怖懼之事,不避危難,用勢往決之,故雲用勢決之辭也。   「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寡君,君之私也,君無所辱賜於使臣,臣敢固辭。」重傳命。固,如故。「寡君固曰『不腆』,使某固以請。」「某固辭,不得命,敢不從!」許之也。於是出見主國使者,辭以見許為得命。今文無使某。致命曰:「寡君使某,有不腆之酒,以請吾子之與寡君須臾焉。」親相見,致君命辭也。   「君貺寡君多矣,又辱賜於使臣,臣敢拜賜命。」貺,賜也,猶愛也。敢拜賜命,從使者拜君之賜命,猶謙不必辭也。   [疏]注「敢拜」至「辭也」。○釋曰:主君使大夫往戒,只為燕事。今客從之者,來就燕。而雲拜主君賜燕之命者,謙不必有燕事。   記。燕,朝服於寢。朝服者,諸侯與其群臣日視朝之服也。謂冠玄端、緇帶、素□,白屨也。燕於路寢,相親暱也。今辟雍十月行此燕禮。玄冠而衣皮弁服,與禮異也。   [疏]「記燕朝服於寢」。○注「朝服」至「異也」。○釋曰:凡記皆記經不具者,以經不言燕服及燕處,故記人言之也。云「謂冠玄端、緇帶、素□、白屨」者,皆《士冠禮》文。案《屨人》註:「天子諸侯吉事皆舄。」諸侯朝服素裳、素□,應白舄,而雲白屨者,引《士冠禮》成文。其實諸侯當白舄,其臣則白屨也。鄭注《周禮·屨人》云:「復下曰舄,襌下曰屨。」下謂底,以此為異也。云「燕於路寢,相親暱也」,知燕於寢者,以其饗在廟,明燕在寢私處可知也。引漢法,欲見與古異者。周時玄冠服則緇布衣,今衣皮弁服,是其異也。   其牲,狗也。狗取擇人也,明非其人不與為禮也。   亨於門外東方。亨於門外,臣所掌也。   [疏]「亨於門外東方」。○注「亨於」至「掌也」。○釋曰:此君禮,故雲臣使掌。案《公食》記云:「亨於門外東方。」注云:「必於門外者,大夫之事也。」注不同者,以其饗食在廟,嚴凝宜親監視,不得言臣所掌,故注雲大夫之事也。《鄉飲酒》亨狗於堂東北者,非君禮,是臣於堂東北。不在外者,宜主人親供,又法陽氣之所始,故三者注皆不同也。   若與四方之賓燕,則公迎之於大門內,揖讓升。四方之賓,謂來聘者也。自戒至於拜至,皆如《公食》,亦告饌具而後公即席。小臣請執冪、請羞者,乃迎賓也。   [疏]「若與」至「讓升」。○注「四方」至「賓也」。○釋曰:云「自戒至於拜至,皆如《公食》」者,此燕用狗,彼用大牢;此戒賓再辭,彼三辭;至於卿大夫立位,皆不同。而雲如《公食》者,謂除此之外如之。若然,依《公食》從首「使大夫戒,各以其爵,上介出請入告」已下,至「北面再拜稽首」,皆如之,饌具之等,不如之也。云「亦告饌具而後公即席。小臣請執冪、請羞者,乃迎賓也」者,言此者,欲見燕四方賓,此等依上文與燕己臣子同,亦不如《公食》。以其《公食》公無席,又無入廟之事,又《公食》無請執冪羞膳,故別言此也。   賓為苟敬,席於阼階之西,北面。有脀,不嚌肺,不啐酒。其介為賓。苟,且也,假也。主國君鄉時,親進醴於賓。今燕,又宜獻焉。人臣不敢褻煩尊者,至此升堂而辭讓,欲以臣禮燕,為恭敬也。於是席之如獻諸公之位。言苟敬者,賓實主國所宜敬也。脀,折俎也。不嚌啐,似若尊者然也。介門西北面,西上,公降迎上介以為賓,揖讓升,如初禮。主人獻賓、獻公,既獻苟敬,乃媵觚,群臣即位,如燕也。   [疏]「賓為」至「為賓」。○注「苟且」至「燕也」。○釋曰:云「主國君饗時,親進醴於賓」者,謂行聘享訖,禮賓之時,君親酌醴進於賓。若然,前有饗食,不言之者,饗禮亡,無以可言。食禮又無酒醴所獻之事,故不言,而雲饗時也。云「今燕,又宜獻焉」者,案上燕己臣子,使宰夫為主人,知此親獻者,若不親獻,即同己臣子,賓何須辭之而為苟敬,故知君當親獻焉。云「至此升堂而辭讓」者,若此時升堂,不辭即行燕賓之禮,故知辭之在初升堂時。云「欲以臣禮燕,為恭敬也」者,此謂在阼西,北面,故云「席之如諸公之位」也。云「言苟敬者,賓實主國所宜敬也」者,賓實主國所宜敬,但為辭讓,故以命介為賓,不得敬之。今雖以介為賓,不可全不敬,於是席之於阼階西,且敬也,故雲苟敬也。雲」不嚌啐,似若尊者然也」者,案此《燕禮》與《大射》、《鄉射》皆不嚌啐,是諸公如鄉禮,今聘卿在諸公之坐,亦不嚌不啐,是為似若諸公尊者然也。云「介門西北面,西上」者,約《聘禮》而知也。云「公降迎上介以為賓,揖讓升,如初禮」者,此如上文,燕己臣子以大夫為賓者,同故雲如初禮也。云「主人獻賓、獻公,既獻苟敬,乃媵觚」者,若上燕己臣子之時,獻賓、獻公既,即媵觶以酬賓,但苟敬之。前宜有薦、有俎,實與君同,明知獻公後即獻苟敬,乃可酬賓也。云「群臣即位,如燕」者,如上燕已臣子同。若然,群臣不待迎賓入,乃從君入者,以其皆蒙獻酬,故因其先至寢門,故小臣引之即入,不待賓入後也。   無膳尊,無膳爵。降尊以就卑也。   [疏]「無膳尊無膳爵」。○注「降尊以就卑」。○釋曰:《郊特牲》云:「三獻之介,君專席而酢焉,此降尊以就卑也。」注云:「三獻,卿大夫來聘,主君饗燕之,以介為賓,賓為苟敬,則徹重席而受酢也。專猶單也。」彼與此事同,故鄭引彼經以證此。燕己臣子,不見有君親受賓酢。若燕異國臣子,得有專席,受酢者獻卿大夫之後,依次各為此三人舉旅。獻士之後,賓乃媵觶於公,賓取所媵觶為士舉旅,應以為酢君,君專席而受之也。   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不以所與燕者為賓者,燕為序歡心,賓主敬也。公父文伯飲南宮敬叔酒,以路堵父為客,此之謂也。君恆以大夫為賓者,大夫卑,雖尊之,猶遠於君。今文無則,下無燕。   [疏]「與卿」至「為賓」。○注「不以」至「無燕」。○釋曰:此謂與已臣子燕法。若與異國賓燕,皆用上介為賓,如上說也。云「公父文伯」已下,是《魯語》文。此三人皆魯大夫,自相燕法。云「此之謂也」者,此謂不使所為燕者為賓之義。云「君恆以大夫為賓者,大夫卑,雖尊之,猶遠於君」者,案《禮記·燕義》云:「不以公卿為賓,而以大夫為賓,為疑也,明嫌之義也。」注云:「公卿尊矣,復以為賓,則尊與君大相近。」是不用公卿為賓,恐逼君用大夫為賓。雖尊之,猶遠於君,不畏逼君也。   羞膳者與執冪者,皆士也。尊君也。膳宰卑於士。   [疏]「羞膳」至「士也」。○注「尊君」至「於士」。○釋曰:經直雲請執冪與羞膳,不辨其人,故記人言之。云「尊君也,膳宰卑於士」者,言膳宰,別小膳宰也,以其下云「羞卿者小膳宰」,明於君者,士也,士尊於小膳宰也。若然,士則膳宰之長者,故下注「小膳宰」云「膳宰之佐也」。   羞卿者,小膳宰也。膳宰之佐也。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賓拜酒,主人答拜而樂闋。公拜受爵而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樂闋。《肆夏》,樂章也,今亡。以鍾鑮播之,鼓磬應之,所謂金奏也。記曰「入門而縣興」,「示易以敬也」。卿大夫有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   [疏]「若以」至「樂闋」。○注「肆夏」至「樂焉」。○釋曰:自此盡「若舞則勺」,論臣子有王事之勞與之燕之事。云「若」者,不定之辭,以其常燕已臣子無樂,王事之勞,或有或無,故言若也。云「《肆夏》,樂章也,今亡」者,鄭注《鐘師》云:「《九夏》皆《詩》篇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也。」云「以鍾鑮播之,鼓磬應之」者,《鐘師》云「掌金奏」,鄭注云:「擊金以為奏樂之節。金謂鍾及鎛。」又云:「凡樂事以鐘鼓奏《九夏》。」鄭注云:「先擊鐘,次擊鼓。」是奏《肆夏》時有鍾、鑮、鼓、磬。彼經注雖不言磬,但縣內有此四者,故鄭兼言磬也。言「所謂金奏也」者,所謂《鐘師》掌金奏也。云「記曰」者,此鄭引二記之文。何者?云「入門而縣興」,是《仲尼》之文。《仲尼燕居》云:「兩君相見,揖讓而入門,入門而縣興,揖讓而升堂,升堂而樂闋。」《郊特牲》云:「賓入大門而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必引二記文者,以燕在寢,賓及庭、及寢庭,與《仲尼燕居》入門而縣興事相類,故引之,證賓及庭樂作之義也。此《肆夏》以金奏之,故引《郊特牲》示易以敬,證用《肆夏》之義也。不取賓入大門者,大門非寢門故也。云「卿大夫有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知者,以發首陳君與臣子常燕,及聘使之臣燕,次論四方賓燕,今此言賓及庭奏《肆夏》,則非尋常大夫為賓。與宰夫為主人相對者,謂若賓為苟敬四方賓之類,特奏《肆夏》,其事既重,若非有王事之勞,何以致此。故知是臣有王事之勞者,乃奏此樂也。   升歌《鹿鳴》,下管《新宮》,笙入三成。《新宮》,《小雅》逸篇也。管之入三成,謂三終也。   [疏]「升歌」至「三成」。○注「新宮」至「終也」。○釋曰:《鹿鳴》不言工,歌《新宮》不言笙,奏而言升歌、下管者,欲明笙奏異於常燕,常燕即上所陳四節是也。今工歌《鹿鳴》三終,與笙奏全別,故特言。下管《新宮》,乃始笙入三成者,止謂笙奏《新宮》三終,申說「下管」之義。云「《新宮》,《小雅》逸篇也」,知在《小雅》者,以配《鹿鳴》,而言《鹿鳴》是《小雅》,明《新宮》,《小雅》可知。   遂合鄉樂。鄉樂,《周南》、《召南》六篇。言遂者,不閒也。   若舞,則《勺》。《勺》,《頌》篇,告成《大武》之樂歌也。其《詩》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又曰:「實維爾公允師。」既合鄉樂,萬武而奏之,所以美王侯,勸有功也。   [疏]「若舞則勺」。○注「勺頌」至「功也」。○釋曰:言「若」者,或為之舞,或不為之舞,在於君意,故以不定而言。云「舞則《勺》」者,謂為之舞,則歌《勺》詩以為曲。云「《勺》、《頌》篇,告成《大舞》之樂歌也」者,《勺》詩序文。云「其《詩》曰:『於鑠王師,遵養時晦』」者,鑠,美也,言於呼美武王之師;遵,循也,循養晦昧之,紂三分天下猶服事於殷。又曰「實維爾公允師」者,公事允信也,言武王伐紂,實維汝武王之事,信得用師之道。云「既合鄉樂」者,以文承合鄉樂之下,故知既合鄉樂也。云「萬舞而奏之」者,釋經舞時,作周萬舞之舞,而奏《勺》詩。宣八年《公羊傳》云:「壬午,猶繹,萬八去籥。」《傳》曰:「萬者何?干舞也。」謂秉干舞以奏《勺》詩也。云「所以美王侯,勸有功也」者,天子諸侯作之,是美王侯,亦所以勸有功也。   唯公與賓有俎。主於燕,其餘可以無俎。   [疏]「唯公與賓有俎」。○注「主於」至「無俎」。○釋曰:主於燕其餘可以無俎者,對《大射》辨尊卑,公卿皆有俎,其牲用狗則同。   獻公,曰:「臣敢奏爵以聽命。」授公釋此辭,不敢必受之。   [疏]「獻公」至「聽命」。○注「授公」至「受之」。○釋曰:謂若主人獻公,賓媵觶於公,雖非獻,亦釋此辭也。   凡公所辭,皆栗階。栗,蹙也,謂越等急趨君命也。   凡栗階,不過二等。其始升,猶聚足連步。越二等,左右足各一發而升堂。   [疏]「凡栗階不過二等」。○注「其始」至「升堂」。○釋曰:凡堂及階,尊者高而多,卑者庳而少。案《禮器》云:「天子之堂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士冠禮》「降三等受爵弁」,鄭注云:「降三等,下至地。」則士三等階。以此推之,則一尺為一階,大夫五尺,五等階;諸侯七尺,七等階;天子九尺,九等階可知。今云「凡栗階不過二等」,言「凡」,則天子九等已下,至士三等皆有栗階之法。栗階不過二等,據上等而言。故鄭云「其始升猶聚足連步」,一也。故《曲禮》云:「涉級聚足,連步以上。」鄭注云:「涉等聚足,謂前足躡一等,後足從之並。連步,謂足相隨不相過也。」此即聚足,一也。天子已下,皆留上等為栗階,左右足各一發而升堂。其下無問多少,皆連步。《雜記》云:「主人之升降散等。」鄭注云:「散等,栗階。」則栗階亦名散等。凡升階之法有四等:連步,一也;栗階,二也;歷階,三也,歷階謂從下至上皆越等,無連步,若《禮記·檀弓》云「杜?入寢,歷階而升」是也;越階,四也。越階謂左右足越三等,若《公羊傳》云「趙盾避靈公,躇階而走」是也。   凡公所酬,既拜,請旅侍臣。既拜,謂自酌升拜時也。擯者阼階下告於公,還西階下告公許。旅,行也,請行酒於群臣。必請者,不專惠也。   [疏]「凡公」至「侍臣」。○注「既拜」至「惠也」。○釋曰:云「既拜,謂自酌升拜時也」者,此即上賓得君酬酒飲訖,自酌降拜,升時請旅侍臣。云「擯者阼階下告於公,還西階下告公許。旅,行」者,此約《大射》而知也。   凡薦與羞者,小膳宰也。謂於卿大夫以下也。上特言羞卿者、小膳宰者,欲絕於賓。羞賓者亦士。   [疏]「凡薦」至「宰也」。○注「謂於」至「亦士」。○釋曰:云「謂於卿大夫以下」者,以其執冪與羞膳,於君是士,則知此「凡」者,於卿大夫也。云「上特言羞卿者小膳宰者,欲絕於賓。羞賓者亦士」者,鄭意於此言凡,總卿大夫,於文足矣。上文君下特言「羞卿者小膳宰」者,欲見直言君,不須言賓,以其賓之薦俎與君同,明羞膳亦與君同,不使小膳宰,故雲欲絕於賓,為羞賓者亦士也。   有內羞。謂羞豆之實,酏食糝食,羞籩之實,糗餌粉餈。   [疏]「有內羞」。○注「謂羞」至「粉餈」。○釋曰:云「謂羞豆之實,酏食糝食」者,《天官·醢人》云:「羞豆之實,酏食糝食。」鄭注云:「酏,<食衍>也。」《內則》曰:「取稻米,舉糔溲之,小切狼?膏,以與稻米為<食衍>。」又曰:「糝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與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為餌,煎之。」是也。云「羞籩之實,糗餌粉餈」者,《籩人職》云:「羞籩之實,糗餌、粉餈。」鄭注云:「此二物者粉稻米、黍米所為也。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搗粉熬大豆為之,為餌,餈之,黏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是也。糗熬之,亦粉之,其粉搗之,亦糗之,是互相足也。   君與射,則為下射,袒朱襦,樂作而後就物。君尊。小臣以巾授矢,稍屬。君尊,不搢矢。不以樂志。辟不敏也。既發,則小臣受弓以授弓人。俟復發也。不使大射正,燕射輕。上射退於物一笴,既發,則答君而俟。答,對。   若飲君,燕,則夾爵。謂君在不媵之黨,賓飲之如燕媵觚,則又夾爵。   [疏]「若飲君燕則夾爵」。○釋曰:「夾爵」者,將飲君,先自飲,及君飲訖,又自飲,為夾爵。   君在,大夫射,則肉袒。不纁襦,厭於君。   [疏]注「不纁襦厭於君」。○釋曰:《鄉射》記大夫對士射,袒纁襦,此對君,肉袒,故云「厭於君」也。   若與四方之賓燕,媵爵,曰:「臣受賜矣,臣請贊執爵者。」受賜,謂公卿者酬之,至燕,主人事賓之禮殺,賓降洗,升媵觶於公,答恩惠也。   [疏]「若與」至「爵者」。○注「受賜」至「惠也」。○釋曰:謂公取二大夫所媵觶上者以酬賓是也。云「賓降洗,升媵觶於公」者,謂上獻士訖,賓媵觶於公,是答恩惠也。   相者對曰:「吾子無自辱焉。」辭之也。對,答也。亦告公,以公命答之也。   有房中之樂。絃歌《周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也。謂之房中者,後夫人之所諷誦,以事其君子。   [疏]「有房中之樂」。○注「絃歌」至「君子」。○釋曰:云「絃歌《周南》、《召南》之詩,而不用鐘磬之節」者,此文承四方之賓,燕下而云「有」,明四方之賓而有之。知「不用鐘磬」者,以其此《二南》本後夫人侍御於君子,用樂師,是本無鐘磬。今若改之而用鐘磬,當雲有房中之奏樂,今直云「有房中之樂」,明依本無鐘磬也。若然,案《磬師》云:「教縵樂,燕樂之鐘磬。」注云:「燕樂,房中之樂,所謂陰聲也。二樂皆教其鐘磬。」房中樂得有鐘磬者,彼據教房中樂,待祭祀而用之,故有鐘磬也。房中及燕,則無鐘磬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六 大射第七  卷十六 大射第七   [疏]《大射》第七。○鄭《目錄》云:「名曰大射者,諸侯將有祭祀之事,與其群臣射以觀其禮。數中者,得與於祭;不數中者,不得與於祭。射義於五禮屬嘉禮。《大戴》此第十三,《小戴》及《別錄》皆第七。」○釋曰:雲諸侯將有祭祀之事以下,交出於《射義》。   大射之儀。君有命戒射。將有祭祀之事,當射,宰告於君,君乃命之。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   [疏]「大射」至「戒射」。○注「將有」至「尊者」。○釋曰:自此盡「西?」,論射前預戒諸官,及張侯設樂懸之事。不言「禮」、言「儀」者,以射禮盛,威儀多,故以儀言之。是以《射義》云:「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聽?循聲而發,發不失正鵠者,其唯賢者乎!若夫不肖之人,則彼將安能以中。」是其射容難,故稱儀也。云「將有祭祀之事,當射」者,按《射義》云:「天子將祭,必先習射於澤。澤者,所以擇士也。已射於澤,而後射於射宮。射中者得與於祭,不中者不得與於祭。」是其將祭必射也。云「宰告於君,君乃命之」者,鄭意不雲宰戒百官者,宰先告君,君之使戒,乃戒,即雲戒百官是也。云「言君有命,政教宜由尊者」,其經云「戒射」,此戒亦政教之類,故以政教言之也。   宰戒百官有事於射者。宰,於天子塚宰,治官卿也。作大事,則掌以君命,戒於百官。   [疏]「宰戒」至「射者」。○注「宰於」至「百官」。○釋曰:按《周禮·大宰職》云:「掌百官之誓戒。」此言宰戒百官,其事同,故鄭以天子塚宰言之也。其實諸侯兼官,無塚宰,立地官司徒以兼之,故《聘禮》云「宰命司馬」,注云:「宰,上卿貳,君事者也。諸侯謂司徒為宰。」是諸侯立司徒兼塚宰之事也。言「大事,則掌以君命,戒於百官」者,《周禮·大宰職》云:「作大事則戒於百官,贊王命。」是鄭之所引,以證宰戒之事也。   射人戒諸公、卿、大夫射。司士戒士射與贊者。射人掌以射法治射儀,司士掌國中之士,治凡其戒命,皆司馬之屬也。殊戒公卿大夫與士,辨貴賤也。贊,佐也,謂士佐執事不射者。   [疏]「射人」至「贊者」。○注「射人」至「射者」。○釋曰:上文宰官尊,總戒。此射人司士,色別重戒之。謂若《天官·塚宰》戒百官宗伯、大司寇之等,重戒也。云「射人掌以射法治射儀」者,《夏官·射人》文。云「司士掌國中之士,治凡其戒令」者,此《司士職》文。云「國中之士」,彼士總公卿大夫士而言,此射人巳戒公卿大夫,則司士戒士贊者,唯有士不兼,大夫已上不同者,斷章取義,故與本職不同也。云「皆司馬之屬也」者,射人、司士皆屬司馬,故雲司馬屬也。此上下文所云戒者,皆謂祭前旬有一日,知者,《祭統》云:「先期旬有一日,宮宰宿夫人,夫人亦散齋七日,致齋三日。」若然,卜及戒皆在旬有一日,是《大宰》云:「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注云:「前期,前所諏之日也。十日,容散齋七日,致齋三日。」其天子又有天地及山川、社稷、宗廟,諸侯直有境內山川、社稷、宗廟,卜日及戒皆同也。按《郊特牲》云:「卜郊,受命於祖廟,作龜於禰宮。」卜之日,王立於澤親聽。《誓命》又云:「獻命庫門之內,戒百官也。大廟之命,戒百姓也。」注云:「王自澤宮而還,以誓命重相申敕也。」王自此還齋路寢之室。若然,卜日在澤宮,又至射宮,皆同在旬有一日,空十日,故後日乃齋也。   前射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射人宿視滌。宰夫,塚宰之屬,掌百官之徵令者。司馬,於天子政官之卿,凡大射則合其六耦。滌,謂溉器,埽除射宮。   [疏]「前射」至「視滌」。○注「宰夫」至「射宮」。○釋曰:此宰夫戒是再戒之宿,不云「宿」者,辟下宿視滌。何者?宰夫戒是申戒,下宿是夕宿,是以《宗伯》云:「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帥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注云:「宿,申戒也。」此前有射人戒,是七日前期。此宰夫戒是申戒,又知宿是夕宿者,以戒宿同文。明不同日,以其上雲前射三日戒,明此非三日,是前一日矣。云「宰夫,塚宰之屬」者,按《大宰》云:「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屬塚宰,故雲塚宰之屬。云「掌百官之徵令」者,《宰夫職》文。云「司馬,於天子政官之卿」者,《小宰職》云「四曰司馬,其屬六十,掌邦政」是也。云「凡大射則合其六耦」者,《大司馬職》云:「若大射,合諸侯之六耦。」是將祭而射,故使諸侯為耦。若其餘射,則卿大夫以下為耦也。云「滌,謂溉器,埽除」者,以其諸侯射,先行燕禮,不視滌器,明滌器是射器,及埽除射宮也。   司馬命量人量侯道與所設乏以?步:大侯九十,參七十,干五十。設乏,各去其侯西十、北十。量人,司馬之屬,掌量道巷塗數者。侯,謂所射布也。尊者射之以威,不寧侯,卑者射之以求為侯。量侯道,謂去堂遠近也。容謂之乏,所以為獲者之御矢。?之伺物,每舉足者,止視遠近,為發必中也。是以量侯道取象焉。《鄉射》記曰:「侯道五十弓。」《考工記》曰「弓之下制六尺」,則此?步六尺明矣。大侯,熊侯,謂之大者,與天子熊侯同。參讀為糝,糝,雜也,雜侯者,豹鵠而麋飾,下天子大夫也。干,讀為犴,犴侯者,犴鵠犴飾也。大夫將祭,於己射麋侯,士無臣,祭不射。   [疏]「司馬」至「北十」。○注「量人」至「不射」。○釋曰:云「量人,司馬之屬,掌量道巷塗數者」,《量人職》文。量人屬司馬,故雲司馬之屬也。云「侯,謂所射布也」者,以其三侯皆以布,以皮為鵠,旁又飾以皮也。云「尊者射之以威,不寧侯」者,即《梓人》云「毋或若汝不寧侯,不屬於王所,故抗而射汝」是也。云「卑者射之以求為諸侯」者,《射義》云「故天子之大射,謂之射侯。射侯者,射為諸侯也。射中則得為諸侯,射不中則不得為諸侯」是也。「容謂之乏」所以為獲者之御矢者,此云「乏」,《周禮·射人》云「容」,所以為獲者之御矢,解容乏之義。以其容身,故得御矢。言乏,矢於此乏匱不去也。云「則此?步六尺明矣」,鄭雲此者,陰破先鄭,故先鄭注《射人》?步謂一舉足為步,於今為半步,故鄭注彼亦引弓之下制六尺以非之也。云「大侯,熊侯,謂之大者,與天子熊侯同」者,《司裘職》云:「王大射則共虎侯、熊侯、豹侯,設其鵠。諸侯則共熊侯、豹侯。」彼畿內諸侯二侯,以熊侯為首,此畿外諸侯三侯,與天子同。不得與天子同其大射時所用物,宜與畿內諸侯同用熊,又與天子熊侯同,故雲大侯也。云「參讀為糝,糝,雜也,雜侯者,豹鵠而麋飾,下天子大夫也」者,《司裘》云:「卿大夫則共麋侯。」此則以豹皮為鵠,以麋飾其側,不用純麋,是下天子大夫也。必知以豹為鵠,以麋為飾者,天子卿大夫用麋侯,諸侯卿大夫亦用麋侯,並據己家用之。若助祭,亦射君之第二侯,明君之第二侯用麋飾其側,侯以飾得名。又畿內諸侯第二侯用豹為鵠,故知畿外諸侯亦以豹皮為鵠可知。云「干,讀為犴,犴侯者,犴鵠犴飾也」者,亦取捷黠意。「大夫將祭,於己射麋侯」者,《司裘》云:「卿大夫共麋侯。」是天子卿大夫。以《孝經》云:「大夫有爭臣三人。」以有臣,故將祭得大射擇士。鄭言此者,以己射用麋侯,又見助君祭,亦射君之麋侯。云「士無臣,祭不射」者,《孝經》云「士有爭友」,不言臣,以僕隸為友。《司裘》卿大夫下不言士,故祭不言士大射。若然,士有賓射、燕射,不得大射,雖不得大射,得與君賓射,故《射人》注不言士者,此與諸侯之賓射,士不與也。若然,諸侯之士亦然也。   遂命量人、巾車張三侯,大侯之崇,見鵠於參,參見鵠於幹幹,不及地武。不系左下綱。設乏,西十、北十。凡乏用革。巾車,於天子、宗伯之屬,掌裝衣車者,亦使張侯。侯,巾類。崇,高也。高必見鵠。鵠,所射之主。《射義》曰:「為人君者以為君鵠,為人臣者以為臣鵠,為人父者以為父鵠,為人子者以為子鵠。」言射中此乃能任己位也。鵠之言較,較,直也,射者所以直己志。或曰:鵠,鳥名,射之難中,中之為俊,是以所射於侯取名也。《淮南子》曰:「鳱鵠知來。」然則所云正者正也,亦鳥名。齊、魯之閒,名題肩為正。正、鵠皆鳥之捷黠者。《考工記》曰:「梓人為侯,廣與崇方,參分其廣而鵠居一焉。」則大侯之鵠方六尺,糝侯之鵠方四尺六寸大半寸,犴侯之鵠方三尺三寸少半寸。及,至也。武,跡也。中人之足,長尺二寸,以犴侯計之,糝侯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大侯去地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凡侯北面,西方謂之左。前射三日,張侯設乏,欲使有事者豫志焉。   [疏]「遂命」至「用革」。○注「巾車」至「志焉」。○釋曰:上文直命量人量侯道,及乏遠近之處,此經論張侯高下之法也。云「設乏西十北十」者,《鄉射》云:「乏參侯道,居侯黨之一,西五步。」注云:「此乏去侯北十丈,西三丈。」雲西十北十,則西與北皆六丈,不得為三分居侯黨之一者,以其三侯入堂深故也。若然,此三侯之下總雲西十北十,則三侯之乏皆西十北十矣。西亦六丈者,以三侯恐矢揚傷人,與一侯亦異也。云「巾車,於天子、宗伯之屬」者,《周禮》巾車屬宗伯,故雲宗伯之屬也。云「掌裝衣車」者,天子五路:木路無革鞔,革路有革無異飾,玉路、金路、象路有革鞔,又有玉金象為飾。孤乘夏篆,卿乘夏縵,皆以物為飾,故雲裝衣車者也。云「侯,巾類」者,侯亦有飾,故《鄉射》記云「凡畫者丹質」,及正鵠之飾,故雲巾類也。引《射義》者,欲證射以鵠為主也。云「鵠之言較,較,直也,射者所以直己志」,並下注云「然則所云正者正也」,此取《射義》解之,故《射義》雲射者「內志正,外體直,然後持弓矢審固」,注云「內正外直,正鵠之名出自此」是也。云「或曰:鵠,鳥名,射之難中,中之為俊,是以所射於侯取名也」,並下云「正,亦鳥名。齊、魯之閒名題肩為正。正、鵠皆鳥之捷黠者」,鄭以正鵠之名有此二義,故兩解之也。云「《考工記》:『梓人為侯,廣與崇方,參分其廣而鵠居一焉』」者,三等皆高廣等,引之者,鄭欲解經見鵠之義,故先知侯鵠廣狹尺寸也。云「則大侯之鵠方六尺」者,以侯道九十弓,弓取二寸,二九十八,侯中丈八尺,三分其侯而鵠居一,故知鵠方六尺也。云「糝侯之鵠方四尺六寸大半寸」者,以侯道七十弓,弓取二寸,則侯中丈四尺,三分其侯,鵠居其一,丈四取丈二,三分得四尺,又於二尺之內取尺八寸又得六寸,又二寸,一寸為三分,總六分,取二分,二分於三分為三分寸之二,三分寸之二即是大半寸,故雲糝侯之鵠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也。云「犴侯之鵠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者,犴侯侯道五十弓,弓取二寸,則侯中方一丈,三分其侯,鵠居一焉,一丈且取九尺得三尺,一尺取九寸得三寸,一寸分為三分得一分,則是三分寸之一,三分寸之一則是少半寸,故雲犴侯之鵠方三尺三寸少半寸也。云「中人之足,長尺二寸」者,無正文,以目驗而知。云「以犴侯計之」者,以大侯、糝侯高下無文,犴侯雲下綱不及地武,則犴侯下綱去地尺二寸,以是從犴侯計之也。犴侯侯中一丈,上下躬及上下舌各二尺,合八尺,是丈八尺矣。又下不及地尺二寸,則犴侯上綱去地丈九尺二寸也。糝侯侯中丈四尺,中上、中下各四尺,得八尺,並之二丈二尺也。鵠居侯中三分之一,則鵠下亦有四尺六寸大半寸,通躬身四尺為八尺六寸三分寸之二矣。張法,糝鵠下畔與犴侯之上綱齊,所謂見鵠於犴。自餘糝侯鵠下畔八尺六寸大半寸,在掩犴侯亦如之。犴侯上犴本去地丈九尺二寸,直掩八尺,上有一丈一尺二寸在,復掩六寸,上有一丈六寸在,復掩三分寸二,唯有一丈五寸三分寸一在。少半寸者,即三分寸一也。言大半寸者,即三分寸二也。故知「糝侯下綱去地一丈五寸少半寸」也。大侯中丈八尺,中之上下各四尺,即八尺矣。中方丈八尺,更加八尺,二丈六尺也。「糝侯去地丈五寸少半寸」,本上綱下綱相去二丈二尺,其舉也上綱去地三丈二尺五寸少半寸也。大侯鵠下畔與糝侯上綱齊,所謂見鵠於糝也。侯中丈八尺,三分之則鵠下亦有六尺,下躬身四尺,一丈矣,則大侯自鵠以下掩糝侯一丈也。自一丈以下猶有二丈二尺五寸少半寸在,是大侯下綱去地亦然,故注於此數也。云「前射三日,張侯設乏」,知「三日」者,前文雲前射三日,下云「樂人宿縣」,下云「厥明」,自前射三日以後,論事不著異日,故知張侯與設乏同是射前三日矣。   樂人宿縣於阼階東,笙磬西面,其南笙鐘,其南鑮,皆南陳。笙猶生也。東為陽中,萬物以生。《春秋傳》曰:「大蔟所以金奏,贊陽出滯,沽洗所以?絜百物,考神納賓。」是以東方鐘磬謂之笙,皆編而縣之。《周禮》曰:「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有鍾有磬為全。鑮如鍾而大,奏樂以鼓鑮為節。   [疏]「樂人」至「南陳」。○注「笙猶」至「為節」。○釋曰:云「東為陽中,萬物以生」者,陽氣起於子,盛於午,故東方為陽中也。萬物以生,以其正月三陽生,大蔟用事,故萬物生焉。云「《春秋傳》」者,是《外傳》伶州鳩對周景王辭。引之者,證鐘磬為笙之事。「大蔟」者,寅上候氣之管,度律均鐘,金即鍾也,故奏之所以贊陽出滯。云「姑洗所以?絜百物,考神納賓」者,亦據度律均鐘,姑洗在辰,三月百物?絜而出,考神納賓,謂祭祀而有助祭之賓客。但東方陽管唯有此二律,故據此二律言之,是以名東方鐘磬為笙也。云「皆編而縣之」者,言皆者,欲解磬非應律之物,與鍾同言之者,以其鑮與鼓雖同西面,與鍾同,不編之。而磬與鍾同十六枚而在一?,與鍾同編又同宮,故兼言磬。是以《磬師職》云:「掌教擊磬,擊編鐘。」注云:「磬亦編於鐘。言之者,鍾有不編,不編者,鐘師擊之。」是其磬與鍾編之。此東方雲笙而西方言頌者,以其夷則、無射主西方,成功收藏,故稱頌。頌者,美盛德之形容,故雲頌也。但天有十二次,地有十二辰,按《書傳》云:「天子出撞黃鐘之鐘,右五鍾皆應,入剛撞蕤賓之鐘,左五鍾皆應。」左右雲五,則除黃鐘、蕤賓並為陽,而應鍾、林鍾已西為右五也,大呂、中呂已東為左五也。云「《周禮》曰:『凡縣鐘磬,半為堵,全為肆』」者,《周禮·小胥職》文。鼓鑮亦縣,而直言鐘磬者,據編縣者為文。鼓鑮筍?之上,各縣一而已,不編之。鄭彼注云「半之」者,謂諸侯之卿大夫士也,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天子之卿大夫判縣,東西各有鐘磬,是全之為肆。諸侯卿大夫雖同判縣,半天子卿大夫,取一相鐘磬分為兩相,西縣鐘,東縣磬。而天子之士特縣,直東有鐘磬,且是全之為肆。諸侯之士直特縣,半天子之士,縣磬而已,或於階閒,或於東方。又天子宮縣,四面皆有,諸侯軒縣,闕南面,面皆有鐘磬鑮,及鼓具有也。卿大夫士皆無鑮者,若有鑮,則諸侯臣半天子臣,不得具,是以闕之。云「鑮如鍾而大」者,《特牲》注亦云:「鑮如鍾而大。」並據《國語》而注之。以言鑮形如鍾而復大,以大,故特一縣,不編之也。云「奏樂以鼓鑮為節」者,按《周禮·鑮師》云:「掌金奏之鼓。」注云:「謂主擊晉鼓,以奏其鍾鑮也。」以此言之,則先擊鼓,後擊鍾鑮,皆是與樂為節,故鄭注以鼓鑮為節,不言鐘磬,已註解,故不言也。   建鼓在阼階西,南鼓。應鼙在其東,南鼓。建猶樹也。以木貫而載之,樹之跗也。南鼓,謂所伐面也。應鼙,應朔鼙也。先擊朔鼙,應之。鼙,小鼓也。在東,便其先擊小後擊大也。鼓不在東縣南,為君也。   [疏]「建鼓」至「南鼓」。○注「建猶」至「君也」。○釋曰:下西面、北面建鼓,皆言一。此建鼓不言一者,彼在本方,故須言一。見無他鼓,此鼓本東方以為君,故移來在北方,故異其文,不言一也。云「建猶樹也。以木貫而載之,樹之跗也」者,按《明堂位》云:「殷楹鼓,周縣鼓。」注云:「楹為之柱貫中上出也。縣,縣之於??也。」此雲以木貫而載之,則為之柱貫中上出,一也。周人縣鼓,今言建鼓,則殷法也,若醮用酒之類。主於射,略於樂,故用先代鼓。云「鼓不在東縣南,為君」者,決下「一建鼓在其南,東鼓」者,為賓復不在東縣北者,取順君面故也。   西階之西,頌磬東面,其南鐘,其南鑮,皆南陳。一建鼓在其南,東鼓。朔鼙在其北。言成功曰頌。西為陰中,萬物之所成。《春秋傳》曰:「夷則所以詠歌九則,平民無忒。無射所以宣佈哲人之令德,示民軌義。」是以西方鐘磬謂之頌。朔,始也。奏樂先擊西鼙,樂為賓所由來也。鍾不言頌,鼙不言東鼓,義同,省文也。古文頌為庸。   [疏]「西階」至「其北」。○注「言成」至「為庸」。○釋曰:言《春秋傳》者,亦是《外傳》文。云「詠歌九則」者,謂六府三事,九功之德是也。以此九則平民,使無差慝。云「無射所以宣佈哲人之令德」者,哲人,謂後稷,後稷以稼穡之功成於季秋,先王之業,以農為本,故雲示民軌義,謂軌法義理也。云「先擊西鼙,樂為賓所由來也」者,解先擊朔鼙之意,賓向外來,位在西,其樂主為樂賓,故先擊朔鼙、應鼙應之也。云「鍾不言頌,鼙不言東鼓,義同,省文也」者,決上東方言笙鐘,應鼙言南鼓,此當言頌鍾東鼓,義與上文同,亦合有,而不言者,省文也。云「古文頌為庸」者,此雖疊古文不從,亦通義,是《尚書》云:「笙庸以閒。」笙東方,鐘磬西方。是庸亦功也,亦有成功之義也。   一建鼓在西階之東,南面。言面者,國君於其群臣,備三面爾。無鐘磬,有鼓而已。其為諸侯則軒縣。   [疏]「一建」至「南面」。○注「言面」至「軒縣」。○釋曰:云「言面者,國君於其群臣,備三面爾」者,言國君合有三面,為辟射位,又與群臣射,闕北面。無鐘磬鎛,直有一建鼓而已,故不言「南鼓」而言「南面」也。云「其為諸侯則軒縣」者,若與諸侯饗燕之類,則依諸侯軒縣,三面皆有鼓與鐘磬鎛。   ?在建鼓之閒。?,竹也,謂笙簫之屬,倚於堂。   [疏]「蕩在建鼓之閒」。○注「?竹」至「於堂」。○釋曰:按《禹貢》云:「筱?既敷。」注云:「?,竹。」故知此?亦竹也。其器則管也,是以下云:「乃管《新宮》」,注云:「管,謂吹?。」故知竹管也。按《小師職》注云:「管如笛而小,並兩而吹之,今大予樂官有焉。」《爾雅》云:「大笙謂之巢,小者謂之和。」簫大者二十三管,長尺四寸,小者十六管,長尺二寸。大笙十九簧,小者十三簧。若然,笙、簫與管器異,以其皆用竹,故雲笙簫之屬也。云「倚於堂」者,管擬吹之,不倚在兩建鼓閒者,以不得倚於鼓,故知倚於堂也。   □倚於頌磬西?。□如鼓而小,有柄。賓至,搖之以奏樂也。?,編磬繩也,設□於磬西,倚於?也。《王制》曰:「天子賜諸侯樂,則以祝將之。賜伯、子、男樂,則以□將之。」   [疏]「□倚」至「西?」。○注「□如」至「將之」。○釋曰:知「□如鼓而小」者,按《那》詩云:「猗與那與,置我□鼓。」《傳》云:「猗,歎辭。那,多也。鄭讀置為植。植□鼓者,為楹貫而樹之,美湯受命伐桀定天下,而作護樂,故歎之多。其改夏之制,乃始植我殷家之樂,□與鼓也。□雖不植,貫而搖之,亦植之類。」以其殷人植鼓,以木貫之,而下有拊,□亦以木為柄而貫之,但手執而不植為異,故雲亦植之類。□與鼓同文,是□如鼓而小也。知「有柄。賓至,搖之以奏樂」者,按《視瞭職》云:「掌凡樂事播□,擊頌磬、笙磬。」磬言擊,□言播,播為搖之可知。□所以節樂,賓至乃樂作,故至賓至,搖之以奏樂也。云「?,編磬繩也」者,?若天子諸侯冕而朱?用組之類。磬又編縣之,用?,故知?編磬繩也。知「設□於磬西,倚於?」者,以其鐘磬皆面向東,人居其前西面,故知□在磬西,倚之於?也。引《王制》者,證□為節樂之器,柷狀如漆筒,中有椎,所以節樂,□亦節樂,柷大於□,故賜公侯樂則以柷將命,賜伯、子、男樂則以□將命,自餘樂器陳於外也。   厥明,司宮尊於東楹之西,兩方壺,膳尊兩甒在南,有豐。冪用錫若?,綴諸箭。蓋冪,如勺,又反之。皆玄尊。酒在北。膳尊,君尊也。後陳之,尊之也。豐以承尊也。說者以為若井鹿盧,其為字從豆,聲,近似豆,大而卑矣。冪,覆尊巾也。錫,細布也。?,細葛也。箭,筱也。為冪,蓋卷辟,綴於筱,橫之也。又反之,為覆勺也。皆玄尊,二者皆有玄酒之尊,重本也。酒在北,尊統於君,南為上也。唯君面尊,言專惠也。今文錫或作緆,?或作?,古文箭作晉。   [疏]「厥明」至「在北」。○注「膳尊」至「作晉」。○釋曰:自此盡「羹定」,論豫設尊洗具饌之事。案《禮記·燕義》,諸侯射先行燕禮,此以下至東陳,皆陳設器物,與《燕禮》同,但文有詳略耳。云「說者以為若井鹿盧」者,鹿盧之形,即葬下棺,碑間重鹿盧之輩,今見井上豎柱夾之,以索繞而挽之是也。雲其為字從豆聲者,此謂上聲下形之字,年和穀豆多有,故從豆為形也。「豐」者,承尊之器,象形也。是以豐年之字,下著豆,今諸經皆以承尊爵之,不用本字之,而用豐年之豐,故鄭還旅豐字解之,故雲其為字從豆為形,以為聲也。云「近似豆,大而卑矣」者,既用豆為形,還近似籩豆之豆,舉漢法而知。但豆口徑尺,柄亦長尺,口徑小而又高。此承尊之物,口足徑各宜差寬,中央亦大,共高尺,比常豆而下,故雲近似豆而卑。但斫一大木為之,取其安穩,此豐若在宗廟,或兩君燕亦謂之坫,致爵在於上,故《論語》云「邦君為兩君之好,有反坫」,鄭注云「反坫,反爵之坫」是也。必用豐年之豐為坫者,以其時和年豐,萬物成孰,粢盛豐備,以共郊廟,神歆其祀,祝嘏其福,至《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或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家富民足,人情優暇,旨酒嘉餚,盈尊滿俎,於以講道論政,既獻酬侑酢,至無筭爵,行禮交樂,和上下相歡,勸飲為樂故也。云「錫,細布也」者,《喪服記》曰:「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故知錫是細布也。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云「唯君面尊」者,《玉藻》文,注云:「面,向也。」彼謂人君燕臣子,專其恩惠,此《大射》亦謂人君燕臣下,與彼是同專惠之道,故皆尊鼻向君。云「言專惠」者,決《鄉飲酒》尊於房戶之閒,賓主夾之,不得專惠故也。   尊士旅食於西鑮之南,北面,兩圜壺。旅,眾也。士眾食未得正祿,謂庶人在官者。圜壺,變於方也。賤無玄酒。   [疏]「尊士」至「圜壺」。○注「旅眾」至「玄酒」。○釋曰:前設縣時,鑮南更有一建鼓。今設尊不應在鼓北,而雲鑮南者,其實在鼓南門西,北面,與《燕禮》同。而雲鑮南者,遙繼鑮而言,必繼鑮者,樂以縣為主故也。   又尊於大侯之乏東北,兩壺獻酒。為隸僕人、巾車、糝侯犴侯之獲者。獻讀為沙,沙酒濁,特?之,必摩沙者也。兩壺皆沙酒。《郊特牲》曰:「汁獻兌於醆酒。」服不之尊,俟時而陳於南,統於侯,皆東面。   [疏]「又尊」至「獻酒」。○注「為隸」至「東面」。○釋曰:知「為隸僕人、巾車、糝侯犴侯之獲」者,以其此人皆有功,又下文以此尊獻之,故知也。知「沙酒濁」者,以五齊從下向上差之,醍沈清於泛醴,鬯郁又在五齊之上,故知沙酒濁也。云「特?之,必摩沙者也」者,此解名沙酒之意。云「《郊特牲》曰:汁獻兌於醆酒」者,此以五齊中取醆酒,盎齊?郁鬯之事。獻,沙也,?郁鬯之時,和盎齊以手摩沙,出其香汁,兌清也,?之使清也。此為隸僕以下卑賤之人而獻郁鬯者,此所得獻,皆因祭侯,謂侯之神,故用郁鬯也。云「服不之尊,俟時而陳於南,統於侯,皆東面」,知此不為大侯服不設者,案下文云「服不之尊東面南上」,故鄭云:「俟時而陳於南。」統於侯,皆東面也。   設洗於阼階東南,?水在東,篚在洗西,南陳。設膳篚在其北,西面。或言南陳,或言西面,異其文也。   [疏]「設洗」至「西面」。○注「或言」至「文也」。○釋曰:云「異其文也」者,洗篚言南陳,亦西面,膳篚言西面,亦南陳,其實所從言異,尊君故也。   又設洗於獲者之尊西北,水在洗北,篚在南,東陳。亦統於侯也。無爵,因服不也。有篚,為奠虛爵也。服不之洗,亦俟時而陳於其南。   [疏]「又設」至「東陳」。○注「亦統」至「其南」。○釋曰:云「亦統於侯也」者,前設尊兩獻酒,亦云「服不之尊」,俟時而陳於南,統於侯。今此設篚在南,後設服不之洗在南,亦統於侯。   小臣設公席於阼階上,西鄉。司宮設賓席於戶西,南面,有加席。卿席賓東,東上。小卿賓西,東上。大夫繼而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席工於西階之東,東上。諸公阼階西,北面,東上。唯賓及公席布之也,其餘樹之於位後耳。小卿,命於其君者也。席於賓西,射禮辨貴賤也。諸公,大國有孤卿一人,與君論道,亦不典職如公矣。   [疏]「小臣」至「東上」。○注「唯賓」至「公矣」。○釋曰:知「賓及公席布之,其餘樹之於位後」者,下文更有孤卿大夫席文,故知也。此實未布而言布之者,欲辨尊卑,故先言也。孤尊而後言之者,言「若」,是有無不定,故後言也。云「小卿,命於其君者也」者,按《王制》云:「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次國三卿,二卿命於天子。一卿命於其君。」小國亦三卿,一卿命於天子,二卿命於其君。若言小卿,據次國已下有之。云「射禮辨貴賤也」者,決《燕禮》大、小卿皆在尊東,西無小卿位,彼主於燕,不辨貴賤故也。云「與君論道,亦不典職如公矣」者,成王《周官》云:「立太師、太傅、太保,茲惟三公。論道經邦,燮理陰陽。」是三公論道無職,比大國立孤一人,論道與公同,亦無職,故雲不典職如公也。縱鄭不見《周官》,於《周禮》三公亦無職,《考工記》云「或坐而論道」,亦通及三公矣。   官饌。百官各饌其所當共之物。   [疏]「官饌」。○釋曰:《燕禮》宰饌,此不言宰而言官者,欲見非獨宰,故鄭云「百官各饌」。   羹定。亨肉孰也。《射義》曰:「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禮。」燕禮牲用狗。   射人告具於公。公升即位於席,西鄉。小臣師納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士西方,東面,北上。大史在干侯之東北,北面,東上。士旅食者在士南,北面東上。小臣師、從者在東堂下,南面,西上。大史在干侯東北,士旅食者在士南,為有侯,入庭深也。小臣師,正之佐也。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   [疏]「射人」至「西上」。○注「大史」至「大命」。○釋曰:自此盡「少進」,論群臣立位之事。云「大史在干侯東北,士旅食者在士南,為有侯,入庭深也」者,決《燕禮》,士旅食者立於門西東上。此不繼門而在士南繼士者,為有侯,故入庭深也。云「小臣師,正之佐也」者,下有小臣正,正,長也,故以師為佐。云「正相君,出入君之大命」者,小臣正,小臣中尊如天子大僕,故引《大僕職》解之也。   公降,立於阼階之東南,南鄉。小臣師詔揖諸公卿大夫,諸公卿大夫西面,北上,揖大夫,大夫皆少進。詔,告也。變爾言揖,亦以其入庭深也。上言大夫,誤衍耳。   [疏]注「詔告」至「衍耳」。○釋曰:《燕禮》言「爾」,以其近門去君遠而言爾。爾,近也,移也,揖之使移近。此入庭深,故不言爾而言揖,揖之而已,不須移近之也。云「上言大夫,誤衍」者,以其大夫與公卿面有異,故下別言大夫少進,明上有大夫,誤衍「大夫大夫」四字也。   大射正擯。大射正,射人之長。   [疏]「大射正擯」。○注「大射正射人之長」。○釋曰:自此盡「門外北面」,論請立賓之事。大射正對射人為長,若小臣正對小臣師亦為長。   擯者請賓。公曰:「命某為賓。」某,大夫名。擯者命賓,賓少進,禮辭。命賓者,東面南顧。辭,辭以不敏。反命,以賓之辭告於君。又命之。賓再拜稽首,受命。又,復。   擯者反命。賓出,立於門外,北面。公揖卿大夫,升就席。小臣自阼階下北面,請執冪者與羞膳者。請士可使執君兩甒之冪,及羞脯醢庶羞於君者。方圜壺獻無冪。   [疏]「公揖」至「膳者」。○注「請士」至「無冪」。○釋曰:自此盡「公卿者」,論卿大夫定位及請執冪之事。云「請士可使」者,鄭知請士者,據《燕禮》而知。云「方圜壺獻無冪」者,方圜壺,臣尊獻獲者,尊皆無冪。   乃命執冪者。執冪者升自西階,立於尊南,北面,東上。命者於西階前以公命命之,東上,執玄尊之冪為上。羞膳者從而東,由堂東昇自北階,立於房中,西面南上。不言命者,不升堂,略之。   [疏]「乃命」至「東上」。○注「命者」至「略之」。○釋曰:知「命之在西階前」者,以其小臣位在東堂下,於阼階請公命,乃就西階請執冪者,以其執冪者士位在西故也。云「羞膳者從而東」者,已於《燕禮》釋訖。云「不升堂」者,但不由南方升,略之。升自北堂,是亦升堂矣。   膳宰請羞於諸公卿者。膳宰請者,異於君也。   [疏]「膳宰」至「卿者」。○釋曰:不言命者,對君言命於臣,略之。   擯者納賓,賓及庭,公降一等揖賓,賓辟。及,至也。辟,逡遁,不敢當盛。   [疏]「擯者」至「賓辟」。○注「及至」至「當盛」。○釋曰:自此盡「賓答再拜」,論主人迎賓拜至及獻賓之事。云「公降一等揖賓」,不言請賓至位就席者,亦是以賓與主人為禮,禮不參,故不請也。此言「賓辟」,《燕禮》不言,文略也。   公升,即席。以賓將與主人為禮,不參之。   奏《肆夏》。《肆夏》,樂章名,今亡。呂叔玉云:《肆夏》,《時邁》也。《時邁》者,大平巡守,祭山川之樂歌。其《詩》曰:「明昭有周,式序在位。」又曰:「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奏此以延賓,其著宣王德,勸賢與?《周禮》曰:「賓出入,奏《肆夏》。」   [疏]「奏肆夏」。○注「肆夏」至「肆夏」。○釋曰:云「《肆夏》樂章名,今亡」者,案《周禮·鐘師》云「以鐘鼓奏《九夏》」,杜子春引呂叔王以為「《肆夏》,《時邁》也;《繁遏》、《執竟》也;《渠》,《思文》也」。後鄭云:「以《文王》、《鹿鳴》言之,則《九夏》皆《詩》篇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鄭彼注破呂叔玉。此注亦云「《肆夏》,樂章名,今亡」,與彼注亦同。今此又引「呂叔玉」於下者,以無正文,叔玉或為一義,故鄭於此兩解之也。云「祭山川之樂歌」者,以其《時邁》序云:「巡守告祭柴望也。」謂巡守祭當方山用,則《王制》及《尚書》云「望秩於山川」是也。云「明昭有周」者,美武王有明,明於周。云「式序在位」者,式,用也,任賢用能,序之使在官位。云「我求懿德」者,懿,美也,我求取美德之人也。云「肆於《時夏》」,肆,遂也,夏,大也,能如此遂於王道之大。云「奏此以延賓,其著宣王德,勸賢與」者,今國君歌此詩,延賓入者,其欲著明諸侯,宣佈王之德,以勸賢人,使有德言與者?鄭以義解之,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也。云「《周禮》曰:賓出入,奏《肆夏》」者,按《大司樂》云:「王出入則令奏《王夏》,屍出入則令奏《肆夏》,牲出入則令奏《昭夏》。」下云:「大饗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鄭注云:「大饗,饗賓客也。」彼賓客謂諸侯來朝者也。「不入牲,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謂王出入,賓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以此言之,王用《肆夏》以饗諸侯來朝。今引之者,證燕時納賓,亦奏之。按《燕禮》記云:「若以樂納賓,則賓及庭奏《肆夏》。」鄭云:「卿大夫有王事之勞,則奏此樂焉。」此亦同彼注也。若臣無王事之勞,則如常燕,無以樂,納賓法也。又此納賓樂,故諸侯亦得用,若升歌則不可。若賓醉而出,奏《陔夏》,與此異也。   賓升自西階,主人從之。賓右北面至再拜,賓答再拜。主人,宰夫也,又掌賓客之獻飲食。君於臣雖為賓,不親獻,以其莫敢亢禮。   主人降洗,洗南,西北面。賓將從降,鄉之,不於洗北,辟正主。   [疏]「主人」至「北面」。○注「賓將」至「正主」。○釋曰:自此至「虛爵降」,論主人獻賓之事也。云「不於洗北,辟正主」者,按《鄉飲酒》、《鄉射》主人降洗,洗北南面是正主,此宰夫代君為主,故不於洗北南面也。   賓降階西,東面。主人辭降,賓對。對,答。主人北面盥,坐取觚,洗。賓少進,辭洗。主人坐奠觚於篚,興對。賓反位。賓少進者,所辭異,宜違其位也。獻不用爵,辟正主。主人卒洗。賓揖,升。賓每先升,尊也。主人升,賓拜洗。主人賓右奠觚答拜,降盥。賓降,主人辭降,賓對。卒盥。賓揖升。主人升,坐取觚。取觚,將就瓦甒酌膳。執冪者舉冪,主人酌膳,執冪者蓋冪。酌者加勺,又反之。反之,覆勺。   筵前獻賓。賓西階上拜,受爵於筵前,反位。主人賓右拜送爵。賓既拜,於筵前受爵,退復位。   [疏]注「賓既」至「復位」。○釋曰:云「賓既拜,於筵前受爵」者,鄭恐讀者以拜下讀為句。   宰胥薦脯醢。宰胥,宰官之吏也,不使膳宰薦,不主於飲酒,變於燕。   [疏]注「宰胥」至「於燕」。○釋曰:云「不使膳宰薦者,不主飲酒,變於燕」者,決《燕禮》使膳宰薦,主於飲酒故也。   賓升筵。庶子設折俎。庶子,司馬之屬,掌正六牲之體者也。《鄉射》記曰:「賓俎,脊、脅、肩、肺。」不使膳宰設俎,為射變於燕。賓坐,左執觚,右祭脯醢,奠爵於薦右,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執爵,遂祭酒,興,席末坐啐酒,降席,坐奠爵,拜,告旨,執爵興。主人答拜。降席,席西也。旨,美也。   樂闋。闋,止也。樂止者,尊賓之禮盛於上也。   [疏]「樂闋」。○注「闋止」至「上也」。○釋曰:此上經云「奠爵拜告旨」,下經云「賓卒爵」,則此經者是賓啐酒節即樂闋。《燕禮》記亦云:「賓及庭,奏《肆夏》。賓拜酒,主人答拜而樂闋。」亦據啐酒時。按《郊特牲》「賓入大門而奏《肆夏》」,又曰「卒爵而樂闋」,與此啐酒樂闋不同者,彼注謂朝聘者,故卒爵而樂闋,此燕己臣子法,故啐酒而樂闋也。云「尊賓之禮盛於上也」者,賓及庭,奏《肆夏》,乃至升堂飲酒,乃樂止,是尊賓之禮盛於堂上者也。   賓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主人答拜。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七 大射第七  卷十七 大射第七   賓以虛爵降。既卒爵,將酢也。   [疏]「賓以虛爵降」。○釋曰:自此盡「西序東面」,論賓酢主人之事。   主人降。賓洗南西北面坐奠觚,少進,辭降。主人西階西、東面,少進,對。賓坐取觚,奠於篚下,盥洗。篚下,篚南。   主人辭洗。賓坐奠觚於篚,興對,卒洗,及階,揖升。主人升,拜洗如賓禮。賓降盥,主人降。賓辭降,卒盥,揖升。酌膳,執冪如初,以酢主人於西階上。主人北面拜受爵。賓主人之左拜送爵。賓南面授爵,乃於左拜。凡授爵,鄉所受者。   [疏]注「賓南」至「受者」。○釋曰:知者,以經云「主人北面」,明凡授爵鄉所受者,《鄉飲酒》、《鄉射》獻酬酢皆然,故云「凡」,謂南面授與所受者也。   主人坐祭,不啐酒,辟正主也。未薦者,臣也。不拜酒。主人之義。《燕禮》曰:「不拜酒,不告旨。」遂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主人不崇酒,以虛爵降,奠於篚。不崇酒,辟正主也。崇,充也,謂謝酒惡相充實。   賓降,立於西階西,東面。既受獻矣,不敢安盛。   [疏]「實降」至「東面」。○注「既受」至「安盛」。○釋曰:以堂上為盛,故降下。下文於酬賓「降筵西,東南面立」,注云:「不立於序內,位彌尊。」《燕禮》注云:「位彌尊,禮彌卑。」是未酬已前禮盛者也。   擯者以命升賓。賓升,立於西序,東面。命,公命也。東西牆謂之序。   [疏]注「命公」至「之序」。○釋曰:知「公命」者,命由尊者出,故也。云「東西牆謂之序」者,《爾雅·釋宮》文。   主人盥,洗象觚,升酌膳,東北面獻於公。像觚,觚有象骨飾者也。取象觚東面,不言實之,變於《燕》。   [疏]「主人」至「於公」。○注「像觚」至「於燕」。○釋曰:自此盡「於篚」,論主人獻公之事。云「取象觚東面」者,鄉公為敬故也。云「不言實之,變於《燕》」者,《燕禮》雲實之主於飲酒,此雲酌,不雲實之,主於射,略於飲酒故也。   公拜受爵,乃奏《肆夏》。言乃者,其節異於賓。   [疏]「公拜」至「肆夏」。○注「言乃」至「於賓」。○釋曰:言「異」者,賓及庭奏,此君受爵乃奏,是其節異故也。云「乃」者,緩辭也。   主人降自西階,阼階下北面拜送爵。宰胥薦脯醢,由左房。庶子設折俎,升自西階。自,由也。左房,東房也。人君左右房。《鄉射》記曰:「主人俎,脊、脅、臂、肺也。」   [疏]注「人君左右房」。○釋曰:以人君左右房,故云「左房」,對大夫士東房而已,故云「東房」。不言左,以無右所對故也。   公祭,如賓禮,庶子贊授肺。不拜酒,立卒爵,坐奠爵,拜,執爵興。凡異者,君尊,變於賓。   [疏]注「凡異」至「於賓」。○釋曰:言「異」者,使庶子授肺,不拜酒,立卒爵之等,皆異於賓也。   主人答拜。樂闋。升受爵,降奠於篚。   更爵洗,升酌散以降,酢於阼階下,北面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更,易也。易爵,不敢襲至尊。古文更為受。   [疏]「更爵」至「答拜」。○注「更易」至「為受」。○釋曰:自此盡「於篚」,論主人受公酢之事。   主人坐祭,遂卒爵,興,坐奠爵,再拜稽首。公答拜。主人奠爵於篚。   主人盥洗,升媵觚於賓,酌散,西階上坐奠爵,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媵,送也。散,方壺之酒也。古文媵皆作騰。   [疏]「主人」至「答拜」。○注「媵送」至「作騰」。○釋曰:自此盡「南面立」,論主人受賓爵之事。   主人坐祭,遂飲。賓辭。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賓答拜。辭者,辭其代君行酒不立飲也,比於正主酬也。   [疏]注「辭者」至「酬也」。○釋曰:上文公飲立卒爵,此則坐飲,故以公決之。云「比於正主酬也」者,謂於《鄉飲酒》、《鄉射》下正主酬賓之節也。   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辭洗。卒洗。賓揖升,不拜洗。不拜洗,酬而禮殺也。   主人酌膳。賓西階上拜,受爵於筵前,反位。主人拜送爵。賓升席,坐祭酒,遂奠於薦東。遂者,因坐而奠之,不北面也。奠之者,酬不舉也。   [疏]「主人」至「薦東」。○注「遂者」至「舉也」。○釋曰:云「不北面也」者,此決《鄉飲酒》、《鄉射》「賓北面坐奠觶於薦東」,注皆云:「酬酒不舉。」引《曲禮》:「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以全交也。」   主人降,復位。賓降筵西,東南面立。賓不立於序內,位彌尊。   [疏]注「賓不」至「彌尊」。○釋曰:案《鄉飲酒》注云:「位彌尊,禮彌卑。」引《雜記》「一張一弛」,此對酬時立於西序之時,不降於下,禮稍卑,位稍尊。此在席西,東面,位彌尊,禮彌卑也。   小臣自阼階下請媵爵者,公命長。命之使選於長幼之中也。卿則尊,士則卑。   [疏]「小臣」至「命長」。○注「命之」至「則卑」。○釋曰:自此盡「反位」,論將為賓舉旅,使二大夫媵爵之事。云「命之使選於長幼之中」,知不取卿大夫之年長者,以其下作大夫不取年長,又知不取臣中位長者,以其不取卿,故鄭云「卿則尊,士則卑」,故不取之,而取下大夫尊卑處中者。   小臣作下大夫二人媵爵。作,使。媵爵者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再拜稽首,拜君命。媵爵者立於洗南,西面北上,序進,盥洗角觶,升自西階,序進,酌散,交於楹北,降,適阼階下,皆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拜。序,次第也,猶代也。先者既酌,右還而反,與後酌者交於西楹北,相左,俟於西階上,乃降,往來以右為上。古文曰:降造阼階下。媵爵者皆坐祭,遂卒觶,興,坐奠觶,再拜稽首,執觶興。公答再拜。媵爵者執觶待於洗南。待,待君命。小臣請致者。請君使一人與?二人與?不必君命。   若命皆致,則序進,奠觶於篚,阼階下皆北面再拜稽首。公答拜。媵爵者洗象觶,升實之,序進,坐奠於薦南,北上,降,適阼階下,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既酌而代進,往來由尊北,交於東楹北,亦相左,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   [疏]注「既酌」至「君舉」。○釋曰:言「亦」者,亦前酬酌自飲時,相左於西楹之北時,後者南相東向,先者北相西向,向西階右旋,北面待後至降也。今此二人,先者於尊西東面酌訖,於東楹之北,東向,向公前奠之,右旋於東楹之北,北畔西過。後者亦於樽西東面酌訖,於東楹之北南過,東向,於公前奠之,是亦交於楹北,相左也。云「奠於薦南」,不敢必君舉者,凡舉者於右,不舉者於左,今奠於薦左,是不舉之處,故云「不敢必君舉」也。   媵爵者皆退反位。反門右北面位。   [疏]注「反門右北面位」。○釋曰:但大夫初與卿在門右北面,得揖,少進,中庭北面,今當反庭中位而立。云「門右北面位」者,大夫雖得揖少進,仍是門右北面位,少進而已,故鄭還以「門右北面」言之。   公坐取大夫所媵觶,興以酬賓。賓降,西階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賓升成拜。公起酬賓於西階,降尊以就卑也。正,長也。小臣長辭,變於《燕》。升成拜,復再拜稽首,先時君辭之,於禮若未成然。   [疏]「公坐」至「成拜」。○注「公起」至「成然」。○釋曰:自此盡「復位」,論為賓舉旅下及大夫之事。云「小臣長辭,變於《燕》」者,《燕禮》直使小臣辭,亦是《燕》主歡,此《射禮》辨尊卑,故使小臣長辭,異於飲酒禮,故雲變於《燕》也。   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公卒觶,賓下拜,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不言成拜者,為拜故下,實未拜也。下不輒拜,禮殺也。下亦降也。發端,言降拜,因上事,言下拜。   [疏]「公坐」至「稽首」。○注「不言」至「下拜」。○釋曰:自此已下皆云「公答拜」,不言「再拜」,《燕禮》皆言「公答再拜」,不同者,《燕》主歡,不用尊卑,故公拜皆再拜。此《射禮》主辨尊卑,故直云「答拜」,答一拜。此一拜者,正禮也,故《周禮·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首至地,臣拜君法。二曰頓首,頓首平敵相拜法。三曰空首,君答臣下拜,復不為再拜,即七曰奇拜是也。云「下亦降也」者,此非訓下為降,故云「發端言降拜,因上事言下拜」,直因降有上文,即雲下也。經云「公卒觶,賓下拜」者,公尊不拜,既爵,賓降拜,若為君拜既爵也。   公坐奠觶,答拜,執觶興。賓進,受虛觶,降,奠於篚,易觶,興洗。賓進以臣道,就君受虛爵,君不親酌。凡爵不相襲者,於尊者言更,自敵以下言易。更,作新;易,有故之辭也。不言公酬賓於西階上及公反位者,尊君,空其文也。公有命,則不易不洗。反升酌膳,下拜。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拜。不易,君義也。不洗,臣禮也。賓告於擯者,請旅諸臣。擯者告於公,公許。旅,序也。賓欲以次序勸諸臣酒。賓以旅大夫於西階上。擯者作大夫長升受旅。作,使也,使之以長幼之次,先孤卿,後大夫。   賓大夫之右坐奠觶,拜,執觶興。大夫答拜。賓在右,相飲之位。   [疏]注「賓在右相飲之位」。○釋曰:賓位在左,而在大夫之右者,是相飲之位,非賓主之位也。   賓坐祭,立卒觶,不拜。酬而禮殺。   若膳觶也,則降,更觶,洗,升實散。大夫拜受。賓拜送,遂就席。言更觶,尊卿,尊卿則賓禮殺。   [疏]注「言更」至「禮殺」。○釋曰:上注云「不相襲」者,於尊言「更」,自敵以下言「易」。此賓於卿是自敵以下,當言易,今言更者,尊卿,尊則卑賓,禮殺也。   大夫辯受酬,如受賓酬之禮,不祭酒。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復位。卒猶已也。今文辯作遍。   [疏]「大夫」至「復位」。○釋曰:言「復位」者,亦如上復門右北面位,即中庭北面位也。   主人洗觚,升實散,獻卿於西階上。酬賓而後獻卿,飲酒禮成於酬。   [疏]「主人」至「階上」。○注「酬賓」至「於酬」。○釋曰:自此盡「無加席」,論獻公卿之事。   司宮兼卷重席,設於賓左,東上。言兼卷,則每卿異席。重席,蒲筵緇布純。席卿言東上,統於君,席自房來。   [疏]「司宮」至「東上」。○注「言兼」至「房來」。○釋曰:上文設席之下,注謂「唯賓及公席布之也,其餘樹之於位後耳」者,以至獻卿乃布之。若然,此云「兼卷」者,不謂始卷之,直是鋪設之時,兼卷而設之也。   卿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卿辭重席,司宮徹之。徹猶去也。重席雖非加,猶為其重累,辭之,辟君。   乃薦脯醢。卿升席,庶子設折俎。卿折俎未聞,蓋用脊、脅、?、折、肺。卿有俎者,射禮尊。   [疏]「乃薦」至「折俎」。○注「卿折」至「禮尊」。○釋曰:云「卿折俎未聞」者,以《燕禮》卿無俎,故雲未聞。又云「蓋用脊、脅、?、折、肺」者,案《鄉射》記云「賓俎,脊、脅、肩、肺,主人俎,脊、脅、臂、肺」,又「獲者之俎,折脊、脅、肺、?」,彼注云:「?,若膊胳觳之折,以大夫之餘體。」以此言之,則此賓俎亦用脊、脅、肩、肺,君俎亦脊、脅、臂、肺,前體有肩、臂、?,後體有膞、胳、觳,尊卑以次用之,故卿宜用?。若有公,公用?,卿宜用膞也。云「卿有俎者」,《射禮》尊者,對《燕禮》不辨尊卑,故公卿等皆無俎也。   卿坐,左執爵,右祭脯醢,奠爵於薦右,興取肺,坐絕祭,不嚌肺,興,加於俎,坐脫手,取爵,遂祭酒,執爵興,降席,西階上北面坐卒爵,興,坐奠爵,拜,執爵興。陳酒餚,君之惠也。不嚌啐,事在射,臣之意。   [疏]注「陳酒」至「之意」。○釋曰:案《燕禮》不在射亦不啐者,彼為臣有功,君與之燕,恩及於卿,故卿不敢啐也。卿有無俎者,自然不嚌也。   主人答拜,受爵,卿降,復位。復西面位,不酢,辟君。辯獻卿。主人以虛爵降,奠於篚。擯者升卿,卿皆升,就席。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如獻卿之禮,席於阼階西,北面,東上,無加席。公,孤也。席之北面,為大尊,屈之也。亦因阼階上近君,近君則親寵苟敬私暱之坐。   小臣又請媵爵者,二大夫媵爵如初。請致者。若命長致,則媵爵者奠觶於篚。命長致者,使長者一人致也。公或時未能舉,自優暇。   [疏]「小臣」至「於篚」。○注「命長」至「優暇」。○釋曰:自此盡「奠於篚」,論舉旅之事。   一人待於洗南。不致者。長致者阼階下再拜稽首,公答拜。再拜稽首,拜君命。洗象觶,升實之,坐奠於薦南,降,與立於洗南者二人皆再拜稽首送觶。公答拜。奠於薦南,先媵者上觶之處也。二人皆拜如初,共勸君飲之。   公又行一爵,若賓若長,唯公所賜。一爵,先媵者之下觶也。若賓若長,禮殺也。長,孤卿之尊者也。於是言賜,《射禮》明尊卑。   [疏]注「於是言」至「尊卑」。○釋曰:案《燕禮》為卿舉旅,言「若賓若長,唯公所酬」,《燕禮》主於飲酒,此言所賜,是以決之也。   以旅於西階上,如初。賜賓則以酬長,賜長則以酬賓,大夫長升受旅以辯。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   主人洗觚,升,獻大夫於西階上。大夫升,拜受觚。主人拜送觚。大夫坐祭,立卒爵,不拜既爵。主人受爵。大夫降復位。既,盡也。大夫卒爵不拜,賤不備禮。   [疏]「主人」至「復位」。○釋曰:自此盡「就席」,論獻大夫之事。○注「大夫」至「備禮」。○釋曰:此注云「大夫卒爵不拜,賤不備禮」,《燕禮》注云:「禮殺者,兩注相兼乃足。」對公卿拜既爵,此不拜,此獻卿後是禮殺,亦是賤不備禮也。   胥薦主人於洗北,西面。脯醢,無脀。胥,宰官之吏。主人,下大夫也。先大夫薦之,尊之也。不薦於上,辟正主。脀,俎實。   辯獻大夫,遂薦之,繼賓以西,東上。若有東面者,則北上。卒,擯者升大夫,大夫皆升,就席。辯獻乃薦,略賤也。亦獻後布席也。   [疏]「辯獻」至「就席」。○注「辯獻」至「席也」。○釋曰:既言「辯獻大夫,遂薦之」,後乃云「繼賓以西,東上」以下云云者,上總言獻大夫辯,乃一時薦之,下文更明布席位次,就席之儀,故云「辯獻乃薦,略賤」也。「略賤」則是獻訖,降階,獻辯,擯者乃總升之就席,就席訖,乃薦之。   乃席工於西階上,少東。小臣納工,工六人,四瑟。工,謂瞽?善歌諷誦《詩》者也。六人,大師、少師各一人,上工四人。四瑟者,禮大樂眾也。   [疏]「乃席」至「四瑟」。○注「工謂」至「眾也」。○釋曰:自此盡「西面北上坐」,論作樂及獻工之事。云「六人者,大師、少師各一人,上工四人」,皆據文而言也。云「禮大樂眾也」者,對《燕禮》工四人而言也。   僕人正徒相大師,僕人師相少師,僕人士相上工。徒,空手也。僕人正,僕人之長。師,其佐也。士,其吏也。天子視了相工,諸侯兼官,是以僕人掌之。大師、少師,工之長也。凡國之瞽?正焉。杜蒯曰:「曠也,大師也。」於是分別工及相者。《射禮》明貴賤。   [疏]「僕人正」至「上工」。○注「徒空」至「貴賤」。○釋曰:云「僕人正,僕人之長。師,其佐也」者,以正為長,師為眾,故僕人正為長,僕人師為佐也。云「士,其吏也」者,以其在僕人之下,故知僕人之吏,吏則府史之類。云「天子視了相工」者,見於《視了職》文。云「大師、少師,工之長也」者,《周禮·春官》:「大師,下大夫二人,小師上士四人。」鄭注云:「凡樂之歌,必使瞽?為焉。命其賢知者,以為大師、小師。」是樂工之長也。云「杜蒯曰,曠也大師也」者,《禮記·檀弓》文。引之者,證大師為樂工之長也。云「於是分別工及相者,《射禮》明貴賤」者,對《燕禮》主歡,不明貴賤,故不分別工貴及相賤元空一字。   相者皆左何瑟,後首,內弦,挎越,右手相。謂相上工者,後首,主於射,略於此樂。內弦挎越,以右手相工,由便也。越,瑟下孔,所以發越其聲者也。古文後首為後手。   後者徒相入。謂相大師、少師者也。上列官之尊卑,此言先後之位,亦所以明貴賤,凡相者以工出入。   [疏]「後者徒相入」。○注「謂相」至「出入」。○釋曰:「上列官之尊卑」,此陳先後之位,亦是以明貴賤者。「上列官之尊卑」,謂先言僕人正與大師,後言僕人士與上工,是列官尊卑也。此陳先後,則上工與瑟在前,大師、少師在後,是先後之位。既據入時行位,亦據升堂坐之先後,亦依此也。云「凡相者以工出入」者,欲見入時如此,出時亦然。   小樂正從之。從大師也,後升者,變於《燕》也。小樂正於天子,樂師也。   [疏]「小樂正從之」。○注「從大」至「師也」。○釋曰:云「從大師也,後升者,變於《燕》也」者。《燕禮》樂正先升,又不使小樂正者,彼主於樂,此則略於樂故也。   升自西階,北面,東上。工六人。   坐授瑟,乃降。相者也,降立於西縣之北。   [疏]」坐授瑟乃降「。○注」相者「至」之北「。○釋曰:《鄉飲酒》注云:「降立於西方,近其事。」以取近其事,故在西縣之北也。   小樂正立於西階東。不統於工,明工雖眾,位猶在此。   [疏]「小樂」至「階東」。○注「不統」至「在此」。○釋曰:云「不統於工,明工雖眾,位猶在此」者,決《燕禮》工四人,樂正升立於工之西,在西階東,不統於工,此雖六人,眾於彼,猶統於階,而雲西階東不變。若使小樂正通之於工,恐工位移近西,故猶統於階也。   乃歌《鹿鳴》三終。《鹿鳴》,《小雅》篇也。人君與臣下及四方之賓燕,講道?政之樂歌也。言已有旨酒,以召嘉賓,與之飲者,樂嘉賓之來,示我以善道,又樂嘉賓有孔昭之明德,可則效也。歌《鹿鳴》三終,而不歌《四牡》、《皇皇者華》,主於講道,略於勞苦與諮事。   [疏]「乃歌鹿鳴三終」。○注「鹿鳴」至「諮事」。○釋曰:云「主於講道,略於勞苦」者,據《四牡》勞使臣,此不用之。云「與諮事」者,謂《皇皇者華》有諮謀、諮度、諮詢之事,亦略之也。   主人洗,升實爵,獻工。工不興,左瑟。工歌而獻之,以事報之也。洗爵獻工,辟正主也。獻不用觚,工賤,異之也。工不興,不能備禮,左瑟,便其右。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   [疏]「主人」至「左瑟」。○注「工歌」至「節也」。○釋曰:云「洗爵獻工,辟正主也」者,案《鄉飲酒》、《鄉射》云「大師則為之洗」,謂君賜之樂者,其餘工不為之洗,是正主法。今此工六人皆為之洗,故云「辟正主人」。必知同洗者,以其更無別獻之文,故知同洗也。云「獻不用觚,工賤,異之也」者,《燕禮》、《大射》獻賓、獻卿大夫皆用觚,而獻工用爵,故雲異之。《鄉飲酒》、《鄉射》獻同用爵者,變於君故也。云「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節也」者,上言「獻工」,下云「一人拜受爵」,則六人皆在工內,而云「工不興」,「左瑟」,於是明大師亦入左瑟中,故須云「大師無瑟」。於是言左瑟者,以其六人總當獻酒之節,故總入左瑟文,不謂有瑟也。   一人拜受爵。謂大師也。言一人者,工賤,同之也。工拜於席。   [疏]「一人拜受爵」。○注「謂大」至「於席」。○釋曰:云「謂大師也。言一人者,工賤,同之也」者,《鄉飲酒》、《鄉射》云:「大師則為之洗。」則知此一人謂大師,不言大師,對君,工賤,不異其文,故同之而雲一人也。   主人西階上拜送爵。薦脯醢。輒薦之,變於大夫。   [疏]「主人」至「脯醢」。○注「輒薦之變於大夫」。○釋曰:案上文云「辯獻大夫遂薦之」,此工得獻,不待辯輒薦之,故云「變於大夫」也。   使人相祭。使人相者,相其祭薦,祭酒。   [疏]「使人相祭」。○注「使人」至「祭酒」。○釋曰:知「祭薦,祭酒」者,此文承一人受爵薦脯醢之下,明二者皆祭也,若下文眾工直祭酒,不祭脯醢也。   卒爵,不拜。主人受虛爵。眾工不拜,受爵,坐祭,遂卒爵。辯有脯醢,不祭。相者,相其祭酒而已。   主人受爵,降奠於篚,復位。大師及少師、上工皆降,立於鼓北,群工陪於後。鼓北,西縣之北也。言鼓北者,與鼓齊面,餘長在後也。群工陪於後,三人為列也。於是時,小樂正亦降立於其南,北面。工立,僕人立於其側,坐則在後。《考工記》曰:「鼓人為皋陶,長六尺有六寸。」   [疏]「大師」至「於後」。○注「鼓北」至「六寸」。○釋曰:知「鼓北是西縣之北」者,以其下文大師、少師始遷向東,明此降者降在西縣之北可知。云「言鼓北者,與鼓齊面,餘長在後也」者,案前列樂縣之時,鼓在鑮南,今不言在鐘磬之北,遙據鼓而言之者,欲取形大又面向東,工亦面向東,故遙取鼓面也。言「餘長在後」者,欲見鼓長六尺六寸,工面與鼓面齊,鼓有餘長在人後矣。言此者,工與鼓前面齊、後面不齊之意也。云「群工陪於後,三人為列也」者,大師、少師二人,上工四人,今若立時,三人為列,大師後有工二人,少師後亦有工二人,故雲三人為列也。云「於是時,小樂正亦降立於其南,北面」者,亦約遷樂於東方,工西面,樂正北面,言「亦」者,亦東方也。云「工立,僕人立於其側,坐則在後」者,亦約遷樂東方時面位得知也。云「《考工記》曰:鼓人為皋陶,長六尺有六寸」者,彼云「韗人為皋陶」,先鄭云:「韗,書或為<革匋>。」玄謂<革匋>者以皋陶,名官<革匋>,即陶字,從革,今雲鼓人者,誤。當作<革匋>人,<革匋>人掌鼓,後人誤言鼓,鼓人自在《地官》,掌教六鼓矣。云「為皋陶」者,鼓木之名,其穹隆二十板,謂鼓木長六尺六寸,賈侍中彼解為晉鼓,引之者,證鼓東西長,工齊前面,於後有餘之義也。   乃管《新宮》三終。管,謂吹?以播《新宮》之樂。其篇亡,其義未聞。笙從工而入,既管不獻,略下樂也。立於東縣之中。   [疏]「乃管《新宮》三終」。○注「管謂」至「之中」。○釋曰:云:「管,謂吹?」者,此雲管,上雲?,故鄭合為一事解之。云「其篇亡,其義未聞」者,以其堂下詩,故與《由庚》之等同亡,但上《由庚》、《由儀》之等有序無詩,同雲有其義而亡其辭,此則辭義皆亡,故雲其義未聞。云「笙從工而入」者,案《燕禮》云:「笙入,立於縣中。」有笙入之文,此上下不見笙入之文,故知笙從工而入也。上雲?,解為竹,謂笙簫之屬。竹即管也。今此經雲管,已解?為管,復雲笙從工而入者,《燕禮》記云「下管《新宮》,笙入三成」。則吹管者亦吹笙,故兼言笙,欲見笙管相將也。云「立於東縣之中」者,《燕禮》笙入立於縣中,則於此縣而言,此辟射位,故知立於東縣之中也。   卒管。大師及少師、上工皆東坫之東南,西面,北上,坐。不言縣北,統於堂也。於是時,大樂正還北面立於其南。   [疏]「卒管」至「上坐」。○注「不言」至「其南」。○釋曰:工人前不即遷於東者,為管笙所作,不以無事亂有事,故待卒管。大師乃東坫西面北上坐,不言去堂,遠近當如《鄉射》遷工阼階下之東南,堂前三笴,西面北上。云「不言縣北,統於堂也」者,上雲鼓北,不統於堂者,彼權立,非正位故也。   擯者自阼階下請立司正。三爵既備,上下樂作,君將留群臣而射,宜更立司正以監之,察儀法也。   [疏]「擯者」至「司正」。○注「三爵」至「法也」。○釋曰:自此盡「北面立」,論將射,立司正察儀安賓之事。   公許,擯者遂為司正。君許其請,因命用之,不易之者,俱相禮,其事同也。   司正適洗,洗角觶,南面坐奠於中庭。奠觶者,著其位以顯其事,威儀多也。   [疏]注「奠觶」至「多也」。○釋曰:《燕禮》及此《射禮》,司正不以觶升而奠之於地,比《鄉飲酒》及《鄉射》為顯,其威儀多,自此已後,還與二鄉同也。   升,東楹之東受命於公,西階上北面命賓、諸公、卿大夫:「公曰『以我安賓』。」諸公、卿大夫皆對曰:「諾,敢不安!」以我安者,君意慇勤,欲留之,以我故安也。司正降自西階,南面坐取觶,升酌散,降,南面坐奠觶,奠於中庭故處。興,右還,北面少立,坐取觶興,坐,不祭,卒觶,奠之,興,再拜稽首,左還,南面坐取觶,洗,南面反奠於其所,北面立。皆所以自昭明於眾也。將於觶南北面則右還,於觶北南面則左還,如是,得從觶西往來也。必從觶西往來者,為君在阼不背之也。   司射適次,袒、決、遂,執弓,挾乘矢於弓外,見鏃於弣,右巨指鉤弦。司射,射人也。次,若今時更衣處,張幃席為之。耦次在洗東南。袒,左免衣也。決,猶闓也,以象骨為之,著右巨指,所以鉤弦而闓之。遂,射韝也,以朱韋為之,著左臂,所以遂弦也。方持弦矢曰挾。乘矢,四矢。弣,弓杷也。見鏃焉,順其射也。右巨指,右手大擘,以鉤弦,弦在旁,挾由便也。古文挾皆作接。   [疏]「司射」至「鉤弦」。○注「司射」至「作接」。○釋曰:自此至「於次」,論射事將至,誓射者及比三耦之事。云「司射,射人也」者,案《燕禮》「射人告具」,注云:「射人主此禮,以其或射。」又云:「射人納賓。」又云:射人「請立司正,公許,射人遂為司正」。則射人、司正一人也。又云:「乃薦司正與射人一人。」註:「天子射人、司士皆下大夫二人,諸侯則上士,其人數亦如之。」又曰:「若射,則大射正為司射。」註:「大射正,射人之長。」此篇云「射人告具」,又曰「大射正擯」,自此以後皆止云「擯」。擯者自阼階下請立司正,公許,遂為司正,則此篇司正與大射正為一人也。下云:「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注云:「大射正捨司正,親其職。」「乃薦司正」,注云:「司正,大射正是也。」云「耦次在洗東南」者,此無正文,案《鄉射》記云:「設楅橫奉之,南面坐奠之,南北當洗。」此下雲三耦出次,西行拾取矢,又當北行向楅,則次在洗東南矣。云「方持弦矢曰挾」者,以矢橫為方,《鄉射》記云「凡挾矢,於二指閒橫之」是也。   自阼階前曰:「為政請射。」為政,謂司馬也。司馬,政官,主射禮。   [疏]「自阼」至「請射」。○注「為政」至「射禮」。○釋曰:云「為政,謂司馬也」者,案《大宰》云:「四曰夏官,其屬六十,掌邦政。」是為政謂司馬也。云「司馬,政官,主射禮」者,其屬有射人,主射事,故司馬政官主射禮也。   遂告曰:「大夫與大夫,士御於大夫。」因告選三耦於君。御猶侍也。大夫與大夫為耦,不足,則士侍於大夫,與為耦也。今文於為於。   [疏]「遂告」至「大夫」。○注「因告」至「為於」。○釋曰:云「不足,則士侍於大夫,與為耦也」者,是以《曲禮》云:「君使士射。」注謂「以備耦」是也。   遂適西階前,東面右顧,命有司納射器。納,內也。   [疏]「遂適」至「射器」。○釋曰:命,謂司射命之也,言有司,則前文「司士戒士射與贊者」,注云「謂士佐執事不射者」是也。《鄉射》西階前「西面命弟子納射器」,此言東面者,君在阼,宜向之,故「東面右顧」者。以其有司是士,士在西階南,東面,是以右顧向之。   射器皆入。君之弓矢適東堂,賓之弓矢與中、籌、豐,皆止於西堂下。眾弓矢不挾。總眾弓矢、楅,皆適次而俟。中,閭中,筭器也。籌,筭也。豐,可奠射爵者。眾弓矢,三耦及卿大夫以下弓矢也。司射矢亦止西堂下。眾弓矢不挾,則納公與眾弓矢者挾之。楅,承矢器。今文俟作待。   [疏]「射器」至「而俟」。○注「中閭」至「作待」。○釋曰:云「中,閭中,筭器也」者,《鄉射》記云:「於郊則閭中。」據此《大射》,故知閭中。中所以盛筭,故雲筭器也。云「司射矢亦止西堂下」者,下文雲司射卒誘射,「遂適堂西,改取一個挾之」是也。若然,司射有矢無弓,在堂西有弓者,誤。或則據司射將獻釋獲者,適阼階西去樸,適堂西釋弓,脫決、拾,是時弓在西堂下也。   工人、士與梓人升自北階,兩楹之閒,疏數容弓,若丹若墨,度尺而午,射正蒞之。工人士、梓人,皆司空之屬,能正方圜者。一從一橫曰午,謂畫物也。射正,司射之長。   [疏]「工人」至「蒞之」。○注「工人」至「之長」。○釋曰:知「工人士與梓人皆司空之屬,能正方圜」者,《冬官》雖亡,不知官屬之號,見今《考工記》有三十官,有梓人之官,此工人士又與梓人同事,故知《冬官》未亡時,屬司空也。云「能正方圜者」,以工巧之能知也。《繢人職》云「火以圜,土以黃,其象方」,《梓人職》「張五采之侯」之類,是知方圜也。云「一從一橫曰午,謂畫物也」者,則上文橫與距隨是也。但未知從者橫者,若為用丹,若為用墨,或科用其一。云「午」,十字,謂之先以左足履物,右足隨而並立也。云「度尺」者,即《鄉射記》「從如笴三尺,橫如武尺二寸」是也。   卒畫,自北階下。司宮埽所畫物,自北階下。掃物,重射事也。工人士、梓人、司宮,位在北堂下。   [疏]「卒畫」至「階下」。○注「掃物」至「堂下」。○釋曰:知「工人、梓人、司宮,位在北堂下」,雖無正文,南方不見有位,其人升降自北階,明位在北堂下。   大史俟於所設中之西,東面以聽政。中未設也,大史俟焉,將有事也。《鄉射禮》曰:「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東面。」   [疏]「大史」至「聽政」。○注「中未」至「東面」。○釋曰:注引《鄉射》者,欲見大史位之所在,在此也。   司射西面誓之曰:「公射大侯,大夫射參,士射干。射者非其侯,中之不獲。卑者與尊者為耦,不異侯。」大史許諾。誓猶告也。古文異作辭。   [疏]「司射」至「許諾」。○注「誓猶」至「作辭」。○釋曰:卑者、尊者射不異侯,言此者,以其誓云:「君射大侯,大夫射參侯,士射干侯。」恐與尊為耦,亦各射己侯,故覆言。此賓與君為耦,同射大侯;士與大夫為耦,同射參侯。以其既與尊者為耦,不可使之別侯。別侯者,則非耦類故也。   遂比三耦。比,選次之也。不言面者,大夫在門右北面,士西方東面。   [疏]「遂比三耦」。○注「比選」至「東面」。○釋曰:云「不言面」者,以下雲面,故決之。云「大夫在門右北面,士西方東面」者,仍依朝位,以其設朝之班位以來,其位未改,明知司射命誓及比次須還依舊位,司射面皆向之而比次也。若耦及侯數,天子大射、賓射六耦三侯,畿內諸侯則二侯四耦,畿外諸侯大射、賓射皆三侯三耦。但諸侯畿外、畿內各有一申一屈,故畿外三侯遠尊得申,與天子同三耦則屈。畿內二侯近尊則屈,四耦則申。若燕射,則天子、諸侯例同三耦,一侯而已,以其燕私,屈也。若卿大夫士例同一侯三耦,略言之數,備《禮記·射義》也。   三耦俟於次北,西面北上。未知其耦。今文俟為立。   [疏]「三耦」至「北上」。○注「未知」至「為立」。○釋曰:云「未知其耦」者,下經始命之,故雲未知其耦。若然,此經已言面位者,三耦雖未知與誰為耦,要知為三耦,故立於此。   司射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卒,遂命三耦取弓矢於次。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隱蔽處。   [疏]「司射」至「於次」。○注「取弓」至「蔽處」。○釋曰:云「取弓矢不拾者,次中隱蔽處」者,對《鄉射》堂西顯露之處拾取矢也。   司射入於次,搢三挾一個,出於次,西面揖,當階北面揖,及階揖,升堂揖,當物北面揖,及物揖,由下物少退,誘射。搢,扱也。挾一個挾於弦也。個猶枚也。由下物而少退,謙也。誘猶教也,「夫子循循然,善誘人」。   [疏]「司射」至「誘射」。○注「搢扱」至「誘人」。○釋曰:自此至「東面」,論司射誘射之事。此射人誘射與《鄉射》同,但《鄉射》往階西取弓矢,此則入次取弓矢為異。然此云「入次,搢三挾一個」,則已前皆挾乘矢不改,《鄉射》亦然。引《論語》者,彼夫子教弟子學問事。司射教人射事,雖不同,同是教法,故引為證也。   射三侯,將乘矢,始射干,又射參,大侯再發。將,行也。行四矢,像有事於四方。《詩》云:「四矢反兮,以御亂兮。」   卒射,北面揖。揖於當物之處,不南面者,為不背卿。   [疏]注「不南」至「背卿」。○釋曰:案《鄉射》誘射,射卒南面揖者,彼尊東,或公或卿大夫位同不別,故司射不特尊之。此《大射》辨尊卑,尊東唯有天子命卿,其餘小卿及大夫皆賓西,故特尊之,不背之也。   及階揖,降,如升射之儀。遂適堂西,改取一個挾之。改,更也。不射而挾矢,示有事也。   遂取撲搢之,以立於所設中之西南,東面。撲,所以撻犯教者也。於是言立,著其位也。《鄉射》記曰:「司射之弓矢與撲,倚於西階之西。」   [疏]注「撲所」至「之西」。○釋曰:云「於是言立,著其位」者,案《鄉射》司射先立所設中之西南,三耦從之,立於西南,司射卻就之,搢三挾一個,乃誘射。此則誘射卒,乃始來就位者,由此有次,就次取弓矢,射訖,無事乃於此立,故雲於是言立,著其位也。引《鄉射》記者,此不言司射倚弓矢之處,引之,證此與彼記文同也。   司馬師命負侯者:「執旌以負侯。」司馬師,正之佐也。欲令射者見侯與旌,深志於侯中也。負侯,獲者也。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獲。析羽為旌。   [疏]「司馬」至「負侯」。○注「司馬」至「為旌」。○釋曰:自此盡「而俟」,論司馬師命服不負侯之事也。引「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者,欲見諸侯亦三侯,亦使服不氏與徒為獲者也。云「析羽為旌」,《周禮·司常》文。   負侯者皆適侯,執旌負侯而俟。司射適次,作上耦射。作,使也。   司射反位。   [疏]「司射反位」。○釋曰:此不言先反位者,為三耦始出次,未有次前位,無所先,故不言先也。   上耦出次,西面揖進。上射在左,並行,當階北面揖,及階揖。上射先升三等,下射從之,中等。上射在左,便射位也。中猶閒也。   [疏]注「上射」至「閒也」。○釋曰:云「上射在左,便射位也」者,《鄉射》亦云上射在左,不雲便射位者,彼東面位,上射在北,故在左不取便射位之義。此次北西面位,亦上射在北,居右,故上射須在左,以其發位並行,及升北面就物位皆言居左,履物南面,上射乃在右,故雲上射在左便射位也。   上射升堂,少左。下射升,上射揖,並行。並,ヮ瓣],ヮ礙F行。   皆當其物北面揖,及物揖。皆左足履物,還視侯中,合足而俟。視侯中,各視其侯之中。大夫耦則視參中,參中十四尺。士耦則視干中,干中十尺。   [疏]注「視侯」至「十尺」。○釋曰:弓二寸,以為侯中。參侯七十弓,故侯中十四尺;干侯五十弓,故侯中十尺。   司馬政適次,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升自西階,適下物,立於物閒,左執弣,右執簫,南揚弓,命去侯。司馬正,政官之屬。簫,弓末。揚弓者,執下末。揚猶舉也。適下物,由上射後東過也。命去侯者,將射當獲也。《鄉射禮》曰:「西南面,立於物閒。」   [疏]「司馬」至「去侯」。○注「司馬」至「物閒」。○釋曰:云「司馬正政官之屬」者,非大司馬,大司馬之下屬大司馬,故雲司馬屬。案天子有大司馬卿一人,小司馬中大夫二人。此雖諸侯禮,亦應有小司馬,號為司馬正也。知「適下物由上射後東過也」者,案《鄉射》司馬命去侯時,由上射後過至下射西,西南面揚弓,命去侯,故引《鄉射》證此亦在物閒西南面也。   負侯皆許諾,以宮趨,直西,及乏南,又諾以商,至乏,聲止。宮為君,商為臣,其聲和相生也。《鄉射禮》曰:「獲者執旌許諾。」古文聲為磬。   [疏]「負侯」至「聲止」。○注「宮為」至「為磬」。○釋曰:云「宮為君,商為臣」,《樂記》文。云「聲和相生」者,宮生徵,徵生商,而雲相生者,雖隔徵亦是相生之義也。云「聲和」者,宮數八十一,商數七十二,彈宮則商應,故雲聲和也。引《鄉射》者,彼臣禮,下云「諾聲不絕」,不言宮商,引之,證與此不同之意。   授獲者,退立於西方。獲者興,共而俟。大侯,服不氏負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獲。參侯、干侯,徒負侯居乏,不相代。《鄉射禮》曰:「獲者執旌許諾,聲不絕,以至於乏,坐東面偃旌,興而俟。」古文獲皆作護,非也。   [疏]「授獲」至「而俟」。○注「大侯」至「非也」。○釋曰:云「大侯,服不氏負侯,徒一人居乏,相代而獲」者,上注引《周禮》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是以鄭分之於三侯之上,大侯尊,故使服不氏與一徒居乏,自餘徒三人分之於二侯,徒以少一人,不得相代也。引《鄉射》者,此文不具,宜與彼同。   司馬正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遂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拾,遂也。《鄉射禮》曰:司馬「反位,立於司射之南」。   [疏]「司馬」至「反位」。○注「拾遂」至「之南」。○釋曰:引《鄉射》者,於此司馬不言位,宜與《鄉射》同,故引為證。   司射進,與司馬正交於階前,相左,由堂下,西階之東,北面視上射。命曰:「毋射獲,毋獵獲。」上射揖。司射退,反位。射獲,矢中乏也。從旁為獵。乃射。上射既發,挾矢,而後下射射,拾發以將乘矢。拾,更也。將,行也。獲者坐而獲。坐言獲也。舉旌以宮,偃旌以商。再言獲也。   獲而未釋獲。但言獲,未釋筭。古文釋為捨。   [疏]「獲而未釋獲」。○注「但言」至「為捨」。○釋曰:云「但言獲,為釋筭」者,鄭注《鄉射》云:「但大言獲。」此注不言大,省文也。   卒射,右挾之,北面揖,揖如升射。右挾之,右手挾弦。   上射降三等,下射少右,從之,中等,並行。上射於左,與升射者相左交於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上射於左,由下射階上少右,乃降待之。言襲者,凡射皆袒。   [疏]「上射」至「反位」。○注「上射」至「皆袒」。○釋曰:云「上射降三等」者,諸侯階有七等,言三等者,欲明下射中等,是降一等之上下,下射過向西畔由右,故上射至地待之,乃得二人並行,上射於左也。云「與升射者相左交於階前」者,降射者仍南行,故得階前交往來也。云「上射於左,由下射階上少右,乃降待之」者,此鄭解在階下,而上射得在左之意,由下射階上少右,向西畔乃降,上射於地待之,故並行時得上射在左也。云「凡射皆袒」者,案《鄉射》「命三耦,各與其耦讓取弓矢,拾」,三耦取弓遂至卒射,云「脫決、拾,襲而俟於堂西,南面」。此則前遂命三耦取弓矢於次,不言袒,至此亦言襲,故須言凡射皆袒,決在此不見袒,亦袒可知也。   三耦卒射,亦如之。司射去撲,倚於階西,適阼階下,北面告於公,曰:「三耦卒射。」反,搢撲,反位。   [疏]「三耦」至「反位」。○釋曰:云「司射去撲,倚於西階西,適阼階下,北面告於公」者,案《鄉射》:「司射去撲,倚於西階之西,升堂,北面告於賓曰:三耦卒射。」注云:「去撲乃升,不敢佩刑器即尊者之側。」此不升堂而在阼階下而亦去撲者,尊公故也。   司馬正袒、決、遂,執弓,右挾之,出,與司射交於階前,相左。出,出於次也。袒時亦適次。   [疏]「司馬」至「相左」。○注「出出」至「適次」。○釋曰:自此至「興反位」,論取矢設楅。云「出於次也,袒時亦適次」者,以此而言,則袒時入次,今更出次。知不在位上袒而入次取弓者,凡袒、襲皆隱處。《鄉射》無次,司馬適堂西袒,執弓矢,不在位。此《大射》有次,明入次袒,不在位可知。   升自西階,自右物之後,立於物閒,西南面,揖弓,命取矢。揖,推之。負侯許諾,如初去侯,皆執旌以負其侯而俟。俟小臣取矢,以旌指教之。   司馬正降自西階,北面命設楅。此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而降之。   [疏]注「此出」至「降之」。○釋曰:「此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而降之」者,《鄉射》文。此亦然,故引為證也。   小臣師設楅。司馬正東面以弓為畢。畢,所以教助執事者。《鄉射》記曰:「乃設楅於中庭,南當洗,東肆。」   [疏]「小臣」至「為畢」。○注「畢所」至「東肆」。○釋曰:云「畢,所以教助執事」者,以畢是助載鼎實之物,故司馬執弓為畢以指授,若《周禮》執殳以為鞭度。然引《鄉射禮》文者,證經設楅,故亦當洗。   既設楅,司馬正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小臣坐委矢於楅,北括,司馬師坐乘之,乘,四四數之。卒。若矢不備,則司馬正又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曰:「取矢不索。」乃復求矢,加於楅。卒,司馬正進坐,左右撫之,興,反位。左右撫,分上下射,此坐皆北面。   司射適西階西,倚撲,升自西階,東面請射於公。倚樸者,將即君前,不敢佩刑器也。升堂者,欲諸公卿大夫辯聞也。   [疏]「司射」至「於公」。○注「倚撲」至「聞之」。○釋曰:自此盡「未降」,請君行第二番射,並命謂之為。云「倚撲者,將即君,前不敢佩刑器也」者,上以去撲告君不注,至此乃注者,彼告在阼階下,遠君,故不注。至此升堂乃注,義與彼同也。上不升者,以告以三耦射,射卒事緩,故在下。此告欲諸公卿大夫遍聞也,故升,但升者是其正,故《鄉射》升堂,《大射》告公,故前在堂下,此升者,欲公卿聞之故也。   公許。遂適西階上,命賓御於公,諸公、卿則以耦告於上,大夫則降,即位而後告。告諸公卿於堂上,尊之也。   司射自西階上北面告於大夫,曰:「請降。」司射先降,搢撲,反位。大夫從之降,適次,立於三耦之南,西面,北上。適次,由次前而北,西面立。   [疏]「司射」至「北上」。○注「適次」至「面立」。○釋曰:云「告於大夫曰請降」者,以諸公卿在上,故請大夫降。《鄉射》降告「主人與賓為耦,遂告於大夫」,又曰:「賓主人與大夫皆未降。」注云:「言未降者,見其志在射。」大夫未降者,彼臣禮,主人與賓皆卑,故大夫未降,與此異也。云「適次,由次前而北,西面立」者,上雲司射等適次,謂入次中,此適次者,大夫降自西階,東行適次,所過向堂東,西面立,因過次為適次,非入次也。   司射東面於大夫之西比耦。大夫與大夫,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卒,遂比眾耦。眾耦,士也。   眾耦立於大夫之南,西面北上。若有士與大夫為耦,則以大夫之耦為上。為上,居群士之上。   [疏]「司射」至「為上」。○注「為上」至「之上」。○釋曰:云「為上,居群士之上」者,若是士與大夫之尊者為耦,故居群士之上也。鄭雲群士之上者,既為上射,恐在大夫之上,故雲群士之上。是以下注云:「士雖為上射,其辭猶尊大夫也。」若然,國皆有三卿五大夫,三耦六人而已,而雲使士為耦者,卿大夫或有故,或出使,容其不足,使士備耦之法也。   命大夫之耦曰:「子與某子射。」告於大夫曰:「某御於子。」士雖為上射,其辭猶尊大夫。   命眾耦,如命三耦之辭。諸公、卿皆未降。言未降者,見其志在射。   [疏]注「言未」至「在射」。○釋曰:言「未」者,後當降,故雲未也。若終六射不得言未,是以《鄉射》記云「眾賓不與射者不降」,註:「不以無事亂有事。」是不射不得雲未也。   遂命三耦各與其耦拾取矢,皆袒、決、遂,執弓,右挾之。此命入次之事也。司射既命而反位,不言之者,上射出,當作取矢,事未訖。   [疏]「遂命」至「挾之」。○注「此命」至「未訖」。○釋曰:自此盡「襲反位」,論命拾取矢之事。鄭知此是「命入次之事」者,上來未有三耦入次袒、決、遂之事,又下文乃云「一耦出」,明此是命入次之事。若然,「司射命訖當反位,不言」者,以其三耦入次,出乃當作取矢,待作取矢,即是事未訖,故不言反位也。仍未知令入次之後,未出之閒,且在西方位,且在階下位。三者雖無文,以事緩急言之,三耦入次,出則作之,宜在階下位,於義可也。又《鄉射》云「司射反位」者,司射反位,則有三耦位,得言反位。此曰射位在西方,去次遠,又曰射位若階下,去次亦遠,不得言反,故不言也。   一耦出,西面揖,當楅北面揖,及楅揖。三耦同入次,其出也,一上射出,西面立,司射作之,乃揖行也。當楅,楅正南之東西。上射東面,下射西面。上射揖進,坐橫弓,卻手自弓下取一個,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橫弓者,南踣弓也。卻手自弓下取矢者,以左手在弓表,右手從裡取之,便也。兼,並也。並矢於弣,當順羽,既又當執弦。順羽者,手放而下,備不整理也。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將背之。古文且為阻。   [疏]「上射」至「面揖」。○注「橫弓」至「為阻」。○釋曰:云「左還,反其位。毋周,右還而反東面也」者,毋周者,左還行至位,即位右還而反東面,是還不周也。云「君在阼,還周則下射將背之」者,上射左還,已還背君,而據下射而言者,上射去君遠,故據下射而言。以其下射若右還周,為背君,若左還,向東覆,即右還西面,是不背君,周即背故也。   下射進,坐橫弓,覆手自弓上取一個,兼諸弣,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橫弓,亦南踣弓也。人東西鄉,以南北為橫。覆手自弓上取矢,以左手在弓裡,右手從表取之,便也。   [疏]「下射」至「面揖」。○注「橫弓」至「便也」。○釋曰:云「橫弓,亦南踣弓也」者,謂南踣弓以左手仰執弓裡,以覆右手,於弓表向下取矢,亦便也。上射、下射俱南踣弓者,取背君向南為順故也。   既拾取矢,梱之。梱,齊等之也。古文梱作魁。   兼挾乘矢,皆內還,南面揖。內還者,上射左,下射右,不皆右還,亦以君在阼,嫌下射,故左還而背之也。上以陽為內,下以陰為內,因其宜可也。   [疏]「兼挾」至「面揖」。○注「內還」至「可也」。○釋曰:云「不皆右還,亦以君在阼,嫌下射,故左還而背之」者,若上下俱向內,是相向為順。若上射左還,是不故背君。若下射右還背君,少亦左還,初時面向君,轉身南向背君多,似故背君,故不左還也。云「上以陽為內,下以陰為內,因其宜可也」者,上射東面左還時,以左手還,取東相陽方為內,下射西面右還時,以右手還,取西相陰方為內,隨其陰陽得左右相向,是因其宜也。   適楅南,皆左還,北面揖,搢三挾一個。楅南,鄉當楅之位也。   揖,以耦左還,上射於左。以猶與也。言以者,耦之事成於此,意相人耦也。上射轉居左,便其反位也。上射少北,乃東面。   [疏]「揖以」至「於左」。○注「以猶」至「東面」。○釋曰:云「言以者,耦之事成於此,意相人耦也」者,揖不須言以,今云「以者」,必有義意,故鄭雲言以者耦之事成於此,謂成於此拾取矢,以其取矢後,一番了更無事,故雲成於此,人意相存耦也。云「上射轉居左,便其反位也」者,位在次北西面,是以上射居左,至次北右還西面,便也。云「上射少北,乃東面」,知不少南者,以其次在楅東南,北面揖時,已在次西面,故知上射少北,乃東面,得東當次也。   退者與進者相左,相揖。退,釋弓矢於次,說決、拾、襲,反位。二耦拾取矢,亦如之。後者遂取誘射之矢,兼乘矢而取之,以授有司於次中。皆襲,反位。有司納射器,因留,主授受之。   司射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命去侯,負侯許諾如初。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猶挾一個,去撲,與司馬交於階前,適阼階下,北面請釋獲於公。猶,守故之辭,於此言之者,司射既誘射,恆執弓挾矢以掌射事,備尚未知,當教之也。今三耦卒射,眾足以知之矣,猶挾之者,君子不必也。公許。反,搢撲,遂命釋獲者設中,以弓為畢,北面。北面立於所設中之南,當視之也。《鄉射禮》曰:「設中,南當楅,西當西序。」   大史釋獲。小臣師執中,先首,坐設之,東面,退。大史實八筭於中,橫委其餘於中西,興,共而俟。先猶前也。命大史而小臣師設之,國君官多也。小臣師退,反東堂下位。《鄉射禮》曰:「橫委其餘於中西,南末。」   [疏]「大史」至「而俟」。○注「先猶」至「南末」。○釋曰:此不見執筭之人,案《鄉射》命釋獲者,「釋獲者執鹿中,一人執筭以從之」。彼臣禮,官少,釋獲者自執中設之,尚使人執筭,況國君官臣多,大史不自執中,豈得自執筭,明亦使人執之。云「小臣師退,反東堂下位」者,其位已見篇首也。引《鄉射》者,證筭以南末為順也。   司射西面命曰:「中離維綱,揚觸,梱復,公則釋獲,眾則不與。」離猶過也,獵也。侯有上下綱,其邪制躬舌之角者為維。或曰維當為絹。絹,綱耳。揚觸者,謂矢中他物,揚而觸侯也。梱復,謂矢至侯,不著而還。復,復反也。公則釋獲,優君也。正當中鵠而著。古文梱作魁。   [疏]「司射」至「不與」。○注「離猶」至「作魁」。○釋曰:中謂中侯,注不言可知。云「離猶過也,獵也」者,謂矢過獵,因著維與綱二者。云「侯有上下綱,其邪制躬舌之角者為維」者,案《梓人》云:「上綱與下綱出舌尋,縜寸焉。」註:「綱所以系侯於植者也。上下皆出舌一尋者,亦人張手之節也。鄭司農云:縜,籠綱者,維持侯者。」若然,則綱與維皆用繩為之,又以布為縜,籠綱,然後以上個、下個邊綴著縜,兩頭以綱繫著,植維者於上個、下個,上下躬兩頭皆有角,又以小繩綴角繫著植,故矢或離綱,或離維也。云「或曰維當為絹,絹,綱耳」者,鄭更為一解,絹則維也,雲絹綱耳者,以絹為綱耳,離著絹也。云「眾當中鵠」者,大射鵠,則《梓人》云「張皮侯而棲鵠」是也。   唯公所中,中三侯皆獲。」值中一侯則釋獲。   [疏]「唯公」至「皆獲」。○注「值中」至「釋獲」。○釋曰:云「中三侯皆釋獲」,則離維綱及揚觸梱復亦釋之,不言者,以中為主也。   釋獲者命小史,小史命獲者。傳告服不,使知此司射所命。   [疏]注「傳告」至「所命」。○釋曰:據在大侯而言告服不,則參侯、干侯告可知,舉遠見近。   司射遂進,由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貫不釋。」上射揖。司射退,反位。貫猶中也。射不中鵠,不釋筭。古文貫作關。   [疏]「司射」至「反位」。○注「貫猶」至「作關」。○釋曰:案上文離維綱,公則釋獲言之,則此雲不中不釋筭者,據除君而言也。   釋獲者坐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興,執而俟。執所取筭。乃射。若中,則釋獲者每一個釋一筭,上射於右,下射於左。若有餘筭,則反委之。委餘筭,禮貴異。又取中之八筭,改實八筭於中,興,執而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八 大射第七  卷十八 大射第七   三耦卒射。賓降,取弓矢於堂西。不敢與君並俟告。取之以升,俟君事畢。   [疏]「三耦」至「堂西」。○注「不敢」至「事畢」。○釋曰:自此盡「其而俟」,論第二番射三耦訖,次公卿大夫之事。但此賓先降,取弓矢即升堂者,以其「不敢與君並待告」,故下雲司射告射於公,小射正取公之決、拾,並授弓拂弓,是君得告,乃取弓矢,是不敢與君並俟告也。云「取之以升,俟君事畢」者,案下文云「公將射,則賓降適堂西,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個,升自西階」,是君事畢。君事畢,賓降,袒、決、遂,乃更升。若然,賓於此不即袒、決、遂者,去射時遠,故不可即袒也。   諸公、卿則適次,繼三耦以南。言繼三耦,明在大夫北。   [疏]「諸公」至「以南」。○注「言繼」至「夫北」。○釋曰:言「適次」者,但射位在堂東,次在洗東南,今諸公卿東南適次前,北至三耦之南,以次西面立。云「繼三耦,明在大夫北」者,以其三耦在北,大夫在南,而言繼三耦,明在大夫之北也。   公將射,則司馬師命負侯,皆執其旌以負其侯而俟。君尊,若始焉。   [疏]「公將」至「而俟」。○注「君尊若始焉」。○釋曰:云「君尊,若始焉」者,案上始時,司馬命負侯,三耦將射,司馬命去侯。今三耦卒射,君將射,司馬使更命負侯,是君尊若始焉。   司馬師反位。隸僕人埽侯道。新之。司射去撲,適阼階下,告射於公,公許。適西階東,告於賓。告當射也。今文曰阼階下,無適。   遂搢撲,反位。小射正一人,取公之決、拾於東坫上。一小射正授弓、拂弓,皆以俟於東堂。授弓,當授大射正。拂弓,去塵。   [疏]「小射」至「東堂」。○注「授弓」至「去塵」。○釋曰:據此經上下,或云「大射正」,或云「司射」,或云「小射正」,不同者,今行射禮,大射正一人,為上,司射次之,或雲小射正。若然,大射正與司射各一人,據其行事,小射正不止一人而已。此云「小射正一人,取公之決、拾於東坫上」,下云「小射正奉決拾以笥」,與此一人。此又云「小射正授弓」,與取決、拾別,則小射正二人也。云「授弓,當授大射正」者,下云「大射正執弓」,以袂以授公,明此小射正授弓者,當授大射正也。   公將射,則賓降,適堂西,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個,升自西階,先待於物北,一笴,東面立。不敢與君並。笴,矢幹。東面立,鄉君也。   [疏]「公將」至「面立」。○注「不敢」至「君也」。○釋曰:云「公將射,則賓降」者,案前文賓降適堂西取弓矢,無賓升堂之文,但文不具,其實即升矣,是以此文雲賓降。云「笴,矢幹」者,案《周禮·矢人》矢幹長三尺,則此賓立於物北三尺矣。   司馬升,命去侯如初,還右,乃降,釋弓,反位。還右,還君之右也,猶出下射之南,還其後也。今文曰右還。   [疏]注「還右」至「右還」。○釋曰:云「還右,還君之右也」者,君為下射,賓為上射,司馬在君之西南,揚弓命去侯訖,還君之右東而南,西向,降自西階。「猶出下射之南,還其後也」者,由如上文初將射時,司馬立於物閒,南揚弓,命去侯訖,出於下射之南,還其後,降自西階,前後是同,故取彼解此。云「今文曰右還」,不從右還者,若右還,則右還於上射,不得還君,故不從也。   公就物,小射正奉決、拾以笥,大射正執弓,皆以從於物。笥,萑葦器。大射正捨司正,親其職。   [疏]「公就」至「於物」。○注「笥萑」至「其職」。○釋曰:前解大射正與司射別人,案此注大射正捨司正親其職,則大射正與司正為一人。又案上文司射請立司正,遂立司射為司正,則司射又與大射正為一人,與上解似相違者,以大射正與射人俱掌射事,相當,則大射正與司射別。若通而言之,射人不對大射正,射人亦名大射正,故此以射人為大射正也。   小射正坐奠笥於物南,遂拂以巾,取決,興,贊設決,朱極三。極猶放也,所以韜指,利放弦也。以朱韋為之。三者,食指、將指、無名指。無極,放弦契於此指,多則痛。小指短,不用。   小臣正贊袒,公袒朱襦,卒袒。小臣正退俟於東堂,小射正又坐取拾,興。贊設拾,以笥退奠於坫上,復位。既袒乃設拾。拾,當以韝襦上。   [疏]注「既袒」至「襦上」。○釋曰:案上文設決訖,乃云「公袒朱襦」,始云「小臣正贊設拾」,拾當拾斂膚體,宜在朱襦之上。故鄭云「既袒乃設拾,拾當以韝襦上」。《鄉射》云「袒決遂」,以其無襦,故遂與決得俱時設。若大夫對士射,袒纁襦,設遂亦當在袒後。   大射正執弓,以袂順左右隈,上再下壹,左執弣,右執簫,以授公。公親揉之。順,放之也。隈,弓淵也。揉,宛之,觀其安危也。今文順為循,古文揉為紐。   [疏]「大射」至「揉之」。○注「順放」至「為紐」。○釋曰:云「順,放之也」者,以袂向下,於弓隈順放之。云「觀其安危也」者,案《考工記·弓人》云「其弓安,其弓危」者,以弓弱者為危,其弓強者為安,則此雲觀安危者,謂試弓之強弱。   小臣師以巾內拂矢而授矢於公,稍屬。內拂,恐塵及君也。稍屬,不搢矢。大射正立於公後,以矢行告於公。若不中,使君當知而改其度。下曰留,上曰揚,左右曰方。留,不至也。揚,過去也。方,出旁也。   公既發,大射正受弓而俟,拾發以將乘矢。公,下射也,而先發,不留尊也。   [疏]「公既」至「乘矢」。○注「公下」至「尊也」。○釋曰:案上三耦射者,上射射訖,乃次下射。此公為下射,當後射,今君射前於賓,故鄭云「先發不留尊也」。   公卒射,小臣師以巾退,反位。大射正受弓。受弓以授有司於東堂。   小射正以笥受決、拾,退奠於坫上,復位。大射正退,反司正之位。小臣正贊襲。公還而後賓降,釋弓於堂西,反位於階西,東面。階西東面,賓降位。   [疏]注「階西」至「降位」。○釋曰:案上文賓受獻訖,降立於階西東面,此云「反位於階西,東面」,故雲反位也。   公即席,司正以命升賓。賓升復筵,   [疏]「公即」至「復筵」。○釋曰:此公與賓復升即位者,公卿以下當繼射,公與賓當觀之,故升就位也。   而後卿大夫繼射。   諸公卿取弓矢於次中,袒、決、遂,執弓,搢三挾一個,出,西面揖,揖如三耦,升射。卒射,降如三耦。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眾皆繼射,釋獲皆如初。諸公卿言取弓矢,眾言釋獲,互言也。卒射,釋獲者遂以所執餘獲適阼階下,北面告於公,曰:「左右卒射。」司射不告者,釋獲者於是有事,宜終之也。餘獲,餘筭也。無餘筭則無所執。古文曰餘筭。反位,坐委餘獲於中西,興,共而俟。   司馬袒執弓,升,命取矢如初。負侯許諾,以旌負侯如初。司馬降,釋弓如初。小臣委矢於楅,如初。司馬,司馬正,於是司馬師亦坐乘矢。   [疏]「司馬」至「如初」。○釋曰:自此盡「就席」,論射訖,取矢委於楅之事。○注「司馬」至「乘矢」。○釋曰:知「司馬,是司馬正,司馬師亦坐乘矢」者,此經皆言「如初」,案上番射,司馬正與司馬師乘矢,故知也。   賓、諸公、卿、大夫之矢皆異束之以茅。卒,正坐,左右撫之,進束,反位。異束大夫矢,尊殊之也。正,司馬正也。進,前也。又言束,整結之,示親也。   [疏]注「異束」至「殊之也」。○釋曰:公卿皆異束,但言大夫者,公卿自相對,其矢俱束之,及其脫之,亦拾取。但三耦之內,大夫以士耦之,士矢不束,大夫束之,故曰尊殊之。下注云:「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於東堂下可知。」知者,以其小臣取矢,明取之以授矢人。   賓之矢,則以授矢人於西堂下。是言矢人,則納射器之有司,各以其器名官職。不言君矢,小臣以授矢人於東堂下可知。   司馬釋弓,反位,而後卿、大夫升就席。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於楅。   [疏]注「此言」至「於楅」。○釋曰:云「此言其升,前小臣委矢於楅」者,案上文司馬降,釋弓如初,在小臣委矢之上,其司馬降釋弓之時,卿大夫即升就席。委矢當依司馬命取矢之下,不失其次,故不即見卿大夫升事,是以於此特言「司馬降釋弓」,與卿大夫升為節耳,故鄭亦言其次第也。   司射適階西,釋弓,去撲,襲,進由中東,立於中南,北面視筭。釋弓去撲,射事已也。   [疏]「司射」至「去撲」。○釋曰:自此盡「共而俟」,論數筭之事。直言「去撲」,不言去矢,矢亦去之,是以下文司射執弓,挾一個,搢撲。明此時去矢,後更挾之。   釋獲者東面於中西坐,先數右獲。固東面矣,復言之者,少南就右獲。二筭為純。純猶全也,耦陰陽也。一純以取,實於左手。十純則縮而委之。縮,從也。於數者東西為從。古文縮皆作蹙。每委異之。易校數。有餘純,則橫諸下。又異之也,自近為下。一筭為奇,奇則又縮諸純下。又從之。興,自前適左,從中前北也,更端,故起。東面坐。少北於故。坐,兼斂筭,實於左手,一純以委,十則異之。變於右也。其餘如右獲。謂所縮所橫者。司射復位,釋獲者遂進取賢獲執之,由阼階下北面告於公。賢獲,勝黨之筭也。執之者,齊而取其餘。若右勝,則曰:「右賢於左。」若左勝,則曰:「左賢於右。」以純數告。若有奇者,亦曰奇。告曰:某賢於某若干純、若干奇。若左右鈞,則左右各執一筭以告,曰:「左右鈞。」還復位,坐,兼斂筭,實八筭於中,委其餘於中西,興,共而俟。   司射命設豐。當飲不勝者射爵。   [疏]「司射命設豐」。○釋曰:自此盡「徹豐與觶」,論二番射訖,行射爵之事。   司宮士奉豐,由西階升,北面坐設於西楹西,降復位。勝者之弟子洗觶,升酌散,南面坐奠於豐上,降反位。弟子,其少者也。不授者,射爵猶罰爵,略之。   [疏]注「弟子」至「略之」。○釋曰:自此以上,其疏見於《鄉射》,於此不復言。云「不授者,射爵猶罰爵,略之」者,案《詩》云:「兕觥其央A旨酒思柔。」注云:央A陳設貌。觥,罰爵,不手授。此飲射爵亦不手授,故雲猶罰爵也。案獻酬之爵皆手授之,此不手授,故雲略之也。若然,士以下飲罰爵者,取於豐,大夫已上皆手授,尊之,故下注云:「授爵而不奠豐,尊大夫也。」其三耦之內,雖大夫亦取於豐者,以其作三耦與眾耦同事,故不復殊之。   司射遂袒執弓,挾一個,搢撲,東面於三耦之西,命三耦及眾射者:「勝者皆袒、決、遂,執張弓。執張弓,言能用之也。右手挾弦。   不勝者皆襲,說決、拾,卻左手,右加弛弓於其上,遂以執弣。」固襲說決、拾矣,復言之者,起勝者也。不勝者執弛弓,言不能用之也。兩手執弣,無所挾也。   [疏]注「固襲」至「挾也」。○釋曰:云「固襲說決、拾矣,復言之者,起勝者也」者,起勝者,射畢之時,降堂,皆就次襲說決拾矣,故雲固襲。今復言之者,以其勝者更袒決遂,故復言。不勝,襲,說決拾,欲與勝者相起復發,故復言之也。   司射先反位。居前,俟所命入次而來飲。   三耦及眾射者皆升,飲射爵於西階上。不勝之黨無不飲。   [疏]注「不勝之黨無不飲」。○釋曰:以其經云「三耦及眾射者皆升飲射爵」者,言升之,明知不勝之黨無不飲。但大射者,所以擇士以助祭,今若罰爵,在於不勝之黨,雖數中亦受罰。及其助祭,雖飲射爵亦得助祭。但在勝黨,雖不飲爵,若不數中,亦不得助祭。以其飲罰據一黨而言,取其助祭取一身之藝,義故不同也。   小射正作升飲射爵者,如作射。一耦出,揖如升射。及階,勝者先升升堂,少右。先升,尊賢也。少右,辟飲者,亦因相飲之禮然。   [疏]注「先升」至「禮然」。○釋曰:云「亦因相飲之禮然」者,案《鄉飲酒》、《鄉射》獻酬之禮,獻者在右,酬者在左,故云「亦」也。   不勝者進,北面坐取豐上之觶,興,少退,立卒觶,進,坐奠於豐下,興,揖。立卒觶,不祭,不拜,受罰不備禮也。右手執觶,左手執弓。   [疏]注「立卒」至「執弓」。○釋曰:案《鄉飲酒》皆祭坐卒爵、拜既爵,故此決之,受罰不備禮也。云「右手執觶,左手執弓」者,以其執弛弓不釋於地,明知未飲時兩手執弓。今受罰爵,右手執爵,為便左手執弓可知。   不勝者先降,後升先降,略之,不由次也。降而少右,復並行。   [疏]「不勝者先降」。○注「後升」至「並行」。○釋曰:云「後升先降,略之,不由次也」者,案上文「勝者先升」,此文「不勝者先降」,故雲略之不由次。云「降而少右,復並行」者,見下文「與升飲者相左」,明降至堂下,此二人少右,復並行,以其辟升者在左故也。   與升飲者相左,交於階前,相揖,適次,釋弓,襲,反位。僕人師繼酌射爵,取觶實之,反奠於豐上,退俟於序端。僕人師酌者,君使之代弟子也。自此以下,辯為之酌。   升飲者如初,三耦卒飲。若賓、諸公、卿、大夫不勝,則不降,不執弓,耦不升,此耦謂士也。諸公卿或闕,士為之耦者,不升。其諸公卿大夫相為耦者不降席,重恥尊也。   [疏]「若賓」至「不升」。○注「此耦」至「尊也」。○釋曰:知「此耦謂士」者,以大夫坐於上,士立於下,經云「耦不升」,故雲此耦謂士也。是以鄭解其意云:諸公卿或闕,士為之耦者不升,其諸公卿大夫相為耦者不降席,以其大夫在堂上,故云「不降席」。云「重恥尊也」者,解士不升,大夫已上不降席,意以其卑者對飲尊者是可恥之事,不對飲是重恥尊者也。   僕人師洗,升實觶以授,賓、諸公、卿、大夫受觶於席,以降,適西階上,北面立飲,卒觶,授執爵者,反就席。雖尊亦西階上立飲,不可以己尊枉正罰也。授爵而不奠豐,尊大夫也。   [疏]注「雖尊」至「夫也」。○釋曰:云「不可以已尊枉正罰也」者,正罰,謂上文飲者在左,勝者在右,於西階之上北面,跪取豐上之觶飲之是也。今雖不取於豐,亦於西階北面,是不可以已尊枉正罰也。   若飲公,則侍射者降,洗角觶,升酌散,降拜。侍射,賓也,飲君則不敢以為罰,從致爵之禮也。   [疏]「若飲」至「降拜」。○注「侍射」至「禮也」。○釋曰:云「侍射,賓也」者,以其賓與君對射,耦自相飲,故知侍射者賓也。云「飲君則不敢以為罰,從致爵之禮也」者,罰爵,如上文罰者飲之而已,今則從《燕》,臣致爵於君之禮,下文所謂夾爵者是也。但此經云「角觶」,與上文觶皆是「三升曰觶」。觶與角連,故謂之角觶,或單言角,或單言觶。是以《禮記·少儀》云:「侍射則約矢,侍投則擁矢,勝則洗爵而請不角。」注云:「角謂觥,罰爵也。於尊長與客,如獻酬之爵。」又《詩》云:「我姑酌彼兕觥。」毛傳云:「兕觥,角爵。」箋云:「兕觥,罰爵。」是其角觶、兕觥皆罰爵。此角觶以兕角為之,非謂「四升曰角」者也。若然,此角觶對下文飲君雲象觶,故雲角觶,謂賓酌如兕,自飲君,即下文賓降洗象觶,亦從獻酬之爵,不敢用罰爵也。   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降,洗象觶,升酌膳以致,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公卒觶,賓進受觶,降洗散觶,升實散,下拜,小臣正辭,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復酌自飲者,夾爵也。但如致爵,則無以異於《燕》也。夾爵,亦所以恥公也。所謂若飲君,燕則夾爵。   [疏]注「賓復」至「夾爵」。○釋曰:云「所謂若飲君,燕則夾爵」者,言所謂《鄉射》文。彼云「燕」者,則此經夾爵也。   賓坐,不祭,卒觶,降奠於篚,階西東面立。不祭,像射爵。   [疏]注「不祭象射爵」。○釋曰:案上文受罰者取爵於豐,飲之,不祭。此雲君爵不祭,是以賓飲夾爵亦不祭,皆與射同,故云「象」。   擯者以命升賓,賓升就席。擯者,司正也。今文席為筵。若諸公、卿、大夫之耦不勝,則亦執弛弓,特升飲。此耦亦謂士也。特猶獨也。以尊與卑為耦,而又不勝,使之獨飲,若無倫匹,孤賤也。眾皆繼飲射爵,如三耦。射爵辯,乃徹豐與觶。徹,除也。   司宮尊侯於服不之東北,兩獻酒,東面,南上,皆加勺,設洗於尊西北,篚在南,東肆,實一散於篚。為大侯獲者設尊也。言尊侯者,獲者之功由侯也。不於初設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則不獻大侯之獲者。散,爵名,容五升。   [疏]「司宮」至「於篚」。○注「為大」至「五升」。○釋曰:自此盡「侯而俟」,論設尊獻服不之事。云「不於初設之者,不敢必君射也,君不射,則不獻大侯之獲者」。若然,此設大侯之獲者,君不射則不設之,不豫設者,不敢必君射。案上張侯先設大侯,君射大侯,張之,必君射者。但聖人設法,一與一奪,以大射者為祭,擇士所以助祭,人君不可不親,故奪其尊,使之必射,故豫張大侯。至此設大侯之尊,君射訖乃設之者,許其自優暇,容有不射之理,是以不射則不設,射乃設之。云「散,爵名,容五升」者,案《韓詩傳》云:「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觶,四升曰角,五升曰散。」是其散容五升也。   司馬正洗散,遂實爵,獻服不。言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服不,司馬之屬,掌養猛獸而教擾之者。洗酌皆西面。   [疏]「司馬」至「服不」。○注「言服」至「西面」。○釋曰:云「服不者,著其官,尊大侯也」者,自此已前皆以事名之,於此而言服不,著其官,言尊大侯故也。云「服不,司馬之屬」者,以其服不在大司馬下六十官之屬者。云「掌養猛獸而教擾之」者,猛獸,熊、羆之屬,教之使擾馴人,意象王者服不服諸擾,使歸服王者。云「洗酌皆西面」者,以其設尊、設洗皆東面,故知洗爵酌酒皆西面向之也。若然,獻旅食尊,後酌者為背君,此西面不嫌背君,以其南統於侯故也。   服不侯西北三步,北面拜受爵。近其所為獻。   [疏]「服不」至「受爵」。○注「近其所為獻」。○釋曰:云「近其所為獻」者,以其服不得獻,由侯所為,故不近乏而近侯獻之,故雲近其所為獻也。   司馬正西面拜送爵,反位。不俟卒爵,略賤也。此終言之,獻服不之徒乃反位。   [疏]「司馬」至「反位」。○注「不俟」至「反位」。○釋曰:云「不俟卒爵,略賤也」者,案上文獻服不訖,又案下文「卒祭,左個之西北三步,東面,設薦俎,立卒爵」。若然,卒爵禮祭侯訖,今司馬反位在未祭侯之前,故略賤也。云「此終言之。獻服不之徒乃反位」者,但大侯尊,服不與其徒二人共在獲所獻,服不亦兼獻徒。此經唯見獻服不,不見獻其徒,即雲司馬反位,明獻徒後始反位,是以知反位者終言之,其實獻徒後乃反位,故下注云「司馬正皆獻之」是也。   宰夫有司薦,庶子設折俎。宰夫有司,宰夫之吏也。《鄉射》記曰:「獲者之俎,折脊、脅、肺。」   [疏]「宰夫」至「折俎」。○注「宰夫」至「脅肺」。○釋曰:云「宰夫有司,宰夫之吏也」者,諸侯宰夫是士,而宰夫有司明是宰夫之吏,府史也。引《鄉射》記者,此俎實無文,故引之為證。   卒錯,獲者適右個,薦俎從之。不言服不,言獲者,國君大侯,服不負侯。其徒居乏待獲,變其文,容二人也。司馬正皆獻之。薦俎已錯,乃適右個,明此獻己,已歸功於侯也。適右個由侯內。《鄉射》記曰:「東方謂之右個。」   [疏]「卒錯」至「從之」。○注「不言」至「右個」。○釋曰:云「國君大侯,服不負侯。其徒居乏待獲,變其文,容二人也」者,案上注云:「天子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掌以旌,居乏待獲。」鄭言容二人者,欲見服不與徒二人皆得獻,故鄭云「司馬正皆獻之」。云「適右個由侯內」者,以其既祭左個,次祭右個,乃祭於中,故雲適右個由侯內。   獲者右執爵,右祭薦俎,二手祭酒。祭俎不奠爵,不備禮也。二手祭酒者,獲者南面於俎北,當為侯祭於豆閒,爵反注,為一手不能正也。此薦俎之設,如於北面人焉。天子祝侯曰:「唯若寧侯,無或若女不寧侯,不屬於王所,故抗而射女。強飲強食,貽女曾孫諸侯百福。」諸侯以下,祝辭未聞。   [疏]「獲者」至「祭酒」。○注「祭俎」至「未聞」。○釋曰:云「祭俎不奠爵,不備禮也」者,言祭俎者,謂祭俎上肺。但肺有二種,此雲祭是祭肺也,非是離肺。知者,案《鄉射記》云:「獲者之俎,折脊、脅、肺、?。」又曰:「釋獲者之俎,折脊、脅、肺。皆有祭。」則此俎祭肺亦離肺。若然,凡祭,祭肺皆不奠爵,是其常。雲此不奠爵,不備禮者,但祭肺、離肺兩有,祭肺不奠爵。若空有祭肺,亦不奠爵。今祭俎不奠,故雲不備禮。云「天子祝侯曰」以下,《周禮·梓人》文。云「諸侯以下,祝辭未聞」,知諸侯不與天子祝辭,同而雲未聞者,以本所射侯,天子中之則能服諸侯,諸侯中之則得為諸侯,若天子云「抗而射女」,諸侯則不得云「抗而射女」,是以知祝辭有異,但未聞耳。   適左個,祭如右個,中亦如之。先祭個,後中者,以外即之至中,若神在中。《鄉射禮》曰:獻獲者,「俎與薦皆三祭」。   [疏]注「鄉射」至「三祭」。○釋曰:以其左、右及中,故三者皆三祭,非謂一處有三祭。   卒祭,左個之西北三步,東面。此鄉受獻之位也。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   [疏]「卒祭」至「東面」。○注「此鄉」至「卒爵」。○釋曰:云「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者,前服不受獻之時,侯西北面者,欲歸功於侯故也。今卒爵雖同舊處而東面者,以其前受獻為己,今卒爵還為己卒爵,故東面,是以雲不北面者嫌為侯卒爵也。   設薦俎,立卒爵。不言不拜既爵,司馬正己反位,不拜可知也。《鄉射禮》曰:「獲者薦右東面立飲。」   [疏]「設薦」至「卒爵」。○注「不言」至「立飲」。○釋曰:云「不言不拜既爵,司馬正已反位,不拜可知也」者,決《鄉射》「獲者薦右東面立飲,不拜既爵」。此則不言之,以其司馬在,對司馬不拜既爵,司馬已反位,不拜既爵可知,故不言。引《鄉射禮》者,此不言立位之處,當同《鄉射》薦者東面立。   司馬師受虛爵,洗,獻隸僕人與巾車、獲者,皆如大侯之禮。隸僕人掃侯道,巾車,張大侯及參侯、干侯之獲者,其受獻之禮,如服不也。隸僕人巾車,於服不之位受之,功成於大侯也。不言量人者,此自後以及先可知。   [疏]「司馬」至「之禮」。○注「隸僕」至「可知」。○釋曰:云「隸僕人掃侯道」者,謂君射時,初掃之時,亦是隸僕人也。云「巾車,張大侯」者,舉尊者而言。其參侯、干侯亦張之,是以上文司馬「遂命量人、巾車張三侯」。此直雲大侯,舉尊而言也。云「及參侯、干侯之獲者」,以其上文以獻大侯服不獲者,明此經獲者是糝侯、犴侯可知。云「隸僕人巾車,於服不之位受之」,知者,以其隸僕人、巾車素無其位,而經云「如大侯之禮」,明就大侯之位受獻,是以鄭云「功成於大侯也」。云「不言量人者,此自後以及先可知」者,案上張侯之時,先言量人,後言巾車,君射之時乃有隸僕人掃侯道。受獻先言隸僕人,後言巾車,是自後以及先,隸僕尚得獻,明量人在巾車之先得獻可知。   卒,司馬師受虛爵,奠於篚。獲者之篚。   獲者皆執其薦,庶子執俎從之,設於乏少南。少南,為復射妨旌也。隸僕人、巾車、量人,自服不而南。   [疏]注「隸僕」至「而南」。○釋曰:知「自服不而南」者,雖無正文,以其受獻於服不之位,明繼服不而南可知。   服不復負侯而俟。   司射適階西,去撲,適堂西,釋弓,說決、拾,襲,適洗,洗觚,升實之,降,獻釋獲者於其位,少南。獻釋獲者與獲者異,文武不同也。去撲者,撲不升堂也。少南,辟中。   [疏]「司射」至「少南」。○釋曰:自此盡「反位」,論獻釋獲者之事。○注「文武不同」。○釋曰:言「文武不同」者,以其獻獲者於侯西北面受獻,歸功於侯,是其武獻;釋獲者升堂酌酒,東面獻之,就釋筭之所,是其文,故雲文武不同。   薦脯醢、折俎,皆有祭。俎與服不同,唯祭一為異。   [疏]注「俎與」至「為異」。○釋曰:云「俎與服不同」者,以其俱用一俎。云「唯祭一為異」者,上祭侯之俎,引《鄉射》獲者「俎與薦皆三祭」,鄭《鄉射》注云:「祭侯三處。」至此獻釋獲者,不主祭侯,正唯一祭俎耳,故雲唯祭一為異。   釋獲者薦右東面拜受爵。司射北面拜送爵。釋獲者就其薦坐,左執爵,右祭脯醢,興,取肺,坐祭,遂祭酒。祭俎不奠爵,亦賤不備禮。   [疏]注「祭俎」至「備禮」。○釋曰:上祭侯之時,祭俎不奠爵,不備禮,至此祭俎亦祭肺不奠爵,賤,亦不備禮。   興,司射之西,北面立卒爵,不拜既爵。司射受虛爵,奠於篚。釋獲者少西辟薦,反位。辟薦少西之者,為復射妨司射視筭,亦辟俎也。   [疏]注「亦辟俎也」。○釋曰:以其薦俎相將,薦既辟,俎亦辟可知。   司射適堂西,袒、決、遂,取弓,挾一個,適階西,搢撲以反位。為將復射。   [疏]「司射」至「反位」。○注「為將復射」。○釋曰:自此盡「於公如初」,論司射請公為三番射事。   司射倚撲於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射於公,如初。不升堂,賓諸公卿大夫既射矣,聞之可知。   [疏]注云「不升堂,賓諸公卿大夫既射矣,聞之可知」者,決前司射升堂,請射於公升,今不升者,諸公卿大夫前已射,聞之矣。   反搢撲,適次,命三耦皆袒、決、遂,執弓,序出取矢。曏言拾,是言序,互言耳。   [疏]「反搢」至「取矢」。○注「曏言」至「言耳」。○釋曰:自此盡「襲反位」,論三耦與卿大夫取矢之事。云「曏言拾」者,謂第一射時,三耦雲拾取矢。云「是言序」者,謂序出次時,一耦先後互者,皆次序出次,至庭拾取矢。   司射先反位。言先,先三耦也。司射既命三耦以入次之事,即反位。三耦入次,袒、決、遂,執弓挾矢,乃出反次外西面位。曏不言司射先反位,三耦未有次位,無所先也。   [疏]「司射先反位」。○注「言先」至「先也」。○釋曰:云「曏不言司射先反位,三耦未有次外位,無所先也」者,凡言反位者,謂前已有位,今乃反之,是今禮反於舊位。舊位第一番之時,三耦次外舊無位,司射雖先有位,不得言先反位,是以決之。   三耦拾取矢如初,小射正作取矢如初。小射正,司射之佐,作取矢,禮殺,代之。   [疏]「三耦」至「如初」。○注「小射」至「代之」。○釋曰:云「禮殺,代之」者,決第一番不言小射正作取矢。   三耦既拾取矢,諸公、卿、大夫皆降,如初位,與耦入於次,皆袒、決、遂,執弓,皆進當楅,進坐,說矢束。上射東面,下射西面,拾取矢,如三耦。皆進當楅,進三耦揖之位也。凡繼射,命耦而已,不作射,不作取矢,從初。   [疏]「三耦」至「三耦」。○注「皆進」至「從初」。○釋曰:云「凡繼射,命耦而已,不作射,不作取矢,從初」者,言凡繼射命耦者,前三耦卒射後,大夫降至「三耦之南,西面北上,司射東面於大夫西,比耦,大夫與大夫,命上射曰:某御於子。命下射曰:子與某子射。卒,遂比眾耦」云云。至公即席後,賓升階復位還筵,而後卿大夫繼射,後「眾皆繼射,釋獲皆如初」,注云:「諸公卿言取弓矢,眾言釋獲,互言也。」既《司射》註:「司射所作,唯上耦。」是此文小射正但作三耦拾取矢,公以下亦無作拾文,故曰「不作取矢從初」,從三耦法也。   若士與大夫為耦,士東面,大夫西面。大夫進坐,說矢束,退反位。說矢束,自同於三耦,謙也。   [疏]注「說矢」至「謙也」。○釋曰:云「自同於三耦,謙也」者,以其三耦是士之束,既是大夫,若束則異於三耦,故雲說矢束自同於三耦謙也。《鄉射》「坐說矢束」,注云:「說矢束者,下耦以將拾取。」彼不言同三耦者,彼三耦非大夫故也。   耦揖進,坐兼取乘矢,興,順羽,且左還,毋周,反面揖。兼取乘矢,不敢與大夫拾。   大夫進坐,亦兼取乘矢,如其耦。北面搢三挾一個,揖進。大夫與其耦皆適次,釋弓,說決、拾、襲,反位。諸公、卿升就席。大夫反位,諸公卿乃升就席,大夫與己上下位。   [疏]注「大夫」至「下位」。○釋曰:諸公卿大夫自為耦者,拾取矢在前,大夫與士耦者說矢束,拾取矢在後,今待大夫反位,公卿乃升就席者,以其上大夫與下大夫同是大夫爵,但上下有異耳。故上大夫待下大夫反位,乃後升就席。   眾射者繼拾取矢,皆如三耦,遂入於次,釋弓矢,說決、拾、襲,反位。   司射猶挾一個以作射,如初。一耦揖升如初。司馬升,命去侯,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司射與司馬交於階前,倚撲於階西,適阼階下,北面請以樂於公,公許。請奏樂以為節也。始射,獲而未釋獲,復釋獲,復用樂行之。君子之於事也,始取苟能,中課有功,終用成法,教化之漸也。射用應樂為難。孔子曰:「射者何以聽,循聲而發,發而不失正鵠者,其唯賢者乎?」   [疏]注「請奏」至「者乎」。○釋曰:云「請奏樂以為節也」者,謂若天子《騶虞》九節,諸侯《?首》七節,大夫《采蘋》,士《采蘩》皆五節。云「始射,獲而未釋獲」者,謂第一番三耦射中時,雖唱獲未釋筭。云「復釋獲」者,謂第二番眾耦皆射,釋筭未作樂。云「復用樂行之」者,謂第三番射,非直釋筭,復用樂焉。云「射用應樂為難」者,但禮射,其容體比於禮,其節奏比於樂,又須中於侯,名為應樂節。云「孔子曰」者,《禮記·射義》文。引之者,證射用應樂而為難之意。   司射反,搢撲,東面命樂正曰:「命用樂。」言君有命用樂射也。樂正在工南,北面。   [疏]注「言君」至「北面」。○釋曰:云「樂正在工南,北面」者,此時工在洗東西面,樂正在工南北面,司射在西階下東面。經云「命樂正」者,東面遙命之。   樂正曰:「諾。」司射遂適堂下,北面視上射,命曰:「不鼓不釋。」不與鼓節相應,不釋筭也。鼓亦樂之節。《學記》曰:「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凡射之鼓節,《投壺》其存者也。《周禮》射節:天子九,諸侯七,卿大夫以下五。   [疏]注「不與」至「下五」。○釋曰:引《學記》者,證鼓得與樂為節之事。云「凡射之鼓節,《投壺》其存者也」者,射之鼓節多少無文,案今《禮記·投壺》篇圖出魯鼓、薛鼓,云「取半以下為投壺節,盡用之為射節」,是其投壺存者。云「《周禮》射節:天子九」以下者,是《射人》、《樂師》皆有此支,引之者,證射節多少。   上射揖,司射退反位。樂正命大師,曰:「奏《?首》,閒若一。」樂正西面受命,左還東面,命大師以《大射》之樂章,使奏之也。《?首》,逸詩《曾孫》也。?之言不來也。其詩有「射諸侯首不朝者」之言,因以名篇,後世失之,謂之《曾孫》。曾孫者,其章頭也。《射義》所載《詩》曰「曾孫侯氏」是也。以為諸侯射節者,采其既有弧矢之威,又言「小大莫處,御於君所,以燕以射,則燕則譽」,有樂以時會君事之志也。閒若一者,調其聲之疏數重節。   [疏]「上射」至「若一」。○注「樂正」至「重節」。○釋曰:云「《?首》,逸詩《曾孫》也」者,以其《?首》是篇名,《曾孫》是章頭。知者,以其《射義》上文云:其節,天子以《騶虞》,諸侯以《?首》,卿大夫以《采蘋》,士以《采蘩》。以類言之,《騶虞》、《采蘋》是篇名,《?首》篇名可知。《射義》下文「諸侯君臣盡志於射」,又云「故《詩》曰:曾孫侯氏,四正具舉。小大莫處,御於君所」,注云:「此《曾孫》之詩,諸侯之射節也。四正,正爵四行也。四行者,獻賓、獻公、獻卿、獻大夫,乃後樂作而射也。」上雲《?首》,下雲《曾孫》。《曾孫》,章頭也,是以鄭云「《曾孫》其章頭,《射義》所載曾孫侯氏」是也。云「後世失之,謂之《曾孫》」者,以《曾孫》為篇名是失之,雲曾孫其章頭也,是正世人也。云「小大莫處」已下,「則燕則譽」以上,皆《射義》文。彼注以燕,以射先行燕禮乃射是也。云「閒若一者,調其聲之疏數重節」者,謂九節、七節、五節,中閒相去,或希疏或密數,中閒使如一。必疏數如一者,重此樂故也。   大師不興,許諾。樂正反位,奏《?首》以射。三耦卒射。賓待於物如初。公樂作而後就物,稍屬,不以樂志。其他如初儀。不以樂志,君之射儀,遲速從心,其發不必應樂,辟不敏也。志,意所?度也。《春秋傳》曰:「吾志其目。」   [疏]「大師」至「初儀」。○注「不以」至「其目」。○釋曰:此經云「如初」者,皆如上第二番射法,唯作樂為異耳。云「辟不敏也」者,若以樂志,不與樂節相應,則見君不敏。今不以樂志,遲速從心,其發不必應樂,是辟不敏也。引《春秋傳》者,定八年《左氏傳》文:正月,公侵齊,門於陽州,其時魯人顏息射人中眉,退曰:「我無勇,吾志其目也。」服氏注云:志中其目,是非其誠,詐以自矜。引之者,證志是意所擬度也。   卒射如初。賓就席,諸公、卿、大夫、眾射者皆繼射,釋獲如初。卒射,降反位。釋獲者執餘獲進告。左右卒射,如初。   司馬升,命取矢,負侯許諾。司馬降,釋弓反位。小臣委矢,司馬師乘之,皆如初。司射釋弓、視筭,如初。釋獲者以賢獲與鈞告,如初。復位。   司射命設豐、實觶,如初。遂命勝者執張弓,不勝者執弛弓,升、飲,如初,卒、退豐與觶,如初。   司射猶袒、決、遂,左執弓,右執一個,兼諸弦,面鏃,適次,命拾取矢,如初。側持弦矢曰執。面猶尚也。兼矢於弦,尚鏃,將止,變於射也。   [疏]注「側持」至「射也」。○釋曰:上文皆云「挾一個」,此經云「執一個」,故上注云:「方持弦矢曰挾。」以其將射故也。此注云:「側持弦矢曰執。」謂鏃向上,故云「兼矢於弦,尚鏃,將止,變於射」也。案《鄉射禮》云:「矢不挾,兼諸弦弣。」不言面鏃,此言面鏃,不言兼弦弣,各舉一邊,省文之義。言兼弦附者,一矢兼弦,三矢兼弣也。   司射反位。三耦及諸公、卿、大夫、眾射者皆袒、決、遂,以拾取矢,如初。矢不挾,兼諸弦,面鏃,退適次,皆授有司弓矢,襲,反位。不挾,亦謂執之如司射。卿、大夫升就席。   司射適次,釋弓,說決、拾,去撲,襲,反位。司馬正命退楅、解綱。小臣師退楅,巾車、量人解左下綱。司馬師命獲者以旌與薦俎退。解猶釋也。今文司馬師,無司馬。   司射命釋獲者退中與筭而俟。諸所退射器皆俟,備君復射,釋獲者亦退其薦俎。   [疏]注「諸所」至「薦俎」。○釋曰:云「皆俟,備君復射」者,但射已三番,於後或射或否,但臣不敢必君射,故備擬於君也。云「釋獲者亦退其薦俎」者,前辟薦俎,今既退中與筭,薦俎不可虛留,明亦退之可知。   公又舉奠觶,唯公所賜。若賓若長,以旅於西階上,如初。大夫卒受者以虛觶降,奠於篚,反位。   [疏]「公又」至「反位」。○釋曰:此一節論射訖,為大夫舉旅之事。   司馬正升自西階,東楹之東,北面告於公:「請徹俎。」公許。射事既畢,禮殺人倦,宜徹俎燕坐。   [疏]「司馬」至「公許」。○釋曰:自此盡「反位坐」,論徹俎升坐安燕之事。   遂適西階上,北面告於賓。賓北面取俎以出。諸公、卿取俎如賓禮,遂出,授從者於門外。自其從者。   大夫降復位。門東北面位。   [疏]「大夫降復位」。○注「門東北面位」。○釋曰:云「大夫降」者,大夫雖無俎,以賓及公卿皆送俎,不可獨立於堂,故降復位。云「門東北面位」者,謂初小臣納卿大夫門東北面揖位,案下文「賓諸公卿皆入門,東面,北上」,謂在西階下。知大夫不復在西階下位者,以其言復位者,復前位,其西階下舊無位,故知非西階下。若然,公卿入西階下,鄭雲諸公卿不入門而右,以將燕,亦因從賓者也。大夫以公卿未入,不可猶居西階,故在門東北面位也。   庶子正徹公俎,降自阼階以東。降自阼階,若親徹也。以東,去藏。賓、諸公、卿皆入門,東面,北上。諸公卿不入門而右,以將燕,亦因從賓。司正升賓。賓、諸公、卿、大夫皆說屨,升就席。公以賓及卿、大夫皆坐,乃安。曏命以我安,臣於君尚猶踧,至此乃敢安。   羞庶羞。羞,進也。庶,眾也。所進眾羞,謂<月巽>肝膋、狗胾醢也。或有炮鱉、膾鯉、雉、兔、鶉、?。   [疏]「羞庶羞」。○注「羞進」至「鶉?」。○釋曰:知有「<月巽>肝膋」者,此《大射》先行燕禮,燕法,其牲唯有狗。又案《內則》云:「肝膋,取狗肝一,幪之以其膋,濡炙之,舉燋其膋,不蓼。」注云:「膋,腸閒脂。」故知此羞中有肝膋也。又知有「狗胾醢」者,以其《公食大夫》有牛胾炙、羊胾炙、豕胾炙,此燕無三牲,故知胾醢亦用狗。知「有炮鱉、膾鯉」者,案《六月》詩云:「吉甫燕喜,既多受祉。」又云:「飲御諸友,炰鱉膾鯉。」故知有此也。《公食大夫》有王事之勞,乃有之。故《六月》詩鄭註:「以吉甫遠從鎬地來,又日月長久,今飲之酒,使其諸友恩舊者侍之。又加其珍美之饌,所以極勸之也。」是有王事之勞乃有之,無王事之勞則無,故《公食大夫》不見也。又知有雉兔鶉?者,《公食大夫》二十豆有此四者,此仍引《內則》上大夫二十豆者,不引二十豆,盡以其二十豆有三牲之物,此狗,故唯引此四者。   大夫祭薦。燕乃祭薦,不敢於盛成禮。   [疏]「大夫祭薦」。○注「燕乃」至「成禮」。○釋曰:云「燕乃祭薦,不敢於盛成禮」者,此大夫卑,不敢與公卿同時於盛成禮也。   司正升受命,皆命。公曰:「眾無不醉。」賓及諸公、卿、大夫皆興,對曰:「諾,取不醉!」皆反位坐。皆命者,命賓、命諸公、命卿大夫,皆鄉其位也。興對必降席,敬也。司正退立西序端。   [疏]「司正」至「位坐」。○注「皆命」至「序端」。○釋曰:云「興對必降席」者,經直云「興」,不言降席,鄭知降席者,以為反坐,故知降席也。言「敬也」者,決上文司正命賓與大夫以我安,雖未坐,不雲降而對,故以此為敬。若然,上不降席者,彼直云「安」,未盡慇勤,故不降。此命使醉,是盡慇勤,故興降,加敬也。知司正退立西序端者,案司正監酒,此將獻士,事未訖,亦如《鄉飲酒》監旅時,立於西序端也。   主人洗、酌,獻士於西階上。士長升,拜受觶,主人拜送。獻士用觶,士賤也。今文觶作觚。   [疏]「主人」至「拜送」。○注「獻士」至「作觚」。○釋曰:自此盡「奠於篚」,論獻士及祝史等之事。云「獻士用觶,士賤也」者,言獻士用觶,對上獻大夫已上觚。觚二升,觶三升,用大者賤,用小者尊,故雲士賤也。   士坐祭,立飲,不拜既爵。其他不拜,坐祭,立飲。其他,謂眾士也。升不拜受爵。   [疏]注「其他」至「受爵」。○釋曰:云「其他,謂眾士也」者,長謂士中之長,次雲士,謂長已下,下雲其他,謂眾士者,亦謂二十七士,以其下經旅食,謂庶人在官,故知此非府史以下。   乃薦司正與射人於觶南,北面,東上,司正為上。司正,射人士也。以齒受獻,既乃薦之也。司正,大射正也。射人,小射正,略其佐。   [疏]注「司正」至「其佐」。○釋曰:案《燕禮》薦司正與射人一人,司士一人,執冪二人,此不言其數,又不言司士與執冪者,以射人是小射正,非一人互見執事,執事者皆同獻,不言其數,不言執冪者二人,文不具。   辯獻士。士既獻者立於東方,西面,北上。乃薦士。士既獻易位者,以卿大夫在堂,臣位尊東也。畢獻薦之,略賤。   [疏]注「士既」至「略賤」。○釋曰:云「畢獻薦之,略賤」者,案上獻士,立飲,是畢獻訖,乃云「乃薦司正與射人於觶南」,是獻士又獻司正已下。若然,薦士當在乃薦司正上,至此言之者,其實薦士在乃薦司正上,今此更言士得獻訖,立在東方,立畢乃薦,不畢獻,待司正薦,乃薦士也。是以薦司正言乃者,緩辭,明司正已下薦在士後也。   祝史、小臣師亦就其位而薦之。亦者,亦士也。辯獻乃薦也,祝史門東北面,東上。   主人就士旅食之尊而獻之。旅食不拜,受爵,坐祭,立飲。主人既酌,西面,士旅食北面受之,不洗者,於賤略之。   [疏]注「主人」至「略之」。○釋曰:知「主人既酌,西面,士旅食北面受之」者,以其不可背君南面授,故知位之如此。若然,大史等亦北面,則亦西面授酒也。其小臣師等,案上文位在阼階東面,自然北面授。   主人執虛爵,奠於篚,復位。   賓降洗,升,媵觶於公,酌散,下拜。公降一等,小臣正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受公賜多矣。禮將終,宜勸公,序厚意也。今文觶為觚。公答拜,無再拜。   [疏]「賓降」至「再拜」。○釋曰:自此盡「旅酌」,論賓舉爵為士舉旅行酬之事。○注「賓受」至「再拜」。○釋曰:云「賓受公賜多矣。禮將終,宜勸公,序厚意也」者,上文為賓、為卿、為大夫舉旅,皆臣自致爵。今此其賓為士舉旅行酬,因得為賓,致爵於君,故鄭雲序賓厚意也。   賓坐祭,卒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降,洗象觚,升酌膳,坐奠於薦南,降拜。小臣正辭。賓升成拜,公答拜。賓反位。反位,反席也。此觚當為觶。   [疏]注「反位」至「為觶」。○釋曰:自此已前,賓位在西階下東面,無席,戶牖之閒位則有席。此賓升成拜,不言降反位,明反位者,反於戶牖之閒席位。云「此觚當為觶」者,凡旅酬皆用觶,獻士尚用觶,故知觚當為觶,下經觚亦當為觶。   公坐取賓所媵觶,興。唯公所賜。受者如初受酬之禮,降,更爵,洗,升酌膳,下,再拜稽首。小臣正辭,升成拜。公答拜。乃就席,坐行之。坐行之,若今坐相勸酒。   有執爵者。士有盥升,主酌授之。   [疏]「有執爵者」。○注「士有」至「授之」。○釋曰:知「士有盥升」者,以其為公卿大夫使行旅,不可不絜。知是士者,案下文雲士「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故知士有盥升,主酌授之。   唯受於公者拜。公所賜者拜,其餘則否。   司正命:「執爵者爵辯,卒受者興以酬士。」欲令惠均。   [疏]注「欲令惠均」。○釋曰:以堂上公卿大夫旅遍並堂下之士,故云「欲令惠均」也。   大夫卒受者以爵興,西階上酬士。士升,大夫奠爵拜,受答拜。興酬士者,士立堂下,與上坐者異也。   [疏]注「興酬」至「異也」。○釋曰:云「興酬士者」,決向來堂上相旅,皆坐相酬,執爵者行之,大夫未能受酬者,輒興西階上,故鄭云「士立堂下,與上坐者異也」。   大夫立卒爵,不拜,實之。士拜受,大夫拜送。士旅於西階上,辯。祝史,小臣師,旅食皆及焉。   [疏]注「祝史」至「及焉」。○釋曰:鄭知「祝史」以下皆得旅酬者,前得獻祝史與旅皆得獻,明此旅酬得之可知。   士旅酌。旅,序也。士以次自酌相酬,無執爵者。   [疏]「士旅酌」。○注「旅序」至「爵者」。○釋曰:云「無執爵」者,對上文卿大夫等有執爵者,以其坐故也。士無執爵者,以其賤不坐,故以次自酌,以相酬無執爵者也。   若命曰「復射」,則不獻庶子。獻庶子則正禮畢,後無事。   [疏]注「獻庶」至「無事」。○釋曰:獻酬之禮,庶子以下最後得獻。若獻庶子之後,正禮畢,不得更有射事,故命復射在獻庶子之前。   司射命射,唯欲。司射命賓及諸公卿大夫射,欲者則射,不欲者則止。可否之事,從人心也。   [疏]注「司射」至「心也」。○釋曰:此乃三番射後,爵行無筭,非直解怠,復有醉者,是以不可恣心所欲。   卿、大夫皆降,再拜稽首。公答拜。拜君樂與臣下執事無已。不言賓,賓從群臣禮在上。   [疏]注「拜君」至「在上」。○釋曰:云「不言賓,賓從群臣禮在上」者,謂初酬賓,直言賓,再舉旅言若長,不專於賓,已是禮殺。第三舉旅,云「唯公所賜,若賓若長」,至此賓士舉旅,直云「唯公所賜」,復不言若賓若長,賓從群臣禮在上。   壹發,中三侯皆獲。其功一也,而和者益多,尚歡樂也。矢揚觸,或有參中者。   [疏]注「其功」至「中者」。○釋曰:上文第二番、第三番,唯公得中三侯,皆釋獲。至此燕後復射,禮殺,臣與君同,是以鄭云「和者益多,尚歡樂也」。云「其功一也」者,謂三侯所中,皆是功,故雲一也。云「矢揚觸,或有參中」者,卿大夫主射參侯,士主射犴侯,其中或揚觸,容中別侯,皆與釋。   主人洗,升自西階,獻庶子於阼階上,如獻士之禮。辯獻。降洗,遂獻左右正與內小臣,皆於阼阼上,如獻庶子之禮。庶子既掌正六牲之體,又正舞位,授舞器,與膳宰、樂正聯事。又掌國子戒令,教治世子之官也。左右正,謂樂正、僕人正也。位在中庭之左右。小樂正在頌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工遷於東,則東面。大樂正在笙磬之北,左也。工在西,則西面。工遷於東,則北面。僕人正相大師,工升堂,與其師士降立於小樂正之北,北上。工遷於東,則陪其工後。國君無故不釋縣。二正,君之近官也。內小臣,奄人,掌君陰事陰令,後夫人之官也。獻三官於阼階,別內外臣也。同獻更洗,以時事不聯也。獻正下及內小臣,則磬人、鍾人、鑮人、鼓人、僕人師、僕人士,盡獻可知也。庶子、內小臣,位在小臣師之東,少退,西上。   [疏]「主人」至「之禮」。○注「庶子」至「西上」。○釋曰:云「小樂正在頌磬之北,右也。工在西,即北面」者,工在西,謂遷樂於下時,大師、少師、上工立於鼓北也。云「工遷於東,則東面」者,案上遷樂於東之時,直雲大師、少師、上工皆東坫之東,不見小樂正從之,明留在西縣之北,東面向工矣。云「大樂正在笙磬之北,左也。工在西,則西面」者,案上文司射「東面命樂正」,單言樂正者,謂大樂正既東面命之,則大樂正元立於東矣,以其工在西階下,故知西面向之矣。云「工遷於東,則北面」者,案上文樂正及位,大師既西面,明樂正北面可知。是以《鄉射》工遷於東,西面北上,樂正北面立於其南,此亦與彼同北面也。云「國君無故不釋縣。二正,君之近官也」,言此者,人君路寢之廷樂縣不釋,樂正與僕人正同掌樂事,是君之近官也。云「同獻更洗,以時事不聯也」者,以其雖同獻於阼階上,獻有前後,故更爵洗之,是以雲時事不聯也。云「庶子、內小臣,位在小臣師之東」者,案《公食》堂上夾北有宰夫,內宰在東北,此《射禮》堂上夾北無宰位,又案執事者堂上,又非樂人,不得在樂正位,以其與小臣師同名小臣,故知小臣師之東也。又云「少退,西上」者,見《公食》在宰東北少退,故知此亦少退。知西上者,以此位皆西上故也。   無筭爵。筭,數也。爵行無次數,唯意所勸,醉而止。   [疏]「無筭爵」。○釋曰:自此盡「無筭樂」,論爵與樂恣意無數之事。   士也,有執膳爵者,有執散爵者。執膳爵者酌以進公,公不拜,受。執散爵者酌以之公,命所賜。所賜者興受爵,降席下,奠爵,再拜稽首。公答再拜。席下,席西。   受賜爵者以爵就席坐,公卒爵,然後飲。酬之禮,爵代舉。今爵並行,嫌不代也。並行猶代者,明勸惠從尊者來。   [疏]注「酬之」至「者來」。○釋曰:凡行酬之法,轉爵遞飲,今膳、散兩有,宜得即飲,猶待公卒爵乃飲,猶代飲然。明惠從公來,嫌得即飲不代,故著嫌不卒爵然後飲,故曰嫌不代。   執膳爵者受公爵,酌,反奠之。燕之歡在飲酒,成其意也。   [疏]注「燕之」至「意也」。○釋曰:云「燕之歡在飲酒」者,謂安燕之歡,正在於飲酒,故受公爵者更酌,反奠於公所,擬公更賜爵,是其歡燕成之意也。   受賜者興,授執散爵者。執散爵者乃酌行之。與其所勸者。   唯受於公者拜。卒爵者興,以酬士於西階上。士升。大夫不拜乃飲,實爵。乃猶而也。   [疏]注「乃猶而也」。○釋曰:鄭轉乃為而者,乃是緩辭,於禮不切,故為之也。   士不拜,受爵。大夫就席。士旅酌,亦如之。公有命徹冪,則賓及諸公卿大夫皆降,西階下北面,東上,再拜稽首。命徹冪者,公意慇勤,欲盡酒。   公命小臣正辭,公答拜。大夫皆辟。升,反位。升不成拜,於將醉正臣禮。   [疏]注「升不」至「臣禮」。○釋曰:於例,臣於堂下再拜稽首,得小臣以君命辭,其拜不成,當升成拜。今直升不成拜者,以其拜於下,是臣之正禮,故鄭云「於將醉正臣禮」。   士終旅於上,如初。卿大夫降而爵止,於其反席卒之。   [疏]注「卿大」至「卒之」。○釋曰:上文卿大夫酬辯,始酬士,公命徹冪,公卿以下降而爵止,是以卿大夫升反席,士以下相酬而卒之。   無筭樂。升歌閒合無次數,唯意所樂。   宵則庶子執燭於阼階上,司宮執燭於西階上,甸人執大燭於庭,閽人為燭於門外。宵,夜也。燭,燋也。甸人,掌共薪蒸者。庭大燭,為其位廣也。為,作也,作燭俟賓出。   [疏]「宵則庶子執燭」。○釋曰:自此盡篇終,論禮畢容公卿出入之事。   賓醉,北面坐取其薦脯以降。取脯,重得君之賜。奏《陔》。《陔夏》,樂章也,其歌《頌》類也。以鐘鼓奏之,其篇今亡。   賓所執脯,以賜鍾人於門內霤,遂出。必賜鍾人,鍾人以鐘鼓奏《陔夏》,賜之脯,明雖醉,志禮不忘樂。   [疏]「賓所」至「遂出」。○釋曰:案《鄉飲酒》、《鄉射》賓出無取脯賜鍾人之事者,彼是臣禮,此為君法,故詳略不同。   卿大夫皆出。從賓出。   公不送。臣也,與之安燕交歡,嫌亢禮也。   [疏]「公不送」。○注「臣也」至「禮也」。○釋曰:案《燕義》云:「使宰夫為獻主,臣莫敢與君亢禮。」曏來安燕交歡,君若送之,是臣與君亢禮,故君不送賓也,故《燕禮》注云「賓禮訖臣禮」是也。   公入,《驁》。《驁夏》,亦樂章也。以鐘鼓奏之,其詩今亡。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宮在郊,以將還為入。燕不《驁》者,於路寢,無出入也。   [疏]「公入驁」。○注「驁夏」至「入也」。○釋曰:云「《驁夏》,亦樂章也」者,案《周禮·鐘師》有《九夏》,皆樂章,其中有《驁夏》,如《陔夏》,故雲亦樂章也。云「以鐘鼓奏之」者,案《鐘師》「以鐘鼓奏《九夏》」,鄭云:「先擊鐘,次擊鼓。」故雲以鐘鼓奏之。云「其詩今亡」者,鄭注《鐘師》云:「《九夏》皆詩篇名,《頌》之族類也。此歌之大者,載在樂章,樂崩亦從而亡,是以《頌》不能具。」是其今亡。云「此公出而言入者,射宮在郊,以將還為入」者,天子射在虞庠,周之小學在西郊,案《鄉射》記「於郊則閭中」,鄭注雲諸侯「大學在郊」。是諸侯大射所,故言入者,射宮在郊,以將還為入也。鄭知燕在路寢者,《燕禮》記云「燕朝服於寢」,與群臣賓客燕不合在燕寢,故知從路寢也。此篇所解多不具者,以其諸侯大夫射先行燕禮,大射三番多依《鄉射》,是以與禮同者,於此不復重釋之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十九 聘禮第八  卷十九 聘禮第八   [疏]「聘禮第八」。○鄭《目錄》云:「大問曰聘。諸侯相於久無事,使卿相問之禮。小聘使大夫。」《周禮》曰:「凡諸侯之邦交,歲相問,殷相聘也,世相朝也。」於五禮屬賓禮。《大戴》第十四,《小戴》第十五,《別錄》第八。○釋曰:鄭云「大問曰聘者」,則此篇發首所論是也。云「久無事」者,案下記云:「久無事則聘焉。」注云:「事謂盟會之屬。」若有事,事上相見,故鄭據久無事而言。云「小聘使大夫」者,下經云「小聘曰問。其禮如為介,三介」是也。「《周禮》曰」者,《大行人》文,鄭彼註:「小聘曰問殷中也,久無事又於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國朝焉,小國聘焉。此皆所以習禮考義,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必擇有道之國而就修之。」然歲相問,殷相聘,《聘義》所云「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是也。《大行人》云:「上公九介,侯伯七介,子男五介。」又云:「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聘義》:「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諸侯之卿、介各下其君二等者也。若小聘曰問,使大夫,又下其卿二等,此《聘禮》是侯伯之卿大聘,以其經雲五介,「上介奉束錦,士介四人,皆奉玉錦」。又雲入竟張旃,孤卿建旃,據侯伯之卿之聘者。必見侯伯之卿聘者,周公作經,互見為義,此見侯伯之卿大聘。《玉人》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聘。」上公之臣,《公食大夫》俎實云「倫膚七」,據子男之臣,是各舉一邊,而言明五等俱有,是其互見為義也。   聘禮。君與卿圖事,圖,謀也。謀聘故及可使者。謀事者必因朝,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東面。   [疏]「聘禮」至「圖事」。○注「圖謀」至「東面」。○釋曰:自此盡「官具」,論聘人及用幣之事。云「謀聘故及可使」者,謀聘者,為久無事,須聘,故謂有事,故或因聘,或特行。若記云:「若有故,則卒聘,束帛加書將命。」是因聘者也。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之類,是特行者也。言及可使者,謂於三卿之中選可使者,即經云「遂命使者」是也。其總三事皆須謀者也,言謀事者必因朝者,欲取對眾共詢之意。云「其位,君南面」已下,知面位然者,此《儀禮》之內見諸侯三朝:燕朝,《燕禮》是也;又射朝,《大射》是也;不見路門外正朝,正朝,當與二朝面位同。案《燕禮》、《大射》皆云「卿西面,大夫北面,士東面」,公降階南面揖之,是以知正朝面位然也。若天子三朝,射人見射朝,司士見正朝,不見燕朝,以諸侯正朝與燕朝同,明天子燕朝亦與正朝同也。   遂命使者。遂猶因也。既謀其人,因命之也。聘使卿。   [疏]「遂命使者」。○注「遂猶」至「使卿」。○釋曰:云「既謀其人,因命之也」者,謂謀其人,人亦在謀事之中,故雲因命,即上注可使者是也。云「聘使卿」者,以其經云「及竟張旃」,《周禮·司常》云「孤卿建旃」,故知使卿也。若然,使者自在謀內,審知所聘之國遠近,何以下記雲使者「既受行,出,遂見宰,問幾月之資」,注云:「古者君臣謀密草創,未知所之遠近。」問行用多少,但所謀之時,經雲出聘,不言其國,使者不得審知,故更問之。是以《左氏》吳公子季札遂聘齊晉衛鄭之等,下文云「無行則重賄反幣」,是亦有歷聘之事也。   使者再拜稽首,辭。辭以不敏。   [疏]「使者」至「首辭」。○注「辭以不敏」。○釋曰:云「辭以不敏」者,鄭取《孝經》「曾子曰參不敏」之辭為義也。   君不許,乃退。退,反位也。受命者必進。   [疏]「君不許乃退」。○注「退反」至「必進」。○釋曰:知「受命者必進」者,以其云「退」,故知進乃有退法,是受命前進,近君也。   既圖事,戒上介,亦如之。既,已也。戒猶命也。已謀事,乃命上介,難於使者易於介。   [疏]「既圖」至「如之」。○注「既已」至「於介」。○釋曰:既謀事乃命介,在謀後別命之,謀使者是難,謀後命介是易也。   宰命司馬戒眾介,眾介皆逆命,不辭。宰,上卿,貳君事者也。諸侯謂司徒為宰。眾介者,士也,士屬司馬。《周禮》司馬之屬,司士掌作士,適四方,使為介。逆猶受也。   [疏]「宰命」至「不辭」。○注「宰上」至「受也」。○釋曰:天子有六卿:天、地、四時之官。是諸侯兼官而有三卿:立地官司徒兼塚宰,立夏官司馬兼春官,立冬官司空兼秋官。是以《左氏》杜洩云:吾子為司徒,叔孫為司馬,孟孫為司空。故《禮記·內則》云:「後王命塚宰,降德於眾兆民。」鄭云:「《周禮》塚宰掌飲食,司徒掌十二教。今一雲塚宰,記者據諸侯也,諸侯並六卿為三,或兼職焉。」是其諸侯並六卿為三,諸侯以司徒為塚宰,義與此同。宰上卿,貳君事,諸侯謂司徒為宰者也。云「士屬司馬」,引《周禮》者,案司士屬司馬,而云「作士適四方使為介」,諸侯之司馬亦然,故引以證諸侯司馬戒眾介也。云「不辭」者,是其副使之賤者,故不敢辭。   宰書幣,書聘所用幣多少也。宰又掌制國之用。   [疏]「宰書幣」。○注「書聘」至「之用」。○釋曰:宰即上命司馬兼官者也。云「書聘所用幣多少也」者,謂聘鄰國享君及夫人問卿之等幣。《周禮·司儀》云:「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幣,以其幣為之禮。」鄭云:「幣,享幣也。於大國則豐,於小國則殺」是也。云「宰又掌制國之用」者,案《王制》云:「塚宰制國用,必於歲之杪。」是以使之書幣也。   命宰夫官具。宰夫,宰之屬也。命之使眾官具幣及所宜繼。   [疏]「命宰夫官具」。○注「宰夫」至「宜繼」。○釋曰:所命者塚宰,司徒命之以宰夫,屬司徒。《周禮》宰夫「掌百官府之徵令」,故命諸官云「官具」者,謂使宰夫命諸官,各具所行幣。幣在官之府,其司非一,故言「眾官」。幣謂享幣,及問大夫問卿,總具之及所宜繼者,謂行道所用多少皆是。   及期,夕幣。及猶至也。夕幣,先行之日,夕陳幣而視之,重聘也。   [疏]「及期夕幣」。○注「及猶」至「聘也」。○釋曰:自此盡「受書以行」,論陳幣付使者之事。云「夕幣,先行之日夕」,知者,下云「厥明,釋幣於禰」,是行日,明此夕是先行之日夕也。云「視之」者,正謂賓及眾介視之,故下云「使者朝服帥眾介夕」,注云「視其事」是也。   使者朝服,帥眾介夕。視其事也。古文帥皆作率。   管人布幕於寢門外。管猶館也。館人,謂掌次捨帷幕者也。布幕以承幣。寢門外,朝也。古文管作官,今文布作敷。   [疏]「管人」至「門外」。○注「管猶」至「作敷」。○釋曰:云「館人,謂掌次捨帷幕者也」者,案《天官》有《掌捨》、《掌次》、《幕人》等。《掌次》云:「有邦事,則張幕設案。」《掌捨職》云:「為帷宮,設旌門。」又《幕人》云:「掌帷幕幄?綬之事。」鄭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陳於上。」即此布幕是也。館人即彼掌捨,以諸侯兼官,故鄭總言之也。云「幕以承幣」者,即下文「官陳幣」是也。云「寢門外,朝也」者,謂路門外,即正朝之處也。下記云:「宗人授次,次以帷。」則館人與宗人共掌之,若賓客則宗人掌之也。   官陳幣:皮,北首西上,加其奉於左皮上;馬則北面,奠幣於其前。奉,所奉以致命,謂束帛及玄纁也。馬言則者,此享主用皮,或時用馬,馬入則在幕南,皮馬皆乘。古文奉為卷,今文無則。   [疏]「官陳」至「其前」。○注「奉所」至「無則」。○釋曰:云「官陳幣」者,即上文「官具」者也。館人布幕於地,官陳幣於其上。云「奉,所奉以致命,謂束帛及玄纁也」者,所奉謂後享時奉,入以致命,故知。是以下文享時所致,束帛加璧以享君,玄纁加琮以享夫人,鄭不言璧琮者,璧琮不陳,厥明乃授之也。云「馬言則者,此享主用皮,或時用馬」者,主用皮,謂有皮之國。國無皮者,乃用馬。故下云:「庭實,皮則攝之。」鄭註:「皮言則者,或用馬也。」記云「皮馬相閒可也」,注「閒猶代也。土物有宜」也。云「馬入則在幕南」者,以經云「馬則北面,奠幣於其前」也,是馬在幕南。故下展幣時云:「馬則幕南北面,奠幣於其前」也。知「皮馬皆乘」者,案下賓覿時云「總乘馬」,又云「禮,玉束帛乘皮」,是皆乘也。   使者北面,眾介立於其左,東上。既受行,同位也。位在幕南。   [疏]「使者」至「東上」。○注「既受」至「幕南」。○釋曰:云「既受行,同位」者,對未受命行已前,卿大夫士面位各異,是以記云:「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鄭注云「謂前夕幣之閒,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於其左,少退,別其處臣也」是也。知「在幕南」者,幣在幕上,使者須視幣,故在幕南也。   卿大夫在幕東,西面北上。大夫西面,辟使者。   [疏]「卿大」至「北上」。○注「大夫」至「使者」。○釋曰:此謂處者,大夫常北面,今與卿同西面,故云「辟使者」。   宰入,告具於君。君朝服出門左,南鄉。入告,入路門而告。   [疏]注「入告」至「而告」。○釋曰:朝在路門外,故知「入路門」,至路寢而告君,以其在路寢聽政處故也。   史讀書展幣。展猶校錄也。史幕東西面讀書。賈人坐撫其幣。每者曰在必。西面者,欲君與使者俱見之也。   [疏]「史讀書展幣」。○注「展猶」至「之也」。○釋曰:知「史幕東西面」者,以其君南面,使者北面,故知幕東西面讀之可知,是以鄭云「欲君與使者俱見之也」。知賈人撫幣者,以其賈人主幣行者,故知賈人撫幣。受之其幣,謂官具之者,非直所奉而已。若然,賈人當在幕西,東面撫之,亦欲使君與賓俱見之也。   宰執書,告備具於君,授使者。使者受書,授上介。史展幣畢,以書還授宰,宰既告備,以授使者。其受授皆北面。   [疏]注「史展」至「北面」。○釋曰:云「史展幣畢,以書還授宰」者,以其宰在幕東,西面,史居前西面,讀書展幣,展幣訖,明回還授宰,宰以書授使者。云「其受授皆北面」者,當宰以書授使者之時,宰來至使者之東,北面授使者,使者北面授介,三者皆北面,向君故也。   公揖入。揖,禮群臣。   [疏]「公揖入」。○釋曰:以展幣授使者訖,禮畢,故入於寢也。   官載其幣,捨於朝。待旦行也。   [疏]「官載」至「於朝」。○注「待旦行也」。○釋曰:此云「官」,謂官人從賓行者,與前官陳幣者異。必知行者,以下文入竟又展之,又「有司展群幣以告」,注云「有司,載幣者,自展自告」是也。云「待旦行」者,下文「厥明,釋幣遂行」是也。   上介視載者,監其安處之,畢乃出。   [疏]「上介視載者」。○注「監其」至「乃出」。○釋曰:經直云「上介視載者」,注云「監其安處之,畢乃出」,不言餘人出,則上文捨於朝,不出,待旦則行,以其須守幣故也。   所受書以行。為當復展。   [疏]「所受書以行」。○注「為當復展」。○釋曰:「書」謂前宰授使者,此書將行,為當復展故也。   厥明,賓朝服釋幣於禰。告為君使也。賓,使者謂之賓,尊之也。天子諸侯將出,告群廟,大夫告禰而已。凡釋幣,設洗盥如祭。   [疏]「厥明」至「於禰」。○注「告為」至「如祭」。○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賓與上介將行告禰之事。云「朝服」者,卿大夫朝服祭,故還服朝服告也。云「天子諸侯將出,告群廟」者,案《禮記·曾子問》云:「孔子曰:諸侯適天子,必告於祖,奠於禰。」注云:「皆奠幣以告之。」是諸侯出告群廟。案彼下文又云:「孔子曰:天子諸侯將出,必以幣帛皮圭告於祖禰,遂奉以出。」是天子與諸侯同告群廟之事。云「大夫告禰而已」者,大夫三廟,降天子,不得並告,故直告禰而已。若父在則告祖,知者,下記云:「賜饔唯羹飪。筮一屍,若昭若穆。」注云:「筮屍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則祭祖,父卒則祭禰。」以此言之,明初行時,父在釋幣於祖廟可知。案昭元年楚公子圍聘於鄭,云「布幾筵,於莊、共之廟而來」,服氏云:「莊,謂楚莊王,圍之祖。共王,圍之父。」是大夫並告群廟者。彼不告聘,直告娶,故得並告。古者大夫得因聘而娶,故《傳》云「且娶於公孫段氏」是也。云「凡釋幣,設洗盥如祭」者,案《曾子問》云「凡告用牲幣」,注云「牲當為制」,則告無牲,直用幣而已。但執幣須絜,當有洗而盥手,其設洗如祭祀之時,亦洗當東榮,南北以堂深,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必知無祭事者,下文還時云:「乃至於禰,筵幾於室,薦脯醢,觴酒陳。」鄭云:「行釋幣,反釋奠,略出謹入。」是其差也。   有司筵幾於室中。祝先入,主人從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更雲主人者,廟中之稱也。祝告,告以主人將行也。   [疏]「有司」至「再拜」。○注「更雲」至「行也」。○釋曰:云「更雲主人者,廟中之稱也」者,上云「賓」,至此更云「主人」,是廟中之稱,故《特牲》、《少牢》皆稱主人,對《聘》稱賓也。   釋幣,制玄纁束,奠於幾下,出。祝釋之也。凡物十曰束。玄纁之率,玄居三,纁居二。《朝貢禮》云:純,四隻。制,丈八尺。   [疏]「釋幣」至「下出」。○注「祝釋」至「八尺」。○釋曰:知「祝釋幣」者,案《曾子問》:君薨而世子生,大祝裨冕執束帛,升自西階,命無哭。告曰:某之子生,敢告。奠幣於殯東。則知此亦大祝釋之可知也。云「凡物十曰束」者,案《昏禮》「玄纁束」,則每卷二丈,自餘行禮雲束者,每卷一丈八尺為制,幣帛錦十卷者皆名束,至於脯十?亦曰束,故雲凡物十曰束也。云「玄纁之率,玄居三,纁居二」者,言「率」,皆如是也。玄三纁二者,像天三覆地二也。云「《朝貢禮》雲純四隻制丈八尺」者,純謂幅之廣狹,制謂舒之長短,《周禮》趙商問只長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廣三尺二寸,大廣非其度。鄭志答云:古積畫誤為四,當為三,三咫則二尺四寸矣。《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然則每卷二丈,若作制幣者,每卷丈八尺為制,合卷為匹也。   主人立於戶東,祝立於牖西。少頃之閒,示有俟於神。   [疏]注「少頃」至「於神」。○釋曰:案《士虞禮》無屍者,出戶而聽若食間,此無祭事,故云「有俟於神」也。   又入,取幣,降,卷幣,實於笄,埋於西階東。又入者,祝也。埋幣必盛以器,若藏之然。   又釋幣於行。告將行也。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聞。天子諸侯有常祀在冬。大夫三祀:曰門、曰行、曰厲。喪禮有「毀宗躐行,出於大門」,則行神之位在廟門外西方。不言埋幣,可知也。今時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遺禮乎?   [疏]「又釋幣於行」。○注「告將」至「禮乎」。○釋曰:云「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聞」者,此謂平地道路之神。云「古人名未聞」者,謂古人教人行道路者,其人名字未聞。云「天子諸侯有常祀在冬」者,《月令》祀行是也。言此者,欲見大夫雖三祀,有行無常祀,因行使始出有告禮而已。至於出城,又有軷祭祭山川之神,喻無險難也。「大夫三祀曰門、曰行、曰厲」者,見《祭法》文。云「喪禮有『毀宗躐行,出於大門』」者,《檀弓》文。案彼云:「掘中霤而浴,毀灶以綴足。及葬,毀宗躐行,出於大門,殷道也。」下文周柩入毀宗,雖不雲躐行,亦有行可知。所毀者,毀廟門西而雲躐行,明行神在廟門西矣。「不雲埋幣,可知」者,承上宗廟埋之,此亦埋可知。云「今時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餘禮乎」者,鄭以行神無正文,雖約《檀弓》,猶引漢法為況乎者,猶,疑之矣。若然,城外祭山川之神有軷壇,此禮行神亦當有軷壤。是《月令》「冬祭行」注云「行在廟門外之西,為軷壇,厚二寸,廣五尺,輪四尺」是也。   遂受命。賓須介來,乃受命也。言遂者,明自是出,不復入。   [疏]「遂受命」。○注「賓須」至「復入」。○釋曰:下云「上介及眾介俟於使者之門外」,是其賓須介來,乃受命也。云「自是出,不復入」者,自釋幣於門,不復更入。若然,則待介於門矣。   上介釋幣亦如之。如其於禰與行。   上介及眾介俟於使者之門外。俟,待也。待於門外,東面北上。   [疏]「上介」至「門外」。○注「俟待」至「北上」。○釋曰:自此盡「斂旃」,為使者與介向君朝受命即行之事。知「待於門外,東面北上」者,上雲賓釋幣訖不復入,明介待賓於大門外,賓出則向君也。言「東面北上」者,依賓客門外之位。   使者載旃,帥以受命於朝。旃,旌旗屬也。載之者,所以表識其事也。《周禮》曰「通帛為旃」,又曰「孤卿建旃」。至於朝門,使者北面東上。古文旃皆為膳。   [疏]「使者」至「於朝」。○注「旃旌」至「為膳」。○釋曰:云「載之者,所以表識其事」者,人見張旃,則知是孤卿為使之事,是表識其事也。云「《周禮》曰」者,《司常》文。云「至於朝門」者,凡諸侯三門:皋、應、路。路門外有常朝位。下文君臣皆朝列位,乃使卿進使者,使者乃入至朝,即此朝門者,皋門外矣。知「北面東上」者,還依展幣之位也。   君朝服,南鄉。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進使者。進之者,使者謙,不敢必君之終使己。   [疏]「君朝服」至「使者」。○注「進之」至「使己」。○釋曰:此還依展幣之位,知大夫與卿同西面,避賓。下文使者還,亦同展幣北面東上位。   使者入,及眾介隨入,北面,東上。君揖使者進之,上介立於其左,接聞命。進之者,有命,宜相近也。接猶續也。   賈人西面坐啟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宰。賈人,在官知物賈者。繅,所以藉圭也。其或拜,則奠於其上。今文繅作璪。   [疏]「賈人」至「授宰」。○注「賈人」至「作璪」。○釋曰:云「賈人,在官知物賈者」,謂若《王制》雲庶人之在官,府史胥徒之類,以知物賈,故名賈。云「其或拜,則奠於其上」者,故《覲禮》記云「奠圭於繅上」是也。但繅有二種:一者以木為中幹,以韋衣之,天子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采為再行。下記及《典瑞》皆有其文,此為繅也。下記云「絢組尺」,及《曲禮》下文「執玉其有藉者則裼」,鄭亦為之繅,若韋版為之者,奠玉於上,此則無垂繅、屈繅之事。若絢組為之者,所以系玉於韋版,使不失墜,此乃有屈垂之法,則此經所云者是也。案向來所注,皆以韋版繅藉解之者,鄭意以承玉及系玉二者,所據雖異,所用相將,又同名為繅,是以和合解之。故以韋版為之者,以解絢組之繅也。   宰執圭,屈繅,自公左授使者。屈繅者,斂之。禮以相變為敬也。自公左,贊幣之義。   [疏]「宰執」至「使者」。○注「屈繅」至「之義」。○釋曰:云「自公左,贊幣之義」者,《禮記·少儀》云:「詔辭自右,贊幣自左。」取地道尊右之法,是贊幣之義,故於公左也。   使者受圭,同面,垂繅以受命。同面者,宰就使者北面並授之。既授之,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   [疏]「使者」至「受命」。○注「同面」至「其左」。○釋曰:知「宰就使者北面」者,以經言「同面」,不見使者進文,使者既先北面,故知就使者北面,並面授之。既授與使者,即言受命,明知則出命矣。云「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者,據此宰由其右授使者,使者受由其左。又據《鄉飲酒》、《鄉射》、《燕禮》,獻酢酬皆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故云「凡」以廣之。若有所因由,則有授由左,受由右,是以使者反命之時,宰自公左受玉。鄭雲亦於使者之東,同面並受,不右使者,由便也。又賓授覿時,士受馬,適右受。鄭云:「適牽者之右,而受由便。」又《鄉飲酒》云:「受酬者自介右。」鄭云:「尊介,使不失故位。」如此者,皆是變例,鄭據平常行事而言也。   既述命,同面授上介。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誤。   [疏]「既述」至「上介」。○注「述命」至「失誤」。○釋曰:上文授玉訖,君出命,命辭雖不知何語,要知使者既受命,使者又重述君命,為述命。述命者,重失誤。   上介受圭,屈繅,出授賈人,眾介不從。賈人,將行者,在門外北面。   [疏]「上介」至「不從」。○注「賈人」至「北面」。○釋曰:云「眾介不從」者,以上介送圭,向外與賈人,反來,故眾介不從,以待之。云「賈人,將行者」,知者,經言「授賈人」,使受之,則是行人主掌此玉,故知。將行者,對上雲賈人出玉者,是留者也。知「在門外北面」者,以其使者在門外時,皆北面,此賈人不入,明依本北面可知。   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玄纁束帛加琮,皆如初。享,獻也。既聘又獻,所以厚恩惠也。帛,今之璧色繒也。夫人亦有聘享者,以其與己同體,為國小君也。其聘用璋,取其半圭也。君享用璧,夫人用琮,天地配合之象也。圭璋特達,瑞也;璧琮有加,往德也。《周禮》曰:「?、圭、璋、璧、琮,以?聘。」   [疏]「受享」至「如初」。○注「享獻」至「?聘」。○釋曰:此經中三事,上經已受聘君圭,此經受享君束帛加璧,又受聘夫人璋,又受享夫人琮。案上文夕幣時,云「官陳幣皮北首西上加其奉於左皮上」,鄭注云:「奉,所奉以致命,謂束帛及玄纁也。」則知所陳,直陳束帛及玄纁,不陳璧、琮。是以此經受璧而連言束帛玄纁者,以其享時,束帛加璧於其上,玄纁加琮於其上,以相配之物,故兼言束帛玄纁。若然,璧、琮右受者,以其璧、琮與圭、璋同類,尊之故也。云「帛,今之璧色繒」者,《周禮·大宗伯》云:「孤執皮帛。」鄭注亦然。又案《宗伯》云「以蒼璧禮天」,下云「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幣即幣帛,禮天之璧用蒼色,則幣帛之色亦蒼色,是璧色繒。於漢時云「璧色繒」者,亦因周法,則此束帛亦與璧色同,以其相配,但未知正用何色耳。云「聘用璋,取其半圭」,知半曰璋者,案《周禮·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圭璧以祀日月,璋邸射以祀山川。」以上向下差之,以兩圭半四圭,圭璧半兩圭,璋邸射又半圭璧,是半圭曰璋也。云「圭璋特達,瑞也」者,《聘義》云:「圭璋特達,德也。」鄭云:「特達,謂以朝聘也。」言瑞者,《大宗伯》云:「以玉作六瑞。」公執桓圭以下皆是瑞。故《尚書》云:「班瑞於群後。」言特達者,不加束帛也。云「璧琮有加,往德也」者,謂加於束帛之上。言往德者,《郊特牲》云:「束帛加璧,往德也。」謂以束帛加璧,致厚往,為主君有德,故以玉致之。君子於玉比德,故言往德也,往德義出於彼。鄭言此者,欲見朝置享用玉之意也。「《周禮》曰」,《玉人》文。云「?、圭、璋、璧、琮,以?聘」者,欲見此篇聘賓不用君之所執圭璋,以其公則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穀璧,男執蒲璧,臣出聘,圭璋璧琮,則?之而已,無此桓、信、躬、穀、蒲之文。又所執皆降其君一等,故引之為證也。   遂行,捨於郊。於此脫捨衣服,乃即道也。《曲禮》曰:「凡為君使,已受命,君言不宿於家。」   [疏]「遂行捨於郊」。○注「於此」至「於家」。○釋曰:言「遂行」者,受命則行,不留停,故雲遂行。言「於此脫捨衣服,乃即道」者,上文雲賓朝服,告禰,及遂朝君受命,至此衣服未改,鄭注云「吉時道路深衣」,則此脫捨朝服,服深衣而行,故雲於此所脫捨衣服乃即道也。引《曲禮》者,見受君命及君言,言別有告請之事,遂行捨於郊,則彼雲不宿於家也。   斂旃。此行道耳,未有事也。斂,藏也。   [疏]「斂旃」。○注「此行」至「藏也」。○釋曰:云「此行道耳,未有事也」者,案下文云「及竟張旃」,是有事也。故此自郊已後未有事,斂,藏也。   若過邦,至於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將命於朝,曰:「請帥。」奠幣。至竟而假道,諸侯以國為家,不敢直徑也。將猶奉也。帥猶道也,請道已道路所當由。   [疏]「若過」至「奠幣」。○注「至竟」至「當由」。○釋曰:自此盡「執策於其後」,論過他國竟假道之事。云「諸侯以國為家,不敢直徑」者,案《左氏傳》僖三十三年:秦師襲鄭,不假道於晉,為晉所敗。是其不假道,直徑過天子之師。行過無假道,以其天子以天下為家,所在如主人故也。天子微弱,則有之。是以《周語》」定王使單襄公聘於宋,遂假道於陳以聘楚」。服氏注云:「是時天子微弱,故與諸侯相聘同」是也。   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許,遂受幣。言遂者,明受其幣,非為許故也。容其辭讓不得命也。   [疏]「下大夫」至「受幣」。○注「言遂」至「命也」。○釋曰:云「言遂者,明受其幣,非為許故也」者,幣本為行禮,非為求許。若許受幣,當雲出許受幣,不須言遂。今不以許道受幣,雲遂,是以容其辭讓,不受此幣,不得命遂受之,故雲遂也。   餼之以其禮,上賓大牢,積唯芻禾,介皆有餼。凡賜人以牲,生曰餼。餼猶稟也,給也。以其禮者,尊卑有常差也。常差者,上賓、上介牲用大牢,群介用少牢。米皆百筥,牲陳於門內之西,北面。米設於中庭。上賓、上介致之以束帛,群介則牽羊焉。上賓有禾十車、芻二十車,禾以秣馬。   [疏]「餼之」至「有餼」。○注「凡賜」至「秣馬」。○釋曰:此謂主國所致禮。云「凡賜人以牲,生曰餼」者,言「凡」者,總解諸文。案此下經云:「主國使卿歸饔餼五牢」,云「飪一牢,腥二牢,餼二牢,陳於門西」。鄭注云:「餼,生也。牛羊右牽之。豕,東之。」是牲生曰餼,上介及士亦皆牲生為餼。《論語》云:「告朔之餼羊。」鄭注亦云:「牲,生曰餼。」《春秋傳》云:「餼臧石牛。」服氏亦云:「牲生。」是凡牲生曰餼。《春秋》僖三十三年鄭皇武子云:「餼牽竭矣。」服氏以為腥曰餼,以其對牽,故以餼為腥。《詩序》云:「雖有牲牢饔餼。」鄭云:「腥曰餼。」以其對生是活,故以餼為腥。又不為牲生者,鄭望文為義,故注不同也。「餼猶稟也給也」者,於賓為稟,稟,受也。於主人為給,給,賓客也。云「以其禮者,尊卑有常差。常差者,上賓、上介牲用大牢」,經不言上介,知與賓同大牢者,若上介與群介同,當為介皆少牢,是以下文「大夫餼賓」,雲上賓、上介皆大牢,米八筐,眾介皆少牢,米六筐,是上介與賓同之義也。云「米皆百筥」以下,盡二十車,皆約下文君使卿致饔餼禮。若然,上介與賓同大牢,依大夫餼賓禮,米不依大夫餼賓,與上介米八筐而依君致饔餼者,以此經有芻禾,大夫餼賓禮無芻禾,故還依主國歸饔餼之禮也。案下歸饔餼,上賓、上介米陳於門內,眾介米百筥設於門外,鄭不言者,略而不辨之也。云「上賓、上介致之以束帛,群介則牽羊」者,案大夫餼賓禮,使老牽牛以致之,上介亦如之。不依此依歸饔餼者,以其彼此皆是國君禮,唯牽以行道之閒,不依歸饔餼之法,致之用束帛,宜與歸饔餼同也。云「群介則牽羊焉」者,致禮於士,無用束帛之法,但歸餼則用大牢。禮盛,宰夫朝服,牽牛以致之。此眾介皆少牢,當與大夫餼賓,少牢亦牽羊以致之同也。無正文,故言「則」也。「上賓有禾十車,芻二十車」,亦與下歸饔餼同也。若然,大牢則上介與上賓同,芻禾不同者,以經上賓云「唯芻禾」,言「唯」著異,明上介無也。但下文設飧時,大夫之禮禾視死牢而已,此餼賓用生牢,不用死牢,得有禾者,此過國致禮,異於常禮,故生致而有芻禾也。以芻薪倍禾,故禾十車,芻二十車也。   士帥,沒其竟。沒,盡。   誓於其竟,賓南面,上介西面,眾介北面,東上。史讀書,司馬執策立於其後。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賓南面,專威信也。史於眾介之前,北面讀書,以敕告士眾,為其犯禮暴掠也。禮,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司馬,主軍法者,執策示罰。   [疏]「誓於」至「其後」。○注「此使」至「示罰」。○釋曰:此誓當在使次介假道之時,止而誓,言今在士帥沒其竟之後言之者,此文因上設彼國禮法訖,乃更卻本而言之,不謂此士帥沒竟後,是以鄭云:「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言「賓南面,專威信」者,此聘禮雖非軍事,亦是梱外之事,使專威信,故南面若君然也。知史於眾介之前北面讀書者,以經言「眾介北面」,則言史讀書,明亦北面,與眾介同北面,又賓南面復對之故也。云「君行師從」已下,定四年召陵之會祝佗辭,引之者,此聘使有旅從,恐暴掠也。   未入竟,壹肄。謂於所聘之國竟也。肄,習也。習聘之威儀,重失誤。   [疏]「未入竟壹肄」。○注「謂於」至「失誤」。○釋曰:自此盡「私事」,論雖未至主國,預習聘享威儀之事。此與下文為目,所習之禮事在下。云「謂於所聘之國」者,鄭解未入境,境謂所聘之國境,未入也。   為壝壇,畫階,帷其北,無宮。壝土象壇也。帷其北,宜有所鄉依也。無宮,不壝土,畫外垣也。   [疏]「為壝」至「無宮」。○注「壝土」至「垣也」。○釋曰:案《覲禮》與《司儀》同為壇三成,宮方三百步,此則無外宮,其壇壝土為之,無成,又無尺數,像之而已。云「帷其北,宜有所鄉依」者,雖不立主人,賓、介習禮,宜有所向,故帷其北也。云「無宮,不壝土,畫外垣也」者,不壝土,為宮是畫外垣,垣牆壝土為外牆土,今則不畫宮也。   朝服無主,無執也。不立主人,主人尊也。不執玉,不敢褻也。徒習其威儀而已。   [疏]「朝服」至「執也」。○注「不立」至「而已」。○釋曰:云「不立主人,主人尊也」者,主人則主國君受聘享者,不立臣作君,故雲主人尊也。   介皆與,北面西上。入門左之位也。古文與作豫。   [疏]「介皆」至「西上」。○注「入門」至「作豫」。○釋曰:此所習之禮,不習大門外內及廟門內之禮者,以其於外威儀少而易行,故略之。但習入廟聘享、揖讓、升降、布幣、授玉之禮,是以直云「北面西上」之位也。云「入門左之位」者,案下文云「賓入門左,介皆入門左,北面,西上」是也。   習享,士執庭實。士,士介也。庭實必執之者,皮則有攝張之節。   [疏]「習享士執庭實」。○注「士士」至「之節」。○釋曰:享時庭實旅百,獻國所有,非止於皮,知所執是皮者,以其金龜竹箭之等,皆列之於地,不執之。所執者,唯有皮而已,是以下聘時,賓升致命授玉之時,執皮者張之以見文,是以特言「執」也,是以云「皮有攝張之節」。   習夫人之聘享,亦如之。習公事,不習私事。公事,致命者也。   [疏]「習夫」至「私事」。○注「公事致命者也」。○釋曰:云「習夫人之聘享亦如之」者,以其行聘君訖,則行聘夫人,行享君訖,即行享夫人,還君受之,一如受君禮,故雲亦如之也。云「習公事」者,謂君聘享、夫人聘享及問大夫,皆致君命,故鄭云「公事,致命者」。是以下文行君聘享及夫人聘享訖,擯出,請賓告事畢,鄭注云「公事畢」。又問卿時,雲卿大夫「升堂,北面聽命,賓東面致命」,鄭注云:「致其君之命。」皆公事致命者也。「私事」者,謂私覿於君,私面於卿大夫,故下文賓覿,「入門右」,注云「私事自闑右」是。又問卿訖,賓西面如覿幣,「入門右,大夫辭,賓遂左」,注云:「見,私事。賓雖敵,謙入門右,為若降等然」是也。若然,大夫之幣不在朝付之,至郊乃付之,避君禮,不謂非公事。   及竟,張旃,誓。及,至也。張旃,明事在此國也。張旃,謂使人維之。   [疏]「及竟張旃誓」。○注「及至」至「維之」。○釋曰:自此盡「入境斂旃」,論賓至主國之境,謁關人見威儀之事。云「張旃,明事在此國」者,以其行道斂旃,及境張旃,明所聘之事在此國,故張旃以表其事也。是以鄭雲明事在此國也。云「張旃,使人維之」者,案《禮緯·稽命徵》云:大夫槓五刃,齊於較,較崇八尺,人又長八尺,人維得手及之者。蓋以物接之,乃得維持之。案《節服氏》「掌祭祀朝覲,六人維王之大常,諸侯則四人」。但大常十二旒,人有六,則一人維持二旒,鄭云:「維之以縷。」用線維之。大夫無文。諸侯四人,不依命數。大夫或一人,或二人維持之。   乃謁關人。謁,告也。古者竟上為關,以譏異服,識異言。   [疏]「乃謁關人」。○注「謁告」至「異言」。○釋曰:古者境上為關者,王城十二門,則亦通十二辰,辰有一門一關,諸侯未知幾關。魯廢六關,半天子,則餘諸侯亦或然也。雲關譏異言,案《王制》云:「關譏而不征。」注亦云:「幾,幾異服、異言。」二注皆無正文。案《周禮·司門》云:「幾出入不物者。」注云:「不物,衣服視占不與眾同。」鄭以出入不物幾之,則不物中含有此異服異言。雲衣服視占不與眾同,則是異也。但《周禮·司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又云:「每關下士二人。」但司關為都總,主十二關,居在國都,每關下士二人者,各主一關,今所謂關人者,謂告每關,關人來告司關,司關為之告王,故《司關職》云「凡四方之賓客叩關,則為之告」是也。   關人問從者幾人。欲知聘問,且為有司當共委積之具。   [疏]「關人」至「幾人」。○注「欲知」至「之具」。○釋曰:不問使人而問從者,關人卑者,不敢輕問尊者,故問從者。云「欲知聘問」者,問得從者,即知使者是大聘,亦知使者是小聘。知者,以君行師從一州之民,卿行旅從一黨之人,若大夫小聘,當一旅之人,百人也。「且謂有司當共委積之具」者,賓客入竟,當於廬宿市設,少曰委,多曰積,是為行道之具也。   以介對。以所與受命者對,謙也。《聘禮》:上公之使者七介,侯伯之使者五介,子男之使者三介。以其代君交於列國,是以貴之。《周禮》曰:「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   [疏]「以介對」。○注「以所」至「二等」。○釋曰:云「以所與受命者對,謙也」者,上問從者幾人,當為卿行旅從對,今不雲而以介與受命者對,是謙也。《聘禮》上公之使七介至三介,皆《禮記·聘義》文,而雲《聘禮》者,《聘義》亦得言《聘禮》也。云「以其代君交於列國,是以貴之」,貴之者,隨國大小節級,與之介以副使者,是貴之也。引《周禮》者,欲見貴之才下其君二等而已也。鄭注《周禮》二等,謂介與朝位賓主之閒也。   君使士請事,遂以入竟。請猶問也,問所為來之故也。遂以人,因道之。   [疏]「君使」至「入竟」。○注「請猶」至「道之」。○釋曰:君得關入告,即知為聘來,使士迎之,故《聘義》云「君使士迎於竟」是也。而雲使士請事,君子不必入,故知而猶問也。云「遂以入」竟者,若然,向來賓之問,猶停關外,君使士請訖,乃導以入竟。   入竟,斂旃,乃展。復校錄幣,重其事。斂旃,變於始入。   [疏]「入竟斂旃乃展」。○注「復校」至「始入」。○釋曰:自此盡「賈人之館」,論三度展幣之事。云「重其事」者,亦恐有脫漏失錯,故雲重其事,不可輕也。「斂旃,變於始入」者,上「及竟張旃」注云:「事在此國也。」此則入竟後乃斂,斂之者,謂若初出至郊斂旃,鄭云:「行道耳,未有事也。」此亦及竟,示有事於此國,張之始入。張之去國遠,更是行道未有事,故鄭雲變於始入。始入時示有事於此國,今是行道去之,故雲變於始入也。   布幕,賓朝服立於幕東,西面,介皆北面,東上。賈人北面,坐拭圭。拭,清也。側幕而坐,乃開櫝。   [疏]「布幕」至「拭圭」。○注「拭清」至「開櫝」。○釋曰:賓西面者,雖不對君,由是臣道,異於前誓時,示威信也。知賈人側幕者,以其幕所陳皆賈人所主,此圭雖不陳,亦宜側近於幕以開圭也。知賈人坐者,下文聘時於廟門外,賈人開圭坐授上介,故知此亦坐。   遂執展之。持之而立,告在。   [疏]「遂執展之」。○注「持之而立告在」。○釋曰:此經告訖,下文乃云「上介北面視之」,則此所告者告賓,雲在上介乃視之。   上介北面視之,退復位。言退復位,則視圭進違位。   [疏]「上介」至「復位」。○注「言退」至「違位」。○釋曰:鄭言此者,見經直有退文,不見其進,故云「則視圭進」也。「違位」之言,出於《曲禮》。《曲禮》云:「揖人必違其位。」鄭云:「禮以變為敬。」今此進違位,亦是敬也。   退圭。圭璋尊,不陳之。   [疏]「退圭」。○注「圭璋尊不陳之」。○釋曰:尊不陳,對下文拭璧加於左皮上,陳之為卑故也。上不言璋,直言圭,下乃言夫人之聘享,則璋未拭而並言璋者,欲見皆不陳故。   陳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會諸其幣,加於左皮上。上介視之,退。會,合也。諸,於也。古文曰陳幣北首。   [疏]「陳皮」至「之退」。○注「會合」至「北首」。○釋曰:璧言合諸幣者,享時當合,故今亦合而陳之。故《小行人》云:「合六幣。」六幣亦是所享之物故也。   馬則幕南,北面,奠幣於其前。前,當前幕上。   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賈人告於上介,上介告於賓。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視,貶於君也。賈人既拭璋琮,南面告於上介,上介於是乃東面以告賓,亦所謂「放而文」之類。   [疏]「展夫」至「於賓」。○注「展夫」至「之類」。○釋曰:知面位如此者,其賈人北面,在幕南,上介亦北面,明賈人既拭夫人聘璋享琮訖,乃回身南面告上介,上介於是還東面告賓可知也。云「所謂『放而文』之類」者,所謂《禮器》文。案《禮器》云:「有放而文也。」注云:「謂若天子服日月以至黼黻。」是天子衣放象日月以下而為文。今夫人聘享展訖,但上介不視,至於賈人南面告上介,上介東面告賓,放象君禮而為文變,是其類也。   有司展群幣,以告。群幣,私覿及大夫者。有司,載幣者,自展自告。   [疏]「有司」至「以告」。○注「群幣」至「自告」。○釋曰:云「群幣,私覿及大夫」者,上展君及夫人幣訖,此言有司展群幣,故知是私覿及大夫者。私覿者,行君夫人聘享訖,賓以私禮已物見主君。雲大夫者,亦謂賓以已物面主國之卿。必知私覿之幣是賓介自將己物者,以經記上下唯有君及夫人聘享,及問大夫聘之幣付使者之文,不見有付賓介私覿之幣。又案下文賓將還,云「遂行,捨於郊」,公使卿贈如覿幣,使下大夫贈上介亦如之,使士贈眾介,如其覿幣,還至本國,陳幣於朝。云「上賓之公幣、私幣皆陳,上介公幣陳,他介皆否」,注云:「此幣使者及介所得,於彼國君卿大夫之贈賜也。」其禮於君者不陳。公幣,君之賜也;私幣,卿大夫之幣也。至於賓反命訖,君使宰賜使者及介幣,以此言之,彼國所報私覿之幣還與賓介。明知私覿是賓介私繼行可知也。《夏官·校人》云:「凡國之使者,皆供其幣馬。」鄭註:「使者所用私覿。」若然,彼使者謂天子使卿大夫存?省問諸侯之事,使者得之行私覿。私覿之馬,校人供之,與諸侯禮異也。   及郊,又展,如初。郊,遠郊也。周制,天子畿內千里,遠郊百里。以此差之,遠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也。近郊各半之。   [疏]「及郊」至「如初」。○注「郊遠」至「半之」。○釋曰:云「周制,天子畿內千里」者,《周禮·大司徒》云:「制其畿方千里。」據《周禮》而言,其自殷已上,亦畿方千里。《商頌》云:「邦畿千里,唯民所止。」夏亦千里。《王制》云:「天子縣內方千里。」鄭據夏時《禹貢》方千里曰甸服,據唐虞畿內是也。云「遠郊百里」者,《司馬法》文。畿方千里,王城面五百里。以百里為遠郊。若公百里中置國城,面二百五十里,故遠郊五十里。自此已下,至子男差之可知。云「近郊各半之」者,亦約周天子遠郊百里,近郊五十里,亦無正文。《尚書·君陳》序云:「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鄭註:「周之近郊五十里。今河南、洛陽相去則然。」鄭以目驗知之。若然,天子近郊半遠郊,則諸侯近郊各半遠郊可知也。   及館,展幣於賈人之館,如初。館,捨也。遠郊之內有候館,可以小休止沐浴。展幣不於賓館者,為主國之人有勞問己者就焉,便疾也。   [疏]「及館」至「如初」。○注「館舍」至「疾也」。○釋曰:案《周禮·遺人職》云:十里有廬,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館。畿內道路皆有候館,鄭云「遠郊之內有候館」者,據此。候館在遠郊之內,指而言之,不謂於此獨有也。以行道之閒停息,故云「小休止沐浴」,又得展幣也。云「展幣不於賓館者,為主國之人有勞問己者就焉,便疾也」者,若並在賓館,則事煩不疾,若展幣於賈人之館,其賓館受勞問,是以就賈人之館展幣,便疾也。案《大行人》諸侯朝天子,上公三勞,侯伯再勞,子男一勞,孤不問,一勞。諸侯自相朝,無過如朝天子,遣臣相聘,無過一勞。此下文使卿近郊勞,此乃遠郊之內,得有此勞問己者,謂同姓舅甥之國。而加恩厚者,別有遠郊之內問勞也。   賓至於近郊,張旃。君使下大夫請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請行,問所之也。雖知之,謙不必也。士請事,大夫請行,卿勞,彌尊賓也。其服皆朝服。   [疏]「賓至」至「帛勞」。○注「請行」至「朝服」。○釋曰:自此盡「遂以賓入」,論主君使大夫及卿行請勞之事。入近郊張旃者,示將有事以自表也。知皆朝服者,以卿勞禮重,尚朝服,明以外士大夫輕者,朝服可知也,故舉後以明前也。   上介出請,入告。賓禮辭,迎於捨門之外,再拜。出請,出門西面,請所以來事也。入告,入北面告賓也。每所及至,皆有捨。其有來者者,皆出請入告,於此言之者,賓彌尊,事彌錄。   [疏]「上介」至「再拜」。○注「出請」至「彌錄」。○釋曰:云「入北面告賓也」者,此時賓當在賓館,阼階西面,故上介北面告賓也。云「每所及至,皆有捨。其有來者,皆出請入告,於此言之者,賓彌尊,事彌錄」者,道皆有廬、宿、市,來之捨前,出請,士大夫請行,亦當出請入告。於此始言之者,先士,次大夫,後卿,以是先卑後尊,今復見此言,故雲賓彌尊事彌錄也。   勞者不答拜。凡為人使,不當其禮。   [疏]「勞者不答拜」。○注「凡為」至「其禮」。○釋曰:言「凡」者,非直此卿為君勞,賓不敢當其禮,不答拜,聘賓亦初入大門,主君拜賓,辟不答拜也。如此之類皆然,故雲凡以該之。至後,儐勞者與之答拜,為己故也。   賓揖,先入,受於捨門內。不受於堂,此主於侯伯之臣也。公之臣,受勞於堂。   [疏]「賓揖」至「門內」。○注「不受」至「於堂」。○釋曰:知「公之臣,受勞於堂」者,案《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大夫郊勞,三辭拜辱,三讓,登聽命。」是公之臣受勞於堂之事。   勞者奉幣入,東面致命。東面,鄉賓。   [疏]「勞者」至「致命」。○注「東面鄉賓」。○釋曰:賓在館,如主人當入門西面,故勞者東面向之也。   賓北面聽命,還,少退,再拜稽首,受幣。勞者出。北面聽命,若君南面然。少退,像降拜。   [疏]「賓北」至「者出」。○注「北面」至「降拜」。○釋曰:云「北面聽命,若君南面然。少退,像降拜」者,下文歸饔餼,「大夫東面致命,賓降階西面,再拜稽首」,是此象之也。若然,此行尊卑禮,訝受法,歸饔餼時,上北面受幣。此在庭,亦當北面,訝受幣,勞者南面可知也。   授老幣。老,賓之臣。   [疏]「授老幣」。○注「老賓之臣」。○釋曰:大夫家臣稱老。若趙魏「臧氏老」之類也。   出迎勞者。欲儐之。   [疏]「出迎勞者」。○注「欲儐之」。○釋曰:《司儀》注云:「上於下曰禮,敵者曰儐。」此言儐者,欲見賓以禮禮使者,故云「欲儐之」。   勞者禮辭。賓揖,先入,勞者從之。乘皮設。設於門內也。物四曰乘。皮,麋鹿皮也。   [疏]「勞者」至「皮設」。○注「設於」至「皮也」。○釋曰:庭實當三分庭一在南設之。今以儐勞者在庭,故設於門內也。云「皮,麋鹿皮」者,鄭於下注云:「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者。」以無正文,知用麋鹿皮者,案《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彼諸侯朝享天子法,用虎豹。此臣聘君,降於享天子法,用麋鹿皮。故《齊語》云:「齊桓公使諸侯輕其幣,用麋鹿皮四張。」亦一隅也。   賓用束錦儐勞者。言儐者,賓在公館如家之義,亦以來者為賓。   [疏]「賓用」至「勞者」。○注「言儐」至「為賓」。○釋曰:云「言儐者,賓在公館如家之義,亦以來者為賓」者,凡言儐者,謂報於賓。今以賓館,故賓若主人。故云「儐勞者」,即以勞者為賓故也。   勞者再拜稽首受。稽首,尊國賓也。   [疏]「勞者」至「首受」。○注「稽首尊國賓」。○釋曰:《周禮·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首至地,臣拜君法;二曰頓首,頭叩地,平敵相於法;三曰空首,首至手,君答臣下拜法。《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今此勞者與賓同類,不頓首而稽首,故云「尊國賓」也。下賓亦稽首送者,以是為君使,故亦稽首以報之也。   賓再拜稽首,送幣。受、送,拜皆北面,像階上。   [疏]注「受送」至「階上」。○釋曰:知「受、送,拜皆北面,像階上」者,此經面位無文。案歸饔餼賓儐大夫時,賓楹閒北面授幣,大夫西面受,此賓亦宜與彼同。北面授,還北面拜送。若然,云「受送拜皆北面」者,誤,當云「授送拜皆北面」,並據賓而言也。   勞者揖皮出,乃退。賓送再拜。揖皮出,東面揖執皮者而出。   [疏]「勞者」至「再拜」。○注「揖皮」至「而出」。○釋曰:知「東面揖執皮」者,以其執皮者在門內,當門,勞者在執皮之西,故知東面揖皮,可知揖之若親受之。又執皮者是賓之使者,執皮者得揖從出勞者,從人當訝受之,是以《公食大夫禮》云:「賓三飯,公侑食以束帛,庭實設乘皮,賓受幣,賓出,揖庭實出。」鄭云:「揖執皮者,若親受。」云「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則此從者亦訝受可知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 聘禮第八  卷二十 聘禮第八   夫人使下大夫勞以二竹簋方,玄被纁裡,有蓋。竹簋方者,器名也。以竹為之,狀如簋而方,如今寒具筥。筥者圜,此方耳。   [疏]「夫人」至「有蓋」。○注「竹簋」至「方耳」。○釋曰:自此盡「以賓入」,論夫人勞賓之事。夫人勞使下大夫者,降於君,故不使卿。凡簋皆用木而圓,受斗二升,此則用竹而方,故云「如簋而方」。受斗二升則同。「如今寒具筥」者,寒具,若《籩人》先鄭云:「朝事,謂清朝未食,先進寒具,口實之籩實以冬食。」故謂之寒具。筥圓,此方者,方圓不同,為異也。案《玉人》云:「案十有二寸,棗栗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彼有玉案者,謂王后法有玉案,並有竹簋以盛棗栗,故彼引此為證。此諸侯夫人勞卿大夫,故無案,直有竹簋以盛棗栗。   其實棗蒸栗擇,兼執之以進。兼猶兩也。右手執棗,左手執栗。   [疏]「其實」至「以進」。○注「兼猶」至「執栗」。○釋曰:云「兼,猶兩」者,謂一人執兩事,知「右手執棗,左手執栗」者,見下文云「賓受棗,大夫二手授栗」,則大夫先度右手,乃以左手共授栗,便也。明知右手執棗可知,必用右手執棗先度之者,鄭注《士虞禮》云「棗美,故用右手執棗也」。   賓受棗,大夫二手授栗。受授不游手,慎之也。   [疏]注「受授」至「之也」。○釋曰:初兩手俱用,既受棗,不共授栗,游暇一手,不慎也。今右手授棗訖,即共授栗,不游手,為謹慎也。   賓之受,如初禮。如卿勞之儀。   儐之如初。下大夫勞者遂以賓入。出以束錦授從者,因東面釋辭,請道之以入,然則賓送不拜。   [疏]「儐之」至「賓入」。○注「出以」至「不拜」。○釋曰:云「出以束錦授從者,因東面釋辭,請導之」者,儐下大夫,如前有束錦,則此大夫亦受得束錦。經言「遂以賓入」,明知有辭請導之。雖無文,鄭以意言之。大夫在西,明出時授束錦與已從者,乃得因東面釋請導之辭也。云「然則賓送不拜」者,以其雲遂以賓入即從之,明賓送不拜,謂若《公食大夫》使人戒賓,「不拜送,遂從之」,其類也。案上君使士請,遂以賓入,鄭雲因導之。鄭不言賓送不拜者,士請事空手無幣,賓亦不儐,請導賓,賓從入,無再拜送之理,故鄭不言賓送不拜。此大夫勞儐,與卿同有拜送之理,故雲賓送不拜也。《覲禮》大夫勞侯氏,侯氏即從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雖從亦拜送,與此異。   至於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矣。」賓至外門,下大夫入告,出釋此辭。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賓之辭,明至欲受之,不敢稽賓也。腆猶善也。遷主所在曰祧。周禮,天子七廟,文武為祧,諸侯五廟。則祧,始祖也,是亦廟也。言祧者,祧尊而廟親,待賓客者,上尊者。   [疏]「至於」至「俟矣」。○釋曰:自此盡「俟閒」,論賓初至,主君請行聘禮,賓又請俟閒之事。云「至於朝」者,鄭云「賓至外門」者,外門即諸侯之外朝,故下云「以柩造朝」,亦謂大門外為外朝也。云「下大夫入告,出釋此辭」者,此下大夫即夫人勞賓導賓入者也。云「明至欲受之,不敢稽賓」,案《覲禮》云:「侯氏遂從之,天子賜捨。」鄭云「且使即安」,不即言欲受之者,彼天子以諸侯為臣,故使且安。此鄰國聘賓,不臣人之臣,故言不敢稽賓也。云「遷主所在曰祧」者,此總解天子諸侯稱祧也。云「周禮:天子七廟,文武為祧」者,案《周禮·大宗伯序官·守祧職》云「奄八人」,鄭注云:「遠廟曰祧。」又《守祧職》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鄭注云:「廟謂大祖之廟,及三昭三穆,遷主所藏曰祧,先公之遷主藏於後稷之廟。先王之遷主藏於文武之廟。」雲奄八人,廟有一奄,周立七廟,通姜?廟為八,故奄八人。《祭法》,鄭注云:「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不毀之也。」云「遷主所藏曰祧」,天子有二祧,以藏遷主,諸侯無二祧,遷主藏於大祖廟,故此名大祖廟為祧也。云「既拚」者,《少儀》云:「掃席前曰拚。」拚者,掃除之名。云「諸侯五廟」,《王制》與《祭法》文。云「則祧,始祖,是亦廟也,言祧者,祧尊而廟親,待賓客者,上尊者」,下文「迎賓於大門,揖入,及廟門」,受賓聘享皆在廟。此雲先君之祧,明下雲廟是大祖廟可知。是以於大祖廟受聘享,尊之。若饗食則於禰廟,燕又在寢,彌相親也。此鄭義。若孔君、王肅,則以高祖之父及祖為二祧,非鄭義也。   賓曰:「俟閒。」賓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且以道路悠遠,欲沐浴齊戒,俟閒,未敢聞命。   [疏]「賓曰俟閒」。○注「賓之」至「聞命」。○釋曰:此鄭以意解之。上文以意解主君不欲稽留於賓。此經解「賓意不欲奄卒主人」,故云「俟閒」。必知有齊戒沐浴者,案《玉藻》云:「將適公所,宿齊戒,沐浴。」彼謂臣見己君入廟,必須齊戒沐浴,此有齊戒沐浴可知也。云「未敢聞命」者,謂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之命,不敢聞之也。   大夫帥至於館,卿致館。致,至也。賓至此館,主人以上卿禮致之,所以安之也。   [疏]「大夫」至「致館」。○注「致至」至「之也」。○釋曰:自此盡「送再拜」,論主君遣卿致館之事。云「賓至此館,主人以上卿禮致之」者,案《覲禮》云:「侯氏遂從之,天子賜捨,辭曰:賜伯父捨。侯氏再拜稽首,受儐之束帛、乘馬。」注云:「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儐之者,尊王使也。」無禮,謂無束帛。此云「以上卿禮」,明有束帛,致亦可知。若然,有禮則稱致,覲禮不稱致,無禮故也。案《司儀》雲諸公相為賓,主君郊勞,云「三辭,拜受」,拜受謂拜受幣。又云「致館亦如之」,鄭云:「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禮親致焉。」亦是有幣可知。又云:「諸侯、諸伯、諸子、諸男之相為賓也,各以其禮相待也,如諸公之儀。」是五等相待,致館同有幣矣。天子待諸侯無幣,則其臣來無幣可知。據此文,侯、伯之卿聘郊勞致館有幣,則五等待臣皆同有幣也。《司儀》諸侯之臣相為國客,亦皆有幣,與此同。若諸侯遣大夫小聘曰問,下云:「小聘曰問,不享,有獻,不及夫人,不筵幾,不禮,面不升,不郊勞。」注云:「記貶於大聘,所以為小也。獻,私獻也。面猶覿也。」雖不言不致館,略之耳,亦不致也。又諸臣朝覲天子,天子無禮以致,猶儐,尊王使。又五等自相朝,主國皆有禮,皆有儐,故《司儀》云:「賓繼主君,皆如主國之禮。」鄭玄謂「繼主君者,儐主君也。儐之者,主君郊勞,致館饔餼,還圭贈郊送之時也」,此等皆主君親致館。又云「致館亦如之」,亦如郊勞時,亦有儐矣。以此言,諸臣致者,皆有儐也。若諸侯遣卿大夫聘,王國有用幣致館,無儐也。故《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致館如初之儀」,鄭注云「如郊勞也,不儐耳」是也。   賓迎,再拜。卿致命,賓再拜稽首。卿退,賓送再拜。卿不俟設飧之畢,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為新至,非大禮也。   [疏]「賓迎」至「再拜」。○注「卿不」至「禮也」。○釋曰:云「賓迎再拜」者,賓在館如主人,故先拜也。卿不言答拜,答拜可知,但文略耳。雖不言入、言迎,則入門可知。言「卿致命」者,亦東面致君命也。云「卿不俟設飧之畢,以不用束帛致故也」者,下直云「宰夫朝服設飧」,不言致,則此卿致館,兼致飧矣。致館有束帛,致飧空以辭。致君命無束帛者,案下記云「飧不致」,鄭注云:「不以束帛致命,草次饌,飧具輕。」若然,卿以空拜致飧,既即退,不待宰夫設畢也,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云「非大禮也」者,對下「聘日致饔」,鄭云「急歸,大禮」也。若然,此侯伯之卿禮,其公之臣,亦以幣帛致。案《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致館如初之儀」,鄭注云「不言致飧者,君於聘大夫不致飧也。《聘禮》曰『飧不致,賓不拜』」是也。其子男之臣,不致可知。又案《司儀》雲君親致館,至於「致飧如致積之禮」,鄭注云:「俱使大夫,禮同也。」以此言之,致館致飧,似別人者,但致積在道,致飧在館,所致別人。若致館與致飧同時,致館者兼致飧,無嫌也。言俱使大夫者,言積與飧同使大夫,決君不親之義,何妨致館與致飧一人也。其臣致飧無幣,其五等諸侯致飧則有幣。案《司儀》諸侯相於「致飧如致積」,致積有幣,知致飧亦有幣也。   宰夫朝服設飧,食不備禮曰飧。《詩》云「不素飧兮」,《春秋傳》曰「方食魚飧」,皆謂是。   [疏]「宰夫朝服設飧」。○注「食不」至「謂是」。○釋曰:云「食不備禮曰飧」者,對饔餼也。生與腥飪俱有,餘物又多,此飧唯有腥飪而無生,餘物又少,故雲不備禮也。引《詩傳》者,案《詩》云:「彼君子兮,不素飧兮。」毛云:「熟食曰飧。」鄭云:「讀如魚飧之飧。」則《詩》飧與《傳》魚飧同,是直食魚與飯為飧。彼少牢,小禮中不備;此則兩大牢,大禮中不備。不備是同,故引證一邊不備,其實禮有異也。「《春秋傳》曰』方食魚飧『」者,案宣六年經書晉趙盾衛孫免侵陳,《公羊傳》曰:「趙盾弒君,此其復見何?親弒君者趙穿也。親弒君者,趙穿,則曷為加之趙盾?不討賊也。復國不討賊,此非弒君如何?趙盾之復國柰何?靈公為無道,靈公使膳宰以熊?不熟,公殺之。盾入諫,公見盾再拜,盾拜稽首,歸。公使勇士某者往殺之,勇士入門,不見人,闚其戶,方食魚飧。勇士曰:嘻,子誠仁人也,是子之儉也,吾不忍殺子也。雖然,吾不可復見吾君矣。遂刎頸而死。」是魚飧之事。   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東,鼎七。中庭之饌也。飪,孰也。孰在西,腥在東,像春秋也。鼎西九東七。凡其鼎實與其陳,如陳饔餼。羞鼎則陪鼎也,以其實言之,則曰羞,以其陳言之,則曰陪。   [疏]「飪一」至「鼎七」。○注「中庭」至「曰陪」。○釋曰:云「中庭之饌也」者,對下文是堂上及門外之饌也。云「象春秋也」者,腥之言生,像春物生;飪,孰也,像秋物有成孰,故雲象春秋也。云「鼎西九東七」者,九謂正鼎九,牛、羊、豕、魚、臘、腸胃、膚、鮮魚、鮮臘;東七者,腥鼎無鮮魚、鮮臘,故七。云「凡其鼎實與其陳,如陳饔餼」者,如其死牢,故《掌客》云:諸侯之禮,饔餼九牢、七牢、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陳,凡介、行人皆有飧饔餼。此則如介禮也。是飧之死牢與饔餼死牢,實與飧陳同,亦於東階、西階也。云「羞鼎則陪鼎也」,知是一物者,此云「羞鼎」,下饔餼言「陪鼎」,故知一也。陪鼎三,則下雲?、?、?是也。   堂上之饌八,西夾六。八、六者,豆數也。凡饌以豆為本。堂上八豆、八簋、六?、兩簋、八壺。西夾六豆、六簋、四鉶、兩?、六壺。其實與其陳,亦如饔餼。   [疏]「堂上」至「夾六」。○注「八六」至「饔餼」。○釋曰:堂上與西夾所陳六、八非一,知六、八是豆者,凡設饌皆先設豆,乃設餘饌,故鄭雲凡饌以豆為本。無妨六八之內,兼有餘饌,故鄭言簋、?之等也。凡鄭所云,皆約饔餼,故云「亦如饔餼」也。鄭必約與陳饔餼同者,以其陳鼎饔餼同,故知餘亦同也。   門外米、禾皆二十車。禾,稿實並刈者也。諸侯之禮,車米視生牢,禾視死牢,牢十車。大夫之禮,皆視死牢而已。雖有生牢,不取數焉。米陳門東,禾陳門西。   [疏]「門外」至「十車」。○注「禾稿」至「門西」。○釋曰:「諸侯之禮,車米視生牢,禾視死牢,牢皆十車」者,案《掌客》云:上公之禮,飧五牢,饔餓九牢,其死牢如飧之陳,牽四牢,車米視生牢,牢十車,車秉有五籔,車禾視死牢,牢十車;侯伯飧四牢,饔餼七牢,其死牢如飧之陳,牽三牢;子男飧三牢,饔餼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陳,牽二牢,皆米視生牢,牢十車,禾視死牢,牢十車。是其義也。云「大夫之禮,皆視死牢而已。雖有生牢,不取數焉」者,知然者,見下歸饔餼五牢,饔三牢,餼二牢,饔三牢,死牢也。門外米禾皆三十車,與死三牢同,不取餼二牢生之數,故知義然也。云「米陳門東,禾陳門西」者,此亦約下歸饔餼知之,上皆雲陳如饔餼,此不雲如饔餼者,至下經與薪芻並云「凡此之陳,亦如饔餼」是也。   薪芻倍禾。各四十車。凡此之陳,亦如饔餼。   上介,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饌六;門外米禾皆十車,薪芻倍禾。西鼎七,無鮮魚、鮮臘。   [疏]「上介」至「倍禾」。○注「西鼎」至「鮮臘」。○釋曰:六者與賓西夾數同,但言堂則西夾無矣。云「西鼎七,無鮮魚、鮮臘」者,此亦約饔餼時賓飪鼎數,故下文賓腥鼎七,無鮮魚、鮮臘,此亦鼎七,故知無鮮魚、鮮臘也。   眾介皆少牢。亦飪在西。鼎五,羊、豕、腸、胃、魚、臘。新至尚孰,堂上之饌四豆、四簋、兩?、四壺,無?。   [疏]「眾介皆少年」。○注「亦飪」至「無?」。○釋曰:知「亦飪」者,依上介知然。知「鼎五」者,以賓九,上介七,眾介當五,降殺以兩。又約少牢五鼎,此亦少牢,故知亦五鼎也。知鼎實有羊、豕、魚、臘與腸胃者,以上介無鮮魚、鮮臘,此又無牛,故從羊豕以下數之得五。案少牢有膚,此無者,生人食與祭異,故《玉藻》「朔月少牢五俎」,亦云羊、豕、魚、臘、腸胃,不數膚也。案上注皆不言「新至尚熟」,於此言之者,上文賓與上介皆言飪一牢,在西;下歸饔餼亦言飪一牢,在西;此眾介直言少牢,不言飪;下文歸饔餼,亦直言餼一牢,無飪;恐眾介飧饔前後皆無飪,故特言之。新至尚熟,對後無饔,直有餼,不尚熟也。必知少牢是飪者,承上介一牢飪,知此亦飪。云「堂上之饌四豆、四簋、兩?、四壺,無?」,知數如此者,以賓與上介降殺以兩,故然也。知無?者,以賓?有二,《曲禮》云:「歲凶,大夫不食粱。」非歲凶,大夫食粱。粱,大夫常食,大夫禮多,與賓同?,盛稻粱,則上介亦二?,與賓同。士非直不合食粱,差降,亦無?也。   厥明,訝賓於館。此訝下大夫也。以君命迎賓謂之訝。訝,迎也。亦皮弁。   [疏]「厥明」至「於館」。○注「此訝」至「皮弁」。○釋曰:自此盡「每曲揖」,論將行聘禮主君迎賓向廟之事。云「此訝下大夫也」者,案《周禮》有掌訝,中士八人為之。此訝下大夫,非彼掌訝也。案下記云:「卿,大夫訝;大夫,士訝;士皆有訝。」又《周禮·掌訝》云:「凡賓客,諸侯有卿訝,卿有大夫訝,大夫有士訝,士皆有訝。」此大聘是卿,故使下大夫訝也。天子諸侯雖有掌訝之官,朝聘之賓,不使掌訝為訝,直以尊卑節級為訝,故雲此訝下大夫也。言「以君命迎」者,凡舉事,皆以承君命,故知迎賓待君命也。云「亦皮弁」者,下文君及賓皮弁,明此大夫亦皮弁服也。   賓皮弁聘,至於朝。賓入於次。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諸侯視朔皮弁服。入於次者,俟辨也。次在大門外之西,以帷為之。   [疏]「賓皮」至「於次」。○注「服皮」至「為之」。○釋曰:云「服皮弁者,朝聘主相尊敬也」者,《周禮·大行人》諸侯朝天子,各服冕服,廟中將幣三享。《覲禮》亦云「侯氏裨冕」,在廟覲天子。此諸侯待四方朝聘皆皮弁者,入天子廟,得申其上服;入已廟,不可以冕服,又不可服常朝之服,故服天子之朝服,諸侯以為視朔之服,在廟待朝聘之賓,是相尊敬故也。知此皮弁是諸侯視朔服者,以其《玉藻》雲諸侯「皮弁以聽朔於大廟」是也。云「次在大門外之西,以帷為之」者,下記云:「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於君之次。」以賓位在西,故知也。   乃陳幣。有司入於主國廟門外,以布幕陳幣,如展幣焉。圭璋,賈人執櫝而俟。   [疏]「乃陳幣」。○注「有司」至「而俟」。○釋曰:「有司入於主國廟門外」者,案下文行聘時,幣在主國廟門外,知在此也。知有幕者,以言陳幣如展幣,明亦布幕陳幣也。云「圭璋,賈人執櫝而俟」者,案下文云:「賈人東面坐啟櫝取圭。」鄭注「賈人鄉入陳幣,東面俟,於此言之,就有其事也」是也。   卿為上擯,大夫為承擯,士為紹擯。擯者出請事。擯,謂主國之君所使出接賓者也。紹,繼也,其位相承繼而出也。主君,公也,則擯者五人;侯伯也,則擯者四人;子男也,則擯者三人。《聘義》曰:「介紹而傳命,君子於其所尊不敢質,敬之至也。」既知其所為來之事,復請之者,賓來當與主君為禮,為其謙不敢斥尊者,啟發以進之。於是時,賓出次,直闑西,北面。上擯在闑東閾外,西面。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此旅擯耳,不傳命。上介在賓西北,東面。承擯在上擯東南,西面,各自次序而下。末介、末擯,旁相去三丈六尺。上擯之請事,進南面,揖賓俱前,賓至末介,上擯至末擯,亦相去三丈六尺。止揖而請事,還入告於公。天子諸侯朝覲,乃命介紹傳命耳。其儀,各鄉本受命,反面傳而下,及末,則鄉受之,反面傳而上。又受命傳而下,亦如之。此三丈六尺者,門容二徹參個,旁加各一步也。今文無擯。   [疏]「卿為」至「請事」。○注「擯謂」至「無擯」。○釋曰:此擯陳在主國大門外,主君之擯與賓之介東西相對,南北陳之。云「其位相承繼而出也」者,從門向南陳,為繼而出。云「主君,公也,則擯者五人;侯伯也,則擯者四人;子男也,則擯者三人」者,案《周禮·大行人》天子待諸侯,雲上公之禮擯者五人,侯伯之禮擯者四人,子男則擯者三人。今以諸侯待聘賓,用天子待已之擯數者,以諸侯自相待,無文,鄭以意解之。但天子尊,得分辨諸侯尊卑以待之。諸侯卑,降天子,不敢分辨。前人故據已國大小而為擯數,且《春秋》又有大國朝焉,小國聘焉,又有卿出並聘之事,則小國有朝大國法,無大國下朝小國之禮。若相聘問,大小皆得。若然,待其臣,據此文與待君等,天子待諸侯之臣亦宜與君同也。又案《周禮》大宗伯為上擯,小行人為承擯,《覲禮》嗇夫為末擯,若待子男,三人足矣。若侯伯少一人,待上公少二人,一人、二人,皆以士充數也。引《聘義》者,案彼鄭註:「質,謂正自相當。」故設擯介通情乃相見,是敬之至。引之者,證須擯介之意也。云「既知其所為來之事」者,在道已遣士請事、大夫問行郊勞致館之等,是足知來事矣。云「復請之者,賓來當與主君為禮,為其謙不敢斥尊者,啟發以進之」者,亦解所以立擯介通情,及進相見之義也。云「於是時,賓出次,直闑西,北面」者,案《玉藻》云:「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閒,士介拂桭。」此謂朝君。又云「賓入不中門」,此謂聘賓,雲不中門,則此闑西北面者。若然,聘賓入門,還依作介入時同,亦拂闑也。云「上擯在闑東閾外,西面」者,主位在東,故賓在闑西。上擯在闑東,以擯位並門東西面,故上擯亦西面向君也。云「其相去也,公之使者七十步,侯伯之使者五十步,子男之使者三十步」者,此依《大行人》云:「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鄭注云:「所下者,介與賓主之閒。」是以步數與介數亦降二等也。云「此旅擯耳」者,案《司儀》云「三問,旅擯」,鄭云:「旅,陳,陳擯介,不傳辭。」故鄭此雲不傳命也。若然,上注下注皆引《聘義》云「介紹而傳命」者,若交擯傳命,則是賓介傳命。此旅擯傳命者,直是賓來至末介下,對上擯傳本君之命也。其介相紹繼,則交擯旅擯同,唯傳命,不傳辭,有異矣。是以《司儀》云:「及將幣交擯。」鄭注亦引《聘義》「介紹而傳命」為證,以其皆是相連繼於位也。云「上介在賓西北,東面。承擯在上擯東南,西面」,此謂賓直闑西北面,主君在門內南面,列位時雲西北東南者,據賓西北望上介,介仍向正北陳之矣。上擯東南望承擯等,仍向正南陳之矣。不謂介西北邪陳,擯東南向邪陳也。云「各自次序而下」者,賓之介或七,或五,或三,從南向北,次序上次,下至末介;主人之擯,或五,或四,或三,從承擯向南上次,下至末擯也;東西相去三丈六尺。云「上擯之請事,進南面,揖賓俱前」者,謂上擯入,向公前北面受命,出門南面遙揖賓使前,擯者漸南行,賓至末介北,東面,上擯至末擯南,西面,東西相去亦三丈六尺。云「止揖而請事」者,二人俱立定,乃揖而請所為來之事。云「還入告於公」者,賓對訖,上擯入告公,公乃有命納賓也。云「天子諸侯朝覲,乃命介紹傳命耳」者,此引《聘義》文。自此以下,論天子諸侯交擯法。云「紹」者,亦謂使介相紹繼以傳命,傳命即擯介相傳賓主之命也。此交擯謂在大門外,初未迎賓時。案《曲禮》註:「春夏受摯於朝,受享於廟,秋冬一受之於廟。」《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則秋冬受摯、受享皆無迎法。無迎法,則無此交擯之義。若春夏受摯於朝,無迎法,受享於廟則迎之,故《大行人》云「廟中將幣三享」,鄭註:「朝,先享不言朝者,朝正禮,不嫌有等也。」是正朝無迎法。若然,《覲禮》無迎法,此雲朝覲,彼言覲者,覲雖無迎法,饗食則有迎法。故《齊僕》雲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故連覲也。云「其儀,各鄉本受命,反面傳而下」者,雖言各鄉本受命,非一時之事,先上擯入受命,出,傳與承擯,承擯傳與末擯,此是上擯鄉本受命。反面傳而下,末介向末擯邊受命傳與次介,次介傳與上介,上介傳與賓,是及其末,則鄉受之,反面傳而上也。云「又受命傳而下,亦如之」者,此乃發賓傳向主君,一如前發主君傳而向下,故雲亦如之。如此三回,為交擯三辭,此則《司儀》云「諸公相為賓,交擯三辭」者也。諸、侯、伯、子、男相為賓,如諸公之儀,其交擯則同也。云「此三丈六尺」者,此則卻計前雲相去三丈六尺。云「門容二徹參個」者,《冬官·匠人》雲天子五門。匠人直計應門,直舉應門,則皋、庫、雉亦同。云「二徹參個」者,轍廣八尺,參個三八二十四,門容二丈四。云「傍加各壹步也」者,此無正文,但人之進退周旋,不過再舉足一步,故門傍各空一步,丈二添二丈四尺,為三丈六尺。   公皮弁,迎賓於大門內。大夫納賓。公不出大門,降於待其君也。大夫,上擯也,謂之大夫者,上序可知。從大夫總,無所別也。於是賓主人皆裼。   [疏]注「公不」至「皆裼」。○釋曰:云「降於待其君也」者,案《司儀》諸公相為賓,公皮弁,交擯,車迎,拜辱,出大門。此於門內,是降於待其君也。云「從大夫總,無所別也」者,《春秋》之義,卿稱大夫。《王制》云「上大夫卿」,是總無別也。云「於是賓主人皆裼」者,案《玉藻》云:「不文飾也不裼。」又云:「執龜玉襲。」下文行聘時執玉,賓主人皆襲,此時未執玉,正是文飾之時,明賓主人皆裼也。   賓入門左。內賓位也。眾介隨入,北面西上少退,擯者亦入門而右,北面東上,上擯進相君。   [疏]「賓入門左」。○注「內賓」至「相君」。○釋曰:知「眾介隨入,北面西上少退」者,約下文入廟行聘享時,眾介入廟,隨賓入門左,北面西上,少退,不敢與賓齊也。知「擯者亦入門而右,北面東上」者,亦約眾介統於賓,北面西上,明擯者北面東上,亦約朝君揖位亦北面東上而知之也。知「上擯進相君」者,《鄉黨》云「君召使擯」,鄭云:「有賓客,使迎之。」彼據初迎賓時,至於入門之後,每事皆上擯相君也。   公再拜。南面拜迎。   [疏]「公再拜」。○注「南面拜迎」。○釋曰:知「君南面」者,經雖不見君面位,主君尊於外國,臣猶南面,故《郊特牲》云:「君之南鄉,答陽之義。」故知君南面也。   賓辟,不答拜。辟位逡遁,不敢當其禮。   [疏]注「不敢當其禮」。○釋曰:云「不敢當其禮」者,以卿奉君命使,不敢賓辟,當相酬亢之禮,故不答拜,直逡遁而已。   公揖入,每門、每曲揖。每門輒揖者,以相人偶為敬也。凡君與賓入門,賓必後君,介及擯者隨之,並而雁行。既入,則或左或右,相去如初。《玉藻》曰:「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閒,士介拂棖。賓入不中門,不履閾。」此賓,謂聘卿大夫也。門中,門之正也。不敢與君並由之,敬也。介與擯者雁行,卑不逾尊者之跡,亦敬也。賓之介,猶主人之擯。   [疏]「公揖」至「曲揖」。○注「每門」至「之擯」。○釋曰:諸侯三門,皋、應、路,則應門為中門,左宗廟,右社稷。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其閒得有每門者,諸侯有五廟,大祖之廟居中,二昭居東,二穆居西。廟皆別門,門外兩邊皆有南北隔牆,隔牆中夾通門。若然,祖廟已西,隔牆有三,則閤門亦有三。東行經三門,乃至大祖廟,門中則相逼,入門則相遠,是以每門皆有曲,有曲即相揖,故「每曲揖」也。是以《司儀》亦云「每門止一相」,亦據閤門而言也。云「以相人偶」者,以人意相存偶也。云「凡君與賓入門,賓必後君」者,以賓主不敵,是以《玉藻》云「於異國之君稱外臣某」,故知聘賓後於主國君也。言「凡」者,非直聘享向祖廟,若饗食向禰廟,燕禮向路寢,皆當後於主君,故言凡以廣之。云「介及擯者隨之,並前而雁行」者,言並,上擯與上介並,次擯與次介並,末擯與末介並,各自雁行於後也。云「既入,則或左或右」者,東行,賓介於左,君擯於右也。云「相去如初」者,初謂大門外相去三丈六尺也。《玉藻》曰:「君入門,介拂闑,大夫中棖與闑之閒,士介拂棖。」鄭注云:「此謂兩君相見也。君入必中門,上介夾闑,大夫介、士介雁行於後,示不相沿也。君若迎聘客,擯者亦然。」又云:「賓入不中門,不履閾。」鄭注云:「辟尊者所從也。」此經謂聘客,鄭君並引朝君,欲見卿大夫聘來,還與從君為介時入門同,故並引之也。云「君入門介拂闑」,又云「門中,門之正」,又云「卑不逾尊者之跡」,若然,聊為一闑言之,君最近闑,亦拂之而過,上介則隨君而行,拂闑而過,所以與君同行者,臣自為一列。主君既出迎賓,主君與君併入,主君於東闑之內,賓於西闑之內,並行而入。上介於西闑之外,上擯於東闑之外,皆拂闑。次介、次擯皆大夫,中棖與闑之閒,末介、末擯皆士,各自拂棖,如是得君入中門之正。上擯、上介俱得拂闑,又得不逾尊者之跡矣。又云「賓入不中門」者,此謂聘賓,大聘大夫,故鄭卿、大夫並言入門之時,還依與君為介來入相似,賓入還拂闑,故上注賓自闑西,擬入時拂闑西故也。云「門中,門之正也」者,謂兩闑之閒。云「卑不逾尊者之跡」者,士以大夫為尊,大夫以上介為尊,上介以君為尊也。云「賓之介,猶主人之擯」者,欲見擯介雁行,不別也。   及廟門,公揖入,立於中庭。公揖先入,省內事也。既則立於中庭以俟賓,不復出。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於禮可矣。公迎賓於大門內,卿大夫以下入廟門即位而俟之。   [疏]「及廟」至「中庭」。○注「公揖」至「俟之」。○釋曰:自此盡公「裼降立」,論行聘之事。云「公揖先入,省內事也」者,《曲禮》云「請入為席」,彼卿大夫士禮,是以鄭注云「雖君亦然」,省內事即請入為席之類也。云「如此,得君行一臣行二,於禮可矣」者,言得君行一臣行二者,案下文三揖言之,初揖注云:「將曲揖,謂在內霤之閒住,主君先立,無過近於內霤閒。」若然,去門既近,去階又遠也,以此不得君行一,臣行二。下文受玉於東楹之閒,彼得為君行一,臣行二矣。下文又云「公升二等,賓升」,君階七等,君升二等,賓升一等,已上仍有五階,亦不得為君行一,臣行二,與此同。欲見君行近,臣行遠之義。皆據大判而言,不可細分之矣。言於禮可者,以其尊者宜逸,卑者宜勞,故言於禮可也。云「公迎賓於大門內,卿大夫以下,入廟門即位而俟之」者,上初命拜迎賓於館之時,卿大夫士固在朝矣,及賓來大門外陳介之時,主君之擯亦在大門外之位,君在大門內時,其卿大夫不以無事亂有事,當於廟中在位矣。必知義然,當見行事之時,公授宰玉,又雲士受皮,又雲宰夫授公幾,皆是於外無事,在廟始有事,更不見此官等命人廟之文,明君未入廟時,此官已在位而俟。《公食大夫》以其官各具饌物,皆有事,不預入廟,故公迎賓入,後乃見卿大夫以下之位,與此異也。   賓立接西塾。接猶近也。門側之堂謂之塾。立近塾者,已與主君交禮,將有出命,俟之於此。介在幣南,北面西上,上擯亦隨公入門東,東上,少進於士。   [疏]「賓立接西塾」。○注「接猶」至「於士」。○釋曰:云「門側之堂謂之塾」者,《爾雅·釋宮》文。云「立近塾者,已與主君交禮,將有出命,俟之於此」者,對在大門外時,未與主君交禮,直使擯傳命,故去門七十步,五十步,三十步,此將與君交禮,故近門也。雲於此「介在幣南,北面西上」者,以上文入竟展幣時,布幕,賓西面,介北面東上,統於賓,今此陳幣賓在門西,北面,明介北面,西上,統於賓也。云「上擯隨公入門東,東上,少進於上」者,案下「幾筵既設,擯者出請命」,更不見上擯別入之文,明隨公入可知也。知門東有士者,案《公食》云:「士立於門東,北面西上。」鄭云「統於門者,非其正位」也。故知此亦然。以擯者是卿,又相君,故知進於士,在士前也。   幾筵既設,擯者出請命。有幾筵者,以其廟受,宜依神也。賓至廟門,司宮乃於依前設之。神尊,不豫事也。席西上,上擯待而出請受賓所以來之命,重停賓也。至此言命,事彌至,言彌信也。《周禮》:「諸侯祭祀,席蒲筵,繢純,右彫幾。」   [疏]「幾筵」至「請命」。○注「有幾」至「彫幾」。○釋曰:云「有幾筵者,以其廟受,宜依神也」者,此對不在廟受,不幾筵,故下云:「聘遭喪,入竟則遂也。不郊勞,不幾筵。」注云:「致命不於廟,就屍柩於殯宮,又不神之。」下小聘不幾筵,注云:「記貶於聘。」是以記云「唯大聘有幾筵」。《覲禮》不雲幾筵,文不具也。又案《曲禮》註:春夏受摯於朝,受享於廟,秋冬一受之於廟。諸侯無此法,四時皆在於廟,亦無四時朝覲之別名,同,皆曰朝也。云「賓至廟門,司宮乃於依前設之。神尊,不豫事也」者,此對《公食》「宰夫設筵,加席幾」,而後迎賓,彼食禮,與此異也。知在扆前者,案《司幾筵》云:大朝覲、大饗射,王位依前南鄉,設筵幾。《覲禮》亦云依前,諸侯亦然。《爾雅·釋宮》云:「牖戶之閒謂之扆。」但天子以屏風設於扆,諸侯無屏風,為異席,亦不同也。云「至此言命,事彌至,言彌信也」者,上入竟,士請事,近郊,下大夫請行,皆是謙問,不敢以必來之己國,不正言之。至此,事益至,言則信矣。故正問之而言請命,是其事至言信矣。云「《周禮》」至「彫幾」者,《周禮·司幾筵》文。彼諸侯祭祀,席三重,上更有「加莞筵,紛純」,不引之者,文略可知。引之者,證此所設者,設常祭祀之席也。   賈人東面坐啟櫝,取圭,垂繅,不起而授上介。賈人鄉入陳幣,東面俟,於此言之,就有事也。授圭不起,賤不與為禮也。不言裼襲者,賤不裼也。繅,有組系也。   [疏]「賈人」至「上介」。○注「賈人」至「系也」。○釋曰:「賈人鄉入陳幣,東面俟,於此言之,就有事也」者,上文賓入次,乃陳幣在門外,不言者,彼賈人未有事。今此有事,故就此言面位,以此東面,明初亦東面矣,故舉此明前東面也。云「授圭不起,賤不與為禮也」者,以賈人是庶人在官者,故雲賤不與為禮,為禮當起而授也。云「不言裼襲者,賤不裼也」者,若不賤,以垂繅當裼,以賤故不裼也。云「繅,有組系」也,知有組者,下記云:「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問諸侯,朱綠繅,八寸,皆玄纁系,長尺,絢組」是也。   上介不襲,執圭,屈繅,授賓。上介北面受圭,進西面授賓。不襲者,以盛禮不在於已也。屈繅,並持之也。《曲禮》曰:「執玉,其有藉者則裼,無藉者則襲。」   [疏]「上介」至「授賓」。○注「上介」至「則襲」。○釋曰:上介裼於賈人處,垂繅受得圭而不襲者,鄭云「以盛禮不在於己故也」,以賓執圭,升堂致命,為盛禮在己者也。云「上介北面受圭,進西面授賓」者,以上介本位北面,故北面受圭,賓東面,故上介西面授賓。引《曲禮》者,彼記人據此絢組尺為繅藉,不據韋皮衣木板畫以五采之繅藉也。云「執玉,其有藉者則裼」,據此,賈人垂繅以授上介,上介不襲受之時也。雲其「無藉者」,則襲者據此上介屈繅以授賓,賓襲受之時也。記人直記裼襲之義,不論盛禮在己之意,故各舉一邊而言也。   賓襲,執圭。執圭盛禮,而又盡飾,為其相蔽敬也。《玉藻》曰:「服之襲也,充美也。是故屍襲,執玉龜襲」也。   [疏]「賓襲執玉」。○注「執圭」至「襲也」。○釋曰:云「執圭盛禮」者,《玉藻》云「執玉龜襲」,註:「重寶瑞也。」若然,雲盛禮者,以其圭瑞以行禮,故為盛禮也。云「又盡飾,為其相蔽敬也」者,《玉藻》又云:「君在則裼盡飾也。」注云:「臣於君所。」今聘賓於主君,亦是臣於君所,合裼以盡飾。今既執圭,以瑞為敬,若又盡飾而裼,則掩蔽玉之敬,故不得裼也。云「服之襲也,充美也」者,彼注云:「充猶覆也。」「是故屍襲」者,為屍尊,故去飾也,不裼。云「執玉龜襲也」者,彼注云:「重寶瑞也。」以龜玉為寶瑞,若裼,則盡飾為蔽敬,故引之證不裼也。   擯者入告,出辭玉。擯者,上擯也。入告公以賓執圭,將致其聘命。圭,贄之重者,辭之,亦所以致尊讓也。   [疏]「擯者」至「辭玉」。○注「擯者」至「尊讓」。○釋曰:知擯是上擯者,案上相禮者皆上擯,故知此亦據上擯。云「圭,贄之重」者,《大宗伯》云「以玉作六瑞」,君之所執;又云「以禽作六贄」,臣之所執;總而言之皆是贄。故《左氏傳》雲男贄不過玉帛、禽鳥,但君之所執,為贄之重者也。云「辭之,亦所以致尊讓」也,致尊讓,《鄉飲酒義》文。彼為賓主三辭三讓,是致尊讓。此辭玉,亦是致尊讓之事,故引之為證也。案文公十二年《左氏傳》云:秦伯使西乞術來聘,襄仲辭玉,賓對曰:「不腆敝器,不足辭也。」彼主人無三辭者,文不具,亦當三辭也。   納賓,賓入門左。公事自闑西。   [疏]「納賓賓入門左」。○注「公事自闑西」。○釋曰:案《玉藻》云:「公事自闑西。」注云:「聘享也。」又云:「私事自闑東。」注云:「覿面也。」故鄭引之以證此入門左是聘享。賓入自闑西,入門左也。   介皆入門左,北面,西上。隨賓入也。介無事,止於此。今文無門。   [疏]「介皆」至「西上」。○注「隨賓」至「無門」。○釋曰:案《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每門止一相,及廟,唯君相入」,注云:「唯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此介皆入,不同者,彼雲每門止一相,鄭雲絕行在後耳,非是全不入廟。又雲唯君相入者,謂前相君禮須入,故言之;臣相不前相禮,故不言入;其實皆入,與此同也。   三揖,君與賓也。入門將曲,揖;既曲北面,又揖;當碑揖。   [疏]「三揖」。○注「君與」至「碑揖」。○釋曰:前雲公揖入,立於中庭,三分庭一在南。賓後獨入,得云「入門將曲,揖」者,謂公先在庭南面,賓既入門,至碑曲,揖,賓既曲北面,賓又揖,主君揖,主君二者,皆向賓揖之,再揖訖,亦主君東面向堂塗,北行當碑,乃得賓主相向而揖,是以得君行一,臣行二,非謂賓入門時,主君更向內霤,相近而揖。若然,何得雲君行一,臣行二也。   至於階,三讓。讓,升。   公升二等,先賓升二等,亦欲君行一,臣行二。   [疏]「公升二等」。○注「升賓」至「行二」。○釋曰:諸侯階有七等,公升二等,在上仍有五等,而得雲君行一,臣行二者,但君行少,臣行多,大判而言,非謂即君行一,臣行二。此文出《齊語》晏子辭。   賓升,西楹西,東面。與主君相鄉。   擯者退中庭。鄉公所立處,退者以公宜親受賓命,不用擯相也。   [疏]「擯者退中庭」。○注「鄉公」至「相也」。○釋曰:上文公揖入,立於中庭,今公與賓升堂,云「擯者退中庭」,此文與君立中庭同,故云「鄉公所立處」。   賓致命。致其君之命也。   公左還,北鄉。當拜。   [疏]「公左還北鄉」。○注「當拜」。○釋曰:言「左還北鄉」者,公升受賓致命時西鄉,以左手鄉外,回身北面乃拜,故云「當拜」。   擯者進。進阼階西,釋辭於賓,相公拜也。   [疏]「擯者進」。○注「進阼」至「拜也」。○釋曰:知「阼階西」者,以其擯者在中庭公立處,直言「進」,則進至阼階西,不得更向阼階前,亦不可更進西階,故知「進阼階西,釋辭於賓」,復得「相公拜」也。   公當楣再拜。拜貺也。貺,惠賜也。楣謂之梁。   [疏]「公當楣再拜」。○注「拜貺」至「賜也」。○釋曰:拜貺之言,文出《聘義》。彼云「北面拜貺,拜君命之辱」是也。   賓三退,負序。三退,三逡遁也。不言辟者,以執圭將進授之。   [疏]「賓三退負序」。○注「三退」至「授之」。○釋曰:案上文賓入門,「公再拜,賓辟,不答拜」。又下文雲賓訝受幾於筵前,「公一拜送,賓以幾辟」,皆言辟,此不言辟,故決之也。案《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及將幣,「客登拜,客三辟,授幣」,注云:「客三辟,三退,負序也」者,彼諸公之臣相聘之禮,與侯伯之卿聘於鄰國之禮少異故也。   公側襲,受玉於中堂與東楹之閒。側猶獨也。言獨,見其尊賓也。他日公有事,必有贊為之者。凡襲於隱者,公序坫之閒可知也。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賓事也。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   [疏]「公側」至「之閒」。○注「側猶」至「行二」。○釋曰:云「他日公有事,必有贊為之」者,案《大射》雲公卒射,小臣正贊襲,是其贊為之也。云「幾襲於隱」者,案《士喪禮》:小斂,主人袒於戶內,襲於序東。喪禮遽於事,尚襲於序東,況吉事乎?明知襲於隱者也。云「公序坫之閒可也」者,《士喪》襲於序東,謂於堂東地上,此則公在堂上。堂東南角為坫,鄭以意斟酌隱處無過於序東坫北可也。無正文,故雲可也。云「中堂,南北之中也。入堂深,尊賓事也」者,凡廟之室堂皆五架,棟南北皆有兩架,棟北一架,下有壁,開戶棟南一架,謂之楣。則楣北有二架,楣南有一架。今於當楣北面拜訖,乃更前北侵半架,於南北之中乃受玉,故雲南北之中,乃入堂深,尊賓事故也。云「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者,兩楹之閒為賓主處中,今乃於東楹之閒,更侵東半閒,故雲君行一臣行二也。   擯者退,負東塾而立。反其等位,無事。賓降,介逆出。逆出,由便。賓出。聘事畢。   公側授宰玉。使藏之,授於序端。   [疏]「公側授宰玉」。○注「使藏」至「序端」。○釋曰:鄭知「授於序端」者,凡公授受皆於序端,是以下文「公升側受幾於序端」,故知此亦授於序端也。   裼,降立。裼者,免上衣,見裼衣。凡當盛禮者,以充美為敬。非盛禮者,以見美為敬。禮尚相變也。《玉藻》曰:「裘之裼也,見美也。」又曰:「?裘青犴?,絞衣以裼之。」《論語》曰:「素衣,?裘。」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裘者為溫,表之,為其褻也。寒暑之服,冬則裘,夏則葛。凡襢裼者左,降立,俟享也。亦於中庭。古文裼皆作賜。   [疏]「裼降立」。○注「裼者」至「作賜」。○釋曰:云「裼者,免上衣,見裼衣」者,案《玉藻》云:「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注云:「君衣狐白毛之裘,則以素錦為衣覆之使可裼也。袒而有衣曰裼,必覆之者,裘褻也。《詩》云:『衣錦?衣,裳錦?裳。』然則錦衣復有上衣明矣。天子狐白之上衣,皮弁服與?凡裼衣象裘色也。」若然,凡服四時不同,假令冬有裘,儭身褌衫,又有襦褲,襦褲之上有裘,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又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夏則以??,??之上則有中衣,中衣之上復有上服、皮弁、祭服之等。若春秋二時,則衣袷褶,袷褶之上加以中衣,中衣之上加以上服也。言見裼衣者,謂袒衿前,上服見裼衣也。故《玉藻》云:「裘之裼也,見美也。」襲者掩之,故《玉藻》云「襲充美」是也。云「凡當盛禮者,以充美為敬。非盛禮者,以見美為敬。禮尚相變也」者,《玉藻》云「執龜玉襲」,是禮之盛者,充美為敬。《玉藻》又云:「君在則裼,盡飾也。」是非盛禮者,以見美為敬。據此二者,是禮尚有相變也。引《玉藻》者,證禮不盛者,以裼見美也。又曰「?裘青犴?,絞衣以裼之」,引《論語》「素衣?裘」,又云「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鄭並引二文者,欲見諸侯與其臣視朔與行聘禮,皆服?裘,但君則?裘還用??,臣則不敢純如君,?裘則青犴?裼衣,君臣亦有異時。若在國視朔,君臣同素衣為裼,故《鄉黨》云「素衣?裘」,彼一篇是孔子行事。鄭兼見君臣視朔之服,是其君臣同用素裼可知。若聘禮,亦君臣同用?裘,但主君則用素衣為裼,使臣則用絞衣為裼,是以鄭總雲皮弁時或素衣其裘同可知也。言「或素衣」者,在國則君臣同素衣,聘時主君亦素衣,唯臣用絞衣為裼也。依《雜記》云「朝服十五升布」,皮弁亦天子朝服,與諸侯朝服同用十五升布,亦同素積以為裳,白舄,臣用白屨也。云「裘者為溫,表之,為褻」者,案《月令》雲孟冬天子始裘。是裘為溫。云「表之」者,則裼衣是也。裼衣象裘色,復與上服色同也。云「凡襢裼者左」者,吉凶皆袒左是也,是以《士喪禮》主人左袒,《檀弓》雲吳季札「左袒右還其封」,《大射》亦左袒。若受刑,則袒右,故《覲禮》侯氏袒右受刑是也。知降立俟享也者,下文賓行享是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一 聘禮第八  卷二十一 聘禮第八   擯者出請。不必賓事之有無。   [疏]「擯者出請」。○注「不必」至「有無」。○釋曰:自此盡「以束帛如享禮」,論享禮之事。   賓裼,奉束帛加璧享。擯者入告,出許。許受之。   庭實,皮則攝之,毛在內,內攝之,入設也。皮,虎豹之皮。攝之者,右手並執前足,左手並執後足,毛在內,不欲文之豫見也。內攝之者,兩手相鄉也。入設,亦參分庭一在南,言則者,或以馬也。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   [疏]「庭實」至「設也」。○注「皮虎」至「可也」。○釋曰:知「皮,是虎豹皮」者,經云「毛在內」,不欲文之豫見,是有文之皮。《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束帛加璧,往德也。」文無所屬,則天子諸侯皆得用之。此聘使為君行之,故知皮是虎豹之皮也。《齊語》云:「桓公知諸侯歸己,令諸侯輕其幣,用麋鹿皮」,非其正也。云「攝之者,右手並執前足,左手並執後足」者,下雲皮右首,故雲右手執前兩足。必以一手執兩足者,取兩足相向,得掩毛在內,俱放,又得毛向外,故鄭云「內攝之者,兩手相鄉」也。知入設參分庭一在南者,見《昏禮記》:「納徵,執皮,攝之,內文,兼執足。左首,隨入西上,參分庭一在南。」故知此亦然。但此右首,彼左首者,《昏禮》象生,故與此異也。云「則者,或以馬也」者,以其皮馬相閒,有皮則用皮,無皮則用馬,故云「則」,見其不定故也。云「凡君於臣,臣於君,麋鹿皮可也」者,雲凡君於臣,謂使者歸,若使卿贈如覿幣,及食饗以侑幣、酬幣,庭實皆有皮,故云「凡」也。臣於君,謂私覿,庭實設四皮,及介用儷皮,此皆有麋鹿皮,故亦云「凡」也。若然,《大宗伯》云「孤執皮帛」,鄭云:天子之孤用虎皮,諸侯之孤用豹皮。得用虎豹者,彼所執以為贄,與庭實不同,故得用虎豹也。   賓入門左,揖讓如初,升致命,張皮。張者,釋外足,見文也。   [疏]「賓入」至「張皮」。○注「張者」至「文也」。○釋曰:案《昏禮記》:「賓致命,釋外足,見文,主人受幣,士受皮。」注云:「賓致命,主人受幣,庭實所用為節。」此亦然,下受皮以授幣為節也。   公再拜受幣。士受皮者自後右客。自,由也。從東方來,由客後西,居其左受皮也。執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   [疏]「公再」至「右客」。○注「自由」至「而出」。○釋曰:云「執皮者既授,亦自前西而出」者,此約下私覿時,「牽馬者自前西向出」相類,故云「亦」也。   賓出,當之坐攝之。像受於賓。   [疏]「賓出」至「攝之」。○注「像受於賓」。○釋曰:云「坐攝之」者,向張皮見文,今攝之者,還如入時,執前後足,內文也。   公側授宰幣,皮如入,右首而東。如入,左在前。皮右首者,變於生也。   [疏]「公側」至「而東」。○注「如入」至「生也」。○釋曰:云「公側授宰幣」者,上云「公側襲」,側猶獨也,此已上側亦獨,無人讚之也。云「如入,左在前」者,皮四張,三人入門時,先者北面在左,西頭為上,餘取皮向東者,亦左在前,向東為次第也。云「皮右首者,變於生也」者,《曲禮》云「執禽者左首」,《士相見》贄用雉,左頭奉之,下大夫執雁,上大夫執羔,如執雉,皆左首。雉雖死,以不可生服,執之如羔,雁亦從左首,像陽。今此皮則右首,變於生。《昏禮》左首,《昏禮》取象生,與此異也。   聘於夫人用璋,享用琮,如初禮。如公立於中庭以下。   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有言,有所告請,若有所問也。記曰:有故,則束帛加書以將命。《春秋》臧孫辰告糴於齊,公子遂如楚乞師,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皆是也。無庭實也。   [疏]「若有」至「享禮」。○注「有言」至「實也」。○釋曰:云「有言,有所告請,若有所問也」者,言有所告,即告糴之類是也。請,即乞師之類是也。問,即言汶陽之田之類是也。鄭據《傳》而言,有此三事,皆是有言。有言,即記云「有故」,一也。云「有言」,即有書致之,故記雲,有故則「束帛加書以將命」也。云「《春秋》臧孫辰告糴」者,事在莊公二十八年也。云「公子遂如楚乞師」者,事在僖二十六年也。云「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事在成公八年也。此三者皆見《春秋經》,引之者,證此有言以「束帛加書」之事也。云「無庭實也」者,以經直云「束帛如享禮」,則除束帛之外,更無所有,故知無庭實也。《國語》云:臧孫辰以鬯圭者,是告糴之物。服注云:無庭實也。又哀七年《左傳》云:「邾茅夷鴻以乘韋束帛自請救於吳」,求救非法,故有乘韋為庭實也。   擯者出請事,賓告事畢。公事畢。   賓奉束錦以請覿。覿,見也。鄉將公事,是欲交其歡敬也。不用羔,因使而見,非特來。   [疏]「擯者」至「事畢」。○注「覿見」至「特來」。○釋曰:自此盡「從者訝受馬」,論賓將私覿,主人不許而行禮賓之事。云「鄉將公事」者,聘享是也。云「是欲交其歡敬也」者,聘是公禮,非是交歡,此行私禮,為交歡敬也。案《郊特牲》云:「為人臣者無外交。」鄭注「私覿是外交也」者,彼謂臣為君介,而行私覿,是外交。若特行聘,則得私覿,非外交也。故彼上經云:「大夫執圭而使,所以申信也。」注云「其君親來,其臣不敢私見於主國君也。以君命聘,則有私見」是也。云「不用羔,因使而見,非特來」者,謂因為君聘使而行私見,故用束錦,非特來。若特來,則卿用羔也。若然,案《士相見》卿初仕見已君及卿,皆見以羔。見他君得有羔者,案《尚書》有「三帛二生」,二生,卿執羔,大夫執雁,彼見天子法。從朝君而見,得有羔。若諸侯相朝,其臣從君,亦得執羔見主君可知。其為君聘,則不得執羔見主君也,故鄭雲因使而見非特來。案定公八年經書「公會晉師於瓦」,《左傳》云:「范獻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雁。」亦是從君見,主君法也。   擯者入告,出辭。客有大禮,未有以待之。   [疏]「擯者入告出辭」。○注「客有」至「待之」。○釋曰:云「大禮」者,即上行聘享是也。云「未有以待之」者,謂主人未有以待之,以禮待之,即下禮賓是也。故止客私覿,即下文行禮賓也。   請禮賓,賓禮辭,聽命。擯者入告。告賓許也。   宰夫徹幾改筵。宰夫,又主酒食者也。將禮賓,徹神幾,改神席,更布也。賓席東上。《公食大夫禮》曰:「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玄帛純。」此筵上、下大夫也。《周禮》曰:筵國賓於牖前,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左彤幾者,則是筵孤也。孤,彤幾,卿大夫其漆幾與?   [疏]「宰夫徹幾改筵」。○注「宰夫」至「幾與」。○釋曰:云「宰夫,又主酒食者也」者,對上宰夫設飧,今又主酒食以禮賓也。云「賓席東上」者,對前為神而西上也。云「《公食大夫禮》曰蒲筵及萑席,此筵上、下大夫也」者,以《公食》蒲筵、萑席二者是為上、下大夫法。又引《周禮》者,鄭欲推出上、下大夫用漆幾也。案《司幾筵》云:諸侯酢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筵國賓於牖前,亦如之,左彤幾。注云「國賓諸侯來朝,孤卿大夫來聘,後言幾者,使不蒙如也。朝者,彫幾。聘者,彤幾」。但司幾筵是天子之官,幾筵又是諸侯之法,又鄭云「國賓諸侯來朝,孤卿大夫來聘」,是諸侯與朝聘天子法,則孤卿大夫是諸侯之臣也。以此言之,則天子孤卿大夫幾筵與諸侯之臣同可知。若然,《公食大夫》筵,上、下大夫禮同用蒲筵莞席,與此席不同。鄭注此國賓中卿大夫得與孤同者,鄭欲廣國賓之義,其實此國賓中,唯有諸侯與孤無卿大夫也。鄭必知卿大夫漆幾者,《司幾筵》有五幾,從上向下序之:天子玉幾,諸侯彫幾,孤彤幾,卿大夫漆幾,下有素幾,喪事所用,差次然也。無正文,故云「與」之疑之。   公出,迎賓以入,揖讓如初。公出迎者,已之禮更端也。   [疏]「公出」至「如初」。○注「公出」至「端也」。○釋曰:云「公出迎者,己之禮更端也」者,前聘享俱是公禮,故不出迎。此禮賓私禮,改更其端序,故公出迎也。   公升,側受幾於序端。漆幾也。今文無升。   宰夫內拂幾三,奉兩端以進。內拂幾,不欲塵坋尊者。以進,自東箱來授君。   [疏]「宰夫」至「以進」。○注「內拂」至「授君」。○釋曰:知幾「自東箱來」者,案《覲禮》記云:「幾俟於東箱。」又此經直雲進,不言升,明不從下來,從東箱來可知也。   公東南鄉,外拂幾三,卒,振袂,中攝之,進,西鄉。進就賓也。   [疏]「公東」至「西鄉」。○釋曰:云「中攝之」者,擬賓用兩手在公手外取之故也。   擯者告。告賓以公授幾。   賓進,訝受幾於筵前,東面俟。未設也。今文訝為梧。   [疏]「賓進」至「面俟」。○注「未設」至「為梧」。○釋曰:未設而俟者,待公拜送訖乃設之故也。   公壹拜送。公尊也。古文壹作一。   [疏]「公壹拜送」。○注「尊公」至「作一」。○釋曰:賓再拜稽首,公乃壹拜,當空首,故注云「公尊也」。   賓以幾辟。辟位逡遁。   北面設幾,不降,階上答再拜稽首。不降,以主人禮未成也。幾賓左幾。   [疏]注「不降」至「左幾」。○釋曰:云「不降,以主人禮未成」者,案《鄉飲酒義》云:「啐酒,成禮也於席末。」據此而言,則啐酒為成禮。此設幾,主為啐酒,今未啐醴,故雲禮未成也。云「凡賓左幾」者,對神右幾也。   宰夫實觶以醴,加柶於觶,面枋。酌以授君也。君不自酌,尊也。宰夫亦洗升實觶,以醴自東箱來,不面擸,不訝授也。   [疏]「宰夫」至「面枋」。○注「酌以」至「授也」。○釋曰:「宰夫亦洗升實觶」者,經無宰夫升降之文,以理亦之者,亦上授幾時,從下而升東箱,取幾進以授君。今又從下升東箱,酌醴,進以授君,故亦之。不言宰夫升降者,賤,略之也。云「以醴自東箱來」者,下記云「醴尊於東箱瓦泰一,有豐」,是也。云「不面擸,不訝授也」者,公西面向賓,宰夫自東箱來,在公傍側,並授與公,是以下云「公側受醴」,不訝受,故不面擸也。   公側受醴。將以飲賓。   賓不降,壹拜,進筵前受醴,復位。公拜送醴。賓壹拜者,醴質,以少為貴。   [疏]注「賓壹」至「為貴」。○釋曰:《禮器》雲禮有「以少為貴者」,今賓於上下皆再拜稽首,獨此一拜,故鄭據大古之醴質,無玄酒配之,故壹拜,以少為貴也。   宰夫薦籩豆脯醢,賓升筵,擯者退負東塾。事未畢,擯者不退中庭,以有宰夫也。   [疏]「宰夫」至「東塾」。○注「事未」至「宰夫」。○釋曰:云「事未畢,擯者不退中庭,以有宰夫也」者,案上文擯者退中庭,又雲擯者進,事未畢,在中庭可知。此下文亦云「擯者進,相幣」,事亦未畢,而在東塾,故決之。若然,以有宰夫主飲食之事,宰夫所主己雖事未畢,猶得負東塾,以其閒有事,宰夫相已無事故也。若無宰夫,在中庭矣。   賓祭脯醢,以柶祭醴三,庭實設。庭實,乘馬。   [疏]注「庭實乘馬」。○釋曰:鄭知「乘馬」者,下文元缺起此「賓執左馬以出」,故知也。   降筵,北面,以柶兼諸觶,尚擸,坐啐醴。降筵,就階上。   [疏]注「降筵,就階上」。○釋曰:以左手執觶,右手以柶,祭醴訖,降筵北面,以柶兼併於觶,兩手奉之,尚擸。不作上字者,尚,古今通用也。云「降筵,就階上」者,以《鄉飲酒》賓主行禮獻酢,卒爵,皆各於其階,此降筵啐醴,明亦在西階之上。   公用束帛。致幣也。言用,尊於下也。亦受之於序端。   [疏]注「致幣」至「序端」。○釋曰:上文郊勞,賓用束錦儐勞者,下文歸饔餼於上介,雲大夫用束帛致之,皆亦云「用」,獨於此言用「尊於下」者,儐勞者及歸饔餼,皆是賓敬君之使者,自尊之可知。今君親用束帛禮賓,故言用尊於下也。云「亦受之於序端」者,上公側受幾於序端,則知此幣亦受之於序端也。   建柶,北面奠於薦東。糟醴不啐。擯者進,相幣。贊以辭。賓降,辭幣。不敢當公禮也。公降一等辭,辭賓降也。   栗階升,聽命。栗階,趨君命尚疾,不連步。   [疏]注「栗階」至「連步」。○釋曰:凡「栗階」者,其始升亦連步,於上栗階不過二等,今云「不連步」者,謂不從下向上皆連步,其始升連步,則有之也。   降拜,拜受。   公辭。不降一等,殺也。   [疏]注「不降一等殺也」。○釋曰:案前辭辭幣,君降一等,今不降,故言「殺」。   升,再拜稽首,受幣,當東楹,北面。亦訝受而北面者,禮主於己。已,臣也。   [疏]注「亦訝」至「臣也」。○釋曰:前行聘享時,賓東面,主君西面,訝授受,但以奉君命,故賓不北面。此以主君禮己,己臣也,故北面受,異於聘享時也。若然,上受幾受醴,亦是己之禮,以禮未成,故不北面也。此禮成,故北面也。   退,東面俟。俟君拜也。不北面者,謙若不敢當階然。   公壹拜,賓降也。公再拜。不俟公再拜者,不敢當公之盛也。公再拜者,事畢成禮也。   [疏]注「不俟」至「禮也」。○釋曰:此賓主俱謙,公本欲再拜,賓見公一拜止,則降,不敢當,公不止,遂再拜也。云「公再拜者,事畢成禮也」者,前受幾及醴,公送皆一拜,注云「公尊也」。令事畢成禮,不可亦自尊亢,故送幣亦再拜也。   賓執左馬以出。受尊者禮,宜親之也。效馬者並左右靮授之。餘三馬,主人牽者從出也。   [疏]注「受尊」至「出也」。○釋曰:案下歸饔餼於賓,賓儐大夫,庭實設乘馬,賓用束錦,乘馬,大夫降,執左馬以出。《覲禮》侯氏至郊,王使人用璧勞訖,侯氏用束帛、乘馬儐使者,使者受幣降,以左驂出。二者皆是尊國賓故也。唯上文郊勞賓儐勞執幣揖皮者,皮是死物,異於馬故也。云「效馬者並左右靮授之」者,《曲禮》云:「效馬效羊者,右牽之。」效猶呈見,故謂牽馬人為效馬者也。云「餘三馬,主人牽者從出也」者,以是主人庭實,出門乃有從者訝受馬,明主人牽者從出可知。   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馬。從者,士介。   [疏]注「從者士介」。○釋曰:鄭云「從者,士介」,下記文。案《公食》云:「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鄭註:「從者,府史之屬。」不為士者,彼《公食》是子男之大夫小聘,一介,其餘皆府史以下,故知從者是府史之屬也。《既夕》雲則馬兩,士受馬,鄭云:「此士謂胥徒之長,有勇力者受馬。」彼據一廟下士,不應更有其屬士,故以為胥徒之長言之也。《昏禮記》云「士受皮」,鄭註:「士謂若中士、下士不命者。」以其主人為官長,據上士而言也。   賓覿,奉束錦,總乘馬,二人讚。入門右,北面奠幣,再拜稽首。不請不辭,鄉時已請也。覿用束錦,辟享幣也。總者,總八轡牽之。贊者,居馬閒扣馬也。入門而右,私事自闑右。奠幣再拜,以臣禮見也。贊者,賈人之屬,介特覿也。   [疏]「賓覿」至「稽首」。○注「不請」至「覿也」。○釋曰:自此盡「公降立」,論行私覿之事。云「不請不辭,鄉時已請也」者,雲不請,賓不請;不辭,主君不辭。所以不辭者,鄉時已請覿,主人辭之以禮賓,故今不復請,亦不辭之也。云「覿用束錦,辟享幣也」者,以上文享主君用束帛,享夫人用玄纁束帛,以今用束錦,是辟享幣也。云「總者」至「扣馬也」者,賓總八轡,在前牽之,二人讚者各居兩馬閒,各用左右手,手扣一匹,故云「在馬閒扣馬也」。云「入門而右,私事自闑右」者,《玉藻》云「公事自闑西」,鄭注云:「聘享也。」又云「私事自闑東」,注云:「覿面也。」此行覿禮,故引之也。云「奠幣再拜,以臣禮見也」者,謂由闑東,介又不從,又自牽馬,又不升堂入幣,皆是以臣禮見也。云「贊者,賈人之屬」者,既行臣禮,不使介從,明贊者是賈人之屬從行者。云「介特覿也」者,主君辭賓,賓入門左,則介五人隨入門西,北面西上,其介五人行覿禮,各自特行,無介從,為特覿也。   擯者辭,辭其臣。賓出。事畢。   擯者坐取幣,出,有司二人牽馬以從,出門,西面於東塾南。將還之也。贊者有司受馬乃出。凡取幣於庭,北面。   [疏]注「將還」至「北面」。○釋曰:云「贅者有司受馬乃出」者,賓出之時,贊扣馬者未得出,待人受馬乃得出。所以然者,幣可奠之於地,其馬不可散放,故待人受之乃可以出,故雲有司受馬乃出也。云「凡取幣於庭,北面」者,言「凡」非一,此時辭賓,更出取幣,後門右禮訖,又取幣,皆北面,又眾介奠幣,擯者取亦北面,故雲凡以廣之也。   擯者請受。請以客禮受之。賓禮辭,聽命。賓受其幣,贊者受馬。   牽馬,右之。入設。庭實先設,客禮也。右之,欲人居馬左,任右手便也。於是牽馬者四人,事得申也。《曲禮》曰:「效馬效羊者右牽之。」   [疏]「牽馬右之入設」。○注「庭實」至「牽之」。○釋曰:云「庭實先設,客禮也」者,對前入門右時,賓奉束錦總乘馬,一時入,無先後之別,是臣禮。今此入設,下經乃云「賓奉幣」,是先設庭實,客禮也。云「於是牽馬者四人,事得申也」者,知四人者,若如前贊者二人,則不得云「右之」。既言右之,明人牽一匹,不須賓牽之,事得申,人牽一匹,賓不總牽是也。引《曲禮》者,欲見牽馬在右,禮之常。彼效馬、效羊謂尊者之物使養之,今來呈見,此取一邊牽之法,義不與彼同也。   賓奉幣,入門左,介皆入門左,西上。以客禮入,可從介。   [疏]注「以客」至「從介」。○釋曰:對入門右行臣禮,不得從介也。   公揖讓如初,升。公北面再拜。公再拜者,以其初以臣禮見,新之也。   [疏]「公揖」至「再拜」。○注「公再拜」至「之也」。○釋曰:臣禮見,謂初入門右,是以今再拜,新之也。知此不為拜至者,下記云「禮不拜至」,鄭注云:「以賓不於是始至。」私覿固非始至,而為再拜,明為臣禮見新之也。   賓三退,反還,負序。反還者,不敢與授圭同。   [疏]「賓三」至「負序」。○注「反還」至「圭同」。○釋曰:云「反還者,不敢與授圭同」者,上行聘時,三退負序,不言反還,故決之也。   振幣進授,當東楹北面。不言君受,略之也。   [疏]注「不言」至「之也」。○釋曰:此決聘享皆言公受,此乃私覿,故略之,不言其公受也。   士受馬者,自前還牽者後,適其右,受。自,由也。適牽者之右而受之也。此亦並授者,不自前左,由便也,便其已授而去也。受馬自前,變於受皮。   [疏]「士受」至「右受」。○注「自由」至「受皮」。○釋曰:此庭實之馬,四匹在庭北面西上,牽馬者亦四人,各在馬西,以右手執馬而立。士受馬者從東方來,由馬前各適牽馬者之前,還繞其後,適牽馬者之東,馬西而受之。牽馬者自前行而出之。云「世亦並授者,不自前左,由便也」者,《鄉飲酒》之等於西階之上,皆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今乃受馬者,不自左而由其右受者,使授馬者授訖,右回,其身於出時為便,故鄭注雲便其已授而去也。云「受馬自前,變於受皮」者,上受享庭實之皮,「受皮者自後右客」,鄭注云:「自,由也。從東方來,由客後西,居其左受皮也。」此亦從東而來,由馬前者,馬是生物,恐驚,故由前,是變於受皮也。   牽馬者自前西,乃出。自,由也。   [疏]「牽馬」至「乃出」。○釋曰:四馬並北面,牽馬者皆在馬西,士既受馬,其最西頭者,便即出門,不須由馬之前。其次東三匹者,皆由西於馬前而出,故云「牽馬者自前西乃出」,據三人而言也。   賓降階東拜送,君辭。拜送幣於階東,以君在堂,鄉之。   [疏]「賓降」至「君辭」。○注「拜送」至「鄉之」。○釋曰:此言賓拜送幣者,私覿己物故也。前享幣不拜送者,致君命,非己物故也。   拜也,君降一等辭。君乃辭之,而賓由拜,敬也。   [疏]注「君乃」至「敬也」。○釋曰:經上雲拜送,而雲君辭,君辭復雲拜也,是其君乃辭之,賓由拜者,敬主國君故也。   擯者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起也。」此禮固多有辭矣,未有著之者,是其志而煥乎?未敢明說。   [疏]注「此禮」至「明說」。○釋曰:云「此禮固多有辭矣」者,謂此《儀禮》之內,賓主之辭固多有辭矣,但周公作經,未有顯著明言之者,直云「辭」耳。此及《公食》皆著其辭,此二者是志記之,言「煥乎」可見。云「未敢明說」者,據此二者,觸類而長之,餘辭亦可以意量作,但疑事無質,未可造次明說,故上注每云「其辭未聞」也。   栗階升。公西鄉。賓階上再拜稽首。成拜。公少退。為敬。   賓降出。公側授宰幣。馬出。廟中宜清。   [疏]「賓降」至「馬出」。○注「廟中宜清」。○釋曰:云「公側授宰幣」,不言出,言馬出者,以廟中宜清潔,出就廄。幣不言出,與上皮幣同,皆以東入藏之,故記云「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注云:「馬出,當就廄也。餘物皆東,藏之內府。」是幣不出之義也。   公降立。擯者出請。上介奉束錦,士介四人皆奉玉錦束,請覿。玉錦,錦之文纖縟者也。禮有以少文為貴者,後言束,辭之便也。   [疏]「公降」至「請覿」。○注「玉錦」至「便也」。○釋曰:自此盡「舉皮以東」,論上介、眾介行私覿之事。云「玉錦,錦之文纖縟者也」者,案《聘義》孔子論玉而云「縝密以栗,知也」,是玉有密緻,錦之纖縟似玉之密緻者。云「禮有以少文為貴」者,《禮器》直雲有「以文為貴者」,有「以少為貴者」,無少文為貴之語,但有以少為貴,以文為貴,明亦有以少文為貴,故鄭以義而言之也。   擯者入告,出許。上介奉幣,儷皮,二人讚。儷猶兩也。上介用皮,變於賓也。皮,麋鹿皮。   [疏]注「上介用皮變於賓」。○釋曰:賓用馬,今上介用皮,故云「變於賓也」。   皆入門右,東上,奠幣,皆再拜稽首。皆者,皆眾介也。贊者奠皮出。   [疏]注「贊者奠皮出」。○釋曰:鄭知贊者奠皮出者,下云「有司二人舉皮從其幣出」,無人授之,明贊者奠即出可知。   擯者辭,亦辭其臣。介逆出。亦事畢也。   擯者執上幣,士執眾幣,有司二人舉皮,從其幣,出請受。此請受,請於上介也。擯者先即西面位請之。釋辭之時,眾執幣者隨立門中而俟。   [疏]注「此請」至「而俟」。○釋曰:云「此請受,請於上介也」者,對前賓,此請上介亦不請眾介也。知「擯者先即西面位請之」者,以其上介等先立門西,東面,故擯西面對之。云「釋辭之時,眾執幣者隨元缺起此立門中而俟」者,以其請受之,下經云「委皮南面,執幣者西面」,故知當請之時,立於門中可知。言「隨」者,謂相隨從,故《昏禮》記云:納徵,執皮,「隨入」,注云:「為門中阨狹。」記云「凡庭實隨入左先」,明此出時亦隨出而立也。案《匠人》云:「廟門容大扃七個。」註:「大扃,牛鼎之扃,長三尺。」七個則二丈一尺。闑東,明不得並出也。   委皮南面,擯者既釋辭,執眾幣者進即位,有司乃得委之。南面,便其復入也。委皮當門。   [疏]注「擯者」至「當門」。○釋曰:云「擯者既釋辭,執眾幣者進即位,有司乃得委皮」者,以前文雲舉皮者從其幣出,皮在後,可知隨立門中之時未得委皮,明執幣者進即位,乃得委皮也。云「南面,便其復入也。委皮當門」者,此決執幣者西面,其皮不西面委之者,以皮入右首,右先,故南面橫委於門中,當門北上,執皮者北面受之而乃入,便故也。   執幣者西面,北上。擯者請受。請於上介也。上言「其次」,此言「其位」,互約文也。   [疏]注「請於」至「文也」。○釋曰:上文「擯者執上幣」,注云:「請受,請於上介也。」此雖眾介所請,亦請上介,上介尊故也。云「上言其次,此言其位,互約文也」者,上云「擯者執上幣,士執眾幣,有司二人舉皮,從其幣出請受」,是其次也。此言「委皮南面,執幣者西面北上」,是其位也。言「互」者,此言西面北上,則上當有北面東上之文,下雲士介覿幣時,「士三人東上,坐取幣立」是也。此宜有士執眾幣,立於南面之文,如是者,互文也。言「約」者,雖互見其文,文猶不備。若欲備文,當上取歸賓幣之文,下取歸士介幣之文,以理推,約之乃備也。若然,上當言擯者執幣,士四人,北面東上,坐取幣,從有司二人,坐舉皮,從其幣出,隨立於門中,擯者出門西面,於東塾南請受,士執幣者進,立擯南西面,北上,執皮者南面委皮於門中,北上。如是,乃為文備也。   介禮辭,聽命。皆進,訝受其幣。此言皆訝受者,嫌擯者一一授之。   [疏]注「此言」至「授之」。○釋曰:「此言皆訝受者,嫌擯者一一授之」者,案上受享皮及賓私覿之馬,並不雲皆,此獨云「皆」者,嫌擯者獨請上介,請先授上介幣,故言皆。明不一一授,同時訝受可知也。享幣無門外授先後之法,故不言皆。   上介奉幣,皮先,入門左,奠皮。皮先者,介隨執皮者而入也。入門左,介至揖位而立。執皮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義。古文重入。   [疏]注「皮先」至「重入」。○釋曰:云「介至揖位而立」者,謂賓覿時幣入門左,介皆入門左,西上,公揖讓如初,升,賓至此待揖而後進,明此介亦至揖位而立。云「執皮者奠皮,以有不敢授之義」者,案享時庭實使人執之,《昏禮》庭實亦使人執之,亦皆東,不奠於地,以其得親授主人,有司此奠之不敢授,故下云「二人坐舉皮」,明不授也。   公再拜。拜中庭也。不受於堂,介賤也。   [疏]注「拜中」至「賤也」。○釋曰:知「拜中庭」者,上雲公降立,不見更有進退之文,自受享以來,降立皆在中庭,故知此公拜亦中庭可知也。   介振幣,自皮西進,北面授幣,退復位,再拜稽首送幣。進者,北行,參分庭一而東行,當君乃復北行也。   [疏]注「進者」至「行元缺止此也」。○釋曰:介初在揖位,君在中庭,奠皮近西,故介發揖位,經皮西北出三分一乃東行,北向,當君乃北行,至君所乃授幣,故云「自皮西進,北面授幣」也。   介出。宰自公左受幣。不側授,介禮輕。   [疏]「介出」至「受幣」。○注「不側授介禮輕」。○釋曰:案賓覿禮云「側授宰幣」,此不云「側授」,故云「介禮輕」。宰自公左受則是側,不云「側」者,當有贊者於公受,轉授宰,故云「介禮輕」也。   有司二人坐舉皮以東。   擯者又納士介。納者,出道入也。   [疏]「擯者又納士介」。○注「納者出道入也」。○釋曰:自此盡「序從之」,論士介行私覿之事。云「納者,出道入也」者,謂若《燕禮》、《大射》小臣納卿大夫,出道入之也。   士介入門右,奠幣,再拜稽首。終不敢以客禮見。   [疏]注「終不」至「禮見」。○釋曰:上介奠幣訖,辭之,終以客禮,是士介卑,奠幣出,私覿即了,終不敢以客禮見也。   擯者辭,介逆出。擯者執上幣以出,禮請受,賓固辭。禮請受者,一請受而聽之也。賓為之辭,士介賤,不敢以言通於主君也。固,衍字,當如面大夫也。   [疏]「擯者」至「固辭」。○注「禮請」至「大夫也」。○釋曰:知「固,衍字,當如面大夫」者,案下士介面大夫時,擯者執上幣出,禮請受,賓辭無固字。故知此固衍字,當如士介面大夫。   公答再拜。擯者出,立於門中以相拜。擯者以賓辭入告,還立門中閾外,西面。公乃遙答拜也,相者贊告之。   [疏]注「擯者」至「吉之」。○釋曰:鄭知擯立門中閾外西面者,以公在內,賓在門外之西,東面,擯者兩處相之,明居閾外西面,向賓告之也。   士介皆辟。辟,於其東面位逡遁也。   士三人,東上,坐取幣,立。俟擯者執上幣來也。   [疏]「士三」至「幣立」。○注「俟擯」至「來也」。○釋曰:上文擯者執上幣以出,賓辭之,士皆辟之,乃雲士三人取幣立,擯者執上幣始來,明士三人立俟之可知也。   擯者進。就公所也。   [疏]「擯者進」。○注「就公所也」。○釋曰:以公在庭,故擯者自門外來,進向公左,授幣與宰也。   宰夫受幣於中庭,以東。使宰夫受於士,士介幣輕也。受之於公左。賓幣,公側授宰,上介幣,宰受於公左,士介幣,宰夫受於士,敬之差。   [疏]注「使宰」至「之差」。○釋曰:云「使宰夫受於士」者,以上文士三人取幣,明此宰夫所受,受於士也。知「受之於公左」者,《禮記·少儀》云「贊幣自左」,是以凡受幣皆於公左也。云「賓幣,公側授宰」者,即上文公側授宰幣於序端是也。云「上介幣,宰受於公左」者,即上雲庭中,宰自公左受之是也。云「士介幣,宰夫受於士」者,即經文是也。在公左受之,是尊卑不同,敬之差也。元缺一字所受之雖不同,及其以東,其藏並是宰夫,宰夫幣所主故也。   執幣者序從之。序從者,以宰夫當一一受之。   擯者出請,賓告事畢。賓既告事畢,眾介逆道賓而出也。   [疏]「擯者」至「事畢」。○注「賓既」至「出也」。○釋曰:自此盡「不顧」,論事畢送賓之事。云「眾介逆道賓而出也」者,介為首,賓為尾,謂逆道也。必知有逆出者,上文聘訖,云「賓降介逆出」,又聘夫人私覿亦介逆出,諸聘禮之等皆逆出,故知此亦逆出可知也。   擯者入告,公出送賓。公出,眾擯亦逆道。紹擯及賓並行,閒亦六步。   及大門內,公問君。鄉以公禮將事,無由問也。賓至始入門之位,北面,將揖而出。眾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於此可以問君「居處為於」,序慇勤也。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上擯往來傳君命,南面。蘧伯玉使人於孔子,孔子問曰:「夫子何為?」此公問君之類也。   [疏]「及大」至「問君」。○注「鄉以」至「類也」。○釋曰:云「眾介亦在其右,少退西上」者,案上賓初入門左,鄭注云:由賓位也。眾介隨入,北面西上,少退,今賓出,至入門之位,將北面拜君,而後出,故知其位亦當初入門之位。此位前後皆約聘享入廟,北面西上之位也。云「時承擯、紹擯亦於門東,北面東上。上擯往來傳君命」者,亦約常朝入門,門東,北面東上之揖位。上擯往來相君,自是其常。引《論語》者,彼雖非聘,亦是大夫使人往來法,問夫子何為?亦是問君之類,故云「之類」也。   賓對,公再拜。拜其無恙。公拜,賓亦辟。   [疏]注「拜其」至「亦辟」。○釋曰:案《爾雅·釋言》:「恙,憂也。」言「亦」者,亦初迎賓入門,主君拜,賓辟,故雲亦也。   公問大夫,賓對。公勞賓,賓再拜稽首,公答拜。勞以道路之勤。   公勞介,介皆再拜稽首,公答拜。賓出,公再拜送,賓不顧。公既拜,客趨辟,君命上擯送賓出,反告賓不顧,於此君可以反路寢矣。《論語》說孔子之行曰:「君召使擯,色勃如也,足躩如也。賓退,必覆命曰,賓不顧矣。」   [疏]「公勞」至「不顧」。○注「公既」至「顧矣」。○釋曰:云「賓不顧」,據上擯送賓復回,謂君雲賓不顧矣,故引孔子事為證。若然,此送賓是上擯,則卿為上擯,孔子為下大夫,得為上擯者,以孔子有德,君命使攝上擯,若定十年夾谷之會令孔子為相同也。   賓請有事於大夫。請問,問卿也。不言問聘,聘亦問也,嫌近君也。上擯送賓出,賓東面而請之,擯者反命,因告之。   [疏]「賓請」至「大夫」。○注「請問」至「告之」。○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賓請問大夫訖,即館,卿大夫勞賓介之事。云「不言問聘,聘亦問也,嫌近君也」者,對文大聘曰聘,小聘曰問,總而言之,問聘一也。不得雲問卿,若言問近君矣,故云「有事於大夫也」。鄭云「擯者反命,因告之」者,但從朝以來,行聘享、行禮賓之事,事已煩矣,今日即請,未可即行,故雲反命因告之。告之使知而已,是以賓至館行勞賓介,及受饔餼,終日有事,明日乃行問卿之禮也。賓所請問,卿宜雲有事於某子,故下記云「幣之所及皆勞」,鄭云「所以知及不及者,賓請有事,固曰某子某子」是也。   公禮辭,許。禮辭,一辭。   賓即館。小休息也。即,就也。   [疏]「賓即館」。○注「小休息也」。○釋曰:言休息者,據此一日之間,其事多矣,明旦行問,卿暫時止息,故云「小休息也」。   卿大夫勞賓,賓不見。以己公事未行,上介以賓辭辭之。   [疏]注「以己」至「辭之」。○釋曰:「以己公事未行」者,其聘享公事已行,仍有問大夫之等公事未行,故不敢見。云「上介以賓辭辭之」者,以經云「賓不見」,明上介以賓辭辭之,可知。是以下言「上介受」,明此上介辭也。   大夫奠雁再拜,上介受。不言卿,卿與大夫同執雁,下見於國君。《周禮》:凡諸侯之卿見朝君,皆執羔。   [疏]「大夫」至「介受」。○注「不言」至「執羔」。○釋曰:雲《周禮》者,案《周禮·秋官·掌客》云:凡諸侯之禮,上公五積,卿皆見以羔;侯伯四積,卿皆見以羔。是主國之卿見朝君皆執羔。引之證主國卿見聘,客不得執羔,與大夫同用雁,不見朝君故也。   勞上介,亦如之。   君使卿韋弁,歸饔餼五牢。變皮弁,服韋弁,敬也。韋弁,韎韋之弁,兵服也。而服之者,皮韋同類,取相近耳。其服蓋韎布以為衣,而素裳。牲,殺曰饔,生曰餼。今文歸或為饋。   [疏]「君使」至「五牢」。○注「變皮」至「為饋」。○釋曰:自此盡「無儐」,論主君使卿歸饔餼於賓介之事。云「變皮弁,服韋弁,敬也」者,案《周禮·春官·司服》王之吉服有九,祭服之下先雲兵事韋弁服,後雲視朝皮弁服,則韋弁尊於皮弁。今行聘享之事等皆皮弁,至歸饔餼則韋弁,故雲敬也。云「韋弁,韎韋之弁,兵服也」者,鄭知弁用韎韋者,案《司服》注,鄭引《春秋傳》曰:「晉郤至衣韎韋之跗。」注又云:「今時五伯緹衣,古兵服之遺色。」故知用韎韋也。韎即赤色,以赤韋為弁也。雲兵服者,《司服》云「凡兵事韋弁服」,故雲兵服也。云「服之者,皮韋同類,取相近耳」者,有毛則曰皮,去毛熟治則曰韋,本是一物,有毛無毛為異,故雲取相近耳。云「其服蓋韎布以為衣,而素裳」者,此無正文,但正服則鄭注《司服》云「韋弁,以韎韋為弁,又以為衣裳」,又晉郤至衣韎韋之跗注,《鄭志》解此跗注,以跗為幅,以注為屬,謂制韋如布帛之幅,而連屬為衣及裳。今此鄭雲以韎布為衣而素裳,全與兵服異者,鄭以意量之。此為賓館於大夫士之廟,既為入廟之服,不可純如兵服,故為韎布為衣而素裳。《鄭志》兵服以其與皮弁同白舄,故以素裳解之。此言素裳,又與《鄭志》同。若然,唯變其衣耳,以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也。云「殺曰饔,生曰餼」者,《周禮》有內饔、外饔,皆掌割亨之事。《詩》云:「有母之屍饔。」故知殺曰饔,生曰餼者,以其對饔是腥飪,故知餼是生。故下云「餼二牢」,皆活陳之也。   上介請事,賓朝服禮辭。朝服,示不受也。受之當以尊服。   [疏]「上介」至「禮辭」。○注「朝服」至「尊服」。○釋曰:鄭知義然者,案下云「賓皮弁迎大夫」是受之,用皮弁為尊服,明此著朝服,朝服卑於皮弁,是示不受。言示不受,終受之也。   有司入陳。入賓所館之廟,陳其積。   [疏]「有司入陳」。○注「入賓」至「其積」。○釋曰:案上文直云「致館」及「即館」,不辨廟與正客館之名。案下記云「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皆是大夫士之廟。下文又云「揖入及廟」,鄭據此而言,明陳之於廟也。《曾子問》:「孔子云:自卿大夫士之家曰私館。」即卿大夫士之廟一也。孔子又云:「公館,與公所為曰公館。」鄭注云:「公館,若今縣官宮也。」彼是正客館,彼此兩言之者,若朝聘使少,則皆於正客館,若使多,則有在大夫廟。多少不定,兩言之也。案《大行人》及《掌客》積與饔餼各別,此注以饔餼為陳其積者,對文饔餼與積別,散文總是委積,故云「積」也。   饔,謂飪與腥。   [疏]「饔」。○注「謂飪與腥」。○釋曰:知者,上總言「饔餼五牢」,下陳有三處,據此,饔下云「飪一牢」,「腥二牢」,下又別云「餼二牢」,故知饔別飪、腥二者也。若然,飪與腥共以饔目之者,以其同是死,列之以鼎故也。   飪一牢,鼎九,設於西階前,陪鼎當內廉,東面,北上,上當碑,南陳;牛、羊、豕、魚、臘、腸胃同鼎,膚、鮮魚、鮮臘,設扃?。?、?、?,蓋陪牛、羊、豕。陪鼎三牲,臛、?、?、?陪之,庶羞加也。當內廉,辟堂塗也。腸胃次臘,以其出牛羊也。膚,豕肉也,唯燅者有膚。此饌先陳其位,後言其次,重大禮,詳其事也。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陰陽也。凡碑,引物者,宗廟則麗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宮廟以石,窆用木。   [疏]注「陪鼎」至「用木」。○釋曰:案《公食大夫》庶羞也,以非正饌,故在正鼎後,而言「加」也。云「當內廉,辟堂塗也」者,正鼎九,雖大判繼階而言,其雲於階前,則階東稍遠,故陪鼎猶當內廉也,而辟堂塗,堂塗之內也。云「腸胃次臘,以其出牛羊」也,鄭言此者,以其膚是豕肉,腸胃是腹內之物,而在肉前者,以其腸胃出於牛羊,故在膚前列之也。云「膚,豕肉也,唯燅者有膚」者,君子不食圂腴,犬豕曰圂。若然,牛羊有腸胃而無膚,豕則有膚而無腸胃也。且豕則有膚,豚則無膚,故《士喪禮》豚皆無膚。以其皮薄故也。縱豕以四解,亦無膚,故《既夕》大遣奠少牢無膚,以其豚解故也。云「此饌先陳其位,後言其次,重大禮,詳其事也」者,先陳其位者,「南陳」已上是也,後言其次者,「牛羊豕」已下是也。案設飧時,直雲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東,鼎七。直言西九東七,不言次陳位,飧是小禮,輕之故也。云「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引陰陽也」者,言宮必有碑者,案諸經云「三揖」者,鄭注皆云:入門將曲揖,既北面揖,當碑揖。若然,《士昏》及此《聘禮》是大夫士廟內皆有碑矣。《鄉飲酒》、《鄉射》言三揖,則庠序之內亦有碑矣。《祭義》云:「君牽牲,麗於碑。」則諸侯廟內有碑明矣。天子廟及庠序有碑可知。但生人寢內不見有碑,雖無文,兩君相朝,燕在寢,豈不三揖乎?明亦當有碑矣。言所以識日景者,《周禮·匠人》云「為規識日出之景,與日入之景」者,自是正東西南北。此識日景,唯可觀碑景邪正,以知日之早晚也。又云「引陰陽」者,又觀碑景南北長短,十一月,日南至,景南北最長,陰盛也。五月,日北至,景南北最短,陽盛也。二至之閒,景之盈縮、陰陽進退可知。云「凡碑,引物者,宗廟則麗牲焉,以取毛血」者,雲凡碑引物,則識日景、引陰陽皆是引物,則宗廟之中是引物。但廟碑又有麗牲,麗,系也。案《祭義》云:「君牽牲,麗於碑。」以其鸞刀以取血毛,毛以告純,血以告殺,兼為此事也。云「其材,宮廟以石,窆用木」者,此雖無正文,以義言之,葬碑取縣繩?暫時之閒,往來運載,當用木而已。其宮廟之碑,取其妙好,又須久長,用石為之,理勝於木,故雲宮廟以石窆用木也。是以《檀弓》云:「公室視豐碑,三家視桓楹。」時魯與大夫皆僣,言視桓楹,桓楹,宮廟兩楹之柱,是葬用木之驗也。   腥二牢,鼎二七,無鮮魚、鮮臘,設於阼階前,西面,南陳如飪鼎,二列。有臘者,所以優賓也。   [疏]「腥二」至「二列」。○注「有腥」至「賓也」。○釋曰:云「優賓」者,案下文士四人皆餼大牢,無腥,是不優之也。   堂上八豆,設於戶西,西陳,皆二以並,東上,韭菹,其南醓醢,屈。戶,室戶也。東上,變於親食賓也。醓醢,汁也。屈猶錯也。今文並皆為並。   [疏]「堂上」至「醢屈」。○注「戶室」至「為並」。○釋曰:云「設於戶西,西陳,皆二以並,東上,韭菹,其南醓醢,屈」者,謂其南東上醓醢,醓醢西昌本,昌本西麋臡,麋臡西菁菹,菁菹北鹿臡,鹿臡東葵菹,葵菹東蝸醢,蝸醢東韭菹。案《周禮·天官·醢人》朝事之豆有八: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臡。饋食之豆:葵菹、蠃醢。此經直雲韭菹、醓醢,屈,知此昌本以下八豆者,案《公食》下大夫六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又云「上大夫八豆」,鄭注云:記《公食》上大夫異於下大夫之豆數,加葵菹、蝸醢,以充八豆。若然,案朝事八豆,菁菹、鹿臡下,仍有茆菹、?臡不取,而取饋食葵菹、蝸醢者,案《少牢》正祭用韭菹、醓醢、葵菹、蝸醢,朝事饋食之豆兼用之,明此賓上大夫亦兼用朝事饋食之豆以充八豆可知。云「東上者,變於親食賓也」者,案《公食大夫》公親食賓,云「宰夫自東房薦豆六,設於醬東,西上」,此雲東上,是變於親食賓也。云「屈猶錯也」者,猶下經錯黍,此經菹,菹不自相,當皆交錯陳之,故雲錯也。   八簋繼之,黍其南稷,錯。黍在北。   [疏]「八簋」至「稷錯」。○注「黍在北」。○釋曰:云「繼」者,繼八豆以西陳之。云「八簋」者,此陳之次第與八豆同,故鄭云「屈猶錯也」。八豆言屈,八簋言錯者,以八豆之實各別,直次第屈陳之,則得相變,故云「屈」也。八簋唯有黍、稷二種,雖屈陳之,則閒雜錯陳之,使當行黍、稷閒錯,不得並陳,設亦相變,故鄭下注「幾饌屈錯要相變」是也。   六鉶繼之,牛以西羊、豕,豕南牛,以東羊、豕。鉶,羹器也。   [疏]「六鉶」至「羊豕」。○注「鉶羹器也」。○釋曰:此不言p爭屈錯者,p爭文自具,故不言之也。案此文上下p爭屈錯似各別,鄭此注屈猶錯。《士喪禮》「陳衣於房中,南領,西上p爭」,注云:「p爭猶屈。」又似不別者。雲p爭屈二者,下手陳之少異,屈者,句而屈陳之;p爭者,直屈陳之;不為句陳訖則相似。故注《士喪禮》云:「p爭猶屈。」言錯者,閒雜而陳之,與p爭屈同。或句屈陳而錯,此文是也;或p爭陳如錯,《公食大夫》是也。故《公食大夫》云:「宰夫設黍稷六簋於俎西,二以並,東北上,黍當牛俎,其西稷,錯以終,南陳。」是其直p爭錯之也。   兩?繼之,粱在北。?不次簋者,粱稻加也。凡饌屈錯要相變。   [疏]注「凡饌」至「相變」。○釋曰:凡豆及簋之數皆耦,兩自相對而陳之。屈錯不相對者,欲使陳設者,其要殺各得相變,不使相當。其六鉶p爭者,牛及豕二者相變,羊豕相當,不相變,以其大牢牛、羊、豕不耦,故羊豕不得變也。   八壺設於西序,北上,二以並,南陳。壺,酒尊也。酒蓋稻酒、粱酒。不錯者,酒不以雜錯為味。   [疏]「八壺」至「南陳」。○注「壺酒」至「為味」。○釋曰:鄭云「蓋稻酒粱酒也」者,以下夫人歸禮,醙黍清各兩壺,此中若有黍,不得各二壺。若三者各二壺,則止有六壺,與夫人歸禮同。又不得各三壺,若三者各三壺,則九壺,不合八數。止有稻、粱,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鄭知不直有稻黍而為稻粱者,稻粱是加相對之物,故為稻粱也。此陳饔餼,堂上及東西夾簋有二十,?六。上文設飧時,與此堂上及西夾,其對則簋十四,?四。案《掌客》設飧,公、侯、伯、子、男簋同十二,公?十,侯伯?八,子男?六,又皆陳饔餼,其死牢加飧之陳,如何此中飧之簋數及饔餼之?數皆多於君者?彼是君禮,自上下為差,此乃臣禮,或多或少,自是一法,不可以彼相並。又此中致饔餼於賓,醯醢百甕,米百筥。《周禮》上公甕筥百二十,侯伯甕筥百,子男甕筥八十。子男少於此卿大夫禮,禮或損之而益,此其類也。   西夾六豆,設於西墉下,北上。韭菹,其東醓醢,屈。六簋繼之。黍其東稷,錯。四鉶繼之,牛以南羊,羊東豕,豕以北牛。兩?繼之,粱在西。皆二以並,南陳。六壺西上,二以並,東陳。東陳在北墉下,統於豆。   [疏]「西夾」至「東陳」。○釋曰:「六豆」者,先設韭菹,其東醓醢,又其東昌本,南麋臡,麋臡西菁菹,又西鹿臡。此陳還取朝事之豆,其六簋、四鉶、兩?、六壺,東陳,其次可知,義復與前同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二 聘禮第八  卷二十二 聘禮第八   饌於東方,亦如之,東方,東夾室。西北上。亦韭菹,其東醓醢也。   [疏]「饌於」至「北上」。○釋曰:云「西北上」者,則於東壁下南陳,西北有韭菹,東有醓醢,次昌本,次南麋臡,次西有菁菹,次北有鹿臡,亦屈錯也。上西夾饌六豆,直言北上,不雲西北上。此東夾獨雲西北上者,以其西夾言北上,其東醓醢,是西北上可知。此東夾饌,若不言西北上,恐東夾饌從東壁南陳,以東北為上,其西有醓醢,與西夾相對陳之,故雲西北上。見雖東夾,其陳亦與西夾同,是以鄭雲亦韭菹其東醓醢也。   壺東上,西陳。亦在北墉下,統於豆。   醯醢百甕,夾碑,十以為列,醯在東。夾碑在鼎之中央也。醯在東,醯、穀,陽也。醢、肉,陰也。   [疏]「醯醢」至「在東」。○注「夾碑」至「陰也」。○釋曰:案《既夕禮》云「甕三醯醢屑」,鄭注云:「甕,瓦器。其容亦蓋一觳。」《?人》云:「簋,實一觳。」又云:「豆,實三而成觳。」四升曰豆,則甕與簋同受升二升也。《禮器》云:「五獻之尊,門外缶,門內壺,君尊瓦甒。」注云:「壺大一石,瓦甒五升。」即此壺大一石也。云「夾碑在鼎之中央也」者,上陳鼎云「西階前,陪鼎當內廉,東面北上,上當碑,南陳」,下腥鼎亦如之,此言夾碑,自然在鼎之中央可知。云「醯在東,醯穀,陽也。醢、肉,陰也」者,醯是釀穀為之酒之類,在人消散,故雲陽;醢是釀肉為之,在人沈重,故雲陰也。《大宗伯》云:「天產作陰德,地產作陽德。」注云:「天產六牲之屬,地產九穀之屬。」以六牲為陽,九穀為陰,與此醯是穀物為陽違者,物各有所對,六牲動物行蟲也,故九穀為陰。《郊特牲》云:「鼎俎奇而籩豆偶,陰陽之義也。」又以籩豆、醯醢等為陰。鼎俎肉物總為陽者,亦各有所對。以鼎俎之實以骨為主,故為陽;籩豆穀物,故為陰也。《有司徹》注又以庶羞為陽,內羞為陰者,亦羞中自相對。內羞雖有糝食,是肉物,其中有糗餌粉餈食物故為陰,庶羞肉物故為陽也。   餼二牢,陳於門西,北面,東上。牛以西羊、豕,豕西牛、羊、豕。餼,生也。牛羊,右手牽之。豕,束之,寢右,亦居其左。   [疏]「餼二」至「羊豕」。○注「餼生」至「其左」。○釋曰:先言「饔」後言「餼」者,陳者先以孰為主,是以先陳饔。饔下即陳孰物繼之,故六豆以下相次,此餼是生物,其下次陳芻薪米禾之等相繼也。云「牛羊,右手牽之」者,《曲禮》云「效馬、效羊者右牽之」,以不噬齧人,用右手,便也。言右手牽之,則人居其左也。云「豕,束之,寢右,亦居其左」者,豕束縛其足,亦北首,寢臥其右,亦人居其左。案《特牲》云:「牲在其西,北首東足。」鄭注云:「東足者,尚右也。」與此不同者。彼祭禮法用右胖,故寢左上右。《士虞》記云:「陳牲於廟門外,北首西上,寢右。」鄭註:「寢右者,當升左胖也。」變吉,故與此生人同也。   米百筥,筥半斛,設於中庭,十以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庭實固當庭中,言當中庭者,南北之中也。東西為列,列當醯醢南,亦相變也。此言中庭,則設碑近如堂深也。   [疏]「米百」至「四行」。○注「庭實」至「深也」。○釋曰:云「庭實固當庭中,言當中庭者,南北之中也」者,上享時,直言庭實入設,不言中庭,則在東西之中,其南北三分庭一在南,此更言中庭,欲明南北之中也。上文公立於中庭,宰受幣於中庭,皆南北之中也。知北上東西為行者,以經云「北上黍粱稻皆兩行,稷四行」,若南北縱陳,止得言東西,不得言北上。何者?以黍、粱、稻及稷當行皆一種,無上下故也。明橫陳,可知黍兩行在北,次粱兩行,次稻兩行,次南稷四行。所以不用稻為上者,稻、粱是加,黍、稷是正,故黍為上端,稷為下端,以見上下,而稻粱居其閒,亦相變者,亦上p爭屈錯之義。云「此言中庭,則設碑近如堂深也」者,陳鼎,上當其碑,南向陳之,醯醢夾碑在鼎中央,亦南向陳之。今米為筥,在醯醢之南北之中,則碑近北可知。言堂深者,猶若設洗南北,以堂深相似。若然,碑東當洗矣。   門外,米三十車,車秉有五籔,設於門東,為三列,東陳。大夫之禮,米禾皆視死牢。秉、籔,數名也。秉有五籔,二十四斛也。籔讀若不數之數。今文籔或為逾。   [疏]「門外」至「東陳」。○注「大夫」至「為逾」。○釋曰:云「大夫之禮,米禾皆視死牢」者,上文飪一牢,腥二牢,是三牢死,故米三十車,並下禾三十車,亦是視死牢也。云「秉、籔,數名也。秉有五籔,二十四斛也」者,下記云:「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籔曰秉。」若然,一秉十六斛,又有五籔為八斛,總二十四斛也。云「籔讀若不數之數」者,鄭君時以籔為數名,數名有數有不數,故雲不數之數。此從音讀,其字仍竹下為之,得為十六斗為籔,故下記注云:「今江、淮之閒,量名有為籔者。」是十六斗量器之名。   禾三十車,車三秅,設於門西,西陳。秅,數名也。三秅,千二百秉。   [疏]注「秅數」至「百秉」。○釋曰:下記云:「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為一秅。」三四十二,為千二百秉也。   薪芻倍禾。倍禾者,以其用多也。薪從米,芻從禾,四者之車皆陳,北輈。凡此所以厚重禮也。《聘義》曰:「古之用財不能均如此,然而用財如此其厚者,言盡之於禮也。盡之於禮,則內君臣不相陵,而外不相侵,故天子制之,而諸侯務焉爾。」   [疏]「薪芻倍禾」。○注「倍禾」至「焉爾」。○釋曰:云「薪從米,芻從禾」者,以其薪可以炊爨,故從米陳之;芻可以食馬,故從禾陳之。鄭言此者,以經云「倍禾」,恐並從禾陳之故也。云「四者之車皆陳,北輈」者,以其向內為正故也。引《聘義》者,欲見主君享禮聘賓,外內皆善,故引為證也。   賓皮弁迎大夫於外門外,再拜,大夫不答拜。大夫,使者,卿也。   [疏]「賓皮」至「答拜」。○注「大夫使者卿也」。○釋曰:云「外門外」者,謂於主人大門外,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也。云「不答拜」者,亦以為君使,不敢當故也。云「大夫,使者,卿也」者,即上卿韋弁者也。   揖入。及廟門,賓揖入。賓與使者揖而入。使者止執幣,賓俟之於門內,謙也。古者天子適諸侯,必捨於大祖廟。諸侯行,捨於諸公廟。大夫行,捨於大夫廟。   [疏]「揖入」至「揖入」。○注「賓與」至「夫廟」。○釋曰:云「使者止執幣」者,下經始云「大夫奉束帛入」,明此賓揖入時,使者止執幣可知。云「賓俟之於門內,謙也」者,聘時主君揖入,立於庭,尊卑法。此賓與使者敵,故賓在門內,謙也。雲門內即寧下,故下賓問卿,云:「及廟門,大夫揖入。」鄭注「入者,省內事也,既而俟於寧下」是也。云「古者天子適諸侯,必捨於大祖廟」者,案《禮運》云:「天子適諸侯,必捨其祖廟。」下記云:「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鄭注云:不館於敵者之廟,為大尊也。以此差之,諸侯無正文,鄭注捨於諸公廟者,諸公,大國之孤。云「大夫行,捨於大夫廟」者,謂卿捨於大夫也。若無孤之國,諸侯捨於卿廟也。   大夫奉束帛,執其所以將命。入,三揖,皆行,皆猶並也。使者尊,不後主人。   [疏]「入三揖皆行」。○注「皆猶」至「主人」。○釋曰:云「使者尊,不後主人」者,主人則賓所在,若主人也。然君與使者行,當後君也。   至於階,讓,大夫先升一等。讓不言三,不成三也。凡升者,主人讓於客三。敵者則客三辭,主人乃許升,亦道賓之義也。使者尊,主人三讓,則許升矣。今使者三讓,則是主人四讓也。公雖尊,亦三讓乃許升,不可以不下主人也。古文曰三讓。   [疏]「至於」至「一等」。○注「讓不」至「三讓」。○釋曰:云「讓不言三,不成三也。凡升者,主人讓於客三。敵者則客三辭,主人乃許升」者,是三讓三辭成也。今賓三讓,大夫即升,無三辭,則不成三也。云「使者尊,主人三讓,則許升矣」者,即此經主人讓大夫先升是也。云「今使者三讓,則是主人四讓也」者,經雖言讓,大夫先升,大夫之讓不明,故鄭君兩言之,但使尊終先升。若主人三讓,使人亦三讓,主人又一讓,則主人四讓,使者乃升,故鄭復言此也。案《周禮·司儀》云「諸公之臣相為國客」,大夫郊勞,「三讓,登聽命」,又云「致饔餼如勞之禮」,即得行三讓之禮。此中「古文雲三讓」,與彼合。鄭不從者,《周禮》統心,舉其大率而雲三讓,此《儀禮》據屈曲行事。觀此經直雲讓,大夫先升,是主人或三讓,大夫無三讓,故不從古文也。云「公雖尊,亦三讓乃許升,不可以不下主人也」者,此據公為主人,亦有三讓,故上行聘時,云「至於階,三讓,公升二等賓升」,亦是公先讓先升,故成三讓。是以《聘義》云「三讓而後升」,公尊,必三讓者,不下賓客,主人之義故也。   賓從,升堂,北面聽命。北面於階上也。   大夫東面致命。賓降,階西再拜稽首,拜餼亦如之。大夫以束帛同致饔餼也,賓殊拜之,敬也,重君之禮也。   [疏]注「大夫」至「禮也」。○釋曰:「大夫以束帛同致饔餼五牢」,及陳豆壺車米之等,今賓拜饔三牢,及庭實又別拜餼二牢,及門外米禾殊拜之者,敬主君以重禮故也。   大夫辭,升成拜。尊賓。受幣堂中西,北面。趨主君命也。堂中西,中央之西。大夫降,出。賓降,授老幣,出迎大夫。老,家臣也。賓出迎,欲擯之。   大夫禮辭,許。入,揖讓如初。賓升一等,大夫從,升堂。賓先升,敵也,皆北面。   [疏]「大夫」至「升堂」。○注「賓先」至「北面」。○釋曰:前大夫奉君命歸饔餼,故先升一等,今賓私儐使者,無君命,體敵,故賓先升在館,如主人之儀故也。知皆北面者,以其體敵,又下始云「賓奉幣西面,大夫東面」,明此北面可知。   庭實設,馬乘。乘,四馬也。賓降堂,受老束錦,大夫止。止不降,使之餘尊。   [疏]注「止不」至「餘尊」。○釋曰:凡賓主體敵之法,主人降,賓亦降。今賓降,使者不降者,使之餘尊,雖合降而不降。   賓奉幣西面,大夫東面。賓致幣。不言致命,非君命也。   大夫對,北面當楣,再拜稽首。稽首,尊君客也。致對,有辭也。   [疏]注「稽首」至「辭也」。○釋曰:賓主既行敵體之禮,當行頓首,今大夫稽首,於賓為拜君之拜,尊君客故也。致者,賓致幣當有辭,對者,大夫對亦當有辭,所以無辭者,文不具故也。   受幣於楹閒,南面,退,東面俟。賓北面授,尊君之使。   [疏]「受幣」至「面俟」。○注「賓北」至「之使」。○釋曰:北賓儐使者,是體敵之義。經云「受幣於楹閒南面」,知賓不南面並授,而雲賓北面授者,凡敵體授之義,授由其右,受由其左。今尊君之使,是以大夫南面,賓北面,故知賓北面授幣。   賓再拜稽首送幣。大夫降,執左馬以出。出廟門,從者亦訝受之。   [疏]注「出廟」至「受之」。○釋曰:言「亦」者,上賓受禮時,受幣馬,雲賓降,「執左馬以出,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馬」,此亦從者訝受馬,故雲亦也。   賓送於外門外,再拜。明日,賓拜於朝,拜饔與餼,皆再拜稽首。拜謝主君之恩惠於大門外。《周禮》曰:凡賓客之治令,訝聽之。此拜亦皮弁服。   [疏]「賓送」至「稽首」。○注「拜謝」至「弁服」。○釋曰:知拜謝在大門外者,以其直言賓拜於朝,無入門之文,故知在大門外。若然,諸侯外朝在大門外明矣。引《周禮》者,《秋官·掌訝職》云:賓客「至於國,賓入館,次於捨門外,待事於客。及將幣,為前驅,至於朝,詔其位」。凡賓客之治令訝訝治之。引之者,欲見賓客發館至朝來往,皆掌訝前驅為之導。知「此拜亦皮弁」者,以其受時皮弁,故知此拜亦皮弁也。故《公食大夫》云:「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幣致之。賓朝服以受,明日賓朝服以拜賜於朝。」彼朝服受,還朝服拜,則知此皮弁受,亦皮弁拜可知。   上介,饔餼三牢,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飪鼎七,無鮮魚、鮮臘也。賓、介皆異館。   [疏]「上介」至「鼎三」。○釋曰:自此盡「兩馬束錦」,論主君使下大夫歸饔餼於上介之事。○注「飪鼎」至「異館」。○釋曰:云「飪鼎七,無鮮魚、鮮臘也」者,對上賓九鼎,有鮮魚、鮮臘也。云「賓、介皆異館」者,案下記云:「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彼雲卿,即此賓,一也。彼雲大夫,即此上介也。彼雲士,即此眾介也。故知賓、介各異館。必異館者,所陳饔餼厚,無所容故也。   腥一牢,在東,鼎七;堂上之饌六。六者,賓西夾之數。   西夾亦如之。筥及甕,如上賓。凡所不貶者,尊介也。言如上賓者,明此賓客介也。   [疏]「西夾」至「上賓」。○注「凡所」至「介也」。○釋曰:云「如上賓者,明此賓客介也」者,案下云「賓之公幣、私幣皆陳,上介公幣陳」,是上介有與賓同者。前經不言如上賓,獨此經言如上賓,以其此饔餼大禮,西夾筥及甕如上賓,以其客此上介,如上賓之禮也。   餼一牢。門外米、禾視死牢,牢十車,薪芻倍禾。凡其實與陳,如上賓。凡,凡飪以下。下大夫韋弁,用束帛致之。上介韋弁以受,如賓禮。介不皮弁者,以其受大禮似賓,不敢純如賓也。   儐之兩馬束錦。   [疏]「儐之兩馬束錦」。○釋曰:此下大夫使者受上介之儐禮,如卿使者受賓儐禮,當庭同,不言如上大夫者,省文也。   士介四人,皆餼大牢,米百筥,設於門外。牢米不入門,略之也。米設當門,亦十為列,北上。牢在其南,西上。   [疏]「士介」至「門外」。○注「牢米」至「西上」。○釋曰:自此至「無儐」,論使宰夫歸餼於眾介之事。上文賓與上介米陳碑南,餼陳門內,此不入門,陳於門外者,鄭云「略之也」。云「米設當門,亦十為列,北上」,彼亦當門。此直云「設於門外」,不雲東西,明當門北上,與賓同。云「牢在其南,西上」者,以此餼本設於庭,在門內,由士介賤,不得入門,且賓與上介門東有米三十車,薪六十車,門西禾三十車,芻六十車,皆統門為上。此餼本非門外東西之物,制不在門外東西,宜當門陳之。云「牢在其南,西上」,知如此設之者,以其賓、上介餼在米南,門西,東上,明知此牢亦在米南而,西上為異耳。   宰夫朝服,牽牛以致之。執?牽之,東面致命,朝服無束帛,亦略之。士介西面拜迎。   [疏]「宰夫」至「致之」。○注「執?」至「拜迎」。○釋曰:案下記云「士館於工商」,則此致者在工商之館,宰夫從外來,即為賓客,宜在門西東面,此就太牢之中,取以致餼。云「朝服無束帛,亦略之」者,決上賓與上介皮弁有束帛,故以為略之也。云「士介西面拜迎」者,以其士介為主人,故西面。每上賓與上介米禾皆視死牢,具有芻薪米禾,此士直有生餼,無死牢,則無芻薪米禾矣。   士介朝服,北面再拜稽首受。受,於牢東拜,自牢後適宰夫右受,由前東面授從者。   [疏]「士介」至「首受」。○注「受於」至「從者」。○釋曰:知「自牢後適宰夫右受」者,以其牢東北面拜,明在宰夫東南,從牢後來適宰夫,至宰夫之後受取牛,便故也。必知在宰夫右受者,見前君使士受私覿之馬,適其右受,知此亦在右受也。若然,君使士受私覿由前,此由牢後,與受馬不同者,牛畜擾馴,與馬有異,故得從其後適宰夫右,取便也。云「由前東面授從」者,於宰夫之後受牛,遂由宰夫之前東授從者,亦是取便也。   無擯。既受,拜送之矣。明日,眾介亦各如其受之服,從賓拜於朝。   [疏]「無擯」。○注「既受」至「於朝」。○釋曰:言「無擯」者,決上賓與上介皆有儐。士介賤,故略之。知「明日,眾介亦各如其受之服,從賓拜於朝」者,案下夫人使下大夫韋弁歸禮,賓受,如受饔之禮,儐之乘馬束錦,又歸禮於上介,上介受之如賓禮,儐之兩馬束錦,明日賓拜禮於朝。鄭注云「於是乃言賓拜,明介從拜」。夫人歸禮,介尚從拜,則君饔餼介皆從拜可知。   賓朝服問卿。不皮弁,別於主君。卿,每國三人。   [疏]「賓朝服問卿」。○注「不皮」至「三人」。○釋曰:自此盡「無儐」,論賓繼聘君之幣,問主國卿之事。云「不皮弁,別於主君」者,對上文行聘享、私覿皆皮弁,此朝服降一等,故鄭注云「別於主君」。云「卿,每國三人」者,每國三卿是其常,鄭言此者,欲見三卿皆以幣問之。其主國下大夫曾使向己國者,乃得幣問之,與卿異。   卿受於祖廟。重賓禮也。祖,王父也。   [疏]「卿受於祖廟」。○注「重賓」至「父也」。○釋曰:卿受鄰國君所問之禮,不辭讓者,以其初,君送客之時,賓請有事於大夫,君禮辭許,是以卿不敢更辭,故下記云「大夫不敢辭」。云「祖,王父也」者,大夫三廟,有別子者,立大祖廟;非別子者,並立曾祖廟;王父即祖廟也。今不受於大祖廟及曾祖廟而受於祖廟者,以其天子受於文王廟,諸侯受於祖廟,大夫下君,故受於王父廟。   下大夫擯。無士擯者,既接於君所,急見之。   [疏]「下大夫擯」。○注「無士」至「見之」。○釋曰:行聘享於主國君時,主君擯者三人,以上並有士擯賓,又設介。今直云「大夫擯」,無士擯者,以其設擯介多者不敢質,示行事有漸。但賓行聘享於主君之時,卿以與賓相接,故急見之,不須士擯。   擯者出請事,大夫朝服迎於外門外,再拜。賓不答拜,揖。大夫先入,每門、每曲揖。及廟門,大夫揖入。入者,省內事也。既而俟於寧也。   [疏]「擯者」至「揖入」。○注「入者」至「寧也」。○釋曰:大夫二門,入大門東行即至廟門。未及廟門而有每門者,大夫三廟,每廟兩旁皆南北豎牆,牆皆閣門,假令王父廟在東,則有每門每曲之事。云「入者,省內事也」者,《曲禮》云「請入為席」是也。云「既而俟於寧」者,寧,門屋寧也,知俟於寧者,下雲賓入,「三揖皆行」,鄭注云:「皆猶並也。」賓與卿並行,以卿俟於寧,故得並行。與卿三揖,不俟於庭者,下君也。案《曲禮》云:「客至於寢門,則主人請入為席,然後出迎客,主人肅客而入。」此卿既入,不重出迎客者,彼《曲禮》平常賓客,故重出迎客。此聘問之賓,與平常賓客異,上君揖賓不重出,此卿亦不重出,與彼同,但在庭與在寧不同矣。   擯者請命。亦從入而出請,不幾筵,辟君也。   [疏]注「亦從」至「君也」。○釋曰:「亦」者,亦君受聘時,擯者從君而入,幾筵既設,擯者出請。此擯者亦從卿而入,省內然後出請。   庭實設四皮。麋鹿皮也。   賓奉束帛入。三揖,皆行,至於階,讓。皆猶並也。古文曰三讓。   [疏]注「古文曰三讓」。○釋曰:不從古文者,亦是不成三,故賓先升一等,大夫從,升堂,故不從三讓也。   賓升一等,大夫從,升堂,北面聽命。賓先升,使者尊。賓東面致命。致其君命。大夫降,階西再拜稽首。賓辭,升成拜。受幣堂中西,北面。於堂中央之西受幣,趨聘君之命。   賓降,出。大夫降,授老幣,無擯。不擯賓,辟君也。   [疏]注「不擯賓辟君也」。○釋曰:上文賓行聘享訖,而君禮賓有束帛乘馬,敵者曰擯。今卿不擯賓者,辟國君也。   擯者出請事。賓面,如覿幣。面,亦見也。其謂之面,威儀質也。   [疏]「擯者」至「覿幣」。○注「面亦」至「質也」。○釋曰:自此至「授老幣」,論賓行私面於卿之事。賓私面於卿,其幣多少與私覿於君同,故云「如覿幣」。賓私覿之時,用束錦、乘馬,則此私面於卿,亦用束錦、乘馬可知也。云「面,亦見也。其謂之面,威儀質也」者,覿面並文,其面為質。若散文,面亦為覿,故鄭《司儀》注云:「私面,私覿也。」又《左傳》云「楚公子棄疾以乘馬八匹私面鄭伯」是也。   賓奉幣,庭實從。庭實,四馬。   [疏]「賓奉幣庭實從」。○注「庭實四馬」。○釋曰:以其言如覿幣,故知庭實四馬也。   入門右,大夫辭。大夫於賓入,自階下辭迎之。   [疏]注「大夫」至「迎之」。○釋曰:知「階下辭」者,以其授老幣時降故也。知迎者,下文「揖讓如初」,明元缺一字迎之可知。   賓遂左。見,私事也。雖敵,賓猶謙,入門右,為若降等然。《曲禮》曰:「客若降等,則就主人之階,主人興辭於客,然後客復就西階。」   [疏]注「見私」至「西階」。○釋曰:云「為若降等」者,主人是大夫,客是士,降等法,士就東階。今此賓與卿覿者,就門右,若士於大夫降等。引《曲禮》者,主人辭賓,賓遂左,就門右西階,復正也。   庭實設,揖讓如初。大夫至庭中,旋並行。   [疏]「庭實」至「如初」。○注「大夫」至「並行」。○釋曰:云「大夫至庭中,旋並行」者,賓初入門右,大夫階下辭賓,賓遂門左,大夫至庭中迎賓,大夫回,旋與賓揖而並行,北出。言「如初」者,大夫不出門,唯有庭中一揖,至碑元缺一字又揖,再揖而已。   大夫升一等,賓從之。大夫先升,道賓。大夫西面,賓稱面。稱,舉也。舉相見之辭以相接。   大夫對,北面當楣再拜,受幣於楹閒,南面,退,西面立。受幣楹閒,敵也。賓亦振幣進,北面授。   [疏]注「受幣」至「面授」。○釋曰:知賓北面授者,以雲大夫「南面退西面立」,言退,明賓不得南面。又見下文「賓當楣再拜」,明北面授,因拜可知。云「受幣楹閒,敵也」者,凡授受之義,在於兩楹之閒者,皆是體敵,故《昏禮》云「授於楹閒南面」,注云:「授於楹閒,明為合好,其節同也,南面並授也。」謂賓主俱至楹閒,南面並而授。是以《曲禮》云:「鄉與客並,然後受。」注云:「於堂上,則俱南面,禮敵者並授。」此是敵者之常禮也。雖是敵者,於兩楹之閒,或有訝受者,皆是相尊敬之法。則此雲大夫南面,賓北面授,雖是敵禮,是尊大夫,故訝受。又前致饔餼,儐使者於楹閒,賓北面授幣,鄭云:賓北面授,尊君之使。自餘不在楹閒,別相尊敬。是以前云「公受玉於中堂,與東楹之閒」,鄭注云:「東楹之閒,亦以君行一,臣行二。」又雲公禮賓,賓「受幣,當東楹北面」,注云:「亦訝受。」又賓覿公云「振幣進授,當東楹北面」,如此之類,不在兩楹之閒者,皆非敵法,就文解之。   賓當楣再拜送幣,降,出。大夫降,授老幣。   擯者出請事。上介特面,幣如覿。介奉幣。特面者,異於主君,士介不從而入也。君尊,眾介始覿不自別也。上賓則眾介皆從之。   [疏]「擯者」至「奉幣」。○注「特面」至「從之」。○釋曰:自此盡「再拜送幣」,論上介私面於鄰國卿之事。云「特面者,異於主君」者,介初覿主君之時,不敢自尊,別與眾介同執幣而入。今私面於鄰國卿,不與眾介同,而特行禮焉,故雲特面者異於主君也。云「士介不從而入」者,對覿君時,眾介從而入,故鄭雲君尊於眾介,始覿不自別也。云「上賓則眾介皆從之」者,上介言特面,則賓問卿與私面,介皆從可知。   皮,二人讚。亦儷皮也。   [疏]「皮二人讚」。○注「亦儷皮也」。○釋曰:案經云「幣如覿」,則上介私面,亦與私覿於君幣同,故云「亦儷皮」也。   入門右,奠幣,再拜。降等也。   [疏]「入門」至「再拜」。○注「降等也」。○釋曰:言「降等」者,主人是卿,上介是大夫,故入門右,不敢自同賓客。   大夫辭。於辭上介則出。   擯者反幣。出還於上介也。   [疏]「擯者反幣」。○注「出還於上介也」。○釋曰:不言反皮,出還於上介,皮出可知,但文不具。   庭實設,介奉幣入,大夫揖讓如初。大夫亦先升一等。今文曰入設。   [疏]注「大夫」至「入設」。○釋曰:云「亦」者,亦上賓行私面,大夫升一等,賓乃升。此上介私面亦然,故雲亦也。   介升,大夫再拜受。亦於楹閒南面而受。   [疏]注「亦於」至「而受」。○釋曰:「亦」者,賓行私面,大夫受幣於楹閒,南面,故雲亦,得在楹閒為敵法。上介是下大夫,與卿小異大同,明得行敵法,在楹閒可知。   介降拜,大夫降辭。介升,再拜送幣。介既送幣,降出也。大夫亦授老幣。   擯者出請。眾介面,如覿幣,入門右,奠幣,皆再拜。大夫辭,介逆出。擯者執上幣出,禮請受,賓辭。賓亦為士介辭。   [疏]「擯者」至「賓辭」。○注「賓亦為士介辭」。○釋曰:自此至「拜辱」,論士介私面於鄰國卿之事。云「賓亦為士介辭」者,亦者,亦士介私覿於主國君時,故雲亦也。   大夫答再拜。擯者執上幣,立於門中以相拜,士介皆辟。老受擯者幣於中庭,士三人坐取群幣以從之。擯者出請事。賓出,大夫送於外門外,再拜。賓不顧。不顧,言去。擯者退,大夫拜辱。拜送也。   下大夫嘗使至者,幣及之。嘗使至己國,則以幣問之也。君子不忘舊。   [疏]「下大」至「及之」。○注「嘗使」至「忘舊」。○釋曰:自此盡「於卿之禮」,論主國下大夫嘗使至己國者,聘君使上介以幣問之事。諸侯之國皆有三卿五大夫,其三卿不問至己國、不至己國,皆以幣及之,上已論訖。其五大夫者,或作介,或特行,至彼國者,乃以幣及之,略於三卿故也。言「君子不忘舊」者,此大夫嘗與彼國君相接,即是故舊也,今以幣及之,故雲君子不忘舊也。   上介朝服,三介,問下大夫,下大夫如卿受幣之禮。上介三介,下大夫使之禮也。   [疏]注「上介」至「禮也」。○釋曰:云「上介三介,下大夫使之禮也」者,下經云「小聘曰問」,其禮如為介,三介是下大夫小聘之禮。據此篇,大聘使卿五介,小聘使大夫三介,若大國之卿七介,小聘使大夫五介。小國之卿三介,小聘使大夫一介也。《曲禮》云「?人必於其倫」,故問下大夫還使上介,是各於其爵易,以相尊敬者也。   其面,如賓面於卿之禮。   大夫若不見,有故也。   [疏]「大夫若不見」。○注「有故也」。○釋曰:自此盡「不拜」,論主國卿大夫有故,不得親受聘君之幣之事。言「有故」者,或有病疾,或有哀慘,不得受其問禮。   君使大夫各以其爵為之受,如主人受幣禮,不拜。各以其爵,主人卿也。則使卿;大夫也,則使大夫。不拜,代受之耳,不當主人禮也。   [疏]「君使」至「不拜」。○注「各以」至「禮也」。○釋曰:云「各以其爵,主人卿也,則使卿;大夫也,則使大夫」者,若然,經云「君使大夫」,大夫中有卿,大夫,總名也。雲各以其爵,亦是易以相尊敬故也。云「不拜,代受之耳,不當主人禮也」者,案《周禮·宗伯》云:「大賓客,則攝而載?。」鄭注云:宗伯代王為?。拜送則王亦此類,拜是致敬之事,不可代人之拜,故直受之而已,不當主人之禮拜之。   夕,夫人使下大夫韋弁歸禮。夕,問卿之夕也。使下大夫,下君也。君使之。雲夫人者,以致辭當稱寡小君。   [疏]「夕夫」至「歸禮」。○注「夕問」至「小君」。○釋曰:自此盡「賓拜禮於朝」,論主君夫人歸禮於賓與上介之事。云「夕,問卿之夕也」者,案下記云:「聘日致饔,明日問大夫。夕,夫人歸禮。」是其問卿之夕也。云「使下大夫,下君也」者,歸饔餼使卿,此夫人使下大夫,故雲下君也。云「君使之,雲夫人者,以致辭當稱寡小君」者,案隱二年《傳》:「九月,紀裂繻來逆女。何以不稱使?婚禮不稱主人。」又云:「紀有母乎?曰有。有則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何休注云:「禮,婦人無外事。」明知此使下大夫歸禮者,是君使之可知,而稱夫人使者,以其致辭於賓客時,當稱寡小君,故稱夫人使下大夫,其實君使之也。   堂上籩豆六,設於戶東,西上,二以並,東陳。籩豆六者,下君禮也。臣設於戶東,又辟饌位也。其設,脯其南醢,屈,六籩六豆。   [疏]「堂上」至「東陳」。○注「籩豆」至「六豆」。○釋曰:言「籩豆六東陳」者,其饌自戶東為首,二以並,東陳,先於北設脯,即於脯南設醢,又於醢東設脯,以次屈而陳之,皆如上也。云「籩豆六者,下君禮也」者,君歸饔餼八豆,此六豆,故雲下君也。設於戶東,又辟君饌位故也。云「其設,脯其南醢,屈,六籩六豆」者,此約君禮設豆法。云「韭菹其南醓醢屈」,故知此醢在南屈陳之。又知籩豆各六者,下文「上介四豆、四籩」,降殺以兩,明夫人多二,六豆六籩可知。   壺設於東序,北上,二以並,南陳。醙、黍、清,皆兩壺。醙,白酒也。凡酒,稻為上,黍次之,粱次之,皆有清白,以黍閒清白者,互相備,明三酒六壺也。先言醙,白酒尊,先設之。   [疏]「壺設」至「兩壺」。○注「醙白」至「設之」。○釋曰:其設壺於東序,自北向南而陳,稻、黍、粱皆二壺,並之而陳也,故言「醙黍清皆兩壺」也。云「以黍閒清白者,互相備」者,醙,白也,上言白,明黍、粱皆有白;下言清,明稻、黍亦有清故也。於清白中言黍,明醙即是稻,清即是粱也,故言互相備也。三酒既有清白二色,故言六壺。必先言醙者,以白酒尊重,故先設之也。   大夫以束帛致之。致夫人命也。此禮無牢,下朝君也。   [疏]「大夫」至「致之」。○注「致夫」至「君也」。○釋曰:案《周禮·掌客》云:上公之禮,「夫人致禮,八籩,膳大牢,致饗大牢」。侯伯以下亦皆有牢,是朝君來時有牢。此卿來聘無牢,故云「下朝君也」。   賓如受饔之禮,儐之乘馬、束錦。上介四豆、四籩、四壺,受之如賓禮。四壺,無稻酒也。不致牢,下於君也。   [疏]注「四壺無稻酒」。○釋曰:知者,案上致於賓六壺,稻、黍、粱皆有清白。今上介四壺,明從上去之,無稻米之酒,清白俱去之,元缺一字故四壺也。   儐之兩馬、束錦。明日,賓拜禮於朝。於是乃言賓拜,明介從拜也。今文禮為醴。   [疏]注「於是」至「為醴」。○釋曰:鄭解若於上文賓下言之,則介從拜之事不明,故於上介之下乃云「明日賓拜禮於朝」,則介從元缺起此賓拜可知。   大夫餼賓大牢,米八筐。其陳於門外,黍、粱各二筐,稷四筐,二以並,南陳,無稻。牲陳於後,東上,不饌於堂庭,辟君也。   [疏]注「其陳」至「君也」。○釋曰:自此至「牽羊以致之」,論主國大夫餼賓及上介之事。云「陳於門外」,知者,經無牢米八門之文,故明是門外可知,與君餼士介同。云「黍粱各二筐,稷四筐,二以並,南陳,無稻」者,案上使卿歸饔餼之時,米百筥,設於中庭,十以為列,北上,稻、粱、黍各二行,稷四行。此云「八筐」,黍、筥、稷亦宜法其行數,故知黍、粱各二筐,稷四筐。知二以並南陳者,以其君筥米北上,故知此亦北上,南陳。知二以並者,以其陳筥米,粱、黍、稻不雜陳,則知此筐米亦不雜陳,二以並可知。云「無稻」者,見記云「凡餼大夫,黍、粱、稷筐五斛」是也。云「牲陳於後,東上」者,此與君餼士介略同,餼士介時,不言門東西,鄭注云「當門」,則知此門外亦當門。君餼賓,米在庭,牲在門西,雖不正當米南,亦得牲在其南,故知此牲陳亦在米南可知。知東上者,君餼賓時,陳於門西東上也。云「不饌於堂庭,辟君也」者,案上君致饔餼,籩豆在堂,牲牢米等在庭,此在門外,故雲辟君也。若然,案《掌客》鄰國之君來朝,卿皆見以羔,膳大牢,侯伯子男膳特牛,彼又無筐米,此侯伯之臣得用大牢,有筐米者,彼為君禮,此是臣禮,各自為差降,不得以彼難此。   賓迎,再拜。老牽牛以致之,賓再拜稽首受。老退,賓再拜送。老,室老,大夫之貴臣。   [疏]注「老室」至「貴臣」。○釋曰:案《喪服》:「公士大夫之眾臣,為其君布帶、繩屨。《傳》曰:室老,士貴臣,其餘皆眾臣也。」鄭注云:「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即此室老貴臣者,家相邑宰之屬,故為貴臣也。   上介亦如之。眾介皆少牢,米六筐,皆士牽羊以致之。米六筐者,又無粱也。士亦大夫之貴臣。   [疏]注「米六」至「貴臣」。○釋曰:言「又無粱也」者,上文八筐無稻,從上去之,明知此亦從上去之,無粱,其稻、粱是加,故去之。云「士亦大夫之貴臣」者,即是大夫邑宰也,以其大夫使之,故知大夫之貴臣也。   公於賓,壹食,再饗。饗,謂亨大牢以飲賓也。《公食大夫禮》曰:「設洗如饗。」則饗與食互相先後也。古文壹皆為一,今文饗皆為鄉。   [疏]注「饗謂」至「為鄉」。○釋曰:此篇雖據侯伯之卿聘使五等諸侯,其臣聘使牢禮皆同,無大國次國之別。是以《掌客》五等諸侯相朝,其下皆雲群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餼,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又云「凡諸侯之卿、大夫、士為國客,則如其介之禮以待之」,鄭注云:「尊其君以及其臣也。以其爵等為之牢禮之陳。數爵,卿也,則飧二牢,饔餼五牢;大夫也,則飧大牢,饔餼三牢;士也,則飧少牢,饔餼大牢也。此降小禮,豐大禮也。以命數則參差難等,略於臣用爵而已。」以此言之,公、侯、伯、子、男大聘使卿,主君一食再饗;小聘使大夫,則主君一食一饗。若然,案《掌客》子男一食一饗,子男之卿再饗。多於君者,以其君臣各自相望,不得以君決臣也。云「饗,謂亨大牢以飲賓也」者,以其饗禮與食禮同,食禮既亨大元缺止此牢,明饗禮亨大牢可知。但以食禮無酒,饗禮有酒,故以飲賓言之。引《公食》饗與食互相先後者,此經先言食,後言饗,則食在饗前。《公食》言設洗如饗禮,則饗在食前,饗先後出於主君之意,故先後不定也。   燕與羞,俶獻,無常數。羞,謂禽羞雁鶩之屬,成孰煎和也。俶,始也。始獻,四時新物,《聘義》所謂時賜無常數,由恩意也。古文俶作淑。   [疏]「燕與」至「常數」。○注「羞謂」至「作淑」。○釋曰:案《周禮·掌客》:上公三燕,侯伯再燕,子男一燕。皆有常數。此臣無常數者,亦是君臣各為一,不得相決。知「羞,謂禽羞雁鶩之屬」者,案下記云「禽羞俶獻」,故知是禽。知「成孰煎和」者,以其言羞鼎?之類,故知成孰煎和者也。知禽是雁鶩之屬者,案下記云:「宰夫歸乘禽,日如饔餼之數。」鄭註:「乘禽,乘行之禽也,亦云雁鶩之屬。」以無正文,故以意解之。   賓介皆明日拜於朝。上介壹食、壹饗。饗食賓,介為介,從饗獻矣,復特饗之,客之也。   [疏]注「饗食」至「之也」。○釋曰:不言從食者,《公食》介雖從入,不從食。賓食畢,介逆出,是不得從食矣。知「從饗」者,下記云:「大夫來使,無罪饗之,過則餼之,其介為介。」注云:「饗賓有介者,賓尊,行敵禮也。」故知介從饗。案襄二十七年:「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叔向為趙孟介,而得從饗,是其義也。云「復特饗之」,即此經是也。   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君不親食,謂有疾及他故也。必致之,不廢其禮也。致之必使同班,敵者易以相親敬也。致禮於卿,使卿;致禮於大夫,使大夫,非必命數也。無儐,以己本宜往。古文侑皆作宥。   [疏]「若不」至「無儐」。○注「君不」至「作宥」。○釋曰:案上文雲君使卿歸饔餼於賓館,賓儐之。今君有故,不親食,使卿生致其牢,禮亦於賓館,但無儐為異。云「謂有疾及他故也」者,他故之中,兼及有哀慘。云「非必命數也」者,依《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經云「各以其爵」,故知不依命數。云「無儐,以己本宜往」者,饔餼之等,不宜召賓,故君使人致禮賓則儐使者,此饗食之禮,主君無故,合速賓之來就主君,入廟,賓無儐禮。今主君有故,生致於賓,亦無儐,故雲本宜往。此篇據侯伯之卿來聘,是使卿致禮。鄭兼云「使大夫」,於大夫者,小聘使大夫來,使大夫致禮也。若然,經直言「使大夫」者,大夫中兼有上大夫兼卿也。   致饗以酬幣,亦如之。酬幣,饗禮酬賓勸酒之幣也,所用未聞也。禮幣束帛、乘馬,亦不是過也。《禮器》曰「琥璜爵」,蓋天子酬諸侯。   [疏]「致饗」至「如之」。○注「酬幣」至「諸侯」。○釋曰:云「禮幣束帛、乘馬,亦不是過也」者,鄭以饗之酬幣無文,故約上主君禮賓之時,用束帛、乘馬,此饗賓酬幣亦不過是,故雲亦不是過。引《禮器》者,案彼經云:有以少為貴者,「圭璋特,琥璜爵」,鄭注云:「圭璋特,朝聘以為瑞,無幣帛也。琥璜爵者,天子酬諸侯,諸侯相酬,以此玉將幣也。」彼經不雲天子諸侯相酬之幣,故此注云「蓋」,言「酬諸侯」者,公侯伯用琥,於子男用璜,引之者,證與此酬卿大夫不同之義。   大夫於賓,壹饗,壹食。上介,若食、若饗。若不親饗,則公作大夫致之以酬幣,致食以侑幣。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為之致之。列國之賓來,榮辱之事,君臣同之。   [疏]「大夫」至「侑幣」。○注「作使」至「同之」。○釋曰:此一經論主國卿大夫饗食聘賓及上介之事。此直言饗食不言燕,亦有燕,是以《鄭詩·羔裘》云:「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鄭注云「與異國賓客燕時,雖無此物,猶言之以致其厚意。其若有之,固將行之。士大夫以君命出使,主君之臣必以燕禮樂之,助君之歎」是也。又昭二年《左傳》雲,韓宣子來聘,宴於季氏。《傳》無譏文,明鄰國大夫有相燕之法。又此大夫相禮,饗食有常數,雖有燕之,亦無常數,亦無酬幣矣。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三 聘禮第八  卷二十三 聘禮第八   君使卿皮弁,還玉於館。玉,圭也。君子於玉比德焉。以之聘,重禮也。還之者,德不可取於人,相切厲之義也。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終也。   [疏]「君使」至「於館」。○注「玉圭」至「終也」。○釋曰:自此盡「賓送不拜」,論主君使卿詣館還玉及報享之事。云「玉,圭也」者,舉聘君之圭。云「君子於玉比德焉。以之聘,重禮也。並相切厲之義」,並《聘義》文。案《聘義》云:「天子制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相厲以禮。」又云:「已聘而還圭璋,此輕財而重禮之義。」又云:「夫昔者君子比德於玉焉。」是其義也。云「還之者,德不可取於人,相切厲之義也」者,既以玉比德,德在於身,不取於人,彼既將玉來,似將德與己,己不可取彼之德,故還之,不取德也。既不得取,而將玉往來者,相切磋,相磨厲以德,而尊天子,故用之也。云「皮弁者,始以此服受之,不敢不終也」者,始謂受聘享在廟時,今還,以皮弁還玉,是終之也。   賓皮弁,襲,迎於外門外,不拜,帥大夫以入。迎之不拜,示將去,不純為主也。帥,道也。今文曰迎於門外,古文帥為率。   [疏]「賓皮」至「以入」。○注「迎之」至「為率」。○釋曰:云「帥大夫以入」者,大夫即卿,卿亦大夫也。云「不純為主也」者,客在館如主人,卿往如賓,今不拜迎,是不純為主也,決上君使卿歸饔餼時,賓拜迎,是純為主人故也。   大夫升自西階,鉤楹。鉤楹,由楹內,將南面致命。致命不東面,以賓在下也。必言鉤楹者,賓在下,嫌楹外也。   [疏]「大夫」至「鉤楹」。○注「鉤楹」至「外也」。○釋曰:云「不東面,以賓在下也」者,決歸饔餼時,大夫東面致命;行聘時,賓亦東面致命也。云「必言鉤楹者,賓在下,嫌楹外也」,若然,不在楹外近之者,以初行聘時,在堂上楹內,故今還在楹內也。   賓自碑內聽命,升自西階,自左,南而受圭,退負右房而立。聽命於下,敬也。自左南面,右大夫且並受也。必並受者,若鄉君前耳。退,為大夫降逡遁。今文或曰:由自西階,無南面。   [疏]「賓自」至「而立」。○注「聽命」至「南面」。○釋曰:云「聽命於下,敬也」者,此決賓受禮時,公用束帛,賓西階上聽命;歸饔餼時,賓阼階上聽命。此特於下聽命,故雲敬也。云「自左南面,右大夫且並受也」者,以《鄉飲酒》獻酢之時,授者在右,受者在左,故右大夫也。且並受者欲取,如向君前然也。云「若向君前耳」者,謂於本國君前受圭璋時,北面並受,今還,南面並受,面位受不同,並受一邊不異,故雲若向君前耳。云「退,為大夫降逡遁」者,以大夫降為之逡遁,而退因即負右房,南面而立,大夫士直有東房西室,天子諸侯左右房,今不在大夫廟,於正客館,故有右房也。   大夫降中庭。賓降自碑內,東面,授上介於阼階東。大夫降出,言中庭者,為賓降節也。授於阼階東者,欲親見賈人藏之也。賓還阼階下西面立。   [疏]「大夫」至「階東」。○注「大夫」至「面立」。○釋曰:云「大夫降出,言中庭者,為賓降節也」者,以其大夫授賓圭訖,降自西階,將出門至中庭,不止。今雲大夫降出中庭者,大夫中庭賓乃降,故鄭雲為賓降節也。云「授於阼階東者,欲親見賈人藏之也」者,賈人是上啟櫝者,是掌玉之人,此時無事,在堂東待此玉,故賓向阼階東得見之。云「賓還阼階下西面立」者,以其賓在館如主人,在階下西面立是其常處,立者以待授璋也。   上介出請,賓迎。大夫還璋,如初入。出請,請事於外以入告也。賓雖將去,出入猶東,唯升堂由西階。凡介之位,未有改也。   [疏]注「唯升堂」至「改也」。○釋曰:案上文云「賓自碑內聽命,升自西階」,是其升堂由西階也。云「凡介之位,未有改也」者,以其賓唯升自西階,明介猶在東方,故上文授上介於阼階東也,故言未有改。   賓裼,迎。大夫賄用束紡。賄,予人財之言也。紡,紡絲為之,今之縳也,所以遺聘君,可以為衣服,相厚之至。   [疏]「賓裼」至「束紡」。○注「賄予」至「至也」。○釋曰:此則未知何用之財,若是報享之物,不應在禮玉之上。今言此「束紡」者,以其上圭璋是彼國之物,下云「禮玉束帛」,報聘君之享物,彼君厚禮於此,此亦當厚禮於彼,故特加此束紡,是以鄭云「相厚之至」也。云「賄,予人財之言也」者,案下記云「賄,在聘於賄」,又云「無行則重賄反幣」。鄭注《周禮》云:「布帛曰賄。」是賄為財物,是與人財物謂之賄也。云「紡,紡絲為之」者,因名此物為紡。云「今之縳也」者,鄭注《周禮·內司服》亦云「素紗者,今之白縳也。」則此束紡者,素紗也,故據漢法況之。   禮玉、束帛、乘皮,禮,禮聘君也,所以報享也。亦言玉璧可知也。今文禮皆作醴。   [疏]「禮玉束帛乘皮」。○注「禮禮」至「作醴」。○釋曰:云「禮,禮聘君也」者,此謂報享之物,以其彼持享物來禮此主君,此主君亦以物禮彼君,故雲禮禮聘君也。云「所以報享也」者,彼以物享此君,此君亦以物享彼君,《曲禮》云:「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今以來而往,是相享之法,故雲報享也。云「亦言玉璧可知也」者,上文聘賓行享之時,束帛加璧,束錦加琮,今報享物,亦有璧琮致之,故雲亦言玉璧可知。此玉則琮也,以其經言玉,故以玉言之。若然,經言束帛兼有束錦矣,案下記云「賄,在聘於賄」,又云「無行則重賄反幣」,則此禮也。   皆如還玉禮。大夫出,賓送,不拜。   公館賓,為賓將去,親存送之,厚慇勤,且謝聘君之意也。公朝服。   [疏]「公館賓」。○注「為賓」至「朝服」。○釋曰:自此盡「賓退」,論明日賓將發,主君就館拜謝聘君使臣來禮己國之事。云「公朝服」者,以其行聘享在廟之時,相尊敬重,故著皮弁。此拜謝之禮輕,故知著朝服。   賓辟,不敢受主國君見己於此館也。此亦不見,言「辟」者,君在廟門,敬也。凡君有事於諸侯臣之家,車造廟門乃下。   [疏]「賓辟」。○注「不敢」至「乃下」。○釋曰:云「此亦不見,言辟者,君在廟門,敬也」者,此言亦者,亦勞賓時,故上文賓即館,卿大夫勞賓,賓不見,以其不見,故遣上介聽命,故知此賓亦不見。凡言「辟」者,將見而不見,則謂之辟。此本不見而言辟者,以其君在廟門外,雖不見而言辟,故鄭云「敬也」。云「凡君有事於諸臣之家,車造廟門乃下」者,以其卿館於大夫之廟,此館則是諸臣之家,案《公食》記云:「賓之乘車在大門外。」又《曲禮》云「客車不入大門」,以此言之,君車入大門矣。大夫士有兩門,入門東行則是廟門矣。既至廟門,須與賓行禮,故鄭雲造廟門乃下也。   上介聽命。聽命於廟門中,西面,如相拜然也。擯者每贊君辭,則曰:「敢不承命,告於寡君之老。」   [疏]「上介聽命」。○注「聽命」至「之老」。○釋曰:云「聽命於廟門中,西面,如相拜然也」者,案前受士介幣之時,「賓固辭,公答再拜,擯者出,立於門中以相拜」,注云:「立門中閾外西面。」此中賓不見,使介聽命,明如相拜,然取其視外,便也。必知在門中西面者,以其君來如賓禮,東面,介西面,面公可知。云「擯者每贊君辭,則曰:敢不承命,告於寡君之老」者,以其君尊,不自出辭,以是故君之擯者,每事贊君出辭,則曰「敢不承命」者,謂上介答君之辭,知告賓。云「告於寡君之老」者,案《玉藻》云:「擯者曰寡君之老。」注云:「擯者之辭,主於見他國君。」今上介當擯者之處,故知告於賓,稱告於寡君之老。   聘享,夫人之聘享,問大夫,送賓,公皆再拜。拜此四事,公東面拜,擯者北面。   [疏]「聘享」至「再拜」。○注「拜此」至「北面」。○釋曰:云「聘享」者,謂賓聘君以圭,享君以璧。夫人聘享者,謂賓聘夫人以璋,享夫人以琮。問大夫者,間三卿及嘗聘彼國之下大夫,送賓以登路。云「拜此四事」者,君禮一,夫人禮二,大夫禮三,送賓禮四,四事皆再拜。云「公東面」者,公如賓禮,門西東面,擯者向公、向介,故知北面為相而言也。   公退,賓從,請命於朝。賓從者,實為拜主君之館己也。言請命者,以己不見,不敢斥尊者之意。   [疏]「公退」至「於朝」。○注「賓從」至「之意」。○釋曰:云「言請命者,以己不見,不敢斥尊者之意」者,案《司儀》云:「君館客,客辟,介受命,遂送,客從拜辱於朝。」此經不言拜辱,而言請命,凡言請者,得不由君,君聽則拜,此下經直云「公辭賓退」,不見拜文,是君不受其謝,故云「請命者,以己不敢斥尊者之意」,故不言「辱」而言「請」。   公辭,賓退。辭其拜也。退,還館裝駕,為且將發也。《周禮》曰:「賓從,拜辱於朝,明日,客拜禮賜,遂行之。」   [疏]「公辭賓退」。○注「辭其」至「行之」。○釋曰:云「退,還館裝駕」者,以明旦將發,故裝束駕乘。引《周禮》者,證明日客拜禮賜,遂行之事。鄭彼注云:「禮賜者,謂乘禽。」即此下文「賓拜乘禽」是也。   賓三拜乘禽於朝,訝聽之。發去乃拜乘禽,明己受賜,大小無不識。   [疏]「賓三」至「聽之」。○注「發去」至「不識」。○釋曰:自此盡「送至於竟」,論賓介發行王國贈送之事。云「明己受賜,大小無不識」者,以其乘禽是禮,以細小尚記識而拜之,況饗餼食禮之大者,記識可知,故雲大小無不識。   遂行,捨於郊。始發,且宿近郊,自展軨。   [疏]「遂行捨於郊」。○注「始發」至「展軨」。○釋曰:《曲禮》云:「已駕,僕展軨。」鄭注云「具視」也。彼是君車,故使僕展之,此卿大夫,故鄭云「自展軨」恐不得所故也。   公使卿贈,如覿幣。贈,送也,所以好送之也。言如覿幣,見為反報也。今文公為君。   [疏]「公使」至「覿幣」。○注「贈送」至「為君」。○釋曰:「所以好送之」者,來而不往非禮,以禮來往,皆是和好之事,故雲好送之也。云「言如覿幣,見為反報也」者,以其贈之多少,一如覿幣,故鄭雲見為反報也。   受於捨門外,如受勞禮,無儐。不入,無儐,明去而宜有已也。如受勞禮,以贈勞同節。   [疏]注「不入」至「同節」。○釋曰:言「不入,無儐」,對歸饔餼入設而有儐。此則不入,無儐,明賓去,禮宜有已。云「如受勞禮,以贈勞同節」者,賓來勞之,去有贈之,皆在近郊,禮又不別,故言同節也。   使下大夫贈上介,亦如之。使士贈眾介,如其覿幣。大夫親贈,如其面幣,無儐。贈上介亦如之。使人贈眾介,如其面幣。士送至於竟。   使者歸,及郊,請反命。郊,近郊也。告郊人,使請反命於君也。必請之者,以己久在外,嫌有罪惡,不可以入。春秋時,鄭伯惡其大夫高克使之將兵,逐而不納,此蓋請而不得入。   [疏]「使者」至「反命」。○注「郊近」至「得入」。○釋曰:自此盡「拜其辱」,論使者反命之事。知郊是近郊者,以下文云「朝服載旃」,鄭云「行時稅捨於此郊,今還至此,正其故行服,以俟君命,敬也」者,初行云「捨於郊斂旃」,今至此載旃而入,故知近郊也。云「告郊人,使請反命於君」者,以其使者至所聘之國,謁關人,明此至郊告郊人,使請可知。引《春秋》者,案閔二年《公羊傳》云:「鄭伯惡高克,使之將,逐而不納,棄師之道也。」何休云:「使將師救衛,隨後逐之。」彼無大夫文,言大夫者,鄭君加之也。   朝服,載旃。行時稅捨於此郊,今還至此,正其故行服,以俟君命,敬也。古文旃作膳。   禳,乃入。禳,祭名也。為行道累歷不祥,禳之以除災凶。   [疏]「禳乃入」。○注「禳祭」至「災凶」。○釋曰:案《春官·小祝》雲掌「侯禳禱祠之祝號」,鄭注云:「禳,禳卻凶咎。」故鄭此雲禳是祭名也。   乃入,陳幣於朝,西上。上賓之公幣、私幣皆陳,上介公幣陳,他介皆否。皆否者,公幣、私幣皆不陳。此幣,使者及介所得於彼國君卿大夫之贈賜也。其或陳或不陳,詳尊而略卑也。其陳之,及卿大夫處者待之,如夕幣。其禮於君者不陳。上賓,使者。公幣,君之賜也。私幣,卿大夫之幣也。他介,士介也。言他,容眾從者。   [疏]「乃入陳」至「皆否」。○注「皆否」至「從者」。○釋曰:云「此幣,使者及介所得於彼國君卿大夫之贈賜也」者,於君所得為公幣,於卿大夫所為私幣。賓之公幣有:入郊勞幣,一也;禮賓幣,二也;致饔餼,三也;夫人歸禮幣,四也;侑食幣,五也;再饗幣,六也;夕幣,七也;贈賄幣,八也。此八者,皆主君禮賜使者,皆用束錦,故曰公幣。賓之私幣略有十九:主國三卿五大夫皆一,食有侑幣,饗有酬幣,皆用束錦,則是十六;有三卿郊贈,則十九也。其上介公幣則有五:致饔餼,一也;夫人致禮幣,二也;侑食幣,三也;饗酬幣,四也;郊贈幣,五也。降於賓者,以其上介無郊贈幣,又無禮賓幣,又闕一饗幣,故賓八,上介五也。上介私幣有十一:主國三卿五大夫,或饗或食不備,要有其一,則其幣八也;又三卿皆有郊贈,如其面幣,通前則十一也。主國下大夫嘗使己國者,聘亦有幣及之,則亦有報幣之事,其數不定。士介四人直有郊贈報私幣,主國卿大夫報士介私面,士介私幣,數不甚明。云「禮於君者不陳」者,謂賄用束紡,禮用束帛、乘皮,不陳之者,以經雲公幣,又雲上介公幣,他介皆否。若禮於君者,一統於賓,不得雲介之幣,故知禮於君者不陳。必禮於君不陳,禮於己始陳者,以其禮於君者,是其正,故不陳之。禮於己者,以其榮,故陳之。是以下注云:「不加於其皮上,榮其多。」是其義也。若然,聘君以幣問卿,而其卿不見報聘君之幣者,以其尊卑不敵,若報之,嫌其敵體故也。   束帛各加其庭實,皮左。不加於其皮上,榮其多也。   [疏]注「不加」至「多也」。○釋曰:此決初夕幣時,束帛皆加於左皮上。今不言加於皮上者,若加於皮上,相掩蔽,故不加於皮上,榮其多也。   公南鄉。亦宰告於君,君乃朝服出門。左,南鄉。   [疏]「公南鄉」。○注「亦宰」至「南鄉」。○釋曰:此陳幣,當如初夕幣之時,管人布幕於寢門外,使者北面,眾介立於其左,東上,卿大夫在幕東,西面北上,宰告於君,君朝服出門左,南鄉,是以鄭此注亦依夕幣而言之。   卿進使者,使者執圭,垂繅,北面。上介執璋,屈繅,立於其左。此主於反命,士介亦隨入,並立,東上。   [疏]「卿進」至「其左」。○注「此主」至「東上」。○釋曰:案上行聘禮之時,上介屈繅授賓,賓襲受之。今此賓執圭垂繅,賓則晜x,變於賓,彼國致命時也。上介執璋,屈繅者,變於賓故也。必變之者,反命致敬少於鄰國致命時,故賓於君前得裼,見美為敬也。云「士介亦隨入,並立,東上」者,此言「亦」者,亦初行受於朝時,君使卿進,使者入,眾介隨入,北面東上。此中雖不雲士介入,明亦隨入可知。   反命,曰:「以君命聘於某君,某君受幣於某宮,某君再拜。以享某君,某君再拜。」君亦揖使者進之,乃進反命也。某君,某國名也。某宮,若言桓宮、僖宮也。某君再拜,謂再拜受也。必言此者,明彼君敬君,己不辱命。   [疏]「反命」至「再拜」。○注「君亦」至「辱命」。○釋曰:云「君亦揖使者進之,乃進反命也」者,亦謂亦受命於朝位,立定時,君揖,使者乃進受命,明反命亦然。某君某國名者,若雲鄭國君、齊國君。云「某宮,若言桓宮、僖宮」者,《左傳》有桓宮之楹宮,是廟名。其受聘享於廟,故以宮言之。但受聘享在大祖廟,不在親廟四,而雲桓宮、僖宮者,略舉廟名而言也。   宰自公左受玉。亦於使者之東,同面並受也。不右使者,由便也。   [疏]「宰自公左受玉」。○注「亦於」至「便也」。○釋曰:此言「亦」者,亦於出使初受玉時,宰「自公左授使者圭,同面」,注云:北面並授之。凡並授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此中受由其右者,因東藏之便,故鄭云「不右使者,由便也。」   受上介璋,致命亦如之。變反言致者,若雲非君命也。致命曰:「以君命聘於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以享於某君夫人,某君再拜。」不言受幣於某宮,可知,略之。   [疏]「受上」至「如之」。○注「變反」至「略之」。○釋曰:云「變反言致者,若雲非君命也」者,君與夫人聘於鄰國君與夫人,各有所當。聘鄰國君受命於君,今使者還,反命於君;聘於鄰國夫人,當受命於夫人,使者還,反命於夫人。但婦人無外事,雖聘夫人,亦君命之。今使還反命,不雲反命於君,變反言致命者,若本非君命,猶夫人之命然,故變反言致也。若然,夫人既無外事,而承君命聘鄰國夫人者,以其夫婦一體,共事社稷,故下記云:「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是賓主相對之辭也。云「致命曰」已下,聘夫人反命無文,此鄭君依記上文反命於君之辭而言之,云「不言受幣於某宮可知,略之」者,以其夫人受聘享,皆因君聘享同時同宮,故略之也。   執賄幣以告,曰:「某君使某子賄。」授宰。某子,若言高子、國子。凡使者所當以告君者,上介取以授之,賄幣在外也。   [疏]「執賄」至「授宰」。○注「某子」至「外也」。○釋曰:此賄幣者,即上文賄用束紡是也。云「某子,若言高子、國子」者,案閔公二年冬《經》書「齊高子來盟」,僖三十三年《經》書「齊國歸父來聘」,《左傳》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者是也。云「凡使者所當以告君者,上介取以授之」者,以上受上介璋,是上介授賓,明其餘皆上介取以授之。云「賄幣在外」者,以其上文云「禮於君者不陳」,此賄幣即是禮於君前,明在外也。   禮玉亦如之。亦執束帛加璧也。告曰:「某君使某子禮。」宰受之,士隨,自後左士介,受乘皮如初。上介出取玉束帛,士介從取皮也。   [疏]「禮玉亦如之」。○注「亦執」至「皮也」。○釋曰:此即上云「禮玉束帛乘皮」,鄭注云:「禮,禮聘君也,所以報享也。」云「亦執束帛加璧也」者,言「亦」,亦上文行享時束帛加璧者也。云「宰受之,士隨,自後左士介,受乘皮」者,此約初行享之時,公側授宰幣,士受皮皆自後右客,今執享皮幣玉,宰受之可知。言宰受之士隨,自後隨宰,自後謂自士介後,其在東上者,不須雲自後。其餘三人皆後,乃得左之。必左士介者,取向東藏之便故也。云「上介出取玉束帛,士介從取皮也」者,此亦初享之時,賓奉束帛加璧,是上介取以授賓,明士介從取皮可知。   執禮幣,以盡言賜禮。禮幣,主國君初禮賓之幣也。以盡言賜禮,謂自此至於贈。   [疏]注「禮幣」至「於贈」。○釋曰:云「禮幣,主國君初禮賓之幣也」者,謂從郊勞已後,至於贈賄,八度禮賓,皆有幣,是自郊勞為初也。云「以盡言賜禮,謂自此至於贈」者,此則郊勞也。   公曰:「然,而不善乎?」善其能使於四方。而猶女也。   授上介幣,再拜稽首。公答再拜。授上介幣,當拜公言也。不授宰者,當復陳之。   [疏]「授上」至「再拜」。○注「授上」至「陳之」。○釋曰:云「不授宰者,當復陳之」者,此幣皆先陳之,今賓執以告君,賓釋辭,君曰勤勞使於四方。故授上介幣,當拜答君,言此幣不授與宰者,當復陳之於本處。此幣入於己者,故不授宰也。上賄幣禮君者,反命訖,皆授宰,故以此決之。   私幣不告。亦略卑也。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再拜。勞之以道路勤苦。   若有獻,則曰:「某君之賜也。言此物某君之所賜予為惠者也。其所獻雖珍異,不言某為彼君服御物,謙也。其大夫出,反必獻,忠孝也。   [疏]「若有」至「賜也」。○注「言此」至「孝也」。○釋曰:此獻物謂入賓者,故下記云:「既覿,賓若私獻,奉獻將命。」注云:「時有珍異之物,或賓奉之,猶以君命致之。」則是賓亦言有私獻於彼君,則彼君亦有私獻報賓,則此獻者也。云「大夫出,反必獻,忠孝也」者,案下《曲禮》云:「大夫私行,出疆必請,反必有獻。」彼私行出疆,反必有獻,此以公聘出疆,反亦有獻,故雲大夫出,反必獻。此以入己之物獻於君者,忠孝也。事君言忠,事父言孝,此獻君忠也,而兼言孝者,忠臣出孝子之門,故連言孝也。   君其以賜乎?」不必其當君也。獻不拜者,為君之答已也。   [疏]「君其以賜乎」。○注「不必」至「己也」。○釋曰:言君其以賜乎者,大夫所獻之物,謙不必當君所須此物,君其以賜臣下乎?言乎者,或當君意,或不當君意,故言「乎」以疑之。云「獻不拜者,為君之答己也」者,士拜國君,國君不拜,士賤故也。大夫拜國君,國君即答拜,大夫尊故也。故雲不拜者,為君之答己拜。若然,自反命以來,盡於賜禮之等,或拜或不拜,無答己之嫌。獨此不拜,為君之答己者。自此以前,皆是彼國報君之物,賓直告事而已,君受之而無言,故賓不拜君。有言及己者,乃拜之,拜君言也。此獻是彼國君賜於己,理須拜送,是以《玉藻》云:「凡獻於君,大夫使宰,士親,皆再拜稽首送之。」又《郊特牲》云:「大夫有獻弗親,不面拜,為君之答己。」亦此類。故鄭雲獻不拜者,為君之答己。若然,《玉藻》不親,此親者,此因反命,故親獻也。   上介徒以公賜告,如上賓之禮。徒謂空手,不執其幣。   君勞之,再拜稽首。君答拜。勞士介亦如之。士介四人,旅答壹拜,又賤也。   [疏]注「士介」至「賤也」。○釋曰:鄭知旅答士介共一拜者,君勞上介,上介再拜稽首,君答拜,不言再拜,則君答上介一拜矣。勞士亦如之。不言「皆」,則總答一拜矣。勞賓,君答再拜,勞上介,君答一拜,對賓再拜,已是賤矣。今此士介四人,共答一拜,故云「又賤也」。此一拜答臣下,則《周禮·大祝》辨九拜,「七曰奇拜」是也。是以彼注云:一拜,答臣下也。案《曲禮》云「君於士不答拜」,此君答拜士者,以其新行反命,君勞苦之,故答拜異於常也。   君使宰賜使者幣,使者再拜稽首。以所陳幣賜之也。禮,臣子,人賜之而必獻之君父,不敢自私服也。君父因以予之,則拜受之,如更受賜也。既拜,宰以上幣授之。   [疏]「君使」至「稽首」。○注「以所」至「授之」。○釋曰:云「禮,臣子,人賜之而必獻之君父,不敢自私服也。君父因以予之,則拜受之,如更受賜也」者,案《內則》云:「婦或賜之衣服,則受而獻諸舅姑,舅姑受之則喜,若反賜之則辭,不得命,如更受賜。」臣子於君父亦然,言此者,證此經君使宰以所獻之物反賜使者,使者辭不得命,再拜稽首受之,如更受賜。云「既拜,宰即以上幣授之」者,以其上文雲執禮幣,授上介者,是執上幣,不執下幣,明知宰所執授之者是上幣可知。   賜介,介皆再拜稽首。士介之幣,皆載以造朝,不陳之耳。與上介同受賜命,俱拜。既拜,宰亦以上幣授上介。   乃退。君揖入,皆出去。   [疏]「乃退」。○注「君揖入皆出去」。○釋曰:知「君揖入,皆出去」者,初賓將行,君前受命訖,君揖入,揖賓介出,故知此君退者,亦反命訖,賓介出可知。   介皆送至於使者之門,將行,俟於門,反又送於門,與尊長出入之禮也。   [疏]「介皆」至「之門」。○注「將行」至「禮也」。○釋曰:云「將行,俟於門」,是出之禮,初行之時,介皆至賓門,俟賓同行。今行反,又送至於門,是入之禮,故云「與尊長出入之禮」。   乃退揖。揖別也。   使者拜其辱。隨謝之也,再拜上介,三拜士介。   [疏]注「再拜上介三拜士介」。○釋曰:上介是大夫,與己同類,故知再拜。士卑,與己異類,各一拜,故言三拜士介。   釋幣於門。門,大門也。主於闑,布席於闑西閾外,東面,設洗於門外東方,其餘如初於禰時。出於行,入於門,不兩告,告所先見也。   [疏]「釋幣於門」。○注「門大」至「見也」。○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賓上介使還禮門神及奠於禰之事。知「門是大門」者,以其從外來,先至大門,即禮門神,故知門是大門也。案《特牲》筮時云「席於門中,闑西閾外」,故知此亦席於闑西閾外。知「東面」者,神居東面為正故也。云「設洗於門外東方」者,以其廟在學,設洗皆云「洗當東榮」,故在門外,亦在東方也。云「其餘如初於禰時」者,初出亦釋幣於行,不如之者,以其初出於廟,禮文具設於行,其文略,故此雲如禰時也。言如者,謂釋幣於祝,先入己下,埋於西階東是也。云「出於行,入於門,不兩告,告所以先見也」者,出時自廟出,先見行,即告行,入時先見門,故告門。出入皆告一,故雲不兩告也。   乃至於禰,筵幾於室,薦脯醢。告反也。薦,進也。   [疏]「乃至」至「脯醢」。○注「告反也薦進也」。○釋曰:云「筵幾於室」者,還以《特牲》、《少牢》司宮設席於奧東面,右幾,但無牲牢,進脯醢而已,以告祭非常故也。   觴酒陳。主人酌進奠,一獻也。言陳者,將復有次也。先薦後酌,祭禮也。行釋幣,反釋奠,略出謹入也。   [疏]「觴酒陳」。○注「主人」至「入也」。○釋曰:云「言陳者,將復有次也」者,但雲主人一獻當言奠,今不言奠而言陳者,以其下仍有室老及士獻,以備三獻,故言陳。陳有次第之言,以其三時次第皆列於坐者也。云「先薦後酌,祭禮也」者,以其《特牲》、《少牢》皆先薦饌,乃後獻奠於鉶南,此與彼同,故雲先薦後酌祭禮也。云「行釋幣,反釋奠,略出謹入也」者,必略出謹入者,出時以禱祈,入時以祠報,故不同也。   席於阼,為酢主人也。酢主人者,祝取爵酌,不酢於室,異於祭。   [疏]「席於阼」。○注「為酢」至「於祭」。○釋曰:鄭知「祝取爵酌」者,案《特牲》、《少牢》屍酢主人,祝取爵,以酢主人。但此無屍為異也。不酢於室異於祭者,此決《特牲》、《少牢》皆於室內,屍東西面受酢,此乃於外行來告反,故在阼不在室,知與正祭異也。又於正祭時有屍,屍飲卒爵,以屍爵酢主人。此吉祭無屍,爵兼奠,故別取爵以酢主人,亦異也。   薦脯醢,成酢禮也。   [疏]「薦脯醢」。○注「成酢禮也」。○釋曰:此奠謂若《特牲》、《少牢》主人受酢時,皆席於戶內,有薦俎,此雖無俎,亦薦脯醢於主人之前,以成酢禮也。   三獻。室老亞獻,士三獻也。每獻奠,輒取爵酌主人,自酢也。   [疏]「三獻」。○注「室老」至「酢也」。○釋曰:鄭注《喪服》云:室老,家相、士、邑宰。知無主婦而取士者,以其自外來,主於告,反即釋奠於禰廟,故知主婦不與而取士。備三獻,必知有室老與士者,以其前大夫致饔餼於賓時,使老牽牛以致之,鄭注云:皆大夫之貴臣。故知此亦貴臣為獻也。云「每獻奠,輒取爵酌」者,此通三獻皆獻奠訖,別取爵自酢,故雲輒取爵酌也。別云「主人自酢」者,對正祭有屍,三獻皆獻屍訖,屍酢主人,主婦賓長。今此無屍,皆自酢,獨雲主人者,主人為首正,故舉前以包後。   一人舉爵,三獻禮成,更起酒也。主人奠之,未舉也。   [疏]「一人舉爵」。○注「三獻」至「舉也」。○釋曰:云「三獻禮成」者,大夫士家祭三獻,《特牲》、《少牢》禮是也。云「更起酒」者,此欲獻酬,從者不得酌神之尊,是以《特牲》行酬時,設尊兩壺於阼階東,西方亦如之。鄭注云:「謂酬賓及兄弟。」則此亦當然,故知別取酒也。云「主人奠之,未舉」者,以其下文云「獻從者」,乃云「行酬」,似《鄉飲酒》、《鄉射》一人舉觶,未舉,待獻介眾賓後乃行酬,亦然也。   獻從者,從者,家臣從行者也。主人獻之,勞之也。皆升飲酒於西階上,不使人獻之,辟國君也。   [疏]「獻從者」。○注「從者」至「君也」。○釋曰:知升飲於上者,案《特牲禮》獻眾賓及兄弟之等,皆升飲於西階上,故此獻從者,亦於階上可知。云「不使人獻之,避國君」者,若正祭,雖國君亦自獻,故《祭統》云「屍飲五,君洗玉爵獻卿;屍飲七,君洗瑤爵獻大夫」之等。若然,則告祭非常,今獻從者,從燕法。案《燕禮》使宰夫為獻主,是國君不親獻,此大夫親獻,故雲避國君也。   行酬,乃出。主人舉奠酬從者,下辯,室老亦與焉也。   [疏]注「室老亦與」。○釋曰:知者,案《燕禮》使者勞者,在者亦與,故知此室老亦與。不言士者,文不具,亦與可知。   上介至,亦如之。   聘遭喪,入竟,則遂也。遭喪,主國君薨也。入竟則遂,國君以國為體,士既請事,已入竟矣。關人未告,則反。   [疏]「聘遭喪入竟則遂也」。○注「遭喪」至「則反」。○釋曰:自此盡「卒殯乃歸」,上陳告行聘之事,此以下論或遭主國君喪,或聘君薨於後,或使者與介身卒。安不忘危,故見此非常之事。從此盡「練冠以受」,論主國君或夫人薨,或世子死,行變禮之事。云「以國為體」者,謂《公羊傳》宋人執鄭祭仲,使之逐忽而立突仲,以逐忽則國存,不逐則國滅,故逐忽而立突,是以國為體。但聘君主以聘國,故君雖薨而遂入,關人未告則反者,聘使至關,乃謁關人,關人入告君,君知乃使士請事。已入關,自然入矣,若關人未告君,君不知,使者又未入聞,主國君死,理當反矣。   不郊勞,子未君也。   [疏]「不郊勞」。○注「子未君也」。○釋曰:案文公八年,天王崩。九年,毛伯來求金,《公羊傳》曰:「何以不稱使?當喪未君也。逾年矣,何以謂之未君?即位矣而未稱王也。未稱王何以知其即位?以諸侯逾年即位,亦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以天子三年然後稱王,亦知諸侯於其封內三年稱子。」若然,云「子未君」,《公羊傳》文。但彼據逾年即位後,此據新遭父喪,引之者,以其同是子未君故也。   不筵幾,致命不於廟,就屍柩於殯宮,又不神之。   [疏]「不筵幾」。○注「致命」至「神之」。○釋曰:「不筵幾,致命不於廟」,決正聘設幾筵也。「就屍柩於殯宮」者,國君雖以國為體,主聘其國,但聘亦為兩君相好,今君薨,當就屍柩,故不就祖廟也。云「又不神之」者,以其鬼神所在曰廟,則殯宮亦得為廟,則設幾筵亦可矣。但始死,不忍異於生,不神之,故於殯傍無幾筵也。《曾子問》云「君薨世子生」,告殯殯東有幾筵者,鄭云:「明繼體也。」然則尋常則殯東不設幾筵,當在室內矣。   不禮賓。喪降事也。   [疏]「不禮賓」。○注「喪降事也」。○釋曰:云「不禮」者,謂既行聘享訖,不以醴酒禮賓也。   主人畢歸禮,賓所飲食不可廢也。禮,謂饔餼饗食。   [疏]「主人畢歸禮」。○注「賓所」至「饗食」。○釋曰:知歸禮中兼有饗食者,主人有故,雖饗食,亦有生致法,故主人亦歸之。且下文云「賓唯饔餼之受」,明本並饗食,亦歸賓,乃就中受饔餼。若本不歸饗食,空歸饔餼何頓雲饔餼之受,明其時並致饗食也。   賓唯饔餼之受。受正不受加也。   [疏]「賓唯饔餼之受」。○注「受正不受加也」。○釋曰:饔餼大禮是其正,自饗食之等是其加也。   不賄,不禮玉,不贈。喪殺禮,為之不備。   [疏]「不賄不禮玉不贈」。○注「喪殺禮為之不備」。○釋曰:云「不賄」者,皆據上文謂不以束紡。「不禮玉」者,謂不以束帛、乘皮以報享。「不贈」者,賓出至郊,不以物贈之也。   遭夫人、世子之喪,君不受,使大夫受於廟,其他如遭君喪。夫人、世子死,君為喪主,使大夫受聘禮,不以凶接吉也。其他,謂禮所降。   [疏]「遭夫」至「君喪」。○注「夫人」至「所降」。○釋曰:云「夫人、世子死,君為喪主」者,案《禮記·服問》云「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鄭注云:「言妻,見大夫以下,亦為此三人為喪主也。」故雲君為喪主。既為喪主,是以使大夫受聘禮,不以凶接吉也。云「其他,謂禮所降」者,謂「不禮以下,不贈以上」,皆闕之。   遭喪,將命於大夫,主人長衣練冠以受。遭喪,謂主國君薨,夫人、世子死也。此三者,皆大夫攝主人。長衣,素純布衣也。去衰易冠,不以純凶接純吉也。吉時在裡為中衣,中衣、長衣,繼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純袂寸半耳。君喪不言使大夫受,子未君,無使臣義也。   [疏]「遭喪」至「以受」。○注「遭喪」至「義也」。○釋曰:此經總說上三人死,主君不得受命,故使將命於大夫,主人即大夫,故鄭云「此三者,皆大夫攝主人」也。云「長衣,素純布衣」者,此長衣則與深衣同布,但袖長素純為異,故雲長衣素純布衣也。此長衣之緣以素為之,故雲素純也。去衰易冠者,謂脫去斬衰之服,而著長衣,脫去六升、九升之冠,而著練冠,故云「去衰易冠」也。云「不以純凶接純吉」者,《聘禮》是純吉禮,為君三升衰裳六升冠,為夫人、世子,六升衰裳九升冠,是純凶禮。麻?與屨不易,直去衰易冠而已,故雲不以純凶接純吉。云「吉時在裡為中衣,中衣、長衣,繼皆掩尺,表之曰深衣,純袂寸半耳」,鄭言此者,欲廣解長衣、中衣、深衣三者之義。此三者之衣,皆用朝服十五升布,六幅分為十二幅而連衣裳,袖與純緣則異,故雲吉時在裡為中衣。中衣與長衣繼皆掩尺者,案《玉藻》云「長中繼掩尺」,鄭注云:「其為長衣、中衣,則繼袂掩一尺。」此鄭雲吉時之服純袂寸半者,純為衣裳之側,袂為口緣,皆寸,半表裡共三寸。案《深衣目錄》云:「深衣,連衣裳而純以彩。」純素曰長衣,有表則謂之中衣。以此言之,則長衣、中衣皆用素純。云「君喪不使大夫受,子未君,無使臣義也」者,其疏見於上。若然,臣為君斬,為夫人、世子期,輕重不同。今受鄰國之聘禮,同用長衣練冠者,但接鄰國者,禮不可以純凶,故權制此服,略為一節耳。向來所釋,皆是君主始薨。假令君薨逾年,嗣子即位,鄰國朝聘,以吉禮受之於廟,故成十七年《經》書「邾子玃且卒」,十八年「邾宣公來朝」,《傳》云「即位而來見」,逾年可以朝他國,他國來朝亦得以吉禮受之於廟矣。雖逾年而未葬,則不得朝人。人來朝已,亦使人受之於廟。於夫人、世子亦然,以其本為死者,來故也。   聘,君若薨於後,入竟則遂。既接於主國君也。   [疏]「聘君」至「則遂」。○注「既接於主國君也」。○釋曰:自此盡「唯稍受之」,論聘者遭已君之喪,行非常之禮事。云「接於主國」者,謂謁關人,關人告君,君使士請事,是接於主國矣。故「入境則遂」也。   赴者未至,則哭於巷,衰於館。未至,謂赴告主國君者也。哭於巷者,哭於巷門,未可為位也。衰於館,未可以凶服出見人。其聘享之事,自若吉也。今文赴作計。   [疏]「赴者」至「於館」。○注「未至」至「作計」。○釋曰:「未至,謂赴告主國君者也」,以其本國遭喪,赴者有兩使,一使告聘者,一使告主國。云「未可為位」者,以其赴主國之使未至,是以未可為位,受人吊禮。云「衰於館未可以凶服出見人」者,對下經「赴者至,則衰而出」。云「其聘享之事,自若吉」者,下雲受饔餼之禮,故知先行聘享,乃後受禮,以其主國未得赴告,故自若吉也。   受禮,受饔餼也。   [疏]「受禮」。○注「受饔餼也」。○釋曰:上文遭主國之喪,賓唯饔餼之受,受禮亦饔餼之禮。   不受饗食。亦不受加。   [疏]「不受饗食」。○注「亦不受加」。○釋曰:上文遭主國之喪,云「唯饔餼之受」,注云:「受正不受加也。」加,即此饗食也,故此云「亦不受加」也。   赴者至,則衰而出,禮為鄰國闕,於是可以凶服將事也。   [疏]「赴者」至「而出」。○注「禮為」至「事也」。○釋曰:云「禮為鄰國闕」者,案襄二十三年,《春秋左氏傳》云:「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平公不徹樂,非禮也。禮,為鄰國闕。」服注云:「鄰國尚為之闕樂,況舅甥之親乎?」若然,赴者至,主國君使者衰而出,則主國可以闕樂。云「於是可以凶服將事」者,謂主人所歸禮,則賓可以凶服受之,其正行聘享,則著吉服矣。故《雜記》云「執玉不麻」是也。   唯稍受之。稍,稟食也。   [疏]「唯稍受之」。○注「稍稟食也」。○釋曰:禮,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從者既多,不可闕於稍食。案《周禮》每云「稍事」,皆謂米稟以其稍稍給之,故謂米稟為稍。   歸,執圭覆命於殯,升自西階,不升堂。覆命於殯者,臣子之於君父,存亡同。   [疏]「歸執」至「升堂」。○注「覆命」至「亡同」。○釋曰:自此盡「即位踴」,論使者喪,還執圭還國覆命之事。云「臣子之於君父,存亡同」者,案《禮記》奔父母之喪,升自西階。此覆命於殯,亦升自西階法。生時出必告,反必面,故雲臣子於君父存亡同也。   子即位,不哭。將有告請之事,宜清淨也。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   [疏]「子即位不哭」。○注「將有」至「哭位」。○釋曰:云「不言世子者,君薨也」者,案《公羊傳》:「君存稱世子,君薨稱子某,既葬稱子,逾年稱君。」案上文稱世子,此文單稱子,是知其君薨,故君不稱某,而與此既葬同號者,以其既不得稱世子,略雲子而已。故不言某,其實正法稱子某,是以《雜記》在殯待鄰國之使皆稱某。云「諸臣待之,亦皆如朝夕哭位」者,但臣子一列,上下文唯言子,不言群臣,與子同。知如朝夕哭位者,案《奔喪》云:奔父之喪在家者,待之皆如朝夕哭位,故知此亦然。   辯覆命,如聘。自陳幣至於上介,以公賜告,無勞。   [疏]「辯覆命如聘」。○注「自陳」至「無勞」。○釋曰:言「辯覆命如聘」者,上文君存時,使者覆命,自陳公幣已下,至賜告之等,今覆命於殯所,亦盡陳之,故言「辯」。知「無勞」者,勞主君出命,今君薨,不可代君出命,故知無勞也。   子臣皆哭。使者既覆命,子與群臣皆哭。   [疏]「子臣皆哭」。○注「使者」至「皆哭」。○釋曰:此據子在位哭,亦兼群臣,故鄭云「子與群臣皆哭」。   與介入,北鄉哭。北鄉哭,新至別於朝夕。   [疏]「與介入北鄉哭」。○注「北鄉」至「朝夕」。○釋曰:使者升階覆命訖,不見出文,而言與介入者,以其覆命之時,介在幣南,北面,去殯遠,覆命訖,除去幣,賓更與介前入近殯,北鄉哭,鄉內為入,故云「與介入,北鄉哭」也。云「北鄉哭,新至別於朝夕」者,朝夕哭位在阼階下,西面,今於殯前北鄉,故雲別於朝夕也。   出,袒括發。悲哀變於外,臣也。   [疏]「出袒括發」。○注「悲哀變於外臣也」。○釋曰:案《奔喪》云「至於家,入門左,升自西階」,東面哭,括發袒於殯東,是於內者,子故也。此使者出門,袒括發,變於外者,臣故也。   入門右,即位踴。從臣位,自哭至踴,如奔喪禮。   [疏]「入門右即位踴」。○注「從臣」至「喪禮」。○釋曰:案《奔喪》云:袒括發於西階,東即位,踴,襲、?於序東。此門外袒括發,入門右,即位踴,亦當襲?於序東,故鄭云「自哭至踴,如奔喪禮」也。   若有私喪,則哭於館,衰而居,不饗食。私喪,謂其父母也。哭於館,衰而居,不敢以私喪自聞於主國,凶服干君之吉使。《春秋傳》曰:「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   [疏]「若有」至「饗食」。○注「私喪」至「不反」。○釋曰:自此盡「從之」,論使者有父母之喪行變禮之事。云「不敢以私喪自聞於主國」者,解「哭於館」。又云「凶服干君之吉使」者,亦取不敢解之。言「衰而居」,謂服衰居館行聘享,即皮弁吉服,故不敢凶服干君之吉使也。引《春秋傳》者,案宣八年《經》書:「夏六月,公子遂如齊,至黃乃復。」《公羊傳》云:「其言至黃乃復何?有疾也。何言乎有疾乃復?譏。何譏爾?大夫以君命出,聞喪徐行而不反。」何氏註:「聞大喪而不反,重君命也。徐行者,為君當使人追代之,以喪喻疾者,喪猶不還,而況疾乎?」是也。以此言之,使雖未出國境,聞父母之喪,遂行,不敢以私廢王事,君使人代之可也。以此言之,明至彼所使之國,雖聞父母之喪,不反可知,是以哭於館衰而居。   歸,使眾介先,衰而從之。己有齊斬之服,不忍顯然趨於往來,其在道路,使介居前,歸又請反命,己猶徐行隨之。君納之,乃朝服,既反命,出公門,釋服,哭而歸。其佗如奔喪之禮。吉時道路深衣。   [疏]「歸使」至「從之」。○注「己有」至「深衣」。○釋曰:云「己有齊斬之服」者,以其私喪之內,有為父斬為母齊衰,故齊斬並言之也。云「不忍顯然趨於往來」者,解經並「使眾介先衰而從之」意。經雲歸,據反國時兼雲往者。鄭意去時聞父母之喪,不敢即反,亦使眾介先,衰而從之,故往來並言。云「在道路,使介居前」者,謂去向彼國時。云「歸又請反命,己猶徐行隨之」者,此謂還國至近郊,使人請反命,君許入,猶使介居前,徐行於後,隨介至國也。云「君納之,乃朝服」者,以其行聘之時,猶不以凶服干君之吉使,而服吉服,知此反命時,亦不以凶服於君之吉使,而服朝服,如吉時反命矣。云「出公門,釋服,哭而歸」者,案《雜記》云:「大夫士將與祭於公,既視濯而父母死,則猶是與祭也。次於異宮,既祭,釋服出公門外,哭而歸。」亦云「其它如奔喪之禮」,明此亦出公門,釋朝服而歸。但彼祭服不可著出,故門內釋服。此朝服可以著,出門乃釋服為異也。云「其他如奔喪之禮」者,案《奔喪》云:「至於家,入門左,升自西階,殯東西面坐,哭盡哀,括發,袒,降堂東即位,西鄉哭,成踴,襲、?於序東,絞帶,反位拜賓,成踴,送賓,反位。有賓後至者,則拜之成踴,送賓皆如初,眾主人、兄弟皆出門,出門哭止闔門,相者告就次,於又哭。括發,袒,成踴。於三哭,猶括發,袒,成踴。三日成服,拜賓送賓皆如初。云「吉時道路深衣」者,以其朝服之下,唯有深衣,庶人之常服。既以朝服反命,出門去朝服,還服吉時,深衣三日,成服乃去之。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四 聘禮第八  卷二十四 聘禮第八   賓入竟而死,遂也。主人為之具,而殯。具,謂始死至殯所當用。   [疏]「賓入」至「而殯」。○注「具謂」至「當用」。○釋曰:自此盡「卒殯乃歸」,論賓介死之事。云「賓入境而死,遂也」者,若未入境即反來。云「主人為之具而殯」者,謂從始死至殯所當用者,主人皆供之。鄭云「具,謂始死至殯所當用」,直雲至殯所當用,明不殯於館,取其至殯節,主人供喪具,以其大斂訖即殯,故連言殯。故下文「歸介覆命」之時,柩止門外,明斂於棺而已。   介攝其命。為致聘享之禮也。初時,上介接聞命。   [疏]「介攝其命」。○注「為致」至「聞命」。○釋曰:云「初時,上介接聞命」者,鄭解介得代賓致命之意,以其命出於君。初,賓受命於君之時,賓介同北面,上介接聞君命矣,以是今賓死,得攝其命。   君吊,介為主人。雖有臣子親因,猶不為主人,以介與賓並命於君,尊也。   [疏]「君吊介為主人」。○注「雖有」至「尊也」。○釋曰:古者賓聘,家臣適子皆從行,是以延陵季子聘於齊,其子死葬於嬴搏之閒。故鄭云「雖有臣子親因,猶不為主人」,以其介尊故也。   主人歸禮幣,必以用。當中奠贈諸喪具之用,不必如賓禮。   [疏]「主人」至「以用」。○注「當中」至「賓禮」。○釋曰:賓既死,主人所歸禮與幣,必以當喪者之用。云「當中奠贈」者,解經中小斂、大斂之用。云「當中奠贈,諸喪具之用」者,具謂襲與小斂、大斂,解經「幣」,云「不必如賓禮」者,不必如致飧饔之禮,束紡、皮帛之類,不堪喪者之用故也。   介受賓禮,無辭也。介受主國賓己之禮,無所辭也。以其當陳之以反命也。有賓喪,嫌其辭之。   [疏]「介受賓禮無辭也」。○注「介受」至「辭之」。○釋曰:云「介受主國賓己之禮」者,謂公幣、私幣之屬,故鄭云「當陳之以反命也」。言「無辭」者,雖無三辭,以其殯受饔餼之時禮辭,受食三辭,明介亦有禮辭。云「無所辭也」者,以有賓喪,嫌介有三辭,故雲介受賓禮無辭也。   不饗食。   [疏]「不饗食」。○釋曰:案上遭君喪,受饔餼不受饗食。鄭云「受正不受加」,此云「不饗食」,介不就君受饗食,明受饔餼正禮也。   歸,介覆命,柩止於門外。門外,大門外也。必以柩造朝,達其忠心。   [疏]「歸介」至「門外」。○注「門外」至「忠心」。○釋曰:知「門外,是大門外」者,國君有三門:皋、應、路;又有三朝:內朝在路寢庭,正朝在路門外,應門外無朝,外朝當在皋門外。經直云「止於門外」,無入門之言,明知止於大門外,外朝之上。是以上賓拜賜,皆云「於門外」,亦在外朝矣。故鄭云「必以柩造朝,達其忠心」也。   介卒覆命,出,奉柩送之。君吊,卒殯。卒殯,成節乃去。   [疏]「介卒」至「卒殯」。○注「卒殯成節乃去」。○釋曰:當介覆命之時,賓之屍柩在外朝,上介卒覆命,謂覆命訖,出君大門,奉賓之柩,送至賓之家。屍柩入殯於兩楹之閒,君往就吊。「卒殯」者,謂殯訖,殯是喪之大節。故云「卒殯,成節乃」去,謂君與大夫盡去。   若大夫介卒,亦如之。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   [疏]「若大」至「如之」。○注「不言」至「士也」。○釋曰:云「不言上介者,小聘,上介,士也」者,案經大夫介卒,據大聘上介是大夫而言。今鄭以經不言上介,則大夫介卒,中兼有聘使大夫,其卒亦如之。故鄭雲不言上介小聘上介士也,欲兼見小聘之法也。若小聘,上介、末介皆士,則入下文「士介死」中,以其下文更不見小聘賓介死法,故此兼言之也。   士介死,為之棺斂之,不具佗衣物也,自以時服也。   [疏]注「不具」至「服也」。○釋曰:以其士介卑,其禮降於賓與上介,非直具棺,他衣物亦具之。此士介直具棺,不具他物也。其士介從者,自用時服斂之。   君不吊焉。主國君使人吊,不親往。   [疏]「君不吊焉」。○注「主國」至「親往」。○釋曰:云「主國君使人吊,不親往」者,對上經賓死,「君吊,介為主人」。此士,云「不吊」者,明不親吊,使人吊之可知也。   若賓死,未將命,則既斂於棺,造於朝,介將命。未將命,謂俟閒之後也。以柩造朝,以已至朝,志在達君命。   [疏]「若賓」至「將命」。○注「未將」至「君命」。○釋曰:前云「賓入境而死」,謂在路死,未至國。此經更說賓至朝俟閒之後,使大夫致館,未行聘享,而賓在館死之事,故鄭云「俟閒之後」。是以鄭云「以柩造朝」,以其既至朝,志在達君命,則知上國外死,不以柩造朝可知。   若介死,歸覆命,唯上介造於朝。若介死,雖士介,賓既覆命,往,卒殯乃歸。往,謂送柩。   小聘曰問。不享,有獻,不及夫人。主人不筵幾,不禮。面不升,不郊勞。記貶於聘,所以為小也。獻,私獻也。面猶覿也。   [疏]「小聘」至「郊勞」。○注「記貶」至「覿也」。○釋曰:自此盡「三介」,論侯伯行小聘之事。云「不享」者,謂不以束帛加璧,獻國所有。云「不禮」者,聘訖,不以齊酒禮賓。「面不升」者,謂私覿庭中受之,不升堂,此對大聘升堂受。若然,不言私覿而言面者,對大聘言覿,故辟之而言面也。   其禮,如為介,三介。如為介,如為大聘上介。   [疏]「其禮」至「三介」。○注「如為」至「上介」。○釋曰:云「其禮如為介」者,謂特問使大夫得主國之禮多少,如大聘卿。此大夫為上介之時,即上文介之禮,飧饔餼及食燕之等。三介者,大夫降於卿二等故也。舉此侯伯之小聘,則公之臣,子男之臣,小聘禮數,其義可知也。   記。久無事,則聘焉。事,謂盟會之屬。   [疏]「記久」至「聘焉」。○注「事謂盟會之屬」。○釋曰:此云「久無事,則聘焉」者,則《周禮》殷聘也。是以《周禮·大行人》云:「凡諸侯之邦交,歲相問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注云:「小聘曰問。殷,中也。久無事,又於殷朝者,及而相聘也。」云「事,謂盟會之屬」者,案《春秋》有事而會,不協而盟。是以《春秋》有會而不盟,盟必因會,若有盟會相見,故雲久無事則聘焉。   若有故,則卒聘。束帛加書將命,百名以上書於策,不及百名書於方。故,謂災患及時事相告請也。將猶致也。名,書文也,今謂之字。策,簡也。方,板也。   [疏]「若有」至「於方」。○注「故謂」至「板也」。○釋曰:云「故,謂災患及時相告請」者,此即上經云「若有言」一也。言災患,上注引《春秋》臧孫辰告糴於齊、公子遂如楚乞師。此云「及時事」者,即上注引《春秋》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是也。云「名,書文,今謂之字」者,鄭注《論語》亦云:「古者曰名,今世曰字。」許氏《說文》亦然。言此者,欲見經云「名」,名者即今之文字也。云「策,簡方。板也」者,簡謂據一片而言,策是編連之稱,是以《左傳》雲南史氏「執簡以往」,是簡者未編之稱。此經云「百名以上書之於策」,是其眾簡相連之名。鄭作《論語序》云:「《易》、《詩》、《書》、《禮》、《樂》、《春秋》,策皆尺二寸,《孝經》謙,半之,《論語》八寸策者,三分居一,又謙焉。」是其策之長短。鄭注《尚書》:「三十字,一簡之文。」服虔注《左氏》云:「古文篆書,一簡八分字。」是一簡容字多少者。云「方,板」者,以其百名以下書之於方,若今之祝板,不假連編之策。一板書盡,故言方板也。   主人使人與客讀諸門外。受其意,既聘享,賓出而讀之。讀之不於內者,人稠處嚴,不得審悉。主人,主國君也。人,內史也。書必璽之。   [疏]「主人」至「門外」。○注「受其」至「璽之」。○釋曰:云「既聘享,賓出而讀之」者,上經云:「若有言,則以束帛如享禮。」文承聘享之後,故知此讀諸門外,故雲既聘享也。鄭知人是內史者,案《內史職》云:「凡四方之事書,內史讀之。」此云「使人與客讀諸門外」者,亦是四方事書,故知人是內史也。知書必璽之者,案襄二十九年《左傳》云:公如楚,「還,及方城,季武子取卞,使公冶問,璽書追而與之」。故知此書亦璽之也。   客將歸,使大夫以其束帛反命於館。為書報也。   [疏]「客將」至「於館」。○注「為書報」也。○釋曰:此為書報上有故之事,彼以束帛加書將命,此亦以束帛加書反命於館。   明日君館之。既報,館之,書問尚疾也。   [疏]「明日君館之」。○注「既報」至「疾也」。○釋曰:為昨日為書報之,今日君始就館送客者,書問之道尚疾故也。必須尚疾者,以其所報告請,多是密事,是以鄭云「既報,館之,書問尚疾也」。   既受行,出,遂見宰,問幾月之資。資,行用也。古者君臣謀密草創,未知所之遠近,問行用,當知多少而已。古文資作繼。   [疏]「既受」至「之資」。○注「資行」至「作繼」。○釋曰:使者受命於君,但知出聘,不知遠近,故云「古者君臣謀密草創,未知所之遠近」,故問宰行糧多少,即知遠近也,故知須問之。   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謂前夕幣之閒,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於左少退,別其處臣也。   [疏]「使者」至「同位」。○注「謂前」至「臣也」。○釋曰:云「既受行日」者,謂已受命日,夕幣之前,使者及介朝君之時,皆同位,北面,東上;在朝處,臣東方,西面,北上,故鄭云「同位者,使者北面,介立於左,少退,以別處臣也。」   出祖,釋軷,祭酒脯,乃飲酒於其側。祖,始也。既受聘享之禮,行出國門,止陳車騎,釋酒脯之奠於軷,為行始也。《詩傳》曰:軷,道祭也。謂祭道路之神。《春秋傳》曰:軷涉山川。然則軷,山行之名也。道路以險阻為難,是以委土為山,或伏牲其上,使者為軷,祭酒脯祈告也。卿大夫處者,於是餞之,飲酒於其側。禮畢,乘車轢之而遂行,捨於近郊矣。其牲,犬羊可也。古文軷作祓。   [疏]「出祖」至「其側」。○注「祖始」至「作祓」。○釋曰:云「既受聘享之禮,行出國門,止陳車騎,釋酒脯之奠於軷」者,凡道路之神有二:在國內釋幣於行者,謂平適道路之神;出國門釋奠於軷者,謂山行道路之神;是以委土為山象,國中不得軷名,國外即得軷稱。引《詩傳》曰者,證軷祭道路之神也。引《春秋傳》曰者,案襄二十八年《左氏傳》子大叔云:「軷涉山川,蒙犯霜露。」引之者,證軷是山行之名,涉者水行之稱。故《鄘》詩云:「大夫軷涉,我心則憂。」《毛傳》云:「草行曰軷,水行曰涉。」云「是以委土為山」者,案《月令》冬祀行,鄭註:「行廟門外之西,為軷壤,厚二寸,廣五尺,輪四尺。祀行之禮,北面設主於軷上。國外祀山行之神為軷壤,大小與之同。」鄭注《夏官·大馭》云:「封土為山象,以菩芻棘柏為神主,既祭之,以車轢之而去,喻無險難也。」云「或伏牲其上」者,案《周禮·犬人》云:「掌犬牲,凡祭祀供犬牲,用牷物,伏瘞亦如之。」鄭注云:「伏,謂伏犬,以王車轢之。」故知有伏牲其上。云「使者為軷祭酒脯祈告也」者,案《周禮·大馭》:「掌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馭,馭下祝,登,受轡。」彼天子禮,使馭祭。此大夫禮,故使者自祭,犯軷而去。云「卿大夫處者,於是餞之」者,案《詩》云「飲餞於禰」,是處者送行人而飲酒,名曰餞也。云「遂行,捨於郊」者,即上經雲捨於近郊是也。云「其有牲,犬羊可」者,《犬人職》云:「伏、瘞亦如之。」是用犬也。《詩》云「取羝以軷」,是用羊也。是犬羊各用其一,未必並用之。言可者,人君有牲,大夫無牲,直用酒脯。若然,此見出行時祭軷,案《韓奕》詩云:「韓侯出祖,出宿於屠。顯父餞之,清酒百壺。」是韓侯入覲天子,出京城為祖道。又《左氏傳》:「鄭忽逆婦媯於陳,先配而後祖,陳樾苳l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鄭志》以祖為祭道神,是亦將還而後祖道,此聘使還亦宜有祖,但文不具。   所以朝天子,圭與繅皆九寸,剡上寸半,厚半寸,博三寸,繅三采六等,朱白倉。圭,所執以為瑞節也。剡上,像天圜地方也。雜采曰繅,以韋衣木板,飾以三色。再就,所以薦玉,重慎也。九寸,上公之圭也。古文繅或作藻,今文作璪。   [疏]「所以」至「白倉」。○注「圭所」至「作璪」。○釋曰:云「圭,所執以為瑞節」者,案《周禮·大宗伯》云:「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國。」又云:「王執鎮圭,公執桓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穀璧,男執蒲璧。」是以其圭為瑞。又案《周禮·掌節》有玉節之節,即是節與瑞別矣。今此雲瑞節,但連言節者,案節不得言瑞,瑞亦是節信,故連言節也。云「剡上,像天圜地方也」者,下不剡象地方,上剡象天圜。案《雜記》贊大行曰: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此經直剡上寸半,不言左右,文不具也。凡圭,天子鎮圭,公桓圭,侯信圭,皆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唯長短依命數不同。云「雜采曰繅」者,凡言繅者,皆像水草之文。天子五采,公侯伯三采,子男二采,皆是雜采也。云「以韋衣木板,飾以三色。再就」者,依《漢禮器制度》而知也。但木板大小,一如玉製,然後以韋衣之,大小一如其板,經云「三采六等」,注云:「三色再就者,就即等也。」是一采為再就,三采即六等也,是以鄭注《典瑞》雲一匝為一就。《典瑞》雲侯伯「三采三就」者,以一采雖有再匝,並為一就。《覲禮》注雲朱白倉為六色者,亦是一采一匝為二色,三采故六色。三采,據公侯伯子男則二采,故《典瑞》雲子男「皆二采再就」是也。所以薦玉重慎者,玉者寶而脆,今以繅藉薦之,是其重慎也。   問諸侯,朱綠繅,八寸。二采再就,降於天子也。於天子曰朝,於諸侯曰問,記之於聘,文互相備。   [疏]「問諸」至「八寸」。○注「二采」至「相備」。○釋曰:此諸侯使臣聘,繅藉之等云「二采再就」者,上雲三采六等,此二采不雲四就者,此臣禮與君禮異。此二采雖與子男同,子男即一采為一匝,二采為再匝,為四等。今臣一采為一就,二采共為再就,是二采當君一采之處,是以《典瑞》云:「?圭璋璧琮,繅皆二采一就,以?聘。」亦是臣二采共當君一采一匝之處。云「降於天子」者,案《典瑞》王「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言五就者,據一采為一等,若據一采一匝而言,即五采十等,此二采二等,是降於天子也。此亦降於諸侯,而言降於天子者,此鄭君指上文朝天子而言,故言聘諸侯降於朝天子也。云「於天子曰朝」者,據上文所以朝天子是也。則諸侯自相朝亦同圭與繅九寸,侯伯以下亦依命數。云「於諸侯曰問」者,詩侯遣臣自問。若遣臣問天子,圭與繅亦八寸,是以云「記之於聘,文互相備」。案《玉人》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聘。」無所依據,則於天子諸侯同言八寸者,據上公之臣。侯伯之臣則六寸,子男之臣則四寸,各降其君二等。若然,經言八寸者,據上公之臣也。   皆玄纁系,長尺,絢組。采成文曰絢。系,無事則以系玉,因以為飾,皆用五采組,上以玄,下以絳為地。今文絢作p勻。   [疏]「皆玄」至「絢組」。○注「采成」至「作p勻」。○釋曰:上文繅藉,尊卑不同,此之組系,尊卑一等。云「采成文曰絢」,鄭注《論語》文成章曰絢,與此語異義同。云「系,無事則以系玉,因以為飾」者,無事謂在櫝之時,亦以系玉,因以為飾。此組系亦名繅藉,即上文反命之時,使者執圭垂繅,上介執璋屈繅。又《曲禮下》云:「執玉,其有藉者則裼,無藉者則襲。」鄭注亦云:「藉,繅也。」裼、襲皆據有繅無繅之時,是其因以為飾。云「皆用五采組」者,以其言絢,絢是文章之名,經又言皆,復無尊卑之別,故知皆用五采組也。云「上以玄,下以絳為地」者,以其皆用五采,而經直雲玄纁為地,上加五采,上下皆據垂之為上下,必知上玄下絳者,上玄以法天,下絳以法地故也。經云「纁」,注云「絳」者,《爾雅》三入赤汁為纁,絳則赤也,故本絳以解纁。   問大夫之幣,俟於郊,為肆,又繼皮馬。肆猶陳列也。繼猶付也。使者既受命,宰夫載問大夫之禮待於郊,陳之為行列,至則以付之也。使者初行,捨於近郊。幣雲肆,馬雲繼,因其宜,亦互文也。不於朝付之者,辟君禮也。必陳列之者,不夕也。古文肆為肄。   [疏]「問大夫」至「皮馬」。○注「肆猶」至「為肄」。○釋曰:知載大夫幣是宰夫者,以其初,宰眾官具幣,故知載幣於郊,付使者亦是宰夫可知。云「幣雲肆,馬雲繼,因其宜,亦互文也」者,以其幣是財賄易可陳列,故言肆,不言繼,亦付使者矣。馬是難陳之物,故直言繼,亦付使者亦陳之,是因其宜,互文也。   辭無常,孫而說。孫,順也。大夫使,受命不受辭,辭必順且說。   [疏]注「受命不受辭」。○釋曰:受命,謂受君命,聘於鄰國,不受賓主對答之辭。必不受辭者,以其口及則言辭無定准,以辭無常,故不受之也。   辭多則史,少則不達。史,謂策祝。   [疏]注「史謂策祝」。○釋曰:案《周禮》大史、內史皆掌策書。《尚書·金縢》云「史乃策祝」,是策書祝辭,故辭多為文史。   辭苟足以達,義之至也。至,極也。今文至為砥。   辭曰:「非禮也,敢。」對曰:「非禮也,敢辭。」辭,不受也。對,答問也。二者皆卒曰敢,言不敢。   [疏]「辭曰」至「敢辭」。○注「辭不」至「不敢」。○釋曰:辭謂賓辭主人,答謂賓答主人,介則在旁。曰非禮也敢,故《易·旅卦·初六》云「瑣瑣,斯其所取災」,鄭云:瑣瑣,猶小小。爻互體艮,艮小石,小小之象。三為聘客,初與二其介也。介當以篤實之人為之,而用小人瑣瑣,然客主人為言,不能辭曰非禮,不能對曰非禮。每者不能以禮行之,則其所以得罪是其義也。   卿館於大夫,大夫館於士,士館於工商。館者必於廟,不館於敵者之廟,為大尊也。自官師以上,有廟有寢,工商則寢而已。   [疏]「卿館」至「工商」。○注「館者」至「而已」。○釋曰:云「館者必於廟」,案上歸饔餼雲於廟,明其禮皆在廟可知。云「不館於敵者之廟,為大尊也」者,以其在廟尊,則尊矣,故就降等而已。若又在敵者之廟,以上是其大尊。云「自官師以上,有廟有寢」者,案《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鄭云:「官師謂中士、下士。」是其官師有廟。知廟有寢,案《周禮·隸僕》云:「掌五寢之掃除。」鄭注云:「五寢,五廟之寢。天子七廟,唯祧無寢。」《詩》云「寢廟奕奕」,相連之貌。故《左傳》云:「大叔之廟在道南,其寢在道北。」是其前曰廟,後曰寢。「工商則寢而已」者,案《爾雅·釋宮》云:「室有東西廂曰廟。」注云:「夾室前堂。」又云:「無東西廂有室曰寢。」注云:「但有大室。」是其自士以上有廟者必有寢,庶人在官者、工商之等有寢者則無廟,故《祭法》云「庶士庶人無廟,祭於寢」是也。   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管人,掌客館者也。客,謂使者下及士介也。   飧不致。不以束帛致命,草次饌,飧具輕。   [疏]「飧不致」。○注「不以」至「具輕」。○釋曰:「君不以束帛致命」者,對饔餼以束帛致之,此不以束帛致,草次饌具輕者,以其客始至則致之,故言「草次」也。對聘日致饔餼,生死俱有禮物,又多為重,故以此物為輕而不致。   賓不拜,以不致命。   [疏]「賓不拜」。○注「以不致命」。○釋曰:云「不拜」者,宰夫朝服設食,賓無拜受之文,以其不以束帛致故也。   沐浴而食之。自絜清,尊主國君賜也。記此,重者沐浴可知。   [疏]「沐浴而食之」。○注「自絜」至「可知」。○釋曰:云「記此,重者沐浴可知」者,以其食禮輕,尚沐浴而食,饔餼食重者,沐浴而食可知。   卿,大夫訝。大夫,士訝。士皆有訝。卿,使者。大夫,上介也。士,眾介也。訝,主國君所使迎待賓者,如今使者護客。   [疏]「卿大」至「有訝」。○注「卿使」至「護客」。○釋曰:云「卿,大夫訝」者,謂大聘使卿,主人使大夫迎。士訝者,小聘使大夫,主人使士迎。言「皆有訝」者,自介已下皆迎之。云「卿,使者。大夫,上介。士,眾介也」者,據此篇是侯伯之卿大聘而言,其實小聘使大夫,亦使士迎之。所迎者,謂初行聘及饗食燕皆迎之,故鄭君無所止定。   賓即館,訝將公命。使已迎待之命。   [疏]「賓即館訝將公命」。○注「使已迎待之命」。○釋曰:案《秋官·掌訝職》云:「賓入館,次於捨門外,待事於客。」注云:「次,如今宮府門外更衣處。待事於客,通其所求索。」彼謂天子有掌訝之官,共承客禮。此諸侯使,無掌訝,是以還遣所使大夫士訝,將公命有事,通傳於君。   又見之以其摯。又,復也。復以私禮見者,訝將捨於賓館之外,宜相親也。大夫訝者執雁,士訝者執雉。   [疏]「又見之以其摯」。○注「又復」至「執雉」。○釋曰:云「復以私禮見」者,訝將捨於賓館之外,宜相親也者。禮,掌訝捨於賓之館門外。此大夫士,君使為訝,雖非掌訝之官,亦為次捨於賓之館外,宜相親,故執摯以相見。「大夫訝者執雁,士訝者執雉」,案《士相見》及《大宗伯》文也。   賓既將公事,復見之以其摯。既,已也。公事,聘享問大夫。復,報也。使者及上介執雁,群介執雉,各以見其訝。   [疏]「賓既」至「其摯」。○注「既已」至「其訝」。○釋曰:雲以「公事,聘享問大夫」者,此並行君物享主國君,及問大夫,故雲公事也。云「復,報也」者,有報訝者以摯私見己,今還以摯私報之。知「使者及上介同執雁」,不執羔者,見上文主國卿大夫勞賓同執雁,則知此使者及上介同執雁可知。「各以見其訝」者,謂使者見大夫之訝者,上介見士之訝者,士介亦見士訝者。   凡四器者,唯其所寶,以聘可也。言國獨以此為寶也。四器,謂圭、璋、璧、琮。   [疏]「凡四」至「可也」。○注「言國」至「璧琮」。○釋曰:案以公事,《宗伯》云「以玉作六瑞」,王執鎮圭,公執桓圭,以下人執之曰瑞。又云「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謂禮神曰器。此四者,人所執。不言「瑞」而言「器」者,對文,執之曰瑞,禮神曰器。散文則通,雖執之亦曰器。是以《尚書》云「五器卒乃復」,與此文皆稱器。云「言四國獨此以為寶」者,案《周禮·天府職》:「凡邦國之玉鎮、大寶器藏焉。」注云:「玉鎮大寶器,玉瑞、玉器之美者。」是其玉稱寶。云「四器,謂圭、璋、璧、琮」者,是據上經圭璋以行聘,璧琮以行享而言。此據公侯伯之使者用圭、璋、璧、琮;若子男使者,聘用璧、琮,享用琥、璜。   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於君之次。主國之門外,諸侯及卿大夫之所使者,次位皆有常處。   [疏]「宗人」至「之次」。○注「主國」至「常處」。○釋曰:「主國門外」,以其行朝聘、陳賓介皆在大門外,故次亦在大門外可知。云「諸侯及卿大夫之使者,次位皆有常處」者,以其上公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使其臣聘使,大聘、小聘又各降二等。其次皆依其步數,就西方而置之。未行禮之時,止於次中,至將行禮,賓乃出次。凡為次,君次在前,臣次在後,故云「少退於君之次」,故云「皆有常處」。   上介執圭,如重,授賓。慎之也。《曲禮》曰:「凡執主器,執輕如不克。」   [疏]「上介」至「授賓」。○注「慎之」至「不克」。○釋曰:此謂當將聘於主君廟門外,上介屈繅以授賓,賓襲受之節。引《曲禮》者,彼器即此玉,欲證執玉如重之義也。   賓入門,皇;升堂,讓;將授,志趨。皇,自莊盛也。讓,謂舉手平衡也。志猶念也。念趨,謂審行步也。孔子之執圭,鞠躬如也,如不勝。上如揖,下如授,勃如戰色,足??如有循。古文皇皆作王。   [疏]「賓入」至「志趨」。○注「皇自」至「作王」。○釋曰:賓入門皇,謂未至堂時。升堂讓,謂升堂東面向主君之時。將授志趨,謂賓執玉向楹,將授玉之時。念鄉入門在庭時,執玉徐趨,今亦然。若降堂後趨進翼如,則疾趨也。云「讓,謂舉手平衡也」者,謂若《曲禮》云「凡奉者當心」,下又云「執天子之器則上衡」,注云:「謂高於心。」「國君則平衡」,注云:「謂與心平。」則此亦執國君器也,故引之為證。引「孔子之執圭」者,《鄉黨》論孔子為君聘使法。彼「足??如有循」,謂徐趨,據入彼國廟門,執玉行步之時,以足容重退之,在降堂之下,與此趨同,故為證也。   授如爭承,下如送;君還,而後退。重失隊也。而後猶然後也。   [疏]「授如」至「後退」。○注「重失」至「後也」。○釋曰:授,謂就東楹授玉於主君時,如與人爭承取物,恐失墜。云「下如送,君還而後退」者,以上文次言之,此下如送者,止謂聘享每訖,君實不送,而賓之敬如君送然,故雲下如送也。君回還,賓則退出廟門,更行後事,非謂賓出大門也。   下階,發氣,怡焉;再三舉足,又趨。發氣,捨息也。再三舉足,自安定,乃復趨也。至此雲舉足,則志趨卷遯而行也。孔子之升堂,鞠躬如也,屏氣似不息者,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沒階,趨進,翼如也。   [疏]「下階」至「又趨」。○注「發氣」至「如也」。○釋曰:云「下階,發氣怡焉」者,即《論語》云「出降一等,逞顏色,怡怡如也」。云「再三舉足,自安定,乃復趨也」者,謂降時再三舉足,故又趨進翼如也。云「發氣,捨息」者,以將授玉,屏氣似不息,今既授玉,降階,縱捨其氣,怡然和悅也。云「至此舉足,則志趨卷遯而行也」者,是釋志趨為徐趨,此舉足為疾趨也。   及門,正焉。容色復故,此皆心變見於威儀。   [疏]「及門正焉」。○注「容色」至「威儀」。○釋曰:此謂聘訖,將更有享而出門時。云「心變見於威儀」者,以其貌從心起,觀威儀,省禍福,睹貌可以知心故也。   執圭,入門,鞠躬焉,如恐失之。記異說也。   [疏]「執圭」至「失之」。○注「記異說也」。○釋曰:亦謂將聘,執圭入廟門時。云「鞠躬焉」,則鞠躬如也,如恐失之者,即執輕如不克也。云「記異說」者,以上文已記執圭此,又記執圭之儀,以同記事而言有差,異人記事,說有不同也。   及享,發氣焉,盈容。發,捨氣也。孔子之於享禮,有容色。   [疏]「及享」至「盈容」。○注「發捨」至「容色」。○釋曰:云「及享發氣焉盈容」者,即孔子行享禮有容色,一也,故注引為證也。此發氣,即上注云「捨息」,一也。   眾介北面,蹌焉。容貌舒揚。   [疏]「眾介北面蹌焉」。○注「容貌舒揚」。○釋曰:此謂賓行聘,眾介從,入門左,北面。《曲禮》云:「大夫濟濟,士蹌蹌。」鄭云:「皆行容止之貌。」故此注亦云「容貌舒揚」也。但彼大夫雲濟濟,諸侯雲皇皇,上文賓入門皇,得與諸侯同者,以其執君圭璋,志在重玉,故行容得與君同。若尋常行,則大夫濟濟也。   私覿,愉愉焉。容貌和敬。   [疏]「私覿愉愉焉」。○注「容貌和敬」。○釋曰:上文享時盈容,對聘時儀貌戰色,顏舒緩。此私覿,對享時又愉愉和敬,舒於盈容也。   出,如舒雁。威儀自然而有行列。舒雁,鵝。   [疏]「出如舒雁」。○注「威儀」至「雁鵝」。○釋曰:此出廟門之外,行步如鵝,又紓緩於愉愉也。云「舒雁,鵝」者,《爾雅·釋鳥》文。   皇,且行;人門主敬,升堂主慎。復記執玉異說。   [疏]「皇且」至「主慎」。○注「復記執玉異說」。○釋曰:上已二度記執玉行步之法。今又云「皇且行」,是別有人更記此執玉行法,故云「復記執玉異說」也。   凡庭實,隨入,左先,皮馬相閒可也。隨入,不並行也。閒,猶代也。士物有宜,君子不以所無為禮,畜獸同類可以相代。古文閒作干。   [疏]「凡庭」至「可也」。○注「隨入」至「作干」。○釋曰:云「左先」者,以皮馬以四為禮,北面以西頭為上,故左先入陳也。云「君子不以所無為禮」者,案《禮器》云:「天不生,地不養,君子不以為禮。」言當國有馬而無虎豹皮,則用馬;或有虎豹皮並有馬,則以皮為主而用皮也。云「畜獸同類可以相代」者,畜謂馬,獸謂虎豹,《爾雅》釋云:「在家曰畜,在野曰獸。」云「同類」者,《爾雅》又云:「二足而羽謂之禽,四足而毛謂之獸。」若然,則馬畜亦是四足之類,故雲同類可以相代也。   賓之幣,唯馬出,其餘皆東。馬出,當從廄也。餘物皆東,藏之內府。   [疏]「賓之」至「皆東」。○注「馬出」至「內府」。○釋曰:云「馬出,當從廄也」者,若有皮之國,用皮則不出,亦從餘物東藏也。知「東藏之內府」者,案《天官·內府職》云:「凡四方之幣獻之,金玉、齒革、兵器,凡良貨賄入焉。」注云:「諸侯朝聘所獻國珍。」彼天子禮諸侯,亦當有內府。諸侯自朝聘,其貨獻珍異,亦人內府,故注依之也。   多貨,則傷於德。貨,天地所化生,謂玉也。君子於玉比德焉。朝聘之禮,以為瑞節,重禮也。多之則是主於貨,傷敗其為德。   [疏]「多貨則傷於德」。○注「貨天」至「為德」。○釋曰:此經主論聘享所用圭璋璧琮不得過多之事也。云「貨,天地所化生,謂玉也」者,鄭注《周禮·九職》亦云:「金玉曰貨,布帛曰賄。」故此注雲貨天地所化生謂玉也。下注云「幣人所造成」,幣則布帛曰賄,對金玉是自然之物也。云「君子於玉比德焉」者,《聘義》文。云「重禮」也,亦《聘義》文。云「多之則是主於貨,傷敗其為德」者,以玉比德,故朝聘用之,相厲以德,不取重寶珍美之意。若多之,則是主於貨物,不取相厲以德,是傷敗其為德。是以圭璧聘享主國君,璋琮聘享主國夫人,各用一而已也。   幣美,則沒禮。幣,人所造成,以自覆幣,謂束帛也。愛之斯欲衣食之,君子之情也,是以享用幣,所以副忠信,美之,則是主於幣,而禮之本意不見也。   [疏]「幣美則沒禮」。○注「幣人」至「見也」。○釋曰:此主論享時用束帛。故享君用束帛,享夫人用束錦,皆不得過美。云「幣,人所造成,以自覆幣,謂束帛也」者,案《禮記·檀弓》:「伯高之喪,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攝束帛乘馬而將之。孔子曰:異哉!徒使我不誠於伯高。」鄭注云:「禮所以副忠信也。忠信而無禮,何傳乎!」是知自覆者,覆忠信而已。若更美,則主意於財美而禮不見,故沒禮也。云「愛之斯欲衣食之,君子之情也」者,《禮記·檀弓》云:「愛之斯錄之矣。」彼據愛父母而作重,此亦微取彼文。但此雲愛之斯欲衣食之,兼言食,謂以幣欲之,君子之情則忠信。   賄,在聘於賄。賄,財也。於,讀曰為。言主國禮賓,當視賓之聘禮,而為之財也。賓客者,主人所欲豐也。若苟豐之,是又傷財也。《周禮》曰:「凡諸侯之交,各稱其邦而為之幣,以其幣為之禮。」古文賄皆作悔。   [疏]「賄在聘於賄」。○注「賄財」至「作侮」。○釋曰:鄭轉「於」作「為」者,欲就《司儀》之文為解故也。云「言主國禮賓」者,釋經賄是主國禮賓也。云「當視賓之聘禮」者,釋經在聘,謂在賓聘財多少。云「而為之財也」者,釋經於賄也,謂主人視賓多少,為財賄報賓。云「若苟豐之,是又傷財也」者,凡行禮用財者,取不豐不儉,取於折中。若句且豐多,則傷於貪財。引《周禮》者,《秋官·司儀職》文。案彼注云:「幣謂享幣也。於大國則豐,於小國則殺。」解經各稱其邦而為之幣。彼又注云:「主國禮之如其豐殺之禮。」解經以其幣為之禮,「謂賄用束紡,禮玉束帛、乘皮,及贈之屬」是也。   凡執玉,無藉者襲。藉,謂繅也。繅所以?藉玉。   [疏]「凡執玉無藉者襲」。○注「藉謂」至「藉玉」。○釋曰:凡繅藉有二種,若以木為中幹,施五采三采者,此繅常有,不得雲無藉。今此云「無藉者襲」,據絢組尺繅藉而言。若廟門外賈人啟櫝取玉,垂繅以授上介,上介裼受,上介屈繅以授賓,賓即襲受,即此執玉無藉者是也。此文與《曲禮》同,故《曲禮》凡執玉,「其有藉者則裼,無藉者則襲」是也。   禮,不拜至。以賓不於是始至。今文禮為醴。   [疏]「禮不拜至」。○注「以賓」至「為醴」。○釋曰:此文承執玉帛之下聘臣事,據《鄉飲酒》賓主升堂,主人有拜至之禮。此賓昨日初至之時,主人請賓行禮,賓言俟閒,此時賓已至矣,故聘時不拜至,是以鄭云「以賓不於是始至」。   醴尊於東箱,瓦大一,有豐。瓦大,瓦尊。豐,承尊器,如豆而卑。   薦脯五胑,祭半胑,橫之。胑,脯如版然者,或謂之?,皆取直貌焉。   [疏]注「胑脯」至「貌焉」。○釋曰:此脯禮賓時所用薦脯是也。案《鄉飲酒禮》雲薦脯「五?」,故云「或謂之?,皆取直貌」。   祭醴,再扱,始扱一祭,卒再祭。卒,謂後扱。   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此謂餘三馬也,左馬,賓執以出矣。士,士介從者。   [疏]「主人」至「受之」。○注「此謂」至「從者」。○釋曰:此「主人之庭實」者,謂主人禮賓時設乘馬也。經云「賓執左馬以出」,三馬在後,主人從者牽之,遂從賓以出於門外,賓之士介迎受之,故鄭云「此謂餘三馬也」。知「士,是士介從」者,以其經云「從者訝受馬」,此既雲士,故知士介從者也。   既覿,賓若私獻,奉獻,將命。時有珍異之物,或賓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猶以君命致之。   [疏]「既覿」至「將命」。○注「時有」至「致之」。○釋曰:云「猶以君命致之」者,以經云「將命」,是以知雖是私獻己物,與君物同,皆雲君命致之,臣統於君故。   擯者入告,出禮辭。辭其獻也。   賓東面坐奠獻,再拜稽首。送獻不入者,奉物禮輕。   [疏]注「送獻」至「禮輕」。○釋曰:云「奉物禮輕」者,謂以奉私獻入,則是主於貨,傷敗於享覿,故不入。   擯者東面坐取獻,舉以入告,出,禮請受。東面坐取獻者,以宜並受也。其取之,由賓南而自後右客也。   [疏]「擯者」至「請受」。○注「東面」至「客也」。○釋曰:「擯者東面坐取獻,舉以入告」者,謂擯者從門東適南方,西行於賓北,舉幣入告於君,及出,一請於賓而受之,故云「出禮請受」。云「東面坐取獻者」,以宜並受也者。獻物在門外,擯者出受之,擯者與賓敵並受,故云「宜並受也」。云「其取之,由賓南而自後右客也」者,案上受享之時,受皮者自後右客。鄭注云:「自,由也。」從東方來,由客後西居其左受皮也。此賓門西東面奠獻擯者,從東由賓南,自客後居賓左,取獻物,故雲自後右客也。   賓固辭,公答再拜。拜受於賓也,固亦衍字。   [疏]注「拜受」至「衍字」。○釋曰:知「固是衍字」者,以其上擯者禮請受,不云「固」,明知賓不固辭,故雲固衍字。云「亦」者,亦士介私覿時,「賓固辭」,鄭注云:「固衍字,當如面大夫也。」   擯者立於閾外以相拜,賓辟。相,贊也。古文閾為蹙。擯者授宰夫於中庭。東藏之,既乃介覿。   若兄弟之國,則問夫人。兄弟,謂同姓若昏姻甥舅有親者。問猶遺也,謂獻也。不言獻者,變於君也。非兄弟,獻不及夫人。   [疏]注「兄弟」至「夫人」。○釋曰:云「兄弟,謂同姓」者,若魯於晉鄭之等,同姓也。云「若昏姻甥舅有親」者,若魯取齊女以為舅,齊則以魯為甥,是有親者也。云「非兄弟,獻不及夫人」者,以其經云「兄弟之國則問」,夫人則非兄弟,問不及夫人可知。   若君不見。君有疾若他故,不見使者。   [疏]「若君不見」。○注「君有」至「使者」。○釋曰:云「他故」者,病之外,或新有哀慘也。   使大夫受。受聘享也,大夫,上卿也。   [疏]「使大夫受」。○注「受聘」至「卿也」。○釋曰:知「受聘享」者,以其在後雖有覿獻之法,聘享在前,是以據在先者而言。云「大夫,上卿也」者,以其卿上大夫,故以卿為大夫。必知使卿,不使下大夫者,以其君無故,君親受,今既有故,明使上卿代君受之。   自下聽命,自西階升受,負右房而立。賓降亦降。此儀如還圭然,而賓大夫易處耳。今文無而。   [疏]注「此儀」至「處耳」。○釋曰:案上使大夫還玉於館,「大夫升自西階鉤楹,賓自碑內聽命,升自西階,自左南面受圭,退負右房而立,大夫降中庭,賓降自碑內東面,授上介於阼階東」。此中與彼還玉,皆升自西階,此非易處也。但還玉時,賓自大夫左受之,此中大夫於賓左受之,其賓主之位,皆易處於還玉時,故云「易」處也。   不禮。辟正主也。古文禮作醴。   [疏]「不禮」。○注「辟正主也」。○釋曰:案上聘享及私覿訖,主君禮賓。此大夫代君,不禮,故云「辟正主也」。   幣之所及,皆勞,不釋服。以與賓接於君所,賓又請有事於己,不可以不速也。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嘗使者也。不勞者,以先是賓請有事於己同類,既聞彼為禮所及,則己往有嫌也。所以知及不及者,賓請有事,固曰某子某子。   [疏]「幣之」至「釋服」。○注「以與」至「某子」。○釋曰:云「不可以不速也」者,釋經「不釋服」,即注云:「所不及者,下大夫未嘗使者。」以其經云:「下大夫嘗使至者,幣及之。」故知所不及者,是下大夫未嘗使者也。云「不勞者,以先是賓請有事於己同類,既聞彼為禮所及,則已往有嫌也」者,此勞賓在後,賓請有事於大夫在聘日。云「先是賓請有事於己同類」,同類謂幣所及者,故鄭雲既聞彼為禮所及。云「則已往有嫌」者,彼國幣及己,是以禮加於己,今勞賓者,是以禮報之,若幣不及己,若往勞賓,則是己有禮於賓,是譏賓無禮於己之嫌,是以不往勞之,故雲已往有嫌也。云「所以知及不及者,賓請有事,固曰某子某子」者,當賓請事於大夫之時,顯此張子、李子之等,使受禮者預知,爾時不道己姓,則知己乃幣所不及。   賜饔,唯羹飪。筮一屍,若昭若穆。羹飪,謂飪一牢也。肉謂之羹。唯是祭其先,大禮之盛者也。筮屍若昭若穆,容父在,父在則祭祖,父卒則祭禰。腥餼不祭,則士介不祭也。士之初行,不釋幣於禰,不祭可也。古文羹為羔,飪作腍。   [疏]「賜饔」至「若穆」。○注「羹飪」至「作腍」。○釋曰:古者天子諸侯行,載廟木主。大夫雖無木主,亦以幣帛主其神,是以受主國饔餼,故筮屍祭,然後食之,尊神以求福故也。昭穆言「若」者,以其昭穆不定,故雲若也。云「腥餼不祭,則士介不祭也」者,上致饔餼之時,云「上介饔餼三牢」,則飪、腥、餼三者皆有,故雲士介四人皆餼,大牢無飪可祭,故知士介不祭也。   僕為祝。祝曰:「孝孫某,孝子某,薦嘉禮於皇祖某甫,皇考某子。」僕為祝者,大夫之臣攝官也。   [疏]「僕為」至「某子」。○注「僕為」至「官也」。○釋曰:經並雲孝孫孝子、皇祖皇考,以其不定,故兩言,謂上經若昭若穆,亦兩言之。云「僕為祝者,大夫之臣攝官也」者,若然,諸侯不攝官使祝,祝,策矣。案定四年祝佗云:「嘉好之事,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則臣無事。」若君到主國祭饔之時,得不攝官乎?諸侯不使人攝,是以《覲禮》云:「侯氏裨冕,釋幣於禰。」注云:「釋幣於禰之禮,既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於祧,西階之東。」大夫使僕攝祝,則是本無祝官,與諸侯異矣。其諸侯禮,大祝不行,知不使小祝行者,以其《掌客》云「群介行人宰史」,是諸侯從官不言祝,明大、小祝俱不行矣。   如饋食之禮。如少牢饋食之禮,不言少牢,今以大牢也。今文無之。   [疏]「如饋食之禮」。○注「如少牢」至「無之」。○釋曰:云「如少牢饋食之禮」者,案少牢禮有尊俎籩豆鼎敦之數,陳設之儀,陰厭陽厭之禮,九飯三獻之法,上大夫又有正祭於室,儐屍於堂,此等皆宜有之。至於致爵、加爵,及獻兄弟弟子等,固當略之矣。   假器於大夫。不敢以君之器為祭器。   [疏]「假器於大夫」。○注「不敢」至「祭器」。○釋曰:案《曲禮》云:「大夫士去國,大夫寓祭器於大夫,士寓祭器於士。」注云:「與得用者言寄覬己後還。」若然,卑者不得用尊者之器,是以此大夫聘使,不得將己之祭器而行致饔餼,雖是祭器,人臣不敢以君之器為祭器。是以聘使是大夫,還於主國,大夫假祭器而行之。   □肉及廋、車。□猶賦也。廋,廋人也。車,巾車也。二人掌視車馬之官也。賦及之,明辯也。古文□作紛。   [疏]「□肉及廋車」。○注「□猶」至「作紛」。○釋曰:此謂怒訖歸胙在下。云「廋,廋人也。車,巾車也」者,案《周禮》天子夏官有廋人職掌養馬,春官有巾車職。諸侯雖兼官,亦當有廋人、巾車,是故引《周禮》為證。   聘日致饔。急歸大禮。明日,問大夫。不以殘日問人,崇敬也。古文曰問夫人也。夕,夫人歸禮。與君異日,下之也。今文歸作饋。   既致饔,旬而稍,宰夫始歸乘禽,日如其饔餼之數。稍,稟食也。乘禽,乘行之禽也,謂雁鶩之屬。其歸之,以雙為數。其,賓與上介也。古文既為餼。   [疏]「既致」至「之數」。○注「稍稟」至「為餼」。○釋曰:云「既致饔,旬而稍」者,以其賓客之道,十日為正,行聘禮既訖,合歸一旬之後,或逢凶變,或主人留之,不得時反,即有稍禮。故下文云:「既將公事,賓請歸。」注云:「謂已問大夫,事畢請歸,不敢自專,謙也。主國留之,饗食燕獻無日數,盡慇勤也。」是主人留之。是以《周禮·漿人》亦「共賓客之稍禮」,注云:「稍禮非飧饔之禮,留閒王稍所給賓客者,漿人所給,亦六飲而已。」諸侯相待亦如之,是其留閒致稍者也。云「乘禽,乘行之禽也」者,別言此者,欲見此乘非物四曰乘,言如其饔餼之數者,一牢當一雙,故《聘義》云「乘禽日五雙」,是此饔餼五牢者也。云「雁鶩之屬」者,案《爾雅》「二足而羽」,若然,上介三牢則三雙也,士介一牢則一雙也,羽謂之禽,故以禽為雁鶩之屬。云「其,賓與上介也」者,以其下文別有士介故也。   士中日則二雙。中猶閒也。不一日一雙,大寡,不敬也。   凡獻,執一雙,委其餘於面。執一雙,以將命也。面,前也,其受之也。上介受以入告之,士舉其餘從之,賓不辭,拜受於庭。上介執之,以相拜於門中,乃入授人。上介受,亦如之。士介拜受於門外。   [疏]「凡獻」至「於面」。○注「執一」至「門外」。○釋曰:云「上介受以入告之,士舉其餘從之」者,此乘禽而云「凡獻」,宜約私獻。私獻,擯者取獻以入,士舉其餘。此若上介受入,明其餘士舉從入可知。云「不辭,拜受於庭」者,以其經無辭文,又饔餼雲禮辭,明此禽禮輕,無辭,受於庭可知。「上介執之,以相拜於門中,乃入授人」者,此亦約私獻,私獻之時,擯者取獻以入,又雲擯者立於閾外,以相拜賓,辟擯者,授宰夫是其約也。云「上介受,亦如之」者,以其受饔餼之時,上介受己如賓禮,故知受乘禽亦如賓也。云「士介拜受於門外」者,以其受餼在門外,此受乘禽在門外可知。   禽羞、俶獻比。比,放也。其致之,禮如乘禽也。禽羞,謂成孰有齊和者。俶獻,四時珍美新物也。俶,始也,言其始可獻也。《聘義》謂之時賜。   [疏]「禽羞俶獻比」。○注「比放」至「時賜」。○釋曰:云「禽羞,謂成孰有齊和者」,以其稱羞,謂若庶羞、內羞之等,故稱禽則以雁鶩等為之,故以成孰解之。「《聘義》謂之時賜」者,案《聘義》云:「燕與時賜無數。」時賜,謂四時珍異,以賜諸賓客。與此俶獻是一物,故引以為證。   歸大禮之日,既受饔餼,請觀。聘於是國,欲見其宗廟之好,百官之富,若尤尊大之焉。訝帥之,自下門入。帥猶道也。從下門外入,遊觀非正也。   各以其爵,朝服。此句似非其次,宜在「凡致禮」下,絕爛在此。   [疏]「各以其爵朝服」。○注「此句」至「在此」。○釋曰:云「宜在『凡致禮』下」者,以其各以其爵朝服為致禮而言,故知義然。   士無饔,無饔者無擯。謂歸餼也。   [疏]「士無」至「無擯」。○注「謂歸餼也」。○釋曰:案上經直雲宰夫朝服以致之,是其無饔,宰夫退去,士介不儐之,是也。   大夫不敢辭,君初為之辭矣。此句亦非其次,宜在「明日問大夫」之下。   [疏]「大夫」至「辭矣」。○注「此句」至「之下」。○釋曰:此謂賓問卿之時,卿不敢辭者,以賓聘享訖,出大門,請有事於大夫,君禮辭許,是君初為之辭,故卿不辭也。   凡致禮,皆用其饗之加籩豆。凡致禮,謂君不親饗賓及上介,以酬幣致其禮也。其,其賓與上介也。加籩豆,謂其實也,亦實於甕筐。饗禮今亡。   [疏]「凡致」至「籩豆」。○注「凡致」至「今亡」。○釋曰:云「其,其賓與上介也」者,案上經賓壹食壹饗,上介若食若饗,唯士介不言饗,故知其中唯有賓與上介耳。云「加籩豆,謂其實也,亦實於甕」者,案致饗餼,醯醢是豆實,實於甕,明此饗之豆實,亦實於甕,可知也。案昭六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晉侯享之以加籩。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苟免於討,不敢求貺,得貺不過三獻。今豆有加,下臣弗堪,無乃戾也。」此中致饗有加籩豆者,饗使者無加籩豆之正禮,此雲加籩豆者,慇勤之義也。云「饗禮今亡」者,以其食禮在,知其豆數,饗禮亡,無文以知之。   無饔者無饗禮。士介無饗禮。   [疏]「無饔者無饗禮」。○注「士介無饗禮」。○釋曰:「無饔者,無饗禮」,文承饗下,故鄭以無饗禮解之。以其賓與上介饔餼俱有,故有饗。士介唯有餼而已,無饔,故無饗禮也。   凡餼,大夫黍、粱、稷,筐五斛。謂大夫餼賓、上介也。器寡而大,略。   [疏]「凡餼」至「五斛」。○注「謂大」至「大略」。○釋曰:案上經云「大夫餼賓,大牢米八筐」,眾介米六筐,不辨大小,故此記人辨之,云「筐五斛」。云「器寡而大,略」者,以其君歸饔餼於賓,與大夫介筥米小而多者,是尊者所致,以多器為榮。今大夫致禮於賓、介,器寡而大,是略之於卑者也。   既將公事,賓請歸。謂已問大夫,事畢請歸,不敢自專,謙也。主國留之,饗食燕獻無日數,盡慇勤也。   [疏]「既將公事賓請歸」。○主「謂已」至「勤也」。○釋曰:云「已問大夫」者,請問三卿與下大夫,嘗使於彼國,幣所及皆是君命,及以君物行禮者,皆是公事,事訖,故請歸也。云「主國留之,饗食燕獻無日數,盡慇勤也」者,亦謂至旬,賓乃將歸,主君乃留賓,有此饗食燕獻之等,故《燕禮》注云「今燕又宜獻焉」是也。雲無日數者,謂行此饗食之等,相去希數,無常日數,盡主人慇勤也。   凡賓拜於朝,訝聽之。拜,拜賜也。唯稍不拜。   [疏]「凡賓」至「聽之」。○注「拜拜」至「不拜」。○釋曰:案上經云:「賓三拜乘禽於朝,訝聽之,遂行,捨於郊。」又案《司儀》云:「明日,客拜禮賜,遂行。」是臨行大小禮皆拜賜,則知唯米稟芻薪等不拜也。   燕則上介為賓,賓為苟敬。饗食,君親為主,尊賓也。燕,私樂之禮,崇恩殺敬也。賓不欲主君復舉禮事禮已,於是辭為賓,君聽之。從諸公之席,命為苟敬。苟敬者,主人所以小敬也。更降迎其介以為賓。介,大夫也。雖為賓,猶卑於君,君則不與亢禮也。主人所以致敬者,自敵以上。   [疏]「燕則」至「苟敬」。○注「饗食」至「以上」。○釋曰:云「饗食,君親為主,尊賓也」者,以其饗食在廟,為賓,故君親為主。至後燕禮在寢,又以醉為度,崇於恩,殺於敬,故賓辭而使介為賓也。以苟敬為小敬者,以阼階西近主,為位諸公坐位,故我小敬,對戶牖南面為大敬。云「更降迎其介以為賓」者,介在廟門內西北面,降至庭迎之。云「不與亢禮也」者,略取《燕義》文,解君不親為獻主而使宰夫之意也。云「主人所以致敬者,自敵以上」者,謂兩君相見,兩大夫、兩士以上,則主人親獻也。   宰夫獻。為主人代公獻。   無行,則重賄反幣。無行,謂獨來,復無所之也。必重其賄與反幣者,使者歸,以得禮多為榮,所以盈聘君之意也。反幣,謂禮玉、束帛、乘皮,所以報聘君之享禮也。昔秦康公使西乞術聘於魯,辭孫而說。襄仲曰:不有君子,其能國乎?厚賄之。此謂重賄反幣者也。今文曰賄反幣。   [疏]「無行」至「反幣」。○注「無行」至「反幣」。○釋曰:云「重其賄」,即上賄在聘於賄是也。「反幣」,謂上禮玉、束帛、乘皮是也。云「秦康公」者,案文公十二年《左氏傳》云「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云云是也。此特來,非歷聘,歷聘則吳公子札聘於上國、聘齊、聘魯是也。   曰:「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此贊君拜聘享辭也。在,存也。   [疏]「曰子」至「之辱」。○釋曰:此及下三經,即上經云:「公館賓,賓辟,上介聽命,聘享,夫人之聘享,問大夫,送賓,公皆再拜。」注云:「拜此四事。」彼見其拜,此見其讚辭也。   「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拜。」此贊拜夫人聘享辭也。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與君體敵,不敢當其惠也。其卒亦曰:「寡君拜命之辱。」   [疏]「君以」至「君拜」。○注「此贊」至「之辱」。○釋曰:云「言君以社稷故者,夫人與君體敵,不敢當其惠也」者,釋經云「社稷故」,以其《禮記·哀公問》孔子雲取夫人為社稷主。婦人無外事,天地並社稷,後夫人雖不與,以夫婦一體,故夫人亦得雲社稷主,是其雲社稷故者。見夫人與君體敵,今夫人使致禮來,主人不敢當,下文云「君貺寡君延及二三老」,是與君不敵,敢當之也。   「君貺寡君,延及二三老,拜。」此贊拜問大夫之辭。貺,賜也。大夫曰老。   又拜送。拜送賓也。其辭蓋云:「子將有行,寡君敢拜送。」自拜聘享至此,亦非其次,宜承上君館之下。   [疏]「又拜送」。注「拜送」至「之卜」。○釋曰:此即上經君即館拜送賓,故鄭雲此宜承上「君館之」下。   賓於館堂楹閒,釋四皮、束帛。賓不致,主人不拜。賓將遂去是館,留禮以禮主人,所以謝之也。不致,不拜,不以將別崇新敬也。   [疏]注「不致」至「敬也」。○釋曰:若賓敬主,宜致,主人敬賓,宜拜,皆是崇敬。若致與拜,即是崇新敬,故不為。若《鄉飲酒》送賓,賓不答,禮有終,相類也。   大夫來使,無罪,饗之;樂典嘉賓為禮。   [疏]「大夫」至「饗之」。○注「樂與嘉賓為禮」。○釋曰:案《鹿鳴序》燕群臣嘉賓,此無罪饗之,亦是樂賓,為禮者也。   過則餼之。餼之,腥致其牢禮也。其致之辭,不雲君之有故耳。《聘義》曰:「使者聘而誤,主君不親饗食,所以愧厲之也。」不言罪者,罪將執之。   [疏]「過則餼之」。○注「餼之」至「執之」。○釋曰:云「過則餼之」,謂禮有失誤,故引《聘義》使者聘而誤主君。云「不言罪者,罪將執之」者,《春秋》之義,聘賓有罪皆執之。若然,上經雲無罪饗之,有罪非但不饗,又執之。此過則餼之,雖不饗,猶生致,過輕故也。若然,上雲罪,下雲過,互見其義也。   其介為介。饗賓有介者,賓尊,行敵禮也。   [疏]「其介為介」。○注「饗賓」至「禮也」。○釋曰:謂饗賓於廟之時,還以聘之上介為介。若然上經上介主人別行饗,則是從賓為介得介,則饗復別饗也。云「賓尊,行敵禮也」者,若《鄉飲酒》賓主行敵禮,而有介然也。   有大客後至,則先客不饗食,致之。卑不與尊者齊禮。   [疏]「有大」至「致之」。○注「卑不」至「齊禮」。○釋曰:此據《聘禮》而言,則無君朝之事。若然,則前有小國之卿大夫來聘,將行饗食,有大國卿大夫來聘,則廢小國饗食之禮,以其卑不與尊齊禮並行之。   唯大聘有幾筵。謂受聘享時也。小聘輕,雖受於廟,不為神位。   [疏]「唯大聘有幾筵」。○注「謂受」至「神位」。○釋曰:案上經云「幾筵既設,擯者出請命」者,行聘享及私覿禮畢,雲宰夫徹幾改筵,是行聘享為神位。今小聘不為神位,屈也。   十斗曰斛,十六斗曰籔,十籔曰秉。秉,十六斛。今江、淮之間,量名有為籔者。今文籔為逾。二百四十斗。謂一車之米,秉有五籔。   四秉曰筥。此秉謂刈禾盈手之秉也。筥,穧名也,若今萊陽之閒,刈稻聚把,有名為筥者。《詩》云:「彼有遺秉。」又云:「此有不斂穧。」   [疏]「四秉曰筥」。○注「此秉」至「斂穧」。○釋曰:云「此秉為刈禾盈手之秉也」,對上文秉為量名也。引《詩》者,證此秉為盈手穧,即此筥亦一,即今人謂之一鋪、兩鋪也。   十筥曰稯。十稯曰秅。四百秉為一秅。一車之禾三秅,為千二百秉。三百筥,三十稯也。古文稯作?。   [疏]注「一車」至「作?」。○釋曰:云「一車之禾三秅」,即經致饔餼時,云「禾三十車車三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五 公食大夫禮第九  卷二十五 公食大夫禮第九   [疏]《公食大夫禮》第九。○鄭《目錄》云:「主國君以禮食小聘大夫之禮,於五禮屬嘉禮。《大戴》第十五,《小戴》第十六,《別錄》第九。」○釋曰:鄭知是「小聘大夫」者,案下文雲宰夫自東方,薦豆六,於醬東,設黍稷六簋,又設庶羞十六豆,此等皆是下大夫小聘之禮。下乃別云「上大夫八豆、八簋」,又云「上大夫庶羞十六豆」,是食上大夫之法,故知此篇據小聘大夫也。若然,《聘禮》據侯伯之大聘,此篇據小聘大夫者,周公設經,互見為義。案篇末云「魚、腸胃、倫膚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則若七,若九」,鄭注云:「此以命數為差,九謂再命者,十一謂三命者,七謂一命者。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謂小國之卿,次國之大夫也。卿則曰上,大夫則曰下,大國之孤視子男。」以此言之,魚、腸胃、倫膚皆七者,謂子男小聘之大夫。此《公食》序在《聘禮》之下,是因聘而食之。不言食賓與上介,直雲大夫者,若雲食賓與上介,則小聘使下大夫,上介乃是士,是以直雲大夫,兼得大夫聘賓與上介,亦兼小聘之賓。若然,《聘禮》據大聘,因見小聘。此《公食》先見小聘,後言大聘者,欲見大聘、小聘,或先或後,不常之義。   公食大夫之禮。使大夫戒,各以其爵。戒猶告也。告之必使同班,敵者易以相親敬。   [疏]「公食」至「其爵」。○注「戒猶」至「親敬」。○釋曰:自此盡「如聘」,論主君使大夫就館,戒聘客使來行食禮之事。云「各以其爵」者,此篇雖據子男大夫為正,兼見五等諸侯大聘使卿之事,故雲各以其爵也。   上介出請,入告。問所以來事。   [疏]「上介出請入告」。○注「問所以來事」。○釋曰:據大夫就賓館之門外,賓使上介出請大夫所為來之事。   三辭。為既先受賜,不敢當。   [疏]「三辭」。○注「為既」至「敢當」。○釋曰:既先受賜者,謂聘日致饔,受賜大禮,故今辭食,不敢當之。但受饔之時,禮辭而已,至於饗食,皆當三辭。   賓出,拜辱。拜使者,屈辱來迎已。大夫不答拜,將命。不答拜,為人使也。將猶致也。賓再拜稽首。受命。大夫還,復於君。   賓不拜送,遂從之。不拜送者,為從之,不終事。   [疏]「賓不」至「從之」。○注「不拜」至「終事」。○釋曰:案《鄉飲酒》主人拜送,賓不答拜,雲禮有終。此賓不拜送,為從之不終事,故賓不拜送也。若然,《鄉飲酒》、《鄉射》戒賓,遂從之,而雲拜辱、拜送者,以其主人先反,不相隨,故得拜辱、拜送。《覲禮》使者勞賓於門外,侯氏再拜,遂送之。使者既不先反,猶拜送者,尊天子使故也。   賓朝服即位於大門外,如聘。於是朝服,則初時玄端。如聘,亦入於次俟。   [疏]「賓朝」至「如聘」。○注「於是」至「次俟」。○釋曰:云「大門外,如聘」者,則賓主設擯介以相待,如聘時。云「於是朝服,則初時玄端」者,初時,謂賓發館時服玄端。若《鄉射》「主人朝服乃速賓」,鄭注云:「射,賓輕也。戒時玄端。」以此言之,亦賓在館拜所戒大夫即玄端,賓遂從大夫至君大門外,入次,乃去玄端,著朝服,出次,即位也。云「如聘,亦入於次俟」者,案《聘禮》:「賓皮弁聘,至於朝,賓入於次。」注云:「入於次者,俟辦。」則此入次,亦俟主人辦也。若然,《聘禮》重賓,發館即皮弁。此食禮輕,及大門乃朝服。   即位。具。主人也。擯者俟君於大門外,卿大夫士序,及宰夫具其饌物,皆於廟門之外。   [疏]「即位具」。○注「主人」至「之外」。○釋曰:云「擯者俟君於大門外」者,解即位之事。云「卿大夫士序,及宰夫具其饌物,皆於廟門之外」者,以其君迎賓入,始言卿大夫以下廟內之位,則知此具饌物時,皆在廟門外也。故鄭下文注云:「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從君而入者,明助君饗食,賓自無事,故不在大門內。」是其義也。   羹定。肉謂之羹。定猶孰也。著之者,下以為節。   [疏]「羹定」。○注「肉謂」至「為節」。○釋曰:云「肉謂之羹」者,《爾雅》文。云「著之者,下以為節」者,羹定與下文「陳鼎」之節為目也。   甸人陳鼎七,當門,南面,西上,設扃?。?若束若編。七鼎,一大牢也。甸人,塚宰之屬,兼亨人者。南面西上,以其為賓,統於外也。扃,鼎扛,所以舉之者也。凡鼎?,蓋以茅為之,長則束本,短則編其中央。今文扃作鉉,古文?皆作密。   [疏]「甸人」至「若編」。○注「七鼎」至「作密」。○釋曰:云「七鼎,一大牢也」者,案《聘禮》致飧與饔餼皆九鼎,此亦一大牢而七鼎者,此食禮輕,無鮮魚、鮮臘,與《聘禮》「腥一牢鼎七」同也。云「甸人,塚宰之屬,兼亨人」者,案《天官》有甸師氏,兼有亨人,皆屬塚宰。彼天子禮,諸侯比天子為兼官,故甸人兼亨人也。必使甸人陳鼎兼亨人者,案《亨人職》云「掌共鼎鑊」,又案《甸師職》雲掌「帥其徒以薪蒸,役外內饔之事」,故使甸人兼亨人陳鼎。若然,案《少牢》「羹定饔人陳鼎」者,以其無甸人官,故饔人陳鼎也。《既夕士禮》云「甸人抗重」,又云「甸人築坅坎」,以士無臣,使屬吏攝甸人之事,非謂置此官也。云「凡鼎?,蓋以茅為之」者,諸文多言鼎?,皆不言所用之物,此經雖言「若束若編」,亦不指所用之體,故鄭云「蓋」以疑之。然必知用茅者,《詩》曰:「白茅苞之。」《尚書》孔傳云:「苴以白茅。」茅是絜白之物,故疑用茅也。   設洗如饗。必如饗者,先饗後食,如其近者也。饗禮亡,《燕禮》則設洗於阼階東南。古文饗或作鄉。   [疏]「設洗如饗」。○注「必如」至「作鄉」。○釋曰:云「必如饗者,先饗後食,如其近者也」,鄭據此文行食禮,而雲如饗,明先饗,設洗訖,乃後食,故鄉前如之,是先饗後食也。案《聘禮》云「公於賓,壹食再饗」,則食在饗前矣。不言如《燕禮》者,饗食在廟,燕在寢,則是饗食重,先行之。故二者自相先後,是以不得用《燕禮》決之也。引《燕禮》者,欲見設洗之法,燕與饗食同,故無饗禮,引《燕禮》而言也。   小臣具?匜,在東堂下。為公盥也。公尊,不就洗。小臣於小賓客饗食,掌正君服位。   [疏]「小臣」至「堂下」。○注「為公」至「服位」。○釋曰:知此「為公盥」者,案《特牲》屍尊,不就洗,盥用?匜,故知此所設?匜亦為公盥,不就洗也。云「小臣於小賓客饗食,掌正君位」者,按《夏官·小臣職》云「小祭祀,賓客饗食」,如大僕之法。此諸侯之聘客饗食,故亦小臣掌之也。   宰夫設筵,加席、幾。設筵於戶西,南面而左幾。公不賓至授幾者,親設?醬,可以略此。   [疏]「宰夫」至「席幾」。○注「設筵」至「略此」。○釋曰:云「設筵於戶西,南面而左幾」者,以其賓在戶牖之閒,南面,又生人左幾,異於神右幾故也。云「公不賓至授幾者,親設?醬,可以略此」者,決《聘禮》禮賓時,公親授幾者,以無設?醬之事故也。故下記云「不授幾」,鄭云「異於醴也」。   無尊。主於食,不獻酬。   飲酒、漿飲,俟於東房。飲酒,清酒也。漿飲,漿也。其俟奠於豐上也。飲酒先言飲,明非獻酬之酒也。漿飲先言漿,別於六飲也。   [疏]「飲酒」至「東房」。○注「飲酒」至「飲也」。○釋曰:云「飲酒,清酒也」者,按《周禮·酒正》注先鄭云:「清酒,祭祀之酒。」後鄭從之。則此賓客用之者,優賓故也。云「漿飲,漿也」者,之言載,以其汁滓相載,故雲。漢法有此名故也。云「其俟奠於豐上也」者,下云「飲酒實於觶,加於豐」是也。此雲奠,即彼加也。云「飲酒先言飲,明非獻酬之酒也」者,以其《鄉飲酒》、《燕禮》等獻酬之酒皆不言飲,飲之,可知此擬酳口,故言飲,是異於獻酬酒故也。是以《酒人》云:「共賓客之禮酒、飲酒。」鄭注云:「禮酒,饗燕之酒。」不言飲食之酒,雲飲,亦是其義也。云「漿飲先言漿,別於六飲也」者,按《漿人》云:「共王六飲,水、漿、醴、涼、醫、酏。」彼先雲六飲,後雲水漿,與此先雲漿不同,故雲先雲漿別於六飲。必別於六飲者,彼六飲為渴而飲,此漿為酳口,不為渴,故異之。   凡宰夫之具,饌於東房。凡,非一也。飲食之具,宰夫所掌也。酒漿不在凡中者,雖無尊,猶嫌在堂。   [疏]「凡宰」至「東房」。○注「凡非」至「在堂」。○釋曰:云「酒漿不在凡中者,雖無尊,猶嫌在堂」者,以其酒漿常在堂,若不特言之,則凡中不含之,言謂酒漿仍在堂,故上特言之。   公如賓服,迎賓於大門內。不出大門,降於國君。   [疏]「公如」至「門內」。○注「不出」至「國君」。○釋曰:自此盡「階上北面再拜稽首」,論主君迎賓入拜至之事。云「不出大門,降於國君」者,按《周禮·司儀》云:「將幣,交擯,三辭,車逆,拜辱,賓車進,答拜。」又雲致饔餼,饗食,「皆如將幣之儀」。是國君來則出迎也。   大夫納賓。大夫,謂上擯也。納賓以公命。公入門左,公再拜。賓辟,再拜稽首。左,西方,賓位也。辟,逡遁,不敢當君拜也。公揖入,賓從。揖入,道之。   及廟門,公揖入。廟,禰廟也。   [疏]「及廟門公揖入」。○注「廟禰廟也」。○釋曰:《儀禮》之內單言廟者,皆據禰廟。是以《昏禮》納采云「至於廟」,記云「凡行事必用昏昕,受諸禰廟」,以此而言,則言廟皆禰廟也。若非禰廟,則言廟祧,若《聘禮》云「不腆先君之祧」,問卿云「受於祖廟」之類是也。但受聘在祖廟,食饗在禰,燕輕於食饗,又在寢,是其差次也。   賓入,三揖。每曲揖,及當碑揖,相人偶。   至於階,三讓。讓先升。   [疏]「至於階三讓」。○釋曰:按《曲禮》云:「客若降等,則就主人之階。主人固辭,然後客復就西階。」此亦降等,初即就西階者,此君與客食禮,禮之正,彼謂大夫士以小小燕食之禮,故與此不同也。   公升二等,賓升。遠下人君。   [疏]「公升二等賓升」。○注「遠下人君」。○釋曰:言「遠下人君」者,亦取君行一,臣行二之義也。   大夫立於東夾南,西面,北上。東夾南,東西節也。取節於夾,明東於堂。   [疏]「大夫」至「北上」。○注「東夾」至「於堂」。○釋曰:此謂主國卿大夫立位。云「取節於夾,明東於堂」者,序已西為正堂,序東有夾室,今大夫立於夾室之南,是東於堂也。   士立於門東,北面,西上。統於門者,非其正位,辟賓在此。   [疏]「士立」至「西上」。○注「統於」至「在此」。○釋曰:案《燕禮》、《大射》士在西方,東西北上,不統於門。又在門東北面,宜東統於君。今在門東西上,統於門者,以賓在門西,辟賓,在此非正位故也。   小臣,東堂下,南面,西上。宰,東夾北,西面,南上。宰,宰夫之屬也。古文無南上。   [疏]「小臣」至「南上」。○注「宰宰」至「南上」。○釋曰:云「宰東夾北,西面南上」者,謂在北堂之南,與夾室相當,故雲夾北也。云「宰,宰夫之屬也」者,以經云「南上」,則非止一人。但宰官之內,有宰夫之等,是以下有宰夫之官,皆於此立可知,故雲之屬也。若然,宰尊官,在小臣之下者,以其小臣位在北堂南,故先見之,非謂尊卑先後為次也。   內官之士,在宰東北,西面,南上。夫人之官,內宰之屬也。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從君而入者,明助君饗食,賓自無事。   [疏]「內官」至「南上」。○注「夫人」至「無事」。○釋曰:云「夫人之官內宰之屬也」者,經云「內官」,按《周禮·天官·內宰》下大夫掌王后已下,彼天子內官,諸侯未必有內宰,以其言內官之士,以士為之,明當天子內宰,故舉內宰況之也。云「自卿大夫至此,不先即位,從君而入者,明助君饗食,賓自無事」者,按前聘時,君迎客於大門內時,卿大夫已下入廟即位者,受聘事重,非饗食之事,故先入廟即位。此已下雖有宰及宰夫者,皆有事,及大夫二牲、士庶羞之等,皆助君食賓,非己之事,故後入也。   介,門西,北面,西上。西上,自統於賓也。然則承擯以下,立於士西,少進東上。   [疏]「介門」至「西上」。○注「西上」至「東上」。○釋曰:云「然則承擯以下,立於士西,少進東上」者,以其介統於賓而西上,則擯統於君而東上可知。承擯以下,既是有事之人承擯,是大夫又尊於士,故知少進東上。不言上擯者,上擯有事,其位不定,故不言。   公當楣北鄉,至再拜,賓降也,公再拜。楣謂之梁。至再拜者,興禮俟賓,嘉其來也。公再拜,賓降矣。   [疏]「公當」至「再拜」。○注「楣謂」至「降矣」。○釋曰:自此盡「稽首」,論公拜至賓答拜之事。云「公再拜,賓降矣」者,釋經賓降在「至再拜」下,「公再拜」上。以其至再拜者,公已一拜,賓即降,下公再拜者,賓降後,又一拜。雖一拜,本當再拜,故皆以再拜言之。猶下侑幣之時,「公一拜,賓降,公再拜」,注云:賓不敢俟成拜也。若然,鄭云「公再拜,賓降矣」者,解經「至再拜,客降」也。   賓西階東、北面答拜。西階東,少就主君,敬也。擯者辭,辭拜於下。   拜也。公降一等,辭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興也。」賓降再拜,公降,擯者釋辭矣。賓猶降,終其再拜稽首。興,起也。   [疏]「賓西」至「答拜」。○釋曰:自此盡「稽首」,論賓降答拜之事。此云「答拜」,下云「拜也」,並據公未降之前,賓為一拜。以其賓始一拜之閒,公降一等,故閒在一辭之中,是以鄭雲賓降再拜,釋經北面拜答及拜也。云「公降,擯者釋辭矣」者,解經「辭曰寡君從子雖將拜興也」,鄭注云「賓猶降,終其再拜稽首」者,按下文「賓栗階升,不拜」,升既不拜,略於下。雖辭賓,猶終降,再拜稽首也。若然,擯者辭拜於下之時,其位在下,故下記云「卿擯由下」,注云「不升堂」是也。按下文云「擯者退,負東塾而立」,注云「無事」,又云「擯者進相幣」,然則擯者有事則進,無事則退,故負東塾也。   賓栗階升,不拜。自以己拜也。栗,是栗也。不拾級連步,趣主國君之命,不拾級而下曰ひ。   [疏]「賓栗階升不拜」。○注「自以」至「曰ひ」。○釋曰:云「自以己拜也」者,於堂下終為再拜稽首,故於堂上不拜也。云「栗,實栗也」者,謂疾之意也。云「不拾級連步」者,《曲禮》云「拾級聚足連步以上」,鄭注云:「拾當為涉聲之誤也。級,等也。涉等聚足,謂前足躡一等,後足從之並。」此涉級也。連步,鄭云「重蹉跌也」,連步謂足相隨不相過也。其連步據足而言,涉級據階而說,其實一也。此等尋常升法,此栗階據趨君命而上,按《燕禮》記云:「凡君所辭皆栗階」,注云:「栗,蹙也。謂越等急趨君命也。」又曰「凡栗階不過二等」,注云:「其始升猶聚足連步,越二等,左右足各一發而升堂。」是栗階之法也。云「不拾級而下曰ひ」者,凡升降有四種,雲ひ者,君臣急諫諍,則越三等為ひ階,越一等為歷階,又有連步,又有栗階,為四等也,義已具於《燕禮》記疏也。   命之,成拜,階上北面再拜稽首。賓降拜,主「君辭之,賓雖終拜,於主君之意猶為不成」。   [疏]「命之」至「稽首」。○注「賓降」至「不成」。○釋曰:按《論語》孔子云:「拜下,禮也,今拜乎上,泰也。」是以上文主君雖辭賓,猶終拜於下,盡臣之禮,為成拜。「主君之意猶以為不成」,故命之升成拜,賓遂主君之意,故升更拜也。   士舉鼎,去冪於外,次入。陳鼎於碑,南面,西上。右人抽扃,坐奠於鼎西,南順,出自鼎西,左人待載。入由東,出由西,明為賓也。今文奠為委,古文待為持。   [疏]「士舉」至「待載」。○注「入由」至「為持」。○釋曰:自此盡「逆退復位」,論鼎入已載之事。云「去冪於外,次入」者,次入,謂序入也。故《少牢》雲序入去冪於外者,以其入當載於俎,故去之也。《士喪》、《士虞》皆入,乃去冪者,喪禮變於吉故也。   雍人以俎入,陳於鼎南。旅人南面加匕於鼎,退。旅人,雍人之屬。旅食者也。雍人言入,旅人言退,文互相備也。出入之由,亦如舉鼎者。匕俎每器一人,諸侯官多也。   [疏]「雍人」至「鼎退」。○注「旅人」至「多也」。○釋曰:云「旅人,雍人之屬」者,即《燕禮》云:「尊士旅食於門西,兩圜壺。」鄭云:「士旅食者,所謂庶人在官者也。」引《王制》解之者是也。云「雍人言入,旅人言退,文互相備也」者,雍人言入亦退,旅人言退亦入,皆入而退去,故雲文互相備也。云「每器一人,諸侯官多也」者,按《少牢》云:「鼎序入,雍正執一匕以從,雍府執四匕以從,司士合執二俎以從,司士贊者二人,皆合執二俎以相從。」是大夫官少,故每人兼執也。若然,《特牲》云「贊者執俎及匕從鼎入」,《士虞》亦云「匕俎從士」,《昏禮》亦云「匕俎從設」,彼注云:「執匕者,執俎者,從鼎而入,設之。」不言併合者,士官彌少,併合可知。不言者,文不具或可。士禮又異於大夫,執鼎人兼執匕俎,故《士喪禮》小斂大斂奠舉鼎者,兼執俎也。若依前釋,則《士喪禮》略威儀故也。   大夫長盥,洗東南,西面,北上,序進盥。退者與進者交於前。卒盥,序進,南面匕。長,以長幼也。序猶更也。前,洗南。   [疏]「大夫」至「面匕」。○注「長以」至「洗南」。○釋曰:云「進盥,退者與進者交於前」,鄭雲前謂洗南,但言前,不雲北。《鄉飲酒》、《鄉射》賓盥北面,則此大夫亦皆北面可知。云「長,以長幼也」者,若《燕禮》云「命長」之類,皆據長幼為長,不謂眾中之長者也。   載者西面。載者,左人。亦序自鼎東,西面於其前,大夫匕則載之。   [疏]「載者西面」。○注「載者」至「載之」。○釋曰:前云「左人待載」,其時鼎東南面,今大夫鼎北面南,匕之左人當載,故序自鼎東西面,於其前矣。俎正當鼎南,則載者在鼎南稍東也。   魚臘飪。飪,孰也。食禮宜孰,饗有腥者。   [疏]「魚臘飪」。○注「飪孰」至「宜孰」。○釋曰:上文直云「羹定」,肉謂之羹,恐魚臘不在羹定之中,故此特著魚臘飪也。以食禮尚孰,故皆飪也。○注「饗有腥者」。○釋曰:《樂記》雲大饗「而俎腥魚」,鄭注云:「以腥魚為俎,實不?孰之。」是饗禮有腥也。又宣公十一年:「冬,晉侯使士會平王室,定王享之。原襄公相禮,殽烝。武子私問其故。王聞之召武子曰:季氏,而弗聞乎?王享有體薦,宴有折俎,公當享,卿當宴,王室之禮也。」又《國語》云:禘郊之事則有全烝,王公立飫則有房烝,親戚宴饗則有殽烝。以此觀之,明饗有腥,以饗禮用體薦。體薦則腥矣。故《禮記》云「腥其俎」,謂豚解而腥之,豚解者,皆腥也。   載體進奏。體,謂牲與臘也。奏,謂皮膚之理也。進其理,本在前。下大夫體七個。   [疏]「載體進奏」。○注「體謂」至「七個」。○釋曰:三牲與臘皆載體,直言體,不辨體形及數,以下魚、腸胃、倫膚皆言七,則此亦七體,故鄭云「下大夫體七個」。若然,七個此不言體形,按《士虞記》云「升左肩、臂、?、肫、骼、脊、脅」七體,彼喪禮用左。又按《鄉飲酒》、《鄉射記》皆云「右胖進腠」,則此亦用右胖,肩、?、臂、肫、骼、脊、脅可知。既用右胖,則左胖為庶羞。其庶羞者,此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是也。若致飧及歸饔餼,腥鼎皆無庶羞。《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雖同用狗一牲,以其亨,亨亦皆有庶羞也。云「奏,謂皮膚之理。進其理,本在前」者,此謂生人食法,故進本,本謂近上者。若祭祀則進末,故《少牢》云「進下」,鄭云「變於食生」是也。   魚七,縮俎,寢右。右首也。寢右進鬐也。乾魚近腴,多骨鯁。   [疏]「魚七縮俎寢右」。○注「右首」至「骨鯁」。○釋曰:云「縮俎」者,於人為橫,縮,縱也。魚在俎為縱,於人亦橫。雲寢右,鄭云「右首也,寢右,進鬐」也,賓在戶牖之閒南面,俎則東西陳之,魚在俎,首在右,腹腴鄉南。鬐,脊也。進脊在北,鄉賓,必以脊鄉賓者,鄭云「乾魚近腴,多骨鯁」,故不欲以腴鄉賓,取脊少骨鯁者鄉賓,優客故也。若祭祀,則進腴,以鬼神尚氣,腴者,氣之所聚,故《少牢》進腴是也。   腸、胃七,同俎。以其同類也。不異其牛羊,腴賤也。此俎實凡二十八。   [疏]「腸胃七同俎」。○注「以其」至「十八」。○釋曰:云「以其同類也」者,釋經同俎,以其牛羊同是畜類也。云「不異其牛羊,腴賤也」者,以牲體則異俎,及此腸胃即同俎,以其腹腴賤,故略之,同俎也。云「此俎實二十八」者,牛羊各有腸胃,腸胃各七,四七二十八也。但此腸胃與牲或同鼎同俎,或別鼎別俎,何者?據此下文七鼎腸胃與牲別鼎別俎,是其正法,取其鼎俎奇也。《少牢》五俎,腸胃與牲同鼎者,以其有鮮獸,若腸胃別鼎則六,不得奇,故並腸胃與牲同鼎,《有司徹》亦然。此腸胃七者,以其與牲體別鼎,故取數於牲亦七。《少牢》並腸胃於牲鼎,故雲腸三胃三,取數於脊脅各三也。賓屍禮殺於正祭,故腸胃各一。《既夕》盛葬奠,故腸胃五也。   倫膚七。倫,理也,謂精理滑脆者,今文倫或作論。   [疏]「倫膚七」。○釋曰:倫膚謂豕之皮革為之,但此公食大夫為賓用為美,故膚與腸胃皆別鼎俎。《特牲》腥有三鼎,魚、臘不同鼎,故膚從牲,同鼎。《有司徹》雖同《少牢》,亦止三鼎而已,羊、豕、魚皆一鼎,故膚還從於牲鼎也。又此膚與牲體之數亦七,而《少牢》膚九者,此食禮,故膚從體數。《少牢》大夫之祭,膚出下牲,故取數於牲之體而九也。   腸、胃、膚,皆橫諸俎,垂之。順其在牲之性也。腸胃垂及俎拒。   [疏]「腸胃」至「垂之」。○注「順其」至「俎拒」。○釋曰:腸胃得在牲而垂膚,亦言順牲之性者,從多而言。云「垂及俎拒」者,《少牢》云「腸三,胃三,垂及俎拒」是也。   大夫既匕,匕奠於鼎,逆退,復位。事畢,宜由便也。士匕載者,又待設俎。   [疏]「大夫」至「復位」。○注「事畢」至「設俎」。○釋曰:「士匕載者,又待設俎」者,以上文云「士舉鼎」,又云「左人待載」,下文云「士設俎於豆南」,是載者又待設俎可知也。   公降盥。將設醬。   [疏]「公降盥」。○注「將設醬」。○釋曰:自此盡「各卻於其西」,論公與宰夫為賓設正饌之事。云「將設醬」者,下云「公設之」,是以盥手也。   賓降,公辭。辭其從己。卒盥,公壹揖、壹讓,公升,賓升。揖讓皆壹,殺於初。古文壹皆作一。   宰夫自東房授醯醬,授,授公也。醯醬,以醯和醬。   [疏]「宰夫」至「醯醬」。○注「授授」至「和醬」。○釋曰:按記云:蒲筵常長丈六尺,於堂上戶牖之閒南面設之。乃設正饌於中席已東,自中席已西設庶羞也。云「醯醬,以醯和醬」者,按歸饔餼,醯醢別,知此醯醬不別,而以醯和醬者,此經所陳物,異者皆別器,此醯醬下但言醬,不別言醯,明以醯和醬可知。祭祀無此法,以生人尚褻味,故有之。   公設之。以其為饌本。   賓辭,北面坐遷而東遷所。東遷所,奠之東側,其故處。   [疏]「賓辭」至「遷所」。○注「東遷」至「故處」。○釋曰:云「東遷所」者,謂以西為上,君設當席中,故東遷之,辟君設處側近也,近其故處。   公立於序內,西鄉。不立阼階上,示親饌。   [疏]「公立」至「西鄉」。○注「不立」至「親饌」。○釋曰:云「不立阼階上,示親饌」者,以其君之行事皆在阼階上,今近阼北者,以其設饌在戶西近北,今君亦近北,是亦親監饌故也。   賓立於階西,疑立。不立階上,以主君離阼也。疑,正立也,自定之貌。今文曰西階。   宰夫自東房薦豆六,設於醬東,西上。韭菹以東醓醢、昌本,昌本南麋臡,以西菁菹、鹿臡。醓醢,醢有醓。昌本,昌蒲本,菹也。醢有骨謂之臡。菁,蓂菁,菹也。今文臡皆作麋。   [疏]「宰夫」至「鹿贊」。○注「醓醢」至「作麋」。○釋曰:云「醓醢,醢有醓」者,按《周禮·醢人》云:「朝事之豆,韭菹醓醢。」已下依此為次,彼注云:「醓,肉汁也。」則此醓醢是肉之汁。昌本者,彼注云:「昌蒲根。」又按彼注齏菹之稱,菜肉通。又云「細切為齏,全物若<月葉>為菹」。又按彼經為菹者,經言菹,不言齏菹者,即是齏也。彼言昌本,亦即齏也。此注雲菹者,齏菹,粗細為異,通而言之,齏亦得為菹,故雲菹也。云「醢有骨者謂為臡」,案《爾雅·釋器》云:「肉為之醢,有骨者謂之臡。」又鄭司農云:「有骨為臡,無骨為醢」也。云「菁蓂菁菹也」者,即今之蔓菁也。   士設俎於豆南,西上,牛、羊、豕、魚在牛西,臘、腸胃亞之。亞,次也。不言p爭錯,俎尊。   [疏]「士設俎」至「亞之」。○注「亞次」至「俎尊」。○釋曰:云「不言p爭錯,俎尊」者,上設豆p爭陳之,下設黍稷錯陳之,此設俎不p爭不錯者,但尊故也。   膚以為特。直豕與腸胃東也。特膚者,出下牲,賤。   [疏]「膚以為特」。○注「直豕」至「牲賤」。○釋曰:云「出下牲,賤」者,以豕在牛、羊之下,賤。膚,豕之所出,故雲出下牲賤,特之於俎東也。   旅人取匕,甸人舉鼎,順出,奠於其所。以其空也。其所,謂當門。   [疏]「旅人」至「其所」。○釋曰:前旅人以匕入,加於鼎,退出。今還使之取匕前,士舉鼎入,今不使士舉鼎出者,以其士載訖,遂設俎於賓前,事未畢,故甸人舉鼎而出也。   宰夫設黍、稷六簋於俎西,二以並,東北上。黍當牛俎,其西稷,錯以終,南陳。並,ヮ瓣]。今文曰ヮ獺C古文簋皆作軌。   大羹?不和,實於鐙。宰右執鐙,左執蓋,由門入,升自阼階,盡階,不升堂,授公,以蓋降,出,入反位。大羹?,煮肉汁也。大古之羹不和,無鹽菜。瓦豆謂之鐙。宰謂大宰,宰夫之長也。有蓋者,饌自外入,為風塵。今文?為汁。又曰:入門自阼階,無升。   [疏]「大羹」至「反位」。○注「大羹」至「無升」。○釋曰:云「以蓋降,出,入反位」者,宰位在東夾北,西面南上,今以蓋降出,送於門外,乃更入門,反於東夾北位也。云「大羹?,煮肉汁也。大古之羹」者,謂是大古五帝之羹。云「不和,無鹽菜」也,大古質,故不和以鹽菜,對鉶羹調之以鹽菜者也。云「瓦豆謂之鐙」,《詩》云「於豆於登」,毛亦云:「木曰豆,瓦曰登。」云「宰謂大宰,宰夫之長」者,以單言宰,諸侯三卿無大宰,以司徒兼大宰,大宰之下有宰夫,故雲宰夫之長也。   公設之於醬西,賓辭,坐遷之。亦東遷所。   [疏]「公設」至「遷之」。○注「亦東遷所」。○釋曰:言「亦」者,亦前醬東遷所,以醬既東遷所,今於醬西遷之,明亦東遷所移之,故醬處也。   宰夫設鉶四於豆西,東上,牛以西羊,羊南豕,豕以東牛。鉶,菜和羹之器。   [疏]「宰夫」至「東牛」。○注「鉶菜和羹之器」。○釋曰:云「鉶,菜和羹之器」者,下記云「牛藿,羊苦,豕薇」,是菜和羹,以鉶盛此羹,故雲之器也。據羹在鉶言之,謂之鉶羹;據器言之,謂之鉶鼎;正鼎之後設之,謂之陪鼎;據入庶羞言之,謂之羞鼎;其實一也。   飲酒,實於觶,加於豐。豐,所以承觶者也,如豆而卑。   宰夫右執觶,左執豐,進設於豆東。食有酒者,優賓也。設於豆東,不舉也。《燕禮》記曰:凡奠者於左。   [疏]「宰夫」至「豆東」。○注「食有」至「於左」。○釋曰:云「食有酒者,優賓也」者,按下文宰夫執漿飲,賓興受。唯用漿酳口,不用酒。今主人猶設之,是優賓。引《燕禮》者,彼據酒,主人奠於薦左,賓不飲,取奠於薦右,此酒不用,故亦奠於豆東。酒義雖異,不舉是同,故引為證也。按《燕禮》無此文,《鄉飲酒》、《鄉射》記皆云「凡奠者於左,舉者於右」,不同之而引《燕禮記》者,此必轉寫者誤,鄭本引《鄉飲酒》、《鄉射》之等也。   宰夫東面,坐啟簋會,各卻於其西。會,簋蓋也。亦一一合卻之。各當其簋之西。   [疏]注「會簋」至「之西」。○釋曰:云「亦一一合卻之」者,卻者,仰也。簋蓋有六,兩兩皆相重而仰之,謂之卻合,故雲一一卻合之。「各當其簋之西」,為兩處亦者,亦《少牢》,故《少牢》云「佐食啟會蓋二,以重設於敦南」也。   贊者負東房,南面告具於公。負東房,負房戶而立也。南面者,欲得鄉公與賓也。   [疏]「贊者」至「於公」。○注「負東」至「賓也」。○釋曰:自此盡「醬?不祭」,論賓所祭饌之事。經直云「負東房」,鄭知「負房戶而立」者,以公在東序內,賓在戶西,雖告具於公,且欲使賓聞之,故知於房近西,是以鄭云「得鄉公與賓也」。   公再拜,揖食。再拜,拜賓饌具。賓降拜。答公拜。公辭。賓升,再拜稽首。不言成拜,降未拜。賓升席,坐取韭菹,以辯擩於醢,上豆之閒祭。擩猶染也。今文無於。   贊者東面坐取黍,實於左手,辯,又取稷,辯,反於右手,興以授賓。賓祭之。取授以右手,便也。賓亦興受,坐祭之於豆祭也。獨雲贊興,優賓也。《少儀》曰:「受立,授立,不坐。」   [疏]「贊者東面」至「祭之」。○注「取授」至「不坐」。○釋曰:此所授者,皆謂遠賓者,故菹醢及鉶皆不授,以其近賓,取之易,故不言。按《曲禮》云:「殽之序,辯祭之。」故知雖不授,亦祭可知也。經直云「祭」,知「祭之於豆祭」者,按《少牢》云:「屍取韭菹,辯迖R於三豆,祭於豆閒。」故知於豆祭也。云「獨雲贊興,優賓」者,欲見賓坐而不興,是優賓,其實俱興也。引《少儀》者,欲見贊興,賓亦興之義,以其賓坐,贊亦坐故也。   三牲之肺不離,贊者辯取之,壹以授賓。肺不離者,刌之也。不言刌,刌則祭肺也。此舉肺不離而刌之,便賓祭也。祭離肺者,絕肺祭也。壹猶稍也。古文壹作一。   [疏]「三牲」至「授賓」。○注「肺不」至「作一」。○釋曰:云「肺不離者,刌之也」者,按《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鄭云:「提猶絕也。刲之不絕中央少者。」此即為食而舉肺也。《少牢》云「舉肺一,長終肺,祭肺三,皆切之」,是祭肺切,舉肺不切。云「不言刌,刌則祭肺也」者,是興祭肺同,其實舉肺。云「祭離肺者,絕肺祭也」者,此鄭解舉肺將祭之時,絕末而祭之,與祭肺異也。凡舉肺有二名:一名離肺,亦名舉肺;祭肺亦名刌肺也。   賓興受,坐祭。於是雲賓興受坐祭,重牲也。賓亦每肺興受,祭於豆祭。   脫手,扱上鉶以柶,辯擩之,上鉶之閒祭。扱以柶,扱其鉶菜也。脫,拭也,拭以巾。   [疏]「脫手」至「閒祭」。○注「扱以」至「以巾」。○釋曰:此云「上鉶之閒祭」者,著其異於餘者,餘祭於上豆之閒,此鉶別自祭鉶閒。云「脫,拭也,拭以巾」者,案《內則》「左佩紛?」,?即佩巾,而雲脫拭,拭手以巾,似?不名巾者,本名?者,以拭手為名,其實名巾,故鄭舉其實稱也。此有四鉶,而云「扱上鉶」,辯擩則唯有一柶,優賓,故用一柶而已。《少牢》二鉶祭神,故宜各有柶也。   祭飲酒於上豆之閒。魚、臘、醬、?不祭。不祭者,非食物之盛者。   [疏]「祭飲」至「不祭」。○注「不祭」至「盛者」。○釋曰:此「不祭者」,以正在饌之內。以其有三牲之體,魚、臘、?、醬非盛者,故不祭也。若入庶羞,則祭之,故下文云「士羞庶羞皆有大」,又云「辯取庶羞之大,興一以授賓,賓受,兼壹祭之」,《少儀》云「祭?」,?詁為大魚肉之臠,是亦祭之。   宰夫授公飯粱,公設之於?西。賓北面辭,坐遷之。既告具矣,而又設此,慇勤之加也。遷之,遷而西之,以其東上也。   [疏]「宰夫」至「遷之」。○注「既告」至「上也」。○釋曰:自此盡「降出」,論設加饌粱與庶羞之事。云「遷之,遷而西之,以其東上也」,知粱東上者,下文「宰夫膳稻於粱西」,是以粱在東為上也。   公與賓皆復初位。位,序內階西。   [疏]「公與賓皆復初位」。○注「位序內階西」。○釋曰:按上公設醬時,立於序內,賓立於階西,此云「公與賓復初位」,故知公還在序內,賓還在階西也。   宰夫膳稻於粱西。膳猶進也。進稻粱者以?。   [疏]「宰夫」至「粱西」。○注「膳猶」至「以?」。○釋曰:知進稻以?者,下記云「?有蓋冪」,鄭注云:「稻粱將食乃設,去會於房,蓋以冪。」上雲設黍稷訖云「卻會」,此稻粱不雲卻會者,先於房去之故也。   士羞庶羞,皆有大、蓋,執豆如宰。羞,進也。庶,眾也。進眾珍味可進者也。大,以肥美者特為臠,所以祭也。魚或謂之?,?,大也。唯醢醬無大。如宰,如其進大羹?,右執鐙,左執蓋。   [疏]「士羞」至「如宰」。○注「羞進」至「執蓋」。○釋曰:云「皆有大」者,中有二物三物之肉,兼有魚也。云「魚或謂之?,?,大也」者,或《有司徹》云「屍俎五魚,侑主人皆一魚,皆加?,祭於其上」是也。《少儀》雲?祭也。云「唯醢醬無大」者,鄭注《周禮·醢人》作醢之法,「先膊乾其肉,乃後莝之,雜以粱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甀中,百日則成矣」。何大臠之有也?醬則醢也,亦無大臠也。   先者反之,由門入,升自西階。庶羞多,羞人不足,則相授於階上,復出取也。   [疏]「先者反之」。○釋曰:「反之」者,以其庶羞十六豆,羞人不足,故先至者,反取之。下文云「先者一人升,設於稻南」,其人不反,則此雲先者反之,謂第二已下為先者也。   先者一人升,設於稻南簋西,閒容人。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明庶羞加,不與正豆並也。閒容人者,賓當從閒往來也。   [疏]注「簋西」至「往來也」。○釋曰:「簋西,黍稷西也。必言稻南者」,以其黍稷西近北有稻,故庶羞設黍稷西南,南陳之,是稻粱與庶羞俱是加,故南北相繼,而在黍稷正饌之西,是下不與正豆並也。云「閒容人者,賓當從閒往來也」者,下文賓「左擁?粱,右執?以降,公辭;升,反奠於其所」,是賓往來也。   旁四列,西北上。不統於正饌者,雖加,自是一禮,是所謂羹胾中別。   [疏]「旁四列西北上」。○注「不統」至「中別」。○釋曰:云「所謂羹胾中別」者,按《曲禮》云「左殽右胾」,彼云:「殽,骨體也。」此肉謂之羹,亦一也。殽為正饌,胾謂切肉,則庶羞雲左殽右胾,則曰此正饌在東,庶羞在西,閒容人同,故謂所謂羹胾中別也。   ?以東?、?、牛炙。?、?、?,今時臛也。牛曰?,羊曰?,豕曰?,皆香美之名也。古文?香,?作薰。   炙南醢,以西牛胾、醢、牛鮨。先設醢,p爭之以次也。肉則謂鮨為膾,然則膾用鮨。今文鮨作鰭。   [疏]注「先設醢p爭之以次也」。○釋曰:此云「先設醢,p爭之次」,而《特牲》注云:「以有醢,不得p爭也。」與此「先設醢,p爭之以次」違者,大凡醢配胾是其正,而醢卑於胾。今牛羊豕胾皆在醢下者,直是p爭之次,非尊卑之列。《特牲》以一有醢,若p爭之,當醢在胾上,不成錯,故不得p爭。《少牢》四豆,羊胾醢,故得p爭而錯,與此同也。   鮨南羊炙,以東羊胾、醢、豕炙。炙南醢,以西豕胾、芥醬、魚膾。芥醬,芥實醬也。《內則》曰:「膾,春用蔥,秋用芥。」眾人騰羞者盡階、不升堂,授,以蓋降,出。騰當作媵。媵,送也。授,授先者一人。   贊者負東房,告備於公。復告庶羞具者,以其異饌。   [疏]「贊者」至「於公」。○釋曰:自此盡「兼壹祭之」,論贊告饌具,賓祭之事。   贊升賓。以公命命賓升席。   [疏]「贊升賓」。○注「以公命命賓升席」。○釋曰:前設饌訖,贊者告具於公,公再拜揖食,此使贊升賓者,以其禮殺故也。是以上文正饌,公先拜,賓答拜,此賓先拜公,公答拜,為異也。   賓坐席末,取粱,即稻,祭於醬?閒。即,就也。祭稻粱不於豆祭,祭加宜於加。   [疏]注「即就」至「於加」。○釋曰:云「祭稻粱不於豆祭,祭加宜於加」者,按下文云「賓三飯以?醬」,注云:「每飯歠?,以餚擩醬,食正饌也。三飯而止。」又云「不以?醬」,注云:「不復用正饌也。」則此?醬是正饌,而云「加」者,但?醬與粱皆是加,故公親設之。下文為正饌而此雲加者,為?醬雖是加,以在正饌之上,得與正饌為本,故名正饌,其實是正饌之加,故公親設之也。   贊者北面坐,奠取庶羞之大,興,一以授賓。賓受,兼壹祭之。壹壹受之,而兼一祭之,庶羞輕也。自祭之於??之閒,以異饌也。   [疏]「贊者」至「祭之」。○注「壹壹」至「饌也」。○釋曰:「壹壹受之,而兼一祭之,庶羞輕也」者,決上三牲之脯祭之。今此祭庶羞並之,故云「輕」也。云「自祭之於??之閒,以異饌也」者,不云「於豆祭」,而云「於??之閒」,以祭宜於加故也。   賓降拜,拜庶羞。   [疏]「賓降拜」。○注「拜庶羞」。○釋曰:自此盡「魚臘不與」,論賓正食受侑幣,至於食終之事。   公辭。賓升,再拜稽首。公答再拜。   賓北面自閒坐,左擁?粱,右執?以降。自閒坐,由兩饌之閒也。擁,抱也。必取粱者,公所設也。以之降者,堂,尊處,欲食於階下然也。   公辭。賓西面坐奠於階西,東面對,西面坐取之,栗階升,北面反奠於其所,降辭公。奠而後對,成其意也。降辭公,敬也。必辭公者,為其尊而親臨己食。侍食,贊者之事。   [疏]注「奠而」至「之事」。○釋曰:云「成其意」者,謂成其食降階下之意,故奠乃對。此決下文大夫相食,賓執粱與?之西序端,主人辭,賓反之而不奠也。   公許,賓升,公揖退於箱。箱,東夾之前,俟事之處。   [疏]注「箱東」至「之處」。○釋曰:按《爾雅》「有東西廂曰廟」,其來皆在序外故也。知是「俟事之處」者,正以此文「公揖退於廂」而俟賓食,即待事之處也。   擯者退,負東塾而立。無事。   賓坐,遂卷加席,公不辭。贊者以告公,公聽之,重來,優賓。   [疏]「賓坐」至「不辭」。○注「贊者」至「優賓」。○釋曰:知云「贊者以告公,公聽之」者,公既在序外,賓食在戶西,若不告公,公何以知之,明知贊者告公也。云「重來,優賓」者,若公來則勞賓,不來則賓不勞,故難重來,而不來則優饒賓也。   賓三飯以?醬。每飯,歠?,以餚擩醬,食正饌也。三飯而止,君子食不求飽。不言其餚,優賓。   [疏]「賓三飯以?醬」。○注「每飯」至「優賓」。○釋曰:云「每飯,歠?,以殽擩醬」者,按《曲禮》:「三飯,主人延客食胾,然後辯殽。」鄭註:「雲先食胾,後食殽。殽尊。」此先食殽者,彼鄭雲大夫士與客燕食之法,其禮食宜放《公食大夫禮》。雲若然,此為禮食,故先食殽;彼大夫士與客燕食,則先食胾,故不同。又按《昏禮》「同牢」云:「贊爾黍,授肺脊,皆食,以?醬,皆祭舉食舉也。」注云:「皆食黍也。以,用也,用者,謂歠?咂醬。」而不食殽者,此公食賓禮,解體折節,明食殽可知。彼豚解者皆不食,故彼不食殽也。是以彼又云「三飯卒食」,註:「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三飯而成禮也。」故不食殽也。但?言啜,淡故也。醬言擩,殽故也。云「三飯而止。君子食不求飽」者,解三飯而止,故下宰夫進漿,是不求飽,故引《論語》學者「食不求飽」為證也。云「不言其殽,優賓」者,案《特牲》、《少牢》屍食時舉殽,皆言次第,此不言者,任賓取之,是優賓也。   宰夫執觶漿飲與其豐以進。此進漱也,非為卒食,為將有事,緣賓意欲自絜清。   賓脫手,興受。受觶。宰夫設其豐於稻西。酒在東,漿在西,是所謂左酒右漿。   [疏]「宰夫」至「稻西」。○注「酒在」至「右漿」。○釋曰:云「酒在東,漿在西者」,案上飲酒,實於觶,宰夫設於豆東,是酒在東也。雲漿在西者,即此經設於稻西是也。云「是所謂左酒右漿」者,按《曲禮》云「酒漿處右」,鄭云:「此言若酒若漿耳,兩有之,則左酒右漿。」雲兩有者,據此《公食》而言,左酒右漿也。   庭實設。乘皮。賓坐祭,遂飲,奠於豐上。飲,漱。   公受宰夫束帛以侑,西鄉立。束帛,十端帛也。侑猶勸也。主國君以為食賓,慇勤之意未至,復發幣以勸之,欲用深安賓也。西鄉立,序內位也。受束帛於序端。   [疏]「公受」至「鄉立」。○注「束帛」至「序端」。○釋曰:云「西鄉立,序內位也」者,按上文公設醬,「公立於序內西鄉」,此經亦云西鄉立,故知亦在序內位也。云「受束帛於序端者,按《大射禮》公凡受於序端,故每雲公之所受者,皆約之受於序端。   賓降筵,北面。以君將有命也。北面於階上。   [疏]「賓降筵北面」。○注「以君」至「階上」。○釋曰:云「以君將有命」者,謂有束帛侑食之命,故賓降筵北面,於西階上以待主君之命。   擯者進相幣。為君釋幣辭於賓。賓降辭幣,升聽命。降辭幣,主國君又命之,升,聽命,釋許辭。   [疏]「賓降」至「聽命」。○注「降辭」至「許辭」。○釋曰:云「主國君又命之,升」,知者,約《聘禮》禮賓,「賓降辭幣,公降一等辭,栗階升,聽命」是也。   降拜。當拜受幣。公辭,賓升,再拜稽首,受幣,當東楹,北面。主國君南面授之,當東楹者,欲得君行一,臣行二也。   退,西楹西,東面立。俟主國君送幣也。退不負序,以將降。   [疏]「退西楹西東面立」。○注「俟主」至「將降」。○釋曰:按《聘禮》「賓三退負序」,注云:「三退,三逡遁也。不言辟者,以執圭將進授之。」彼皆當楣再拜,故賓退負序。此亦為公拜送幣,但在楹西耳,故賓在階西,不負序,以將降故也。   公壹拜,賓降也,公再拜。賓不敢俟成拜。介逆出。以賓事畢。賓北面揖,執庭實以出。揖執者,示親受。公降立。俟賓反。   上介受賓幣,從者訝受皮。從者,府史之屬。訝,迎也。今文曰梧受。   [疏]注「從者」至「梧受」。○釋曰:云「從者,府史之屬」,知非士介者,此子男小聘,使大夫士介一人而已。介已受賓幣,故知訝受者非士介,是府史之屬也。   賓入門左,沒霤,北面再拜稽首。便退則食禮未卒。不退則嫌,更入行拜,若欲從此退。   [疏]「賓入」至「稽首」。○注「便退」至「此退」。○釋曰:云「便退則食禮未卒。不退則嫌」者,此鄭探解賓意。食禮自有常法,三飯之後當受侑幣,更入以終食禮,故送庭實而後入。是以鄭雲便退則食禮未卒,解經「賓入」之意。云「不退則嫌」者,謂有貪食之嫌,解「再拜稽首」,將辭之意,是以「更入行拜若欲從此退」者,待公設辭留賓之意也。   公辭。止其拜,使之卒食。揖讓如初,升。如初入也。   賓再拜稽首,公答再拜。賓拜,拜主國君之厚意。賓揖,介入復位。   [疏]注「賓揖介入復位」。○釋曰:上文云「介逆出」,下更云「介逆出」,明知中閒介復入可知。但復入之節,當此賓入之時也。   賓降辭公如初。將復食。賓升,公揖退於箱。賓卒食會飯,三飲。卒,已也。已食會飯,三漱漿也。會飯謂黍稷也。此食黍稷,則初時食稻粱。   [疏]注「卒已也」至「稻粱」。○釋曰:知「會飯是黍稷」者,見上文云:「宰夫東面坐,啟簋會,各卻於其西。」此云「食會飯」,故知會飯者是黍稷也。前賓三飯不雲會,以其?盛稻粱,以其稻粱無會,故鄭云「此食黍稷,則初時食稻粱」矣。   不以醬?。不復用正饌也。初時食加飯用正饌,此食正飯用庶羞,互相成也。後言?者,?或時後用。   [疏]「不以醬?」。○注「不復」至「後用」。○釋曰:云「初時食加飯用正饌,此食正飯用庶羞,互相成也」者,按上文「賓三飯以?醬」,注云:「每飯歠?,以殽擩醬。」是正饌,稻粱是其加,此云「卒食會飯,三飲不以醬?」,鄭意以庶羞黍稷是其正,庶羞是其加,互相成而已。言相成者,既非互文,直取饌食互相成而已。云「後言?者,?或時後用」者,前文賓三飯以?醬,先言?,後言醬,是先用?,此後言?,或容前三飯後用?也,故作文有先後也。   脫手,興,北面坐取粱與醬以降,西面坐奠於階西。示親徹也。不以出者,非所當得,又以己得侑幣。   [疏]注「示親」至「侑幣」。○釋曰:云「不以出者,非所當得,又以已得侑幣」者,雲不以出者,決《士昏禮》客取脯出以授從者。彼是已所當得,此非直已得侑幣,下文「有司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是己所當得。鄭不言三牲而言侑幣者,據已得者而言之。   東面再拜稽首。卒食拜也。不北面者,異於辭。   [疏]「東面再拜稽首」。○注「卒食」至「於辭」。○釋曰:云「卒食拜也,不北面」者,按上文賓受侑幣出,「入門左,沒霤,北面再拜稽首」,其時辭欲退,公留之卒食,故決之。以其待公留,故北面。此卒食禮終,故東面。為意有異,故面位不同,是以鄭雲不北面者「異於辭」也。   公降,再拜。答之也,不辭之使升堂,明禮有終。介逆出,賓出。公逆於大門內,再拜。賓不顧。初來揖讓,而退不顧,退禮略也,示難進易退之義。擯者以賓不顧告公,公乃還也。   [疏]「介逆」至「不顧」。○注「初來」至「還也」。○釋曰:云「擯者以賓不顧告公,公乃還也」者,知擯者告公者,按經公送於大門內,公不見賓矣。而雲賓不顧,明知擯者告公,公還入宴寢也。此擯者告賓不顧,即《論語》云:「賓退,必覆命曰:賓不顧矣。」但彼據聘享訖,此據食禮訖,事雖不同,覆命雲賓不顧矣即不異。   有司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卷猶收也。無遺之辭也。三牲之俎,正饌尤尊,盡以歸賓,尊之至。歸俎者實於篚,它時有所釋故。   [疏]「有司」至「賓館」。○注「卷猶」至「釋故」。○釋曰:云「歸俎者實於篚」者,此食禮無肵俎,而言卷三牲之俎,不言用俎,唯雲實於篚。按《士虞禮》亦無肵俎,屍舉牲體皆盛於篚,吉凶雖不同,無肵俎是一,故知同用篚也。云「它時有所釋故」者,解三牲之俎言卷,案《特牲》及《士虞》屍卒食,取俎歸於屍三個,是有所釋,此無所釋,故稱「卷」也。彼注云「釋猶遺也」,遺者,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也。   魚、臘不與。以三牲之俎無所釋故也。禮之有餘為施惠。不言腸胃、膚者,在魚、臘下,不與可知也。古文與作豫。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六 公食大夫禮第九  卷二十六 公食大夫禮第九   明日,賓朝服拜賜於朝。拜食與侑幣,皆再拜稽首。朝,謂大門外。   [疏]「明日」至「稽首」。○注「朝謂大門外」。○釋曰:自此盡「訝聽之」,論賓拜謝主君之事。云「朝,謂大門外」者,以其經雲拜賜於朝,無賓入之文,又《聘禮》以柩造朝,亦無喪入之,故皆言朝云云,朝謂大門外也。若然,案閔三年《左氏傳》云:「季友將生,使卜楚丘之父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在公之右,閒於兩社,為公室輔。」註:兩社,「周社、亳社之間,朝廷執政所在」。但諸侯左宗廟,右社稷,在大門之內。則諸侯外朝不在大門內者,但外朝在大門外兩社之閒,遙系外朝而言執政所在。又此《食禮》拜侑幣,《聘禮》歸饔餼,直言拜饔與餼,不拜束帛者,彼使人致之,故不拜。此食禮,君親賜,不拜之。   訝聽之。受其言,入告出報也。此下大夫有士訝。   [疏]「訝聽之」。○注「受其」至「士訝」。○釋曰:云「此下大夫有士訝」者,此篇是子男使下大夫小聘,又案《周禮·掌訝》「大夫有士訝」,故雲此下大夫有士訝也。   上大夫八豆、八簋、六鉶、九俎,魚臘皆二俎。記公食上大夫,異於下大夫之數。豆加葵、菹、蝸、醢,四四為列,俎加鮮魚、鮮臘,三三為列,無特。   [疏]「上大夫」至「二俎」。○注「記公」至「無特」。○釋曰:云「豆加葵、菹、蝸、醢」者,案《周禮·醢人》朝事之豆,雲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案上文下大夫六豆用鹿臡,以下仍有茆菹、麇臡在。今上大夫八豆,不取茆菹、麇臡,而取饋食之豆葵菹、蝸醢者,鄭以《特牲》、《少牢》參之,彼二篇俱以饋食為始,皆用《周禮》饋食之豆。《特牲》兩豆用饋食葵菹、蝸醢。《少牢》四豆,二豆與《特牲》同,兩豆用朝事之豆,韭菹、醓醢。注云:「韭菹、醓醢,朝事之豆也。」而饋食用之豐大夫禮,以此觀之,故此《公食大夫》兼用饋食之豆,亦是豐大夫禮也。云「俎加鮮魚、鮮臘」者,上文下大夫七俎,牛、羊、豕、魚、臘、腸胃與膚,此云「九俎」,明加鮮魚、鮮臘。云「無特」者,陳饌要方,上七俎者,東西兩行為六俎,一俎在特,於俎東。此九俎為三行,故無特,雖無特,膚亦為下。   魚、腸胃、倫膚,若九若十有一,下大夫則若七若九。此以命數為差也。九謂再命者也,十一謂三命者也,七謂一命者也,九或上或下者,再命謂小國之卿,次國之大夫也。卿則曰上,大夫則曰下。大國之孤視子男。   [疏]「魚腸」至「若九」。○注「此以」至「子男」。○釋曰:云「此以命數為差也」者,案《周禮·典命》公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之卿再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則諸侯之臣分為三等:三命,再命,一命。不命與一命同。此經魚、腸胃、倫膚亦分為三等,有十一,有九,有七。則十一當三命,九當再命,七當一命。若然,唯有上下二文者,以公侯伯之大夫與子男之卿同再命,卿爵尊為上,大夫爵卑為下。則上言若九者,子男之卿也,下言若九者,公侯伯大夫也,故鄭云「卿則曰上,大夫則曰下」。云「大國之孤視子男」者,欲見此經唯見三命以下,案《周禮·典命》大國之孤四命。又《大行人》雲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子男,又云「其他皆視小國之君」。若然,孤與子男同十三,侯伯十五,上公十七,差次可知。   庶羞,西東毋過四列。謂上下大夫也。古文毋為無。   [疏]「庶羞」至「四列」。○注「謂上」至「為無」。○釋曰:上文云「庶羞旁四列」,此上大夫饌內言「庶羞西東毌過四列」,則東西橫行,上下大夫皆四以為行,下大夫四四十六,東西四行,南北亦四行;上大夫東西四行,南北五行矣。   上大夫庶羞二十,加於下大夫以雉、兔、鶉、?。?,無母。   [疏]「上大」至「鶉?」。○注「?無母」。○釋曰:云「?,無母」者,案《爾雅·釋鳥》云「?,?母」,郭氏曰:「鵪也,青州人呼曰?母。」《莊子》曰:「田鼠化為鶉。」《淮南子》云:「蝦<蟲麻>所化也。」《月令》曰:「田鼠化為?。」然則?、鶉,一物也。   若不親食,謂主國君有疾病,若它故。   [疏]「若不親食」。○注「謂主」至「它故」。○釋曰:自此盡「聽命」,論主君不親食,使大夫致禮於賓館之事。疾病之外,別云「他故」者,君有死喪之事,故《聘禮》云「主人畢歸禮,賓唯饔餼之受」,謂畢致饗食,但賓不受之。   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以侑幣致之。執幣以將命。豆實,實於甕,陳於楹外,二以並,北陳。簋實,實於筐,陳於楹內、兩楹閒,二以並,南陳。陳甕筐於楹閒者,像授受於堂中也。南北相當,以食饌同列耳。甕北陳者,變於食。甕數如豆,醢芥醬從焉。筐米四。今文並作ヮ獺C   [疏]「豆實」至「南陳」。○注「陳甕」至「作ヮ獺v。○釋曰:云「南北相當,以食饌同列耳」者,案上文正食之時,黍稷亦南陳,今於楹閒陳,筐米亦南陳,是正食及此饌陳是同列也。云「甕北陳者,變於食」者,上文正食之時,「宰夫自東房,薦豆六,設於醬東,西上」陳之,今於楹閒二以並,北陳,故雲變於食也。云「甕數如豆」者,以菹醢各異物,不可同甕,故甕數如豆。上大夫八豆則八甕,下大夫六豆則六甕。云「醢芥醬從焉」者,以其三牲不殺,生列於門內,醢經百日乃成,不由不殺,故有醢。庶羞之醢同是醬類,故使之相從。但庶羞之醢,更無別種,宜同一甕,芥醬宜亦一甕。知有芥醬者,以其有生魚,故知有也。云「筐米四」者,上文上大夫八簋,今乃生致之,黍稷宜各一筐,稻粱又二筐,故雲筐米四。   庶羞陳於碑內。生魚也。魚臘從焉。上大夫加鮮魚、鮮臘、雉兔鶉鴐,不陳於堂,辟正饌。   [疏]「庶羞陳於碑內」。○注「生魚」至「正饌」。○釋曰:云「生魚」者,上文魚膾是魚之中膾者,皆是生魚也。案鄭注《周禮》云「燕人膾魚方寸,切其腴以?所貴」是也。此則全生不膾,何者?十膾在豆,與胾炙俱設,今胾炙在牲未殺,膾全不破可知。若然,庶羞之內,眾羞俱有,鄭獨雲生魚者,以其胾炙在牲不殺,於此無矣。雖有乾臘、雉兔之等,以生魚為主,故雲生魚也。云「魚臘從焉」者,雖無三牲之肉,有乾魚臘可知。云「上大夫加鮮魚、鮮臘、雉兔鶉?」者,以其下大夫七鼎,無鮮魚、鮮臘,上大夫九鼎,加鮮魚、鮮臘可知,雉兔鶉?亦生致之矣。云「不陳於堂,辟正饌」者,以其庶羞本在堂上,正饌之西,今在碑內,故雲辟正饌也。若然,不陳於碑南者,以其本合在堂,今宜近堂,故在碑北。   庭實陳於碑外。執乘皮者也,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言歸,宜近內。   [疏]「庭實陳於碑外」。○注「執乘」至「近內」。○釋曰:「執乘皮者,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言歸,宜近內」者,庭實正法,皆參分庭一在南而陳之,故《昏禮》記云:納徵,執皮者,「參分庭一在南」。今云「碑外」,繼碑而言近北矣,彼參分庭一在南陳之者,謂在主人之庭,參分庭陳之,擬與賓向外,故近南。此陳於客館,擬與賓入內,故鄭雲以言歸故在內也。   牛、羊、豕陳於門內西方,東上。為其踐汙館庭,使近外。   [疏]「牛羊」至「東上」。○注「為其」至「近外」。○釋曰:案上庶羞與庭實在碑之內,近內陳之;此牛羊豕陳於門內,繼門言之,云「為其踐汙館庭,使近外」也。若然,致饔餼,牛、羊、豕亦在此,此雲使近外者,以饔餼有腥有熟,故略。其生者近門,是其常。此既不殺,牛、羊、豕宜近內,故決之也。   賓朝服以受,如受饔禮。朝服,食禮輕也。   [疏]「賓朝」至「饔禮」。○注「朝服食禮輕也」。○釋曰:云「朝服,食禮輕」者,以其歸饔餼時,卿韋弁,賓皮弁。受此食禮,賓朝服,受不皮弁,故雲食禮輕。   無擯。以己本宜往。   [疏]「無擯」。○注「以己本宜往」。○釋曰:云「以己本宜往」者,明主君無故,速賓在廟行食禮,而有侑幣賓,無儐法。主君有故,致食禮並有侑幣,亦不合有儐,故雲以己本宜往。   明日,賓朝服以拜賜於朝。訝聽命。賜亦謂食,侑幣。   [疏]注「賜亦謂食侑幣」。○釋曰:云「亦」者,亦上速賓食時,拜食與侑幣,今亦然,故雲亦。   大夫相食,親戒速。記異於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歸具,既具,復自召之。   [疏]「大夫」至「戒速」。○注「記異」至「召之」。○釋曰:自此盡「大夫之禮」,論主國大夫食賓之禮別於主君之事。云「記異於君」者,案下文「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禮」,故知自此已下,皆記異於君法。是以此經大夫親戒速,決君不親戒速,此則異於君也。以其下諸文皆異,故雲記異於君者也。云「先就告之,歸具,既具,復自召之」者,以其戒具兩有,皆親為之,故為此解,與《鄉飲酒》、《鄉射》同,故彼二文皆雲戒賓既歸,布筵設尊,乃親速賓是也。   迎賓於門外,拜至,皆如饗拜。饗,大夫相饗之禮也,今亡。古文饗或作鄉。降盥,受醬、?、侑幣、束錦也,皆自阼階降堂受,授者升一等。皆者,謂受醬、受?、受幣也。侑用束錦,大夫文也。降堂,謂止階上。今文無束。賓止也。主人三降,賓不從。   [疏]「賓止也」。○注「主人三降賓不從」。○釋曰:云「主人三降」者,案上文鄭注「皆」者,謂受醬、受?、受幣,皆自阼階降。此鄭云「主人三降」,即上三者。不數主人降盥者,案《鄉飲酒》所言降盥者,皆為洗爵,故賓從降。此降盥不為洗爵,故鄭不數之。案《聘禮》致饔餼,「賓降堂,受老束錦,大夫止」。注云:「止不降,使之餘尊。」此賓不降者,雖賓主敵,以主人降堂,不至地,故賓止不降也。   賓執粱與?,之西序端。不敢食於尊處。   [疏]「賓執」至「序端」。○注「不敢食於尊處」。○釋曰:此兩大夫敵,故之西序端。上公食大夫,大夫降階下,臣卑故也。   主人辭,賓反之。卷加席,主人辭,賓反之。辭幣,降一等,主人從。從辭賓降。受侑幣,再拜稽首。主人送幣,亦然。敵也。   [疏]「受侑」至「亦然」。○注「敵也」。○釋曰:案《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又案「左氏傳」哀十七年:「公會齊侯盟於蒙,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若然,臣於君乃稽首,平敵相於當頓首。今言敵而「稽首」者,以食禮相尊敬,雖敵亦稽首,與臣拜君同故也。   辭於主人,降一等,主人從。辭,謂辭其臨己食。卒食,徹於西序端。亦親徹。東面再拜,降出。拜,亦拜卒食。其他皆如公食大夫之禮。   [疏]「其他」至「之禮」。○釋曰:云「其他」謂豆數、俎體、陳設皆不異上陳,但禮異者,謂親戒速,君則不親迎賓,公不出。此大夫出大門,公受醬?幣,不降,此大夫則降也。公食大夫,大夫降食於階下,此言「西序端」。上公食卷加席,公不辭,此則辭之,皆是異也。   若不親食,則公作大夫,朝服以侑幣致之。作,使也。大夫有故,君必使其同爵者為之致禮。列國之賓來,榮辱之事君臣同。賓受於堂。無擯。與受君禮同。   [疏]「賓受於堂無擯」。○注「與受君禮同」。○釋曰:云「與受君禮同」者,《聘禮》賓受致饔幣,云「堂中西,北面」,註:「趨主君之命也。堂中西,中央之西。」此雖無儐,受幣亦與之同也。   記。不宿戒。食禮輕也。此所以不宿戒者,謂前期三日之戒,申戒為宿,謂前期一日。   [疏]「記不宿戒」。○注「食禮」至「一日」。○釋曰:祭祀,散齊七日為戒,致齊三日為宿,此則與祭祀異。此「不宿戒」者,謂不為三日之戒,又不為一日之宿,故鄭云「此所以不宿戒者,謂前期三日之戒,申戒為宿,謂前期一日」者。若然,必知三日之戒,一日之宿者,《大射》前期三日,宰夫戒宰及司馬,又《少牢》辟人君,有前期一日之宿。此雖人君禮,以食禮輕,故知有三日之戒,一日之宿。既無前日之事,宜與《鄉飲酒》、《鄉射禮》同當日為之,故皆不言日數。故下注云「食賓之朝,宿興戒之,賓則從戒而來,不復召」是也。   戒,不速。食賓之朝,夙興戒之,賓則從戒者而來,不復召。不授幾。異於醴也。   [疏]「不授幾」。○注「異於醴也」。○釋曰:決禮賓時,公親授幾也。   無阼席。公不坐。   亨於門外東方。必於門外者,大夫之事也。東方者,主陽。   [疏]「亨於門外東方」。○注「必於」至「主陽」。○釋曰:案上經甸人、亨人之等,亨人是士官,不得言大夫之事,言大夫之事者,解亨在門外之禮也。《燕禮》注云:「亨於門外,臣所掌也。」言臣亦是大夫事。《少牢》廩爨、饔爨皆在門外,亦大夫事。《特牲》云「主婦視?,爨於西堂下」者,以其無廩人主之,故在內。若然,《鄉飲酒》雖是大夫之事,以其取祖陽氣之始,故亦於門內。   司宮具幾,與蒲筵常,緇布純,加萑席尋,玄帛純,皆卷自末。司宮,大宰之屬,掌宮廟者也。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尋。純,緣也。萑,細葦也。末,經所終,有以識之。必長筵者,以有左右饌也。今文萑皆為莞。   [疏]「司宮」至「自末」。○注「司宮」至「為莞」。○釋曰:云「司宮,大宰之屬,掌宮廟者」,案《燕禮》云:「司宮尊於東楹之西。」註:「司宮,天子曰小宰,聽酒人之成要者也。」注雖不同,其義一也。但《燕禮》司宮雲設尊,故以小宰解之,此司宮設幾席,故以大宰之屬解之。案大宰之下有宮人,掌宮中除汙穢之事,即此司宮。彼不言設幾席者,以天子具官,別有司幾筵,又有小宰。諸侯兼官,故司宮兼司幾筵及小宰也。云「丈六尺曰常,半常曰尋」者,此皆無正文。案《周禮·考工記》雲車有六等之數,云:「軫崇四尺,謂之一等;又雲戈長六尺六寸,既建而迆之,崇於軫四尺,謂之二等;人長八尺,崇於戈四尺,謂之三等;殳長尋有四尺,崇於人四尺,謂之四等;車戟常,崇於殳四尺,謂之五等;酋矛常有四尺,崇於戟四尺,謂之六等。」自軫至矛,皆以四尺為差。以是約之,即知常是丈六尺,尋是八尺也。云「萑,細葦」者,以類言之,其實全別。是以《詩》云「葭菼」,注云:「葭,蘆菼。」則葦一名蘆,一名,一名萑,一名菼。此萑又與莞席之莞不同,彼莞謂蒲也。云「有以識之」者,席無異物為記,但織之自有首尾可為記識耳。云「必以長筵者,以有左右饌」者,賓在戶牖之閒,南面,上陳饌之時,正饌在左,庶羞在右,陳饌雖不在席上,皆陳於席前,當席左右,其閒容人,故謂長筵也。   宰夫筵,出自東房。筵本在房,宰夫敷之也。天子諸侯左右房。   [疏]「宰夫」至「東房」。○注「筵本」至「右房」。○釋曰:上雲司宮具幾筵,具之在房,宰夫敷之而已。「天子諸侯左右房」,以其言東房,對西房。若大夫士直有東房而已,故直云「在房」也。   賓之乘車在大門外西方,北面立。賓車不入門,廣敬也。凡賓即朝,中道而往,將至,下行,而後車還立於西方。賓及位而止,北面。卿大夫之位當車前。凡朝位,賓主之閒,各以命數為遠近之節也。   [疏]「賓之」至「面立」。○注「賓車」至「節也」。○釋曰:云「賓車不入門,廣敬也」者,《曲禮》云「客車不入大門」,與此同。《覲禮》云「偏駕不入王門」,偏駕,謂同姓金路之等。乘墨車以朝,墨車亦云不入大門,與此亦同。云「凡賓即朝,中道而往」者,《內則》云:「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車從中央。」故賓乘車中道。云「而後車還立於西方」者,案《少儀》云:「僕於君子,始乘則式,君子下行,然後還立。」注云:「還車而立,以俟其去。」是還立於西方鄉外。云「賓及位而止,北面」者,案《玉藻》云「賓立不當門」,彼亦謂聘使也。云「卿大夫之位當車前」者,案《大行人》雲上公立當軹,侯伯立當前疾,子男立當衡,又雲大國之孤「朝位當車前」者,則卿大夫立亦與孤同一節。兼雲大夫者,小聘曰問,使下大夫,立與孤卿同當車前,故連言也。云「凡朝位,賓主之閒,各以命數為遠近之節」者,案《大行人》雲上公朝位,賓主之閒九十步,侯伯七十步,子男五十步,注云:「朝位,謂大門外賓下車,及王車出迎所立處。」又云「凡諸侯之卿,其禮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大夫士皆如之」。若然,如諸侯則依命數,臣下其君二等,則不得依命數矣。而雲依命數者,依命數據君而言,其臣依君命數而降之,故鄭總以命數言之也。   鉶芼,牛霍、羊苦、豕薇,皆有滑。藿,豆葉也。苦,苦荼也。滑,堇荁之屬。今文苦為芐。   [疏]「鉶芼」至「有滑」。○注「藿豆」至「為芐」。○釋曰:云「滑,堇荁之屬」者,案《士虞記》云:「鉶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鄭注云:「荁,堇類也。乾則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乾荁。」此經云「皆有滑」,不言所用之物,故取《士虞記》解之。云「之屬」者,其中兼有葵也。   贊者盥,從俎升。俎,其所有事。   [疏]「贊者盥從俎升」。○注「俎其所有事」。○釋曰:直言此者,豆亦從下升。不言從豆升者,贊者不佐祭豆,直佐祭俎,故云「俎,其所有事」。是以上經云:「三特之肺不離,贊者辯取之,壹以授賓。」若然,黍稷亦贊祭,不彼黍稷升者,黍稷設之在後故也。黍稷雖後升,先祭者,以其先食黍稷,後食肉故也。   ?有蓋冪。稻粱將食乃設,去會於房,蓋以冪。冪,巾也。今文或作幕。   [疏]「?有蓋冪」。○注「稻粱」至「作幕」。○釋曰:?簋相將,簋既有會,明?亦有會可知。但黍稷先設,故卻會於敦南,?盛稻粱,將食乃設,故鄭云「去會於房,蓋以冪。冪,巾也」。至於陳設,冪亦去之,經云「有蓋冪」者,據出房未設而言。   凡炙無醬。已有鹹和。   [疏]「凡炙無醬」。○注「已有鹹和」。○釋曰:云「凡」者,欲解《儀禮》一部之內,牛、羊、豕炙,皆無醬配之。云「已有鹹和」者,若今人食炙然。   上大夫蒲筵,加萑席。其純,皆如下大夫純。謂三命大夫也。孤為賓,則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也。   [疏]「上大」至「夫純」。○注「謂三」至「純也」。○釋曰:經雲上大夫不辨命數,則子男之卿再命,其席亦同下大夫。鄭言「謂三命大夫」者,欲見公侯伯之卿三命,亦與子男下大夫同。公之孤四命,其席則異,鄭據三命而言。云「孤為賓,則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者,案《周禮·司幾筵》雲筵國賓於牖前,「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云「左彤幾」,與此記三命已下席不同,故知彼國賓謂筵孤也,無正文,故云「則」也。   卿擯由下。不升堂也。   [疏]「卿擯由下」。○注「不升堂也」。○釋曰:此謂上擯擯詔賓主升降周還之事,故云「不升堂」。   上贊,下大夫也。上,謂堂上。擯,贊者,事相近,以佐上下為名。   [疏]「上贊下大夫也」。○注「上謂」至「為名」。○釋曰:案上經雲贊者告具於公而贊賓食,故雲上贊使下大夫為之。   上大夫庶羞。酒飲漿飲,庶羞可也。於食庶羞,宰夫又設酒漿,以之食庶羞可也。以優賓。   [疏]「上大夫」至「可也」。○注「於食」至「優賓」。○釋曰:案上經云「上大夫庶羞二十豆」,此記人復記之者,欲見上大夫食加飯之時,得兼食庶羞。又食會飯及庶羞之時,宰夫更設酒飲、漿飲,故鄭云「於食庶羞,宰夫又設酒漿,所以食庶羞可也」。所以然者,優賓故也。   拜食與侑幣,皆再拜稽首。嫌上大夫不稽首。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六下 覲禮第十  卷二十六下 覲禮第十   [疏]《覲禮》第十。○鄭《目錄》云:「覲,見也,諸侯秋見天子之禮。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朝宗禮備,覲遇禮省,是以享獻不見焉。三時禮亡,唯此存。爾覲禮於五禮屬賓。《大戴》第十六,《小戴》十七,《別錄》第十。」○釋曰:鄭云「春見曰朝」等,《大宗伯》文。云「朝宗禮備,覲遇禮省」者,按《曲禮下》云:「天子當扆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天子當寧而立,諸公東面,諸侯西面曰朝。」鄭註:「諸侯春見曰朝,受摯於朝,受享於廟,生氣,文也。秋見曰覲,一受之於廟,殺氣,質也。朝者,位於內朝而序進;覲者,位於廟門外而序入。王南面立於扆,寧而受焉。夏宗依春,冬遇依秋,春秋時齊侯唁魯昭公,以遇禮相見,取易略也。覲禮今存,朝、宗、遇禮今亡。」據此彼而言,是朝宗禮備,覲遇禮省可知。鄭又云「是以享獻不見焉」者,享謂朝覲而行三享,獻謂二享後行私覿,私覿後即有私獻,獻其珍異之物。故《聘禮記》云:「既覿,賓若私獻,奉獻將命。」注云:「時有珍異之物,或賓奉之,所以自序尊敬也。猶以君命致之。」臣聘猶有私獻,況諸侯朝覲,有私獻可知。是以《周禮·大宰職》云:「大朝覲會同,贊玉幣、玉獻。」注云:「幣,諸侯享幣。玉獻,獻國珍異,亦執玉以致之。」大朝覲會同既有私獻者,四時常朝有私獻可知。案下文有享,亦當有獻,而雲享,獻不見者,案《周禮·大行人》云:上公冕服九章,介九人,賓主之閒九十步,廟中將幣三享。侯伯子男亦云。鄭云:「朝先享不言朝者,朝正禮,不嫌有等。」彼據春夏朝宗而言,不見秋冬者,以四時相對,朝宗禮備,故見之。覲遇禮省,故略而不言。此下文見享者,不對春夏,故言之。鄭雲是以享獻不見者,據《周禮·大行人》而說也。必知鄭據《大行人》者,以其引《周禮》四時朝見,即云「是以享獻不見」,明鄭據《周禮·大行人》而言也。有人解享字上讀,以獻不見為義者,苟就此文有享無獻,不辭之甚也。   覲禮。至於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勞。侯氏亦皮弁迎於帷門之外,再拜。郊,謂近郊,去王城五十里。《小行人職》曰:「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則郊勞者,大行人也。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也。璧無束帛者,天子之玉尊也。不言諸侯,言侯氏者,明國殊捨異,禮不凡之也。郊捨狹寡,為帷宮以受勞。《掌捨職》曰:「為帷宮,設旌門。」   [疏]「覲禮」至「再拜」。○注「郊謂」至「旌門」。○釋曰:自此盡「乃出」,論侯氏至近郊,天子使使者勞侯氏之事。云「郊,謂近郊」者,案《聘禮》雲至於近郊,君使卿勞。故知此郊者亦近郊也。知「近郊去王城五十里」者,成周與王城相去五十里,而《君陳序》云「分正東郊成周」,鄭云:「今河南洛陽相去則然,是近郊五十里也。」引《小行人職》者,約近郊勞是大行人,以其尊者宜逸,小行人既勞於畿,明近郊使大行人也。案《大行人》上公三勞,侯伯再勞,子男一勞。此雖不辨勞數,案《小行人》云「凡諸侯入王,則逆勞於畿」,不辨尊卑,則五等同有畿勞。其子男唯有此一勞而已,侯伯又加遠郊勞,上公又加近郊勞,則此雲近郊,據上公而言。若然,《聘禮》使臣聘,而雲近郊勞者,臣禮異於君禮。君禮宜先遠,臣禮宜先近故也。若然,《書傳略說》云「天子之子十八曰孟侯」者,於四方諸侯來朝,迎於郊。《孝經》注亦云天子使世子郊迎者,皆異代法,非周禮也。案《玉人職》云:「案十有二寸,棗栗十有二列,諸侯純九,大夫純五,夫人以勞諸侯。」注云:夫人謂王后。勞諸侯皆九勞,大夫皆五。此文不見者,以其《聘禮》於聘客,主國夫人尚有勞,以二竹簋方,明後亦有。略言王勞,不言後,文不具也。云「皮弁者,天子之朝朝服」者,《司服》云「視朝則皮弁」,故知在朝服皮弁,至入廟乃裨冕也。云「璧無束帛者,天子之玉尊」者,此對諸侯玉卑,故《聘禮》云「束帛加璧」,是諸侯臣所執。《小行人》合六幣云「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是諸侯所執。以致享皆有束帛配之,諸侯玉卑故也。此乃行勞所用,以享禮況之耳。云「不言諸侯,言侯氏者,明國殊捨異,禮不凡之也」者,言諸侯則凡之總稱,言侯氏則指一身,不凡之也。而所勞之處,或非一國,捨處不同,故不總言諸侯而雲侯氏也。云「郊捨狹寡,為帷宮以受勞」者,《周禮》十里有廬,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館,郊關之所各自有捨。或來者多,館舍狹寡,故不在館舍,以帷為宮,以受勞禮也。云「《掌捨職》曰:為帷宮,設旌門」者,謂為帷宮,則設旌旗以表四門。彼天子所捨,平地之事,引之者,證諸侯行亦有帷宮,設旌為門之事也。案《聘禮》使卿勞,賓受於門內。司儀,諸侯之臣相為國客,亦是受勞於館,不為帷宮者,彼臣禮,卿行旅從徒眾少,故在館。此諸侯禮,君行師從徒眾多,故於帷宮。襄二十八年《左氏傳》云:「子產相鄭伯以如楚,捨不為壇。」注云:「至敵國郊,除地封土為壇,以受郊勞。」又:「外僕言曰: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國,未嘗不為壇,今子草舍,無乃不可乎?子產曰:大適小,則為壇,小適大,苟捨而已,焉用壇。」彼亦是諸侯相朝,當為壇,以帷為宮受勞之事也。   使者不答拜,遂執玉,三揖。至於階,使者不讓,先升。侯氏升聽命,降,再拜稽首,遂升受玉。不答拜者,為人使不當其禮也。不讓先升,奉王命尊也。升者,升壇。使者東面致命,侯氏東階上西面聽之。   [疏]「使者」至「受玉」。○注「不答」至「聽之」。○釋曰:云「升者,外壇」者,以帷宮無堂可升,故知升者升壇也。云「使者東面致命,侯氏東階上西面聽之」者,知面位如此者,並約下文就館賜侯氏車服而知也。   使者左還而立,侯氏還璧,使者受。侯氏降,再拜稽首,使者乃出。左還,還南面,示將去也。立者,見侯氏將有事於己,俟之也。還玉,重禮。   [疏]「使者」至「乃出」。○注「左還」至「重禮」。○釋曰:直云「使者左還」,不雲拜送玉者,凡奉命使,皆不拜送。若卿歸饔餼,不拜送幣,亦斯類也。若身自致者,乃拜送,下文儐使者及聘禮私覿、私面皆拜送幣是也。云「左還,還南面,示將去也」者,以其東面致命而左還,明左還者,南面也,未降而南面,示將去故也。云「立者,見侯氏將有事於己,俟之」者,經云「而立」,即云「侯氏還璧」,故知立者見侯氏將有還玉之事,於已故俟之不降。云「還玉,重禮」者,案《聘義》圭璋還之,璧琮加束帛報之,所以輕財重禮。彼以璧琮不還,則為輕財者,以其璧琮加束帛,故為輕財不還。此以天子之璧不加束帛,尊之,與圭璋同,故亦還之,為重禮也。   侯氏乃止使者,使者乃入。侯氏與之讓升。侯氏先升,授幾。侯氏拜送幾,使者設幾,答拜。侯氏先升,賓禮統焉。幾者,安賓,所以崇優厚也。上介出止使者,則己布席也。   [疏]「侯氏」至「答拜」。○注「侯氏」至「席也」。○釋曰:自此盡「遂從之」,論侯氏儐使者遂從入朝之事。云「侯氏先升,賓禮統焉」者,行賓禮是賓客之禮,是以賓在館為主人,主人先升,使者為賓,賓後升,故雲禮統焉,謂賓統有此堂也。云「幾者,安賓,所以崇優厚」者,按《大宰》云「贊玉幾」,注云:「立而設幾,優尊也。」此使者亦不坐而設幾,故雲所以優厚也。《聘禮》卿勞受儐不設幾者,諸侯之卿卑,故不與此同也。云「上介出止使者,則己布席」者,經不雲上介出止使者,鄭雲上介出止使者,案至館皆不敢當,皆使上介出請事。又見此經云「使者乃入」,始云「侯氏與之讓升」,是侯氏不出,故知使上介止使者也。云「則己布席」者,以其素不雲布席,而雲設幾,幾不可設於地,明有席,席之所設,唯在此時。案《聘禮》受聘云「幾筵既設」,是幾筵相將,故雲上介出止使者,則己布席也。   侯氏用束帛、乘馬儐使者,使者再拜受。侯氏再拜送幣。儐使者,所以致尊敬也。拜者各於其階。   [疏]「侯氏」至「送幣」。○注「儐使」至「其階」。○釋曰:云「儐使者,所以致尊敬也」者,案《聘禮》使卿用束帛勞賓,賓不還束帛,賓儐卿以束錦。此使者以玉勞侯氏,侯氏還玉,仍亦儐使者,是致尊敬天子之使故也。知「拜各於其階」者,此賓與使行敵禮,若《鄉飲酒》、《鄉射》賓主拜各於其階也。   使者降,以左驂出。侯氏送於門外,再拜。侯氏遂從之。騑馬曰驂。左驂,設在西者。其餘三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從者於外。從之者,遂隨使者以至朝。   [疏]「使者」至「從之」。○注「騑馬」至「至朝」。○釋曰:知「左驂,設在西」者,陳四馬與人,以西為上,案《聘禮》禮賓時,賓執左馬以出,此亦以左驂出,故知左驂設在西也。又知「其餘三馬,侯氏之士遂以出授使者之從者於外」者,亦案《聘禮》禮賓執左馬以出,記云:「主人之庭實,則主人遂以出,賓之士訝受之。」此侯氏在館如主人,明三馬亦侯氏之士以出授使者從者可知。云「從之者遂隨使者以至朝」者,亦如《聘禮》雲下大夫勞賓使者,「遂以賓入,至於朝」,其義同,故知義然也。   天子賜捨。以其新至,道路勞苦,未受其禮,且使即安也。賜捨猶致館也,所使者司空與?小行人為承擯。今文賜皆作錫。   [疏]「天子賜捨」。○注「以其」至「作錫」。○釋曰:自此盡「乘馬」,論賜侯氏捨館,侯氏儐使之事。云「賜捨,猶致館」者,猶《聘禮》賓至於朝,君使卿致館,此不言致館,言賜捨者,天子尊極,故言賜捨也。云「所使者司空與」者,《聘禮》使卿致館,此亦宜使卿。知是司空,非卿者,《周禮》以天、地、春、夏、秋、冬六卿,無致館之事。司空主營城郭宮室,館亦宮室之事,故知所使者,司空也。但司空亡,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知「小行人為承儐」者,案《聘禮》致館,賓主人各擯介,故知此亦陳擯介。必知使小行人為承擯者,案《小行人》云:「及郊勞,視館,將幣,為承而擯。」是其義也。   曰:「伯父,女順命於王所,賜伯父捨。」此使者致館辭。   [疏]「曰伯」至「父捨」。○注「此使者致館辭」。○釋曰:此及下經皆云「伯父」者,案下文謂同姓大國,舉同姓大國,則同姓小國及異姓之國禮不殊也。   侯氏再拜稽首,受館。儐之束帛、乘馬。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儐之者,尊王使也。侯氏受館於外,既則儐使者於內。   [疏]「儐之束帛乘馬」。○注「王使」至「於內」。○釋曰:云「王使人以命致館,無禮,猶儐之者,尊王使也」者,決《聘禮》卿無禮致館,賓無束帛儐卿,此王使亦無禮致館,其賓猶儐使者,用束帛、乘馬,故雲尊王使也。云「侯氏受館於外」者,案《聘禮》「大夫帥至館,卿致館」,而雲賓迎再拜,卿退,賓送再拜,則《聘禮》致館不在外。此不見大夫帥至館,即雲天子賜捨,是侯氏受捨於外可知,與《聘禮》異也。知「既則儐使者於內」者,以其既受館,則為己所有,明儐使者在內可知也。   天子使大夫戒,曰:「某日,伯父帥乃初事。」大夫者,卿為訝者也。《掌訝職》曰:「凡訝者,賓客至而往,詔相其事。」戒猶告也。其為告,使順循其事也。初猶故也。古文帥作率。   [疏]「天子」至「初事」。○注「大夫」至「作率」。○釋曰:自此盡「再拜稽首」,論天子使大夫戒侯氏期日使行覲禮之事。知大夫是卿為訝者,以其《周禮·秋官·掌訝職》云「諸侯有卿訝」,故知大夫即卿為訝者。云「其為告,使順循其事也。初猶故」者,以其四時朝覲,自是尋常,故使恆循故事之常也。   侯氏再拜稽首。受覲日也。   諸侯前朝,皆受捨於朝。同姓西面北上,異姓東面北上。言諸侯者,明來朝者眾矣。顧其入覲,不得並耳。受捨於朝,受次於文王廟門之外。《聘禮記》曰:「宗人授次,次以帷,少退於君之次。」則是次也。言捨者,尊捨也,天子使掌次為之。諸侯上介先朝受焉此覲也,言朝者,覲、遇之禮雖簡,其來之心,猶若朝也。分別同姓異姓受之,將有先後也。《春秋傳》曰:「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則周禮先同姓。   [疏]「諸侯」至「北上」。○注「言諸」至「同姓」。○釋曰:此一經論前朝一日,諸侯各遣上介受次於朝之事。云「言諸侯者,明來朝者眾矣」者,上注云「言侯氏者,明國殊捨異,禮不凡之」;於此言諸侯凡之者,以其諸國同時遣上介,故言來朝者眾矣。若其行禮,自有前後,故鄭云「顧其入覲不得並耳」。云「受捨於朝,受次於文王廟門之外」者,以其春夏受贄於朝,無迎法,受享於廟,有迎禮。秋冬受贄、受享皆在廟,並無迎法。是以大門外無位,既受覲於廟,故在大門外受次。知在文王廟門外者,案《聘禮》云:「不腆先君之祧,既拚以俟。」則諸侯待朝聘之賓,皆在大祖之廟。以其諸侯者無二祧,遷主所藏,皆在始祖之廟,故以始祖為祧。案天子待覲、遇亦當在祧,《祭法》雲天子七廟有二祧,又案《周禮·守祧職》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廟祧。」鄭註:「遷主所藏曰祧。」穆之遷主藏於文王廟,昭之遷主藏於武王廟。今不在武王廟而在文王廟者,父尊而子卑,故知在文王廟也。若然,先公木主藏於後稷廟,受覲、遇不在後稷廟者,後稷生非王,故不宜在焉。云「言捨者,尊捨也」者,此賓以帷為次,非屋舍,尊天子之次,故以屋舍言之,是尊捨也。若天子春夏受享,諸侯相朝聘迎賓客者,皆有外次,即《聘禮記》「宗人授次」是也。有外次於大門外者,則無廟門外之內次。天子覲、遇在廟者,有廟門外之內次,無大門外之外次,此文是也。云「天子使掌次為之」者,案《周禮·掌次》云「掌王次捨之法,以待張事」,故知使掌次為之。諸侯兼官,無掌次,使館人為之,故《聘禮》云:「館人布幕於寢門外。」鄭注云「館人掌次捨帷幕者」是也。云「諸侯上介先朝受焉」者,知使上介者,案下文諸侯覲於天子,為官方三百步,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於宮,明知此亦使上介也。云「其來之心,猶若朝也」者,案《周禮·大宗伯》雲春曰朝,秋曰覲,鄭注云:「朝之言朝也,欲其來之早。覲之言勤,欲其勤王事。」各舉一邊而言,其實早來、勤王通有也。故鄭云「其來之心猶若朝,故變覲言朝也」。云「分別同姓異姓受之,將有先後」者,案此經同姓西面,異姓東面,案下《曲禮》云:「天子當依而立,諸侯北面而見天子曰覲。」彼此皆是覲禮,彼諸侯皆北面,不辨同姓異姓,與此不同者,此謂廟門外為位時,彼謂入見天子時,故鄭注雲覲者位於廟門外而序人,入謂北面見天子時。引《春秋》者,案隱十一年《經》書:「滕侯、薛侯來朝。」《左傳》曰「爭長。薛侯曰:我先封。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君與滕君辱在寡人,周諺有之曰:山有木,工則度之;賓有禮,主則擇之。周之宗盟,異姓為後,寡人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君若辱貺寡人,則原以滕君為請。薛侯許之,乃長滕侯」也。若然,彼服注云:「爭長,先登授玉。」此位在門外,引之者,以其在先即先登,外內同,故引以為證。   侯氏裨冕,釋幣於禰。將覲,質明時也。裨冕者,衣裨衣而冠冕也。裨之為言埤也。天子六服,大裘為上,其餘為裨,以事尊卑服之,而諸侯亦服焉。上公袞無升龍,侯伯?,子男毳,孤?,卿大夫玄。此差,司服所掌也。禰,謂行主遷主矣而雲禰,親之也。釋幣者,告將覲也。其釋幣,如聘大夫將受命釋幣於禰之禮。既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於祧西階之東。今文冕皆作?。   [疏]「侯氏」至「於禰」。○注「將覲」至「為?」。○釋曰:此經明諸侯之在館內,將覲於王,先釋幣告於行主之禮。知「將覲質明時」者,案《聘禮》賓厥明釋幣於禰,故知此亦質明時也。云「裨之言埤」者,讀從《詩》「政事一埤益我」,取裨陪之義。云「天子六服,大裘為上,其餘為埤」者,天子吉服有九,而言六服者,據六冕而言,以大裘為上,無埤義,袞冕以下,皆為裨,故雲其餘為裨。云「以事尊卑服之」者,即《司服》所云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祀先王則袞冕」以下,至「群小祀則玄冕」,舉天子而言,故雲以事尊卑服之。云「而諸侯亦服焉」者,亦據《司服》而言,諸侯唯不得有大裘,上公則袞冕以下,故鄭云「此差司服所掌也」。云「上公袞無升龍」者,案《白虎通》引《禮記》曰,天子乘龍,載大旂,像日月升龍。傳曰:天子升龍,諸侯降龍。以此言之,上得兼下,下不得僣上,則天子升降俱有,諸侯直有降龍而已。若然,彼升龍文承大旗之下,知不施於旌旗而據衣服者,案《司常》云「交龍為旂」,又云「諸侯建旂」,注云:「諸侯畫交龍,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復。」則旌旗升降俱有。而《白虎通》云「諸侯降龍」者,據衣服而言。案《玉藻》諸侯玄冕以祭,不得服袞冕以下,是以鄭注《司服》云「諸侯自於其家則降」。若然,諸侯自家祭降,魯與二王之後,皆不得用袞冕、?冕、毳冕,則此及孤卿大夫?冕、玄冕者,是入君廟及入天子之廟,故服也。今雲諸侯告禰用裨冕者,將入天子之廟,故服以告禰,謂若《曾子問》云「諸侯裨冕以朝」,鄭注雲為「將廟受」,亦斯之類也。云「禰,謂行主遷主矣」者,案《禮記·曾子問》云:「師行必以遷廟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遷廟主行,載於齊車,言必有尊也。」彼雖據天子,其諸侯行亦然,以其皆有遷廟木主。若然,大夫無木主,《聘禮》賓釋幣於禰者,大夫雖無木主,以幣帛主其神,亦為行主也。而云「禰,親之」者,以其在外,唯有遷主可事,故不言遷主,而雲禰也。云「其釋幣,如聘大夫將受命釋幣於禰之禮」者,案《聘禮》將行,釋幣於禰,此禰無文,故約與之同。乃受命,即出行,故雲將受命釋幣於禰,皆是告將行,無祭祀。知「既則祝藏其幣歸乃埋之於祧西階之東」者,此無正文,案《聘禮》祝告,祝「又入取幣,降,卷幣,實於笲,埋於西階東」,此亦與彼同。雲祧者,諸侯遷主藏於始祖之廟,諸侯既以始祖之廟為祧,遷主歸還入祧廟,故知此幣埋於祧西階之東也。   乘墨車,載龍旂、弧韣,乃朝以瑞玉,有繅。墨車,大夫制也。乘之者,入天子之國,車服不可盡同也。交龍為旂,諸侯之所建。弧,所以張?之弓也,弓衣曰韣。瑞玉,謂公桓圭、侯信圭、伯躬圭、子穀璧、男蒲璧。繅,所以藉玉,以韋衣木,廣袤各如其玉之大小,以朱白蒼為六色。今文玉為圭,繅或為璪。   [疏]「乘墨」至「有繅」。○注「墨車」至「為璪」。○釋曰:自此盡「乃出」,論諸侯發館至天子廟門之外,以次行覲禮之事。云「墨車,大夫制也」者,案《周禮·巾車職》云:「孤墨夏篆,卿乘夏縵,大夫乘墨車,士乘棧車,庶人乘役車。」故知乘車大夫制也。必言墨車大夫制者,對玉路、金路、象路之等,天子諸侯之制也。云「乘之者,入天子之國,車服不可盡同」者,《巾車》雲同姓金路,異姓象路,四衛革路。並得與天子同,據在本國所乘,下記云「偏駕不入王門」,偏駕金路、象路等是也。既不入王門,捨於客館,乘此墨車以朝也。云「交龍為旂諸侯之所建」者,《司常職》文也。云「弧,所以張?之弓也」者,《爾雅》說旌旗正幅為?,故以此弧弓張?之兩幅,故雲張?之弓也。云「弓衣曰韣」者,案《月令》云:「后妃帥九嬪御,乃禮天子所御,帶以弓韣,授以弓矢,於高禖之前。」言帶以弓韣,韣是弓衣可知。云「瑞玉,謂公桓圭」之等,皆《大宗伯》、《典瑞職》文。云「繅,所以藉玉」,至為六色,其義疏已見於《聘禮》記。   天子設斧依於戶牖之閒,左右幾。依,如今?素屏風也。有繡斧文,所以示威也。斧謂之黼。幾,玉幾也。左右者,優至尊也。其席莞席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   [疏]「天子」至「右幾」。○注「依如」至「黼純」。○釋曰:云「依,如今?素屏風也」者,案《爾雅》「牖戶之閒謂之扆」,以屏風為斧文,置於依地。孔安國《顧命傳》云「扆,屏風,畫為斧文,置戶牖閒」是也。言?素者,?,赤也,素,白也。漢時屏風以?素為之,像古者白黑斧文,故鄭以漢法為況。云「有繡斧文,所以示威也」者,案《周禮·繢人》云:「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白與黑謂之黼,黑與青謂之黻,五采備謂之繡。」此白黑斧以比方繡次為之,故雲有繡斧文,所以示威也。云「斧謂之黼」者,據繡次言之,白與黑謂之黼,即為此黼字也。據文體形質言之,刃白而銎黑,則為此斧字,故二字不同也。云「幾,玉幾也」者,案《周禮·司幾筵》云「左右玉幾」,故知此幾是玉幾也。註:「左右有幾,優至尊也。」亦與此同。又案《大宰》云「贊玉幾」,鄭注云:「玉幾,王所依也。立而設幾,優尊者。」但幾唯須其一,又幾坐時所以馮依,今左右及立而設之,皆是優至尊也。兩注相兼乃具。云「其席莞席」以下,亦《司幾筵》文。案彼云「大朝覲,大饗射。凡封國命諸侯,王位設黼依,依前南鄉設莞席紛純」等,鄭注雲紛純者,「紛如綬,有文而狹。繅席者,削蒲弱展之,編以五采,若今合歡矣。畫純者,謂畫雲氣。次席者,桃枝蓆有次列成文」,此次席即《顧命》所謂「篾席」也。篾謂竹青,據竹而言。次謂次列,據文體而說。是以《顧命》云:「牖閒南向,敷重篾席。」孔傳云:「桃枝竹。」義與鄭同。   天子袞冕,負斧依。袞衣者,裨之上也。繢之,繡之為九章。其龍,天子有升龍,有降龍。衣此衣而冠冕,南鄉而立,以俟諸侯見。   [疏]「天子袞冕負斧依」。○注「袞衣」至「侯見」。○釋曰:云「負斧依」者,負謂背之南面也。云「袞衣者,裨之上也」者,但裨衣者,自袞冕至玄冕,五者皆裨衣,故雲裨之上也。上文雲裨衣者,總五等諸侯,指其衣有三等,不得定其衣號,故言總裨衣。此據天子一身,故指其衣體言袞冕。云「繢之,繡之為九章」者,衣繢而裳繡,衣在上為陽,陽主輕浮,故對方為繢次。裳在下為陰,陰主沈深,故刺之為繡次。是以《尚書》衣言作繢,裳言?繡,為九章首,鄭注《司服》云:冕服九章,登龍於山,登火於宗,彝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龍,次二曰山,次三曰華蟲,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畫以為繢;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以為繡。則袞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云「南鄉而立」者,此文及《司幾筵》雖不雲立,案下《曲禮》云「天子當寧而立」,又云「當扆而立」,在朝、在廟皆雲立,故知此南面而立,以俟諸侯之見也。   嗇夫承命,告於天子。嗇夫,蓋司空之屬也。為末擯,承命於侯氏。下介傳而上,上擯以告於天子。天子見公,擯者五人;見侯伯,擯者四人;見子男,擯者三人。皆宗伯為上擯。《春秋傳》曰:「嗇夫馳。」   [疏]「嗇夫」至「天子」。○注「嗇夫」至「夫馳」。○釋曰:云「嗇夫,蓋司空之屬也」者,無正文,知司空屬者,案五官之內,無嗇夫之名,故知是司空之屬。但《司空職》亡,故言「蓋」以疑之。云「末擯,承命於侯氏。下介傳而上,上擯以告於天子」者,案《周禮·司儀職》兩諸侯相朝,皆為交擯。則此諸侯見天子,交擯可知。此所陳擯介,當在廟之外,門東陳擯,從北鄉南;門西陳介,從南鄉北,各自為上下,此經先云「嗇夫承命,告於天子」,則命先從侯氏出。下文天子得命,呼之而入命,又從天子下至侯氏即令入,故下注云:「君乃許入。」若然,此覲遇之禮略,唯有此一辭而已,無三辭之事。《司儀》云「交擯三辭」者,據諸侯自相見於大門外法,其天子春夏受享於廟,見於大門外,亦可交擯三辭矣。云「天子見公,擯者五人」以下,並《大行人》文。云「皆宗伯為上擯」者,案《大宗伯職》云「朝覲會同,則為上相」,鄭注云:「相詔王禮也。出接賓曰擯,入詔禮曰相。」若四時常朝,則小行人為承擯,故《小行人職》云:「將幣,為承而擯。」此文嗇夫為末擯,若子男三擯,此則足矣。若侯伯四擯,別增一士。若上公五擯,更別增二士。若時會殷同,則肆師為承擯。故《肆師職》云「大朝覲佐擯」,鄭注云:「為承擯。」是其義也。引《春秋傳》者,案《左氏傳》昭十七年,「夏六月朔,日有食之」,叔孫昭子救日食,引《夏書》云:「辰不集於房,瞽奏鼓,嗇夫馳,庶人走。」鄭引者,欲見嗇夫是卑官,得為末擯之意也。   天子曰:「非他,伯父實來,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將受之。」言非他者,親之辭。嘉之者,美之辭也。上擯又傳此而下至嗇夫,侯氏之下介受之,傳而上,上介以告其君,君乃許入。今文實作?,嘉作賀。   [疏]「天子」至「受之」。○注「言非」至「作賀」。○釋曰:此經直云「伯父其入」,不雲迎之,《禮記·郊特牲》云「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故無迎法。若然,案《夏官·齊僕》云「掌馭金路以賓,朝、覲、宗、遇、饗食皆乘金路,其法儀各以其等為車送逆之節」者,覲遇雖無迎法,至於饗,即與春夏同,故連言之。   侯氏入門右,坐奠圭,再拜稽首。入門而右,執臣道不敢由賓客位也。卑者見尊,奠摯而不授。   [疏]「侯氏」至「稽首」。○注「入門」至「不授」。○釋曰:云「卑者見尊,奠摯而不授」者,案《士昏禮》雲婿執雁,升奠雁,又云「若不親迎,則婦入三月然後婿見」,主人出門,婿入門,「奠摯再拜出」,鄭注云:「奠摯者,婿有子道,不敢授也。」又《士相見》凡臣見於君,奠摯再拜,與此奠圭皆是卑者不敢授而奠之。   擯者謁。謁猶告也。上擯告以天子前辭,欲親受之,如賓客也。其辭所易者,曰「伯父其升」。   [疏]「擯者謁」。○注「謁猶」至「其升」。○釋曰:云「其辭所易者,曰伯父其升」者,此又不見謁告之辭。鄭注云「上擯告以天子前辭」者,謂擯者謁以上辭云:「天子曰:非他,伯父實來,予一人嘉之,伯父其入,予一人將受之。」是擯者於門外傳王辭,告之使入。此擯者謁告,還用彼辭,所改易者,唯改入字為升,故雲伯父其升也。以其喚使升堂,親受之也。   侯氏坐取圭,升致命。王受之玉。侯氏降,階東北面再拜稽首。擯者延之曰:「升。」升成拜,乃出。擯者請之。侯氏坐取圭,則遂左,降拜稽首送玉也。從後詔禮曰延。延,進也。   [疏]「侯氏」至「乃出」。○注「擯者」至「進也」。○釋曰:云「侯氏坐取圭,則遂左,降」者,以經侯氏得擯者之告,坐取圭即言升致命,無出門之文,明知遂向門左,從左堂塗升自西階致命也。云「從後詔禮曰延。延,進也」者,以其賓升堂,擯者不升,若《特牲》、《少牢》祝延屍,使升,屍升,祝從升。與此文同,皆是從後詔禮之事。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七 覲禮第十  卷二十七 覲禮第十   四享,皆束帛加璧,庭實唯國所有。四當為三。古書作三四或皆積畫,此篇又多四字,字相似,由此誤也。《大行人職》曰諸侯「廟中將幣,皆三享」,其禮差又無取於四也。初享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其次享,三牲魚臘,籩豆之實,龜也,金也,丹漆絲纊竹箭也,其餘無常貨。此地物非一國所能有,唯所有分為三享,皆以璧帛致之。   [疏]「四享」至「所有」。○注「四當」至「致之」。○釋曰:自此盡「事畢」,論侯氏行覲禮訖,相隨即行三享之事。云「四當為三。古書作三四或皆積畫,此篇又多四字,字相似,由此誤也」者,知四當為三者,諸文唯謂三享,無四享之事,所以誤作四者,由古書作三四之字,或皆積畫者,《堯典》云:「帝曰:次!?岳。」《皋陶》云「外薄?海」,《泰誓》序云「作《泰誓》三篇」,是古書三四皆積畫也。雲此篇又多四字者,下有「四傳擯」,又云「路下四亞之」,又云「束帛四馬」,「四門」,「四尺」,四字既多,積畫?又似三,由此故誤為四字也。引《大行人》者,欲證三享為正文。云「其禮差又無取於四也」者,案《聘禮》「小聘曰問,不享」,大聘雖有享,不言數,明一享而已。案《大行人》五等諸侯皆同三享,若然,三與一及不享,是其禮之差,是無取於四之義,故從三為正。云「初享或用馬,或虎豹之皮」者,案下經先陳馬,《聘禮》特言皮,故知初享以此二者為先。言「或」者,《聘禮》記云「皮馬相閒,可也」,又《聘禮》經夕幣時,皮則左首,展幣時,更雲馬則幕南北面,此下經亦用馬,案《郊特牲》云「虎豹之皮,示服猛也」,是其或用馬,或用虎豹之皮,為初享也。云「其次享,三牲魚臘,籩豆之實」以下,皆《禮器》文。是以《禮器》云:「大饗,其王事與?三牲、魚、臘,四海九州之美味也。籩豆之薦,四時之和氣也。內金,示和也。束帛加璧,尊德也。龜為前列,先知也。金次之,見情也。丹漆、絲纊、竹箭,與眾共財也。其餘無常貨,各以其國之所有,則致遠物也。」彼諸侯國王為?祭而致之,與此因覲致之同,以其因覲即助祭,因祭即致享物,若不當三年袷祭,即特致三享也。云「皆以璧帛致之」者,案《聘禮》束帛加璧,享君;束錦加琮,享夫人。《小行人》亦云「璧以帛,琮以錦」,是五等諸侯享天子與後。此雲璧帛致之者,據享天子而言,若享後,即用琮錦。但三享在庭分為三段,一度致之,據三享而言,非謂三度致之為皆也。凡享者,貢國所有,或因朝而貢,或歲之常貢,歲之常貢則《小行人》云「春入貢」及《大宰》「九貢」是也,因朝而貢者,則《大行人》云「侯服,歲一見,其貢祀物」之等是也,皆有璧帛以致之。案《小行人》云:「合六幣:圭以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錦,琥以繡,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諸侯之好故。」注云:「合,同也。六幣所以享也。五等諸侯享天子用璧,享後用琮,其大各如其瑞,皆有庭實以馬。若皮,皮虎豹之皮。用圭璋者,二王之後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禮器》曰圭璋特,義亦通於此,其於諸侯亦用璧琮耳。子男於諸侯,則享用琥璜,下其瑞也。凡二王后,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降其瑞一等。」若如此言,鄭知五等享玉各如其瑞者,見《玉人職》云:「璧琮九寸,諸侯以享天子。」言九寸,據上公琮以享後,不言者,文不具。公依命數與瑞等,則侯伯子男之享玉,亦如其瑞可知。又知五等自相享,各降其瑞一等者,又見《玉人職》云:「?琮八寸,諸侯以享夫人。」鄭云:「獻於所朝聘君之夫人。」兼言聘者,欲見聘使亦下君之瑞一寸,與君同,直言?琮享夫人,不言?璧以享君,亦文不具。若然,侯伯子男自相享,各降其瑞一寸可知。圭璋據二王后享天子與後者,五等諸侯既用璧琮,二王后尊,明用圭以享天子,用璋以享後可知。又知二王后自相享,亦用璧琮者,以五等諸侯降於享天子,明二王后退用璧琮可知。子男自相享用琥璜者,以其子男瑞用璧,享天子可與瑞同,自相享不得與瑞等,降用琥璜可知。若然,子男之臣自相聘,亦享用琥璜,不得逾君故也。又知五等之臣聘享之玉,皆降其君一寸者,又見《玉人》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聘。」八寸,據上公之臣,則侯伯子男臣,各降其君一寸可知。案《孝經緯援神契》云:二王后稱公,大國稱侯。則二王之後為公,而則前謂公者,案《典命》云:「上公九命為伯,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九為節。」鄭注云:「上公者,謂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為二伯,二王之後亦為上公。」若然,《典命》云:「王之三公八命。」有功加一命為二伯,則周公、召公是也。本國猶稱侯,則魯侯燕伯是也。   奉束帛,匹馬卓上,九馬隨之,中庭西上,奠幣,再拜稽首。卓,讀如卓王孫之卓,卓猶的也。以素的一馬以為上,書其國名,後當識其何產也。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乘,用成數,敬也。   [疏]「奉束」至「稽首」。○注「卓讀」至「敬也」。○釋曰:云「中庭西上」者,案《昏禮》云「參分庭一在南」,又《聘禮》云「庭實,皮則攝之」,注云:「參分庭,一在南。」又米筥「設於中庭」,鄭注云:「言當中庭者,南北之中也。」則此雲中庭,亦是南北之中。不參分庭一在南者,以其三享同陳,須入庭深設之故也。云「卓,讀如卓王孫之卓,卓猶的也」者,以音字既同,而讀從之。卓王孫,是司馬相如之妻文君之父也。於十馬之內以素的一馬以為上,故訓卓為的也。云「書其國名,後當識其何產也」者,謂若晉有鄭之小駟,復有屈產之類是也。云「馬必十匹者,不敢斥王之乘,用成數,敬也」者,此為庭實,故用十匹。案《康王之誥》二伯率諸侯而入,皆布乘黃朱,而陳四匹者,彼據二王之後,以國所有享新王。享物陳於庭,用圭,以馬致享,馬不得上堂,亦陳於庭,直以圭升堂致命,乘馬若乘皮,故以四為禮。非所享之物,故用四馬,與此異也。   擯者曰:「予一人將受之。」亦言王欲親受之。   [疏]「擯者」至「受之」。○注「亦言」至「受之」。○釋曰:云「亦言王欲親受之」者,亦上親受之也。   侯氏升致命。王撫玉。侯氏降自西階,東面授宰幣,西階前再拜稽首,以馬出,授人,九馬隨之。王不受玉,撫之而已,輕財也。以馬出,隨侯氏出授王人於外也。王不使人受馬者,主於享,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   [疏]「侯氏」至「隨之」。○注「王不」至「益臣」。○釋曰:云「授宰幣」,王既撫玉,不受幣,幣即束帛加璧,並玉言幣,故《小行人》合六幣,皮馬與玉皆為幣。此單言宰,即大宰,大宰主幣,故《周禮·大宰職》云:「大朝覲會同,贊玉幣、玉獻、玉幾、玉爵。」注云「助王受此四者」是也。云「王不受玉,撫之而已,輕財也」者,案《聘義》,圭璋還之為重禮,璧琮不還為輕財。是以圭璋親受,璧琮初即不受,為輕財故也。云「以馬出,隨侯氏出授王人於外也」者,謂侯氏牽馬而出,馬隨侯氏之後出,授王人於外也。云「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者,春夏受贄於朝,雖無迎法,王猶在朝。至受享又迎之,而稱賓主,至覲禮受享,皆無迎法,不下堂而見諸侯,已是王尊為君禮,臣卑為臣禮。王猶親受其玉,今至於三享,貢國所有,行供奉之節,故使自執其馬,王不使人受之於庭者,是王之尊益君,侯氏之卑益臣故也。《聘禮》享用皮,及賓私覿,馬皆使人受之者,見他國之君不臣人之臣,故與此異也。若然,《聘禮》享君,尚有幣問卿大夫;此諸侯覲天子,享天子訖,亦當有幣問公卿大夫,是以隱七年《左氏傳》云「初,戎朝於周,發幣於公卿,而凡伯不賓」,服注云:「戎以朝禮,及公卿大夫發陳其幣。」凡伯以諸侯為王,卿士不修賓主之禮,敬報於戎。是以冬天王使凡伯來聘,還戎,伐之於楚丘以歸,是諸侯朝天子,亦有聘及公卿大夫之事也。   事畢。三享訖。   乃右肉袒於廟門之東。乃人門右,北面立,告聽事。右肉袒者,刑宜施於右也。凡以禮事者左袒,入更從右者,臣益純也。告聽事者,告王以國所用為罪之事也。《易》曰:折其右肱,無咎。   [疏]「乃右」至「聽事」。○注「右肉」至「無咎」。○釋曰:自此盡「降出」,論侯氏受刑,王免之降出之事。刑袒於右者,右是用事之便,又是陰,陰主刑,以不能用事,故刑袒於右也。云「凡以禮事者左袒」,左袒者,無問吉凶禮,皆袒左。知者,《士喪禮》云:「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檀弓》云:廷陵季子葬其子於嬴、博之閒,葬訖,左袒。故云「凡」以該之。引「《易》曰折其右肱無咎」者,案《易·豐卦》九三云「折其右肱,無咎」,凡卦爻,二至四,三至五,兩體交互,各成一卦,先儒謂之互體,故鄭隨其義而注云:三,艮爻,艮為手,互體為巽。巽又為進退,手而便於進退,右肱也,猶大臣用事於君,君能誅之,故無咎。引之者,證刑理宜於右之義。云「告聽事者」,告王以國所用為罪之事也者,加得字解之,當云「告王以國所用為者得非罪之事」也。正是罪之一辭,解擬受刑之意,又解雲告王以己無罪,引下文「伯父無事」,解之不辭之甚也。   擯者謁諸天子。天子辭於侯氏,曰:「伯父無事,歸寧乃邦。」謁,告。寧,安也。乃猶女也。侯氏再拜稽首,出,自屏南適門西,遂入門左,北面立,王勞之。再拜稽首。擯者延之曰:「升。」升成拜,降出。王辭之,不即左者,當出隱於屏而襲之也。天子外屏,勞之,勞其道勞也。   [疏]「侯氏」至「降出」。○注「王辭」至「勞也」。○釋曰:云「當出隱於屏而襲之也」者,以屏外不見天子為隱。向者右袒,今王辭以無事,故宜襲也。云「天子外屏」者,據此文出門乃雲屏南,即是外屏。雲天子外屏,取《禮緯》之文,故《禮緯》云:「天子外屏,諸侯內屏,大夫以簾,士以帷」是也。   天子賜侯氏以車服。迎於外門外,再拜。賜車者,同姓以金路,異姓以象路。服則袞也,?也,毳也。古文曰:迎於門外也。   [疏]「天子」至「再拜」。○注「賜車」至「外也」。○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王使人賜侯氏車服之事。云「同姓金路,異姓象路」,案《周禮·巾車》「掌五路」,自玉路至木路,玉路以祀,尊之,不賜諸侯。金路云「同姓以封」,像路云「異姓以封」,革路云「以封四衛」,木路云「以封蕃國」。鄭云:同姓「謂王子母弟,率以功德出封,雖為侯伯,其畫服猶如上公」。賜魯侯,鄭伯服則袞冕,得乘金路,以下與上公同,則大公與杞宋雖異姓,服袞冕,乘金路矣。異姓謂舅甥之國,與王有親者,得乘象路。異姓侯伯,同姓子男,皆乘象路。以下四衛,謂要服以內,庶姓與王無親者,自侯伯子男,皆乘革路。以下蕃國,據外為總名,皆乘木路而已。鄭直言金路、象路者,略之也。云「服則袞也,?也,毳也」,據《司服》而言。案《司服》上陳王之吉服有九,下雲公之服,自袞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自?冕而下,如公之服;於男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也。   路先設,西上,路下四,亞之。重賜無數,在車南。路謂車也。凡君所乘車曰路。路下四,謂乘馬也。亞之,次車而東也。《詩》云:「君子來朝,何錫予之?雖無予之,路車乘馬。又何予之?玄袞及黼。」重猶善也。所加賜善物。多少由恩也。《春秋傳》曰:「重錦三十兩。」   [疏]「路先」至「車南」。○注「路謂」至「十兩」。○釋曰:云「凡君乘車曰路」者,鄭注《周禮》云:「路,大也。」君之居以大為名,是以雲路寢、路門之等。引《春秋》者,閔二年《左氏傳》云:「狄人伐衛」,又云「及狄人戰於熒澤,衛師敗績,遂滅衛。夜與國人出,狄入衛,遂從之,又敗諸河。宋桓公逆諸河,宵濟,立戴公以廬於曹,齊侯使公子無虧帥車三百乘、甲士三千人以戍曹,歸公乘馬,祭服五稱,牛、羊、豕、雞、狗皆三百與門材,歸夫人魚軒,重錦三十兩」。鄭引之,證重賜無數,在車南也。   諸公奉篋服,加命書於其上,升自西階,東面,大史是右。言諸公者,王同時分命之而使賜侯氏也。右讀如「周公右王」之右。是右者,始隨入,於升東面,乃居其右。古文是為氏也。   [疏]「諸公」至「是右」。○注「言諸」至「氏也」。○釋曰:云「言諸公者,王同時分命之而使賜侯氏也」者,以其言「諸」,非一之義,以諸侯來覲者,眾各停一館,故命諸公分往賜之。云「右讀如周公右王之右」者,案襄公二十一年《左氏傳》,晉欒盈出奔楚,范宣子殺羊舌虎,囚伯華。於是,祁奚老矣,聞之,乘馹而見宣子,祁奚曰:「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之固也。猶將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惑乎?鯀殛而禹興,伊尹放太甲而相之,而卒無怨色。管、蔡為戮,周公右王。若之何其以虎也棄社稷?」鄭引此者,證大史是右,是佐公,而在公右之義也。云「是右者,始隨入,於升東面,乃居其右」者,大史卑,明始時隨公後,升訖,公東面,大史乃居其右,故雲是右,謂於是乃居公右而並東面。知並立者,以其在公右,宣王命故也。   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讀王命書也。侯氏降兩階之閒,北面再拜稽首。受命。升成拜。大史辭之降也。《春秋傳》曰:且有後命,以伯舅耋老,毋下拜。此辭之類。   [疏]「升成拜」。○注「大史」至「之類」。○釋曰:引《春秋》者,僖九年《經》: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之等於葵丘。《傳》云:「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使孔賜伯舅胙。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對曰:天威不違顏咫尺,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恐隕越於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鄭引之者,證此大史述王辭,侯氏下拜亦如此。故鄭云「此辭之類」也。但彼以齊侯年老,故未降已辭。此下拜禮也,故降拜乃辭之。彼齊侯不升成拜者,亦以年老故也。   大史加書於服上,侯氏受。受篋服。使者出。侯氏送,再拜,儐使者,諸公賜服者,束帛、四馬,儐大史亦如之。既雲拜送,乃言儐使者,以勞有成禮,略而遂言。   [疏]「使者」至「如之」。○注「既雲」至「遂言」。○釋曰:云「既雲拜送,乃言儐使者,以勞有成禮,略而遂言」者,經云「侯氏送再拜」者,事勢宜終,故連言之。其實儐使者在拜送前,必以之儐後略言者,以儐有成禮可依,故後略言。案上篇以來,每有儐禮,皆是成篇之法,是成禮也。   同姓大國,則曰「伯父」,其異姓,則曰「伯舅」。同姓小邦,則曰「叔父」,其異姓小邦,則曰「叔舅」。據此禮雲伯父,同姓大邦而言。   [疏]「同姓」至「叔舅」。○注「據此」至「而言」。○釋曰:案《周禮·塚宰職》云:「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國。」注云「大曰邦,小曰國。邦之所居,亦曰國」者,彼經或邦國連言,或單言國。則邦國連言據諸侯,單言國據王。以邦在國上,故雲大曰邦,小曰國。唯王建國是邦之所居,亦曰國。彼對文則例,散文則通,故此大國言國,小國言邦也。鄭云「據此禮雲伯父,同姓大邦而言」者,鄭欲解稱伯父、叔父不要同姓為定之意。雲據此雲伯父者,即上文雲伯父,此文即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是以雲據此禮雲伯父,同姓大邦而言。若也據文,則不要同姓與大國,案下《曲禮》東西二伯,不問同姓異姓,皆稱伯父,州牧而稱叔父。鄭云:「牧尊於大國之君而謂之叔父,辟二伯,亦以此為尊」是也。又云「同姓大國,則曰伯父」者,唯據此禮而雲伯父而言,不據他文,故鄭此注決為不定之意。   饗禮,乃歸。禮,謂食燕也。王或不親以其禮幣致之,略言饗禮,互文也。《掌客職》曰:上公三饗三食三燕,侯伯再饗再食再燕,子男一饗一食一燕。   [疏]「饗禮乃歸」。○注「禮謂」至「一燕」。○釋曰:云「禮,謂食燕也」者,案《聘禮》及諸文,言饗皆單雲饗,無雲禮。鄭所引《掌客》五等,饗、食、燕三者具有,今饗下有禮,故以禮為食燕也。云「王或不親以其禮幣致之」,鄭言此者,欲解經變食燕而言之禮,見王有故不親食燕,則以禮幣致之,故言之禮。云「略言饗禮,互文」者,直言饗,見王無故親饗之,若王有故,亦以侑幣之禮致之,食燕公之禮,見王有故,以幣之禮致之,亦宜有王無故,親食燕,故雲互文也。引《掌客》者,見五等諸侯饗、食、燕皆具有,證經之禮是食燕之義也。以此文為互,則饗食燕皆有酬幣、侑幣,是以《掌客職》「三饗三食三燕」云云,即云「若弗酌,則以幣致之」,鄭注云:「若弗酌,謂君有故,不親饗食燕。」彼是諸侯自相待法,此鄭引之,證經天子待諸侯法,則天子待諸侯三者皆有幣可知。案《掌客》云:王巡守,「從者三公視上公之禮,卿視侯伯之禮,大夫視子男之禮」,則天子使公卿大夫存?省至諸侯之國,諸侯與之饗、食、燕皆有幣,與諸侯同可知也。若大國之孤聘於天子及鄰國,其饗、食、燕有侑幣、酬幣,亦與子男同。故《大行人》云:「凡大國之孤,執皮帛以繼小國之君,出入三積,不問一勞。」又云「其他皆視小國之君」,鄭注云:「他謂貳車及介牢禮,賓主之閒,擯者將幣,?酢饗食之數。」故知饗食燕亦有幣也。案《聘禮》云:「若不親食,使大夫各以其爵朝服致之,以侑幣如致饔,無儐。致饗以酬幣,亦如之。」是親饗食之有幣可知。又云「燕與俶獻無常數」,又不言致燕以幣,則無致燕之禮,親燕亦無酬幣。《鹿鳴》序云:「燕群臣嘉賓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則飲食據饗食有幣。若然,發首雲燕群臣嘉賓者,文王於群臣嘉賓恩厚,燕之無數,故先言其實無幣也。若然,天子燕已臣及四方卿大夫,諸侯燕己臣及四方卿大夫,皆無酬幣也。   諸侯覲於天子,為宮方三百步,四門,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於其上。四時朝覲受之於廟,此謂時會殷同也。宮,謂壝土為埒,以象牆壁也。為宮者,於國外,春會同則於東方,夏會同則於南方,秋會同則於西方,冬會同則於北方。八尺曰尋,十有二尋則方九十六尺也。深謂高也,從上曰深。《司儀職》曰:「為壇三成。」成猶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上下四方之神者,所謂神明也。會同而盟,明神監之,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王巡守,至於方岳之下,諸侯會之,亦為此宮以見之。《司儀職》曰「將會諸侯,則命為壇三成,宮旁一門,詔王儀,南鄉見諸侯」也。   [疏]「諸侯」至「其上」。○注「四時」至「侯也」。○釋曰:自此盡「四傳儐」,論會同王為壇見諸侯之事。云「四時朝覲受之於廟」者,案《曲禮下》經言之春夏朝宗在朝不在廟,而言四時朝覲皆在廟者,朝宗雖在朝,受享則在廟,故並言之。云「此謂時會殷同也」者,以《司儀職》云「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與此為一事,則合者,合諸侯也,故知此為壇見諸侯謂時會殷同時也。案《大宗伯》云「時見曰會,殷見曰同」,鄭注云:「時見者,言無常期。諸侯有不順服者,王將有征討之事,則既朝覲,王為壇於國外,合諸侯而命事焉。《春秋傳》曰『有事而會,不協而盟』是也。殷猶眾也。十二歲王如不巡守,則六服盡朝。朝禮既畢,王亦為壇,合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殷見四方。四時分來,終歲則遍。」若如此注,則時會殷同,亦有朝覲在廟,而獨雲四時朝覲在廟者,以其《周禮·大行人》諸侯依服數來朝、時會無常期。假令當方諸侯有不順服,則順服者皆來朝王,其中則有當朝之歲者,復有不當朝之歲者。若當朝之歲者,自於廟朝覲,若不當朝之歲者,當在壇朝。若十二年王不巡守,則殷朝,亦云既朝,乃於壇者六服之內,若以當歲者,即在廟,則依服數,十二歲合有侯服。年年朝者在廟朝覲,其五服自甸男采衛要五服。若以十二歲王巡守,總合朝服,不得獨在廟,在壇朝,故鄭會同皆言既朝覲乃為壇於國外也。朝事儀未在壇朝而先言帥諸侯拜日,亦謂帥已朝者諸侯而言也。云「為宮者,於國外,春會同則於東方」,云云者,經直言「為壇」,鄭知逐四方為之者,案《司儀》云「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鄭注云:「合諸侯,謂有事而會也。為壇於國外以命事。」天子春帥諸侯拜日於東郊,則為壇於國東;夏禮日於南郊,則為壇於國南;秋禮山川丘陵於西郊,則為壇於國西;冬禮月與四瀆於北郊,則為壇於國北。既拜禮而還,加方明於壇上而祀焉。鄭引此文,下及朝事儀而言,故知為壇皆依方為之。但四方之壇,並宜在四郊之內,以其拜日之等,於近郊退來就壇,明壇在近郊之內。但去城不知遠近,或四方皆依成數,東方八里,南方七里,西方九里,北方六里。四方此其定分。案《職方》王會同或出畿在諸侯之國,故《職方氏》令諸侯共待之事則無常數。云「八尺曰尋」者,依《考工記》云「殳長尋有四尺」,從軫差之,知尋長八尺。云「三重者,自下差之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者,此以下基九十六尺,上下三等,每等兩相各丈二尺,共二丈四尺,三等總七丈二尺,通堂上二丈四,合九丈六尺也。云「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者,謂合木為上下四方,故名方,此則神明之象,故名明。此樂解得名方明,神之義也。云「所謂明神也」者,所謂《秋官·司盟》之職云「北面詔明神,既盟,則貳之」是也。云「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案《春秋》襄十一年《經》書:公會晉侯,宋公之等伐鄭。鄭人懼,行成。秋七月,同盟於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諸侯。」乃盟,載書曰:「凡我同盟,毋蘊年,毋壅利,毋保奸,毋留慝,救災患,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或閒茲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明神殛之。」注云:「二司,天神。」司盟司慎不敬者,盟司察明者,是為天之司盟也。云「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者,以其宗廟木主,亦上下四方為之,故雲猶宗廟之有主。無正文,約同之,故云「乎」以疑之。雖同四方為之,但宗廟主止一神,而已此下文以六色為六神,用六玉禮之,有此別,但取四方同而已。云「王巡狩至於方岳之下,諸侯會之,亦為此宮以見之」者,案下文「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鄭注云「升沈必就祭者也,則是謂王巡守及諸侯之盟祭也」者,是王巡守在方岳,亦為此宮可知。是以《司儀》注云:「王巡守殷國而同,則其為宮亦如此與?」以其與宮同也。案《司儀》云:「王合諸侯,令為宮。」據時會而言。其巡守,據王就方岳殷國。此王有故不行,諸侯同來,此二者,其壇文約與時會同,故云「與」以疑之。是以鄭注《大宗伯》雲殷同,王亦為壇於國外。亦時會有文者也。引《司儀》者,彼此同是一事,但文有詳略。此文言者,取《司儀》以足之。云「南鄉見諸侯也」者,王在堂上,公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奠玉、拜皆升堂,授玉乃降也。   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東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黑,上玄,下黃。設六玉:上圭,下璧,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東方圭。六色象其神,六玉以禮之。上宜以蒼璧,下宜以黃琮,而不以者,則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貴者也。設玉者,刻其木而著之。   [疏]「方明」至「方圭」。○注「六色」至「著之」。○釋曰:云「上宜以蒼璧,下宜以黃琮」者,案《大宗伯》云:蒼璧禮天,黃琮禮地,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玄璜禮北方。據彼文,上宜用蒼璧,下宜用黃琮,今於四方還依《宗伯》,唯上不用璧,下不用琮,故鄭云「而不以者,則上下之神非天地之至貴者也」。案《宗伯》註:「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也。禮地以夏至,謂神在崑崙者也。」鄭云:非天地之貴,其天地之貴,即昊天崑崙是也。既非天地之貴,即日月之神,故下云「祭天燔柴」,「祭地瘞」,鄭註:「天地謂日月也。」若然,日月用圭璧者,《典瑞》云「圭璧以祀日月」,故用圭璧也。四方用圭璋之等,案《大宗伯》注云:禮東方以立春,謂蒼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餘三方皆據天帝、人帝、人神,則此亦非彼神也。以其下文有日、月、四瀆、山川、丘陵之神迎拜,以為明神,故知非天帝、人帝之等。是以《司盟》云:「凡邦國有疑會同,則掌其盟約之載及其禮儀,北面詔盟神。」鄭注云:「有疑,不協也。明神,神之明察者,謂日月山川也。覲禮加方明於壇上,所以依之也。」是鄭解方明之神,明日月山川之等,非天帝也。若然,四方禮神還用圭璋琥璜,非天神還用禮玉者,尊此明神而與天神同,故用之也。云「刻其木而著之」者,雖無正文,以意言之,以其非置於坐以禮神於上下,猶南北為順,刻木於四方亦順,不刻木安於中則不可,故知義然也。   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於宮,尚左。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立。置於宮者,建之,豫為其君見王之位也。諸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東階之東,西面北上。諸伯,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門東,北面東上。諸男,門西,北面東上。尚左者,建旂,公東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東方也。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王降階,南鄉見之三揖。土揖庶姓,時揖異姓,天揖同姓。見揖,位乃定。古文尚作上。   [疏]「上介」至「而立」。○注「置於」至「作上」。○釋曰:云「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於宮,尚左」者,此雖不言前期,鄭云「豫為其君見王之位也」,則亦前期一日可也。公侯就旂,據臨朝之時也。此旂鄭雖不解,鄭注《夏官》中夏辨號名,此表朝位之旂,與銘旌及在軍徽幟同,皆以尺易刃,小而為之也。云「中階之前」已下皆朝事儀,《明堂位》文。以朝事儀論會同之事,《明堂位》周公朝諸侯於明堂,不在宗廟,皆與此同,故鄭依之也。言「上」者,皆以近王為上。云「尚左者,建旂,公東上,侯先伯,伯先子,子先男,而位皆上東方」者,以其侯伯別階相,對子男雖隔門,亦相對,皆以東為上,故雲侯先伯、子先男也。云「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者,案下注云「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則此雲諸侯入壝門或左或右者,是二伯初帥之,各依左右。若《康王之誥》云:「大保帥西方諸侯入應門左,畢公帥東方諸侯入應門右。」皆北面。此雖無應門,亦二伯帥諸侯初入宮門,或左或右,亦皆北面立定,乃始各就其旂而立。王乃降南面,見之而揖。必知王有降揖之事者,《燕禮》、《大射》公降揖群臣,使定位,故知王亦然。又知王「土揖庶姓」之等者,此是《司儀職》王在壇揖諸侯之事,彼與此同。鄭彼注云:「土揖,推手小下之也。時揖,平推手也。天揖,推手小舉之。以推手曰揖,引手曰揖。」故為此解也。若然,《覲禮》天子不下堂而見諸侯,今王降者,以在壇會同相見,與覲異故也。以其《覲禮》廟門設擯,此則堂壝門設擯,是以雖繼《覲禮》之下,《覲禮》無降揖法,此與諸侯對面相見,故有降揖之事。   四傳擯。王既揖五者,升壇,設擯,升諸侯以會同之禮。其奠瑞玉及享幣,公拜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擯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撫玉,降拜於下等。及請事、勞,皆如覲禮,是以記之覲雲。四傳擯者,每一位畢,擯者以告,乃更陳列而升。其次,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子男俠門而俱東上,亦一位也。至庭乃設擯,則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耳。古文傳作傅。   [疏]「四傳擯」。○注「王既」至「作傳」。○釋曰:知「奠瑞玉及享幣,公拜於上等,侯伯於中等,子男於下等,擯者每延之。升堂致命,王受玉撫玉,降拜於下等」者,三等拜禮皆《司儀職》文。擯者延之升堂以下,約上《覲禮》之法,雲王受玉謂朝時,撫玉謂享時。是以《司儀》三等之下云「其將幣亦如之」,鄭云:「將幣,享也。」又云「及請事、勞,皆如覲禮」者,請事謂上文侯氏奠圭,擯者請侯氏,王欲親受之;勞謂侯氏受刑後,王勞之,故雲皆如覲禮。云「公也,侯也,伯也,各一位」者,以其面位同,故各自設擯。云「子男俠門而俱東上,亦一位也」者,以其雖隔門,相去近,又同北面東上,故共一位設擯,故有四傳擯。云「至庭乃設擯」者,對上覲禮門外設擯。案此上經,諸侯各就其旂而立,乃云「四傳擯」,則在諸侯之北,故知至庭乃設擯。云「則諸侯初入門,王官之伯帥之耳」者,約《顧命》而知之。   天子乘龍,載大旂,像日月、升龍、降龍,出,拜日於東門之外,反祀方明。此謂會同以春者也。馬八尺以上為龍。大旂,大常也。王建大常,?首畫日月,其下及旒交畫升龍、降龍。《朝事儀》曰:天子冕而執鎮圭,尺有二寸,繅藉尺有二寸,搢大圭,乘大路,建大常十有二旒,樊纓十有二就,貳車十有二乘,帥諸侯而朝日於東郊,所以教尊尊也。退而朝諸侯。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會同之禮見諸侯也。凡會同者,不協而盟。《司盟職》曰:「凡邦國有疑會同,則掌其盟約之載書及其禮儀,北面詔明神,既盟則藏之。」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象也。像者其方明乎?及盟時又加於壇上,乃以載辭告焉。詛祝掌其祝號。   [疏]「天子」至「方明」。○注「此謂」至「祝號」。○釋曰:自此盡「西門外」,論將見諸侯,先禮日月山川之事。云「此謂會同以春者也」者,案下文於南門、北門、西門之外禮日月四瀆,會同以夏、秋、冬,此云「拜日於東門之外」,故知會同以春者也。云「馬八尺以上為龍」者,是《周禮·廋人職》文,案彼云「馬八尺以上為龍,七尺以上為騋,六尺以上為馬」,五尺以上為駒。云「大旂,大常也」者,案《周禮·司常》云:「日月為常,交龍為旂。」則旂與常別,此既像日月,則是大常。而雲大旂者,九旂各有定稱,亦有通名,故桓二年臧哀伯云:「三辰旂旗」,服氏注云:「九旂之總名。」故大常亦謂之大旂,是以諸侯建交龍為旂,亦謂之常。《大行人》雲五等諸侯亦曰「建常九斿」,亦是通稱也。云「王建大常,?首畫日月,其下及旒交畫升龍、降龍」,知義然者,以其先言日月,後言龍,故知?首畫日月,依《爾雅》說旌旗雲正幅為?,「長尋曰旐」,謂旌旗身也,其下屬旒,乃畫日月交龍。案《左傳》云:「三辰旂旗。」服注云:「三辰,謂日、月、星。」孔君《尚書傳》亦云畫日、月、星於衣服旌旗。鄭注《司服》亦云:「王者相變,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畫於旌旗,所謂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若然,大常當有星,所以《司常》及此直雲日、月,不雲星者,既言三辰,則日月星俱有。《周禮·司常》不言星者,《司常》九旂皆以二字為名,故略不言星,是以此文亦略不言星。案文大常之上又有交龍,則諸侯交龍為旂無日月,王之大常非直有日月兼有交龍。《司常》不言交龍,亦是於文略。引《朝事儀》以下,至「朝諸侯」,此亦同法,故引之證此拜日於東門之事。云「天子冕而執鎮圭」者,案《玉藻》天子玄冕拜日於東門之外,則知此亦玄冕也。搢大圭者,則《周禮·玉人職》「大圭長三尺,杼上終葵首」是也。云「乘大路」者,則《周禮·玉路》也,以周之玉路,因殷之大路,飾之以玉,故猶以大路為名。云「樊纓十有二就」者,案《巾車》鄭注云:「樊,馬大帶。纓,馬鞅。就,成也。以五采罽飾之,一匝為一成,樊與纓各飾為十二匝,十二就也。云「貳車十有二乘」者,案《周禮·大行人》云:上公貳車九乘,侯伯七乘,子男五乘。而天子十二以為節,故十二乘。貳車者,飾皆與正路同,當亦飾之以玉,使人乘之。《少儀》云「乘貳車則式,佐車則否」是也。云「帥諸侯朝日於東郊」者,朝日即拜日,一也,以其朝必有拜。云「所以教尊尊也」者,天子至尊,猶往朝日,是教天下尊敬其所尊者,故雲教尊尊也。云「退而朝諸侯」者,朝日於東郊,退就壇使諸侯朝已。云「由此二者言之,已祀方明,乃以會同之禮見諸侯也」者,言二者,諸侯朝事儀與此覲禮,其朝事儀朝日退,乃始朝諸侯,此覲禮加方明於壇上,公侯伯子男就其旂而立,王乃四傳擯見之,是已祀方明,乃始見諸侯,二者同,故雲由此二者言之。若然,朝事儀直有朝日,禮畢退見諸侯,此覲禮祀方明,禮畢乃朝諸侯,不同者,以其邦國有疑,則有盟事。朝日既畢,乃祀方明於壇,祀方明禮畢,退去方明於下,天子乃升壇與諸侯相見。朝禮既畢,乃更加方明於壇,與諸侯行盟誓之禮。若邦國無疑,王帥諸侯朝日而已,無祀方明之事。是以《朝事儀》直雲朝日教尊尊而朝諸侯,不言祀方明之事。鄭雲已祀方明者,據此《覲禮》上下有盟誓而言。此天子乘龍及下文禮日之等,若有盟誓,文當在「宮方三百步」之上。今退文在下者,欲見盟誓非常,尋常無盟誓之事,直朝日而已故也。云「凡會同者,不協而盟」者,《左氏傳》云:「有事而會,不協而盟。」引此者,解此經反祀方明之意。反祀方明者,為不協而盟故也,故引《司盟》證之。云「既盟則藏之」者,盟誓既訖,寫此盟辭頒之於六官,司盟之官覆寫一通自藏,擬後覆驗。云「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象也。像者其方明乎」,鄭雲此者,《司盟》云「詔明神」,不言方明,此文直言方明,不言明神,鄭欲合為一事,故雲言北面詔明神,則明神有形象可告,以其方明有四方四色,是其象,無正文,以義約為一事,故言「乎」以疑之。云「及盟時又加於壇上,乃以載辭告焉」者,對前祀方明加於壇上,祀訖,退而乃朝諸侯訖,又加於壇上,以載辭告之。云「詛祝掌其祝號」者,案《春官·詛祝職》云:「掌盟、詛、類、造、攻、說、襘、禜之祝號。」注云:「八者之辭,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詛主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詛。」又云「作盟詛之載辭,以敘邦國之信」是也。   禮日於南門外,禮月與四瀆於北門外,禮山川丘陵於西門外。此謂會同以夏、冬、秋者也。變拜言禮者,容祀也。禮月於北郊者,月,大陰之精,以為地神也。盟神必雲日月山川焉者,尚著明也。《詩》曰:「謂予不信,有如?日。」《春秋傳》曰:「縱子忘之,山川神祇其忘諸乎?」此皆用明神為信也。   [疏]「禮日」至「門外」。○注「此謂」至「信也」。○釋曰:知「此謂會同夏、秋、冬」者,以經禮日之等,各於其門外。上經禮日於東門之外,已是春會同,明知此是夏、秋、冬也。既所禮各於門外為壇,亦各合於其方,是以《司儀》云:「將合諸侯,則令為壇三成,宮旁一門。」鄭注云:「天子春率諸侯拜日於東方,則為壇於國東。夏禮日於南郊,則為壇於國南。秋禮山川丘陵於西郊,則為壇於國西。冬禮月四瀆於北郊,則為壇於國北。」云「變拜言禮者,容祀也」者,言拜無祀,祀則兼拜。上經雲拜日無盟誓,不加方明於壇,直拜日教尊尊而已。此經三時皆言禮,見有盟誓之事。加方明於壇,則有祀日與四瀆及山川之事,故言禮。是以或言拜,或言禮。云「禮月於北郊者,月,大陰之精,以為地神也」者,鄭據經,三時先北後西,不以次第,以其祭地於北郊,祭月、四瀆亦於北郊,與地同。但日者,大陽之精,故於東郊、南郊,於陽方而禮之。以月是地神,四瀆與山陵俱是地神,以山陵出見為微陰,故配西方四瀆為極陰,故月同配北方。又以月尊,故先言之而又祭於北郊也。云「盟神必雲日月山川焉」者,為其著明也者,以山川是著見,日月是其明,故同為盟神也。引《詩》者曰,明詩人以為明證。引《春秋》者,定元年二月,孟懿子會城成周,宋仲幾不受功,即雲士彌牟曰:晉之從政者新,子姑受功,歸吾視諸故府。仲幾曰:縱子忘之,山川鬼神其忘諸乎?引之者,山川神為盟神義也。不言月者,諸文無以月為盟神之事,故不引。據此《覲禮》,言月以月明為盟神可知。   祭天,燔柴。祭山、丘陵,升。祭川,沈。祭地,瘞。升、沈必就祭者也。就祭,則是謂王巡守及諸侯之盟祭也。其盟,愒其著明者。燔柴、升、沈、瘞,祭禮終矣,備矣。《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也。」《宗伯職》曰:「以實柴祀日月星辰。」則燔柴祭天,謂祭日也。柴為祭日,則祭地瘞者,祭月也。日月而雲天地,靈之也。《王制》曰:王「巡守,至於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也。《春秋傳》曰:「晉公為踐土之盟。」而《傳》雲山川之神,是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也。月者,大陰之精,上為天使,臣道莫貴焉。是王官之伯,會諸侯而盟,其神主月與?古文瘞作殪。   [疏]「祭天」至「地瘞」。○注「升沈」至「作殪」。○釋曰:上論天子在國行會同之禮,於國之四郊拜禮於日月山川之神,以為盟主,已備於上。今更言祭日月山川者,據天子巡守於四岳,各隨方向祭之,以為盟主,故重見此文。云「升、沈必就祭者也」者,對上經山川丘陵,但於四郊望祭之,故不言升沈之事。此經言升沈,必是就山川丘陵,故言升沈。案《爾雅》云:「祭山曰庪懸,祭川曰浮沈。」不言升,此山丘陵雲升者,升即庪懸也。此祭川直言沈,不言浮者,以牲體或沈或浮,不言浮,亦文略也。云「就祭,則是謂王巡守及諸侯之盟神也」者,此經主為天子,春東郊,夏南郊,皆禮日,即此經「祭天燔柴」也;秋西郊,即此經「祭山丘陵升」是也;冬北郊,即此經「祭川沈祭地瘞」也。以其川即四瀆也,鄭兼言諸侯之盟者,以其諸侯自盟,亦祭山川為神主,故兼言之。此經兼有王官之伯,以月為神主。不言者,無正文,故不言也。云「其盟,愒於著明者」,亦如上釋以日月為明,山川為著也。云「燔柴、升、沈、瘞,祭禮終矣」者,案《周禮》?祀實柴燎是歆神始,禮未終,而言禮終者,以其祭禮有三始,樂為下神始,?柴為歆神始,牲體為薦饌始,燔柴是樂為下神之後,是下神之禮終,故雲禮終。案《爾雅》:「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瘞埋。」柴與瘞相對,則瘞埋亦是歆神。若然,則升沈在柴瘞之閒,則升沈亦是歆神之節,皆據樂為下神之後,而為祭禮終矣或可。《周禮》此三者為歆神,至祭祀之後,更有此柴瘞升沈之事,若今時祭祀訖,始有柴瘞之事者也。引《郊特牲》者,案《易緯》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春分以後,始日長,於建寅之月郊天。云「迎長日之至」者,預迎之。又云「大報天而主日也」者,鄭注云:「大猶遍。」謂郊天之時,祭尊可以及卑,日月以下皆祭,以日為主。又雲《大宗伯職》曰「以實柴祀日月星辰」者,此所引不取月與星辰之義,直取日而已與?此經燔祭文同。鄭引此諸文者,欲證此經祭天燔柴是祭日,非正祭天神,以其日亦是天神,故以祭天言之,是以鄭云「則燔柴祭天謂祭日也」。又云「柴為祭日,則祭地瘞者,祭月也」者,以其前文天子在國祀日月,燔祭既是日,祭地是月可知,亦非正地神也。云「日月而雲天地,靈之」者,以其尊之欲為方明之主,故變日月而雲天地,是神靈之也。云「《王制》曰:王『巡守,至於岱宗,柴』,是王巡守之盟,其神主日也」者,案彼注以為告至,案祀典「歲二月東巡守,至於岱宗,柴」,注為考績燔燎柴。此又為祭日柴,不同者,但巡守至岱宗之下,有此三種之柴,告至訖,別有考績,皆正祭之神,別有祭日,以為方明之主。《尚書》與《王制》並此文唯有柴之文,故注不同,互見為義,明皆有,是以此引《王制》之柴以為祭日。引《春秋》者,僖公二十八年,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為踐土之盟。《傳》云:「山川之神。」引之,證諸侯之盟用山川為主。此不言宋仲幾者,所引之言,皆是諸侯之事。云「月者,大陰之精,上為天使,臣道莫貴焉」者,鄭注《周禮·九嬪職》引孔子云:「日者天之明,月者地之理。陰契制,故月上屬為天,使婦從夫。放《月紀》」,此二處俱是緯文。鄭言此者,證王官之伯,臣中最尊,奉王使出與諸侯盟,其神主月,以其無正文,故言「與」以疑之。鄉來所解,諸侯以山為主,王官之伯以月為主。案襄十一年《左傳》云:秋七月,諸侯同盟於亳,云「司慎、司盟,名山、名川」,彼非直有山川,兼有二司,則此所云日月山川者,兼有此二司可知。又王官之伯非直奉王使出會諸侯而盟,若受弓矢之賜,得專征伐,亦與諸侯為盟。   記。幾俟於東箱。王即席,乃設之也。東箱,東來之前,相翔待事之處。   [疏]「記幾俟於東箱」。○注「王即」至「之處」。○釋曰:云「王即席,乃設之也」者,案《公食大夫》記:「宰夫筵出自東房。」則此天子禮,幾筵亦在東房,其席先敷其幾,且俟於東箱,待王即席,乃設之,謂若《聘禮》賓即席乃授幾。若然,《公食大夫》:「宰夫設筵,加席幾。」同時預設者,公親設?,可以略幾,故以幾與席同時設之。若為神幾筵,亦同時而設,故《聘禮》:「幾筵設,擯者出請命。」云「東箱,東夾之前」者,案上文覲在文王廟中,案鄭《周禮》注,宗廟路寢制如明堂,明堂有五室、四堂,無箱夾,則宗廟亦無箱夾之制。此有東夾者,此周公制禮,據東都乃有明堂。此文王廟仍依諸侯之制,是以有東夾室。若然,《樂記》注云「文王廟為明堂制」者,彼本無「制」字,直雲文王廟為明堂。云「相翔待事之處」者,翔謂翱翔無事,故《公食》賓將食辭於公親臨己食,公揖退於箱以俟賓食,是相翔待事之處也。   偏駕不入王門。在旁與己同曰偏。同姓金路,異姓象路,四衛革路,蕃國木路。駕之與王同,謂之偏。駕不入王門,乘墨車以朝是也。偏駕之車,捨之於館與?   [疏]「偏駕不入王門」。○注「在旁」至「館與」。○釋曰:云「在旁與己同曰偏」者,依《周禮·巾車》掌王五路:玉路以祀,不賜諸侯;金路以賓,同姓以封;象路以朝,異姓以封;革路以即戎,以封四衛;木路以田,以封蕃國。此五路者,天子所乘為正,四路者,諸侯乘之為偏。是據諸侯在旁,與王同為偏。云「不入王門,乘墨路以朝是也」者,據上文而言。云「偏駕之車,捨之於館與」者,偏駕既雲不入王門,又雲乘墨車而至門外,諸侯各停於館,明捨在館。無正文,故言「與」以疑之。   奠圭於繅上。謂釋於地也。古文繅作璪。   [疏]「奠圭於繅上」。○釋曰:此解侯氏入門右,奠圭,釋於地時,當以繅藉承之,元損一字乃釋於地。此繅謂韋衣木版,朱白蒼與朱綠畫之者,非謂絢組尺為系者,彼所以系玉固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八 喪服第十一  卷二十八 喪服第十一   [疏]《喪服》第十一。○案:鄭《目錄》云:「天子以下,死而相喪,衣服、年月、親疏、隆殺之禮。不忍言死而言喪,喪者,棄亡之辭,若全存居於彼焉,已亡之耳。《大戴》第十七,《小戴》第九,劉向《別錄》第十一。」○釋曰:案《禮器》云:「經禮三百,曲禮三千。」鄭云:「經禮謂《周禮》也。曲猶事也。事禮謂今禮也。禮篇今亡,本數未聞,其中事儀三千。」若然,未亡之時,有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之喪服,其篇各別,今皆亡,唯士喪禮在。若然,據《喪服》一篇總包天子以下服制之事,故鄭《目錄》云「天子以下相喪衣服親疏之禮」。喪服之制,成服之後,宜在《士喪》始死之下,今在《士喪》之上者,以《喪服》總包尊卑上下,不專據士,故在《士喪》之上。是以《喪服》為第十一。《喪服》所陳,其理深大,今之所釋,且以七章明之。第一,明黃帝之時樸略尚質,行心喪之禮終身不變。第二,明唐虞之日,淳樸漸虧,雖行心喪,更以三年為限。第三,明三王以降,澆為漸起,故制《喪服》以表哀情。第四,明既有《喪服》,須明「喪服」二字。第五,明《喪服》章次,以精粗為序。第六,明作傳之人,並為傳之意。第七,明鄭玄之注,經傳兩解之。第一明黃帝之時樸略尚質行心喪之禮終身不變者,案《禮運》云:昔者先王未有宮室,食鳥獸之肉,衣其羽皮。此乃伏羲之時也。又云:後聖有作,治其絲麻以為布帛,養生送死,以事鬼神。此謂黃帝之時也。又案《易·系辭》云:「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期無數。」在《黃帝九事》章中,亦據黃帝之日,言喪期無數,是其心喪終身者也。第二明唐虞之日淳樸漸虧雖行心喪更以三年為限者,案《禮記·三年問》云:「將由夫患邪淫之人與?則彼朝死而夕忘之,然而從之,則是曾鳥獸之不若也,夫焉能相與群居而不亂乎?將由夫?飾之君子與?則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畢,若駟之過隙,然而遂之,則是無窮也。故先王焉為之立中制節,壹使足以成文理,則釋之矣,然則何以至期也?曰:至親以期斷。是何也?曰:天地則已易矣,四時則己變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鄭注云:「法此變易,可以期也。」又云:「然則何以三年也?」注云:「言法此變易,可以期,何以乃三年為。」又云:「曰加隆焉爾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注云:「言於父母加隆其恩,使倍期也。」據此而言,則聖人初欲為父母期加隆焉,故為父母三年。必加隆至三年者,孔子答宰我云:「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是以子為之三年,報之三年。《問》又云:「三年之喪,人道之至文者也。夫是之謂至隆。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壹也,未有知其所由來者也。」注云:「不知其所從來,喻此三年之喪,前世行之久矣。」既雲喻前世行之久,則三年之喪,實知其所從來,但喻久爾。故《虞書》云:「二十八載,帝乃殂落,百姓如喪考妣三載,四海遏密八音。」是心喪三年,未有服制之明驗也。第三明三王已降,澆偽漸起,故制喪服,以表哀情者,案《郊特牲》云:「大古冠布,齊則緇之。」鄭注云:「唐虞已上曰大古。」又云「冠而敝之可也」,注云:「此重古而冠之耳。三代改制,齊冠不復用也。以白布冠質,以為喪冠也。」據此而言,則唐虞已上,吉凶同服,惟有白布衣、白布冠而已。故鄭注雲白布冠為喪冠。又案三王以來,以唐虞白布冠為喪冠。又案《喪服》記云:「凡衰外削幅,裳內削幅。」注云:「大古冠布衣布,先知為上,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後知為下,內殺其幅,稍有飾也。後世聖人易之,以此為喪服。」據此《喪服》記與《郊特牲》兩注而言,則鄭雲後世聖人,夏、禹也。是三王用唐虞白布冠、白布衣為喪服矣.第四明既有喪服須明喪服二字者,案鄭《目錄》云:「不忍言死而言喪,喪者棄亡之辭,若全存於彼焉,已棄亡之耳。」又案《曲禮》云:「天子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爾雅》曰崩、薨、卒、不祿,皆訓死也,是士以上為義。稱庶人言死,得其總名。鄭注《曲禮》云:「死之言澌,精神澌盡。」又案《檀弓》孔子云:「喪欲速貧。」《春秋左氏傳》魯昭公出居乾侯,齊侯唁公於野井,公曰:喪人其何稱。是喪棄亡之辭,棄於此,存於彼。是孝子不忍言父母精神盡澌,雖棄於此,猶存於彼。以此鄭義言之,其喪字去聲讀之,人或以平聲讀之者,雖不與同,義亦通也。死者既喪,生人制服服之者,但貌以表心,服以表貌,故《禮記·閒傳》云:「斬衰何以服苴?苴,惡貌也,所以苴其內,見諸外。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大功貌若止,小功、?麻,容貌可也。」下又云「斬衰三升」,三升半齊衰,四升以下是其孝子喪親,以衣服表心。但吉服所以表德,凶服所以表哀。德有高下,章有升降,哀有淺深,布有精粗,不同者也。第五明喪服章次以精粗為敘者,案《喪服》上下十有一章,從斬至?麻,升數有異。異者,斬有二義不同:為父以三升為正,為君以三升半為義,其冠同六升,三年。齊衰惟有正之四升,冠七升。繼母、慈母雖是義以配父,故與因母同,是以略為節,有正而已。杖期,齊衰有正而已,父在為母,與為妻同正服,齊衰五升,冠八升,不杖。齊衰期章有正、有義二等:正則五升,冠八升;義則六升,冠九升。齊衰三月章皆義服,齊衰六升,冠九升,曾祖父母計是正服。但正服合以小功,以尊其祖。不服小功而服齊衰,非本服,故同義服也。殤大功有降、有義:為夫之昆弟之長子殤,是義,其餘皆降服也。降服衰七升,冠十升;義服衰九升,冠十一升。大功章有降、有正、有義:姑姊妹出適之等是降,婦人為夫之族類為義,自餘皆正。衰冠如上釋也。?衰唯有義服,四升半,皆冠七升而已。以諸侯大夫為天子,故同義服也。殤小功有降、有義:婦人為夫之族類是義,自餘皆降服。降則衰、冠同十升,義則衰、冠同十二升。小功亦有降,亦有正、有義,如前釋。?麻亦有降、有正、有義,皆如上陳。但衰冠同十五升,抽去半而已,自斬以下至?麻,皆以升數。升數少者在前,升數多者在後,要不得以此升數為敘者,一則正義及降升數不得同在一章,又?衰四升半,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鄭下注云:「在小功之上者,欲審著縷之精粗。」若然,《喪服》章次,雖以升數多少為前後,要取縷之精粗為次第也。第六明作傳之人,又明作傳之義,傳曰者,不知是誰人所作,人皆雲孔子弟子卜商字子夏所為。案《公羊傳》是公羊高所為,公羊高是子夏弟子,今案《公羊傳》有云「者何」、「何以」、「曷為」、「孰謂」之等,今此《傳》亦云「者何」、「何以」、「孰謂」、「曷為」等之問。師徒相習,語勢相遵,以弟子卻本前師,此傳得為子夏所作,是以師師相傳,蓋不虛也。其傳內更雲傳者是子夏,引他舊傳以證己義。《儀禮》見在一十七篇,餘不為傳,獨為《喪服》作傳者,但《喪服》一篇總包天子已下,五服差降,六術精粗,變除之數既繁,出入正殤交互,恐讀者不能悉解其義,是以特為傳解。第七明鄭玄之注經傳兩解之,雲鄭氏者,北海郡高密縣人,姓鄭名玄字康成,漢僕射,鄭崇八世孫也。後漢征為大司農而不就,年七十四卒於家。云「注」者,注義於經傳之下,辨其義意。若傳不釋經者,則注在傳上以釋經,若傳義難明者,則在傳下以釋傳。又在傳下注,皆須題云「玄謂」以別傳,若在傳上注者,不須題玄義可知。或雲注,或雲傳,出注述者意耳。或有解云:前漢以前雲傳,後漢以後雲注。若然,王弼、王肅之等後漢之人云傳,此說非也。   喪服。斬衰裳,苴?、杖、絞帶,冠繩纓,菅屨者:者者,明為下出也。凡服,上曰衰,下曰裳,麻在首、在要皆曰?。?之言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故為制此服焉。首?象緇布冠之缺項,要?象大帶,又有絞帶,像革帶。齊衰以下用布。   [疏]「喪服」至「屨者」。○釋曰:題此二字於上者,與此一篇為總目。言「斬衰裳」者,謂斬三升布以為衰裳。不言裁割而言「斬」者,取痛甚之意。知者,案《三年問》云:「創鉅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遲。」《雜記》:「縣子云:三年之喪如斬,期之喪如剡。」謂哀有深淺,是斬者痛深之義,故雲斬也。若然,斬衰先言斬,下疏衰後言齊者,以斬衰先斬布,後作之,故先言斬;疏衰,先作之,後齊之,故後雲齊。斬齊既有先後,是以作文有異也。云「苴?、杖、絞帶」者,以一苴目此三事,謂苴麻為首?、要?,又以苴竹為杖,又以苴麻為絞帶。知此三物皆同苴者,以其冠繩纓不得用苴,明此三者皆用苴。又《喪服小記》云「苴杖,竹也」,記人解此杖是苴竹也。又絞帶與要?象大帶與革帶,二者同在要。要?既苴,明絞帶與要?同用苴可知。又《喪服四制》云「苴衰不補」,則衰裳亦同苴矣。云「冠繩纓」者,以六升布為冠,又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冠在首,退在帶下者,以其衰用布三升,冠六升。冠既加飾,故退在帶下。又齊衰冠纓用布,則知此繩纓不用苴麻,用?麻,故退冠在下,更見斬義也。云「菅屨」者,謂以菅草為屨,《詩》:「雲白華菅兮,白茅束兮。」鄭云:「白華已漚名之為菅,濡刃中用。」則此菅亦是已漚者也。已下諸章並見年月,唯此斬章不言三年者,以其喪之痛極,莫甚於斬,故不言年月,表創鉅而已。是以衰設人功之疏,?又言麻之形體,至於齊衰已下,非直見人功之疏,又見?去麻之狀貌。舉齊衰雲三年,明上斬衰三年可知。然此一經為次若此者,以先喪而後服,故服在喪下。又先斬,後乃為衰裳,故斬文在衰裳之上。?、杖、絞帶俱蒙於苴,故苴又在前。經中?有二事,仍以首?為主,故?文在上。杖者各齊其心,故在絞帶之前。冠纓雖加於首,以其不蒙於苴,故退文在下。屨乃服中之賤,最後為宜,聖人作文倫次然。○注「者者」至「用布」。○釋曰:云「者者,明為下出也」者,周公設經,上陳其服,下列其人。此經所陳服者,明為下人所出,故服下出者,明臣子為君父等所出也。案下諸章皆言「者」,鄭止一解,餘皆不釋,義皆如此也。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者,言「凡」者,鄭欲兼解五服。案下記云:衰廣四寸,長六寸。綴之於心,總號為衰。非正當心而已,故諸言衰皆與裳相對。至於吊服三者,亦謂之為衰也。云「麻在首,在要皆曰?」,知一?而兼二者,以子夏《傳》要、首二?俱解,《禮記》諸文亦首、要並陳,故《士喪禮》云「要?小焉」,故知一?而兼二文也。云「?之言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故為制此服焉」,《檀弓》云「?也者實也」,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故為制此服焉。案《問喪》云「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之等,皆是心內苴惡,貌亦苴惡,服亦苴惡,是服以象貌,貌以象心,是孝子有忠實之心。若服苴而貌美,心不苴惡者,是中外不相稱,無忠實之心者也。云「首?象緇布冠之缺項」者,案《士冠禮》:緇布冠,「青組纓,屬於缺」,鄭注云:「缺,讀如『有?者弁』之?,緇布冠之無笄者,著?圍髮際,結項中隅為四綴,以固冠也。」此所象無正文,但喪服法吉服而為之,吉時有二帶,凶時有二?,以要?象大帶,明首?象?項可知。以彼?項為吉時,緇布冠無笄,故用?項以固之。今喪之首?與冠繩纓,別材而不相綴,今言象之者,直取?法象?項而為之。至於喪冠,亦無笄,直用六升布為冠,一條繩為纓,與此全異也。云「要?象大帶」者,案《玉藻》雲,大夫以下大帶用素,天子朱裡,終裨以玄黃,士則練帶,裨下末三赤,用緇,是大帶之制。今此要?,下傳名為帶,明象吉時大帶也。云「又有絞帶,像革帶」者,案《玉藻》□之形制,云「肩革帶博二寸」,吉備二帶,大帶申束衣,革帶以佩玉珮及事佩之等。今於要?之外,別有絞帶,明絞帶象革帶可知。案《士喪禮》云:「苴?大鬲,要?小焉。」又云:「婦人之帶牡麻,結本。」注云:「婦人亦有首?,但言帶者,記其異。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有苴?。」以此而言,則婦人吉時,雖雲女鞶絲,以絲為帶,而無?項。今於喪禮哀痛甚,亦有二?與絞帶,以備喪禮。故此?具陳於上,男女俱言於下,明男女共有此服也。云「齊衰已下用布」者,即下《齊衰章》云「削杖布帶」是也。若然,案此經,凶服皆依舊名,唯衰與?特製別名者,案《禮記·檀弓》云「有以故興物者」,鄭云:「衰?之制。」以?表孝子忠實之心,衰明孝子有哀摧之義,故制此二者而異名,見其哀痛之甚故也。   傳曰:斬者何?不緝也。苴?者,麻之有?者也。苴?大?,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為帶。齊衰之?,斬衰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大功之?,齊衰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小功之?,大功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麻之?,小功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杖各齊其心,皆下本。杖者何?爵也。無爵而杖者何?擔主也。非主而杖者何?輔病也。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婦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絞帶者,繩帶也。冠繩纓,條屬,右縫,冠六升,外畢,鍛而勿灰。衰三升,菅屨者,菅菲也,外納。居倚廬,寢苫枕塊,哭晝夜無時。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寢不說?帶。既虞,翦屏柱楣,寢有席,食疏食,水飲,朝一哭、夕一哭而已。既練,捨外寢,始食菜果,飯素食,哭無時。盈手曰?。?,扼也。中人之扼圍九寸,以五分一為殺者,像五服之數也。爵,謂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也。無爵,謂庶人也。擔猶假也。無爵者假之以杖,尊其為主也。非主,謂眾子也。屬猶著也。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著之冠也。布八十縷為升,升字當為登。登,成也。今之《禮》皆以登為升,俗誤已行久矣。《雜記》曰:「喪冠條屬,以別吉凶。三年之練冠,亦條屬,右縫,小功以下左縫。」外畢者,冠前後屈而出,縫於武也。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楣謂之梁,柱楣所謂梁?。疏猶粗也。捨外寢,於中門之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所謂堊室也。素猶故也,謂復平生時食也。斬衰不書受月者,天子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異數。   [疏]「傳曰」至「無時」。○釋曰:云「斬者何」,問辭,以執所不知,故雲者何。云「不緝也」者,答辭,此對下疏衰裳齊,齊是緝,此則不緝也。云「苴?者,麻之有?者也」,案《爾雅·釋草》云「?,?實」,孫氏注云:「?,麻子也。」以色言之謂之苴,以實言之謂之?。下言牡者,對?為名;言?者,對苴生稱也,是以云「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也。若然,?是雄麻,?是子麻,《爾雅》云「?,?實」者,舉類而言,若圓曰簞,方曰笥。鄭注《論語》云:「簞、笥,亦舉其類也。」下傳云:「牡麻者,?麻也。」不連言?,此苴連言?者,欲見苴?別於苴杖。故下傳別雲苴杖,後傳牡麻不連言?,此苴連言?者,彼無他物之嫌,獨有?,故不須連言?也。云「苴?大?,左本在下」者,《士喪禮》文與此同,彼此皆云「苴?大?」,連言苴者,但經連言苴?,?中有此二,言?大?,先據首?而言也。雷氏以?,搤不言寸數,則各從其人大小為搤,非鄭義。據鄭註:無問人之大小,皆以九寸圍之為正。若中人之跡,尺二寸也。雲左本在下者,本謂麻根,案《士喪禮》鄭注云:「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內,而本陽也。」以其父是陽,左亦陽,言下是內,故雲重服統於內,以言痛從心內發故也。此對為母右本在上,輕服統於外,而本陰也。云「去五分一以為帶」者,以其首?圍九寸,取五寸,去一寸,得四寸;餘四寸,寸為五分,總二十分,去四分,餘十六分,取十五分,五分為寸,為三寸;添前四寸,為七寸,並一分,總七寸五分寸之一也。云「齊衰之?,斬衰之帶也」者,以其大小同,故疊而同之也。云「去五分一以為帶」者,謂七寸五分寸之一也,中五分去一,為齊衰之帶,今計之以七寸中取五寸,去一寸,得四寸;餘二寸,寸分為二十五分,二寸合為五十分,餘一分者,又破為五分;添前為五十五分,亦五分去一,總去一十一分,餘四十四分在;又二十五分為一寸,餘十九分在,齊衰之帶,總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也。云「大功之?,齊衰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者,就五寸中去一寸,得四寸;前二十五分破寸,今大功百二十五分破寸,則以十九分者各分破為五分,十九分總破為九十五,與百二十五分破寸相當,就九十五分中五分去一,去十九餘七十六,則大功之?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帶則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又云「小功之?,大功之帶也,去五分一以為帶」者,又就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中,五分去一,前百二十五分破寸,今亦四倍加之,以六百二十五分破寸,然後五分去一,為小功帶。又云「?麻之?,小功之帶,去五分一以為帶」,則亦四倍加之,前六百二十五分破寸,今則三千一百二十五分破寸,五分去一取四,以為?麻之帶。?帶之等皆以五分破寸,既有成法,何假盡言。然斬衰有二,齊衰有四,大功、小功成人與殤各有二等,?麻殤與成人章又不別,若使?帶各依升數,則參差難等。是以子夏作傳,五服各為一節計之。似《周禮·掌客》雲群介行人宰史,各以爵等為牢禮之數。鄭云:「以命數則參差難等,略於臣,用爵而已。」此?亦然也。《士喪禮》云:「苴?大鬲,下本在左,要?小焉。」鄭注云:「?帶之差,自此出焉。」謂子夏言?帶之差,出於《士喪》之?,故鄭指而言之也。但斬衰之?圍九寸者,首是陽,故欲取陽數極於九,自齊衰以下,自取降殺之義,無所法象也。云「苴杖,竹也。削杖,桐也」者,《傳》意見經唯雲苴杖,不出杖體所用,故言苴杖者竹也。下章直雲削竹,亦不辨木名,故因釋之云:「削竹者,桐也。」若然,經言苴杖,因釋削杖,唯上下二章不通於下,是以兼釋之。至於?帶,五服自明,故不兼釋。然為父所以杖竹者,父者子之天,竹圓亦象天,竹又外內有節,像子為父,亦有外內之痛。又竹能貫四時而不變,子之為父哀痛亦經寒溫而不改,故用竹也。為母杖桐者,欲取桐之言同,內心同之於父,外無節,像家無二尊,屈於父。為之齊衰,經時而有變。又案變除削之使方者,取母象於地故也。此雖不言杖之粗細,案《喪服小記》云:「?殺五分而去一,杖大如?。」鄭注云:「如要?也。」鄭知如要?者,以其先雲?五分為殺,為要?,其下即雲杖大如?,明如要?也。如要?者,以杖從心已下,與要?同處,故如要?也。云「杖各齊其心」者,杖所以扶病,病從心起,故杖之高下以心為斷也。云「皆下本」者,本,根也,案《士喪禮》「下本」,注雲順其性也。云「杖者何爵也」者,自此已下,有五問五答,皆為杖起文。云「者何」者,亦是執所不知,以其吉時,五十已後乃杖,所以扶老。今為父母之喪,有杖有不杖,不知,故執而問之。云「爵」,以爵答之,以其有爵之人必有德,有德則能為父母致病深,故許其以杖扶病。云「無爵而杖者何」,問辭也,庶人無爵,亦得杖。云「簷主也」者,答辭也,以其雖無爵無德,然以適子,故假取有爵之杖為之,喪主拜賓、送賓,成喪主之義也。云「非主而杖者何」,問辭也;「輔病也」,答辭也。鄭雲謂眾子雖非為主,子為父母致病是同,亦為輔病也。云「童子何以不杖」者,案此子夏之問辭,有不同,或云「者何」,或云「何以」,或云「何如」,或云「孰後」,或云「孰謂」,或云「何大夫」,或云「曷為」,有此七者。答有義意,凡言者何,皆謂執所不知,故隱元年《公羊傳》云:「元年者何?」何休云:「諸據疑問所不知,故曰者何。」即此問「杖者何」是也。稱何以者,皆據彼決此,即下云:父為長子,「何以三年」,據期章為眾子期,適庶皆子,長子獨三年,是據彼決此也。此即《公羊傳》云「何以不言即位」,何休云:「據文公言即位。」隱不稱即位是也。雲何如者,問比類之辭,即下傳云「何為而可為人後」者,「同宗則可為人後」,是其問比類也。雲孰後者,不問比類,依《不杖章》,子夏傳云:孰後?後大宗。禮有大宗、小宗,故問誰為後。雲孰謂者,亦是問比類,但舊君有二等,一是待放之臣,二是致仕之臣,俱為舊君。是以《齊衰三月章》云「舊君」,傳曰:「為舊君者,孰謂也,仕焉而已者也。」由其有二等,故問比類也。即《公羊傳》云「王者孰謂?謂文王」是也。雲何大夫者,亦是據彼決此,即《齊衰三月章》云「大夫為舊君」,《傳》曰:「何大夫之謂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猶未絕也。」由其大夫有致仕者,有待放者,不同,故舉何大夫之問也。言曷為者,亦是據彼決此,故《不杖章》云:「大夫曷為不降,命婦也。」雲謂據大夫於姑姊妹出嫁,宜降不降,故舉曷為之問也。今雲童子何以不杖,問辭也,不能病也,答辭也。此庶童子,非直不杖,以其未冠首加免而已。故《問喪》云:「免者以何為也?曰:不冠者之所服也。」言何以者,據當室童子及成人皆杖,唯此庶童子不杖,故雲何以決之也。知當室童子杖者,案《問喪》云:「《禮》曰:童子不?,唯當室?。?者,其免也。當室則免而杖矣。」謂適子也。案《雜記》云:「童子哭不偯,不踴,不杖,不菲,不廬。」注云:「未成人者,不能備禮也。」此獨雲不杖,餘不言者,此上下皆釋杖,故言杖,不雲餘者。其實皆無,直有衰裳?帶而已。又云「婦人何以不杖?亦不能病也」者,此亦謂童子婦人,若成人婦人正杖,知者,此《喪服》上陳其服,下陳其人。喪服之下,男子婦人俱列,男子婦人同有苴杖。又《喪大記》云:「三日,子、夫人杖;五日,大夫世婦杖。」諸經皆有婦人杖文,故知成人婦人正杖也。明此童子婦人,案《喪服小記》云:「女子子在室為父母,其主喪者不杖,則子一人杖。」鄭注云:「女子子在室,亦童子也。無男昆弟,使同姓為攝主不杖,則子一人杖,謂長女也。許嫁及二十而笄,笄為成人,成人正杖也。」是其童女為喪主,則亦杖矣。若然,童子得稱婦人者,案《小功章》云:「為侄、庶孫丈夫、婦人之長殤。」是未成人稱婦人也。雷氏以為此《喪服》妻為夫、妾為君、女子子在室為父、女子子嫁及在父之室為父三年,如傳所云婦人者皆不杖,《喪服小記》婦人不為主而杖者,唯著此一條,明其餘不為主者皆不杖。此說非,何者?此四等婦人皆在杖科之內,何得不杖?又《禮記》記文說婦人杖者甚眾,何言無杖也。云「絞帶者,繩帶也」者,以絞麻為繩作帶,故雲絞帶也。王肅以為絞帶如要?,馬、鄭不言,當依王義。雷氏以為絞帶在要?之下言之,則要?五分去一為帶。但首?象?項之布,又在首,要?象大帶,用繒,又在要,故須五分去一以為帶。今絞帶象革帶,與要?同在要,一則無上下之差,二則無粗細可像,而雲去要?五分一為絞帶,失其義也。但?帶至虞後,變麻服葛。絞帶虞後雖不言所變,案公士、眾臣為君服布帶,又齊衰已下亦布帶,則絞帶虞後變麻服布,於義可也。云「冠繩纓,條屬」者,喪用繩,為纓屬,著也,著之冠,垂之為纓也。云「外畢」者,前後兩畢之未而向外攝之也。云「鍛而勿灰」者,以冠為首飾,布倍衰裳而用六升,又加以水濯,勿用灰而已。冠六升勿灰,則七升巳上故灰矣。故《大功章》鄭注云:「大功布者,其鍛治之功粗沽之。」則七升已上皆用灰也。云「衰三升」者,不言裳,裳與衰同,故舉衰以見裳。為君義服衰三升半,不言者,以縷如三升半,成布三升,故直言三升,舉正以包義也。云「菅屨者,菅菲也,外納。居倚廬」者,周公時謂之屨,子夏時謂之菲。案《士喪禮》「屨外納」,鄭注云:「納,收餘也。」王謂正向外編之,居倚廬,孝子所居,居在門外東壁,倚木為廬,故《既夕》記云「居倚廬」,鄭注云:「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戶。」又《喪大記》云:「凡非適子者,自未葬,以於隱者為廬。」注云:「不欲人屬目,蓋廬於東南角。」若然適子則廬於其北顯處為之,以其適子當應接吊賓,故不於隱者。若然,此下有臣為君,則亦居廬。案《周禮·宮正》雲大喪,「授廬舍,辨其親疏貴賤之居」,注云:「親者、貴者居倚廬,疏者、賤者居堊室。」又《雜記》朝廷卿大夫士居廬,都邑之士居堊室,見諸侯之臣為其君之禮。案《喪大記》云:「婦人不居廬。」若然,此經雲居倚廬,專據男子生文。云「寢苫枕塊」,《既夕》文與此同,彼注云:「苫,編稿。塊,堛也。」彼又云「不說?帶」,鄭注云:「哀戚不在於安。」若然,在中門外者,哀親之在外;寢苫者,哀親之在草故也。此之衰三升枕塊,據大夫已上。若士,則大夫適子為士者得行大夫禮。若正士則枕草,衰則縷三升半,成布三升,《雜記》所云「齊晏平仲為其父粗衰斬枕草」是也,但平仲謙為父服士服耳。云「哭晝夜無時」者,哭有三無時:始死未殯已前,哭不絕聲,一無時;既殯已後,卒哭祭已前,阼階之下為朝夕哭,在廬中思憶則哭,二無時;既練之後,無朝夕哭,唯有廬中或十日,或五日,思憶則哭,三無時也。卒哭之後,未練之前,唯有朝夕哭,是一有時也。云「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者,孝子遭父母之喪,當為父母致病,故《喪大記》云「水漿不入口」,三日之後乃始食。必三日許食者,聖人製法,不以死傷生,恐至滅性,故禮許之食。雖食猶節之,使朝夕各一溢米而已也。曾子有母之喪,水漿不入於口七日者,失禮之法,故子思非之,云「先王制禮,過之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而及之,故君子執親之喪,水漿不入於口者三日,杖而後能起」,是禮之常法也。云「寢不說?帶」者,案《雜記》:「孔子雲,少連、大連善居喪,三月不解。」鄭注云:「不解倦也。」又案《既夕》文與此同,鄭注云:「哀戚不在於安。」?帶在衰裳之上,而雲不說,則衰裳在內,不說可知。此據未葬前,故文在虞上,既虞後,寢有席,衰?說可知也。云「既虞,翦屏柱楣」者,案《王制》雲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三月而葬。又案《士虞禮》既葬,反,日中而虞,鄭注《士喪》「三虞」云:「虞,安也。」葬時送形而往,迎魂而反,反哭之時,入廟中,上堂不見,入室又不見,乃至適寢之中,舊殯之處,為虞祭,以安之。《禮記·檀弓》云「葬日虞,不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是也。依《公羊傳》云:天子九虞,諸侯七虞,大夫五虞,士三虞。今傳言既虞,謂九虞、七虞、五虞、三虞之後,乃改舊廬,西鄉開戶,翦去戶傍兩廂屏之餘草。柱楯者,前梁謂之楣,楣下兩頭豎柱,施梁乃夾戶傍之屏也。云「寢有席」者,案《間傳》云「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納」,鄭云:「芐,今之蒲蘋。」即此寢有席,謂蒲粗加於苫上也。云「食疏食,水飲」者,未虞以前,朝一溢米,夕一溢米而為粥。今既虞之後,用粗疏米為飯而食之,明不止朝一溢夕一溢而已,當以足為度。雲飲水者,未虞以前,渴亦飲水,而在既虞後,與疏食同。言水飲者,恐虞後飲漿酪之等,故雲飲水而已也。云「朝一哭夕一哭而已」者,此當《士虞禮》卒哭之後。彼雲卒哭者,謂卒去廬中無時之哭,唯有朝夕於阼階下有時之哭。《喪服》之中,三無時哭外,唯此卒哭之後,未練之前一節之閒是有時之哭,故雲而已,言其不足之意。云「既練,捨外寢」者,謂十三月服七升冠,男子除首?而帶獨存,婦人除於帶而?獨存。又練布為冠,著繩,屨止捨外寢之中,不復居廬也。云「始食菜果,飯疏食」者,案《喪大記》「祥而食肉」,《閒傳》云「大祥有醯醬,中月而禫,而飲醴酒,始飲酒者,先飲醴酒,始食肉者,先食乾肉」,《曲禮》雲父母之喪,「有疾飲酒食肉,疾止復初」,皆為不以死傷生也。云「哭無時」者,此三無時哭中,謂練後堊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思憶則哭。《大記》云「祥而外無哭者,禫而內無哭者」,皆在哭無時之限也。○注「盈手」至「異數」。○釋曰:云「以五分一為殺者,像五服之數也」者,鄭五服之內,升數至多,若?帶象升數,降殺參差難等。若五服,服為一節,則降殺易明,故鄭雲象五服之數也。云「爵,謂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也」者,案《白虎通》云:「天子爵號。」又夏殷之士無爵,周之道,爵及命士通大夫自然皆爵也。是天子以下,皆曰爵也。云「屬猶著也。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著之冠也」者,案《禮記》云:「喪冠條屬,以別吉凶。」若然,吉冠則纓、武別材,凶冠則纓、武同材,是以鄭雲通屈一條繩為武,謂將一條繩從額上約之,至項後交過,兩相各至耳,於武綴之,各垂於頤下結之。云「著之冠」者,武纓皆上屬著冠,冠六升,外畢是也。云「布八十縷為升」者,此無正文,師師相傳言之,是以今亦云八十縷謂之宗,宗即古之升也。云「今之《禮》皆以登為升,俗誤已行久矣」者,案鄭注《儀禮》之時,古今二《禮》並觀,疊古文者,則從經今文,若疊今文者,則從經古文。今此注而雲今之《禮》皆以登為升,與諸注不同,則今古《禮》皆作升字,俗誤已行久矣也。若然,《論語》云「新穀既升」,升亦訓為成,今從登不從升者,凡織?之法,皆縷縷相登,上乃成繒布,登義強於升,故從登也。引《雜記》者,證條屬是喪冠,若吉冠則纓、武異材。云「三年之練冠,亦條屬」者,欲見條屬以至大祥,除衰杖,大祥除喪之際,朝服縞冠,當纓、武異材,從吉法也。云「右縫,小功以下左」者,案《大戴禮》云:「大功已上唯唯,小功已下額額。」然孝子朝夕哭在阼階之下,西面吊,賓從外入門,北面見之。大功以上,哀重其冠,三辟積,鄉右為之,從陰,陰,唯唯然順。小功?麻,哀輕,其冠亦三辟積,鄉左為之,從陽,吊賓入門,北鄉望之,額額然逆。鄉賓二者皆條屬,但從吉從凶不同也。云「外畢者,冠前後屈而出,縫於武也」者,冠廣二寸,落頂,前後兩頭皆在武下,鄉外出,反屈之,縫於武而為之,兩頭縫,畢鄉外,故雲外畢。案《曲禮》云「厭冠不入公門」,鄭注云:「厭猶伏也。喪冠厭伏。」是五服同名。由在武下,出反屈之,故得厭伏之名。《檀弓》云:「古者冠縮縫,今也衡縫。故喪冠之反吉,非古也。」是吉冠則辟積無殺,橫縫,亦兩頭皆在武上,鄉內,反屈而縫之,不得厭伏之名。云「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者,依筭法,百二十斤曰石,則是一斛。若然,則十二斤為一鬥,取十斤分之,升得一斤;餘二斤,斤為十六兩,二斤為三十二兩,升取三十兩十升,升得三兩,添前一斤十六兩,為十九兩。餘二兩,兩為二十四銖,二兩為四十八銖,取四十銖十升,升得四銖,餘八銖。一銖為十累,八銖為八十累,十升,升得八累。添前則是一升得十九兩四銖八累。於二十兩,仍少十九銖二累。則別取一升破為十九兩四銖八累,分十兩,兩為二十四銖,則為二百四十銖,又分九兩,兩為二十四銖,則九兩者二百一十六銖,並四銖八累,添前四百六十銖八累,總為二十四分。直取二百四十銖,餘二百二十銖八累在,又取二百一十六銖二十四分,分得九銖,添前分得十九銖,有四銖八累。四銖,銖為十累,總為四十累,通八累為四十八累,二十四分,分得二累,是一升為二十四分,分得十九銖,添前四銖為二十三銖,將二累添前八累則為十累,則十參為一銖,以此一銖添前二十三銖,則為二十四銖,為一兩,一兩添十九兩,外二十兩曰溢。云「楣謂之梁,所謂梁?」者,所謂《書傳》文。案《喪服四制》云「高宗諒?三年」,鄭注云:「諒,古作梁,楣謂之梁。?,讀如鶉鵪之鵪,?謂廬也。廬有梁者,所謂柱楣也。」即此柱楣者也。云「捨外寢,於中門之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所謂堊室也」者,今至練後不居舊廬,還於廬處為屋。但天子五門,諸侯三門,得有中門,大夫士唯有大門、內門兩門而已。無中門而雲中門外者,案《士喪禮》及《既夕》,外位唯在寢門外,其東壁有廬,堊室。若然,則以門為中門,據內外皆有哭位,其門在外,內位中,故為中門,非謂在外門、內門之中為中門也。言屋下壘墼為之者,東壁之所,舊本無屋,而雲屋下為之者,謂兩下為屋,謂之屋下。對廬偏加東壁,非兩下謂之廬也。雲不塗塈者,謂翦屏而已,不泥塗塈飾也。雲所謂堊室者,《閒傳》雲父母之喪,既虞,翦屏,期而小祥,居堊室。彼練後居堊室,即此外寢,故鄭雲所謂堊室也。云「謂復平生時食也」者,此食為飼讀之,不得為食讀之,知者,天子已下,平常之食皆有牲牢、魚臘。練後始食菜果,未得食肉飲酒,何得平常時食,明專據米飯而言也。以其初據一溢米而言,既虞,飯疏食,食亦米飯也。此既練後,復平生時食,食亦據米飯而言。以其古者名飯為食,與《公食大夫》者同音也。云「斬衰不書受月者」云云,凡喪服,所以表哀,哀有盛時、殺時,服乃隨哀以降殺。故初服粗,至葬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是以冠為受,斬衰裳三升冠六升,既葬後,以其冠為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為受,衰裳七升冠八升。自餘齊衰以下,受服之時,差降可知。然葬後有受服,有不受服,案下《齊衰三月章》及《殤大功章》,皆雲無受,《正大功章》即雲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今此《斬衰章》及《齊衰章》應言受月,而不言,故鄭君特解之。案《雜記》云:天子七月而葬,九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士三月而葬,是月而卒哭。是天子已下,虞、卒哭異數,尊卑皆葬訖反日中而虞。天子九虞,諸侯七虞,大夫五虞,虞訖即受服。士三虞,待卒哭乃受服。必然者,以其大夫已上,卒哭在後月,虞在前月,日已多,是以虞即受服,不得至卒哭。士葬月,卒哭與虞同月,故受服待卒哭後也。今不言受月者,《喪服》總包天子以下,若言七月,唯據天子,若言五月,唯據諸侯,皆不該上下,故周公設經,沒去受服之文,欲見上下俱含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二十九 喪服第十一  卷二十九 喪服第十一   父,傳曰:為父何以斬衰也?父至尊也。   [疏]「父」。○釋曰:周公設經,上陳其服,下列其人,即此文。父已下是為其人服上之服者也。先陳父者,此章恩義並設,忠臣出孝子之門,義由恩出,故先言父也。又下文諸侯為天子、妻為夫、妾為君之等,皆兼舉著服之人於上,乃言所為之人於下。若然,此父與君直單舉所為之人者,餘者若直言天子,臣皆為天子,故舉諸侯也。若直言夫,則妾於君體敵,亦有夫義。妾為君,若直言君,與前臣為君文不殊,已外亦皆嫌疑,故兼舉著服之人。子為父、臣為君,二者無嫌疑,故單舉所為之人而已。云「傳曰:為父何以斬衰也?父至尊也」者,言何以者,問比例,以父母恩愛等,母則在齊衰,父則入於斬,比並不例,故問何以斬,不齊衰。答雲父至尊者,天無二日,家無二尊,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極,故為之斬也。   諸侯為天子,   [疏]「諸侯為天子」。○釋曰:此文在父下君上者,以下文君中雖言天子,兼有諸侯及大夫,此天子不兼餘君,君中最尊上,故特著文於上也。   傳曰:天子至尊也。   [疏]「傳曰天子至尊也」。○釋曰:不發問而直答之者,義可知,故直答而云「天子至尊」,同於父也。   君,   [疏]「君」。○釋曰:臣為之服。此君內兼有諸侯及大夫,故文在天子下。鄭注《曲禮》云:「臣無君猶無天。」則君者,臣之天。故亦同之於父為至尊,但義故,還著義服也。   傳曰:君至尊也。天子諸侯及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   [疏]注「天子」至「曰君」。○釋曰:卿大夫承天子諸侯,則天子諸侯之下,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案《周禮·載師》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縣地,大都任?地。是天子卿大夫有地者,若魯國季孫氏有費邑,叔孫氏有郈邑,孟孫氏有郕邑,晉國三家亦皆有韓、趙、魏之邑,是諸侯之卿大夫有地者皆曰君,以其有地則有臣故也。天子不言公與孤,諸侯大國亦有孤,鄭不言者,《詩》云「三事大夫」,謂三公,則大夫中含之也。但士無臣,雖有地不得君稱,故僕隸等為其長,吊服加麻,不服斬也。   父為長子,不言適子,通上下也。亦言立適以長。   [疏]「父為長子」。○釋曰:君、父尊外,次長子之重,故其文在此。○注「不言」至「以長」。○釋曰:言長子通上下,則適子之號,唯據大夫士,不通天子諸侯。若言大子,亦不通上下。案《服問》云:「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鄭注云:「言妻,見大夫已下,亦為此三人為喪主也。」則大子下及大夫之子不通士,若言世子,亦不通上下,唯據天子諸侯之子。是以鄭云「不言適子,通上下」,非直長子得通上下,塚子亦通上下。故《內則》云「塚子則大牢」,注云:「塚子猶言長子,通於下也。」是塚子亦通上下也。云「亦言立適以長」者,欲見適妻所生,皆名適子,第一子死也,則取適妻所生第二長者立之,亦名長子。若言適子,唯據第一者,若雲長子,通立適以長,故也。   傳曰:何以三年也?正體於上,又乃將所傳重也。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不繼祖也。此言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重其當先祖之正體,又以其將代己為宗廟主也。庶子者,為父後者之弟也,言庶者,遠別之也。《小記》曰:「不繼祖與禰。」此但言祖不言禰,容祖、禰共廟。   [疏]「傳曰何」至「祖也」。○釋曰:云「何以」者,亦是問,比例,以其俱是子,《不杖章》父為眾子期,此章長子則為之三年,故發何以之傳也。不問斬而問三年者,斬重而三年輕,長子非尊極,故舉輕以問之。輕者尚問,明重者可知,故舉輕以明重也。云「正體於上,又乃將所傳重也」者,此是答辭也。以其父祖適適相承,為上已又是適承之於後,故雲正體於上。雲又乃將所傳重者,為宗廟主是有此二事,乃得三年。云「庶子不得為長子三年,不繼祖也」者,此明適適相承,故須繼祖乃得為長子三年也。○注「此言」至「共廟」。○釋曰:云「此言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者,經云「繼祖」,即是為祖後乃得為長子三年。鄭雲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不同者,周之道有適子,無適孫,適孫猶同庶孫之例,要適子死後乃立適孫,乃得為長子三年。是為父後者然後為長子三年也。云「重其當先祖之正體」者,解經正體於上。又云「又以其將代巳為宗廟主也」者,釋經傳重也。云「庶子者,為父後者之弟也」者,謂兄得為父後者是適子,其弟則是庶子,是為父後者之弟,不得為長子三年。此鄭據初而言,其實繼父祖身三世,長子四世乃得三年也。云「言庶者,遠別之也」者,庶子,妾子之號,適妻所生第二者是眾子,今同名庶子,遠別於長子,故與妾子同號也。云「《小記》曰不繼祖與禰,此但言祖不言禰,容祖禰共廟」者,案《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鄭注云:「官師,中下之士,祖禰共廟。」則此容祖、禰共廟,據官師而言。若然,《小記》所云祖禰並言者,是適士二廟者也。祖、禰共廟,不言禰直言祖,舉尊而言也。鄭注《小記》云「言不繼祖、禰,則長子不必五世」者,鄭前有馬融之等,解為長子五世,鄭以義推之,己身繼祖與禰,通已三世,即得為長子斬,長子唯四世,不待五世也,此微破先師馬融之義也。以融是先師,故不正言,而雲不必而已也。若然,雖承重不得三年有四種:一則正體不得傳重,謂適子有廢疾,不堪主宗廟也;二則傳重非正體,庶孫為後是也;三則體而不正,立庶子為後是也;四則正而不體,立適孫為後是也。案《喪服小記》云:「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鄭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婦既小功不大功,則夫死亦不三年期可知也。   為人後者,   [疏]「為人後者」。○釋曰:此出後大宗,其情本疏,故設文次在長子之下也。案《喪服小記》云:「繼別為大宗,繼禰為小宗。」大宗即下文為宗子齊衰三月,彼雲後大宗者,則此所後,亦後大宗者也。   傳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何如而可為之後?同宗則可為之後。何如而可以為人後?支子可也。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為所為後之親,如親子。   [疏]「傳曰」至「若子」。○釋曰:云「何以三年」者,以生己父母三年,彼不生己亦為之三年,故發問,比例之傳也。云「受重者必以尊服服之」者,答辭也。雷氏云:此文當雲為人後者,「為所後之父」,闕此五字者,以其所後之父或早卒,今所後其人不定,或後祖父,或後曾高祖,故闕之,見所後不定故也。云「何如而可為之後」,問辭。「同宗則可為之後」,答辭。此問亦問比類,以其取後取何人為之,答以同宗則可為之後,以其大宗子當收聚族人,非同宗則不可。謂同承別子之後,一宗之內,若別宗同姓,亦不可以其收族故也。又云「何如而可以為人後」,問辭。云「支子可也」,答辭。以其他家適子當家,自為小宗,小宗當收斂,五服之內亦不可闕,則適子不得後他,故取支子,支子則第二已下,庶子也。不言庶子,雲支子者,若言庶子,妾子之稱,言謂妾子得後人,適妻第二巳下子不得後人,是以變庶言支,支者,取支條之義,不限妾子而已。若然,適子不得後人,無後亦當有立後之義也。云「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已下之親至「若子」,謂如死者之親子,則死者祖父母,則當己曾祖父母,齊衰三月也。妻謂死者之妻,即後人之母也。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並據死者妻之父母、妻之昆弟、妻之昆弟之子,於後人為外祖父母及舅與內兄弟,皆如親子為之著服也。若然,上經直言為人後,不言為父,此經直言為所後者之祖父母及妻及死者外親之等,不言死者?麻、小功、大功及期之骨肉親者,子夏作傳,舉疏以見親,言外以包內,骨肉親者,如親子可知。   妻為夫。   傳曰:夫至尊也。   [疏]「妻為夫傳曰夫至尊也」。○釋曰:自此已下論婦人服也。婦人卑於男子,故次之。案《曲禮》云:「天子曰後,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婦人,庶人曰妻。」後以下皆以義稱士,庶人得其總名妻者,齊也。婦人無爵,從夫之爵,坐以夫之齒,是言妻之尊卑,與夫齊者也。若然,此經雲妻為夫者,上從天子,下至庶人,皆同為夫斬衰也。傳言「夫至尊」者,雖是體敵,齊等夫者,猶是妻之尊敬。以其在家天父,出則天夫。又婦人有三從之義: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是其男尊女卑之義,故雲夫至尊,同之於君父也。   妾為君。   傳曰:君至尊也。妾謂夫為君者,不得體之,加尊之也,雖士亦然。   [疏]「妾為君傳曰君至尊也」。○釋曰:妾賤於妻,故次妻後。案《內則》云:「聘則為妻,奔則為妾。」鄭注云:「妾之言接,聞彼有禮,走而往焉,以得接見於君子。」是名妾之義。但其並後匹適,則國亡家絕之本,故深抑之,別名為妾也。既名為妾,故不得名婿為夫,故加其尊名,名之為君也。亦得接於夫,又有尊事之稱,故亦服斬衰也。云「君至尊也」者,既名夫為君,故同於人君之至尊也。○注「妾謂」至「亦然」。○釋曰:云「不得體之,加尊之也」者,以妻得體之得名為夫,妾雖接見於夫,不得體敵,故加尊之而名夫為君,是以服斬也。云「雖士亦然」者,案《孝經》士言爭友,則屬隸不得為臣,則士身不合名君,至於妾之尊夫,與臣為異,是以雖士妾得稱夫為君,故雲雖士亦然也。   女子子在室為父,女子子者,子女也,別於男子也。言在室者,謂已許嫁。   [疏]「女子」至「為父」。○注「女子」至「許嫁」。○釋曰:自此盡「為父三年」,論女子子為父出及在室之事。制服又與男子不同。云「女子子者,子女也,別於男子也」者,男子、女子,各單稱子,是對父母生稱。今於女子別加一字,故雙言二子,以別於男一子者。云「言在室者,關已許嫁」者,鄭意經直雲女子子為父得矣,而別加在室者,關已許嫁。關,通也,通已許嫁。《內則》「女子十年不出」,又云「十有五年而笄」,女子子十五許嫁而笄,謂女子子年十五笄,四德已備,許嫁與人,即加笄,與丈夫二十而冠同。死而不殤,則同成人矣。身既成人,亦得為父服斬也。雖許嫁為成人,及嫁,要至二十乃嫁於夫家也。   布總,箭笄,?,衰,三年。此妻妾女子子喪服之異於男子者。總,束髮。謂之總者,既束其本,又總其末。箭笄,筱竹也。?,露?也,猶男子之括發。斬衰括發以麻,則?亦用麻。以麻者自項而前,交於額上,卻繞?,如著幓頭焉。《小記》曰:「男子冠而婦人笄,男子免而婦人?。」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婦人不殊裳,衰如男子衰,下如深衣,深衣則衰無帶,下又無衽。   [疏]「布總」至「三年」。○注「此妻」至「無衽」。○釋曰:上文不言布,不言三年,至此言之者,上以哀極,故沒其布名與年月,至此須言之故也。以其笄既用箭,則總不可不言用布。又上文?至練有除者,此經三者既與男子有殊,並終三年乃始除之矣。案《喪服小記》雲婦人帶「惡笄以終喪」,彼謂婦人期服者,帶與笄終喪。此斬衰,帶亦練而除笄,亦終三年矣,故以三年言之。云「此妻妾女子子喪服之異於男子」者,鄭據經上下婦人服斬者而言。若然,周公作經,越妻妾而在女子子之下言之者,雷氏云:服者本為至情,故在女子之下為文也。若然,經之體例皆上陳服,下陳人,此服之異在下言之者,欲見與男子同者如前,與男子異者如後,故設文與常不例也。以上陳服下陳人,則上服之中亦有女子子,今更言女子子,是言其異者。若然,上文列服之中,冠繩纓非女子所服,此布總笄?等,亦非男子所服,是以為文以易之也。云「謂之總者,既束其本,又總其末」者,鄭解此經雲布總者,只為出?後垂為飾者,而言以其布總六升,與男子冠六升相對,故知據出見者而言,是以鄭雲謂之總者,既束其本又總其末也。云「箭笄,筱竹也」者,案《尚書·禹貢》云「筱?既敷」,孔云:「筱,竹箭。」是箭筱為一也。又云「?,露?也,猶男子之括發」者,?有二種,案《士喪禮》曰「婦人?於室」,注云:「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今言?者,亦去笄纚而?也。齊衰以上至笄猶?,?之異於括發者,既去纚而以發為大?,如今婦人露?其象也。」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是婦人?之制也。二種者:一是未成服之?,即《士喪禮》所云者是也,將斬衰者用麻,將齊衰者用布;二者成服之後露?之?,即此經注是也。云「斬衰括發以麻,則?亦用麻」者,案《喪服小記》雲斬衰「括發以麻,免而以布」,男子髻發與免用布,有文;婦人?用麻布,無文。鄭以男子髻發,婦人?,同在小斂之節,明用物與制度亦應不殊。但男子陽,以外物為名,名為括發。婦人陰,以內物為稱,稱為?,為異耳。鄭引漢法幓頭況者,古之括發,其?之狀亦如此,故鄭注《士喪禮》云:「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也。」引《喪服小記》者,彼男子冠,婦人笄,相對有二時:一者男子二十而冠,婦人許嫁而笄,吉時相對也;一者成服後,男子喪服,婦人箭笄,喪中相對也。今此《小記》所云,參上下文,是據喪中冠笄相對而言。引之者,證經箭笄是與男冠相對之物也。云「男子免而婦人?」者,亦《小記》之文。此免既齊衰以下,用布為免,則?是齊衰以下,亦同用布為?,相對而言也。但男子陽多變,斬衰名括發,齊衰以下名免耳;婦人陰少變,故齊、斬婦人同名?。案《士喪禮》鄭注云:「眾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亦引《小記》括發及漢幓頭為說。則及發及免與?,三者雖用麻布不同,皆如著幓頭不別。若然,成服以後,斬衰至?麻皆冠如著幓頭,婦人皆露?而?也。云「凡服,上曰衰,下曰裳。此但言衰不言裳,婦人不殊裳」者,以其男子殊衣裳,是以衰綴於衣,衣統名為衰,故衰裳並見。案《周禮·內司服》王后六服,皆單言衣不言裳,以連衣裳,不別見裳。則此《喪服》亦連裳於衣,衰亦綴於衣而名衰,故直名衰,無裳之別稱也。云「衰如男子衰」者,婦人衰亦如下記所云「凡衰外削幅」,以下之制如男子衰也。云「下如深衣」者,如深衣六幅,破為十二,闊頭鄉下,狹頭鄉上,縫齊倍要也。云「深衣則衰無帶,下」者,案下記云「衣帶下尺」,注云:「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今此裳既縫著衣,不見裡衣,故不須要以掩裳上際,故知無要也。云「又無衽」者,又案下記云「衽二尺有五寸」,注云:「衽,所以掩裳際也。」彼據男子陽多變,故衣裳別制。裳又前三幅,後四幅,開兩邊,露裡衣,是以須衽。屬衣兩旁垂之,以掩交際之處。此既下如深衣,縫之以合前後,兩邊不開,故不須衽以掩之也。案《深衣》云「續衽鉤邊」,注云:「續猶屬也。衽,在裳旁者也。屬連之,不殊裳前後也。鉤邊,如今曲裾也。」彼吉服深衣,須有曲裾之衽。此婦人凶服之衰,下連裳,雖如深衣,不得盡如深衣並有衽,故鄭總雲下無衽,則非直無喪服之衽,亦無吉服深衣之衽也。   傳曰:總六升,長六寸,箭笄長尺,吉笄尺二寸。總六升者,首飾象冠數。長六寸,謂出?後所垂為飾也。   [疏]「傳曰總」至「二寸」。○釋曰:云「箭笄長尺,吉笄尺二寸」者,此斬之笄用箭,下記云:女子子適人為父母,婦為舅姑,用惡笄。鄭以為榛木為笄,則《檀弓》「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云「蓋榛以為笄」,是也。吉時,大夫士與妻用象,天子諸侯之後、夫人用玉為笄。今於喪中,唯有此箭笄及榛二者。若言寸數,亦不過此二等。以其斬衰尺,吉笄尺二寸。《檀弓》南宮縚之妻為姑,榛以為笄,亦云一尺。則大功以下,不得更容差降。鄭注《小記》云:「笄所以卷髮。」既在同卷髮,故五服略為一節,皆用一尺而已。是以女子子為父母既用榛笄,卒哭之後,折吉笄之首歸於夫家。以榛笄之外,無可差降,故用吉笄也。若然,總不言吉,而笄言之者,以其喪中有用吉笄之法,故《小記》無折笄之法當記文,故《小記》折吉笄之首是也。○注「總六」至「飾也」。○釋曰:云「總六升者,首飾象冠數」也,上雲男子冠六升,此女子子總用布,當男子冠用布之處,故同六升,以同首飾故也。十五升首飾尊,故吉服之冕三十升,亦倍於朝服十五升也。云「長六寸,謂出?後所垂為飾」也,鄭知者,若據其束本,入所不見,何寸數之有乎?故鄭以六寸據垂之者,此斬衰六寸。南宮縚妻為姑總八寸,以下雖無文,大功當與齊同八寸,?麻、小功同一尺,吉裛當尺二寸,與笄同也。   子嫁,反在父之室,為父三年。謂遭喪後而出者,始服齊衰期,出而虞,則受以三年之喪受,既虞而出,則小祥亦如之,既除喪而出,則已。凡女行於大夫以上曰嫁,行於士庶人曰適人。   [疏]「子嫁」至「三年」。○釋曰:不言女子子,直云「子嫁」者,上文已雲女子子,別於男子,此承上,故不須具言,直雲子嫁,是女子子可知。直雲反為父足矣,而云「反在父之室」者,以其出時,父已死,初服齊衰,不與在室同。既服齊衰,後反被出,更服斬衰,即與在室同,故須言在室也。言「三年」者,亦有事須言,以其初死服期服,死後被出向父家,更服斬衰三年,與上在室者同,故須言三年也。○注「謂遭喪」至「適人」。○釋曰:鄭知遭喪後被出者,若父未死被出,自然是在室,與上文同,何須設此經。明是遭喪後,被七出者。云「始服齊衰」者,以其遭父喪時未出,即不杖期,《麻屨章》雲女子子嫁為父母是也。云「出而虞,則受以三年之喪受」者,若不被出,則虞後以其冠為受,嫁女在室,為父五升衰裳,八升總。今未虞而出,是出而乃虞,虞後受服與在家兄弟同受斬衰。斬衰,初死三升衰裳,六升冠。既葬,以其冠為受,衰六升,冠七升。此被出之女,亦受衰裳六升,總七升,與在室之女同,故雲受以三年之喪受也。云「既虞而出,則小祥亦如之」者,未虞已前未被出,至受後,受以出嫁之受,以八升衰裳,九升總。今既虞後,乃被出至家,又與在室女同。至小祥練祭,在室之女受衰七升,總八升,此被出之女與之同,故雲既虞而出小祥亦如之。云「既除喪而出,則已」者,此謂既小祥而出者,以其嫁女為父母期,至小祥已除矣,除服後乃被出,不復為父更著服,故雲既除而出則已也。云「凡女行於大夫已上曰嫁,行於士庶人者曰適人」,案《齊衰三月章》云:「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傳曰:嫁者,嫁於大夫;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是行於大夫曰嫁。《不杖章》云:「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之為父後者。」傳雖不解喪服,本文是士,故知行於士庶人曰適人。庶人謂庶人在官者,府史、胥徒名曰庶人。至於民庶,亦同行士禮,以禮窮則同之。行大夫以上曰嫁,若天子之女嫁於諸侯,諸侯之女嫁於大夫。出嫁為夫斬,仍為父母不降。知者,以其外宗、內宗及與諸侯為兄弟者為君皆斬。明知女雖出嫁,反,為君不降。若然,下傳云:「婦人不二斬,猶曰不二天。」今若為夫斬,又為父斬,則是二天,與傳違者,彼不二天者,以婦人有三從之義,無自專之道,欲使一心於其天,此乃尊君宜斬,不可以輕服服之,不得以彼決此。若然,外宗、內宗與諸侯為兄弟服斬者,豈不為夫服斬乎?明為君斬,為夫亦斬矣。   公士、大夫之眾臣,為其君布帶、繩屨。士,卿士也。公卿大夫厭於天子諸侯,故降其眾臣布帶繩屨,貴臣得伸,不奪其正。   [疏]「公士」至「繩屨」。○注「士卿」至「其正」。○釋曰:云「士,卿士也」者,以其在公之下,大夫之上,尊卑當卿之位,故知是卿士也。不言公卿言士者,欲見公無正職,大夫又承副於卿士之言事,卿有職事之重,故變言士,見斯義也。云「公卿大夫厭於天子諸侯,故降其眾臣布帶繩屨」者,鄭解公卿大夫、天子諸侯並言之者,欲見天子諸侯下皆有公卿大夫,公卿大夫下皆有貴臣眾臣。若然,天子諸侯下公卿大夫,《周禮·典命》及《大宰》具有其文,此諸侯下公卿,《典命》大國立孤一人是也。以其諸侯無公,故以孤為公卿。《燕禮》云:「若有諸公,則先卿獻之。」鄭注云:「諸公者,大國之孤也。孤一人,言諸者,容牧有三監。」是以其孤為公,言厭於天子諸侯,故除其眾臣布帶、繩屨二事,其餘服杖、冠、?則如常也。其布帶則與齊衰同,其繩屨則與大功等也。云「貴臣得伸,不奪其正」者,下傳云「室老士貴臣」,故雲貴臣得伸。得伸者,依上文絞帶、菅屨,故雲不奪其正也。   傳曰:公卿大夫室老、士,貴臣,其餘皆眾臣也。君,謂有地者也。眾臣杖,不以即位。近臣,君服斯服矣。繩屨者,繩菲也。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近臣,閽寺之屬。君,嗣君也。斯,此也。近臣從君矣,服無所降也。繩菲,今時不借也。   [疏]「傳曰公」至「菲也」。○釋曰:云「室老、士,貴臣,其餘皆眾臣也」者,傳以經直雲眾臣,不分別上下貴賤,故雲室老、士二者是貴臣,其餘皆眾臣也。云「有地者。眾臣,杖不以即位」,欲見公卿大夫,或有地或無地,眾臣為之皆有杖。但無地公卿大夫其君卑,眾臣為之皆得以杖,與嗣君同即阼階下朝夕哭位。若有地公卿大夫,其君尊,眾臣雖杖,不得與嗣君同即阼階下朝夕哭位,下君故也。○注「室老」至「借也」。○釋曰:云「室老,家相也」者,《左氏傳》云「臧氏老」,《論語》云「趙魏老」,是家臣稱老。雲家相者,案《曲禮》雲大夫不名,家相長妾。以大夫稱家,是室老相家事者也。云「士,邑宰也」者,《雜記》云:「大夫居廬,士居堊室。」鄭注云:「士居堊室,亦謂邑宰也。」與此同,皆謂邑宰為士也。若然,孤卿大夫有菜邑者,其邑既有邑宰,又有家相,若魯三卿,公山弗擾為季氏費宰,子羔為孟氏之郕宰之類,皆為邑宰也。陽貨、冉有、子路之等為季氏家相,亦名家宰。若無地,卿大夫則無邑宰,直有家宰。則孔子為魯大夫,而原思為之宰,是直有家相者也。此等諸侯之臣,而有貴臣、眾臣之事。案《周禮·載師》云:家邑任稍地,小都任縣地,大都任?地。是天子公卿大夫有菜地者也。案《鄭志》答云:天子之卿,其地見賜乃有,何由諸侯之臣正有此地,則天子下有無地者也。有菜地者有邑宰,復有家相,無地者,直有家相可知。云「近臣,閽寺之屬」者,《周禮》天子宮有閽人,寺人。閽人掌守中門之禁,晨夜開閉,墨者使守門者也。寺人掌外內之通令,奄人使守後之宮門者也。是皆近君之小臣,又與眾臣不同,無所降其服,又得與貴臣等不嫌相逼通也。是以《喪服小記》云:「近臣,君服斯服矣,其餘從而服,不從而稅。」彼亦是近君小臣,與大臣異也。云「君,嗣君也」者,釋傳云:君服但其君以死矣,更有君為死君之服,故知是嗣君。若然,案《王制》畿內諸侯不世爵而世祿,彼則天子公卿大夫未爵命,得有嗣君者,以世祿降未得爵,亦得為嗣君,況其中兼畿外諸侯下卿大夫也。且《詩》云:「維周之士,不顯亦世。」《左氏傳》云:「官有世功,則有官族。」皆是臣有世功,子孫得襲爵,故雖畿內公卿大夫有嗣君也。雲繩菲今時不借也者,周時人謂之屨,子夏時人謂之菲,漢時謂之不借者,此凶荼屨,不得從人借,亦不得借人,皆是異時而別名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 喪服第十一   疏衰裳齊、牡麻?、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三年者。疏猶粗也。   [疏]「疏衰」至「年者」。○注「疏猶粗也」。○釋曰:此《齊衰三年章》,以輕於斬,故次斬後。疏猶粗也,粗衰者,案上《斬衰章》中為君三升半粗衰,鄭注《雜記》雲微細焉,則屬於粗,則三升正服斬不得粗名,三升半成布三升微細則得粗稱。粗衰為在三升斬內,以斬為正,故沒義服之粗。至此四升,始見粗也。若然,為父哀極,直見深痛之斬,不沒人功之粗。至於義服斬衰之等,乃見粗稱,至於大功、小功,更見人功之顯,?麻極輕,又表細密之事,皆為哀有深淺,故作文不同也。斬衰先言斬者,一則見先斬其布,乃作衰裳;二則見為父極哀,先表斬之深重。此齊衰稍輕,直見造衣之法。衰裳既就,乃始緝之,是以斬衰,斬在上,齊衰,齊在下。「牡麻?」者,斬衰?不言麻,此齊衰?見麻者,彼有杖,杖亦苴,故不得言麻。此?文孤不兼杖,故得言麻也。云「冠布纓」者,案斬衰冠繩纓,退在絞帶下,使不蒙苴齊,冠布纓,無此義,故進之使與?同處。此布纓亦如上繩纓,以一條為武,垂下為纓也。云「削杖布帶」者,並不取蒙苴之義,故在常處。但杖實是桐,不言桐者,以斬衰杖不言竹,使蒙苴故闕竹字。此既不取蒙苴,亦不言桐者,欲見母比父削殺之義,故亦沒桐文也。布帶者,亦象革帶,以七升布為之,此即下章帶緣各視其冠是也。齊斬不言布,此纓帶言布者,以對斬衰纓帶用繩,故此須言用布之事也。「疏屨」者,疏取用草之義,即《爾雅》云「疏不熟」之疏。若然,注雲疏猶粗者,直釋經疏衰而已,不釋疏屨之疏。若然,《斬衰章》言「菅屨」,見草體者,以其重,故見草體,舉其惡貌。此言疏以其稍輕,故舉草之總稱。自此以下,各舉差降之宜,故《不杖章》言「麻屨」,《齊衰三月》與《大功》同「繩屨」,《小功》?麻輕,又沒其屨號。言「三年」者,以其為母稍輕,故表其年月。若然,父在為厭降至期,今既父卒,直申三年之衰,猶不申斬者,以天無二日,家無二尊也。是以父雖卒後,仍以餘尊所厭,直申三年,不得申斬也。云「者」者,亦如《斬衰章》文,明者為下出也。   《傳》曰:齊者何?緝也。牡麻者,?麻也。牡麻?,右本在上,冠者沽功也。疏屨者,?蒯之菲也。沽猶粗也。冠尊,加其粗。粗功,大功也。齊衰不書受月者,亦天子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異數。   [疏]「傳曰」至「菲也」。○注「沽猶」至「異數」。○釋曰:緝則今人謂之為?也。上章傳先云「斬者何不緝也」,此章言齊對斬,故亦先言「齊者何緝也」。雲牡麻者?麻也者,此?對上章苴,苴是惡色,則?是好色。故《閒傳》云「斬衰貌若苴,齊衰貌若?」也。云「牡麻?右本在上」者,上章為父,左本在下者,陽統於內;則此為母,陰統於外,故右本在上也。云「疏屨者?蒯之菲也」者,?是草名,案《玉藻》云「屨蒯席」,則蒯亦草類。云「冠尊加其粗,粗功大功也」者,此鄭雖據齊衰三年而言,冠尊加服皆同,是以衰裳升數恆少,冠之升數恆多。冠在首尊,既冠從首尊,故加飾而升數恆多也。斬冠六升,不言功者,六升雖是齊之末,未得沽稱,故不見人功。此三年齊冠七升,初入大功之境,故言沽功,始見人功。沽,粗之義,故雲粗功,見人功粗大不精者也。云「齊衰不書受月者,亦天子諸侯卿大夫士虞卒哭異數」者,其義說與《斬章》同,故云「亦」也。   父卒則為母。尊得伸也。   [疏]「父卒則為母」。○注「尊得伸也」。○釋曰:此章專為母三年,重於期,故在前也。直雲父卒為母足矣,而云「則」者,欲見父卒三年之內而母卒,仍服期,要父服除後,而母死乃得伸三年,故雲則以差其義也。必知義如此者,案《內則》云:「女子十有五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注云:「故,謂父母之喪。」言二十三而嫁,不止一喪而已,故鄭並雲父母喪也。若前遭母喪,後遭父喪,自然為母期為父三年,二十三而嫁可知。若前遭父服未闋,即得為母三年,則是有故,二十四而嫁,不止二十三也。知者,假令女年二十,二月嫁娶之月,將嫁,正月而遭父喪,並後年正月為十三月小祥,又至後年正月大祥,女年二十二,欲以二月將嫁,又遭母喪,至後年正月十三月大祥,女年二十三將嫁。此是父服將除,遭母喪,猶不得為申三年。況遭父喪,在小祥之前,何得即申三年也。是父服未除,不得為母三年之驗,一也。又《服問》注曰:「為母既葬,衰八升。」亦據父卒為母,與父在為母同五升衰裳,八升冠。既葬,以其冠為之受衰八升,是父卒為母,未得申三年之驗,二也。《閒傳》雲為母既虞卒哭,衰七升者,乃是父服除後,乃為母申三年。初死,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為之受衰七升,與此經同是父服除後為母,乃申三年之驗,是三也。諸解者全不得思此義,妄解則文,說義多塗,皆為謬也。尊得伸者,得伸三年,猶未伸斬。   繼母如母。   [疏]「繼母如母」。○釋曰:繼母本非骨肉,故次親母后。謂己母早卒,或被出之後,繼續己母,喪之如親母,故云「如母」。但父卒之後如母,明父在如母可知。下《期章》不言者,舉父沒後,明父在如母,可知慈母之義亦然,皆省文也,故皆舉後以明前也。若然,直言繼母載在《三年章》內,自然如母可知,而言如母者,欲見生事,死事一皆如己母也。   傳曰:繼母何以如母?繼母之配父與因母同,故孝子不敢殊也。因猶親也。   [疏]「傳曰」至「殊也」。○釋曰:傳發問者,以繼母本是路人,今來配父,輒如己母,故發斯問。答雲繼母配父,即是片合之義,既與己母無別,故孝子不敢殊異之也。   慈母如母。   [疏]「慈母如母」。○釋曰:慈母非父片合,故次後也。雲如母者,亦生禮、死事皆如己母。   傳曰:慈母者何也?傳曰:「妾之無子者,妾子之無母者,父命妾曰:『女以為子。』命子曰:『女以為母。』」若是,則生養之,終其身如母。死則喪之三年如母,貴父之命也。此主謂大夫士之妾,妾子之無母,父命為母子者。其使養之,不命為母子,則亦服庶母慈己之服可也。大夫之妾子,父在為母大功,則士之妾子為母期矣。父卒則皆得伸也。   [疏]「傳曰」至「命也」。○釋曰:傳別舉「傳」者,是子夏引舊傳證成己義故也。欲見慈母之義,舊已如此,故須重之如己母也。云「妾之無子」者,謂舊有子,今無者,失子之妾,有恩慈深,則能養他子以為己子者也。若未經有子,恩慈淺,則不得立後而養他。不云「君命妾曰」,而云「父」者,對子而言父,故言父也。必先命母者,容子小,未有所識,乃命之或養子是然,故先命母也。云「若是則生養之終其身」者,案《內則》云:「孝子之身終,終身也者,非終父母之身,終其身也。」彼終其身為終孝子之身。此終其身下乃雲如母,死則喪之三年,則以慈母輕於繼母,言終其身,唯據終慈母之身而已。明三年之後不復如是,以《小記》雲慈母「不世祭」,亦見輕之義也。云「如母,貴父之命也」者,一非骨血之屬,二非配父之尊,但唯貴父之命故也。傳所引唯言妾之子與妾相事者,案《喪服小記》云:「為慈母后者,為庶母可也,為祖庶母可也。」鄭云:「緣為慈母后之義,父之妾無子者,亦可命已庶子為後。」又雲即庶子為後,此皆子也,傳重而已不先命之,與適妻使為母子也。若然,此父命妾之文,兼有庶母、祖庶母,但不命女君與妾子為母子而已。○注「此謂」至「伸也」。○釋曰:鄭知「此主謂大夫士之妾,妾子之無母,父命為母子者」,知非天子諸侯之妾與妾子者,案下記云:「公子為其母,練冠,麻衣縓緣。」既葬除之,父沒乃大功。明天子庶子亦然,何有命為母子為之三年乎?故知主謂大夫士之妾與妾子也。云「其使養之,不命為母子,則亦服庶母慈己之服可也」者,《小功章》云:「君子子為庶母之慈己者」。注云:「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適妻子。」彼謂適妻,子備三母:有師母、慈母、保母。慈居中,服之則師母、保母服,可知是庶母為慈母服,《小功》下雲其不慈己則?可也,是大夫之適妻子不命,為母子慈己加服小功。若妾子為父之妾,慈己加服小功可知。若不慈己,則?麻矣。士為庶母,《?麻章》云:「士為庶母。」傳曰:「以名服也。」故此雲不命為母子則亦服庶母慈己者之服可也。云「大夫之妾子,父在為其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大夫之庶子為其母」,是大功也。云「士之妾子為其母期矣」者,《期章》云:「父在為母」,不可言士之妾子為其母,鄭知者,推究其理,大夫妾子厭降,為母大功。士無厭降,明如眾人服期也。云「父卒則皆得伸也」者,士父在已伸矣,但大夫妾子父在大功者,父卒則與士皆得伸三年也。   母為長子。   [疏]「母為長子」。○釋曰:長子卑,故在母下。但父為長子在《斬章》,母為長子在齊衰,以子為母服齊衰,母為之不得過於子為己,故亦齊衰也。若然,長子與眾子為母,父在期,若夫在為長子,豈亦不得過於子為己服期乎?然者子為母有降屈之義,父母為長子本為先祖之正體,無厭降之義,故不得以父在屈至期,明母為長子不問夫之在否也。   傳曰:何以三年也?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不敢降者,不敢以己尊降祖禰之正體。   [疏]「傳曰」至「降也」。○釋曰:云「何以三年」者,此亦問,比例,父母為眾子期等是子,此何以獨三年?云「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也」者,《斬章》又云「何以三年」,答云「正體於上,將所傳重」,不降,故於母亦云不敢降,故答雲父之所不降母亦不敢降。若然,夫不敢降,妻亦不敢降,而雲父母者,以其父母各自為子,故父母各云「何以三年」而問之,是以答各據父母為子而言,不據夫妻也。○注「不敢」至「正體」。○釋曰:云「不敢以己尊降祖禰之正體」者,上傳於父已答云「正體於上」,是以鄭解母不降,亦與父同,以夫婦一體,故不降之義亦等。   疏衰裳齊、牡麻?、冠布纓、削杖、布帶、疏屨期者。   [疏]「疏衰」至「期者」。○釋曰:案下章不言疏衰已下者,還依此經所陳,唯言不杖及麻屨異於上者,此章「疏衰」已下,與前章不殊,唯「期」一字與前三年有異。今不直言其異,而還具列之者,以其此一期與前三年懸絕,恐服制亦多不同,故須重列七服者也。但此章雖止一期,而禫杖具有。案下《雜記》云:「期之喪,十一月而練,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云:「此謂父在為母。」即是此章者也。母之與父,恩愛本同,為父所厭屈而至期,是以雖屈猶申禫杖也。為妻亦申,妻雖義合,妻乃天夫,為夫斬衰,為妻報以禫杖,但以夫尊妻卑,故齊斬有異。   傳曰:問者曰:何冠也?曰:齊衰、大功,冠其受也。?麻、小功,冠其衰也。帶緣各視其冠。問之者,見斬衰有二,其冠同。今齊衰有四章,不知其冠之異同爾。緣,如深衣之緣。今文無冠布纓。   [疏]「傳曰」至「其冠」。○釋曰:云「問者曰何冠也」者,此還子夏之問答而言。問者曰者,子夏欲起發前人使之開悟,故假他問答己之言也。云「曰齊衰大功,冠其受也」者,降服,齊衰四升,冠七升;既葬,以其冠為受,衰七升,冠八升。正服,齊衰五升,冠八升;既葬,以其冠為受,衰八升,冠九升。義服,齊衰六升,冠九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服衰九升,冠十升。降服,大功衰七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正服,大功衰八升,冠十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以其初死,冠升皆與既葬衰升數同,故雲冠其受也。大功亦然。云「?麻小功,冠其衰也」者,以其降服,小功衰十升;正服,小功衰十一升;義服,小功衰十二升,?麻十五升,抽其半七升半,冠皆與衰升數同,故雲冠其衰也。義疏備於下記也。云「帶緣各視其冠」者,帶謂布帶,像革帶者,緣謂喪服之內,中衣緣用布,緣之二者之布升數多少,視猶比也,各比擬其冠也。然本問齊衰之冠,因答大功與?麻,小功並答帶緣者,子夏欲因問博陳其義,是以假問答異常例也。○注「問之」至「布纓」。○釋曰:云「問之者見斬衰有二,其冠同」者,下記云「斬衰三升,三升有半,冠六升」,是其冠同也。云「今齊衰有四章不知其冠之異同爾」者,下記云「齊衰四升,其冠七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七升,冠八升」,唯見此降服齊衰,不見正服、義服,及三月齊衰一章不見,以不知其冠之異同,故致此問也。云「緣如深衣之緣」者,案深衣《目錄》云:「深衣,連衣裳而純之,以采素純曰長衣,有表則謂之中衣。」此既在喪服之內,則是中衣矣。而雲深衣,以其中衣與深衣同是連衣裳,其制大同,故就深衣有篇目者而言之。案《玉藻》雲其為「長中繼揜尺」,注云:「其為長衣、中衣則繼袂揜一尺,若今?矣。深衣則緣而已。」若然,中衣與長衣袂皆手外長一尺。案《檀弓》雲練時「鹿裘衡長?」,注云「?謂?緣袂口也」。練而為裘,橫廣之又長之,又為?,則先時狹短,無?可知。若然,此初喪之中衣緣亦狹短,不得如《玉藻》中衣繼袂揜一尺者也。但吉時?裘,即凶時鹿裘,吉時中衣,深衣。《目錄》雲大夫以上用素,士中衣不用布,緣皆用采,況喪中緣用布,明中衣亦用布也。其中衣用布,雖無明文,亦當視冠。若然,直言緣視冠,不言中衣緣用采,故特言緣用布,何妨喪時中衣亦用布乎?云「今文無冠布纓」者,鄭注《儀禮》從經今文者,注內疊出古文,不從古文。若從經古文者,注內疊出今文,不從今文。此注既疊出今文,明不從今文,從經古文,有冠布纓為正也。   父在為母。   [疏]「父在為母」。○釋曰:《斬章》直言父,即知子為之可知。今此言母,亦知子為之,而言父在為母者,欲明父母恩愛等,為母期者,由父在厭,故為母屈至期,故須言父在為母也。   傳曰:何以期也?屈也。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   [疏]「傳曰」至「之志也」。○釋曰:上章已論斬衰不同訖,故傳直言「何以期」而不三年決之也。「屈也」者,答辭,以家無二尊,故於母屈而為期,是以云「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也」,解父在母屈之意也。言不敢伸其私尊,明子於父母本尊。若然,不直言尊而言私尊者,其父非直於子為至尊,妻於夫亦至尊。母則於子為尊,夫不尊之,直據子而言,故言私尊也。若然,夫妻敵體而言屈,公子為母練冠在五服之外,不言屈者,舉尊以見卑,屈可知。大夫妾子為母大功,亦斯類也。云「父必三年然後娶達子之志也」者,子於母屈而期,心喪猶三年,故父雖為妻期,而除三年乃娶者,通達子之心喪之志故也。不云「心」而言「志」者,心者,萬慮之總,喜怒哀樂好惡六情皆是情,則為志母雖一期,哀猶未絕,是六情之中而哀偏在,故雲志也,不雲心也。《左氏傳》晉叔向雲一歲王「有三年之喪二」,據大子與穆後,天子為後亦期,而雲三年喪者,據達子之志而言三年也。   妻。傳曰:為妻何以期也?妻至親也。適子父在則為妻不杖,以父為之主也。《服問》曰:「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父在,子為妻以杖即位,謂庶子。   [疏]「妻傳曰」至「親也」。○釋曰:妻卑於母,故次之。夫為妻,年月禫杖亦與母同,故同章也。以其出嫁天夫,為夫斬,故夫為之,亦與父在為母同。傳曰「何以期也」者,傳意以妻擬母,母是血屬得期,怪妻義合亦期,故發此之傳也。此問異於常例,上問母直云「何以期」,今云「為妻」,乃云「何以期」者,雷氏云:「妻卑,以擬同於母,故問深於常也。」云「妻至親也」,答以妻至親,故同於母。言妻至親者,妻既移天齊體,與己同奉宗廟,為萬世之主,故雲至親也。○注「適子」至「庶子」。○釋曰:云「適子父在則為妻不杖,以父為之主也」者,《不杖章》之文也。又引《服問》者,鄭彼注云:「言妻見大夫已下,亦為此三人為喪主也。」若士卑,為此三人為喪主可知。若然,至此經為妻,非直是庶子為妻,欲見兼有適子父沒為妻在其中。云「父在子為妻以杖即位謂庶子」者,案《喪服小記》云「父在,子為妻以杖即位可」是也。引之者,證經雲是天子以下至士庶人,父皆不為庶子之妻為喪主,故夫皆為妻杖,得伸也。   出妻之子為母。出猶去也。   [疏]「出妻之子為母」。○釋曰:此謂母犯七出。去,謂去夫氏或適他族,或之本家子從而為服者也。七出者:無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盜竊五也,妒忌六也,惡疾七也。天子諸侯之妻,無子不出,唯有六出耳。雷氏云:子無出母之義,故繼夫而言出妻之子也。   傳曰:出妻之子為母期,則為外祖父母無服。傳曰:「絕族無施服,親者屬。」出妻之子為父後者,則為出母無服。傳曰:「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在旁而及曰施,親者屬,母子至親,無絕道。   [疏]「傳曰」至「私親也」。○釋曰:云「出妻之子為母期,則為外祖父母無服」者,傳意似言出妻即是絕族,故於外祖可以無服,恐人疑為之服,故傳明言之也。又云「傳曰」者,子夏引他舊傳,證成己義。云「絕族」者,嫁來承奉宗廟,與族相連綴,今出則與族絕,故雲絕族也。「無施服」者,傍及為施,以母為族絕,即無傍及之服也。云「親者屬」者,舊傳解母被出,猶為之服也。云「出妻之子為父後者則為出母無服」者,舊傳釋為父後者,謂父沒適子承重,不合為出母服意。云「傳」曰者,子夏釋舊傳意雲與尊者為一體者,不言與父為體,而言與尊者,上《斬衰章》已有《傳》云「正體於上,將所傳重」,釋相承父祖已上皆是尊者,故不言父也。但事宗廟祭祀者,不欲聞見凶人,故《雜記》雲有死於宮中三月不祭,況有故可得祭乎?是以不敢服其私親也。父已與母無親,子獨親之,故云「私親」也。○注「在旁」至「絕道」。○釋曰:云「在旁而及曰施」者,《詩》云「莫莫葛?,施於條枚」,「蔦與女蘿,施於松上」,皆是在旁而及曰施。此以母為主,旁及外祖,今母已絕族,不復及在旁,故雲無施服也。云「親者屬母子至親無絕道」者,屬猶續也,《孝經》云「父母主之,續莫大焉」,故謂母子為屬,對父與母義合有絕道,故雲母子至親無絕道。   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報。傳曰:何以期也?貴終也。嘗為母子,貴終其恩。   [疏]「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報」。○釋曰:云「父卒繼母嫁」者,欲見此母為父已服斬衰三年,恩意之極,故子為之一期,得伸禫杖。但以不生己,父卒改嫁,故降於已母。雖父卒後,不伸三年,一期而已。云「從為之服」者,亦為本是路人,暫時之與父片合,父卒,還嫁,便是路人,子仍著服,故生從為之文也。「報」者,《喪服上、下》並記雲報者十有二,無降殺之差。感恩者皆稱報。若此子念繼母恩,終從而為服,母以子恩,不可降殺,即生報文,餘皆放此。   不杖、麻屨者,此亦齊衰,言其異於上。   [疏]「不杖麻屨者」。○注「此亦」至「於上」。○釋曰:案上《斬章》布總箭笄亦是異於上,鄭不言之,至此乃注者,彼亦是異於上,不言者,以下文更有公士大夫之眾臣,為其君布帶繩屨,亦是異於上。同是斬衰,而有二文皆異,故不得言異於上,直注云:「此妻妾女子子異於男子而已。此則雖是別章,唯此二事異於上,故得言之也。此《不杖章》輕於上禫杖,故次之。又雲此章與上章雖杖與不杖不同,其正服齊衰裳皆同五升而冠八升則不異也。必知父在為母不衰四升,冠七升,與上三年齊衰同者,見鄭注《雜記》云:「士以臣從君服之齊衰,為其母與兄弟。」是父在,為母與兄弟同正服五升,八升之驗也。又鄭注《服問》云「為母既葬衰八升」,是初死衰五升,冠八升。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八升,冠九升,是亦為母同正服衰五升之驗也。又案此章云「不杖麻屨」,鄭云「言其異於上」,則上章下疏衰之等亦同,又是為母同正服五升之驗也。案下記雲齊衰四升冠七升,及《閒傳》雲為母既虞,受衰七升者,唯據上章父卒為母齊衰三年者也。   祖父母。   [疏]「祖父母」。○釋曰:孫為之服喪服條例,皆親而尊者在先,故《斬章》先父三年,齊衰先母,此不杖期先祖,亦是其次。若然,此章有降、有正、有義服之本制,若為父期,祖合大功,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是以祖在於章,首得其宜也。   傳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疏]「傳曰」至「尊也」。○釋曰:云「何以期也至尊也」者,此據母而問,所生之母至親,唯期而已,祖為孫止大功,孫為祖既疏,何以亦期。答云「至尊也」者,祖為孫降至大功,似父母於子降至期,祖雖非至親,是至尊,故期。若然,不云「祖至尊」,而直云「至尊」者,以是父之至尊,非孫之至尊,故直雲至尊也。   世父母、叔父母。   [疏]「世父母叔父母」。○釋曰:世叔既卑於祖,故次之。伯言世者,欲見繼世為昆弟之子,亦期。不言報者,以昆弟之子猶子,若言報為疏,故不言報也。   傳曰:世父、叔父何以期也?與尊者一體也。然則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報之也。父子一體也,夫妻一體也,昆弟一體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合也;昆弟,四體也。故昆弟之義無分,然而有分者,則辟子之私也。子不私其父,則不成為子。故有東宮,有西宮,有南宮,有北宮,異居而同財,有餘則歸之宗,不足則資之宗。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宗者,世父為小宗典宗事者。資,取也。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傳曰」至「名服也」。○釋曰:傳發「何以期」問比例者,雷氏云:「非父之所尊,嫌服重,故問也。」不直云「何以言世父叔父」者,以經總言而傳離釋,故二文欲別問也。云「與尊者一體也」者,雖非至尊,既與尊者為一體,故服期。不言與父為一體者,直言尊者,明父為一體也,為與一尊,故加期也。云「然則昆弟之子何以亦期也」者,以世叔父與二尊為體,故加期。昆弟之子無此義,何以亦期?故怪而致問也。云「旁尊也,不足以加尊焉,故報之也」者,凡得降者,皆由已尊也,故降之。世叔非正尊,故生報也。云「父子一體」已下云云,傳雲此者,上既雲一體,故傳又廣明一體之義,凡言「體」者,若人之四體,故傳解父子、夫妻、兄弟,還比人四體而言也。云「父子一體也」者,謂子與父骨血是同為體,因其父與祖亦為一體,又見世叔與祖亦為一體也。云「夫妻一體也」者,亦見世叔母與世叔父為一體也。云「昆弟一體也」者,又見世叔與父亦為一體也。故馬云:言一體者,還是至親,因父加於世叔,故雲昆弟一體。因世叔加於世叔母,故以夫妻一體也。因上世叔是旁尊,故以下廣明尊有正有旁之義也。人身首足為上下,父子亦是尊卑之上下,故父子比於首足。因父子兼見祖孫,故馬雲首足者,父尊若首,加祖在期,子卑若足,曾孫在?也。云「夫婦?合也」者,《郊特牲》云「天地合而後萬物興焉」,是夫婦半合,子胤生焉,是半合為一體也。云「昆弟四體也」者,四體謂二手、二足,在身之旁,昆弟亦在父之旁,故雲四體也。云「故昆弟之義無分」者,此傳兄弟有合離之義,以手足四體本在一身,不可分別。若昆弟共成父身,亦不可分別,是昆弟之義不合分也。云「然而有分者,則辟子之私也」者,昆弟理不合分,然而分者,則辟子之私也,使昆弟之子各自私朝其父,故須分也。云「子不私其父,則不成為子」者,《內則》云:「子事父母,雞初鳴,鹹盥漱,櫛纚笄總。」朝事父母,若兄弟同在一宮,則尊崇諸父之長者。第二已下,其子不得私其父,不成為人人之子之法也。云「故有東宮有西宮」云云,案《內則》云:「命士以上,父子異宮。」不命之士,父子同宮,縱同宮亦有隔別,亦為四方之宮也。云「世母、叔母,何以亦期也,以名服也」者,二母是路人,以來配世叔父,則生母名,既有母名,則當隨世叔而服之,故雲以名服也。○注「宗者」至「如之」。○釋曰:案《喪服小記》云:「繼別為大宗,繼禰為小宗。」大宗繼別子之後,百世不遷之宗,在五服之中者,族人為之月筭如邦人,如為齊衰,《齊衰三月章》宗子是也。小宗有四,皆據五服之內,依常著服。五世別高祖,則別事親者。今宗子在《期章》之內,明非大宗子,是世父為小宗典宗事者也。云「為姑姊妹在室亦如之」者,《大功章》云「為姑嫁大功」,明未嫁在此《期章》。若然,不見姑者,雷云:不見姑者,欲見時早出之義。   大夫之適子為妻。   [疏]「大夫之適子為妻」。○釋曰:云「大夫之適子為妻」,在此《不杖章》,則上《杖章》為妻者是庶子為妻,父沒後適子亦為妻杖,亦在彼章也。   傳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何以不杖也?父在則為妻不杖。大夫不以尊降適婦者,重適也。凡不降者,謂如其親服服之。降有四品:君、大夫以尊降,公子、大夫之子以厭降,公之昆弟以旁尊降,為人後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   [疏]「傳曰」至「不杖」。○釋曰:怪所以期,發比例而問者。大夫眾子為妻皆大功,今令適子為妻期,故發問也。云「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者,《大功章》有適婦,注云:「適子之妻。」是父不降適婦也。雲子亦不敢降者,謂不敢降至大功,與庶子同也。云「何以不杖也」者,既不降,怪不杖,故發問也。「父在為妻不杖」者,父為適子之婦為喪主,故適子不敢伸而杖也。《服問》云:「君所主,夫人、妻、大子適婦。」是大夫為適婦為喪主也,故子不杖也。若然,此適子為妻通貴賤,今不云「長子」通上下而云「適子」,唯據大夫者,以五十始爵,為降服之始,嫌降適婦,其子亦降其妻,故明。舉大夫不降,天子諸侯雖尊,不降可知。○注「大夫」至「出降」。○釋曰:云「大夫不以尊降適婦者,重適也」者,此解經文所不降適子之婦,對大夫為庶子之婦小功,是尊降也。云「凡不降者謂如其親服服之」者,謂依五服常法服之。云「降有四品」者,鄭因傳有降、不降之文,遂總解《喪服》上下降服之義。云「君大夫以尊降」者,天子諸侯為正統之親,後夫人與長子、長子之妻等不降,餘親則絕。天子諸侯絕者,大夫降一等,即大夫為眾子大功之等是也。云「公子大夫之子以厭降」者,此非身自尊,受父之厭屈以降,無尊之妻。下記云「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衣縓緣,為其妻縓冠葛?帶麻衣」,父卒乃大功是也。大夫之子即《小功章》云「大夫之子為從父昆弟在小功」皆是也。云「公之昆弟以旁尊降」者,此亦非己尊旁及昆弟,故亦降其諸親,即《小功章》云「公之昆弟為從父母昆弟」是也。案《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為母妻昆弟」,傳曰:「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若然,公之昆弟有兩義,既以旁尊,又為餘尊厭也。云「為人後者,女子子嫁者以出降」者,謂若下文云「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又下文云「女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為父後者」,此二者是出也。凡大夫之服,例在正服後,今在昆弟上者,以其妻本在杖期,直以父為主,故降入《不杖章》,是以進之在昆弟上也。   昆弟。昆,兄也。為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昆弟」。○注「昆兄」至「如之」。○釋曰:昆弟卑於世叔,故次之,此亦至親以期斷。云「昆,兄也」者,昆,明也,以其次長,故以明為稱弟。弟也,以其小,故以次弟為名。云「為姊妹在室亦如之」者,義同於上,姑在室也。   為眾子。眾子者,長子之弟及妾子,女子子在室亦如之。士謂之眾子,未能遠別也,大夫則謂之庶子,降之為大功。天子、國君不服之。《內則》曰:「塚子未食而見,必執其右手。適子、庶子已食而見,必循其首。」   [疏]「為眾子」。○注「眾子」至「其首」。○釋曰:眾子卑於昆弟,故次之,注兼雲女子之義,如上姑姊妹。但上注鄭云「在室」,此不雲在室可知,故略不言也。昆弟眾子及下昆弟之子者,皆不發傳者,以其同是一體,故無異問。姊妹女子子在室不見者,亦如上姑不見。雷氏云:「欲見出當及時」,又《大功章》見姑姊妹女子子嫁大功,明此在室可知,故略之也。云「士謂之眾子未能遠別也」者,經不雲士,鄭雲士者,《喪服》平文是士,故言士可知也。云「大夫則謂之庶子,降之為大功」者,下文大夫之子皆雲庶子,降一等,故大功。云「天子國君不服之」者,以其絕旁親,故知不服。若然,經所云唯據士也。引《內則》者,案彼雲子生三月之末,釋日翦發為鬌,以見於父。若塚子,生則見於正寢,其日夫妻共食,具視朔食,天子則大牢,諸侯則少牢,大夫特牲,士特豚。塚子未食而見,必執其右手,咳而名之。執右明授之室事,退入夫之燕寢乃食,下雲其非塚子皆降一等。云「適子庶子巳食而見必循其首」者,不授室事故也,而鄭注未食已食,急正緩庶之義。言塚子猶言長子,通於下也,彼言適子,謂適妻所生第二已下,庶子謂妾子也。引之者,證言庶子是別於適長者也。   昆弟之子。   傳曰:何以期也?報之也。《檀弓》曰:「喪服,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之。   [疏]「昆弟之子」。○注「檀弓」至「進之」。○釋曰:昆弟子疏於親子,故次之。世叔父為之,此兩相為服,不言報者,引同己子,與親子同,故不言報,是以《檀弓》為證,言「進」者,進同己子故也。   大夫之庶子為適昆弟。兩言之者,適子或為兄,或為弟。   [疏]「大夫」至「昆弟」。○注「兩言」至「為弟」。○釋曰:此大夫之妾子,故言庶,若適妻所生第二已下,當直雲昆弟,不言庶也。云「兩言之」者,以其適妻所生適子,或長於妾子,或小於妾子,故雲兩言之。適子或為兄,或為弟,是以經昆弟並言之。   《傳》曰: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雖尊,不敢降其適,重之也。適子為庶昆弟,庶昆弟相為,亦如大夫為之。   [疏]「傳曰」至「降也」。○釋曰:云「父之所不降」者,即《斬章》父為長子是也。云「子亦不敢降」者,於此服期是也。發「何以」傳者,餘兄弟相為皆大功,獨為適服期,故發問比例之傳也。○注「大夫」至「為之」。○釋曰:云「大夫雖尊,不敢降其適,重之也」者,釋傳父之所不降。云「適子為庶昆弟」已下,鄭廣明大夫與適子所降者,以大夫適子得行大夫禮,故父子俱降庶,庶又自相降也。如大夫為之皆大功也。   適孫。   [疏]「適孫」。○釋曰:孫卑於昆弟,故次之。此謂適子死,其適孫承重者,祖為之期。   傳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適也。有適子者無適孫,孫婦亦如之。周之道,適子死則立適孫,是適孫將上為祖後者也。長子在,則皆為庶孫耳,孫婦亦如之。適婦在,亦為庶孫之婦。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也。   [疏]「傳曰」至「如之」。○釋曰:傳云「何以」問比例者,亦為眾孫大功,此獨期,故發問也。云「有適子者無適孫」者,謂適子在,不得立適孫為後也。云「孫婦亦如之」,亦謂不立之,故雲亦如之也。○注「周之」至「期也」。○釋曰:云「周之道,適子死則立適孫,是適孫將上為祖後者也」者,此釋祖為孫服重之義。言周之道,對殷道則不然,以其殷道,適子死,弟乃當先立,故言周之道也。云「長子在則為庶孫耳」者,既適子在不得立孫,明同庶孫之例。云「凡父於將為後者,非長子皆期也」者,案《喪服小記》云:「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婦之服也。凡父母於子,舅姑於婦,將不傳重於適。及將傳重者非適,服之皆如眾子庶婦也。」是以鄭雲凡父母於子,舅姑於婦,非長子皆期。明非長子婦及於非適孫傳重,同於庶孫,大功可知也。若然,長子為父斬,父亦為斬,適孫承重為祖斬,祖為之期,不報之斬者,父子一體,本有三年之情,故特為祖斬。祖為孫本非一體,但以報期,故期不得斬也。   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   [疏]「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報」。○釋曰:此謂其子後人反來為父母在者,欲其厚於所後,薄於本親,抑之,故次在孫後也。若然,既為本生不降斬,至《禫杖章》者,亦是深抑厚於大宗也。言報者,既深抑之,使同本疏往來相報之法故也。   傳曰:何以期也?不貳斬也。何以不貳斬也?持重於大宗者,降其小宗也。為人後者孰後?後大宗也。曷為後大宗?大宗者,尊之統也。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曰:父母何筭焉?都邑之士,則知尊禰矣。大夫及學士,則知尊祖矣。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之所自出,尊者尊統上,卑者尊統下。大宗者,尊之統也。大宗者,收族者也,不可以絕。故族人以支子後大宗也。適子不得後大宗。都邑之士,則知尊彌,近政化也。大祖,始封之君。始祖者,感神靈而生,若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之所由出,謂祭天也。上猶遠也。下猶近也。收族者,謂別親疏,序昭穆。《大傳》曰:系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雖百世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疏]「傳曰」至「大宗」。○釋曰:問者,本生父母應斬及三年,今乃不杖期,故問比例也。云「不貳斬」者,答辭。又不貳斬者,持重於大宗者,降其小宗,此解不貳斬之意也。此問答雖兼母,專據父,故答以斬而言。案《喪服小記》云:「別子為祖,繼別為大宗。」謂若魯桓公適夫人文姜生大子,名同,後為君,次子慶父、叔牙、季友,此三子謂之別子。別子者,皆以臣道事君,無兄弟相宗之法,與大子有別,又與後世為始,故稱別子也。大宗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別子之子,適者為諸弟來宗之,即謂之大宗。自此以下,適適相承,謂之百世不遷之宗。五服之內,親者月筭如邦人,五服之外,皆來宗之,為之齊衰,《齊衰三月章》「為宗子之母妻」是也。小宗有四者,謂大宗之後生者,謂別子之弟。《小記》注云:「別子之世長子兄弟宗之。」第二已下,長者親弟來宗之,為繼禰小宗。更一世長者,非直親兄弟,又從父昆弟亦來宗之,為繼祖小宗。更一世長者,非直親昆弟,從父昆弟,又有從祖昆弟來宗之,為繼曾祖小宗。更一世長者,非直有親昆弟,從父昆弟,從祖昆弟來宗之,又有從曾祖昆弟來宗之,為繼高祖小宗也。更一世絕服,不復來事,以彼自事,五服內繼高祖巳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則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長者之小宗。雖家家盡有小宗,仍世事繼高祖已下之小宗也,是以上傳云「有餘則歸之宗」,亦謂當家之長為小宗者也。云「為人後者孰後,後大宗也」者,此問小宗、大宗二者與何者為後,後大宗也。案何休云「小宗無後當絕」,與此義同也。又云「後大宗者降其小宗」,此則繼為人後為父母,父母尚降,明餘皆降也。故《大功章》云「為人後者為其昆弟」,是降小宗之類也。云「曷為後大宗,大宗者,尊之統」者,此問必後大宗,何意也?明宗子尊統領,是以《書傳》云:「宗子燕族人於堂,宗婦燕族人於房,序之以昭穆」,既有族食、族燕齒序族人之事,是以須後不可絕也,故雲尊之統也。云「禽獸」已下者,因之尊宗子,遂廣申尊祖,宗子之事也。云「禽獸知母不知父」者,《爾雅》云:「兩足而羽謂之禽,四足而毛謂之獸。」彼對文而言之也。若散文言之,獸亦名禽。禽獸所生,唯知隨母,不知隨父,是知母不知父。云「野人曰父母何筭焉」者,野人謂若《論語》鄭注云「野人粗略」,與都邑之士相對。亦謂國外為野人,野人稍遠政化,都邑之士為近政化。《周禮》云「野自六尺」之類者,不知分別父母尊卑也。云「都邑之士則知尊禰」者,士下對野人,上對大夫,則此士所謂在朝之士並在城郭士,民知義禮者,總謂之為士也。云「大夫及學士則知尊祖」者,此學謂鄉庠序及國之大學、小學之學士,文王之世子亦云「學士」,雖未有官爵,以其習知四術,閒知六藝,知祖義父仁之禮,故敬父遂尊祖,得與大夫之貴同也。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德所及遠之義也。雲大宗「收族」已下,謂論大宗立後之意也。云「適子不得後大宗」者,以其自當主家事並承重祭祀之事故也。○注「都邑」至「道然也」。○釋曰:都邑之士者,對天子諸侯曰國采地,大夫曰都邑。故《周禮·載師》有家邑、小都、大都,《春秋左氏》諸侯下大夫采地,亦云邑曰築,都曰城。散文天子已下皆名都邑,都邑之內者,其民近政化。若然,天子諸侯施政化,民無以遠近為異,但近者易化,遠者難感,故民近政化者識深,則知尊父,遠政化者識淺,不知父母有尊卑之別也。大祖始封之君者,案《周禮·典命》雲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其爵皆加一等。加一等者,八命為上公九命,為牧八命,為侯伯七命,為子男五命,此皆為大祖,後世不毀其廟。若魯之周公,齊之大公,衛之康叔,鄭之桓公之類,皆是大祖者也。云「始祖感神靈而生,若後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所由出謂祭天」者,謂祭所感帝,還以始祖配之。案《大傳》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後稷感東方青帝靈威仰所生,契感北方黑帝汁光紀所生。《易緯》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郊特牲》云「兆日於南郊,就陽位」,則王者建寅之月祀所感帝於南郊,還以感生祖配祭,周以後稷,殷以契配之,故鄭雲謂祖配祭天也。又鄭注《大傳》雲王者之先祖,皆感大微五帝之精以生,則不止後稷與契而已。但後稷感青帝所生,即《生民》詩云「履帝武敏歆」,據鄭義,帝嚳後世妃姜原履青帝大人跡而生後稷,殷之先母有娀氏之女簡狄吞燕卵而生契,此二者文著,故鄭據而言之,其實帝王皆有所感而生也。云「上猶遠也,下猶近」者,天子始祖,諸侯及大祖,並於親廟外祭之,是尊統遠。大夫三廟,適士二廟,中下士一廟,是卑者尊統近也。若然,此論大宗子,而言天子諸侯、大夫士之等者,欲見大宗子統領百世而不遷,又上祭別祖子大祖而不易,亦是尊統遠。小宗子唯統五服之內,是尊統近,故傳言尊統遠近而雲大宗者,尊之統也。又雲大宗者,收族,是大宗統遠之事也。引《大傳》者,案彼稱姓謂正姓,若殷於、周姬之類,綴之以食者,以食禮相連綴,使不相疏,若宗子於族人行族食、族燕者也。云「百世婚姻不通周道然」者,對殷道則不然,謂殷家不系之以正姓,但五世絕服,以後庶姓別於上,而戚單于下,下婚姻通也。引之者,證周之大宗子統領族人,序以昭穆,百世不亂之事也。   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之為父後者。   [疏]「女子子」至「父後者」。○釋曰:女子卑於男子,故次男子後。   傳曰:為父何以期也?婦人不貳斬也。婦人不貳斬者何也?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故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婦人不貳斬者,猶曰不貳天也。婦人不能貳尊也。為昆弟之為父後者何以亦期也?婦人雖在外,必有歸宗,曰小宗,故服期也。從者,從其教令。歸宗者,父雖卒,猶自歸宗,其為父後持重者,不自絕於其族類也。曰小宗者,言是乃小宗也,小宗明非一也,小宗有四。丈夫婦人之為小宗,各如其親之服,辟大宗。   [疏]「傳曰」至「服期也」。○釋曰:經兼言父母,傳特問父不問母者,家無二尊,故父在為母期,今出嫁仍期,但不杖禫而已。未多懸絕,故不問女子子在室斬衰三年。今出嫁與母同在不杖麻屨懸絕,故問云「為父何以期也」。「婦人不貳斬也」,答辭。云「婦人不貳斬者何」,更問不貳斬之意也。云「婦人有三從之義」已下,答辭。前《斬章》雲為人後,不雲丈夫不貳斬,至此女子子雲婦人不貳斬者,則丈夫容有貳斬,故有為長子皆斬。又《喪服四制》云:「門內之治,恩揜義,門外之治,義斷恩。」至於君父別時而喪,仍得為父申斬,則丈夫有二斬。至於女子子在家為父,出嫁為夫,唯一無二,故特言婦人,是異於男子故也。若然,案《雜記》云:「與諸侯為兄弟者服斬。」是婦人為夫並為君得二斬者,然則此婦人不貳斬者,在家為父斬,出嫁為夫斬,為父期,此其常事。彼為君不可以輕服,服君非常之事,不得決此也。言婦人有三從之義者,欲言不貳斬之意,婦人從人所從,即為之斬。若然,夫死從子,不為子斬者,子為母齊衰,母為子不得過齊衰,故亦不斬也。云「婦人不能二尊」者,欲見不貳斬之義。雲曰「小宗故服期」者,欲見大宗子百世不遷,婦人所歸,雖不歸大宗,宗內丈夫,婦人為之齊衰三月。小宗宗內兄弟父之適長者為之,婦人之所歸宗者,歸此小宗,遂之期,與大宗別。傳恐人疑為大宗,故辨之曰小宗故服期也。○注「從者」至「大宗」。○釋曰:歸宗者父雖卒猶自歸宗,知義然者,若父母在,嫁女自當歸寧父母,何須歸宗子。傳言「婦人雖在外必歸宗」,明是據父母卒者,故鄭據父母卒而言。若然,天子諸侯夫人父母卒,不得歸宗,以其人君絕宗,故許穆夫人、衛侯之女,父死不得歸,賦《載馳》詩是也。云「小宗者言是乃小宗也」者,鄭解傳意言「曰小宗」者,傳重釋歸宗,是乃小宗也。云「明非一」者,欲見家家皆有也。云「小宗有四」者,已於上釋。云「丈夫婦人為小宗各如其親之服」者,謂各如五服尊卑,服之無所加減。云「避大宗」者,大宗則齊衰三月,雲丈夫婦人五服外,皆齊衰三月。五服內,月筭如邦人,亦皆齊衰,無大功、小功、?麻,故雲避大宗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一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一 喪服第十一   繼父同居者。   [疏]「繼父同居者」。○釋曰:繼父本非骨肉,故次在女子子之下。案《郊特牲》云:夫死不嫁,終身不改。詩恭姜自誓不許再歸,此得有婦人將子嫁而有繼父者,彼不嫁者,自是貞女守志,而有嫁者,雖不如不嫁,聖人許之,故《齊衰三年章》有繼母,此又有繼父之文也。   傳曰:何以期也?《傳》曰:「夫死,妻稚,子幼,子無大功之親,與之適人。而所適者,亦無大功之親,所適者以其貨財為之築宮廟,歲時使之祀焉,妻不敢與焉。」若是,則繼父之道也。同居則服齊衰期,異居則服齊衰三月。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未嘗同居,則不為異居。妻稚,謂年未滿五十。子幼,謂年十五已下。子無大功之親,謂同財者也。為之築宮廟於家門之外,神不歆非族。妻不敢與焉,恩雖至親,族已絕矣。夫不可二,此以恩服爾。未嘗同居,則不服之。   [疏]「傳曰」至「異居」。○釋曰:「何以期也」者,以本非骨肉,故致問也。「傳曰」已下,並是引舊傳為問答。自此至齊衰期,謂子家無大功之內親,繼父家亦無大功之內親,繼父以財貨為此子築宮廟,使此子四時祭祀不絕,三者皆具,即為同居,子為之期,以繼父恩深故也。言妻不言母者,已適他族,與己絕,故言妻,欲見與他為妻,不合祭己之父故也。云「異居則服齊衰三月。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者,此一節論異居,繼父言異者,昔同今異,謂上三者若闕一事,則為異居。假令前三者仍是具,後或繼父有子,即是繼父有大功之內親,亦為異居矣。如此,父死為之齊衰三月,入下文《齊衰三月章》繼父是也。雲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者,欲見前時三者具,為同居,後三者一事闕,即為異居之意。云「未嘗同居,則不為異居」,謂子初與母往繼父家時,或繼父有大功內親,或已有大功內親,或繼父不為已築宮廟,三者一事闕,雖同在繼父家,亦名不同居,繼父全不服之矣。○注「妻稚」至「服之」。○釋曰:鄭知「妻稚謂年未滿五十」者,案《內則》妾年五十閉房,不復御,何得更嫁?故未滿五十也。云「子幼謂年十五已下」者,案《論語》云「可以?六尺之孤」,鄭亦云「十五已下」,知者,見《周禮·鄉大夫職》云:「國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七尺謂年二十,六尺謂年十五。十五則受征役,何得隨母,則知子幼十五已下。言「已下」則不通十五,以其十五受征,明據十四至年一歲已上也。云「大功之親謂同財」者,下記云「小功巳下為兄弟」,則小功已下疏,故得兄弟之稱。則大功之親容同財共活可知。云「為之築宮廟於家門之外」者,以其中門外有己宗廟,則知此在大門外築之也。必在大門外築之者,神不歆非族故也。若在門內,於鬼神為非族,恐不歆之,是以大門外為之。隨母嫁得有廟者,非必正廟,但是鬼神所居曰廟,若《祭法》云「庶人祭於寢也」,神不歆非族,《大戴禮》文。云「夫不可二」者,據傳雲妻,明據繼父而言,以其與繼父為妻,不可更於前夫為妻而祭,故雲夫不可二也。云「此以恩服爾」者,並解為繼父期與三月。云「未嘗同居則不服之」者,以其同居與異居有服,明未嘗同居不服可知。   為夫之君。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   [疏]「為夫之君傳曰」至「從服也」。○釋曰:此以從服,故次繼父下。但臣之妻皆稟命於君之夫人,不從服小君者,欲明夫人命亦由君來,故臣妻於夫人無服也。不直言夫之君而言為者,以夫之君而言為者,以夫之君從服輕,故特言為夫之君也。傳曰「何以期」者,問比例者,怪人疏而同親者,故發問。云「從服也」,以夫為君斬,故妻從服期也。   姑、姊妹、女子子適人無主者,姑、姊妹報。   [疏]「姑姊」至「姊妹報」。○釋曰:此等親出適,已降在大功,雖矜之服期,不絕於夫氏,故次義服之下。女子子閒在上,不言報者,女子子出適大功,反為父母,自然猶期,不須言報,故不言也。姑對侄,姊妹對兄弟出適,反為侄與兄弟大功,侄與兄弟為之降至大功,今還相為期,故須言報也。   傳曰:無主者,謂其無祭主者也。何以期也?為其無祭主故也。無主後者,人之所哀憐,不忍降之。   [疏]「傳曰」至「主者也」。○釋曰:云「無主者謂其無祭主」者,無主有二:謂喪主、祭主。傳不言喪主者,喪有無後,無無主者,若當家無喪主,或取五服之內親,又無五服親,則取東西家,若無則裡尹主之。今無主者,謂無祭主也,故可哀憐而不降也。○注「無主」至「降之」。○釋曰:云「人之所哀憐」者,謂行路之人,見此無夫復無子而不嫁,猶生哀{敏心},況侄與兄弟及父母,故不忍降之也。若然,除此之外,餘人為之服者,仍依出降之服,而不服加,以其餘人恩疏故也。不言嫁而雲適人者,若言適人,即謂士也;若言嫁之,嫁之乃嫁於大夫,於本親又以尊降,不得言報,故雲適人不言嫁。   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   [疏]「為君之父母妻長子祖父母」。○釋曰:此亦從服輕,於夫之君及姑姊妹女子子無主,故次之。言「為」者,亦如為夫之君也。   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父母、長子,君服斬。妻,則小君也。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此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喪者,謂始封之君也。若是繼體,則其父若祖有廢疾不立。父卒者,父為君之孫,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國於曾祖。   [疏]「傳曰」至「者服斬」。○釋曰:云「父母長子君服斬」者,欲見臣從君服期。若然,君之母當在齊衰,與君父同在斬者,以母亦有三年之服,故並言之。云「妻則小君也」者,欲見臣為小君,期是常,非從服之例。云「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者,傳解經臣為君之祖父母服期,若君在,則為君祖父母從服期。○注「此為」至「尊祖」。○釋曰:云「此為君矣,而有父若祖之喪者,謂始封之君也」者,若《周禮·典命》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出封皆加一等,是五等諸侯為始封之君非繼體,容有祖父不為君而死,君為之斬,臣亦從服期也。云「若是繼體,則其父若祖有癈疾不立」者,此祖與父合立,為癈疾不立,己當立,是受國於曾祖。若然,此二者自是不立,今君立不關父祖。又云「父卒者,父為君之孫宜嗣位而早卒,今君受國於曾祖」者,此解傳之「父卒」耳。鄭意以父祖有癈疾,必以今君受國於曾祖,不取受國於祖者。若今君受國於祖,祖薨,則群臣為之斬,何得從服期?故鄭以新君受國於曾祖。若然,曾祖為君薨,群臣自當服斬,若君之祖薨,君為之服斬,臣從服期也。若然,父卒者,父為君之孫,宜嗣位而早卒,則君之祖亦是癈疾,或早死不立,是以君之父受國於祖,復早卒,今君乃受國於曾祖也。趙商問:「己為諸侯,父有癈疾,不任國政,不任喪事,而為其祖服,制度之宜,年月之斷雲何?」答云:「父卒為祖後者三年斬,何疑?」趙商又問:「父卒為祖後者三年,已聞命矣。所問者,父在為祖如何?欲言三年則父在,欲言期,復無主,斬杖之宜,主喪之制,未知所定。」答曰:「天子諸侯之喪,皆斬衰,無期。」彼志與此注相兼乃具也。   妾為女君。   [疏]「妾為女君」。○釋曰:妾事女君,使,與臣事君同,故次之也。以其妻既與夫體敵,妾不得體夫,故名妾。妾,接也,接事適妻,故妾稱適妻為女君也。   傳曰:何以期也?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女君,君適妻也。女君於妾無服,報之則重,降之則嫌。   [疏]「傳曰」至「姑等」。○釋曰:傳意謂妾或是妻之侄娣同事一人,忽為之重服,故發問也。答曰「妾之事女君與婦之事舅姑等」者,婦之事舅姑亦期,故云「等」。但並後匹適,傾覆之階,故抑之,雖或侄娣,使如子之妻,與婦事舅姑同也。○注「女君」至「則嫌」。○釋曰:云「女君於妾無服」者,諸經傳無女君服妾之文,故雲無服。必無服者,鄭解其不服之意,是以云「報之則重」。還報以期,無尊卑降殺,大重也。云「降之則嫌」者,若降之大功、小功,則似舅姑為適婦庶婦之嫌,故使女君為妾無服也。   婦為舅姑。   [疏]「婦為舅姑」。○釋曰:文在此者,既欲抑妾事女君,使如事舅姑,故婦事舅姑在下,欲使妾情先於婦,故婦文在後也。   傳曰:何以期也?從服也。   [疏]「傳曰」至「從服也」。○釋曰:問之者,本是路人,與子判合,則為重服,服夫之父母,故問也。云「從服也」者,答辭既得體,其子為親,故重服,為其舅姑也。   夫之昆弟之子。男女皆是。   [疏]「夫之昆弟之子」。○注「男女皆是」。○釋曰:《檀弓》云:「兄弟之子猶子也。」蓋引而進之,進同己子,故二母為之,亦如已子服期也。云「男女皆是」者,據女在室與出嫁,與二母相為服同期與大功,故子中兼男女,但以義服情輕,同婦事舅姑,故次在下也。   傳曰:何以期也?報之也。   [疏]「傳曰何以期也報之也」。○釋曰:「報之」者,二母與子本是路人,為配二父,而有母名,為之服期,故二母報子還服期。若然,上世叔之下不言報,至此言之者,二父本是父之一體,又引同己子,不得言報,至此本疏,故言報也。   公妾、大夫之妾為其子。   [疏]「公妾大夫之妾為其子」。○釋曰:二妾為其子,應降而不降,重出此文,故次之。   傳曰:何以期也?妾不得體君,為其子得遂也。此言二妾不得從於女君尊降其子也。女君與君一體,唯為長子三年,其餘以尊降之,與妾子同也。   [疏]「傳曰」至「遂也」。○釋曰:傳嫌二妾承尊應降,今不降,故發問。答云「妾不得體君為其子得遂也」者,諸侯絕旁期,為眾子無服,大夫降一等,為眾子大功。其妻體君,皆從夫而降之,至於二妾賤,皆不得體君,君不厭妾,故自為其子得伸,遂而服期也。○注「此言」至「同也」。○釋曰:云「唯為長子三年」,更云「其餘」,謂己所生第二已下,以尊降,與妾子同,諸侯夫人無服,大夫妻為之大功也。   女子子為祖父母。   [疏]「女子子為祖父母」。○釋曰:章首已言「為祖父母」,兼男女,彼女據成人之女,此言「女子子」,謂十五許嫁者,亦以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   傳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祖也。經似在室,傳似已嫁。明雖有出道,猶不降。   [疏]「傳曰」至「祖也」。○釋曰:祖父母正期也。已嫁之女,可降旁親,祖父母正期,故不降也,故云「不敢降其祖也」。○注「經似」至「不降」。○釋曰:知經似在室者,以其直云「女子子」,無嫁文,故云「似在室」。云「傳似已嫁」者,以其言「不敢」,則有敢者,敢謂出嫁,降旁親,是已嫁之文。此言不敢,是雖嫁而不敢降祖,故云「傳似已嫁」也。經傳互言之,欲見在室、出嫁同不降,故鄭云「明雖有出道猶不降」也。云「出道」者,女子子雖十五許嫁,始行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四禮,即著笄為成人,得降旁親。要至二十乃行,謂請期、親迎之禮,以其笄而未出,故雲明雖有出道,猶不降。不直言出而言道者,實未出,故雲出道,猶如鄭注《論語》云:「雖不得祿,亦得祿之道。」是亦未得祿而雲之道,亦此類也。   大夫之子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姑姊妹女子子無主者為大夫命婦者,唯子不報。傳曰:大夫者,其男子之為大夫者也。命婦者,其婦人之為大夫妻者也。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者也。何以言唯子不報也?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期,故言不報也。言其餘皆報也。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大夫曷為不降命婦也?夫尊於朝,妻貴於室矣。命者,加爵服之名。自士至上公,凡九等。君命其夫,則後夫人亦命其妻矣。此所為者,凡六命夫、六命婦。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謂姑姊妹女子子也。其有祭主者,如眾人。唯子不報,男女同不報爾。傳以為主謂女子子,似失之矣。大夫曷為不降命婦,據大夫於姑姊妹女子子,既以出降在大功,其適士者又以尊降在小功也。夫尊於朝,與己同,妻貴於室,從夫爵也。   [疏]「大夫之子」至「於室矣」。○釋曰:此言大夫之子為此六大夫、六命婦服期不降之事。其中雖有子女重出其文,其餘並是應降而不降,故次在女子為祖下。但大夫尊,降旁親一等,此男女皆合降至大功,為作大夫與己尊同,故不降,還服期。若姑姊妹女子子,若出嫁,大功,適士又降至小功。今嫁大夫雖降至大功,為無祭主,哀憐之不忍降,還服期也。傳云「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者也」者,鄭兼言命婦,欲見既為命婦不降,又無祭主,更不降服期之意也。傳云「何以言唯子不報也」,鄭雲子中兼男女,傳唯據女子子,鄭不從也。云「何以期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者,欲見此經雲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禮,降與不降,一與父同,故傳據父為大夫為本,以子亦之也。云「大夫曷為不降命婦也」已下,欲見大夫是尊同,大夫妻是婦人,非尊同,亦不降者,傳解妻亦與夫同尊卑之意,是以云「夫尊於朝」、「妻貴於室」,以其大夫以上貴,士以下賤,此中無士與士妻,故以貴言之也。○注「命者」至「夫爵也」。○釋曰:云「命者加爵服之名」者,見《公羊傳》云:「錫者何?賜也。命者何?加我服也。」又案《覲禮》「諸公奉篋服,加命書於其上」,以命侯氏,是命者加爵服之名也。云「自士至上公凡九等」者,不據爵,皆據命而言,故《大宗伯》云:「以九儀之命,正邦國之位。壹命受爵,再命受服,三命受位,四命受器,五命賜則,六命賜官,七命賜國,八命作牧,九命作伯。」伯則分陝上公者,是九等者也。以其《典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大國孤四命,公侯伯卿三命,大夫再命,士一命;子男卿二命,大夫一命,士不命。天子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二命,下士一命。此經雖無士,鄭總解天子諸侯命臣、後夫人命妻之事,故兼言士也。云「君命其夫」者,君中總天子諸侯。云「後夫人亦命其妻矣」者,案《禮記》云:「夫人不命於天子,自魯昭公始也。」由昭公娶同姓不告天子,天子亦不命,明臣妻皆得後夫人命也。鄭言此者,經雲命夫命婦,不辨天子諸侯之臣,則天子諸侯下但是大夫,大夫妻皆是命夫、命婦也。云「此所為者凡六大夫六命婦」者,六大夫,謂世父一也,叔父二也,子三也,昆四也,弟五也,昆弟之子六也;六命婦者,世母一也,叔母二也,姑三也,姊四也,妹五也,女子子六也。云「無主者,命婦之無祭主,謂姑姊妹女子子也」,鄭言此者,經六命婦中有世母、叔母,故鄭辨之,以其世母、叔母無主有主皆為之期,故知唯據此四人而言也。云「其有祭主者如眾人」者,自為大功矣。云「唯子不報,男女同不報爾」者,以其男女俱為父母三年,父母唯為長子斬,其餘降,何得言報,故知子中兼男女,是知傳唯據女子子失之矣。云「大夫曷為不降命婦者,據大夫於姑姊妹女子子,既以出降,其適士者,又以尊降在小功也」者,此亦六命婦中有二母,故鄭辨之也。云「夫尊於朝」已下,鄭亦解姑姊妹女子子之夫,貴與已同之義。若然,案《曲禮》云:「四十強,而仕,五十艾,服官政,為大夫。」何得大夫子又為大夫?又何得為弟之子為大夫者?五十命為大夫,自是常法,大夫之子有德行茂盛者,豈待五十乃命之乎?是以《殤小功》有大夫為其昆弟之長殤,大夫既為兄弟殤,明是幼為大夫。舉此一隅,不得以常法相難也。   大夫為祖父母、適孫為士者,   [疏]「大夫」至「為士者」。○釋曰:祖與孫為士卑,故次在此也。   傳曰:何以期也?大夫不敢降其祖與適也。不敢降其祖與適,則可降其旁親也。   [疏]注「不敢」至「親也」。○釋曰:大夫以尊降其旁親,雖有差約,不顯著,故於此更明之。經雲不降祖與適,明於餘親降可知,大夫降旁親明矣。   公妾以及士妾為其父母。   [疏]「公妾」至「父母」。○釋曰:以出嫁為其父母,亦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云「公」,謂五等諸侯皆有八妾,士謂一妻一妾,中間猶有孤,猶有卿大夫妻,不言之者,舉其極尊卑,其中有妾,為父母可知。   傳曰:何以期也?妾不得體君,得為其父母遂也。然則女君有以尊降其父母者與?《春秋》之義,「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是言子尊不加於父母,此傳似誤矣。禮,妾從女君而服其黨服,是嫌不自服期父母,故以明之。   [疏]「傳曰」至「遂也」。○釋曰:傳曰「何以期也」,問者,以公子為君厭,為己母不在五服,又為己母黨無服。公妾既不得體君,君不厭,故妾為父母得伸,遂而服期也。○注「然則」至「明之」。○釋曰:鄭欲破傳義,故據傳云「妾不得體君得為其父母遂也」,然則女君體君者,有以尊降其父母者與,言「與」,猶不正執之辭也。云「《春秋》之義」者,案桓九年《左傳》云「紀季姜歸於京師」,杜云:「季姜,桓王后也。季,字姜。紀,姓也。書字者,伸父母之尊。」是王后猶不待降父母,是子尊不加父母。傳何雲妾不得體君乎?豈可女君降其父母,是以云「傳似誤矣」。言「似」,亦是不正執,故雲似,其實誤也。云「禮妾從女君而服其黨服」者,《雜記》文也。云「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以明之」者,鄭既以鄭為誤,故自解之。鄭必不從傳者,一則以女君不可降父母,二則經文兼有卿大夫士,何得專據公子以決父母乎?是以傳為誤也。   疏衰裳齊、牡麻?,無受者。無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輕服受之。不著月數者,天子諸侯葬異月也。《小記》曰:「齊衰三月,與大功同者繩履。」   [疏]「疏衰」至「受者」。○釋曰:此《齊衰三月章》以其義服,日月又少,故在《不杖章》下。上皆言冠帶,此及下傳大功皆不言冠帶者,以其輕,故略之。至正大功言冠,見其正猶不言帶,?麻又直言?麻,餘又略之。若然,《禮記》雲齊衰居堊室者,據期,故譙周亦云:「齊衰三月,不居堊室。」○注「無受」至「繩履」。○釋曰:云「無受者,服是服而除,不以輕服受之」者,凡變除,皆因葬練祥乃行。但此服至葬即除,無變服之理,故雲服是服而除。若大功已上,至葬後以輕服受之。若斬衰三升,冠六升,葬後受衰六升,是更以輕服受之也。云「不著月數者,天子諸侯葬異月也」者,大夫士三月葬,此章皆三月葬後除之,故以三月為主。三月者,法一時天氣變,可以除之。但此經中有寄公為所寓,又有舊君,舊君中兼天子諸侯,又有「庶人為國君」,鄭云:「天子畿內之民服,天子亦如之也。」但天子七月葬,諸侯五月葬,為之齊衰者,皆三月,藏其服至葬更服之,葬後乃除,是以不得言少以包多,亦不得言多以包少,是以不著月數者,天子諸侯葬異月故也。云「《小記》」者,彼記人見此喪服齊衰三月,與大功皆不言屨,故解此二章同繩屨。是以鄭還引之,證此章著繩屨也。   寄公為所寓。寓,亦寄也。為所寄之國君服。   [疏]「寄公為所寓」。○注「寓亦」至「君服」。○釋曰:此章論義服,故以疏者為首,故寄公在前。言寓亦寄者,《詩·式微》云:「黎侯寓於衛。」寓即寄,其義同,故云「寓亦寄也」。作文之勢,不可重言,寄公為所寄,故雲寓也。   傳曰:寄公者何也?失地之君也。何以為所寓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諸侯五月而葬,而服齊衰三月者,三月而藏其服,至葬又反服之,既葬而除之。   [疏]「傳曰」至「同也」。○釋曰:傳依上例,執所不知稱者何,問比例者等,是諸侯各有國土,而寄在他國,故發問也。「失地之君也」,答辭也。失地君者,謂若《禮記·射義》貢士不得其人數有讓,數有讓,黜爵削地,削地盡,君則寄在他國。《詩·式微》「黎侯寓於衛」,彼為狄人所迫逐,寄在衛,黎之臣子勸以歸,是失地之君,為衛侯服齊衰三月,藏其服,至葬更服,葬訖,乃除也。云「言與民同也」者,以客在主國,得主君之恩,故報主君與民同。則民亦服之三月,藏其服,至葬又反服之,既葬訖,乃除也。○注「諸侯」至「除之」。○釋曰:上以釋變除要待葬後,諸侯五月葬,而言三月,故知三月藏服,至葬更服,葬後乃除可知。不於章首言之,欲就三月之下解之故也。   丈夫、婦人為宗住□宗子之母、妻。婦人,女子子在室及嫁歸宗者也。宗子,繼別之後,百世不遷,所謂大宗也。   [疏]「丈夫」至「母妻」。○釋曰:此與大宗同宗,親如寄公為所寓,故次在此。言丈夫、婦人者,謂同宗男子、女子皆為大宗子,並宗子母、妻齊衰三月也。○注「婦人」至「大宗也」。○釋曰:此經為宗子,謂與大宗別,高祖之人皆服三月也。案《斬章》女子子在室,及女反在父室者。又《不杖章》中歸宗婦人,為當家小宗親者期,為大宗疏者三月也。云「宗子繼別之後」者,案《喪服小記》及《大傳》云「繼別為大宗」,又云「有五世則遷之宗」,小宗有四是也。有百世不遷之宗,繼別為大宗是也。云「所謂大宗也」者,即上文大宗者尊之統是也。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者,尊祖之義也。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也。   [疏]「傳曰」至「妻服也」。○釋曰:傳以丈夫婦人與宗子服絕,而越大功、小功與曾祖同,怪其大重,故問比例,何以服齊衰三月?云「尊祖也」,至之義也,答辭也。祖謂別子為祖,百世不遷之祖。當祭之日,同宗皆來陪位及助祭,故雲尊祖也。云「尊祖故敬宗」者,是百世不遷之宗,大宗者尊之統,故同宗敬之。云「敬宗者尊祖之義也」者,以宗子奉事別子之祖,是尊祖之義也。宗子之母在則不為宗子之妻服也者,謂宗子父已卒,宗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齊喪之事不與。」則母七十亦不與。今宗子母在,未年七十,母自與祭,母死,宗人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則宗子妻得與祭,宗人乃為宗子妻服,故云然也。必為宗子母、妻服者,以宗子燕食族人於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婦於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為之服也。   為舊君、君之母、妻。   [疏]「為舊君君之母妻」。○釋曰:舊君,舊蒙恩深,以對於父,今雖退歸田野,不忘舊德,故次在宗子之下也。但為舊君有二:一則致仕,二則待放未去。此則致仕者也。不云「舊臣」,而云「舊君」者,若雲舊臣,言謂舊君為之,非《喪服》體例,故雲舊君。若《斬章》雲父君者則臣子為之。此不復言臣法,如君也。   傳曰:為舊君者,孰謂也?仕焉而已者也。何以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君之母、妻,則小君也。仕焉而已者,謂老若有廢疾而致仕者也。為小君服者,恩深於民。   [疏]「傳曰」至「小君也」。○釋曰:云「為舊君者孰謂也」者,此經上下臣為舊君有二,故發問雲孰謂也。云「仕焉而已者也」者,答辭也。傳意以下為舊君,是待放之臣,以此為致仕之臣也。云「何以服齊衰三月」者,怪其舊服斬衰,今服三月也。云「言與民同也」者,以本義合,且今義已斷,故抑之使與民同也。云「君之母妻則小君也」者,雖前後不得同時,皆是小君,故齊衰三月,恩深於人故也。○注「仕焉」至「於民」。○釋曰:云「仕焉而已」者,謂老若有廢疾而致仕者也者,此解仕焉而已。有仕已老者,《曲禮》云「大夫七十而致仕」,雲有廢疾者,謂未七十而有廢疾,亦致仕,是致仕之中有二也。云「為小君服者,恩深於民也」者,下文庶人為國君,無小君,是恩淺;此為小君,是恩深於民也。   庶人為國君。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天子畿內之民,服天子亦如之。   [疏]「庶人為國君」。○注「不言」至「如之」。○釋曰:案《論語》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注云:「民者,冥也。其見人道遠。」案《王制》云:「庶人在官者,其祿以是為差也。」庶人謂府史胥徒。經不言民而言庶人,庶人或有在官者,據在官者而言之。《檀弓》云:「君之喪,諸達官之長杖。」謂士大夫為君杖,則庶人不為君杖,斬則下同於民三月也。云「天子畿內之民亦如之」者,以其畿外上公五百里,侯四百里已下,其民皆服君三月,則畿內千里,是專屬天子,故知為天子亦如諸侯之境內也。   大夫在外,其妻、長子為舊國君。在外,待放已去者。   [疏]「大夫」至「國君」。○注「在外待放已去者」。○釋曰:此大夫在外,不言為本君服與不服者,案《雜記》云:「違諸侯之大夫不反服,違大夫之諸侯不反服。」以其尊卑不敵。若然,其君尊卑敵,乃反服舊君服。則此大夫已去他國,不言服者,是其君尊卑不敵,不反服者也,是以直言其妻長子為舊國君,注云「在外待放已去者」。知是待放已去者,對上下文而知。以其上傳以為仕焉,而已下傳雲而猶未絕,此傳云「長子言未去」,明身是已去他國,與本國絕者,故鄭雲待放已去者也。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妻,言與民同也。長子,言未去也。妻雖從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婦人歸宗,往來猶民也。《春秋傳》曰:「大夫越竟逆女,非禮。」君臣有合離之義,長子去,可以無服。   [疏]「傳曰」至「未去也」。○釋曰:並服而問者,怪其重,何者,妻本從夫服君,今夫已絕,妻不合服而服之;長子本為君斬者,亦大夫之子得行大夫禮,從父而服之,今父已絕於君,亦當不服矣,而皆服衰三月,故發問也。○注「妻雖」至「無服」。○釋曰:云「妻雖從夫而出,古者大夫不外娶」者,鄭欲解傳云「妻言與民同」之意。以古者不外娶,是當國娶婦,婦是當國之女,今身與妻俱出他國,大夫雖絕而妻歸宗,往來猶是本國之民。其歸者,則《期章》云「為昆弟之為父後者」,曰小宗者是也。云「《春秋》」者,案《春秋公羊傳》莊二十七年「莒慶來逆叔姬」,《傳》曰:「大夫越竟逆女,非禮。」彼雲婦,此雲女,鄭以義言之,以其未至夫家,故雲女。引之者,證古者大夫不外娶之事。云「君臣有合離之義」者,謂諫爭從臣,是有義則合三諫,不從是無義,則離子既隨父,故去可以無服矣。   繼父不同居者。嘗同居,今不同。   [疏]「繼父不同居者」。○注「嘗同居今不同」。○釋曰:此則《期章》云「必嘗同居,然後為異居」者也。但章皆有傳,唯庶人為國君,及此繼父不傳者,以其庶人已於寄公與上下舊君釋訖,繼父已於《期章》釋了,是以皆不言也。   曾祖父母。   傳曰:何以齊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正言小功者,服之數盡於五,則高祖宜?麻,曾祖宜小功也。據祖期,則曾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也。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則曾孫、玄孫,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減其日月,恩殺也。   [疏]「曾祖父母」。○釋曰:曾、高本合小功,加至齊衰,故次繼父之下。此經直雲曾祖,不言高祖,案下《?麻章》鄭注云:「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孫。」則高祖有服明矣。是以此注亦兼曾、高而說也。若然,此曾祖之內合有高祖可知。不言者,見其同服故也。○「傳曰」至「尊也」。○釋曰:云「何以齊衰三月也」者,問者,怪其三月大輕,齊衰又重,故發問也。云「小功者兄弟之服也」,案下記傳雲凡「小功已下為兄弟」,是以雲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云「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者,傳釋服齊衰之意也。○注「正言」至「恩殺也」。○釋曰:云「正言小功者,服之數盡於五」者,自斬至?是也。云「則高祖宜?麻,曾祖宜小功也」,據為父期而言,故三年。問云「何以至期也」,曰「至親以期斷」。「是何也」,曰「天地則已易矣,四時則已變矣,其在天地之中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彼又云「然則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爾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是本為父母加隆至三年,故以父為本而上殺下殺也。是故言為高祖?麻者,謂為父期,為祖宜大功,曾祖宜小功,高祖宜?麻。又云「據祖期」,是為父加隆三年,為祖宜期,曾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故鄭雲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此鄭總釋傳云「小功者兄弟之服」,其中含有曾、高二祖而言之也。又云「則曾孫玄孫為之服同也」者,曾祖中既兼有高祖,是以雲曾孫、玄孫各為之齊衰三月也。云「重其衰麻尊尊也」者,既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故雲重其衰麻,謂以義服,六升衰,九升冠,此尊尊者也。云「減其日月,恩殺也」者,謂減五月為三月者,因曾、高於己非一體,恩殺故也。   大夫為宗子。   [疏]「大夫為宗子」。○釋曰:大夫尊,降旁親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大夫雖尊不降,宗子為之三月。宗子既不降,母、妻不降可知。   傳曰: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疏]「傳曰」至「其宗也」。○釋曰:以大夫於餘親皆降,獨不降宗子,故並服而問。答云「不敢降其宗也」者,於餘親則降也。   舊君。大夫待放未去者。   [疏]「舊君」。○注「大夫待放未去者」。○釋曰:此舊君以重出,故次在此也。鄭知此舊君是待放未去之大夫者,鄭據傳而言也。案上下四經皆為舊君,不言國。庶人為國君言國,其妻、長子為舊國君言國,此舊君又不言國者,據繼在土地,而為之服,正如為舊君止,是不敢進同臣例,故服之三月,非為土地,故不言國。庶人本繼土地,故言國也。其妻、長子本為繼土地,故言國。此待放未去,本為君埽其宗廟為服不繼土地,故不言國也。   傳曰:大夫為舊君,何以服齊衰三月也?大夫去,君埽其宗廟,故服齊衰三月也,言與民同也,何大夫之謂乎?言其以道去君而猶未絕也。以道去君,為三諫不從,待放於郊。未絕者,言爵祿尚有列於朝,出入有詔於國,妻子自若民也。   [疏]「傳曰」至「絕也」。○釋曰:此為舊君服,對前已去,不服舊君。此雖未去,已在境而為服,故怪其重,所以並服而問也。又餘皆不並人問,直雲何以齊衰,唯此與寄公並人而問者,所怪深重者,並人而言。至如寄公,本是體敵,一朝重服,故並言寄公。此待放之臣,已在國境,可以不服而服之,故並言大夫也。○注「以道」至「若民也」。○釋曰:云「以道去君,謂三諫不從待放」者,此以道去君,據三諫不從,在境待放,得環則還,得玦則去。如此者,謂之以道去君。有罪放逐,若晉放胥甲父於衛之等,為非道去君。云「未絕者言爵祿有列於朝,出入有詔於國」者,《下曲禮》文。爵祿有列,謂待放大夫舊位乃在。出入有詔於國者,謂兄弟宗族猶存,吉凶之事,書信往來相告不絕。引之者,證大夫去君,埽其宗廟,詔使宗族祭祀,為此大夫雖去,猶為舊君服。若然,君不使埽宗廟,爵祿已絕,則是得玦而去,則亦不服矣。云「妻子自若民也」者,此鄭還約上大夫在外,其妻、長子為舊國君也。上下舊君皆不言士者,上仕焉者,有士可知。是以傳亦不言大夫,次雲大夫在外,言大夫者,以其士妻亦歸宗,與大夫同。其大夫長子,父在朝,長子得行大夫禮,未去,為君服斬。若士之長子與眾子同,父去,子雖未去,即無服矣,與大夫長子異,故特言大夫也。此不言士者,此主為待放未絕,大夫有此法。士雖有三諫不從,出國之時,案《曲禮》逾竟,素服,乘髦馬,不蚤鬋,不御婦人,三月而後,即向他國。無待放之法,是出國即不服舊君矣。是以此舊君唯有大夫也。若然,不言公卿及孤者,《詩》云「三事大夫」,則三公亦號大夫,則大夫中總兼之矣。   曾祖父母為士者,如眾人。傳曰:何以齊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祖也。   [疏]「曾祖父母為士者如眾人」。○「傳曰」至「其祖也」。○釋曰:問者,以大夫尊,皆降旁親,今怪其服,故發問。經不言大夫,傳為大夫解之者,以其言曾祖為士者,故知對大夫下為之服,明知曾孫是大夫。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   [疏]「女子子」至「未嫁」。○釋曰:此亦重出,故次在男子曾孫下也。但未嫁者同於前故曾祖父母,今並言者,女子子有嫁逆降之理,故因已嫁,並言未嫁。   傳曰:嫁者,其嫁於大夫者也。未嫁者,其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服齊衰三月?不敢降其祖也。言嫁於大夫者,明雖尊猶不降也。成人謂年二十已笄醴者也。此著不降,明有所降。   [疏]注「言嫁」至「所降」。○釋曰:云「言嫁於大夫者,明雖尊猶不降也」者,以舉尊以見卑,欲明適士者以下不降可知也。云「成人謂年二十已笄醴者也」者,以其云「成人」,明據二十已笄以醴禮之。若十五許嫁,亦笄為成人,亦得降,與出嫁同。但鄭據二十不許嫁者而言之,案上章為祖父母,本無降理,不須言不敢。又女子子為祖父母,傳亦不敢言降其祖父母,傳不言不敢降其祖者,至此乃言者,謂曾祖輕,尚不降,況祖父母重者,不降可知。是舉輕以見重也。云「此著不降,明有所降」者,案《大功章》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世叔父母,如此類是有所降也,餘者皆不次。   大功布衰裳、牡麻?,無受者。大功布者,其鍛治之功粗沽之。   [疏]「大功」至「受者」。○釋曰:章次此者,以其本服齊衰斬,為殤死,降在大功,故在正大功之上,義齊衰之下也。不雲月數者,下文有纓?、無纓?,須言七月、九月,彼已見月,故於此略之。且此經與前不同,前《期章》具文,於前《杖章》下《不杖章》直言其異者,此殤《大功章》首為文略,於正具文者,欲見殤不成人故,故前略後具,亦見相參取義。云「無受」者,以傳雲殤文不縟,不以輕服受之。○注「大功」至「沽之」。○釋曰:云「大功布者,其鍛治之功粗沽之」者,斬粗皆不言布與功,以其哀痛極,未可言布體與人功,至此輕,可以見之。言大功者,《斬衰章》傳雲冠六升不加灰,則此七升言鍛治,可以加灰矣,但粗沽而已。若然,言大功者,用功粗大,故沽疏,其言小者,對大功是用功細小。   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殤者,男女未冠笄而死,可殤者。女子子許嫁,不為殤也。   [疏]「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注「殤者」至「殤也」。○釋曰:「子、女子子」在章首者,以其父母於子,哀痛情深,故在前。云「殤者,男女未冠笄」者,案《禮記·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不為殤,女子笄而不為殤。」故知男女未冠笄而死可哀殤者。女子子許嫁不為殤者,女子笄與男子冠同,明許嫁笄,雖未出,亦為成人,不為殤可知。兄弟之子亦同此,而不別言者,以其兄弟之子猶子,明同於子,故不言。且中殤或從上,或從下,是則殤有三等,制服唯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殤有服故也。若服,亦三等,則大功下殤無服,故聖人之意然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未成人也。何以無受也?喪成人者其文縟,喪未成人者其文不縟,故殤之?不樛垂,蓋未成人也。年十九至十六為長殤,十五至十二為中殤,十一至八歲為下殤,不滿八歲以下皆為無服之殤。無服之殤以日易月,以日易月之殤,殤而無服。故子生三月則父名之,死則哭之,未名則不哭也。縟猶數也。其文數者,謂變除之節也。不樛垂者,不絞其帶之垂者。《雜記》曰:「大功以上散帶。」以日易月,謂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殤而無服者,哭之而已。為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又雲女子子者,殊之以子,關適庶也。   [疏]「傳曰」至「不哭也」。○釋曰:云「何以大功也」,問者,以成人皆期,今乃大功,故發問也。云「未成人也」者,答辭。以其未成人,故降至大功。云「何以無受也」,問者,以其成人至葬後皆以輕服受之,今喪未成人,即無受,故發問也。云「喪成人者其文縟」已下,答辭。遂因廣解四等之殤,年數之別,並哭與不哭,具列其文。但此殤次成人,是以從長以及下,與無服之殤又三等殤,皆以四年為差,取法四時穀物變易故也。又以八歲巳上為有服,七歲已下為無服者,案《家語·本命》云:「男子八月生齒,八歲齔齒,女子七月生齒,七歲齔齒。」今傳據男子而言,故八歲已上為有服之殤也。傳必以三月造名,始哭之者,以其三月一時天氣變,有所識眄,人所加憐,故據名為限也。云「未名則不哭也」者,不止依以日易月而哭,初死亦當有哭而已。○注「縟猶」至「庶也」。○釋曰:云「其文數者謂變除之節也」者,成人之喪,既葬,以輕服受之,又變麻服葛,?麻者除之,至小祥,又以輕服受之,男子除於首,婦人除於帶,是有變除之數也。今於殤人喪,像物不成,則無此變除之節數,月滿則除之。又云「不樛垂者,不絞帶之垂」者,凡喪至小斂皆服,未成服之麻,麻?、麻帶,大功以上散帶之垂者,至成服乃絞之,小功以下,初而絞之。今殤大功,亦於小斂服麻,散垂,至成服後,亦散不絞,以示未成人,故與成人異,亦無受之類,故傳雲蓋不成也。引《雜記》者,證此殤大功有散帶,要至成服則與成人異也。云「以日易月」,謂生一月者哭之一日也,若至七歲,歲有十二月,則八十四日哭之。此既於子、女子子下發傳,則唯據父母於子,不關餘親。云「殤而無服,哭之而已」者,此鄭總解無服之殤,以日易月哭之事也。云「昆弟之子、女子子亦如之」者,以其成人同是期,與眾子同。今經傳不言者,以其亦猶子故也。云「凡言子者,可以兼男女」者,謂若《期章》云「子」,又云「昆弟之子」,是子中兼男女也。又云「女子子者,殊之以子,關適庶」,關,通也,為子中通有長之適。若然,成人為之斬衰三年,今殤死,與眾子同者,以其殤不成人,與穀物未熟,故同入殤大功也,故別言子見斯義也。王肅、馬融以為日易月者,以哭之日易服之月,殤之期親,則以旬有三日哭,?麻之親者,則以三日為制。若然,哭?麻三月,喪與七歲同。又此傳承父母子之下,而哭?麻孩子,疏失之甚也。   叔父之長殤、中殤,姑姊妹之長殤、中殤,昆弟之長殤、中殤,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長殤、中殤,適孫之長殤、中殤,大夫之庶子為適昆弟之長殤、中殤,公為適子之長殤、中殤,大夫為適子之長殤、中殤。公,君也。諸侯大夫不降適殤者,重適也。天子亦如之。   [疏]「叔父」至「中殤」。○釋曰:自此盡「大夫庶子為適昆弟之長殤中殤」,皆是成人齊衰期。長殤、中殤,殤降一等在功,故於此總見之。又皆尊卑為前後次第,作文也。雲公為適子,大夫為適子,皆是正統,成人斬衰。今為殤死,不得著代,故入大功。特言適子者,天子諸侯於庶子,則絕而無服,大夫於庶子降一等,故於此不言,唯言適子也。若然,二適在下者,亦為重出其文故也。○注「公君」至「如之」。○釋曰:云「公,君也」者,直言公恐是公士之公,及三公與孤皆號公,故訓為君,見是五等之君,故言諸侯。言「天子亦如之」者,以其天子與諸侯同絕宗故也。   其長殤皆九月,纓?。其中殤七月,不纓?。?有纓者,為其重也。自大功以上?有纓,以一條繩為之,小功巳下?無纓也。   [疏]「其長殤」至「纓?」。○注「?有」至「無纓也」。○釋曰:?之有纓,所以固?,猶如冠之有纓,以固冠,亦結於頤下也。五服之正,無七月之服,唯此大功中殤有之,故《禮記》云:「九月、七月之喪,三時是也。」云「?有纓者為其重也」者,以經雲九月纓?,七月不纓?,故知?有纓,為其情重故也。「自大功已上?有纓」,此鄭廣解五服有纓、無纓之事,但諸文唯有冠纓,不見?有纓之文。鄭檢此經長殤有纓法,則知成人大功已上?有纓明矣。鄭知「一條繩為之」者,見斬衰冠繩,纓通屈一條繩,屈之武垂下為,故知此?之纓,亦通屈一條屬之,?垂下為纓可知。「小功已下?無纓也」者,亦以此經中殤七月?無纓,明小功五月已下,?無纓可知。   大功布衰裳、牡麻?纓、布帶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受猶承也。   傳曰: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此受之下也,以發傳者,明受盡於此也。又受麻?以葛?。《閒傳》曰:「大功之葛,與小功之麻同。」凡天子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正言三月者,天子諸侯無大功,主於大夫士也。此雖有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非內喪也。古文依此禮也。   [疏]「大功」至「月者」。○注「受猶承也」。○釋曰:此成人《大功章》,輕於前《殤章》,既略,於此具言。○「傳曰」至「十一升」。○注「此受之」至「禮也」。○釋曰:云「大功布九升,小功布十一升」者,此章有降、有正、有義。降則衰七升,冠十升;正則衰八升,冠亦十升;義則衰九升,冠十一升。十升者,降小功。十一升者,正小功。傳以受服不言降大功與正大功,直雲義大功之受者,鄭雲此受之下,正據受之下發傳者,明受盡於此。義服大功,以其小功至葬,唯有變麻服葛,因故衰無受服之法,故傳據義大功而言也。云「又受麻?以葛?」者,言受,衰麻俱受,而傳唯發衰,不言受麻以葛,故鄭解之雲又受麻以葛?。引《閒傳》者,證經大功既葬,其麻?受以小功葛者,以其大功既葬,變麻為葛,五分去一,大小與小功初死同。即《閒傳》雲大功之葛小功之麻同,一也,故引之為證耳。云「凡天子諸侯卿大夫既虞,士卒哭而受服」者,以於《斬章》釋訖,言此者,欲見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而葬,虞而受服。若然,經正三月者,以其天子諸侯絕旁期,無此大功喪,以此而言,經言三月者,主於大夫士三月葬者。若然,大夫除死月數,亦得為三月也。云「此雖有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非內喪也」者,彼國自以五月葬後服,此諸侯為之,自以三月受服,同於大夫士,故云「主於大夫士也」。   姑、姊妹、女子子適人者。   [疏]「姑姊」至「人者」。○釋曰:此等並是本期,出,降大功,故次在此。   傳曰:何以大功也,出也。出必降之者,蓋有受我而厚之者。   [疏]「傳曰」至「出也」。○釋曰:問之者,以本期,今大功,故發問也。○注「出必」至「之者」。○釋曰:案《檀弓》云:「姑姊妹之薄也,蓋有受我而厚之者也。」鄭取以為說。若然,女子子出降,亦同受我而厚之,皆是於彼厚,夫自為之禫杖期,故於此薄,為之大功。   從父昆弟。世父、叔父之子也,其姊妹在室亦如之。   [疏]「從父昆弟」。○注「世父」至「如之」。○釋曰:昆弟親為之期,此從父昆弟,降一等,故次姑姊妹之下。云「其姊妹在室亦如之」者,義當然也。謂之從父昆弟,世叔父與祖為一體,又與己父為一體,緣親以致服,故云「從」也。降於親兄弟一等是其常,故不傳問。   為人後者為其昆弟。   [疏]「為人」至「昆弟」。○釋曰:在此者,以其小宗之後大宗,欲使厚於大宗之親,故抑之,在從父昆弟之下。   傳曰:何以大功也?為人後者,降其昆弟也。   [疏]「傳曰」至「昆弟也」。○釋曰:案下記云「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者,故大功也。若然,於本宗餘親,皆降一等也。   庶孫。男女皆是下殤。《小功章》曰為侄庶孫,丈夫婦人同。   [疏]「庶孫」。○注「男女」至「婦人同」。○釋曰:卑於昆弟,故次之。庶孫從父而服祖期,故祖從子而服孫大功,降一等,亦是其常,故傳亦不問也。云「男女皆是」者,女孫在室,與男孫同,其義然也。引殤小功者,欲見彼殤既男女同,證此成人同,不異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二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二 喪服第十一   適婦。適婦,適子之妻。   [疏]注「適婦適子之妻」。○釋曰:疏於孫,故次之。其婦從夫,而服其舅姑期,其舅姑從子,而服其婦大功,降一等者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適也。婦言適者,從夫名。   [疏]釋曰:此傳問者,以其適庶之子,其妻等是婦而為庶婦小功,特為適婦服大功,故發問也,答「不降其適」故也。若然,父母為適長三年,今為適婦不降一等服期者,長子本為正體於上,故加至三年。婦直是適子之妻,無正體之義,故直加於庶婦一等,大功而已。   女子子適人者為眾昆弟。父在則同,父沒,乃為父後者服期也。   [疏]釋曰:前雲姑姊妹女子子出適,在章首者,情重故。至此,女子子反為昆弟在此者,抑之,欲使厚於夫氏,故次在此也。為本親,降一等是其常,故無傳也。云「父沒乃為父後者服期也」者,《不杖章》所云是也。   侄丈夫婦人,報。為侄男女服同。   [疏]注「為侄男女服同」。○釋曰:侄卑於昆弟,故次之。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婦人者,姑與侄在室出嫁同以侄女言男人,見嫁出,因此謂侄男為丈夫,亦見長大之稱,是以鄭還以男女解之。   傳曰:侄者何也?謂吾姑者吾謂之侄。   [疏]釋曰:云「謂吾姑者吾謂之侄」者,名唯對姑生稱。若對世叔,唯得言昆弟之子,不得侄名也。   夫之祖父母、世父母、叔父母。   [疏]釋曰:以其義服,故次在此。記雲為夫之兄弟降一等,此皆夫之期,故妻為之大功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從服也。夫之昆弟何以無服也?其夫屬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屬乎子道者,妻皆婦道也。謂弟之妻婦者,是嫂亦可謂之母乎?故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無慎乎?道猶行也。言婦人棄姓,無常秩,嫁於父行,則為母行,嫁於子行,則為婦行。謂弟之妻為婦者,卑遠之,故謂之婦。嫂者,尊嚴之稱,是嫂亦可謂之母乎?言不可。嫂猶叟也,叟,老人稱也。是為序男女之別爾。若己以母婦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則是亂昭穆之序也。治猶理也。父母兄弟夫婦之理,人倫之大者,可不慎乎?《大傳》曰:同姓從宗合族屬,異姓主名治際會。名著而男女有別。   [疏]「傳曰」至「慎乎」。○釋曰:問者,怪無骨肉之親而重服大功,故致問也。答「從服也」,從夫而服,故大功也。若然,夫之祖父母、世父母為此妻著何服也。案下《?麻章》雲婦為「夫之諸祖父母報」,鄭注謂「夫所服小功」者,則此夫所服期,不報限。王肅以為父為眾子期,妻小功,為兄弟之子期,其妻亦小功,以其兄弟之子猶子。引而進之,進同己子,明妻同可知。「夫之昆弟何以無服」已下,總論兄弟之妻不為夫之兄弟服,夫之兄弟不為兄弟妻服之事。云「其夫屬乎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其夫屬乎子道者,妻皆婦道也」,此二者尊卑之敘,並依昭穆相為服,即此經「為夫之世叔父母服」是也。云「謂弟之妻婦者,是嫂亦可謂之母乎」者,此二者欲論不著服之事。若著服,則相親,近於淫亂,故不著服。推而遠之,遠乎淫亂,故無服也。又云「名者,人治之大者也,可無慎乎」者,欲明母之與婦本是路人,今來嫁於父子之行,則生母婦之名,既名母婦,即有服,有服則相尊敬,遠於淫亂者也。是母婦之名,人理之大,可不慎乎?當慎之。若然,兄弟之妻,本無母婦之名,名兄妻為嫂者,尊嚴之稱,名弟妻為婦,與子妻同號者,推而遠之,下同子妻也。是兄弟妻既無母婦之名,今名為嫂婦者,假作此號,使遠於淫亂,故不相為服也。○注「道猶」至「有別」。○釋曰:云「謂弟之妻為婦者,卑遠之,故謂之婦」者,使下同子妻,則本無婦名,假與子妻同遠之也。云「嫂者尊嚴之稱,是嫂亦可謂之母乎」者,此因弟妻名為婦,以致斯問,言不可也。云「嫂猶叟也,叟,老人稱也」者,叟有兩號:若孔注《尚書》「西蜀叟」,叟是頑愚之惡稱;若《左氏傳》云「趙叟在後」,叟是老人之善名。是以名為嫂,嫂婦人之老,稱故雲老人之稱。云「是為序男女之別爾」者,謂不名兄妻為母,是次序昭穆之別也。云「若己以母婦之服服兄弟之妻,兄弟之妻以舅子之服服己,則是亂昭穆之序也」者,此解不得之意,何者?以弟妻為婦,即以兄妻為母,而以母服服兄妻,又以婦服服弟妻,又使妻以舅服服夫之兄,又使兄妻以子服服己夫之弟,則兄弟反為父子,亂昭穆之次序,故不得以兄妻為母者也。故聖人深塞亂源,使兄弟之妻本無母婦之名,不相為服也。引《大傳》者,云「同姓從宗合族屬」者,謂大宗子同是正姓,姬姜之類屬聚也,合聚族人於宗子之家,在堂上行食燕之禮,即系之以姓而弗別,綴之以食而弗殊是也。又云「異姓主名治際會」者,主名謂母與婦之名。治,正也。際,接也。以母婦正接之會聚,則宗子之妻食燕族人之婦於房是也。云「名著而男女有別」者,謂母婦之名明著,則男女各有分別而無淫亂也。   大夫為世父母、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為士者。子,謂庶子。   [疏]注「子謂庶子」。○釋曰:大夫為此八者本期,今以為士,故降至大功,亦為重出此文,故次在此也。云「子謂庶子」者,若長子在《斬章》,故謂庶子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尊不同也。尊同,則得服其親服。尊同,謂亦為大夫者。親服,期。   [疏]注「尊同」至「服期」。○釋曰:尊同謂亦為大夫者,經言大夫為之,明尊同,是亦為大夫也。云「親服期」者,此八者並見《期章》是也。   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為母、妻、昆弟。公之庶昆弟,則父卒也。大夫之庶子,則父在也。其或為母,謂妾子也。   [疏]釋曰:云「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者,此二人各自為母、妻,為昆弟服大功。此並受厭降,卑於自降,故次在自降人之下。○注「公之」至「子也」。○釋曰:若雲公子,是父在。今繼兄而言昆弟,故知父卒也。又公子父在為母、妻,在五服之外,今服大功,故知父卒也。云「大夫之庶子則父在也」者,以其繼父而言。又大夫卒,子為母、妻得伸,今但大功,故知父在也。云「其或為母,謂妾子也」者,以其為妻、昆弟,其禮並同,又於適妻,皆大夫自不降,其子皆得伸,今在大功,明妾子自為己母也。   傳曰:何以大功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也。大夫之庶子,則從乎大夫而降也。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言從乎大夫而降,則於父卒如國人也。昆弟,庶昆弟也。舊讀昆弟在下,其於厭降之義,宜蒙此傳也,是以上而同之。父所不降,謂適也。   [疏]「傳曰」至「降也」。○釋曰:問者,怪此等皆合重服期,今大功,故發問也。答云「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也」者,此直答公之庶昆弟,以其公在為母、妻厭,在五服外,公卒猶為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其大夫之子,據父在有厭,從於大夫,降一等,大夫若卒,則得伸,無餘尊之厭也。云「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也」者,此傳雲而降,遂言不降者也,此傳雖文承大夫下,亦兼解公之昆弟,未悉公為何人。不降弟,公不降,子亦不降,與大夫同也。○注「言從」至「適也」。○釋曰:以大夫尊,少身在降一等,身沒其庶子則得伸,如國人也。云「昆弟,庶昆弟也」者,若適,則在父之所不降之中,故知庶昆弟也。云「舊讀昆弟在下,其於厭降之義,宜蒙此傳也,是以上而同之」者,言舊讀,謂鄭君以前馬融之等,以「昆弟」二字抽之在傳下,今皆易之在上。鄭檢經義,昆弟乃是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所為者,父以尊降庶子,則庶子亦厭而為昆弟大功。是知宜蒙此傳,則昆弟二字當在傳上,與母妻宜蒙此傳,同為厭降之文,不得如舊讀也。云「父所不降謂適也」者,不指不降之人,而雲謂適者,欲見適中非一,謂父為適妻、適子之等皆是也。   皆為其從父昆弟之為大夫者。皆者,言其互相為服,尊同則不相降。其為士者,降在小功,適子為之,亦如之。   [疏]注「皆者」至「如之」。○釋曰:此文承上公之庶昆弟,大夫之庶子之下,則是上二人為此從父昆弟之為大夫者,以其二人為父所厭降親,今此從父昆弟為大夫,故此二人不降,而服大功,依本服也。言「皆」者,鄭云「互相為服」者,以彼此相為同,是從父昆弟相為著服,故雲皆,互相見之義故也。云「其為士者降在小功」者,降亦等故也。云「適子為之亦如之」者,雖適不降,同故也。   為夫之昆弟之婦人子適人者。婦人子者,女子子也。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見恩疏。   [疏]注「婦人」至「恩疏」。○釋曰:此亦重出,故次從父昆弟下。此謂世叔母為之服,在家期,出嫁大功。云「不言女子子者,因出,見恩疏」者,女在家室之名,是親也,婦者事人之稱,是見疏也。今不言女與母,而言夫之昆弟與婦人子者,是因出,見恩疏故也。   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下傳曰:「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指為此也。妾為君之長子亦三年,自為其子期,異於女君也。士之妾,為君之眾子亦期。   [疏]注「下傳」至「亦期」。○釋曰:妾為君之庶子,輕於為夫之昆弟之女,故次之。引下傳曰「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指為此也」者,彼傳為此經而作,故雲指為此。在下者,鄭彼雲文爛在下爾故也。云「妾為君之長子亦三年」者,妾從女君服,得與女君同,故亦同女君三年。又云「自為其子期,異於女君也」者,以其女君從夫降,其庶子大功,夫不厭妾,故自服其子期,是異於女君也。云「士之妾為君之眾子亦期」,謂亦得與女君期者,亦是與己子同故也。   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舊讀合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為此三人之服也。   [疏]注「舊讀」至「服也」。○釋曰:此是女子子逆降旁親,又是重出,故次之於此。知逆降者,此經雲嫁者為世父已下出降大功,自是常法。更言未嫁者,亦為世父已下,非未嫁逆降,如何?云「舊讀合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女子子嫁者未嫁者,言大夫之妾為此三人之服也」者,此馬融之輩舊讀如此,鄭以此為非,故此下注破之也。   傳曰:嫁者,其嫁於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下言為世父母、叔父母、姑、姊妹者,謂妾自服其私親也。此不辭,即實為妾遂自服其私親,當言其以明之。《齊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經與此同,足以明之矣。傳所云「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文爛在下爾。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親,及將出者,明當及時也。   [疏]釋曰:云「嫁者,其嫁於大夫者也。未嫁者,成人而未嫁者也」,此二者,依鄭為世父巳下七人本服皆期,未嫁者逆降之,服大功也。云「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者,此傳當在上,「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下,爛脫,誤在此。但「下言」二字及「者謂妾自服其私親也」九字總十一字,既非子夏自著,又非舊讀者自安,是誰置之也?今以義,必是鄭君置之。鄭君欲分別舊讀者,如此意趣,然後以注破之。云「此不辭」者,謂此分別文句,不是解義言辭也。云「即實為妾遂自服其私親,當言其以名之」者,此鄭欲就舊章讀破之。案《不杖期章》云「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昆弟之為父後者」也,又云「公妾以及士妾為其父母自為其親」,皆言其以明妾為私親。今此不言,其明非妾為私親,一人逆降,一人合降,不得合雲二人,是二人為此七人等逆降者。又引《齊衰三月章》曰「女子子嫁者未嫁者為曾祖父母,經與此同,足以見之矣」者,彼二人為曾祖是正尊,雖出嫁,亦不降。此則為旁親,雖未嫁,亦逆降。聖人作文,是同足以明之,明是二人為此七人不得以嫁者、未嫁者上同君之庶子。下文為世父以下,為妾自服私親也。云「傳所云何以大功也,妾為君之黨服得與女君同,文爛在下爾」者,此傳為大夫之妾為君之庶子而發,應在「女子子」之上,「君之庶子」之下,以簡札韋編爛斷,後人錯置於下,是以舊讀將為本在於此,是以遂誤也。云「女子子成人者,有出道,降旁親」者,此鄭依經正解之,以其嫁者降旁親是其常,而雲未嫁者,成人未嫁,亦降旁親者,謂女子子十五已後許嫁笄,為成人,有出嫁之道,是以雖未出,即逆降世父已下旁親也。云「及將出者,明當及時也」者,謂女子子年十九,後年二月,冠於娶妻之月,其女當嫁,今年遭此世父已下之喪,若依本服期者,過後二月,不得及時逆降在大功,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則於二月得及時而嫁,是以雲明當及時也。   大夫、大夫之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大夫者。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   [疏]釋曰:此等姑姊已下,應降而不降,又兼重出其文,故次在此也。此大夫、大夫妻、大夫之子、公之昆弟,四等人尊卑同,皆降旁親。姑姊已下一等,大功,又以出降,當小功。但嫁於大夫,尊同,無尊降,直有出降,故皆大功也。但大夫妻為命婦,若夫之姑、姊妹在室及嫁,皆小功。若不為大夫妻,又降在?麻。假令彼姑、姊妹亦為命婦,唯小功耳。今得在大夫科中者,此謂命婦為本親,姑姊妹已之女子子,因大夫,大夫之子為姑姊妹女子子,寄文於夫與子姑姊妹之中,不煩別見也。云「君為姑姊妹女子子嫁於國君者」,國君絕期已下,今為尊同,故亦不降,依嫁服大功。   傳曰:何以大功也?尊同也。尊同則得服其親服。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不得禰先君。公子之子稱公孫,公孫不得祖諸侯。此自卑別於尊者也。若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則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別於卑者也。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諸父而臣昆弟。封君之孫盡臣諸父昆弟。故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不得禰、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廟而祭之也。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禰,則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後世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別子也。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則如其親服,後世遷之,乃毀其廟爾。因國君以尊降其親,故終說此義雲。   [疏]「傳曰」至「不敢服也」。○釋曰:云「何以大功也」,問者,以諸侯絕旁服,則大夫降一等,今此大功,故發問也。答曰云「尊同也,尊同則得服其親服」者,大夫與諸侯所以亦為服者,各自以為尊同,故服之也。若然,大夫之下則雲命婦、大夫之子,國君之下不雲夫人,世子亦同國君,不降可知。云「諸侯之子稱公子」已下,因尊同,遂廣說尊不同之義也。但諸侯之子,適適相承象賢,而旁支庶已下,並為諸侯,所絕不得稱諸侯子,變名公子。案《檀弓》注云:「庶子言公,卑遠之。」是以子與孫皆言公,見疏遠之義故也。云「此自卑別於尊者也」者,謂適既立廟,支庶子孫不立廟,是自卑別於尊者也。云「若公子之子孫有封為國君者」,謂若《周禮·典命》雲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其出封皆如一等。是公之子孫,或為天子臣,出封為五等諸侯,是公子有封為國君之事。云「則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此自尊別於卑者也」者,謂後世將此始封之君,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子,謂不復祀別子也。云「是故始封之君不臣諸父昆弟」者,以其初升為君,諸父是祖之一體,又是父之一體,其昆弟既是父之一體,又是己之一體,故不臣此二者,仍為之著服也。云「封君之子不臣諸父而臣昆弟」者,以其諸父尊,故未得臣,仍為之服。昆弟卑,故臣之不為之服,亦既不臣,當服本服期。其不臣者,為君所服當服斬,以其與諸侯為兄弟者,雖在外國,猶為君斬,不敢以輕服服至尊。明諸父昆弟雖不臣,亦不得以輕服服君,為之斬衰可知。云「封君之孫盡臣諸父昆弟」者,繼世至孫,漸為貴重,故盡臣之。不言不降,而言不臣,君是絕宗之人,親疏皆有臣道,故雖未臣,子孫終是為臣,故以臣言之。云「故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者,此欲釋臣與不臣,君之子與君同之義。云「君之所為服」者,謂君之所不臣者,君為之服者,子亦服之,故云「子亦不敢不服也」。雲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者,然此謂君所臣之者,君不為之服,子亦不敢服之,以其子從父升降故也。○注「不得」至「義雲」。○釋曰:云「不得禰不得祖者,不得立其廟而祭之也」者,鄭恐人以傳雲不得禰不得祖,令卑別之,不得將為禰祖,故雲不得者,不得立其廟而祭之,名為不得也。以其廟已在,適子為君者立之,旁支庶不得並立廟,故雲不得也。雲卿大夫以下祭其祖禰,鄭言此者,欲見公子、公孫若立為卿大夫,得立三廟;若作上士,得立二廟;若作中士,得立一廟,並得祭其祖禰。既不祖禰先君,當立別子已下,以其公子、公孫並是別子,若魯桓公生世子名同者,後為君慶父,叔牙、季友等謂之公子,公子並為別子,不得禰先君桓公之廟,慶父等雖為卿大夫,未有廟。至子孫已後,乃得立別子為大祖,不毀廟。已下二廟,祖禰之外,次第則遷之也,故云「卿大夫巳下祭其祖禰」也。雖得祭祖禰,但不得禰祖先君也。云「則世世祖是人,不得祖公子」者,此謂鄭疊傳文也。云「後世為君者,祖此受封之君,不得祀別子也」者,此鄭解義語,以其後世為君,祖此受封君,解世世祖是人,不得祀別子。解不祖公子者也,以其別子卑,始封君尊,是為自尊別於卑者也。云「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則如其親服」者,此解始封君得立五廟,五廟者,大祖與高祖巳下四廟。今始封君,後世乃不毀其廟,為大祖於此。始封君未有大祖廟,唯有高祖以下四廟,則公子為別子者,得入四廟之限,故雲公子若在高祖以下則如其親。如其親,謂自禰已上,至高祖以次立四廟。云「後世遷之,乃毀其廟爾」者,謂始封君死,其子立,即以父為禰廟,前高祖者為高祖之父,當遷之,又至四世之後,始封君為高祖,父當遷之時,轉為大祖,通四廟為五廟,定制也。故雲後世遷之,乃毀其廟也。云「因國君以尊降其親,故終說此義雲」者,自諸臣之子已下,既非經語,而傳汎說降與公子之義,故雲終說也。   ?衰裳、牡麻?,既葬除之者。   [疏]釋曰:此?衰是諸侯之臣為天子,在大功下,小功上者,以其天子七月葬,既葬除,故在大功九月下,小功五月上。又縷雖如小功升數,又少,故在小功上也。此不言帶屨者,以其傳云「小功之?也」,則帶屨亦同小功可知。   傳曰:?衰者何?以小功之?也。治其縷如小功,而成布尊四升半。細其縷者,以恩輕也。升數少者,以服至也。凡布細而疏者謂之?,今南陽有鄧?。   [疏]注「治其」至「鄧?」。○釋曰:傳問者,正問縷之粗細,不問升數多少,故答云「小功之?」也。若然,小功?知據縷粗細,非升數者,下記人記出升數,而「?衰四升有半」,鄭彼注云:「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粗也。」故雲注亦云「治其縷如小功而成布四升半也」。云「細其縷者以恩輕也」者,以其諸侯大夫是諸侯,臣於天子為陪臣,唯有聘問接見天子,天子禮之而已,故服此服,是恩輕也。云「升數少者以服至尊也」者,諸侯為天子服至尊,義服斬,縷加三升半,陪臣降君,改服至尊加一升,四升半也。云「凡布細而疏者謂之?」者,此喪服謂之?,由?而疏,若非喪服,細而疏亦謂之?,故云「凡」以總之。云「今南陽有鄧?」者,謂漢時南陽郡鄧氏造布,有名?,言此者,證凡布細而疏,即是?之義。   諸侯之大夫為天子。   [疏]釋曰:此經直云「大夫」,則大夫中有孤卿,以其小聘使下大夫,大聘或使孤,或使卿也。故《大行人》云:諸侯之孤,以皮帛繼子男。故知大夫中兼孤卿。   傳曰:何以?衰也?諸侯之大夫,以時接見乎天子。接猶會也。諸侯之大夫,以時會見於天子而服之,則其士庶民不服可知。   [疏]○注「接猶」至「可知」。○釋曰:傳問者,怪其重,此既陪臣,何意服四升半布,七月乃除。答云「以時接見乎天子」者,為有恩,故服之。云「接猶會也,諸侯之大夫以時會見於天子而服之」者,案《周禮·大宗伯》有「時見曰會」,彼諸侯聘時見曰會,無常期曰時會。此鄭雲以時會見者,直據諸侯大夫,時復會其問?天子禮,此即《周禮·大宗伯》云:「時聘曰問,殷?曰視。」鄭注云:「時聘者,亦無常期。天子有事,乃聘之焉。竟外之臣,既非朝歲,不敢瀆為小禮。」是天子有事乃遣大夫來聘。彼又注云:「殷?謂一服朝之歲,以朝者少,諸侯乃使卿以大禮眾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此時唯有侯服一服朝,故餘五服並使卿來見天子。此並是以時會見天子。天子待之以禮,皆有委積、飧饔、饗食燕與時賜,加恩既深,故諸侯大夫報而服之也。云「則其士庶民不服可知」者,上文云「庶人為國君」,注云:「天子畿內之民服,天子亦如之。」即知畿外之民不服可知。今又言之者,以畿外內民庶,於天子有服無服,無明文,今因畿外諸侯大夫接見天子者,乃有服,不聘天子者,即無服。明民庶不為天子服可知,故重明之。若然,諸侯之士約大夫,不接見天子則無服,明士不接見亦無服可知。其有士與卿大夫聘時作介者,雖亦得禮,介本副使,不得天子接見亦不服可知。   小功布衰裳、澡麻帶?五月者。澡者,治去莩垢,不絕其本也。《小記》曰:「下殤小功,帶澡麻,不絕其本,屈而反以報之。」   [疏]「小功」至「月者」。○釋曰:此《殤小功章》在此者,本齊衰大功之親,為殤降在小功,故在成人小功之上也。但言小功者,對大功是用功粗大,則小功是用功細小精密者也。自上以來,皆帶在?下,今此帶在?上者,以大功已上,?、帶有本,小功以下,斷本。此殤小功中,有下殤,小功帶不絕本,與大功同,故進帶於?上,倒文以見重,故與常例不同也。且上文多直見一?包二,此別言帶者,亦欲見帶不絕本,與?不同,故兩見之也。又殤大功直言無受,不言月數,此直言月,不言無受者,聖人作經,欲互見為義。大功言無受,此亦無受,此言五月,彼則九月、七月可知。又且下章言「即葛」,此章不言即葛,亦是兼見,無受之義也。又不言布帶與冠,文略也。不言屨者,當與下章同吉屨無絇也。○注「澡者」至「報之」。○釋曰:云「澡者,治去莩垢」者,謂以?麻,又治去莩垢,使之滑淨,以其入輕竟故也。引《小記》者,欲見下殤小功中有本,是齊衰之喪,故特言下殤。若大功下殤,則入?麻,是以特據下殤。云「屈而反以報之」者,謂先以一股麻不絕本者為一條,展之為繩。報,合也。以一頭屈而反,鄉上合之,乃絞垂必屈而反以合者,見其重故也。引之者,證此帶亦不絕本,屈而反以報之也。若然,此章亦有大功長殤,在小功者,未知帶得與斬衰下殤小功同,不絕本不。案《服問》云「小功無變也」,又云「麻之有木者,變三年之葛」,彼雲小功無變,據成人小功無變,三年之葛有本,得變之,則知大功殤長中在小功者,輕帶無本也。以此而言,經注專據齊斬下殤小功重者而言,其中無有大功之殤在小功帶麻絕本者,似若《斬衰章》兼有義服,傳直言衰三升,冠六升,不言義服衰三升半者也。若然,姑、姊妹出適降在小功者,以其成人非所哀痛,帶與大功之殤同,亦無本也。   叔父之下殤,適孫之下殤,昆弟之下殤,大夫庶子為適昆弟之下殤,為姑、姊妹、女子子之下殤,為人後者為其昆弟、從父昆弟之長殤。   [疏]釋曰:此經自「叔父」已下,至「女子子之下殤」八人,皆是成人期。長殤、中殤大功,已在上《殤大功章》;以此下殤小功,故在此章也。仍以尊者在前,卑者居後。云「為人後者為其昆弟之長殤,從父昆弟之長殤」,此二者以本服大功,今長殤、中殤小功,故在此章。從父昆弟情本輕,故在出降昆弟後也。   傳曰:問者曰:中殤何以不見也?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之殤,中從下。問者,據從父昆弟之下殤在?麻也。大功、小功,皆謂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殤中從上,則齊衰之殤亦中從上也。此主謂丈夫之為殤者服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也。   [疏]注「問者」至「求之也」。○釋曰:不直云「何以」而云「問者曰」者,以其傳總問大功、小功,所問非一,故雲問者曰,與常例不同。鄭云「問者,據從父昆弟之下殤在?麻也」者,以其《?麻章》見從父昆弟之下殤,此章見從父昆弟之長殤,唯中殤不見,故致問,是以據從父昆弟也。云「大功小功,皆謂服其成人也」者,以其《?麻章》傳云:「齊衰之長中從上,大功之殤中從下。」據此二傳言之,禮無殤在齊衰,則下齊衰之殤與大功之殤據成人,明此大功與小功之殤據服其成人可知也。若然,此經大功之殤唯有為人後者,為昆弟及從父昆弟二者,長殤、中殤在此小功,共成人小功之殤中從下,自在?麻,於此言之者,欲使小功與大功相對,故兼言之也。云「大功之殤中從上,則齊衰之殤亦中從上也」者,以此傳雲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之殤中從下而言,則大功重者中從上,齊衰重於大功,明從上可知,故謂舉輕以明重也。又云「此主謂丈夫之為殤者服也」者,鄭以此雲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之殤中從下。《?麻章》云:「齊衰之殤中從上,大功之殤中從下。」兩文相反,故鄭以彼謂婦人為夫之族類,此謂丈夫為殤者服也。鄭必知義然者,以其此傳發在從父昆弟丈夫下,下文發傳在婦人為夫之親下,故知義然也。云「凡不見者,以此求之也」者,周公作經,不可具出,略舉以明義,故雲不見者以此求之也。   為夫之叔父之長殤。不見中殤者,中從下也。   [疏]注「不見」至「下也」。○釋曰:夫之叔父義服,故次在此。成人大功,故長殤降一等,在小功。雲不見中殤者中從下也者,下《傳》云「大功之殤中從下」,主謂此婦人為夫之黨類,故知中從下,在?麻也。   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殤。為侄、庶孫丈夫婦人之長殤。   [疏]釋曰:云「昆弟之子,女子子,夫之昆弟之子女子子之下殤」者,此皆成人為之齊衰期。長、中殤在大功,故下殤在此小功也。云「為侄庶孫丈夫婦人之長殤」者,謂姑為侄成人大功,長殤在此小功。不言中殤,中從上。不言男子、女子而言丈夫、婦人,亦是見恩疏之義。庶孫者,祖為之大功,長殤、中殤亦在此小功。言丈夫、婦人,亦是見恩疏也。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長殤。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無服,無所見也。大夫之子不言庶者,關適子亦服此殤也。雲公之昆弟為庶子之長殤,則知公之昆弟猶大夫。   [疏]釋曰:云「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為其昆弟、庶子、姑姊妹、女子子之長殤」者,謂此三人為此六種人,成人以尊,降至大功,故長殤小功中亦從上。此一經亦尊卑為次序也。○注「大夫」至「大夫」。○釋曰:云「大夫為昆弟之長殤小功,謂為士者若不仕者也」者,凡為昆弟,成人期,長殤在大功,今大夫為昆弟長殤小功,明大夫為昆弟降一等,成人大功長殤,中殤在小功,若昆弟亦為大夫同等,則不降,今言降在小功,明是昆弟為士,若不仕者也。云「以此知為大夫無殤服也」者,已為大夫,則冠矣,丈夫冠而不為殤,是以知大夫無殤服矣。若然,大夫身用士禮,已二十而冠,而有兄姊殤者,已與兄姊同十九,而兄姊於年終死,已至明年初二十,因喪而冠,是已冠成人而有兄姊殤也。且五十乃爵命,今未二十已得為大夫者,五十乃爵命,自是禮之常法,或有大夫之子有盛德,謂若甘羅十二相秦之等,未必要至五十,是以得有幼為大夫者也。若然,《曲禮》雲」四十強而仕「,則四十然後為士。今雲殤死者為士,若不仕則為士而殤死,亦是未二十得為士者。謂若《士冠禮》鄭《目錄》云:「士之子任士職,居士位,二十而冠。」則亦是有德未二十為士,至二十乃冠。故鄭引《管子》書四民之業,士亦世焉是也。云「公之昆弟不言庶者,此無服,無所見也」者,經雲公之昆弟,多兼言庶,此特不雲公之庶昆弟,直雲公之昆弟者,若為母則兼雲庶,以其適母適庶之子,皆同服。妾子為母,見厭不申,今此經不為母服,為昆弟已下,並同長殤,故不言庶也。云「大夫之子不言庶者,關適子亦服此殤也」者,若言大夫庶子為昆弟,謂言適子不服之,若不言庶子,則兼適庶,是以鄭雲不言庶子者關適子,關,通也,通適子亦服此服也。云「公之昆弟為庶子之長殤,則知公之昆弟猶大夫」者,舊疑大夫與公之昆弟尊卑異,今案此經雲公之昆弟與大夫同降,昆弟已下成人大功,長殤同小功,則知此二人尊卑同,故雲猶大夫也。   大夫之妾為庶子之長殤。君之庶子。   [疏]注「君之庶子」。○釋曰:妾為君之庶子,成人在大功,已見上章。今長殤降一等,在此小功。云「君之庶子」者,若適長,則成人隨女君三年,長殤在大功,與此異,故言君之庶子以別之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三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三 喪服第十一   小功布衰裳、牡麻?、即葛五月者。即,就也。小功輕,三月變麻,因故衰以就葛?帶,而五月也。《閒傳》曰:「小功之葛與?之麻同。」舊說小功以下,吉屨無絇也。   [疏]注「即就」至「絇也」。○釋曰:此是《小功成人章》,輕於殤小功,故次之。此章有三等:正、降、義。其衰裳之制,澡?等與前同,故略也。云「即葛五月者」,以此成人文縟,故有變麻從葛,故雲即葛。但以日月為足,故不變衰也,不列冠屨,承上大功文略,小功又輕,故亦不言也。言日月者,成人文縟,故具言也。云「即就也」者,謂去麻就葛也。引《閒傳》,欲見小功有變麻服葛法,既葬,大小同,故變同之也。引舊說云「小功以下吉屨無絇也」者,以小功輕,非直喪服不見屨,諸經亦不見其屨,以輕略之,是以引舊說為證絇者。案《周禮·屨人職》屨舄皆有絇、繶、純。純者,於屨口緣。繶者,牙底接處縫中有條。絇者,屨鼻頭有飾,為行戒,吉時有行戒,故有絇。喪中無行戒,故無絇。以其小功輕,故從吉屨為其大飾,故無絇也。   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報。祖父之昆弟之親。   [疏]注「祖父」至「之親」。○釋曰:此亦從尊向卑,故先言從祖祖父母,已上章已先言父,次言祖,次言曾。此從祖祖父母,是曾祖之子,祖之兄弟,故次之。是以鄭言祖父之昆弟之親者,雲從祖父母者,是從祖祖父之子,是父之從父昆弟之親,故鄭並言祖父之昆弟之親。云「報」者,恩輕,欲見兩相為服,故雲報也。   從祖昆弟。父之從父昆弟之子。   [疏]注「父之」至「之子」。○釋曰:此是從祖父之子,故鄭云「父之從父昆弟之子」,已之再從兄弟。以上三者為三小功也。   從父姊妹、父之昆弟之女。   [疏]注「父之昆弟之女」。○釋曰:此謂從父姊妹在家大功,出適小功。不言出適,與在室姊妹既逆降,宗族亦逆降報之,故不辨在室及出嫁也。   孫適人者。孫者,子之子,女孫在室,亦大功也。   [疏]注「孫者」至「功也」。○釋曰:以女孫在室,與男孫同大功,故出適小功也。   為人後者,為其姊妹適人者。不言姑者,舉其親者,而恩輕者降可知。   [疏]注「不言」至「可知」。○釋曰:云「不言姑者,舉其親者,而恩輕者降可知」,案《詩》云:「問我諸姑,遂及伯姊。」注云:「先姑後姊,尊姑也。」是姑尊而不親,姊妹親而不尊,故雲不言姑,舉姊妹親者也。   為外祖父母。傳曰:何以小功也?以尊加也。   [疏]釋曰:發問者,是傳之不得決此,以雲外親之服不過?,今乃小功,故發問。云「以尊加也」者,以言祖者,祖是尊名,故加至小功。言「為」者,以其母之所生情重,故言為。猶若眾子恩愛,與長子同退入期,故特言為眾子也。   從母,丈夫婦人,報。從母,母之姊妹。   [疏]注「從母母之姊妹」。○釋曰:母之姊妹與母一體,從於己母而有此名,故曰從母。言「丈夫婦人」者,母之姊妹之男女,與從母兩相為服,故曰報。雲丈夫婦人者,馬氏云:從母報姊妹之子,男女也。丈夫婦人者,異姓無出入降。若然,是皆成人長大為號。   傳曰:何以小功也?以名加也。外親之服皆?也。外親異姓,正服不過?。丈夫婦人,姊妹之子,男女同。   [疏]注「外親」至「女同」。○釋曰:云「以名加也」者,以有母名,故加至小功。云「外親之服皆?也」者,以其異姓,故雲外親,以本非骨肉,情疏,故聖人制禮無過?也。言此者,見有親與母名,即加服之意耳。注云「外親異姓」者,從母與姊妹,子舅與外祖父母皆異姓,故總言外親也。   夫之姑、姊妹,娣姒婦,報。夫之姑姊妹,不殊在室及嫁者,因恩輕,略從降。   [疏]注「大夫」至「從降」。○釋曰:夫之姑姊妹,夫為之期,妻降一等,出嫁小功。因恩疏,略從降,故在室及嫁同小功。若此釋,恐謂未當報,然文不為娣姒設,以其娣姒婦兩見,更相為服自明,何言報也?既報字不為娣姒,其報於娣姒上者,以其於夫之兄弟使之遠別,故無名,使不相為服。要娣姒婦相為服,亦因夫而有姑娣姒婦,下雲報,使娣姒上蒙夫字以冠之也。   傳曰:娣姒婦者,弟長也,何以小功也?以為相與居室中,則生小功之親焉。娣姒婦者,兄弟之妻相名也。長婦謂稚婦為娣婦,娣婦謂長婦為姒婦。   [疏]注「娣姒」至「姒婦」。○釋曰:傳雲娣姒婦者弟長也者,此二字皆以女為形,以弟為聲,則據二婦立稱,謂年小者為娣,故雲娣,弟是其年幼也;年大者為姒,故雲姒。長是其年長,假令弟妻年大,稱之曰姒,兄妻年小,謂之曰娣,是以《左氏傳》穆薑是宣公夫人,大婦也。聲伯之母是宣公弟叔肸之妻,小婦也。聲伯之母不聘,穆姜云:「吾不以妾為姒。」是據二婦年大小為娣姒,不據夫年為小大之事也。   大夫、大夫之子、公之昆弟為從父昆弟、庶孫、姑姊妹女子子適士者。從父昆弟及庶孫,亦謂為士者。   [疏]注「從父」至「士者」。○釋曰:從父昆弟、庶孫本大功,此三等以尊降入小功,姑、姊妹、女子子本期,此三等出降入大功。若適士又降一等,入小功也。此等以重出其文,姑姊妹又以再降,故在此。鄭云「為父昆弟及庶孫亦謂為士」者,以經女子子下總云「適士」,鄭恐人疑,故鄭別言之,以其從父昆弟及庶孫已見於《大功章》,今在此,故三等人降親一等,故知此文亦謂為士者也。   大夫之妾為庶子適人者。君之庶子,女子子也。庶女子子在室大功,其嫁於大夫亦大功。   [疏]注「君之」至「大功」。○釋曰:此云「適人」者,謂士,是以本在室大功,出降,故小功。鄭云「嫁於大夫亦大功」者,直有出降,無尊降故也。   庶婦。夫將不受重者。   [疏]注「夫將不受重者」。○釋曰:經雲於支庶舅姑為其婦小功。鄭云「夫將不受重」,則若《喪服小記》注云:「世子有廢疾不可立,而庶子立」,其舅姑皆為其婦小功,則亦兼此婦也。   君母之父母從母。君母,父之適妻也。從母,君母之姊妹。   [疏]注「君母」至「姊妹」。○釋曰:此亦謂妾子為適妻之父母,及君母姊妹,知適妻子為之同也。   傳曰:何以小功也?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不在則不服。不敢不服者,恩實輕也。凡庶子,為君母,如適子。   [疏]注「不敢」至「適子」。○釋曰:何以發問者,以既不生己母,又非骨肉,怪為小功,故發問也。答云「不敢不從服」者,言無情,實但畏敬,故雲不敢不從服也。雲君母不在者,或出或死,故直雲不在,容有數事不在也。鄭云「不敢不服者,恩實輕也」者,以解不敢意也。云「如適子」者,則如適妻之子,非正適長,而據君母在,而雲如,若君母不在,則不如。若然君母在,既為君母父母,其己母之母母或亦兼服之。若馬氏義,君母不在,乃可申矣。   君子子為庶母慈己者。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適妻子。   [疏]注「君子」至「妻子」。○釋曰:鄭云「君子子者,大夫及公子之適妻子」者,禮之通例。雲君子與貴人皆據大夫已上,公子尊卑比大夫,故鄭據而言焉。又國君之子為慈母無服,士又不得稱君子,亦復自養子無三母具,故知此二人而已。必知適妻子者,妾子賤,亦不合有三母故也。   傳曰:君子子者,貴人之子也,為庶母何以小功也?以慈己加也。雲君子子者,則父在也。父沒,則不服之矣。以慈己加,則君子子亦以士禮為庶母?也。《內則》曰:「異為孺子室於宮中,擇於諸母與可者,必求其寬裕慈惠,溫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為子師。其次為慈母,其次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無事不往。」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己者,此之謂也。其可者賤於諸母,謂傅姆之屬也。其不慈己,則?可矣。不言師、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國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見於公宮,則劬非慈母也。士之妻自養其子。   [疏]注「雲君」至「其子」。○釋曰:云「為庶母何以小功也」,發問者,以諸侯與士之子皆無此服,唯此貴人大夫與公子之子猶有此服,故發問也。答云「慈己加也」,故以?麻上加至小功也。云「君子子者,則父在也」者,以其言子繼於父,故雲父在。且大夫公子不繼世,身死則無餘尊之厭,如凡人,則無三母慈己之義,故知父在也。云「父沒則不服之矣」者,以其無餘尊,雖不服小功,仍服庶母?麻也,如士禮,故鄭又云「以慈己加,則君子子以士禮為庶母?也」,是其本為庶母?麻也。「《內則》」已下,至「非慈母也」,皆《內則》文。彼文承國君與大夫士之子生之下,鄭彼注云:「為君養子之禮。」今此鄭所引,證大夫公子養子之法,以其大夫公子適妻亦得立三母故也。云「異為孺子室於宮中」者,鄭注云:「特埽一處以處之,更不別室。」還於側室生子之處也。云「擇於諸母與可者」,諸母謂父之妾,即此經庶母者也。云「可」者,彼注云:「可者,傅御之屬也。」謂母之外別有傅母御妾之等有德行者,可以充三母也。云「必求其寬裕慈惠,溫良恭敬,慎而寡言者」,寬謂寬弘,裕謂容裕,慈謂恩慈,惠謂惠愛,溫謂溫潤,良謂良善,恭謂恭恪,敬謂敬肅,慎謂能謹慎,寡言謂審詞語,有此十行者,得為子師,始終與子為模範,故取德行高者為之也。故彼注云:「子師,教示以善道者。」云「其次為慈母」,彼注云:「慈母知其嗜欲者,德行稍劣者為慈母。」即此經慈母是也。又云「其次為保母者」,德行又劣前者為保母,彼注云:「保母,安其居處者。」云「皆居子室」者,以皆是子母,是以居子之室也。云「他人無事不往」者,彼注云:「為兒精氣微弱,將驚動也。」又云「大夫之子有食母」者,彼注云:「選於傅御之中。《喪服》所謂乳母也。」案下章雲乳母,注云:「謂養子者,有他故,賤者代之慈己者。」若然,大夫三母之內,慈母有他故,使賤者代慈母養子,謂之乳母。死則服之三月,與慈母服異。引之者,證三母中又有此母也。君與士皆無此事。云「庶母慈己者,此之謂也」者,謂此經庶母慈己,則《內則》所云之謂也。云「其可者賤於諸母,謂傅姆之屬也」者,傅姆謂女師,鄭注《昏禮》云:「姆婦人年五十無子,出而不復嫁,能以婦道教人者。若今時乳母矣。」鄭注《內則》云:「可者,傅御之屬。」與此注不同者,無正文,故注有異,相兼乃具。云「其不慈己,則?可矣」者,覆解子為三母之服,謂諸母也。傳云「以慈己加」,若不慈己,則不加,明本當?也。云「不言師保,慈母居中,服之可知也」者,周公作經,舉中以見上下,故知皆服之矣。云「國君世子生,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三年而出,見於公宮,則劬非慈母」者,引此者,彼既總據國君與卿大夫士養子法,向來所引,唯據大夫與公子養子法,故更見國君養子之禮。但國君子之三母具,如前說三母之外,別有食子者,二者之中,先取士妻無堪者,乃取大夫妾,不並取之。案彼注謂先有子者,以其須乳故也。劬勞三年,子大出見公宮,則勞之以束帛,此經慈母以其無服故也。知國君子於三母無服者,案《曾子問》孔子曰:「古者男子外有傅,內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以此而言,則知天子諸侯之子,於三母皆無服也。云「士之妻自養其子」者,此亦《內則》文。取之者,以其君大夫養子已具,故因論士之養子法。彼注云:「賤不敢使人也。」   ?麻三月者。?麻,布衰裳而麻?帶也。不言衰?,略輕服,省文。   [疏]注「?麻」至「省文」。○釋曰:此章五服之內,輕之極者,故以?如絲者為衰裳。又以澡治莩垢之麻為?帶,故曰「?麻」也。「三月」者,凡喪服變除,皆法天道,故此服之輕者,法三月,一時天氣變,可以除之,故三月也。云「?麻布衰裳」者,?則絲也,但古之?麻字通用,故作?字。直云「而麻?帶」也,案上《殤小功章》云「澡麻?帶」,況?服輕,明亦澡麻可知。云「不言衰?,略輕服,省文」者,據上殤小功言?帶,故成人小功與此?麻有?帶可知,故雲略輕服省文也。   傳曰:?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謂之?者,治其縷,細如絲也。或曰有絲,朝服用布,何衰用絲乎?抽猶去也。《雜記》曰:「?冠繰纓。」   [疏]注「謂之」至「繰纓」。○釋曰:云「?者十五升抽其半」者,以八十縷為升,十五升千二百縷,抽其半六百縷,縷粗細如朝服,數則半之,可謂?而疏,服最輕故也。云「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者,案下記云「大夫吊於命婦錫衰,傳曰: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鄭注云:「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不錫者,不治其縷,哀在內也。?者,不治其布,哀在外。」若然,則二衰皆同升數,但錫衰重,故治布不治縷,哀在內故也。此?麻衰,治縷不治布,哀在外故也。云「謂之?者,治其縷細如絲也」者,以其粗細與朝服十五升同,故細如絲也。云「或曰有絲」者,有人解有用絲為之,故雲?。又曰「朝服用布,何衰用絲乎」者,此鄭以義破,或解朝服,謂諸侯朝服緇布衣,及天子朝服皮弁服白布衣,皆用布,至於喪衰,何得反絲乎,故不可也。引《雜記》「?冠繰纓」者,以其斬衰纓,纓重於冠,齊衰已下纓,纓與冠等。上傳曰:「齊衰大功,冠其受也。?麻小功,冠其衰也。」則此雲?冠者,冠與衰同用?布,但繰纓者,以灰繰治布為纓,與冠別,以其冠與衰皆不治布纓,則繰治以其輕,故特異於上也。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族曾祖父者,曾祖昆弟之親也。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孫,則高祖有服明矣。   [疏]注「族曾」至「明矣」。○釋曰:此即《禮記·大傳》云:「四世而?,服之窮也。」名為四,?麻者也。云「族曾祖父母」者,己之曾祖親兄弟也。云「族祖父母」者,已之祖父,從父昆弟也。云「族父母」者,已之父從祖昆弟也。云「族昆弟」者,已之三從兄弟皆名為族。族,屬也,骨肉相連屬,以其親盡,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云「祖父之從父昆弟之親」者,欲推出高祖有服之意也。以己之祖父與族祖父相與為從昆弟,族祖父與已之祖俱是高祖之孫,此四?麻又與己同出高祖,已上至高祖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有服,於高祖有服明矣。鄭言此者,舊有人解,見《齊衰三月章》直見曾祖父母,不言高祖,以為無服,故鄭從下鄉上推之,高祖有服可知。上章不言者,鄭彼注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服同,故舉一以見二也。然則又雲族祖父者,鄭意以族祖父者,上連祖父之從父昆弟為義句也,故下亦高祖之孫也,明己之祖父,即高祖之正孫,族祖父,高祖之旁孫也。   庶孫之婦,庶孫之中殤。庶孫者,成人大功,其殤,中從上。此當為下殤,言中殤者,字之誤爾。又諸言中者,皆連上下也。   [疏]注「庶孫」至「下也」。○釋曰:庶孫之婦?者,以其適子之婦大功,庶子之婦小功,適孫之婦小功,庶孫之婦?,是其差也。云「庶孫之中殤」,注雲庶孫者成人大功其殤中從上者,則長、中殤皆入《小功章》中,故雲此當為下殤言中殤者字之誤爾。又諸言中者皆連上下也者,謂大功之殤,中從上,小功?麻之殤,中從下。謂殤之內無單言中殤者,此經單言中殤,故知誤,宜為下也。   從祖姑姊妹適人者,報。從祖父、從祖昆弟之長殤。不見中殤者,中從下。   [疏]注「不見」至「從下」。○釋曰:此一經皆本服小功,是以此經或出適,或長殤,降一等皆?麻。雲不見中殤者中從下者,以其小功之殤,中從下故也。其雲從祖父長殤,謂叔父者也。   外孫。女子子之子。   [疏]注「女子子之子」。○釋曰:雲外孫者,以女出外適而生,故雲外孫。   從父昆弟侄之下殤,夫之叔父之中殤、下殤。言中殤者,明中從下。   [疏]注「言中」至「從下」。○釋曰:從父昆弟,成人大功,長、中殤在小功,故下殤在此章也。侄者為姑之出,降大功,長、中殤小功,故下殤在此也。夫之叔父,成人大功,長殤在小功,故中下殤在此。以下《傳》言之,婦人為夫之族類,大功之殤中從下,故鄭據而言之也。   從母之長殤,報。   [疏]釋曰:從母者,母之姊妹,成人小功,故長殤在此。中、下之殤則無服,故不言。雲報者,以其疏亦兩相為服也。案《小功章》已見從母報服,此殤又雲報者,以前章見兩,俱成人以小功相報。此章見從母與姊妹子,亦俱在殤死,相為報服,故二章並言報也。   庶子為父後者為其母。   [疏]釋曰:此為無塚適,唯有妾子,父死,庶子承後,為其母?也。   傳曰:何以?也?《傳》曰:「與尊者為一體,不敢服其私親也。」然則何以服?也?有死於宮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因是以服?也。君卒,庶子為母大功。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也。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眾人。   [疏]「傳曰」至「?也」。○釋曰:傳發問者,怪其親重而服輕,故問。引舊傳者,子夏見有成文,引以為證。云「與尊者為一體」者,父子一體,如有首足者也。云「不敢服其私親也」者,妾母不得體君,不得為正親,故言私親也。云「然則何以服?也」,又發此問者,前答既雲不敢服其私親,即應全不服,而又服?,何也?答曰「有死於宮中者,則為之三月不舉祭,因是以服?也」者,雲有死宮中者,縱是臣僕死於宮中,亦三月不舉祭,故此庶子因是為母服?也。有死即廢祭者,不欲聞凶人故也。○注「君卒」至「眾人」。○釋曰:云「君卒,庶子為母大功」者,《大功章》云「公之庶昆弟為其母」是也。以其先君在,公子為母在五服外,記所云是也。先君卒,則是今君,庶昆弟為其母大功。先君餘尊之所厭,不得過大功,今庶子承重,故?。云「大夫卒,庶子為母三年也」者,以其母在大功,父卒無餘尊所厭,故伸三年。士雖在庶子為母皆如眾人者,士卑無厭故也。鄭並言大夫士之庶子者,欲見不承後者,如此服若承後,則皆?,故並言之也。向來經傳所云者,據大夫士之庶子承後法。若天子諸侯庶子承後,為其母所服雲何?案《曾子問》云:「古者天子練冠以燕居。」鄭云「謂庶子王為其母」無服。案《服問》云:「君之母非夫人,則群臣無服,唯近臣及僕驂乘從服,唯君所服服也。」注云:「妾先君所不服也。禮庶子為後,為其母?。言唯君所服,申君也。《春秋》之義,有以小君服之者,時若小君在,則益不可。」據彼二文而言。《曾子問》所云據小君在,則練冠五服外。《服問》所云,據小君沒後,其庶子為得申,故鄭雲申君,是以引《春秋》之義。母以子貴。若然,天子諸侯禮同,與大夫士禮有異也。   士為庶母。   [疏]釋曰:上下體例,平文皆士。若非士,則顯其名位。傳云「大夫已上為庶母無服」,則為庶母是士可知。而經云「士」者,當雲大夫已上,不服庶母,庶人又無庶母,為庶母服者,唯士而已,故詭例言士也。   傳曰:何以?也?以名服也。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   [疏]釋曰:發問者,除士以外,皆無服庶母服。獨士有服,故發問。答云「以名服也」,以有母名,故有服。云「大夫以上為庶母無服」者,以其降,故無服,此傳解特稱士之意也。   貴臣、貴妾。   [疏]「貴臣貴妾」。○釋曰:此貴臣、貴妾謂公士大夫為之服?以等。非南面。故服之也。   傳曰:何以?也?以其貴也。此謂公士大夫之君也。殊其臣妾貴賤而為之服。貴臣,室老士也。貴妾,侄娣也。天子諸侯降其臣妾,無服。士卑無臣,則士妾又賤,不足殊,有子則為之?,無子則已。   [疏]釋曰:發問者,以臣妾言不應服,故發問之也。答云「以其貴也」,以非南面,故簡貴者服之也。○注「此謂」至「則已」。○釋曰:云「此謂公士大夫之君也」者,若士則無臣,又不得簡妾貴賤,天子諸侯又以此二者無服,則知為此服者,是公卿大夫之君,得「殊其臣妾貴賤而為之服」也。云「貴臣,室老士也」者,上《斬章》鄭已注云:「室老,家相也。士,邑宰也。」云「貴妾,侄娣也」者,案《曲禮》云「大夫不名家相、長妾」,《士昏》云「雖無娣,媵先」,是上侄娣不具,卿大夫有侄娣為長妾可知,故以貴妾侄娣也。云「天子諸侯降其臣妾無服」者,以其絕期已下故也。云「士卑無臣」者,《孝經》以諸侯天子大夫皆云「爭臣」,「士有爭友」,是士無臣也。云「妾又賤,不足殊」者,以大夫已上身貴,妾亦有貴,士身賤,妾亦隨之賤者,故雲妾又賤不足殊也。云「有子則為之?,無子則已」者,《喪服小記》文。   乳母。謂養子者有他故,賤者代之慈己。   [疏]注「謂養」至「慈己」。○釋曰:案《內則》云:「大夫之子有食母。」彼注亦引此云「《喪服》所謂乳母」。以天子諸侯其子有三母具,皆不為之服,士又自養其子。若然,自外皆無此法,唯有大夫之子有此食母為乳母,其子為之?也。云「為養子者有他故」者,謂三母之內,慈母有疾病或死,則使此賤者代之養子,故雲乳母也。   傳曰:何以?也?以名服也。   [疏]釋曰:怪其餘人之子皆無此乳母,獨大夫之子有之,故發問也。答「以名服」,有母名,即為之服?也。   從祖昆弟之子。族父母為之服。   [疏]注「族父母為之服」。○釋曰:云「從祖昆弟之子」者,據己於彼為再從兄弟之子。云「族父母為之服」者,據彼來呼己為族父母,為之服?也。   曾孫。孫之子。   [疏]注「孫之子」。○釋曰:據曾祖為之?,不言玄孫者,此亦如《齊衰三月章》直見曾祖,不言高祖,以其曾孫、玄孫為曾、高同,曾、高亦為曾孫、玄孫同,故二章皆略不言高祖玄孫也。   父之姑。歸孫為祖父之姊妹。   [疏]注「歸孫」至「姊妹」。○釋曰:案《爾雅》云:「女子謂?弟之子為侄,謂侄之子為歸孫」,是以鄭據而言焉。   從母昆弟。傳曰:何以?也?以名服也。   [疏]釋曰:傳問者,怪外親輕而有服者。答云「以名服」者,因從母有母名,而服其子,故雲以名服也。必知不因兄弟名,以其昆弟非尊親之號,是以上《小功章》雲為從母小功,云「以名加也」;為外祖父母,「以尊加也」。知此以名者,亦因從母之名,而服其子為義。   甥。姊妹之子。   [疏]注「姊妹之子」。○釋曰:雲甥者,舅為姊妹之子。   傳曰:甥者何也?謂吾舅者吾謂之甥。何以?也?報之也。   [疏]釋曰:發問者,五服未有此名,故問之。答云「謂吾舅者吾謂之甥」,以其父之昆弟,有世叔之名,母之昆弟,不可復謂之世叔,故名為舅。舅既得別名,故謂姊妹之子為甥,亦為別稱也。云「何以?也,報之也」者,此怪其外親而有服,故發問也。答曰報之者,甥既服舅以?,舅亦為甥以?也。   婿。女子子之夫也。傳曰:何以??報之也。   [疏]釋曰:發問之者,怪女之父母為外親女夫服。答云「報之」者,婿既從妻而服妻之父母,妻之父母遂報之服。前疑侄及甥之名而發問,此不疑婿而發問者,侄甥本親而疑異稱,故發問。而婿本是疏人,宜有異稱,故不疑而問之也。   妻之父母。傳曰:何以??從服也。從於妻而服之。   [疏]注「從於妻而服之」。○釋曰:傳發問者,亦怪外親而有服。答云「從服」,故有此服。若然,上言甥不次言舅,此言婿次即言妻之父母者,舅甥本親,不相報,故在後別言舅。此婿本疏,恐不是從服,故即言妻之父母也。   姑之子。外兄弟也。傳曰:何以??報之也。   [疏]釋曰:云「外兄弟」者,姑是內人,以出外而生,故曰外兄弟。傳發問者,亦疑外親而服之,故問也。答云「報之」者,姑之子既為舅之子服,舅之子復為姑之子兩相為服,故雲報之也。   舅。母之昆弟。傳曰:何以??從服也。從於母而服之。   [疏]注「從於母而服之」。○釋曰:傳發問者,亦疑於外親而有服。答「從服」者,從於母而服之。不言報者,既是母之懷抱之親,不得言報也。   舅之子。內兄弟也。傳曰:何以??從服也。   [疏]釋曰:云「內兄弟」者,對姑之子。云「舅之子」,本在內不出,故得內名也。傳發問者,亦以外親服之,故問也。答云「從服」者,亦是從於母而服之。不言報者,為舅既言從服,其子相於亦不得言報也。   夫之姑姊妹之長殤。夫之諸祖父母,報。諸祖父者,夫之所為小功,從祖祖父母,外祖父母。或曰曾祖父母。曾祖於曾孫之婦無服,而雲報乎?曾祖父母正服小功,妻從服?。   [疏]注「諸祖」至「服?」。○釋曰:夫之姑姊妹,成人婦為之小功,長殤降一等,故?麻也。云「諸祖父者,夫之所為小功」者,妻降一等,故?麻者。以其本疏,兩相為服,則生報名。云「從祖祖父母,外祖父母」者,此依《小功章》,夫為之小功者也。云「或曰曾祖父母」者,或人解諸祖之中兼有夫之曾祖父母,凡言「報」者,兩相為服。曾祖為曾孫之婦無服,何得雲報乎?鄭破或解也。云「曾祖父母正服小功,妻從服?」者,此鄭既破或解,更為或人而言。若今本不為曾祖齊衰三月,而依差降服小功,其妻降一等,得有?服。今既齊衰三月,明為曾孫妻無服。   君母之昆弟。   [疏]釋曰:前章不雲君母姊妹,而雲從母者,以其上連君之父母故也。此昆弟單出,不得直雲舅,故云「君母之昆弟」也。   傳曰:何以??從服也。從於君母而舅服之也。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卒,則不服也。   [疏]注「從於」至「服也」。○釋曰:傳發問者,怪非已母而服之。答云「從服」者,雖本非己親,敬君之母,故從於君母而服?也。云「君母在則不敢不從服,君母卒則不服也」者,君母之昆弟從服與君母之父母故亦同,取於上傳解之也,皆徒從,故所從亡則已也。   從父昆弟之子之長殤,昆弟之孫之長殤,為夫之從父昆弟之妻。   [疏]釋曰:從父昆弟之子之長殤,昆弟之孫之長殤,此二人本皆小功,故長殤在?麻,中殤從下殤,無服。夫之從父昆弟之妻,同堂娣姒降於親娣姒,故?也。   傳曰:何以?也?以為相與同室,則生?之親焉。長殤、中殤降一等,下殤降二等。齊衰之殤中從上,大功之殤中從下。同室者,不如居室之親也。齊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大功之殤中從下,則小功之殤亦中從下也。此主謂妻為夫之親服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疏]「傳曰」至「從下」。○釋曰:「何以?」,發問者,以本路人,夫又不服之,今相為服,故問之。答云「以為相與同室則生?之親焉」者,以大功有同室同財之義,故雲相與同室則生?之親焉。云「長殤中殤降一等,下殤降二等」者,即云「齊衰之殤中從上」,乃是婦人為夫之族著殤法,則此一等、二等之傳,雖文承上男子為殤之下,要此傳為下婦人著殤服而發之。若雲長殤中殤降一等者,據下齊衰中殤從上,在大功也。下殤降二等者,亦是齊衰下殤在小功者也。○注「同室」至「求之」。○釋曰:云「同室者,不如居室之親也」者,言同室者,直是捨同,未必安坐。言居者,非直捨同,又是安坐,以上《小功章》親娣姒婦發傳而云「相與居室」,此從父昆弟之妻相為,即云「相與同室」,是親疏相並。同室不如居室中,故輕重不等也。云「齊衰大功皆服其成人也」者,以其無殤在齊衰之服,明據成人。齊衰既是成人,明大功亦是成人可知也。云「大功之殤中從下,則小功之殤亦中從下」者,則舉上以明下。上《殤小功》注云「大功之殤中從上」,則齊衰之殤亦中從上。彼注舉下以明上,皆是省文之義,故言一以包二也。云「此主謂妻為夫之親服也」者,此傳又承婦人在夫家,相為著服之下。又上文《殤小功》章已發傳,據大功、小功不據齊衰,以其重,故據男子為殤服而言。此不言小功,上取齊衰,對大功以其輕,故知婦人義服,為夫之親而發也。云「凡不見者,以此求之」者,以其婦人為夫之親,從夫服而降一等,而經傳不見者,以此求也。事意盡可知。前章注為丈夫而言,此章更為婦人出,故兩處並見也。   記。   [疏]釋曰:《儀禮》諸篇有「記」者,皆是記經不備者也。作記之人,其疏已在《士冠篇》。   公子為其母,練冠、麻,麻衣縓緣;為其妻,縓冠、葛?帶、麻衣縓緣。皆既葬除之。公子,君之庶子也。其或為母,謂妾子也。麻者,?麻之?帶也。此麻衣者,如小功布,深衣,為不制衰裳變也。《詩》云:「麻衣如雪。」縓,淺絳也,一染謂之縓。練冠而麻衣縓緣,三年練之受飾也。《檀弓》曰:「練,練衣黃裡、縓緣。」諸侯之妾子厭於父,為母不得伸,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為妻縓冠葛?帶,妻輕。   [疏]注「公子」至「妻輕」。○釋曰:云「練冠麻,麻衣縓緣」者,以練布為冠,麻者,以麻為?帶。又雲麻衣者,謂白布深衣。雲縓緣者,以繒為縓色,與深衣為領緣。「為其妻縓冠」者,以布為縓色,為冠。「葛?帶」者,又以葛為?帶。云「麻衣縓緣」者,與為母同。皆既葬除之者,與?麻所除同也。云「公子君之庶子也」者,則君之適夫人第二已下,及八妾子皆名庶子。云「其或為母,謂妾子也」者,以其適夫人所生第二已下,為母自與正子同,故知為母妾子也。云「麻者?麻之?帶也」者,以經有二麻,上麻為首?、腰?,知一麻而含二?者,《斬衰》云「苴?」,鄭云:「麻在首在要皆曰?。」故知此經亦然。知如?之麻者,以其此言麻,?麻亦云麻,又見《司服》「吊服環?」,鄭云:「大如?之?。」則此雲子為母,雖在五服外,?亦當如?之?,故鄭以此麻兼?言之也。云「此麻衣者,如小功布深衣」,知者,案士之妾子,父在為母期,大夫之妾子,父在為母大功,則諸侯妾子,父在小功,是其差次,故知此當小功布也。云「為不制衰裳變也」者,此記不言衰,明不制衰裳變者,以其為深衣,不與喪服同,故云「變」也。《詩》云「麻衣如雪」者,彼麻衣及《禮記·檀弓》云「子游麻衣」,並《閒傳》云「大祥素縞麻衣」,注皆云「十五升布」,深衣與此小功布深衣異。引之者,證麻衣之名同,取升數則異。禮之通例,麻衣與深衣制同,但以布緣之則曰麻衣;以采緣之則曰深衣;以素緣之袖長在外,則曰長衣;又以采緣之袖長在衣內,則曰中衣;又以此為異也,皆以六幅破為十二幅,連衣裳則同也。云「縓,淺絳也」者,對三入為纁為淺絳。云「一染謂之縓」者,《爾雅》文。案彼云「一染謂之縓,再染謂之赬,三染謂之纁」也。云「縓緣,三年練之受飾也」,知者,引《檀弓》云「練衣黃裡縓緣」,注云:「練中衣,以黃為內縓為飾。」為中衣之飾,據重服三年變服後為中衣之飾也。此公子為母,在五服外輕,故將為人初死,深衣之飾,輕重有異,故不同也。云「諸侯之妾子厭於父,為母不得申,權為制此服,不奪其恩也」者,諸侯尊,絕期已下無服,公子被厭,不合為母服。不奪其母子之恩,故五服外權為制此服。必服麻衣縓衣者,麻衣大祥受服,縓緣練之受飾,雖被抑,猶容有三年之哀故也。云「為妻縓冠葛?帶,妻輕」者,以縓布為冠,對母用練冠,以葛是葬後受服,而為?帶,對母用麻,皆是為妻輕故也。   傳曰:何以不在五服之中也?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也。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君之所不服,謂妾與庶婦也。君之所為服,謂夫人與適婦也。諸侯之妾,貴者視卿,賤者視大夫,皆三月而葬。   [疏]注「君之」至「而葬」。○既曰:傳發問者,怪親母與妻其服大輕,故問之答云「君之所不服」者,以尊降諸侯,絕旁期已下,故不服妾與庶婦也。公子以厭降,亦不敢私服母與妻。又云「君之所為服,子亦不敢不服也」者,謂君之正統者也,注云「君之所不服,謂妾與庶婦也」者,解傳意,還釋上公子為母與妻者也。云「君之所為服,謂夫人與適婦也」者,正統故不降也。云「諸侯之妾,貴者視卿,賤者視大夫,皆三月而葬」者,《大戴禮》文。鄭不於上經「葬之」下注之,至於此傳下乃引之者,鄭意注傳云「君之所不服」,謂妾與庶婦也,下乃解妾有貴賤,葬有早晚,故至此引之,見此意也。雲妾貴者,謂諸侯一娶九女,夫人與左右媵各有侄娣,二媵與夫人之娣三人為貴妾,餘五者為賤妾也。卿大夫三月而葬,《王制》文。   大夫、公之昆弟、大夫之子,於兄弟降一等。兄弟,猶言族親也。凡不見者,以此求之。   [疏]注「兄弟」至「求之」。○釋曰:此三人所以降者,大夫以尊降,昆弟以旁尊降,大夫之子以厭降,是以總云「降一等」。上經當已言訖,今又言之者,上雖言之,恐猶不盡,記人總結之,是以鄭云「凡不見者,以此求之」。云「兄弟猶言族親也」者,以下云「小功」已下為兄弟,恐此兄弟亦據小功已下得降,故曰猶族親也。則此兄弟及下文為人後者,為兄弟皆非小功已下,猶族親所容廣也。   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報。於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若子。言報者,嫌其為宗子不降。   [疏]注「言報」至「不降」。○釋曰:謂支子為大宗子,後反來為族親兄弟之類,降一等。云「於所為後之兄弟之子若子」者,此等服其義已見於《斬章》。云「言報者,嫌其為宗子不降」者,以其出降本親,又宗子尊重,恐本親為宗子有不敢降服之嫌,故云「報」以明之,言報是兩相為服者也。   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不及知父母,與兄弟居,加一等。皆在他邦,謂行仕出遊,若辟仇。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   [疏]注「皆在」至「早卒」。○釋曰:云「在他邦加一等」者,二人共在他國,一死一不死,相愍不得辭於親眷,故加一等也。云「不及知父母與兄弟居加一等」者,謂各有父母,或父母有早卒者,與兄弟共居,而死亦當愍其孤幼相育,特加一等。云「皆在他邦謂行仕」者,孔子身行七十二國,不見仕者,以古者有出他國之法,故雲行仕也。又云「出遊」者,謂若孔子弟子朋友同周遊他國,兄弟容有死者。又云「若辟仇」者,《周禮·調人》云:「從父兄弟之仇,不同國。兄弟之仇,辟諸千里之外。」皆有兄弟共行之法也。云「不及知父母,父母早卒」者,或遺腹子,或幼小未有知識,而父母早死者也。   傳曰:何如則可謂之兄弟?傳曰:「小功以下為兄弟。」於此發兄弟傳者,嫌大功已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國,則親自親矣。若不及知父母,則固同財矣。   [疏]注「於此」至「財矣」。○釋曰:發問者,上經及記已有兄弟,皆是降等,唯此兄弟加一等,故怪而致問。引舊傳者,以有成文,故引之。云「小功已下為兄弟」者,以其加一等故也。鄭云「於此發兄弟傳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者,鄭亦據於此兄弟加一等發傳者,嫌大功已上親則親矣,又加之,故於小功發傳也。云「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國,則親自親矣」者,不可復加者也。云「若不及知父母則固同財矣」者,據經不及知父母,與兄弟居,既親重,則財食是同,雖無父母,恩自隆重,不可復加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四 喪服第十一  卷三十四 喪服第十一   朋友皆在他邦,袒免,歸則已。謂服無親者,當為之主,每至袒時則袒,袒則去冠,代之以免。舊說雲,以為免,像冠,廣一寸。已猶止也。歸有主,則止也。主若幼少,則未止。《小記》曰:「大功者主人之喪,有三年者,則必為之再祭,朋友虞祔而已。」   [疏]○注「謂服」至「而已」。○釋曰:謂同門曰朋,同志曰友。或其遊學,皆在他國而死者,每至可袒之節,則為之袒而免,與宗族五世袒免同。云「歸則已」者,謂在他國袒免,為死者無主,歸至家,自有主,則止,不為袒免也。鄭云「謂服無親者當為之主」者,以其有親入五服,今言朋友,故知是義合之輕,無親者也。既孤在外,明為之作主可知。云「每至袒時則袒」者,凡喪至小斂節,主人素冠環?以視,斂訖,投冠括發,將括發,先袒,乃括發,括發據正。主人齊衰已下,皆以免代冠,以冠不居,肉袒之,禮故也。云「舊說雲以為免,像冠,廣一寸」者,鄭注《士喪禮》云「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引《喪服小記》曰齊衰括發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狀如今之著幓頭矣。自項中而前,反於項上,卻繞?也,是著免之義也。云「歸有主則止也,主若幼少則未止」者,本以在外為無主,與之為主,今至家,主若幼少,不能為主,則朋友猶為之主,未止。引《小記》者,證主幼少不能主喪,朋友為主之義。以雖有子,是三年之人,小不能為主,大功為主者,為之再祭,謂練祥。朋友輕,為之虞祔而已。以其又無大功已下之親,此朋友自外來及在家,朋友皆得為主,虞祔乃去,彼鄭注以義推之。又雲小功?麻,為之練祭可也。是親疏差降之法也。   朋友,麻。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為服?之?帶。《檀弓》曰:「群居則?,出則否。」其服,吊服也。《周禮》曰:凡吊,當事則弁?。服弁?者,如爵弁而素,加環?也。其服有三:錫衰也,?衰也,疑衰也。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衰,為大夫士疑衰。諸侯卿及大夫亦以錫衰為吊服,當事乃弁?,否則皮弁,辟天子也。士以?衰為喪服,其吊服則疑衰也。舊說以為士吊服布上素下,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論語》曰:「緇衣羔裘。」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然則二者皆有似也。此實疑衰也,其弁?皮弁之時,則如卿大夫然。又改其裳以素,辟諸侯也。朋友之相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庶人不爵弁,則其吊服素冠委貌。   [疏]○注「朋友」至「委貌」。○釋曰:云「朋友麻」者,上文據在他國,加袒免,今此在國,相為吊服,麻?帶而已。注云「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相為服?之?帶」者,案《禮記·禮運》云「人其父生而師教之」,朋友成之。又《學記》云:「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論語》云:「以文會友,以友輔仁。」以此而言,人須朋友而成也。故雲朋友雖無親,有同道之恩,故為之服。知?之?帶者,以其?是五服之輕,為朋友之?帶約與之等,故雲?之?帶也。云「《檀弓》曰群居則?,出則否」者,彼注群,謂七十二弟子相為朋友。彼亦是朋友相為之法。雲居則?,?謂在家居止則為之?,出家行道則否。引之者,證此亦然也。彼又云:「孔子之喪,二三子皆?而出。」是為師出行亦?也。云「其服,吊服也」者,以其不在五服,五服之外唯有吊服,故即引《周禮》吊服之等也。《周禮》者,《司服職》文。彼云:「凡吊事,弁?服。」鄭注亦云「弁?者,如爵弁而素加環?」也。言爵弁者,制如冕,以木為中榦,廣八寸,長尺六寸,前低一寸二分,以三升布,上玄下纁。爵弁之體,廣長亦然,亦以三升布,但染作爵頭色,赤多黑少之色,置之於版上,今則以素為之。又加環?者,一股麻為骨,又以一股麻為繩,纏之如環然,謂之環?加於素弁之上。彼注云「?大如?」之?,是吊服之?。但此文云「朋友麻」,鄭引《周禮》王吊諸臣之?及三衰證此者,以其王於諸臣,諸侯於諸臣,皆有朋友之義,故《泰誓》武王謂諸侯雲我「友邦塚君」,是謂諸侯為友。《洛誥》周公謂武王云「孺子其朋」,是王以諸臣為朋。諸侯於臣亦有朋友之義可知。故引《周禮》弁?與三衰證此朋友麻也。若然,弁?唯一衰則有三,則一弁冠三衰也。云「其服有三,錫衰也,?麻也,疑衰也」者,案彼云:「王為三公六卿錫衰,為諸侯?衰,為大夫士疑衰。」鄭司農云:「錫,麻之滑易者也。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無事其縷。?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疑衰十四升,玄謂無事其縷,哀在內;無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擬也,擬於吉」者也。云「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為吊服,當事乃弁?,否則皮弁,辟天子也」者,案《禮記·服問》云:「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注云:「出,謂以他事不至喪所。」是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為吊服也。天子常弁?,諸侯卿大夫當事大斂、小斂及殯時,乃弁?,非此時則皮弁,是辟天子也。云「士以?衰為喪服」者,士卑,無降服,是以?為喪服。既以?為喪服,不得復將?為吊服,故向下取疑衰為吊服也。舊說者以士吊服無文,故舊說云「以為士吊服布上素下」,雲或曰「素委貌冠加朝服」者,前有此二種解者,故鄭引《論語》破之。云「《論語》曰緇衣羔裘」,言此者,欲解緇衣羔裘與下羔裘玄冠為一物,並是朝服。是以雲又曰「羔裘玄冠不以吊」,何朝服之有乎?此破舊以言朝服,不合首加素委貌,又布上素下,近是天子之朝服,又不言首所加,故非之也。云「然則二者皆有似也」者,以其未小斂已前,容有著朝服吊法,則子游、曾子吊是也,但非正吊法之服。又布上素下,近士之吊服素下,故雲二者皆有似也。云「此實疑衰也」者,總破二者也。云「弁?皮弁之時,則如卿大夫然」者,以其三衰共有弁?,當事著皮弁亦同,故知二者如卿大夫然也。云「又改其裳,以素辟諸侯也」者,諸侯及卿大夫否則皮弁,辟天子,此諸侯之士不著疑裳而用素,又辟諸侯也。云「朋友之相為服,即士吊服疑衰素裳」者,是鄭正解士之吊服。云「庶人不爵弁」者,則其冠素委貌,不言其服,則白布深衣,以白布深衣,庶人之常服,又尊卑始死,未成服已前服之,故庶人得為吊服也。向來所釋,皆據鄭君所引而言,案《司服》諸侯如王之服言之,鄭則諸侯皆如王,亦有三衰服,問直雲君吊用錫衰,未辨?衰、疑衰所施用。案《文王世子》注云:「君雖不服臣,卿大夫死則皮弁錫衰以居往吊,當事則弁?,於士蓋疑衰,同姓則?衰。」若然,案《士喪禮》:「君若有賜焉則視斂。」注云:「賜,恩惠也。斂,大斂。君視大斂,皮弁服,襲裘,主人成服之後往,則錫衰。」此注又與《文王世子》違者,《士喪禮》既言有恩惠,則君與此士有師友之恩,特加與卿大夫同,其諸侯卿大夫則有錫衰,士唯疑衰。其天子卿大夫士既執摯與諸侯之臣同,則吊服亦同也。天子孤與卿同六命,又亦名為卿,諸侯孤雖四命,與卿異,及其聘之介數,與卿降君二等等同,則孤吊服皆與卿同也。天子三公與王子母弟得稱諸侯,其吊服亦與畿外諸侯同三衰也。凡吊服直雲素弁環?,不言帶,或有解雲有?無帶。但吊服既著衰,首有?,不可著吉時之大帶,吉時之大帶既有采矣。麻既不加於采,采可得加於凶服乎?明不可也。案此經注服?之?帶,則三衰?帶同有可知。其以三衰所用,皆是朋友,故知凡吊皆有帶矣。首言環?,則其帶未必如環,但亦五分去一為帶,糾之矣,其吊服除之。案《雜記》云:「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是知未吉,則凡吊服亦當依氣節而除,並與?麻同三月除之矣。為士雖比殯不舉樂,其服亦當既葬除矣。   君之所為兄弟服,室老降一等。公士大夫之君。   [疏]○注「公士」至「之君」。○釋曰:天子諸侯絕期,今言為兄弟服,明是公士大夫之君。於旁親降一等者,室老家相降一等,不言士,士邑宰遠臣,不從服。若然,室老似正君近臣,故從君所服也。   夫之所為兄弟服,妻降一等。庶子為後者,為其外祖父母、從母、舅無服。不為後,如邦人。   [疏]○釋曰:妻從夫服其族親,即上經夫之諸祖父母,見於《?麻章》。夫之世叔見於《大功章》,夫之昆弟之子不降嫂叔,又無服。今言從夫降一等,記其不見者,當是夫之從母之類乎?云「庶子為後者,為其外祖父母從母舅無服」者,以其與尊者為一體,既不得服所出母,是以母黨皆不服之,不言兄弟而顯尊親之名者。雷氏云:「為父後者服其本族。」若言兄弟,恐本族亦無服,故汎著其尊親之號,以別於族人也。   宗子孤為殤,大功衰、小功衰皆三月。親則月筭如邦人。言孤,有不孤者。不孤,則族人不為殤服服之也。不孤,謂父有廢疾,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也。孤為殤,長殤、中殤大功衰,下殤小功衰,皆如殤服而三月,謂與宗子絕屬者也。親,謂在五屬之內。筭,數也。月數如邦人者,與宗子有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期,長殤,大功衰九月,中殤,大功衰七月,下殤,小功衰五月。有大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九月。其長殤、中殤,大功衰五月;下殤,小功衰三月。有小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五月。其殤與絕屬者同。有?麻之親者,成人及殤,皆與絕屬者同。   [疏]注「言孤」至「者同」。○釋曰:宗子,謂繼別為大宗,百世不遷,收族者也。云「孤為殤」者,謂無父未冠而死者也。云「大功衰、小功衰」者,以其成人齊衰,故長殤、中殤皆在大功衰,下殤在小功衰也。云「皆三月」者,以其衰雖降月,本三月法,一時不可更服,故還依本三月也。云「親則月筭如邦人」者,上三月者,是絕屬者,若在五屬之內親者,月數當依本親為限,故雲如邦人也。注云「言孤有不孤」者,鄭以記文雲孤,明對不孤者,故《曲禮》注云:「是謂宗子不孤。」彼不孤對此孤也。云「不孤則族人不為殤服服之也」者,以父在,猶如周之道有適子無適孫,以其父在,為適子則不為適孫服,同於庶孫,明此本無服,父在亦不為之服殤可知也。云「不孤謂父有廢疾」者,案《喪服小記》云:「適婦不為舅後者,則姑為之小功。」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而無子,不受重者。」是子不孤。謂父有廢疾不立,其子代父主宗事。云「若年七十而老,子代主宗事」者,案《曲禮》云:「七十曰老,而傳。」注云:「傳家事任子孫。」是謂宗子不孤,是父年七十,子代主宗事者。云「與宗子有期之親者,成人服之齊衰期」者,謂宗子親昆弟及伯叔昆弟之子,姑姊妹在室之等皆是也。自大功親以下,盡小功親以上,成人月數雖依本皆服齊衰者,以其絕屬者,猶齊衰三月。明親者無問大功、小功、?麻,皆齊衰者也。既皆齊衰,故三月既葬,受服乃始受以大功、小功、齊衰也。至於小功親已下,殤與絕屬者同者,以其成人小功五月,殤即入三月,是以與絕屬者同皆大功衰、小功衰三月,故與絕屬者同也。云「有?麻之親者,成人及殤皆與絕屬者同」者,以其絕屬者為宗子齊衰三月,?麻親亦三月,是以成人及殤死皆與絕屬者同也。   改葬,?。謂墳墓以他故崩壞,將亡失屍柩也。言改葬者,明棺物毀敗,改設之,如葬時也。其奠如大斂,從廟之廟,從墓之墓,禮宜同也。服?者,臣為君也,子為父也,妻為夫也。必服?者,親見屍柩,不可以無服,?三月而除之。   [疏]注「謂墳」至「除之」。○釋曰:云「謂墳墓以他故崩壞,將亡失屍柩者也」者,鄭解改葬之意。雲他故者,謂若遭水潦漂蕩之等,墳墓崩壞,將亡失屍柩,故須別處改葬也。云「改葬者,明棺物毀敗,改設之,如葬時也」者,直言棺物毀敗而改設,不言依服,則所設者,唯此棺如葬時也。云「其奠如大斂」者,案《既夕》記朝廟至廟中更設遷祖奠云「如大斂奠」,即此移柩向新葬之處所設之奠亦如大斂之奠,士用肫三鼎,則大夫已上更加牲牢。大夫用特牲,諸侯用少牢,天子用大牢可知。云「從廟之廟,從墓之墓,禮宜同也」者,即設奠之禮,朝廟是也。又朝廟載柩之時,士用輁軸,大夫已上用?,不用蜃車,飾以帷荒,則此從墓之墓亦與朝廟同可知,故雲禮宜同也。云「服?者,臣為君也,子為父也,妻為夫也」,知者,若更言餘服,無妨更及齊衰已下,今直言?之輕服,明知唯據極重而言,故以三等也。不言妾為君,以不得體君,差輕故也。不言女子子,婦人外成,在家又非常,故亦不言。諸侯為天子,諸侯在畿外差遠,改葬不來,故亦不言也。云「必服?者,親見屍柩,不可以無服」者,君親死已多時,哀殺已久,可以無服,但親見君父屍柩,暫時之痛,不可不制服以表哀,故皆服?也。故云「三月而除」者,謂葬時服之,及其除也,亦法天道一時,故亦三月除也。若然,鄭言三等,舉痛極者而言,父為長子,子為母,亦與此同也。   童子,唯當室?。童子,未冠之稱也。當室者,為父後,承家事者,為家主,與族人為禮。於有親者,雖恩不至,不可以無服也。   [疏]注「童子」至「服也」。○釋曰:此云「當室」者,《周禮》謂之「門子」,與宗室往來,故為族人有?服。云「童子,未冠之稱」者,謂十九已下。案《內則》年二十「敦行孝弟」,十九已下,未能敦行孝弟,非當室則無?麻,以當室故服?也。云「當室者,為父後,承家事者」,以其言當室,是代父當家事,故云「為家主,與族人為禮」。「於有親者」,則族內四?麻以來皆是也。云「雖恩不至,不可以無服也」者,以其童子未能敦行孝弟,故雲恩不至,與族為禮而為服,故服之也。若然,不在《?章》者,若在《?章》則外內俱報,此當室童子,直與族人為禮,有此服不及外親,故不在《?章》而在此記也。   傳曰:不當室則無?服也。   [疏]釋曰:記自云「唯當室?」,自然不當室則無?服。而傳言之者,案《曲禮》云:「孤子當室,冠衣不純采。」但是孤子,皆不純以采。《曲禮》言之者,嫌當室與不當室異,故言之。此傳恐不當室與當室者同,故明之也。   凡妾為私兄弟,如邦人。嫌厭降之也。私兄弟,自其族親也。然則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謂士之女為大夫妻,大夫之女為諸侯夫人,諸侯之女為天王后也。父卒,昆弟之為父後者宗子,亦不敢降也。   [疏]注「嫌厭」至「降也」。○釋曰:妾言「凡」者,總天子以下至士,故凡以該之也。云「嫌厭降之也」者,解記此之意,君與女君不厭妾,故雲嫌厭之,其實不厭,故記人明之。云「私兄弟自其族親也」者,以其兄弟總外內之稱,若言私兄弟,則妾家族親也。云「然則女君有以尊降其兄弟者」,以其女君與君體敵,故得降其兄弟旁親之等。子尊不加父母,唯不降父母,則可降其兄弟旁親。云「謂士之女為大夫妻,大夫之女為諸侯夫人,諸侯之女為天王后」者,此等皆得降其兄弟旁親也。云「父卒,昆弟之為父後者宗子,亦不敢降也」者,雖得降其兄弟,此為父後者,不得降,容有歸宗之義,歸於此家,故不降。   大夫吊於命婦,錫衰。命婦吊於大夫,亦錫衰。吊於命婦,命婦死也。吊於大夫,大夫死也。《小記》曰:「諸侯吊,必皮弁錫衰。」《服問》曰:「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   [疏]注「吊於」至「則否」。○釋曰:云「吊於命婦,命婦死也」者,鄭恐以記雲大夫吊命婦者,以為大夫死,其妻受吊於命婦,故雲命婦死也。知不吊命婦,為命婦夫死者,以其記人作文,宜先吊大夫身,然後吊其婦,故以命婦死吊其夫解之也。引《小記》者,以記人直言身上衰,不言首服,故引《小記》也。言「諸侯吊,必皮弁」者,言諸侯不言君,謂諸侯因朝吊異國之臣,著皮弁錫衰,雖成服後,亦不弁?也。引《服問》者,有己君並有卿大夫與命婦相吊法。云「以居」者,君在家服之,出亦如之,出行不至喪所,亦服之。云「當事則弁?」者,謂當大、小斂及殯,皆弁?也。云「大夫相為亦然」者,一與君為卿大夫同,為其妻降於大夫,出則否。引之者,證大夫與命婦相吊服錫衰同也。   傳曰: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錫者,不治其縷,哀在內也。?者不治其布,哀在外。君及卿大夫吊士,雖當事,皮錫衰而已。士之相吊,則如朋友服矣,疑衰素裳,凡婦人相吊,吉笄無首,素總。   [疏]注「謂之」至「素總」。○釋曰:問者先問其名,答云「麻之有錫者也」,答以名「錫」之意。但言麻者,以麻表布之縷也,又云「錫者,十五升抽其半」者,以其縷之多少與?同。云「無事其縷,有事其布」者,事猶治也,謂不治其縷,治其布,以哀在內,故也。?則治縷,不治布,哀在外,以其王為三公六卿,重於畿外諸侯故也。鄭雲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以治解事,以滑易解錫,謂使錫錫然滑易也。云「君及卿大夫吊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者,是士輕,無服弁?之禮,有事無事皆皮弁衰而已,見其不足之意也。若然,《文王世子》註:「諸侯為異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衰。」今言士與大夫又同錫衰者,此言與《士喪禮》注同,亦是君於此士有師友之恩者也。云「士之相吊,則如朋友服矣」者,朋友麻,是朋友服也。上注士吊服用疑衰素裳,腰首服麻吊,亦朋友服也。云「凡婦人相吊,吉笄無首,素總」者,上文命婦吊於大夫錫衰,未解首服,至此乃解之者,婦人吊之首服無文,故特傳釋錫衰後,下近「婦人吉笄無首布總」乃解之。必知用吉笄無首素總者,下文女子子為父母卒哭,折吉笄之首,布總,此吊服用吉笄無首,素總。又男子冠,婦人笄,相對,婦人喪服,又笄裛相對,上注男子吊用素冠,故知婦人吊亦吉笄無首,素總也。   女子子適人者為其父母,婦為舅姑,惡笄有首以?。卒哭,子折笄首以笄,布總。言以?,則?有著笄者明矣。   [疏]注「言以」至「明矣」。○釋曰:此二者皆期服,但婦人以飾事人,是以雖居喪內,不可頓去修容,故使惡笄而有首。至卒哭,女子子哀殺歸於夫氏,故折吉笄之首而著布總也。案《斬衰章》「吉笄尺二寸」,斬衰以箭,笄長尺。《檀弓》齊衰笄亦云尺,則齊衰已下皆與斬同一尺,不可更變,故折吉笄首而已。其總,斬衰已六升,長六寸,鄭註:總六升,像冠數。則齊衰總亦象冠數。正服,齊衰冠八升,則正齊衰總亦八升,是以總長八寸。笄總與斬衰長短為差,但笄不可更變,折其首總可更變,宜從大功總十升之布總也。言以?者則?有著笄明矣,鄭言此者,舊有人解《喪服小記》云「男子免而婦人?」,免而無笄,則?亦無笄矣。但免、?自相對,不得以婦人與男子有笄無笄相對,故鄭以經云「惡笄」有首以?,?笄連言,則?有著笄明矣。   傳曰:笄有首者,惡笄之有首也。惡笄者,櫛笄也。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吉笄者,像笄也。何以言子折笄首而不言婦?終之也。櫛笄者,以櫛之木為笄,或曰榛笄。有首者,若今時刻鏤摘頭矣。卒哭而喪之大事畢,女子子可以歸於夫家而著吉笄。吉笄尊,變其尊者,婦人之義也。折其首者,為其大飾也。據在夫家,宜言婦。終之者,終子道於父母之恩。   [疏]注「櫛笄」至「之恩」。○釋曰:案記自云「惡笄之有首也」,即惡笄自有首明矣。而傳更云「笄有首」,重言之者,但惡者,直木理粗惡,非木之名。若然,斬衰笄用箭,齊衰用櫛,俱是惡。傳恐名通於箭,故重疊言之,名不通於箭,直謂此齊衰櫛木為惡木也。又云「惡笄者,櫛笄也」者,既疊不通箭,乃釋木名,故雲櫛木之笄也。云「折笄首者,折吉笄之首也」者,以記折笄首,文承惡笄之下,恐折惡笄之首,故傳辨之。以折首去飾,不可以初喪重時有首,至卒哭哀殺之後,乃更去首,應輕更重,於義不可。故傳以為初死惡笄有首,至卒哭更著吉笄,嫌其大飾,乃折去首而著之也。又云「吉笄者,像笄也」者,傳明吉時之笄以象骨為之,據大夫士而言。案《弁師》天子諸侯笄皆玉也。鄭云「櫛笄者,以櫛之木為笄」者,此櫛亦非木名。案《玉藻》雲沐「櫛用樿櫛,發?用象櫛」,鄭云:「樿,白理木為櫛。」櫛即梳也,以白理木為梳櫛也。彼樿木與象櫛相對,此櫛笄與象笄相對,故鄭雲櫛笄者以櫛之木為笄。云「或曰榛笄」者,案《檀弓》云:「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曰:爾毋從從爾,爾毋扈扈爾。蓋榛以為笄,長尺而總八寸。」彼為姑用榛木為笄,此亦婦人為姑,與彼同。但此用樿木,彼用櫛木,不同耳。蓋二木俱用,故鄭兩存之也。云「笄有首者,若今刻鏤摘頭矣」,鄭時摘頭之物刻鏤為之,此笄亦在頭,而去首為大飾,明首亦刻鏤之,故舉漢法況之也。云「卒哭而喪之大事畢,女子子可以歸於夫家」者,但以出適女子與在家婦俱著惡笄,婦不言卒哭折吉笄首,女子子即言折吉笄之首,明女子子有所為,故獨折笄首耳。所為者,以女子外成,既以哀殺事人,可以加容,故著吉笄,仍為大飾,折去其首,故以歸於夫家解之。若然,《喪大記》雲女子子「既練而歸」,與此注違者,彼小祥,歸是其正法,此歸者,容有故許之歸,故云「可以」,權許之耳。云「吉笄尊,變其尊者婦人之義也」,婦人之事人,不可頓凶居喪,不可盡飾,故著吉笄,又折笄首,是婦人事人之義,異於男子也。若然,案《服問》云:「男子重首,婦人重要。」此雲笄尊者,彼男女相對,故雲婦人重要。若婦人不同,對男子,然亦是上體尊於下體。故雲笄尊也。云「據在夫家,宜言婦」者,傳解記文女子適人猶云「子折笄首」。云「終之者,終子道於父母之恩」者,子對父母生稱父對舅姑立名,出適應稱婦,故雖出適猶稱子,終初未出適之恩也。   妾為女君、君之長子,惡笄有首,布總。   [疏]釋曰:妾為女君之服,得與女君同,為長子亦三年。但為情輕,故與上文婦事舅姑齊衰同,惡笄有首,布總也。   凡衰,外削幅。裳,內削幅,幅三?。削猶殺也。大古冠布衣布,先知為上,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後知為下,內殺其幅,稍有飾也。後世聖人易之,以此為喪服。?者,謂辟兩側,空中央也。祭服朝服,辟積無數。凡裳,前三幅,後四幅也。   [疏]注「削猶」至「幅也」。○釋曰:自此已下盡「?尺二寸」,記人記衰裳之制,用布多少,尺寸之數也。云「凡」者,總五服而言,故雲凡以該之。云「衰外削幅」者,謂縫之邊幅向外。「裳內削幅」者,亦謂縫之邊幅向內。云「幅三?」者,據裳而言,為裳之法,前三幅後四幅,幅皆三辟,攝之以其七幅,布幅二尺二寸,幅皆兩畔各去一寸,為削幅則二七十四尺。若不辟積,其腰中則束身不得就,故須辟積其腰中也。腰中廣狹,在人粗細,故?之。辟攝亦不言寸數多少,但幅別以三為限耳。鄭云「大古冠布衣布」者,案《禮記·郊特牲》云:「大古冠布,齊則緇之。」鄭注云:「唐虞以上曰大古也。」是大古冠布衣布也。云「先知為上,外殺其幅,以便體也。後知為下,內殺其幅,稍有飾也」者,此亦唐虞已上,黃帝已下,故《禮運》云:「未有麻絲,衣其羽皮。」謂黃帝已前。下文雲後聖有作,「治其絲麻,以為布帛」。後聖謂黃帝,是黃帝始有布帛,是時先知為上,後知為下,便體者。邊幅向外,於體便有飾者,邊幅向內,觀之美也。云「後世聖人易之,以此為喪服」者,又案《郊特牲》雲緇布冠,「冠而敝之可也」,註:「此重古而冠之耳。三代改制,齊冠不復用也。以白布冠質,以為喪冠也。」以此言之,唐虞以下,冠衣皆白布,吉凶同,齊則緇之,鬼神尚幽?。三代改制者,更制牟追、章甫、委貌,為行道朝服之冠。緇布冠,三代將為始冠之冠,白布冠質,三代為喪冠也。若然,此後世聖人指夏禹身也,以其三代最先故也。云「?者謂辟兩側,空中央也」者,案《曲禮》「以脯?置者,左朐右未」,鄭云:「屈中雲朐。」則此言?者,亦是屈中之稱。一幅凡三處出之,辟兩邊相著,自然中央空矣,幅別皆然也。云「祭服朝服,辟積無數」者,朝服謂諸侯與其臣以玄冠服為朝服,天子與其臣以皮弁服為朝服。祭服者,六冕與爵弁為祭服。不雲玄端,亦是士家祭服中兼之。凡服唯深衣、長衣之等,六幅破為十二幅,狹頭向上,不須辟積。其實腰閒已外,皆辟積無數,似喪冠三辟積,吉冠辟積無數也。然「凡裳,前三幅,後四幅」者,前為陽,後為陰,故前三後四,各象陰陽也。唯深衣之等,連衣裳十二幅,以象十二月也。   若齊,裳內衰外。齊,緝也。凡五服之衰,一斬四緝。緝裳者,內展之。緝衰者,外展之。   [疏]注「齊緝」至「展之」。○釋曰:據上齊斬五章,有一斬四齊。此據四齊而言,不一斬者,上文已論五服衰裳,縫之外內,斬衰裳亦在其中。此據衰裳之下,緝之用針功者,斬衰不齊,無針功,故不言也。「若」言者,不定辭,以其上有斬,不齊,故雲若也。言「裳內衰外」者,上言衰外削幅,此齊還向外展之,上言裳內削幅,此齊還向內展之,並順上外內而緝之。此先言裳者,凡齊據下裳而緝之,裳在下,故先言裳,順上下也。鄭云「齊,緝也」者,據上傳而言之也。云「凡五服之衰,一斬四緝」者,謂齊衰至總麻並齊,齊既有針功,?之名則沒,去齊名,亦齊可知也。言「展之」者,若今亦先展訖,乃行針功者也。   負,廣出於適寸。負,在背上者也。適,辟領也。負出於辟領外旁一寸。   [疏]注「負在」至「一寸」。○釋曰:以一方佈置於背上,上畔縫著領,下畔垂放之,以在背上,故得負名。適辟領,即下文適也,出於辟領外旁一寸,總尺八寸也。   適,博四寸,出於衰。博,廣也。辟領廣四寸,則與闊中八寸也。兩之為尺六寸也。出於衰者,旁出衰外,不著寸數者,可知也。   [疏]注「博廣」至「知也」。○釋曰:此辟領廣四寸,據兩相而言。云「出於衰」者,謂比焜前衰而言出也。云「博,廣也」者,若言博,博是寬狹之稱,上下兩旁俱名為博。若言廣,則唯據橫闊而言。今此適四寸據橫,故博為廣,見此義焉。云「辟領,廣四寸」者,據項之兩相向外各廣四寸。云「則與闊中八寸也」者,謂兩身當縫,中央總闊八寸,一邊有四寸,並辟領四寸,為八寸。云「兩之為尺六寸也」者,一相闊與辟領八寸,故兩之總一尺六寸。云「出於衰者,旁出衰外」者,以兩旁辟領,向前望衰之外也。云「不著寸數者可知也」者,以衰廣四寸,辟領橫廣總尺六寸,除中央四寸當衰,衰外兩旁各出衰六寸,故雲不著寸數可知也。   衰,長六寸,博四寸。廣袤四寸也。前有衰,後有負板,左右有辟領,孝子哀戚無所不在。   [疏]注「廣袤」至「不在」。○釋曰:袤,長也,據上下而言也。綴於外衿之上,故得廣長當心。云「前有衰,後有負板」者,謂負廣出於適寸,及衰長六寸,博四寸。云「左右有辟領」者,謂左右各四寸。云「孝子哀戚無所不在」者,以衰之言摧,孝子有哀摧之志,負在背上者,荷負其悲哀在背也。云「適」者,以哀戚之情,指適緣於父母,不兼念餘事,是其四處皆有悲痛,是無所不在也。   衣帶,下尺。衣帶下尺者,要也。廣尺,足以掩裳上際也。   [疏]注「衣帶」至「際也」。○釋曰:謂衣腰也。云「衣」者,即衰也,但衰是當心廣四寸者,取其哀摧在於偏體,故衣一名為衰。今此雲據在上曰衣,舉其實稱。云「帶」者,此謂帶衣之帶,非大帶、革帶者也。云「衣帶下尺者」,據上下闊一尺,若橫而言之,不著尺寸者,人有粗細,取足為限也。云「足以掩裳上際也」者,若無腰,則衣與裳之交際之閒,露見表衣,有腰則不露見,故雲掩裳上際也。言上際者,對兩旁有衽,掩旁兩廂下際也。   衽,二尺有五寸。衽,所以掩裳際也。二尺五寸,與有司紳齊也。上正一尺,燕尾二尺五寸,凡用布三尺五寸。   [疏]注「衽所」至「五寸」。○釋曰:云「掩裳際也」者,對上腰而言,此掩裳兩廂下際不合處也。云「二尺五寸,與有司紳齊也」者,《玉藻》文。案彼士已上,大帶垂之皆三尺,又雲有司二尺有五寸,謂府史紳即大帶也。紳,重也,屈而重,故曰紳。此但垂之二尺五寸,故曰與有司紳齊也。云「上正一尺」者,取布三尺五寸,廣一幅,留上一尺為正。正者,正方不破之言也。一尺之下,從一畔旁入六寸,乃向下,邪向下一畔一尺五寸,去下畔亦六寸,橫斷之,留下一尺為正。如是,則用布三尺五寸,得兩條衽,衽各二尺五寸,兩條共用布三尺五寸也。然後兩旁皆綴於衣,垂之向下掩裳際,此謂男子之服。婦人則無,以其婦人之服連衣裳,故鄭上《斬章》注雲婦人之服「如深衣則衰無帶,下又無衽」是也。   袂,屬幅。屬猶連也。連幅,謂不削。   [疏]注「屬猶」至「不削」。○釋曰:屬幅者,謂整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為衣物及射侯,皆去邊幅一寸,為縫殺,今此屬連其幅,則不削去其邊幅,取整幅為袂。必不削幅者,欲取與下文衣二尺二寸同,縱橫皆二尺二寸,正方者也。故《深衣》云「袂中可以運肘」,二尺二寸亦足以運肘也。   衣,二尺有二寸。此謂袂中也。言衣者,明與身參齊。二尺二寸,其袖足以容中人之肱也。衣自領至要二尺二寸,倍之四尺四寸,加辟領八寸,而又倍之,凡衣用布一丈四寸。   [疏]注「此謂」至「四寸」。○釋曰:云「此謂袂中也」者,上雲袂,據從身向?而言,此衣據從上向掖下而言。云「言衣者,明與身參齊」者,袂所以連衣為之,衣即身也,兩旁袂與中央身總三事,下與畔皆等,故變袂言衣,欲見袂與衣齊參也,故雲與身參齊。云「二尺二寸,其袖足以容中人之肱也」者,案《深衣》雲袂中「可以運肘」,鄭注云:「肘不能不出入。」彼雲肘,此雲肱也。凡手足之度,鄭皆據中人為法,故雲中人也。云「衣自領已下」云云者,鄭欲計衣之用布多少之數,自領至腰皆二尺二寸者,衣身有前後,今且據一相而言,故雲衣二尺二寸,倍之為四尺四寸,總前後計之,故云「倍之為四尺四寸」也。云「加闕中八寸」者,闕中謂闕去中央安項處,當縫兩相總闕去八寸,若去一相,正去四寸,若前後據長而言,則一相各長八寸,通前兩身四尺四寸,總五尺二寸也。云「而又倍之」者,更以一相五尺二寸,並計之,故雲又倍之。云「凡衣用布一丈四寸」者,此唯計身,不計袂與?,及負衽之等者,彼當丈尺寸自見,又有不全幅者,故皆不言也。   ?,尺二寸。?,袖口也。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並兩手也。吉時拱尚左手,喪時拱尚右手。   [疏]注「?袖」至「右手」。○釋曰:云「?,袖口也」者,則袂末接?者也。云「尺二寸」者,據複攝而言,圍之則二尺四寸,與深衣之?同,故云「尺二寸,足以容中人之並兩手」也。「吉時拱尚左手,喪時拱尚右手」者,案《檀弓》云:「孔子與門人立,拱而尚右。二三子亦皆尚右。孔子曰:我則有姊之喪故也。二三子皆尚左。」鄭云:「復,正也。喪尚右,右,陰也。吉尚左,左,陽也。」是其吉時拱尚左,喪時拱尚右也。以?橫既與深衣尺二寸,既據橫而言,不言緣之深淺、尺寸者,同故,緣口深淺亦與深衣同寸半可知,故記人略不言也。   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衰,斬衰也。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其冠六升,齊衰之下也。斬衰正服,變而受之此服也。三升,三升半,其受冠皆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   [疏]注「衰斬」至「差也」。○釋曰:自此至篇末,皆論衰冠升數多少也。以其正經言斬與齊衰,及大功、小功、?麻之等,並不言布之升數多少,故記之也。云「衰三升,三升有半,其冠六升」者,衰異冠同者,以其三升半,謂縷如三升半,成布還三升,故其冠同六升也。云「以其冠為受,受冠七升」者,據至虞變麻服葛時,更以初死之冠六升布為衰,更以七升布為冠,以其葬後哀殺,衰冠亦隨而變輕故也。云「衰,斬衰也」者,總二衰皆在《斬衰章》也。云「或曰三升半者,義服也」者,以其《斬章》有正、義,子為父,父為長子,妻為夫之等,是正斬。雲諸侯為天子,臣為君之等,是義斬。此三升半實是義服,但無正文,故引或人所解為證也。上章子夏傳亦直雲衰三升冠六升,亦據正斬而言。不言義服者,欲見義服成布同三升故也。云「六升,齊衰之下也」者,齊衰之降服四升,正服五升,義服六升,以其六升是義服,故云「下」也。云「斬衰正服,變而受之此服也」者,下注云「重者輕之故也」。云「三升,三升半,其受冠者同,以服至尊,宜少差也」者,以父與君尊等,恩情則別,故恩深者三升,恩淺者三升半,成布還三升,故雲少差也。   齊衰四升,其冠七升。以其冠為受,受冠八升。言受以大功之上也。此謂為母服也。齊衰正服五升,其冠八升。義服六升,其冠九升。亦以其冠為受。凡不著之者,服之首主於父母。   [疏]注「言受」至「父母」。○釋曰:此據父卒為母齊衰三年而言也。云「言受以大功之上也」者,以其降服,大功衰七升;正服,大功衰八升,故雲大功之上。云「此謂為母服也」者,據父卒為母而言,若父在為母,在正服齊衰前已解訖。云「齊衰正服五升,其冠八升,義服六升,其冠九升,亦以其冠為受,凡不著之者,服之首主於父母」者,上斬言三升主於父,此言四升主於母,正服以下輕,故不言從可知也。   ?衰四升有半,其冠八升。此謂諸侯之大夫為天子?衰也。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粗也。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疏]注「此謂」至「尊也」。○釋曰:云「諸侯之大夫為天子?衰也」者,是正經文也。云「服在小功之上者,欲著其縷之精粗也」者,據升數合在杖期上,以其升數雖少,以縷精粗與小功同,不得在杖期上,故在小功之上也。云「升數在齊衰之中者,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者,據縷如小功,小功已下乃是兄弟,故雲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至尊,則天子是也。   大功八升,若九升。小功十升,若十一升。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不言七升者,主於受服,欲其文相值,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斬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輕之,輕者從禮,聖人之意然也。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麻無受也。此大功不言受者,其章既著之。   [疏]注「此以」至「著之」。○釋曰:云「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者,以其小功、大功俱有三等,此唯各言二等,故雲此以小功受大功之差也。以此二小功衰,衰受二大功之冠,為衰二大功,初死,冠還用二小功之衰,故轉相受也。云「不言七升者,主於受服,欲其文相值」者,以其七升乃是殤大功,《殤大功章》云「無受」,此主於受,故不言七升者也。雲欲其文相值,值者,當也,以其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與降服小功衰十升同;既葬,受衰十升,冠十一升,義服,大功衰九升,其冠十一升,與正服小功衰同;既葬,以其冠為受,受衰十一升,冠十二升,初死,冠皆與小功衰相當,故雲文相值也,是冠衰之文相值。云「言服降而在大功者衰七升,正服衰八升,其冠皆十升,義服九升,其冠十一升,亦皆以其冠為受也」,鄭言此者,既解為文相值,又覆解文相值之事。若然,降服既無受,而亦覆言之者,欲見大功正服與降服冠升數同之意。必冠同者,以其自一斬及四齊,衰與降大功冠皆校衰三等,及至正大功衰八升,冠十升,冠與降大功同上校二等者,若不進正大功冠與降同,則冠宜十一升。義大功衰九升者,冠宜十二升,則小功?麻冠衰同,則降小功衰冠當十二升,正服小功冠衰同十三升,義服小功當冠衰十四升,?麻冠衰當十五升,十五升即與朝服十五升同,與吉無別。故聖人之意,進正大功冠與降大功同,則?麻不至十五升。若然,正服大功不進之,使義服小功至十四升,?麻十五升抽其半,豈不得為?乎?然者,若使義服小功十四升,則與疑衰同,非五服之差故也。又云「斬衰受之以下大功,受之以正者,重者輕之,輕者從禮,聖人之意然也」者,聖人之意,重者恐至滅性,故抑之,受之以輕服、義服,齊衰六升是也。輕者從禮者,正大功八升,冠十升,既葬,衰十升,受以降服小功義服,大功衰九升,冠十一升。既葬,衰十一升,受以正服小功二等,大功皆不受,以義服小功是從禮也,是聖人有此抑揚之義也。云「其降而在小功者,衰十升,正服衰十一升,義服衰十二升,皆以即葛及?麻無受」者,此鄭雲皆以即葛及無受,文出《小功?麻章》。以其小功因故衰,唯變麻服葛為異也。其降服,小功已下升數,文出《閒傳》,故彼云:「斬衰三升,齊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此哀之發於衣服者也。」鄭注云:「此齊衰多二等,大功、小功多一等,服主於受,是極列衣服之差也。」鄭彼注顧此文校多少而言。云「服主於受」,據此文不言降服大功、小功、?麻之受,以其無受,又不言正服、義服,齊衰者二者雖有受,齊斬之受主於父母,故亦不言。若然,此言十升、十一升小功者,為大功之受,而言非小功有受,彼注雲是極列衣服之差者,據彼經總言,是極盡陳列於服之差降,故其言之與此異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五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五 士喪禮第十二   [疏]《士喪禮》第十二。○鄭《目錄》云:「士喪其父母,自始死至於既殯之禮。喪於五禮屬凶。《大戴》第四,《小戴》第八,《別錄》第十二。」○釋曰:鄭云「自始死至於既殯之禮」者,自,從也;既,已也;謂從始死已殯之後,未葬之前,皆錄之。是已下殯後論朔奠、筮宅、井槨、卜葬日之事也。又云「喪於五禮屬凶」者,案《周禮·大宗伯》掌五禮:吉、凶、賓、軍、嘉。此於五禮屬凶。若然,天子諸侯之下皆有士,此當諸侯之士。知者,下云「君若有賜不言王」。又《喪大記》云:「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鄭云:「《士喪禮》沐稻,此雲士沐粱,蓋天子之士也。」又大斂陳衣與《喪大記》不同,鄭亦云:「彼天子之士,此諸侯之士。」以此言之,此篇諸侯之士可知。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一命與不命皆分為三等,各有上、中、下,及行喪禮,其節同,但銘旌有異,故下云「為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物謂公侯伯之士,一命已上,生時得建旌旗;亡謂子男之士,生時無旌旗之物者,唯此為異。又鄭直雲士喪父母,不言妻與長子二者,亦依士禮,故下記云:「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是禮同,故得同附於君之臣。記不雲父者,以其經主於父死,故記不言也。   士喪禮。死於適室,幠用斂衾。適室,正寢之室也。疾者齊,故於正寢焉。疾時處北墉下,死而遷之當牖下,有床衽。幠,覆也。斂衾,大斂所並用之衾。衾,被也。小斂之衾當陳。《喪大記》曰:「始死,遷屍於床,幠用斂衾,去死衣。」   [疏]注「適室」至「死衣」。○釋曰:自此盡「帷堂」,論始死招魂、綴足、設奠、帷堂之事。云「適室,正寢之室也」者,若對天子諸侯謂之路寢,卿大夫士謂之適室,亦謂之適寢,故下記云「士處適寢」,總而言之,皆謂之正寢。是以莊三十二年秋八月,公薨於路寢,《公羊傳》云:「路寢者何?正寢也。」《穀梁傳》亦云:「路寢,正寢也。」言正寢者,對燕寢與側室非正。案《喪大記》云:「君夫人卒於路寢,大夫世婦卒於適寢,內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屍於寢,士之妻皆死於寢。」鄭注云:「言死者必皆於正處也。」以此言之,妻皆與夫同處。若然,天子崩亦於路寢,是以《顧命》成王崩,延康王於翼室。翼室,則路寢也。若非正寢,則失其所。是以僖三十三年冬十二月,「公薨於小寢」,《左氏傳》云:「即安也。」是譏不得其正。云「疾者齊,故於正寢焉。疾時處北墉下,死而遷之當牖下,有床衽」者,此並取下記文,但文有詳略,文次不與本同。云「疾者齊,故於正寢焉」,以其齊須在適寢,是以故在正寢。鄭彼注云:「正情性也。」衽是臥席,故彼云「下莞上簟,設枕」焉。云「幠,覆也,斂衾,大斂所並用之衾」者,經直雲衾,不辯大小。鄭知非小斂衾,是大斂衾者,鄭雲小斂之衾當陳者,不用小斂衾,以其大斂未至,故且覆屍,是以小斂訖,大斂之衾當陳,則用夷衾覆屍,是其次也。此所覆屍,屍襲後將小斂,乃去之,是以下襲訖,亦云「幠用衾」,鄭注云:「始死時,斂衾。」必覆之者,為其形褻。言大斂所用之衾者,案《喪大記》君大夫士皆小斂一衾,大斂二衾。今始死,用大斂一衾以覆屍,及至大斂之時,兩衾俱用,一衾承薦於下,一衾以覆屍,故雲大斂所並用之衾。引《喪大記》者,欲見加斂衾以覆屍,以「去死衣」,鄭彼注云「去死衣,病時所加新衣及復衣也,去之以俟沐浴」是也。   復者一人,以爵弁服,簪裳於衣,左何之,扱領於帶。復者,有司招魂復魄也。天子則夏采、祭僕之屬,諸侯則小臣為之。爵弁服,純衣纁裳也,禮以冠名服。簪,連也。   [疏]注「復者」至「連也」。○釋曰:言「復者一人」者,諸侯之士一命與不命並皆一人。案《雜記》云「復西上」者,鄭注云:「北面而西上,陽長左也。復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數。」若然,案《典命》諸侯卿大夫三命、再命、一命;天子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子男五命,皆依命數,九人以下。則天子宜十二為節,當十有二人也。云「復者,有司」者,案《喪大記》復者小臣,則士家不得同僚為之,則有司府史之等也。不言所著衣服者,案《喪大記》小臣朝服,下記亦云「復者朝服」,則尊卑皆朝服可知。必著朝服者,鄭注《喪大記》云:「朝服而復,所以事君之衣也。」復者庶其生氣,復既不蘇,方始為死事耳。愚謂朝服平生所服,冀精神識之,而來反,衣以其事死如事生,故復者皆朝服也。若然,天子崩,復者皮弁服也。云「招魂復魄也」者,出入之氣謂之魂,耳目聰明謂之魄,死者魂神去,離於魄,今欲招取魂來復歸於魄,故雲招魂復魄也。云「天子則夏采、祭僕之屬」者,案《周禮·天官·夏采職》云:「大喪以冕服復於大祖,以乘車建綏復於四郊。」鄭注云:「求之王平生嘗所有事之處。乘車玉路於大廟,以冕服不出宮也。」又《夏宮·祭僕職》云:「大喪復於小廟。」鄭注云:「小廟,高祖以下也。始祖曰大廟。」又《隸僕》云「大喪復於小寢」,鄭注云:「小寢,高祖以下廟之寢也。始祖曰大寢。」此不言隸僕,以其隸僕與祭僕同僕官之屬中兼之。案《檀弓》:「君復於小寢、大寢、小祖、大祖、庫門、四郊。」鄭注云:「尊者求之備也,亦他日所嘗有事。」是諸侯復法。言庫門,據魯作說,若凡平諸侯,則皋門,舉外門而言,三門俱復。則天子五門及四郊皆復。不言者,文不具。卿大夫以下,復自門以內廟及寢而已。婦人無外事,自王后以下,所復處亦自門以內廟及寢而已。云「諸侯則小臣為之」者,《喪大記》文也。云「爵弁服,純衣纁裳也」者,案《士冠禮》云「陳服於房中西墉下,東領北上。爵弁,服纁裳,純衣」是也。士用爵弁者,案《雜記》云:「士弁而祭於公,冠而祭於己。」是士服爵弁,助祭於君玄冠,自祭於家廟,士復用助祭之服。則諸侯以下皆用助祭之服可知。故《雜記》云:「復,諸侯以褒衣冕服,爵弁服。」鄭注云:「復,招魂復魄也。冕服者,上公五,侯伯四,子男三。褒衣亦始命為諸侯,及朝覲見加賜之衣也。褒猶進也。」則袞冕之類。若然,冕服者有六,除大裘,有袞冕、?冕、毳冕、?冕、玄冕,上公袞冕而下,侯伯?冕而下,子男毳冕而下,皆爵弁。若然,孤自?冕而下,卿大夫玄冕,爵弁,士爵弁而已。天子孤卿大夫士,其衣亦與之同。三公執璧,與子男同,其服亦同。若然,大裘是祭天地之服,又與四郊建綏,而復不用大裘,而冕則門及廟寢等用袞冕以下,與上公同。但復者依命數,衣服不足覆,取上服重用之,以充其數。王后以下,案《雜記》雲復衣「夫人稅衣揄狄」,鄭鞠衣、展衣、?衣至揄狄,是侯伯夫人。案《周禮·內司服》掌王后六服,?衣、揄狄、闕狄、鞠衣、展衣、?衣。王后及上公夫人,二王后及魯之夫人,皆用?衣下至?衣。侯伯夫人與王之三夫人,同揄翟以下至?衣。子男夫人與三公夫人,自闕狄以下至?衣。孤之妻與九嬪,鞠衣、展衣、?衣。卿大夫妻與王之世婦,展衣、?衣。士妻與女御,?衣而已。云「禮以冠名服」者,案《士冠禮》皮弁、爵弁,並列於階下執之,而空陳服於房,云「皮弁服」、「爵弁服」,是以冠名服。鄭言此者,欲見復時唯用緇衣纁裳,不用爵弁。而經言爵弁服,是禮以冠名服也。云「簪,連也」者,若凡常,衣服、衣裳各別,今此招魂,取其便,故連裳於衣。   升自前東榮,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復!」三。降衣於前。北面招,求諸幽之義也。皋,長聲也。某,死者之名也。復,反也。降衣,下之也。《喪大記》曰:「凡復,男子稱名,婦人稱字。」   [疏]注「北面」至「稱字」。○釋曰:案《喪大記》:「復有林麓,則虞人設階;無林麓,則狄人設階。」鄭云:「階,所乘以外屋者。虞人,主林麓之官也。狄人,樂吏之賤者。階,梯也,??之類。」有林麓,謂君與夫人有國有采地者,無林麓,謂大夫士無采地者。則此升屋之時,使狄人設梯。復聲必三者,禮成於三。「北面招求諸幽之義也」者,《禮記·檀弓》文。以其死者必歸幽暗之方,故北面招之,求諸幽之義。引《喪大記》者,證經復時所呼名字,云「男子稱名」者,據大夫以下。若天子崩,則云「皋天子復」,若諸侯薨,則稱「皋某甫復」,若婦人稱字,則尊卑同。此經含有男子、婦人之喪,故言男子稱名,婦人稱字。案《喪服小記》云:「男子稱名,婦人書姓與伯仲。」是也。   受用篋,升自阼階,以衣屍。受者,受之於庭也。復者,其一人招,則受衣亦一人也。人君則司服受之,衣屍者覆之,若得魂反之。   [疏]注「受者」至「反之」。○釋曰:鄭「知受之於庭」者,以其降衣簷前,受而升自阼階,明知受之於堂下,在庭可知。云「復者其一人招,則受衣亦一人也」者,以其服唯一領,明知各一人也,自再命以上,受者亦各依命數。云「人君則司服受之」者,案《喪大記》云:「北面三號,卷衣投於前,司服受之。」以其大夫士無司服之官,明據君也。云「衣屍者覆之,若得魂反之」者,此服衣浴而去之,不用襲斂,故《喪大記》云:「始死,遷屍於床,幠用斂衾,去死衣。」鄭注云:「死衣,病時所加新衣及復衣也。」彼又云:「復衣不以衣屍,不以斂。」鄭注云:「不以衣屍,謂不以襲也。」斂謂小斂、大斂,而云「覆之」,直取魂魄反而已。   復者降自後西榮。不由前降,不以虛反也。降因徹西北?,若雲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自是行死事。   [疏]注「不由」至「死事」。○釋曰:云「不由前降,不以虛反也」者,凡復者,緣孝子之心,望得魂氣復反,復而不蘇,則是虛反。今降自後,是不欲虛反也。云「降因徹西北?」者,案此文及《喪大記》皆言降自西北榮,皆不言徹?,鄭雲徹?者,案《喪大記》將沐,「甸人為垼於西牆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薪」,用爨之諸文更不見徹?薪之文,故知復者降時徹之,故鄭雲降因徹西北?也。西北名為?者,案《特牲》屍謖之後,改饌於西北隅,以為陽厭,而云「?用筵」,鄭云:「?,隱也。」故以西北隅為?也。必徹毀之者,鄭云「若雲此室凶不可居然也,自是行死事」者,復而不蘇,下文楔齒、綴足之等,皆是行死事也。   楔齒用角柶,為將含,恐其口閉急也。   [疏]注「為將」至「急也」。○釋曰:案記云:「楔貌如軛上兩末。」鄭云:「事便也。」此角柶其形與扱醴角柶制別,故屈之如軛,中央入口,兩末向上,取事便也。以其兩末向上,出入易故也。   綴足用燕幾。綴猶拘也。為將屨,恐其辟戾也。今文綴為對。   [疏]注「綴猶」至「為對」。○釋曰:案記云:「綴足用燕幾,校在南,御者坐持之。」鄭注云:「校,脛也。屍南首,幾脛在南,以拘足則不得辟戾矣。」以此言之,幾之兩頭皆有兩足,今豎用之一頭,以夾兩足,恐幾傾倒,故使御者坐持之。案《喪大記》:「小臣楔齒用角柶,綴足用燕幾。君、大夫、士一也。」又案《周禮·天官·玉府》:「大喪共含玉,復衣裳,角枕、角柶。」則自天子以下至於士,其禮同。言燕幾者,燕,安也。當在燕寢之內,常馮之以安體也。   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階,奠於屍東。鬼神無象,設奠以馮依之。   [疏]注「鬼神」至「依之」。○釋曰:案《檀弓》曾子云:「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鄭注云「不容改新」也,則此奠是閣之餘食為之。案下小斂一豆一籩,大斂兩豆兩籩。此始死,俱言亦無過一豆一籩而已。下記云:「若醴若酒。」鄭注云:「或卒無醴,用新酒。」此醴酒雖俱言,亦科用其一,不並用,以其小斂酒醴具有,此則未具,是其差。   帷堂。事小訖也。   [疏]注「事小訖也」。○釋曰:云「事小訖也」者,以其未襲,斂必帷之者,鬼神尚幽?故也。   乃赴於君。主人西階東,南面命赴者,拜送。赴,告也。臣,君之股肱耳目,死當有恩。   [疏]注「赴告」至「有恩」。○釋曰:此及下經,論使人告君之事。云「臣,君之股肱耳目」者,案《虞書》云:「帝曰:臣作朕股肱耳目。」注云:「大體若身。」雲死當有恩,是以下有吊及贈襚之事也。案《檀弓》云:「父兄命赴者。」鄭注云:「謂大夫以上也,士主人親命之。」是尊卑禮異也。   有賓,則拜之。賓,僚友群士也。其位猶朝夕哭矣。   [疏]注「賓僚」至「哭矣」。○釋曰:此謂因命赴者,有賓則拜之。若不因命赴者,則不出,是以下云「唯君命出」,鄭云「始喪之日,哀戚甚,在室故不出」是也。云「賓,僚友群士也」者,同官為僚,同志為友,群士即僚友也。以其始死,唯赴君,此僚友未蒙赴及即來,是先知疾重,故未赴即來,明是僚友之士,非大夫及疏遠者。若有大夫,則經辨之而稱大夫,是以下文因君襚,即云「有大夫則特拜之」是也。云「其位猶朝夕哭矣」者,謂賓吊位猶如賓朝夕哭位,其主人之位則異於朝夕,而在西階東,南面拜之,拜訖,西階下東面,下經所云「拜大夫之位」是也。   入,坐於床東,眾主人在其後,西面。婦人俠床,東面。眾主人,庶昆弟也。婦人,謂妻妾子姓也,亦適妻在前。   [疏]注「眾主」至「在前」。○釋曰:自此盡「北面」,論主人以下哭位之事。云「入坐」者,謂上文主人拜賓訖,入坐於床東,是其眾主人直言在其後,不言坐,則立可知。婦人雖不言坐,案《喪大記》婦人皆坐,無立法。言「俠床」者,男子床東,婦人床西,以近而言也。案《喪大記》:「士之喪,主人、父、兄、子姓皆坐於東方,主婦、姑、姊妹、子姓皆坐於西方。」此義恐錯,此經有不命士,《喪大記》無不命士,又與《大記》文不同,釋亦不合。「子姓皆坐於西方」,注云:「士賤,同宗尊卑皆坐。」此除主人之外不坐者,此據命士,彼據不命之士。知者,案《喪大記》云:「大夫之喪,主人坐於東方,主婦坐於西方,其有命夫、命婦則坐,無則皆立。」是大夫喪,尊者坐,卑者立,是知此非主人皆立,據命士;《大記》雲尊卑皆坐,據不命之士。云「婦人謂妻妾子姓」者,下云「親者在室」,其中有姑姊,故此注直言妻妾子姓也。《喪大記》兼言姑姊妹者,彼無別文,見親者在室,故注總言之也。言「亦適妻在前」者,亦主人在眾主人前也。   親者在室。謂大功以上父兄姑姊妹子姓在此者。   [疏]注「謂大」至「此者」。○釋曰:知親者謂大功以上者,以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相親暱之理,下有眾婦人戶外,據小功以下疏者,故知此為大功以上也。云「父兄姑姊妹」在此者,上注據死者妻妾子姓也,此注據主人之兄弟姑姊妹子姓而言。若然,父謂諸父,兄謂諸兄、從父昆弟,姑謂主人之姑,姊妹謂從父姊妹,子姓謂主人之孫,於死者謂曾孫、玄孫。曾孫為曾祖、高祖齊衰三月,當在大功親之內,故云「子姓」在此者。   眾婦人戶外北面,眾兄弟堂下北面。眾婦人、眾兄弟,小功以下。   [疏]注「眾婦人」至「以下」。○釋曰:案《喪服記》云:「兄弟皆在他邦加一等。」傳曰:「小功以下為兄弟。」玄謂於此發兄弟傳者,嫌大功以上又加也。大功以上,若皆在他國,則親自親矣,是大功以上為親者,則上文是也。是以知此婦人在戶外,是小功以下可知。若然,同是小功以下,而男子在堂下者,以其婦人有事自堂及房,不合在下,故男子在堂下,婦人戶外堂上耳。   君使人吊。徹帷。主人迎於寢門外,見賓不哭,先入,門右北面。使人,士也。禮使人必以其爵。使者至,使人入將命,乃出迎之。寢門,內門也。徹帷,<戶去>之,事畢則下之。   [疏]注「使人士」至「下之」。○釋曰:自此盡「不辭入」,論君使人吊禭之事。鄭知禮使人必以其爵者,案《聘禮》使人歸饔餼及致禮皆各以其爵,此君使人吊朝士,明亦以其爵,使士可知,此《儀禮》見諸侯吊法。若天子則不以其爵,各以其官,是以《周禮·大僕職》云:「掌三公孤卿之吊勞。」鄭云:「王使往。」又《小臣職》云:「掌士大夫之吊勞。」又《御僕職》掌群使之吊勞。又案《宰夫職》云:「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與幣器。」註:「吊事,吊諸侯。」是其皆以官不以爵也。云「使者至,使人入將命,乃出迎之」者,將命,謂傳賓主人之言擯者也。案下小斂後云:「有禭者,則將命擯者出請入告。」注云:「《喪禮》略於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若然,則此雖有擯者,未用辭,故此下經不雲主人出迎。經不雲擯者,鄭探其意,使者,使人入將命所使之人。入將命,即包主人擯者也。云「寢門,內門也」者,以其大夫士唯有兩門,有寢門者、外門者。以其下云「主人拜送於外門外」,故知此寢門,內門也。云「徹帷,<戶去>之」者,謂褰帷而上,非謂全徹去。知事「畢則下之」者,案下「君使人禭,徹帷」,明此事畢,下之可知。   吊者入,升自西階,東面。主人進中庭,吊者致命。主人不升,賤也。致命曰:「君聞子之喪,使某如何不淑。」   [疏]注「主人」至「不淑」。○釋曰:上雲主人迎於寢門外,此雲吊者入,謂入寢門,以其死在適寢。云「主人不升,賤也」者,對大夫之喪,其子得升堂受命。知者,案《喪大器》:「大夫於君命,迎於寢門外,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於下。」言拜於下,明受命之時得升堂,必知大夫之子得升堂受命者。案《喪大記》云:「大夫之喪,將大斂,君至,主人迎,先入門右,君即位於序端,主人房外南面,卒斂,宰告,主人降,北面於堂下,君撫之,主人拜稽顙。」鄭注云:「大夫之子尊,得升,視斂。」下文又云:「士之喪,將大斂,君不在,其餘禮猶大夫也。」以君常視士殯,故言君不在。若有恩賜,君視大斂則不得如大夫。言君不在者,謂士之子不升堂,在君側。以此言之,士受君命,不得升堂,以其賤。明大夫之子得升,受命乃降拜可知。是以《大戴禮》云:「大夫於君命升聽命降拜」是也。云「致命曰」以下,鄭知有此辭者,案《雜記》諸侯使人吊鄰國之君喪,而雲吊者入,升自西階東面,致命曰:「寡君聞君之喪,寡君使某,如何不淑。」彼據鄰國之君,故稱寡;此使士吊己國之士,故直雲君,不言寡也。   主人哭,拜稽顙,成踴。稽顙,頭觸地。成踴,三者三。   [疏]注「稽顙」至「者三」。○釋曰:云「稽顙頭觸地」者,案《禮記·檀弓》曰:「稽顙而後拜,頎乎其致也。」為稽首之拜,但觸地無容即名稽顙。云「成踴三者三」,案《曾子問》,君薨,世子生,三日告殯云:「眾主人卿大夫士,哭踴三者三。」凡九踴也。   賓出,主人拜送於外門外。   君使人襚。徹帷。主人如初。襚者左執領,右執要,入,升,致命。襚之言遺也。衣被曰襚。致命曰:「君使某襚。」   [疏]注「襚之」至「某襚」。○釋曰:云「主人如初」者,如上吊時迎於寢門外以下之事也。云「襚之言遺也」者,謂君有命,以衣服遺與主人。云「衣被曰襚」者,案《左傳》隱元年:「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穀梁傳》曰「乘馬曰賵,衣衾曰襚,貝玉曰含,錢財曰賻」是也。云「致命曰君使某襚」者,亦約《雜記》文。此君襚雖在襲前,主人襲與小斂俱不得用君襚,大斂乃用之。知者,案《喪大記》云:「君無襚,大夫士畢主人之祭服,親戚之衣受之不以即陳。」注云「無襚者,不陳不以斂」謂不用之為小斂,至大斂乃用之。故下文大斂之節云「君襚不倒」,注云「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盡」是也。   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屍,出。主人拜送如初。唯君命,出,升降自西階。遂拜賓,有大夫則特拜之。即位於西階下,東面,不踴。大夫雖不辭,入也。唯君命出,以明大夫以下,時來吊襚,不出也。始喪之日,哀戚甚,在室,故不出拜賓也。大夫則特拜,別於士旅拜也。即位西階下,未忍在主人位也。不踴,但哭拜而已。不辭而主人升入,明本不為賓出,不成禮也。   [疏]注「唯君」至「禮也」。○釋曰:云「主人拜如初」者,亦如上主人進中庭,哭拜稽顙成踴。云「襚者入,衣屍出」者,案《既夕》記:「襚者委衣於床,不坐。」眾襚者委於床上不坐。則此襚者左執領,右執要,以衣屍,亦不坐。云「唯君命出」者,欲見孤卿大夫士,雖有吊襚來皆不出,故雲唯著異也。云「遂拜賓」者,因事曰遂,以因有君命,故拜賓,若無君命,則不出戶。云「大夫雖不辭,入也」者,謂主人小斂後,賓致辭云「如何不淑」,乃復位踴。今以初死,大夫雖不辭,主人升入室。云「以明大夫以下,時來吊襚,不出也」者,言唯君命出,明大夫已下,時來吊襚,不出可知。經雲拜大夫者,以因君命,出見故也。云「未忍在主人位也」者,至小斂後始就東階下,西南面主人位也。云「明本不為賓出,不成禮也」者,總解不為之踴,及雖不辭而入二事。   親者襚,不將命,以即陳。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也。不將命,不使人將之致於主人也。即陳,陳在房中。   [疏]注「大功」至「房中」。○釋曰:自此盡「適房」,論大功兄弟及朋友吊襚之事。云「大功以上」,謂並異門齊衰,故雲以上。云「即陳,陳在房中」者,下云「如襚以適房」,故知此陳陳在房中也。   庶兄弟襚,使人以將命於室,主人拜於位,委衣於屍東床上。庶兄弟,即眾兄弟也。變眾言庶,容同姓耳。將命曰:「某使某襚。」拜於位,室中位也。   [疏]注「庶兄」至「位也」。○釋曰:知「庶兄弟即眾兄弟」者,見上文云「親者在室」,又云「眾兄弟堂下北面」,注云「是小功以下」。又云「親者襚」,此云「庶兄弟襚」,以文次而言,故知庶兄弟即眾兄弟也。云「變眾言庶,容同姓耳」者,以同姓絕服者有襚法,鄭必知變眾言庶,即容同姓者,見《喪服·不杖麻屨章》士言眾子,大夫言庶子。鄭云:「士謂之眾子未能遠別也。」是庶者疏遠之稱,故知言庶容同姓。云「將命曰,某使某襚」者,某謂庶兄弟名,使某襚者名,但庶兄弟是小功?麻之親,在堂下,使有司歸家取服,致命於主人,若同姓,容不在始來吊襚也。云「拜於位,室中位也」者,以其非君命不出,故知拜於室中位也。   朋友襚,親以進,主人拜,委衣如初。退,哭,不踴。親以進,親之恩也。退,下堂反賓位也,主人徒哭不踴,別於君襚也。   [疏]注「親以」至「襚也」。○釋曰:云「別於君襚也」者,上文君襚之時,主人哭拜,稽顙成踴,此朋友襚,主人徒哭不踴,故雲別於君襚。   徹衣者執衣如襚,以適房。凡於襚者出,有司徹衣。   [疏]注「凡於」至「徹衣」。○釋曰:云「執衣如襚」者,上文君襚之時,襚者左執領右執要。此徹衣者,亦左執領,右執要,故雲如襚也。云「凡於襚者,出有司徹衣」者,案此徹衣之文,在諸襚者之下言之,故《雜記》諸侯使人吊,含襚賵訖,乃云「主人有司」,故雲凡於襚者出有司徹衣。   為銘,各以其物。亡則以緇,長半幅,赬末,長終幅,廣三寸。書銘於末曰:「某氏某之柩。」銘,明旌也。雜帛為物。大夫之所建也,以死者為不可別,故以其旗識識之,愛之斯錄之矣。亡,無也。無旌,不命之士也。半幅一尺,終幅二尺。在棺為柩。今文銘皆為名,末為旆也。   [疏]注「銘明」至「旆也」。○釋曰:自此至「西階上」,論書死者銘旌之事。此《士喪禮》記公侯伯之士一命,亦記子男之士不命,故此銘旌總見之也。云「為銘各以其物」者,案《周禮·司常》大夫士同建雜帛為物。今雲各以其物,而不同者,雜帛之物雖同,其旌旗之槓,長短則異,故《禮緯》云:天子之旗九刃,諸侯七刃,大夫五刃,士三刃。但死以尺易刃,故下云「竹槓長三尺」,長短不同,故言各以別之,此據候伯之士一命者也。云「銘,明旌也」者,《檀弓》文。雜帛為物大夫之所建也者,此《司常》文也。言「雜帛」者,為旗旌之?,以絳帛為之,以白色之帛裨緣之,鄭彼注云:「大夫士雜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職」是也。云「以死者」至「錄之矣」者,《檀弓》文。案彼自「銘明旌」至「錄之矣」,引之者,事恰盡重與奠,自為下事之別,不得以《周禮·小祝》之職,社子春解熬為重,鄭不從其義,故以證破子春。又鄭注《檀弓》雲謂重與奠,此引證銘旌者,鄭君兩解之,以彼兼有重與奠,亦是錄死者之義。此銘旌是錄死者之名,故兩注不同。案《周禮·小祝》云「設熬置銘」,杜子春引「《檀弓》曰:銘,明旌也。以死者為不可別,故以其旗識之,愛之斯錄之矣」。子春亦為此解,云「無旌不命之士也」者,謂子男之士也。云「半幅一尺,終幅二尺」者,經直云「長半幅」,不言廣,則亦三寸。云「赬末,長終幅,廣三寸」,則廣三寸總結之,但布幅二尺二寸,今雲二尺者,鄭君計侯與深衣皆除邊幅一寸,此亦兩邊除二寸而言之。凡書銘之法,案《喪服小記》云:「復與書銘,自天子達於士,其辭一也。男子稱名,婦人書姓與伯仲。」鄭注云:「此謂殷禮也。殷質,不重名,復則臣得名君。周之禮,天子崩,復曰:皋天子復。諸侯薨,復曰:皋某甫復。其餘及書銘則同。」以此而言,除天子諸侯之外,其復男子皆稱姓名,是以此雲某氏某之柩。云「在棺為柩」者,下《曲禮》文。以其銘旌表柩不表屍,故據柩而言。   竹槓長三尺,置於宇西階上。槓,銘橦也。宇,梠也。   [疏]注「槓銘」至「梠也」。○釋曰:此始造銘訖,且置於宇下西階上,待為重訖,以此銘置於重。又下文卒塗,始置於肂。若然,此時未用權,置於此及於重也。云「宇,梠也」者,案《爾雅·釋宮》云:「簷謂之樀。」郭云:「屋梠。」謂當簷下,故《特牲記》云「爨在西壁」,鄭注云:「西壁,堂之西牆下。」舊說云「南北直屋梠,稷在南」是也。   甸人掘坎於階閒,少西。為垼於西牆下,東鄉。甸人,有司主田野者。垼,塊灶。西牆,中庭之西。今文卿為面。   [疏]注「甸人」至「為面」。○釋曰:自此盡「西階下」,論掘坎為垼饌陳沐浴之具。此坎不論淺深及所盛之物。案《既夕》記云:「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深三尺,南其壤。」下文沐浴餘潘及巾柶等,棄埋之於北坎也。云「甸人,有司主田野」者,士無臣,所行事皆是有司屬吏之等。言主田野者,案《周禮·甸師》其徒三百人,掌帥其屬,而耕耨王藉。是掌田野,士雖無此官,亦有掌田野之人,謂之甸人。云「垼,塊灶」者,案《既夕》記云「垼用塊」,是以塊為灶名,為垼用之,以煮沐浴者之潘水。知在中庭之西者,經直云「於西牆下」,不繼階宇,明近南,中庭之西也。   新盆、?、瓶、廢敦、重鬲,皆濯,造於西階下。新此瓦器五種者,重死事。盆以盛水,?承渜濯,瓶以汲水也。廢敦,敦無足者,所以盛米也。重鬲,鬲將縣重者也。濯,滌溉也。造,至也,猶饌也。以造言之,喪事遽。   [疏]注「新此」至「事遽」。○釋曰:云「盆以盛水」者,案下文祝浙米時所用。「?以盛渜濯」者,謂置於屍床下時,餘潘水名為渜濯。知以此?盛者,下文別云「士有冰,用夷?」,彼是寒屍之?,故知此承渜濯。云「瓶以汲水也」者,下文管人汲,用此瓶也。知「廢敦,敦無足」者,若有足直名敦,故下文徹朔奠云「敦啟會面足」,注云:「面足執之,令足閒卿前也。」是其有足直名敦,凡物無足稱廢。是以《士虞禮》云:「主人洗廢爵,主婦洗足爵。」廢爵,注云「爵無足」是也。云「所以盛米也」者,以下文而知。云「重鬲,鬲將縣重者」也,下文鬻餘飯,乃縣於重。此時先用煮沐潘,故雲將縣重者也。以其事未至,故言「將」也。云「以造言之,喪事遽」者,以其不言饌造者,造是造次,故以造言之喪事遽也。   陳襲事於房中,西領,南上,不綪。襲事謂衣服也。綪讀為p爭,p爭,屈也。襲事少,上陳而下不屈。江沔之閒,謂縈收繩索為p爭。古文綪皆為精。   [疏]注「襲事」至「為p爭」。○釋曰:自此至「繼陳不用」,論陳襲所用之事。云「襲事謂衣服也」者,此先陳之,至下文商祝襲時及用之。但用者三稱而已,其中庶襚之等雖不用,亦陳之,以多為貴。案下小斂、大斂先陳先用,後陳後用,依次第而陳。此襲事,以其初死,先成先陳,後成後陳,喪事遽,備之而已,故不依次也。云「襲事少,上陳而下不屈」者,所陳之法,房戶之內,於戶東西領南上,以衣裳少,從南至北則盡,不須p爭屈。知戶東陳之者,取之便故也。云「江沔之閒」者,案《禹貢》云:「嶓塚導漾,東流為漢。」孔傳云:「泉始出山為漾水,南東流為沔水,至漢中東行為漢水。」南有江水,北有沔水,故云「江沔之閒,以縈收繩索為p爭」。引之證取p爭為屈義也。   明衣裳,用布。所以親身,為圭絜也。   [疏]注「所以」至「絜也」。○釋曰:案下記云「明衣裳,用幕布」,注云:「幕布,帷幕之布。」則此布用帷幕之布,但升數未聞。知「親身」者,下浴訖,先設明衣,故知親身也。云「為圭絜也」者,以其言明,明者絜淨之義,故知取圭絜者也。   鬠笄用桑,長四寸,中。桑之為言,喪也。用為笄,取其名也。長四寸,不冠故也。,笄之中央以安發。   [疏]注「桑之」至「安發」。○釋曰:以髻為鬠,義取以發會聚之意。云「桑之為言喪也」者,為喪所用,故用桑以聲名之,是以雲取其名也。云「長四寸,不冠故也」者,凡笄有二種:一是安發之笄,男子、婦人俱有,即此笄是也;一是為冠笄、皮弁笄、爵弁笄,唯男子有而婦人無也。此二笄皆長,不唯四寸而已。今此笄四寸者,僅取人髻而已,以其男子不冠,冠則笄長矣。此注及下注知死者不冠者,下記云:「其母之喪,鬠無笄。」注云:「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也。」以此言之,生時男子冠,婦人笄。今死婦人不笄,則知男子亦不冠也。《家語》雲孔子之喪,襲而冠者。《家語》王肅之增改,不可依用也。云「,笄之中央以安發」者,兩頭闊,中央狹,則於發安,故雲以安發也。   布巾,環幅,不鑿。環幅,廣袤等也。不鑿者,士之子親含,及其巾而已。大夫以上,賓為之含,當口鑿之,嫌有惡。古文環作還。   [疏]注「環幅」至「作還」。○釋曰:此為飯含而設,所以覆死者。而云「廣袤等也」者,布幅二尺二寸,鄭計布廣狹例,除邊幅二寸,以二尺為率,則此廣袤等亦二尺也。云「不鑿者,士之子親含,反其巾而已」者,下經云「主人左扱米實於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是士之子親含。此經云「不鑿」,明反其巾而已也。又知「大夫以上賓為之含,當口鑿之,嫌有惡」者,案《雜記》云:「鑿巾以飯,公羊賈為之也。」鄭云:「記士失禮所由始也。士親飯必發其巾,大夫以上,賓為飯焉,則有鑿巾。」以此經云「不鑿」,則大夫以上鑿,謂若士月半不殷奠,則大夫以上月半殷奠可知。以其大夫以上有臣,臣為賓,賓飯含嫌有惡,故鑿之也。   掩,練帛廣終幅,長五尺,析其末。掩,裹首也。析其末,為將結於頤下,又還結於項巾。   [疏]注「掩裹」至「項中」。○釋曰:掩,若今人帕頭。但死者以後二腳於頤下結之,與生人為異也。此陳之耳,若設之。案下經云「商祝掩?設幎目」,注云:「掩者,先結頤下。既?幎目,乃還結項」是也。   ?,用白纊。?,充耳。纊,新綿。   [疏]注「?充耳纊新綿」。○釋曰:案下記云「?塞耳」,《詩》云「充耳」,充即塞也。生時人君用玉,臣用象。又《著》詩云「充耳以素」、「充耳以黃」之等,注云「所以懸?」,則生時以黃以素,又以玉象等為之,示不聽讒。今死者直用纊塞耳而已,異於生也。云「纊,新綿」者,案《禹貢》豫州貢絲纊,故知纊新綿,對?是舊絮也。   幎目,用緇,方尺二寸,赬裡,著,組系。幎目,覆面者也。幎,讀若《詩》云「葛?縈」之縈。赬,赤也。著,充之以絮也。組系,為可結也。古文幎為涓。   [疏]注「幎目」至「結也」。○釋曰:鄭讀從「葛?縈」之縈者,以其葛?縈於樹木,此面衣亦縈於面目,故讀從之也。云「組系,為可結也」者,以四角有繫於後結之,故有組系也。   握手,用玄,纁裡,長尺二寸,廣五寸,牢中旁寸,著,組系。牢讀為樓,樓謂削約握之中央以安手也。今文樓為,旁為方。   [疏]注「牢讀」至「為方」。○釋曰:名此衣為握,以其在手,故言握手,不謂以手握之為握手。云「牢讀為樓,樓謂削約握之中央以安手也」者,經云「廣五寸,牢中旁寸」者,則中央廣三寸,廣三寸中央又容四指而已。四指,指一寸,則四寸,四寸之外,仍有八寸,皆廣五寸也。讀從樓者,義取樓斂挾少之意。云「削約」者,謂削之使約少也。   決,用正王棘,若檡棘,組系,纊極二。決猶闓也,挾弓以橫執弦。《詩》云:「決拾既次。」正,善也。王棘與檡棘,善理堅刃者皆可以為決。極猶放也。以沓指放弦,令不挈也。生者以朱韋為之,而三。死用纊,又二,明不用也。古文王為玉。今文檡為也。世俗謂王棘矺鼠。   [疏]注「決猶」至「矺鼠」。○釋曰:云「挾弓以橫執弦」者,方持弓矢曰挾,未射時已然,至射時還依此法以闓弦,故雲挾弓以橫執弦也。引《詩》者,證決是闓弦之物。云「王棘與檡棘」者,科用其一,皆得不謂兼用二者。云「以沓指放弦,令不挈也」者,謂以此二者與決為藉,令弦不決挈傷指耳。云「生者以朱韋為之,而三」者,《大射》所云「朱極三」者是也。彼但為君設文,引證此士禮,則尊卑生時俱三,皆用朱韋,死者尊卑同二,用纊也。   冒,緇質,長與手齊,赬殺,掩足。冒,韜屍者,制如直囊,上曰質,下曰殺。質,正也。其用之,先以殺韜足而上,後以質韜首而下,齊手。上玄下纁,像天地也。《喪大記》曰:「君錦冒黼殺,綴旁七。大夫玄冒黼殺,綴旁五。士緇冒赬殺,綴旁三。」凡冒,質長與手齊,殺三寸。   [疏]注「冒韜」至「三尺」。○釋曰:云「制如直囊」者,下經云「設冒櫜之」,故雲如直囊。云「上曰質,下曰殺。質,正也」者,案此經以冒為總目,下別雲質與殺,自相對。則知上曰質,質正者,以其在上,故以正為名。引《喪大記》君與大夫士皆以冒對殺,不雲質,則冒既總名,亦得對殺,為在上之稱。皆云「綴旁」者,以其冒無帶,又無鈕,一定不動,故知旁綴,質與殺相接之處,使相連,尊卑降殺而已。云「其用之,先以殺韜足而上,後以質韜首而下,齊手」者,凡人著服,先下後上,又質長與手齊,殺長三尺,人有短者,質下覆殺,故後韜質也。   爵弁服,純衣。謂生時爵弁之服也。純衣者,纁裳。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   [疏]注「謂生」至「不冠」。○釋曰:云「謂生時爵弁之服也」者,凡襲斂之服,無問尊卑,皆先盡上服生時服,即士之常服,以助祭者也。云「纁裳」者,《士冠禮》文。云「古者以冠名服,死者不冠」者,以死者不冠,而經雲爵弁、皮弁,此直取以冠名服,不用其冠,故雲此也。   皮弁服,皮弁所衣之服也。其服,白布衣素裳也。   [疏]注「皮弁」至「裳也」。○釋曰:云「皮弁所衣之服也」者,亦見死者不冠,不用皮弁,今直取以冠名服,是皮弁所衣著之服也。知「其服,白布衣素裳」者,《士冠禮》註:「衣與冠同色,裳與屨同色。」以皮弁白而白屨,故《士冠禮》云「素積白屨」是也。《雜記》云:「朝服十五升。」則皮弁天子朝服與諸侯朝服同十五升布也。   ?衣,黑衣裳,赤緣謂之?。?之言緣也,所以表袍者也。《喪大記》曰:「衣必有裳,袍必有表,不襌,謂之一稱。」古文?為緣。   [疏]注「黑衣」至「為緣」。○釋曰:知此?衣是黑衣裳者,此?衣則玄端。知者,以其《士冠禮》陳三服,玄端、皮弁、爵弁,有玄端,無?衣。此《士喪》襲亦陳三服,與彼同此,無玄端,有?衣,故知此?衣則玄端者也。玄端有三等裳,此《喪禮》質,略同玄裳而已。但此玄端連衣裳,與婦人?衣同,故變名?衣也。若然,連衣裳者,以其用之以表袍,袍連衣裳故也。是以《雜記》云:「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稅衣纁?。曾子曰:不襲婦服。」彼曾子譏用纁?,不譏其稅衣,是稅衣以表袍,故連衣裳而名?衣。引《喪大記》者,欲見?衣以表袍之意。若然,《雜記》雲繭衣,《大記》雲袍,不同者,《玉藻》云:「纊為繭,?為袍。」鄭云:「衣有著之異名也。」其實連衣裳一也。云「赤緣謂之?」者,《爾雅》文。彼釋婦人嫁時?衣,此引之者,證此?衣雖不赤緣,?衣之名同,故引為證也。   緇帶,黑繒之帶。   [疏]注「黑繒之帶」。○釋曰:上雖陳三服同用一帶者,以其士唯有此一帶而已。案《玉藻》雲士「練帶緇辟」,是黑繒之帶據裨者而言也。但生時著服不重各設帶,此襲時三服俱著共一帶,為異也。   韎韐,一命??。   [疏]注「一節??」。○釋曰:韎者據色,而言以韎草染之,取其赤韐者,合韋而為之,故名韎韐也。云「一命??」者,《玉藻》文。但祭服謂之?,他服謂之□,士一命名為韎韐,亦名??,不得直名?也。但《士冠禮》玄端爵□,皮弁素□,爵弁服,韎韐,今亦三服共設韎韐者,以其重服,亦如帶矣。   竹笏。笏,所以書思對命者。《玉藻》曰:「笏,天子以球玉,諸侯以象,大夫以魚須文竹,士以竹本象可也。」又曰:「笏度二尺有六寸,其中博三寸,其殺六分而去一。」又曰:「天子搢珽,方正於天下也。諸侯荼,前詘後直,讓於天子也。大夫前詘後詘,無所不讓。」今文笏作忽。   [疏]注「笏所」至「作忽」。○釋曰:云「笏所以書思對命」者,亦《玉藻》文。引《玉藻》者,證天子以下,笏之所用物不同,及長短廣狹有異。言公侯,不言伯子男,亦與公侯同。案彼鄭云:「謂之珽,珽之言挺然無所屈也。或謂之大圭長三尺。」或者,或《玉人職》文。鄭又云「荼讀為舒遲之舒,舒懦者,所畏在前也。詘謂圜殺其首,不為椎頭。諸侯唯天子詘焉,是以謂笏為荼。大夫前詘後詘無所不讓也」,鄭注云:「大夫奉君命出入者也。上有天子,下有己君,又殺其下而圜。」前後皆詘,故雲無所不讓。彼雖不言士,士與大夫同。   夏葛屨,冬白屨,皆繶緇絇純,組綦繫於踵。冬皮屨變言白者,明夏時用葛,亦白也。比皮弁之屨,《士冠禮》曰:「素積白屨,以魁柎之。緇絇、繶、純,純博寸。」綦,屨系也,所以拘止屨也。綦,讀如馬絆綦之綦。   [疏]注「冬皮」至「之綦」。○釋曰:云「變言白者,明夏時用葛,亦白也」者,案《士冠禮》云:「屨,夏用葛,冬用皮。」今此變言白者,欲互見其義,以夏言葛,冬當用皮,冬言白,明夏亦用白。又《士冠禮》云「爵弁纁屨,素積白屨,玄端黑屨」。以三服各自用屨,屨從裳色,其色自明。今死者重用其服,屨唯一,故須見色。若然,三服相參,帶用玄端,屨用皮弁,韎韐用爵弁,各用其一,以當三服而已。云「此皮弁之屨」者,以其色白,即所引《士冠禮》曰「素積白屨」者為證是也。引緇絇繶純者,欲解《士冠禮》繶絇純同用緇,此經繶雖在緇上,明亦用緇可知。繶謂條在牙底相接之縫中,絇在屨鼻,純謂緣口,皆以條為之,但舄則對方為繢次,屨則比方為繡次為,異耳。云「綦屨系也」者,經云「繫於踵」,則綦當屬於跟後以兩端向前,與絇相連於腳跗踵足之上合結之,名為繫於踵也。云「讀如馬絆綦之綦」者,此無正文,蓋俗讀馬有絆名為綦,拘止馬,使不得浪去,此屨綦亦拘止屨,使不縱誕也。   庶襚繼陳,不用。庶,眾也。不用,不用襲也。多陳之為榮,少納之為貴。   [疏]注「庶眾」至「為貴」。○釋曰:直云「庶襚」,即上經親者襚,庶兄弟襚,朋友襚,皆是,故雲庶襚。云「繼陳」,謂繼襲衣之下陳之。云「不用,不用襲也」者,以其繼襲衣而言不用,明不用襲,至小斂,則陳而用之,唯君襚至大斂乃用也。云「多陳之為榮」者,庶襚皆陳之是也。少納之為貴者,襲時唯用三陳是也。   貝三,實於笲。貝,水物。古者以為貨,江水出焉。笄,竹器名。   [疏]注「貝水」至「器名」。○釋曰:自此盡「夷?可也」,論陳飯含沐浴器物之事。此云「貝三」,下云「稻米」,則士飯含用米貝。上《檀弓》云「飯用米貝」,亦據士禮也。案《喪大記》云:「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鄭云:「《士喪禮》沐稻,此雲士沐粱,蓋天子之士也。」飯與沐米同,則天子之士飯用粱,大夫用稷,諸侯用粱。鄭又云:「以差率而上之,天子沐委與。」則飯亦用委可知。但士飯用米,不言兼有珠玉,大夫以上飯時兼用珠玉也。《雜記》云:「天子飯九貝,諸侯七,大夫五,士三。」鄭注云:「此蓋夏時禮也。周禮天子飯含用玉。」案《典瑞》云:「大喪,共飯玉,含玉。」《雜記》云:「含者執璧。」彼據諸侯而用璧,唯大夫含無文。哀十一年《左氏傳》云:公會吳子伐齊,陳子行命其徒具含玉,示必死者。春秋時非正法,若趙簡子云「不設屬椑」之類。文五年,「王使榮叔歸含且賵」。何休云:「天子以珠,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貝,春秋之制也。」《禮緯稽命徵》云:天子飯以珠含,竟未釋。周大夫所用以玉,蓋亦異代法。云「貝,水物」者,按《書傳》云:「紂囚文王,散宜生等於江淮之閒,取大貝如車渠以獻於紂,遂放文王。」是貝水物,出江水也。又云「古者以為貨」者,《漢書·食貨志》云:「五貝為朋。」又云:有大貝、壯貝之等,以為貨用。是古者以為貨也。知笲是竹器名者,以其字從竹,又《聘禮》云:「夫人使下大夫勞以二竹簋方,其實棗蒸栗。」《婚禮》婦見舅姑執笲以盛棗栗。此雖盛貝不盛棗栗,其笲並竹器也。   稻米一豆,實於筐。豆四升。   [疏]注「豆四升」。○釋曰:昭公三年晏子辭。   浴巾一,浴巾二,皆用?,於笲。巾所以拭汙垢。浴巾二者,上體、下體異也。?,粗葛。   [疏]注「巾所」至「粗葛」。○釋曰:云「浴巾二者,上體下體異」,此士禮,上下同用?。按《玉藻》云:「浴用二巾,上?下?。」彼據大夫以上,分別上下為貴賤,故上用細,下用粗也。   櫛,於簞。簞,葦笥。   [疏]注「簞葦笥」。○釋曰:案《曲禮》云「凡以弓劍包苴簞笥問人者」,注云:「圓曰簞,方曰笥。」則是簞、笥別。此注簞葦笥者,舉其類。按《論語》雲顏回「一簞食」,注云:「簞,笥也。」亦舉其類,謂若?麻與?麻,雄雌異,而鄭注云「?麻,?麻也」,亦舉其類也。   浴衣,於篋。浴衣,已浴所衣之衣,以布為之,其制如今通裁。   [疏]注「浴衣」至「通裁」。○釋曰:知「浴衣,已浴所衣之衣」者,下經云「浴用巾,?用浴衣」,是既浴所著之衣,用之以?身,明以布為之。云「如今通裁」者,以其無殺,即布單衣,漢時名為通裁,故舉漢法為況。   皆饌於西序下,南上。皆者,皆具以下。東西牆謂之序,中以南謂之堂。   [疏]注「皆者」至「之堂」。○釋曰:謂從序半以北陳之。云「東西牆謂之序」者,《爾雅·釋宮》文。云「中以南謂之堂」者,諸於序中半以南乃得堂稱,以其堂上行事非專一所。若近戶,即言戶東、戶西;若近房,即言房外之東、房外之西;若近楹,即言東楹、西楹;若近序,即言東序下、西序下;若近階,即言東階、西階;若自半以南無所繼屬者,即以堂言之,即下文「淅米於堂」是也。其實戶外、房外皆是堂,故《論語》云:「由也升堂矣,未入於室。」是室外皆名堂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六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六 士喪禮第十二   管人汲,不說?,屈之。管人,有司主館舍者。不說?,將以就祝濯米。屈,縈也。   [疏]注「管人」至「縈也」。○釋曰:自此盡「明衣裳」,論沐浴及寒屍之事。云「不說?屈之」者,以其喪事遽,則知吉尚安舒,汲宜說之矣。云「管人,有司主館舍」者,士既無臣,所行事者是府史,故知管人是有司也。《聘禮》記云:「管人為客,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此為死者,故亦使之汲水也。云「不說?,將以就祝濯米」者,以下經云「祝淅米」,明此管人將以就堂授祝濯米可知。   祝淅米於堂,南面,用盆。祝,夏祝也。淅,汏也。   [疏]注「祝夏」至「汏也」。○釋曰:知是夏祝者,見下記云「夏祝淅米,差盛之」是也。   管人盡階,不升堂,受潘,煮於垼,用重鬲。盡階,三等之上。《喪大記》曰:「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薪用爨之。」   [疏]注「盡階」至「爨之」。○釋曰:云「盡階」者,三階上也。云「用重鬲」者,以其先煮潘,後煮米,為鬻懸於重,故煮潘用重鬲也。云「取所徹廟之西北?,薪用爨之」者,此薪即復人降自西北榮所徹者也。   祝盛米於敦,奠於貝北。復於筐處。   [疏]注「復於筐處」。○釋曰:「敦」即上「廢敦」也。云「復於筐處」者,向未淅實於筐,今淅訖,盛於敦所置之處,還於筐,所以擬飯之所用也。   士有冰,用夷?可也。謂夏月而君加賜冰也。夷?,承屍之?。《喪大記》曰:「君設大?,造冰焉。大夫設夷?,造冰焉。士並瓦?,無冰。設床襢第,有枕。」   [疏]注「謂夏」至「有枕」。○釋曰:「謂夏月」者,以《周禮·凌人職》云「夏頒冰」,據臣而言,《月令》二月出冰,據君為說。云「而君加賜冰也」者,《喪大記》雲士無冰用水,此雲有冰,明據士得賜者也。云「夷?,承屍之?」者,案《喪大記》注「禮自仲春之後,屍既襲,既小斂,先內冰?中,乃設床於其上,不施席而遷屍焉,秋涼而止」是也。引「《喪大記》」已下,欲證士有賜乃有冰,又取用冰之法。案彼注「造猶內」,「夷?小焉」,策為簀,謂無席如浴時床也,特欲通冰之寒氣。若然,《凌人》云「大喪共夷?冰」,則天子有夷?。鄭注《凌人》云:「漢禮器制度,大?廣八尺,長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諸侯稱大?,辟天子。其大夫言夷?,此《士喪》又用夷?,卑不嫌,但小耳,故鄭雲夷?小焉。   外御受沐入。外御,小臣侍從者。沐,管人所煮潘也。   [疏]注「外御」至「潘也」。○釋曰:此云「外御」者,對內御為名。故下記云:「其母之喪,則內御者浴。」則此外御,是士之侍御僕從者,故《尚書·冏命》云:「今予命汝作大正,正於群僕侍御之臣。」此雖無臣,亦有侍御僕從者也。知「沐,管人所煮潘也」者,以其上文管人煮潘,此外御受沐入,明所受之於管人也。   主人皆出,戶外北面。像平生沐浴裸裎,子孫不在旁,主人出而襢策。   [疏]注「像平」至「襢策」。○釋曰:云「象平生沐浴裸裎」者,裸謂赤體,裎猶袒也。將浴屍,裸袒無衣,故子孫不在旁,主人出也。下記云:「御者四人,抗衾而浴。」鄭云:「抗衾,為其裸裎,蔽之也。」以浴屍時袒露無衣,故抗衾以蔽之也。云「而襢策」者,又下記云「襢策」,鄭云「襢,袒也。袒簀去席,盝水便」是也。   乃沐,櫛,?用巾。?,?也,清也。古文?皆作振。   [疏]注「??」至「作振」。○釋曰:?謂拭也,而云「?也、清也」者,以其櫛訖,又以巾拭發乾,又使清淨無潘磝,拭訖,仍未作紛。下文待蚤揃訖,乃鬠用組,是其次也。   浴用巾,?用浴衣。用巾,用拭之也。《喪大記》曰:「御者二人浴,浴水用盆,沃水用?。」   [疏]注「用巾」至「用?」。○釋曰:?,酌水器,受五升,方有柄。今用大匏,不方,用挹盆中水以沃屍。又案《喪大記》「浴水用盆,沃水用?」,沐用瓦盆,明沐浴俱有盤及?,此沐浴?、?亦皆有也。引《喪大記》者,證人之數及浴之器物也。   渜濯棄於坎。沐浴餘潘水、巾、櫛、浴衣,亦並棄之。古文渜作緣,荊沔之閒語。   [疏]注「沐浴」至「閒語」。○釋曰:潘水既經溫煮,名之為渜。已將沐浴,謂之為濯。已沐浴訖,餘潘水棄於坎。知巾、櫛、浴衣亦棄之者,以其已經屍用,恐人褻之,若棄杖者棄於隱者,故知亦棄於坎。云「古文渜作緣,荊沔之閒語」者,《禹貢》云:「荊河惟豫州。」則鄭見豫卅人語渜為緣,是以古文誤作緣也。   蚤揃如他日。蚤,讀為爪,斷爪揃須也。人君則小臣為之。他日,平生時。   [疏]注「蚤讀」至「生時」。○釋曰:鄭讀蚤從爪者,此蚤乃是《詩》云「其蚤獻羔祭韭」,古早字,鄭讀從手爪之爪。知「人君則小臣為之」者,《喪大記》云「小臣爪足」,注云「爪足,斷足爪」是也。   鬠用組,乃笄,設明衣裳。用組,組束髮也。古文鬠皆為括。   [疏]注「用組」至「為括」。○釋曰:鬠?乃可設,明衣以蔽體,是其次也。   主人入,即位。已設明衣,可以入也。   [疏]釋曰:自此盡「反位」,論布襲衣裳並飯含之事。   商祝襲祭服,?衣次。商祝,祝習商禮者。商人教之以敬,於接神宜。襲,布衣床上。祭服,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大蠟有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襲衣於床,床次含床之東,衽如初也。《喪大記》曰:「含一床,襲一床,遷屍於堂又一床。」   [疏]注「商祝」至「一床」。○釋曰:云「商祝,祝習商禮」者,雖同是周祝,仰習夏禮則曰夏祝,仰習商禮則曰商祝也。云「商人教之以敬,於接神宜」者,案《表記》云:「殷人尊神,率民以事神。」尊而不親言尊敬,故知殷人教以敬,是以使之襲,於接神宜。若然,此篇及《既夕》以夏人教忠,從小斂奠、大斂奠及朔半薦新、祖奠、大遣奠皆是夏祝為之,其閒雖不言祝名,亦夏祝可知。其徹之者,皆不言祝名,則周祝徹之也。殷人教以敬,但是接神皆商祝為之,其閒行事,若祝取銘之類,不言祝名者,亦周祝可知。唯《既夕》開殯時,以周祝徹饌,而堂下二事不可並使周祝,故夏祝取銘置於重。案《周禮》有大祝、小祝、喪祝、詛祝、甸祝,此篇及《既夕》言夏祝、商祝,周禮以喪祝行事,皆當喪祝者也。天子以下喪禮,雲亦當喪祝行事也。云「襲,布衣床上」者,《喪大記》雲襲一床,故知襲時布衣床上也。此雖布衣未襲,待飯含訖,乃襲,下經為次是也。云「祭服,爵弁服、皮弁服,皆從君助祭之服」者,以其爵弁從君助祭宗廟之服,《雜記》云「士弁而祭於公」是也。皮弁,從君聽朔之服,《玉藻》云「皮弁以聽朔於大廟」是也。云「大蠟有皮弁素服而祭,送終之禮也」者,《郊特牲》文。引之者,證皮弁之服有二種:一者皮弁時白布衣積素為裳,是天子朝服,亦是諸侯及臣聽朔之服;二者皮弁時衣裳皆素葛帶榛杖,大蠟時送終之禮凶服也。此士之襲及士冠所用聽朔者,不用此素服,引者欲見《郊特牲》皮弁素服是大蠟送終之服,非此襲時所用者也。知「襲衣於床,床次含床之東」者,以其死於北墉下,遷屍於當牖下,沐浴而飯含。引《大記》云「含一床,襲一床,遷屍於堂又一床」者,喪事所以即遠,故知襲床次含床之東。云「衽如初也」者,衽臥席下莞上簟,彼一床之下,又雲皆有枕席,君、大夫、士一也,故知衽如初含時也。   主人出,南面,左袒,扱諸面之右。盥於盆上,洗貝,執以入。宰洗柶,建於米,執以從。俱入戶,西鄉也。今文宰不言執。   [疏]注「俱入」至「言執」。○釋曰:云「扱諸面之右」者,面,前也,謂袒左袖,扱於左腋之下帶之內,取便也。云「洗貝執以入」者,洗訖,還於笄內執以入。云「宰洗柶,建於米」者,亦於廢敦之內建之。鄭知「俱入戶,西鄉」者,以下經始云「主人與宰床西東面」,故知此時西鄉也。   商祝執巾從入,當牖北面,徹枕,設巾,徹楔,受貝,奠於屍西。當牖北面,值屍南也。設巾覆面,為飯之遺落米也。如商祝之事位,則屍南首明矣。   [疏]注「當牖」至「明矣」。○釋曰:雲受貝者就屍東,主人邊受取笄貝,從屍南過,奠屍西床上,以待主人親含也。鄭云「當牖北面,值屍南也」者,知屍當牖者,見《既夕》記:「設床策,當牖衽,下莞上簟。」遷屍於上,是屍當牖。今言當牖北面,故知值屍南可知。云「設巾覆面,為飯之遺落米也」者,但士之子親含,發其巾,不嫌穢惡,今設巾覆面者,為飯時恐有遺落米在面上,故覆之也。云「如商祝之事位,則屍南首明矣」者,舊有解云:「遷屍於南牖時,北首。」若北首則祝當在北頭而南鄉,以其為徹枕設巾,要須在屍首,便也。今商祝事位以北面,則屍南首明矣。若然,未葬已前,不異於生,皆南首。《檀弓》云「葬於北方北首」者,從鬼神尚幽?,鬼道事之故也。唯有喪朝廟時北首,順死者之孝心,故北首也。   主人由足西,床上坐,東面。不敢從首前也。祝受貝米奠之,口實不由足也。   [疏]注「不敢」至「足也」。○釋曰:云「祝受貝米奠之口實不由足也」者,前文祝入,當牖北面,是由屍首,故受主人貝奠之,並受米奠於屍西,故主人空手由足過,以其口實,不可由足,恐褻之故也。   祝又受米,奠於貝北。宰從立於床西,在右。米在貝北,便扱者也。宰立床西,在主人之右,當佐飯事。   [疏]注「米在」至「飯事」。○釋曰:云「米在貝北,便扱」者,以其祝先奠貝於屍西,祝又受米從首西過,奠於貝南,便矣。今不於貝南奠之而奠於貝北,故雲便主人之扱也。云「宰立床西,在主人之右,當佐飯事」者,此不敢取「詔辭自右」之義,直以米在主人之右,故宰亦在右,故雲當佐飯事也。   主人左扱米,實於右,三,實一貝。左、中亦如之。又實米,唯盈。於右,屍口之右。唯盈,取滿而已。   [疏]注「於右」至「而已」。○釋曰:云「於右,屍口之右」者,屍南首,雲右,謂口東邊也。云「唯盈,取滿而已」者,以經左右及中各三扱米,更雲實米唯盈,則九扱恐不滿,是以重雲唯盈也。   主人襲,反位。襲,復衣也。位在屍東。   [疏]注「襲復」至「屍東」。○釋曰:云「襲,復衣也」者,以其鄉袒則露形,今雲襲,是復著衣,故雲復衣。知「位在屍東」者,以其鄉者在屍西,今還屍東西面位也。   商祝掩,?,設幎目,乃屨,綦結於跗,連絇。掩者,先結頤下。既?,幎目,乃還結項也。跗,足上也。絇,屨飾,如刀衣鼻,在屨頭上,以餘組連之,止足坼也。   [疏]注「掩者」至「坼也」。○釋曰:自此盡「於坎」,論襲屍之事。云「掩者,先結頤下。既?,幎目,乃還結項也」者,經先言掩,後言?與幎目,鄭知後結項者,以其掩有四腳,後二腳先結頤下,無所妨,故先結之。若即以前二腳向後結於項,則掩於耳及面,兩邊?與幎目無所施,故先結頤下,待設?塞耳,並施幎目,乃結項後也。云「跗,足上也」者,謂足背也。云「絇,屨飾,如刀衣鼻在屨頭上」者,以漢時刀衣鼻況絇,在屨頭上,以其皆有孔,得穿繫於中而過者也。若無絇,則謂之鞮屨,是以鄭注《周禮·鞮鞻氏》雲鞮屨者,無絇之屝。云「以餘組連之」者,以綦屨系既結,有餘組穿連兩屨之絇,使兩足不相恃離,故云「止足坼也」。   乃襲,三稱。遷屍於襲上而衣之。凡衣死者,左衽,不紐,襲不言設床,又不言遷屍於襲上,以其俱當牖,無大異。   [疏]注「遷屍」至「大異」。○釋曰:云「遷屍於襲上而衣之」者,以其上文已布衣於含東床上而未襲,今已飯含訖,乃遷屍,以衣著於屍,故雲遷屍於襲上而衣之也。云「凡衣死者,左衽,不紐」者,案《喪大記》云:「小斂、大斂,祭服不倒,皆左衽結,絞不紐。」注云:「左衽,衽鄉左,反生時也。」云「襲不言設床,又不言遷屍於襲上,以其俱當牖,無大異」者,此對大斂、小斂布衣訖,皆言遷屍於斂上,以其小斂於戶內,大斂於阼階,其處有異故也。此襲床與含床並在南牖下,小別而已,無大異,故不言設床與遷屍也。若然,疾者於北墉下廢床,始死遷屍於南牖,即有床,故上文主人入坐於床東,主婦床西,以其夏即寒屍,置冰於屍床之下,雖不言設床,有床可知。故將飯含,祝以米貝,致於床西也。《大記》唯言含一床,襲一床,大斂不言床者,以大、小斂衣裳多陳於地,故不言床。襲衣裳少,含時須漉水,又須寒屍,故並須床也。此士襲三稱,小斂十九稱,大斂三十稱。案《雜記》注云:「士襲三稱,子羔襲五稱,今公襲九稱,則尊卑襲數不同矣。諸侯七稱,天子十二稱與?」以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喪大記》雲小斂十有九稱,尊卑同,大斂君百稱,五等同大夫五十稱,以下文士三十稱。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命數雖殊,稱數亦等,三公宜與諸侯同。   明衣不在筭。筭,數也。不在數,明衣襌衣不成稱也。   [疏]注「筭數」至「稱也」。○釋曰:云「不在數,明衣襌衣不成稱也」者,《喪大記》云:「袍必有表,不襌,衣必有裳謂之一稱。」其?衣雖襌,以袍為表,故云「稱」。明衣襌而無裡,不成稱,故不數也。   設韐、帶、搢笏。韐帶,韎韐緇帶。不言韎緇者,省文,亦欲見韐自有帶。韐帶用革。搢,插也,插衣帶之右旁。古文韐為合也。   [疏]注「韐帶」至「合也」。○釋曰:云「韐帶,韎韐緇帶」者,案上陳服之時,有韎韐,有緇帶,故雲是韎韐緇帶也。云「不言韎緇者,省文,亦欲見韐自有帶」者,本正言韎韐帶,亦同得為省文,今言韎韐者用革帶也,以其生時緇帶以束衣,革帶以佩?,王之等生時有二帶,死亦備此二帶,是以《雜記》云:「朱綠帶,申加大帶於上。」注云「朱綠帶者,襲衣之帶,飾之,雜以朱綠,異於生也。此帶亦以素為之,申,重也,重於革帶也。革帶以佩?,必言重加大帶者,明雖有變,必備此二帶」是也。案《玉藻》云:「雜帶,君朱綠,大夫玄華,士緇辟。」又案《雜記》云:「率帶,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注云「此謂襲屍之大帶也」。以此而言,生時君大夫二色,今死則加以五采。士生時一色,死更加二色,是異於生。若然,又《雜記》「朱綠帶」注云:「朱綠帶者,襲衣之帶,飾之,雜以朱綠,異於生也。此帶亦以素為之。」彼是帶衣之帶,非大帶,諸侯禮,則士大夫亦宜有之,此不言,文不具也。但人君衣帶用朱綠,與大帶同,此則大夫士,飾與大帶同也。云「搢,插也,插於帶之右旁」者,以右手取之便故也。   設決,麗於,自飯持之。設握,乃連。麗,施也。,手後節中也。飯,大擘指本也。決,以韋為之籍,有?。?內端為紐,外端有橫帶,設之,以紐擐大擘本也。因沓其?,以橫帶貫紐結於{取手}之表也。設握者,以綦系鉤中指,由手錶與決帶之餘連結之。此謂右手也。古文麗亦為連,作捥。   [疏]注「麗施」至「作捥」。○釋曰:云「決,以韋為之籍,有?。?內端為紐外端有橫帶」者,以下當大擘本鄉掌為內端,屬紐,子鄉手錶為外端,屬橫帶也。云「設之,以紐擐大擘本也。因沓其?,以橫帶貫紐結於之表也」者,以鄭言之,大指短,其著之先以紐擐大擘本,然後因沓其?於指,乃以橫帶繞手,一二貫紐,反向手錶結之。鄭雖雲結於之表,且內於帶閒,未即結此橫帶,即上組系是也。云「設握者,以綦系鉤中指,由手錶與決帶之餘連結之」者,案上文握手長尺二寸,裹手一端,繞於手錶,必重宜於上掩者,屬一繫於下角,乃以系繞手一匝,當手錶中指向上鉤,中指又反而上繞取系鄉下,與決之帶餘連結之。云「此謂右手也」者,以其右手有決,今言與決同結,明是右手也。下記所云「設握」者,此謂左手,鄭云:「手無決者也。」   設冒,櫜之。幠用衾。櫜,韜盛物者,取事名焉。衾者,始死時斂衾。今文櫜為橐。   [疏]注「櫜韜」至「為橐」。○釋曰:云「取事名焉」者,此本名冒,而雲櫜,櫜是韜盛之名,今以此冒櫜盛屍,故名為櫜,是取盛物之事名焉。云「衾者,始死時斂衾」者,篇首始死云「幠用斂衾」,注云:「大斂之衾。」今雖襲訖,乃用大斂衾,以其襲時無衾,小斂之衾陳之,與前未襲同,不言斂衾,單言衾,是斂衾可知,故不言也。   巾、柶、鬊、蚤埋於坎。坎至此築之也。將襲辟奠,既則反之。   [疏]注「坎至」至「反之」。○釋曰:云「坎至此築之也」者,上文直云「渜濯棄於坎」,不言埋,以其未築故也。至此言「埋」者,事訖當築之故也。必至此乃築之者,以其斂事遽,無暇即埋,又慮更有須埋者,故至此覆屍訖,乃埋之。前為坎者,是甸人也,則此埋之,亦甸人也。云「將襲辟奠,既則反之」者,言此者,以初死脯醢醴酒之奠,爾來不言,恐不知所安之處,但始死設於屍東,方襲事,必當辟之,襲訖,反之於屍東,以其不可空無所依故也。案下記云:「小斂,辟奠不出室。」彼還是襲奠,辟小斂,則此辟襲奠,亦不出室,仍不言處。大斂時,辟小斂奠於序西南,則此宜室西南隅,至大斂,辟小斂奠,則言於序西南,有文可知也。若然,此奠襲後,因名襲奠,故下鄭注云:「將小斂,則避襲奠。」   重木刊鑿之。甸人置重於中庭,參分庭一,在南。木也,縣物焉曰重。刊,斫治,鑿之為縣簪孔也。士重木長三尺。   [疏]注「木也」至「三尺」。○釋曰:自此至「於重」,論設重之事。云「木也,縣物焉曰重」者,解名木為重之意,以其木有物縣於下,相重累,故得重名。云「鑿之為縣簪孔也」者,下云「系用?」,用?內此孔中,雲簪者,若冠之笄,謂之簪,使冠連屬於?,此簪亦相連屬於木之名也。云「士重木長三尺」者,鄭言士重木長三尺,則大夫以上各有等,當約銘旌之槓,士三尺,大夫五尺,諸侯七尺,天子九尺,據豎之者,橫者宜半之,鄭不言大夫以上,無正文故也。   夏祝鬻餘飯,用二鬲,於西牆下。夏祝,祝習夏禮者也。夏入教以忠,其於養宜。鬻餘飯,以飯屍餘米為鬻也。重,主道也。士二鬲,則大夫四,諸侯六,天子八與?簋同差。   [疏]注「夏祝」至「同差」。○釋曰:云「於西牆下」者,西牆下有灶,即上文甸人為垼是也。云「夏人教以忠,其於養宜」者,案《禮記·表記》云:「夏道尊命,敬神而遠之,近人而忠焉。」《書傳略說》亦云「夏後氏主教以忠」,是夏人教以忠也。《曲禮》云:「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鄭云:「歡謂飲食,忠謂衣服。」若忠不對歡,忠亦飲食,故此飲食使夏祝忠者,養宜也。前商祝奠米、飯米,夏祝徹之,今乃鬻之,而盛於鬲,是以下記云「夏祝徹餘飯」,注云「徹,去鬻」是也。云「重,主道也」者,《檀弓》文,彼注云:「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即是虞祭之後,以木主替重處,故雲重主道也。引之者,證此重是木主之道也。云「士二鬲,則大夫四,諸侯六,天子八與,簋同差」者,亦無正文,鄭言之者,以其同盛黍稷,故知同差也。案《特牲》用二敦,《少牢》用四敦,同姓之大夫士用簋,故皆以簋言之。《明堂位》云:「周之八簋。」《詩》云:「陳饋八簋。」皆天子禮。自上降殺以兩,明諸侯六。《祭統》諸侯禮,而云「四簋黍見其?於廟中也」,二簋留,陽厭不用?,故不言也。   冪用疏布,久之,系用?,縣於重。冪用葦席,北面,左衽,帶用?,賀之,結於後。久讀為灸,謂以蓋塞鬲口也。?竹{}密}也。以席覆重,辟屈而反,兩端交於後。左衽,西端在上。賀,加也。古文冪皆作密。   [疏]注「久讀」至「作密」。○釋曰:云「冪用疏布,久之」者,鄭久讀為灸,灸塞義,謂直用粗布蓋鬲口為塞也。云「?,竹{}密}也」者,案《顧命》云:「牖閒南向,敷重篾席。」即此?{}密}一也,謂竹之青,可以為系者。云「以席覆重,辟屈而反,兩端交於後。左衽,西端在上」者,據人北面以席先於重北面南掩之,然後以東端為下向西,西端為上向東,是為辟屈而反,兩端交於後,為左衽、右衽,然後以{}密}加束之,結於後也。   祝取銘,置於重。祝,習周禮者也。   [疏]釋曰:以銘未用,待殯訖乃置於?。今且置於重,必且置於重者,重與主皆是錄神之物故也。   厥明,陳衣於房,南領,西上,綪。絞橫三縮一,廣終幅,析其末。綪,屈也。絞,所以收束衣服為堅急者也,以布為之。縮,從也。橫者三幅,從者一幅。析其末者,令可結也。《喪大記》曰:「絞一幅為三。」   [疏]注「綪屈」至「為三」。○釋曰:自此盡「東柄」,論陳小斂衣物之事。云「厥明」者,對昨日始死之日,為厥明。此陳衣將陳,並取以斂,皆用篋,是以《喪大記》云「凡陳衣者,實之篋,取衣者,亦以篋。升降者自西階」是也。云「絞所以收束衣服為堅急」者,此總解大小斂之絞,若細而分之則別。故鄭注《喪大記》云:「小斂之絞也,廣終幅,析其末,以為堅之強也。大斂之絞,一幅三析,用之以為堅之急也。」雲以布為之,知者,下記云「凡絞?用布,倫如朝服」,注云:「倫,比也。」此絞直言從橫幅數,不言長短者,人有短長不定,取足而已。引《喪大記》,證絞為三析之事。   緇衾,赬裡,無?。?,被也。斂衣或倒,被無別於前後可也。凡衾制同,皆五幅也。   [疏]注「?被」至「幅也」。○釋曰:云「斂衣或倒」者,案下文云「祭服不倒」,則餘服有倒者,皆有領可記也。云「被無別於前後可也」者,被本無首尾,生時有?,為記識前後,恐於後互換。死者一定,不須別其前後可也。云「凡衾制同,皆五幅也」者,此無正文,《喪大記》云:「?五幅,無?。」衾是?之類,故知亦五幅。   祭服次,爵弁服,皮弁服。   [疏]注「爵弁服皮弁服」。○釋曰:凡陳斂衣,先陳絞?於上,次陳祭服於下,故云「祭服次」。至大斂陳衣,亦先陳絞?衾,次陳君襚祭服,所以然者,以絞?為裡束衣,故皆絞?為先。但小斂美者在內,大斂美者在外,故小斂先布散衣,後布祭服;大斂則先布祭服,後布散衣。是小斂美者在內,大斂美者在外也。襲時美者在外,是三者相變也。   散衣次,襚衣以下,袍繭之屬。   [疏]注「?衣」至「之屬」。○釋曰:袍繭有著之異名,同入散衣之屬也。   凡十有九稱。祭服與散衣。   [疏]釋曰:士之服唯有爵弁、皮弁、?衣而已。云「十九稱」,當重之使充十九。必十九者,案《喪大記》小斂「衣十有九稱,君陳衣於序東,大夫士陳衣於房中」,注云:「衣十有九稱,法天地之終數也。」則天子以下皆同十九稱。言法天地之終數者,天地之初數,天一地二,終數則雲天九地十,人在天地之閒而終,故取終數為斂衣稱數,尊卑共為一節也。   陳衣繼之,庶襚。   [疏]注「庶襚」。○釋曰:知「庶襚」者,以其襲時陳衣訖,乃雲庶襚,繼陳不用,此亦陳衣訖,乃雲陳衣繼之,明亦是庶襚。   不必盡用。取稱而已,不務多。   [疏]釋曰:襲時言庶襚,繼陳則全不用,此陳衣繼之,下云「不必盡用」,則兼用之,不必盡而已。以其小斂用衣多,主人自盡不足,故容用之也。云「取稱而已,不務多」者,衣服雖多,不得過十九耳。   饌於東堂下,脯、醢、醴、酒。冪奠用功布,實於簞,在饌東。功布,鍛濯灰治之布也。凡在東西堂下者,南齊坫。古文奠為尊。   [疏]注「功布」至「為尊」。○釋曰:知「功布,鍛濯灰治之布」者,案《喪服傳》云:冠六升,鍛而勿灰。七升已下,鍛濯灰治之。是以《殤大功章》云「大功布衰裳」,注云:「大功布者,其鍛治之功粗治之。」則此雲功布者,大功之布,故雲鍛濯灰治之也。云「凡在東西堂下者,南齊坫」,知者,《既夕》記云:「設?於東堂下,南順,齊於坫,饌於其上兩甒醴酒。」若然,則凡設物於東西堂下者,皆南與坫齊。北陳之堂隅,有坫以士為之,或謂堂隅為坫也。   設盆盥於饌東,有巾。為奠設盥也。喪事略,故無洗也。   [疏]注「為奠」至「洗也」。○釋曰:云「為奠設盥也」者,謂為設奠人設盥洗及巾。云「喪事略,故無洗也」,直以盆為盥器也。下云「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即是於此盥也。但諸文設洗篚者,皆不言巾,至於設洗篚不言巾者,以其設洗篚,篚內有巾可知,故不言。凡不就洗篚皆言巾者,既不就洗篚,恐揮之不用,故言巾。是以《特牲》、《少牢》屍尊,不就洗篚,及此喪事略,不設洗篚,皆見巾是也。   苴?,大鬲,下本在左,要?小焉。散帶垂,長三尺。牡麻?,右本在上,亦散帶垂。皆饌於東方。苴?,斬衰之?也。苴麻者,其貌苴,以為?。服重者尚粗惡,?之言實也。鬲,扼也。中人之手,扼圍九寸。?帶之差,自此出焉。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內而本陽也。要?小焉,五分去一。牡麻?者,齊衰以下之?也。牡麻?者其貌易,服輕者宜差好也。右本在上,輕服本於陰而統於外。散帶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變也。饌於東方東坫之南,苴?為上。   [疏]注「苴?」至「為上」。○釋曰:此陳?帶者,以其小斂訖,當服未成服之麻故也。云「亦散帶垂」者,不言尺寸,亦與苴?同垂三尺。云「苴?,斬衰之?也」者,案《喪服·斬衰章》云:「喪服,斬衰裳,苴?杖。」故知此苴?,斬衰之?。云「苴麻者,其貌苴,以為?」者,案《禮記·閒傳》云「斬衰貌若苴」,彼據人之形貌若苴麻,明麻之形貌亦苴可知,故此指麻之貌苴者以為?。云「服重者尚粗惡」者,對齊衰已下服輕,不尚粗惡,故《閒傳》云「齊衰貌若?,大功貌若止」,是不尚粗惡也。云「?之言實也」者,《檀弓》云:「?也者,實也。」鄭注《喪服》云:「明孝子有忠實之心。」是明孝子之心與服相稱,不虛服此服也。云「鬲,扼也,中人之手扼圍九寸」者,此無正文,《喪服》及此皆言苴?大鬲,鬲是扼物之稱,故據中人一扼,而言大者,據大拇指與大巨指扼之,故言大也。云「?帶之差,自此出焉」者,案《喪服傳》云:「苴?大?,左本在下,去五分一以為帶。齊衰之?,斬衰之帶也。」自此斬衰之帶差至?麻之帶,故雲?帶之差自此出焉。云「下本在左,重服統於內而本陽也」者,謂斬衰統於內,以解本在下而本陽,以解在左對齊衰之?,右本在上輕服,本於陰而統外。案《雜記》云「親喪外除」,鄭云:「日月已竟而哀未忘。」「兄弟之喪內除」,注云:「日月未竟而哀已殺。」此言統內統外者,亦據哀在內外而言。本陽本陰者,亦據父者子之天,為陽,母者子之地,為陰而言也。云「要?小焉,五分去一」者,亦據《喪服傳》而言。首?圍九寸,五分之五寸正去一寸,得四寸。餘四寸每寸為五分,四寸為二十分,去四分,得十六分,取十五分為三寸,餘一分在,總得七寸五分寸之一。彼傳因即分之至?麻。雲齊衰之?,斬衰之帶也,以其俱七寸五分寸之一,又去五分一以為帶。七寸取五寸,去一寸得四寸,彼二寸,一寸為二十五分,二寸為五十分,一分為五分,添前為五十五分,總去十一分,餘有四十四分,二十五分為一寸,添前四寸為五寸,仍有十九分在,是齊衰之帶總有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彼又雲大功之?,齊衰之帶,以其俱五寸二十五分寸之十九,又去五分一以為帶,五寸去一寸得四寸,餘二十五分寸之十九者,一分為五分,十分為五十分,又九分者為四十五分,添前五十,總為九十五分,去一者,五十去十,四十五去九,總得七十六,據整寸破之而言,此四寸百二十五分寸之七十六,以為小功之?。大功之帶以下,仍有小功之帶,但小功之帶以小功之?又五分去一,下至?麻之帶,皆以五倍破寸,計之可知耳。云「牡麻?者,齊衰以下之?也」者,案《喪服》齊衰、大功皆言牡麻?,小功又言澡麻,則齊衰以下皆牡麻?。傳曰:「牡麻者,?麻也。」對苴?為麻之有?色如苴黎,則此雄麻色好者,故《閒傳》云「齊衰貌若?」,是以鄭云「牡麻?者其貌易,服輕者宜差好也」。云「散帶之垂者,男子之道,文多變也」者,此小斂,?有散麻帶垂之至三日成服。絞之,對婦人陰質,初而絞之,與小功以下男子同。知「饌於東方東坫之南,苴?為上」者,以其對下床笫夷衾之等在西坫南,故此亦在東坫南也。若然,經直言東方,知不在東堂下東方者,以其小斂陳饌皆在東堂下,若此亦在東堂下,當言陳於饌東饌北,何須言東方乎?明此非東堂下也。知苴?為上者,以其經先言苴?,明依此為首南陳之也。   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婦人亦有苴?,但言帶者,記其異。此齊衰婦人,斬衰婦人亦苴?也。   [疏]注「婦人」至「?也」。○釋曰:知「婦人亦有苴?」者,《喪服》首云「苴?杖」,下經男子婦人俱陳,則婦人亦有苴?。《禮記·服問》之等每雲婦人麻?之事,故知婦人亦有?。今此經不言婦人苴?者,記其異。謂男子帶有散麻,婦人則結本無異者。且男子小功?麻,小斂有帶則絞之,亦結本,婦人帶結本,可以兼之矣。云「此齊衰婦人」者,以其牡麻宜言齊衰,以下至?麻皆同牡麻也。云「斬衰婦人亦苴?也」者,此亦據帶而言,以其帶亦名?,則《喪服》云「苴?杖」,鄭云:「麻在首在要皆曰?。」彼?既兼男女,則婦人有苴麻為帶?可知。經不言者,以義可知,故省文也。此帶牡麻兼男子小功以下,陳之則別處,以其男子陳之於坫南,此經雲在房,明知異處也。   床笫、夷衾,饌於西坫南。笫,簀也。夷衾,覆屍之衾。《喪大記》曰:「自小斂以往用夷衾,夷衾質殺之,裁猶冒也。」   [疏]注「笫簀」至「冒也」。○釋曰:云「夷衾覆屍之衾」者,小斂訖,奉屍夷於堂,幠用夷衾矣,故陳之於西坫南。案《曲禮》云:「在床曰屍,在棺曰柩。」此夷衾小斂以往,用之覆屍柩,今直言覆屍者,鄭據此小斂未入棺而言。云「《喪大記》曰自小斂以往用夷衾」者,對小斂已前用大斂之衾,今小斂以往,大斂之衾當陳之,故用夷衾,證小斂不用之,兼明夷衾之制。鄭言小斂以往,則此夷衾本為覆屍覆柩,不用人棺矣。是以將葬,啟殯覆棺亦用之矣。云「夷衾質殺之,裁猶冒也」者,案上文冒之材云「冒緇質,長與手齊,赬殺掩足」,注云:「上曰質,下曰殺。」此作夷衾,亦如此,上以緇下以赬,連之乃用也。其冒則韜下韜上訖,乃為綴旁使相續,此色與形制大同,而連與不連則異也。   西方盥,如東方。為舉者設盥也。如東方者,亦用盆布巾,饌於西堂下。   [疏]注「為舉」至「堂下」。○釋曰:云「為舉」者,謂將舉屍者,則下經「士盥二人」是也。云「西堂下」,知者,以其東方盥在東堂下,則知此西方亦在西堂下可知。   陳一鼎於寢門外,當東塾,少南,西面。其實特豚,四?,去蹄,兩胉、脊、肺。設扃?,?西末。素俎在鼎西,西順,覆匕,東柄。?,解也。四解之,殊肩髀而已,喪事略。去蹄,去其甲,為不絜清也。胉,脅也。素俎,喪尚質。既饌,將小斂,則辟襲奠。今文?為剔,胉為迫。古文?為密。   [疏]注「?解」至「為密」。○釋曰:此亦為小斂奠陳之?,用茅為編。言西末,則茅本在東方。四解之殊肩髀而已喪事略者,凡牲體之法有二:一者四解而已,此經直云「四?」,即雲去蹄,明知殊肩髀為四段。案《士冠禮》云「若殺,則特豚載合升」,注云:「合左右胖。」此下文大斂亦云豚合升,則吉凶之禮,豚皆合升,而鄭云「喪事略」者,但喪中之奠,雖用成牲,亦四解,故《既夕》葬奠云:「其實羊左胖。」豕亦如之。是以鄭總釋喪中四解之事,故雲喪事略。若禘郊,大祭雖吉祭,亦先有豚解,後為體解,是以《禮運》云:「腥其俎,孰其殽。」鄭云:「腥其俎,謂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謂體解而爓之。」《國語》亦云禘郊之事則有全脀,王公立飫則有房俎,親戚燕飲則有殽脀者。若然,禘郊雖先有全脀,後有體解、豚解,《禮運》所云者是也。若然,此經雲四?,並兩胉脅與脊總為七體,若豚解皆然也。云「既饌,將小斂,則辟襲奠」者,既始死之奠襲,後改為襲奠,以恐妨斂事,故知辟襲奠,前襲時已辟之,今將小斂亦辟之,亦當於室之西南隅。如將大斂,辟小斂奠於序西南也。凡奠在室外經宿者,皆辟之於序西南,是以小斂奠與祖奠等皆辟之於序西南。朝廟遷祖之奠,不設於序西南,以其以再設為褻,是以遷之,即設新之也。   士盥,二人以並,東面立於西階下。立,俟舉屍也。今文並為並。   [疏]注「立俟舉屍也」。○釋曰:舉屍謂小斂從襲床為遷屍於戶內服上,即下文「士舉遷屍反位」是也。   布席於戶內,下莞上簟。有司布斂席也。商祝布絞、衾,散衣、祭服。祭服不倒,美者在中。斂者趨方,或傎倒衣裳,祭服尊,不倒之也。美,善也。善衣後布,於斂則在中也。既後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十稱也。   [疏]注「斂者」至「稱也」。○釋曰:云「斂者趨方,或傎倒衣裳」者,以其襲時衣裳少,不倒,小斂十九稱,衣裳多,取其要方,除祭服之外,或倒或否。云「祭服尊,不倒」者,士之助祭服,則爵弁服、皮弁服,並家祭服玄端亦不倒也。云「善衣後布,於斂則在中也」者,以其斂衣半在屍下,半在屍上,今於先布者在下,則後布者在中可知也。云「既後布祭服,而又言善者在中,明每服非一稱也」者,欲見祭服文在散衣之下,即是後布祭服,祭服則是善者。復雲善者在中,則祭服之中更有善者可知。故雲每服非一稱,以其總十九稱之中,善者非一稱也。   士舉遷屍,反位。遷屍於服上。設床笫於兩楹之閒,衽如初,有枕。衽,寢臥之席也。亦下莞上簟。   [疏]注「衽寢」至「上簟」。○釋曰:《曲禮》云:「請席何鄉,請衽何趾。」鄭云:「坐問鄉,臥問趾,因於陰陽。」是衽為臥席。云「亦下莞上簟」者,《詩·斯干》宣王寢席而言「下莞上簟」,是尋常寢席,無問貴賤者下莞上簟。   卒斂,徹帷。屍已飾。主人西面馮屍,踴無筭。主婦東面馮,亦如之。馮,服膺之。主人?發,袒,眾主人免於房。始死,將斬衰者雞斯,將齊衰者素冠。今至小斂變,又將初喪服也。?發者,去笄纚而?。眾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免之制未聞。舊說以為如冠狀,廣一寸。《喪服小記》曰:「斬衰?發以麻,免而以布。」此用麻布為之,狀如今之著幓頭矣。自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卻繞?也。於房於室,釋?發宜於隱者。今文免皆作?,古文?作括。   [疏]注「始死」至「作括」。○釋曰:知「始死將斬衰者雞斯」者,案《禮記·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鄭注云:「雞斯,當為笄纚。」以成服乃斬衰,是始死未斬衰,故雲始死將斬衰者雞斯也。云「將齊衰者素冠」者,《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笄。」冠笄相對。《問喪》親始死,男子雲笄纚,明齊衰男子素冠可知。云「今至小斂變」者,謂服麻之節,故云「變」也。云「又將初喪服也。?發者,去笄纚而?」者,此即《喪服小記》云:「斬衰?發以麻,為母?發以麻,免而以布。」是母雖齊衰,初亦?發,與斬衰同,故云「去笄纚而?」,?上著?發也。云「眾主人免者,齊衰將袒,以免代冠」者,此亦小斂節與斬衰?發同時,此皆據男子。若婦人,斬衰,婦人以麻為?,齊衰,婦人以布為?。?與?發皆以麻布自項而向前,交於額上,郤繞?如著幓頭焉。免亦然,但以布廣一寸為異也。云「於房於室釋,?發宜於隱者」,並下文婦人?於室兼言之也。   婦人?於室。始死,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將齊衰者,骨笄而纚。今言?者,亦去笄纚而?也。齊衰以上,至笄猶?。?之異於?發者,既去纚而以發為大?,如今婦人露?,其象也。《檀弓》曰:「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曰:爾毋縱縱爾,爾毋扈扈爾。」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   [疏]注「始死」至「頭然」。○釋曰:知「婦人將斬衰者去笄而纚」者,《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笄。」冠笄相對。將斬衰,男子既去冠而著笄纚,則婦人將斬衰亦去笄而纚可知。又知「將齊衰者骨笄而纚」者,上引男子齊衰,始死素冠,則知婦人將齊衰,骨笄而纚也。云「今言?者,亦去笄纚而?也」者,謂今至小斂節,亦如上將斬衰。男子去笄纚而?發,則此將斬衰,婦人亦去笄纚而麻?,齊衰,婦人去骨笄與纚而布?矣。鄭不雲斬衰婦人去纚,而雲去笄纚者,專據齊衰婦人而言,文略故也。鄭所以雲而?,?即?也。故《喪服》注亦云:「?,露?也。」云「齊衰以上,至笄猶?」者,謂從小斂著未成服之?,至成服之笄,猶?不改,至大斂殯後,乃著成服之?代之也。云「?之異於?發者,既去纚而以發為大?,如今婦人露?,其象也」者,古者男子、婦人,吉時皆有笄纚,有喪至小斂,則男子去笄纚,著?發,婦人去纚而著?,?形先以發為大?,?上,斬衰,婦人以麻,齊衰,婦人以布,其著之如男子?發與免,故鄭依《檀弓》「縱縱」、「扈扈」之後,乃云「其用麻布,亦如著幓頭然」。既?發與?皆如著幓頭,而異為名者,以男子陽,外物為名,而謂之?發;婦人陰,內物為稱,而謂之?也。但經云「婦人?於室」者,男子?發與免在東房,若相對婦人,宜?於西房,大夫士無西房,故於室內戶西,皆於隱處為之也。   士舉,男女奉屍,侇於堂,幠用夷衾。男女如室位,踴無筭。侇之言屍也。夷衾,覆屍柩之衾也。堂謂楹閒。床,笫上也。今文侇作夷。   [疏]注「侇之」至「作夷」。○釋曰:云「侇之言屍也」者,屍之衾曰夷,衾屍之床曰夷床,並此經侇屍不作移字,皆作侇者,侇人旁作之,故鄭注《喪大記》皆是依屍為言也。云「幠用夷衾」者,初死幠用大斂之衾,以小斂之衾當陳,今小斂後,大斂之衾當擬大斂,故用覆棺之夷衾以覆屍也。   主人出於足,降自西階。眾主人東即位。婦人阼階上西面。主人拜賓,大夫特拜,士旅之,即位,踴,襲、?於序東,復位。拜賓,鄉賓位拜之也。即位踴,東方位。襲?於序東、東夾前。   [疏]注「拜賓」至「夾前」。○釋曰:云「眾主人東即位」者,雖無降階之文,當從主人降自西階。主人就拜賓之時,眾主人遂東即位於阼階,下主人位南,西面也。於時阼階空,故婦人得向阼階上西面也。云「復位」者,復阼階下西面位。云「拜賓,鄉賓位拜之也」者,經雲主人「降自西階」,即云「主人拜賓」,明不即位而先拜賓,是主人鄉賓位拜賓可知。云「即位踴,東方位」者,謂主人拜賓訖,即鄉東方阼階下,即西面位踴,踴訖,襲?也。云「襲?於序東,東夾前」者,經雲主人降自西階,更無升降之文,而雲序東東夾前者,主人即位,踴訖,而去襲?於序東,謂鄉堂東,東西當序牆之東。又當東夾之前,非謂就堂上東夾前也。云「復位」者,復阼階下西面位。   乃奠。祝與執事為之。舉者盥,右執匕,卻之,左執俎,橫攝之,入,阼階前西面錯,錯俎北面。舉者盥,出門舉鼎者,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因其便也。攝,持也。西面錯,錯鼎於此宜西面。錯俎北面,俎宜西順之。   [疏]注「舉者」至「順之」。○釋曰:右執匕左執俎者,謂鄉北入內,東方為右人,西方為左人,故鄭云「右人以右手執匕,左人以左手執俎」,各用內手舉鼎,外手執匕俎,故云「便也」。云「錯鼎於此宜西面」者,對在門外時,北面陳鼎,鄉內為宜也。   右人左執匕,抽扃予左手,兼執之,取?,委於鼎北,加扃,不坐。抽扃取?,加扃於?上,皆右手。今文扃為鉉,古文於為與,?為密。   [疏]注「抽扃」至「為密」。○釋曰:云「抽扃取?,加扃於?上,皆右手」者,以其經云「左執匕」,即云「抽扃予左手兼執之」,不言用右手,故鄭明之以其右人用左手執匕,即知抽扃已下用右手,似若左執爵,用右手祭脯祭薦,取便也。   乃朼,載,載兩髀於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於中,皆覆,進柢,執而俟。乃朼,以朼次出牲體,右人也。載,受而載於俎,左人也。亞,次也。凡七體,皆覆,為塵。柢,本也。進本者,未異於生也。骨有本末。古文朼為匕,髀為脾,今文胉,胉為迫,柢皆為胝。   [疏]注「乃朼」至「為胝」。○釋曰:凡七體者,前左右肩,臂、?屬焉,後左右脾,肫、胳屬焉,並左右脅,通脊為七體也。案下文,大斂豚合升,言合升則髀亦升之矣。凡言「合升」,多言皆並髀升,非獨喪禮。若體解升者,皆髀不升,鄭云:「近竅,賤也。」云「皆覆,為塵」者,諸進體皆不言覆,此言覆者,由無屍而不食,故覆之也。云「進本者,未異於生也」者,《公食大夫》亦進本,是生人法,今以始死,故未異於生也。   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踴,甸人徹鼎巾,待於阼階下。執事者,諸執奠事者。巾,功布也。執者不升,己不設,祝既錯醴,將受之。   [疏]注「執事」至「受之」。○釋曰:云「甸人徹鼎巾」者,以其空無事,故徹。案《公食大夫》云:「甸人舉鼎順,出奠於其所。」謂當門也。或雲徹鼎者誤,何者?前陳饌於東堂下,脯醢、醴、酒?奠用功布,實於簞,何徹之有也?云「執者不升,己不設,祝既錯醴,將受之」者,此執者不升,唯據執巾者,故鄭雲祝既錯醴將受之。當以覆酒醴,故下云「祝受巾」是也。   奠於屍東,執醴酒,北面西上。執醴酒者先升,尊也。立而俟,後錯,要成也。豆錯,俎錯於豆東。立於俎北,西上。醴酒錯於豆南。祝受巾,巾之,由足降自西階。婦人踴。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踴。巾之,為塵也。東,反其位。   [疏]注「東反其位」。○釋曰:云「由足降自西階,婦人踴」者,主人位在阼階下,婦人位在上,故奠者升,丈夫踴,奠者降,婦人踴,各以所見先後為踴之節也。云「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踴」者,此奠者奠訖,主人見之,更與主人為踴之節也。奠者降反位,必由重南東者,以其重主道神,所馮依不知神之所為,故由重南而過,是以主人又踴也。注云「東,反其位」者,其位蓋在盆盥之東,南上。   賓出,主人拜送於門外。廟門外也。   [疏]注「廟門外也」。○釋曰:廟門者,士死於適室,以鬼神所在則曰廟,故名適寢為廟也。   乃代哭,不以官。代,更也。孝子始有親喪,悲哀憔悴,禮防其以死傷生,使之更哭,不絕聲而已。人君以官尊卑,士賤以親疏為之。三日之後,哭無時。《周禮·挈壺氏》:「凡喪,縣壺以代哭。」   [疏]注「代更」至「代哭」。○釋曰:此經論君及大夫士於小斂之後,隨尊卑代哭之事。注云「人君以官尊卑,士賤以親疏為之」者,案《喪大記》雲君喪,縣壺,「乃官代哭」,大夫官代哭不縣壺,士代哭不以官,注云:「自以親疏哭也。」此注不言大夫,舉人君與士,其大夫有《大記》可參,以官可知,故不言也。云「三日之後哭無時」者,禮有三無時之哭:始死未殯,哭不絕聲,一無時;殯後葬前,朝夕入於廟,阼階下哭,又於廬中,思憶則哭,是二無時;既練之後,在堊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一哭,是三無時。練則葬後有朝夕在阼階下哭,唯此有時無無時之哭也。引《挈壺氏》者,證人君有縣壺為漏克分更代哭法,大夫士則無縣壺之義也。   有襚者,則將命。擯者出請,入告。主人待於位。喪禮略於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出請之辭曰:「孤某使某請事。」   [疏]注「喪禮」至「請事」。○釋曰:云「喪禮略於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者,案上文始死,雲有賓則拜之,君使人吊,皆不雲擯者出請入告之事,至此乃雲擯者出請入告,是喪禮略於威儀,既小斂,擯者乃用辭也。云「出請之辭曰孤,某使某請事」者,此約《雜記》諸侯使人吊鄰國諸侯之喪嗣君,在阼階之下使擯者出請,云:「孤某使某請事。」此亦宜然,故引為證也。   擯者出,告須,以賓入。須,亦待也。出告之辭曰:「孤某須矣。」   [疏]注「須亦」至「須矣」。○釋曰:云「出告之辭曰,孤某須矣」者,此約《雜記》辭為證也。   賓入中庭,北面致命。主人拜稽顙。賓升自西階,出於足,西面委衣,如於室禮,降,出。主人出,拜送。朋友親襚,如初儀,西階東,北面哭,踴三,降。主人不踴。朋友既委衣,又還哭於西階上,不背主人。   [疏]注「朋友」至「主人」。○釋曰:云「朋友親襚如初儀」者,謂初死時,庶兄弟襚,使人以將命於室,朋友襚,親以進,親之恩是也。云「西階東,北面哭,踴三,降,主人不踴」者,案前初死,「朋友襚,親以進,退,哭不踴」,注云:「主人徒哭不踴。」以為朋友不哭,主人徒哭。此朋友堂上北面哭,據朋友哭,知上文退哭非朋友哭者,前文朋友君命俱來,君之使者不哭,朋友亦不哭,故退哭,據主人。此朋友特來,無君命,故哭與彼異,不可相決。   襚者以褶,則必有裳,執衣如初,徹衣者亦如之。升降自西階,以東。帛為褶,無絮,雖復,與襌同。有裳乃成稱,不用表也。以東,藏以待事也。古文褶為襲。   [疏]注「帛為」至「為襲」。○釋曰:案《喪大記》云:「小斂,君大夫復衣復衾;大斂,君褶衣褶衾。大夫士猶小斂也。」若然,則士小斂、大斂皆同用復,而襚者用褶者,褶者所以襚主人,未必用之襚耳。云「帛為褶,無絮,雖復與襌同,有裳乃成稱,不用表也」者,此決《雜記》云「子羔之襲也,繭衣裳與稅衣」,乃為一稱,以其絮褻,故須表。此雖有表裡為褶,衣裳別,則裳又無絮,非褻,故有裳乃成稱不須表也。言雖復與襌同者,案《喪大記》君大夫士褶衣與復衣相對,有著為復,無著為褶,散文褶亦為復也。案《喪大記》有衣必有裳乃成稱,據襌衣、祭服之等而言。此褶雖復,與襌同,亦得裳乃成稱也。雲不用表也者,見異於袍繭也。云「藏以待事也」者,以待大斂事而陳之也。   宵,為燎於中庭。宵,夜也。燎,火燋。   [疏]注「宵夜也燎火燋」。○釋曰:案《少儀》雲主人「執燭抱燋」,注云:「未爇曰燋。」古者以荊燋為燭,故云「燎,火燋」也。或解庭燎與手執為燭別,故《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齊桓公始也。」注云:「僣天子也。庭燎之差,公蓋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大夫士無文。大燭或雲以布纏葦,以蠟灌之,謂之庭燎。則此雲庭燎,亦如之。云「大」者,對手執者為大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七 士喪禮第十二  卷三十七 士喪禮第十二   厥明,滅燎。陳衣於房,南領,西上,綪。絞,?,衾二。君襚、祭服、散衣、庶襚,凡三十稱。?不在筭,不必盡用。?,單被也。衾二者,始死斂衾,今又複製也。小斂衣數,自天子達,大斂則異矣。《喪大記》曰:「大斂,布絞,縮者三,橫者三。」   [疏]注「?單」至「者三」。○釋曰:云「君襚、祭服、散衣」者,士祭服有助祭爵弁服,自家祭,玄端服散衣,非祭服、朝服之等。云「庶襚」者,謂朋友兄弟之等來襚者也。云「?不在筭」者,案《喪大記》「?五幅,無?」,鄭雲今之單被也。以其不成稱,故不在數內。云「不必盡用」者,案《周禮·守祧職》云「其遺衣服藏焉」,鄭云:「遺衣服,大斂之餘也。」即此不盡用者也。云「衾二者,始死斂衾,今又複製」者,此大斂之衾二:始死幠用斂衾,以小斂之衾當陳之,故用大斂衾,小斂已後,用夷衾覆屍,故知更制一衾,乃得二也。云「小斂衣數,自天子達」者,案《喪大記》君大夫小斂已下,同雲十九稱,則天子亦十九稱,注云:「十九稱,法天地之終數也。」案《易·系辭》生成之數,從「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是十九為天地之終數。云「大斂則異矣」者,案此文,士喪大斂三十稱,《喪大記》士三十稱,大夫五十稱,君百稱。不依命數,是亦喪數略,則上下之大夫及五等諸侯各同一節,則天子宜百二十稱。此鄭雖不言襲之衣數,案《雜記》注云:「士襲三稱,大夫五稱,公九稱,諸侯七稱,天子十二稱與?」以其無文,推約為義,故云「與」以疑之。   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角觶,木柶。毼豆兩,其實葵菹芋,蠃醢。兩籩無縢,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此饌但言東方,則亦在東堂下也。毼,白也。齊人或名全菹為芋。縢,緣也。《詩》云:「竹柲緄縢。」布巾,籩巾也。籩豆具而有巾,盛之也。《特牲饋食禮》有籩巾。今文蠃為蝸,古文縢為甸。   [疏]注「此饌」至「為甸」。○釋曰:云「此饌但言東方,則亦在東堂下也」者,案上小斂之饌雲於東堂下,此直言東方,則亦東堂下。鄭云「亦」者,亦上小斂也。云「齊人或名全菹為芋」者,案鄭於《周禮·醢人》注云:「細切為齏,全物若<月葉>為菹。」若然,凡菹者,全物不得芋名。此雲齊人名全菹為芋者,菹法舊短四寸者全之,若長於四寸者,亦切之,則葵長者自然切乃為菹。但喪中之菹葵,雖長而不切,取齊人全菹為芋之解也。引《詩》者,欲見縢為緣義。云「籩豆具而有巾,盛之也」者,使小斂一豆一籩,籩豆不具,故無巾。若然,籩有巾,豆無巾者,以豆盛菹醢,濕物不嫌無巾,故不言,其實有巾矣。案此注引《特牲》記「籩巾」,鄭彼注云:「籩有巾者,果實之物多皮核,優尊者。」此言盛之,不同,引之者,以其彼為屍,屍食,故雲優尊者。此為神,神不食,故雲盛之,引之直取證有巾覆之同。   奠席在饌北,斂席在其東。大斂奠而有席,彌神之。   [疏]注「大斂」至「神之」。○釋曰:云「彌神之」者,以其小斂奠無巾,大斂奠有巾,已是神之。今於大斂奠,又有席,是彌神之也。   掘肂見衽。肂,埋棺之坎者也,掘之於西階上。衽,小要也。《喪大記》曰:「君殯用?,欑至於上,畢塗屋。大夫殯以幬,欑置於西序,塗不暨於棺。士殯見衽,塗上,帷之。」又曰:「君蓋用漆,三衽三束。大夫蓋用漆,二衽二束。士蓋不用漆,二衽二束。」   [疏]注「肂埋」至「二束」。○釋曰:云「肂,埋棺之坎」者,肂訓為陳,謂陳屍於坎,鄭即以肂為埋棺之坎也。知「於西階上」者,《檀弓》孔子云:「夏後氏殯於東階,殷人殯於兩楹之閒,周人殯於西階之上。」故知士亦殯於西階之上。此殯時,雖不言南首,南首可知。鄭注上文雲如商柷之事位,則屍南首。以《檀弓》又云:「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禮運》云:「故死者北首,生者南鄉。」亦據葬後而言,則未葬已前,不忍異於生,皆南首,唯朝廟時北首。故《既夕》云:「正柩於兩楹閒,用夷床。」注云:「是時柩北首。」必北首者,朝事當不背父母,以首鄉之故也。引《喪大記》者,云「畢塗屋」者,畢,盡也。四面及上盡塗之,如屋然。云「大夫殯以幬,欑置於西序」者,大夫不得如人君於西階,離序而四面欑之,大夫但逼西序,以木幬覆棺營欑置於西序。云「塗不暨於棺」者,彼注云:「欑中狹小,裁取容棺。」暨,及也,但塗木不及棺而已。云「士殯見衽塗上」者,即此經掘肂而見其小要於上塗之而已。云「帷之」者,鬼神尚幽?,君大夫士皆同也。云「又曰君蓋用漆,三衽三束」者,古者棺不釘,彼鄭注云:「用漆者,塗合牡,牡之中也。衽,小要也。」棺蓋每一縫為三道,小要每道為一條皮束之,故雲君蓋用漆三衽三束。大夫士降於君,故二衽二束,大夫有漆,士無漆也。引之者,證經肂與衽之義也。   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軸,蓋在下。軸,輁軸也。輁狀如床,軸其輪,輓而行。   [疏]注「軸輁」至「而行」。○釋曰:云「輁狀如床,軸其輪」者,此注文略。案《既夕》云「遷於祖用軸」,注云「軸,輁軸也。軸狀如轉轔,刻兩頭為軹。輁狀如長床,穿桯前後著金,而關軸焉。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天子畫之以龍」是也。   熬黍稷各二筐,有魚臘,饌於西坫南。熬所以惑蚍蜉,令不至棺旁也。為舉者設盆盥於西。   [疏]注「熬所」至「於西」。○釋曰:《喪大記》云:「熬,君四種八筐,大夫三種六筐,士二種四筐。加魚臘焉。」注云:「熬者,煎穀也。將塗設於棺旁,所以惑蚍蜉,使不至棺也。」引此「《士喪禮》曰:熬黍稷各二筐。又云:設熬旁一筐,大夫三種,加以粱,君四種,加以稻,四筐則首足皆一,其餘設於左右。」若然,則此士二筐,首足各一筐,其餘設於左右可知也。云「為舉者設盆盥於西」者,以小斂既雲設盆盥饌於東方,明大斂用西方之盆盥矣。以其先陳盥,後陳鼎,故於鼎上言之也。   陳三鼎於門外,北上。豚合升,魚鱄鮒九,臘左胖,髀不升,其他皆如初。合升,合左右體升於鼎。其他皆如初,謂豚體及匕俎之陳,如小斂時,合升四?,亦相互耳。   [疏]注「合升」至「互耳」。○釋曰:云「其他皆如初,謂豚體及匕俎之陳,如小斂時」者,謂豚七體之等,一依前斂時也。云「合升四?亦相互耳」者,小斂雲四?,四解為七體,亦左右體合升,今升左右體,亦四解可知也,故雲相互也。   燭俟於饌東。燭,燋也。饌,東方之饌。有燭者,堂雖明,室猶?。火在地曰燎,執之曰燭。   [疏]注「堂雖」至「曰燭」。○釋曰:云「堂雖明,室猶?」者,前小斂陳衣於房,無燭者,近戶得明,故無燭。此大斂於室之奧,故有燭以待之。云「在地曰燎」者,謂若《郊特牲》云「庭燎之百」,又《詩》云「庭燎之光」,如此之類,皆在地曰燎。此云「執之曰燭」,及《少儀》云「主人執燭抱燋」,此之類皆是人之手執燭也。庭燎且《燕禮》亦謂之大燭也,《司烜氏》亦謂之墳燭也。   祝、徹盥於門外,入,升自阼階,丈夫踴。祝徹,祝與有司當徹小斂之奠者。小斂設盥於饌東,有巾。大斂設盥於門外,彌有威儀。   [疏]注「祝徹」至「威儀」。○釋曰:此直云「祝徹盥於門外」者,不知何時設,此案上小斂陳饌訖,即言設盥,則陳大斂饌訖,亦設盥於門外也。   祝徹巾,授執事者以待。授執巾者於屍東,使先待於阼階下,為大斂奠又將巾之。祝還徹醴也。   [疏]注「授執」至「醴也」。○釋曰:云「授執巾者於屍東,使先待於阼階下」者,此巾前為小斂奠巾之,今祝徹巾,還為大斂奠巾之,前小斂奠,升自阼階,設於屍東,祝受巾於阼階下而升。今大斂奠,亦升自阼階,設於奧,亦宜受巾於阼階下而升,故知祝授巾於執巾者,使先待於阼階下也。又知「祝還徹醴」者,下文「徹饌先取醴」故也。   徹饌,先取醴酒,北面。北面立,相待俱降。其餘取先設者,出於足,降自西階。婦人踴。設於序西南,當西榮,如設於堂。為求神於庭。孝子不忍使其親須臾無所馮依也。堂,謂屍東也。凡奠設於序西南者,畢事而去之。   [疏]注「為求」至「去之」。○釋曰:云「堂謂屍東也」者,謂如屍東堂上陳設之次第,故雲屍東也。云「凡奠設於序西南者,畢事而去之」者,言「凡奠」,謂小斂奠、大斂奠、遷柩奠、祖奠,但將設後奠,則徹先奠於西序南,待後奠事畢,則去之。故小斂奠設之於此不巾,以不久設故也。   醴酒位如初。執事豆北南面,東上。如初者,如其醴酒北面西上也。執醴尊,不為便事變位。   [疏]注「如初」至「變位」。○釋曰:前設小斂奠於屍東時,醴酒先升,北面西上,執豆俎者立於俎北,西上。至此執豆俎者,豆北東上,為便事,事訖,向東為便,故東上變位,以執醴者尊,仍西上,是不得「為便事變位」也。   乃適饌。東方之新饌。   [疏]注「東方之新饌」。○釋曰:以其將設大斂,新饌於室,故知是新饌也。   帷堂。徹事畢。婦人屍西,東面。主人及親者升自西階,出於足,西面袒。袒,大斂變也。不言?免髻發,小斂以來自若矣。   [疏]注「袒大」至「若矣」。○釋曰:知袒為「大斂變」者,前將小斂袒,今言袒,下文即行大斂事,故知為大斂變也。云「不言?免?發,小斂以來自若矣」者,決前小斂袒,男有?發免,婦人有?,今大斂袒,不言者,自小斂以來有此,至成服乃改。若,如也,自如常有,故不言之也。   士盥,位如初。亦既盥並立西階下。   [疏]注「亦既」至「階下」。○釋曰:言「亦」者,亦如小斂時,士盥二人並立於西階下,以待遷屍也。   布廣如初。亦下莞上簟,鋪於阼階上,於楹閒為少南。   [疏]注「亦下」至「少南」。○釋曰:「布席如初」,初謂小斂時下莞上簟。云「鋪於阼階上」者,案《喪大記》云「小斂於戶內,大斂於阼」是也。云「於楹閒為少南」者,取南北節,以其言阼階上,故知於楹閒為少南,近阼階也。   商祝布絞、?、衾、衣,美者在外,君襚不倒。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盡。   [疏]注「至此」至「自盡」。○釋曰:云「至此乃用君襚,主人先自盡」者,《喪大記》「君無襚大夫士」,注云:「不陳,不以斂。」彼無襚大夫士止謂不陳,為小斂用之,故雲無襚大夫士。以其上文士喪始死,君使人襚,何得雲君全無襚大夫士也?故以不陳,不以斂解之,至大斂乃用君襚,於小斂所用,主人先自盡也。   有大夫,則告。後來者,則告以方斂。非斂時,則當降拜之。   [疏]注「後來」至「拜之」。○釋曰:案《檀弓》「大夫吊,當事而至,則辭焉。」注云:「辭猶告也。擯者以主人有事告也。主人無事,則為大夫出。」《喪大記》云:「士之喪,於大夫,不當斂則出。」註:「父母始死,悲哀,非所尊不出也。」上文有君命,則出迎於門外,是始死唯君命出。若小斂後,則為大夫出,故《雜記》云:「當袒,大夫至,雖當踴,絕踴而拜之,反,改成踴。」若士來,即成踴,乃拜之也。   士舉遷屍,復位。主人踴無筭。卒斂,徹帷。主人馮如初,主婦亦如之。   主人奉屍斂於棺,踴如初,乃蓋。棺在肂中,斂屍焉,所謂殯也。《檀弓》曰:「殯於客位。」   [疏]釋曰:士舉遷屍,謂從戶外夷床上,遷屍於斂上。下云「奉屍斂於棺」,謂從阼階斂上遷屍鄉西階,斂於棺中,乃加蓋於棺上也。○注「棺在」至「客位」。○釋曰:云「棺在肂中,斂屍焉」者,欲見先以棺入肂中,乃奉屍入棺中。云「所謂殯也」者,即所引《檀弓》「殯於客位」者是也。以屍入棺名斂,亦名殯也。   主人降,拜大夫之後至者,北面視肂。北面於西階東。   [疏]注「北面於西階東」。○釋曰:小斂後,主人阼階下。今殯後,拜大夫後至者,殯訖,不忍即阼階,因拜大夫即於西階東,北面,視肂而哭也。   眾主人復位。婦人東復位。阼階上下之位。   [疏]注「阼階上下之位」。○釋曰:眾主人與婦人於賓無事,故殯後即鄉東阼階上下之位也。   設熬,旁一筐,乃塗,踴無筭。以木覆棺上而塗之,為火備。卒塗,祝取銘置於肂。主人復位,踴,襲。為銘設柎,樹之肂東。   [疏]注「為銘」至「肂東」。○釋曰:上文始死,則作銘訖,置於重。今殯訖,取置於肂上,銘所以表柩故也。云「肂東」者,以不使當肂於東可知。   乃奠。燭升自阼階。祝執巾,席從,設於奧,東面。執燭者先升堂照室,自是不復奠於屍。祝執巾,與執席者從入,為安神位。室中西南隅謂之奧,執燭南面,巾委於席右。   [疏]注「執燭」至「席右」。○釋曰:云「執燭者先升堂照室」者,以其設席於奧,當先照之為明也。云「自是不復奠於屍」者,鄭欲解自始死已來襲奠,小斂奠皆在屍旁,今大斂奠,不在西階上,就柩所,故於室內設之。則自此已下,朝夕奠、朔月奠、新奠皆不於屍所,總解之。知「執燭南面」者,以其燭先入室,南面照之便故也。云「巾委於席右」者,以巾為神,故知委於席右也。   祝反降,及執事執饌。東方之饌。士盥,舉鼎入,西面北上,如初。載,魚左首,進鬐,三列,臘進柢。如初,如小斂舉鼎、執匕俎扃?、朼載之儀。魚左首設而在南。鬐,脊也。左首進鬐,亦未異於生也。凡未異於生者,不致死也。古文首為手,鬐為耆。   [疏]注「如初」至「為耆」。○釋曰:云「左首進鬐亦未異於生也」者,案《公食》右首進鬐,此雲左首,則與生異,而雲亦未異於生者,下文注「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彼《公食》言右首,據席而言,此左首,據載者統於執,若設於席前,則亦右首也。云「不致死也」者,《檀弓》云:「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為也。」今進魚不異於生,則亦是之死不致死之,故引為證也。   祝執醴如初,酒豆籩俎從,升自阼階。丈夫踴。甸人徹鼎。如初,祝先升。   [疏]注「如初祝先升」。○釋曰:以其小斂祝執醴,醴在先,此云「如初」,故知祝先升也。   奠由楹內入於室,醴酒北面。亦如初。   [疏]注「亦如初」。○釋曰:以其小斂之醴酒先升,北面西上,此經亦言「北面」,明與小斂同,故云「亦如初」。謂如初,小斂經不言如初,文略也。   設豆,右菹,菹南栗,栗東脯,豚當豆,魚次,臘特於俎北。醴酒在籩南,巾如初。右菹,菹在醢南也。此左右異於魚者,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醴當栗南,酒當脯南。   [疏]注「右菹」至「脯南」。○釋曰:云「設豆,右菹」者,凡設醢菹常在右,今特言之者,此從北鄉南而陳,嫌先設者在北,故言右。言右菹,則醢自然在左,是以鄭雲右菹菹在醢南也。注云「此左右異於魚者,載者統於執,設者統於席」者,鄭以上文魚言左首,據載者統於執,故雲左首,及設則右首,此言設豆右菹,據設者統於席,前若執來即左菹也。云「醴當栗南,酒當脯南」者,以其陳饌要成,尊者後設,故先設栗脯於北,乃於南設醴酒,酒在東,故醴在栗南,酒在脯南也。   既錯者出,立於戶西,西上。祝後,闔戶。先由楹西,降自西階,婦人踴。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踴。為神馮依之也。   [疏]注「為神」至「之也」。○釋曰:鄭解丈夫見奠者,至重即踴者,重主道,為神馮依之,故丈夫取以為踴節也。   賓出,婦人踴。主人拜送於門外。人,及兄弟北面哭殯。兄弟出,主人拜送於門外。小功以下,至此可以歸,異門大功亦存焉。   [疏]注「小功」至「存焉」。○釋曰:云「北面哭殯」者,案《喪大記》云:「大夫士哭殯則杖,哭柩則輯杖。」注云:「哭殯,謂既塗也。哭柩,謂啟後也。」此哭不言杖者,文略也。云「小功以下,至此可以歸」者,案《喪服》記云「小功以下為兄弟」,則此兄弟可以兼男女也。云「異門大功亦存焉」者,大功容有同門,有同財,故《喪服》以小功以下為兄弟。但大功亦容不同門,不同財之義,以異門疏,至此亦可以歸,故雲亦存焉,謂存在家之注也。既殯雖歸,至朝夕朔奠之日,近者亦人哭限也。若至葬時,皆就柩所,故《既夕》反哭,云「兄弟出主人拜送」,注云「兄弟小功以下也,異門大功,亦可以歸」是也。   眾主人出門,哭止,皆西面於東方。闔門。主人揖,就次。次,謂斬衰倚廬,齊衰堊室也。大功有帷帳,小功?麻有床笫可也。   [疏]注「次謂」至「可也」。○釋曰:凡言「次」者,廬、堊室以下總名,是賓客所在,亦名次也,故引《禮記·閒傳》為證。案《閒傳》云:「父母之喪居倚廬,寢苫枕塊,不說?帶。齊衰居堊室,芐翦不納。大功寢有席,小功?麻,床可也。」齊衰既居堊室,故大功以下有帷帳也。   君若有賜焉,則視斂。既布衣,君至。賜,恩惠也。斂,大斂。君視大斂,皮牟服,襲裘。主人成服之後往,則錫衰。   [疏]注「賜恩」至「錫衰」。○釋曰:案《雜記》云:「公視大斂,公升,商祝鋪席,乃斂。」注引《喪大記》曰:「大夫之喪,將大斂,既鋪絞?衾,君至」,此君升乃鋪席。則君至為之改,始新之。此經上下不言改新者,文不具也。云「斂,大斂」者,案《喪大記》云:「君於士,既殯而往,為之賜,大斂焉。」此經云「若有賜」,明君於士視大斂也。云「君視大斂皮弁服襲裘」者,案《喪服小記》云:「諸侯吊,必皮弁錫衰。」言諸侯不言君者,以其彼是吊異國之臣法。案《服問》云:「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則弁?。」不見君吊士服。案《文王世子》注君為同姓之士?衰,異姓之士疑衰,並據成服後。今大斂未成服,緣吊異國之臣有服皮弁之法,則君吊士未成服之前,可服皮弁襲裘。襲裘之文出《檀弓》,子游吊,小斂後,「襲裘帶?而入」,此小斂後,亦宜然也。云「成服之後往則錫衰」者,亦約《服問》君吊卿大夫之法。若然,《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衰,異姓之士疑衰,不同者,彼謂凡平之士,此士於君有師友之恩,特賜與大夫同也。   主人出迎於外門外,見馬首,不哭,還,入門右,北面,及眾主人袒。不哭,厭於君,不敢伸其私恩。   [疏]注「不哭」至「私恩」。○釋曰:案《喪大記》云「男子出寢門見人不哭」,平常出門時,此迎君宜哭。   巫止於廟門外,祝代之。小臣二人執戈先,二人後。巫,掌招弭以除疾病。小臣,掌正君之法儀者。《周禮·男巫》:「王吊則與祝前。」《檀弓》曰:「君臨臣喪,以巫祝桃?執戈以惡之,所以異於生也。」皆天子之禮。諸侯臨臣之喪,則使祝代巫,執?居前,下天子也。小臣,君行則在前後,君升則俠阼階北面。凡宮有鬼神曰廟。   [疏]注「巫掌」至「曰廟」。○釋曰:云「巫掌招彌以除疾病」者,《周禮·春官·男巫職》文。彼注云:「招,招福也。彌讀為敉,敉,安也,謂安凶禍也。」云「小臣掌正君之法儀」者,《夏官·小臣職》文。雲男巫「王吊則與祝前」者,亦《男巫職》文。云「祝」者,則《周禮·春官·喪祝職》云「王吊則與巫前」是也。引之者,證經巫祝小臣之事也。引《檀弓》者,證彼與此經異,故云「皆天子之禮」也。以其巫祝桃?具,故為天子禮也。云「諸侯臨臣之喪,則使祝代巫執?居前下天子也」者,此據《喪大記》而言。案彼云:「大夫既殯,而君往焉。巫止於門外,祝代之先,君釋菜於門內,祝先升自阼階,負墉南面,君即位於阼,小臣二人執戈立於前,二人立於後。」文與此經同,文有詳略耳。云「小臣君行則在前後」者,非直為弔喪,則凡平行,皆有此小臣從,以其與君為儀衛者。云「君升則俠阼階」,案《顧命》雲二人雀弁,夾階,是其類也。云「凡宮有鬼神曰廟」者,以經雲廟,謂適寢為廟,故雲有鬼神曰廟。   君釋采,入門,主人辟。釋采者,祝為君禮門神也。必禮門神者,明君無故不來也。《禮運》曰:「諸侯非問疾弔喪,而入諸臣之家,是謂君臣為謔。」   [疏]注「釋采」至「為謔」。○釋曰:引《禮運》者,證君無故而入臣家,故將入必禮門神也。彼注引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數如夏氏,以取弒焉,是君臣相謔,致禍之事也。   君升自阼階,西鄉。祝負墉,南面,主人中庭。祝南面房中,東鄉君。牆謂之墉。主人中庭,進益北。   [疏]注「祝南」至「益北」。○釋曰:祝必負墉南面鄉君者,案《喪大記》云:「君稱言,視祝而踴。」鄭註:「視祝而踴,祝相君之禮,當節之也。」故須鄉君也。云「主人中庭進益北」者,前主人先入門右,中庭之南,今雲中庭,明益北至庭也。   君哭,主人哭,拜稽顙,成踴,出。出,不敢必君之卒斂事。君命反行事,主人復位。大斂事。君升主人,主人西楹東,北面。命主人使之升。升公卿大夫,繼主人,東上。乃斂。公,大國之孤,四命也。《春秋傳》曰:「鄭伯有耆酒,為窟室,而夜飲酒擊鍾焉,朝至未已,朝者曰:公焉在?其人曰:吾公在壑谷。」伯有者,公子子良之孫良霄。   [疏]注「公大」至「壑谷」。○釋曰:案《典命》云:「公之孤四命。」故云「大國之孤四命」也。引《春秋》者,襄三十年《左氏傳》文。鄭為伯爵,不合立孤,但良霄鄭之公族大夫貴重之極,以比大國之孤,故臣子尊其君,亦號為公。引之者,證經公是公之孤也。以其天子有三孤,副貳三公,大國無公,唯有孤,亦號為公,是以《燕禮》亦謂之為公也。   卒,公卿大夫逆降,復位。主人降,出。逆降者,後升者先降,位如朝夕哭吊之位。   [疏]注「逆降」至「之位」。○釋曰:卒者,謂卒斂也。云「主人降出」者,亦是不敢久留,君先出。下文君反主人,主人反鄉中庭,君乃撫屍,主人乃拜稽顙,踴出,出謂主人出鄉門外立。   君反主人,主人中庭。君坐撫,當心。主人拜稽顙,成踴,出。撫,手案之。凡馮屍興必踴。今文無成。   [疏]注「撫手」至「無成」。○釋曰:云「凡馮屍興必踴」者,《喪大記》文。此經直云「君坐撫,當心」,主人直踴,又不言馮屍,而鄭雲凡馮屍興必踴者,欲見撫即馮之類,興亦踴,故得與主人拾踴也。是以《喪大記》:「君於臣撫之,父母於子執之,子於父母馮之,婦於舅姑奉之,舅姑於婦撫之。馮屍不當君所。」又云:「凡馮屍,興必踴。」是馮為總名,故君撫之亦踴也。   君反之,復初位。眾主人辟於東壁,南面。以君將降也。南面則當坫之東。   [疏]注「以君」至「之東」。○釋曰:云「君反之復初位」,初位即中庭位。知者,以其文承中庭位故也。云「以君將降也,南面則當坫之東」者,下文「君降,西鄉,命主人馮屍」,則君降當在阼階下,西面命之,故眾主人辟君東壁南面,南面則西頭為首,者當堂角之坫,故雲當坫之東也。   君降,西鄉,命主人馮屍。主人升自西階,由足,西面馮屍,不當君所,踴。主婦東面馮,亦如之。君必降者,欲孝子盡其情。奉屍斂於棺,乃蓋。主人降,出。君反之,入門左,視塗。肂在西階上,入門左,由便趨疾,不敢久留君。   君升即位,眾主人復位。卒塗,主人出,君命之反奠,入門右。亦復中庭位。   [疏]注「亦復中庭位」。○釋曰:經云「入門右」,注復中庭位,謂在門右,南北當中庭也。   乃奠,升自西階。以君在阼。   [疏]注「以君在阼」。○釋曰:以其凡奠皆升自阼階,是為君在阼,故辟之而升西階也。   君要節而踴,主人從踴。節,謂執奠始升階,及既奠由重南東時也。   [疏]注「節謂」至「時也」。○釋曰:云「節謂執奠始升階,及既奠由重南東時也」者,案上文大斂奠,升時丈夫踴,降時婦人踴,由重南而東,丈夫踴。此注不雲降時踴者,以經直有君與主人丈夫踴節,故不言降時踴節也。   卒奠,主人出,哭者止。以君將出,不敢?囂聒尊者也。君出門,廟中哭,主人不哭,辟。君式之。辟,逡遁辟位也。古者立乘,式,謂小俛以禮主人也。《曲禮》曰:「立視五巂,式視馬尾。」   [疏]注「辟逡」至「馬尾」。○釋曰:君入臣家,至廟門乃下車,則貳車本不入大門,下云「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者,明出大門矣。云「辟,逡遁辟位也。者,案《曲禮》云:「君出就車,左右攘辟。」則此雲辟,亦是主人攘辟,故雲逡遁辟位也。云「古者立乘」者,以其坐乘則不得式而小俛,故雲古者立乘也。知式是「禮主人」者,《曲禮》云「式宗廟」,《曾子問》卿大夫見君之屍,「皆下之,屍必式」,是凡式皆是禮前物為式。引《曲禮》者,欲見式小俛。彼註:「巂猶規也。」車輪轉之一匝為一規。案《周禮·冬官》輪崇六尺六寸,圍三徑一,三六十八,一匝則一丈九尺八寸,五規則五個一丈九尺八寸,總為九丈九尺,六尺為一步,總十六步半。凡平立視,視前十六步半。若小俛為式,則低頭視馬尾,故連引《曲禮》云「式視馬尾」也。   貳車畢乘,主人哭,拜送。貳車,副車也。其數各視其命之等。君出,使異姓之士乘之,在後。君吊,蓋乘象路。《曲禮》曰:「乘君之乘車不敢曠左,左必式。」   [疏]注「貳車」至「必式」。○釋曰:云「其數各視其命之等」者,案《周禮·大行人》云:上公貳車九乘,侯伯貳車七乘,子男貳車五乘,故知視命數也。云「君出,使異姓之士乘之在後」者,《禮記·坊記》云:「君不與同姓同車,與異姓同車。」彼謂與君同在一車為御,與車右者也。此經云「貳車畢乘」,明亦使異姓之上乘之在後可知。云「君吊,蓋乘象路」者,案《周禮·巾車職》王有五路:玉、金、象、革、木。諸侯,則同姓金路已下,異姓象路已下,四衛革路已下,蕃國唯有木路。若然,唯王與同姓異姓得吊乘象路。今雲蓋乘象路者,以諸侯言之,唯據上公與侯伯於王有親者,得用象路吊臨其臣以巾車。又雲象路以朝,釋曰王以朝及燕出入,雖不言吊臨,然吊臨亦是出入之事,故云「蓋」以疑之。若四衛、諸侯、侯伯已下,與王無親者,亦各乘己所賜之車,革路、木路之等。今鄭於貳車之下言所乘車者,以其言貳車,其飾皆與正車同,故於貳車以下,言君之所乘車也。引《曲禮》者,乘君之乘車,則貳車是也。以其與君為副貳,即是君之乘車也,彼注云:「君存惡空其位。」則此乘車亦居左,以其人君皆左載,無御者在中,鄭注《周禮》亦有車右也,云「左必式」者,不敢立相視巂常為式耳。   襲,入即位。眾主人襲。拜大夫之後至者,成踴。後至,布衣而後來者。   [疏]注「後至」至「來者」。○釋曰:知布衣而後來者,若未布衣時來,即入前卿大夫從君之內,今承上君大夫之下,別君拜大夫之後至者,明布衣後來,不得與前卿大夫同時從君入者,故鄭以布衣之後解之。   賓出,主人拜送。自賓出以下,如君不在之儀。   [疏]注「自賓」至「之儀」。○釋曰:上經君在之時,卿大夫士從君者,不得與主人為禮。君出後,有賓來,即乃得別與主人為禮,故云「自賓出以下,如君不在之儀」也。   三日,成服,杖。拜君命及眾賓,不拜棺中之賜。既殯之明日,全三日,始歠粥矣。禮,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謝之。棺中之賜,不施己也。《曲禮》曰:「生與來日。」   [疏]注「既殯」至「來日」。○釋曰:云「既殯之明日」者,上厥明滅燎者,是三日之朝行大斂之事。今別言「三日成服」,則除上三日,更加一日是四日矣。而言三日者,謂除死日數之為三日也。云「全三日,始歠粥矣」者,謂成服日乃食粥,除此日已前,是未全三日,不食,至四日乃食也。案《喪大記》云「三日不食」,謂通死日不數成服日,故雲三日不食,《孝經》「三日而食」者,是除死日數,故雲三日而食也。云「禮尊者加惠,明日必往拜謝之」者,案《既夕》記云「主人乘惡車」,注云「拜君命」是也。引《曲禮》者,彼注云:「與猶數也,生數來日,謂成服杖以死明日數也。死數往日,謂殯斂以死日數也。此士禮貶於大夫者,大夫以上皆以來日數。」引之以證此《士喪禮》與大夫已上異也。   朝夕哭,不辟子卯。既殯之後,朝夕及哀至乃哭,不代哭也。子卯,桀、紂亡日,凶事不辟,吉事闕焉。   [疏]注「既殯」至「闕焉」。○釋曰:云「既殯之後,朝夕及哀至乃哭」者,此據殯後阼階下朝夕哭,廬中思憶則哭。云「不代哭也」者,決未殯以前,大夫以上以官代哭,士以親疏代哭,不絕聲。云「子卯,桀紂亡日」者,《詩》云:「韋顧既伐,昆吾夏桀。」《左傳》雲乙卯,「昆吾稔之日」,昆吾與夏桀同時誅,則桀以乙卯亡。案《尚書·牧誓》序云「時甲子昧爽」,武王伐紂之日,是紂以甲子日死,王者以為忌日。云「凶事不辟」者,即此經是也。云「吉事闕焉」者,《檀弓》云:「子卯不樂。」是吉事闕也。   婦人即位於堂,南上,哭。丈夫即位於門外,西面北上。外兄弟在其南,南上。賓繼之,北上。門東,北面西上。門西,北面東上。西方,東面北上。主人即位。辟門。外兄弟,異姓有服者也。辟,開也。凡廟門有事則開,無事則閉。   [疏]注「外兄」至「則閉」。○釋曰:《喪大記》云「祥而外無哭者」,則此外位皆有哭。今直雲婦人哭,則丈夫亦哭矣,但文不備也。案下注云「兄弟,齊衰大功者,主人哭則哭。小功?麻,亦即位乃哭」是也。云「外兄弟,異姓有服者」,謂若舅之子,姑姊妹從母之子等,皆是有服者也。云「凡廟門有事則開,無事則閉」者,有事謂朝夕哭及設奠之時,無此事等則閉之,鬼神尚幽?故也。   婦人拊心,不哭。方有事,止?囂。   [疏]注「方有事止?囂」。○釋曰:云「方有事」者,謂下經徹大斂奠、設朝奠之事也。   主人拜賓,旁三,右還,入門,哭,婦人踴。先西面拜,乃南面拜,東面拜也。   [疏]注「先西」至「拜也」。○釋曰:知先西面、後東面者,以經云「旁三右還入門」,故知先西面,後乃東,遂北面。入門以一面,故云「旁」。   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兄弟皆即位,如外位。卿大夫在主人之南。諸公門東,少進。他國之異爵者門西,少進。敵則先拜他國之賓。凡異爵者,拜諸其位。賓皆即此位,乃哭盡哀止。主人乃右還拜之,如外位矣。兄弟,齊衰大功者,主人哭則哭。小功?麻,亦即位乃哭。上言賓,此言卿大夫,明其亦賓爾。少進,前於列。異爵,卿大夫也。他國卿大夫亦前於列,尊之,拜諸其位,就其位特拜。   [疏]注「賓皆」至「特拜」。○釋曰:既云「如外位」,又案外位,主人之南有外兄弟,其南乃有賓,此內位。主人之南即有卿大夫,不言兄弟者,以外兄弟雖在主人之南,以少退,故卿大夫繼主人而言也。云「諸公門東,少進」者,謂門東有士,故雲少進,少進於士。此所陳位不言士之屬吏者,案大夫家臣位在門右,則士之屬吏亦在門右,又在賓之後也。云「賓皆即此位,乃哭盡哀止,主人乃右還拜之,如外位矣」者,以其雲外位,明拜之亦右還如外位也。云「兄弟,齊衰大功者,主人哭則哭」者,以其大功已上親無門外內位,但主人哭則亦哭矣。小功?麻疏,故入即進前於士之列也。云「異爵,卿大夫也」者,以主人是士,明異爵是卿大夫也。云「他國卿大夫亦前於列」者,以經雲他國之異爵者,門西少進,亦當前於士之位也。云「拜諸其位,就其位特拜」者,以其異爵則亦卿大夫,故知特拜,一一拜諸其位也。   徹者盥於門外。燭先入,升自阼階。丈夫踴。徹者,徹大斂之宿奠。祝取醴,北面,取酒立於其東,取豆、籩、俎,南面西上。祝先出,酒、豆、籩、俎序從,降自西階。婦人踴。序,次也。   [疏]注「序次也」。○釋曰:序次者,次第人,使相當。此經所言先後,則祝執醴在先,次酒,次豆籩,次俎,為次第也。   設於序西南,直西榮。醴酒北面西上。豆西面錯,立於豆北,南面。籩、俎既錯,立於執豆之西,東上。酒錯,復位。醴錯於西,遂先,由主人之北適饌。遂先者,明祝不復位也。適饌,適新饌,將復奠。   [疏]注「遂先」至「復奠」。○釋曰:云「遂先」者,明祝不復位也者。以其雲遂先,先即祝不得復位,遂適東相新饌也。   乃奠。醴、酒、脯、醢升,丈夫踴。入,如初設,不巾。入,入於室也。如初設者,豆先,次籩,次酒,次醴也。不巾,無菹、無栗也。菹、栗具則有俎,有俎乃巾之。   [疏]注「入入」至「巾之」。○釋曰:注云「入,入於室也」者,以其設奠在室中故也。云「如初設者,豆先,次籩,次酒,次醴也」者,以其大斂有俎,籩豆又多,今言如初設,直豆籩酒醴見用者,先後次第耳。云「不巾,無菹,無栗也」者,以大斂奠,兼有菹栗,則巾之。是以《檀弓》云:「喪不剝,奠也與?祭肉也與?」其大斂皆有俎,俎有祭肉,故巾之也。若然,朝廟之奠,亦是宿奠,無菹栗有巾者,為在堂而久設,塵埃故也。   錯者出,立於屍西,西上。滅燭,出。祝闔戶,先降自西階。婦人踴。奠者由重南,東。丈夫踴。賓出,婦人踴,主人拜送。哭止乃奠,奠則禮畢矣。今文無拜。   [疏]注「哭止」至「無拜」。○釋曰:云「祝闔戶,先降」者,以其出戶時,祝闔戶在後,故須雲祝先降也。云「哭止乃奠」者,謂朝夕哭止,拜賓乃奠,奠則禮畢矣。是以《檀弓》云「朝奠日出」是也。   眾主人出,婦人踴。出門,哭止。皆復位。闔門。主人卒拜送賓,揖眾主人,乃就次。   朔月,奠用特豚、魚、臘,陳三鼎如初。東方之饌亦如之。朔月,月朔日也。自大夫以上,月半又奠。如初者,謂大斂時。   [疏]注「朔月」至「斂時」。○釋曰:知「大夫以上月半又奠」者,下經云「月半不殷奠」,士不者,大夫以上則有之。謂若下文云「不述命」,大夫已上則有之。又若《特牲》雲士「不諏日」,大夫已上則諏。諸士言不者,大夫已上則皆有之,故知大夫以上,又有月半奠也。云「如初者,謂大斂時」者,以其上陳大斂事,此言如初,故知如大斂時也。   無籩,有黍、稷。用瓦敦,有蓋,當籩位。黍稷並於甒北也。於是始有黍稷。死者之於朔月月半,猶平常之朝夕。大祥之後,則四時祭焉。   [疏]注「黍稷」至「祭焉」。○釋曰:云「於是始有黍稷」者,始死以來,奠不言黍稷,至此乃言之,故雲於是始有黍稷也。云「死者之於朔月月半,猶平常之朝夕」者,謂猶生時朝夕之常食也。案《既夕》記云:「燕養饋羞,湯沐之饌如他日。」注云:「燕養,平常所用供養也。饋,朝夕食也。羞,四時之珍異。」若然,彼謂下室中不異於生時,殯宮中則無黍稷,今至朔月月半乃有之。若朔月月半殯宮中有黍稷,下室則無。故《既夕》記云「朔月若薦新,則不饋於下室」,注云「以其殷奠有黍稷也。下室如今之內堂」是也,是以雲猶平常朝夕決之也。云「大祥之後則四時祭焉」者,《士虞禮》禫月,「吉祭猶未配」,是大祥之後,得四時祭,若虞祭之後,卒哭之等,雖不四時,亦有黍稷,是其常也。   主人拜賓,如朝夕哭,卒徹。徹宿奠也。舉鼎入、升,皆如初奠之儀。卒朼,釋匕於鼎。俎行,朼者逆出。甸人徹鼎,其序:醴酒、菹醢、黍稷、俎。俎行者,俎後執,執俎者行,鼎可以出,其序,升入之次。   [疏]注「俎行」至「之次」。○釋曰:云「俎行者,俎後執,執俎者行,鼎可以出」者,案下文設時,豆錯、俎錯,黍稷後設,則俎宜在黍稷前。今在黍稷後而言俎行者,欲見俎雖在黍稷前設,以執之在後,欲與鼎匕出為節,故雲俎行,即匕鼎出也。云「其序,升入之次」者,謂如經醴已下次第也。   其設於室,豆錯,俎錯,臘特。黍稷當籩位。敦啟會,卻諸其南。醴酒位如初。常籩位,俎南黍,黍東稷。會,蓋也。今文無敦。   [疏]注「當籩」至「無敦」。○釋曰:知「當籩位,俎南黍,黍東稷」者,依特牲所設為之也。   祝與執豆者巾,乃出。共為之也。主人要節而踴,皆如朝夕哭之儀。月半不殷奠。殷,盛也。士月半不復如朔盛奠,下尊者。   [疏]注「殷盛」至「尊者」。○釋曰:云「下尊」者,以下大夫以上有月半奠故也。   有薦新,如朔奠。薦五穀若時果物新出者。   [疏]注「薦五」至「出者」。○釋曰:案《月令》仲春「開冰,先薦寢廟」,季春云「薦鮪於寢廟」,孟夏云「以彘嘗麥,先薦寢廟」,仲夏云「羞以含桃,先薦寢廟」。皆是薦新如朔奠者,牲牢籩豆,一如上朔奠也。   徹朔奠,先取醴酒,其餘取先設者。敦啟會,面足。序出如入。啟會,徹時不覆蓋也。面足執之,令足閒鄉前也。敦有足,則敦之形如今酒敦。   [疏]注「啟會」至「蓋也」。○釋曰:以前設時即不蓋,至徹亦不蓋。今經云「敦啟會」,嫌先蓋,至徹重啟之,故云「不覆蓋」也。   其設於外,如於室。外,序西南。   筮宅,塚人營之。宅,葬居也。塚人,有司掌墓地兆域者。營猶度也。《詩》云:「經之營之。」   [疏]注「宅葬」至「營之」。○釋曰:案《周禮》有塚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此士亦有塚人掌墓地兆域,故云「塚人營之」也。   掘四隅,外其壤,掘中,南其壤。為葬將北首故也。   [疏]注「為葬」至「故也」。○釋曰:云「為葬將北首」者,解掘中南其壤,為葬時北首,故壤在足處。案《檀弓》云:「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是葬時北首也。   既朝哭,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免?。兆,域也,所營之處。免?者,求吉不敢純凶。   [疏]注「兆域」至「純凶」。○釋曰:案《雜記》云:「大夫卜宅與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帶,因喪屨,緇布冠不蕤;占者皮弁。」下又云:「如筮,則史練冠、長衣以筮、占者朝服。」彼有司與占者之服,不純吉,亦不純凶,此乃主人之服,不純吉,免?,亦不純凶也。   命筮者在主人之右。命尊者宜由右出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   [疏]注「命尊者自右」。○釋曰:云「命尊者宜由右出也」者,對贊幣卑者在左,故引《少儀》為證也。   筮者東面,抽上韇,兼執之,南面受命。韇,藏筴之器也。兼與筴執之。今文無兼。   [疏]注「韇藏」至「無兼」。○釋曰:云「抽上韇」者,則下韇未抽,待用筮時乃並抽也。   命曰:「哀子某,為其父某甫筮宅。度茲幽宅兆基,無有後艱?」某甫,且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矣。宅,居也。度,謀也。茲,此也。基,始也。言為其父筮葬居,今謀此以為幽冥居兆域之始,得無後將有艱難乎?艱難,謂有非常若崩壞也。《孝經》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古文無兆,基作期。   [疏]注「某甫」至「作期」。○釋曰:云「某甫,且字也」者,謂二十加冠時且字。云「若言山甫、孔甫矣」者,此亦二十加冠所稱,故《士冠禮》云「伯某甫」,仲、叔、季唯其所當。鄭亦以孔甫之字解某甫,則孔甫之等是實字,以某甫擬之,是且字也,是以諸侯薨,復者亦言某甫。鄭雲某甫且字,是為之造字也。引《孝經》卜其宅兆者,證宅為葬居。又見上大夫以上,卜而不筮,故《雜記》云「大夫卜宅與葬日」,下文云「如筮,則史練冠」,鄭注云:「謂下大夫若士也。」則卜者謂上大夫。上大夫卜,則天子諸侯亦卜可知。但此注兆為域,彼注兆為吉兆,不同者,以其《周禮》大卜掌三兆,有玉兆、瓦兆、原兆,《孝經》注亦云「兆,塋域」,此文主人皆往兆南北面,兆為營域之處,義得兩全,故鄭注兩解,俱得合義。   筮人許諾,不述命,右還,北面,指中封而筮。卦者在左。述,循也。既受命而申言之曰述。不述者,士禮略。凡筮,因會命筮為述命。中封,中央壤也。卦者,識爻卦畫地者。古文述皆作術。   [疏]注「述循」至「作術」。○釋曰:云「不述者,士禮略」者,但士禮,命筮辭有一,命龜辭有二。大夫已上,命筮辭有二,命龜辭有三。士命筮辭有一者,即上經是直有命筮,無述命,又無即席西面命筮辭,是命筮辭唯有一也。下文卜日有族長蒞卜,為事命龜。直云「哀子某」以下,又有「即席西面一命龜」,注云:「不述命,亦士禮略」,是士命龜辭有二。又知大夫以上命筮辭有二,命龜辭有三者,案《少牢》是大夫筮禮,彼上文云「主人曰孝孫某來日丁亥」以下,是為一事命筮,下又云「遂述命曰假爾大筮有常」,是直云「孝孫某來日丁亥」已下,將即西面命筮,冠於述命之上,共為一辭,通前為事命筮有二。若卜則有為事命龜,通述命,又有卿當席西面命為三。知大夫龜亦有述命,士雲不者,《士喪禮》士之卜筮皆云「不述命」,士雲不者,大夫已上皆有,謂若士「月半不殷奠」,大夫則殷奠之類。知大夫命龜不將述命,與即西面命龜共為一命龜,亦只有二者,案此《士喪》注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對《少牢》述命與命龜為二,通前命龜為三。若然,則天子諸侯亦命筮辭有二,命龜辭有三可知也。知士不述命,非為喪禮略者,《特牲》之吉禮亦云不述命,故知士吉凶皆不述命,非為喪禮略也。   卒筮,執卦以示命筮者。命筮者受視,反之。東面旅占,卒,進告於命筮者與主人:「佔之曰從。」卒筮,卦者寫卦示主人,乃受而執之。旅,眾也。反與其屬共佔之,謂掌《連山》、《歸藏》、《周易》者。從猶吉也。   [疏]注「卒筮」至「吉也」。○釋曰:經云「卒筮,執卦以示命筮」者,不言主人,注云「寫卦示主人」,不言命筮者,其實皆示。經直云「命筮者」,以命筮人於卦吉凶審,故據而言之。是以下覆告命筮,與主人二人並告,明與前不異也。云「與其屬共佔之」,謂掌《連山》、《歸藏》、《周易》者,案《洪範》卜筮云「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注云:「卜筮各三人。」大卜掌三兆、三《易》,以其龜有三兆:玉兆、瓦兆、原兆;筮有三《易》:《連山》、《歸藏》、《周易》。《連山》者,夏家《易》以純艮為首,艮為山,像山之出雲,連連不絕,故《易》名《連山》。《歸藏》者,殷之《易》以純坤為首,坤為地,萬物歸藏於地,故《易》名《歸藏》。周以十一月為正月,一陽爻生為天統,故以乾為首,乾為天,天能周匝於四時,故《易》名《周易》也。   主人?,哭,不踴。若不從,筮擇如初儀。更擇地而筮之。歸,殯前北面哭,不踴。易位而哭,明非常。   [疏]注「易位」至「非常」。○釋曰:朝夕哭當在阼階下西面,今筮宅來北面哭者,是易位,非常故也。   既井槨,主人西面拜工,左還槨,反位,哭,不踴。婦人哭於堂。既,已也。匠人為槨,刊治其材,以井構於殯門外也。反位,拜位也。既哭之,則往施之竁中矣。主人還槨,亦以既朝哭矣。   [疏]注「既已」至「哭矣」。○釋曰:自此盡「亦如之」,論將葬,須觀知槨材與明器之材善惡之事。案《禮記·檀弓》云:「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注云:「木工宜乾臘。」則此雲井槨及明器之材,布之已久,故云「既,已」也。又須作之,豈今始獻材也。但至此時將用,故主人親看視,是以雲既哭之則往施之竁中也。云「匠人為槨,刊治其材」者,此解經主人拜工之事,以其《冬官》主百工,百工之內,匠人主木工之事,所云者拜匠人,以其為槨刊治其材有功,故主人拜之也。云「以井構於殯門外也」者,以下文「獻材於殯門外」,則此亦在殯門外。此不言,下言者,以明器之材多,並有獻素、獻成之事,故具言處所也。「反位,拜位」者,謂反西面拜位。知既哭施之竁中者,以其文承筮宅以下,見其即入壙故也。知「主人還槨,亦以既朝哭矣」者,以其筮宅與卜日皆在朝哭訖,明還槨亦既朝哭。言「亦」者,亦彼二事也。   獻材於殯門外,西面北上綪。主人遍視之,如哭槨。獻素、獻成亦如之。材,明器之材。視之,亦拜工左還。形法定為素,飾治畢為成。   [疏]注「材明」至「為成」。○釋曰:上經已言槨,此經言材,故鄭言「明器之材」也。《檀弓》云:「既殯,旬而布材與明器。」明器與材別言,故彼言材為槨材也。又此下別言素與成,則此明器之材,未斫治,先獻之,驗其堪否也。云「形法定為素,飾治畢為成」,知義然者,以其言素,素是未加飾名,又經言獻材是斫治,明素是形法定,斫治訖可知。又言成,成是就之名,明知飾治畢也。此明器須好,故有三時獻法。上槨材既多,故不須獻,直還觀之而已。   卜日,既朝哭,皆復外位。卜人先奠龜於西塾上,南首,有席。楚焞置於燋,在龜東。楚,荊也。荊焞,所以鑽灼龜者。燋,炬也。所以然火者也。《周禮·?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凡卜,以明火爇燋,遂灼其焌契,以授卜師,遂以役之。」   [疏]注「楚荊」至「役之」。○釋曰:云「楚,荊也」者,荊本是草之名,以其與荊州之荊名同,楚又是荊州之國,故或言荊也。「荊焞所以鑽灼龜」者,古法鑽龜,用荊謂之荊焞也。云「燋,炬也」者,謂存火者為炬,亦用荊為之,故鄭云「所以然火者也」。《周禮·?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者,案彼下註:「杜子春云:明火,以陽燧取火於日。玄謂焌讀如戈?之?,謂以契柱燋火而吹之也。契既然,以授卜師,用作龜也。役之,使助之。」是楚焞與契為一,皆謂鑽龜之荊,讀為戈?之?者,取其銳頭為之灼龜也。   族長蒞卜,及宗人,吉服立於門西,東面南上。占者三人在其南,北上。卜人及執燋、席者在塾西。族長,有司掌族人親疏者也。蒞,臨也。吉服,服玄端也。占者三人,掌玉兆、瓦兆、原兆者也。在塾西者,南面東上。   [疏]注「族長」至「東上」。○釋曰:云「族長,有司掌族人親疏者也」者,以其言族長,故知掌族人親疏也。云「吉服,服玄端也」者,案《雜記》云「大夫卜宅與葬日,有司麻衣」,又云「如筮則史練冠長衣」,此宗人直雲吉服,不言服名,則士之吉服,祭服為吉服,士之祭服為玄端而已。宗人掌禮之官,非卜筮者著玄端,則筮史亦服練冠、長衣。《雜記》所云是求吉,故筮者不純凶也。云「占者三人,掌玉兆、瓦兆、原兆」者,案《周禮·大卜》「掌三兆之法」,注云:「兆者,灼龜發於火,其形可占者。其像似玉、瓦、原之璺罅,是用名之焉。上古以來,作其法可用者有三原。原,田也。杜子春云:玉兆,帝顓頊之兆,瓦兆,帝堯之兆,原兆,有周之兆。」此三兆者,當代之別名。及佔之又有體、色、墨、坼之等,故《佔人》云:「君占體,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注云:「體兆,像也。色兆,氣也。墨兆,廣也。坼兆,璺也。體有凶吉,色有善惡,墨有大小,坼有微明。尊者視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詳其餘也。周公卜武王,佔之曰體,王其無害,凡卜體吉,色善、墨大、坼明,則逢吉。」是其卜專據此三兆也。云「在塾西者南面東上」者,以其取堂南行事,明不得背之北面,故知南面取近為尊,故知東上也。   闔東扉,主婦立於其內。扉,門扉也。席於闑西閾外。為卜者也。古文闑作槷,閾作蹙。宗人告事具。主人北面,免?,左擁之。蒞卜即位於門東,西面。蒞卜,族長也。更西面,當代主人命卜。   [疏]注「蒞卜」至「命卜」。○釋曰:云「蒞卜,族長也」者,上文所云是也。以其改鄉西面,下文受龜、受視、受命訖,則云「命曰哀子某」,則族長非直視高,兼行命龜之事也,故云「當代主人命卜」也。《周禮》天子卜法,則與士異,假使大事,則大宗伯蒞卜,小宗伯陳龜、貞龜、命龜,大卜視高作龜,次事小事以下,各有差降也。   卜人抱龜燋,先奠龜,西首,燋在北。既奠燋,又執龜以待之。   [疏]注「既奠」至「待之」。○釋曰:云「卜人抱龜燋」者,謂從塾上抱,鄉閾外待也。先奠龜於席上,乃復奠燋在龜北。云「既奠燋,又執龜以待之」者,鄉時先奠龜,次奠燋,既奠燋,又取龜執之以待,待者,下經授與宗人,宗人受之是也。   宗人受卜人龜,示高。以龜腹甲高起所當灼處,雲蒞卜也。   [疏]注「以龜」至「上也」。○釋曰:凡卜法,案《禮記》云「禎祥見乎龜之四體」,鄭注云:「春占後左,夏占前左,秋占前右,冬占後右。」今云「腹甲高」者,謂就龜之四體腹下之甲高者部之處鑽之,以示蒞卜也。   蒞卜受視,反之。宗人還,少退,受命。受蒞卜命。授龜宜近,受命宜卻也。命曰:「哀子某,來日某,卜葬其父某甫,考降,無有近悔。」考,登也。降,下也。言卜此日葬,魂神上下得無近於咎悔者乎?   [疏]注「考登」至「者乎」。○釋曰:云「某甫」者,亦上孔甫之類且字也。云「魂神上下」者,總指一切神,無所偏指也。云「咎悔」者,亦謂塚墓有所崩壞也。   許諾,不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興,授卜人龜,負東扉。宗人不述命,亦士禮略。凡卜,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負東扉,俟龜之兆也。   [疏]注「宗人」至「兆也」。○釋曰:云「宗人不述命,亦士禮略」者,以《少牢》述命,此云「不述命」,故雲士禮略。云「凡卜,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者,言「凡」非一,則大夫已上皆有述命,述命與命龜異,故知此不述,而有即席西面命龜。若大夫以上有述命者,自然與西面命龜異可知。言凡卜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對筮時述命、命筮同,筮輕,威儀少。云「俟龜之兆也」者,下文「告於主婦,主婦哭」是也。   卜人坐,作龜,興。作猶灼也。《周禮·卜師》:「凡卜事,示高,揚火以作龜,致其墨。」興,起也。   [疏]注「作猶」至「起也」。○釋曰:《周禮·卜師》凡卜揚火以作龜致其墨者,此據小事,故不使大卜視高作龜。   宗人受龜,示蒞卜。蒞卜受視,反之。宗人退,東面。乃旅占。卒,不釋龜,告於蒞卜與主人:「占曰『某日從』。」不釋龜,復執之也。古文曰為日。   [疏]注「不釋」至「為日」。○釋曰:云「不釋龜」者,似元執不釋。注云「復執之也」者,似釋後重執之。二疑之閒,謂宗人退東面,旅佔之時,授人傳占,占訖,授宗人,宗人復執之,與本不釋相似,故經雲不釋龜也。   授卜人龜。告於主婦,主婦哭。不執龜者,下主人也。告於異爵者。使人告於眾賓。眾賓,僚友不來者也。   [疏]釋曰:上雲既朝哭,皆復外位,外位中有異爵卿大夫等,故就位告之。云「使人告於眾賓」者,既言使人告,明不在此,故鄭云「不來者也」。   卜人徹龜。宗人告事畢。主人?,入,哭,如筮宅。賓出,拜送。若不從,卜宅如初儀。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八 既夕禮第十三  卷三十八 既夕禮第十三   [疏]《既夕》第十三。○鄭《目錄》云:「《士喪禮》之下篇也。既,已也。謂先葬二日,已夕哭時,與葬閒一日。凡朝廟日,請啟期,必容焉。此諸侯之下士一廟,其上士二廟,則既夕哭先葬前三日。《大戴》第十五,《小戴》第十四,《別錄》名《士喪禮》下篇第十三。」○釋曰:鄭《目錄》云「《士喪禮》下篇」者,依《別錄》而言,以其記下士之始死,乃記葬時,而總記之,故名《士喪禮》下篇也。鄭又云「先葬二日與葬閒一日」者,驗經云「既夕哭請啟期告於賓」,明旦夙興開殯,即遷於祖一日,又厥明即葬,故知是葬前二日與葬閒一日也。云「必容」者,請啟期在葬前二日,中閒容朝廟一日,故雲必容焉。鄭又云「此諸侯下士一廟,其上士二廟,則既夕哭先葬前三日」者,以其一廟則一日朝,二廟則二日朝,故葬前三日中閒,容二日,故三日。若然,大夫三廟者,葬前四日;諸侯五廟者,葬前六日;天子七廟者,葬前八日,差次可知。   既夕哭,既,已也。謂出門哭止,復外位時。   [疏]「既夕哭」。○注「既已」至「位時」。○釋曰:此經論既夕哭,請啟期之事。夕哭者,是主人朝夕哭,在殯宮阼階之下,禮將請啟殯之時,主人於夕哭訖,出寢門,復外位,故鄭云「謂出門哭止,復外位時」者。鄭知復外位請者,見上篇卜日禮云「既朝哭,皆復外位」,朝夕之哭,其禮並同,明知此請啟期,亦在復外位時。若然,上篇卜日禮云「既朝哭,皆復外位」,此不於既朝哭而待既夕哭者,謂明日之朝始啟殯,又不可隔夕哭,故於既夕請也。但復外位之時,必有吊賓來亦在外位,故請期因告賓也。   請啟期,告於賓。將葬,當遷柩於祖,有司於是乃請啟肂之期於主人以告賓,賓宜知其時也。今文啟為開。   [疏]「請啟期告於賓」。○注「將葬」至「為開」。○釋曰:云「將葬,當遷柩於祖,有司於是乃請啟肂之期於主人以告賓」者,鄭解時未至,而豫前二日夕哭之後,出於門外位請期者,明旦須啟肂以柩朝於祖,故有司於此時請啟肂之期告賓,使知而來赴吊之事也。   夙興,設盥於祖廟門外。祖,王父也。下士祖禰共廟。   [疏]「夙興」至「門外」。○注「祖王」至「共廟」。○釋曰:自此盡「階閒」,論豫於祖廟陳饌之事。言「夙興」者,謂夕哭請期訖,明旦早起豫設盆盥於祖廟門外,擬舉鼎之人盥手。案小斂設盆盥在東堂下,大斂設盥於門外,雖不言東方,約小斂盥在東堂下,則大斂盥亦門外東方。此下陳鼎如大斂奠,則此設盥亦在門外東方,如大斂也。云「祖,王父也」者,案《祭法》云:「曰考廟,曰王考廟。」此雲王父,王父之言出於彼。雲下士祖禰共廟者,又《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鄭注云:「官師,中士、下士。」案下記云「其二廟,則饌於禰」,則此經所朝據一廟者而言,設盥於祖,是下士一廟,祖禰共廟,據尊者而言也。   陳鼎皆如殯,東方之饌亦如之。皆,皆三鼎也。如殯,如大斂既殯之奠。   [疏]「陳鼎」至「如之」。○注「皆皆」至「之奠」。○釋曰:案上文,殯後大斂之陳三鼎,有豚、魚、臘,在廟門外,西面北上,此陳鼎亦如之。云「東方之饌亦如之」者,彼大斂時,云「東方之饌,兩瓦甒,其實醴酒,毼豆兩,其實葵菹芋、蠃醢,兩籩,無縢,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故今雲東方之饌亦如之。云「皆,皆三鼎也」者,以其言「皆」,明非一鼎,皆三鼎可知。又不言外內,即門外及陳於阼階下,亦西面北上。外內同雲如殯,如大斂,既殯之奠者,以其大斂於阼階,即移於棺而殯之,殯訖,乃於室中設大斂之奠。即大斂奠在殯後,恐於殯時別有奠,故明之,云「如殯,如大斂既殯之奠」也。   夷床饌於階閒。夷之言屍也。朝正柩,用此床。   [疏]「夷床饌於階閒」。○注「夷之」至「此床」。○釋曰:云「夷之言屍也」者,遷屍於堂亦言夷屍,盤衾皆依屍而言,故雲夷之言屍也。云「朝正柩,用此床」者,謂柩至祖廟兩楹之閒,屍北首之時乃用此床,故名夷床也。   二燭俟於殯門外。早?,以為明也。燭用烝。   [疏]「二燭」至「門外」。○注「早?」至「用烝」。○釋曰:自此盡「夷衾」,論啟殯及變服之事。二燭者,以其發殯宮二者,下云「燭入」,注云:「炤徹與啟肂者。」故於此豫備之。云「燭用蒸」者,案《周禮·甸師》云:「以薪蒸,役外內饔。」注云:「大曰薪,小曰蒸。」又案《少儀》云:「主者執燭抱燋。」鄭云:「未爇曰燋。」燋即蒸,故雲燭用蒸也。   丈夫?,散帶垂,即位如初。為將啟變也。此互文以相見耳。?,婦人之變。《喪服小記》曰:「男子免而婦人?,男子冠而婦人笄。」如初,朝夕哭門外位。   [疏]「丈夫」至「如初」。○注「為將」至「外位」。○釋曰:云「為將啟變也」者,凡男子免與括發散帶垂,婦人?皆當小斂之節,今於啟殯時,亦見屍柩,故變同小斂之時,故雲為將啟變也。云「此互文以相見耳。?,婦人之變」者,?既是婦人之變,則免是男子之變。今丈夫見其人不見免,則丈夫當免矣。婦人見其?不見人,則婦人當?矣,故雲互文以相見耳。引《喪服小記》者,證見未成服已前,男子免而婦人?,既成服以後,男子冠婦人笄。若然,小斂之時,靳衰男子括發,齊衰以下男子免,不言男子括發者,欲見啟殯之後,雖斬衰亦免而無括發。知者,案《喪服小記》云:「?小功,虞卒哭則免。」注云:「棺柩已藏,嫌恩輕,可以不免也。言則免者,則既殯先啟之閒,雖有事不免。」以此而言,先啟不免,則啟當免矣。又《喪服小記》云:「君吊,雖不當免時也,主人必免,不散麻,雖異國之君,免也。親者皆免。」注云:「不散麻者,自若絞垂,為人君變,貶於大斂之前,既啟之後也。親者,大功以上也。」注直言不散麻,貶於既啟之後,則主人著免不貶矣。以此言之,啟後主人著免可知。若啟後著免,亦是貶矣。若然,後至卒哭,其服同矣。以其反哭之時,更無變服之文,故知同也。云「婦人?」及「婦人笄」者,若未成服之時,婦人?無笄,故空云「?」。成服之後,婦人?即有笄,故《喪服》斬衰婦人云「箭笄」。《檀弓》云:「南宮縚之妻之姑之喪,夫子誨之?。」蓋榛以為笄,是成服有笄明矣,是以婦人成服雲笄也。云「散帶垂」者,小斂節大功已上,男子皆然。若小功已下,及婦人,無問輕重,皆初而絞之。云「如初,朝夕哭門外位」者,但經直云「即位如初」,知如門外位者,以下經始云「主人拜賓,入即位袒」,明知此未入門,在門外如朝夕哭位也。   婦人不哭,主人拜賓,入,即位,袒。此不像如初者,以男子入門不哭也。不哭者,將有事,止?囂。   [疏]「婦人」至「位袒」。○注「此不」至「?囂」。○釋曰:云「此不蒙如初者,以男子入門不哭」者,案上篇朝夕哭云:「主人即位,辟門。婦人撫心,不哭。主人拜賓,旁三,右還入門哭,婦人踴。」此主人入門不哭,婦人不哭,不踴,故不得蒙如初也。云「將有事」者,謂將有啟殯之事也。   商祝免、袒,執功布入,升自西階,盡階,不升堂。聲三,啟三,命哭。功布,灰治之布也,執之,以接神為有所拂秅銴]。聲三,三有聲,存神也。啟三,三言啟,告神也。舊說以為聲,噫興也。今文免作?。   [疏]「商祝」至「命哭」。○注「功布」至「作?」。○釋曰:云「功布,灰治之布也」者,亦謂七升以下之布也。云「執之以接神,為有所拂秅銴]」者,拂秅韏S言拂拭,下經云「商祝拂柩用功布」,是拂拭去塵也。此始告神而用功布拂秅隤怴A謂拂秅镼h凶邪之氣也。云「三有聲,存神也」者,案《曾子問》亦云「祝聲三」,鄭云:「警神也。」即此存神也。云「舊說以為聲,噫興」者,鄭注《曾子問》云:「聲,噫歆。」不雲舊說,亦是舊說也。   燭入。炤徹與啟肂者。   [疏]「燭入」。○注「炤徹與啟肂者」。○釋曰:上云「二燭」,此鄭云「炤徹與啟肂」,則一燭於室中,炤徹奠;一燭於堂,照開殯肂也。   祝降,與夏祝交於階下,取銘置於重。祝降者,祝徹宿奠降也。與下祝交,事相接也。夏祝取銘置於重,為啟肂遷之。吉事交相左,凶事交相右。今文銘皆作名。   [疏]「祝降」至「於重」。○注「祝降」至「作名」。○釋曰:此祝不言商夏,則周祝也。燭既入室,周祝從而入室,徹宿奠降,降時夏祝自下升取銘,降置於重,為妨啟殯故也。云「祝降者,祝徹宿奠降也」者,謂昨暮所設夕奠,經宿,故謂之宿奠也。此宿奠擬朝廟所用,即下云「重先奠從」者是也。此奠所徹所置之處雖不言,案上篇大斂遷,小斂奠於序西南,此亦序西南可也。云「吉事交相左」者,則《鄉射》、《大射》皆云「降與射者交於階下相左」是也。云「凶事交相右」者,此凶事不言交相左者,以凶事反於吉,明交相右可知。交相右者,周祝降階時當近東,夏祝升階當近西,是交相右也。云「今文銘皆作名」者,此銘及下陳明器云「取銘置於茵」,二者皆名,但銘書作名,亦通一塗也。   踴無筭。主人也。   [疏]「踴無筭」。○注「主人也」。○釋曰:下文云「商祝拂柩」,則踴無筭,當知開棺柩之時,以其踴為哀號之已甚,故知主人也。   商祝拂柩用功布,幠用夷衾。拂,去塵也。幠,覆之,為其形露。   [疏]「商祝」至「夷衾」。○注「拂去」至「形露」。○釋曰:開柩已出時,是棺南首,夷衾本擬覆柩,故斂時不用。今得覆棺,於後朝廟及入壙,雖不言用夷衾,又無徹文,以覆棺言之,當隨柩入壙矣。   遷於祖,用軸。遷,徙也。徙於祖,朝祖廟也。《檀弓》曰:「殷朝而殯於祖,周朝而遂葬。」蓋象平生,將出必辭尊者。軸,輁軸也。軸狀如轉轔,刻兩頭為軹,輁狀如長床,穿程。前後著金而關軹焉。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天子畫之以龍。   [疏]「遷於祖用軸」。○注「遷徙」至「以龍」。○釋曰:自此盡「由足西面」,論以柩朝廟之事。云「遷於祖用軸」者,謂朝廟之時,從殯宮遷移於祖廟,朝時用輁軸載之。案《士喪禮》將殯云:「棺入,主人不哭,升,棺用軸。」則遷於祖時,亦升輁軸於階上,載之挽柩而下。若然,未升饌,陳之當在堂下,是以下記云:「夷床輁軸,饌於西階東。」注云:「明階閒者,位近西,夷床饌於祖廟,輁軸饌於殯宮。」而言階閒,明在堂下也。云「《檀弓》曰殷朝而殯於祖」者,殷人將殯之時,先朝廟訖,乃殯,至葬時不復朝也。云「周朝而遂葬」者,周人殯於路寢,至葬時乃朝,朝訖,而遂葬。引之者,證經將葬朝祖之事。云「蓋象平生將出必辭尊」者,《曲禮》云「出必告,反必面」是也。案《聘禮》大夫將出聘,告於禰乃行,介無告禰之事,故不得像之。云「軸,輁軸也」者,下記云「夷床輁軸」是也。云「軸,狀如轉轔」者,此以漢法況之,漢時名轉軸為轉轔,轔,輪也,故《士喪禮》云「升棺用軸」,注云:「軸,輁軸也。輁狀如床,軸其輪,輓而行。」是以輪為轔也。云「刻兩頭為軹」者,以軸頭為軹,刻軸使兩頭細,穿入輁之兩髀,前後二者皆然。云「輁狀如長床,穿桯,前後著金而關軸焉」者,此輁既雲長如床,則有先後兩畔之木,狀如床髀,厚大為之,兩畔為孔,著金釧於中,前後兩畔皆然,然後關軸於其中。言桯者,以其厚大可以容軸,故名此木為桯也。云「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者,大夫殯葬,雖不用?,士朝廟用輁軸,則大夫朝廟當用?。諸侯天子殯葬、朝廟皆用?。但天子畫轅為龍,謂之龍?。《檀弓》諸侯云「?」,天子云「?塗龍?」是也。此?皆有四周為?,故名為?也。   重先,奠從,燭從,柩從,燭從,主人從。行之序也。主人從者,丈夫由右,婦人由左,以服之親疏為先後,各從其昭穆。男賓在前,女賓在後。   [疏]「重先」至「人從」。○注「行之」至「在後」。○釋曰:此論發殯宮鄉祖廟之次序。柩之前後皆有燭者,以其柩車為隔,恐?,故各有燭以炤道。若至廟,燭在前者升炤正柩,在後者在階下,炤升柩,故下記云「燭先入者,升堂東楹之南,西面。後入者,西階東北面在下」是也。云「主人從者,丈夫由右,婦人由左,以服之親疏為先後」者,經直云「主人從」者,以主人為首者而言,故鄭總舉男子婦人並五服而言,知男子由右,婦人由左者,以《內則》云:「道路,男子由右,女子由左。」鄭云:「地道尊右。」彼謂吉時,此雖凶禮,亦依之也。云「親疏為先後,各從其昭穆」者,假令昭親,則在先,昭疏,則在後。就同昭穆之中,又以年之大小為先後,男從主人後,女從主婦後。云「男賓在前,女賓在後」者,謂無服者亦各從五服男子、婦人之後為序也。   升自西階。柩也。猶用子道,不由阼也。   [疏]「升自西階」。○注「柩也」至「阼也」。○釋曰:云「猶用子道,不由阼也」者,案《曲禮》雲為人子者,「升降不由阼階」,今以柩朝祖,故用子道,不由阼也。   奠俟於下,東面北上。俟正柩也。   [疏]「奠俟」至「北上」。○注「俟正柩也」。○釋曰:既升階,當正之於夷床之上,北首,既正乃設奠,故云「俟正柩」也。   主人從升。婦人升,東面。眾人東即位。東方之位。   [疏]「主人」至「即位」。○注「東方之位」。○釋曰:主人、主婦從柩而升。言「婦人升東面」,不言「主人西面」,舉主婦東面,主人西面可知,故下文云「主人西面」也。云「眾人東即位」者,唯主人、主婦一自眾主人以下,從柩至西階下,遂鄉東階下即西面位。   正柩於兩楹閒,用夷床。兩楹閒,像鄉戶牖也。是時柩北首。   [疏]「正柩」至「夷床」。○注「兩楹」至「北首」。○釋曰:云「兩楹閒,像鄉戶牖也」者,以其戶牖之閒,賓客之位,亦是人君受臣子朝事之處,父母神之所在,故於兩楹之閒北面鄉之。若言鄉戶牖,則在兩楹閒而近西矣。故下記云「夷床輁軸,饌於西階東」,饌夷床,俟正柩而言,西階東,則正柩於楹閒近西可知矣。云「是時柩北首」者,既言朝祖,不可以足鄉之,又自上以來設奠,皆升自阼階,今此下文設奠升降,皆自西階下,鄭注云「奠升不由阼階,柩北首辟其足」,以此而言,此時柩北首明矣。   主人柩東,西面。置重如初。如殯宮時也。   [疏]「主人」至「如初」。○注「如殯宮時也」。○釋曰:主人、主婦從柩升,即當西面,東面鄉柩。主婦上文即言東面,至此乃言主人西面者,以其主婦東面位不改,故從柩升,因言東面。男子在柩東西面,既改西面位,故待正柩訖,乃言西面也。其重依上文序,從之時重先,不先置者,以其上待正柩訖乃置之。云「如初」者,亦如上篇三分庭一在南,二在北而置之,故鄭云「如殯宮時也」。   席升,設於柩西。奠設如初,巾之。升降自西階。席設於柩之西,直柩之西,當西階也。從奠設如初,東面也。不統於柩,神不西面也。不設柩東,東非神位也。巾之者,為御當風塵。   [疏]「席升」至「西階」。○注「席設」至「風塵」。○釋曰:此論設宿奠於柩西。云「席設於柩之西,直柩之西,當西階也」者,知當西階,以其柩當戶牖之南,席北鋪之,自然當西階之上。云「從奠設如初,東面也」者,如初,謂如殯宮朝夕設奠於室中者,從柩而來,此還是彼朝夕奠脯醢醴酒,據神東面設之於席前也。云「不統於柩,神不西面也」者,謂不近柩設奠,若近柩,則統於柩,為神不西面,故不近東統於柩。知神不西面者,《特牲》、《少牢》皆設席於奧東面,則天子諸侯亦不西面可知。云「不設柩東,東非神位也」者,此亦據神位在奧不在東而言也。若然,小斂奠設於屍東者,以其始死,未忍異於生。大斂以後,奠皆設於室中,亦不統於柩。此奠不設於室者,室中神所在,非奠死者之處故也。云「巾之者,為御當風塵」者,案《禮記·檀弓》云:「喪不剝奠也與?祭肉也與?」據小斂、大斂之等也,有牲肉,故不?露,故巾之。以此宿奠脯醢醴酒,無祭肉巾之者,以朝夕奠在室,不巾,此雖無祭肉,為在堂風塵,故巾之,異於朝夕在室者也。   主人踴無筭,降,拜賓,即位,踴,襲。主婦及親者由足,西面。設奠時,婦人皆室戶西南面,奠畢,乃得東面。親者西面,堂上迫,疏者可以居房中。   [疏]「主人」至「西面」。○注「設奠」至「房中」。○釋曰:云「降拜賓,即位踴襲」者,實謂在殯宮看主人開殯朝祖之賓,襲者從殯宮中拜賓,入即位袒,至此乃襲。襲者先即位踴,踴訖乃襲?於序東。云「設奠時,婦人皆室戶西南面,奠畢乃得東面」者,知婦人戶西南面者,案下記雲將載柩,「祝及執事舉奠,戶西南面東上」,則知此設之時,婦人辟之,亦戶西南面。待設奠訖,乃由柩足向柩東西面,不即鄉柩東西面者,以主人在柩東,待設奠訖,主人降拜賓,婦人乃得東也。若然,云「親者西面」,則大功以上相隨同西面也。又云「堂上迫,疏者可以居房中」者,以其言親者西面,明疏者小功以下不得堂上西面,為堂上迫狹,自然在房中西面矣。   薦車,直東榮,北輈。薦,進也。進車者,像生時將行陳駕也,今時謂之魂車。輈,轅也。車當東榮,東陳西上於中庭。   [疏]「薦車」至「北輈」。○注「薦進」至「中庭」。○釋曰:自此盡「還出」,論薦車馬設遷祖奠之事。薦車者,以明旦將行,故豫陳車。云「進車者,像生時將行陳駕也」者,案《曲禮》云:「君車將駕,則僕執策立於馬前,已駕,僕展軨。」是生時將行陳駕,今死者將葬,亦陳車象之也。云「今時謂之魂車」者,鄭舉漢法況之,以其神靈在焉,故謂之魂車也。云「輈,轅也」者,《周禮·考工記》有輈人為輈,輈亦謂之轅,故雲輈轅也。云「車當東榮,東陳西上於中庭」者,此車既非載柩之車,即下記雲薦乘車、道車、槁車,以次言之,則先陳乘車,次陳道車,次陳槁車。知東陳西上者,下云「陳明器於乘車之西」,明器繼乘車而西,明乘車在上,已東有道車、槁車,故知三者西上也。乘車既當東榮,則三者不當中庭,而雲中庭者,據南北之中庭,不據東西為中庭也。何者?以下經雲薦馬入門,三分庭一在南,馬右還,出薦馬者,當車南在庭,近南,明車近北當中庭矣。   質明,滅燭。質,正也。   [疏]「質明滅燭」。○釋曰:自啟殯至此時在殯宮、在道及祖廟皆有二燭為明,以尚早故也。今至正明,故滅燭也。   徹者升自阼階,降自西階。徹者,辟新奠,不設序西南,已再設為褻。   [疏]「徹者」至「西階」。○注「徹者」至「為褻」。○釋曰:云「新奠」者,謂遷祖之奠將設新,故徹去從奠,以辟新奠也。云「不設序西南,已再設為褻」者,為徹從奠,不設於序西南,為再設褻黷,故不設也。其再設者,未啟殯前夕時一設,至此朝廟又設,是再設也。   乃奠如初,升降自西階。為遷祖奠也。奠升不由阼階,柩北首,辟其足。   [疏]「乃奠」至「西階」。○注「為遷」至「其足」。○釋曰:云「為遷祖奠也」者,謂遷柩朝祖之奠也。云「如初」者,亦於柩西當階之上,東面席前為之則同,其饌則異,以其上三鼎及東方之饌,皆大斂之奠是也。云「奠升不由阼階,柩北首,辟其足」者,以前大斂、小斂及朝夕奠,皆升自阼階,降自西階,今此遷祖奠,升不由阼階,故雲辟足。辟足者,以其來往不可由首,又飲食之事不可褻之由足,故升自西階也。若然,徹時所以由足者,奠畢去之,由足無嫌也。   主人要節而踴。節,升降。   [疏]「主人要節而踴」。○注「節升降」。○釋曰:云「節,升降」者,奠升時主人踴,降時婦人踴。由重南,主人踴,此不言婦人,文不具也。   薦馬,纓三就,入門,北面,交轡,圉人夾牽之。駕車之馬,每車二匹。纓,今馬鞅也。就,成也。諸侯之臣,飾纓以三色而三成。此三色者,蓋絛絲也。其著之如罽然。天子之臣,如其命數,王之革路絛纓。圉人,養馬者。在左右曰夾。既奠乃薦馬者,為其踐污廟中也。凡入門,參分庭一在南。   [疏]「薦馬」至「牽之」。○注「駕車」至「在南」。○釋曰:薦馬並薦纓者,纓為馬設,故與馬同時薦之。案下記云「薦乘車」,又云「纓轡貝勒,縣於衡」,又云「道車載朝服,槁車載蓑笠」,注云:「道車、槁車之纓轡及勒亦縣於衡也。」若然,薦車之時,纓縣於衡,此薦馬得有纓者,以薦車時縣於衡,至此薦馬時又取而用之,故兩見之也。云「駕車之馬」者,即上文薦車之馬也。云「每車二匹」者,下經云「公贈兩馬」,注云:「兩馬,士制也。」故知此車有三乘,馬則六匹矣。云「纓,今馬鞅也」者,古者謂之纓,漢時謂之鞅,故舉漢法為況也。云「諸侯之臣,飾纓以三色而三成」者,以此下士薦馬纓三就,則不依命數,則大夫亦同三色,知者,案《巾車》上公纓九就,侯伯纓七就,子男纓五就,諸侯之臣不得與子男同五就,故知與士同三就。此三色,則如《聘禮》記三色,朱、白、蒼也。云「此三色者蓋絛絲也」者,謂以絲為絛,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云「其著之如罽然」者,鄭注《巾車》云:「玉路之樊及纓皆以五采罽飾之,十二就。」其下金路九就,像路七就,注皆云「五色罽飾之」。此則三采絲為絛飾之,但著之則同,故雲其著之如罽然也。云「天子之臣如其命數」者,案《典命》云: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夫四命,出封皆加一等。命數雖卑於諸侯,以王人雖微,猶序諸侯之上,故得與同依命數。就依命數,其色則無過五采罽,以其金路以下與諸侯,其飾與王同。諸侯之臣既同三色,明天子大夫以上,亦五采罽,與諸侯同。但天子之士,三命以下不得依命,少於諸侯之臣當同色,與諸侯之臣同矣。若然,公之孤四命,以降於天子,大夫宜與三卿同三色也。云「王之革路絛纓」者,至革路、木路不用罽而用絛絲為纓,與此纓三色者同,故引為證也。云「圉人,養馬者」,案《周禮·校人職》云:「乘馬一師四圉。」是圉人以養馬,以其養馬,故使之薦也。云「在左右曰夾」者,以車三乘馬則六匹,每馬二人交轡牽之,故雲在左右曰夾。云「既奠乃薦者,為其踐污廟中」者,車馬相將之物,前薦車在奠上,今此薦馬在奠後者,欲其既薦即出,恐踐污廟中,故後薦之也。云「凡入門,參分庭一在南」者,大斂陳事在庭,分為三分,一分在北,則繼堂而言;一分在南,則繼門而言。此既繼門,故雲三分庭一在南。又不言門左門右,則當門之北矣。   御者執策立於馬後。哭,成踴,右還,出。主人於是乃哭踴者,薦車之禮,成於薦馬。   [疏]「御者」至「還出」。○注「主人」至「薦馬」。○釋曰:云「主人於是乃哭踴者,薦車之禮成於薦馬」者,以其車得馬而成,故前薦車時,主人不哭踴,至薦馬乃哭,是由車成於薦馬故也。主人哭踴訖,馬則右還,而出右者,亦取便故也。   賓出,主人送於門外。   有司請祖期。亦因在外位請之,當以告賓,每事畢輒出。將行而飲酒曰祖。祖,始也。   [疏]「賓出」至「祖期」。○注「亦因」至「始也」。○釋曰:自此盡「屬引」,論祖時飾柩車之事。此賓即上來吊主人啟殯者,朝廟事畢而出,主人送之。云「亦因在外位請之」者,上既夕哭訖,因外位請啟期,故云「亦」也。此經不言告賓,知告賓者,若不告賓,時至則設,何須請期?故知擬告賓,故云「當以告賓」也。云「每事畢輒出」者,有司請期之禮,每事皆待事畢,因主人出在外位,乃請之。言每事者,篇首云「請期」,此云「請祖期」,下文「請葬期」,皆因出在外請之,故雲每事也。云「將行而飲酒曰祖,祖始也」者,案《詩》有「韓侯出祖,出宿於屠。顯父餞之,清酒百壺」,又云「出宿於?,飲餞於禰」,皆是將行飲酒曰祖。此死者將行亦曰祖,為始行,故曰祖也。   曰:「日側。」側,昳也,謂將過中之時。   [疏]「曰日側」。○注「側昳」至「之時」。○釋曰:此主人辭。以上文有司請主人祖期,主人答之曰「日側」者,昃是傍側,亦為特義轉為昃者,取差跌之義,故從昃也。云「過中之時」者,則《尚書·無逸》雲文王「至於日中昃」,昃即側也。   主人入,袒。乃載,踴無筭。卒束,襲。袒,為載變也。乃舉柩卻下而載之。束,束棺於柩車。賓出,遂匠納車於階閒,謂此車。   [疏]「主人」至「束襲」。○注「袒為」至「此車」。○釋曰:云「袒為載變也」者,將載,主人先袒,乃載,故雲為載變也。云「乃舉柩卻下而載之」者,卻猶卻也。鄉柩在堂北首,今卻下以足鄉前,下堂載於車,故謂之為卻也。云「束,束棺於柩車」者,案《禮記·喪大記》云:「君蓋用漆,三衽三束。」《檀弓》曰:「棺束縮二橫三。」彼是棺束,此經先雲載下,乃雲卒束,則束非棺束,是載柩訖乃以物束棺,使與柩車相持不動也。云「賓出,遂匠納車於階閒,謂此車」者,案下記云:「既正柩,賓出,遂匠納車於階閒。」此經不辨納車時節,故鄭明之。   降奠,當前束。下遷祖之奠也。當前束,猶當屍腢也。亦在柩車西,束有前後也。   [疏]「降奠當前束」。○注「下遷」至「後也」。○釋曰:束卒乃云「降奠」,則未束以前,其奠使人執之,待束訖,乃降奠之,當束也。云「當前束,猶當屍腢也」者,下記云:「即床而奠,當腢。」彼在屍東,此在柩車西,當前束亦當腢,故取當腢而言也。云「束有前後也」者,以經既言前束,則有後束可知,故雲有前後也。   商祝飾柩,一池,紐前赬後緇,齊三采,無貝。飾柩,為設牆柳也。巾奠乃牆,謂此也。牆有布帷,柳有布荒。池者,像宮室之承霤,以竹為之,狀如小車?,衣以青布。一池縣於柳前。士不揄絞。紐,所以聯帷荒,前赤後黑,因以為飾。左右面各有前後,齊居柳之中央,若今小車蓋上蕤矣。以三采繒為之,上朱,中白,下蒼。著以絮,元士以上有貝。   [疏]「商祝」至「無貝」。○注「飾柩」至「有貝」。○釋曰:此並飾車之事。其柩車即《周禮》蜃車也。四輪迫地,其轝亦一,狀如長床,兩畔豎軨子,以帷繞之,上以荒一池縣於前面荒之爪端,荒上於中央加齊。云「飾柩,為設牆柳也」者,即加帷荒是也。云「巾奠乃牆」,下記文,鄭引之者,以此經直雲飾柩,不言設牆時節,故記人辨之,以巾覆奠乃牆,謂此飾柩者也。云「牆有布帷,柳有布荒」者,案《喪大記》雲飾棺,君龍帷,黼荒;大夫畫帷,畫荒;士布帷,布荒。鄭注云:「布帷布荒者,白布也,君大夫加文章焉。」此注牆、柳別。案《喪大記》注又云:「在旁曰帷,在上曰荒,皆所以衣柳也。」則帷荒總名為柳者。案《縫人》云「衣?柳之材」,鄭註:「必先纏衣其木,乃以張飾也。柳之言聚,諸飾之所聚。」若然,對則帷為牆,像宮室有牆壁,荒為柳,以其荒有黼黻,及齊三采諸色所聚,故得柳名。總而言之,皆得為牆巾,奠乃牆,及《檀弓》云:「周人牆置?。」皆牆中兼有柳,《縫人》「衣?柳之材」,柳中兼牆矣。鄭注《喪大記》云:「荒,蒙也。」取蒙覆之義。云「池者,像宮室之承霤,以竹為之」者,生人宮室,以木為承霤,仰之以承霤水。死者無水可承,故用竹而覆之,直取象平生有而已。云「狀如小車?衣以青布」者,此鄭依漢禮而言。云「一池縣於柳前」者,案《喪大記》君三池,大夫二池,士一池。君三池,三面而有;大夫二池,縣於兩相;士一池,縣於柳前面而已。云「士不?絞」者,案《雜記》云:「大夫不?絞,屬於池下。」?者,依《爾雅·釋鳥》云:「江、淮而南,青質,五采皆備成章曰鷂。」絞者,倉黃之色。則人君於倉黃色繒上,又畫鷂雉之形,縣於池下。大夫則闕之,故雲大夫則不?絞,屬於池下。池下?絞一名振容,故《喪大記》云「大夫不振容」。振容者,車行振動,以為容儀。但大夫不振容,池下仍有銅魚縣之,士不但不?絞,又無銅魚,故《喪大記》大夫有魚躍拂池,士則無。鄭注云:「士則去魚。」云「左右面各有前後」者,柩車左右以有帷,分兩相各為前後,故云「前赬後緇」。云「齊居柳之中央」者,雖無正文,以其言齊,若人之齊,亦居身之中央也。云「若今小車蓋上蕤矣」者,漢時小車蓋上有蕤,在蓋之中央,故舉以為說。云「以三采繒為之,上朱中白下倉」者,案《聘禮》記雲三采:朱、白、倉。彼據繅藉用三采,先朱,次白,下倉。此為齊用三采,亦當然,故取以為義也。云「著以絮」者,既雲齊當人所睹見,故知以絮著之使高。知「元士以上有貝」者,案《喪大記》雲君齊五采五貝,大夫齊三采三貝,士齊三采一貝。鄭注云:「齊象車蓋,蕤縫,合雜采為之,形如瓜分,然綴貝落其上及旁。」見彼士為天子元士,元士已上皆有貝也。此諸侯之士,故雲無貝也。   設披。披輅柳棺上,貫結於戴,人居旁牽之,以備傾虧。《喪大記》曰:「士戴前纁後緇,二披,用纁。」今文披皆為藩。   [疏]「設披」。○注「披輅」至「為藩」。○釋曰:云「披輅柳棺上,貫結於戴」者,案《喪大記》注云:「戴之言值也,所以連繫棺束與柳材,使相值,因而結前後披也。」此注雲披柳棺上貫結於戴,以此而言,則戴兩頭皆結於柳材,又以披在棺上輅過,然後貫穿戴之,連繫棺束者,乃結於戴,餘披出之於外,使人持之。一畔有二,為前後披,故下記云「執披者旁四人」,注云「前後左右各二人」是也。人君則三披,各三人,持之備傾虧也。引《喪大記》者,證披連戴而施之也。云「二披用纁」者,與戴所用異。大夫與人君則戴與披用物同,故《喪大記》云「君纁戴六,纁披六」,「大夫戴前纁後玄,披亦如之」,是其用物同也。云「今文披皆為藩」者,言皆者,此文披及下文商祝御柩執披,並下記「執披者」三字皆為藩,今不從之也。   屬引。屬猶著也。引,所以引柩車,在軸?曰紼。古者人引柩。《春秋傳》曰:坐引而哭之三。   [疏]「屬引」。○注「屬猶」至「之三」。○釋曰:「引」謂紼繩屬著於柩車。云「在軸?曰紼」者,士朝廟時用軸,大夫已上用?,故並言之。言紼見繩體,言引見用力。故鄭注《周禮》亦云:「在車曰紼,行道曰引。」云「古者人引柩」者,《雜記》乘人專道而行,又雲諸侯五百,大夫三百,皆是引人也。言古者人引,對漢以來不使人引也。引《春秋》者,案定公九年《左氏傳》云:齊侯伐晉夷儀,敝無存,死之,齊侯與之犀軒,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親推之三。注云:「坐而飲食之。」此鄭略引之,云「坐引」者,亦謂飲食之。而哭之,亦以師哭之三者,亦謂公親推之三也。引之者,證古者人引也。   陳明器於乘車之西。明器,藏器也。《檀弓》曰:「其曰明器,神明之也。」言神明者,異於生器。「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斫,琴瑟張而不平,竽笙備而不和,有鐘磬而無筍?」。陳器於乘車之西,則重北也。   [疏]「陳明」至「之西」。○注「明器」至「北也」。○釋曰:云「明器,藏器也」者,自筲以下,皆是藏器。故下云「器西南上綪」,又云「茵」,注云:「茵在抗木上,陳器次而北也。」則自包筲以下,總曰藏器,以其俱入壙也。引《檀弓》者,案彼註:「成猶善也。竹不可善用,謂籩無縢,味當作沬,沬,□也。」又云「琴瑟張而不平,竽笙備而不和」,注云:「無宮商之調。」又云「有鐘磬而無??」,注云:「不縣之也。橫曰?,植曰?。」云「陳器乘車之西,則重北」者,無正文,上薦車云「直東榮」,繼廟屋而言,上注云「中庭」,不得雲近北,明車近不在重。今東陳於乘車之西,明重北可知。   折,橫覆之。折猶庋也。方鑿連木為之。蓋如床,而縮者三,橫者五,無簀。窆事畢,加之壙上,以承抗席。橫陳之者,為苞筲以下p爭於其北,便也。覆之,見善面也。   [疏]「折橫覆之」。○注「折猶」至「面也」。○釋曰:云「折,橫覆之」者,鄭云「蓋如床」,則加於壙上時,南北長,東西短。今經云「橫」,明知其長者東西陳之。言「覆」者,謂善面則折,加於壙時,擬鄉上看之為面,故善者鄉下。今陳之取鄉下看之,故反覆善面鄉上也。云「折猶庋也」者,以其窆畢加之於壙上,所以承抗席。若庋藏物然,故雲折猶庋也。云「方鑿連木為之,蓋如床,而縮者三,橫者五,無簀」者,此無正文,以經雲橫覆之,明有縱對之,既為縱橫,即知有長短廣狹,以承抗席,故為如床解之。又知縮者三橫者五,亦約茵與抗木,但於壙口承抗席,宜大於茵與抗木,故知縮三橫五也。知無簀者,以其縮三橫五以當簀處,故無簀也。知「窆事畢,加之壙上,以承抗席」者,下葬時窆事畢,云「加折卻之,加抗席覆之」,是折窆事畢,加之壙上承抗席者也。云「橫陳之者,為苞筲以下p爭於其北,便也」者,鄭解折不縮者,南北順陳,而橫陳之意,為折橫陳則東西廣,是以苞筲陳之於北便也。   抗木,橫三縮二。抗,御也。所以御止土者。其橫與縮,各足掩壙。   [疏]「抗木橫三縮二」。○注「抗禦」至「掩壙」。○釋曰:云「所以御止土」者,以其在抗席之上,故知以御土也。「其橫與縮各足掩」者,以其壙口大小雖無文,但明器之等,皆由羨道入,諸侯已上又有?車,亦由羨道入,壙口唯以下棺,則壙口大小容棺而已。今抗木亦足掩壙口也。   加抗席,三。席,所以御塵。   [疏]「加抗席三」。○注「席所以御塵」。○釋曰:既陳抗木於折北,又加此抗席三領於抗木之上,知抗木不在折上者,以抗木直言橫三縮二,不言加,明別陳於折北抗木之下。而此雲加,加於抗木之上不知,抗席之下,而雲加茵,明又加於抗席之上。此三者,以後陳者先用,故先陳抗木於下,次陳抗席,而後陳茵,先用取後陳於上者,便故也。是以下文及葬時,茵先入壙,窆事訖,加折壙上,則先用抗席,後用抗木,是其次也。若然,折於抗席前用而不加於抗席之上者,以長大,故別陳於南,用之仍在茵後。其茵用之在明器前,入而陳之於明器上者,以其同葬具,故與抗木同陳於上也。但抗席、茵相重陳者,以其入壙時相當,又皆是縱橫重累之物,故重加陳之也。云「席所以御塵」者,上雲抗木所以御土,此抗席雲御塵者,以此二者但壙口以承土承塵,但抗木在上,故雲御塵,抗席在下,隔抗木,慮有塵鄉下,故雲御塵,是以釋之有異也。   加茵,用疏布,緇翦,有幅,亦縮二橫三。茵,所以藉棺者。翦,淺也。幅,緣之。亦者,亦抗木也。及其用之,木三在上,茵二在下,像天三合地二,人藏其中焉。今文翦作淺。   [疏]「加茵」至「橫三」。○注「茵所」至「作淺」。○釋曰:云「加茵」者,謂以茵加於抗席之上,此說陳器之時。云「用疏布」者,謂用大功疏粗之布。云「緇翦」者,緇則七入黑汁為緇,翦,淺也,謂染為淺緇之色,言有幅者。案下記云:「茵著用荼,實綏澤焉。」此鄭注云「有幅,緣之」者,則用一幅布為之,縫合兩邊幅為?,不去邊幅,用之以盛著也,故雲有幅也。云「茵所以藉棺」者,下葬時茵先屬引,乃窆,則茵與棺為藉,故先入在棺之下也。鄭云「幅,緣之」者,蓋縫合既訖,乃更以物緣此兩邊幅縫合之處,使之牢固不坼壞,因為飾也。云「亦者,亦抗木也」者,抗木雲縮二橫三,此亦縮二橫三,故知亦者,亦抗木也。云「及其用之,木三在上,茵二在下」者,上抗木先雲橫三,後雲縮二,此茵先雲縮二,後雲橫三,並據此陳列之時,鄭據入壙而言,故雲其用之也,木三在上茵二在下,各舉一邊而言,其實皆有二三。云「象天三合地二」者,渾天言之,則地之上下、內外、周匝皆有天。若然,雲木二則在下,及其用之,則茵三在下,茵二在上,以此而言,木與茵皆有天三合地二也。云「人藏其中焉」者,亦謂渾天而言,上下俱有天地,人屍柩藏其中,故《說卦》云「參天兩地」,又云「立天之道」,「立地之道」,「立人之道」,為三材也。   器,西南上,綪。器,目言之也。陳明器,以西行南端為上。綪,屈也,不容,則屈而反之。   [疏]「器西南上綪」。○注「器目」至「反之」。○釋曰:云「器,目言之也」者,器與下為目,即下文苞以下是也。   茵。茵在抗木上,陳器次而北也。   [疏]「茵」。○注「茵在」至「北也」。○釋曰:茵非明器而言之者,陳器從此茵鄉北為次第,故言之,故鄭云「茵在抗木上陳器次而北」是也。   苞二。所以裹奠羊豕之肉。   [疏]「苞二」。○注「所以」至「之肉」。○釋曰:下文既設遣奠,而云「苞牲取下體」,故知苞二所以裹奠羊豕之肉也。   筲三,黍、稷、麥。筲,畚種類也。其容蓋與簋同一觳也。   [疏]「筲三黍稷麥」。○注「筲畚」至「觳也」。○釋曰:案下記云「菅筲三」,則筲以菅草為之。筲三各盛一種,黍、稷、麥也。云「筲,畚種類也」者,舊說雲畚器所以盛種,此筲與畚盛種同類,故舉以為況也。云「其容蓋與簋同一觳也」者,案《考工記》「?人為簋,實一觳」,又云「豆實三而成觳」。案昭三年晏子云:「四升曰豆」,豆實三而成觳,則觳受升二升。此筲與簋同盛黍稷,知受一觳升二升,約同之,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也。   甕三,醯、醢、屑,冪用疏布。甕,瓦器,其容亦蓋一觳。屑,姜桂之屑也。《內則》曰:「屑桂與姜。」冪,覆也。今文冪皆作密。   [疏]「甕三」至「疏布」。○注「甕瓦」至「作密」。○釋曰:云「甕,瓦器」者,以甕與甒等字從缶瓦,故知是瓦器。云「其容亦蓋一觳」者,《聘禮》記「致饔餼」雲甕斗二升,則此甕約同之,故云「蓋」以疑之也。知屑是姜桂者,以其與《內則》「屑桂與姜」同雲屑,故引《內則》為證也。   甒二,醴、酒,冪用功布。甒亦瓦器也。古文甒皆作廡。   [疏]「甒二」至「功布」。○注「甒亦」至「作廡」。○釋曰:謂二者,所盛須繼甕三而陳之,言亦瓦器,亦上甕三也。   皆木桁,久之。桁,所以庪苞屑甕甒也。久,當為灸。灸謂以蓋案塞其口。每器異桁。   [疏]「皆木桁久之」。○注「桁所」至「異桁」。○釋曰:云「皆木桁,久之」者,則自苞屑以下,皆塞之置於木桁也。若然,既皆久塞,而甕甒獨雲冪者,以其苞筲之等燥物,宜苞塞之而無冪。甕甒濕物,非直久塞其口,又加冪覆之。云「久當為灸,灸謂以蓋案塞其口」者,此亦如上設重鬲,亦與之同,故讀從灸也。云「每器異桁」者,以其言皆木桁,故知每器別桁也。   用器,弓矢、耒耜、兩敦、兩杅、?、匜。匜實於?中,南流。此皆常用之器也。杅,盛湯漿。?匜,盥器也。流,匜口也。今文杅為模。   [疏]「用器」至「南流」。○注「此皆」至「為模」。○釋曰:謂常用之器,弓矢,兵器;耒耜,農器;敦杅,食器;?匜,洗浴之器,皆象生時而藏之也。   無祭器,士禮略也。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人器也。   [疏]「無祭器」。○注「士禮」至「器也」。○釋曰:知「大夫以上兼用鬼器人器也」者,案《檀弓》云:「宋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甕。曾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實之。」注云:「言名之為明器,而與祭器皆實之,是亂鬼器與人器。」以此而言,則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士禮略,無祭器,空有明器而實之。大夫以上,尊者備,故兩有。若兩有,則實祭器,不實明器。宋襄公既兩有,而並實之,故曾子非之。   有燕樂器可也。與賓客燕飲用樂之器也。   [疏]「有燕樂器可也」。○注「與賓」至「器也」。○釋曰:言「可」者,許其得用,故云「可也」。云「與賓客燕飲用樂之器也」者,則升歌有琴瑟,庭中有特縣,縣磬也。   役器,甲、胄、干、笮。此皆師役之器。甲,鎧。胄,兜鍪。干,楯。笮,矢?。   [疏]「役器甲冑干笮」。○注「此皆」至「矢?」。○釋曰:此役器中有干笮,無弓矢,示不用,故不具。上用器是常用之器,故具陳之也。云「甲,鎧。胄,兜鍪」者,古者用皮,故名甲冑,後代用金,故名鎧,兜鍪隨世為名故也。但上下役用之器,皆粗沽為之,故下記云:「弓矢之新沽功。」注云:「設之宜新,沾示不用。」弓矢雲沽,餘雖不言,皆沽可知也。但此笮是送死之具,下記云「薦乘車,鹿淺幦,干、笮、革?」者,是魂車所載,像生者,與此別也。   燕器,杖、笠、?。燕居安體之器也。笠,竹{}洿}蓋也。?,扇。   [疏]「燕器杖笠?」。○注「燕居」至「?扇」。○釋曰:云「燕居安體之器也」者,以杖者,所以扶身;笠者,所以御署;?者,所以招涼,而在燕居用之,故雲燕居安體之器也。云「笠,竹{}洿}蓋也」者,{}洿},竹青之皮,以竹青皮為之。   徹奠,巾席俟於西方,主人要節而踴。巾席俟於西方,祖奠將用焉。要節者,來象升,丈夫踴;去象降,婦人踴。徹者,由明器北,西面。既徹,由重南東。不設於序西南者,非宿奠也。宿奠必設者,為神馮依之久也。   [疏]「徹奠」至「而踴」。○注「巾席」至「久也」。○釋曰:自此盡「入復位」,論還車為祖奠之事。此徹遷祖奠者,為將還遷車,更設祖奠。云「巾席俟於西方,祖奠將用焉」者,以下經云「祖還車」,還車訖,布席設祖奠,則布此巾席也,故巾席俟祖奠在西方也。云「節者,來象升,丈夫踴;去象降,婦人踴」者,案上篇徹小斂、大斂奠時,皆升自阼階,丈夫踴,降自西階,婦人踴。今奠在庭,無升降之事,直有來往,經云「要節而踴」,明來象升,丈夫踴;去象降,婦人踴。但此經直雲主人要節,知有婦人亦踴者,以下經徹祖奠時云:「徹者入,丈夫踴,設於西北,婦人踴。」注云:「猶阼階升時也。徹設於柩車西北,亦猶序西南。」是男子、婦人並有踴文。則知此要節踴內,亦兼婦人也。云「徹者,由明器北,西面。既徹,由重南東」者,凡奠於堂室者,皆升自阼階,降自西階。奠於庭者,亦由重北,東方來陳,由重北而西,徹訖,由重南而東,像升自阼階,降自西階也。但設奠於柩車西而東面,則徹者由奠東而西面徹之也。云「不設於序西南者,非宿奠也」者,以其大斂、小斂奠,及夕奠,乃皆經宿,故皆設之於序西南,為神馮依。此遷祖奠,旦始設之,今日側徹之,未經宿既徹,故不設於序西南也。   袒。為將袒變。   [疏]「袒」。○注「為將袒變」。○釋曰:下經「商祝御柩乃祖」,是將祖,故此主人袒,袒即變也。   商祝御柩,亦執功布居前,為還柩車為節。   [疏]「商祝御柩」。○注「亦執」至「為節」。○釋曰:云「商祝御柩」者,謂居柩車之前,卻行詔傾虧,使執披人知其節度。云「亦執功布」者,下經商祝執功布,以御柩執披,故此亦如之,故執布。   乃祖。還柩鄉外,為行始。   [疏]「乃祖」。○注「還柩」至「行始」。○釋曰:商祝既執功布,為御乃還,柩車使轅鄉外也。祖者,始也。為行始去載處而已也。   踴,襲,少南,當前束。主人也。柩還則當前束南。   [疏]「踴襲」至「前束」。○注「主人」至「東南」。○釋曰:前袒為祖變,今既祖訖,故踴而襲。云「主人也」者,前袒是主人,則此襲亦主人也。經云「少南」,鄭云「則當前東南」者,以其車未還之時,當前束近北,今還車,亦當前束少南。   婦人降,即位於階閒。為柩將去有時也。位東上。   [疏]「婦人」至「階閒」。○注「為柩」至「東上」。○釋曰:「婦人降」者,以柩還鄉外階閒空,故婦人從堂上降在階閒。云「為柩將去有時」者,去有時,即明旦遣而行之是時也,今此為行始也。云「位東上」者,以堂上時,婦人在阼階西面,統於堂下男子,今柩車南遷,男子亦在車東,故婦人降亦東上,統於男子也。婦人不鄉車西者,以車西有祖奠,故辟之,在車後。   祖,還車不還器。祖有行漸,車亦宜鄉外也。器之陳,自已南上。   [疏]「祖還車不還器」。○注「祖有」至「南上」。○釋曰:祖還車者,為載時鄉北,今為行始,故須還鄉南,故鄭云「祖有行漸,車亦宜鄉外也」。「不還器」者,鄭云「器之陳,自已南上」,南上者,即上文「茵」,下注云「茵在抗木上,陳器次而北」是也。   祝取銘,置於茵。重不藏,故於此移銘加於茵上。   [疏]「祝取銘置於茵」。○注「重不」至「茵上」。○釋曰:初死,為銘置於重,啟殯,祝取銘置於重,祖廟又置於重,今將行置於茵者,重不藏,擬埋於廟門左茵,是入壙之物,銘亦入壙之物,故置於茵也。是以鄭云「重不藏,故於此移銘加於茵上」也。士無廞旌,唯有乘車所建攝盛之旃,並此銘旌而已。大夫以上有廞旌,通此二旌,則皆備三旌也。   二人還重,左還。重與車馬還相反,由便也。   [疏]「二人還重左還」。○注「重與」至「便也」。○釋曰:云「重與車馬還相反,由便也」者,以車馬至中庭之東,以右還,鄉門為便。重在門內,面鄉北,人在其南,以左還,鄉門為便。是以二者雖相反,各由其便。   布席,乃奠如初,主人要節而踴。車已祖,可以為之奠也,是之謂祖奠。   [疏]「布席」至「而踴」。○注「車已」至「祖奠」。○釋曰:云「主人要節而踴」者,祖奠既與遷祖奠同車西,又皆從車而來,則此要節而踴,一與遷祖奠同。云「車已祖,可以為之奠也」者,奠本為柩設,其柩未安,不得設奠。今車已還,名之為祖屍柩已定。可以為奠也。云「是之謂祖奠」者,下記云「祝饌祖奠於主人之南」,是謂彼祖奠。   薦馬如初。柩動車還,宜新之也。   [疏]「薦馬如初」。○注「柩動」至「之也」。○釋曰:上已薦馬,今又薦馬者,以柩車動而鄉南,為行始宜新之,故「薦馬如初」也。   賓出,主人送。有司請葬期。亦因在外位時。   [疏]「賓出」至「葬期」。○注「亦因在外位時」。○釋曰:云「亦因在外位時」者,亦上啟期,祖期事畢,在外位,故此亦因事畢,出在外位時,請葬期也。   入,復位。主人也,自死至於殯,自啟至於葬,主人及兄弟恆在內位。   [疏]「入復位」。○注「主人」至「內位」。○釋曰:云「主人」者,以其送賓據主人,今送賓訖,入復位,明主人也。云「自死至於殯,自啟至於葬,主人及兄弟常在內位」者,自死至於殯在內位,在殯宮中;自啟至於葬在內位,據在祖廟中,處雖不同,在內不異,故總言之。雲在內位者,始死未小斂已前,位在屍東,小斂後,位在阼階下,若自啟之後,在廟位,亦在阼階下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三十九 既夕禮第十三  卷三十九 既夕禮第十三   公賵,玄纁束,馬兩。公,國君也。賵,所以助主人送葬也。兩馬,士制也。《春秋傳》曰:宋景曹卒,魯季康子使冉求賵之以馬,曰:其可以稱旌繁乎?   [疏]「公贈」至「馬兩」。○注「公國」至「繁乎」。○釋曰:自此盡「入復位杖」,論國君賵法之事。云「公,國君也」者,公及大夫皆有臣,臣皆尊其君,呼之曰公,故《左氏傳》伯有之臣曰:「吾公在壑谷。」今此雲公,則國君,非大夫君也。以下云「主人釋杖,迎於廟門外」,與《喪大記》如此迎送者,皆據國君也。云「賵,所以助主人送葬也」者,案兩小《傳》皆云:車馬曰賵,施於生及送死者,故雲助主人送葬者也。是以下注云「賵奠於死生兩施」是也。云「兩馬,士制也」者,謂士在家常乘之法。若出使及征伐,則乘駟馬,其大夫以上則常乘駟馬,故鄭駁異義雲天子駕駟。《尚書·康王之誥》康王始即位,雲諸侯「皆布乘黃朱」;《詩》云「駟騵彭彭」,武王所乘;《魯頌》云「六轡耳耳」,僖公所乘;《小雅》云「駟牡騑騑」,大夫所乘;是大夫以上駕駟之文也。引《春秋》者,《左氏傳》哀公二十三年春,「宋景曹卒」,注云:「景曹,宋元公夫人小邾女,季桓子外祖母。」又云:「季康子使冉有吊,且送葬,曰:敝邑有社稷之事,使肥與有職競焉,是以不得助執紼,使求從輿人。」注云:「輿,眾也。」又云:「曰:以肥之得備彌甥也。」注云:「彌,遠也。康子父之舅氏,故稱彌甥。」又云:「有不腆先人之產馬,使求薦諸夫人之宰,其可以稱旌繁乎!」注云:「稱,舉也。繁馬飾繁纓也。」引之者,證公有賵馬助人之事。   擯者出請,入告。主人釋杖,迎於廟門外,不哭,先入門右,北面,及眾主人袒。尊君命也。眾主人自若西面。   [疏]「擯者」至「人袒」。○注「尊君」至「西面」。○釋曰:云「尊君命也」者,謂釋杖迎入,是尊君命也。故下文賓賵,擯者出告須,注云「不迎」。則此經皆是尊君命,故鄭無所指屬君命,故鄭解經「不哭」。又前文袒襲皆據主人,此則眾主人亦袒,亦是尊君命。云「眾主人自若西面」者,以其主人一人迎賓入門,門東而右,其餘眾主人不迎賓,明自若常位,柩東西面可知也。   馬入設。設於庭,在重南。   [疏]「馬入設」。○注「設於庭在重南」。○釋曰:以馬是庭實,故云「設於庭」。知「在重南」者,以庭實法,皆參分庭一在南設之,又重北陳,明器不得設馬,故知在重南也。   賓奉幣,由馬西當前輅,北面致命。賓,使者。幣,玄纁也。輅,轅縛,所以屬引。由馬西,則亦當前輅之西,於是北面致命,得鄉柩與奠。柩車在階閒少前,參分庭之北,輅有前後。   [疏]「賓奉」至「致命」。○注「賓使」至「前後」。○釋曰:云「賓,使者」,案此使者即士也。知者,《士喪禮》「君使人吊」,註:「使人,士也,禮使人各以其爵。」故知是士也。云「輅,轅縛,所以屬引」者,謂以木縛於柩車轅上以屬引,於上而挽之,故名轅縛也。云「由馬西,則亦當前輅之西」者,以經直云「當前輅」,不言輅之東西及前後,鄭以義言之,以其馬在重南,當門,柩車在階閒少南,亦當門,賓由馬西北行,當前輅致命,明在輅西可知。云「於是北面致命,得鄉柩與奠」者,以賓當輅西,經云「北面致命」,明當奠柩之南,北面,是得鄉柩與奠也。云「柩車在階閒少前,參分庭之北」者,案下記云「遂匠納車於階閒」,是柩車在階閒也。雲少前者,上經祖還車訖,云「婦人降,即位於階閒」,明柩車少南,是少前也。雲參分庭之北者,以其中庭陳明器,不得在中庭,故知在參分庭之北,謂參分庭在北分之北,此解賓「致命」之處。云「輅有前後」者,以經雲前輅,明有後,以對前,故知輅有前後也。   主人哭,拜稽顙,成踴。賓奠幣於棧左服,出。棧,謂柩車也。幾士車制無漆飾,左服,像授人授其右也。服,車箱。今文棧作輚。   [疏]「主人」至「服出」。○注「棧謂」至「作輚」。○釋曰:「主人哭拜」者,仍於門右北面,以賓致命訖,遂哭拜也。云「成踴」者,三者三,凡九踴。云「棧謂柩車也,凡士車制無漆飾」者,此棧車即柩車,以其賓由輅西而致命。云「奠幣於棧」者,明此棧車、柩車即蜃車,四輪迫地,無漆飾,故言棧也。云「左服,像授人授其右也」者,案《聘禮》宰授使者圭時,云「同面」,使者在左,宰在右,而授其右也。此車南鄉,以東為左,屍在車上,以東為右,故授左服,容授屍之右也。   宰由主人之北,舉幣以東。柩東,主人位。以東,藏之。   [疏]「宰由」至「以東」。○注「柩東」至「藏之」。○釋曰:云「柩東,主人位」者,解經「由主人之北」,以幣在車東,主人在車東,故宰由主人位北,而鄉左服上取幣,以東藏之於內也。但此時主人仍在門東,北面,此位雖無主人,既有定位,故宰由位北而取幣,不得履主人之位,故由主人之北也。   士受馬以出。此士謂胥徒之長也。有勇力者受馬。《聘禮》曰「皮馬相閒」可也。   [疏]「士受馬以出」。○注「此士」至「可也」。○釋曰:云「此士謂胥徒之長也,有勇力者受馬」,不得為屬士,以其受幣者宜尊,受馬者宜卑,故知受馬是胥徒之長,以其受馬,故知有勇力者也。若然,《婚禮》記云:「士受皮。」注雲士謂中士、下士不為胥徒者。彼主人親受幣,明受皮非胥徒,是正士也。引《聘禮》者,欲見此用皮亦可也。   主人送於外門外,拜,襲,入復位,杖。   [疏]「主人」至「位杖」。○釋曰:主人既送賓,還入廟門,車東復位杖也。   賓賵者將命。賓,卿大夫士也。   [疏]「賓賵者將命」。○注「賓卿大夫士也」。○釋曰:自此盡「知生者賻」,論賓及兄弟賻奠之事。云「賓,卿大夫士也」者,以其上雲君,下有兄弟,則此賓是國中三卿、五大夫、二十七士可知。言「將命」者,身不來,遣使者將命告主人。   擯者出請,入告,出告須。不迎,告曰:「孤某須。」   [疏]注「不迎」至「某須」。○釋曰:案《雜記》諸侯使卿吊鄰國諸侯,主人使擯者告賓云:「孤某須矣。」故引之為義。   馬入設。賓奉幣,擯者先入,賓從,致命如初。初,公使者。主人拜於位,不踴。柩車東位也。既啟之後,與在室同。   [疏]注「柩車」至「室同」。○釋曰:云「既啟之後,與在室同」者,案上篇始死時,雲庶兄弟襚,使人以將命於室,主人拜於位。此主人亦拜於位,俱是不為賓出,故雲與在室同。至於有君命,亦出迎也。   賓奠幣如初,舉幣,受馬如初。擯者出請。賓出在外,請之,為其復有事。   [疏]注「賓出」至「有事」。○釋曰:云「賓出在外,請之,為其復有事」者,以其賓既行賵訖,出更請之,為其復有事。若無事,賓報事畢,送去也。   若奠,賓致可以奠也。   [疏]「若奠」。○注「賓致可以奠也」。○釋曰:謂賓不辭,此釋所致之物,或可堪為元缺一字奠於祭祀者也。   入告,出,以賓入。將命如初。士受羊如受馬,又請。士亦謂胥徒之長。又,復也。   [疏]注「士亦」至「復也」。○釋曰:以其受羊與馬,同是畜類,故知亦胥徒之類。但受羊不須勇力,故鄭不言也。   若賻,賻之言,補也,助也,貨財曰賻。   [疏]「若賻」。○注「賻之」至「曰膊」。○釋曰:云「貨財曰賻」者,《公羊傳》文也。   入告。主人出門左,西面。賓東面將命。主人出者,賻主施於主人。   [疏]注「主人」至「主人」。○釋曰:鄭知「施於主人」者,以下經云「知生者賻」,是施於主人也。案《春秋》文五年春,「王使榮叔歸含,且賵」。《傳》譏一人兼二事。此賓所以兼事者,彼譏一人獨行,不與介各行,故譏。若《雜記》雲上客吊,即其介各行含、襚、賵,則不譏。則卿大夫士禮,一人行數事可也。   主人拜,賓坐委之。宰由主人之北,東面舉之,反位。坐委之,明主人哀戚,志不在受人物。反位,反主人之後位。   [疏]注「坐委」至「後位」。○釋曰:鄭知「反位,反主人之後位」者,以主人在門東西面,而云「宰由主人之北」,鄉賓奠幣之處舉幣,明宰位在主人之後,故得由主人之北,西行,是以宰位在主人之後也。   若無器,則捂受之。謂對相授,不委地。   [疏]「若無」至「受之」。○注「謂對」至「委地」。○釋曰:以堂上授有並受法,以其在門外,若有器盛之,則坐委於地。若無器,則對面相授受,故云「捂受之」,捂即選也,對面相逢受也。   又請,賓告事畢,拜送,入。贈者將命。贈,送。擯者出請,納賓如初。如其入告,出告須。   [疏]注「如其」至「告須」。○釋曰:謂如上賓賵時,擯者出請,入告,出告須也。   賓奠幣如初。亦於棧左服。若就器,則坐奠於陳。就猶善也。贈無常,唯玩好所有。陳,明器之陳。   [疏]「若就」至「於陳」。○注「就猶」至「之陳」。○釋曰:知「贈無常」者,案下記云「凡贈幣無常」,注云:「賓之贈也。玩好曰贈,在所有。」言「玩好」者,謂生時玩好之具,與死者相知,皆可以贈死者,故此經云「若就器則坐奠於陳」者,就器則是玩好之器也。云「陳,明器之陳」者,以其廟中所陳者唯明器,即陳於車之西以外,或言薦,或言設,無言陳者,故指明器而言也。   凡將禮,必請而後拜送。雖知事畢猶請,君子不必人意。   [疏]「凡將」至「拜送」。○注「雖知」至「人意」。○釋曰:云「君子不必人意」者,義取孔子云「無必,無固」之言也。   兄弟,賵、奠可也。兄弟,有服親者,可且賵且奠,許其厚也。賵奠於死生兩施。   [疏]「兄弟賵奠可也」。○注「兄弟」至「兩施」。○釋曰:知「兄弟,有服親」者,《喪服傳》云:「凡小功以下為兄弟。」既言兄弟,明有服親者也。知非大功以上者,以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無致賵奠之法。云「可且賵且奠,許其厚也」者,若然,此所知許其賵,不許其奠,兄弟許其貳賵兼奠,而上經亦賓而有賵、有奠、有賻三者,彼亦不使並行俱見之。見三禮之中,有則任行其一,故總見之。云「賵奠於死生兩施」者,以下經云「知死者贈,知生者賻」,注云:「各主於所知。」此賵奠不偏言所主,明於生死兩施也。   所知,則賵而不奠。所知,通問相知也,降於兄弟。奠,施於死者為多,故不奠。   [疏]「所知」至「不奠」。○注「所知」至「不奠」。○釋曰:云「所知,通問相知也」者,言所知,明是朋友通問相知。言「降於兄弟」者,許賵不許奠也。云「奠,施於死者為多,故不奠」者,但賵與奠皆生死兩施,其奠雖兩施,施於死者為多,知者,以其言奠為死者而行,故知元缺一字所知為疏不許行之也。   知死者贈,知坐者賻。各主於所知。   [疏]「知死」至「為賻」。○注「各主於所知」。○釋曰:云「各主於所知」者,以其贈是玩好施於死者,故知死者行之。賻是補主人不足,施於生者,故知生者行之,是各施於所知也。   書賵於方,若九,若七,若五。方,板也。書賵奠賻贈之人名與其物於板。每板若九行,若七行,若五行。   [疏]「書賵」至「若五」。○注「方版」至「五行」。○釋曰:以賓客所致,有賻、有賵、有贈、有奠,直云「書賵」者,舉首而言,但所送有多少,故行數不同。   書遣於策。策,簡也。遣猶送也。謂所當藏物茵以下。   [疏]「書遣於策」。○注「策簡」至「以下」。○釋曰:云「策,簡」者,編連為策,不編為簡,故《春秋左氏傳》雲南史氏執簡以往,上書賵雲方,此言書遣於策,不同者,《聘禮》記云「百名以上書於策,不及百名書於方」,以賓客贈物名字少,故書於方,則盡遣送死者。明器之等並贈死者玩好之物,名字多,故書之於策。策書明器之物,應在上文,而於此言之者,遣中並有贈物,故在賓客贈賄與賵之下特書也。   乃代哭如初。棺柩有時將去,不忍絕聲也。初,謂既小斂時。   [疏]「乃代哭如初」。○注「棺柩」至「斂時」。○釋曰:案《喪大記》大夫以上官代哭,士無官,以親疏代哭。云「初謂既小斂時」者,案《喪大記》小斂之後乃代哭,初死直主人哭不絕聲,士二日小斂,小斂主人懈怠,容更代而哭也。   宵,為燎於門內之右。為哭者為明。   [疏]「宵為」至「之右」。○注「為哭者為明」。○釋曰:燎,大燭,必於門內之右門東者,奠於柩車西,鬼神尚幽?,不須明。柩車東有主人,階閒有婦人,故於門右照之,為明而哭也。   厥明,陳鼎五於門外,如初。鼎五,羊、豕、魚、臘、鮮獸各一鼎也。士禮,特牲三鼎,盛葬奠加一等,用少牢也。如初,如大斂奠時。   [疏]「厥明」至「如初」。○注「鼎五」至「奠時」。○釋曰:自此盡「主人要節而踴」,論葬日之明,陳大遣奠於廟門外之事。知五鼎是「羊豕魚臘鮮獸各一鼎」者,以下經雲羊左胖,豕亦如之,魚、臘、鮮獸皆如初,與少牢禮同,故知也。云「士禮,特牲三鼎」者,《特牲饋食禮》陳三鼎,故知也。云「盛葬奠加一等,用少牢也」者,以其常祭用特牲,今大遣奠與大夫常祭用少牢,同是盛此葬奠,故加一等用少牢也。云「如初,如大斂奠時」者,以其上遷祖奠時,雲如殯謂如大斂,明此雲如初亦如大斂,在廟門外及東方之饌也。雖如大斂,鼎數仍不同,以其大斂三鼎,此則五鼎。然大小斂時無黍稷,朔月則有黍稷,此葬奠又無黍稷者,大斂前無黍稷者,以其初死,至朔月乃有之,故鄭注雲至此乃有黍稷。今葬奠更無黍稷者,以其始死至殯,自啟至葬,其禮同,故無黍稷亦同也。凡牢鼎數或多或少不同,若用特豚者,或一鼎,或三鼎,若《士冠禮》醮子及《婚禮》盥饋並小斂之奠,與朝禰之奠皆一鼎也。三鼎者,《婚禮》同牢,《士喪》大斂朔月遷祖及祖奠,皆三鼎,而以魚、臘配之是也。其用少牢者,或三鼎,或五鼎,三鼎者,則《有司徹》云:「陳三鼎,如初。」以其繹祭殺之於正祭,故用少牢而鼎三也。五鼎者,少牢五鼎,大夫之常事,此葬奠,士攝之奠用少牢,亦五鼎。《聘禮》致飧,眾介皆少牢,亦五鼎。《玉藻》諸侯朔月少牢,亦五鼎。其用大牢者,或七,或九,或十,或十二。其雲七鼎九鼎者,《公食大夫》下大夫大牢鼎七,上大夫鼎九是也。鼎十與十二者,《聘禮》致飧於賓,飪一牢,鼎九,羞鼎三,是十二也。又雲上介飪一牢,鼎七,羞鼎三,是其十。若然,案《郊特牲》云「鼎俎奇而籩豆偶」,以象陰陽,鼎有十與十二者,以其正鼎與陪鼎各別,數則為奇數也。   其實:羊左胖,反吉祭也。言左胖者,體不殊骨也。   [疏]「其實羊左胖」。○注「反吉」至「骨也」。○釋曰:云「反吉祭也」者,以其《特牲》、《少牢》吉祭皆升右胖,此云「左胖」,故雲反吉祭也。云「言左胖者,體不殊骨也」者,既言左胖,則左邊共為一段,故雲體不殊骨。雖然,下云「髀不升」,則除髀以下,膞胳仍升之,則與上肩脅脊別升,則左胖仍為三段矣。而雲體不殊骨,據脊脅以上,膞胳已下,共為一,亦得為體不殊骨也。   髀不升,周貴肩賤髀。古文髀作脾。   [疏]「髀不升」。○注「周貴肩賤髀」。○釋曰:云「髀不升」者,則膞已上去之,取膞胳已下。云「周貴肩賤髀」者,案《祭統》云:「殷人貴髀,周人貴肩。」故雲髀不升。   腸五,胃五,亦盛之也。   [疏]「腸五胃五」。○注「亦盛之也」。○釋曰:「亦盛之」者,以其不用《特牲》,而用《少牢》,是盛葬奠。案《少牢》用腸三,胃三,今加至五,亦是盛此奠也。   離肺。離,肏間C   [疏]「離肺」。○注「離肏間v。○釋曰:此非直升腸胃,又升離肺者,案《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注云:「提猶絕也。奎}離之,不絕中央少者,使易絕以祭耳。」此為食而舉,亦名舉肺也。   豕亦如之,豚解,無腸胃。如之,如羊左胖,髀不升,離肺也。豚解,解之如解豚,亦前肩、後肫、脊、脅而已。無腸胃者,君子不食溷腴。   [疏]「豕亦」至「腸胃」。○注「如之」至「溷腴」。○釋曰:云「亦如之」,鄭云「如之,如羊左胖,髀不升,離肺也」者,謂豕與羊同者左胖,雖同,仍與羊異,以其羊則體不殊骨,上下共為二段,此豕之左胖則為四段矣,故別云「豚解」。豚解總有七段,今取左胖仍為四段矣。云「亦前肩、後肫、脊、脅而已」者,鄭欲為四段與羊異也。云「君子不食溷腴」者,《禮記·少儀》文。彼鄭注云:「謂犬豕之屬,食米穀者也。腴有似人穢。」引之者,證不取腸胃之義也。   魚、臘,鮮獸,皆如初。鮮,新殺者,士臘用兔。加鮮獸而無膚者,豕既豚解,略之。   [疏]「魚臘」至「如初」。○注「鮮新」至「略之」。○釋曰:云「士臘用兔」者,謂此臘是其乾者。云「鮮,新殺」者,二者皆用兔。必知「士臘用兔」者,雖無正文,案《少牢禮》,大夫臘用麋,鄭云:「大夫用麋,士用兔與?」以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此亦云士臘用兔,雖不雲與,亦同疑可知。但士臘宜小,故疑用兔也。云「加鮮獸而無膚」者,豕既豚解略之者,以葬奠用少牢,攝盛則當有膚,與少牢同以豕,既豚解四段,喪事略,則無膚者,亦略之而加鮮獸也。   東方之饌:四豆,脾析、蜱醢、葵菹、蠃醢;脾,讀為雞脾<月此>之脾。脾析,百葉也。蜱,蚌也。今文蠃為蝸。   [疏]「東方」至「蠃醢」。○注「脾讀」至「為蝸」。○釋曰:陳鼎既訖,又陳東方之饌於主人之南,前輅之東,其豆有四:脾析一,蜱醢二,葵菹三,蠃醢四。案《周禮》鄭注《醢人》云:「細切為誹齏,全物若<月葉>為菹。」又云「齏菹之稱,菜肉通。」又經不雲菹者,類皆是齏,則此經云「脾析」者,即齏也。云「脾讀為雞脾膍之脾」者,鄭讀之,欲見此脾雖與脾腎之脾同,正謂百葉名為脾析,故讀音從雞脾膍之脾。時俗有此語,故讀從之也。案《醢人》注云:「脾析,牛百葉也。」此不雲牛者,彼天子禮,容有牛,此用少牢無牛,當是羊百葉,故不雲牛也。云「蜱,蚌也」者,即蛤也,知蜱即蛤者,以《周禮·醢人》云「螷醢」,注云:「螷,蛤也。」此注雲蜱,蚌也。以蜱、螷是一物,故知蜱蚌即螷蛤也。   四籩:棗、糗、栗、脯;糗,以豆糗粉餌。   [疏]「四籩棗糗栗脯」。○注「糗以豆糗粉餌」。○釋曰:云「糗,以豆糗粉餌」者,案《籩人》云:「羞籩之實,糗餌粉餈。」鄭云「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為也。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搗粉熬大豆為餌,餈之粘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者,此本一物,餌言糗,謂熬之亦粉之;餈言粉,搗之亦糗之。不言互文而雲互相足者,凡言互文者,是二物各舉一邊而省文,故雲互文。此糗與粉唯一物分為二,文皆語不足,故雲互相足也。又案《籩人》羞有二邊,糗餌及粉餈。此經直言糗,則舉糗以見餌,而無餈,故鄭雲糗以豆糗粉餌也。   醴、酒。此東方之饌,與祖奠同,在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   [疏]「醴酒」。○注「此東」至「巾之」。○釋曰:鄭知義然者,案下記云:「祝饌祖奠於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注云:「既祖祝乃饌。」以此言之,祝饌祖奠即是還柩鄉外,乃饌之於主人之南,自還柩車,至此饌葬奠,柩車未動,則此葬奠,東方之饌亦饌於主人之南,當與前同處,故注云「與祖奠同,在主人之南」。但祖奠與大斂奠同二豆二籩,此葬奠四豆四籩,籩豆雖不同,而同處耳。云「北上」者,蓋兩甒在北,次南饌四豆,豆南饌四籩也。   陳器。明器也。夜斂藏之。   [疏]「陳器」。○注「明器」至「藏之」。○釋曰:陳饌已訖,又陳明器也。本作夜斂,適似寫誤,云「適斂」者,以其上朝祖之日已陳明器,此復陳之者,由朝祖至夜斂藏之,至此厥明更陳之也。   滅燎。執燭,俠輅,北面。炤徹與葬奠也。   [疏]「滅燎至北面」。○注「炤徹與葬奠也」。○釋曰:昨日朝祖,日至夕云「宵為燎於門內之右」,至此滅燎。既滅,二人執燭俠輅北面,一人在輅東,一人在輅西,輅西者炤祖奠,輅東者炤葬奠之饌,故注云「炤徹與葬奠也」。   賓入者,拜之。明自啟至此,主人無出禮。   [疏]「賓入者拜之」。○注「明自」至「出禮」。○釋曰:此時有吊葬之賓,主人皆不出迎,但在位拜之。所以不出迎者,既啟之後,既睹屍柩,不可離位以迎賓,唯有君命乃出,故注云「明自啟至此,主人無出禮」也。   徹者入,丈夫踴。設於西北,婦人踴。猶阼階升時也,亦既盥乃入。入由重東,而主人踴,猶其升也。自重北西面而徹,設於柩車西北,亦由序西南。   [疏]「徹者」至「人踴」。○注「猶阼」至「西南」。○釋曰:云「徹者入」者,謂將設葬奠,先徹祖奠,故雲徹者入。入謂祝與執事徹祖奠者,亦既盥乃入,由重東而主人踴,至徹訖,設柩車西北,則婦人踴也。云「猶阼階升」者,謂徹小斂奠者,門外盥訖,入,升自阼階,丈夫踴。今徹者亦門外盥訖,入由重東,主人踴,故云「猶其升」也。云「自重北西面而徹,設於柩車西北,亦猶序西南」者,此徹祖奠設於柩車西北,亦猶小斂、大斂、朔月奠設於序西南也。   徹者東。由柩車北,東適葬奠之饌。   [疏]「徹者東」。○注「由柩」至「之饌」。○釋曰:以其徹訖當設葬,奠故徹者由柩車北,東適葬奠之饌,取而設於柩車西也。知由柩車北而東者,以其徹者設於柩車西北而雲徹者東,若柩車南不得雲徹者東,故知在柩車北,東行也。   鼎入。舉入陳之也。陳之蓋於重東北,西面北上如初。   [疏]「鼎入」。○注「舉入」至「如初」。○釋曰:以其徹者既祖,當設葬奠,故五鼎皆入陳也。云「陳之也,蓋於重東北西面北上如初」者,以其上篇小斂奠,舉鼎入阼階前,西面錯。大斂奠雲舉鼎入西面,北上。又朔月奠雲鼎入皆如初。其遷祖奠雲陳鼎皆如殯,則皆在阼階下西面,北上。今此但云「鼎入」,不言如初,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既疑而知在東北西面北上者,以其奠祭在室,掌設者皆陳鼎於阼階下西面,如大、小斂,故知也。   乃奠,豆西上,綪。籩,蠃醢南,北上,綪。籩蠃醢南,辟醴酒也。   [疏]「乃奠」至「上綪」。○注「籩蠃」至「酒也」。○釋曰:云「籩蠃醢南,辟醴酒也」者,如上所饌,則先饌脾析於西南,次北脾醢,次東葵菹,次南蠃醢,陳設要方,則四籩宜亦設於脾析,已南綪之為次。今不於脾析已南為次,而發蠃醢已南為次,故知辟醴酒。醴酒當設在脾析之南可知也。   俎二以成,南上,不綪,特鮮獸。成猶並也。不綪者,魚在羊東,臘在豕東。古文特為俎。   [疏]「俎二」至「鮮獸」。○注「成猶」至「為俎」。○釋曰:知俎二以並不綪者,若綪,則宜先設羊於西南,次北設豕,次東設魚,次南設臘。今於西南設羊,次北豕,以魚設於羊東,設臘於魚北,還從南為始,是不綪也。其鮮獸在北,北無偶,故云「特」也,是以鄭云「不綪者魚在羊東,臘在豕東」也。   醴酒在籩西,北上。統於豆也。   [疏]「醴酒」至「北上」。○注「統於豆也」。○釋曰:云「統於豆」者,豆即脾析也。以其云「北上」,上謂二甒,醴酒繼豆言北上,故雲統於豆也。   奠者出,主人要節而踴。亦以往來為節。奠由重北西,既奠,由重南東。   [疏]「奠者」至「而踴」。○注「亦以」至「南東」。○釋曰:自上已來,堂下設奠、徹奠皆云「主人要節而踴」,注皆云「往來為節」,此主人要節而踴,亦以往來為節。奠來時由重北而西,既奠由重南而東,此奠饌在輅之東,言由重北者,亦是由車前明器之北,鄉柩車西設之,設訖,由柩車南而來者,禮之常也。   甸人抗重,出自道,道左倚之。還重不言甸人。抗重言之者,重既虞將埋之,言其官,使守視之。抗,舉也。出自道,出從門中央也。不由闑東西者,重不反,變於恆出入。道左,主人位。今時有死者,鑿木置食其中,樹於道側,由此。   [疏]「甸人」至「倚之」。○注「還重」至「由此」。○釋曰:自此盡「徹者出踴如初」,論將葬重及車馬之等,以次出之事。云「道左倚之」者,當倚於門東北壁。云「還重不言甸人」者,上雲二人還重,不言甸人,至此乃言甸人也。云「重既虞將埋之」者,《雜記》文。彼注云:「就所倚處埋之。」但天子九虞,諸侯七虞,大夫五虞,士三虞,未虞以前,以重主其神。虞所以安神,雖未作主,初虞其神即安於寢,不假重為神主。又士大夫無木主,明亦初虞即埋之也。云「不由闑東西者,重不反,變於恆出入」者,恆出入則闑東闑西也。云「道左,主人位」者,《檀弓》云「重主道」,注云:「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也。」則重主死者,故於主人之位埋之也。鄭云「今時」以下者,引漢法,證重倚道左之事也。   薦馬,馬出自道,車各從其馬,駕於門外,西面而俟,南上。南上,便其行也。行者乘車在前,道、槁序從。   [疏]「薦馬」至「南上」。○注「南上」至「序從」。○釋曰:云「南上」者,謂於門外之時南上。云「便其行也」者,以其葬於國北,在路則南上,上者常在前,故雲便其行也。云「行者乘車在前,道槁序從」者,案下記云:「乘車載旃,道車載朝服,槁車載蓑笠。」是序從也。   徹者入,踴如初。徹巾,苞牲,取下體。苞者,像既饗而歸賓俎者也。取下體者,脛骨象行,又俎實之終始也。士苞三個,前脛折取臂?,後脛折取骼,亦得俎釋三個。《雜記》曰:「父母而賓客之,所以為哀。」   [疏]「徹者」至「下體」。○注「苞者」至「為哀」。○釋曰:云「苞者,像既饗而歸賓俎者」也,案《雜記》文而言之。云「取下體者,脛骨象行」者,以父母將行鄉壙,故取前脛後脛,下體行者以送之,故雲象行也。云「又俎實之終始也」者,此盛葬奠用少牢,其載牲體亦當與少牢同。案《少牢》載俎云:「肩臂?膞骼在兩端。」又云「肩在上」,以此言之,則肩臂?在俎上端,為俎實之始,膞胳在俎下端,為俎實之終。今取此兩端脛骨,包以歸父母,直取脛骨為象行,又兩端為俎實之終始也。云「土包三個」者,自上之差。案《檀弓》云:「國君七個,遣車七乘,大夫五個,遣車五乘。」注云:「人臣賜車馬者,乃得有遣車。遣車之差,大夫五,諸侯七,則天子九。諸侯不以命數,喪數略也。個,謂所包遣奠牲體之數也。《雜記》曰:遣車視牢具。」彼注云:「言車多少,各如所包遣奠牲體之數也。然則遣車載所包,遣奠而藏之者與?遣奠,天子大牢包九個,諸侯亦大牢包七個,大夫亦大牢包五個,士少牢包三個,大夫以上乃有遣車。」以此而言,士無遣車,則所包者不載於車,直持之而已。士有一包,而雲包三個,鄭又雲個謂所包遣奠,則士一包之中有三個牲體,故云「前脛折取臂、?,後脛折取骼」者。若然,大夫雲遣車五乘,包五個,則一包之中有五個,五五二十五,一大牢而為二十五體。則亦取下體,前脛取臂、?,後脛取骼,三牲有九體,又就九體折分為二十五個,五包,包各五個。諸侯亦大牢而包七個,天子亦一大牢,又加以馬牲,牲別有三體,則十二體。就十二體中,細分為八十一個,九包,包各九個。大夫以上,皆不得全體,謂若《少儀》雲大牢則以「牛左肩臂?折九個」之類,亦為不全體也。云「亦得俎釋三個」者,羊俎,上注云「體不殊骨也」,其脾又不升,則骼別為一段在俎。今前脛折取臂、?,其肩仍著胖為一段,後脛折取骼,仍有肫一節在俎,則羊俎仍有兩段在俎,豕則左胖,豚解為四段在俎。今前脛折取臂、?,後脛折取骼,仍有四段在俎。若然,羊俎有二段,豕俎有四段,相通則二俎,俎有三段在,故得為俎釋三個。案《特牲》「俎釋三個」,注云:「為改饌於西北隅遺之。」則此奠雖不改,為饌西北隅留之,亦為分禱五祀也。引《雜記》者,案彼云:曾子謂或人曰:「吾子不見大饗乎?夫大饗,既饗,卷三牲之俎,歸於賓館,父母而賓客之,所以為哀也。」注云:「既饗歸賓俎,所以厚之也。言父母家之主,今賓客之,是孝子哀親之去也。」取此者,以證此包牲歸父母,亦是賓客父母之事也。   不以魚臘。非正牲也。   [疏]「不以魚臘」。○注「非正牲也」。○釋曰:云「非正牲也」者,正牲謂上三牲魚臘。非正牲,故不以魚臘載之,故雲非正牲。   行器,目葬行明器在道之次。   [疏]「行器」。○注「目葬」至「之次」。○釋曰:包牲訖,明器當行鄉壙,故云「行器」。云「目葬行明器」者,即下云「茵包」已下是也,故雲目葬行也。   茵、苞、器序從,如其陳之先後。   [疏]「茵包器序從」。○注「如其陳之先後」。○釋曰:此直云「序從」者,序從即上文「器西南上茵包」已下是也。故此亦言茵包,以其為首故也。   車從。次器。   [疏]「車從」。○注「次器」。○釋曰:上陳明器訖,次列車以從明器,故云「次器」也。   徹者出,踴如初。於是廟中當行者唯柩車。   [疏]「徹者出踴如初」。○注「於是」至「柩車」。○釋曰:徹者,謂包牲訖,當徹去,所釋者出廟門,分禱五祀者,徹者出時,主人踴。云「於是廟中當行者唯柩車」者,以其上文明器及車馬鄉壙者皆出,唯有柩車在廟未出,故雲於是廟中當行者唯柩車也。   主人之史請讀賵,執筭從。柩東,當前束,西面。命毋哭。哭者相止也。唯主人、主婦哭。燭在右,南面。史北面請,既而與執筭西面於主人之前讀書釋筭。燭在右,南面,炤書便也。古文筭皆為筴。   [疏]「主人」至「南面」。○注「史北」至「為筴」。○釋曰:自此盡「滅燭出」,論讀賵、讀遣之事。經直云「史請讀賵」,鄭知「史北面請」者,以其主人於車東,北面,所請者,請於主人,明史北面問之,故知史北面也。又知在「主人之前讀之」,對面當柩,故知在主人之前西鄉柩也。請訖,乃西面,請時及入時,書在前,筭在後,則史西面之時,筭在史南西面。今燭在史北,近史,炤書為便。若在左,則隔筭,不便也。   讀書,釋筭則坐。必釋筭者,榮其多。   [疏]「讀書釋筭則坐」。○注「必釋」至「其多」。○釋曰:讀書者,立讀之,敬也。釋筭者,坐為釋之,便也。云「必釋筭者,榮其多」者,以其所賵之物言之,亦得今必釋筭,顯其數者,榮其多故也。   卒,命哭,滅燭,書與筭執之以逆出。卒,已。   [疏]「卒命」至「逆出」。○釋曰:言「逆出」,則入時長在前,出時長在後。燭言滅不言出者,以其燭已滅,不得言燭出,其人亦出可知。   公史自西方東面,命毋哭,主人、主婦皆不哭。讀遣,卒,命哭。滅燭,出。公史,君之典禮書者。遣者,入壙之物。君使史來讀之,成其得禮之正以終也。燭俠輅。   [疏]「公史」至「燭出」。○注「公史」至「俠輅」。○釋曰:知公史是君之典禮書者,以其言公史,故知君史。案《周禮》大史、小史皆掌禮,則諸侯史亦掌典禮可知。云「成其得禮之正以終」者,以其死葬之以禮,是死者得禮之終事,故以君史讀而成之也。知「燭俠輅」者,上陳設葬奠,雲執燭夾輅,北面,故知也。   商祝執功布以御柩,執披。居柩車之前,若道有低仰傾虧,則以布為抑揚左右之節,使引者執披者知之。士執披八人。今文無以。   [疏]「商祝」至「執披」。○注「居柩」至「無以」。○釋曰:自此盡「杖乃行」,論柩車在道發行之事。云「執功布」者,謂執大功之布粗者也。云「以御柩執披」者,葬時乘人,故有柩車前引柩者,及在傍執披者,皆御治之,故雲御柩執披也。云「柩車之前,若道有低仰傾虧,則以布為抑揚左右之節」者,道有低,謂下阪時,道有仰,謂上阪時,傾虧謂道之兩邊,在車左右轍有高下。雲以布為抑揚左右之節者,道有低則抑下其布,使知下阪,道有仰則揚舉其布,使知上阪。雲左右者,謂道傾虧高下,則左右其布,使知道之有傾虧也。若東轍下,則下其布向東,西邊執披者持之;西轍下,則下其布向西,東邊執披者持之。若然,鄭云「使引者執披者知之」者,執披者知其左右,引者知其上下也。知士執披八人者,案下記云:「執披者旁四人。」注云:「前後左右各二人。」是士執披者八人也。   主人袒,乃行,踴無筭。袒,為行變也。乃行,謂柩車行也。凡從柩者,先後左右如遷於祖之序。   [疏]「主人」至「無筭」。○注「袒為」至「之序」。○釋曰:云「乃行謂柩車行」者,經云「乃行」,文承「主人袒」下,嫌主人行,故雲乃行謂柩車行。以行處據柩為主,柩車行主人行可知,故舉柩車行也。云「凡從柩者,先後左右如遷於祖之序」者,上遷於祖時,注云:「主人從者,丈夫由右,婦人由左。」以服之親疏為先後,各從其昭穆,男賓在前,女賓在後。此從柩向壙之序,一如遷於祖之序,故如之也。   出宮,踴,襲。哀次。   [疏]「出宮踴襲」。○注「哀次」。○釋曰:云「哀次」者,以經云「出宮踴襲」,以出宮有此踴襲。以出宮有此踴者,止為出宮大門外,有賓客次捨之處,父母生時接賓之所,故主人至此感而哀,此次是以有踴,踴訖,即襲,襲訖而行也。故《檀弓》云:「哀次亦如之。」注云「次,他日賓客所受大門外捨也。孝子至此而哀」是也。   至於邦門,公使宰夫贈玄纁束。邦門,城門也。贈,送也。   [疏]「至於」至「纁束」。○注「邦門」至「送也」。○釋曰:云「邦門」者,案《檀弓》云:「葬於北方北首,三代之達禮也。」此邦門者,國城北門也。贈用玄纁束帛者,即是至壙窆訖,主人贈死者用玄纁束帛也。以其君物所重,故用之送終也。   主人去杖,不哭,由左聽命。賓由右致命。柩車前輅之左右也。當時止柩車。   [疏]「主人」至「致命」。○注「柩車」至「柩車」。○釋曰:此謂宰夫將致命,主人乃去杖,不哭,由柩車前輅之左右。若然,在廟,柩車南鄉,左則在東,此出國北門,柩車鄉北,左則在前輅之西也。賓由右致命,則在柩車之東矣。經直雲左右,鄭必知據「前輅左右」者,次柩車在廟門時,賓在柩車右,主人在柩車左,故知此亦當前輅左右也。云「當時止柩車」者,下記云:「唯君命,止柩於堩,其餘則否。」注云:「不敢留神。」明此宰夫致命時,柩車止也。   主人哭,拜稽顙。賓升,實幣於蓋,降。主人拜送,復位,杖,乃行。升柩車之前,實其幣於棺蓋之柳中,若親受之然。復位,反柩車後。   [疏]「主人」至「乃行」。○注「升柩」至「車後」。○釋曰:賓既致公贈命訖,主人乃哭拜稽顙,賓乃升車,實幣於棺之蓋中,載以之壙。上文在廟所贈之幣,皆奠於左服。此實於蓋中者,彼贈幣生死兩施,故奠左服。此贈專為死者,故實於蓋中,若親授之然。云「復位反柩車後」者,上在廟位,在柩車東,此行道,故在柩車後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 既夕禮第十三  卷四十 既夕禮第十三   至於壙,陳器於道東西,北上。統於壙。   [疏]「至於」至「北上」。○注「統於壙」。○釋曰:自此盡「拜送」,論至壙陳器及下棺訖送賓之事。云「統於壙」者,對廟中南上,此則北上,故雲統於壙也。   茵先入。當藉柩也。元士則葬用輁軸,加茵焉。   [疏]「茵先入」。○注「當藉」至「茵焉」。○釋曰:云「當藉柩也」者,解茵先入之意,以其茵入,乃後屬引下棺於其上,以須藉柩,故茵先入。云「元士則葬用輁軸加茵焉」者,元士謂天子之士,葬時,先以輁軸由羨道入,乃加茵於其上,乃下棺於中。知元士葬用輁軸者,《檀弓》云:「孺子<享黃>之喪,哀公欲設撥。」注云:「撥可撥引?車,所謂紼。」「問於有若,有若曰:其可也,君之三臣猶設之。顏柳曰:天子龍?而槨幬,諸侯?而設幬,為榆沈,故設撥。三臣者廢?而設撥,竊禮之不中者也。」以此言之,天子諸侯殯葬,皆用?,朝廟用?,可知大夫雖殯葬,不用?,朝廟亦用?,以其士殯葬不用輁軸,朝廟得用之,明大夫朝廟得用?。故上注云:「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以其大夫諸侯以上,有四周謂之?,以其大夫朝廟得用?,故言之也。諸侯之大夫有三命、再命、一命,殯葬不得用?,天子之元士亦三命、再命、一命,葬得用輁軸者,《春秋》之義,王人雖微,猶在諸侯之上。明天子之士尊,謂之為元。元者,善之長,故得用輁軸,不與諸侯大夫同也。   屬引。於是說載除飾,更屬引於緘耳。古文屬為燭。   [疏]「屬引」。○注「於是」至「為燭」。○釋曰:云「於是說載」者,謂柩車至壙,解說去載與披及引之等。「除飾」者,解去帷荒池組之等,然後下棺。云「更屬引於緘耳」者,案《喪大記》云:「君窆以衡,大夫士以鹹。」鄭注云:「衡,平也。人君之喪,又以木橫貫緘耳,居旁,持而平之。」今齊人謂棺束為緘,以此而言,則棺束君三衽三束,大夫士二衽二束,束有前後,於束末皆為緘耳。以紼貫結之而下棺,人君又於橫木之上以屬紼也。   主人袒,眾主人西面,北上。婦人東面。皆不哭。俠羨道為位。   [疏]「主人」至「不哭」。○注「俠羨道為位」。○釋曰:主人袒者,為下棺變。婦人不言北上,亦如男子北上可知。「不哭」者,為下棺宜靜。云「俠羨道為位」者,羨道謂入壙道,上無負土為羨道。天子曰隧,塗上有負上為隧,僖二十五年,晉文公請隧弗許是也。   乃窆。主人哭,踴無筭。窆。下棺也。今文窆為封。   [疏]「乃窆」至「無筭」。○注「窆下棺也」。○釋曰:主人哭踴,不言處,還於壙東西面也。云「窆,下棺」者,《春秋》謂之塴,皆是下棺之名也。   襲,贈用制幣玄纁束。拜稽顙,踴如初。丈八尺曰制。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   [疏]「襲贈」至「如初」。○注「丈八」至「五合」。○釋曰:云「丈八尺曰制」者,朝貢禮及巡狩禮皆有此文,以丈八尺名為制。《昏禮》幣用二丈,取成數。凡禮幣,皆用制者,取以儉為節。《聘禮》云:「釋幣制玄纁束。」注云:「凡物,十曰束。玄纁之率,玄居三,纁居二。」此注云「二制合之,束,十制五合」者,則每一端丈八尺,二端為一匹,五匹合為十制也。   卒,袒,拜賓,主婦亦拜賓。即位,拾踴三,襲。主婦拜賓,拜女賓也。即位,反位。   [疏]「卒袒」至「三襲」。○注「主婦」至「反位」。○釋曰:「卒」謂贈卒,更袒拜賓。云「反位」者,各反羨道東西位,其男賓在眾主人之南,女賓在眾婦之南。   賓出,則拜送。相問之賓也。凡吊賓有五,去皆拜之,此舉中焉。   [疏]「賓出則拜送」。○注「相問」至「中焉」。○釋曰:鄭知賓是「相問之賓也。凡吊賓有五,此舉中」者,案《雜記》云:「相趨也,出宮而退;相揖也,哀次而退;相問也,既封而退;相見也,反哭而退;朋友,虞祔而退。」注云:「此吊者恩薄厚去遲速之節也。相趨,謂相聞姓名,來會喪事也。相揖,嘗會於他也。相問,嘗相惠遺也。相見,嘗執贄相見也。」以此而言,此經既葬而退,是相見問遺之賓,舉中以見上下五者,去即皆拜送可知。   藏器於旁,加見。器,用器、役器也。見,棺飾也。更謂之見者,加此則棺柩不復見矣。先言藏器,乃雲加見者,器在見內也。內之者,明君子之於事,終不自逸也。《檀弓》曰:有虞氏之瓦棺,夏後氏堲,周、殷人棺槨,周人牆置?。   [疏]「藏器於旁加見」。○注「器用」至「置?」。○釋曰:云「器,用器、役器也」者,用器,即上弓矢、耒耜之等;役器,即上甲冑、干笮之屬。此器中亦有樂器,不言者,省文。知有用器役器者,以下別云「包筲」之等,則所藏者是此器也。云「見,棺飾也」者,飾則帷荒,以其與棺為飾,是以《喪大記》云:「飾棺,君龍帷,黼荒;大夫畫帷,畫荒;士布帷,布荒。」注云:「飾棺者,以華道路及壙中,不欲眾惡其心也。」此柩入壙,還以帷荒加於柩,故鄭注云「及壙中」也。云「更謂之見者,加此則棺柩不復見矣」者,以其唯見此帷荒,故名帷荒為見,是棺柩不復見也。云「先言藏器,乃雲加見者,器在見內也。內之者,明君子之於事,終不自逸也」者,以用器、役器近身陳之,是不自逸也。引《檀弓》者,見帷荒在柩外,周人名為牆,若牆屋,然其外又置?為飾也。   藏苞筲於旁。於旁者,在見外也。不言甕甒,饌相次可知。四者兩兩而居。《喪大記》曰:「棺槨之閒,君容祝,大夫容壺,士容甒。」   [疏]「藏包筲於旁」。○注「於旁」至「容甒」。○釋曰:云「於旁者,在見外也」者,以其加見,乃云「藏包筲」,故知見外也。云「不言甕甒,饌相次可知」者,以其陳器之法,後陳者先用,甕甒後用包筲,包筲藏,明甕甒先藏可知,故雲相次可知。云「四者兩兩而居」者,謂包筲居一旁,甕甒居一旁,故雲兩兩而居也。引《喪大記》者,欲見槨內棺外,所容寬狹,得容器物之意也。   加折,卻之。加抗席,覆之。加抗木。宜次也。   [疏]「加折」至「抗木」。○注「宜次也」。○釋曰:云「宜次也」者,宜謂折上陳之,美面鄉上,今用即美面鄉下,抗席又覆之,又折宜承席,席宜承木,皆是其宜也。次者,木則先陳後用,席則後陳先用,是其次也。   實土三,主人拜鄉人。謝其勤勞。   [疏]「實土」至「鄉人」。○注「謝其勤勞」。○釋曰:案《雜記》云:「鄉人五十者從反哭,四十者待盈坎。」注云:「非鄉人則少長皆反。」以此而言,於時主人未反哭,鄉人並在,故今至實土三遍,主人拜謝之,謝其勤勞。勤勞者,謂在道助執紼,在壙助下棺,及實土也。   即位,踴,襲,如初。哀親之在斯。   [疏]「即位踴襲如初」。○注「哀親之在斯」。○釋曰:謂既拜鄉人,乃於羨道東即位,踴無筭,如初也。云「哀親之在斯」者,以親之在斯,故哀號甚,踴無筭。   乃反哭,入,升自西階,東面。眾主人堂下,東面,北上。西階東面,反諸其所作也。反哭者,於其祖廟,不於阼階西面。西方,神位。   [疏]「乃反」至「北上」。○注「西階」至「神位」。○釋曰:自此盡「門外拜稽顙」,論主人反哭賓吊之事。反哭者,拜鄉人訖,反還家哭,於廟入升西階東面哭。云「西階東面,反諸其所作也」者,案《檀弓》云:「反哭升堂,反諸其所作也。」注云「親所行禮之處」是也。云「反哭者,於其祖廟」者,謂下士祖禰共廟,故下經賓出,主人送於門外,遂適於殯宮。適士二廟者,自殯宮先朝禰,後朝祖。今反哭,則先於祖,後干禰,遂適殯宮也。案《春秋》僖八年經書「用致夫人」,《左氏》雲凡夫人「不殯於廟」者,春秋之世,多行殷法,不與禮合也。云「不於阼階西面。西方,神位」者,以《特牲》、《少牢》主人行事升降,皆由阼階,今不於阼階,故決之以西方神位。知者,《特牲》、《少牢》皆布席於奧,殯又在西階,是西方神位,主人非行事,直哭而已,故就神位。   婦人入,大夫踴,升自阼階。辟主人也。   [疏]「婦人」至「阼階」。○注「辟主人也」。○釋曰:反哭之禮,主人、男子等先入,主婦、婦人等後入,故婦人入,丈夫在位者皆踴。婦人不升西階者,由主人在西階,故鄭云「辟主人」。   主婦入於室,踴,出即位,及丈夫拾踴三。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出即位,堂上西面也。拾,更也。   [疏]「主婦」至「踴三」。○注「入於」至「更也」。○釋曰:案《檀弓》云:「主婦入於室,反諸其所養也。」鄭注云:「親所饋食之處。」但主人既在西階親所行禮之處,以婦人無外事,故於饋食之處哭也。云「出即位堂上西面也」者,自小斂奉屍夷於堂已後,主婦等位皆在阼階上,西面,是以知出即位者,阼階上西面也。云「拾,更也」者,凡成踴而拾,皆主人踴,主婦人踴,賓乃踴,故雲更也。   賓吊者升自西階,曰:「如之何!」主人拜稽顙。賓吊者,眾賓之長也。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為甚,故吊之。吊者北面,主人拜於位,不北面拜賓東者,以其亦主人位也。今文無曰。   [疏]「賓吊」至「稽顙」。○注「賓吊」至「無曰」。○釋曰:知賓吊是「眾賓之長」者,以其吊賓皆在堂下,今升堂釋詞,故知賓中為首者,賓之長也。云「反而亡焉,失之矣,於是為甚」者,亦《檀弓》文,引之證周人反哭,而吊哀之甚也。云「吊者北面」者,以經云「賓吊者升自西階」,即雲曰「如之何」,不見吊者改面之文,明升堂北面可知。云「主人拜於位」者,拜於西階上東面位,知者,以其上經主人升自西階東面,故知仍東面位也。云「不北面拜賓東者,以其亦主人位也」者,《鄉飲酒》、《鄉射》主人酬賓,皆於賓東主人位,《特牲》、《少牢》助祭之賓,主人皆拜送於西階東面,故於東面不移,以其亦主人位故也。   賓降,出,主人送於門外,拜稽顙。   [疏]「賓降」至「稽顙」。○釋曰:此於《雜記》五賓當相見之賓,故鄭上注云「舉中焉」,明五賓皆依節而吊也。   遂適殯宮,皆如啟位,拾踴三。啟位,婦人入升堂,丈夫即中庭之位。   [疏]「遂適」至「踴三」。○注「啟位」至「即位」。○釋曰:案上《喪禮》朝夕哭位,雲婦人即位於堂,南上,主人堂下,直東序西面,啟殯時,雲主人位如初,又雲主人入即位,則此主啟位,婦人亦即位於堂東面,主人即位於堂下,直東序西面。直東序西面,即中庭位也。   兄弟出,主人拜送。兄弟,小功以下也。異門大功,亦可以歸。   [疏]「兄弟」至「拜送」。○注「兄弟」至「以歸」。○釋曰:丈夫婦人在殯宮,拾踴既訖,兄弟入門者,出主人拜而送之。知「兄弟,小功以下也」者,此兄弟等,始死之時,皆來臨喪,殯訖,各歸其家,朝夕哭則就殯所,至葬開殯而來喪所,至此反哭,亦各歸其家,至虞卒祭,還來預焉,故《喪服小記》云「?小功,虞卒哭則皆免」是也。云「異門大功,亦可以歸」者,大功以上,有同財之義,為異門則恩輕,故可歸也。   眾主人出門,哭止。闔門。主人揖眾主人,乃就次。次,倚廬也。   [疏]「眾主」至「就次」。○注「次倚廬也」。○釋曰:云「眾主人出門」者,則主人拜送兄弟因在門外。云「闔門」者,鬼神尚幽?。云「次,倚廬也」者,以未虞以前,仍依於初東壁下,倚木為廬,齊衰居堊室,大功張幃。《喪服傳》云「既虞,柱楣,前屏」,此直雲倚廬,據主人斬衰者而言。   猶朝夕哭,不奠。是日也,以虞易奠。   [疏]「猶朝夕哭不奠」。○注「是日」至「易奠」。○釋曰:自啟殯已來常奠,今反哭,至殯宮猶朝夕哭,如前不奠耳。《檀弓》云:「葬日虞,弗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故不奠也。   三虞。虞,喪祭名。虞,安也。骨肉歸於土,精氣無所不之,孝子為其彷徨,三祭以安之。朝葬,日中而虞,不忍一日離。   [疏]「三虞」。○注「虞喪」至「日離」。○釋曰:云「虞,喪祭名、日中而虞,不忍一日離」,皆《檀弓》文。案彼云:「葬日虞,弗忍一日離也。」又云:「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喪祭則三虞也。云「虞,安也」者,主人孝子葬之時,送形而往,迎魂而返,恐魂神不安,故設三虞以安之。云「骨肉歸於土,精氣無所不之」者,案《檀弓》云:延陵季子葬其長子於嬴博之閒,既窆,左袒,右還其封,云「骨肉歸復於土,命也。若魂氣則無不之」。是其骨肉歸於土,精氣無所不之之事。言此者,欲見迎魂而返,以虞祭安之,是以鄭云「孝子為其彷徨,三祭以安之」。云「朝葬,日中而虞」,即《檀弓》所云:「葬日虞,弗忍一日離。」又下《士虞記》亦云「日中而行事」是也。   卒哭。卒哭,三虞之後祭名。始朝夕之閒,哀至則哭。至此祭,止也。朝夕哭而已。   [疏]「卒哭」。○注「卒哭」至「而已」。○釋曰:云「卒哭,三虞之後祭名」者,三虞者,再虞用柔日,後虞改用剛日,又隔柔日,卒哭用剛日,故雲卒哭三虞之後祭名也。云「始朝夕之閒,哀至則哭。至此祭,止也」者,始死,主人哭不絕聲;小斂之後,以親代哭,亦不絕聲;至殯後,主人在廬,廬中思憶則哭,又有朝夕於阼階下哭;至此為卒哭,祭唯有朝夕哭而已,言其哀殺也。然則喪有三無時哭者,始死至殯,哭不絕聲,一無時;既殯廬中,思憶則哭,二無時;卒哭祭後,唯有朝夕哭,為有時,至練祭之後,又止朝夕哭,唯有堊室之中,或十日,或五日一哭,通前為三無時之哭也。是以《檀弓》云:「哭無時,使必知其反也。」是據練後哭無時也。   明日,以其班祔。班,次也。祔,卒哭之明日祭名。祔猶屬也。祭昭穆之次而屬之。今文班為胖。   [疏]「明日以其班祔」。○注「班次」至「為胖」。○釋曰:云「班,次也」者,謂昭穆之次第。云「祔,卒哭之明日祭名」者,以卒哭用剛日,祔用柔日,是以下《士虞記》云「卒哭祭」,即云「明日以其班祔」,故雲卒哭之明日祭名。云「祔猶屬也,祭昭穆之次而屬之」者,以其孫祔於祖,孫與祖昭穆同,故以孫連屬於祖,而就祖而祭之也。   記。   [疏]「記」。○釋曰:凡記者,皆是經不具,記之使充經,文理備足也。   士處適寢,寢東首於北墉下。將有疾,乃寢於適室。今文處為居,於為於。   [疏]「士處」至「墉下」。○注「將有」至「為於」。○釋曰:云「將有疾,乃寢於適室」者,以《士喪》篇首雲士「死於適室」,此記雲適寢者,適室一也,故互見其文。若不疾,則在燕寢。將有疾,乃寢臥於適室,故變室為寢也。云「東首」者,鄉生氣之所。云「墉下」者,墉謂之牆,《喪大記》謂之北牖下,必在北墉下,亦取十一月一陽生於北,生氣之始故也。《士喪禮》論其死事,故不雲疾。此記人記其不備,凡人死皆因疾,故記其疾之所在也。   有疾,疾者齊。正情性也。適寢者,不齊不居其室。   [疏]「有疾疾者齊」。○注「正情」至「其室」。○釋曰:云「有疾」者,既有疾,當齊戒正情性故也。云「適寢者,不齊不居其室」者,案《鄉黨》孔子齊居必遷坐,又《祭義》云「致齊於內,散齊於外」,皆在適寢。但散齊得鄉外,故雲於外耳,是其齊居適寢也。   養者皆齊。憂也。   [疏]「養者皆齊」。○注「憂也」。○釋曰:案《曲禮》云:「父母有疾,冠者不櫛,行不翔,笑不至矧,怒不至詈,不飲酒食肉,疾止復。」故男女養疾,皆齊戒正情性也。   徹琴瑟。去樂。   [疏]「徹琴瑟」。○注「去樂」。○釋曰:君子無大故,琴瑟不離其側。今以父母有疾,憂不在於樂,故去之。案《喪大記》云:「疾病,內外皆掃,君大夫徹縣,士去琴瑟。」注云:「凡樂器,天子宮縣,諸侯軒縣,大夫判縣,士特縣。去琴瑟者,不命之士。」亦謂子男之士不命者也。   疾病,外內皆掃。為有賓客來問也。疾甚曰病。   [疏]「疾病外內皆掃」。○注「為有」至「曰病」。○釋曰:云「疾甚曰病」者,則外內皆掃,為賓客來問疾,自絜清也。   徹褻衣,加新衣。故衣垢汙,為來人穢惡之。   [疏]「徹褻衣加新衣」。○注「故衣」至「惡之」。○釋曰:此文承疾病者及養病者,則徹褻衣據死者而言,則生者亦去故衣服新衣矣。「徹褻衣」,謂故玄端已有垢污,故來人穢惡,是以徹去之。「加新衣」者,謂更加新朝服。《喪大記》亦云:「徹褻衣,加新衣。」鄭注云:「徹褻衣,則所加者新朝服矣,互言之也。加朝服者,明其終於正也。」互者,褻衣是玄端,新衣是朝服。朝服言新,則褻衣是故,玄端言褻,朝服是絜,不褻矣。各舉一邊而言,明皆有兼也。必知褻衣是玄端,新衣是朝服者,案《司服》士之齊戒服玄端,則疾者與養疾者皆齊,明服玄端矣。《檀弓》云:「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羔裘玄冠,即朝服。故知臨死所著新衣,則朝服也,故鄭雲終於正也。   御者四人,皆坐持體。為不能自轉側。御者,今時侍從之人。   [疏]「御者」至「持體」。○注「為不」至「之人」。○釋曰:案《喪大記》云「體一人」,注云:「為其不能自伸屈也。」若然,四體各一人,亦為不能自轉側。《詩》云「輾轉反側」,據身,雲不能自屈伸,據手足,二文相兼乃具。云「御者,今時侍從之人」者,士雖無臣,亦有侍御僕從之人,終於其手也。   屬纊,以俟絕氣。有其氣微難節也。纊,新絮。   [疏]「屬纊以俟絕氣」。○注「有其」至「新絮」。○釋曰:案《喪大記》注云:「纊,今之新綿,易動搖,置口鼻之上以為候。」亦二注相兼乃具。云「纊,新絮」,即新綿。《禹貢》豫州貢纖、纊,明纊新綿也。   男子不絕於婦人之手,婦人不絕於男子之手。備褻。   [疏]「男子」至「之手」。○注「備褻」。○釋曰:案《喪大記》注云:「君子重終,為其相褻。」若然,疾時使御者持體,並死於其手。若婦人則內御者,持體還死於其手。故《喪大記》云:「其母之喪,則內御者抗衾而浴。」僖三十三年冬,公薨於小寢,《左氏傳》曰「即安」,服注云:「小寢,夫人寢也。」禮,男子不絕於婦人之手,今僖公薨於小寢,譏其近女室,是男子不絕於婦人之手,備褻也。   乃行禱於五祀。盡孝子之情。五祀,博言之。士二祀,曰門,曰行。   [疏]「乃行禱於五祀」。○注「盡孝」至「曰行」。○釋曰:云「盡孝子之情」者,死期已至,必不可求生,但盡孝子之情,故乃行禱五祀,望祐助病者,使之不死也。云「五祀,博言之。士二祀,曰門曰行」者,《祭法》文。今禱五祀,是廣博言之,望助之者眾,其言五祀,則與諸侯五祀同,則《祭法》云「諸侯五祀」是也。   乃卒。卒,終也。   [疏]「乃卒」。○注「卒終也」。○釋曰:自此盡「遷屍」,論上篇始死遷屍於南牖之事。《曲禮》與《爾雅》皆云「大夫曰卒,士曰不祿」,今士不言不祿,而云「卒」者,義取君子曰終,小人曰死,故鄭云「卒,終也」,美言之,使與大夫同稱也。   主人啼,兄弟哭。哀有甚有否,於是始去笄纚,服深衣。《檀弓》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   [疏]「主人啼兄弟哭」。○注「哀有」至「易之」。○釋曰:云「哀有甚有否」者,啼即泣也。《檀弓》雲高柴「泣血三年」,注云:「言泣,無聲,如血出。」則啼是哀之甚,發聲則氣竭,而息之聲不委曲,若往而不反。對齊衰以下,直哭無啼,是其否也。知「於是始去笄纚,服深衣」者,《禮記·問喪》云:「親始死,雞斯徒跣,扱上衽。」注云:「雞斯,當為笄纚。」上衽深衣之裳,前是其親始死,笄纚服深衣也。引《檀弓》者,證服深衣,易去朝服之事也。   設床笫,當牖。衽,下莞上簞。設枕。病卒之閒廢床,至是設之,事相變。衽,臥席,古文策為茨。   [疏]「設床」至「設枕」。○注「病卒」至「為茨」。○釋曰:經直雲士「死於適室,幠用斂衾」,不雲此等之事,故記人言之也。云「病卒之閒廢床,至是設之」者,《喪大記》云:「疾病,寢東首於北牖下,廢床。」是其始死,亦因在地無床,復而不蘇,乃設床於南牖下,有枕席,是病卒之閒廢床,於是設之。云「事相變」者,謂疾病時去床,既死設床,是生死事相變也。「衽,臥席」者,《曲禮》云:「請席何鄉,請衽何趾。」鄭云:「坐問鄉,臥問趾,因於陰陽。」是衽為臥席。《昏禮》注云:「衽,臥席也。」   遷屍。徙於牖下也,於是幠用斂衾。   [疏]「遷屍」。○注「徙於」至「斂衾」。○釋曰:云「徙於牖下」者,即上文「床笫當牖」者也。於是幠用斂衾者,釋《士喪禮》「幠用斂衾」之時節也。   復者朝服,左執領,右執要,招而左。衣朝服,服未可以變。   [疏]「復者」至「而左」。○注「衣朝」至「以變」。○釋曰:云「招而左」者,以左手執領,還以左手以領招之。必用左者,招魂所以求生,左陽,陽主生,故用左也。「復者」,士之有司,著朝服。「左執領」,謂爵弁服也。云「衣朝服,服未可以變」者,謂始死,未可以變之服凶服,以其復所以求生故也。《喪大記》「小臣復,復者朝服」,彼言小臣,據君,則上下尊卑復者,皆朝服也。   楔,貌如軛,上兩末。事便也。今文軛作厄。   [疏]「楔貌」至「兩末」。○注「事便」至「作厄」。○釋曰:云「如軛」者,軛謂馬鞅,軛馬領亦上兩末,令以屈處入口,取出時易,故鄭云「事便也」。此用柶,異於吉時所用也。   綴足用燕幾,校在南,御者坐持之。校,脛也。屍南首,凡脛在南以拘足,則不得辟戾矣。古文校為枝。   [疏]「綴足」至「持之」。○注「校脛」至「為枝」。○釋曰:云「幾脛在南以拘足,則不得辟戾矣」者,古者凡兩頭各施兩足,今以夾則豎用之,屍南首,足鄉北,故以幾腳鄉南以夾足。恐幾欹側,故使生存侍御者一人坐持夾之,使足不辟戾,可以著屨也。   即床而奠,當腢,用吉器。若醴,若酒,無巾、柶。腢,肩頭也。用吉器,器未變也。或卒無醴,用新酒。   [疏]「即床」至「巾柶」。○注「腢肩」至「新酒」。○釋曰:即,就也,謂就屍床而設之。屍南首則在床東,當屍肩頭也。此即《檀弓》云:「始死之奠,其餘閣也與?」云「用吉器,器未變也」者,謂未忍異於生,故未變。至小斂奠,則變毼豆之等,為變矣。云「或卒無醴,用新酒」者,釋經「若醴若酒」,科有其一,不得並有之事。以其始死,卒未有醴,則用新酒。若然,醴酒俱有,容有醴則用之,不更用酒,以其始死不備故也。若小斂以後,則酒醴具設,甒二,醴、酒是也。   赴曰:「君之臣某死。」赴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赴,走告也。今文赴作訃。   [疏]「赴曰」至「某死」。○注「赴走」至「作訃」。○釋曰:云「母妻長子則曰君之臣某之某死」者,上某是士名,下某是母妻長子。假令長子,則雲長子某甲,母、妻則婦人不以名行,直雲母與妻也。云「赴,走告也」者,言赴,取急疾之意,故雲赴走告也。云「今文赴作訃」者,《雜記》作訃者,義取以言語相通,亦一塗也。   室中,唯主人、主婦坐。兄弟有命夫、命婦在焉,亦坐。別尊卑也。   [疏]「室中」至「亦坐」。○注「別尊卑也」。○釋曰:云「兄弟有命夫命婦在焉,亦坐」者,若無命夫、命婦,則皆立可知。此《士喪禮》,故鄭云「別尊卑也」,尊謂命夫、命婦。案《大記》君之喪,主人、主婦坐,以外皆立;若大夫喪,主人、主婦、命夫、命婦皆坐,以外皆立也;士之喪,主人父、兄、主婦姑姊妹皆坐,鄭云:「士賤,同宗尊卑皆坐。」此命夫、命婦之外立而不坐者,此謂有命夫、命婦來,兄弟為士者則立,若命夫、命婦,則同宗皆坐也。   屍在室,有君命,眾主人不出。不二主。   [疏]「屍在」至「不出」。○注「不二主」。○釋曰:經直云「主人唯君命出」,不言眾主人,故記人辨之。云「眾主人不出」,在屍東耳。云「不二主」者,《曾子問》云「喪有二孤,廟有二主」為非禮。不云「不二孤」,而云「不二主」者,彼廟主與喪孤相對,此孤不對廟主,孤亦是喪主,故以主言之也。   襚者委衣於床,不坐。床高由便。   [疏]「襚者」至「不坐」。○注「床高由便」。○釋曰:云「床高由便」者,《曲禮》云:「授立不跪,授坐不立。」此委衣於床者,不坐,委之以床高,亦如授立不坐之義,故雲由便也。   其襚於室,戶西北面致命。始死時也。   [疏]「其襚」至「致命」。○注「始死時也」。○釋曰:云「始死時」者,謂未小斂之前,屍在室中戶西,故北面致命。若小斂之後,奉屍夷於堂,則中庭北面致命。   夏祝淅米,差盛之。差,擇之。   [疏]「夏祝」至「盛之」。○注「差擇之」。○釋曰:經直云「祝淅米於堂南面,用盆」,不言夏與盛之,故記人言之。   御者四人,抗衾而浴,襢笫。抗衾,為其裸裎蔽之也。襢,袒也。袒簀,去席,盝水便。其母之喪,則內御者浴,鬠無笄。內御,女御也。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也。   [疏]注「內御」至「冠也」。○釋曰:云「內御,女御」者,以婦人稱內,故以女御為內御。婦人不死男子之手,故知內御女御也。天子八十一御妻亦曰女御,與此別也。云「無笄猶丈夫之不冠也」者,《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笄。」《士喪禮》:「男子免不冠。」此雲婦人不笄,與男子不冠同,故雲猶丈夫不冠也。   設明衣,婦人則設中帶。中帶,若今之襌襂。   [疏]「設明」至「中帶」。○注「中帶」至「襌襂」。○釋曰:經直云「設明衣」,不辨男子與婦人,故此記人云設明衣者男子,其婦人則設中帶。鄭云「中帶若今襌襂」者,鄭舉目驗而言,但男子明衣之狀,鄭不明言,亦當與中帶相類,有不同之處,故別。雖名中帶,亦號明衣,取其圭絜也。   卒洗,貝反於笲,實貝,柱右?、左?。像齒堅。   [疏]「卒洗」至「左?」。○注「像齒堅」。○釋曰:經直云「實貝於屍左右及中」,不言遠近,故記人辨之。云「右?左?」,謂牙兩畔最長者,像生時齒堅也。   夏祝徹餘飯。徹去鬻。   [疏]「夏祝徹餘飯」。○釋曰:經不言「夏祝徹」,故記人記之。   ?塞耳。塞,充窒。   [疏]「?塞耳」。○釋曰:經直云「?用白纊用掩之」,不云「塞耳」,恐同生人縣於耳旁,故記人言之也。   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深三尺,南其壤。南順,統於堂。輪,從也。今文掘為坅也。   [疏]「掘坎」至「其壤」。○釋曰:經直云「甸人掘坎於階閒」,不辨大小,故記人明之。   垼用塊。塊,堛也。古文垼為役。   [疏]注「塊堛也」。○釋曰:云「塊,堛」者,《爾雅·釋言》文。孫氏云:堛,土塊也。   明衣裳用幕布,袂屬幅,長下膝。幕布,帷幕之布,升數未聞也。屬幅,不削幅也。長下膝,又有裳,於蔽下體深也。   [疏]「明衣」至「下膝」。○注「幕布」至「深也」。○釋曰:云「明衣裳用幕布」,則衣裳同用幕布。云「袂屬幅,長下膝」者,唯據衣而言,以其下別雲裳故也。云「幕布,帷幕之布」者,《周禮·幕人》云「掌帷幕幄?綬」,鄭云:「帷幕皆以布為之,幄?皆以繒為之。」以其帷幕所以張之於外,恐不相勝舉,故須用布。鄭亦取此文用幕布為義也,故此雲帷幕之布。云「升數未聞」者,以其不雲疏布,直雲幕布,故雲未聞也。云「屬幅,不削幅」者,布幅二尺二寸,凡用布,皆削去邊幅旁一寸,為二寸計之,則此不削幅,謂繚使相著,還以袂二尺二寸。云「長下膝」者,謂為此衣長至膝下。云「又有裳,於蔽下體深」者,凡平為衣,以其有裳,故不至膝下,此又有裳,而言膝下,故雲於蔽下體深也。蔽下體,解此經衣至膝下也。   有前後裳,不辟,長及觳。不辟,質也。觳,足跗也。凡他服,短無見膚,長無被土。   [疏]「有前」至「及觳」。○注「不辟」至「被土」。○釋曰:云「不辟,質也」者,以其凡男子,裳不連衣,故皆前三幅,後四幅。辟積其要閒,示文。今此亦前三後四,不辟積者,以其一服不動,不假上狹下寬也。云「凡他服,短無見膚,長無被土」者,他服謂深衣,《深衣》云:「短毋見膚。」注云:「衣取蔽形。」又云:「長無被土。」注云「為汙辱」是也。此裳及觳,至足跗亦是不被土,故引為證也。   縓綼緆。一染謂之縓,今紅也。飾裳在幅曰綼,在下曰緆。   [疏]「縓綼緆」。○注「一染」至「曰緆」。○釋曰:云「一染謂之縓」者,《爾雅》文。謂一入赤汁染之,即漢時紅,故舉以為況也。云「飾裳在幅曰綼」者,案《深衣》云:「純袂,緣純邊。」注云:「純謂緣之也。緣邊,衣裳之側。廣各寸半,則表裡共三寸矣。」此在幅亦衣裳之側,緣法如彼也。   緇純。七入為緇。緇,黑也。飾衣曰純,謂領與袂,衣以緇,裳以縓,像天地也。設握,裡親膚,系鉤中指,結於。,掌後節中也。手無決者,以握系一端繞,還從上自貫,反與其一端結之。   [疏]「設握」至「於」。○注「掌」至「結之」。○釋曰:手無決者,以其經已雲設握麗於與決運結,據右手有決者,不言左手無決者,故記之云「以握系一端繞,還從上自貫,反與其一端結之」者,案上文握手用玄,纁裡,長尺二寸,今裡親膚,據從手內置之,長尺二寸,十掩之手才相對也。兩端各有系,先以一端繞一匝,還從上自貫,又以一端鄉上鉤中指,反與繞者結於掌後節中。   甸人築坅坎。築,實土其中,堅之。穿坎之名,一曰坅。   [疏]「甸人築坅坎」。○注「築實」至「曰坅」。○釋曰:經直云「甸人掘坎」,不雲還使甸人築,故記人明之,還使甸人築之也。   隸人黥Z。隸人,罪人也。今之徒役作者也。鶠A塞也,為人復往褻之,又亦鬼神不用。   [疏]「隸人黥Z」。○注「隸人」至「不用」。○釋曰:知「隸人,罪人」者,案《周禮·司厲職》云:「其奴,男子入於罪隸。」則中國罪人對夷隸蠻隸、貉隸之等,是征四夷所得也,故鄭舉漢法,今之徒役作者也。云「為人復往褻之,又亦鬼神不用」者,若然,古者非直不共逼浴,亦不共廁,故得雲死者不用也。   既襲,宵為燎於中庭。宵,夜。   [疏]「既襲」至「中庭」。○釋曰:士之喪,死日而襲,經不雲中庭設燎,故記明之也。   厥明,滅燎,陳衣。記節。   [疏]「厥明滅燎陳衣」。○注「記節」。○釋曰:云「記節」者,為小斂陳衣,當襲之,明旦滅燎之時,故記節。正經不雲,故記人以明之也。   凡絞?用布,倫如朝服。凡,凡小斂大斂也。倫,比也。今文無?,古文倫為輪。   [疏]「凡絞」至「朝服」。○注「凡凡」至「為輪」。○釋曰:言「凡」,非一之言,以其唯小斂至大斂有絞,大斂又有?,故知凡中有大、小斂也。言類如朝服者,《雜記》云「朝服十五升」是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一 既夕禮第十三  卷四十一 既夕禮第十三   設?於東堂下,南順,齊於坫,饌於其上,兩甒醴、酒,酒在南。篚在東,南順,實角觶四,木柶二,素勺二。豆在甒北,二以並。籩亦如之。?,今之轝也。各觶四,木柶二,素勺,為少進醴酒,兼饌之也。勺二,醴、酒各一也。豆籩二以並,則是大斂饌也。記於此者,明其他與小斂同陳。古文角觶為角柶。   [疏]「設?」至「如之」。○注「?今」至「角柶」。○釋曰:自此盡「出室」,論陳大、小斂奠,記經不備之事。云「角觶四,木柶二,為夕進醴酒,兼饌之也」者,以其大、小斂之奠皆有醴酒。醴一觶,又用一柶,酒用一觶,計醴酒但用二觶一柶矣。而觶有四、柶有二者,朝夕酒醴及器別設,不同器,朝夕二奠各饌其器也。云「豆籩二以並,則是大斂饌」者,以其小斂一豆一籩,大斂乃有二豆二籩,故知二為大斂饌。云「記於此者,明其他與小斂同陳」者,鄭意大斂饌不在大斂節內陳之,而在小斂節陳之者,以其陳此籩豆之外,皆與小斂同,故就小斂節內陳之,取省文之義也。云「同陳」者,謂多少同陳,不謂大斂饌陳之,亦在小斂節內也。   凡籩豆,實具設,皆巾之。籩豆偶而為具,具則於饌巾之。巾之,加飾也,明小斂一豆一籩不巾。   [疏]「凡籩」至「巾之」。○注「籩豆」至「不巾」。○釋曰:云「實具設,皆巾之」者,謂於東堂實之,於奠設之,二處皆巾,故雲皆巾之。云「籩豆偶而為具,具則於饌巾之。巾之,加飾也」者,此鄭指解大斂之實饌於堂東之時,巾之加飾,對小斂之實於堂東不巾,不加飾。云「明不斂一豆一籩不巾」者,以其雲籩豆具,據大斂奠二豆二籩,實與奠二處皆巾,明小斂奠一豆一籩,堂東饌時不巾。若然,小斂奠設於床東,巾之,為在堂經久設塵埃加,故雖一豆一籩亦巾之,即《禮記·檀弓》云:「喪不剝奠也與?祭肉也與?」以其有牲肉故也。   觶俟時而酌,柶覆加之,面枋,及錯,建之。時,朝夕也。《檀弓》曰:「朝奠日出,夕奠逮日。」   [疏]「觶俟」至「建之」。○注「時朝」至「逮日」。○釋曰:言此者,記人恐饌時已酌於觶。故記云「俟時而酌」也。引《檀弓》者,謂時是朝夕之時。必朝奠待日出,夕奠須日未沒者,欲得父母之神,隨陽而來故也。   小斂,辟奠不出室。未忍神遠之也。辟襲奠以辟斂,既斂則不出於室,設於序西南,畢事而去之。   [疏]「小斂辟奠不出室」。○注「未忍」至「去之」。○釋曰:云「未忍神遠之也」者,釋奠不出室之義。始死,猶生事之,不忍即為鬼神事之,故奠不出室。云「辟襲奠以辟斂」者,以經云「小斂、辟奠」,故知辟襲奠只為辟斂也。云「既斂則不出於室,設於序西南」者,又解襲奠不出室。若將大斂,則辟小斂奠於序西南,此將小斂,辟奠於室。至於既小斂,則亦不出於室,設於序西南,故言不出室。若然,奠不出室,為既斂而言也。云「事畢而去之」者,斂事畢,奉屍夷於堂,乃去之而設小斂奠於屍東。   無踴節。其哀未可節也。   [疏]「無踴節」。○注「其哀未可節也」。○釋曰:自死至此為節。賓主拾踴有三者三,有踴節,而云「無踴節」者,除三者三之外,其閒踴皆無節。即上文「踴無筭」是也。云「其哀未可節也」,亦謂三者三之外無踴節而言也。   既馮屍,主人袒,?發,絞帶。眾主人布帶。眾主人,齊衰以下。   [疏]「既馮」至「布帶」。○注「眾主」至「以下」。○釋曰:小斂於戶內訖,主人袒,?發散帶垂,經不雲絞帶及齊衰以下布帶事,故記者言之。案《喪服》苴?之外,更有絞帶,鄭注云:「要?象大帶,又有絞帶象革帶,齊衰以下用布。」齊衰無等皆是布帶也。知眾主人非眾子者,以其眾子皆斬衰絞帶,故知「眾主人,齊衰以下」,至?麻首皆免也。   大斂於阼。未忍便離主人位也。主人奉屍斂於棺,則西階上賓之。   [疏]「大斂於阼」。○注「未忍」至「賓之」。○釋曰:經大斂時直云「布席如初」,不言其處,故記云「大斂於阼」,阼是主人位,故鄭云「未忍便離主人位也」。云「主人奉屍斂於棺,則西階上賓之」者,喪事所以即遠斂訖,即奉屍斂於棺,賓客之,故《檀弓》云「周人殯於西階,則猶賓之」是也。   大夫升自西階,階東,北面東上。視斂。   [疏]「大夫」至「東上」。○注「視斂」。○釋曰:知「視斂」者,以其文承大斂下,故知大夫升為視斂也。   既馮屍,大夫逆降,復位。中庭西面位。   [疏]「既馮」至「復位」。○注「中庭西面位」。○釋曰:知大夫位在中庭西面者,上篇朝夕哭雲主人入堂下,直東序西面,卿大夫在其南,卿大夫與主人同西面向殯,故知大夫位在中庭西面也。   巾奠,執燭者滅燭出,降自阼階,由主人之北,東。巾奠而室事已。   [疏]「巾奠」至「北東」。○注「巾奠而室事已」。○釋曰:上篇大斂奠時,直云「乃奠,燭升自阼階」,無執燭降由主人之北,故記人言之,云「由主人之北東」也。云「巾奠而室事已」者,既巾訖,是室事已,故執燭者出也。   既殯,主人說髦。既殯,置銘於肂,復位時也。今文說皆作稅。兒生三月,鬋發為鬌,男角女羈。否則男左女右,長大猶為飾存之,謂之髦。所以順父母幼小之心。至此屍柩不見,喪無飾,可以去之。髦之形象未聞。   [疏]「既殯主人說髦」。○注「既殯」至「未聞」。○釋曰:自此盡「乘車」,論孝子衣服、飲食、乘車等之事。云「既殯,置銘於肂,復位時也」者,案上篇云:「主人奉屍,斂於棺,乃蓋,主人降,拜大夫之後至者,北面視肂,卒塗,祝取銘置於肂,主人復位。」雲復位者,從西階下復阼階下位也。凡「說髦」,尊卑同皆三日,知者,《喪大記》云:「小斂,主人即位於戶內,乃斂,卒斂,主人馮之,主人袒,說髦,?發以麻。」注云:「士既殯說髦,此雲小斂,蓋諸侯禮也。士之既殯,諸侯之小斂,於死者俱三日也。」是尊卑同三日也。必三日說髦者,案《禮記·問喪》云:「三日而不生,亦不生矣。」以髦是子事父母之飾,父母既不生,故去之。云「今文說皆作稅」者,此說及下經「不說?帶」,二字皆作「稅」。凡釋今古之文,皆在注後。此在注中者,以其釋經義盡者,於注末言之,以文更有義者,釋今古字訖,乃更泛說,即此注巳解今古字訖,更釋髦義是也。云「兒生三月,鬋發為鬌,男角女羈,否則男左女右」者,《內則》文。彼注云:「夾囟曰角,午達曰羈。」引之者,證髦象幼時鬌之義,故云「長大猶為飾存之,謂之髦,所以順父母幼少之心」,是以舜年五十,不失孺子之心者也。云「髦之形象未聞」者,案《詩》云「?彼兩髦」,鄭云:「髦者,發至眉。子事父母之飾。」以其雲??者,垂之貌,又雲兩髦,故以發至眉解之。其狀則未聞。   三日,絞垂。成服日。絞,要?之散垂者。   [疏]「三日絞垂」。○注「成服」至「垂者」。○釋曰:以經小斂曰要?,大功以上散帶垂,不言成服之時絞之,故記人言之。云「成服日」者,士禮生與來日,則除死三日,則經雲三日成服,此雲三日絞垂之日也。小功?麻,初而絞之,不待三日也。   冠六升,外縪,纓條屬,厭。縪,謂縫著於武也。外之者,外其餘也。纓條屬者,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屬之冠。厭,伏也。   [疏]「冠六」至「屬厭」。○注「縪謂」至「伏也」。○釋曰:云「冠六升」者,據斬衰者而言。齊衰以下,冠衰各有差降。云「縪謂縫著於武」者,古者冠吉凶皆冠,武別材,武謂冠卷,以冠前後皆縫著於武。若吉冠,則從武上鄉內縫之,縪餘在內謂之內縪。若凶冠,從武下鄉外縫之,謂之外縪,故云「外之者,外其餘」也。云「纓條屬者,通屈一條繩為武,垂下為纓,屬之冠」者,吉冠則纓武別材,凶冠則纓武同材,以一繩從前額上以兩頭鄉項後交通,至耳各綴之於武,使鄉下纓結之。云「屬之冠」者,先為纓武訖,乃後以冠屬著武,故雲屬也。云「厭,伏也」者,以其冠在武下過,鄉上反縫著冠,冠在武下,故雲厭也。五服之冠皆厭,但此文上下據斬衰而言也。   衰三升。衣與裳也。   [疏]「衰三升」。○注「衣與裳也」。○釋曰:經直云「衰」,鄭兼言「裳」者,以其衰裳升數同,故經舉衰而通裳。但首對身,首為尊,故冠六升,衰三升,衰裳同三升也。是以吉時朝服十五升,至於麻冕,鄭亦為三十升布,與服一倍而解之。   屨外納。納,收餘也。   [疏]「屨外納」。○注「納收餘也」。○釋曰:案《喪服》斬衰而言,此則菅屨也。云「外納」者,謂收餘未鄉外為之,取醜惡不事飾故也。   杖下本,竹、桐一也。順其性也。   [疏]「杖下」至「一也」。○注「順其性也」。○釋曰:案《喪服》為父斬衰,以苴杖竹,為母齊衰,以削杖桐。桐、竹皆下本,本謂根本。鄭云「順其性」者,謂下其根本,順木之性。但為父杖竹者,義取父者子之天,竹性自然圓,像天父,子自然至孝。為母杖桐者,義取桐者同也,同之於父,言至孝同之於父,故《喪服》貶於父,非自然之意也。   居倚廬,倚木為廬,在中門外東方,北戶。   [疏]「居倚廬」。○注「倚木」至「北戶」。○釋曰:知「在中門外東方北戶」者,一釋案《喪服傳》云:居倚廬,既虞,翦屏,既練,捨外寢。鄭彼注云:「捨外寢於中門之外,屋下壘墼為之,不塗塈,所謂堊室。」鄭以《子夏傳》以既練居堊屋而言外,外為中門外,則初死居倚廬,倚廬亦中門外可知也。東方者,以中門內殯宮之哭位在阼階下,西面鄉殯,明廬在中門外,亦東方鄉殯,是以主人及兄弟卿大夫外位皆西面。雲北戶者,以倚東壁為廬,一頭至地,明北戶鄉陰,至既虞之後,柱楣翦屏,乃西鄉開戶也。   寢苫,枕塊,苫,編?。塊,堛也。   [疏]」寢苫枕塊「。○注「苫編?塊堛也」。○釋曰:孝子寢臥之時,寢於苫,以塊枕頭。必寢苫者,哀親之在草;枕塊者,哀親之在土。云「苫,編?」者,案《爾雅》「白蓋謂之苫」,郭云:「白茅苫也。」與此不同者,彼取絜白之義,此不取絜白,故鄭因時人用?為苫,而言編?。云「塊,堛也」者,亦《爾雅》文。   不說?帶。哀戚不在於安。   [疏]「不說?帶」。○注「哀戚不在於安」。○釋曰:云「不說?帶」者,冠衰自然不說,以其?帶在冠衰之上,故周公設經,舉?帶而言也。   哭晝夜無時。哀至則哭,非必朝夕。   [疏]「哭晝夜無時」。○注「哀至」至「朝夕」。○釋曰:此謂殯後在廬中,除朝夕入哭於廬中,思憶則哭,無時節,故鄭云「哀至則哭,非必朝夕」也。   非喪事不言。不忘所以為親。   [疏]「非喪事不言」。○注「不忘所以為親」。○釋曰:《喪服四制》云:「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庶人面垢而已,則天子諸侯有臣,不言而喪事得行者,喪事亦不言。大夫士是臣降於君,言而事行。若然,此士禮亦言而事行,故於喪非喪事不言也。《孝經》云:「言不文。」亦據大夫士也。云「不忘所以為親」者,則喪事也,是以《曲禮》云:「居喪,未葬讀喪禮,既葬讀祭禮,喪復常,讀樂章。」喪事而言亦兼此也。   歠粥,朝一溢米,夕一溢米,不食菜果。不在於飽與滋味。粥,糜也。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實在木曰果,在地曰蓏。   [疏]「歠粥」至「菜果」。○注「不在」至「曰蓏」。○釋曰:云「不在於飽」者,案《周禮·廩人》中歲「人食三釜」,注云:「六斗四升曰釜。」三釜為米一斛九斗二升,三十日之食,則日食米六升四,合今日食米二溢二升有餘,是不在於飽。又案《檀弓》云:「必有草木之滋焉,以為姜桂之謂也。」彼姜桂為滋味,此鄭以菜果為滋味,則姜桂之外,菜果亦為滋味也。云「粥,糜也」者,案《爾雅》?糜,謂粥之稀者。故鄭舉其類,謂性不能食粥者,糜亦一溢米,同也。云「二十兩曰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者,依算法,百二十斤曰石,則是一斛。若然,則十二斤為一升,取十二斤分之升,得一斤,餘二斤,斤為十六兩,二斤為三十二兩,取三十兩十升,升得三兩,添前一斤十六兩,為十九兩。餘二兩,兩二十四銖,二兩為四十八銖,取四十銖十升,升得四銖,餘八銖,銖為十絫,十升,升得八銖,則是一升得十九兩四銖八絫。於二十兩仍小十九銖二絫,則別取一升破為十九兩四銖八絫,分十兩,兩為二十四銖,則為二百四十銖。又分九兩,兩為二十四銖,則為二百一十六銖,並四銖八絫。添前得四百六十銖八絫,總分為二十四分,且取二百四十銖分,得十銖。餘二百二十銖八絫在,又取二百一十六銖二十四分,分得九銖,添前分得十九銖,餘有四銖八絫。四銖,銖為十絫,總為四十絫,通八絫二十四分,得二絫。是一升為二十四分,分得十九銖二絫,將十九銖添前四銖為二十三銖,將二絫添前八絫則為十絫,為一銖,以此一銖添前二十三銖則為二十四銖,為一兩。以一兩添十九兩總二十兩,曰溢。云「實在木曰果,在地曰蓏」者,案《周禮》九職云「二曰園圃毓草木」,鄭云:「樹果蓏曰圃。」案《食貨志》:「臣瓚以為在地曰蓏,在樹曰果。」張晏又云:「有核曰果,無核曰蓏。」則此雲在木曰果,在地曰蓏,用臣瓚之義。在木曰果,棗、栗之屬;在地曰蓏,瓜、瓠之屬。   主人乘惡車。拜君命,拜眾賓,及有故行所乘也。《雜記》曰:「端衰,喪車,皆無等。」然則此惡車,王喪之木車也。古文惡作堊。   [疏]「主人乘惡車」。○注「拜君」至「作堊」。○釋曰:云「拜君命,拜眾賓,及有故行所乘也」者,以其主人在喪,恆居廬哭泣,非有此事則不行,知義然也。引《雜記》者,證喪事上下同無別義。以其貴賤雖異,於親一也。故《孝經》五孝不同,及其喪親,唯有一章而已,亦斯義也。云「然則此惡車,王喪之木車」者,案《巾車》雲王之喪車五乘,發首云「木車,蒲蔽」。是王始喪所乘木車無飾,與此惡車同,故引之,見尊卑同也。   白狗幦,未成豪,狗。幦,覆?也。以狗皮為之,取其?也。白於喪飾宜。古文幦為冪。   [疏]「白狗幦」。○注「未成」至「為冪」。○釋曰:案《玉藻》雲士「齊車鹿幦」,此喪車無飾,故用白狗幦以覆?。云「未成豪,狗」者,《爾雅·釋畜》文也。   蒲蔽,蔽,藩。   [疏]「蒲蔽」。○注「蔽藩」。○釋曰:「藩」謂車兩邊御風,為藩蔽以蒲草,亦無飾也。   御以蒲?,不在於驅馳。蒲?,牡蒲莖。古文?作騶。   [疏]「御以蒲?」。○注「不在」至「作騶」。○釋曰:「御」謂御車者,士乘惡車之時,御車用蒲?以策馬,喪中示不在於驅馳。云「蒲?,牡蒲莖」者,案宣十二年:「楚雄負羈囚知?,知莊子以其族反之,廚武子御,每射,抽矢,?,納諸廚武子之房。」服注云:「?,好箭。」又云:「廚子怒曰:非子之求,而蒲之愛。」注云:「蒲,楊柳可以為箭。」以此而言,蒲非直得策馬,亦為矢榦也。   犬服,?閒兵服,以犬皮為之,取堅也,亦白。今文犬為大。   [疏]「犬服」。○注「?閒」至「為大」。○釋曰:云「?閒兵服」者,凡兵器建之於車上?閒,喪家乘車亦有兵器自衛,以白犬皮為服,故云「以犬皮為之,取其堅固也」。云「亦白」者,幦用白狗皮,明此亦用白犬皮也。   木錧,取少聲。今文錧為錧。   [疏]「木錧」。○注「取少」至「為p官」。○釋曰:其車錧常用金,喪用木,是「取少聲」也。   約綏,約轡,約,繩。綏,所以引升車。   [疏]「約綏約轡」。○注「約繩」至「升車」。○釋曰:知約是繩者,案哀十一年《左傳》云:「人尋約,吳發短。」杜注云:「約,繩也。」故知此約亦謂繩也。平常吉時綏轡用索為之,今喪中取其無飾,故皆用繩為之也。   木鑣,亦取少聲。古文鑣為苞。   [疏]「木鑣」。○注「亦取」至「為苞」。○釋曰:平常用馬鑣,以金為之,今用木,故知「亦取少聲」也。   馬不齊髦。齊,翦也。今文髦為毛。主人之惡車,如王之木車,則齊衰以下,其乘素車、繅車、?車、漆車與?   [疏]「馬不齊髦」。○注「齊翦」至「車與」。○釋曰:此註解文不於末者,亦以釋不齊髦訖,別記釋車義故也。云「齊衰以下其乘素車、繅車、?車、漆車與」,案《巾車》:王之喪車五乘:木車,始死所乘;素車,卒哭所乘;繅車,既練所乘;?車,大祥所乘;漆車,既禫所乘。此士之喪車亦當五乘:主人乘惡車,齊衰乘素車與?卒哭同大功乘繅車與?既練同小功乘?車與?大祥同?麻乘漆車與?既禫同主人,至卒哭已後,哀殺,故齊衰以下,節級約與主人同,故鄭為此義也。若然,士尋常乘棧車,不革輓而漆之,今既禫,亦與王以下同乘漆車者,禮窮則同故也。   主婦之車亦如之,疏布裧。裧者,車裳幃,於蓋弓垂之。   [疏]「主婦」至「布裧」。○注「裧者」至「垂之」。○釋曰:「疏布裧」在「亦如之」之下,見不與男子同。云「裧者,車裳幃」者,案《衛》詩云「漸車幃裳」,注云:「幃裳,童容。」又案《巾車》後之翟車有容蓋,容則童容也。若然,則裧與幃裳及容一也,故注者互相曉也。云「於蓋弓垂之」者,案《巾車》云:「皆有容蓋。」容蓋相將,其蓋有弓,明於蓋弓垂之也。   貳車,白狗懾服,貳,副也。攝猶緣也。狗皮緣服,差飾。   [疏]「貳車白狗懾服」。○注「貳副」至「差飾」。○釋曰:依正禮,大夫以上有貳車,士卑,無貳車。但以在喪,可有副貳之車。非常法,則有兵服,服又加白狗皮緣之,謂之懾服。云「狗皮緣服,差飾」者,對主人服無緣,此則有緣,是差也。   其他皆如乘車。如所乘惡車。   [疏]「其他皆如乘車」。○注「如所乘惡車」。○釋曰:云「其他」者,唯白狗懾服為異。其他謂「惡車白狗幦」以下,「齊髦」以上,皆同主人惡車也。   朔月,童子執帚,卻之,左手奉之,童子,隸子弟,若內豎寺人之屬。執用左手,卻之,示未用。   [疏]「朔月」至「奉之」。○注「童子」至「未用」。○釋曰:此盡「下室」,論饋奠埽絜之事。案《曲禮》掃地者,箕帚俱執,此直執帚,不執箕者,下文掃室聚諸{で交},故不用箕也。云「童子,隸子弟」者,案桓二年《左傳》云「士有隸子弟」,服注云:「士卑,自其子弟為僕隸。」祿不足以及宗,是其有隸子弟也。知有內豎及寺人者,士雖無臣,亦有內外之言寺人奄者,以通宮中之命也。云「示未用」者,用之則用右手也。   從徹者而入。童子不專禮事。   [疏]「從徹者而入」。○注「童子不專禮事」。○釋曰:案《論語·憲問》云「童子將命,先生並行」,注引《玉藻》無事則立,主人之南,北面,皆不專以禮事,故「從徹者而入」也。   比奠,舉席,掃室,聚諸{で交},布席如初。卒奠,掃者執帚,垂末內鬣,從執燭者而東。比猶先也。室東南隅謂之{で交}。   [疏]「比奠」至「而東」。○注「比猶」至「之{で交}」。○釋曰:案上文童子從徹者入,及此經則從執燭者出者,以其入則燭在先,徹者在後,出則徹者在先,執燭者在後。童子常在成人之後,故出入所從不同也。云「室中東南隅謂之{で交}」者,《爾雅·釋宮》文。   燕養、饋、羞、湯沐之饌,如他日。燕養,平常所用供養也。饋,朝夕食也。羞,四時之珍異。湯沐,所以洗去汙垢。《內則》曰:三日具沐,五日具浴。孝子不忍一日廢其事親之禮。於下室日設之,如生存也。進徹之時如其頃。   [疏]「燕養」至「他日」。○注「燕養」至「其頃」。○釋曰:云「燕養」者,謂在燕寢之中,平生時所有共養之事,則「饋羞湯沐之饌」是也。「如他日」者,今死,不忍異於生平之日也。云「饋,朝夕食也」者,鄭注《鄉黨》云:「不時,非朝夕日中時。」一日之中三時食,今注雲朝夕不言日中者,或鄭略言,亦有日中也。或以死後略去日中,直有朝夕食也。知「羞,四時之珍異」者,《聘禮》有「禽羞俶獻」,《聘義》云「時賜」,鄭云:「時賜,四時珍異。」故知此羞亦四時珍異也。引《內則》者,證經進湯沐亦依《內則》之日數。知「下室日設之」者,言其燕養在燕寢。又下經雲朔月不饋食於下室,明非朔月在下室設之也,以其燕養在燕寢中設之可知。云「進,進徹之時如其頃」者,一如其平生子進食於父母,故雖死象生時,若一食之頃也。   朔月,若薦新,則不饋於下室。以其殷奠有黍稷也。下室,如今之內堂。正寢聽朝事。   [疏]「朔月」至「下室」。○注「以其」至「朝事」。○釋曰:云「以其殷奠有黍稷也」者,大小斂奠、朝夕奠等,皆無黍稷,故上篇朔月有黍稷,鄭注云:「於是始有黍稷。」唯有下室若生,有黍稷,今此殷奠,大奠也,自有黍稷,故不復饋食於下室也。若然,大夫已上又有月半奠,有黍稷,亦不饋食於下室可知。云「下室,如今之內堂」者,下室既為燕寢,故鄭舉漢法內堂況之。云「正寢聽朝事」者,天子諸侯,路寢以聽政,燕寢以燕息。案《玉藻》云:「朝玄端夕深衣。」鄭注云:「謂大夫士也。」則亦在正寢也。   筮宅,塚人物土。物猶相也。相其地可葬者,乃營之。   [疏]「筮宅塚人物土」。○注「物猶」至「營之」。○釋曰:自此盡「不哭」,論筮宅卜日之事。正經筮宅之事不物土,故記人言之。云「相其地可葬者乃營之」者,凡葬皆先相,乃筮之,筮吉乃掘坎。今直雲營之,不言筮宅者,營之中兼筮,故經云「筮宅,塚人物土」,是使塚人物土,乃筮者也。   卜日吉,告從於主婦。主婦哭,婦人皆哭。主婦升堂,哭者皆止。事畢。   [疏]「卜日」至「皆止」。○注「事畢」。○釋曰:正經直云「闔東扉主人哭」,不雲主婦升堂,哭者皆止之事,故記明之。云「卜日吉」,宗人告從於主婦,主婦哭時,堂上婦人皆哭,主婦升堂,堂上婦人皆止,不哭。   啟之昕,外內不哭。將有事,為其?囂。既啟,命哭。古文啟為開。   [疏]「啟之」至「不哭」。○注「將有」至「為開」。○釋曰:自上皆記《士喪》上篇事,自此以下皆記此篇。葬首將啟殯,唯言婦人不哭,不雲男子,故記以明之,雲內外男女不哭,止?囂故也。   夷床、輁軸饌於西階東。明階閒者,位近西也。夷床饌於祖廟,輁軸饌於殯宮,其二廟者,於禰亦饌輁軸焉。古文輁或作拱。   [疏]「夷床」至「階東」。○注「明階」至「作拱」。○釋曰:其夷床在祖廟,輁軸在殯宮,以其西階東是同,故並言之。鄭云「明階閒者,位近西也」者,以正經直云「階閒」,恐正當兩階之閒,故記人明之。是以鄭雲明階閒者,位近西,以其柩當殯奠位之處,故夷床在西,還當牖,輁軸以候載柩,故近西,皆在西階東。云「其二廟者,於禰亦饌輁軸焉」者,以其先朝禰,故至禰廟一移,柩升堂,明旦乃移柩於輁軸上,載以朝祖廟。朝祖廟時,下柩訖,明日用蜃車,輁軸不復更用,不饌之,故雲二廟者於禰亦饌輁軸焉。   其二廟,則饌於禰廟,如小斂奠,乃啟。祖尊禰卑也。士事祖禰,上士異廟,下士共廟。   [疏]「其二」至「乃啟」。○注「祖奠」至「共廟」。○釋曰:自此盡「主人踴如初」,論上士二廟,先朝禰奠設及位次之事。云「其二廟則饌於禰廟」者,以先朝禰,後朝祖,故先於禰廟,饌至朝設之故也。云「如小斂奠」者,則亦門外特豚一鼎,東上,兩甒醴酒,一豆一籩之等也。云「祖尊禰卑也」者,欲見上文朝祖時如大斂奠,此朝禰如小斂奠,多少不同之意也。云「士事祖禰」者,總上士及中、下之士而言。云「上士異廟」,據此經而言,「下士共廟」,據經而言。中士亦共廟,而唯言下士者,略之,其實中士亦共廟,故《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鄭云「官師,中、下之士」是也。   朝於禰廟,重止於門外之西,東面。柩入,升自西階,正柩於兩楹閒。奠止於西階之下,東面北上。主人升,柩東,西面。眾主人東即位,婦人從升,東面。奠升,設於柩西,升降自西階,主人要節而踴。重不入者,主於朝祖而行,若過之矣。門西東面,待之便也。   [疏]「朝於」至「而踴」。○注「重不」至「便也」。○釋曰:此是上士二廟,先朝禰之事。雖言正柩於兩楹閒,奠位在戶牖之閒,則此於兩楹閒稍近西,乃得當奠位,亦如輁軸饌於階閒而近西然也。云「眾主人東即位」者,柩未升之時在西階下,東面北上,柩升,主人從升,眾主人已下,乃即阼階下西面位。云「婦人從升」,不云「主婦」者,以其婦人皆升,故總言之。云「主人要節而踴」者,奠升,主人踴,降時,婦人踴也。云「門西東面,待之便也」者,以其祖廟在東,柩入禰廟,明旦出門東鄉朝祖時,其重於柩車先,東鄉祖廟,便也。若先在門東西面,及柩入,乃回鄉東,則不便,故雲東面待之便也。   燭先入者,升堂,東楹之南,西面。後入者,西階東,北面,在下。炤在柩者。先,先柩者。後,後柩者。適祖時,燭亦然。互記於此。   [疏]「燭先」至「在下」。○注「炤在」至「於此」。○釋曰:此燭本是殯宮中炤開殯者,在道時一在柩前,一在柩後。今又一升堂,一在堂下,故鄭云「先先柩者,後後柩者,適祖時燭亦然,互記於此」者。上適祖時,直有朝廟在道,柩前後之燭,至廟直云「質明滅燭」,不見燭之升堂不升堂。此文見至廟,燭升與不升,不見在道燭,故雲適祖時燭亦然,互記於此,以其皆有在道及至廟燭升與不升之事也。   主人降,即位,徹,乃奠,升降自西階,主人踴如初。如其降拜賓,至於要節而踴,不薦車,不從此行。   [疏]「主人」至「如初」。○注「如其」至「此行」。○釋曰:云「如其降拜賓,至於要節而踴」者,案上經朝祖時,既正柩設從奠訖,主人降拜賓至於要節而踴,故此如之也。云「不薦車,不從此行」者,案上祖禰共廟者,朝廟日即薦車,此二廟,明日於祖廟薦車馬,以其從祖廟行,故薦。今此禰廟不從此行,故不薦也。   祝及執事舉奠,巾、席從而降,柩從,序從如初,適祖。此謂朝禰明日,舉奠適祖之序也。此祝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巾席為後。既正柩,席升設,設奠如初。祝受巾,巾之。凡喪,自卒至殯,自啟至葬,主人之禮其變同,則此日數亦同矣。序從主人以下,今文無從。   [疏]「祝及」至「適祖」。○注「此謂」至「無從」。○釋曰:自此盡「不煎」,論至祖廟陳設及贈之事。云「此謂朝禰明日」者,以其下文朝祖之時「序從如初」,中有燭,若同日,則朝祖之時已自明矣,何須更有燭也?以此言之,則此朝祖與朝禰別日可知,故鄭云「舉奠適祖之序也」。云「此祝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巾席為後」者,此禰奠與小斂奠同,小斂奠時云:「夏祝及執事盥,執醴先,酒脯醢俎從。」此經亦祝及執事舉奠,明此亦執醴先酒脯醢俎從之,此經所云「巾席」為後。云「既正柩,席升設,設奠如初。祝受巾巾之」者,上正經朝祖時,正柩於兩楹閒訖,席升設於柩西,奠設如初,巾之。以經直云「巾之」,無祝受巾,知受巾巾之者,以上篇設小斂奠訖,祝受巾巾之,此與小斂奠同,明設奠訖,祝受巾巾之可知。云「凡喪,自卒至殯,自啟至葬,主人之禮其變同」者,主人常在喪位,不出,唯君命乃出,迎及送,其變同,則此日數亦同。以其此二篇薦者啟日朝禰,又明日朝祖,又明日乃葬,與始死日襲,明日小斂,又明日大斂而殯亦同日。主人、主婦變服亦同。以其小斂,主人散帶,主婦?,自啟至葬,主人、主婦亦同於未殯也。云「序從主人以下」者,案上注云「主人與男子居右,婦人居左,以服與昭穆為位」是也。   薦乘車,鹿淺幦,干、笮、革?,載旃,載皮弁服,纓、轡、貝勒縣於衡。士乘棧車。鹿淺,鹿夏毛也。幦,覆?。《玉藻》曰:「士齊車,鹿幦豹犆。」干,盾也。笮,矢?也。?,韁也。旃,旌旗之屬。通帛為旃,孤卿之所建,亦攝焉。皮弁服者,視朔之服。貝勒,貝飾勒。有干無兵,有?無弓矢,明不用。古文?為殺,旃為膳。   [疏]「薦乘」至「於衡」。○注「士乘」至「為膳」。○釋曰:此並下車三乘,謂葬之魂車。云「士乘棧車」者,《巾車》之文。云「鹿淺幦」,為車前式豎者,?子以鹿夏皮淺毛者為幦,以覆式,是以《詩·韓弈》云「鞹?淺幭」,傳云:「鞹,革也。?,軾中也。淺,虎皮淺毛也。幭,覆軾也。」引《玉藻》者,彼注云:「犆謂緣也。」士之齊車與朝車同,引之欲證此鹿幦亦以豹皮為緣飾。云「旃,旌旗之屬」云云者,案《司常》云:「孤卿建旃,大夫士建物。」此士而用旃,故云「亦攝焉」。云「皮弁服者,視朔之服」者,案《玉藻》雲諸侯「皮弁以聽朔於大廟」,《鄉黨》孔子云「素衣?裘」,亦是視朔之服。君臣同服,是以此士亦載皮弁視朔之服也。云「貝勒,貝飾勒」者,貝,水物,故以貝飾勒。云「有干無兵,有?無弓矢,明不用」者,以其干與戈戟兵器,及?與弓矢,皆相須乃用,今有干無兵,有?無弓矢,明死者不用,故闕之也。   道車,載朝服。道車,朝夕及燕出入之車。朝服,日視朝之服也。玄衣素裳。   [疏]「道車載朝服」。○注「道車」至「素裳」。○釋曰:知「道車,朝夕及燕出入之車」者,但士乘棧車,更無別車,而上云「乘車」,下云「槁車」,此云「道車」,雖有一車,所用各異,故有乘車、道車、槁車之名。知「道車,朝夕」者,案《玉藻》云「朝玄端,夕深衣」,鄭注云:「謂大夫士也。」私朝之服。《春秋左氏傳》云「朝而不夕」,據朝君於是有朝無夕。若然,雲朝夕者,士家朝朝暮夕當傢俬朝之車,又云「及燕出入」者,謂士家游燕出入之車。案《周禮·夏官》有道右、道僕,皆據象路而言道。又案《司常》云「道車載旞」,鄭注云:「王以朝夕燕出入。」與此道車同,則士乘棧車與王乘象路同名道。云「朝服,日視朝之服」者,案《鄉黨》云「緇衣羔裘」,是孔子所服,鄭注云「諸侯視朝之服」。是君臣同服,故《玉藻》雲諸侯「朝服以日視朝」,士之道車而用朝君之服,不用私朝玄端服者,乘車既載孤卿之旃,故道車亦載朝君之服,攝盛也。云「玄衣素裳」者,《士冠禮》云「主人玄冠朝服,緇帶,素鞞」,注雲不雲衣,衣象冠色。則不雲裳,裳象鞞色可知。故雲玄衣素裳也。   稿車,載蓑笠。槁猶散也。散車以田以鄙之車。蓑笠,備雨服。今文稿為潦。凡道車、稿車之纓轡及勒,亦縣於衡也。   [疏]「稿車載蓑笠」。○注「槁猶」至「衡也」。○釋曰:云「稿猶散也」者,案上乘車、道車皆據人之乘用為名,不取車上生稱,則此散車亦據人乘為號。知「散車以田以鄙之車」者,案《司常》云「斿車載旌」,注云:「斿車,木路也。王以田以鄙。」謂王行小小田獵巡行縣鄙,此散車與彼斿車同是游散所乘,故與斿車同解。若然,士亦與王同有以田以鄙者,亦謂從王以田以鄙也。若正田獵,自用冠弁服,乘棧車也。云「蓑笠,備雨服」者,案《無羊》詩云:「爾牧來思,何蓑何笠。」彼注云:「蓑所以備雨,笠所以御暑。」而此並雲備雨者,非直蓑以御雨,笠亦以備雨,故《都人士》詩注云「笠所以御雨」,喪事不辟暑,是以並雲備雨之服。云「今文瑽為潦」者,案《周禮·輪人》「為蓋」,鄭云:「禮所謂潦車,謂蓋車與?」若然,彼注此文則為潦車者,義亦通矣。「凡道車、槁車之纓轡,及勒亦縣於衡」者,以車三乘皆當有馬,有馬則有此三者,但記人舉上以明下,乘車云「纓、轡、貝勒縣於衡」,即此三者亦縣於衡可知。   將載,祝及執事舉奠,戶西,南面,東上。卒束前而降,奠席於柩西。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   [疏]「將載」至「柩西」。○注「將於」至「設之」。○釋曰:經載柩時,不雲去奠設席之事,故記人明之。云「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者,經雖先雲舉奠,後雲降席,要須設席乃設奠,故雲將於柩西當前束設之。正經云「降奠當前束」是也。   巾奠,乃牆。牆,飾柩也。   [疏]「巾奠乃牆」。○注「牆飾柩也」。○釋曰:正經直云「降奠,當前束,商祝飾棺」,不雲巾奠,故記人辨之。巾奠訖,商祝乃飾棺牆,即帷荒與棺為飾,故變飾棺雲牆也。   抗木,刊。剝削之。古文刊為竿。   [疏]「抗木刊」。○注「剝削之」。○釋曰:刊,削也,而云「剝」者,木無皮者直削之,有皮者剝乃削之,故兼言剝。   茵著,用荼,實綏澤焉。荼,茅秀也。綏,廉姜也。澤,澤蘭也。皆取其香,且御濕。   [疏]「茵著」至「澤焉」。○注「荼茅」至「御濕」。○釋曰:茵內非直用茅秀,兼實綏澤取其香,知且御濕者,以其在棺下,須御濕之物,故與荼皆所以御濕。   葦苞,長三尺,一編。用便易也。   [疏]「葦苞長三尺一編」。○注「用便易也」。○釋曰:言「便易」者,葦草即長,載取三尺一道編之,用便易故也。   菅筲三,其實皆瀹。米麥皆湛之湯,未知神之所享,不用食道,所以為敬。   [疏]「菅筲三其實皆瀹」。○注「米麥」至「為敬」。○釋曰:經直云「筲三,黍、稷、麥」,不辨苞之所用,及黍稷生熟,故記人明之。是以雲筲用菅草,黍稷皆淹而漬之。云「未知神之所享」者,以其鬼神幽暗,生者不見,故淹而不熟,以其不知神之所享故也。云「不用食道,所以為敬」者,案《檀弓》云「飯用米貝,不以食道」,食道褻則不敬,故雲不用食道,所以為敬也。   祖,還車不易位。為鄉外耳,未行。   [疏]「祖還車不易位」。○注「為鄉外耳未行」。○釋曰:案正經乃祖還乘車、道車、槁車,不辨還之遠近,故記人明之。雖還車,不易本位,為鄉外耳,還車未行者,皆不易位。上經未還,奉車在階閒,婦人在堂上,還車去階閒,婦人降堂下。若然,則是還車易位,而云「不易位」者,以其三分其庭為三位,車雖去階閒,猶不離三分其庭一在北之位,據大判而言不易位也。   執披者,旁四人。前後左右各二人。   [疏]「執披者旁四人」。○注「前後左右各二人」。○釋曰:「前後左右各二人」者,謂前之左右,後之左右,則一旁四人,兩旁則八人,上經鄭注云「備傾虧也」。   凡贈幣,無常。賓之贈也。玩好日贈,在所有。   [疏]「凡贈幣無常」。○注「賓之」至「所有」。○釋曰:正經云「公賵用玄纁束帛」,是贈有常矣。上又雲賓贈「奠幣如初」,直雲奠幣如初,不雲物色與多少,故記人明之,以其賓客非一,故云「凡贈幣無常」。鄭云「賓之贈也」,云「玩好曰贈,在所有」者,《詩》云:「知子之來之,雜佩以贈之。」是贈在所有也。   凡糗,不煎。以膏煎之則褻,非敬。   [疏]「凡糗不煎」。○注「以膏」至「非敬」。○釋曰:正經葬奠直云「四籩棗糗栗脯」,不雲糗之煎不,故記人明之。凡糗直空糗而已,不用脂膏煎和之。是以鄭云「以膏煎之則褻,非敬」,故云「不煎」。此篇唯葬奠有糗,而云「凡」者,記人通記大夫以上。   唯君命,止柩於堩,其餘則否。不敢留神也。堩,道也。《曾子問》曰:「葬既引,至於堩。」   [疏]「唯君」至「則否」。○注「不敢」至「於堩」。○釋曰:正經直雲柩「至邦門,君使宰夫贈」,不雲止柩之事,故記人明之。引《曾子問》者,彼為日食,此為君命,雖不同,止柩是同,故引之,證止柩之事。   車至道左,北面立,東上。道左,墓道東,先至者在東。   [疏]「車至」至「東上」。○注「道左」至「在東」。○釋曰:正經直云「陳器於道東西,北上」,統於壙,以其入壙故也,不雲三等之車面位之事,故記人明之。以其不入壙,故東上不統於壙也。云「道左,墓道東」者,據墓南面為正,故知道左,是墓道東也,當是陳器之南。云「先至者在東」者,以乘車、道車、槁車三者,次第為先後,先至謂乘車也。必知此車是乘車之等者,以其下有柩車,故知此是三等者也。   柩至於壙,斂服載之。柩車至壙,祝說載除飾,乃斂乘車、道車、槁車之服載之,不空之以歸。送形而往,迎精而反,亦禮之宜。   [疏]「柩至」至「載之」。○注「柩車」至「之宜」。○釋曰:正經直云「柩至於壙,屬引乃窆」,不雲柩車斂服載之,故記人明之。云「柩車至壙,祝說載除飾,乃斂乘道槁車服載之,不空之以歸」者,此解說載,謂下棺於地,除飾謂除去帷荒,柩車既空,乃斂,乘車皮弁服,道車朝服,槁車蓑笠,三者之服,載之於柩車,示不空之以歸者也。云「送形而往,迎精而反」者,《禮記·問喪》文,引之證此不空歸之義。云「亦禮之宜」者,形往則送之,主人隨柩路是也;精反則迎之,主人隨精而反,是亦禮之宜然也,故雲禮之宜也。   卒窆而歸,不驅。孝子往如慕,反如疑,為親之在彼。   [疏]「卒窆而歸不驅」。○注「孝子」至「在彼」。○釋曰:此文解上斂服載之下棺訖,實土三,孝子從蜃車而歸,不驅馳而疾者,疑父母之神不歸。云「孝子往如慕,反如疑」者,亦《禮記·問喪》文。雲孝子往如慕者,如嬰兒隨母而啼慕,反如疑者,孝子不見其親,不知精魂歸否,故疑之。云「為親之在彼」者,謂疑精魂在彼不歸,言此者,解經不驅之事。   君視斂,若不待奠,加蓋而出。不視斂,則加蓋而至,卒事。為有他故及辟忌也。   [疏]「君視」至「卒事」。○注「為有」至「忌也」。○釋曰:君於士既殯而往,有恩,則與大斂,既布衣,君至奠訖乃出,不辨,不得終視斂之事,故記人明之,是以經二事皆見於禮而言。云「君視斂,若不待奠,加蓋而出」者,一為君有急事他故,是以不得待奠。云「不視斂,則加蓋而至,卒事」者,亦是君有辟忌,不用見屍柩,是以加蓋乃來。雲卒事者,待大斂訖乃出。   既正柩,賓出,遂匠納車於階閒。遂匠,遂人、匠人也。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載柩窆,職相左右也。車,載柩車。《周禮》謂之蜃車,《雜記》謂之團,或作輇,或作摶,聲讀皆相附耳,未聞孰正。其車之輿,狀如床,中央有轅,前後出,設前後輅,輿上有四周,下則前後有軸,以輇為輪。許叔重說:「有輻曰輪,無輻曰輇。」   [疏]「既正」至「階閒」。○注「遂匠」至「曰輇」。○釋曰:正經不雲納柩車時節,故記人明之。既朝正柩於兩楹之閒,當此之時,遂匠納柩車於階閒。云「遂人,匠人也」者,以其《周禮》有遂人、匠人,天子之官,士雖無臣,亦有遂人、匠人主其葬事。云「遂人主引徒役,匠人主載柩窆,職相左右也」者,案《周禮·遂人職》云:「大喪,帥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帥而屬六?及窆,陳役。」注云:「致役,致於司徒,給墓上事。陳役者,主陳列之耳。」是遂人主引徒也。又《鄉師職》云:「及葬,執翿以與匠師御柩而治役。」謂監督其事。又此遂人與匠人同納車於階閒,即匠人主載窆,與遂人職相左右也。云「車,載柩車」者,以其此雲納車於階閒,正謂載柩。若乘車、道車之等,則當東榮,不在階閒,故知此是柩車也。云「《周禮》謂之蜃車」者,案《遂師職》云「大喪,使帥其屬以幄?先,及蜃車之役」,注云「蜃車,柩路,四輪迫地而行,有似於蜃,因取名焉」是也。云「《雜記》謂之團,或作輇,或作摶,聲讀皆相附耳,未聞孰正」者,言或作輇,或作摶者,皆或《禮記》別本,故雲皆相附耳,但未知孰正也。云「其車之輿,狀如床,中央有轅,前後出」者,觀鄭此注,其輿與?車同,亦一轅為之。云「設前後輅」者,正經唯雲前輅,言前以對後,明知亦有後輅。云「輿上有四周」者,此亦與?車同。云「下則前後有軸,以輇為輪」者,此則與?異,以其?無輪,直有轉轔,此有輇輪。引「許叔重說」者,案許氏《說文》云「有輪無幅曰輇」,證此輇無輻也。   祝饌祖奠於主人之南,當前輅,北上,巾之。言饌於主人之南,當前輅,則既祖,祝乃饌。   [疏]「祝饌」至「巾之」。○注「言饌」至「乃饌」。○釋曰:正經直雲祖還車及還重訖,「乃奠如初」,不雲饌處,故記人明之。祝饌祖奠於主人之南當前輅,云「則既祖,祝乃饌」者,以其未祖以前,柩車鄉北,輅在主人之北,今云「饌於主人之南」,明知既祖還,乃鄉饌之。   弓矢之新,沽功。設之宜新,沽示不用。今文沽作古。   [疏]「弓矢之新沽功」。○注「設之」至「作古」。○釋曰:自此盡篇末,論死者用器弓矢粗惡之事。以其正經直云「用器弓矢」,不辨弓矢善惡,及弓矢之名,故記人明之。「設之宜新」者,為死者宜用新物。云「沽示不用」者,沽謂粗為之。   有弭飾焉,弓無緣者謂之弭,弭以骨角為飾。   [疏]「有弭飾焉」。○注「弓無」至「為飾」。○釋曰:案《爾雅》云:「弓有緣謂之弓,無緣謂之弭。」孫氏云:「緣系約而漆之,無緣不以系約,骨飾兩頭。」是此弭也。《詩》云「象弭魚服」,是用象骨,弓隈既用角,明兩頭亦得用,故鄭總云「骨角為飾」。   亦張可也。亦使可張。   [疏]「亦張可也」。○注「亦使可張」。○釋曰:生時之弓有張弛,此死者之弓,雖不射而沽,略亦使可張,故曰「亦」也。   有柲,柲,弓檠。弛則縛之於弓裡,備損傷,以竹為之。《詩》云:「竹柲緄縢。」古文柲作?。   [疏]「有柲」。○注「柲弓」至「作?」。○釋曰:「柲,弓檠」者,案《冬官·弓人》造弓之時,弓成,納之檠中,以定往來體,此弓檠,謂凡平弛弓之時,以竹狀如弓,縛之於弓裡,亦名之為柲者,以若馬柲,然馬柲所以制馬,弓柲所以制弓,使不頓傷,故謂之柲。引《詩》云「竹柲緄縢」者,緄,繩也;縢,約也;謂以竹為柲,以繩約之。此經之柲雖粗略,用亦如此,故引之為證。   設依、撻焉。依,纏弦也。撻,弣側矢道也。皆以韋為之。今文撻為?。   [疏]「設依撻焉」。○注「依纏」至「為?」。○釋曰:言「依」者,謂以韋依纏其弦,即今時弓<弓番>是也。云「撻,弣側矢道」者,所以撻矢令出,謂生時以骨為之弣側,今死者用韋。云「皆以韋為之」者,謂依與撻,皆以韋為之,異於生者也。   有韣。韣,弓衣也,以緇布為之。   [疏]「有韣」。○注「韣弓」至「為之」。○釋曰:知「韣,弓矢」者,案《月令》云「帶以弓韣」,故知韣弓衣也。鄭知「用緇布為之」者,此無正文,鄭驗當時弓衣用緇布而言也。   翭矢一乘,骨鏃,短衛。翭猶候也,物而射之矢也。四矢曰乘,骨鏃短衛,亦示不用也。生時翭矢金鏃。凡為矢,五分笴長而羽其一。   [疏]「翭矢」至「短衛」。○注「翭猶」至「其一」。○釋曰:言「候物而射之」者,案《司弓矢》鄭注云:「可以司候射敵之近者及禽獸。」鄭君兩注,語異義同。云「骨鏃短衛,亦示不用也」者,案上文沽功,鄭雲示不用,故此亦之。云「生時翭矢金鏃」者,此亦《爾雅·釋器》文,案彼云「金鏃剪羽謂之翭」是也。此言短羽,即剪羽也。云「凡為矢五分笴長而羽其一」者,案《周禮·矢人》上「陳五矢」,下乃云「五分其長而羽其一」,故云「凡」以廣之也。案鄭彼注云:矢笴長三尺,五分羽一則六寸也。謂之羽者,指體而言。謂之衛者,以其無羽,則不平正,羽所以防衛其矢,不使不調,故名羽為衛。   志矢一乘,軒輖中,亦短衛。志猶擬也,習射之矢。《書》云:「若射之有志。」輖,摯也,無鏃短衛,亦示不用。生時志矢骨鏃。凡為矢,前重後輕也。   [疏]「志矢」至「短衛」。○注「志猶」至「輕也」。○釋曰:云「志猶擬也」者,凡射,志意有所準擬,故雲志猶擬也。云「習射之矢」者,案《司弓矢》鄭注云「恆矢之屬,軒輖中,所謂志」,以此言之,則此恆矢也,在八矢之下。知是習射矢者,以其矢中特輕,於習射宜也。案六弓,唐弓、大弓亦授習射者,則此矢配唐、大也。引《尚書·盤庚》者,證志為準擬之事。輖輊者,鄭讀輖從輊,以其車傍周,非是軒輊之輊,故讀從執下至。云「無鏃短衛,亦示不用」者,知此矢無鏃者,上經翭矢言骨鏃,此經不雲鏃,故知無鏃,示不用也。若然,翭矢生時用金鏃,死用骨鏃;志矢生時用骨鏃,死則令去之。云「生時志矢骨鏃」者,亦《爾雅·釋器》文。案彼云:「骨鏃不剪羽,謂之志。」此志矢是也。云「凡為矢前重後輕也」者,案《司弓矢》鄭注云:「凡枉矢之制,枉矢之屬,五分二在前,三在後。殺矢之屬,參分一在前,二在後。矰矢之屬,七分三在前,四在後。恆矢之屬,軒輖中。」若然,前重後輕者,據殺矢、翭矢、枉矢、絜矢、矰矢、?矢而言。引之者,證此志是恆矢、庳矢,無前重後輕之義。但《周禮》有八矢,唯用此二矢者,以其八矢之內,翭矢居前最重,恆矢居後最輕,既不盡用,故取其首尾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二 士虞禮第十四  卷四十二 士虞禮第十四   [疏]《士虞禮》第十四。○鄭《目錄》云:「虞,安也。士既葬父母,迎精而反,日中祭之於殯宮以安之。虞於五禮屬凶。《大戴》第六,《小戴》第八,《別錄》第十四。」○釋曰:案此經云「側亨於廟門外之右」,又記云「陳牲於廟門外」,皆雲廟,《目錄》云「祭之殯宮」者,廟則殯宮也。故鄭注《士喪禮》「凡宮有鬼神曰廟」,以其虞,卒哭在寢,祔乃在廟,是以鄭注《喪服小記》云「虞於寢,祔於祖廟」是也。   士虞禮。特豕饋食。饋猶歸也。   [疏]「士虞禮特豕饋食」。○注「饋猶歸也」。○釋曰:自此盡「南順」,論陳鼎鑊祭器幾筵等之事。案《左氏傳》云:「卜日曰牲。」是以《特牲》雲牲,大夫已上稱牲,亦稱牢,故雲少牢。此虞為喪祭,又葬日虞,因其吉日,故略無卜牲之禮,故指豕體而言,不雲牲,大夫以上亦當然。《雜記》云「大夫之虞也,犆牲」,又此下記云「陳牲於廟門外」,《檀弓》云「與有司視虞牲」,皆言牲者,記人之言,不依常例故也。然《少牢》云:「司馬刲羊,士擊豕。」不言牲者,據殺特須指事而言,亦非常例也。云「饋猶歸」者,謂以物與神及人皆言饋,是以此虞及《特牲》、《少牢》皆言饋。《坊記》云:「父母在,饋獻不及車馬。」是生死皆言饋。又案《周禮·玉府》雲掌「凡王之獻金玉、兵器」,註:「謂百工為王所作,可以獻遺諸侯。古者致物於人,尊之則曰獻,通行曰饋。」以此而言,獻雖主於尊,其《春秋》齊侯來獻魯戎捷,尊魯也。其雲饋者,上下通稱,故祭祀於神而言饋。陽貨饋孔子豚而言饋,《鄉黨》云「朋友之饋」,是上下通言饋。《膳夫》云「凡王之饋食用六穀」,注云:「進物於尊曰饋。此饋之盛者,王舉之饌也。」彼鄭據當文是進於王,故雲進物於尊,其實通也。   側亨於廟門外之右,東面。側亨,亨一胖也。亨於爨用鑊,不於門東,未可以吉也。是日也,以虞易奠,祔而以吉祭易喪祭。鬼神所在則曰廟,尊言之。   [疏]「側亨」至「東面」。○注「側亨」至「言之」。○釋曰:云「側亨,亨一胖」也,知者,案吉禮皆全,左右胖皆亨,不云「側」。此云「側亨」,明亨一胖而已。必亨一胖者,以其虞不致爵,自獻賓已後,則無主人、主婦及賓已下之俎,故唯亨一胖也。若然,《特牲》亦云側殺者,彼雖亨左右胖,少牢二,特牲一,故以一牲為側,各有所對故也。云「亨於爨用鑊」者,亦案《少牢》有羊鑊,故亨在鑊。云「不於門東,未可以吉也」者,以虞為喪祭,不於門東,對《特牲》吉禮,鼎鑊皆在門東,此云「門外之右」,是門之西,未可以吉也。云「是日也」至「喪祭」,皆《檀弓》文。云「是日」,謂葬日,日中而虞,易去奠,以死事之,故立屍而祭之。云「祔而以吉祭易喪祭」者,案下記云:「三虞、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鄭注引《檀弓》文,「葬日中而虞,不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如是,則卒哭即是吉祭。而鄭此注雲祔為吉祭者,卒哭對虞為吉祭,卒哭比祔為喪祭,故下記云「卒哭,祭乃餞」,云「尊兩甒於廟門外之右,少南,洗在尊東南,水在洗東,篚在西」,注云:「在門之左,又少南。」則鼎鑊亦在門左。又云「明日,以其班祔,沐浴」,又云「其他如饋食」,是祔乃與《特牲》吉祭同,以祔為吉祭,是以雲祔而以吉祭易喪祭也。云「鬼神所在則曰廟,尊言之」者,對時廟與寢別,今雖葬,既以其迎魂而反,神還在寢,故以寢為廟,虞於中祭之也。   魚、臘爨亞之,北上。爨,灶。   [疏]「魚臘」至「北上」。○注「爨灶」。○釋曰:上豕爨在門右,東面。此魚臘各別鑊,言「北上」,則次在豕鼎之北,而云「爨,灶」者,周公經為爨,至孔子時為灶,故王孫賈問孔子曰:「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是前後異名,故鄭舉後決前也。   ?爨在東壁,西面。炊黍稷曰?。?北上,上齊於屋宇。於虞有亨?之爨,彌吉。   [疏]「?爨」至「西面」。○注「炊黍」至「彌吉」。○釋曰:以三鑊在西方反吉。案《特牲》云:「主婦視?,爨於西堂下。」宗婦主之在西方,今在東,亦反吉也。《少牢》廩爨在饔爨之北,在門外者,是大夫主之,廩人掌男子之事,故與牲爨同在門外東方也。知「炊黍稷曰?」者,案《周禮·?人》云:「掌凡祭祀共盛。」齊盛即黍稷,故知也。云「北上,上齊於屋宇」者,此案《特牲》記云「?爨在西壁」,鄭注云:「西壁,堂之西牆下。舊說雲南北直屋,梠稷在南。」彼此東西皆言壁。彼雲屋梠,此雲屋宇,故知此亦齊屋也。云「於虞有亨?之爨,彌吉」者,以其小斂、大斂未有黍稷,朔月薦新之等,始有黍稷。向吉,仍未有爨,至此始有亨?之爨,故雲彌吉。   設洗於西階西南,水在洗西,篚在東。反吉也。亦當西榮,南北以堂深。   [疏]「設洗」至「在東」。○注「反吉」至「堂深」。○釋曰:如其上文設爨反吉,此亦反吉。又上下篇吉時設洗,皆當東榮,南北以堂深,今在西階西南,亦當西榮,南北以堂深可知也。   尊於室中北墉下,當戶,兩甒醴、酒,酒在東,無禁,冪用?布,加勺,南枋。酒在東,上醴也。?布,葛屬。   [疏]「尊於」至「南枋」。○注「酒在」至「葛屬」。○釋曰:云「酒在東,上醴也」者,醴法,上古酒是人所常飲,故在東,吉禮玄酒在酒上。今以喪祭禮無玄酒,則醴代玄酒,在上,故雲上醴也。云「?布,葛屬」者,??以葛為之,布則以麻為之。今?布並言,則此麻葛雜,故有兩號,是以鄭雲葛屬也。   素幾、葦席,在西序下。有幾,始鬼神也。   [疏]「素幾」至「席下」。○注「有幾始鬼神也」。○釋曰:經幾席具有,注唯雲幾者,以其大斂奠時已有席,至此虞祭乃有幾故也。然案《檀弓》云:「虞而立屍,有幾筵。」筵則席,虞祭始有者,以幾筵相將,故連言筵,其虞有幾。若天子諸侯始死,則幾席具,故《周禮·司幾筵》云「每燾一幾」,據始殯及葬時,是始死即幾席具也。   苴刌茅,長五寸,束之,實於篚,饌於西坫上。苴猶藉也。   [疏]「苴刌」至「坫上」。○注「苴猶藉也」。○釋曰:此苴而雲藉祭,故《易》云:「藉用白茅,無咎。」   饌兩豆菹、醢於西楹之東,醢在西,一鉶亞之。醢在西,南面取之,得左取菹,右取醢,便其設之。   [疏]「饌兩」至「亞之」。○注「醢在」至「設之」。○釋曰:此饌繼西楹言之,則以西楹為主,向東陳之。云「一鉶亞之」者,菹以東也。云「醢在西,南面取之,得左取菹,右取醢,便其設之」者,以其屍在奧東面設者,西面設於屍前,菹在南,醢在北。今於西楹東饌之,菹在東,醢在西,是南面取之,得左取菹,右取醢。至屍前西面,又左菹右醢,故雲便也。   從獻豆兩,亞之,四籩亞之,北上。豆從主人獻祝,籩從主婦獻屍祝,北上,菹與棗。不東陳,別於正。   [疏]「從獻」至「北上」。○注「豆從」至「於正」。○釋曰:此從獻豆籩,雖文承一鉶之下,而云「亞之」。下別云「北上」,是不從鉶東為次,宜於鉶東北,以北為上,向南陳之。若然,文承一鉶下而雲亞之者,以其次在鉶以東,去楹漸遠,故雲亞,不謂亞鉶以東也。據此陳之次,然則東北菹為首,次南醢,醢東栗,栗北棗,棗東棗,棗南栗。此以東面取之,而入北面,設之祝前,得右菹左醢,其籩亦然,先陳者先設,後陳者後設,棗在左,亦得其設,故鄭云「北上,菹與棗」也。云「豆從主人獻祝」者,以其屍前正豆已設訖,以為陰厭不名為從,此二豆主人先獻,祝酒後乃薦豆,故言從。云「籩從主婦獻屍祝」者,以其四籩:二籩從主婦獻屍,二籩從主婦獻祝,亦是從也。云「不東陳,別於正」者,以二豆與鉶,在屍為獻,前為正,此皆在獻後,為非正,故東北別也。   饌黍稷二敦於階閒,西上,藉用葦席。藉猶薦也。古文藉為席。   [疏]「饌黍」至「葦席」。○注「藉猶」至「為席」。○釋曰:云「藉猶薦也」者,謂先陳席,乃陳黍稷於上,是所陳席藉薦黍稷也。   匜水錯於?中,南流,在西階之南,簞巾在其東。流,匜吐水口也。陳三鼎於門外之右,北面,北上,設扃?。門外之右,門西也。今文扃為鉉。   [疏]「陳三」至「扃?」。○注「門外」至「為鉉」。○釋曰:此扃雖先云「設」,其設扃在後,知者,案《士喪禮》小斂云:「右人左執匕,抽扃予左手兼執之,取?委於鼎北,加扃。」則扃在?上,故先抽扃,後去?,則?先設可知。扃?雖在三鼎之下,總言其實,陳一鼎訖,即設之,知者,案下記云「皆設扃?」,注云「嫌既陳,乃設扃?」是也。   匕俎在西塾之西。不饌於塾上,統於鼎也。塾有西者,是室南鄉。   [疏]「匕俎在西塾之西」。○注「不饌」至「南鄉」。○釋曰:云「不饌於塾上,統於鼎也」者,決下文「羞燔俎在內西塾上」,而在塾上。又云「賓降,反俎於西塾」,至於主婦亞獻訖,直雲賓「燔從如初」,明屍受燔訖,賓亦反俎於西塾上,是互見義也。   羞燔俎在內西塾上,南順。南順,於南面取縮執之便也。肝俎在燔東。   主人及兄弟如葬服,賓執事者如吊服,皆即位於門外,如朝夕臨位。婦人及內兄弟,服即位於堂,亦如之。葬服者,《既夕》曰「丈夫?,散帶垂」也。賓執事者,賓客來執事也。   [疏]「主人」至「如之」。○注「葬服」至「事也」。○釋曰:自此盡「北面」,論將虞祭於位及衣服之事。云「葬服者,《既夕》曰丈夫?散帶垂也」者,此唯謂葬日反日中而虞,及三虞時,其後卒哭,即服其故服,是以《既夕》記注雲自卒至殯,自啟至葬,主人之禮,其變同。則始虞與葬服同,三虞皆同。至卒哭卒,去無時之哭則依其喪服,乃變麻服葛也。云「賓執事者,賓客來執事也」者,以其虞為喪祭,主人未執事,故雲賓客來執事也。案下注云「士之屬官為其長吊服加麻」,即此經「賓執事者吊服」是也。若然,此士屬官中有命於其君者,是以《特牲》記賓中「有公有司」,鄭注云:「公有司亦士之屬,命於其君者也。」案《曾子問》:「士則朋友奠,不足取於大功以下。」又云:「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鄭云:「祭謂虞卒哭時。」以此而言,彼朋友則公有司與此執事一物,以僚友言之,雖屬官,亦為朋友也。   祝免,澡葛?帶,布席於室中,東面,右幾,降,出,及宗人即位於門西,東面南上。祝亦執事。免者,祭祝之禮,祝所親也。澡,治也,治葛以為首?及帶,接神宜變也。然則士之屬官為其長,吊服加麻矣。至於既卒哭,主人變服則除。右幾,於席近南也。   [疏]「祝免」至「南上」。○注「祝亦」至「南也」。○釋曰:云「祝亦執事」者,謂亦上執事也。云「免者,祭祀之禮,祝所親也」者,案《禮記·喪服小記》云:「?麻小功,虞卒哭則免。」注云:卒哭,?麻以上至斬衰皆免。今祝是執事屬吏之等,皆無免法,今與?以上同著免,嫌其大重,故雲祭祀之禮祝所親,而可以受服也。   宗人告有司具,遂請拜賓,如臨。入門哭,婦人哭。臨,朝夕哭。   [疏]「宗人」至「人哭」。○注「臨朝夕哭」。○釋曰:朝夕哭,祭時門外送賓訖,入門男子、婦人共哭也。   主人即位於堂,眾主人及兄弟、賓即位於西方,如反哭位。《既夕》曰:「乃反哭,入門,升自西階東面,眾主人堂下東面,北上。」此則異於朝夕。   [疏]「主人」至「哭位」。○注「既夕」至「朝夕」。○釋曰:此明賓將與祭,主人及兄弟等即位之事。云「如反哭位」,鄭引《既夕》者,證主人等面位之事也。   祝入門左,北面。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   [疏]「祝入門左北面」。○注「不與」至「尊也」。○釋曰:云「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者,執事即上兄弟賓即位於西方,如反哭位,皆是執事,故《曾子問》「喪祭不足,則取兄弟」,故雲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   宗人西階前北面。當詔主人及賓之事。   [疏]「宗人」至「北面」。○注「當詔」至「之事」。○釋曰:此宗人在堂下,是主人在堂時。若主人在室,宗人即升堂,是以下記云:「主人在室,則宗人升戶外北面。」注云「當詔主人室事」是也。   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設於幾東席上,東縮,降,洗觶,升,止哭。縮,從也。古文縮為蹙。   [疏]「祝盥」至「止哭」。○注「縮從也」。○釋曰:自此盡「哭出復位」,論設饌於神,杖不入於門之事也。案此文陰厭時,「主人倚杖,入,祝從,在左,西面」,下記云「屍入祝從屍」,注云:「祝在主人前也。嫌如初時,主人倚杖入,祝從之。初時,主人之心尚若親存,宜自親之。今既接神,祝當詔侑屍也。」主人前自西入,向東,在階下未得倚杖於序,今主人在西階,將入室,故倚杖於西序。   主人倚杖,入,祝從,在左,西面。主人北旋,倚杖西序乃入。《喪服小記》曰:「虞杖不入於室,祔杖不升於堂。」然則練杖不入於門,明矣。贊薦菹醢,醢在北。主婦不薦,衰斬之服不執事也。《曾子問》曰:「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   [疏]「贊薦」至「在北」。○注「主婦」至「下者」。○釋曰:案《特牲》主婦盥於房中,薦兩豆,此主婦不薦,故決之。既引《曾子問》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彼文承奠下,故引之。下卒哭既取大功以下,則齊衰不執事可知。此齊衰不執事,唯為今時,至於屍入之後,亦執事。兩籩棗、栗,設於會南,至於祔祭,雖陰厭亦主婦薦,主人自執事也。知者,下記云「其他如饋食」,案《特牲》云「主人在右,及佐食舉牲鼎」是也。若大夫已上尊,不執事,故《少牢》云「主人出迎鼎」,注云:「道之也。」是不執事也。   佐食及執事盥,出舉,長在左。舉,舉鼎也。長在左,西方位也。凡事宗人詔之。鼎入,設於西階前,東面北上,匕俎從設。左人抽扃、?,匕,佐食及右人載。載,載於俎。佐食載,則亦在右矣。今文扃為鉉。古文?為密。卒,朼者逆退復位。復賓位也。俎入,設於豆東,魚亞之,臘特。亞,次也。今文無之。   贊設二敦於俎南,黍,其東稷。簋實尊黍也。   [疏]「贊設」至「東稷」。○注「簋實尊黍也」。○釋曰:云「簋實尊黍也」者,以經西黍東稷西上,故雲尊黍也。經云「敦」,注言「簋」者,案《特牲》云「佐食分簋鉶」,注云:「分簋者,分敦黍於會,為有對也。敦,有虞氏之器也。周制,士用之,變敦言簋,容同姓之士,得從周制耳。」然則此注變敦言簋者,亦謂同姓之士得用簋故也。   設一鉶於豆南。鉶,菜羹也。   [疏]注「鉶菜羹也」。○釋曰:此對泰是?羹。   佐食出,立於戶西。饌已也。今文無「於戶西」。   [疏]「佐食」至「戶西」。○注「饌已」至「戶西」。○釋曰:「佐食出」者,以無事不可以空立,故出立於戶西。不從今文無「於戶西」三字者,若無,此文不知立之所在,故不從也。   贊者徹鼎。反於門外。祝酌醴,命佐食啟會。佐食許諾,啟會,卻於敦南,復位。會,合也,謂敦蓋也。復位,出立於戶西。今文啟為開。   [疏]「祝酌」至「復位」。○注「會合」至「為開」。○釋曰:《特牲》、《少牢》直言酌奠,不言酌醴者,以彼直有酒,故不言酒,是酒可知。此酒、醴兩有,今所奠者醴,故須言醴也。若然,彼單酒,此兩有者,以其同小斂、大斂、朔月遷祖、祖奠、大遣奠等皆酒醴並有,故此虞之喪祭亦兩有,異於吉祭也。   祝奠觶於鉶南,復位。主人再拜稽首。復位,復主人之左。   [疏]「祝奠」至「稽首」。○注「復位」至「之左」。○釋曰:云「復主人之左」者,上主人倚杖入,祝從在左,不見祝更有位,故復主人左也。   祝饗,命佐食祭。饗,告神饗。此祭,祭於苴也。饗神辭,記所謂「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下至「適爾皇祖某甫尚饗」是也。   [疏]「祝饗命佐食祭」。○注「饗告」至「是也」。○釋曰:下云「祝祝卒」,注云:「祝祝者,釋孝子祭辭。」又下文迎屍後,屍墮祭,云「祝祝,主人拜如初」,此等三者皆有辭。此文饗神引記者,是陰厭饗神辭,下文迎屍上釋孝子辭者,經記無文,案《少牢》迎屍祝孝子辭云:「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鬣,嘉薦,普淖,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此是釋孝子辭。此迎屍上釋孝子辭,宜與彼同。但稱哀為異,其迎屍後祝辭者,即下記饗辭,云「哀子某,圭為而哀薦之,饗」,鄭注云:「饗辭,勸強屍之辭也。」凡吉祭饗屍曰「孝子」。是以《特牲》迎屍後云「祝饗」,注云:「饗,勸強之也。」其辭取於《士虞記》,則宜云「孝孫某圭為孝薦之饗」是也。下二虞卒哭,記皆有辭,至彼別釋。   佐食許諾,鉤袒,取黍稷,祭於苴三,取膚祭,祭如初。祝取奠觶祭,亦如之,不盡,益,反奠之。主人再拜稽首。鉤袒,如今擐衣也。苴,所以藉祭也。孝子始將納屍以事其親,為神疑於其位,設苴以定之耳。或曰:苴,主道也。則《特牲》、《少牢》當有主象而無,何乎?   [疏]「佐食」至「稽首」。○注「鉤袒」至「何乎」。○釋曰:云「鉤袒,如今擐衣也」者,經雲鉤袒,若漢時人擐衣以露臂,故雲如今擐衣也。云「孝子始將納屍以事其親,為神疑於其位,設苴以定之耳」者,案上文祝取苴,降洗,設於幾東者,至此乃祭於苴。下文乃延屍,是孝子迎屍之前用苴,以將納屍,以事其親,為神疑於其位,故設苴以定之,解預設苴之意也。云「或曰,苴主道也,則《特牲》、《少牢》當有主象而無,何乎」者,解舊有人云苴主道,似重為主道然,故鄭破之,雲若是苴為主道,《特牲》、《少牢》吉祭亦當有主象,亦宜設苴,今而無苴何乎?是鄭以苴為藉祭,非主道也。若然,此據文有屍而言,將納屍有苴,案下記文無屍者,亦有苴,又《特牲》、《少牢》吉祭無苴,案《司巫》「祭祀則供匰主及蒩館」,常祀亦有苴者,以天子諸侯尊者禮備,故吉祭亦有苴,凶祭有苴可知。   祝祝。卒,主人拜如初,哭,出,復位。祝祝者,釋孝子祭辭。   祝迎屍。一人衰?奉篚,哭從屍。屍,主也。孝子之祭,不見親之形象,心無所繫,立屍而主意焉。一人,主人兄弟。《檀弓》曰:「既封,主人贈而祝宿虞屍。」   [疏]「祝迎」至「從屍」。○注「屍主」至「虞屍」。○釋曰:自此盡「如初設」,論迎屍入九飯之事。鄭知「一人衰?」是「主人兄弟」者,以主人哭出復位,無從屍之理,又雲衰?,且非疏遠,故知一人衰?是主人兄弟也。引《檀弓》者,證祝隨主人葬,先反,宿虞屍,故得有祝迎屍之事。云「既封」者,封當為窆,窆下棺也。   屍入門,丈夫踴,婦人踴。踴不同文者,有先後也。屍入,主人不降者,喪事主哀不主敬。   [疏]「屍入」至「人踴」。○注「踴不」至「主敬」。○釋曰:云「踴不同文者,有先後也」者,主人在西序東面,眾兄弟西階下亦東面,婦人堂上當東序,西面,故主人與兄弟見屍先踴,婦人後見屍,故後踴,是有先後。云「屍入,主人不降者,喪事主哀不主敬」者,決《特牲》、《少牢》屍入,主人皆降立於阼階東,敬屍,故此不降為主哀。   淳屍盥,宗人授巾。淳,沃也。沃屍盥者,賓執事者也。   [疏]「淳屍」至「授巾」。○注「淳沃」至「者也」。○釋曰:此直言盥,不言面位,案《特牲》云:「屍入門左,北面盥,宗人授巾。」上陳器時,匜水之等在西階之東,合在門左,則以器就,《特牲》注云:「侍盥者執其器就之。」若然,《特牲》設屍盥「在門內之右」,注云:「屍尊不就洗,門內之右,像洗在東。」此虞禮反吉祭,故在西階東。少牢禮異於士禮,故屍盥在西階東,與此虞禮同也。云「沃屍盥者,賓執事者」也,案上文賓與主人皆在執事之中,既宗人授巾,明沃盥亦賓執事也。   屍及階,祝延屍。延,進也,告之以升。   [疏]「屍及階祝延屍」。○注「延進」至「以升」。○釋曰:案《特牲》云「祝延屍」,注云:「延,進也,在後詔侑曰延。」又案《少牢》注云「由後詔相之曰延」,然則延者,皆在後也。若然,記云「屍稷祝前鄉屍」,又曰「降階還及門,如出戶」,注云:「降階如升時。」以此言之,降在屍前。雲如升者,直取與屍升同,不取後同,故《禮器》「詔侑無方」是也。   屍升,宗人詔踴如初。言詔踴如初,則凡踴,宗人詔之。   [疏]「屍升」至「如初」。○注「言詔」至「詔之」。○釋曰:云「言詔踴如初,則凡踴,宗人詔之」者,以其上無宗人詔踴之事,以此宗人詔踴,雲如初,明前踴並明下文踴,皆宗人詔之,故鄭云「凡」也。   屍入戶,踴如初,哭止。哭止,尊屍。婦人入於房。辟執事者。   [疏]「婦人入於房」。○注「辟執事者」。○釋曰:以其婦人在堂上,執事者由堂東,故辟之入房也。   主人及祝拜妥屍。屍拜,遂坐。妥,安坐也。   [疏]「主人」至「遂坐」。○釋曰:案《郊特牲》注云:「屍即至尊之,坐或時不自安,則以拜安之。」此亦然。「妥,安坐也」,《爾雅》文。   從者錯篚於屍左席上,立於其北。北,席北也。   [疏]「從者」至「其北」。○注「北席北也」。○釋曰:此虞禮篚象《特牲》肵俎,肵俎置於席北,明此篚亦在席北,以擬盛屍之饌也。   屍取奠,左執之。取菹,擩於醢,祭於豆閒。祝命佐食墮祭。下祭曰墮,墮之猶言墮下也。《周禮》曰:「既祭,則藏其墮。」謂此也。今文墮為綏。《特牲》、《少牢》或為羞,失古正矣。齊、魯之閒,謂祭為墮。   [疏]「屍取」至「墮祭」。○注「下祭」至「為墮」。○釋曰:云「屍取奠,左執之」者,以右手將墮故也。云「下祭曰墮」者,以其凡祭皆手舉之,向下祭之,故雲下祭曰墮。云「墮之猶言墮下」者,案《左傳》雲子路「將墮三都」,以三都大高,故墮下之。取墮為下祭之義,故讀從之。引《周禮·守祧職》云「既祭藏其墮,謂此也」者,謂此墮、祭一也。引之者,證《守祧》同之耳。云「今文墮為綏」,又云「《特牲》、《少牢》或為羞,失古正矣」者,此二字皆非墮下之義,故雲失古正也。云「齊魯之閒謂祭為墮」者,齊南魯北謂祭為墮者,由墮下而祭,因即謂祭為墮,是鄭從墮不從綏與羞之意也。案《特牲》云「祝命挼祭」,注云:「《士虞禮》古文曰:祝命佐食墮祭。《周禮》曰:既祭則藏其墮。墮與挼讀同耳。今文改挼皆為綏,古文此皆為擩祭也。」又《少牢》屍將酢主人時,「上佐食以綏祭」,鄭注云:「綏讀為墮。」此三處經中墮皆不同者,此五字或為墮,或為挼,或為羞,或為綏,或為擩,此五者鄭既以挼、綏及羞三者已從墮,復雲古文作擩,以其《特牲》及此《士虞》皆有擩祭,故亦兼擩解。   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屍,屍祭之。祭奠,祝祝。主人拜如初。屍嘗醴,奠之。如初,亦祝祝卒,乃再拜稽首。   [疏]「佐食」至「奠之」。○注「如初」至「稽首」。○釋曰:云「如初,亦祝祝卒,乃再拜稽首」者,亦如上文,迎屍前祝祝卒也。   佐食舉肺脊授屍。屍受,振祭,嚌之,左手執之。右手將有事也。屍食之時,亦奠肺脊於豆。   [疏]「佐食」至「執之」。○注「右手」至「於豆」。○釋曰:案《特牲》「祝命爾敦,佐食爾黍稷於席上」,「舉肺脊以授屍,屍受,振祭嚌之」,彼舉肺脊在爾敦後,此舉肺脊在爾敦前者,彼吉祭,吉凶相變故也。云「右手將有事也」者,為下文祭鉶、嘗鉶是也。云「屍食之時,亦奠肺脊於豆」者,解經無奠文。知不執以食卒者,案下文云「屍卒食,佐食受肺脊實於篚」,在屍手當雲受肺脊,又知在豆者,《特牲》云「屍實舉於菹豆」是也。案《特牲》屍「乃食食舉」,注云:「舉言食者,明凡解體皆連肉。」《少牢》云「食舉」,注云:「舉,牢肺正脊也,先飯啖之,以為道也。」此喪祭不言食舉,亦食舉可知。是以《特牲》注云「肺,氣之主也」,脊正體之貴者,先食啖之,所以道食通氣也。案下文注云「屍不受魚臘,以喪不備味」,則亦不食庶羞矣。   祝命佐食邇敦。佐食舉黍,錯於席上。邇,近也。屍祭鉶、嘗鉶。右手也。《少牢》曰:「以柶祭羊鉶,遂以祭豕鉶,嘗羊鉶。」   [疏]「屍祭鉶嘗鉶」。○注「右手」至「羊鉶」。○釋曰:知以右手者,上經云「佐食舉肺脊授屍,屍受,振祭,嚌之,左手執之」,鄭云「右手將有事」,指此嘗鉶用右手也。引《少牢》者,證此經嘗祭之時亦用柶。案下記云:「鉶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有柶。」是用柶祭之義。   泰羹?自門入,設於鉶南,胾四豆,設於左。博異味也。?,肉汁也。胾,切肉也。   [疏]「泰羹」至「於左」。○注「博異」至「肉也」。○釋曰:云「設於鉶南」者,以泰羹?未設,故繼鉶而言之,其實觶北留空處,以待泰羹。云「胾四豆,設於左」者,案《特牲》「四豆設於左,南上」,雲左者,正豆之左。又《少牢》云:「上佐食羞胾,兩瓦豆,有醢,設於薦豆之北。」注云:「設於薦豆之北,以其加也。」言北亦是左也。云「博異味」者,以其有?有胾故也。   屍飯,播餘於篚。不反餘也。古者飯用手,吉時播餘於會。古文播為半。   [疏]「屍飯播餘於篚」。○注「不反」至「為半」。○釋曰:云「古者飯用手」者,案《曲禮》云「無摶飯」,又云「無放飯」,「飯黍毋以箸」,故知古者飯用手。言此者,證播飯去手為放飯。云「吉時播餘於會」者可知,故決之。   三飯,佐食舉幹,屍受,振祭,嚌之,實於篚。飯門啖肉,安食氣。   [疏]「三飯」至「於篚」。○注「飯閒」至「食氣」。○釋曰:云「飯閒啖肉安食氣」者,以其胳脅骨體連肉,又在三飯之閒,故雲飯閒啖肉安食氣。   又三飯,舉胳,祭如初。佐食舉魚、臘,實於篚。屍不受魚臘,以喪不備味。   [疏]「又三」至「於篚」。○注「屍不」至「備味」。○釋曰:云「屍不受魚臘」者,案經「佐食舉魚臘」,不雲屍受嚌之,明屍不受魚臘可知。云「以喪不備味」者,案《特牲》三舉魚臘,屍皆振祭嚌之,此佐食舉魚臘,實於篚,屍不嚌,故雲喪不備味。   又三飯,舉肩,祭如初。後舉肩者,貴要成也。   [疏]「又三」至「如初」。○注「後舉」至「成也」。○釋曰:云「後舉肩者,貴要成也」者,案《禮記·祭統》云「周人貴肩」,故雲貴者要成也。要成者,據後食即飽也。   舉魚、臘俎、俎釋三個。釋猶遺也。遺之者,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個猶枚也。今俗或名枚曰個,音相近。此臘亦七體,如其牲也。   [疏]「舉魚」至「三個」。○注「釋猶」至「牲也」。○釋曰:此經直舉魚臘俎盛於篚,俎釋三個,不言盛牲體者,案下記云「羹飪升左肩、臂、?、肫、胳、脊、脅」七體,此上經佐食,初舉脊,次舉幹,又舉胳,終舉肩,總舉四體,唯有臂、?、肫三者,佐食即當俎釋三個,不復盛牲體,故直舉魚臘而已。云「遺之者,君子不盡人之歡,不竭人之忠」,此《上曲禮》文,案彼注「歡謂飲食,竭謂衣服」。於此引之並據飲食者,彼注對文,此注散文,則歡與忠通,故總證牲體也。又案《特牲》「釋三個」注云:「謂改饌於西北隅遺之。」與此注不同者,此注亦有改饌之義,又兼有此不盡歡忠之禮。云「今俗或名枚曰個,音相近」者,經中個人下豎牽俗語,名枚曰個者,人傍著固,字雖不同,音聲相近,同是一個之義。云「此臘亦七體,如其牲也」者,案下記牲有七體,此臘亦不過特牲體,故雲如其牲,言此以對彼。案彼特牲吉祭十一體,是以《特牲》記云「臘如牲骨」,乃有十一體,與此不同,吉禮異故也。   屍卒食,佐食受肺脊,實於篚,反黍,如初設。九飯而已,士禮也。篚猶吉祭之有肵俎。   [疏]「屍卒」至「初設」。○注「九飯」至「肵俎」。○釋曰:云「反黍如初設」者,案上設黍稷在俎南,西黍東稷,次上文佐食舉黍,錯於席上,此屍卒食,故反黍於本處,如初設。云「九飯而已,士禮也」者,少牢十一飯,諸侯十三飯,天子十五飯,故雲九飯士禮也。云「篚猶吉祭之有肵俎」者,案《特牲》、《少牢》屍舉牲體振祭嚌之,皆加於肵俎,此屍舉牲體振祭嚌之,皆實於篚,故雲篚猶吉祭之有肵俎。   主人洗廢爵,酌酒酳屍。屍拜受爵,主人北面答拜。屍祭酒,嘗之。爵無足曰廢爵。酳,安食也。主人北面以酳酢,變吉也。凡異者皆變吉。古文酳作酌。   [疏]「主人」至「嘗之」。○注「爵無」至「作酌」。○釋曰:自此盡「升堂復位」,論主人初獻屍並獻祝及獻佐食之事。云「爵無足曰廢爵」者,案下文「主婦洗足爵」,鄭云:「爵有足,輕者飾也。」則主人喪重,爵無足可知。凡諸言廢者,皆是無足廢敦之類是也。云「主人北面以酳酢,變吉也」者,案《特牲》、《少牢》屍拜受,主人西面拜送,與此面相反,故雲變吉也。案《特牲》直有主人送拜,雖不見主人面位,約與《少牢》同,皆西面也。云「凡異者皆變吉」者,案《特牲》云「主人拜送」,此雲主人答拜;《特牲》云:「屍卒角,祝受屍角,曰送爵。」此不雲送爵;《特牲》濟肝訖,加於菹豆,此嚌肝訖,加於俎,皆是異於吉時,故雲凡異者皆變吉。   賓長以肝從,實於俎,縮,右鹽。縮,從也。從,實肝炙於俎也。喪祭進柢。右鹽於俎近北,便屍取之也。縮執俎,言右鹽,則肝鹽並也。   [疏]「賓長」至「右鹽」。○注「縮從」至「並也」。○釋曰:云「縮,從也。從,實肝炙於俎也。喪祭進柢」者,案下記云「載猶進柢」,柢,本也,謂肝之本,頭進之向屍。云「右鹽於俎近北,便屍取之也」者,從執俎一頭向屍,據執俎之人左畔有肝,右畔有鹽,西面向屍,屍東面,以右手取肝於俎右畔,擩鹽於左畔,是以鹽於俎之近北,便屍取之。云「縮執俎,言右鹽,則肝鹽並也」者,謂俎既縮,執則狹肝,鹽不容相遠,是執俎人右畔有鹽,左畔有肝,故云「並」也。   屍左執爵,右取肝,擩鹽,振祭,嚌之,加於俎。賓降,反俎於西塾,復位。取肝,右手也。加於俎,從其牲體也。以喪不志於味。   [疏]「屍左」至「復位」。○注「取肝」至「於味」。○釋曰:復位者,謂賓長也,屍既振肝訖,復西階前眾兄弟之南,東面位。云「以喪不志於味」者,決《特牲》、《少牢》屍嚌肝訖,加菹豆以近身。此虞禮,屍嚌肝訖,不加於菹豆,而遠加於俎,以同牲體者,以喪志不在於味,故遠身加俎也。若然,《特牲》、《少牢》祝不敢與屍同加於菹豆,嚌肝訖,加於俎,與此屍同者,祝無不在位之嫌,禮窮則同故也。   屍卒爵,祝受,不相爵。主人拜,屍答拜。不相爵,喪祭於禮略。相爵者,《特牲》曰:「送爵,皇屍卒爵。」祝酌授屍,屍以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屍答拜。醋,報。   主人坐祭,卒爵,拜,屍答拜。筵祝,南面。祝接神,尊也。筵用萑席。   [疏]「筵祝南面」。○注「祝接」至「萑席」。○釋曰:上文屍用葦席,其祝席經記雖不言,以屍用在喪,故不用萑,今祝宜與平常同,故用萑也。云「祝接神,尊也」者,解先得獻之事。   主人獻祝,祝拜,坐受爵,主人答拜。獻祝,因反西面位。   [疏]「主人」至「答拜」。○注「獻祝」至「面位」。○釋曰:云「獻祝,因反西面位」者,以《少牢》雲主人受酢時,「主人拜受爵,屍答拜,主人西面奠爵」。《特牲》云「主人拜受角」,雖不言西面,彼注云:「退者,進受爵反位。」則西面也,是吉祭時主人西面,故上注云「北面以酳酢變吉也」,今至酳酢及獻祝訖,明因反西面位可知也。   薦菹醢,設俎。祝左執爵,祭薦,奠爵,興,取肺,坐祭,嚌之,興,加於俎,祭酒,嘗之,肝從。祝取肝擩鹽,振祭,嚌之,加於俎,卒爵,拜。主人答拜。今文無擩鹽。   [疏]「薦菹」至「答拜」。○釋曰:此直言「薦菹醢設俎」者,不見薦徹之人,案下文云「祝薦席徹入於房」,注云:「徹薦席者,執事者。」則此設者亦執事可知。   祝坐受主人。主人酌獻佐食,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人答拜。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出,實於篚,升堂,復位。篚在庭,不復入,事已也。亦因取杖,乃東面立。   [疏]注「篚在」至「面立」。○釋曰:云「篚在庭」者,此雖無文,約同薦車設遷奠之等也。云「不復入,事已也,亦因取杖,乃東西面立」者,上文哭時,主人升堂,西序東面,又上文云「主人倚杖入」,今升堂復位,不復入室,以其事已,因得取杖復東面位也。   主婦洗足爵於房中,酌,亞獻屍,如主人儀。爵有足,輕者飾也。《昏禮》曰:「內洗在北堂,直室東隅。」   [疏]「主婦」至「人儀」。○注「爵有」至「東隅」。○釋曰:自此盡「入於房」,論主婦獻屍並獻祝及佐食之事。云「如主人儀」者,即上主人酳屍,屍拜受爵,主人北面答拜之等。今主婦亞獻亦然,故雲如主人儀也。云「爵有足,輕者飾也」者,主婦,主人之婦,為舅姑齊衰,是輕於主人,故爵有足為飾也。引《昏禮》者,證經洗爵於房中,不言設洗處,宜與《昏禮》同也。   自反兩籩,棗、栗,設於會南,棗在西。尚棗,棗美。   [疏]「自反」至「在西」。○注「尚棗棗美」。○釋曰:案《特牲》:「宗婦執兩籩,主婦受,設於敦南。」此主婦自反兩籩,不使宗婦者,以喪尚縱,縱,反吉故。然上主人獻,使贊薦菹醢,注云:齊斬之服不執事者。彼為主人獻,故不使主婦薦,此亞獻,己所有事,故自薦可知。   屍祭籩、祭酒如初。賓以燔從,如初。屍祭燔、卒爵如初。酌獻祝,籩、燔從,獻佐食,皆如初。以虛爵入於房。初,主人儀。   [疏]「屍祭」至「於房」。○注「初主人儀」。○釋曰:此「屍祭籩」已下,至「籩燔從獻佐食」,皆舉主人獻屍,賓長以肝從,至佐食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出,實於篚,並如主人儀,故皆云「如初」也。   賓長洗繶爵,三獻,燔從,如初儀。繶爵,口足之閒有篆文,又彌飾。   [疏]「賓長」至「初儀」。○注「繶爵」至「彌飾」。○釋曰:此一節論賓長終三獻之事。云「繶爵,口足之閒有篆又彌飾」者,案《屨人》繶是屨之牙底之閒,縫中之飾,則此爵雲繶者,亦是爵口足之閒有飾可知。云「又彌飾」,以其主婦有足已是有飾,今口足之閒又加飾也。   婦人復位。復堂上西面位,事已,屍將出,當哭踴。   [疏]「婦人復位」。○注「復堂」至「哭踴」。○釋曰:自此盡「拜稽顙」,論祭訖送屍,及改饌為陽厭之事。云「復堂上西面位」者,上雲主人即位於門外,如朝夕臨位,婦人及內兄弟服,即位於堂亦如之,以下更不見別有婦人位,明復位者還此位可知。又案《士喪禮》凡臨位,婦人即位於堂南上即面位也。云「屍將出,當哭踴」者,以哭送,此喪祭故踴,《特牲》吉祭不哭踴,故亦無此復位之事也。   祝出戶,西面告利成。主人哭,西面告,告主人也。利猶養也。成,畢也。言養禮畢也。不言養禮畢,於屍閒嫌。   [疏]「祝出」至「人哭」。○注「西面」至「閒嫌」。○釋曰:云「西面告,告主人也」者,以處主人東面,故祝西面對而告之。云「不言養禮畢,於屍閒嫌」者,若言養禮畢,即於屍中閒有嫌諷去之。或本閒作閒音,以養屍事畢,而屍空閒,嫌諷去之。   皆哭。丈夫婦人於主人哭,斯哭矣。   [疏]「皆哭」。○注「丈夫」至「哭矣」。○釋曰:言上雲主人哭,則主人之外,?麻以上,在位者皆哭。故鄭總「丈夫、婦人於主人哭斯哭矣」。   祝入,屍謖。謖,起也。祝入而無事,屍則知起矣。不告屍者,無遣尊者之道也。古文謖或為休。   [疏]「祝入屍謖」。○注「謖起」至「為休」。○釋曰:云「祝入而無事,屍則知起矣」者,雖不告屍無事,屍亦知無事,禮畢而起矣。云「不告屍者,無遣尊者之道也」者,謂不告屍以禮畢者,屍尊,若告之,則如發遣尊者,故雲不告屍者無遣尊者之道也。   從者奉篚哭,如初。初,哭從屍。祝前屍,出戶,踴如初,降堂,踴如初,出門,亦如之。前,道也。如初者,出如入,降如升,三者之節悲哀同。   [疏]「祝前」至「如之」。○注「前道」至「哀同」。○釋曰:案上文屍入門,丈夫踴,婦人踴。屍及階,祝延屍,屍升,宗人詔踴如初。屍入戶,踴如初,故此鄭云「出如入,降如升,三者之節悲哀同」,是以如之,得有三者也。   祝反,入徹,設於西北隅,如其設也。幾在南,?用席。改設饌者,不知鬼神之節,改設之。庶幾歆饗,所以為厭飫也。幾在南變古文,明東面。不南面,漸也。?,隱也,於?隱之處,從其幽?。   [疏]「祝反」至「用席」。○注「改設」至「幽?」。○釋曰:祝反入,謂送屍出門,而反入徹神前之饌,故設於西北隅也。云「如其設也」者,謂設於西北隅,次第一如奧中東面設。云「幾在南,變古文」者,上文陰厭時,設幾席於室中東面,右幾,今雲幾在南,明其同。必變文者,案《少牢》大夫禮陽厭時南,亦幾在右,此言右幾,嫌與大夫同南面而右幾,故變文雲幾在南,與前在奧同,故云「明東面」也。又以《特牲》云:「祝筵幾於室中,東面。」至於改饌云:「佐食徹屍薦俎,敦設於西北隅,幾在南。」是與此同也。云「不南面,漸也」者,以《特牲》東面右幾,今虞為喪祭,是向吉有漸,故設幾與吉祭同。「?,隱也。於?隱之處,從其幽?」者,謂以席為障,使之隱,故雲?隱從其幽?也。   祝薦席,徹入於房。祝自執其俎出。徹薦席者,執事者。祝薦席,則初自房來。   [疏]「祝薦」至「俎出」。○注「徹薦」至「房來」。○釋曰:云「徹薦席者,執事者」,但祝之薦席,設與徹不言其人,知使執事者,以其主人之士不言官者皆為之故也。云「祝薦席,則初自房來」者,以其上文神席在西序下,此祝經記俱不言,今知自房來者,見《公食大夫》記云「筵出自房」。《昏禮》與《士冠》席皆亦在於房,故比祝席亦自房來,今還於房可知也。   贊闔牖戶。鬼神尚居幽?,或者遠人乎?贊,佐食者。   [疏]「贊闔牖戶」。○注「鬼神」至「食者」。○釋曰:云「或者遠人者乎」,《禮記·郊特牲》文。此鄭玄之義,非直取鬼神居幽?,或取遠人之意故也,知是生人之意。云「贊佐食」者,自上以來行事,唯有祝與佐食,以其云「祝自執其俎出」,故知闔牖戶者是佐食也。   主人降,賓出。宗人詔主人。降,賓則出廟門。主人出門,哭止,皆復位。門外未入位。   [疏]注「門外未入位」。○釋曰:知是門外位者,以經云「出門」,乃更云「皆復位」,明「門外未入位」可知。   宗人告事畢,賓出,主人送,拜稽顙。送拜者,明於大門外也。賓執事者皆去,即徹室中之饌者,兄弟也。   [疏]「宗人」至「稽顙」。○注「送拜」至「弟也」。○釋曰:云「送拜者,明於大門外也」者,以其上文雲復位,是殯門外,未出大門,此云「送拜」,是大門外送拜可知。知「徹室中之饌者兄弟也」者,賓即執事,而云「賓出」,則室中無執事之人,唯有兄弟,故徹室中之饌者兄弟可知也。   記。虞,沐浴,不櫛。沐浴者,將祭,自絜清。不櫛,未在於飾也。唯三年之喪不櫛,期以下櫛可也。今文曰沐浴。   [疏]「記虞沐浴不櫛」。○注「沐浴」至「沐浴」。○釋曰:云「唯三年之喪不櫛,期以下櫛可也」者,經雲不據三年為主,案下文「班祔」,而明期以下,虞而沐浴、櫛可也。   陳牲於廟門外,北首,西上,寢右。言牲,臘在其中。西上,變吉。寢右者,當升左胖也。臘用?。《檀弓》曰:「既反哭,主人與有司視虞牲。」   [疏]「陳牲」至「寢右」。○注「言牲」至「虞牲」。○釋曰:知臘在牲中者,《士虞》唯有一豕,而云「西上」,明知兼免臘得雲西上也。云「西上,變吉」者,案《少牢》二牲東上,是吉祭東上,今此西上,是變吉也。云「寢右者,當升左胖也」者,若然,《特牲》臘在東,置於?東首,牲在西,尚右,今虞禮反吉,故寢右升左胖。知「臘用?」者,案《特牲》陳鼎於門外北面,北上,?在南,南順,實獸於其上,東首是也。引《檀弓》者,證虞時有牲之事。   日中而行事。朝葬,日中而虞,君子舉事必用辰正也。再虞、三虞皆質明。   [疏]「日中而行事」。○注「朝葬」至「質明」。○釋曰:云「辰正」者,謂朝夕日中也,以朝有葬事,故至日中而行虞事也。云「再虞三虞皆質明」者,以朝無葬事,故皆質明而行虞事,是用朝之辰正也。   殺於廟門西,主人不視。豚解。主人視牲不視殺,凡為喪事略也。豚解,解前後脛脊脅而已,孰乃體解,升於鼎也。今文無廟。   [疏]「殺於」至「豚解」。○注「主人」至「無廟」。○釋曰:云「主人視牲不視殺,凡為喪事略也」者,案《特牲饋食禮》宗人「告濯具,賓出,主人出,皆復外位」,鄭云:「為視牲也。」又曰:「告事畢,賓出,主人拜送,夙興,主人服如初,立於門外東方,南面,視側殺。」然則特牲吉祭,故主人視牲又視殺。今虞為喪事,故主人視牲不視殺,是其略也。「凡」者,眾辭,但此經與《特牲饋食》不同者,皆為喪事略,故雲凡以廣之。「豚解,解前後脛脊脅而已,孰乃體解,升於鼎也」者,體解下文七體是也。   羹飪,升左肩、臂、?、肫、骼、脊、脅、離肺,膚祭三,取諸左膉上,肺祭一,實於上鼎。肉謂之羹。飪,孰也。脊脅,正脊、正脅也。喪祭略,七體耳。離肺,舉肺也。《少牢饋食禮》曰:「舉肺一,長終肺。祭肺三,皆刌。」膉,?肉也。古文曰左股上。此字從肉殳,殳矛之殳聲。   [疏]「羹飪」至「上鼎」。○注「肉謂」至「殳聲」。○釋曰:肉謂之羹,《爾雅·釋器》文。飪孰,《釋言》文。云「脊脅,正脊、正脅也」者,案《特牲》注云:「不貶正脊,不奪正也。」然則此為喪祭,體數雖略,亦不奪正,故知脊脅正脊正脅也。云「喪祭略,七體耳」者,案《特牲》「屍俎,右肩、臂、?、肫、胳,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注云:「士之正祭禮九體,貶於大夫,有並骨二,亦得十一之名。合《少牢》之體數,此所謂放而不致者。」然則此所升唯七體,故雲喪祭略七體耳。云「離肺,舉肺也」者,案《特牲》注云「離猶肏隊]。小而長,午割之,亦不提心,謂之舉肺」是也。引《少牢饋食禮》者,證離肺舉肺之異也。云「膉,?肉也」者,案《少牢》云:「雍人倫膚九,實於一鼎。」注云:「倫,擇也。膚,脅革肉擇之取美者。」案下注「今以?肉貶於純吉」,則此用膉為貶於純吉之事也。云「古文曰左股上,此字從肉殳,殳矛之殳聲」者,鄭注《儀禮》疊古文從經今文,又說古文解之者,鄭欲兩從故也。但字從肉義可知,而以殳與股不是形人之類,其理未審。   升魚:鱄鮒九,實於中鼎。差減之。   [疏]「升魚」至「中鼎」。○注「差減之」。○釋曰:「差減之」者,案《特牲》魚十有五,今為喪祭略而用九,故雲差減之也。   升臘左胖,髀不升,實於下鼎。臘七亦體,牲之類。   [疏]「升臘」至「下鼎」。○注「臘七亦體牲之類」。○釋曰:云「臘亦七體牲之類」者,牲,上文升左肩、臂、?、肫、胳、脊、脅,是牲之七體。今升臘左胖亦然,《特牲》記云「臘如牲骨」是也。   皆設扃?,陳之。嫌既陳乃設局?也。今文扃作鉉,古文?作密。   [疏]「皆設扃?陳之」。○注「嫌既」至「作密」。○釋曰:云「嫌既陳乃設扃?也」者,經雲陳三鼎,後言設扃?,有嫌,故記人辨之,皆先扃?後陳之也。   載猶進柢,魚進鬐。猶,猶《士喪》、《既夕》,言未可以吉也。柢,本也。鬐,脊也。今文柢為胝,古文鬐為耆。   [疏]「載猶」至「進鬐」。○注「猶猶」至「為耆」。○釋曰:鬐、柢二者,皆變於吉,是以《少牢》云:「下利升豕,其載如羊,皆進下。」注云:「變於食生也。」又曰「臘一純而俎亦進下」,又曰「魚用鮒十有五而俎,縮載,右首,進腴」,注云:「亦變於食生也。」是皆與此反矣,是變於吉也。云「猶,猶《士喪》、《既夕》,言未可以吉也」者,雲與吉反,則明與生人同。《士喪禮》小斂云「皆覆進柢」,注云:「柢,本也。進本者,未異於生也。」至大斂「載魚左首,進鬐,臘進柢」,鄭注云:「亦未異於生也。」又葬奠雲如初,皆未異於生,故記人以猶之。是以《鄉飲酒》、《鄉射》記皆云「右體進腠」是也。   祝俎,髀、?、脊、脅、離肺,陳於階閒,敦東。不升於鼎,賤也。統於敦,明神惠也。祭以離肺,下屍。   [疏]「祝俎」至「敦東」。○注「不升」至「下屍」。○釋曰:云「不升於鼎,賤也」者,祝對上屍俎羹飪升於鼎為貴者也。云「統於敦,明神惠也」者,案上文饌黍稷二敦於階閒,西上,是神之黍稷,今陳祝饌於神饌之東,統於神物,明惠由神也。云「祭以離肺,下屍」者,以共屍祭用刲肺,祝不用刲肺,用離肺,故雲下屍也。   淳屍盥,執?,西面。執匜,東面。執巾在其北,東面。宗人授巾,南面。?以盛棄水,為淺汙人也。執巾不授,巾卑也。   [疏]「淳屍」至「南面」。○注「?以」至「卑也」。○釋曰:上經直云「淳屍盥,宗人授巾」,不雲執?與執匜、執巾及宗人授巾等面位,故記人明之。   主人在室,則宗人升,戶外北面。當詔主人室事。   [疏]「主人」至「北面」。○注「當詔主人室事」。○釋曰:上經唯言宗人告有司具及詔主人踴,皆堂下之事,今主人入室,宗人當升戶外詔主人,室中之事,故升堂也。   佐食無事,則出戶,負依南面。室中尊,不空立。戶牖之閒謂之依。   [疏]「佐食」至「南面」。○注「至中」至「之依」。○釋曰:云「戶牖之閒謂之扆」,此《爾雅》文,謂戶西南面也。   鉶芼,用苦,若薇,有滑。夏用葵,冬用荁,有柶。苦,苦荼也。荁,堇類也。乾則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乾荁。古文苦為枯,今文或作芐。   [疏]「鉶芼」至「有柶」。○注「苦苦」至「作芐」。○釋曰:案《公食》記三牲具,則牛藿、羊苦、豕薇,各用其一。若一牲者,容兼用其二,是以及特牲一豕,皆雲鉶芼,苦薇,是科用其一也。知「荁,堇類」者,《內則》云「堇荁?榆」,同為滑物,故知荁堇類也。云「乾則滑」者,以其冬用之,故知乾則滑於堇也。云「夏秋用生葵,冬春用乾荁」者,以其秋與夏同有生葵,春初未生者,故春約與冬同,是以經直雲冬,明舉夏以兼秋,舉冬以兼春也。   豆實,葵菹,菹以西蠃醢。籩,棗烝,栗擇。棗烝栗擇,則菹刌也。棗烝栗擇,則豆不揭,籩有籐也。   [疏]「豆實」至「栗擇」。○注「棗烝」至「籐也」。○釋曰:云「棗烝栗擇,則菹刌也。棗烝栗擇,則豆不揭,籩有籐也」者,此雖無正文,案《士喪禮》大斂云:「毼豆兩,其實葵菹芋蠃醢,兩籩,無籐,布巾,其實栗,不擇,脯四?。」自大斂後皆雲如初,則葬奠四豆,脾、析、葵、菹,亦長矣,四籩,棗、糗、栗、脯亦不擇也。至此乃雲棗烝栗擇,則菹亦切矣,豆籩有飾可知。   屍入,祝從屍。祝在主人前也。嫌如初時,主人倚杖入,祝從之。初時,主人之心尚若親存,宜自親之。今既接神,祝當詔侑屍也。   [疏]「屍入祝從屍」。○注「祝在」至「屍也」。○釋曰:上經陰厭時,主人先祝入戶,至此迎屍祝在主人前,先後有異,故記人明之,是以鄭云「祝在主人前也,嫌如初時,主人倚杖入,祝從之」也。云「今既接神,祝當詔侑屍也」者,屍,神像,是以雲既接神祝當詔侑屍。即上祝命佐食爾敦舉黍稷,及祝酌授屍,及祝出告利成,祝入屍謖之等是也。   屍坐不說屨。侍神,不敢燕惰也。今文說為稅。   [疏]「屍坐不說屨」。○注「侍神」至「為稅」。○釋曰:案《鄉飲酒》、《燕禮》之等,凡坐降,說屨乃升坐,今屍雖坐,不說屨者,為「侍神,不敢燕惰」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三 士虞禮第十四  卷四十三 士虞禮第十四   屍謖,祝前,鄉屍。前,道也。祝道屍,必先鄉之,為之節。   [疏]「屍謖祝前鄉屍」。○注「前道」至「之節」。○釋曰:此記屍謖之時,祝前屍之儀也。云「必先鄉之,為之節」者,言必先面鄉屍者,為之節度也。   還,出戶,又鄉屍。還,過主人,又鄉屍。還,降階,又鄉屍。過主人則西階上,不言及階,明主人見屍,有踧之敬。   [疏]「還出」至「鄉屍」。○注「過主」至「之敬」。○釋曰:「過主人則西階上,不言及階,明主人見屍,有踧之敬」者。以其經出戶降階,及門皆指物而言主人者,欲見階上不言,西階而言主人者,欲見主人見屍有踧之敬,故沒去階名,而雲主人也。   降階,還,及門,如出戶。及,至也。言還至門,明其閒無節也。降階如升時,將出門如出戶時,皆還鄉屍也。每將還,必有辟退之容。凡前屍之禮儀在此。   [疏]「降階」至「出戶」。○注「及至」至「在此」。○釋曰:言還至門明其閒無節也者,以經自階已前,皆不言及,從階到門言及者,以其自階到門,其中道遠,故特言及以殊之,是以鄭云「言還至門,明其閒無節」,謂無還鄉屍之節也。云「降階如升時,將出門如出戶時,皆還鄉屍也」,經直云「及門如出戶」,雖不言降階如升時,以將出門如出戶,明降階如升時,故鄭約出門以明降階也。雲皆還鄉屍者,欲見經還者皆還鄉屍也,謂鄉屍乃前道也。云「每將還,必有辟退之容」者,辟退即逡巡,謙讓之容貌也。云「凡前屍之禮儀在此」者,以《儀禮》一部所云,前屍之禮儀在此經為具悉者。   屍出,祝反,入門左,北面復位,然後宗人詔降。   [疏]「屍出」至「詔降」。○釋曰:「屍出,祝反,入門左,北面復位」者,謂祝既送屍出,反入門復位,復上文祝入門左北面位,故雲復位也。云「然後宗人詔降」者,謂祝復位,宗人乃詔告主人降,以其無事故也。   屍服卒者之上服。上服者,如《特牲》士玄端也。不以爵弁服為上者,祭於君之服,非所以自配鬼神。士之妻則宵衣耳。   [疏]「屍服卒者之上服」。○注「上服」至「衣耳」。○釋曰:上經直見主人服,不見屍服,故記人明之。雲主服對深衣在下玄端者,案《特牲》經筮日雲主人冠玄端,至祭日「夙興,主人服如初」,是士之正祭服玄端,即是卒者生時所著之祭服,故屍還服之。云「不以爵弁服為上者,祭於君之服,非所以自配鬼神」者,案《曾子問》:「孔子曰:屍弁冕而出,卿大夫士皆下之。」注云:「為君屍或弁者,先祖或有為大夫士者。」彼君之先祖為士,屍服爵弁,不服玄端者,子孫為諸侯,先祖屍在中,故先祖為士者,屍還服助祭於君之服也。云「士之妻則宵衣耳」者,以其經直雲屍,不辨男女,《士虞》既男女別屍,明經雲屍可以兼男女,故鄭並雲士之妻也。案《特牲》正祭主婦著纚笄宵衣,明女屍亦宵衣可知。   男,男屍。女,女屍,必使異姓,不使賤者。異姓,婦也。賤者,謂庶孫之妾也。屍配尊者,必使適也。   [疏]「男男」至「賤者」。○注「異姓」至「適也」。○釋曰:虞卒哭之祭,男女別屍,故男女別言之也。云「異姓,婦也」者,以男無異姓之禮故也。知經云「必使異姓」者,據與婦為屍者也。不使同姓與婦為屍者,屍須得孫列者,孫與祖為屍,孫婦還與夫之祖姑為屍,故不得使同姓女為屍也。云「賤者謂庶孫之妾也,屍配尊者,必使適也」者,男屍先使適孫,無適孫乃使庶孫。女屍先使適孫妻,無適孫妻使適孫妾,又無妾乃使庶孫妻,即不得使庶孫妾,以庶孫之妾是賤之極者。若然,庶孫妻亦容用之,而鄭雲必使適也者,據經不使賤,有適孫妻則先用適而言,其實容用庶孫妻法也。必知無容用庶孫者,以《曾子問》:「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屍,屍必以孫,孫幼使人抱之,無孫則取於同姓可也。」彼不言適,是容無適而用庶。此經男女別屍,據虞祭而言。至卒哭已後,自禫已前,喪中之祭皆男女別屍。知者,案《司幾筵》云「每敦一幾」,鄭注云:「雖合葬,及同時在殯,皆異幾。體實不同,祭於廟,同幾,精氣合。」《少牢》吉祭云「某妃配」是男女共屍,篇末云「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注云:「是月,是禫月也。當四時之祭月則祭,猶未以某妃配某氏,哀未忘也。」則引《少牢》吉祭妃配之事為證,明禫月不當四時祭月,則不雲某妃配,配則共屍可知。   無屍,則禮及薦饌皆如初。無屍,謂無孫列可使者也。殤亦是也。禮,謂衣服即位升降。   [疏]「無屍」至「如初」。○注「無屍」至「升降」。○釋曰:自此盡「詔降如初」,論喪祭無屍之事。云「無屍謂無孫列可使」者,知謂無孫列者,《禮記》云「無孫則取同姓之適」,則大夫士祭先取孫,無孫取同姓之適,是有孫列可使,復無同姓之適,是無孫列可使者也。云「殤亦是也」者,《禮記·曾子問》云「祭成喪者必有屍」,明殤死無屍可知。《曾子問》又雲宗子直有陰厭,庶殤直有陽厭。是無屍也。云「禮謂衣服即位升降」者,雖無屍,主人亦如葬所服,即位於西序,及升降與有屍相似。   既饗,祭於苴,   [疏]「既饗祭於苴」。○釋曰:云「既饗」者,正謂祝釋饗神辭,告之使令祔之,安之。釋饗訖,佐食取黍稷祭於苴。   祝祝卒。記異者之節。   [疏]「祝祝卒」。○注「記異者之節」。○釋曰:云「記異者」,謂記無屍者異於有屍何者。有屍,祝釋孝子辭,釋辭訖,為祝祝卒,別有迎屍已後之事。今無屍者,祝祝卒,饗神訖,無迎屍已後之事。故下文云「不綏祭」之等,是記異者之節也。   不綏祭,無泰羹、?、胾、從獻。不綏,言獻,記終始也。事屍之禮,始於綏祭,終於從獻。綏,當為墮。   [疏]「不綏」至「從獻」。○注「不綏」至「為墮」。○釋曰:此四事皆為屍,是以上文有屍者,雲迎屍而入,祝命佐食,綏祭,又泰羹?自門入,設於鉶南,胾四豆,設於左,又屍食之後,主人獻之後,賓長以肝從,主婦亞獻,賓長以燔從,賓長獻後亦如之,無屍闕此四事。自羹已下,三事皆蒙無字解之也。云「不綏,言獻,記終始也」者,以見經無屍,具陳四事,凡祭禮以獻為終,舉終以見始,亦得為義。今不但言獻,記其終始,具言四事者,欲明始於綏祭,終於從獻,故鄭即云「事屍之禮始於綏祭,終於從獻」者,故具言之。云「綏當為墮」者,《周禮·守祧職》云:「既祭,藏其墮。」字為正,取減為義。   主人哭,出復位。於祝祝卒。   [疏]「主人哭出復位」。○注「於祝祝卒」。○釋曰:謂祝祝卒,無屍可迎,既無上四事,主人遂即哭出,復戶外東面位也。   祝闔牖戶,降,復位於門西,門西北面位也。   [疏]「祝闔」至「門西」。○注「門西北面位也」。○釋曰:鄭此及下注皆云「復位者,門西北面位」者,據上文「屍出,祝反,入門左,北面復位」也。   男女拾踴三。拾,更也。三更踴。   [疏]「男女拾踴三」。○注「拾更也三更踴」。○釋曰:凡言「更踴」者,主人踴,主婦踴,賓乃踴,三者三,為拾也。   如食閒。隱之,如屍一食,九飯之頃也。   [疏]「如食閒」。○注「隱之」至「頃也」。○釋曰:隱之者,謂闔牖戶也,九飯之頃,時節也。   祝升,止哭,聲三,啟戶。聲者,噫歆也。將啟戶,警覺神也。今文啟為開。   [疏]「祝升」至「啟戶」。○注「聲者」至「為開」。○釋曰:云「聲者,噫歆也」者,若《曲禮》云:「將上堂,聲必揚。」故雲將啟戶,警覺神也。   主人入,親之。   [疏]「主人入」。○注「親之」。○釋曰:云「親之」者,啟牖鄉是親之事。主人無事而入者,是主人親至神所恭敬之事也。   祝從,啟牖鄉,如初。牖先闔後啟,扇在內也。鄉,牖一名也。如初者,主人入,祝從在左。   [疏]注「牖先」至「在左」。○釋曰:云「牖先闔後啟,扇在內也」者,見上文「闔牖戶」,闔時牖先言,此經上雲主人入,祝從,乃言啟牖,是戶先開,乃啟牖,故須解之扇在內也。云「鄉牖一名也」者,案《詩》云「塞鄉?戶」,注云:「鄉,北出牖也。」與此注不同者,語異義同。北牖名鄉,鄉亦是牖,故雲牖一名也。云「如初者,主人入,祝從入在左」者,鄭以經「如初」之文在「牖鄉」之下,恐人以為啟牖鄉如初,上既無啟牖鄉之事,明據主人與祝位如初也。   主人哭,出復位。堂上位也。   [疏]「主人哭出復位」。○注「堂上位也」。○釋曰:案下文云「宗人詔降如初」,注云:「詔主人降之。」乃降堂,明此「復位」者,復堂上東面位也。   卒徹,祝、佐食降,復位。祝復門西北面位,佐食復西方位,不復設西北隅者,重閉牖戶,褻也。   [疏]注「祝復」至「褻也」。○釋曰:鄭知祝與佐食位如此者,見上經云:「主人即位於堂,眾主人及兄弟賓即位於西方。」佐食即賓也,故知佐食言復位,復西方可知。知祝復位,復門西北面位者,上經「祝入門左北面」,註:「不與執事同位,接神尊也。」明此祝復位,復門西北面位可知。云「不復設西北隅者,重閉牖戶,褻也」者,上經有屍者有陰厭、有陽厭,無闔牖戶之事。今無屍者,陰厭時闔牖戶,今更設饌於西北隅,復更闔牖戶為褻瀆,故不為也。   宗人詔降如初。初,贊闔牖戶。宗人詔主人降之。   [疏]「宗人詔降如初」。○注「初贊」至「降之」。○釋曰:此降謂禮畢降堂也。上經云「贊闔牖戶,主人降,賓出」,注云:「宗人詔主人降。」彼謂降堂,故鄭知此雲如初,亦如上經詔降也。   始虞用柔日。葬之日,日中虞,欲安之。柔日陰,陰取其靜。   [疏]「始虞用柔日」。○注「葬之」至「其靜」。○釋曰:自此下盡「哀薦成事」,論初虞、二虞、三虞卒哭,明三者之祭饗神辭及用日不同之事。雲葬之日日中者,上文云「日中行事」是也。葬用丁亥,是柔日。葬始虞用日中,故云「始虞用柔日」也。   曰:「哀子某,哀顯相,夙興夜處不寧。曰,辭也,祝祝之辭也。《喪祭》稱哀顯相,助祭者也。顯,明也。相,助也。《詩》云:「於穆清廟,肅雍顯相。」不寧,悲思不安。   敢用絜牲剛鬣、敢,昧冒之辭。豕曰剛鬣。   [疏]注「敢昧」至「剛鬣」。○釋曰:「敢,昧冒之辭」者,凡言「敢」者,皆是以卑觸尊,不自明之意,故雲昧冒之辭。云「豕曰剛鬣」者,《下曲禮》文。   香合、黍也。大夫士於黍稷之號,合言普淖而已。此言香合,蓋記者誤耳。辭次黍,又不得在薦上。   [疏]「香合」。○注「黍也」至「薦上」。○釋曰:案《下曲禮》云「黍曰香合,粱曰香萁,稷曰明粢」是也。云「大夫士於黍稷之號,合言普淖而已,此言香合,蓋記者誤耳」者,《曲禮》所云黍稷別號者,是人君法。《特牲》、《少牢》黍稷合言普淖,此別號黍為香合,下特號稷為普淖,故知記誤也。云「辭次黍又不得在薦上」者,依設薦法,先設菹醢,次設俎,後設黍稷。今黍在嘉薦之上,此亦記者之誤,故鄭非之也。若然,俎在後,今絜牲在黍上者,祭以牲為主,故先言,非設時在前也。   嘉薦、普淖、嘉薦,菹醢也。普淖,黍稷也。普,大也。淖,和也。德能大和,乃有黍稷,故以為號雲。   [疏]「嘉薦普淖」。○注「嘉薦」至「號雲」。○釋曰:言「故以為號雲」者,鄭以意解之,無正文,故言云「以」疑之。   明齊溲酒,明齊,新水也。言以新水溲釀此酒也。《郊特牲》曰:「明水兌齊,貴新也。」或曰:當為明視,為兔臘也。今文曰明粢。粢,稷也。皆非其次。今文溲為醙。   [疏]「明齊溲酒」。○注「明齊」至「為醙」。○釋曰:云「言以新水溲釀此酒也」者,鄭以溲水邊為之,與縮字義異,謂以新水漬麴乃溲釀此酒,又引《郊特牲》「明水兌齊貴新也」者,彼注云:「兌猶清也。五齊濁,?之使清,謂之兌齊及取明水,皆貴新也。」據彼注,明水則《周禮》司烜氏所取月中之水,與此明齊新水別。鄭引之者,彼此雖異,引之直取新義是同,故引為證,非謂為一物也。云「或曰當為明視,謂兔臘也」者,士祭有兔臘,是故或有人作如此說。云「今文曰明粢。粢,稷也,皆非其次」者,若以明齊當為明視,作兔臘解者,應在上與牲為次,何因退在下。今文又為稷解者,上已雲普淖兼黍稷,何用又見稷也,故知二者皆非其次也。若然,《特牲》、《少牢》無臘號,以小物略之。   哀薦?事,始虞謂之?事者,主欲其?先祖也,以與先祖合為安。今文曰古事。   [疏]「哀薦?事」。○注「始虞」至「古事」。○釋曰:云「虞謂之?事者,主欲其?先祖也」者,案《公羊傳》文二年云:「大?者何?合祭也。」合先君之主於大廟,故此鄭亦以?為合而言。但三虞卒哭後,乃有祔祭,始合先祖始虞而已。言?者,鄭云「以與先祖合為安」,故下文云「適爾皇祖某甫」,是始虞預言?之意也。   適爾皇祖某甫。爾,女也。女,死者,告之以適皇祖,所以安之也。皇,君也。某甫,皇祖字也。若言尼甫。饗!」勸強之也。   再虞,皆如初,日「哀薦虞事」。丁日葬,則己日再虞,其祝辭異者一言耳。   [疏]注「丁日」至「言耳」。○釋曰:「己日再虞」者,以其後虞用剛日,初虞、再虞皆用柔日,始虞用丁日,隔戊日,故知再虞用己日。云「祝辭異者一言耳」者,一言,或有一句為一言,若《論語》云「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是也。今此一言,則一字為一言,謂數一虞雲?,再虞雲虞,三虞雲成是也。   三虞、卒哭、他,用剛日,亦如初,曰「哀薦成事」。當祔於祖廟,為神安於此。後虞改用剛日。剛日,陽也。陽取其動也。士則庚日三虞,壬日卒哭。其祝辭異者,亦一言耳。他,謂不及時而葬者。《喪服小記》曰:「報葬者報虞者,三月而後卒哭。」然則虞卒哭之閒有祭事者,亦用剛日,其祭無名,謂之他者,假設言之。文不在卒哭上者,以其非常也,令正者自相亞也。《檀弓》曰:「葬日中而虞,弗忍一日離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日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喪祭,明日祔於祖父。」如是虞為喪祭,卒哭為吉祭。今文他為它。   [疏]「三虞」至「成事」。○注「當祔」至「為它」。○釋曰:鄭云「當祔於祖廟,為神安於此」者,卻解初虞、再虞稱?、稱虞之意。今三虞改用剛日,將祔於祖,取其動義故也。云「士則庚日三虞,壬日卒哭」者,以其己日為再虞,後改用剛日,故次取庚日為三虞也。卒哭亦用剛日,故庚日後降辛日,取壬日為卒哭。云「祝辭異者,亦一言耳」者,改虞為成,是一言也。云「他謂不及時而葬者」,謂有故及家貧不及三月,因三日殯日,即葬於國北。引《喪服小記》者,彼鄭注云:「報讀為赴疾之赴。」謂不待三月,因殯日虞,所以安神,以送形而往,迎魂而反,而須安之,故疾虞。三月而後卒哭者,謂卒去無時之哭,鄭雲卒哭待哀殺,故至三月,待尋常葬後,乃為卒哭祭。云「然則虞卒哭之閒有祭事者,亦用剛日」者,以虞卒哭已是剛日,他祭在後,故亦用剛日也。云「其祭無名,謂之他」者,謂虞卒哭,祔祥皆有名,此則無名,故謂之他。云「文不在卒哭上」者,此他祭在卒哭上,今退在卒哭下者,以其非常又非祭故也。引《檀弓》者,證卒哭辭稱成事之義,但卒哭為吉祭者,喪中自相對,若據二十八月後吉祭而言,禫祭已前,總為喪祭也。若然,此經雲三虞與卒哭,「哀薦成事」明文,而鄭注《檀弓》云:「卒哭而祭,其辭蓋曰:哀薦成事。」言「蓋」疑之者,以鄭君以前,有人解雲三虞與卒哭同為一事解之者,鄭故疑卒哭之辭而雲蓋也。是以《雜記》云:「上大夫之虞也少牢,卒哭成事,祔皆大牢。」鄭注云:「卒哭成事,祔言皆則卒哭成事,祔與虞異矣。」是微破前人三虞與卒哭同解者也。   獻畢,未徹,乃餞。卒哭之祭,既三獻也。餞,送行者之酒。《詩》云:「出宿於濟,飲餞於禰。」屍旦將始祔於皇祖,是以餞送之。古文餞為踐。   [疏]「獻畢未徹乃餞」。○注「卒哭」至「為踐」。○釋曰:自此盡「不脫帶」,論卒哭之祭未徹,餞屍於寢門外之事。鄭云「卒哭之祭」者,案上文直云:「獻畢未徹,乃餞。」不言卒哭,鄭知是卒哭之祭者,以其三虞無餞屍之事,明旦祔於祖,入廟乃有餞屍之禮,故鄭據卒哭而言。若然,三虞不餞屍者,以其三虞與卒哭同在寢,祔則在廟,以明旦當入廟,以其易處鄉尊所,故特有餞送屍之禮也。引《詩》者,彼生人餞行人之禮,為行始,此祭祀餞屍之禮,亦鄉祖廟為行始。事雖異,餞送飲酒是同,故引為證也。知「旦將始祔於皇祖」者,下云「明日以其班祔」,鄭云:「卒哭之明日也。」是明日之旦也。   尊兩甒於廟門外之右,少南。水尊在酒西,勺北枋。少南,將有事於北。有玄酒,即吉也。此在西,尚凶也。言水者,喪質,無?,不久陳。古文甒為廡也。   [疏]注「少南」至「廡也」。○釋曰:云「少南,將有事於北」者,正謂下文云「屍出門右南面」已下是也。云「有玄酒,即吉也」者,以其虞祭用醴酒,無玄酒,至卒哭雲如初,則與虞祭同,今至餞屍用玄酒,酒則尋常祭祀之酒,非醴酒,故雲即吉也。云「此在西,尚凶也」者,以其吉祭,祭尊,在房戶之閒,至於虞,祭尊在室,是凶。今卒哭餞屍,尊在門西,不在門東,是尚凶,故變於吉也。   洗在尊東南,水在洗東,篚在西。在門之左又少南。饌籩豆,脯四?。酒宜脯也。古文?為挺。   有乾肉折俎,二尹縮,祭半尹,在西塾。乾肉,牲體之脯也。如今涼州烏翅矣。折以為俎實,優屍也。尹,正也,雖其折之,必使正。縮,從也。古文縮為蹙。   [疏]注「乾肉」至「為蹙」。○釋曰:云「涼州烏翅」者,經雲乾肉折俎,則漢時乾脯似之,故鄭以今曉古也。   屍出,執幾從,席從。祝入亦告利成。入前屍,屍乃出。幾席,素幾葦席也。以幾席從,執事也。   [疏]「屍出」至「席從」。○注「祝入」至「事也」。○釋曰:云「祝入亦告利成,入前屍,屍乃出」者,雖餞行飲酒,屍將起之時,祝亦如虞祭,告雲利成,屍乃興以前屍也。知「幾席,素幾葦席也」者,上經初虞云「素幾葦席」,在西席。至及再虞、三虞,及卒哭皆如初,不見更設幾席之文,明同初虞用素幾葦席。今卒哭祭,末餞屍於門外,明是卒哭之幾席,故知是素幾葦席也。   屍出門右,南面。俟設席也。   [疏]「屍出門右南面」。○注「俟設席也」。○釋曰:知「俟設席」者,屍在門右南面,在坐北立,下即雲設席之事,明俟設席也。   席設於尊西北,東面。幾在南。賓出,復位。將入臨之位。《士喪禮》賓繼兄弟「北上,門東,北面西上;門西,北面東上;西方,東面北上」。   主人出,即位於門東,少南;婦人出,即位於主人之北,皆西面,哭不止。婦人出者,重餞屍。   [疏]注「婦人出者重餞屍」。○釋曰:婦人有事,自堂及房而已,今出寢門之外,故云「重餞屍」也。   屍即席坐,唯主人不哭,洗廢爵,酌獻屍,屍拜受。主人拜送,哭,復位。薦脯醢,設俎於薦東,朐在南。朐,脯及乾肉之屈也。屈者在南,變於吉。   [疏]「屍即」至「在南」。○注「朐脯」至「於吉」。○釋曰:云「主人拜送」者,案上祭雲主人其拜,《特牲》亦云拜送,則拜送吉凶同也。云「屈者在南,變於吉」者,案《曲禮》云:「以脯?置者,左朐右末。」鄭云:「屈中曰朐。」則吉時屈者在左,今屍東面而雲朐在南,則是凶禮,屈者在右末,頭在左,故雲變於吉也。   屍左執爵,取脯擩醢,祭之。佐食授嚌。授乾肉之祭。   屍受,振祭,嚌,反之。祭酒,卒爵,奠於南方。反之,反於佐食。佐食反之於俎。屍奠爵,禮有終。   [疏]注「反之」至「有終」。○釋曰:鄭知「反之,反於佐食」者,經云「佐食授嚌,屍受,振祭,嚌」,嚌訖,而云「反之」,明反與佐食,佐食乃反於俎可知也。云「屍奠爵,禮有終」者,上經雲三獻屍皆有酢,今餞屍,三獻皆不酢而奠之,是為禮有終。謂若主人拜送,賓不答拜,亦是禮有終也。   主人及兄弟踴,婦人亦如之。主婦洗足爵,亞獻,如主人儀,婦人踴如初。賓長洗繶爵,三獻,如亞獻,踴如初。佐食取俎,實於篚。屍謖,從者奉篚哭從之。祝前,哭者皆從,及大門內,踴如初。男女從屍,男由左,女由右。及,至也。從屍不出大門者,由廟門外無事屍之禮也。古文謖作休。   [疏]注「男女」至「作休」。○釋曰:鄭知「男女從屍,男由左,女由右」者,約上文男子在南,婦人在北,南為左,北為右,因從此位便,故知男子由左,婦人由右也。云「從屍不出大門者,由廟門外無事屍之禮也」者,在廟以廟為限,在寢門外以大門為限。正祭在廟,廟門外無事屍之禮,今餞屍在寢門外,則大門外無事屍之禮,故鄭舉正祭況之。從屍不出大門外,取正祭比之,故注雲由廟門外無事屍之禮也。   屍出門,哭者止。以餞於外,大門猶廟門。   [疏]「屍出門哭者止」。○注「以餞」至「廟門」。○釋曰:鄭意所以屍出大門,哭者便止者,正以餞於寢門,以大門為限,似事屍在廟門為限,故鄭云「大門猶廟門」也。   賓出,主人送,拜稽顙。送賓,拜於大門外。   [疏]「賓出」至「稽顙」。○注「送賓」至「門外」。○釋曰:上從屍不出大門者,有事屍限,故不出大門送之。送賓於大門外自是常禮,故云「送賓拜於大門外」。但禮有終,賓無答拜之禮也。   主婦亦拜賓。女賓也。不言出,不言送,拜之於闈門之內,闈門如今東西掖門。   [疏]「主婦亦拜賓」。○注「女賓」至「掖門」。○釋曰:上主人送男賓,故知此主婦拜女賓也。云「不言出,送拜之於闈門之內」者,決上文男主拜男賓,言出送,此明主婦送女賓於門之內。以其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逾閾故也。云「闈門如今東西掖門」者,案《爾雅·釋宮》云:「宮中之門謂之闈。」則闈門在宮內。漢時宮中掖門在東西,若人左右掖,故舉以為況也。   丈夫說?帶於廟門外。既卒哭,當變麻,受之以葛也。夕日,則服葛者為祔期。今文說為稅。   [疏]「丈夫」至「門外」。○注「既卒」至「為稅」。○釋曰:云「既卒哭,當變麻,受之以葛也」者,《喪服》鄭注云:「大夫以上虞而受服,士卒哭而受服。」士亦約此文而言也。云「夕日則服葛者為祔期」者,今日為卒哭祭,明旦為祔,前日之夕,為祔祭之期,變麻服葛,是變重從輕。明旦亦得變,不要夕期之時變之。夕時言變麻服葛者,鄭雲為祔期,亦因祔期即變之,使賓知變節故也。   入徹,主人不與。入徹者,兄弟大功以下。言主人不與,則知丈夫、婦人在其中。古文與為豫。   [疏]「入徹主人不與」。○注「入徹」至「為豫」。○釋曰:鄭知入徹是大功以下者,見《曾子問》云:「士祭不足,則取於兄弟大功以下者。」經雲入徹主人不與,明取大功、小功、?麻之等入徹也。云「言主人不與則知丈夫婦人在其中」者,上文直言丈夫說?,不辨親疏,下文婦人脫首?,不辨齊衰婦人,此雲入徹據大功以下,則此文入徹,主人不與之中,丈夫、婦人兼有可知。以其平常祭時,諸宰君婦廢徹不遲,則凶祭丈夫、婦人亦在,但齊斬不與徹耳。   婦人說首?,不說帶。不說帶,齊斬婦人帶不變也。婦人少變而重帶,帶,下體之上也。大功、小功者葛帶,時亦不說者,未可以輕文變於主婦之質。至祔,葛帶以即位。《檀弓》曰:「婦人不葛帶。」   [疏]「婦人」至「說帶」。○注「不說」至「葛帶」。○釋曰:知「齊斬婦人帶不變也」者,案《喪服小記》云「齊衰帶惡笄以終喪」,鄭云:「有除無變。」舉齊衰則斬衰帶不變可知。齊斬帶不變,則大功以下變可知。云「婦人少變」者,以其男子既葬,首?腰帶俱變,男子陽多變,婦人既葬,直變首?,不變帶,故雲少變也。云「而重帶,帶,下體之上也」者,對男子陽,重首,在上體,婦人陰,重腰,腰是下體,以重下體,故帶不變也。云「大功小功者葛帶」者,案《大功章》云:「布衰裳、牡麻?纓、布帶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者。」又案《小功章》云:「布衰裳,澡麻帶?五月者。」二者章內皆男女俱陳,明大功、小功婦人皆葛帶可知。云「時亦不說者,未可以輕文變於主婦之質」者,變是文,不變是質,不可以大功以下輕服之文變主婦重服之質,故經直見主婦,不見大功以下也。云「至祔,葛帶以即位」者,此鄭解大功以下,雖夕時未變麻服葛,至祔日亦當葛帶即位也。知大功以下夕時未變麻服葛者,以其與主婦同在廟門外,主婦不變,大功以下亦不變。若然,夕時不變,夕後入室可以變,故至祔旦以葛帶即位也。引《檀弓》者,亦證齊衰婦人不葛帶之事。   無屍,則不餞,猶出,幾席設如初,拾踴三。以餞屍者本為送神也。丈夫、婦人亦從幾席而出。古文席為筵。   [疏]「無屍」至「踴三」。○注「以餞」至「為筵」。○釋曰:自此至「賓出」,論卒哭祭無屍可餞之事。云「幾席設如初」者,雖無屍,送神不異,故雲如初,故鄭云「餞屍者本為送神也」。云「丈夫婦人亦從幾席而出」者,以其云「出,幾席設如初」,即云「拾踴三」,明在門外有屍行禮之處,即如丈夫、婦人從幾席出可知。言「亦」者,亦餞屍之時也。   哭止,告事畢,賓出。   死三日而殯,三月而葬,遂卒哭。謂士也。《雜記》曰:「大夫三月而葬,五月而卒哭;諸侯五月而葬,七月而卒哭。」此記更從死起,異人之閒,其義或殊。   [疏]「死三」至「卒哭」。○注「謂士」至「或殊」。○釋曰:自此盡「他辭一也」,論記人所記,其義或殊,是以更有此文也。云「遂卒哭」,不言三虞者,是記人略言之。注云「謂士也」者,以其此篇是士虞,故知三日、三月據士而說。引《雜記》者,見大夫已上與士異者,以其《王制》大夫、士同有三日而殯,三月而葬之文。《雜記》雲大夫亦同三月而葬,卒哭。則士雲三月,大夫五月,卒哭之月不同者,《曲禮》云「生與來日,死與往日」,鄭云:「與猶數也。生數來日,謂成服杖以死來日數也。死數往日,謂殯斂以死日數也。大夫以上皆以來日數。」若然,士雲三日殯,三月葬,皆通死日死月數。大夫以上,殯葬皆除死日死月數,是以士之卒哭得葬之三月內。大夫三月葬,除死月,通死月則四月。大夫有五虞,卒哭在五月,諸侯已上以義可知。云「此記更從死起,異人之閒,其義或殊」者,上已論虞卒哭,此記更從始死記之,明非上記人是異人之閒,其辭或殊,更見記之事,其實義亦不異前記也。   將旦而祔,則薦。薦謂卒哭之祭。   [疏]「將旦而祔則薦」。○注「薦謂卒哭之祭」。○釋曰:謂卒哭之祭,日將旦而祔,則薦,薦謂卒哭之祭。云「祔則薦」者,記人見卒哭之祭為祔而設,故連文云「將旦而祔」,則為此卒哭而祭也。   卒辭曰:「哀子某,來日某,隮祔爾於爾皇祖某甫。尚饗!」卒辭,卒哭之祝辭。隮,升也。尚,庶幾也。不稱饌,明主為告祔也。今文隮為齊。   [疏]「卒辭」至「尚饗」。○注「卒辭」至「為齊」。○釋曰:云「卒辭,卒哭之祝辭」者,謂迎屍之前,祝釋孝子辭云爾,云「不稱饌」,明主為告祔也者。但卒哭之祭,實有牲饌而不稱者,以其卒哭祭,主為告神,將附於祖而設牲饌,故不言也。   女子,曰:「皇祖妣某氏。」女孫附於祖母。   [疏]「女子」至「某氏」。○注「女孫祔於祖母」。○釋曰:此女子謂女未嫁而死,或出而歸,或未廟見而死,歸葬女氏之家,既葬祔於祖母也。   婦,曰:「孫婦於皇祖姑某氏。」不言爾,曰孫婦,婦差疏也。今文無某氏。   [疏]注「不言」至「某氏」。○釋曰:此對上文孫祔於祖,而雲祔於爾皇祖某甫。此則不曰爾,而變曰孫婦,婦差疏,故不云爾也。若然,上女子亦不云爾者,文承孫下,云爾可知。直言其皇祖妣,異者耳。   其他辭,一也。來日某,隮祔,尚饗。   [疏]「其他辭一也」。○注「來日」至「尚饗」。○釋曰:他辭一者,正謂來日某隮祔尚饗,女子及孫婦皆有此辭,故云「其他辭,一也」。其祔,女子云:來日某隮祔爾於爾皇祖妣某氏尚饗。其孫婦云:來日某隮祔孫婦於皇祖姑某氏尚饗。   饗辭曰:「哀子某,圭為而哀薦之。饗!」饗辭,勸強屍之辭也。圭,絜也。《詩》曰:「吉圭為?。」凡吉祭饗屍,曰孝子。   [疏]「饗辭」至「之饗」。○注「饗辭」至「孝子」。○釋曰:「饗辭,勸強屍之辭也」者,案《特牲禮》迎屍入室,「屍即席坐,主人拜妥屍,屍答拜,執奠,祝饗」,鄭云:「勸強之也。其辭引此《士虞》記,則宜云:孝孫某圭為孝薦之饗。」當此時為之。「凡吉祭饗屍,曰孝子」者,此一辭說三虞卒哭勸屍辭,若祔及練祥,吉祭其辭亦用此,但改哀為孝耳,故鄭云「凡」以該之也。   明日,以其班祔。卒哭之明日也。班,次也。《喪服小記》曰:祔必以其昭穆,亡則中一以上。凡祔已,復於寢。如既?,主反其廟,練而後遷廟。古文班或為辨,辨氏姓或然,今文為胖。   [疏]「明日以其班祔」。○注「卒哭」至「為胖」。○釋曰:引《喪服小記》者,彼解中猶閒也,一以上祖又祖。孫祔祖為正,若無祖,則祔於高祖,以其祔必以昭穆,孫與祖昭穆同,故閒。一以上取昭穆相當者,若婦則祔於夫之所祔之妃,無亦閒一以上,若妾祔,亦祔於夫之所祔之妾,無則易牲祔女君也。云「凡祔已,復於寢,如既?,主反其廟」者,案文二年《公羊》云:「大事者何?大?也。大?者何?合祭也。毀廟之主,陳於大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又案《曾子問》雲天子諸侯既?祭,「主各反其廟」,今祔於廟,祔已,復於寢。若大夫士無木主,以幣主其神。天子諸侯有木主者,以主祔祭訖,主反於寢,如?祭訖,主反廟相似,故引為證也。云「練而後遷廟」者,案文二年《經》云:「丁丑,作僖公主。」《穀梁傳》云:「作僖公主,譏其後也。作主壞廟有時日,於練焉壞廟。壞廟之道,易簷可也,改塗可也。」是練而遷廟,引之者,證練乃遷廟,祔遷於寢。案《左氏》僖公三十三年傳云:「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服注云:「特祀於主,謂在寢烝、嘗、禘於廟者,三年喪畢,遭烝、嘗則行祭,皆於廟。」言遭烝、嘗乃於廟,則自三年已前,未得遷於廟而禘祭。此賈、服之義,不與鄭同。案《春官·鬯人職》云「廟用卣」,鄭注云:「廟用卣者,謂始禘時,自饋食始。」以此言之,鄭義若於三年後,四時當祭在廟,用彝盛郁,必用卣中尊獻象等,以盛鬯酒而已。故鄭取《穀梁》練而遷廟,特祀新死者,於廟故用卣也。若然,唯祔祭與練祭,祭在廟,祭訖,主反於寢,其大祥與禫祭,其主自然在寢祭之。案下文禫月,逢四時吉祭之月,即得在廟祭,旦未配而已。又《玄鳥》詩鄭注云:「君喪三年,既畢禘於其廟,而後?祭於大祖,明年春,禘於群廟。」若如此言,則三年喪畢,更有特禘者。鄭意除練時特禘,三年喪畢更有此特禘之禮也。   沐浴、櫛、搔翦。彌自飾也。搔當為爪。今文曰沐浴。搔翦或為蚤揃,揃或為鬋。   [疏]「沐浴櫛搔翦」。○注「彌自」至「為鬋」。○釋曰:云「彌自飾也」者,上文「虞沐浴不櫛」注云:「自潔清。不櫛,未在於飾。」鄭雖不言不在於飾,沐浴少飾,今祔時櫛,是彌自飾也。   用專膚為折俎,取諸?膉。專猶厚也。折俎,謂主婦以下俎也。體盡人多,折骨以為之。今以?膉,貶於純吉。今文字為折俎,而說以為肵俎,亦已誣矣。古文?膉為頭嗌也。   [疏]「用專」至「?膉」。○注「專猶」至「嗌也」。○釋曰:云「折俎謂主婦以下俎」者,鄭知折俎是主婦以下俎者,《特牲》記云「主俎,觳折,佐食俎,觳折」,《少牢》云「主婦俎?折」是也。   其他如饋食。如特牲饋食之事。或雲以左胖虞,右胖祔,今此如饋食,則屍俎、肵俎皆有肩臂,豈復用虞臂乎?其不然明矣。   [疏]「其他如饋食」。○注「如特」至「明矣」。○釋曰:云「如特牲饋食之事」者,知不如士虞饋食禮者,虞不致爵,則夫婦無俎矣。上文有俎則祔時夫婦致爵,以祔時變麻服葛,其辭稱孝,夫婦致爵與特牲同,故雲如特牲饋食之事也。「或雲以左胖虞,右胖祔」者,當鄭君時,有人解者雲虞祭與祔祭共用一牲,各用一胖,以左胖為虞祭,右胖為祔祭,不是,故鄭破之雲,今此經云「如饋食」,謂如特牲饋食之禮,屍俎用右胖,解之主人俎左臂,左胖之臂以為虞祭,主人豈得復取虞時左胖之臂而用之乎?明不然矣。   用嗣屍。虞祔尚質,未暇筮屍。   [疏]「用嗣屍」。○注「虞祔」至「筮屍」。○釋曰:言「用嗣屍」,則從虞以至祔祭,唯用一屍而已。云「虞祔尚質,未暇筮屍」者,以其哀未殺,故雲尚質,未暇筮屍。若然,練祥則筮屍矣,故《喪服小記》云「練筮日筮屍」,大祥筮屍可知。是以鄭上文注云:「餞屍,旦將始祔於皇祖。」是用一屍也。   曰:「孝子某,孝顯相,夙興夜處,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不寧。稱孝者,吉祭。   [疏]注「稱孝者吉祭」。○釋曰:對虞時稱哀。案《檀弓》虞為喪祭,卒哭為吉祭。卒哭既為吉祭,祔在卒哭後,亦是吉祭,故鄭以吉祭言之也。   用尹祭、尹祭,脯也。大夫士祭無雲脯者。今不言牲號而雲尹祭,亦記者誤矣。   [疏]「用尹祭」。○注「尹祭」至「誤矣」。○釋曰:鄭知尹祭是脯者,《下曲禮》云:「脯曰尹祭。」故知也。但《曲禮》所云是天子諸侯禮用脯號,案《特牲》、《少牢》無雲用脯者,故云「大夫士祭無雲脯」者。唯上餞屍有脯,此非餞屍,「今不言牲號而雲尹祭,亦記者誤也」,以其上文初虞云「敢用絜牲剛鬣」,今不言牲號而雲尹祭,是記人誤。云「亦」者,亦上香合也。   嘉薦、普淖、普薦、溲酒,普薦,鉶羹。不稱牲,記其異者。今文溲為醙。   [疏]注「普薦」至「為醙」。○釋曰:知普薦是鉶羹者,案上文虞禮及特牲皆云「祝酌奠於鉶南」,則鉶在酒前而設,此亦普薦在酒上,故知也。但虞禮一鉶,此雲饋食,則與特牲同二鉶,故云「普薦」也。云「不稱牲,記其異」者,對與初虞之等稱牲,但記其異,雖不說牲之號,有號可知也。若然,雲記其異者,所以嘉薦、普淖、普薦、溲酒與前不異,記之,以其普薦與前異,將言設薦在普淖後,溲酒前,故並言其次耳。   適爾皇祖某甫,以隮祔爾孫某甫。尚饗!」欲其祔合,兩告之。《曾子問》曰:「天子崩,國君薨,則祝取群廟之主而藏諸祖廟,禮也。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然則士之皇祖,於卒哭亦反其廟。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以其幣告之乎?   [疏]「適爾」至「尚饗」。○注「欲其」至「之乎」。○釋曰:云「欲其祔合,兩告之」者,欲使死者祔於皇祖,又使皇祖與死者合食,故須兩告之。是以告死者曰「適爾皇祖某甫」,謂皇祖曰「隮祔爾孫某甫」,二者俱饗,是其兩告也。引《曾子問》者,案彼鄭註:「像有凶事者聚也。」云「卒哭成事,而後主各反其廟」者,至祔須得祖之木主,以孫祔祭故也。天子諸侯有木主,可言聚與反廟之事,大夫無木主,聚而反之,故云「無主,則反廟之禮未聞」。云「以其幣告之乎」者,《曾子問》云:「無遷主將行,以幣帛為主命。」此大夫士,或用幣以依神而告使聚之,無正文,故云「乎」以疑之。   期而小祥,小祥,祭名。祥,吉也。《檀弓》曰:「歸祥肉。」古文期皆作基。   [疏]「期而小祥」。○注「小祥」至「作基」。○釋曰:自祔以後,至十三月小祥,故雲期而小祥。引《檀弓》者,彼謂顏回之喪,饋祥肉於孔子而言。彼雲饋,今雲歸者,饋即歸也,故變文言之。引之者,證小祥是祭,故有肉也。   曰:「薦此常事。」祝辭之異者。言常者,期而祭,禮也。古文常為祥。   [疏]「曰薦此常事」。○注。祝辭之異者,謂小祥辭與虞祔之辭有異。異者,以虞祔之祭非常,一期天氣變易,孝子思之而祭,是其常事,故祝辭異也。云「期而祭,禮也」者,《喪服小記》文。案彼云:「期而祭,禮也。期而除喪,道也,祭不為除喪也。」注云:「此謂練祭也。禮,正月存親,親亡至今而期,期則宜祭,期天道一變,哀惻之情益衰,衰則宜除,不相為也。」以是謂小祥祭,謂常事也。   又期而大祥,曰:「薦此祥事。」又,復也。   [疏]「又期」至「祥事」。○注「又復也」。○釋曰:此謂二十五月大祥祭,故雲復期也。變言「祥事」,亦是常事也。   中月而禫。中猶閒也。禫,祭名也。與大祥閒一月。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禫之言,澹澹然平安意也。古文禫或為導。   [疏]「中月而禫」。○注「中猶」至「為導」。○釋曰:知與大祥閒一月,二十七月禫。徙月樂,二十八月復平常,正作樂也。云「禫之言,澹澹然平安意也」者,禫月得無所不佩,又於禫月將鄉吉祭,又得樂懸,故雲平安意也。但至後月,乃是即吉之正也。   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是月,是禫月也。當四時之祭月則祭,猶未以某妃配某氏,哀未忘也。《少牢饋食禮》:「祝祝曰: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鬣、嘉薦、普淖,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   [疏]「是月」至「未配」。○注「是月」至「尚饗」。○釋曰:謂是禫月,禫祭仍在寢,此月當四時吉祭之月,則於廟行四時之祭,於群廟而猶未得以某妃配,哀未忘,若喪中然也。言「猶」者,如祥祭以前,不以妃配也。案《禮記》云:「吉事先近日,喪事先遠日。」則大祥之祭,仍從喪事,先用遠日,下旬為之。故《檀弓》云:「孔子既祥,五日彈琴而不成聲。十日而成笙歌。」註:「逾月且異旬也。」祥亦凶事,先遠日。案此禫言澹然平安,得行四時之祭,則可從吉事先近日,用上旬為之。若然,二十七月上旬行禫祭於寢,當祭月即從四時祭於廟,亦用上旬為之。引《少牢禮》者,證禫月吉祭未配,後月吉如《少牢》,配可知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四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四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疏]《特牲饋食禮》第十五。○鄭《目錄》云:「特牲饋食之禮,謂諸侯之士祭祖禰,非天子之士,而於五禮屬吉禮。」○釋曰:鄭知非天子之士而云「諸侯之士」者,案《曲禮》云:「大夫以索牛,士以羊豕。」彼天子大夫、士,此《儀禮》特牲、少牢,故知是諸侯大夫、士也。且經直云「適其皇祖某子」,不云「考」,鄭云「祖禰」者,《祭法》云:「適士二廟,官師一廟。」官師謂中下之士,祖禰共廟,亦兼祭祖,故經舉祖兼有禰者,鄭達經意祖禰俱言也。若祭無問一廟、二廟,皆先祭祖,後祭禰,是以文二年《左傳》云:「文武不先不窟。」子不先父是也。若祭無問尊卑,廟數多少,皆同日而祭畢,以此及少牢,唯筮一日,明不別日祭也。   特牲饋食之禮。不諏日。祭祀自孰始,曰饋食。饋食者,食道也。諏,謀也。士賤職褻,時至事暇,可以祭,則筮其日矣。不如《少牢》大夫先與有司於廟門諏丁已之日。今文諏皆為詛。   [疏]「特牲饋食之禮不諏日」。○注「祭祀」至「為詛」。○釋曰:自此至「事畢」,論士將筮日之事。云「祭祀自孰始,曰饋食。饋食者,食道也」者,案《檀弓》云:「飯用米貝,弗忍虛也。不用食道,用美焉爾。」鄭注云:「食道褻米貝美。」若然,食道是生人飲食之道,孝子於親,雖死事之若生,故用生人食道饋之也,此釋經不言祭祀而言饋食之意耳。雲祭祀自孰始者,欲見天子諸侯饋食已前,仍有灌鬯、朝踐、饋獻之事,但饋食見進黍稷。雲饋孰見牲體,而言天子諸侯堂上朝踐、饋獻後,迎屍於堂,亦進黍稷牲體,其犬、豕、牛、羊亦孰之,同節也。云「士賤職褻,時至事暇,可以祭,則筮其日矣」者,此解經不諏日,謂不如大夫以上,預前十日與臣諏日而筮之,是以鄭云「不如《少牢》大夫先與有司於廟門諏丁巳之日」也。凡士言「不」者,對大夫以上為之,此士言不諏日;《少牢》大夫諏日。《士喪禮》月半不殷奠則大夫已上殷奠。如此之類,皆是也。鄭雲時至事暇可以祭者,若祭時至,有事不得暇,則不可以私廢公故也。若大夫已上尊,時至,唯有喪故不祭,自餘吉事皆不廢祭,若有公事及病,使人攝祭。故《論語》孔子云:「吾不與祭,如不祭。」注云:「孔子或出或病,不自親祭,使攝者為之,不致肅敬,於心與不祭同。」又《祭統》云:「是故君子之祭也,必身親進之。」有故,則使人可也。雖使人也,君不失其義者,君明其義故也。是君大夫有病,故皆得使人攝祭。若諸侯有朝會之事,則不得使人攝。故《王制》云:「諸侯礿則不禘,禘則不嘗,嘗則不烝,烝則不礿。」鄭注云:「虞夏之制,諸侯歲朝,廢一時祭。」又《明堂位》云「是故夏礿、秋嘗、冬烝」,鄭注云:「不言春祠,魯在東方,王東巡守以春,或闕之。」是諸侯朝會不得攝,以諸侯禮大故也。案桓八年《經》書:「正月已卯,烝。」《公羊傳》云:「烝者何?冬祭也。春曰祠,夏曰礿,秋曰嘗,冬曰烝。常事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譏亟也,亟則黷,黷則不敬。君子之祭也,敬而不黷,疏則怠,怠則忘。士不及茲四者,則冬不裘,夏不葛。」何休云:禮本下,為士制四者,士有公事,不得及茲四時祭者,則不敢美其衣服。若然,則士不暇不得祭,又不得使人攝。大夫已上有公事,乃有攝可知。   及筮日,主人冠端玄,即位於門外,西面。冠端玄,玄冠、玄端。下言玄者,玄冠有不玄端者。門謂廟門。   [疏]「及筮」至「西面」。○注「冠端」至「廟門」。○釋曰:云「冠端玄,玄冠、玄端,下言玄者,玄冠有不玄端」者,不玄端則朝服,下記云「助祭者朝服」,不著玄端故也。若然,玄端一冠,冠兩服也。對文則玄端有纁裳、玄裳、黃裳、雜裳,若朝服,緇布衣而素裳。但六入為玄,七入為緇,大判言之。緇衣亦名玄,是以散文言之,朝服亦名玄端。故《論語》云「端章甫」,鄭云:「端,玄端也。諸侯日視朝之服。」以端是正幅,非直服稱端,六冕亦有端稱。故《禮記》魏文侯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則唯恐臥。」是冕服正幅亦名端也。云「門謂廟門」,知者,《士冠禮》云「筮於廟門」,為冠禮筮尚在廟門,此為祭廟,筮在廟門可知。若然,《士冠》言廟非祭,恐不在廟,故言廟。此不言廟者,為祭廟筮可知,不須言廟也。   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立於主人之南,西面北上。所祭者之子孫,言子姓者,子之所生。小宗祭,而兄弟皆來與焉。宗子祭,則族人皆侍。   [疏]「子姓」至「北上」。○注「所祭」至「皆侍」。○釋曰:云「子姓者,子之所生」者,案鄭注《喪大記》云:「姓之言生也。」雲子之所生,則孫是也。云「小宗祭而兄弟皆來與焉」者,案《喪服小記》云:「繼別為宗,繼禰者為小宗。」鄭注云:「小宗有四:或繼高祖,或繼曾祖,或繼祖,或繼禰。皆至五世則遷。」若然,繼禰者,長者為小宗,親弟等雖異宮,皆來祭;繼祖者,從父昆弟皆來祭;繼曾祖者,從祖昆弟皆來祭;繼高祖者,族祖昆弟皆來祭。是皆據小宗而言也。云「宗子祭則族人皆侍」者,此鄭據《書傳》而言,案《書傳·康誥》雲天子有事,諸侯皆侍,尊卑之義。注云:「事謂祭祀。」又雲宗室有事,族人皆侍終日,大宗已侍於賓奠,然後燕私。注云:「謂卿大夫以下。宗室,大宗之家。」引《禮記》別子為祖,繼別為大宗,繼禰為小宗,賓寮友,助祭者。若然,大宗子祭,一族之內皆來助祭。引之者,證經子姓兄弟,若據小宗有服者,若據大宗兼有絕服者也。   有司群執事如兄弟服,東面北上。士之屬吏也。   [疏]「有司」至「北上」。○注「士之屬吏也」。○釋曰:云「如兄弟服」者,如主人冠端玄。《左傳》云「士有隸子弟」,謂此言為屬吏而已。   席於門中,闑西,閾外。為筮人設之也。古文闑作槷,閾作蹙。   [疏]「席於」至「閾外」。○注「為筮人設之也」。○釋曰:案《士冠禮》云:「筮與席,所卦者,具饌於西塾。」乃言「布席於門中,筮人執策,抽上韇,兼執之」,此不言具饌於西塾,而經但言席於門中,取筮於西塾,又不雲抽上韇者,皆是互見省文之義。   筮人取筮於西塾,執之,東面受命於主人。筮人,官名也。筮,問也。取其所用問神明者謂蓍也。   [疏]注「筮人」至「蓍也」。○釋曰:案《周禮·春官》有卜人、筮人,此士禮亦云筮人,故云「官名也」。云「筮,問也,取其所用問神明者謂蓍也」者,案《周禮·天府職》云:「季冬,陳玉以貞來歲之美惡。」注云:「問事之正曰貞,凡卜筮實問於鬼神。」謂卜用龜,龜知生數,一二三四五之神。筮用蓍,蓍知成數,七八九六之神,則此鄭雲神明者也。若然,神既為生成之神,鄭雲謂蓍者,則蓍亦有神,《易·系辭》有「蓍之德圓而神」,非直筮有成數之神,亦有蓍之神也。   宰自主人之左贊命,命曰:「孝孫某,筮來日某,諏此某事,適其皇祖某子。尚饗!」宰,群吏之長。自,由也。贊,佐也,達也。贊命由左者為神求變也。士祭曰歲事,此言某事,又不言妃者,容大祥之後,禫月之吉祭。皇,君也。言君祖者,尊之也。某子者,祖字也,伯子、仲子也。尚,庶幾也。   [疏]「宰自」至「尚饗」。○注「宰群」至「庶幾也」。○釋曰:云「宰,群吏之長」者,贊命之事,非長不為。又天子諸侯宰皆尊官,故知群吏之長也。云「贊命由左者,為神求變也」者,決《士冠禮》:「宰自右,少退贊命。」鄭注云:「宰,有司主政教者。自,由也。贊,佐也。命,告也。佐主人告所以筮也。《少儀》曰:贊幣自左,詔辭自右。」此祭祀,故宰自左,贊命為神求吉,故變於常禮也。云「士祭曰歲事,此言某事,又不言妃者,容大祥之後,禫月之吉祭」者,案下宿賓云「薦歲事」,據吉祭而言。又《少牢》吉祭云「以某妃配」,即與《士虞》記云:「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猶未配。」此與彼文同,故知是禫月吉祭也。云「言君祖者,尊之也」者,天子諸侯名曾祖為皇考,此士亦云皇祖,故雲尊之也。云「某子者,祖字也,伯子、仲子」者,以其某在子上,為男子美稱,故以某為伯仲叔季五十字。下篇云「皇祖伯某」,鄭注云:「伯某,且字也。」不為五十字者,以某在伯下,故為且字解之,與此異也。   筮者許諾,還,即席,西面坐,卦者在左。卒筮,寫卦。筮者執以示主人。士之筮者坐,蓍短由便。卦者主畫地識爻,爻備,以方寫之。   [疏]注「士之」至「寫之」。○釋曰:云「士之筮者坐,蓍短由便」者,決下《少牢》云:史曰若,遂述命既,「乃釋韇立筮」,鄭注云:「卿大夫之蓍長五尺,立筮由便。」與士不同。知蓍有長短者,案《三正記》云「天子蓍長九尺,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是也。云「卦者主畫地識爻,爻備,以方寫之」者,案《士冠禮》云:「筮人許諾,右還,即席坐,西面,卦者在左。卒筮書卦,執以示主人。」鄭云:「卒,已也。書卦者,筮人以方寫所得之卦。」彼雲書卦,即雲執以示主人,則筮者書寫以示主人也。此經云「卒筮寫卦」,乃云「筮者執以示主人」,則寫卦者非筮人,故此鄭雲卦者主畫地識爻,爻備,以方寫之也。   主人受視,反之。反,還。   筮者還,東面,長占。卒,告於主人:「占曰吉。」長占,以其屬之長幼旅佔之。   [疏]注「長占」至「佔之」。○釋曰:經直云「長占」,知非長者一人。而云「長幼旅佔之」者,《士冠禮》云「筮人還,東面旅占」,明此亦是長幼旅占。經直雲長者,見從長者為始也。   若不吉,則筮遠日,如初儀。遠日,旬之外日。   [疏]「若不」至「初儀」。○注「遠日旬之外日」。○釋曰:案《曲禮》云:「吉事先近日,喪事先遠日。」此尊卑禮同也。又云:「旬之內曰近某日,旬之外曰遠某日。」此尊卑有異。雲旬之內曰近某日,據士禮吉事先近日,謂祭祀,假令孟月,先於孟月上旬內筮,筮不吉,乃用中旬之內更筮,中旬又不吉,更於下旬內筮,筮不吉,即止。大夫已上,假令孟月祭,於前月下旬筮來月之上旬,不吉,又於孟月之上旬筮中旬,中旬不吉,又於中旬筮下旬,下旬又不吉,即止,不祭。今云「遠日,旬之外日」者,謂上旬不吉,更於上旬外筮中旬,為旬之外日。非謂如大夫已上,旬之外,謂旬前為旬外也。   宗人告事畢。   前期三日之朝,筮屍,如求日之儀。命筮曰:「孝孫某,諏此某事,適其皇祖某子,筮某之某為屍。尚饗!」三日者,容宿賓視濯也。某之某者,字屍父而名屍,連言其親,庶幾其馮依之也。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屍。   [疏]「前期」至「尚饗」。○注「三日」至「為屍」。○釋曰:自此盡「主人退」,論祭前筮屍、宿屍之事。云「三日者,容宿賓視濯也」者,謂前期二日,宿賓一日視濯,是以下云「厥明夕陳鼎於門外」,下至「夙興」,皆祭前一日視濯之事,以其夙興上事是祭前一日也。宿賓又是厥明夕,為期上則宿賓與視濯別日。又知宿賓是祭前二日,此經乃祭前三日筮屍,故鄭雲容宿賓視濯。言容者,為筮屍之後,祭日之前有二日,容此二事也。若然,筮屍在祭前三日,宿屍云「乃」,乃是緩辭,則與筮屍別日矣。以此而言,則宿屍與宿賓中無「厥明」之文,則二者同日矣。二者既同日,鄭直言容宿賓視濯,不言容宿屍者,以其宿賓在厥明之上,故不嫌宿屍與宿賓別日也。云「某之某者,字屍父而名屍」者,經直云「某之某」,鄭知字屍父而名屍者,《曲禮》雲為人子者「祭祀不為屍」,鄭彼注云:「尊者之處,為其失子道,然則屍卜筮無父者。」又云「卒哭乃諱」,諱則不稱名,故知屍父雲某是字,屍既對父,故某為名。云「連言其親,庶幾其馮依之也」者,屍父前世與所祭之父同時,同時必相識,知今又筮其子為屍,屍又與所祭之子相一,父子皆同類,故連言其親,庶幾其神馮依之也。云「大夫士以孫之倫為屍」者,案《祭統》云:「夫祭之道,孫為王父屍,所使為屍者,於祭者子行也。父北面而事之,所以明子事父之道也。」注云:「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適孫也。天子諸侯之祭,朝事延屍於戶外,是以有北面事屍之禮。」如是則天子諸侯宗廟之祭,亦用孫之倫為屍。而雲大夫士者,但天子諸侯雖用孫之倫,取卿大夫有爵者為之,故《鳧鷖》詩祭屍之等,皆言「公屍」。又《曾子問》云:「卿大夫將為屍於公。」若大夫士祭屍,皆取無爵者,無問成人與幼,皆得為之。故《曾子問》「孔子曰:祭成喪者必有屍,屍必以孫,孫幼則使人抱之」是也。   乃宿屍。宿讀為肅。肅,進也。進之者,使知祭日當來。古文宿皆作羞。凡宿,或作速,記作肅,《周禮》亦作宿。   [疏]「乃宿屍」。○注「宿讀」至「作宿」。○釋曰:云「古文宿皆作羞」,疊之不從古文。雲凡宿或作速,謂一部之內,或作速者,若《公食大夫》速賓之類是也。云「記作肅」者,《曲禮》云「主人肅客而入」是也。又云「《周禮》亦作宿」者,《大宗伯》文「宿視滌濯」是也。是以鄭泛雲或也。   主人立於屍外門外,子姓兄弟立於主人之後,北面東上。不東面者,來不為賓客。子姓立於主人之後。上當其後。   [疏]「主人」至「東上」。○注「不東」至「其後」。○釋曰:云「不東面者,來不為賓客」者,為屍者父象也,主人有子道,故主人北面,不為賓客,不敢當尊,故不東面,此決冠禮宿賓,主人東面,此中北面,不同也。云「上當其後」者,子姓、兄弟北面陪主人,後東頭為上者,不得過主人,故為上者當主人之後也。   屍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不敢南面當尊。   [疏]「屍如」至「西面」。○注「不敢南面當尊」。○釋曰:此決《少牢》云「主人即位於廟門外之東方南面」,以其大夫尊於恩有君道,故南面當尊。此士之孫倫為屍,雖被宿,猶不敢當尊也。   主人辟,皆東面北上。順屍。   主人再拜,屍答拜。主人先拜,尊屍。   [疏]注「主人先拜尊屍」。○釋曰:此決下文宿賓,賓先拜,主人乃答拜,故云「尊屍」,是以主人先拜也。案《少牢》云:吉則遂宿屍,祝擯,主人再拜稽首,祝告曰:孝孫某云云。屍拜許諾,祝先釋辭訖,屍乃拜許。此屍答拜後,宗人乃擯辭者,士屍卑,主人拜,屍即答拜,不待擯辭訖。大夫之屍尊,尊得釋辭訖,乃拜。   宗人擯辭如初,卒曰:「筮子為某屍,占曰吉,敢宿。」宗人擯者,釋主人之辭。如初者,如宰贊命筮屍之辭。卒曰者,著其辭所易也。今文無敢。   [疏]「宗人」至「敢宿」。○注「宗人」至「無敢」。○釋曰:云「如初者,如宰贊命筮屍之辭」者,案筮屍時,雖不見宰贊命,以其云「筮屍如求日之儀」,筮日時有宰贊命,則筮屍時亦有宰贊命可知,故此得如之也。云「卒曰者,著其辭所易也」者,前筮屍辭云「筮某之某為屍,尚饗」,易已上之辭也。   祝許諾,致命。受宗人辭,許之,傳命於屍。始宗人祝北面,至於傳命,皆西面受命,東面釋之。   [疏]「祝許諾致命」。○注「受宗」至「釋之」。○釋曰:云「始宗人祝北面,至於傳命,皆西面受命,東面釋之」者,以其上文始時,主人與子姓、兄弟立於屍門外,北面,重行則宗人與祝相隨,亦皆北面,故雲始宗人祝北面。至於屍出門左西面,主人避之門西東面,定位訖,宗人進主人之前,西面鄉之受命,受命訖,屍既西面,明宗人旋鄉東面釋之可知。   屍許諾,主人再拜稽首。其許,亦宗人受於祝,而告主人。   [疏]「屍許」至「稽首」。○注「其許」至「主人」。○釋曰:云「其許,亦宗人受於祝,而告主人」者,謂祝受,屍許諾辭,旋西面告宗人,宗人告主人,屍許諾,主人乃再拜稽首。   屍入,主人退。相揖而去,屍不拜送,屍尊。   [疏]注「相揖」至「屍尊」。○釋曰:鄭知有「相揖而去」者,約下篇《少牢》云「主人退,屍送,揖不拜」是也。但彼有送文,此經屍入後,乃言「主人退」,則屍不送可知。此屍不送者,士卑,故屍被宿之後不送也。大夫尊,故屍雖受宿,猶送大夫也。   宿賓。賓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再拜。主人東面答再拜。宗人擯曰:「某薦歲事,吾子將蒞之,敢宿。」薦,進也。蒞,臨也。言吾子將臨之,知賓在有司中,今特肅之,尊賓耳。   [疏]「宿賓」至「敢宿」。○注「薦進」至「賓耳」。○釋曰:自此盡「賓拜送」,論士將祭,宿屬吏內一人為備三獻賓之事也。云「言吾子將臨之,知賓在有司中」者,以其雲將臨之,明前筮屍在其中可知。以上無戒文,今宿之,云「吾子將蒞之」,明知賓在有司內可知。案前文「有司群執事如兄弟服,東面北上」,鄭云:「士之屬吏。」此雲賓在有司內,則賓是士之屬吏可知。下記云:「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獻次眾賓。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賓及眾賓行事在西階之下,復似賓不在有司中者,但賓是士之屬吏。內言私臣,據已自辟除者。言公有司者,亦是士之屬吏命於其君者。言賓在有司中者,諸士此獻者之中選以為賓,又選為眾賓以下,若在門外時,同在門西,東面北上。及其入為賓及眾賓者,適西階以俟行事。公有司不選為賓者,門西北面;私臣不選為賓,門東北面。門外不列者,以其未有事;入門而列者,為將行事。公有司門西,私臣門東,二者皆無事,故經不見,記人乃辨之,見其與於獻也。云「今特肅之,尊賓耳」者,賓有司之內不嫌不助祭,今特宿之者,將使為賓也。   賓曰:「某敢不敬從。」主人再拜,賓答拜。主人退,賓拜送。   厥明夕,陳鼎於門外,北面北上,有?。厥,其也,宿賓之明日夕。門外北面,當門也。古文?為密。   [疏]注「厥其」至「為密」。○釋曰:自此盡「主人拜送」,論祭前一日之夕視濯與視牲之事。云「門外北面,當門也」者,以其經直云「門外」,不言門之東西,故知當門。下篇《少牢》陳鼎在門東,此當門者,士卑,避大夫故也。   ?在其南,南順,實獸於其上,東首。順猶從也。?之制,如今大木輿矣。上有四周,下無足。獸,臘也。   [疏]「?在」至「東首」。○注「順猶」至「臘也」。○釋曰:下篇雲《少牢》:「牲北首東上,司馬刲羊,司士擊豕,宗人告備,方退。」不言獸,《少牢》五鼎,明有獸可知。不言之者,已有二牲,略其小者,故不言之也。案《士虞》記:「陳牲於廟門外,北首西上。」鄭注云:「言牲,臘在其中。西上,變吉。」此亦其西,北首東足,與彼文同。彼雲變吉者,彼牲雲北首西上,明臘亦北首可知。此實獸?上東首,不與牲相統,故雲變吉。云「?之制,如今大木輿矣,上有四周,下無足」者,鄭舉漢法,以曉古諸禮。《禮記》及此《儀禮》而言?者,以無足解之。云「獸,臘也」者,特牲鼎有豕、魚、臘,案《周禮·臘人》鄭注云:「小物全乾為臘。」故知豕雲牲,魚,水物,雲獸是臘可知。   牲在其西,北首,東足。其西,?西也。東足者,尚右也。牲不用?,以其生。   [疏]注「其西」至「其生」。○釋曰:豕不可牽之,縛其足,陳於門外,首北,出?東,其足寢其左。以其周人尚右,將祭故也。云「牲不用?,以其生」者,對臘死用?而言之。   設洗於阼階東南,壺禁在西序,豆、籩、鉶在東房,南上。幾、席、兩敦在西堂。東房,房中之東,當夾北。西堂,西夾室之前近南耳。   [疏]注「東房」至「南耳」。○釋曰:大夫士直有東房、西室,若言房則東房矣。故《士冠禮》:「陳服於房中西墉下,東領北上。」不言東。又《昏禮》「側尊甒醴於房中」,亦不言東。如此之類,皆不言東。以其直有一房,不嫌非東房,故不言東。今此經特言「東房」,明房內近東邊,故雲東房也。夾室半以南為之,以壁外相望,則當夾北也。又與《少牢》籩豆所陳相反,《少牢》近於西方,此經則房中之東也。言「當夾北」者,以其夾室在房近南東,故云「房中之東當夾北」也。云「西堂,西夾之前近南耳」者,案《爾雅》註:「夾室,前堂謂之相。」此在西堂,在西相,故雲西夾之前近南也。   主人及子姓、兄弟即位於門東,如初。初,筮位也。   賓及眾賓即位於門西,東面北上。不像如初者,以宰在而宗人祝不在。   [疏]注「不像」至「不在」。○釋曰:云「不像如初」者,此決上經主人及子姓兄弟即位於門東,如初筮位。今賓及眾賓者即是前者有司群吏執事,當言如初,不言者,以宰前筮時在門東,贊主人辭。今宰在門西,同行,又宗人祝離位,賓西北,東面南上,異於筮位時,故不言如初也。   宗人、祝立於賓西北,東面南上。事彌至,位彌異。宗人祝,於祭宜近廟。   [疏]注「事彌」至「位彌異」。○釋曰:云「事彌至」者,謂祭事彌至。「位彌異」者,謂宗人祝近門,離本位,故雲位彌異。   主人再拜,賓答再拜,三拜眾賓,眾賓答再拜。眾賓再拜者,士賤,旅之得備禮也。   [疏]注「眾賓」至「禮也」○釋曰:云「旅之得備禮」者,謂眾賓無問多少,總三拜之。旅,眾也,眾賓共得三拜,故雲旅之也。眾賓再拜者,士賤,眾賓得備禮。案《有司徹》:「主人降,南面拜眾賓於門東。三拜眾賓,門東北面,皆答一拜。」注云:「言三拜者,眾賓賤,旅之也。眾賓一拜,賤也。卿大夫尊,賓賤,純臣也。」經雲皆答一拜,明人人從上至下,皆一一獨答拜,以其純臣故也。所以不再拜者,避國公故也。此士賓莫問多少,皆得一時再拜者,以其士賤,眾賓得備禮故也。   主人揖入,兄弟從,賓及眾賓從,即位於堂下,如外位。為視濯也。   宗人升自西階,視壺濯及豆籩,反降,東北面告濯具。濯,溉也。不言敦鉶者,省文也。東北面告,緣賓意欲聞也。言濯具不言絜,以有幾席。   [疏]「主人」至「濯具」。○注「濯溉」至「幾席」。○釋曰:云「不言敦鉶者,省文也」者,決上文初饌時,云「豆籩鉶在東方」,明敦及鉶亦視可知。經不言者,省文故也。上陳時,經有幾席,鄭注所以不並言幾席,省文者,經言「告濯具」,幾席不在濯內,故不得雲幾席,為省文也。云「東北面告,緣賓意欲聞也」者,經云「即位於堂下,如外位」,則主人在東階之下,宗人降自西階,宜東面告濯具,以賓在西,亦欲聞之故也。所以不正面告者,為主人告故也。云「言濯具不言絜,以有幾席」者,凡洗濯,當告絜,不洗者,告具而已。幾席不在洗內,故直告濯具,不言絜,嫌通幾席,亦在洗濯之限。此決下經門外舉鼎?云「告絜」。   賓出,主人出,皆復外位。為視牲也。今文復為反。   宗人視牲,告充。雍正作豕。充猶肥也。雍正,官名也。北面以策動作豕,視聲氣。   [疏]注「充猶」至「聲氣」。○釋曰:云「北面以策動作豕」者,此無正文,經雲作是動作之言,故知以策動作豕。云「視聲氣」者,案《禮記·內則》,《周禮·庖人》唯云:「豕望視而交睫,腥。」不雲豕之聲氣,而鄭雲視聲氣者,但祭祀之牲,當充盛肥,若聲氣不和,即是疾病不堪祭祀,故雲視聲氣也。   宗人舉獸尾,告備,舉鼎?,告絜。備,具。   請期,曰「羹飪」。肉謂之羹。飪,孰也。謂明日質明時,而曰肉孰,重豫勞賓。宗人既得期,西北而告賓有司。   [疏]「請期曰羹飪」。○注「肉謂」至「有司」。○釋曰:案《少牢》云:「宗人曰:旦明行事。」此不雲旦明行事,而云「羹飪」者,彼大夫尊,有君道,可以豫勞賓,故雲時節。此士卑,無君道,故不雲旦明,而雲羹飪。是以鄭云「重豫勞賓」,羹飪乃來也。云「宗人既得期,西北面告賓有司」者,此案《少牢》云:「主人門東南面,宗人朝服北面,曰請祭期。主人曰:比於子。宗人曰:旦明行事。」上文門外,賓位在門西東面,今既得期,鄉西,在賓南,北面,告賓與有司,使知祭日當來也。   告事畢,賓出,主人拜送。   夙興,主人服如初,立於門外東方,南面,視側殺。夙,早也。興,起也。主人服如初,則其餘有不玄端者。側殺,殺一牲也。   [疏]「夙興」至「側殺」。○注「夙早」至「牲也」。○釋曰:自此盡「於中庭」,論祭日夙興,主人主婦陳設及行位之事。云「主人服如初,則其餘有不玄端」者,案下記云:「特牲饋食,其服皆朝服,玄冠,緇帶,緇□。」注云「於祭服此也。皆者,謂賓及兄弟,筮日、筮屍、視濯亦玄端,至祭而朝服。朝服者,諸侯之臣與其君日視朝之服。大夫以祭,今賓兄弟緣孝子,欲得嘉賓尊客以事其祖禰,故服之。緇□者,下大夫之臣。夙興,主人服如初,則固玄端」是也。鄭雲其餘有不玄端者,明亦有著玄端者,是以下記人辨之,云:「唯屍、祝、佐食玄端,玄裳、黃裳、雜裳可也,皆爵□。」鄭注云:「與主人同服。」是有同服者,有著朝服者,故鄭雲其餘有不玄端者也。云「側殺,殺一牲也」者,案《少牢》「主人即位於廟門之外,司馬刲羊,司士擊豕」,皆主人不視殺。案《楚語》雲諸侯宗廟之事,「必自射其牲,刲羊,擊豕」。又《司弓矢》云:「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注云:「射牲,示親殺也。殺牲非尊者所親,唯射為可。」又《國語》云:「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玉藻》云「凡有血氣之類,君子弗身翦也」者,據凡常,非祭祀,天子尊,於郊射牲,諸侯降天子,故宗廟亦親殺。大夫士不敢與君同,故視之而不親殺之。側殺殺一牲者,案《冠禮》云:「側尊一甒,醴在服北。」鄭注云:「側猶特也,無偶曰側。」以其無玄酒,是以《少牢》云:「司馬刲羊,司士擊豕。」以其二牲,不雲側也。   主婦視?爨於西堂下。炊黍稷曰?,宗婦為之。爨,灶也。西堂下者,堂之西下也,近西壁,南齊於坫。古文?作□,《周禮》作罊部C   [疏]注「炊黍」至「作罊部v。○釋曰:知「宗婦為之」者,以經言「主婦視?爨」,明主婦自為也。是以下記云:「宗婦贊薦者,執以坐於戶外,授主婦。屍卒食而祭?爨。」鄭以祭?爨用黍而已,是宗婦為之可知也。云「爨,灶也」者,周公制禮之時,謂之爨,至孔子時則謂之灶。故《論語》王孫賈云:「與其媚於奧,寧媚於灶。」是孔子時為灶也。云「西堂下者,堂之西下也」者,以其為爨不可正在堂下,當逼西壁為之,故云「堂之西下,近西壁」也。又知「南齊於坫」者,案《既夕》記云:「設?於東堂下南順,齊於坫。」明在東西堂下,皆齊於坫可知。又鄭下注引舊說,云「南北直屋梠,稷在南」是也。案《少牢》云:「雍人摡鼎、匕、俎於雍爨,雍爨在門東南,北上。廩人摡甑、甗、匕與敦於廩爨,廩爨在雍爨之北。」廩爨既在門外,不見主婦有視文,主婦未知視之以否,主婦視?爨,猶主人視殺牲,故《易·歸妹》上六云:「女承筐無實。士刲羊,無血。」鄭注宗廟之禮,主婦奉筐米,如?之時,兼視之可知。云「《周禮》作罊部v者,所謂故書者,或作罊酗]。   亨於門外東方,西面北上。亨,煮也。煮豕、魚、臘以鑊,各一爨。《詩》云:「誰能亨魚,溉之釜鬵。」   [疏]注「亨煮」至「釜鬵」。○釋曰:知用鑊者,下《少牢》云:「羹定,雍人陳鼎五「三鼎在羊鑊之西,二鼎在豕鑊之西。」故用鑊也。   羹飪,實鼎,陳於門外,如初。初,視濯也。   尊於戶東,玄酒在西。戶東,室戶東。玄酒在西,尚之。凡尊,酌者在左。   [疏]注「戶東」至「在左」。○釋曰:知戶東是「室戶東」者,若據房戶東西,則舉東房而言。今直雲戶,東故知室戶東也。云「玄酒在西,尚之。凡尊,酌者在左」者,左為上尊,今雲玄酒在西,故雲尚之。是以《鄉飲酒》、《鄉射》皆玄酒在西,事酒在東。若《燕禮》、《大射》唯君面尊,不從此義也。   實豆、籩、鉶,陳於房中,如初。如初者,取而實之,既而反之。   [疏]注「如初」至「反之」。○釋曰:經云「實豆籩」者,元缺一字取豆籩實之。又言「陳於房中如初」者,明既而反之可知也。   執事之俎,陳於階間,二列,北上。執事,謂有司及兄弟。二列者,因其位在東西,祝主人主婦之俎亦存焉。不升鼎者,異於神。   [疏]「執事」至「北上」。○注「執事」至「於神」。○釋曰:鄭知經「執事之俎」,祝主人主婦亦存焉者,見《士虞》記祝俎「陳於階閒,敦東」。彼虞不致爵,故見主人主婦俎,明此吉祭有致爵,主人主婦陳於階閒可知,以主婦亦是執事之人也。若然,《少牢》主人主婦無俎者,以三獻禮成,別為儐屍,正祭無致爵,故主人主婦無俎。儐屍行三獻,致爵乃有俎,下大夫不儐屍者,亦於三獻屍爵止,行致爵乃有俎也。云「不升鼎者,異於神」者,前俎升鼎而入,設於階前,此鼎在門外不入,而言陳於階閒二列,故知不升鼎。   盛兩敦,陳於西堂,藉用萑,幾席陳於西堂,如初。盛黍稷者,宗婦也。萑,細葦。古文用為於。   [疏]注「盛黍稷者宗婦也」。○釋曰:知盛黍稷是宗婦者,以其黍稷是宗婦所主,故知也。   屍盥匜水,實於?中,簞巾,在門內之右。設盥水及巾,屍尊,不就洗,又不揮。門內之右,像洗在東,統於門東,西上。凡鄉內,以入為左右。鄉外,以出為左右。   [疏]「屍盥」至「之右」。○注「設盥」至「左右」。○釋曰:云「不揮」者,揮振去水,使手乾。今有巾,故不揮也。是以僖二十三年《左氏傳》雲,公子重耳在秦,「秦伯納女五人,懷嬴與焉,奉匜沃盥,既而揮之」,懷嬴怒是也。云「門內之右象洗在東」者,東謂門東,據向內為右,故鄭云「統於門東,西上」。云「凡鄉內,以入為左右。鄉外,以出為左右」者,欲明門內據鄉內以入為右者也。   祝筳幾於室中,東面。為神敷席也,至此使祝接神。   [疏]注「為神」至「接神」。○釋曰:案上視濯時,云「宗人、祝立於賓西北,東面南上」,鄭注云:「事彌至,位彌異。宗人、祝於祭宜近廟。」至入廟時,宗人獨升,視濯及出門外視牲,告充,未有使祝之文,至此臨祭使祝,敷神席,故鄭云「至此使祝接神」故也。   主婦纚笄宵衣,立於房中,南面。主婦,主人之妻。雖姑存,猶使之主祭祀。纚笄,首服。宵,綺屬也,此衣染之以黑,其繒本名曰宵。《詩》有「素衣朱宵」,記有「玄宵衣」,凡婦人助祭者同服也。《內則》曰:「舅沒則姑老,塚婦所祭祀賓客,每事必請於姑。」   [疏]「主婦」至「南面」。○注「主婦」至「於姑」。○釋曰:云「雖姑存,猶使之主祭祀」者,謂姑老不堪祭祀,故姑存猶使之主祭祀也。云「纚」者,謂若《士冠禮》廣終幅,長六尺。「笄」,安發之笄,非冠冕之笄。冠冕之笄,男子有,婦人無。若安發之笄,男子婦人俱有。婦人笄對男子冠,故《內則》云:「男女未冠笄。」又《喪服小記》云「男子冠而婦人笄」是也。云「宵,綺屬也,此衣染之以黑,其繒本名曰宵」者,謂此宵衣是綾綺之屬。鄭注《內司服》云:「男子之?衣黑,則是亦黑也。」以其《士喪禮》有?衣,與《士冠》玄端為一。玄端黑,是男子?衣亦黑,則此婦人宵衣亦黑可知。其玄則黑之類也,故鄭引《玉藻》「君子狐青裘,玄宵衣以裼之」,證婦人玄宵衣亦黑也。云「其繒本名宵」者,此字據形聲為綃,從絲,肖聲,但《詩》及《禮記》、《儀禮》皆作宵字,故鄭雲其繒本名曰宵,故引《詩》及《禮記》為證。引《詩》者,直取字為證,引記謂《禮記·玉藻》,非直取證字為宵,亦以證婦人宵衣為玄也。云「凡婦人助祭者同服也」者,經及記不見主婦及宗婦異服之文,故知同服。對男子助祭,祝佐食等與主人服異也。《少牢》云:「主婦贊者一人,亦??衣移袂。」與主婦同,其餘雖不移袂,同亦宵衣可知。依《內司服》天子諸侯王后以下,助祭皆不同者,人君尊卑差等,大夫士卑,服窮則同也。引《內則》者,彼舅沒時年七十以上,姑雖有,年六十已上,而當傳之家事,故子之妻代姑祭。雖代姑,每事必請於姑。引之者,證經主婦而含姑,未老自為主婦,姑老則子妻為主婦也。   主人及賓、兄弟、群執事,即位於門外,如初。宗人告有司具。具猶辦也。主人拜賓如初,揖入,即位,如初。初,視濯也。   佐食北面立於中庭。佐食,賓佐屍食者,立於宗人之西。   [疏]「佐食」至「中庭」。○注「佐食」至「之西」。○釋曰:案下記云:「佐食當事,則戶外南面,無事,則中庭北面。」據此而言,則此經謂無事時也。云「立於宗人之西」者,案《士虞禮》云:「主人及兄弟賓即位於西方,如反哭位。」注引《既夕禮》云:「反哭入門,升自西階,東面。」經又云「宗人西階前北面」,注云:「當詔主人。」此《特牲》吉禮,主人行事由阼階,宗人亦在阼階,階南擯主人佐食北面於中庭,明在宗人之西可知。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五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五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主人及祝升,祝先入,主人從,西面於戶內。祝先入,接神宜在前也。《少牢饋食禮》曰:「祝盥於洗,升自西階,主人盥,升目阼階,祝先入,南面。」   [疏]「主人」至「戶內」。○注「祝先」至「南面」。○釋曰:自此盡「稽首」,論主人、主婦及祝與佐食陳設陰厭之事。云「主人從,西面於戶內」,注引《少牢》者,證主人戶內西面,其時祝北墉下南面之事,以其未有祝行事之法,直監納祭而已。下文乃云「祝在左」,為孝子釋辭,乃有事也。   主婦盥於房中,薦兩豆,葵菹、蝸醢,醢在北。主婦盥,盥於內洗。《昏禮》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宗人遣佐食及執事盥,出。命之盥出,當助主人及賓舉鼎。   主人降,及賓盥,出。主人在右,及佐食舉牲鼎。賓長在右,及執事舉魚、臘鼎,除?。及,與也。主人在右,統於東。主人與佐食者,賓尊不載。《少牢饋食禮》:魚用鮒,臘用麋,士臘用兔。   [疏]注「及與」至「用兔」。○釋曰:鼎在門外北上,東為右人,西為左人,右人尊,入時在鼎前,左人卑,入時在鼎後。又盡載牲體於俎,又設俎於神坐之前,主人升,乃以東為主。今在堂下,主人在右,故云「統於東」也。云「主人與佐食者,賓尊不載」者,以賓主當相對為左右,以賓尊不載牲體,故使佐食對主人,使賓為右人,而使執事在左而載也。   宗人執畢,先入,當阼階,南面。畢狀如叉,蓋為其似畢星取名焉。主人親舉,宗人則執畢導之。既錯,叉以畢臨匕載,備失脫也。《雜記》曰:「朼用桑,長三尺,畢用桑,三尺,刊其本與末。」朼、畢同材明矣。今此朼用棘心,則畢亦用棘心。舊說云:畢以御他神物,神物惡桑叉。則少牢饋食及虞無叉,何哉?此無叉者,乃主人不親舉耳。《少牢》大夫祭不親舉。虞,喪祭祭也,主人未執事。祔、練、祥執事用桑叉,自此純吉,用棘心叉。   [疏]「宗人」至「南面」。○注「畢狀」至「心叉」。○釋曰:云「畢,狀如叉」者,下引舊說有他神物惡桑叉之言,故以叉而言。云「蓋為其似畢星取名焉」者,案《詩》云:「有捄天畢,載施之行。」無正文,故云「蓋」以疑之也。云「主人親舉,宗人則執畢導之。既錯,叉以畢臨匕載,備失脫也」,知義然者,以經言「宗人執畢先入」,是導之也。又知既錯,叉以畢臨匕載,備失脫也者,以經云「當阼階南面」,明鄉主人執事臨匕備失脫可知也。云「今此朼用棘心,則畢亦用棘心」者,案下記云「棘心匕刻」是也。知畢亦棘心者,以《雜記》匕、畢同用桑,據喪祭。今吉祭,匕用棘心,則畢亦棘心也。云「舊說雲,畢以御他神物,神物惡桑叉」,舊說如此。又引《少牢》、《士虞》已下,破舊說之意也。云「此無叉者,乃主人不親舉耳」者,總解《士虞》、《少牢》二禮。云「《少牢》大夫祭不親舉」者,大夫尊,主人不親舉。云「虞,喪祭祭也主人未執事」者,對吉祭主人執事有畢,彼無也。云「祔練祥執事用桑叉」者,以其虞時主人不執事,則祔已執事,執事用桑叉,則《雜記》所云是也。云「自此純吉,用棘心叉」者,除祥後則禫月及吉祭用棘心也。案《易·震卦》彖辭云:「震來??,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鄭注云:雷發聲於百里。古者諸侯象諸侯出教令能警戒國內,則守其宗廟社稷,為之祭主,不亡其匕鬯。人君於祭匕牲體薦鬯而已,其餘不親為也。若然,諸侯親匕牲體,大夫不親者,辟人君,士卑不嫌,得與人君同親匕也。   鼎西面錯,右人抽扃,委於鼎北。右人,謂主人及二賓。既錯,皆西面俟也。   贊者錯俎,加匕。贊者執俎及匕從鼎入者,其錯俎東縮,加匕,東柄,既則退,而左人北面也。   [疏]注「贊者」至「北面」。○釋曰:云「其錯俎東縮,加匕,東柄」者,《少牢》云「俎皆設於鼎西西肆」,又云「匕皆加於鼎東枋」,則此加匕於鼎東柄可知。云「既則退,而左人北面也」,知者,以其俎從於鼎西,其人當北面,於其南載之便,是以《昏禮》亦云「北面載,執而俟」是也。   乃朼。右人也,尊者於事,指使可也。左人載之。   佐食升肵俎,?之,設於阼階西。肵,謂心舌之俎也。《郊特牲》曰:「肵之為言敬也。」言主人之所以敬屍之俎。古文?皆作密。   [疏]注「肵謂」至「作密」。○釋曰:知肵謂心舌者,下記云「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實於牲鼎。載心立,舌縮俎」是也。引《郊特牲》者,見敬有肵俎,送於屍前。   卒載,加匕於鼎。卒,已也。已載,畢亦加焉。   [疏]注「卒已」至「加焉」。○釋曰:主人匕牲體,宗人以畢助之。主人匕事訖,加之於鼎,則宗人既事,亦加於鼎可知。   主人升,入復位。俎入設於豆東。魚次,臘特於俎北。入設俎,載者。臘特,饌要方也。凡饌必方者,明食味人之性所以正。   [疏]注「入設」至「以正」。○釋曰:知載人設俎者,以其經卒載下,即雲入設,不見別人,明是載者設之可知。云「臘特,饌要方也」者,案經豆在神坐之前,豕俎入設於豆東,魚俎又次其東,若臘俎復在東,則饌不得方,故臘俎特於俎北,取其方故也。   主婦設兩敦黍稷於俎南,西上,及兩鉶,芼設於豆南,南陳。宗婦不讚敦鉶者,以其少,可親之。芼,菜也。   [疏]注「宗婦」至「菜也」。○釋曰:案《少牢》主婦設金敦,宗婦贊三敦,以其多,故使宗婦贊。此士祭祀二敦,少,故不使宗婦贊,主婦可親之也。若然,案《少牢》佐食贊鉶,宗婦不讚鉶,此不以佐食決之,而並雲宗婦者,此決《有司徹》,故《有司徹》云:「主婦洗於房中。出實爵,尊南,西面拜獻屍,屍拜,於筵上受,主婦西面於主人之席北,拜送爵,入於房,取一羊鉶,坐奠於韭菹西,主婦贊者執豕鉶以從,主婦不興,受,設於羊鉶之西。」又下至主婦致爵於主人,「主婦設二鉶與糗、?,如屍禮」,皆是也。   祝洗,酌奠,奠於鉶南,遂命佐食啟會。佐食啟會,卻於敦南,出立於戶西,南面。酌奠,奠其爵觶也。《少牢饋食禮》啟會,乃奠之。   [疏]注「酌奠」至「奠之」。○釋曰:引《少牢》者,案《少牢》:「祝酌奠,遂命佐食。」佐食啟會乃奠者,彼大夫禮,與此士禮相變,是以與此奠乃啟會異也。   主人再拜稽首。祝在左,稽首,服之甚者。祝在左,當為主人釋辭於神也。祝祝曰:「孝孫某,敢用剛鬣、嘉薦、普淖,用薦某事於皇祖某子,尚饗。」   [疏]注「稽首」至「尚饗」。○釋曰:引《少牢》「祝祝」已下者,欲見迎屍之前,釋孝子之辭也。   卒祝,主人再拜稽首。   祝迎屍於門外。屍自外來,代主人接之。就其次而請,不拜,不敢與尊者為禮。《周禮·掌次》:「凡祭祀,張屍次。」   [疏]「祝迎屍於門外」。○注「屍自」至「屍次」。○釋曰:自此盡「反黍稷於其所」,論陰厭後迎屍於正祭之事。云「屍自外來,代主人接之」者,下注云「主人不迎屍,成屍尊」故也。云「就其次而請,不拜,不敢與尊者為禮」者,凡平賓客,皆在門西,主人出門左,西面拜。今此經直云「迎屍於門外」,不言祝拜,屍答拜,是祝出就次,屍乃出次迎之而入門,是不敢與尊者為禮。引《周禮》者,證門外張屍次之事也。   主人降,立於阼階東。主人不迎屍,成屍尊。屍,所祭者之孫也。祖之屍,則主人乃宗子。禰之屍,則主人乃父道。事神之禮,廟中而已,出迎則為厭。   [疏]注「主人」至「為厭」。○釋曰:云「主人不迎屍,成屍尊」者,案《祭統》云:「君迎牲而不迎屍,別嫌也。屍在廟門外,則疑於臣;在廟中,則全於君。君在廟門外,則疑於君;入廟門,則全於臣,全於子。」鄭云:「不迎屍者,欲全其尊也。屍,神像也。鬼神之尊在廟中,人君之尊,出廟門則伸。」此士禮,雖無君道,亦尊屍。主人不迎,迎之尊不成,不迎之則成,屍之道尊也。云「屍,所祭者之孫也」者,《禮記》云「孫為王父屍」是也。云「祖之屍,則主人乃宗子」者,以其祭祖,兄弟來助祭,故知宗子,小宗、大宗,五宗皆然。《書傳》云:「宗子將有事,族人皆入侍也。」云「禰之屍,則主人乃父道」者,《禮記·祭統》云:「夫祭之道,孫為王父屍。所使為屍者,於祭者子行也。父北面而事之,所以明子事父之道也,此父子之倫也。」注云:「祭祖則用孫列,皆取於同姓之適孫。」是其禰之屍,則主人乃父道也。云「事神之禮,廟中而已,出迎則為厭」,有出廟門,主人是君,是是厭臣之義,故不迎也。   屍入門左,北面盥,宗人授巾。侍盥者執其器就之,執簞者不授巾,賤也。宗人授巾,庭長尊。《少牢饋食禮》曰:「祝先入門右,屍入門左。」   [疏]注「侍盥」至「門左」。○釋曰:引《少牢》者,見上經陳盥在門右,今屍入門左,屍尊,不就盥?匜巾等,鄉門右就屍之義也。   屍至於階,祝延屍。屍升,入,祝先,主人從。延,進,在後詔侑曰延。《禮器》所謂「詔侑武方」者也。《少牢饋食禮》曰:「屍升自西階,入,祝從。主人升自阼階,祝先入,主人從。」   [疏]「屍至」至「人從」。○注「延進」至「人從」。○釋曰:云「在後詔侑曰延」者,案《士虞禮》「屍謖祝前鄉屍」,鄭注云:「前,道也。祝道屍,必先鄉之,為之節。」彼祝居屍前道之,此則在屍後詔之,故雲延也。雲《禮器》所謂「詔侑武方」者,彼註:「武,無也。」祝詔侑屍無常,謂若《檀弓》子事父母「左右就養無方」,今祝延屍、道屍亦無常也。引《少牢》者,見祝從屍,主人又從祝入之事。   屍即席坐,主人拜妥屍。妥,安坐也。   屍答拜,執奠,祝饗,主人拜如初。饗,勸強之也。其辭取於《士虞》記,則宜云:「孝孫某主為孝薦之饗。」舊說云:「明薦之。」   [疏]「屍答」至「如初」。○注「饗勸」至「薦之」。○釋曰:云「其辭取於《士虞》記,則宜雲孝孫某圭為孝薦之饗」者,但喪祭稱哀,吉祭稱孝,故《士虞》記卒哭饗屍,辭曰:「哀子某圭為哀薦之饗。」此既吉祭,宜云「孝孫某圭為孝薦之饗」。以其改哀雲孝,故曰宜雲也。引舊說者,證圭為絜明之義也。   祝命挼祭。屍左執觶,右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命,詔屍也。挼祭,祭神食也。《士虞禮》古文曰:「祝命佐食墮祭。」《周禮》曰:「既祭,則藏其墮。」墮與挼讀同耳。今文改挼皆為綏,古文此皆為挼祭也。迖R醢者,染於醢。   [疏]「祝命」至「豆閒」。○注「命詔」至「於醢」。○釋曰:云「挼祭,祭神食也」者,鄉者設饌未迎屍,陰厭,厭飫神。今屍來升席,而挼祭,祭訖,當食神餘。引《周禮》而云「墮與挼讀同」,則二字通用。云「今文改挼皆為綏」,不從今文引古文者,欲見迖R下有祭無醢,故疊之而不從也。云「迖R醢者染於醢」,從經為正也。   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屍。屍祭之,祭酒,啐酒,告旨。主人拜,屍奠觶答拜。肺祭,刌肺也。旨,美也。祭酒,穀味之芬芬者。齊敬共之,唯恐不美。告之美,達其心,明神享之。   [疏]注「肺祭」至「享之」。○釋曰:知「肺祭是刌肺也」者,下記「刌肺三」,鄭註:「為屍主人主婦祭。」明是刌肺,非舉肺也。   祭鉶,嘗之,告旨。主人拜,屍答拜。鉶,肉味之有菜和者。《曲禮》曰:「客絮羹,主人辭不能亨。」   [疏]注「鉶肉」至「能亨」。○釋曰:云「鉶,肉味之有菜和」者,此即《公食大夫》「牛霍、羊苦、豕薇之等」是也。以其盛之鉶器,因號羹為鉶,故雲肉味有菜和者。引《曲禮》者,證鉶羹有五味調和,不合絮調之義,故告旨。若大羹不調,以鹽菜無絮調之理也。   祝命爾敦。佐食爾黍稷於席上。爾,近也。近之,便屍之食也。   設大羹?於醢北。大羹?,煮肉汁也。不和,貴其質,設之所以敬屍也。不祭,不嚌,大羹不為神,非盛者也。《士虞禮》曰:「大羹?自門入。」今文?皆為汁。   [疏]「設大羹?於醢北」。○注「大羹」至「為汁」。○釋曰:云「醢北」者,為薦左。案《公食大夫》、《昏禮》大羹?皆在薦右,此在左者,神禮變於生人。《士虞禮》大夫羹?,設於鉶南,在右。與生人同,有不忍異於生故也。云「不和,貴其質」者,案桓二年《左氏傳》云「大羹不和以鹽菜」,是貴其質也。云「不為神」者,陰厭時未設,屍來始設為屍,故《士虞記》云「無屍,則禮及薦饌皆如初。不挼祭,無大羹?胾從獻。」有屍即有大羹?從獻,縱有,亦不祭不嚌,是不為神為屍,非盛者也。引《士虞禮》曰「大羹?自門入」者,證迎屍後,乃從獻來也。   舉肺、脊以授屍。屍受,振祭,嚌之,左執之。肺,氣之主也。脊,正體之貴者。先食?之,所以導食通氣。   乃食,食舉。舉言食者,明凡解體皆連肉。   [疏]「乃食食舉」。○注「舉言」至「連肉」。○釋曰:「乃食」,謂食肺。云「食舉」,謂骨體正脊從俎,舉鄉日,因名體為舉。凡牲體,或七或二十一,皆據骨節而言。今言食不可空食,骨以體皆連肉也。   主人羞肵俎於臘北。肵俎主於屍,主人親羞,敬也。神俎不親設者,貴得賓客以神事其先。   [疏]注「肵俎」至「其先」。○釋曰:云「肵俎主於屍」者,以其入後乃設之,故知主於屍。主人親進者,敬屍故也。前神俎使載者設之者,欲得尊賓,嘉客以事其先故也。   屍三飯,告飽。祝侑,主人拜。三飯,告飽,禮一成也。侑,勸也。或曰又,勸之使又食。《少牢饋食禮》侑辭曰「皇屍未實,侑」也。   佐食舉幹,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俎。舉獸幹、魚一,亦如之。幹,長脅也。獸,臘,其體數與牲同。   [疏]注「幹長」至「牲同」。○釋曰:云「長脅」,文出下記也。云「獸,臘,其體數與牲同」,知者,亦見下記云「臘如牲骨」是也。   屍實舉於菹豆。為將食庶羞,舉謂肺脊。   佐食羞庶羞四豆,設於左,南上,有醢。庶,眾也。眾羞以豕肉,所以為異味。四豆者,?、炙、胾、醢。南上者,以?炙為上,以有醢不得p爭也。   [疏]注「庶眾」至「p爭也」。○釋曰:案《公食大夫》云:「旁四列,西北上。?以東??,牛炙,炙南醢,以西牛胾醢。」注云:「先設醢,p爭之次也。」此四豆有醢,則不得先設,非p爭之次故也。又復一醢,不得與胾炙相對。相對之法,炙在南,醢在北,胾在北,醢南,如此,見得p爭。故《少牢》云:「韭菹、醓醢、葵菹、蠃醢,韭菹在南,葵菹在北。」注云:「葵菹在北p爭。」又云:「羞胾,兩瓦豆,有醢,亦用瓦豆,設於薦豆之北。」注云:「四豆亦p爭,羊胾在南,豕胾在北。」此皆有醢,亦得p爭者,以其四豆胾醢具相對,故鄭皆p爭也。   屍又三飯,告飽。祝侑之如初。禮再成也。舉骼及獸、魚如初。屍又三飯,告飽。祝侑之如初。禮三成。獸魚如初者,獸骼,魚一也。   舉肩及獸、魚如初。不復飯者,三三者,士之禮大成也。舉,先正脊,後肩,自上而卻下,p爭而前,終始之次也。   [疏]注「不復」至「次也」。○釋曰:云「舉,先正脊,後肩,自上而卻下,p爭而前,終始之次也」者,先舉正脊自上也,次舉脅即卻也,後舉骼即下p爭也,終舉肩即前也。前者,牲體之始;後者,牲體之終,故雲終始之次也。   佐食盛肵俎,俎釋三個。佐食取牲魚臘之餘,盛於肵俎,將以歸屍。俎釋三個,為改饌於西北隅遺之。所釋者,牲臘則正脊一骨,長脅一骨及?也,魚則三頭而已。個猶枚也,今俗言物數有雲若干個者,此讀然。   [疏]注「佐食」至「讀然」。○釋曰:云「俎釋三個,為改饌於西北隅遺之。所釋者,牲臘則正脊一骨,長脅一骨及?也」,知者,案下記云:「屍俎,右肩、臂、?、肫、骼,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今屍舉正脊一骨,長脅一骨,及骼脊脅各一骨,在前腳三節,後腳二節,各舉其一訖,前腳舉肩訖,宜次盛臂,後腳舉骼訖,宜次盛肫。前後各一節以歸?脊,以其次正脊故也。前腳唯有?在,並脊、脅各一骨為三也。   舉肺、脊加於肵俎,反黍稷於其所。屍授佐食,佐食受而加之,反之也。肺脊初在俎豆。   [疏]注「屍授」至「俎豆」。○釋曰:經直云「肺脊加於肵俎」,鄭知屍不自加而授與佐食,佐食受而加之者,約《少牢》云:「上佐食受屍牢肺、正脊加於肵。」鄭注云:「受者,屍授之」是也。云「肺脊初在菹豆」者,上文云「屍實舉於菹豆」是也。   主人洗角,升,酌,酳屍。酳猶衍也,是獻屍也。謂之酳者,屍既卒食,又欲頤衍養樂之。不用爵者,下大夫也。因父子之道質而用角,角加人事略者。今文酳皆為酌。   [疏]「主人」至「酳屍」。○注「酳猶」至「為酌」。○釋曰:自此盡「入復位」,論主人獻屍及祝佐食之事。知是獻屍者,下有主婦洗爵獻屍,並賓長獻屍,故知此是主人酳屍也。云「不用爵者,下大夫也」者,此決《少牢》云:「主人降,洗爵,酌酒,乃酳屍。」用爵不用角也。云「因父子之道質而用角,角加人事略」者,既辟大夫,不用爵,次當用觚,而用角者,因無臣助祭,父子相養之道,而用角者,父子是質角,加人事略,得用功少故也。   屍拜受,主人拜送。屍祭酒,啐酒,賓長以肝從。肝,肝炙也。今文曰啐之,古文無長。   [疏]「屍拜」至「肝從」。○注「肝肝」至「無長」。○釋曰:此直言「肝從」,亦當如《少牢》:「賓長羞牢肝,用俎,縮執俎,肝亦縮,進末,鹽在右。」此亦不言者,文不具也。   屍左執角,右取肝迖R於鹽,振祭,嚌之,加於菹豆,卒角。祝受屍角,曰:「送爵,皇屍卒爵。」主人拜,屍答拜。曰送爵者,節主人拜。   祝酌,授屍,屍以醋主人。醋,報也。祝酌不洗,屍不親酌,尊屍也。屍親醋,相報之義。古文醋作酢。   [疏]注「醋報」至「作酢」。○釋曰:云「祝酌不洗」者,屍當酢主人,宜親洗爵酌酒,不親洗酌,屍尊故也。授代酌,由祝代酌,故不洗也。   主人拜受角,屍拜送。主人退,佐食授挼祭。退者,進受爵反位。妥亦當為挼。屍將嘏主人,佐食授之,挼祭亦使祭屍食也。其授祭,亦取黍稷肺祭。今文或皆改妥作挼。   [疏]注「退者」至「作挼」。○釋曰:云「挼祭亦使祭屍食也」者,前祝命屍挼祭,祭神食,今命主人祭,屍食亦如屍祭神食,故云「亦」也。云「其授祭亦取黍稷肺祭」者,亦如上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屍,屍祭之相似,故云「亦」也。   主人坐,左執角,受祭,祭之,祭酒,啐酒,進,聽嘏。聽猶待也。受福曰嘏。嘏,長也,大也,待屍授之以長大之福。   佐食摶黍授祝,祝授屍。屍受以菹豆,執以親嘏主人。獨用黍者,食之主,其辭則《少牢饋食禮》有焉。   [疏]「佐食」至「主人」。○注「獨用」至「有焉」。○釋曰:案《少牢》云:「祝與二佐食皆出,盥於洗,入,二佐食各取黍於一敦,上佐食兼受,摶之以授屍。屍執以命祝,卒命祝,祝受,以東北面於戶西,以嘏於主人。」但《少牢》不親嘏者,大夫屍尊,又大夫禮文,此親嘏者,士屍卑,禮質故也。云「其辭則《少牢饋食禮》有焉」者,案《少牢》雲祝「以嘏於主人曰:皇屍命工祝,承致多福無疆,於女孝孫,來女孝孫,使女受祿於天,宜稼於田,眉壽萬年,勿替引之」是也。云「獨用黍者,食之主」者,案上文云「爾黍於席上」,不云「爾稷」者,以稷雖五穀之長,不如黍之美,故雲食之主。是以《喪大記》云:「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士喪禮》士沐稻,諸侯之士,鄭注云:「差率而上,天子沐黍。」是黍為穀之貴也。   主人左執角,再拜稽首受,復位,詩懷之,實於左袂,掛於季指,卒角,拜。屍答拜。詩猶承也。謂奉納之懷中。季,小也。實於左袂,掛?以小指者,便卒角也,《少牢饋食禮》曰:「興受黍,坐振祭,嚌之。」古文掛作卦。   [疏]注「詩猶」至「作卦」。○釋曰:云「掛?以小指者,便卒角也」,但右手執角,左手掛?,以小指不干左手。言便卒角者,飲酒之時,恐其遺落,故掛以小指,故雲便卒角也。   主人出,寫嗇於房,祝以籩受。變黍言嗇,因事?戒欲其重稼嗇。嗇者,農力之成功。   [疏]「主人」至「籩受」。○注「變黍」至「成功」。○釋曰:案《少牢》云:「主人出,宰夫以籩受嗇黍,主人嘗之,納諸內。」此大夫尊,不自入房,直見大夫出,宰夫以籩受。此主人寫嗇於房,祝以籩受,以其士賤故也。云「變黍言嗇,因事?戒欲其重稼嗇」者,以黍者五穀之名,非農力成功之稱,故以黍為嗇,欲其重稼嗇。故《少牢》鄭注云:「收斂曰嗇。」是用農力之言也。   筵祝,南面。主人自房還時。   主人酌,獻祝,祝拜受角。主人拜送。設菹醢、俎。行神惠也。先獻祝,以接神,尊之。菹醢皆主婦設之,佐食設俎。   [疏]注「行神」至「設俎」。○釋曰:此汝佐食,以佐食接屍,故後獻之,祝接神先獻之。云「菹醢皆主婦設之,佐食設俎」,知者,前獻屍時菹醢主婦設之,亞獻及致爵於主人籩豆,亦皆主婦設之,則此設菹醢亦主婦可知。又知佐食設俎,約《少牢》「主人獻祝,佐食設俎」,故此亦佐食設俎可知。   祝左執角,祭豆,興,取肺,坐祭,嚌之,興,加於俎,坐祭酒,啐酒,以肝從。祝左執角,右取肝迖R於鹽,振祭,嚌之,加於俎,卒角,拜。主人答拜,受角,酌,獻佐食。佐食北面拜受角,主人拜送。佐食坐祭,卒角,拜。主人答拜,受角,降,反於篚。升,入復位。   [疏]「祝左」至「復位」。○釋曰:云「主人答拜受角,酌獻佐食」者,案上獻祝有俎,此獻佐食不言俎者,上經云「執事之俎陳於階閒,二列,北上」,鄭注云:「執事,謂有司。」以佐食亦在有司內者,下記云「佐食俎,觳折,脊,脅」也。又下經賓長獻節,鄭注云:「凡獻佐食皆無從。」元缺起字其薦俎,獻兄弟以齒設之。若《少牢》獻佐食俎,即設於兩階之閒,西上。大夫將賓屍,故即設佐食俎,至於賓屍時,佐食無俎也。   主婦洗爵於房,酌,亞獻屍。亞,次也。次猶貳。主婦貳獻不夾拜者,士妻儀簡耳。   [疏]注「亞次」至「簡耳」。○釋曰:自此盡「以爵入於房」,論主婦獻屍,祝及佐食之事。云「主婦貳獻不夾拜者,士妻儀簡耳」者,此決《少牢》主婦亞獻屍時夾拜,此士妻下之,故雲儀簡耳。   屍拜受。主婦北面拜送。北面拜者,辟內子也。大夫之妻拜於主人北,西面。   [疏]注「北面」至「西面」。○釋曰:案《少牢》云:「主婦洗於房中,出酌,入戶,西面拜獻屍。」鄭注云:「入戶西面拜,由便也。不北面者,辟人君夫人也。拜而後獻者,當夾拜也。」又云「屍拜受。主婦主人之北西面拜送爵」是也。若大夫妻貴,辟人君夫人,士妻賤,不嫌得與人君夫人同也。   宗婦執兩籩,戶外坐。主婦受,設於敦南。兩籩棗栗,棗在西。   [疏]注「兩籩」至「在西」。○釋曰:知者,案下記云「籩巾以?也,纁裡。棗烝栗擇」是也。知棗在西者,依《士虞禮》雲主婦亞獻屍時,云「自反兩籩,棗栗設於會南,棗在西」,鄭云「尚棗,棗美」故知也。   祝贊籩祭。屍受,祭之,祭酒,啐酒。籩祭,棗栗之祭也。其祭之,亦於豆祭。   [疏]注「其祭之亦於豆祭」。○釋曰:知者,見上經屍挼祭時,雲若平「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又「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屍,屍祭之」,不言其處,明亦祭於豆閒。今此祝贊籩祭之,亦不言其處,亦祭於豆閒可知。又案《有司徹》云:「屍取韭,菹迖R於豆,祭於豆閒。」又:「屍取麷?,宰夫贊者,取白黑以授屍,屍受,兼祭於豆祭。」是籩豆同祭於豆閒也。   兄弟長以燔從。屍受,振祭,嚌之,反之。燔,炙肉也。   [疏]注「燔炙肉也」。○釋曰:云「反之」者,謂反燔於長兄弟。   羞燔者受,加於肵,出。出者,俟後事也。   [疏]注「出者俟後事也」。○釋曰:云「俟後事」者,謂俟主婦獻祝之時,更當羞燔於祝。知者,約上文主人獻屍,云「賓長以肝從」,至獻祝時但云「以肝從」,不言其人,明亦賓長可知。此下文主婦獻祝籩燔從如初儀,明獻祝時亦長兄弟羞燔可知,故鄭注雲俟後事也。   屍卒爵,祝受爵,命送如初。送者,送卒爵。   酢,如主人儀。屍酢主婦,如主人儀者,自祝酌至屍拜送,如酢主人也。不易爵,辟內子。   [疏]注「屍酢」至「內子」。○釋曰:云「屍酢主婦,如主人儀者,自祝酌至屍拜送,如酢主人也」者,言此上則如之,其異者,不並取也。謂主人受佐食挼自祭之,此佐食錯挼於地,主婦撫之而已是也。云「不易爵,辟內子」者,以經云「酢如主人儀」,上屍酢主人時不易爵,故此主婦受酢亦不易爵可知。男女不相襲爵,所以今襲爵者,辟內子。是以《少牢》云:「祝受屍爵,屍答拜,易爵洗酌授屍,主婦拜受爵,屍答拜。」是其易爵也。   主婦適房,南面。佐食挼祭。主婦左執爵,右撫祭,祭酒,啐酒,入,卒爵,如主人儀。撫挼祭,示親祭,佐食不授而祭於地,亦儀簡也。入室卒爵,於尊者前成禮,明受惠也。   [疏]注「撫挼」至「惠也」。○釋曰:云「佐食不授而祭於地,亦儀簡也」者,《少牢》大夫妻云「上佐食挼祭,主婦西面,於主人之北受祭,祭之」,此佐食祭於地,主婦撫之而已,故雲亦儀簡。云「亦」者,亦前不夾拜也。   獻祝,籩、燔從,如初儀。及佐食,如初。卒,以爵入於房。及佐食如初,如其獻佐食,則拜主人之北,西面也。   [疏]注「及佐」至「面也」。○釋曰:此無正文,以佐食北面拜受,主婦不宜與佐食同面拜送。又言「如初」,明與主人同西面拜,故鄭云「拜主元缺止此人之北,西面」,與內子同。   賓三獻如初,燔從如初,爵止。初,亞獻也。屍止爵者,三獻禮成,欲神惠之均於室中,是以奠而待之。   [疏]「賓三」至「爵止」。○注「初亞」至「待之」。○釋曰:自此盡「卒復位」,論賓長獻屍,及佐食並主人主婦致爵之事。此一科之內,乃有十一爵:賓獻屍,一也;主婦致爵於主人,二也;主人酢主婦,三也;主人致爵於主婦,四也;主婦酢主人,五也;屍舉奠爵酢賓長,六也;賓長獻祝,七也;又獻佐食,八也;賓又致爵於主人,九也;又致爵於主婦,十也;賓獻主人酢,十一也。云「初,亞獻也」者,知不初獻者,以主婦亞獻承初獻後,賓長又承亞獻後,故知如亞獻,不得如初獻也。又面位及燔從皆如亞獻也。云「三獻禮成,欲神惠之均於室中,是以奠而待之」者,謂屍得三獻而禮成,言其實飲三爵,祝與佐食亦得三獻,主人、主婦各得一酢而已。未得獻,是神惠未均。奠而待之者,待主人、主婦致爵乃均也。案下文「眾賓長為加爵如初,爵止」,鄭注云:「屍止爵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止得一獻,亦言均,則不以爵數為均,直據得一獻則為均也。   席於戶內。為主人鋪之,西面,席自房來。   主婦洗爵,酌,致爵於主人。主人拜受爵,主婦拜送爵。主婦拜,拜於北面也。今文曰主婦洗酌爵。   [疏]注「主婦」至「酌爵」。○釋曰:云「主婦拜,拜於北面也」者,約有司儐屍於堂,主婦致爵於主人,主人致爵於主婦,北面於阼階上答拜是也。   宗婦贊豆如初。主婦受,設兩豆、兩籩。初,贊亞獻也。主婦薦兩豆籩,東面也。   [疏]注「初贊」至「面也」。○釋曰:上主婦亞獻時,但云「宗婦執兩籩」,又云「祝贊籩祭」,無豆。此云「贊豆如初」,明贊豆之時,與贊籩同,故得言如初。知「東面」者,以主人西面,故知也。   俎入設。佐食設之。   [疏]「俎入設」。○注「佐食設之」。○釋曰:知「佐食設之」者,見《有司》下大夫不儐屍者,主婦致爵於主人時,佐食設俎。彼室內行事,與士禮略同,故鄭約之,知佐食設之也。   主人左執爵,祭薦,宗人讚祭。奠爵,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祭酒,啐酒。絕肺祭之者,以離肺長也。《少儀》曰:「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豕亦然。脫,拭也。脫手者,為絕肺染污也。刌肺不脫手。古文脫皆作說。   [疏]注「絕肺」至「作說」。○釋曰:引《少儀》者,彼注云:「提猶絕也,不絕中央少許者。」引之證離肺長而不絕,故須絕之。云「忖肺不脫手」者,以已斷絕取祭之,不須以手絕之,故不脫手也。   肝從。左執爵,取肝迖R於鹽,坐振祭,嚌之。宗人受,加於俎。燔亦如之。興,席末坐,卒爵,拜。於席末坐卒爵,敬也。一酌而備,再從而次之,示均。   [疏]注「於席」至「示均」。○釋曰:此決上主人獻屍,賓長以肝從主婦獻屍,兄弟以燔從。今一酌而肝燔從,則與屍等,故云「亦均」。亦者,亦上酒均於堂內。   主婦答拜,受爵,酌,醋,左執爵拜,主人答拜。坐祭,立飲,卒爵,拜,主人答拜。主婦出,反於房。主人降,洗,酌,致爵於主婦。席於房中,南面。主婦拜受爵,主人西面答拜。宗婦薦豆、俎,從獻皆如主人。主人更爵,酌,醋,卒爵,降,實爵於篚,入,復位。主人更爵自酢,男子不承婦人爵也。《祭統》曰:「夫婦相授受,不相襲處。酢不易爵,明夫婦之別。」古文更為受。   [疏]注「主人」至「為受」。○釋曰:云「主人更爵自酢,男子不承婦人爵也」者,案上主婦獻屍,屍酢,主婦不易爵,鄭注云「辟內子」。致爵於主人,則易爵也。若然,案下記設洗,「篚在洗西,實二爵」,鄭注云:「二爵者,為賓獻爵止,主婦當致也。」此賓長所獻爵,屍奠之,未舉其篚,唯有一爵,得雲易者,上主婦亞獻洗爵,洗爵於房中,則房中有爵。又主婦獻祝及佐食訖,以爵入於房後,主婦致爵於主人,還是房內爵。後主人致爵於主婦者,是下篚之爵。主婦飲訖,實於房中之篚,主人更取房內之爵以酌酢,酢訖,奠於下篚。雲主人更爵者,謂酌酢爵與房內爵相更,鄭注下記云:「主婦當致者,謂主人致爵於主婦」,則用下篚內爵也。   三獻作止爵。賓也,謂三獻者,以事命之。作,起也。舊說云:賓入戶,北面,曰皇屍請舉爵。   屍卒爵,酢。酌獻洗及佐食。洗爵,酌,致於主人、主婦,燔從皆如初。更爵,酢於主人,卒,復位。洗乃致爵,為異事新之。燔從皆如初者,如亞獻及主人、主婦致爵也。凡獻佐食皆無從,其薦俎,獻兄弟以齒設之。賓更爵自酢,亦不承婦人爵。今文曰洗致,古文更為受。   [疏]注「洗乃」至「為受」。○釋曰:此決上文賓獻屍、獻祝及佐食,皆不洗,今致於主人洗,故決之也。案下篇不儐屍洗爵,致於主人,注云:「以承佐食,賤新之。」此云「為異事新之」,注不同者,但為異事,異事則是承賤,承賤後則事異,言雖不同,理則一也。云「燔從皆如初者,如亞獻及主人主婦致爵」者,謂如上主婦亞獻屍,及祝皆燔從,此言皆燔從如初,故雲如亞獻及主人主婦致爵。雖雲如初,則無肝從,故經釋云「燔從皆如初」。云「凡獻佐食皆無從」者,謂主人、主婦及賓長獻佐食皆無從,故云「凡」。鄭言此者,以經獻祝及佐食洗爵,致於主人、主婦,燔從皆如初,在獻佐食下,嫌獻佐食亦然有燔從,故鄭辨之。若然,佐食得獻,與祝得獻,同亦得如初,但無從為異。云「其薦俎獻,兄弟以齒設之」者,以上佐食得獻時,不見有設薦俎之文,下記云:「佐食於旅也,齒於兄弟。」故佐食薦俎,亦與兄弟同時設之也。   主人降阼階,西面拜賓如初,洗。拜賓而洗爵,為將獻之。如初,如視濯時,主人再拜,賓答拜,三拜眾賓,眾賓答再拜者。   [疏]「主人」至「初洗」。○注「拜賓」至「拜者」。○釋曰:自此盡「實爵於篚」,論獻賓及眾賓之事也。   賓辭洗。卒洗,揖讓升,酌,西階上獻賓。賓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右,答拜。就賓拜者,此禮不主於尊也。賓卑則不專階,主人在右,統於其位。今文無洗。   [疏]「賓辭」至「答拜」。○注「就賓」至「其位」。○釋曰:云「就賓拜者,此禮不主於尊也」者,案《鄉飲酒》、《鄉射》賓主獻酢,各於其階,至酬乃同階。此因祭如初,賓非為尊之,所尊者,謂屍也。又賓是士家有司,卑,不得專階,故就之使不得專階也,對《鄉飲酒》、《鄉射》得專階也。云「主人在右,統於其位」者,以其賓得在西階上,北面,以東為右,主人位在阼階,故雲統於其位。鄭言此者,主人就西階,異於飲酒,主人在右,則與飲酒禮同,以言主人常居右也。   薦脯醢,設折俎。凡節解者皆曰折俎,不言其體。略雲折俎,非貴體也。上賓骼,眾賓儀,公有司設之。   [疏]「薦脯醢設折俎」。○注「凡節」至「設之」。○釋曰:案下記云「賓骼」,鄭云「骼,左骼也。賓俎全體,尊賓」也。折骨而曰折俎,明凡節解牲體皆曰折,升於俎,故名折俎。與?折同名,其折義則異彼折骨。云「不言其體,略雲折俎,非貴體也」者,案下記云「賓骼」,骼是牲體。此經雲折俎者,亦用骼,非貴體,故略雲折俎。若然,經屍俎祝佐食及主人、主婦俎體,皆不言之,而鄭注獨雲賓俎,不言體者,屍祝等經不言牲體,亦不言折,以其體貴故也。此賓俎不言牲體而言折,明非貴體也。云「上賓骼,眾賓儀」者,案下記唯云「賓骼」,其眾賓已下皆殽脀,不言儀者,鄭見《有司徹》主人獻賓儀,司士設俎羊骼一;又雲眾賓長拜受爵,其脀體儀也。注云「儀者,尊體盡,儀度餘骨,可用而用之。尊者用尊體,卑者用卑體而已」是也。云「公有司設之」者,此即《有司徹》云「司士設俎,羊骼一,眾賓脀體儀」是也。此下文雲公有司在門西,則此設俎者也。   賓左執爵,祭豆,奠爵,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受爵,酌,酢,奠爵,拜。賓答拜。主人酌自酢者,賓不敢敵主人,主人達其意。   [疏]注「主人」至「其意」。○釋曰:云「賓不敢敵主人,主人達其意」者,以其賓是士之有司之中,以卑不敢與主人為敵,酢之,是以主人酌以自酢,達賓意故也。若《鄉飲酒》、《鄉射》賓皆親酢主人,以其賓尊,行敵禮故也。   主人坐祭,卒爵,拜。賓答拜,揖,執祭以降,西面奠於其位,位如初,薦俎從設。位如初,復其位東面。《少牢饋食禮》:「宰夫執薦以從,設於祭東。司士執俎以從,設於薦東。」是則皆公有司為之與?   [疏]注「位如」至「之與」。○釋曰:以賓位在西階下東面,今受獻於西階上,經云「執祭以降,西面奠於其位」,又言「位如初」,明復西階下東面位可知也。   眾賓升,拜受爵,坐祭,立飲。薦俎設於其位,辨。主人備答拜焉,降,實爵於篚。眾賓立飲,賤不備禮。《鄉飲酒》記曰:「立卒爵者不拜既爵。」備,盡,盡人之答拜。   尊兩壺於阼階東,加勺,南枋,西方亦如之。為酬賓及兄弟,行神惠,不酌上尊,卑異之,就其位尊之。兩壺皆酒,優之,先尊東方,示惠由近。《禮運》曰:「澄酒在下。」   [疏]「尊兩」至「如之」。○注「為酬」至「在下」。○釋曰:自此盡「揖復位」,論堂下設尊酬賓之事。云「行神惠,不酌上尊,卑異之」者,決上文獻賓及兄弟皆酌上尊者,獻是嚴正,故得與神靈共尊。至此旅酬禮褻,故不敢酌上尊。案《司尊彝職》四時之祭,云「皆有?,諸臣之所酢」,《少牢》上下大夫堂下皆無尊者,士卑,得與人君同,大夫尊,辟人君故也。云「兩壺皆酒,優之」者,設尊之法,皆有玄酒,今兩壺皆酒,無玄酒,優之也。案《玉藻》云「唯饗野人皆酒」,鄭云:「飲賤者不備禮。」與此注無玄酒為優之異者,此士之祭禮,欲得尊賓嘉客,以事其先非賤者,故以皆酒為優之。彼饗野人,野人是賤者,故以不備禮解之也。云「先尊東方,示惠由近」者,東方主人位,西方賓位,今先設東方,乃設西方者,見酒由主人來,故雲示惠由近為始也。引《禮運》者,彼注澄為沈,齊酒是三酒,酒所以飲諸臣,證此壺尊亦飲在下者也。   主人洗觶,酌於西方之尊,西階前北面酬賓,賓在左。先酌西方者,尊賓之義。   主人奠觶拜,賓答拜。主人坐祭,卒觶,拜,賓答拜。主人洗觶,賓辭,主人對。卒洗,酌,西面。賓北面拜。西面者,鄉賓位,立於西階之前,賓所答拜之東北。   [疏]注「西面」至「東北」。○釋曰:以經云「主人對卒洗酌西面賓北面拜」,主人西面授賓,北面答拜,明主人之得南過於賓,故鄭以義言之,云「立於西階之前,賓所答拜之東北」也。   主人奠觶於薦北。奠酬於薦左,非為其不舉。行神惠,不可同於飲酒。   [疏]注「奠酬」至「飲酒」。○釋曰:以其神惠,右不舉;生人飲酒,左不舉。今行神惠,不可同於飲酒,故奠於左,與生人相變。故《有司徹》云「二人舉觶酬屍侑,侑奠觶於右」,鄭注云「奠於右者,不舉也。神惠右不舉,變於飲酒」是也。此酬奠於薦左,下文賓舉為旅酬,以其神惠故也。言「不可同飲酒」者,謂不可同於《鄉飲酒》,故《鄉飲酒》記云「將舉者於右,奠者於左」,其義與此別。此下文奠觶於薦南,明將舉,以初在北飲酒,將舉奠於薦南,便其復舉。   賓坐取觶,還,東面,拜,主人答拜。賓奠觶於薦南,揖,復位。還東面,就其位薦西,奠觶薦南,明將舉。   [疏]「賓坐」至「復位」。○注「還東」至「將舉」。○釋曰:云「揖復位」者,則初奠時少南於位可知。云「還東面」者,則初賓坐取觶,薦東西面可知。故鄭注雲還東面,「就其位薦西」也。   主人洗爵,獻長兄弟於阼階上,如賓儀。酬賓乃獻長兄弟者獻之禮成於酬,先成賓禮,此主人之義。亦有薦脀設於位,私人為之與?   [疏]「主人」至「賓儀」。○注「酬賓」至「之與」。○釋曰:自此盡「如眾賓儀」,論主人獻長兄弟及眾兄弟之事。云「酬賓乃獻長兄弟者獻之禮成於酬」者,以其獻賓之禮,以酬副之乃禮成,故《冠禮》云「乃禮賓以一獻之禮」,鄭注云:「獻酢酬賓,主人各兩爵而禮成。」又《鄉飲酒》獻及酬賓訖,乃獻介。又此文獻賓即酬賓,乃獻兄弟,故鄭注「獻之禮成於酬」也。云「亦有薦脀設於位」者,以經云「獻長兄弟於阼階上,如賓儀」,則長兄弟初受獻於阼階上時,亦薦脯醢,設折俎於阼階上。祭訖,乃執以降設於下位,皆當如賓儀。鄭下注云「設薦俎於其位」者,據執祭以降及其位而言也。言「亦」者,亦賓。鄭必知有薦俎者,見於下記云「長兄弟及宗人折」是也。云「私人為之與」者,私人者,即私臣,下記云「私臣門東,北面西上」是也。以賓薦,公有司設之,則兄弟薦俎私人可知,以無正文,故言「與」以疑之也。   洗,獻眾兄弟,如眾賓儀。獻卑而必為之洗者,顯神惠。此言如眾賓儀,則如獻眾賓洗明矣。   [疏]注「獻卑」至「明矣」。○釋曰:云「此言如眾賓儀,則如獻眾賓洗明矣」者,以其上獻眾賓時雖不言洗,此云「洗獻眾兄弟如眾賓儀」,明獻眾賓洗可知。不言之者,舉下以明上,省文之義故也。   洗,獻內兄弟於房中,如獻眾兄弟之儀。內兄弟,內賓宗婦也。如眾兄弟,如其拜受,坐祭立飲,設薦俎於其位而立。內賓,其位在房中之尊北。不殊其長,略婦人者也。《有司徹》曰:「主人洗,獻內賓於房中,南面拜受爵。」   [疏]「洗獻」至「之儀」。○注「內兄」至「受爵」。○釋曰:自此盡「入復位」,論主人獻姑姊妹及宗婦之事。云「內賓宗婦也」者,此總云「內兄弟」,下記云「內賓宗婦」,案彼注云:「內賓,姑姊妹。宗婦,族人之婦。」若然,兄弟者服名,故號婦人為兄弟也。云「其位在房中之尊北」者,案下記云「尊兩壺於房中西墉下,南上。內賓立於其北,東面,南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是也。云「不殊其長,略婦人」者,決上文獻賓於西階上,獻兄弟於阼階上,皆殊其長,此不殊,故雲略之。引《有司徹》者,欲見此內賓受獻時,亦南面拜受爵,故下注云:「內賓之長亦南面答拜」,言「亦」者,亦前受獻時。前雖無文,約《有司徹》,內賓之長亦南面答拜。   主人西面答拜,更爵酢,卒爵,降。實爵於篚,入復位。爵辨乃自酢,以初不殊其長也。內賓之長亦南面答拜。   [疏]注「爵辨」至「答拜」。○釋曰:云「爵辨乃自酢,以初不殊其長也」者,對上賓與長兄弟不得獻眾賓、眾兄弟偏,主人先自酢也。云「內賓之長亦南面答拜」者,獻時不殊其長,酢時猶如賓及兄弟殊其長,與男子同。男子、婦人、眾賓以下,皆無酢也。   長兄弟洗觚為加爵,如初儀,不及佐食。洗致如初,無從。大夫士三獻而禮成,多之為加也。不及佐食,無從,殺也。致,致於主人、主婦。   [疏]「長兄」至「無從」。○注「大夫」至「主婦」。○釋曰:此一經論士三獻之外,為加獻屍之事。云「如初儀」者,如賓長三獻之儀。但賓長獻十一爵,此兄弟之長,加獻則降,唯有六爵。以其闕主人、主婦致爵,並酢四爵,及獻佐食五。唯有六在者,洗觚為加獻,一也;屍酢長兄弟,二也;獻祝,三也;致爵於主人,四也;致爵於主婦,五也;受主人酢,六也。云「大夫士三獻而禮成」者,天子大?十有二獻,四時與禘唯有九獻,上公亦九獻,侯伯七獻,子男五獻,卿大夫士略,同三獻而祭禮成也,是以多之者為加。若主人飲酒禮,卿大夫三獻,士唯一獻而已。祭禮士與大夫同者,攝盛,葬奠亦與元缺一字大夫同,《少牢》五鼎,又乘車建旃,亦與卿大夫同也。   眾賓長為加爵,如初,爵止。屍爵止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   [疏]「眾賓」至「爵止」。○注「屍爵」至「在庭」。○釋曰:庭賓及兄弟雖得一獻,未得旅酬,其已得三獻。又別受加爵,故停之,使庭行旅酬,是以云「屍爵止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六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卷四十六 特牲饋食禮第十五   嗣舉奠,盥,入,北面再拜稽首。嗣,主人將為後者。舉猶飲也。使嗣子飲奠者,將傳重累之者。大夫之嗣子不舉奠,辟諸侯。   [疏]「嗣舉」至「稽首」。○注「嗣主」至「諸侯」。○釋曰:自此盡「出復位」,論嗣子飲奠酌獻之事。云「嗣,主人將為後」者,不言適而言將為後者,欲見無長適,立庶子及同宗為後皆是,故汎言將為後也。云「舉猶飲也」者,非謂訓舉為飲,直是嗣子舉而飲之耳。云「將傳重累之」者,謂將使為嗣牽累崇敬,承重祭祀之事,是以使飲之而獻也。云「大夫之嗣子不舉奠,辟諸侯」者,案《文王世子》云:「其登?、獻、受爵,則以上嗣。」注云:「上嗣,君之適長子。以《特牲饋食禮》言之,受爵謂上嗣舉奠也,獻謂舉奠洗爵酌入也,?謂宗人遣舉奠盥祝命之?也。大夫之嗣無此禮,辟君也。」今案《少牢》無嗣子舉奠之事,故此注雲辟諸侯。士卑不嫌,得與人君同,故有嗣子舉奠之事也。奠者,即上文「祝酌奠,奠於鉶南」是也。《郊特牲》云:「舉斝角,詔妥屍。」鄭注云:「始入舉奠斝。若奠角,將祭之,祝則詔主人,拜安之,使之坐,屍即至尊之坐,或時不自安,則以拜安之。天子奠斝,諸侯奠角。」彼鄭注,意亦引此《特牲》祝酌奠於鉶南也。   屍執奠,進受,復位,祭酒,啐酒。屍舉肝。舉奠左執觶,再拜稽首,進受肝,復位,坐食肝,卒觶,拜。屍備答拜焉。食肝,受尊者賜,不敢餘也。備猶盡也。每拜答之,以尊者與卑者為禮,略具文耳。古文備為復。   [疏]「屍執」至「拜焉」。○注「食肝」至「為復」。○釋曰:直言受肝,明有鹽,是以下記云「嗣舉奠,佐食設豆鹽」是也。云「食肝,受尊者賜,不敢餘也」者,食之當盡,以其食若不盡,直雲嚌之而已。此經云「食肝」,明不敢餘也。   舉奠洗酌入,屍拜受,舉奠答拜。屍祭酒,啐酒,奠之。舉奠出,復位。啐之者,答其欲酢己也。奠之者,復神之奠觶。嗣齒於子姓,凡非主人,升降自西階。   [疏]「舉奠」至「復位」。○注「啐之」至「西階」。○釋曰:云「啐之者,答其欲酢己也」者,《鄉飲酒》、《鄉射》主人獻賓,賓皆啐酒洗爵,即酢主人。此嗣子獻賓,賓啐之,亦欲酢己,故啐之,其實無酢也。云「嗣齒於子姓」者,姓之言生,子之所生謂孫行者,今嗣亦孫之流,故齒之也。云「凡非主人,升降自西階」者,案《曲禮》雲為人子者,「升降不由阼階」,是以雖嗣子,亦宜升降自西階。適子孫不升降階,故於此總言「凡」也。   兄弟弟子洗酌於東方之尊,阼階前北面舉觶於長兄弟,如主人酬賓儀。弟子,後生也。   [疏]「兄弟」至「賓儀」。○注「弟子後生」。○釋曰:自此盡「乃羞」,論弟子舉觶將行旅酬之事。云「如主人酬賓儀」者,謂如上文主人酬賓就其階,同北面並拜,乃飲,卒爵拜,洗酌,乃西面,賓北面拜位,故言「如」。此亦然,弟子洗觶,酌於東方之尊,阼階前東面獻長兄弟,長兄弟北面拜受,弟子奠於薦南,長兄弟坐取觶,還,西面拜,弟子北面答拜,長兄弟奠於薦北,揖復位。若《有司徹》云:「兄弟之後生者,舉觶於其長」,長在左,弟子自飲訖,「升酌降,長拜受於其位,舉爵者東面答拜」,鄭注云:「拜受答拜不北面者,儐屍禮殺。」此不儐屍,則拜送皆北面可知也。弟子後生者,此即《有司徹》云「兄弟之後生者」是也。   宗人告祭脀。脀,俎也。所告者,眾賓、眾兄弟、內賓也。獻時設薦俎於其位,至此禮又殺,告之祭,使成禮也。其祭皆離肺,不言祭豆可知。   [疏]注「脀俎」至「可知」。○釋曰:云「告祭脀」者,謂告眾賓之等。知無長賓者,以其初得獻時,即祭肺於階上,此獻時,乃設薦俎於其位,故此無長賓也。上又下長兄弟如賓儀,則亦獻時祭可知,故雲宗人所告,「告眾賓、眾兄弟、內賓也」。云「獻時設薦俎於其位」者,得獻時乃薦於堂下及房內之位。云「至此禮又殺,告之祭,使成禮也」者,案上文加爵、致爵不及佐食,無從,殺也。此告之祭使成禮,是再殺,故雲又殺也。云「其祭皆離肺」者,已於記文解之也。云「不言祭豆可知」者,以眾賓言薦俎從設,言薦即豆也,故雲不言祭豆可知。   乃羞。羞,庶羞也。下屍,胾醢豆而已。此所羞者,自祝主人至於內賓,無內羞。   [疏]「乃羞」。○注「羞庶」至「內羞」。○釋曰:知羞非薦羞者,上文受獻時皆設薦俎於其位,故知此羞乃是庶羞,非薦也。云「下屍,胾醢豆而已」者,上為屍「佐食羞庶羞四豆,設於左」,鄭註:「四豆,?、炙、胾、醢。」此祝以下薦羞降於屍,當去?、炙,故雲胾醢豆而已。云「此所羞者,自祝主人至於內賓」者,言自祝下及內賓,及眾賓兄弟皆在可知。又下記雲公有司「獻次眾賓」,私臣「獻次兄弟」,則內賓亦及之,是以《少牢》下篇云:「乃羞庶羞於賓、兄弟、內賓及私人。」不儐屍,亦云乃羞於賓、兄弟、內賓及私人辯是也。若然,《少牢》與《有司徹》儐屍與不儐屍,庶羞與房中羞,皆與屍佐食及祝,主人、主婦皆同時羞之者,彼上下大夫禮尊,故得與屍同時羞,此士禮卑,故不得與屍同也。云「內羞」者,以其屍尊,尚無內羞,況祝卑,故無內羞也。   賓坐取觶,阼階前北面酬長兄弟,長兄弟在右。薦南奠觶。   [疏]「賓坐」至「在右」。○注「薦南奠觶」。○釋曰:自此盡「實觶於篚」,論行旅酬之閒作止爵之事。但此《特牲》之禮,堂下行旅酬無筭爵,並在室中者,不與旅酬之事。上大夫儐屍與旅酬,不與無筭爵之事,故別使二人舉觶,於屍侑,屍侑得舉為旅酬,遍及堂下,屍與旅酬者,以其儐屍在堂,禮殺故也。若下大夫不儐屍者,堂下無旅酬,直行無筭爵於堂下而已。屍則不與之,所以下大夫無旅酬,直有無筭爵者,以其禮屍於室中,辟國君,堂下不設尊,故無旅酬,直行無筭爵而已。以其堂上與神靈共尊,不得與屍行旅酬,故屈之。此《特牲》堂下得旅酬、無筭爵並行者,以其堂下與神靈別尊,故為加爵禮屍於室中,酌上尊,堂下旅酬行神惠,酌下尊,故上大夫及士之祭禮,旅酬行無筭爵,或行或不,皆參差不等也。賓酬長兄弟,長兄弟在右,下文長兄弟酬,眾賓長自左受旅如初,是賓主相酬,主人常在東,其同在賓中,則受酬者在左。若《鄉飲酒》賓酬主人,主人立於賓東,主人酬介,介立於主人之西。其眾賓受介,「酬者自介右」,鄭注云:「尊介,使不失故位。」眾受酬者受自左,異其義也。賓主相酬,各守其位,不以尊卑變。同類之中,受者於左,尊右也。   賓奠觶拜,長兄弟答拜。賓立卒觶,酌於其尊,東面立。長兄弟拜受觶。賓北面答拜,揖,復位。其尊,長兄弟尊也。此受酬者拜,亦北面。   [疏]注「其尊」至「北面」。○釋曰:以其旅酬無筭爵以飲者,酌己尊,酬人之時,酌彼尊,是各自其酒,故無筭爵賓弟子及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各酌於其尊也。云「此受酬者拜亦北面」者,以經「長兄弟拜受觶」,不言面位,故鄭雲受酌者拜亦北面。言「亦」者,亦賓北面也。   長兄弟西階前北面,眾賓長自左受旅,如初。旅,行也。受行酬也。初,賓酬長兄弟。長兄弟卒觶,酌於其尊,西面立。受旅者拜受。長兄弟北面答拜,揖,復位。眾賓及眾兄弟交錯以辯,皆如初儀。交錯,猶言東西。   為加爵者作止爵,如長兄弟之儀。於旅酬之閒,言作上爵,明禮殺,並作。   [疏]「為加」至「之儀」。○注「於旅」至「並作」。○釋曰:前眾賓之長為加爵如初爵止,今還使為加爵者,作止爵也,故云「如長兄弟之儀」。云「於旅酬之閒,言作止爵,明禮殺,並作」者,此決上文賓三獻爵止,鄭注云:「三獻禮成,欲神惠之均於室中,是以奠而待之。」故有室中主人、主婦致爵訖,乃三獻作止爵,此眾賓長為加爵如初爵止,鄭注云:「屍爵止者,欲神惠之均於在庭。」而堂下庭中行旅酬未訖為加爵者,作止爵,故鄭注雲禮殺並作也。   長兄弟酬賓,如賓酬兄弟之儀,以辯。卒受者實觶於篚。長兄弟酬賓,亦坐取其奠觶,此不言交錯以辯,賓之酬不言卒受者實觶於篚,明其相報,禮終於此,其文省。   [疏]注「長兄」至「文省」。○釋曰:云「長兄弟酬賓,亦坐取其奠觶」者,亦謂亦上賓坐取薦南奠觶。此長兄弟所舉奠觶者,即上弟子舉觶於其長是也。云「明其相報,禮終於此,其文省」者,以其賓舉奠觶,於長兄弟行旅酬,盡皆遍,長兄弟舉觶於賓,行旅酬亦皆遍,故雲相報禮終。言明者,嫌其不終。所以嫌者,賓之酬不言卒受者,此不言交錯以辯,嫌其不卒不辯。其實賓之酬亦卒受者,實觶於篚,此亦交錯以辯,故鄭雲文省。   賓弟子及兄弟弟子洗,各酌於其尊,中庭北面西上,舉觶於其長,奠觶拜,長皆答拜。舉觶者祭,卒觶,拜,長皆答拜。舉觶者洗,各酌於其尊,復初位,長皆拜。舉觶者皆奠觶於薦右。奠觶,進奠之於薦右,非神惠也。今文曰奠於薦右。   [疏]「賓弟」至「薦右」。○注「奠觶」至「薦右」。○釋曰:自此盡「爵無筭」,論二觶並行無筭爵之事。云「奠觶,進奠之於薦右,非神惠也」者,案上「尊兩壺於阼階東,加勺南柄,西方亦如之」,鄭注云:「為酬賓及兄弟行神惠。」至此雲非神惠者,彼三獻止爵,欲得神惠均於室中,眾賓長為加爵止爵者,欲神惠均於在庭,故止爵,行旅酬雖以屍而奠爵待之,亦得為神惠,至此別為無筭爵,在下自相勸,故得為非神惠,故「奠於薦右」,同於生人飲酒,舉者奠於薦右也。   長皆執以興,舉觶者皆復位,答拜。長皆奠觶於其所,皆揖其弟子,弟子皆復其位。復其位者,東西面位。弟子舉觶於其長,所以序長幼,教孝弟。凡堂下拜,亦皆北面。   [疏]「長皆」至「其位」。○注「復其」至「北面」。○釋曰:云「復其位者,東西面位」者,上既言皆復位答拜,此復重雲復位,則上文復位,復在庭初舉北面位,此重言復位者,當復東西面位可知。云「凡堂下拜,亦皆北面」者,前主人酬賓,弟子舉於其長行旅酬及無筭爵,兄弟弟子賓弟子舉觶皆北面,則知凡堂下,雖不見面位者,皆北面拜可知。雲凡賓以下,至於私人拜受送,皆北面,故云「凡」也。   爵皆無筭。筭,數也。賓取觶酬兄弟之黨,長兄弟取觶酬賓之黨,唯己所欲,亦交錯以辯,無次第之數。因今接會,使之交恩定好,優勸之。   利洗散,獻於屍,酢,及祝,如初儀。降,實散於篚。利,佐食也。言利,以今進酒也。更言獻者,以利待屍禮將終,宜一進酒,嫌於加酒亦當三也。不致爵,禮又殺也。   [疏]「利洗」至「於篚」。○注「利佐」至「殺也」。○釋曰:自此盡「西序下」,論佐食獻屍祭祀畢之事。云「利,佐食也。言利,以今進酒也」者,利與佐食乃有二名者,以上文設俎啟會爾敦之時,以黍稷為食,故名佐食。今進以酒,酒所以供養,故名利,利即養也,故鄭雲以今進酒也。若然,《少牢》名「佐食,上利執羊俎,下利執豕俎」者,大夫禮文,故即兩見其名。云「更言獻者,以利待屍禮將終,宜一進酒,嫌於加酒亦當三也」者,此決兄弟長及眾賓長為加爵於屍,不言獻,今進酒更言獻不言加爵,故鄭君解其義意,以利事屍禮將終,宜一進酒,不似長兄弟助宗子祭祀為加爵,眾賓之長助主人祭祀,設為加爵,嫌此佐食同彼二者為加爵,故變言獻,是以鄭雲嫌亦當三也。「亦」者,亦上主人獻主婦獻賓長為三獻也。長兄弟為加爵,眾賓長為加爵,通洗散獻屍亦三,都並屍飲,六士祭事屍禮畢也。云「不致爵,禮又殺也」者,上文云:「長兄弟洗觚為加爵,如初儀,不及佐食,洗致如初,無從。」注云:「不及佐食,無從,殺也。」此又不致,故雲又殺也。   主人出,立於戶外,西南。事屍禮畢。   祝東面告利成。利猶養也。供養之禮成,不言禮畢,於屍閒之嫌。   [疏]「祝東面告利成」。○注「利猶」至「之嫌」。○釋曰:《少牢》云:「主人出,立於阼階上南面。祝出,立於西階上東面。祝告曰:利成。」此戶外告利成,彼階上告利成,以尊者稍遠於屍。若天子諸侯禮畢,於堂下告利成。故《詩·楚茨》云:「禮儀既備,鐘鼓既戒,孝孫徂位,工祝致告。」鄭注云:「鐘鼓既戒,戒諸在廟中者,以祭禮畢,孝孫往位堂下西面位也。祝於是致孝孫之意,告屍以利成。」是尊者告利成,遠於屍也。云「不言禮畢,於屍閒之嫌」者,閒,閒暇無事。若然,禮畢則於屍閒暇無事,有發遣屍之嫌,故直言「利成」而已也。   屍謖,祝前,主人降。謖,起也。前猶導也。《少牢饋食禮》曰:「祝入,屍謖,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祝先,屍從,遂出於廟門。」前屍之義,《士虞禮》備矣。   [疏]「屍謖」至「人降」。○注「謖起」至「備矣」。○釋曰:引《少牢》者,證大夫禮主人立位與士不同,又證前屍出廟之事。云「前屍之儀,《士虞禮》備矣」者,彼有室中出屍降階出廟前屍之事,故雲備矣。   祝反,及主人入,復位。命佐食徹屍俎,俎出於廟門。俎所以載肵俎,《少牢饋食禮》曰:「有司受歸之。」   [疏]注「俎所」至「歸之」。○釋曰:引《少牢》者,是《少牢》下篇《有司徹》下大夫不賓屍之禮,彼云:「佐食徹屍俎,佐食乃出屍俎於廟門外,有司受歸之。」此士禮,不儐屍與下大夫同,故引以相證也。   徹庶羞,設於西序下。為將?,去之。庶羞主為屍,非神饌也。《尚書傳》曰:「宗室有事,族人皆侍終日。大宗已侍於賓奠,然後燕私。燕私者何也?已而與族人飲也。」此徹庶羞置西序下者,為將以燕飲與?然則自屍祝至於兄弟之庶羞,宗子以與族人燕飲於堂,內賓宗婦之庶羞,主婦以燕飲於房。   [疏]「徹庶」至「序下」。○注「為將」至「於房」。○釋曰:知非神饌而云「為屍」者,以其屍三飯後始薦庶羞,故徹之乃?也。凡「?」者,屍?鬼神之餘,祭者?屍之餘,義取鬼神之惠遍廟中,庶羞非鬼神惠,故不用也。引《尚書傳》已下者,是彼《康誥》傳文。大宗已侍於賓,奠者或有作撰,或有作暮者,皆誤,以奠為正也。引之者,證徹庶羞不入於房,而設於西序下,以擬燕故也。必知祭有燕者,案《楚茨》詩云「鼓鍾送屍」,下云「備言燕私」,鄭注云:「祭祀畢,歸賓客之俎。同姓則留與之燕,所以尊賓客,親骨肉也。」其上大夫當日儐屍安有燕,故《有司徹》上大夫云「主人退」,註:「雲反於寢也。」是無燕私。若下大夫不儐屍,與此士禮同,亦當有燕也。云「與」者,以經直言「設於序下」,不言燕,疑之。引《書傳》為證有燕,故言與以疑之也。云「然則自屍祝」以下,知義如此者,以兄弟受獻於堂上,主婦內賓受獻於房中,屍出之後,堂房無事,故知燕時男子在堂,婦人在房可也。   筵對席,佐食分簋、鉶。為將?分之也。分簋者,分敦黍於會,為有對也。敦,有虞氏之器也。周制,士用之。變敦言簋,容同姓之士得從周制耳。《祭統》曰:「?者,祭之末也,不可不知也。是故古之人有言曰:善終者如始。?其是已。是故古之君子曰:屍亦?鬼神之餘,惠術也,可以觀政矣。」   [疏]「筵對」至「簋鉶」。○注「為將」至「政矣」。○釋曰:自此盡「戶外西面」,論嗣子共長兄弟對?之事。云「敦,有虞氏之器」者,《禮記·明堂位》云:「有虞氏之兩敦。」上文黍稷之敦是周制,士用之。云「言簋,容同姓之士得從周制耳」者,大夫異姓既用異代之器,故《少牢》、《特牲》皆用敦,則同姓之士當同周制用簋,故經言分簋。是以《文王世子》鄭注亦云:「同姓之士?衰,異姓之士疑衰。」亦同姓與異姓別也。引《祭統》者,證?是鬼神之惠遍廟中,若國君之惠遍境內,是可以觀政之事也。   宗人遣舉奠及長兄弟盥,立於西階下,東面北上。祝命嘗食,撰者、舉奠許諾,升,入,東面。長兄弟對之,皆坐。佐食授舉,各一膚。命,告也。士使嗣子及兄弟撰,其惠不過族親也。古文撰皆作?。   [疏]注「命告」至「作?」。○釋曰:此決下篇《少牢》二佐食及二賓長?,明惠大及異姓,不止族親而已。   主人西面再拜,祝曰:「撰有以也。」兩撰奠舉於俎,許諾,皆答拜。以,讀如「何其久也,必有以也」之以。祝告撰,釋辭以戒之,言女撰於此,當有所以也。以先祖有德而享於此祭,其坐撰其餘,亦當以之也。《少牢饋食禮》不戒者,非親暱也。舊說曰:主人拜下撰席南。   [疏]注「以讀」至「席南」。○釋曰:云「以,讀如『何其久也,必有以也』之以」者,此辭在《詩·邶風·旄丘》篇,必有以從之者,以此經云「有以也」者,以先祖有功德,子孫當嗣之,而廟食先祖有德亦合享此祭,故讀從之也。是以彼注亦云:「我君何以久留於二佐,必以衛有功德故也。」云「其坐撰其餘,亦當以之也」者,亦謂亦似其先祖,已上皆為以,為似者,誤也。云「《少牢饋食禮》不戒者,非親暱也」者,謂二佐食與二賓長是非親暱也。引舊說者,以經直言主人西面拜,不見其處,故引舊說以明下撰席南面。   若是者三。丁寧戒之。   皆取舉、祭食、祭舉乃食,祭鉶,食舉。食乃祭鉶,禮殺。   [疏]注「食乃祭鉶禮殺」。○釋曰:前正祭之時,屍祭鉶嘗之,告旨訖,佐食爾黍於席上,屍始食。今?食乃祭鉶,故決之,云「禮殺」故也。   卒食,主人降洗爵,宰贊一爵。主人升,酌,酳上撰,上撰拜受爵,主人答拜。酳下撰亦如之。《少牢饋食禮》曰:「贊者洗三爵,酌。主人受於戶內,以授次撰。」舊說云:主人北面,授下撰爵。   [疏]注「少牢」至「撰爵」。○釋曰:引《少牢》者,欲見此禮主人亦受於戶內,以授次撰。引「舊說」,以此經云「酳下撰」,主人面位無文,當北面也。   主人拜,祝曰:「酳有與也。」如初儀。主人復拜,為戒也。與讀如「諸侯以禮相與」之與。言女酳此,當有所與也。與者,與兄弟也。既知似先祖之德,亦當與女兄弟,謂教化之。   [疏]注「主人」至「化之」。○釋曰:云「讀如諸侯以禮相與之與」者,案《禮運》云「諸侯以禮相與」者,諸侯會同聘問一德,以尊天子。言此者,戒嗣子與長兄弟及眾兄弟相教化,相與以尊先祖之德也。   兩撰執爵拜,答主人也。祭酒,卒爵,拜。主人答拜。兩撰皆降,實爵於篚。上撰洗爵,升酌,酢主人,主人拜受爵。下撰復兄弟位,不復升也。上撰即位坐,答拜。既授爵戶內,乃就坐。   [疏]注「既授」至「就坐」。○釋曰:以其主人位在戶內,下?席南西面,故知上?「授爵於戶內,乃就坐」。   主人坐祭,卒爵,拜。上撰答拜,受爵,降,實於篚。主人出,立於戶外,西面。事?者禮畢。   祝命徹阼俎、豆、籩,設於東序下。命,命佐食。阼俎,主人之俎。宗婦不徹豆籩,徹禮略,各有為而已。設於東序下,亦將燕也。   [疏]「祝命」至「序下」。○注「命命」至「燕也」。○釋曰:自此盡「畢出」,論徹薦俎,改設饌於西北隅為陽厭之事。云「祝命徹阼俎」者,是佐食徹之。當徹阼俎之時,堂下賓兄弟俎畢,出故下文云「佐食徹阼俎,堂下俎畢出」是也者。然祝命徹阼俎時,堂下俎畢出,又退在下者,欲見先徹室內俎,乃徹堂下,是以祝命佐食徹阼俎及豆籩。又祝自執俎以出,又宗婦徹祝豆籩,入於房即佐食,改饌西北隅。是以作經並說室內行事,乃到本雲上佐食徹阼俎時,堂下俎畢出也。云「命,命佐食」者,此命命使徹阼俎,下文云「佐食徹俎」,故知祝命者,命佐食也。云「宗婦不徹豆籩,徹禮略,各有為而已」者,以豆籩宗婦贊設之,佐食設俎,理應佐食還自徹俎,宗婦徹豆籩,以徹禮略,各自有為而已,故宗婦豆籩,今佐食並徹之,故雲徹禮略也。「各有為而已」者,謂宗婦徹祝俎豆籩,佐食徹阼俎豆籩,是各自有為,何必依前所設之時也。   祝執其俎以出,東面於戶西。俟告利成。《少牢》下篇曰:「祝告利成,乃執俎以出。」   [疏]注「俟告」至「以出」。○釋曰:案《有司徹》下大夫不儐屍,改饌於西北隅訖,主人出立於阼階上,西面,祝執其俎以出,立於西階上,東面。司宮闔牖戶,祝告利成,乃執俎以出於廟門外,有司受歸之。彼不儐屍之禮,亦與此《特牲》禮同,故引為證也。   宗婦徹祝豆、籩入於房,徹主婦薦、俎。宗婦既並徹,徹其卑者。《士虞禮》曰:「祝薦席徹入於房。」   [疏]「宗婦」至「薦俎」。○注「宗婦」至「於房」。○釋曰:宗婦不徹主人豆籩,而徹祝豆籩入房者,為主婦將用之為燕。祝兩豆籩而主婦用之者,祝接神屍之類,主婦燕姑姊妹及宗女宜行神惠,故主人以薦羞並及祝庶羞,燕宗人於堂。主婦以祝籩豆用之,燕內賓於房,是其事也。云「宗婦既並徹,徹其卑者」,以宗婦不徹主人籩豆,而徹祝與主婦,是徹其卑者,故得並徹。引《士虞禮》者,以經自有入房之文,注更引《士虞禮》者,有嫌也。嫌者以主婦薦俎先在房,嫌經入房又為徹。   佐食徹屍薦、俎、敦,設於西北隅,幾在南,?用筵,納一尊。佐食闔牖戶,降。?,隱也。不知神之所在,或諸遠人乎?屍謖而改饌為幽?,庶其饗之,所以為厭飫。《少牢饋食禮》曰:「南面而饋之設。」此所謂當室之白,陽厭也。則屍未入之前為陰厭矣。《曾子問》曰:「殤不備祭,何謂陰厭陽厭也?」   [疏]注「?隱」至「厭也」。○釋曰:云「不知神之所在,或諸遠人乎」,《禮記·郊特牲》之文。彼論正祭與繹祭之事,此為陽厭,引之者,欲見孝子求神非一處,故先為陰厭,後為陽厭之事也。引《少牢》者,見彼大夫禮陽厭,南面,此士禮東面,雖面位不同,當室之白則同。案《曾子問》庶殤為陽厭之事,故彼云:「凡殤與無後者,祭於宗子之家,當室之白,尊於東房,是謂陽厭。」鄭注云:「當室之白,謂西北隅得戶之明者也。」凡言「厭」者,謂無屍直厭飫神,故鄭云「則屍未入之前為陰厭矣」,謂祭於奧中,不得戶明,故名陰厭。對屍謖之後,改饌於西北隅為陽厭,以向戶明,故為陽厭也。引《曾子問》云「殤不備祭,何謂陰厭陽厭也」,彼上文孔子曰「有陰厭,有陽厭」,謂宗子有陰厭,無陽厭,凡殤有陽厭,無陰厭。曾子言謂殤死陰厭、陽厭並有,故問孔子。孔子引宗子一有陰厭,凡殤一有陽厭。引之證成人陰厭、陽厭並有之義也。   祝告利成,降,出。主人降,即位。宗人告事畢。   賓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拜送賓也。凡去者不答拜。   [疏]注「拜送」至「答拜」。○釋曰:云「凡去者不答拜」者,云「凡」,總解諸文主人拜送,賓皆不答拜。鄭注《鄉飲酒》云「禮有終」是也。若賓更答拜,是更崇新敬禮,故不答也。   佐食徹阼俎,堂下俎畢出。記俎出節。兄弟及眾賓自徹而出,唯實俎有司徹歸之,尊賓者。   [疏]注「記俎」至「賓者」。○釋曰:雲唯賓俎有司徹歸屍侑之俎,不儐屍歸屍俎,皆不見歸賓俎,鄭所以知歸賓俎者,正見賓出,主人送於門外再拜,明賓不自徹俎,主人使歸之。若助君祭,必自徹其俎。鄭注《曲禮》大夫以下或使人歸之,是以《孔子世家》云:魯郊不致燔俎於大夫,孔子不稅冕而行。士大夫家尊賓,則使歸之,自餘亦自徹而去也。   記。特牲饋食,其服皆朝服,玄冠,緇帶,緇□。於祭服此也。皆者,謂賓及兄弟,筮日、筮屍、視濯亦玄端,至祭而朝服。朝服者,諸侯之臣與其君日視朝之服,大夫以祭。今賓兄弟緣孝子欲得嘉賓尊客以事其祖禰,故服之。緇□者,下大夫之臣。夙興,主人服如初,則固玄端。   [疏]記「特牲」至「緇□」。○注「於祭」至「玄端」。○釋曰:此退玄冠在朝服下者,欲令近緇色。士冠在朝服上,從而正也。云「皆者,謂賓及兄弟,筮日、筮屍、視濯亦玄端」者,見上經雲筮日主人冠玄端,子姓兄弟如主人之服,有司群執事如兄弟服,筮屍云「如求日之儀」,至於視濯又不見異服,故知皆玄端。至祭日夙興,云「主人服如初」,初即玄端。明其餘不如初,是朝服可知,是以此注雲皆者謂賓及兄弟也。云「朝服者,諸侯之臣與其君日視朝之服,大夫以祭」者,案《玉藻》雲諸侯朝服,「以日視朝」,下《少牢》云「主人朝服」是也。「緇□者,下大夫之臣」者,《士冠禮》云:「主人玄冠朝服,緇帶素□。」□與裳同色,此朝服緇□,大夫之臣朝服素□,此緇□,故雲下大夫之臣。云「夙興,主人服如初,則固玄端」,引上經者,直言「皆朝服」,恐主人亦在其中,故引證主人服玄端,與兄弟異也。   唯屍、祝、佐食玄端,玄裳、黃裳、雜裳可也,皆爵□。與主人同服。《周禮》士之齊服,有玄端、素端。然則玄裳,上士也,黃裳中士,雜裳下士。   [疏]注「與主」至「下士」。○釋曰:《周禮》士之齊服有玄端、素端,《司服》文。引之者,欲見士之齊服有一玄端,而裳則異,故鄭云「然則玄裳」以下,見玄端一而裳有三也。彼注云「素端」者,亦謂札荒有所禱請服之,於此經無所當而連引之耳。若然,士冠亦有玄端三等裳,而引《司服》者,以此特牲祭祀時,彼據齊時四命已上齊祭異冠,大夫齊祭同冠,故就此祭祀引齊時冠服為證也。   設洗,南北以堂深,東西當東榮。榮,屋翼也。水在洗東。祖天地之左海。篚在洗西,南順,實二爵、二觚、四觶、一角、一散。順,從也。言南從,統於堂也。二爵者,為賓獻爵止,主婦當致也。二觚,長兄弟酬眾賓長為加爵,二人班同,宜接並也。四觶,一酌奠,其三,長兄弟酬賓,卒受者,與賓弟子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禮殺,事相接。《禮器》曰:「貴者獻以爵,賤者獻以散,尊者舉觶,卑者舉角。」舊說云:爵一升,觚二升,觶三升,角四升,散五升。   [疏]注「順從」至「五升」。○釋曰:云「二爵者,為賓獻爵止,主婦當致也」者,以一爵獻屍,屍奠之未舉,又一爵,主婦當致者,案經主婦致爵於主人,婦人不見就堂下洗,當於內洗,則主婦致爵於主人時,不取堂下爵,而雲主婦當致者,謂主婦當受致之時,用此爵也。云「四觶,一酌奠,其三長兄弟酬賓,卒受者,與賓弟子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禮殺,事相接」者,酌奠於鉶南,是嗣子雖飲,還復神之奠觶也。餘有三在,主人洗一觶酬賓,奠於薦北,賓舉奠於薦南,此未舉也。下篚有二觶在,又長兄弟洗觶為加爵,眾賓長元缺起此為加爵,如初爵止,此亦未舉也。下篚仍有一觶在,屍羞之後,賓始舉奠觶,行旅酬辨,卒受者以虛觶奠於下篚,還有二觶,至為加爵者作止爵,長兄弟亦坐舉其奠觶酬賓,如賓酬兄弟之儀,以辨,卒受者未實觶於篚時,賓弟子兄弟弟子洗觶,各酌舉觶於其長,即用其篚二觶,卒受者未奠之,故三觶並用也,故注雲卒受者與賓弟子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也。云「《禮器》曰,貴者獻以爵」者,謂賓長獻屍,主人致爵於主婦是也。「賤者獻以散」,上利洗散是也。「尊者舉觶」,謂若酌奠之及長兄弟酬賓之等是也。「卑者舉角」,謂主人獻用角。鄭雲不用爵者,下大夫也。則大夫尊,用爵;士卑,用角是也。引「舊說」者,爵觚已下,升數無正文,《韓詩》雖有升數,亦非正經,故引舊說為證也。   壺、?禁,饌於東序,南順,覆兩壺焉,蓋在南。明日卒奠,冪用?,即位而徹之,加勺。覆壺者,盝瀝水,且為其不宜塵。冪用?,以其堅絜。禁言?者,祭尚厭飫,得與大夫同器,不為神戒也。   [疏]注「覆壺」至「戒也」。○釋曰:未奠不設冪,卒奠乃設之,故曰「卒奠,冪用?」。云「禁言?者,祭尚厭飫,得與大夫同器,不為神戒也」者,器本無名,人與作號,?之與禁,因物立名,是以大夫尊,以厭飫為名,士卑,以禁戒為稱,復以有足無足立名,故《禮記》注云:「無足有似於?。」或因名雲耳。但經已有?字,注雲世人因名者,誤,當無世人字也。士曰禁由有足,以《士虞禮》云:「尊於室中,兩甒醴酒,無禁。」禁由足生名。《禮記》雲大夫用?,士用禁。及《鄉飲酒》、《鄉射》皆非祭禮,是以雖大夫去足,猶存禁名,至祭則去足名為?禁,不為神戒也。   籩、巾以?也,纁裡。棗烝,栗擇。籩有巾者,果實之物多皮核,優尊者,可烝裡之也。烝擇互文。舊說云:纁裡者皆玄被。   [疏]注「籩有」至「玄被」。○釋曰:言多皮核者,栗多皮,棗多核。   鉶芼,用苦,若薇,皆有滑,夏葵、冬荁。苦,苦荼也。荁,堇屬,乾之,冬滑於葵。《詩》云:「周原?ぼ,堇荼如飴。」今文苦為芐,芐乃地黃,非也。   [疏]注「苦苦」至「非也」。○釋曰:云「乾之,冬滑於葵」者,以其冬乾用之,不用葵而用荁,明知冬則滑於葵也。引《詩》證之,《詩》言「堇荼」,即經「荁苦」之類也。云「今文苦為芐,芐乃地黃,非也」者,《爾雅·釋草》云:「芐,地黃。」非者,以其與薇、葵等菜為不類,故知非也。   棘心匕,刻。刻,若今龍頭。   牲爨在廟門外東南,魚臘爨在其南,皆西面。?爨在西壁。?,炊也。西壁,堂之西牆下。舊說云:南北直屋梠,稷在南。   [疏]注「?炊」至「在南」。○釋曰:云「西壁,堂之西牆下」者,案上經云:「主婦視?,爨於西堂下。」逼西壁為之,故以舊說辨之也。「舊說」者,案《爾雅·釋宮》曰:「簷謂之樀。」孫氏云:謂室梠。周人謂之梠,齊人謂之簷,謂承簷行材。《士喪禮》銘「置於宇西階上」,鄭注云「宇,梠」是也。   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實於牲鼎,載,心立,舌縮俎。午割,從橫割之,亦勿沒。立,縮順其牲,心舌知食味者,欲屍之饗此祭,是以進之。   [疏]注「午割」至「進之」。○釋曰:云「載,心立,舌縮俎」者,《少牢》云:「舌皆切本末,亦午割勿沒,其載於肵,橫之。」此言縮俎者,彼言橫,據俎上雲為橫,此言縮,據鄉人為縮,是以《少牢》云「皆進下」是也。云「亦勿沒」者,亦《少牢》文,謂四面皆鄉中央割之,不絕中央少許,謂之勿沒也。   賓與長兄弟之薦自東房,其餘在東堂。東堂,東夾之前,近南。   [疏]注「東堂」至「近南」。○釋曰:「其餘」,謂眾賓兄弟之薦也。   沃屍盥者一人。奉?者東面,執匜者西面淳沃,執巾者在匜北。匜北,執匜之北,亦西面。每事各一人,淳沃,稍注之。今文淳作激。宗人東面取巾,振之三,南面授屍,卒,執巾者受。宗人代授巾,庭長尊。屍入,主人及賓皆避位,出亦如之。避位,逡遁。   嗣舉奠,佐食設豆、鹽。肝宜鹽也。佐食,當事則戶外南面,無事則中庭北面。當事,將有事而未至。凡祝呼,佐食許諾。呼猶命也。宗人,獻與旅齒於眾賓。尊庭長,齒從其齒幼之次。佐食,於旅齒於兄弟。   尊兩壺於房中西墉下,南上。為婦人旅也,其尊之節亞西方。   [疏]注「為婦」至「西方」。○釋曰:先尊東方者,亦惠由之也。西方雖是賓,以其男子,故在前設尊。此處為房內婦人設尊,故知亞次西方。又經云「尊兩壺於阼階東」,又云「西方亦如之」,明其相亞次。此房內婦人之尊,上文不見者,異之於婦人。   內賓立於其北,東面西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二者所謂內兄弟。內賓,姑姊妹也。宗婦,族人之婦,其夫屬於所祭為子孫。或南上,或北上,宗婦宜統於主婦,主婦南面。北堂,中房而北。   [疏]注「二者」至「而北」。○釋曰:言「所謂」者,上經云「主人洗,獻內兄弟於房中,如獻眾兄弟之儀」是也。云「其夫屬於所祭為子孫」者,以其在父行,則謂之為母,今言宗婦,則其夫屬於所祭死者之子孫之妻皆稱婦也。云「或南上,或北上」,雲內賓、姑姊妹、賓客之類南上,自取《曲禮》云:「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宗婦雖東鄉,取統於主婦,故北上,主婦南面故也。云「北堂,中房而北」者,謂房中半已北為北堂也。   主婦及內賓、宗婦亦旅,西面。西面者,異於獻也。男子獻於堂上,旅於堂下。婦人獻於南面,旅於西面。內賓象眾賓,宗婦象兄弟,其節與其儀依男子也。主婦酬內賓之長,酌奠於薦左。內賓之長坐取奠於右。宗婦之娣婦,舉觶於其姒婦,亦如之。內賓之長坐取奠觶,酬宗婦之姒,交錯以辯。宗婦之姒亦取奠觶,酬內賓之長,交錯以辯。內賓之少者,宗婦之娣婦,各舉奠於其長,並行交錯,無筭。其拜及飲者,皆西面,主婦之東南。   [疏]注「西面」至「東南」。○釋曰:云「西面者,異於獻也」者,以受獻時南面也。云「男子獻於堂上,旅於堂下」者,見上經。云「婦人獻於南面,旅於西面」者,見於《有司徹》。云「其節與其儀依男子也」者,謂依上經旅酬及無筭爵,早晚行事之節,皆依男子也。云「主婦酬內賓之長,酌奠於薦左內,賓之長坐取奠於右」者,此約上經主人洗觶,酌於西方之尊,西階前酬賓時,主人奠觶於薦北,賓坐取觶,奠觶於薦南是也。云「宗婦之娣婦,舉觶於其姒婦,亦如之」者,此亦約上經兄弟弟子洗酌於東方之尊,阼階前北面舉觶於長兄弟,如主人酬賓儀是也。云「內賓之長坐取奠觶酬宗婦之姒,交錯以辯」者,此亦上經正行旅酬節,賓坐取觶,阼階前北面酬長兄弟。雲交錯以辯,皆如初儀是也。云「宗婦之姒亦取奠觶,酬內賓之長,交錯以辯」者,此亦約旅酬節,雲長兄弟酬賓,如賓酬兄弟之儀,以辯,卒受者實觶於篚是也。云「內賓之少者,宗婦之娣婦,各舉觶於其長」者,此亦約上經正行無筭爵時,雲賓弟子及兄弟弟子各酌於其尊,舉觶於其長,下云「爵皆無筭」是也。云「其拜及飲者,皆西面,主婦之東南」者,此經云「亦旅,西面」,故知其拜受及拜受飲皆西面。又亦旅酬之法,飲皆西面,知在主婦之東南者,以其不背主婦,又得邪角相向也。   宗婦贊薦者,執以坐於戶外,授主婦。   屍卒食,而祭?爨、雍爨。雍,孰肉。以屍享祭,灶有功也。舊說云:宗婦祭?爨,享者祭雍爨,用黍肉而已,無籩豆俎。《禮器》曰:「燔燎於爨。夫爨者,老婦之祭,盛於盆,尊於瓶。」   [疏]注「雍孰」至「於瓶」。○釋曰:云「亨」者,則《周禮》亨人之官,其職主實鑊水爨亨之事,以供外內饔,故使之祭饔爨也。云「用黍肉而已,無籩豆俎」者,亦約《禮器》云「盆瓶」知之。引《禮器》者,案彼云:孔子曰:「臧文仲焉知禮,燔柴於奧。」鄭注云:「奧當為爨,字之誤也,或作灶。禮屍,卒食而祭,?爨,雍爨也,時人以為祭火神,乃燔柴。」又云「夫爨者,老婦之祭也,盛於盆,尊於瓶」,注云:「老婦,先炊者也。盆、瓶,炊器也。明此祭先炊,非祭火神,燔柴似失之。」引之者,證祭元缺止此爨之事也。   賓從屍,俎出廟門,乃反位。賓從屍,送屍也。士之助祭,終其事也。俎,屍俎也,賓既送屍,復入反位者,宜與主人為禮,乃去之。   [疏]注「賓從」至「去之」。○釋曰:「雲士之助祭,終其事也」者,謂送屍為終其事。既送屍,為終其事,則更無儐屍之禮。若上大夫有儐屍者,屍出,賓不送,以其事終於儐屍故也。   屍俎:右肩、臂、?、肫、胳,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屍俎,神俎也。士之正祭禮九體,貶於大夫,有並骨二,亦得十一之名,合《少牢》之體數,此所謂放而不致者。凡俎實之數奇,脊無中,脅無前,貶於尊者,不貶正脊,不奪正也。正脊二骨,長脅二骨者,將舉於屍,屍食未飽,不欲空神俎。   [疏]注「屍俎」至「神俎」。○釋曰:云「亦得十一之名,合《少牢》之體數」者,謂《少牢》正體之數十一,若牢並骨並數則十七。鄭云「此所謂放而不致」者,致,至也,所謂《禮器》彼鄭注云:「謂若諸侯自山龍以下,皆有放象。」諸侯山龍以下,至日月星辰,卿大夫又不山龍,此士並骨二數,乃得十一,除此唯九而已,亦是放而不至也。云「凡俎實之數奇」者,有九,有七,有五,是奇數。以其鼎俎奇,故實數亦奇而相稱也。云「脊無中,脅無前,貶於尊者,不貶正脊,不奪正也」者,以《少牢》大夫禮三脊脅具有,此但有二體,貶於大夫。大夫即尊者也等,貶牲體不貶正脊者,不奪其正。長脅亦不貶者,義與正脊同。云「正脊二骨,長脅二骨者,將舉於屍,屍食未飽,不欲空神俎」者,此脊與脅二骨,本為饌厭飫所設也。又次屍既舉脊脅,而猶有脊脅在,既不空神俎,義得兩施。   膚三,為撰用二,厭飫一也。   離肺一,離猶肏隊]。小而長,午割之,亦不提心,謂之舉肺。   [疏]「離肺一」。○注「離猶」至「舉肺」。○釋曰:云「亦不提心」者,言「亦」,謂亦《少儀》云「牛羊之肺,離而不提心」,鄭注云「提猶絕也,肏黑髐坐ㄤ握丰﹞硈\者」是也。   刌肺三,為屍主人主婦祭。今文刌為切。   魚十有五,魚,水物,以頭枚數,陰中之物,取數於月十有五日而盈。《少牢饋食禮》亦云:「十有五而俎。」尊卑同。此所謂經而等也。   [疏]注「魚水」至「等也」。○釋曰:云「魚,水物,以頭枚數」者,對三牲與臘以體數也。云「取數於月十有五日而盈」者,案《禮運》雲月「三五而盈,三五而闕」,文出於彼也。云「此所謂經而等」者,亦所謂《禮器》彼鄭注云「謂若天子以下至士庶人為父母三年」是也。引之者,謂魚數亦尊卑同也。   臘如牲骨。不但言體,以有一骨二骨者。   [疏]注「不但」至「骨者」。○釋曰:云「不但言體,以有一骨二骨者」,若但言體,體有九,有十一,則不兼二骨者。若言牲骨,則一骨二骨兼在其中,故直「言如牲骨」也。   祝俎:脾?,脊二骨,脅二骨,凡接於神及屍者,俎不過牲三體,以《特牲》約,加其可並者二,亦得奇名。《少牢饋食禮》羊豕各三體。   [疏]「祝俎」至「二骨」。○注「凡接」至「三體」。○釋曰:云「祝俎」,直云「脅二骨」,謂代脅也。知者,以屍俎無?脊,祝則有之,屍俎無代脅,祝俎有代脅可知。云「凡接於神及屍者,俎不過牲三體,以《特牲》約,加其可並者二,亦得奇名」者,言「凡」者,凡祝、佐食、賓長、長兄弟、宗人之等是也。接神者,謂祝與佐食,佐食屍未入為神,設俎卻會,祝酌奠於鉶南,故曰接神也。接屍者,賓為三獻,長兄弟為加爵,屍盥,宗人授巾,皆是與屍相接也。知皆三體者,下「佐食俎觳折脊脅」也,「賓骼,長兄弟及宗人折,其餘如佐食俎」,故知皆三體也。眾賓之長亦有加爵,接於屍亦應三體,下文但言兄弟及宗人,而眾賓長亦在焉可知。故下文直云「眾賓及眾兄弟皆殽脀」,注云「不備三者,賤」也。則眾賓長為加爵,不在賤限,以《特牲》約加,其可並者二骨者,是尊祝也,佐食也,已下卑無加,故下注云「三體,卑者從正」是也。雲《少牢饋食禮》羊豕各三體者,以《少牢》二牲,故祝俎無加者,直三體。引之,以證此《特牲》約三體之外加其並骨也。若然,俎實奇數,二牲各三體,共六體,不奇者,通臘髀為七,則亦奇數也。以其臘既兩髀屬於尻,不殊,故為一體也。   膚一,離肺一。阼俎:臂,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主人尊,欲其體得祝之加數。五體,又加其可並者二,亦得奇名。臂,左體臂。   [疏]「膚一」至「短脅」。○注「主人」至「體臂」。○釋曰:云「臂,左體臂」者,以其屍用右,不雲折,明全升主人。又雲臂,明左臂可知。脅骨多,不嫌得與屍同用右體,猶脊然也。   膚一,離肺一。主婦俎:觳折,觳,後足。折,分後右足以為佐食俎,不分左?折,辟大夫妻。古文觳皆作穀。   [疏]注「觳後」至「作穀」。○釋曰:云「觳,後足」者,案《既夕》記云:「明衣裳,長及觳。」鄭注云:「觳,足跗也。」是觳後足也。云「分後右足,以為佐食俎」者,經不雲後右足,鄭知者,以《少牢》主婦用左?,此士妻辟之,不用左?,用後右足,不用後左足,左足大卑,故知用後右足。故知用後右足,故鄭云「辟大夫妻」也。   其餘如阼俎。餘,謂脊、脅、膚、肺。   佐食俎:觳折,脊,脅,三體,卑者從正。   [疏]「佐食」至「脊脅」。○注「三體卑者從正」。○釋曰:直云「脊脅」,不定體名,欲見得便用之。《少牢》佐食,「俎設於兩階之閒,其俎折一膚」,鄭注云:「折者,擇取牢正體,餘骨折分用之,有脀而無薦,亦遠下屍。」是無定體也。   膚一,離肺一。賓,骼。長兄弟及宗人,折。其餘如佐食俎。骼,左骼也。賓俎全體,尊賓。不用尊體,為其已甚,卑而全之,其宜可也。長兄弟及宗人折,不言所分,略之。   [疏]注「骼左」至「略之」。○釋曰:知骼是左骼者,以其屍用右骼,故知賓所用骼是左骼可知也。云「長兄弟及宗人折,不言所分,略之」者,此決上文主婦俎觳折,佐食俎亦名觳折,此不言所分,故知略之也。   眾賓及眾兄弟、內賓、宗婦,若有公有司、私臣,皆殽脀,又略。此所折骨,直破折餘體可殽者升之俎,一而已。不備三者,賤。祭禮,接神者貴。凡骨有肉曰殽。《祭統》曰:「凡為俎者,以骨為主。」貴者取貴骨,賤者取賤骨。貴者不重,賤者不虛,示均也。俎者,所以明惠之必均也。善為政者如此,故曰見政事之均焉。公有司亦士之屬,命於君者也。私臣,自己所辟除者。   [疏]注「又略」至「除者」。○釋曰:云「又略」者,上文長兄弟及宗人直言「折」,不言所折骨體,已是略。此又不言折而言「殽脀」,是又略也。言此所折骨,值有餘體,即破之可也。云「祭禮,接神者貴」者,謂長兄弟及宗人已上俎皆三,皆有嚌肺,以接神及屍貴,故三體,不止接神,屍,神像。所接屍者,亦貴可知。自眾賓已下,折體而已,不接屍,神賤無獻故也。宗人雖不獻,執巾以授屍,亦名接屍也。引《祭統》者,見貴賤皆有骨,示均之義。云「己所辟除」者,則府史之等不命於君者也。   膚一,離肺一。   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獻次眾賓。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升受,降飲。獻在後者,賤也。祭祀有上事者,貴之,亦皆與旅。   [疏]注「獻在」至「與旅」。○釋曰:公有司獻在眾賓後,私臣獻在兄弟後,故云「獻在後者賤也」。云「祭祀有上事者貴之」者,謂眾賓兄弟次賓之卑,得獻眾賓,擇取公有司可執事者,謂前舉鼎匕載羞從獻眾賓,擇取公有司酬爵之屬。如此者,門外在有司群執事中,入門列在東面,為眾賓,餘者在門西位也。兄弟雖無上事,亦皆在西面位,族親故也。私臣獻在兄弟後者,職賤,公有司在眾賓後,不執事賤於執事者,故曰有上事者貴之。宗人獻與旅齒於眾賓,則公有司為之佐食,於旅齒於兄弟,則私臣之中擇為賓使為佐食也。是以前文「佐食北面,立於中庭」,注云「佐食,賓佐屍食者」是也。案前賓得獻,「薦脯醢,設折俎」,注云:「公有司設之。」及獻兄弟薦脀,注云:「私人為之。」與二者皆使執事,雲非執事者,以受獻者不得自設俎,暫使二者設之,非本執事之人。然則公有司私臣薦俎,皆使徒隸為之與?云「皆與旅」者,上宗人獻旅,雲齒於眾賓,佐食旅,齒於兄弟。是但言獻次,不言旅,以宗人佐食,約之與旅者,亦此二人也。若天子諸侯祭祀,其位無文,此公有司在門西,北面東上,私臣在門東,北面西上。天子諸侯祭祀,可依此位矣。同姓無爵者,在阼階前西面北上,卿西階前東面北上。大夫在門東北面,士門西北面,旅食在其後。《少牢》下篇雲眾賓位在門東,北面。既獻,在西階西南,眾賓繼上賓而南。天子諸侯之賓,其位或依此與?案《祭統》云:「凡賜爵,眧為一,穆為一。昭與昭齒,穆與穆齒。凡群有司皆以齒。此之謂長幼有序。」此不見昭穆位者,主人眾兄弟非昭穆乎?故彼注昭穆,猶《特牲》、《少牢饋食之禮》主人之眾兄弟也。群有司猶眾賓,下及執事者,君賜之爵,謂若酬之是也。若其有爵者,則以爵序之,何故然也?案《文王世子》其在外朝則以官,其在宗廟之中,則如外朝之位。宗人授事,以爵以官,是不以姓。其獻之亦以官,故《祭統》云「屍飲五,君洗玉爵獻卿;屍飲七,以瑤爵獻大夫;屍飲九,以散爵獻士及群有司。皆以齒,明尊卑之等」是也。其酬,蓋因此位而昭穆得獻,蓋依《少牢》下篇:「主人洗升,酌獻兄弟阼階上。」注云:「兄弟長幼立飲賤,不別大夫之賓,尊於兄弟。」又曰:「辨受爵,其位在洗東,西面北上。升受爵,其薦脀設於其位。」注云:「先著其位於上,乃後雲薦脀設於其位,明位初在是也。」此中皆無爵者,以此二者差之,知無爵者從昭穆,有爵者則以官矣。鄉釋執事者,貴即眾賓無事者公有司、私臣,注《祭統》云「群有司猶眾賓下及執事者」,似眾賓不執事,言「下及」,殊卑者,指謂公有司、私臣,是亦得名為執事。言眾賓據尊言,謂之不執事者,或眾賓中容有不執事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七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卷四十七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疏]少牢饋食禮第十六。○鄭《目錄》云:「諸侯之卿大夫祭其祖禰於廟之禮。羊豕曰少牢。少牢於五禮屬吉禮。《大戴》第八,《小戴》第十一,《別錄》第十六。」○釋曰:鄭知「諸侯之卿大夫」者,《曲禮下》云:「大夫以索牛。」用大牢是天子卿大夫,明此用少牢,為諸侯之卿大夫可知。賓屍是卿,不賓屍為下大夫,為異也。   少牢饋食之禮。禮將祭祀,必先擇牲,繫於牢而芻之。羊豕曰少牢,諸侯之卿大夫祭宗廟之牲。   [疏]「少牢饋食之禮」。○注「禮將」至「之牲」。○釋曰:自此盡「如初儀」,論卿大夫祭前十日,先筮日之事。云「禮將祭祀,必先擇牲,繫於牢而芻之」者,案《周禮·地官·充人職》云:「掌系祭祀之牲牷,祀五帝,則繫於牢,芻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注云:「牢,閒也。必有閒者,防禽獸觸齧。養牛羊曰芻,三月一時節氣成。」案《楚語》諸侯卿大夫等雖不得三月,亦皆有養牲之法。故鄭據焉。言芻之唯據羊,若豕則曰豢,故《地官·槁人職》云:「掌豢祭祀之犬。」《樂記》亦云「豢豕作酒,非以為禍」,不言豕曰豢,文略也。云「羊豕曰少牢」者,對三牲具為大牢,若然,豕亦有牢稱。故《詩·公劉》云「執豕於牢」。下經云「上利升牢心舌」,注云:「牢,羊豕也。」是豕亦稱牢也。但非一牲即得牢稱,一牲即不得牢名,故郊特牲與士特牲皆不言牢也。   日用丁、己。內事用柔日,必丁己者,取其令名,自丁寧,自變改,皆為謹敬。必先諏此日,明日乃筮。   [疏]「日用丁己」。○注「內事」至「乃筮」。○釋曰:云「內事用柔日」,《曲禮》文。彼云:「外事以剛日,內事以柔日。」內事謂冠昏祭祀,出郊為外事,謂征伐、巡守之等。若然,甲丙戊庚壬為剛日,乙丁己辛癸為柔日。今直言丁己者,鄭云「取其令名,自丁寧,自變改」,皆為謹敬之義故也。云「必先諏此日,明日乃筮」者,以其舉事尚朝旦,不可今日謀日即筮,是以此文云「日用丁己」,乃云「筮旬有一日」,是別於後日乃筮也。   筮旬有一日。旬,十日也。以先月下旬之己,筮來月上旬之己。   [疏]「筮旬有一日」。○注「旬十」至「之己」。○釋曰:知旬十日者,此雲旬有一日,以先月下旬之己,筮來月上旬之己者,除後己之前,通前己為十日,十日為齊,後己日則祭。若然,筮日即齊乃可,故下文筮日即云「乃戒宮」,不云「厥明」也。鄭直云「下旬己」、「上旬己」,據用己一日而言。若用丁,言先月下旬丁,筮來月上旬丁。若丁己之外,辛乙之等皆然。鄭必言來月上旬,不用中旬、下旬者,吉事先近日故也。   筮於廟門之外。主人朝服,西面於門東。史朝服,左執筮,右抽上韇,兼與筮執之,東面受命於主人。史,家臣,主筮事者。   [疏]「筮於」至「主人」。○注「史家」至「事者」。○釋曰:云「主人朝服,西面於門東」者,此為將筮,故西面。案下文「為期於廟門外,主人門東,南面」,注云「主人不西面者,大夫尊,於諸臣有君道也」者,彼不為卜筮之事,故主人南面也。又主人朝服者,為祭而筮,還服祭服。是以上篇《持牲》筮亦服祭服,玄端。以此而言,天子諸侯為祭,卜筮亦服祭服。案《司服》云:「享先王則袞冕。」《祭義》云:「易抱龜南面,天子袞冕北面。雖有明知之心,必進斷其志焉。」是為祭而卜,還服祭服,則諸侯為祭卜筮,服祭服可知。若為他事卜筮,則異於此。《孝經》注云:「卜筮,冠皮弁,衣素積,百王同之,不改易。」《士冠》「主人朝服」注云「尊蓍龜之道」是也。云「史,家臣,主筮事」者,案《雜記》大夫士筮,亦云「史練冠長衣」,是史主筮事也。   主人曰:「孝孫某,來日丁亥,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丁,未必亥也,直舉一日以言之耳。《禘於大廟禮》曰:日用丁亥,不得丁亥,則己亥、辛亥亦用之,無則苟有亥焉可也。薦,進也,進歲時之祭事也。皇,君也。伯某,且字也。大夫或因字為謚。《春秋傳》曰「魯無駭卒,請謚與族,公命之以字為展氏」是也。某仲、叔、季,亦曰仲某、叔某、季某。某妃,某妻也。合食曰配。某氏,若言姜氏、子氏也。尚,庶幾。饗,歆也。   [疏]「主人」至「尚饗」。○注「丁未」至「歆也」。○釋曰:云「丁,未必亥也,直舉一日以言之耳」者,以日有十,辰有十二,以五剛日配六陽辰,以五柔日配六陰辰,若雲甲子、乙丑之等。以日配辰,丁日不定,故雲丁未必亥。經云「丁亥」者,不能具載,直舉一日以丁當亥而言,餘或以己當亥,或以丁當丑,此等皆得用之也。云「《禘於大廟禮》曰日用丁亥」者,《大戴禮》文。引之證祭用丁亥之義也。云「不得丁亥則己亥辛亥亦用之」者,鄭雲此吉事先近日,唯用上旬。若上旬之內,或不得丁、己以配亥,或上旬之內,無亥以配日,則餘陰辰亦用之。故《春秋》宣八年經書:「辛巳,有事於大廟。」文二年經書:「八月丁卯,大事於大廟。」昭十五年經書:「二月癸酉,有事於武官。」桓十四年:「乙亥,嘗。」此等皆不獨用丁己之日與亥辰也。云「無則苟有亥焉可也」者,此即乙亥是也。必須亥者,案《月令》云:「乃擇元辰,天子乃耕。」注云:「元辰,蓋郊後之吉亥也。」陰陽式法,亥為天倉,祭祀所以求福,宜稼於田,故先取亥。上旬無亥,乃用餘辰也。云「伯某,且字也」者,以某在伯下,若其在子上者,某是伯、仲、叔、季,以某且字,不得在子上故也。云「大夫或因字為謚」者,謂因二十冠而字為謚,知者,以某且字者,觀德明功。若五十字,人人皆有,非功德之事,故知取二十字為謚也。《春秋》者,案隱八年《左氏傳》云:「無駭卒,羽父請謚與族,公問族於眾仲。眾仲對曰: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胙之土而命之氏,諸侯以字為謚,因以為族。」公命以字為展氏。彼無駭之祖,公子展以展為謚。在《春秋》前,其孫無駭取以為族,故公命為展氏。若然,無駭賜族不賜謚,引之者,大夫有因字為謚,證伯某,某或且字有謚者,即某為謚也。此經雲伯某,是正祭之稱也。若時有告請及非常祭祀,則去伯,直雲且字,言某甫,則聘禮賜饔唯羹飪,筮一屍,若昭若穆,僕為祝,祝曰「孝孫某,薦嘉禮於皇祖某甫」是也。若卿大夫無謚,正祭與非常祭一,皆言五十字在子上,與士正祭禮同,則雲某子,故《聘禮》記云「皇考某子」是也。《特牲》士禮無謚,正祭稱皇考某子。若士告請之祭,則稱且字。故《士虞》記云「適爾皇祖某甫」是也。   史曰:「諾。」西面於門西,抽下韇,左執筮,右兼執韇以擊筮。將問吉凶焉,故擊之以動其神。《易》曰:「蓍之德圜而神。」   [疏]「史曰」至「擊筮」。○注「將問」至「而神」。○釋曰:云「史曰諾,西面於門西」者,謂既雲諾,乃之於門西閾外,西面述命,乃筮也。云「左執筮」,及下云「擊筮」,筮者皆是蓍,以其用蓍為筮,因名蓍為筮。云「兼執韇」者,上文已用右手抽上韇,此經又用右手抽下韇,是二韇兼執之也。云「《易》曰蓍之德圓而神」者,鄭彼注云:「蓍形圓,而可以立變化之數,故謂之神也。」引之者,證蓍有神,故擊而動之也。   遂述命曰:「假爾大筮有常。孝孫某,來日丁亥,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述,循也。重以主人辭告筮也。假,借也。言因蓍之靈以問之。常,吉凶之占繇。   [疏]「遂述」至「尚饗」。○注「述循」至「占繇」。○釋曰:云「遂述命」者,史既受主人命,乃右還,向閾外西面,遂述上主人之辭,謂之述命。述命訖,乃連言曰假爾大筮有常,此是即席西面,命筮與述命同為一辭者。對《士喪禮》卜葬日雲不述命,若述命,即與即席西面命龜異。異者,鄭注云:「述命命龜,異龜,重威儀多也。」對此大夫少牢述命,命筮同,筮輕,威儀少為文也。云「常,吉凶之占繇」者,謂應凶告吉,應吉告凶,則不常。此吉凶之占,依龜之繇辭,繇辭則占龜之長,若《易》之爻辭以占筮也。   乃釋韇,立筮。卿大夫之蓍長五尺,立筮由便。   [疏]「乃釋韇立筮」。○注「卿大」至「由便」。○釋曰:云「卿大夫之蓍長五尺」者,《大戴禮》、《三正記》皆有此文。立筮由便,以其蓍長,立筮為便。對士之蓍三尺,坐筮為便。若然,諸侯蓍七尺,天子蓍九尺,立筮可知。   卦者在左坐,卦以木。卒筮,乃書卦於木,示主人,乃退占。卦者,史之屬也。卦以木者,每一爻,畫地以識之。六爻備,書於版。史受以示主人,退占,東面旅佔之。   [疏]「卦者」至「退占」。○注「卦者」至「佔之」。○釋曰:云「卦者,史之屬也」者,以其筮是史,故知卦者是史之屬也。云「書於版」者,釋經書「卦於木」,木即版也。云「史受以示主人」者,以經書卦是畫卦者,恐是卦者以示於主人,以卦者卑,宜還使筮史受以示主人也。   吉,則史韇筮,史兼執筮與卦以告於主人:「占曰從。」從者,求吉得吉之言。   [疏]注「從者」至「之言」。○釋曰:以主人之祭本以求吉,今以疑而問筮,筮而得吉,是從主人本心,故曰「從」者是「求吉得吉之言」也。   乃官戒,宗人命滌,宰命為酒,乃退。官戒,戒諸官也。當共祭祀事者,使之具其物,且齊也。滌,溉濯祭器,埽除宗廟。   [疏]「乃官」至「乃退」。○注「官戒」至「宗廟」。○釋曰:云「官戒,戒諸官也,當共祭祀事者,使之具其物,且齊也。滌,溉濯祭器,掃除宗廟」者,此其筮祭日得吉,當以崇祭事,故知官戒。戒諸官有此數事,此等皆事見於下文,故鄭總而言也。   若不吉,則及遠日,又筮日如初。及,至也。遠日,後丁若後己。   [疏]「若不」至「如初」。○注「及至」至「後己」。○釋曰:云「遠日,後丁若後己」者,案上《曲禮》云:「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近日,即上旬丁巳是也。若上旬丁巳不吉,則至上旬又筮中旬丁巳;不吉,至中旬又筮下旬丁巳;不吉則止,不祭。以其卜筮不過三也,是以鄭雲後丁若後己也。   宿。宿讀為肅。肅,進也。大夫尊,儀益多,筮日既戒諸官以齊戒矣。至前祭一日,又戒以進之,使知祭日當來。古文宿皆作羞。   [疏]「宿」。○注「宿讀」至「作羞」。○釋曰:自此盡「改筮屍」,論筮屍宿屍及宿諸官之事。云「大夫尊,儀益多」者,其大夫宿戒兩有,士有宿而無戒,是儀略,故雲大夫儀多也。此直是儀多,而雲益多者,據士屍一宿,下文大夫屍再宿,是儀益多。益多,猶雲彌多也。此云「前祭一日,又戒以進之,使知祭日當來」,並下文「明日朝服筮屍」,並是前祭一日,唯下文「前宿一日宿戒屍」者,是前祭二日。以言前宿一日,明祭前二日可知也。   前宿一日,宿戒屍。皆肅諸官之日,又先肅屍者,重所用為屍者,又為將筮。   [疏]注「皆肅」至「將筮」。○釋曰:云「皆肅諸官之日」者,解經「宿」是肅諸官之日。云「又先肅屍者」,總解經「前宿一日,宿戒屍」,謂是肅諸官之日,前又先肅屍校一日,當祭前二日也。云「重所用為屍」者,肅諸官唯一肅,屍有再肅,是重所用為屍者故也。云「又為將筮」者,亦是肅之使知祭日當來故也。若然,宿與戒前後名不同,今合言之者,以前有十日之戒,後有一日之宿。若單言戒,嫌同十日。若單言宿,嫌同一日。故宿戒並言,明其別也或可。此是初戒屍,雲宿戒屍者,故加宿字於戒上也。   明日,朝筮屍,如筮日之禮。命曰:「孝孫某,來日丁亥,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以某之某為屍。尚饗!」筮、卦、占如初。某之某者,字屍父而名屍也。字屍父,尊鬼神也。不前期三日筮屍者,大夫下人君,祭之朝乃視濯,與士異。   [疏]「明日」至「如初」。○注「某之」至「士異」。○釋曰:云「某之某者,字屍父而名屍也」者,案《曲禮》云「父在不為屍」,注云:「為其失子道,然則屍卜筮無父者。」若然,凡為人屍者,父皆死矣。死者當諱其名,今對屍,故知不稱屍父之名。故上「某」是屍之父字,下「某」為屍名,是生者可稱名,是以雲字屍父而名屍也。云「字屍父,尊鬼神也」者,以不稱名,是尊鬼神也。云「不前期三日筮屍者,大夫下人君」者,決上篇《特牲》士禮云「前期三日筮屍」,此祭前一日筮屍,吉遂宿屍,不同之事。但天子諸侯前期十日十得吉日,則戒諸官散齊,至前祭三日,卜屍得吉,又戒宿諸官使之致齊。士卑,不嫌,故得與人君同三日筮屍,但下人君,不得散齊七日耳。大夫尊,不敢與人君同,直散齊九日,前祭一日筮屍,並宿諸官致齊也。云「祭之朝乃視濯,與士異」者,亦是士卑,得與人君同,祭前一日視濯。大夫尊,不敢與人君同,故與士異也。雲與士異,亦是下人君,下人君亦是與士異,互換省文為義也。   吉,則乃遂宿屍,祝擯。筮吉又遂肅屍,重屍也。既肅屍,乃肅諸官及執事者。祝為擯者,屍,神像。   [疏]「吉則」至「祝擯」。○注「筮吉」至「神像」。○釋曰:云「筮吉又遂肅屍,重屍也」者,以其諸官一肅,其屍元缺一字已宿訖,今筮吉又肅,再肅者,是重屍者也。云「既肅屍,乃肅諸官及執事者」,此重解上文宿,是此宿屍後事置於上文者,彼為前宿一日宿戒屍之事,故雲也,其實當在此重肅屍之後也。云「祝為擯者,屍,神像」者,決前筮屍時皆主人出命,至此使祝擯以屍,是神像,故使祝擯也。案《特牲》使宗人擯,主人辭,又有祝共傳命者,士卑,不嫌,兩有,與人君同。此大夫尊,下人君,故闕之,唯有祝擯而已。又此屍不言出門面位,案《特牲》主人宿屍時,「屍如主人服,出門左,西面」,鄭注云:「不敢南面當尊。」則大夫之屍尊,屍出門徑南面,故主人與屍皆不在門東,門西也。   主人再拜稽首。祝告曰:「孝孫某,來日丁亥,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敢宿!」告屍以主人為此事來肅。   屍拜,許諾,主人又再拜稽首。主人退,屍送,揖,不拜。屍不拜者,屍尊。   [疏]注「屍不拜者屍尊」。○釋曰:凡賓主之禮,賓去,主人皆拜送。今云「屍送揖不拜」者,以大夫屍尊故也。   若不吉,則遂改筮屍。即改筮之,不及遠日。   [疏]注「即改」至「遠日」。○釋曰:此決上文筮日不吉筮遠日者,以日為祭祀之本,須取丁己之類,故須取遠日後旬丁,此筮屍不吉,不須退至後旬,故筮不待遠日也。   既宿屍,反,為期於廟門之外。為期,肅諸官而皆至,定祭早晏之期,為期亦夕時也。言既肅屍反為期,明大夫尊,肅屍而已。其為賓及執事者,使人肅之。   [疏]「既肅」至「之外」。○注「為期」至「肅之」。○釋曰:自此盡「曰諾乃退」,論宗人請祭期之事。云「為期肅諸官而皆至」者,此即上文宿同時之事。以其後宿屍,及宿諸官與為期,皆於祭前之日也。知「為期亦夕時也」者,案《特牲》云:「厥明夕,陳鼎於門外。」又下文同日夕時,而云「請期曰羹飪」,是夕時,則此大夫禮為期,亦夕時可知也。知大夫尊,直肅屍,餘使人肅之者,以經云「宿屍,反」,即云「為期」,明大夫不自肅賓,以下可知,故云「使人肅之」也。   主人門東南面。宗人朝服北面,曰:「請祭期。」主人曰:「比於子。」比次早晏,在於子也。主人不西面者,大夫尊,於諸官有君道也。為期,亦唯屍不來也。   [疏]注「比次」至「來也」。○釋曰:言「比次早晏」者,一日一夜,辰有十二,冬日夏夜,長短不同,是以推量比次日辰之早晏也。云「主人不西面者,大夫尊,於諸官有君道也」者,決《特牲》主人門外西面,士卑於屬吏,無君道故也。云「為期亦唯屍不來也」者,言亦《特牲》為期時,賓及眾賓即位於門西時無屍,此大夫禮,餘賓之等並來,亦唯屍不來,是以主人南面亦為無屍也。   宗人曰:「旦明行事。」主人曰:「諾。」乃退。旦明,旦日質明。   明日,主人朝服即位於廟門之外,東方南面。宰、宗人西面北上。牲北首東上。司馬刲羊,司士擊豕。宗人告備,乃退。刲、擊,皆謂殺之。此實既省,告備乃殺之,文互者,省也。《尚書傳》曰:羊屬火,豕屬水。   [疏]「明日」至「乃退」。○注「刲擊」至「屬水」。○釋曰:自此盡「東榮」,論視殺視濯之事。案《特牲》視牲與視殺別日,今《少牢》不言視牲,直言刲、擊告備,乃退者,省。此大夫禮,視牲告充,即刲、擊殺之,下人君,士卑不嫌,故異日矣。必知人君視殺別日者,《大宰職》云:「及執事,視滌濯,及納亨,贊王牲事。」注云:「納亨,納牲,將告殺。謂鄉祭之晨,既殺以授亨人。」又云:「及祀之日,贊玉幣爵之事。」注云:「日旦明也。」是其視牲與殺別日。案《祭義》云:「君牽牲,穆答君,卿大夫序從。既入門,麗於碑,卿大夫袒,而毛牛尚耳。」諸侯禮殺於門內,此大夫與《特牲》士皆殺於門外者,辟人君。云「刲擊皆謂殺之」者,豕言擊,動之使鳴,是視牲也;羊言刲,謂殺之,是視殺也。大夫視牲、視殺同日,故互見皆有,故鄭雲刲擊皆謂殺之。又云「此實既省,告備乃殺之,文互者,省也」者,亦是視牲訖即視殺,如鄉所解,下言告備,欲見兼有也。云「《尚書傳》曰羊屬火,豕屬水」者,此《尚書大傳》文。引之者,解司馬刲羊,以其司馬火官,還使刲羊,羊屬火故也。案《周禮》鄭注司空奉豕,司士乃司馬之屬官,今不使司空者,諸侯猶兼官,大夫又職職相兼,況士無官,僕隸為司馬、司士,兼其職可知,故司士擊豕也。   雍人摡鼎、匕、俎於雍爨,雍爨在門東南,北上。雍人,掌割亨之事者。爨,灶也。在門東南,統於主人,北上。羊豕魚臘皆有灶,灶西有鑊。凡摡者,皆陳之而後告絜。   [疏]注「雍人」至「告絜」。○釋曰:云「雍人掌割亨之事」者,《周禮·饔人職》文。云「凡摡者,皆陳之而後告絜」者,案《特牲》視濯時皆陳之,視訖告絜,此亦當然。   廩人摡甑、甗、匕與敦於廩爨,廩爨在雍爨之北。廩人,掌米入之藏者。甗如甑,一孔。匕,所以匕黍稷者也。古文甑為烝。   [疏]注「廩人」至「為烝」。○釋曰:云「廩人掌米入之藏」者,《周禮·地官·廩人職》文。以其穀入倉人,米入廩人故也。云「甗如甑,一孔」者,案《冬官·陶人職》云:「甗實二釜,厚半寸,唇寸,甑實二釜,厚半寸,唇寸,七穿。」鄭司農云:「甗無底。」甑以其無底,故以一孔解之。云「匕所以匕黍稷者也」者,上雍人云匕者,所以匕肉,此廩人所掌米,故雲匕黍稷也。   司宮摡豆、籩、勺、爵、觚、觶、幾、洗、篚,於東堂下,勺、爵、觚、觶,實於篚。卒摡,饌豆、籩與篚於房中,放於西方。設洗於阼階東南,當東榮。放猶依也。大夫攝官,司宮兼掌祭器也。   [疏]「司宮」至「東榮」。○注「放猶」至「器也」。○釋曰:案《特牲》云:「宗人升自西階,視壺濯及豆籩,反降,東北面告濯具。」鄭注云:「不言絜,以有幾席。」若然,彼幾席不摡,則凡洗篚三者,亦不摡而並言之者,以其同降於東堂下,故繼觚觶連言之,其實不摡也。云「大夫攝官,司宮兼掌祭器」者,下文司宮筵神席於奧,此又掌豆籩之等,故鄭雲攝官。案《內則》鄭注云「諸侯兼官」者,彼對天子,天子六卿,諸侯三卿兼六卿,此則大夫對諸侯,諸侯具官,大夫攝官也。   羹定,雍人陳鼎五,三鼎在羊鑊之西,二鼎在豕鑊之西。魚臘從羊,膚從豕,統於牲。   [疏]「羹定」至「之西」。○注「魚臘」至「於牲」。○釋曰:自此盡「簞巾於西階東」,論鼎及豆籩盤匜等之事。云「魚臘從羊,膚從豕,統於牲」者,案《公食大夫》云「甸人陳鼎」,鄭注云:「甸人,塚宰之屬,兼亨人者。」此大夫雍人陳鼎者。《周禮》甸人「掌供薪烝與亨爨」,聯職相通,是以諸侯無亨人,故甸人陳鼎。此大夫又無甸人,故使雍人與亨人聯職,故《亨人》云「職外內饔之爨亨」,故使饔人也。雲魚臘從羊,膚從豕者,上文摡鼎時,鄭云「羊豕魚臘皆有灶」,今陳鼎宜各當其鑊,此三鼎在羊鑊之西,二鼎在豕鑊之西,故雲魚臘從羊,膚從豕也,其實羊、豕、魚、臘各有鑊也。此直有羊豕,言皆有鑊,前注何知魚臘皆有灶,案《士虞禮》云:「側亨於廟門外之右,東面。」魚臘爨在廟門外東南,魚臘爨在其南,士之魚臘皆有爨,則大夫魚臘皆有鑊可知,故羊豕魚臘皆有灶也。   司馬升羊右胖,脾不升,肩、臂、?、膞、骼,正脊一、?脊一、橫脊一、短脅一、正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並,腸三、胃三、舉肺一、祭肺三,實於一鼎。升猶上也。上右胖,周所貴也。髀不升,近竅,賤也。肩、臂、?,肱骨也。膞、骼,股骨。脊從前為正,脅旁中為正。脊先前,脅先後,屈而反,猶器之p爭也。並,ヮ瓣]。脊脅骨多,六體各取二骨並之,以多為貴。舉肺一,屍食所先舉也。祭肺三,為屍、主人、主婦。古文胖皆作辯,髀皆作脾。今文並皆為ヮ獺C   [疏]「司馬」至「一鼎」。○注「升猶」至「為ヮ獺v。○釋曰:上十一體言一者,見其體也。下言「皆二骨」,以並見一體皆有二骨也。云「脊從前為正,脅旁中為正。脊先前,脅先後,屈而反,猶器之p爭」也,雲先前者,正脊是也,先後者,即短脅是也。故《特牲》記雲屍俎「正脊二骨,橫脊,長脅二骨,短脅」,鄭注云:「脊無中,脅無前,貶也。」明代脅最在前也。脊先前,脅先後者,取p爭屈之義。若然,脊以前為正,其次名?,卻後名橫者,取?,?然直,後言橫者,取闊於?。凡名骨,皆隨形名之,唯言正者,以義取稱焉。此言p爭者,指解脊不取肩胳也。若屍舉牲體,則脅、肩、胳為p爭。故鄭注《特牲》雲舉先正脊,後肩,自上而卻下p爭而前,終始之次也。故屍舉牲體如p爭也。案下注云「升之以尊卑」,此注雲猶器之p爭也。若p爭,則不得見尊卑。若以尊卑升,復不得見p爭。兩注似乖者,凡牲體四支為貴,故先序肩、臂、?、膞、胳為上,是尊;然後序脊、脅於下,是卑。次應先言正脅,而先言短者,又取p爭之義也。但所序骨體各有宜,不可準定也。若然,既以尊卑升之,而祭肺貴,序在下者,腸胃及肺在內,不得與外體為尊卑之次,當以腸內自為先後之次也。云「脊脅骨多,六體各取二骨ヮ瓣均A以多為貴」者,此經肩臂已下皆言一,至十一體之下總言皆二骨。知二骨,據脊脅骨多,六體各取二骨者,案《特牲》記肩、臂、?、肫、胳,不言二骨,至序脊、脅即言二骨以並,故知此言皆二骨,亦據脊脅可知也。   司士升豕右胖,脾不升,肩、臂、?、膞、骼,正脊一、?脊一、橫脊一、短脅一、正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並,舉肺一、祭肺三,實於一鼎。豕無賜胃,君子不食溷腴。   [疏]注「豕無」至「溷腴」。○釋曰:云「君子不食溷腴」,《禮記·少儀》文,彼注云:「腴有似於人穢。」故《樂記》注云:「以谷食犬豕曰豢。」是似人也。   雍人倫膚九,實於一鼎。倫,擇也。膚,脅革肉,擇之,取美者。   [疏]注「倫擇」至「美者」。○釋曰:知「脅革肉」者,下文云「膚九而俎,亦橫載,革順」,故知膚者是脅革肉也。   司士又升魚、臘,魚十有五而鼎,臘一純而鼎,臘用麋。司士又升,副倅者。合升左右胖曰純。純猶全也。   [疏]「司士」至「用麋」。○注「司士」至「全也」。○釋曰:云「司士又升,副倅者」,謂是第三俎,其司士與前文司士升豕者別。知者,以下經云「司士三人升魚、臘、膚」,則此豕、魚、臘宜各一人。又此升鼎宜俱時,明是副倅者,非升豕者可知。雲倅者,案《諸子職》云「掌國子之倅」,鄭云:「是公卿大夫之副貳。」則此雲倅,亦副之別名。以其副牲鼎,故雲副倅也。   卒脀,皆設扃?,乃舉,陳鼎於廟門之外東方,北面北上。北面北上,鄉內相隨。古文?皆為密。   司宮尊兩甒於房戶之閒,同?,皆有冪,甒有玄酒。房戶之閒,房西室戶東也。?無足,禁者,酒戒也。大夫去足改名,優尊者,若不為之戒然。古文甒皆作廡,今文?作冪。   [疏]「司宮」至「玄酒」。○注「房戶」至「作冪」。○釋曰:云「?無足,禁者酒戒也,大夫去足改名優尊者,若不為之戒然」者,此決《特牲》用?仍雲禁,此改名曰?,是優尊者,若不為神戒然。《鄉飲酒》雖是大夫禮,猶名斯禁者,尋常飲酒,異於祭祀也。   司宮設?水於洗東,有?。設篚於洗西,南肆。?,水器也。凡設水用?,沃盥用?,禮在此也。   [疏]「司宮」至「南肆」。○注「?」至「此也」。○釋曰:云「凡設水用?,沃盥用?,禮在此也」者,言凡,總《儀禮》一部內用水者,皆須?盛之,沃盥水者,皆用?為之。鄭言禮在此者,以《士冠禮》直言「水在洗東」,《士昏禮》亦直言「水在洗東」,《鄉飲酒》、《特牲》記亦云,然皆不言?器,亦不雲有?,其《燕禮》、《大射》雖雲?水,又不言有?,故鄭注總雲凡此等設水用?,沃盥用?,其禮具在此,故餘文不具,省文之義也。   改饌豆、籩於房中,南面,如饋之設,實豆、籩之實。改,更也。為實之更之,威儀多也。如饋之設,如其陳之左右也。饋設東面。   [疏]「改饌」至「之實」。○注「改更」至「東面」。○釋曰:前司宮摡豆籩訖,饌豆籩放於西方,今欲實之,乃更設豆籩於房中,南面,如饋之禮東面設。然者,此大夫禮,威儀多,決《特牲》士禮視濯時,豆籩鉶在東房,至實豆籩時,直云「豆籩鉶陳於房中如初」。鄭云「如初者,取而實之,既而反之」,是其不改豆籩之處,因而實之,是士禮威儀略也。   小祝設?、匜與簞、巾於西階東。為屍將盥。   [疏]「小祝」至「階東」。○注「為屍將盥」。○釋曰:案《特牲》直云:「屍盥,匜水實於?中,簞巾在門內之右。」不言其人,未聞也。知非祝者,彼下文始言「祝筵幾於室中」,注云:「至此使祝接神。」明前非祝也。   主人朝服即位於阼階東,西面。為將祭也。   [疏]「主人」至「西面」。○注「為將祭也」。○釋曰:自此盡「革順」,論祭時將至,布設舉鼎匕載之事。   司宮筵於奧,祝設幾於筵上,右之。布陳神坐也。室中西南隅謂之奧,席東面近南為右。   [疏]「司宮」至「右之」。○注「布陳」至「為右」。○釋曰:案《特牲》云「祝筵幾」,鄭云:「使祝接神。」此使司宮者,此大夫禮,異於士,故司宮設席,祝設幾。大夫官多,故使兩官。若共其事,亦是接神,故祝設幾也。   主人出迎鼎,除?。士盥,舉鼎,主人先入。道之也。主人不盥不舉。   [疏]注「道之」至「不舉」。○釋曰:此決《特牲》主人降及賓盥,士禮自舉鼎,此大夫尊,不舉,故不盥也。   司宮取二勺於篚,洗之,兼執以升,乃啟二尊之蓋冪,奠於?上,加二勺於二尊,覆之,南柄。二尊,兩甒也。今文啟為開,古文柄皆為枋。   [疏]「司宮」至「南柄」。○注「二尊」至「為枋」。○釋曰:云「二尊,兩甒」者,即上「司宮尊兩甒於房戶之閒」是也。知二勺兩尊用之者,玄酒雖有不酌,重古,如酌者然也。   鼎序入,雍正執一匕以從,雍府執四匕以從,司士合執二俎以從。司士贊者二人,皆合執二俎以相,從入。相,助。   陳鼎於東方,當序,南於洗西,皆西面北上,膚為下。匕皆加於鼎,東枋。膚為下,以其加也。南於洗西,陳於洗西南。   [疏]「陳鼎」至「東枋」。○注「膚為」至「西南」。○釋曰:此云「膚為下」,門外陳鼎時不言,至此言之者,以膚者豕之實,前陳鼎在門外時,未有俎,據鼎所陳則膚在魚上。今將載於俎,設之最在後,故須分別之也。云「膚為下,以其加」者,以羊無別俎,而豕有膚俎,故謂之加,以加為下也。云「南於洗西,陳於洗西南」者,洗當東榮近東也。其陳鼎,鼎當東序,則近西也。而言南於洗西,則鼎陳於洗西,稍近南,東西不得與洗相當也。   俎皆設於鼎西,西肆。肵俎在羊俎之北,亦西肆。肵俎在北,將先載也。異其設文,不當鼎。   [疏]「俎皆」至「西肆」。○注「肵俎」至「當鼎」。○釋曰:云「異其設文,不當鼎」者,羊俎在羊鼎西,今云「肵俎在羊俎北」,不繼鼎,明不當鼎也。若繼鼎言者,即在鼎西也。   宗人遣賓就主人,皆盥於洗,長朼。長朼者,長賓先,次賓後也。主人不朼,言就主人者,明親臨之。古文朼作七。   佐食上利升牢心、舌,載於肵俎。心皆安下切上,午割勿沒。其載於肵俎,末在上。舌皆切本末,亦午割勿沒,其載於肵,橫之。皆如初為之於爨也。牢,羊、豕也。安,平也。平割其下,於載便也。凡割本末,食必正也。午割,使可絕也。勿沒,為其分散也。肵之為言敬也,所以敬屍也。《周禮》祭尚肺,事屍尚心舌,心舌知滋味。今文切皆為刌。   [疏]「佐食」至「爨也」。○注「牢羊」至「為刌」。○釋曰:言「皆如初為之於爨也」者,經言此者,以前膚鼎時不見心舌,嫌不在爨,故明之。雲皆如初為之於爨,「皆」者,皆羊、豕,羊、豕皆有心舌也。案《特牲》記云:「肵俎,心舌皆去本末,午割之,實於牲鼎,載,心立,舌縮俎。」即是未入鼎時,則制此心舌然也。既未入鼎時先制之,是以雖出爨,亦得為皆如初爨也。云「凡割本末,食必正也」者,《鄉黨》孔子云:「割不正不食。」故割本末為食正也。云「肵乏為言敬也」者,《郊特牲》文,彼云「肵之為言敬也」,言「所以敬屍也」。云「《周禮》祭尚肺」者,《禮記·明堂位》云:「有虞氏祭首,夏後氏祭心,殷祭肝,周祭肺。」是周之禮法祭肺,而此肵俎不取肺而用心者,以其事屍尚心舌,心舌知滋味者,故《特牲》記鄭注亦云:「心舌知食味者,欲屍之饗。」此祭是以進之。若然,舌之所嘗五味,乃是心之所知酸苦也,故心舌並言之。   佐食遷肵俎於阼階西,西縮,乃反。佐食二人。上利升羊,載右胖,髀不升,肩、臂、?、膞、骼;正脊一,?脊一,橫脊一,短脅一、正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並;腸三、胃三,長皆及俎拒;舉肺一,長終肺;祭肺三,皆切。肩、臂、?、膞、骼,在兩端,脊、脅、肺、肩,在上。升之以尊卑,載之以體次,各有宜也。拒讀為介距之距。俎距,脛中當橫節也。凡牲體之數及載,備於此。   [疏]「佐食」至「在上」。○注「升之」至「於此」。○釋曰:升羊載右胖者,准例實鼎曰升,實俎曰載。今實俎而言升者,以其升者上也,是以載俎、升載兩言之也。但此經所載,牲體多少一依上文。升鼎不異而重序之者,以其載俎之時,恐與入鼎時多少有異,故重序之。舉肺、祭肺上已言,今又言之者,以其上升鼎時,直言舉肺一、祭肺三,不言長短。上所以不言長短者,以其入鼎時二者未制,故不辯長短,至此載俎,乃制長短及切之,故具辯之也。若然,上升鼎時不制者,若升鼎制之,恐二肺雜亂,是以升俎乃制之。若然,心舌未升鼎時,己午割切沒,不言至載俎,乃言午割者,彼二者其體殊異,不雜亂,故俎乃一辯之而已。雲肩臂?膞胳在兩端,脊脅肺肩在上者,此是在俎之次。俎有上下,猶牲體有前後,故肩、?在上端,膞、胳在下端,脊、脅、肺在中。其載之次序,肩、臂、?、正脊、?脊、橫脊、代脅、長脅、短脅、肺、胃、腸、膊、胳也。云「升之以尊卑」者,即上文「上利升羊」以下序其在鼎也。云「載之以體次」者,俎法,四體尊於脊脅,即經四體在兩端,脊脅肺在中者,故云「各有宜也」。云「拒讀為介距之距」者,案《左氏傳》昭二十五年云:「季郈之雞鬥,季氏介其雞。」服氏云:「搗芥子播其雞羽。」鄭氏云:「介甲,為雞著甲。」又云「郈氏為之金距」,注云:「金距,以金踏距。」今鄭君合取季氏之介,又取郈氏之距,而雲介距之距也。引之者,彼距在雞足為距,此俎距在俎為橫也,是以雲俎距脛中當橫節也。案《明堂位》云:「俎,有虞氏以梡,夏後氏以嶡,殷以椇,周以房俎。」注云:「梡,斷木為四足而已。嶡之言蹶也,謂中足為橫距之象,《周禮》謂之距。」彼注云「《周禮》謂之距」,即指此俎距而言。是距為俎,足中央橫者也。此言俎距脛中當橫節者,案《明堂位》「夏後氏以嶡」,謂中足之橫。下仍有殷之椇,謂橫,下仍有曲橈之足,下又有周之房俎,謂四足下更有跗。鄭云「上下兩閒,有似於堂房」,是橫下更有二事,故言脛中當橫節也。云「凡牲體之數及載備於此」者,案此經即折前體肩、臂、?兩相為六,後體膞、胳兩相為四,短脅、正脅、代脅兩相為六,脊有三,總為十九體。唯不數觳二,通之為二十一體。二觳,正祭不薦於神屍,故不言。是牲體之數備於此。言及載備於此者,上經云「升於鼎」,此經云「載於俎」,是其及載備於此也。   下利升豕,其載如羊,無腸、胃。體其載於俎,皆進下。進下,變於食生也。所以交於神明,不敢以食道,敬之至也。《鄉飲酒禮》進腠,羊次其體,豕言進下,互相見。   [疏]「下利」至「進下」。○注「進下」至「相見」。○釋曰:云「進下,變於食生也」者,決《公食大夫》、《鄉飲酒》牲體皆進腠。腠是本,是食生人之法。此言進末,末為終,謂骨之終,食鬼神法,故雲變於食生也。云「所以交於神明」元終起此至卷末者,《郊特性》文。云「不敢以食道」,《檀弓》文。云「羊次其體,豕言進下,互相見」者,羊次其體,即上終「上利升羊」以下,是次其體。言互相見者,羊言體,亦進下,豕言進下,亦次其體也。   司士三人,升魚、臘、膚。魚用鮒,十有五而俎,縮載,右首,進腴。右首進腴,亦變於食生也。《有司》載魚橫之。《少儀》曰:「羞濡魚者進尾。」   [疏]注「右首」至「進尾」。○釋曰:云「右首進腴,亦變於食生也」者,凡載魚為生人,首皆向右,進鰭。其祭祀亦首皆在右,進腴,生人、死人皆右首,陳設在地,地道尊右故也。鬼神進腴者,腴是氣之所聚,故祭祀進腴也。生人進鰭者,鰭是脊,生人尚味,故《公食大夫》云:「魚七,縮俎寢右。」鄭注云「右,首也,寢右,進鰭也。乾魚近腴,多骨鯁」是也。云「《有司》載魚橫之,《少儀》曰羞濡魚者進尾」,引之者,欲見正祭與儐屍載魚禮異,又與生人食禮不同。以其屍之禮,上大夫載魚橫之,於人為縮,於俎為橫。既見乾魚,則進首可知。復取《少儀》者,濡魚進尾,見與乾魚異。《有司徹》進首,是上大夫繹祭儐屍之禮,有乾魚橫於俎,宜進其首。則《少儀》羞濡魚者,是天子諸侯繹祭可知。以其天子諸侯繹祭,乾濕皆有,乾魚則進首,鮮魚則進尾。必知是天子諸侯繹祭者,以其大夫儐屍云「加?祭」,《少儀》云「祭?」,又與儐屍加?祭於上同,故知義然也。   臘一純而俎,亦進下,肩在上。如羊豕。凡臘之體,載禮在此。   [疏]注「如羊」至「在此」。○釋曰:以其諸經唯有臘文,無升載之事,唯有此經所載之法,故雲載禮在此也。   膚九而俎,亦橫載,革順。列載於俎,令其皮相順。亦者,亦其骨體。   [疏]注「列載」至「骨體」。○釋曰:云「列載於俎,令其皮相順」者,解經革順也。載革順,謂以此膚之體,相次而作,行列以膚革相順而載也。云「亦者,亦其骨體」者,上牲體橫載,文不明,故舉膚亦橫載以明之。此膚言橫,則上羊豕骨體亦橫載可知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八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卷四十八 少牢饋食禮第十六   卒脀,祝盥於洗,升自西階。主人盥,升自阼階。祝先入,南面。主人從,戶內西面。將納祭也。   [疏]「卒脀」至「戶內西面」。○注「將納祭也」。○釋曰:自此盡「主人又再拜稽首」,論先設置為陰厭之事也。   主婦被錫,衣移袂,薦目東房,韭菹、醓醢,坐奠於筵前。主婦贊者一人,亦被錫,衣移袂,執葵菹、蠃醢以授主婦。主婦不興,遂受,陪設於東,韭菹在南,葵菹在北。主婦興,入於房。被錫,讀為??。古者或剔賤者刑者之發,以被婦人之?為飾,因名??焉。此《周禮》所謂次也。不纚笄者,大夫妻尊,亦衣綃衣,而侈其袂耳,侈者,蓋半士之袂以益之,衣三尺三寸,?尺八寸。韭菹醓醢,朝事之豆也,而饋食用之,豐大夫禮。葵菹在p爭。今文錫為緆,蠃為蝸。   [疏]「主婦被錫衣」至「入於房」。○注「被錫」至「為蝸」。○釋曰:云「主婦贊者一人亦被錫」者,此被錫移袂與主婦同,既一人與主婦同,則其餘不得如主婦,當與士妻同,纚笄綃衣。若士妻與婦人助祭一皆纚笄綃衣,以綃衣下更無服,服窮則同。故《特牲》云「凡婦人助祭者同服」是也。云「被錫讀為??」者,欲見?取人發為之之義也。云「古者或剔賤者刑者之發,以被婦人?為飾,因名??焉」者,此解名??之意。案哀公十七年《左傳》說衛莊公登城望戎州,見己氏之妻發美,使髡之,以為呂姜?。是其取賤者發為??之事也。云「此《周禮》所謂次也」者,案《周禮·追師》雲掌王后以下副編次。三翟者,首服副,鞠衣襢衣,首服編,祿衣,首服次。鄭彼註:「副,首飾,若今步搖。編,編列發為之,若今假?。次,次第發長短為之,所謂??。」鄭雲所謂??者指此文也。是彼此相曉也。云「不纚笄者,大夫妻尊」者,此決《特牲》主婦纚笄,士妻卑故也。云「亦衣綃衣」者,亦如《特牲》士妻主婦綃衣也。綃衣者,六服外之下者。云「而侈其袂耳,侈者蓋半士妻之袂以益之,衣三尺三寸,袂尺八寸」者,士妻之袂二尺二寸,?尺二寸,三分益一,故三尺三寸,袂尺八寸也,故《內司服》注亦為此解也。或雲衣三尺三寸,或雲袂,俱合義,是以《喪服》記云「亦名袂為衣也」。云「韭菹醓醢,朝事之豆也」者,案《周禮·醢人職》:「朝事之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麋臡。」彼天子八豆,今大夫取二豆為饋食,用之豐大夫禮故也。若然,葵菹、蠃醢亦天子饋食之豆,今大夫用之,鄭不言者,彼饋食當其節,天子八豆,此大夫取二而已,故不須言之。云「葵菹在p爭」者,以其韭菹在南,醓醢在北,今於次東,葵菹在北,蠃醢在南,是其p爭次之也。   佐食上利執羊俎,下利執豕俎,司士三人執魚、臘、膚俎,序升自西階,相從入。設俎,羊在豆東,豕亞其北,魚在羊東,臘在豕東,特膚當俎北端。相,助也。   主婦自東房執一金敦黍,有蓋,坐設於羊俎之南。婦贊者執敦稷以授主婦,主婦興受,坐設於魚俎南;又興受贊者敦黍,坐設於稷南;又興受贊者敦稷,坐設於黍南。敦皆南首。主婦興,入於房。敦有首者,尊者器飾也,飾蓋象龜。周之禮,飾器各以其類,龜有上下甲。今文曰:主婦入於房。   [疏]「主婦」至「於房」。○注「敦有」至「於房」。○釋曰:「敦有首者,尊者器飾也,飾蓋象龜」,知有此義者,以其經曰「敦南首」,明象龜蟲獸之形,故雲首。知象龜者,以其蓋形龜象故也。云「周之禮,飾器各以其類」者,案《周禮·梓人》云「外骨,內骨,以?鳴者,以胸鳴者」之類,鄭云:「刻畫祭器,博庶物也。」又《周禮·司尊彝》有雞彝之等,是周之禮,飾器各以其類也。云「龜有上下甲」者,欲言此敦蓋取象之意,以龜有上下甲,故敦蓋象之,是亦取其類也。敦蓋既像龜,明簋亦象龜為之,故《禮器》云:「管仲鏤簋,朱?。」注云:「謂刻而飾之。大夫刻為龜耳,諸侯飾以象,天子飾以玉。」言以玉飾之,還依大夫象形為飾也,天子則簋敦兼有。《九嬪職》云:「凡祭祀贊玉齍。」注云:「玉齍、玉敦,受黍稷器。」是天子八簋之外,兼用敦也。《特牲》云:「佐食分簋鉶。」注云:「為將?。敦,有虞氏之器也。周制,士用之,變敦言簋,容同姓之士得從周制耳。」則同姓大夫亦用簋。《特牲》、《少牢》用敦者,異姓大夫士也。《明堂位》云:「有虞氏之兩敦,夏後氏之四璉,殷之六瑚,周之八簋。」鄭注云:「皆黍稷器,制之異同未聞。」案《周禮·舍人》註:「圓曰簋。」《孝經》注直云「外方曰簋」者,據而言。若然,雲未聞者,據殷已上未聞,周之簋則聞矣。故《易·損卦》云:「二簋可用享。」注云:「離為日,日圓。巽為本,木器象」,是其周器有聞也。《孝經緯鉤命決》云:「敦規首上下圓相連,?簋上圓下方,法陰陽」,是有聞而鄭雲未聞者,鄭不信之故也。   祝酌,奠,遂命佐食啟會。佐食啟會蓋,二以重,設於敦南。酌奠,酌酒為神奠之,後酌者,酒尊,要成也。《特牲饋食禮》曰:「祝洗,酌奠,奠於鉶南。」重累之。   [疏]注「酌奠」至「累之」。○釋曰:「酌奠,酌酒為神奠之」者,以其迎屍之前,將為陰厭,為神不為屍,故雲為神奠之也。云「後酌者,酒尊,要成也」者,上經先設餘饌,此經乃酌者,酒尊物設饌要由尊者成,故後設之也。引《特牲》者,酌奠之處,當在鉶南,此經不言,故引為證也。云「重累之」者,以黍稷各二,二者各自當重累於敦南,卻合之也。   主人西面,祝在左。主人再拜稽首。祝祝曰:「孝孫某,敢用柔毛、剛鬣、嘉薦、普淖,用薦歲事於皇祖伯某,以某妃配某氏。尚饗!」主人又再拜稽首。羊曰柔毛,豕曰剛鬣。嘉薦,菹醢也。普淖,黍稷也。普,大也。淖,和也。德能大和,乃有黍稷。《春秋傳》曰:奉粢曰「絜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也。   [疏]注「羊曰」至「豐也」。○釋曰:云「羊曰柔毛,豕曰剛鬣」,《下曲禮》文。羊肥則毛柔濡,豕肥則鬣剛也,彼注云:「號牲物者,異於人用也。」引《春秋》者,證黍稷大和之義。案彼《左氏》桓六年傳文:「楚武王侵隨,使薳章求成焉,軍於瑕以待之,隨人使少師入楚軍。董成楚以羸師而納少師,少師還,請追楚師。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誘我也。臣聞小之能敵大也,小道大淫。所謂道,忠於民而信於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辭,信也。今民餒而君逞欲,祝史矯舉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豐備,何則不信?對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碩肥腯』,謂民力之普存也。奉盛以告曰『絜粢豐盛』,謂其三時不害而民和年豐也。」則此之所言隨季梁辭也。   祝出,迎屍於廟門之外。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祝先,入門右,屍入門左。主人不出迎屍,伸尊也。《特牲饋食禮》曰:「屍入,主人及賓皆辟位,出亦如之。」祝入門右者,辟屍盥也,既則後屍。   [疏]注「主人」至「後屍」。○釋曰:自此盡「牢肺正脊加於肵」,論屍入正祭之事。云「主人不出迎屍,伸尊也」者,《禮記》云「君迎牲而不迎屍」,別嫌也。屍在廟門外,則疑於臣,在廟中則全於君,故主人皆不出迎屍。屍在廟門外為臣道,故主人不出迎屍,伸尊也。引《特牲》者,屍出入時,主人與賓西位,上皆逡巡辟位,敬屍也。云「既則後屍」者,下經云「祝延屍,屍升自西階,入,祝從」,注云:「由後詔相之曰延。」是後屍者也。   宗人奉?,東面於庭南。一宗人奉匜水,西面於?東。一宗人奉簞巾,南面於?北。乃沃屍,盥於?上。卒盥,坐奠簞,取巾,興,振之三,以授屍,坐取簞,興,以受屍巾。庭南,沒霤。   [疏]注「庭南沒霤」。○釋曰:庭南者,於庭近南,是沒盡門屋霤,近門而盥也。是以《特牲》亦云「屍入門北面盥」,繼門而言,即亦此沒霤者也。   祝延屍,屍升自西階,人,祝從。由後詔相之曰延。延,進也。《周禮》曰大祝相屍禮。祝從,從屍升自西階。   [疏]「祝延」至「祝從」。○注「由後」至「西階」。○釋曰:《周禮》曰大祝相屍禮者,案職云「相屍禮」,注云「延其出入,詔其坐作」是也。   主人升自阼階。祝先入,主人從。祝接神,先入宜也。   屍升筵,祝、主人西面立於戶內,祝在左。主人由祝後而居右,尊也。祝從屍,屍即席,乃卻居主人左。   [疏]注「主人」至「人左」。○釋曰:祝先入,至主人入而居祝之右者,以祝從屍後詔侑之,故在屍後。主人前及屍,即筵主人與祝西面,則主人尊故也。云「祝從屍,屍即席,乃卻居主人左」者,解祝在先,居左之意也。   祝、主人皆拜妥屍,屍不言。屍答拜,遂坐。拜妥屍,拜之使安坐也。屍自此答拜,遂坐而卒食,其閒有不啐奠,不嘗鉶,不告旨,大夫之禮,屍彌尊也。不告旨者,為初亦不饗,所謂曲而殺。   [疏]「祝主」至「遂坐」。○注「拜妥」至「而殺」。○釋曰:案《爾雅》:「妥、安,坐也。」故云「拜妥屍,拜之使安坐也。」案《特牲》雲屍「啐酒,告旨,主人拜,屍答拜,祭鉶嘗之,告旨」,不得遂坐,此經云「答拜逐坐」,故鄭解其遂坐而卒食之意,以「其閒有不啐奠,不嘗鉶,不告旨」也。大夫之禮屍彌尊,故無三事。《特牲》所云嘗鉶,謂嘗豕鉶。此不嘗鉶,謂不嘗豕鉶也。知非不嘗羊鉶者,案下云「嘗羊鉶」,故知不嘗豕鉶也。不告旨者,既不啐奠,故無告也。言「彌尊」者,既不啐奠,一尊,又不嘗鉶,不告者,是彌尊也。云「不告旨者,為初亦不饗」者,案《特牲》迎「屍即席坐,主人拜妥屍,屍答拜,執奠,祝饗,主人拜如初」,注云:「饗,勸強之也。其辭取於《士虞》記,則宜雲孝孫某,圭為而孝薦之饗。」是士賤不嫌,得與人君同。大夫尊,嫌與人君同,故初不饗,後亦不告旨。故雲不告旨者,為初亦不饗也。云「所謂曲而殺」者,《禮器》文,彼注云:「謂若父在為母期。」不得申,大夫不得者,亦不得申,故引為證。若然,曲而殺,為初不饗而言也。   祝反南面。未有事也。墮祭,爾敦,官各肅其職,不命。   [疏]注「未有」至「不命」。○釋曰:云「未有事也」者,釋祝反南面也。云「墮祭,爾敦」,文在下經。「官各肅其職,不命」者,言祝無事之義。案宿諸官各肅其事,不須命,故祝得反南面。   屍取韭菹,辯迖R於三豆,祭於豆閒。上佐食取黍稷於四敦,下佐食取牢一切肺於俎,以授上佐食。上佐食兼與黍以授屍。屍受,同祭於豆祭。牢,羊豕也。同,合也。合祭於俎豆之祭也。黍稷之祭為墮祭,將食神餘,尊之而祭之。今文辯為遍。   [疏]注「牢羊」至「為遍」。○釋曰:云「黍稷之祭為墮祭」者,肺與黍稷俱得為墮,故《周禮·守祧職》:「既祭,則藏其墮。」墮中豈不能兼肺,肺與黍稷俱祭於菹上。上既藏之,明肺與黍稷器不動,人就器減取之,故特得墮名。舉肺則全取,因上絕之,不得墮稱,及其藏之,並有墮名也。云「將食神餘,尊之而祭之」者,謂陰厭是神食,後屍來即席食,屍?鬼神之餘,故屍亦尊神而祭之。以其凡祭者,皆不是盛主人之饌,故以祭之為尊也。   上佐食舉屍牢肺、正脊以授屍,上佐食爾上敦黍於筵上,右之。爾,近也,或曰移也。右之,便屍食也。重言上佐食,明更起,不相因。   [疏]「上佐」至「右之」。○注「爾近」至「相因」。○釋曰:《曲禮》云:「飯黍無以箸。」是古者飯食不用匙箸。若然,器即不動,器中取之,故移之於席上,便屍食也。云「重言上佐食,明更起,不相因」者,前舉屍牢肺時,坐而取之,興以授屍,不因此坐取肺,即爾敦黍,明更坐爾黍而起,不因前坐也。案《特牲》云「黍稷」,此及虞皆不云「稷」者,此後皆黍稷連言,明並黍稷食之,不虛陳而不食。不言爾之者,文不具,其實亦爾之也。   主人羞肵俎,升自阼階,置於膚北。羞,進也。肵,敬也。親進之,主人敬屍之加。   [疏]「主人」至「膚北」。○注「羞進」至「之加」。○釋曰:《郊特牲》訓肵為敬,今此主人親進之,故鄭雲敬屍之加,以其為屍特加,故云「加」也。若然,特牲三俎膚從豕俎,故肵在臘北,此五俎有膚俎,故肵在膚北。   上佐食羞兩鉶,取一羊鉶於房中,坐設於韭菹之南。下佐食又取一豕鉶於房中以從,上佐食受,坐設於羊鉶之南,皆芼,皆有柶。屍扱以柶,祭羊鉶,遂以祭豕鉶,嘗羊鉶。芼,菜也。羊用苦,豕用薇,皆有酒。   [疏]「上佐」至「羊鉶」。○注「芼菜」至「有滑」。○釋曰:芼菜者,菜是地之芼。知「羊用苦,豕用薇,皆有滑」者,案《公食大夫》記云「鉶芼,牛藿,羊苦,豕薇,皆有滑」是也。   食舉,舉,牢肺正脊也。先飲啖之,以為道也。   [疏]「食舉」。○注「舉牢」至「道也」。○釋曰:此食舉在羞肵之下,《特牲》食舉在羞肵之上。不同者,彼《特牲》食舉下乃云「羞肵俎」者,是其正以食舉。後屍即嚌幹之屬,即加於肵俎,故食舉後即進肵是正也。此食舉不在羞肵之上,上佐食羞鉶羹,屍祭鉶訖,乃得食舉,故退食舉在祭鉶之下。又不退羞肵在食舉下者,由主人敬屍,故不退在下也。《特牲》爾敦下設大羹,此不雲者,大羹不為神,直是為屍者,故此不言儐,屍乃有也。云「舉,牢肺正脊也」者,上文云「上佐食舉屍牢肺、正脊以授屍」,屍受祭肺明。今食先雲食舉,是上牢肺正脊也。云「先食啖之,以為道也」者,案《特牲》:「舉肺脊以授屍,屍受振祭嚌之,左執之。」注「肺,氣之主也。脊,體之貴者,先食啖之,所以道食通氣」是也。   三飯。食以黍。   [疏]「三飯」。○注「食以黍」。○釋曰:知先食黍者,以前文先言爾黍,故知先食黍也。   上佐食舉屍牢幹,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幹,正脅也。古文幹為肝。   [疏]注「幹正脅也」。○釋曰:上文序體先言短脅,次言正脅,則正脅在中,上食舉是正脊,故知此食幹亦先取正脅也。《特牲》云「食幹」,鄭注「為長脅也」。彼記序九體,有長脅無代脅者,案鄭注云:「脊無中,脅無前,貶於尊者。」故與此異也。   上佐食羞胾兩瓦豆,有醢,亦用瓦豆,設於薦豆之北。設於薦豆之北,以其加也。四豆亦p爭。羊胾在南,豕胾在北,無??者,尚牲不尚味。   [疏]「上佐」至「之北」。○注「設於」至「尚味」。○釋曰:《特牲》略於《少牢》,故有豕?。此《少牢》二牲,故不尚味,而無??也。   屍又食,食胾。上佐食舉屍一魚,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橫之。又,復也。或言食,或言飯。食,大名。小數曰飯。魚橫之者,異於肉。   [疏]「屍又」至「橫之」。○注「又復」至「於肉」。○釋曰:云「食,大名」者,以其《論語》文多言食,故雲食大名也。云「小數曰飯」者,此《少牢》、《特牲》言三飯、五飯、九飯之等,據一口謂之一飯,五口謂之五飯之等,據小數而言,故雲小數曰飯也。云「魚橫之者,異於肉」者,魚在俎縮,肉在俎則橫,其同在肵,俎仍橫之。魚本縮,今則橫矣,與牲體異,故雲魚橫異於肉也。必知肉在肵仍橫者,但言加於肵,不雲縮,則與本俎同橫可知也。大夫不儐屍者,於此時亦當設大羹,此主為大夫不儐屍者,大羹之文也。   又食,上佐食舉屍臘肩,屍受,振祭,嚌之,上佐食受,加於肵。臘魚皆一舉者,《少牢》二牲,略之。臘必舉肩,以肩為終也。別舉魚臘,崇威儀。   [疏]注「臘魚」至「威儀」。○釋曰:云「臘元缺起此魚皆一舉者,《少牢》二牲,略之」者,以《特牲》三舉獸魚,以其牲少故也。此《少牢》二牲略之者,體足可舉,故臘魚一舉以略之。云「臘必舉肩,以肩為終也」者,以臘如牲骨,但舉一肩,肩尊,以為終取其成義,牲體舉肩為終。云「別舉魚臘,崇威儀」者,《特牲》云:「屍三飯,佐食舉獸幹,魚一,亦如之。屍又三飯,舉骼及獸魚如初。屍又三飯,舉肩及獸魚如初。」獸魚常一時同舉,而此獸魚別舉,大夫之禮,故雲崇威儀。案《特牲》先舉臘後魚,此《少牢》後舉臘者,彼《特牲》三俎,臘皆三舉,故後舉魚。此《少牢》臘魚皆一舉,故使臘在後肩,取其終義故也。   又食,上佐食舉屍牢骼,如初。如舉幹也。   又食,不舉者,卿大夫之禮,不過五舉,須侑屍。   [疏]注「不舉」至「侑屍」。○釋曰:云「五舉」者,舉牢肺一也,又舉牢幹二也,又舉一魚三也,又舉臘肩四也,又舉牢骼五也,是卿大夫之禮五舉也。   屍告飽。祝西面於主人之南,獨侑,不拜。侑曰:「皇屍未實,侑。」侑,勸也。祝獨勸者,更則屍飽。實猶飽也。祝既侑,復反南面。   [疏]注「侑勸」至「南面」。○釋曰:云「侑勸也,祝獨勸者,更則屍飽」者,此決《特牲》九飯三侑,皆祝、主人共侑,不更以侑者,欲使屍飽。若其重侑,則嫌相褻。《特牲》重侑,不更者,以士禮九飯,縱更亦不飽,故不更。此大夫禮十一飯,更則飽,故有更。是以使祝獨侑,與主人更之義。云「祝既侑,復反南面」者,戶內主人及祝有事之位。屍席北,祝無事之位,今侑訖,亦復屍北,南面位也。此與《特牲》皆有屍飯法,天子諸侯亦當有之。故大祝九拜之下,云「以享侑祭祀」,注云:「侑,勸屍食而拜。」若然,士三飯即告飽而侑,大夫七飯告飽而侑,諸侯九飯告飽而侑,天子十一飯而侑也。   屍又食,上佐食舉屍牢肩,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四舉牢體,始於正脊,終於肩,尊於終始。   [疏]注「四舉」至「終始」。○釋曰:正脊及肩,此體之貴者,故先舉正脊為食之始,後舉肩者為食之終,故云「尊於終始」。   屍不飯,告飽。祝西面於主人之南。祝當贊主人辭。   [疏]注「祝當贊主人辭」。○釋曰:以其西面是祝之有事之位,故從南向西面位也。   主人不言,拜侑。祝言而不拜,主人不言而拜,親疏之宜。   [疏]注「祝言」至「之宜」。○釋曰:云「親疏之」者,雲祝言而不拜者,疏也;雲主人不言而拜者,親也。事相成,故云「親疏之宜」也。   屍又三飯。為祝一飯,為主人三飯,尊卑之差。凡十一飯,下人君也。   上佐食受屍牢肺、正脊,加於肵。言受者,屍授之也。屍授牢幹而實舉干俎豆,食畢,操以授佐食焉。   [疏]注「言受」至「食焉」。○釋曰:此案上文初食舉謂正脊與牢肺,不言置舉之所。下文即言「三飯,上佐食舉屍牢幹,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至此屍十一飯後,乃言「上佐食受屍牢肺、正脊,加於肵」者,是卻本,初食約《特牲》舉肺脊,其時屍實舉於菹豆。今屍食畢,屍乃於菹豆上取而授上佐食,上佐食受而加於肵,故言「受屍牢肺、正脊,加於肵」也。   主人降,洗爵,升,北面酌酒,乃酳屍。屍拜受,主人拜送。酳猶羨也。既食之而又飲之,所以樂之。古文酳作酌。   [疏]注「酳猶」至「作酌」。○釋曰:自此盡「折一膚」,謂主人酳屍之事。云「酳猶羨也」者,取饒羨之義,故以為樂之也。   屍祭酒,啐酒。賓長羞牢肝,用俎,縮執俎,肝亦縮,進末,鹽在右。羞,進也。縮,從也。鹽在肝右,便屍迖R之。古文縮為蹙。   [疏]注「羞進」至「為蹙」。○釋曰:云「鹽在肝右,便屍迖R之」者,鹽在肝右,據賓長西面,手執而言,屍東面,若至屍前,鹽在屍之左,屍以右手取肝,鄉左元缺止此迖R之,是其便也。   屍左執爵,右兼取肝,迖R於俎鹽,振祭,嚌之,加於菹豆,卒爵。主人拜,受屍爵,屍答拜。兼,兼羊、豕。   祝酌受屍,屍醋主人,主人拜受爵,屍答拜,主人西面奠爵,又拜。主人受酢酒,俠爵拜,彌尊屍。   [疏]注「主人」至「尊屍」。○釋曰:云「彌尊屍」者,此《少牢》與《特牲》屍酢主人,使祝代屍酌者,已是尊屍。今主人拜受訖,又拜為俠拜,是彌尊屍也。   上佐食取四敦黍稷,下佐食取牢一切肺,以授上佐食。上佐食以綏祭。綏,或作挼。挼讀為墮。將受嘏,亦尊屍餘而祭之。古文墮為肵。   [疏]注「綏或」至「為肵」。○釋曰:經中綏是車綏,或有《禮》本作挼者,故亦讀從《周禮·守祧》:「既葬,則藏其墮。」取墮減之義也。云「將受嘏」者,下文主人受嘏之時,先墮祭,是以佐食授黍稷,與主人為墮禮。   主人佐執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興,遂啐酒。右受佐食,右手受墮於佐食也。至此言坐祭之者,明屍與主人為禮也。屍恆坐,有事則起。主人恆立,有事則坐。   [疏]注「右手」至「則坐」。○釋曰:云「尺常坐,有事則起。主人常立,有事則坐」者,案《禮器》云:「周坐屍。」《曲禮》云:「立如齊。」鄭云:「齊,謂祭祀時。」則是屍常坐,主人祭時則常立。經云「坐祭之」,謂墮祭屍餘是屍與主人為禮,是主人有事乃坐也。屍答主人拜乃立,是屍有事則起也。   祝與二佐食皆出,盥於洗,入,二佐食各取黍於一敦,上佐食兼受,摶之,以授屍。屍執以命祝。命祝以嘏辭。   [疏]注「命祝以嘏辭」。○釋曰:謂命祝使出嘏辭,以嘏於主人,下文是也。   卒命祝,祝受以東,北面於戶西,以嘏於主人曰:「皇屍命工祝,承致多福無疆於女孝孫。來女孝孫,使女受祿於天,宜稼於田,眉壽萬年,勿替引之。」嘏,大也。予主人以大福。工,官也。承猶傳也。來讀曰?,?,賜也。耕種曰稼。勿猶無也。替,廢也。引,長也。言無廢止時,長如是也。古文嘏為格,祿為福,眉為微,替為<木夬>,<木夬>或為臷。臷、替,聲相近。   [疏]「卒命」至「引之」。○注「嘏大」至「相近」。○釋曰:云「嘏,大也」者,《郊特牲》云:「嘏,長也,大也。」故鄭云「予主人以大福」。案《特牲》屍親嘏主人,此屍使祝嘏主人者,大夫屍尊,故不親嘏,《特牲》無嘏,文不具也。   主人坐奠爵,興,再拜稽首,興,受黍,坐振祭,嚌之,詩懷之,實於左袂,掛於季指,執爵以興,坐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屍答拜。執爵以興,出。宰夫以籩受嗇黍。主人嘗之,納諸內。詩猶承也。實於左袂,便右手也。季猶小也。出,出戶也。宰夫,掌飲食之事者。收斂曰嗇,明豐年乃有黍稷也。復嘗之者,重之至也。納猶入也。古文掛作卦。   [疏]「主人」至「諸內」。○注「詩猶」至「作卦」。○釋曰:云「出,出戶也」者,以主人位在戶內西面,今雲出,故知是出戶也。此宰夫以籩受嗇,大夫之禮,《特牲》主人出寫嗇於房,祝以籩受,彼士禮,與大夫異也。案《春官·郁人》云:「大祭祀,與量人受舉斝之卒爵而飲之。」鄭云:「斝,受福之嘏。聲之誤也。王酳屍,屍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饋食禮》:主人受嘏,詩懷之。卒爵,執爵以興,出,宰夫以籩受嗇黍,主人嘗之,乃還,獻祝。此郁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時也。」是王受嘏與大夫同也。案《楚茨》詩:「既齊既稷,既匡既敕。」注云:「嘏之禮,祝遍取黍稷牢肉魚擩於醢,以授屍。孝孫前就屍受之,天子使宰夫受之,以筐祝則釋嘏辭以敕之。」天子嘏辭與大夫同也。云「復嘗之者,重之至也」者,前已嚌之,是已嘗。今復言嘗,是重受,福之至也。《特牲》不言復嘗者,文不具也。   主人獻祝,設席南面。祝拜於席上,坐受。室中迫狹。   [疏]「主人」至「坐受」。○注「室中迫狹」。○釋曰:言迫狹,大夫士廟室也,皆兩下五架,正中曰棟,棟南兩架,北亦兩架。棟南一架名曰楣,前承簷,以前名曰庪。棟北一架為室,南壁而開戶,即是一架之開,廣為室,故云「迫狹」也。必知棟北一架後乃為室者,《昏禮》主人筵賓升自西階,「當阿東面致命」,鄭云:「阿,棟也。入堂深。」明不入室,是棟北乃有室也。   主人西面答拜。不言拜送,下屍。   [疏]「主人西面答拜」。○注「不言拜送下屍」。○釋曰:上主人酳屍,屍拜受,主人拜送。今主人獻祝,祝拜受,主人答拜。拜送禮重,答拜禮輕,今言答拜,故云「不言拜送,下屍」也。   薦兩豆菹、醢。葵菹、蠃醢。   [疏]「薦兩豆菹醢」。○注「葵菹蠃醢」。○釋曰:知者,上云「韭菹醓醢」,鄭云:「朝事之豆也,而饋食用之,豐大夫禮。」上亦云葵菹、蠃醢,是饋食之豆,當饋食之節,是其常事,故不言豐大夫之禮,今祝用之,亦其常事,故知用「葵菹、蠃醢」也。   佐食設俎,牢髀,橫脊一、短脅一、腸一、胃一、膚三、魚一,橫之,臘兩髀屬於尻。皆升下體,祝賤也。魚橫者,四物共俎,殊之也。臘兩髀屬於尻,尤賤,不殊。   [疏]注「皆升」至「不殊」。○釋曰:言「升下體」者,髀與短脅、橫脊皆羊、豕之下體,屬於尻,又臘之下體,為祝賤故也。云「魚橫者,四物共俎,殊之也」者,以其魚猶在俎,縮載,今橫者,為四物共俎,橫而殊之也。縮其七物而雲四物者,據羊、豕、魚、臘,故雲四物也。云「尤賤」者,羊、豕體不屬於尻,以臘用左、右胖,故有兩髀。言髀屬於尻,尻在中,謂髀與尻相連屬,不殊,是尤賤也。周祝賤,常連之也。   祝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祝祭俎,大夫祝俎無肺,祭用膚,遠下屍。不嚌之,膚不盛。   [疏]「祝取」至「祭俎」。○注「大夫」至「不盛」。○釋曰:云「大夫祝俎無肺,祭用膚,遠下屍」者,案《特牲》屍俎有祭肺、離肺,祝俎有離肺,無祭肺,是下屍。今大夫屍俎亦皆有祝,則離肺、祭肺俱無,是遠下屍也。云「不嚌之,膚不盛」者,決離肺祭訖,嚌之,加於俎。今以無肺祭,不盛故也。凡膚皆不齊,獨於此言之者,以其以膚替肺,肺則嚌,此則不嚌,故須言之也。   祭酒,啐酒。肝牢從。祝取肝迖R於鹽,振祭,嚌之,不興,加於俎,卒爵,興。亦如佐食授爵乃興,不拜既爵,大夫祝,賤也。   [疏]注「亦如」至「賤也」。○釋曰:「亦如佐食授爵乃興」者,此經直云「卒爵興」,不云「授爵」,故特明之。案下文主婦獻祝,祝卒爵,坐授主婦爵。主婦又獻二佐食,二佐食坐授主婦爵,主婦獻祝與獻二佐食同,明主人獻祝,祝授主人爵,亦與二佐食同可知。云「不拜既爵,大夫祝,賤也」者,此決《特牲》:「祝卒角拜,主人答拜。」以士卑,故祝不賤。此大夫尊,故祝賤,不拜既爵也。   主人酌獻上佐食。上佐食戶內牖東北面拜,坐受爵。主人西面答拜。佐食祭酒,卒爵,拜,坐授爵,興。不啐而卒爵者,大夫之佐食賤,禮略。   [疏]注「不啐」至「禮略」。○釋曰:《特牲》士之佐食亦啐,大夫佐食賤,禮略。天子諸侯禮雖亡,或可對天子諸侯佐食啐,乃卒爵,貴故也。   俎設於兩階之閒,其俎:折,一膚。佐食不得成禮於室中。折者,擇取牢正體餘骨,折分用之。有脀而無薦,亦遠下屍。   [疏]「俎設」至「一膚」。○注「佐食」至「下屍」。○釋曰:云「有脀而無薦,亦遠下屍」者,有脀即經俎實是也,無薦謂無菹醢也。既無肺,已是下屍,又無薦,是遠下屍也。   主人又獻下佐食,亦如之。其脀亦設於階閒,西上,亦折,一膚。上佐食既獻則出,就其俎。《特牲》記曰佐食「無事則中庭北面」,謂此時。   有司贊者取爵於篚以升,授主婦贊者於房戶。男女不相因。《特牲饋食禮》曰:「佐食卒角,主人受角,降,反於篚。」   [疏]「有司」至「房戶」。○注「男女」至「於篚」。○釋曰:雲自此盡「入於房」,論主婦亞獻祝獻屍與佐食之事。此直雲有司「授婦贊者於房」,案《禮記·內則》云:「非祭非喪,不相授器。其相授,則女受以篚,其無篚,則皆坐奠之,而後取之。」此經雖不言受以篚,及奠於地之事,亦當然也。云「男女不相因」者,案《特牲》:「佐食卒角,主人受角,降,反於篚,升,入復位訖,主婦乃洗爵於房,酌亞獻屍。」是不相因爵也。引《特牲》者,證男女不相因爵,主婦不取此爵也。   婦贊者受,以授主婦。主婦洗於房中,出酌,入戶,西面拜,獻屍。入戶西面拜,由便也。不北面者,辟人君夫人也。拜而後獻者,當俠拜也。《昏禮》曰:「婦洗在北堂,直室東隅。」   [疏]注「入戶」至「東隅」。○釋曰:云「入戶西面拜,由便也」者,下注云:「此拜於北,則上拜於南矣,由便也。」云「不北面者,辟人君夫人也」者,案《特牲》「主婦北面拜」,注云:「北面拜者,辟內子也。」則是士妻卑,不嫌,得北面與人君夫人同也。   屍拜受。主婦主人之北,西面拜送爵。拜於主人之北,西面,婦人位在內,此拜於北,則上拜於南矣,由便也。屍祭酒,卒爵。主婦拜,祝受屍爵,屍答拜。   易爵,洗,酌,授屍。祝出易爵,男女不同爵。主婦拜受爵,屍答拜。上佐食綏祭。主婦西面於主人之北受祭,祭之。其綏祭如主人之禮,不嘏,卒爵,拜。屍答拜。不嘏,夫婦一體。綏亦當作挼,古文為肵。   主婦以爵出,贊者受,易爵於篚,以授主婦於房中。贊者,有司贊者也。易爵,亦以授婦贊者,婦贊者受房戶外,入授主婦。   [疏]注「贊者」至「主婦」。○釋曰:知「贊者,有司贊者,也」者,上文云「有司贊者取爵於篚」,此還是上有司贊者也。   主婦洗,酌,獻祝。祝拜,坐受爵。主婦答拜於主人之北。卒爵,不興,坐授主婦。不俠拜,下屍也。今文曰:祝拜受。   主婦受,酌,獻上佐食於戶內。佐食北面拜,坐受爵。主婦西面答拜。祭酒,卒爵,坐授主婦。主婦獻下佐食亦如之。主婦受爵以入於房。不言拜於主人之北,可知也。爵奠於內篚。   賓長洗爵獻於屍,屍拜受爵,賓戶西北面拜送爵。屍祭酒,卒爵。賓拜。祝受屍爵,屍答拜。   祝酌,授屍。賓拜受爵。屍拜送爵。賓坐奠爵,遂拜,執爵以興,坐祭,遂飲,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屍答拜。   賓酌,獻祝。祝拜,坐受爵,賓北面答拜。祝祭酒,啐酒,奠爵於其筵前。啐酒而不卒爵,祭事畢,示醉也。不獻佐食,將儐屍,禮殺。   [疏]「賓長」至「筵前」。○釋曰:云「屍祭酒,卒爵」者,案《特牲》賓長獻爵止,注云:「欲神惠之均。」於室中待夫婦致爵。此大夫禮,或有賓屍者,致爵在儐屍之上,故不致爵,爵不止也。若然,《有司徹》屍作止爵,三獻致爵於主人,主人不酢主婦,又不致爵於主婦,下大夫不儐屍,賓獻屍止爵,主婦致爵於主人,酢主婦,主人不致於主婦。《特牲》主人與主婦交相致爵。參差不同者,此以尊卑為差降之數,故有異也。上大夫得儐屍,故致爵,上辟人君。下大夫不儐屍,故增酢主婦而已。士卑,不嫌與君同,故致爵具也。○注「啐酒」至「禮殺」。○釋曰:云「不獻佐食,將儐屍,禮殺」者,以其祝與佐食,俱是事神及屍,是以獻屍並及之,故主人、主婦獻祝與佐食。今賓獻祝不及佐食者,但為待賓屍,故於賓長獻是祭末禮殺,故不及佐食,闕之也。   主人出,立於阼階上,西面。祝出,立於西階上,東面。祝告曰:「利成。」利猶養也。成,畢也。孝子之養禮畢。   祝入。屍謖。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謖,起也。謖或作休。   祝先,屍從,遂出於廟門。事屍之禮,訖於廟門。   [疏]「主人」至「廟門」。○釋曰:自此盡「廟門」,論祭祀畢屍出廟之事。注事屍之禮訖於廟門者,上祝迎屍於廟門,今禮畢又送屍於廟門。案《禮記》屍在廟門外,則疑於臣,是以據廟門為斷。   祝反,復位於室中。主人亦入於室,復位。祝命佐食徹肵俎,降設於堂下阼階南。徹肵俎不出門,將儐屍也。肵俎而以儐屍者,其本為不反魚肉耳。不雲屍俎,未歸屍。   [疏]「祝反」至「階南」。○注「徹肵」至「歸屍」。○釋曰:自此盡篇末,論徹肵俎行?之事。云「徹肵俎不出門,將儐屍也」者,決《特牲》佐食徹屍俎出廟門者,送屍者也。云「肵俎而以儐屍者,其本為不反魚肉耳」者,案《曲禮》云「毋反魚肉」,謂食時魚肉不反俎,故屍食亦加肵俎,本為屍不反魚肉。今賓屍將更食魚肉,當加於肵俎,未得即送屍家,故雲本為不反魚肉也,故儐屍訖並後加者,得歸之也。   司宮設對席,乃四人撰。大夫禮,四人?,明惠大也。   [疏]注「大夫」至「大也」。○釋曰:案《祭統》云:「凡?之道,而興施惠之象也。」是故上有大澤,則惠必及下。是以《特牲》二人?,惠之小者。大夫四人?,明惠之大者也。   上佐食盥,升,下佐食對之,賓長二人備。備四人?也。三?亦盥升。   [疏]「上佐」至「人備」。○注「備四」至「盥升」。○釋曰:「下佐食對之」者,不謂東西相當,直取上佐食東面,下佐食西面為對。以其下佐食西面近北,故不得東西相當也。云「賓長二人備」者,亦不東西相當,以其一賓長在上佐食之北,一賓長在下佐食之南,是亦不東西相當也,故云「備」,不言「對」也。   司士進一敦黍於上佐食,又進一敦黍於下佐食,皆右之於席上。右之者,東面在南,西面在北。   [疏]注「右之」至「在北」。○釋曰:東面在南,據上佐食,西面在北,據下佐食。右之者,飯用手右之便故也。   資黍於羊俎兩端,兩下是?。資猶減也。減置於羊俎兩端,則一賓長在上佐食之北,一賓長在下佐食之南。今文資作繼。   [疏]注「?猶」至「作繼」。○釋曰:云「兩下是?」者,據二賓長以二佐食為下,故云「一賓長在上佐食之北,一賓長在下佐食之南」,以地道尊右,故二佐食皆在右。若然,羊俎兩閒,南北面置之,故二賓長於俎一端取黍也。必知上佐食東面近南,下佐食西面近北者,以其屍東面近南,今屍起,上佐食居屍坐處,明知位次如此。   司士乃辯舉,撰者皆祭黍、祭舉。舉,舉膚。今文辯為遍。   [疏]「司士」至「祭舉」。○注「舉舉」至「為遍」。○釋曰:知舉是舉膚者,以其屍舉肺,?者下屍,明不舉肺當舉膚。是以《特牲》云:「佐食授?者各一膚。」明此大夫禮,亦舉膚也。   主人西面,三拜撰者。撰者奠舉於俎,皆答拜,皆反,取舉。三拜,旅之,示遍也。言反者,拜時或去其席,在東面席者,東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   [疏]「主人」至「取舉」。○注「三拜」至「面拜」。○釋曰:知面位如此者,以主人在戶內,西面三拜?者,?者在東面而答主人拜,可知在西面位者,以主人在南,西面,不得與主人同面而拜,明回身南面向主人而拜,故鄭以義解之如此也。   司士進一鉶於上撰,又進一鉶於次撰,又進二豆?於兩下。乃皆食,食舉。?,肉汁也。   [疏]「司士」至「食舉」。○釋曰:云「又進二豆?於兩下」者,以其神坐之上,止有羊、豕二鉶,一進與上佐食,一進與下佐食,故更羞二豆?於兩下,?者從門外鑊中來,以兩下無鉶,故進?也。   卒食,主人洗一爵,升,酌,以授上撰。贊者洗三爵,酌。主人受於戶內,以授次撰,若是以辯。皆不拜,受爵。主人西面三拜撰者。撰者奠爵,皆答拜,皆祭酒,卒爵,奠爵,皆拜。主人答壹拜。不拜受爵者,大夫?者賤也。答壹拜,略也。古文一為壹也。   [疏]注「不拜」至「壹也」。○釋曰:云「不拜受爵者,大夫?者賤也」者,決《特牲》使嗣子與兄弟?為貴,故拜受爵也。云「答壹拜,略也」者,《特牲》亦無再拜法,此云「略」者,以其四?皆拜,主人總答一拜,故雲略也。   撰者三人興,出。出,降實爵於篚,反賓位。撰上撰止。主人受上撰爵,酌以酢於戶內,西面坐奠爵,拜。上撰答拜,坐祭酒,啐酒。主人自酢者,上撰獨止,當屍位,尊不酌也。   [疏]注「主人」至「酌也」。○釋曰:《特牲》上?親自酌酢主人,此上?不酌者,上?將嘏主人,故在屍位,不可親酌。《特牲》上?酌者,以上?不嘏主人,既卒爵,三?俱出,上?酢主人。《少牢》禮備,又嘏主人,故不酌也。   上撰親嘏,曰:「主人受祭之福,胡壽保建家室。」親嘏,不使祝授之,亦以黍。   [疏]注「親嘏」至「以黍」。○釋曰:言「亦」者,亦上皇屍命工祝嘏主人以黍,此亦以黍。上文司士進敦,乃分黍於羊俎兩端,下不言稷,故知亦黍也。   主人興,坐奠爵,拜,執爵以興,坐卒爵,拜。上撰答拜,上撰興,出。主人送,乃退。送佐食不拜,賤。   [疏]注「送佐食不拜賤」。○釋曰:賓主之禮,賓出主人皆拜送,此佐食送之而不拜,故云「賤」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四十九 有司徹第十七  卷四十九 有司徹第十七   [疏]《有司徹》第十七。○釋曰:鄭《目錄》云:「《少牢》之下篇也。大夫既祭儐屍於堂之禮。祭畢,禮屍於室中。天子、諸侯之祭,明日而繹。有司徹於五禮屬吉。《大戴》第九,《小戴》第十二。《別錄》,《少牢》下篇第十七。」○釋曰:言「大夫既祭儐屍於堂之禮」者,謂上大夫室內事屍,行三獻禮畢,別行儐屍於堂之禮。又云「祭畢,禮屍於室中」者,據下大夫室內事屍行三獻,即於室內為加爵禮屍,即下文云「若不儐屍」以下是也。   有司徹。徹室中之饋及祝佐食之俎。卿大夫既祭而賓屍,禮崇也。賓屍則不設饌西北隅,以此薦俎之陳有祭象,而亦足以厭飫神。天子諸侯,明日祭於祊而繹。《春秋傳》曰「辛巳,有事於大廟,仲遂卒於垂。壬午,猶繹」是也。《爾雅》曰:「繹,又祭也。」   [疏]「有司徹」。○注「徹室」至「祭也」。○釋曰:自此盡「如初」,論徹室內之饋並更整設及溫屍俎之事。云「徹室中之饋及祝佐食之俎」者,室內之饋,主於屍饌,薦俎黍稷皆名饋。下大夫不儐屍,?訖,云「有司官徹饋,饌於室中西北隅」,彼鄭注云:「官徹饋者,司馬、司士舉俎,宰夫取敦及豆。」則此饋內兼數物,唯無肵俎。肵俎,上篇佐食徹之,先設於堂下也。又言及祝佐食之俎者,殊其尊卑為文,祝亦有薦在室內北墉下,佐食之俎在兩楹之閒,無薦。此等見於上篇。今徹祝與佐食並為文者,賤者省文之義,其實祝薦俎在室內,佐食俎在階閒。此直雲有司,不言官,下大夫不儐屍,雲官徹者,彼為更饌西北隅,為陽厭,故見官也。肵俎亦用儐屍,不使有司同時徹者,肵俎本為屍故設之,徹之皆不與正俎同時,而後設先徹。案《楚茨》詩云:「諸宰君婦,廢徹不遲。」此不言者,彼人君禮,故不同也。云「卿大夫既祭而儐屍禮崇也」者,此對下大夫不儐屍,禮不崇也。云「以此薦俎之陳有祭象而亦足以厭飫神」者,對下大夫屍出之後,改饌西北隅,為厭飫神。今儐屍者雖不設饌西北隅,以此薦俎之陳,有祭象,亦足以厭飫神,亦下大夫也。云「天子諸侯明日祭於祊而繹」者,欲見天子諸侯尊,別日為之,與卿大夫禮異。但祊與繹,二者俱時為之,故《郊特牲》云:「繹之於庫門內,祊之於東方,失之矣。」鄭注云:「祊之禮宜於廟門外之西室,繹又於其堂,神位在西。此二者同時而大名曰繹,其祭禮簡而事屍禮大。」引《春秋傳》者,此宣八年《左氏傳》:「辛巳,有事於大廟,仲遂卒於垂。」卿佐卒輕於正祭,不合廢,但繹祭禮輕,宜廢而不廢,故譏之。云「壬午猶繹」,引之者,證人君別日為繹。又見二者雖同時而大名繹,故孔子書繹不書祊。引《爾雅》者,《爾雅·釋天》文,彼云「周曰繹,商曰彤,夏曰復胙」。復胙者,復昨日之胙祭。殷曰彤者,義取彤彤祭不絕。周曰繹者,取尋繹前祭之事。但祊者,《禮器》云「為祊乎外」,注「祊祭,明日之繹祭也。謂之祊者,於廟門之旁,因名焉。其祭之禮既設祭於室,而事屍於堂,孝子求神非一處」是也。此祊是明日又祭,故於廟門外。若然,正祭祊即於廟門內,故《楚茨》詩云:「祝祭於祊,祀事孔明。」毛傳云:「祊,門內也。」鄭云:「孝子不知神之所在,故使祝博求之於廟門內之旁,待賓客之處,祀禮於是甚明。」是正祭祊在門內也。《郊特牲》云:「索祭祝於祊,不知神之所在,於彼乎?於此乎?或諸遠人乎?祭於祊,尚曰求諸遠者與?」亦是祭之明日祊,故雲求諸遠者。但此大夫儐屍,同日正祭之牲,天子諸侯禮大,別日又別牲,故《牛人》云:「享牛求牛。」鄭云:「享,獻也。獻神之牛,謂所以祭者也。求,終也,終事之牛,謂所以繹者也。」是其別牲也。   掃堂。為賓屍新之。《少儀》曰:「汎埽曰掃,掃席前曰拚。」   [疏]「掃堂」。○注「為賓」至「曰拚」。○釋曰:為賓屍新之者,正祭於室之時,堂亦掃訖,今將儐屍又掃之,故雲為儐屍新之。引《少儀》者,若直掃席前,止可雲拚,今雲掃不雲拚,明於堂廟泛掃,引之見汎掃為義也。   司宮攝酒,更洗,益整頓之。今文攝為聶。   [疏]「司宮攝酒」。○注「更洗」至「為聶」。○釋曰:鄭云「更洗,益整頓之」者,案《士冠禮》「再醮攝酒」,注云:「攝猶整也。整酒謂撓之。」此更添益整頓,則此洗當作撓,此謂賓屍,唯徹室中之饋,亦因前正祭之酒,更撓攪添益整新之也。   乃屍俎。,溫也。溫屍俎於爨,肵亦溫焉。獨言溫屍俎,則祝與佐食不與賓屍之禮。古文皆作尋,記或作燅。《春秋傳》曰:「若可燅也,亦可寒也。」   [疏]「乃屍俎」。○注「溫」至「寒也」。○釋曰:知溫屍俎於爨者,見下文云「卒,乃升羊豕魚三鼎」,故知先溫於爨之鑊,乃後升之於鼎也。肵亦溫焉,知者,案下文載俎所舉在肵,肩胳脊脅皆在載於俎,明亦溫可知。又云「獨言溫屍俎則祝與佐食不與賓屍之禮」者,但正祭時,屍祝及佐食皆有俎,今獨言溫屍俎,欲見賓屍時,祝與佐食不與而別立侑也。云「古文皆作尋」者,《論語》及《左傳》與此古文皆作尋,《論語》不破,至此疊古文不從者,彼不破者,或古文通用,至此見有今作有火義,故從今文也。云「記或作燅」者,案《郊特牲》云:「有虞氏之祭也,尚用氣、血、腥、爓祭,用氣也。」注云:「爓,或為燅。」今此義指彼記或讀之,故雲記或作燅也。引《春秋傳》者,案哀公十二年《左傳》,夏,「公會吳干橐皋,吳子使大宰嚭請尋盟。公不欲,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結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為苟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服注云:「尋之言重也,溫也;寒,歇也。亦可寒而歇之。」元缺一字鄭引之者,證屍俎是重溫之義。   卒,乃升羊、豕、魚三鼎,無臘與膚。乃設扃?,陳鼎於門外,如初。臘為庶羞,膚從豕,去其鼎者,賓屍之禮殺於初。如初者,如廟門之外東方,北面北上。今文扃為鉉,古文?為密。   [疏]「卒」至「如初」。○注「臘為」至「為密」。○釋曰:云「臘為庶羞」者,鄭解不臘之義。案上屍俎,則皆在其內,今升鼎言無臘,下載又不見臘體,明從庶羞可知。云「膚從豕去其鼎」,知者,下載體時,膚猶在豕鼎,不為庶羞可知。但正祭時五鼎,今二者皆去其鼎,故云「賓屍之禮殺於初」也。   乃議侑於賓,以異姓。議猶擇也。擇賓之賢者,可以侑屍。必用異姓,廣敬也。是時,主人及賓有司已復內位。古文侑皆作宥。   [疏]「乃議」至「異姓」。○注「議猶」至「作宥」。○釋曰:自此盡「侑答拜」,論選侑並迎屍及侑之事。云「是時主人及賓有司已復內位」者,下文「侑出,俟於廟門之外」,又雲主人出迎屍、侑,言侑,即賓之賢者,明賓有司主人皆復內位矣。若然,知賓主不先在內,必知出復內位者,上篇雲四?者,二佐食,二賓長,?訖皆出,未見入。主人送上?言退,皆有出事,今議侑在內,故云「是時賓主人已復內位」也。   宗人戒侑。戒猶告也。南面告於其位。戒曰:「請子為侑。」   [疏]「宗人戒侑」。○注「戒猶」至「為侑」。○釋曰:知南面告於其位者,以賓位在門東北面,請以為侑,明面鄉其位可知。知賓位在門東北面者,下文將獻賓時,云「主人降南面,拜眾賓門東,三拜眾賓,門東北面,皆答壹拜」是也。云「戒曰請子為侑」者,案《燕禮》,公曰:「命某為賓。」射人傳公命當云:「請子為賓。」此處命侑,當先云:「主人曰命某為侑。」宗人傳主人辭,戒曰:「請子為侑。」鄭以互文約之,故云然也。   侑出,俟於廟門之外。俟,待也。待於次,當與屍更入。主人興禮事屍,極敬心也。   [疏]「侑出」至「之外」。○注「俟待」至「心也」。○釋曰:云「主人興禮事屍,極敬心也」者,正謂立侑以輔屍,使出,便迎之,是極其敬心也。   司宮筵於戶西,南面。為屍席也。又筵於西序,東面。為侑席也。   屍與侑北面於廟門之外,西上。言「與」,殊尊卑。北面者,賓屍而屍益卑。西上,統於賓客。   [疏]注「言與」至「賓客」。○釋曰:云「屍益卑」者,以儐屍之禮,以屍為賓客,當在門西,東面北上。今執臣道,門外北面,故雲益卑也。   主人出迎屍,宗人擯。賓客屍而迎之,主人益尊。擯,贊。   [疏]「主人」至「人擯」。○注「賓客」至「擯贊」。○釋曰:案《少牢》宿屍祝擯。此宗人擯者,以祝不與儐屍,故使宗人為擯也。云「賓客屍而迎之,主人益尊」者,上篇正祭時,主人不迎屍,以申屍之尊。至此賓客屍而迎之,以屍同賓客,是主人益尊故也。   主人拜,屍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主人揖,先入門右。道屍。   屍入門左,侑從,亦左。揖,乃讓。沒霤相揖,至階又讓。   [疏]注「沒霤」至「又讓」。○釋曰:經直云「揖乃讓」,鄭知「沒霤相揖,至階又讓」者,案上篇《鄉飲酒》之等,入門三揖,至階又讓,故知也。   主人先升自阼階,屍、侑升自西階,西楹西,北面東上。東上,統於其席。   [疏]注「東上統於其席」。○釋曰:屍在門外北面西上,統於賓客,至此升堂,亦應西上,故決之。云「東上,統於其席」,以其賓席以東為上故也。   主人東楹東,北面拜至,屍答拜。主人又拜侑,侑答拜。拜至,喜之。   乃舉。舉,舉鼎也。舉者不盥,殺也。   [疏]「乃舉」。○注「舉舉」至「殺也」。○釋曰:自此盡「西枋」,論門外舉鼎,匕俎入陳於廟門之事。云「舉者不盥,殺也」者,決正祭時皆盥訖乃舉鼎,此儐屍禮殺,舉者不盥,故雲殺也。   司馬舉羊鼎,司士舉豕鼎、舉魚鼎以入,陳鼎如初。如初,如阼階下西面北上。   [疏]注「如初」至「北上」。○釋曰:云「如初」者,此如上經正祭時陳鼎之事也。   雍正執一匕以從,雍府執二匕以從,司士合執二俎以從,司士贊者亦合執二俎以從。匕皆加於鼎,東枋。二俎設於羊鼎西,西縮。二俎皆設於二鼎西,亦西縮。雍正,群吏掌辨體名肉物者。府,其屬。凡三匕,鼎一匕。四俎為屍、侑、主人、主婦。其二俎,設於豕鼎、魚鼎之西,陳之宜具也。古文縮皆為蹙。   [疏]注「雍正」至「為蹙」。○釋曰:云「雍正,群吏掌辨體名肉物」者,案《周禮·內饔職》雲掌「割烹煎和之事,辨體名肉物」,注云:「體名,脊、脅、肩、臂、?之屬。肉物,胾燔之屬。」此士之雍正所掌,亦依之也。知四俎據屍侑主人主婦者,據下文四者皆有俎知之也。云「陳之宜具」者,此四俎當俱陳於鼎之西,分二俎陳豕鼎、魚鼎之西者,欲使三鼎之西並有俎,故雲陳之宜具也。   雍人合執二俎,陳於羊俎西,,皆西縮。覆二疏匕於其上,皆縮俎,西枋。,並也。其南俎,司馬以羞羊匕?羊肉?。其北俎,司士以羞豕匕?豕肉?。豕脀,?魚。疏匕,匕柄有刻飾者。古文皆作ヮ獺C   [疏]注「並」至「作ヮ獺v。○釋曰:云「其南俎,司馬以羞羊匕?羊肉?」者,匕?謂無肉,直汁以其在匕?也。即下文「司馬在羊鼎之東,二手執桃匕枋以挹?,注於疏匕」是也。雲肉?者,直是肉從?中來,實無汁,下文云「羊肉?,?折,正脊一,正脅一,腸一,胃一」是也。案下文次賓羞羊匕?,司馬羞羊肉?。此注並云「司馬」,不云「次賓」者,案上經正祭時,云「司馬刲羊」,據此正文沒次賓,不言,其實羞羊匕?者是次賓也。又云「其北俎,司士以羞豕匕?豕肉?。豕脀,?魚」者,此經陳二俎以為益送之俎,南俎已是司馬所用於羊?之等,則此北俎是司士羞豕?之等。若然,案下文亦次賓羞豕匕?,司士羞豕脀,此並云「司士」者,亦據上經正文「司士擊豕」而言,實次賓羞豕匕?也。云「疏匕,匕柄有刻飾」者,以其言疏是疏通,刻飾之名,若《禮記》云「疏屏」之類。故知柄有刻飾,亦通柄刻雲氣以飾也。   主人降,受宰幾。屍、侑降。主人辭,屍對。幾,所以坐安體。《周禮·大宰》掌「贊玉幾、玉爵」。   [疏]注「幾所」至「玉爵」。○釋曰:引《大宰》者,證宰授主人幾之義。   宰授幾,主人受,二手橫執幾,揖屍。獨揖屍,幾禮主於屍。   主人升,屍、侑升,復位。位,阼階、賓階上位。   [疏]注「位阼」至「上位」。○釋曰:鄭言此者,主人位常在阼階上,其賓位在戶西及在西階上。今恐屍復位在戶西,以其未得在戶西,故言賓階上位也。   主人西面,左手執幾,縮之,以右袂推拂幾三,二手橫執幾,進授屍於筵前。衣袖謂之袂,推拂去塵,示新。屍進,二手受於手閒。受從手閒,謙也。   主人退。屍還幾,縮之,右手執外廉,北面奠於筵上,左之,南縮,不坐。左之者,異於鬼神。生人陽,長左。鬼神陰,長右。不坐奠之者,幾輕。   [疏]「主人」至「不坐」。○注「左之」至「幾輕」。○釋曰:云「主人退,屍還幾,縮之」者,以主人橫執幾進授屍時,屍二手受於主人手閒時,亦橫受之,將欲縱設於席,故還之使縮,以右手執幾外廉,故鄉北面,縮設於席也。云「左之者,異於鬼神」者,謂若上篇以來,設神幾皆在右,為生人皆左幾之等,是其生人陽,故尚左,鬼神陰,故尚右也。云「不坐奠之者,幾輕」者,此決下文啐酒,坐奠之,不言坐,是重之,此言坐執之故也。   主人東楹東,北面拜。拜送幾也。   屍復位,屍與侑皆北面答拜。侑拜者,從於屍。   [疏]注「侑拜者從於屍」。○釋曰:以主人授幾,止為屍,故主人拜送,其屍獨答拜。今侑亦拜,故云「從於屍」。以其立侑以輔屍,故侑從屍拜也。   主人降,洗,屍、侑降。屍辭洗,主人對。卒洗,揖。主人升,屍、侑升。屍西楹西,北面拜洗。主人東楹東,北面奠爵,答拜。降盥,屍、侑降。主人辭,屍對。卒盥,主人揖,升,屍、侑升。主人坐取爵,酌,獻屍。屍北面拜受爵,主人東楹東,北面拜送爵。降盥者,為上污手,不可酌。   [疏]「主人」至「送爵」。○釋曰:自此盡「興退」,論主人主婦獻於屍之事。云「主人降洗,屍侑降,屍辭洗」者,案《鄉飲酒》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賓對。此中亦應主人降洗,賓降,主人辭降。   主婦自東房薦韭、菹醢,坐奠於筵前,菹在西方。婦贊者執昌、菹、醢以授主婦,主婦不興,受,陪設於南,昌在東方。興,取籩於房,麷、?坐設於豆西,當外列,麷在東方。婦贊者執白、黑以授主婦。主婦不興,受,設於初籩之南,白在西方。興,退。昌,昌本也,韭菹、醓醢、昌本、麋臡。麷,熬麥也。?,熬?實也。白,熬稻。黑,熬黍。此皆朝事之豆籩。大夫無朝事,而用之賓屍,亦豐大夫之禮。主婦取籩興者,以饌異,親之。當外列,辟鉶也。退,退入房也。   [疏]「主婦」至「興退」。○注「昌昌」至「房也」。○釋曰:案此上下經主人先獻,主婦乃後薦者,若正祭則先薦後獻,若繹祭則先獻後薦。故《祭義》云:「君獻屍,夫人薦豆。」鄭注云:「謂繹日也。」則此儐屍禮與天子諸侯繹祭同,故亦先獻後薦也。云「昌本」已下等物,至「此皆朝事豆籩」,麷、?、白、黑、形鹽、?、鮑魚、鱐,《醢人》云:「朝事之豆,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麋臡。」故鄭注此,皆據彼而言。又案彼注,昌本,昌蒲根,有骨為臡,無骨為醢。云「?,熬?實也」者,案《喪服傳》云:「苴者麻之有?者也。」「牡麻者,?麻也。」若然,?麻有實,?麻無實。鄭雲??實者,舉其類耳。其實?是雄麻,無實。若竹器圓曰簞,方曰笥,鄭注《論語》亦云簞笥,亦是舉其類也。白黑之等,無正文,鄭以形色而言之。云「大夫無朝事而用之儐屍,亦豐大夫之禮」者,案《禮記》坐屍於堂,子北面而事之,注云:「天子諸侯之祭,朝事延屍於戶外。」是以有北面事屍之禮。是《特牲》、《少牢》正祭無朝事於堂,直有室中之事。若然,大夫雖用天子諸侯朝事之籩豆,以其禮殺,故八籩八豆之中,各取其四耳。其韭菹醢者,則無骨之醢。昌菹醢者,即《周禮》麋臡。臡,散文亦名醢。又案《周禮》鄭注云:「齏菹之稱,菜肉通」,「全物,若<月葉>為菹,細切為齏。」彼昌本不言菹,是細切為齏。此雲昌菹,則大夫以昌本為菹,異於天子諸侯所用也。云「主婦取籩興者,以饌異,親之」者,鄭意以籩豆俱時設,而籩不使婦贊者取籩以授主婦者,以籩與豆不同,所實又別,故主婦宜親就房,親取之也。   乃升。升牲體於俎也。   [疏]「乃升」。○釋曰:自「乃升」盡「於其上」,論司馬載俎,因歷說十一俎之事。   司馬朼羊,亦司馬載。載右體,肩、臂、肫、骼、?,正脊一、?脊一、橫脊一、短脅一、正脅一、代脅一、腸一、胃一、祭肺一,載於一俎。言屍俎,復序體者,明所舉肩骼存焉。亦著脊脅皆一骨也。?在下者,折分之以為肉?,貶也。一俎,謂司士所設羊鼎西第一俎。   [疏]注「言」至「一俎」。○釋曰:云「言屍俎,復序體者,明所舉肩骼存焉」者,上篇《少牢》載牲體十一,脊、脅皆加並骨二,屍食特舉脊肩骼在於肵俎。上文直言屍俎,嫌所舉在,肵者不在,故復序其體,所舉肩骼則存焉,所舉未知。此正俎為在下羊肉?以本脊脅皆二骨以並,今皆一骨,故鄭雲明所舉肩骼存焉。以肩骼一骨,前屍所舉,今復序之,明在可知。脊脅雖舉,以其二以並,今脊脅載一骨在正俎,一骨在?俎,故鄭云「亦著脊脅皆一骨也」。以其前所舉者,未知在何俎,故直注雲著脊脅皆一骨,不雲存耳。云「一俎,謂司士所設羊鼎西第一俎」者,此俎在侑俎之南,故下文注「侑俎」云:「羊鼎西之北俎也。」鄭君知屍俎在南,見羊肉?俎在豕俎之南,羊尊豕卑,明屍俎在侑俎之南。或解雲言第一者,最在北,故「侑俎」下注云:「司士所設羊鼎西之北俎也。」明北俎在俎之南,已下所注俎之次第,皆據司士雍人所陳為次,義可知也。   羊肉?,?折、正脊一、正脅一、腸一、胃一、嚌肺一,載於南俎。肉?,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實為屍加也。必為?折,上所折分者。嚌肺,離肺也。南俎,雍人所設在南者。此以下十一俎,俟時而載,於此歷說之爾。今文?為汁。   [疏]「羊肉」至「南俎」。○注「肉?」至「為汁」。○釋曰:云「肉?,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實為屍加也」者,以決正祭之鼎,直升牲體無?者。以正祭之俎非加,今儐屍增俎,實為屍加,故有?也。凡牲體皆出汁,不言?。又下豕脀亦出於汁,皆不言?。此特得?名者,《特牲》、《少牢》正祭升牲體於鼎時,皆無匕?,故直雲升體於俎。設於屍前鼎內,亦無匕?升文。今此升牲體於屍前,匕?亦升焉,故得?名。以其俎實無汁,故進羊肉?,必先進羊匕?,然後進羊肉?。見此?為肉而有,故在羊肉?前進之,使屍嘗之。故鄭下注云「嚌?者,明?肉加耳。嘗之以其汁,尚味」是也。若然,豕亦有匕?,不名肉?而名豕脀者,互見為文。言脀者,見在俎無汁。言肉?者,見在鼎內時有汁也。若然,羊豕互見為文,魚何以不言魚?而雲?魚者,羊先言肉後言?,使肉前進匕?,明是?從肉來可知。魚前無進匕?,故先言?,以明魚在?可知。魚無匕?者,鄭下注云:「不羞魚,匕?略小味也。」羊有正俎,羞匕?、肉?,豕無正俎,魚無匕?,隆汙之殺。云「必為?折,上所折分者」,上經退?在下者,以折分,故退之。今此經雲?折,即上經所退?在下者也。左右體之?,而必取右體之?,折分用之,貴神俎故也。若然,脊脅二骨亦分一骨為肉?者,亦是貴神俎故也。云「此以下十有一俎,俟時而載,於此歷說之爾」者,案下文「卒升,賓長設羊俎於豆南,賓降,屍升筵」,唯設此一俎,餘十一俎皆未。又主人、主婦升席時乃設之,是其俟時而載。今於此已下雖未載,因前俎遂歷陳說之耳。十一俎者,即屍之羊肉?一也,豕脀俎二也,侑之羊俎三也,豕俎四也,主人羊俎五也,羊肉?俎六也,豕脀七也,主婦羊俎八也,屍侑主人三者,皆有魚俎,是其十一。通屍羊正俎為十二俎。其四俎,屍侑主人、主婦,載羊體俎,皆為正俎。其餘八俎,雍人所執二俎,益送往還,故有八,其實止二俎也。   司士朼豕,亦司士載,亦右體,肩、臂、肫、骼、?,正脊一、?脊一、橫脊一、短脅一、正脅一、代脅一、膚五、嚌肺一,載於一俎。?在下者,順羊也。俎謂雍人所設在北者。   [疏]「司士」至「一俎」。○注「?在」至「北者」。○釋曰:云「?在下者,順羊也」者,以其豕脀不折?,?亦在下,順上文羊?在下,由折分,此雖不折,順羊,故亦在下也。豕肉?所以不折者,由豕無正俎,皆是肉?,故不順所折也。   侑俎,羊左肩、左肫、正脊一、脅一、腸一、胃一、切肺一,載於一俎。侑俎,豕左肩折,正脊一、脅一、膚三、切肺一,載於一俎。侑俎用左體,侑賤。其羊俎過三體,有肫,尊之,加也。豕左肩折,折分為長兄弟俎也。切肺亦祭肺,互言之爾。無羊?,下屍也。豕又祭肺,不嚌肺,不備禮。俎,司士所設羊鼎西之北俎也。豕俎與屍同。   [疏]「侑俎」至「一俎」。○注「侑俎」至「屍同」。○釋曰:「侑俎用左體」者,案《少牢》載屍俎皆右體,脊、脅皆二骨,舉肺一,切肺三,屍、主人、主婦盡用。腸三、胃三,屍正俎用一,?俎用一,唯有一在此,是以自侑已下,及主人、主婦皆用左體脊脅。若然,屍俎時,左體亦同升於鼎上,不雲者,文不具。是以前陳俎時,皆設於鼎西,若不同升鼎,則侑主人、主婦俎,如《特牲》執事之俎,陳在階閒,不應在鼎側也。若然,《特牲》執事與主人、主婦之俎亦不升鼎,彼為自,異於神。《少牢》祝與佐食俎亦不升鼎,亦自異於神。此自侑已下,悉與屍同鼎者,以儐屍禮益卑,唯屍尊,禮詳,侑已下,禮略故也。云「其羊俎過三體,有肫,尊之,加也」者,鼎俎數奇,今體數四,故云「加」。若《禮緯》雲禮六十已上,籩豆有加。是以《少牢》祝羊豕體各三,又下文主人羊肉?俎體亦三。今儐屍之有侑,猶正祭之有祝,侑四體,必知以肫為加者,侑豕俎無肫,主人羊肉?俎亦無肫,故知有肫為加。以立侑以輔屍,尊之,故以肫為加體也。云「豕左肩折,折分為長兄弟俎也」者,以下文設薦俎而注云「眾兄弟」。《儀禮》文,薦脀皆不雲折,唯兄弟云「先生之脀折」,鄭云:「先生,長兄弟。折,豕左肩之折。」是以知義然也。云「無羊?,下屍也」者,直雲無羊?,不雲肉者,以匕?肉?皆無,故直雲無羊?,以包二者皆無。此二?屍皆有,侑皆無,故雲下屍也。云「豕又祭肺,不嚌肺,不備禮」者,上屍羊俎有祭肺,豕俎有嚌肺,是備禮。侑羊俎、豕俎皆切肺,故曰不備禮也。   阼俎,羊肺一、祭肺一,載於一俎。羊肉?,臂一、脊一、脅一、腸一、胃一、嚌肺一,載於一俎。豕脀,臂一、脊一、脅一、膚三、嚌肺一,載於一俎。阼俎,主人俎。無體,遠下屍也。以肺代之,肺尊也。加羊肉?而有體,崇屍惠亦尊主人。臂,左臂也。侑用肩,主人用臂,下之也。不言左臂者,大夫尊,空其文也。降於侑羊體一,而增豕膚三,有所屈,有所申,亦所謂順而摭也。阼俎,司士所設豕鼎西俎也。其?俎與屍俎同,豕俎又與屍豕俎同。   [疏]「阼俎」至「一俎」。○注「阼俎」至「俎同」。○釋曰:「無體,遠下屍」者,屍用右體,主人用左,體是其相下之義。今主人正俎全無牲體,故雲遠下屍也。云「以肺代之,肺尊也」者,屍侑一肺,今主人一俎有兩肺,故知以肺代體。肺者,氣之主,食所先祭,尊於腸胃,故以肺代體。云「加羊肉?而有體,崇屍惠亦尊主人」者,以俎物雖與屍不同者,肉?與屍同,至屍酢主人而設之,故曰崇屍惠。正俎所以不崇屍惠者,遠下屍,故無正俎,遠下則無肉?者,近下屍,故侑無羊肉?。注但雲下,此非直崇屍惠,亦見尊主人者。侑無羊匕?,無豕匕?,而主人盡有,是其尊主人。所有者尊,見下文受酢致爵時。云「不言左臂者,大夫尊,空其文」者,牲右體貴,左體賤,侑用左體,皆言左肩左肫,今主人用左臂,直雲臂不雲左者,大夫尊,故空其文,似若得用右體然。必知是左臂者,以右臂在屍俎故也。云「降於侑羊體一而增豕膚三,有所屈有所申,亦所謂順而摭也」者,案《禮器》注云:「謂若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粱。大夫不沐粱,屈於君,士則申,與君同。」是亦屈申之義,故引為證也。云「其?俎與屍俎同,豕俎又與屍豕俎同」者,以其共用益送之俎,故知同也。   主婦俎,羊左?、脊一、脅一、腸一、胃一、膚一、嚌羊肺一,載於一俎。無豕體而有膚,以主人無羊體,不敢備也。無祭肺有嚌肺,亦下侑也,祭肺尊。言嚌羊肺者,文承膚下,嫌也。膚在羊肺上,則羊豕之體名同相亞也。其俎,司士所設在魚鼎西者。   [疏]「主婦」至「一俎」。○注「無豕」至「西者」。○釋曰:云「無豕體而有膚,以主人無羊體,不敢備也」者,以主人俎無羊體,故主婦俎亦無豕體,以主人遠下屍,主婦亦遠下屍也。云「無祭肺有嚌肺,亦下侑也,祭肺尊」者,言「亦」者,亦主人下侑也。侑用肩,主人用臂,祭肺尊,嚌肺卑,侑俎皆祭肺,主婦皆嚌肺,故雲下侑也。云「嚌羊肺者,文承膚下,嫌也」者,肺文承膚下,有豕肺之嫌,故須辨之,雲嚌羊肺者以別之也。云「膚在羊肺上,則羊豕之體名同相亞也」者,羊、豕雖異,脊、脅之等體名則同。今豕雖直言膚,不言體,以豕膚在羊肺之上,使p爭羊之體,故雲相亞。若然,下文主人獻賓之時,司士設俎,羊骼一、腸一、胃一、切肺一、膚一,所以膚又在肺下者,彼取用之先後,故退膚在下。   司士朼魚,亦司士載,屍俎五魚,橫載之;侑、主人皆一魚,亦橫載之;皆加?祭於其上。橫載之者,異於牲體,彌變於神。?讀如殷冔之冔。刳魚時,割其腹以為大臠也,可用祭也。其俎又與屍豕俎同。   [疏]「司士」至「其上」。○注「橫載」至「俎同」。○釋曰:案上歷說十一俎,屍、侑、主人之下,皆次言豕俎、魚、俎,亦是歷說十一俎,獨不陳魚俎於豕俎之下,而陳並於此者,欲見魚,水物,別於正牲。又欲見魚獨副賓長獻三,故並於此序之。云「橫載之者,異於牲體,彌變於神」者,以其牲體皆橫載於俎,於人為縮,鬼進下,生人進腠,上篇《少牢》正祭升體時,云:「下利升豕,其載如羊,無腸胃。體其載於俎,皆進下。」鄭註:「進下,變於食生也。所以交於神明,不敢以食道,敬之至也。引《鄉飲酒禮》進腠,羊次其體,豕言進下,互相見。」明正祭之時,牲體皆橫載進下可知。至此儐屍事神禮簡,儐屍禮隆,以屍為賓客,故從生人禮。牲體皆進腠,橫載於俎,異於載魚於正祭之時,縮載,故《少牢》雲司士「升魚十有五而俎,縮載,右首,進腴」,於俎為縮,於屍為橫,首向右,腹腴向屍,鄭注云:「右首進腴,亦變於食生也。」若生人則亦縮載,於人為橫首,亦向右進,鰭脊向人,腹腴向外。今儐屍之禮,載魚宜亦同生人,縮載進鰭,今橫載,於人為縮,不與正祭同,又與生人異。欲見儐屍之禮,異於正祭,又不得全與生人同。鄭雲彌變於神者,牲體既進腠,是已變於神。至於魚載,又橫於俎,是彌變於神也。雲?讀如殷冔之冔者,讀從《士冠禮》、《郊牲牲》「周弁、殷冔」,冔,覆也。可以覆首,此亦取魚腹反覆於上以擬祭。云「其俎又與屍豕俎同」者,謂上司士所設於豕鼎之西者也。   卒升。卒,已也。已載屍羊俎。   [疏]「卒升」。○注「卒已」至「羊俎」。○釋曰:自此盡「立於筵末」,論薦獻於屍之事。云「卒升」者,案上有主人酌獻屍,主婦薦籩豆,又升羊俎,進於屍前,因歷說十一俎之事。今言卒升,還計上升羊俎,故雲卒,是以鄭亦云「已載屍羊俎」而言之。此事從上文「獻屍」,下盡「乃卒爵」有五節。五節者,從主人獻酒於屍,並主婦設籩豆,是其一也。賓長設俎,二也。次賓羞羊燔,屍乃卒爵,五也。   賓長設羊俎於豆南。賓降。屍升筵自西方,坐,左執爵,右取韭、菹,迖R於三豆,祭於豆閒。屍取麷、?,宰夫贊者取白、黑以授屍。屍受,兼祭於豆祭。賓長,上賓。   [疏]「賓長」至「豆祭」。○注「賓長上賓」。○釋曰:上文載羊俎,退,卒升於十一俎下者,欲就此賓長設羊俎之事,故此言「賓長設羊俎於豆南,賓乃降」,注云「賓長,上賓」者,案下三獻時,云「上賓洗爵」,注云:「上賓長也。」是以鄭上下交相,曉為一人者也。   雍人授次賓疏匕與俎,受於鼎西,左手執俎左廉,縮之,卻右手執匕枋,縮於俎上,以東面受於羊鼎之西。司馬在羊鼎之東,二手執桃匕枋以挹?,注於疏匕,若是者三。桃謂之歃,讀如或舂或之。字或作桃者,秦人語也。此二匕者,皆有淺升,狀如飯槮。桃長枋,可以抒物於器中者。注猶寫也。今文桃作,挹皆為扱。   [疏]注「桃謂」至「為扱」。○釋曰:云「讀如或舂或之」者,讀從《詩》「或舂或」,彼註:「,抒臼也。」云「此二匕者皆有淺升,狀如飯槮」,此以漢法況之,言淺升,元缺一字對尋常勺升深,此淺耳。   屍興,左執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興,左執爵。肺,羊祭肺。   [疏]注「肺羊祭肺」。○釋曰:知「羊祭肺」者,見上載屍羊正俎而云「祭肺一」,故知此羊俎上祭肺。其羊肉?,雖有嚌肺一,此下經乃升,此時未升,故知非嚌肺也。   次賓縮執匕俎以升,若是以授屍。屍卻手授匕枋,坐祭,嚌之,興,覆手以授賓。賓亦覆手以受,縮匕於俎上,以降。嚌?者,明?肉加耳。嘗之以其汁,尚味。   [疏]「次賓」至「以降」。○注「嚌?」至「尚味」。○釋曰:云「嚌?者,明?肉加耳。嘗之以其汁,尚味」者,此匕?似大羹。案《特牲》大羹不祭不嚌,以不為神,非盛。此嚌之者,明?肉加,先進其汁而嘗之,尚味故也。以?肉加在鼎有汁,在俎無汁,故以匕進汁,是以上注云「肉?,肉在汁中者,以增俎實為屍加」是也。《特牲》大羹自門入,本不在鼎,不調之,此肉?在鼎已調之,故雲尚味也。   屍席末坐,啐酒,興,坐奠爵,拜,告旨,執爵以興。主人北面於東楹東答拜。旨,美也。拜告酒美,答主人意。古文曰東楹之東。   [疏]「屍席」至「答拜」。○注「旨美」至「之東」。○釋曰:案上篇《少牢》屍不啐奠,不告旨,大夫之禮,屍彌尊。至於儐屍啐酒告旨者,異於神奠具,屍禮彌儐故也。   司馬羞羊肉?,縮執俎。屍坐奠爵,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反加於俎。司馬縮奠俎於羊?俎南,乃載於羊俎,卒載俎,縮執俎以降。絕祭,絕肺末以祭。《周禮》曰絕祭。?使次賓,肉使司馬,大夫禮多,崇敬也。   [疏]「司馬」至「以降」。○注「絕祭」至「敬也」。○釋曰:引《周禮》者,案《大祝職》辨九祭,「七曰絕祭」,注云:「絕末以祭。」引之證絕祭與此同也。云「?使次賓,肉使司馬,大夫禮多,崇敬也」者,司馬,火官,羊又火畜,則羊?與肉,皆當司馬載之。案上文次賓載?,此經司馬羞肉者,以大夫官多,各所載其一,是以雲大夫禮多崇敬也。   屍坐執爵以興。次賓羞羊燔,縮執俎,縮一燔於俎上,鹽在右。屍左執爵,受燔,迖R於鹽,坐,振祭,嚌之,興,加於羊俎。賓縮執俎以降。燔,炙。   [疏]注「燔炙」。○釋曰:案《詩》云「載燔載烈」,注云:「傅火曰燔,貫之加於火曰烈。」烈則炙也。彼以燔、炙相對則異,此云「燔,炙」者,燔之傅火,亦是炙類,故曰燔炙。   屍降筵,北面於西楹西,坐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執爵以興。主人北面於東楹東答拜。主人受爵。屍升筵,立於筵末。   主人酌,獻侑。侑西楹西,北面拜受爵。主人在其右,北面答拜。不洗者,俱獻,閒無事也。主人就右者,賤不專階。   [疏]「主人」至「答拜」。○注「不洗」至「專階」。○釋曰:自此盡「主人答拜」,論主人獻侑並薦俎從獻之事也。此節內從獻有三事,主人獻時,主婦薦籩豆,一也;司馬羞羊俎,二也;次賓羞羊燔,三也。侑降於屍二等,無羊匕?又無肉?。云「不洗者,俱獻,閒無事也」者,此則以其獻屍訖,即獻侑,中閒無別酢酬之事,故不洗凡爵。行爵,從尊者來向卑者,俱獻,閒無事則不洗爵;從卑者來向尊,雖獻,閒無事亦洗。是以此文獻屍訖,俱獻侑,不洗,是爵從尊者來。故《特牲》賓致爵於主人洗爵者,鄭雲洗乃致爵,為異事新之。以其承佐食賤,雖就獻閒,以其爵從卑者來,故洗之,故不儐屍。鄭注雲洗致爵者,以承佐食賤,新之。是爵從卑者來,故洗也。云「主人就右者,賤不專階」者,對主人不就屍階者,屍尊,得專階故也。   主婦薦韭菹醢,坐奠於筵前,醢在南方。婦贊者執二籩麷、?以授主婦,主婦不興,受之,奠麷於醢南,?在麷東。主婦入於房。醢在南方者,立侑為屍,使正饌統焉。   [疏]注「醢在」至「統焉」。○釋曰:凡設菹常在右,便其迖R。今菹在醢北者,以其立侑以輔屍,故菹在北,統於屍也。   侑升筵自北方,司馬橫執羊俎以升,設於豆東。侑坐,左執爵,右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又取麷、?同祭於豆祭,興,左執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興,左執爵。次賓羞羊燔,如屍禮。侑降筵自北方,北面於西楹西,坐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主人答拜。答拜,拜於侑之右。   [疏]注「答拜」至「之右」。○釋曰:知「拜於侑之右」者,以其前拜爵時,屍在侑之右。元缺一字   屍受侑爵,降,洗。侑降立於西階西,東面。主人降自阼階,辭洗。屍坐奠爵於篚,興,對。卒洗,主人升,屍升自西階。主人拜洗。屍北面於西楹西,坐奠爵,答拜。降盥,主人降,屍辭,主人對。卒盥,主人升。屍升,坐取爵,酌。酌者,將酢主人。   [疏]「屍受」至「爵酌」。○注「酌者將酢主人」。○釋曰:自此盡「就筵」,論主人受屍酌,並薦籩豆及俎之事。就此事中亦有五節:行事尊主人,故與屍同者,屍酢主人時,主婦亦設籩豆,一也;賓長設羊俎,二;次賓羞羊匕?,三司;馬羞肉?,四也;次賓羞羊燔,主人乃卒爵,五也。但《特牲》、《少牢》主人獻屍,屍即酢主人,主人乃獻祝及佐食,此屍待主人獻侑乃酢主人,不同者,此屍卑,達主人之意,欲得先進酒於侑,乃自飲。彼屍尊,不達主人,欲自達己意,故先酢主人,乃使主人獻祝與佐食,故不同。是以下文賓長獻屍,致爵主人,屍乃酢之,遂賓意,亦此類也。   司宮設席於東序,西面。主人東楹東,北面拜受爵。屍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婦薦韭、菹、醢,坐奠於筵前,菹在北方。婦贊者執二籩麷、?,主婦不興,受,設麷於菹西北,?在麷西。主人升筵自北方,主婦入於房。設籩於菹西北,亦辟鉶。今文無二籩。   [疏]「司宮」至「於房」。○注「設籩」至「二籩」。○釋曰:此乃陳主人受酢設席之位。案《特牲》為士,案《少牢》下大夫皆致爵乃設席,此儐屍受酢即設席者,以其儐屍,屍益卑,主人益尊,故明一等受酢即設席。案上設屍籩,云「興,取籩於房,麷?」,注云:「以饌異親之。」與此婦贊者執二籩麷?,主婦不興受,文不同者,凡執籩豆之法,皆兩雙執之。此侑與主人皆二籩,故主婦與婦贊者,各執其二,於事便,故主婦不興受設之。上屍籩豆各四,故主婦興,取籩豆於房,亦見異饌,親之義也。云「設籩於菹西北,亦辟鉶」者,上設侑籩正當豆,此在西北,明辟鉶。云「亦」,亦屍籩當豆西外列以辟鉶故也。   長賓設羊俎於豆西。主人坐,左執爵,祭豆籩,如侑之祭。興,左執爵,右取肺,坐祭之,祭酒,興。次賓羞匕?,如屍禮。席末坐啐酒,執爵以興。司馬羞羊肉?,縮執俎。主人坐奠爵於左,興,受肺,坐絕祭,嚌之,興,反加於?俎。司馬縮奠?俎於羊俎西,乃載之,卒載,縮執虛俎以降。奠爵於左者,神惠變於常也。言受肺者,明有授。言虛俎者,羊?俎訖,於此虛不復用。   [疏]注「奠爵」至「復用」。○釋曰:云「言虛俎者,羊?俎訖,於此虛不復用」者,此俎雍人所執,陳奠於羊俎西,在南者,自此賓羞匕?,司馬羞羊肉?於屍,次賓又羞匕?於主人,同用此俎,三降皆不言虛,欲見後將更用。至於此言虛俎,明其不復用此俎,又見下次賓羞羊燔於主人,則北之豕俎,用北之豕俎而得羞羊燔者,以其禮殺故也。   主人坐取爵以興,次賓羞燔,主人受,如屍禮。主人降筵自北方,北面於阼階上,坐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執爵以興。屍西楹西答拜。主人坐奠爵於東序南。不降奠爵於篚,急崇酒。   [疏]「主人」至「序南」。○注「不降」至「崇酒」。○釋曰:直云「次賓羞燔」者,燔即羊燔,知者,以其主人與屍、侑皆用羊體,鄉主婦獻屍以後,悉用豕體,賓長獻屍後,悉用魚從,是以知主人之燔羊燔也。云「不降奠爵於篚,急崇酒」者,此下唯有崇酒之文,更無餘事,故雲急崇酒。案《鄉飲酒》介答拜,主人卒爵,坐奠於西楹南介右,再拜崇酒,注云:「奠爵西楹南,以當獻眾賓」。與此不同者,彼實有獻眾賓之事,故云「當獻眾賓」,亦得見急崇酒,兩見之也。   侑升。屍、侑皆北面於西楹西。見主人不反位,知將與己為禮。主人北面於東楹東,再拜崇酒。崇,充也。拜謝屍、侑以酒薄充滿。屍、侑皆答再拜。主人及屍、侑皆升就筵。   司宮取爵於篚,以授婦贊者於房東,以授主婦。房東,房戶外之東。   [疏]「司宮」至「主婦」。○注「房東」至「之東」。○釋曰:自此盡「主婦答拜」,論主婦亞獻屍並見從獻之事。上文主人獻節,凡有三爵:有主人獻屍,獻侑並受酢。此主婦獻內,凡有四爵,即分為四節解之,四者:主婦獻屍,一也;獻侑,二也;致爵於主人,三也;受屍酢,四也。下文賓長為三獻爵止,故與主婦亞獻同。此主婦亞獻屍一節之內,從獻有五,五者:主婦亞獻,主婦設兩鉶,一也;主婦又設糗與?,二也;次賓羞豕匕?,三也;司士羞豕脀,四也;次賓羞豕燔屍,乃卒爵,五也。   主婦洗於房中,出,實爵,尊南西面拜獻屍。屍拜於筵上,受。尊南西面,拜由便也。   [疏]「屍拜於筵上受」。○注「尊南」至「便也」。○釋曰:賓主獻酢,無在筵上受法,今屍於筵上受者,以婦人所獻,故屍不與行賓主之禮,故不得各就其階。若然,《少牢》主人「祝拜於席上,坐受」者,注云:「室內迫狹。」故拜筵上,與此禮異。云「尊南西面,拜由便也」者,此決下文「西面於主人之北拜送爵」,今酌尊,因在尊南西面拜獻屍者便也。言便者,便其西面授屍,故不退主人之北。   主婦西面於主人之席北拜送爵。入於房,取一羊鉶,坐奠於韭菹西。主婦贊者執豕鉶以從,主婦不興,受,設於羊鉶之西,興,入於房,取糗與腶?,執以出,坐設之,糗在?西,?在白西;興,立於主人席北,西面。飲酒而有鉶者,祭之餘鉶,無黍稷,殺也。糗,糗餌也。腶?,搗肉之脯。今文腶為斷。   [疏]注「飲酒」至「為斷」。○釋曰:云「無黍稷,殺也」者,決正祭時有黍稷故也。   屍坐,左執爵,祭糗、?,同祭於豆祭,以羊鉶之柶挹羊鉶,遂以挹豕鉶,祭於豆祭,祭酒。次賓羞豕匕?,如羊匕?之禮。屍坐啐酒,左執爵,嘗上鉶,執爵以興,坐奠爵,拜。主婦答拜。執爵以興。司士羞豕脀。屍坐奠爵,興,受,如羊肉?之禮,坐取爵,興。次賓羞豕燔。屍左執爵,受燔,如羊燔之禮,坐卒爵,拜。主婦答拜。   受爵,酌,獻侑。侑拜受爵。主婦,主人之北、西面答拜。酌獻者,主婦。今文無西面。   [疏]「酌獻」至「答拜」。○注「酌獻」至「西面」。○釋曰:同有三等,降於屍二等,無鉶羹與豕匕?。雲三等者,主婦酌獻侑,主婦羞糗?,一也;司士羞豕脀,二也;次賓羞燔侑,乃卒爵,三也。   主婦羞糗、?,坐奠糗於麷南,?在?南。侑坐,左執爵,取糗、?,兼祭於豆祭。司士縮執豕脀以升。侑興,取肺,坐祭之。司士縮奠豕脀於羊俎之東,載於羊俎,卒,乃縮執俎以降。侑興。豕脀無?,於侑禮殺。   [疏]「主婦」至「侑興」。○注「豕脀」至「禮殺」。○釋曰:案上下文屍與侑及主人主婦,但是正俎,皆橫執俎以升,又橫設於席前。若益送之俎,皆縮執之,又縮於席前。今司士所羞豕脀,是益送之俎,縮執是其常,而言縮執者,以其文承上,主人獻侑時無羊肉?,故主婦獻侑,司士羞豕脀,不得相如,是以經特著「縮執俎」,見異於正俎。諸文特云「橫執」、「縮執」者,皆此類。   次賓羞豕燔,侑受如屍禮,坐卒爵,拜。主婦答拜。   受爵,酌以致於主人。主人筵上拜受爵,主婦北面於阼階上答拜。主婦易位,拜於阼階上,辟並敬。   [疏]「受爵」至「答拜」。○注「主婦」至「並敬」。○釋曰:自此盡「答拜受爵」,論主婦致爵於主人之事。此科亦有五節:行事主婦致爵於主人時,主婦設二鉶,一也;又設糗?,二也;豕匕?,三也;豕脀,四也;豕燔,主人卒爵,五也。云「主婦易位,拜於阼階上,辟並敬」者,前主婦獻屍、侑,拜送於主人北。今致爵於主人,拜於阼階上者,辟並敬主人與屍、侑,故易位也。若然,案《特牲》三獻爵止,乃致爵。此未三獻,已致爵者,以上篇已有獻於屍,故此不待三獻。又見儐屍禮殺,故早致。   主婦設二鉶與糗、?,如屍禮。主人其祭糗?、祭鉶、祭酒、受豕匕?、拜啐酒,皆如屍禮。嘗鉶不拜。主人如屍禮,尊也。其異者,不告旨。   [疏]「主婦」至「不拜」。○注「主人」至「告旨」。○釋曰:雲主人「拜啐酒」,「嘗鉶不拜」,若然,則啐酒有拜,嘗鉶無拜案前主婦獻屍,屍坐啐酒,左執爵,嘗上鉶,執爵以興,坐奠爵拜,拜在嘗鉶之下,則嘗鉶有拜,坐啐酒不拜。與此違者,彼拜雖在嘗鉶下,其拜仍為啐酒,拜在嘗鉶下者,以因坐啐酒,不興即嘗鉶,嘗鉶訖,執爵興,坐奠爵拜,拜仍為啐酒。是以《特牲》、《少牢》屍嘗鉶皆不拜。或此經啐酒之上無拜文,有者,衍字也。   其受豕脀,受豕燔,亦如屍禮。坐卒爵,拜。主婦北面答拜,受爵。   屍降筵,受主婦爵以降。將酢主婦。   [疏]「屍降」至「以降」。○注「將酢主婦」。○釋曰:自此盡「皆就筵」,論屍酢主婦之事。此科內從酢有三,三者,主婦受酢之時,婦贊者設豆籩,一也;司馬設羊俎,二也;次賓羞羊燔,主婦卒爵,三也。以其主婦受從與侑同三,主人受從與屍同五,尊卑差也。   主人降,侑降。主婦入於房。主人立於洗東北,西面。侑東面於西階西南。俟屍洗。屍易爵於篚,盥,洗爵。易爵者,男女不相襲爵。主人揖屍、侑。將升。主人升。屍升自西階,侑從。主人北面立於東楹東,侑西楹西、北面立。俟屍酌。   屍酌。主婦出於房,西面拜,受爵。屍北面於侑東答拜。主婦入於房。司宮設席於房中,南面。主婦立於西席。設席者,主婦尊。今文曰:南面立於席西。   [疏]注「設席者主婦尊」。○釋曰:以賓長以下,皆無設席之文,唯主婦與主人同設席,故云「主婦尊」。《特牲》及下大夫主婦設席,亦是主婦尊。   婦贊者薦韭、菹、醢,坐尊於筵前,菹在西方。婦人讚者執麷、?以授婦贊者,婦贊者不興,受,設麷於菹西,?在麷南。婦人讚者,宗婦之少者。   [疏]注「婦人」至「少者」。○釋曰:案《特牲》記云:「宗婦北堂,東面北上。」注云「宗婦,族人之婦。其夫屬於所祭為子孫」者是也。彼直云「宗婦」,是《特牲》宗婦一人而已,不言「贊」或「少」,未可定。此大夫禮隆,贊非一人,而稱讚,贊主婦及長婦,故云「宗婦之少」者。   主婦升筵。司馬設羊俎於豆南。主婦坐,左執爵,右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又取麷、?,兼祭於豆祭。主婦奠爵,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祭酒,啐酒。脫手者於?,?,佩巾。《內則》曰婦人亦左佩紛?。古文?作說。   次賓羞羊燔。主婦興,受燔,如主人之禮。主婦執爵以出於房,西面於主人席北,立卒爵,執爵拜。屍西楹西、北面答拜。主婦入,立於房。屍、主人及侑皆就筵。出房立卒爵,宜鄉尊。不坐者,變於主人也。執爵拜,變於男子也。   [疏]注「出房」至「子也」。○釋曰:云「不坐者,變於主人也」者,上主人受酢,坐卒爵,故雲變於主人也。「執爵拜,變於男子」者,上下經凡男子拜卒爵,皆奠爵乃拜,故雲變於男子也。   上賓洗爵以升,酌,獻屍。屍拜受爵。賓西楹西北面拜送爵。屍奠爵於薦左。賓降。上賓,賓長也。謂之上賓,以將獻異之,或謂之長賓。奠爵,爵止也。   [疏]「上賓」至「賓降」。○注「上賓」至「止也」。○釋曰:此一經論賓長備三獻,獻屍,其屍奠於薦左未舉之事。屍不舉者,以三獻訖,正禮終,欲使神惠均,於庭遍得獻,乃舉之。故下文主人獻,及眾賓以下訖乃作止爵。若然,《特牲》及下大夫屍在室內,始行三獻,未行致爵,屍奠爵,欲得神惠均於室。此儐屍之禮,室內已行三獻,至此儐屍,夫婦又巳行致爵訖,儐屍又在堂,故爵止者,欲得神惠均於庭,與正祭者異。云「上賓,賓長」者,上文云「賓長設羊俎」,是此與上文長賓互見為一人。云「謂之上賓,以將獻異之」者,言長賓,賓中長,尊稱輕,若言上賓,賓中上,尊稱重,故以將獻變言上賓。云「或謂之長賓」者,或《少牢》文。案彼雲長賓洗爵,獻於屍,此異之,稱長上者,《少牢》屍有父尊,屈之故,但雲長賓耳。若然,不儐屍亦云長賓。《特牲》云「賓三獻如初」,又不言長賓者,士賓卑,又闕之。云「奠爵,爵止」者,《特牲》云:「賓三獻如初,燔從如初,爵止。」不儐屍者,亦然是其爵止之事。案下經爵止者,多非為均神惠之事,故此特解之。   主人降,洗觶。屍、侑降。主人奠爵於篚,辭,屍對。卒洗,揖。屍升,侑不升。侑不升,屍禮益殺,不從。   [疏]「主人」至「不升」。○注「侑不」至「不從」。○釋曰:自此盡「皆左之」,論主人酬屍設羞之事。云「侑不升,屍禮益殺」者,儐屍之禮殺於初,今侑不升,又殺,故雲益殺也。   主人實觶,酬屍,東楹東,北面坐奠爵,拜。屍西楹西,北面答拜。坐祭,遂飲,卒爵,拜。屍答拜。降洗,屍降,辭。主人奠爵於篚,對。卒洗,主人升,屍升。主人實觶,屍拜受爵。主人反位,答拜。屍北面坐奠爵於薦左。降洗者主人。   [疏]「屍北」至「薦左」。○注「降洗者主人」。○釋曰:此主人酬屍,屍奠於薦左者不舉。案下經不舉,二人舉爵於屍侑,「侑奠爵於右」,注云:「奠於右者,不舉也。神惠右不舉,變於飲酒。」與此不同者,《特牲》及下不儐屍,皆無酬屍之事,此特有之。由儐屍,如與賓客飲酒無,故有酬,異於神惠,神惠右不舉,侑奠於右是也。侑一名加者,《少牢》無侑屍,此乃有,故無加稱,是以主人酬賓,賓奠於左,亦是神惠,故即舉之。《特牲》及不儐屍皆有酬賓,同是神惠,故皆奠於左也。   屍、侑、主人皆升筵,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於屍、侑、主人、主婦,皆右之。司士羞庶羞於屍、侑、主人、主婦,皆左之。二羞所以盡歡心,房中之羞,其籩則糗餌粉□,其豆則酏食糝食。庶羞,羊?豕?,皆有胾醢。房中之羞,內羞也。內羞在右,陰也。庶羞在左,陽也。   [疏]注「二羞」至「陽也」。○釋曰:以二羞是內羞,房中之羞,以儐屍用之,故云「盡歡心」。云「房中之羞,其籩」是《周禮·籩人職》云「羞籩之實」,案彼鄭注云「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為也。合蒸曰餌,餅之曰□。糗者,搗粉熬大豆為餌,□之粘著以粉之耳。餌言糗,□言粉,互相足」是也。云「其豆則酏食糝食」者,《周禮·醢人職》羞「豆之實」,案彼鄭云「酏,?也。《肉則》曰:取稻米舉糔溲之,小切,狼?膏,以與稻米為?。又曰:糝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與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為餌,煎之」是也。若然,案《王制》云「庶羞不逾牲」,注云:「祭以羊,則不以牛肉為羞。」依《內則》羞用三牲者,據得用大牢者,若大夫已下不用大牢者,則無牛矣。而此引之者,舉其成文,以曉人耳。云「庶羞,羊?豕?,皆有胾」,知者,案《公食大夫》牲皆臛及炙胾。今此鄭直雲?胾,不言炙者,此儐屍飲酒之禮,故主人獻屍,皆羊燔從,當主婦獻,皆豕燔從。《公食大夫》是食禮,故庶羞並陳。此飲酒之禮,故先以?從,酬賓之後,乃言司士羞庶羞,則知止有羊?豕?,羊胾豕胾,以其燔炙前已從獻訖,故知止有?胾而已。云「房中之羞,內羞也」者,案下大夫不儐屍,雲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於屍、祝、主人、主婦內羞在右,庶羞在左是也。云「內羞在右,陰也」者,以其是穀物,故雲陰也。云「庶羞在左,陽也」者,以其是牲物,故雲陽。《大宗伯》亦云:天產作陰德,地產作陽德。鄭亦云:「天產六牲之屬,地產九穀之屬。」是其穀物陰,牲物陽者也。 □《儀禮註疏》□注  漢·鄭 玄□疏  唐·賈公彥 □整理 明月奴□製作 真 如□發佈 讀書中文網 《儀禮註疏》 卷五十 有司徹第十七  卷五十 有司徹第十七   主人降,南面拜眾賓於門東,三拜。眾賓門東,北面,皆答壹拜。拜於門東,明少南就之也。言三拜者,眾賓賤,旅之也。眾賓一拜,賤也。卿大夫尊,賓賤,純臣也,位在門東。古文壹為一。   [疏]「主人」至「壹拜」。○注「拜於」至「為一」。○釋曰:自此盡「賓降」,論主人獻長賓已下並主人受酢之事。云「拜於門東,明少南就之也」者,以其繼門言之,明少南就之。云「言三拜者,眾賓賤,旅之也」者,案《周禮·司士職》:「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注云:「特揖,一一揖之,旅眾也。大夫爵同者眾揖之。」此雲旅之者,旅眾也,眾人共得一拜。云「眾賓一拜,賤也」者,以賤不得備禮,故雲賤也。云「純臣也,位在門東」者,此對《特牲》記云:「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獻次眾賓。私臣門東,北面西上,獻次兄弟。」此賓皆在門東,故雲純臣者,指北面時也。得獻訖,在西階下,亦不純臣,故下經云「獻私人於阼階上」,注云:「私人,家臣,己所自謁除也。大夫言私人,明不純臣也。」若然,大夫雲私人,見不純臣,士言私臣,不言人者,大夫尊,近君。若言私臣,則臣與君不異,故名私人。士卑,無辟君臣之名,不嫌,故名私臣。   主人洗爵,長賓辭。主人奠爵於篚,興,對。卒洗,升,酌,獻賓於西階上。長賓升,拜受爵。主人在其右,北面答拜。宰夫自東房薦脯、醢,醢在西。司士設俎於豆北,羊骼一、腸一、胃一、切肺一、膚一。羊骼,羊左骼,上賓一體,賤也。薦與設俎者,既則俟於西序端。古文骼為胳。   [疏]注「羊骼」至「為胳」。○釋曰:云「設俎者,既則俟於西序端」者,案《鄉飲酒》「司正升相旅,受酬者降席,司正退立於序端」。然則先事既設,後事未至,其退立之位,當在於序端。知此不降者,下文賓執祭以降,宰夫執薦以從,司士執俎以從,無升文,明此不降,退立於序端可知。   賓坐,左執爵,右取肺迖R於醢,祭之,執爵興,取肺,坐祭之,祭酒,遂飲,卒爵,執以興,坐奠爵,拜,執爵以興。主人答拜,受爵。賓坐取祭以降,西面坐委於西階西南。成祭於上,尊賓也。取祭以降,反下位也。反下位而在西階西南,已獻,尊之。祭,脯肺。   [疏]注「成祭」至「脯肺」。○釋曰:云「取祭以降,反下位也。反下位而在西階西南,已獻,尊之」者,凡言「反位」者,或反初位,或上下位異亦為反。此則初位,在門東,今得獻,反在西階南,與主人相對,已獻尊之故也。若《燕禮》士得獻位於東方,亦是尊之者也。云「祭,脯肺」者,案經雲取脯取肺祭之,明祭是脯、肺。   宰夫執薦以從,設於祭東。司士執俎以從,於設薦東。   眾賓長升,拜受爵,主人答拜。坐祭,立飲,卒爵,不拜既爵。既,盡也。長賓升者,以次第升受獻。言眾賓長拜,則其餘不拜。   [疏]注「既盡」至「不拜」。○釋曰:云「長賓升者,以次第升受獻」者,知不直次上賓後,一人為眾賓長時,受獻必以長幼次第受獻者,以其下文云「宰夫贊主人酌,若是以辯」,鄭云:「每獻一人,奠空爵於?,宰夫酌授於尊南。」是奠爵,故以長幼次第受獻也。   宰夫贊主人酌,若是以辯。主人每獻一人,奠空爵於?,宰夫酌授於尊南。今文若為如,辯皆為遍。辯受爵。其薦脯、醢與脀,設於其位。其位繼上賓而南,皆東面。其脀體,儀也。遍獻乃薦,略之,亦宰夫薦,司士脀。用儀者,尊體盡,儀度餘骨,可用而用之。尊者用尊體,卑者用卑體而已。亦有切肺膚。今文儀皆作<月義>,或為議。   [疏]「辯受」至「儀也」。○注「遍獻」至「為議」。○釋曰:即薦,謂若燕禮三,卿已上得獻,即薦,大夫遍獻乃薦,亦其類。云「亦宰夫薦,司士脀」者,此約上賓,此眾賓亦同此二人為之。云「儀者,尊體盡,儀度餘骨,可用而用之,尊者用尊體,卑者用卑體而已」者,以其言儀,取尊卑得其儀,但尊體既盡,就卑體之中度尊卑之儀而用之。不可辯其尊體,故鄭以意解之,尊者用尊體卑者用卑體而已也。云「亦有切肺膚」者,案《特牲》用離肺,知此眾賓用切肺膚者,以其侑用切肺,不敢殊於屍,明眾賓亦不敢殊於侑。若然,不儐屍者亦用切肺者,亦是不敢變於儐屍禮也。   乃升長賓。主人酌,酢於長賓,西階上北面,賓在左。主人酌自酢,序賓意,賓卑不敢酢。   [疏]「乃升」至「在左」。○注「主人」至「敢酢」。○釋曰:《特牲》主人獻長賓訖即酢,此辯獻乃酢者,主人益尊,先自達其意。《特牲》主人獻內賓辯,乃自酢。注云:「爵辯乃自酢,以初不殊其長也。」則此大夫尊,初則殊其長故也。   主人坐奠爵,拜,執爵以興。賓答拜。坐祭,遂飲,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賓答拜。賓降。降反位。   宰夫洗觶以升。主人受,酌,降酬長賓於西階南,北面。賓在左。主人坐奠爵,拜,賓答拜。坐祭,遂飲,卒爵,拜。賓答拜。宰夫授主人觶,則受其虛爵奠於篚。古文酌為爵。   [疏]「宰夫」至「答拜」。○注「宰夫」至「為爵」。○釋曰:自此盡「於薦左」,論主人酬長賓於堂下之事也。云「宰夫授主人觶,則受其虛爵奠於篚」者,謂上主人受賓之酢爵,今宰夫既授觶訖,因受取酢之,虛爵降,奠於篚也。知然者,上文主人受爵訖,賓降,主人無降文,即雲宰夫授觶,主人受之,明主人手中虛爵,宰夫受之,奠於篚可知。若然,知不待酬賓,虛觶受之,奠於篚者,以其下文賓之虛觶奠於薦左,故知非賓虛觶,其賓奠薦左者後舉之,以為無筭爵也。   主人洗,賓辭。主人坐奠爵於篚,對。卒洗,升酌,降復位。賓拜受爵,主人拜送爵。賓西西坐奠爵於薦左。   主人洗,升,酌,獻兄弟於阼階上。兄弟之長升,拜受爵。主人在其右答拜。坐祭,立飲,不拜既爵。皆若是以辯。兄弟長幼立飲,賤不別。大未之賓尊於兄弟,宰夫不讚酌者,兄弟以親暱來,不以官待之。   [疏]「主人」至「以辯」。○注「兄弟」至「待之」。○釋曰:自此盡「其眾儀也」,論主人獻兄弟於阼階之事。云「兄弟長幼立飲,賤不別」者,案《特牲》云「獻長兄弟於阼階上,如賓儀」者,士卑,長兄弟為貴,殊貴賤,故雲如賓儀,長賓坐飲也。此大夫禮,長賓坐飲,眾賓立飲,至於大夫貴,兄弟賤,兄弟長幼皆立飲,不得如賓儀,故立飲賤不別也。云「大夫之賓尊於兄弟,宰夫不讚酌者,兄弟以親暱來,不以官待之」者,決上文大夫賓貴,使宰夫贊酌;今兄弟酌,不使宰夫贊酌者,為兄弟是親暱,不以官待之,故兄弟雖賤於賓,不得使人讚酌而親之也。   辯受爵。其位在洗東,西面北上。升受爵,其薦脀設於其位。亦辯獻乃薦,既雲辯矣,復言升受爵者,為眾兄弟言也。眾兄弟升不拜受爵,先著其位於上,乃後雲薦脀設於其位,明位初在是也。位不繼於主人,而雲洗東,卑不統於尊。此薦脀皆使私人。   [疏]「辯受」至「其位」。○注「亦辯」至「私人」。○釋曰:云「既雲辯矣,復言升受爵者,為眾兄弟言也」者,以上經云「兄弟之長升拜受爵」,嫌眾兄弟亦升拜受爵,是以此更雲升受爵,直為眾兄弟不拜受爵而言,鄭即云「眾兄弟升,不拜受爵」也。若然,上賓拜受爵,又拜既爵,眾賓拜受爵,不拜既爵。長兄弟得與眾賓同,眾兄弟又不拜受爵,是其差也。云「先著其位於上,乃後雲薦脀設於其位,明位初在是」者,初位,謂經云「其位在洗東,西面北上」,是先著其位於上,乃雲升受爵者,謂發此位升堂受爵。又云「薦脀設於其位」者,謂受爵時設薦脀於其東,西面位,是先著其位於上,乃後雲薦脀設於其位,明位初在是也,故先雲洗東位。以此而言,則眾賓亦先有位在門東北面,繼上賓後獻訖,亦薦脀於位,皆是先有位,不繼於門東,而在西階西南者,彼謂已獻薦之故也。云「位不繼於主人,而雲洗東,卑不統於尊」者,案《特牲》主人卑,故兄弟助祭之位,得繼主人於阼階下南陳,又得辟夫人,不敢自尊也。此以大夫尊,故兄弟之位在洗東,不繼主人,卑不統於尊故也。云「此薦脀皆使私人」者,上獻賓長及眾賓,使宰夫設薦,司士設俎,又使宰夫贊酌,至於此獻兄弟為親暱,不以官待之,主人親酌,明亦不以官,使私人薦脀可知。   其先生之脀,折,脅一,膚一。先生,長兄弟。折,豕左肩之折。   [疏]注「先生」至「之折」。○釋曰:知先生是「長兄弟」者,以其文承長兄弟之下,故知先生非老人教學者。知折是「豕左肩之折」者,以上初亨牲體,明侑俎豕左肩折,注云「折分為長兄弟俎」是也。   其眾,儀也。   主人洗,獻內賓於房中。南面拜受爵,主人南面於其右答拜。內賓,姑姊妹及宗婦,獻於主婦之席東,主人不西面,尊,不與為賓主禮也。南面於其右,主人之位恆左人。   [疏]「主人」至「答拜」。○注「內賓」至「左人」。○釋曰:自此盡「亦有薦脀」,論主人獻姑姊之等於房中之事。知內賓是「姑姊妹及宗婦」者,約《特牲》記而知也。云「獻於主婦之席東,主人不西面,尊,不與為賓主禮也」者,案《特牲》獻內兄弟於房中,如獻眾兄弟之儀,主人西面答拜。此大夫禮,主人南面拜,故決之,不與為賓主之禮也。云「南面於其右,主人之位恆左人」者,謂人在主人左,若《鄉飲酒》、《鄉射》之等,於西階上北面,主人在東,賓在西。此南面,則主在西,賓在東,故雲恆左人也。   坐祭,立飲,不拜既爵。若是以辯,亦有薦脀。亦設薦脀於其位。《特牲饋食禮記》曰:內賓立於房中西墉下,東面南上,宗婦北堂東面,北上。   [疏]「坐祭」至「薦脀」。○注「亦設」至「北上」。○釋曰:云「亦設薦脀於其位」者,言「亦」者,亦上先生之等。引《特牲》記者,欲見內賓設薦之位處。   主人降洗,升,獻私人於阼階上。拜於下,升受,主人答其長拜。乃降,坐祭,立飲,不拜既爵。若是以辯。宰夫贊主人酌。主人於其群私人不答拜。其位繼兄弟之南,亦北上,亦有薦脀。私人,家臣,己所自謁除也。大夫言私人,明不純臣也。士言私臣,明有君之道。北上,不敢專其位。亦有薦脀,初亦北面在眾賓之後爾。言繼者,以爵既獻為文。凡獻,位定。   [疏]「主人」至「薦脀」。○注「私人」至「位定」。○釋曰:自此盡「主人就筵」,論主人獻私人之事。云「私人,家臣,已所自謁除也」者,此對公士得君所命者,此乃大夫自謁請於君,除其課役,以補任為之。云「大夫言私人,明不純臣也」者,大夫尊,近於君,故屈已之臣名為私人。云「士言私臣,明有君之道」者,士卑,不嫌近君,故得名屬吏為私臣也。云「北上,不敢專其位」者,以其兄弟北上,今繼兄弟之南,亦北上,與兄弟位同,故雲不敢專其位。雲兄弟位定者,與上眾兄弟云「其位在洗東,西面北上,升受爵,其薦脀設於其位」,注云:「先著其位於上。」明位初在是。此不先著位於上,俱言繼。凡獻者,是據獻位為言,則未獻時,在眾賓後矣。案《特牲》記雲私臣位在「門東北面」,是眾賓後也。云「凡獻位定」,則是凡獻以前,非定位也。   主人就筵。古文曰:升就筵。   屍作三獻之爵。上賓所獻爵,不言三獻作之者,賓屍而屍益卑,可以自舉。   [疏]「屍作三獻之爵」。○注「上賓」至「自舉」。○釋曰:自此盡「降實於篚」,論舉三獻之爵,賓長又獻侑並致爵之事。云「上賓所獻爵」者,若然三獻是上賓,不言上賓而言三獻者,以其主人、主婦並此賓長備三獻,因號上賓為三獻,是以事名官者也。云「不言三獻作之」者,對《特牲》云「三獻作止爵」,故決之下大夫不儐屍,自作爵者,順上大夫為文,作其爵者,以神惠均於庭訖,欲使屍飲此酒。但此一節之內有四爵行事,四者:屍作三獻之爵,一也;獻侑,二也;致爵於主人,三也;受屍酢,四也。   司士羞?魚,縮執俎以升。屍取?祭祭之,祭酒,卒爵。不羞魚匕?,略小味也。羊有正俎,羞匕?,肉?。豕無正俎,魚無匕?,隆汙之殺。   [疏]注「不羞」至「之殺」。○釋曰:云「不羞魚匕?,略小味也」者,對羊、豕牲之大,有匕?之等。魚無,以魚為小味,故略之也。云「隆汙之殺」者,以有者為隆盛,無者為殺少也。   司士縮奠俎於羊俎南,橫載於羊俎,卒,乃縮執俎以降。屍奠爵,拜,三獻北面答拜,受爵,酌,獻侑。侑拜受,三獻北面答拜。司馬羞?魚一,如屍禮。卒爵,拜。三獻答拜,受爵。司馬羞?魚,變於屍。   [疏]注「司馬」至「於屍」。○釋曰:上文屍使司士羞魚,此侑使司馬羞魚,故云「變於屍」也。   酌,致主人。主人拜受爵,三獻東楹東、北面答拜。賓拜於東楹東,以主人拜受於席,就之。   [疏]注「賓拜」至「就之」。○釋曰:「就之」者,賓於禮當在西階上,今在東楹之東,以主人席在於阼階,是以賓拜於東楹東就之也。   司士羞一?魚,如屍禮。卒爵,拜。三獻答拜,受爵。屍降筵,受三獻爵,酌以酢之。既致主人,屍乃酢之,遂賓意。   [疏]注「既致」至「賓意」。○釋曰:遂賓意者,賓雖不言其意,欲得與主人抗獻酢之禮,今屍見致爵於主人訖,即酌以酢賓,是遂達賓之意。   三獻西楹西、北面拜,受爵,屍在其右以授之。屍升筵,南面答拜。坐祭,遂飲,卒爵,拜。屍答拜。執爵以降,實於篚。   二人洗觶,升,實爵,西楹西、北面東上,坐奠爵,拜,執爵以興,屍、侑答拜。坐祭,遂飲,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屍、侑答拜。皆降。三獻而禮小成,使二人舉爵,序慇勤於屍侑。   [疏]「二人」至「皆降」。○注「三獻」至「屍侑」。○釋曰:自此盡「及私人」,論旅酬從屍及上下無不遍之事。云「三獻而禮小成」者,以此獻為正,後仍有舉奠加爵之等,終備乃是禮之大成,故雲小成也。云「使二人舉爵,序慇勤於屍侑」者,飲酒之禮,酬與無筭爵乃盡歡心,故以旅酬及無筭乃為慇勤於屍侑也。案《鄉飲酒》及《鄉射》、《特牲》等皆一人舉觶為旅酬始,二人舉觶為無筭爵始。今儐屍乃以二人為旅酬始者,此儐屍別一禮,與彼不同。以其初時主人酬屍,屍奠之,侑未得酬,故使二人舉觶,侑乃得奠,而不舉即與,亦奠一爵,一爵遂酬於下,是以須二人舉觶。兄弟之後,生者舉觶於其長為無筭爵者,以其賓長所舉奠酬,亦為無筭爵。以此二觶者,皆在堂下,故為無筭爵。屍不與無筭爵,故舉堂下觶為無筭爵,其為旅酬皆從上發屍為首,故《特牲》等使一人舉觶為旅酬,與賓長所舉薦右之觶。此賓不舉,旅酬皆從屍舉,故所奠者為無筭一爵,亦是異於《特牲》。   洗,升,酌,反位。屍、侑皆拜受爵,舉觶者皆拜送。侑奠觶於右。奠於右者,不舉也。神惠右不舉,變於飲酒。   屍遂執觶以興,北面於阼階上酬主人,主人在右。屍拜於阼階上,酬禮殺。   [疏]注「屍拜」至「禮殺」。○釋曰:決上文屍酢主人,「主人東楹東,北面拜受爵,屍西楹西北面答拜」,是各各於其階。今屍酬主人,同於阼階,故雲禮殺也。   坐奠爵,拜,主人答拜。不祭,立飲,卒爵,不拜既爵。酬,就於阼階上酬主人。言就者,主人立待之。   [疏]注「言就」至「待之」。○釋曰:言「立待之」者,以其不言適阼階上酢主人,明主人不去,立待之可知。   主人拜受爵,屍拜送。酬不奠者,急酬侑也。   [疏]注「酬不」至「侑也」。○釋曰:此決上主人酬賓奠之也。   屍就筵,主人以酬侑於西楹西,侑在左。坐奠爵,拜。執爵興,侑答拜。不祭,立飲,卒爵,不拜既爵。酌,復位。侑拜受,主人拜送。言酌復位,明受於西階上。   主人復筵,乃升長賓。侑酬之,如主人之禮。遂,旅也。言升長賓,則有贊呼之。   [疏]注「遂旅」至「呼之」。○釋曰:知者,若不讚呼之,則當如上文眾賓長升,兄弟之長升,拜受爵,故知有贊呼之也。   至於眾賓,遂及兄弟,亦如之,皆飲於上。上,西階上。   遂及私人,拜受者升受,下飲,私人之長拜於下,升受兄弟之爵,下飲之。   [疏]注「私人」至「飲之」。○釋曰:私人位在兄弟之南,今言下飲之,則私人之長一人在西階下飲之,其餘私人皆飲於其位,故下經云「卒爵升,酌以之其位,相酬辯」是也。   卒爵,升酌,以之其位。相酬辯。其位,兄弟南位,亦拜受,拜送,升酌由西階。   卒飲者實爵於篚。未受酬者,雖無所旅,猶飲。   [疏]「卒飲」至「於篚」。○注「末受」至「猶飲」。○釋曰:凡旅酬之法,皆執觶酒以酬前人,前人領受其意,乃始自飲。此私人末受酬者,後雖無人可旅,猶自飲之訖,乃實爵於篚。以其酒是前人所酬,不可不飲故也。   乃羞庶羞於賓、兄弟、內賓及私人。無房中之羞,賤也。此羞同時羞,則酌房中亦旅。其始,主婦舉酬於內賓,遂及宗婦。   [疏]「乃羞」至「私人」。○注「無房」至「宗婦」。○釋曰:此經論無筭爵時,羞庶羞於賓及兄弟之等事。云「此羞同時羞,則酌房中亦旅」者,旅酬之下云「乃羞庶羞」,內賓羞在私人之上,私人得旅酬,則房中內賓亦旅可知。   兄弟之後生者舉觶於其長。後生,年少也。古文觶皆為爵。延熹中,設校書,定作觶。   [疏]「兄弟」至「其長」。○注「後生」至「作觶」。○釋曰:自此盡「爵止」,論後生舉觶於長兄弟,主人酬兄弟之事。   洗,升酌,降,北面立於阼階南,長在右。坐奠爵,拜,執爵以興,長答拜。長在左,辟主人。   [疏]注「長在左辟主人」。○釋曰:凡獻酬之法,主人常左,人若北面,則主人在東。今長兄弟北面,云「長在左」,則在西,故辟主人。   坐祭,遂飲,卒爵,執爵以興,坐奠爵,拜,執爵以興,長答拜。洗,升,酌,降,長拜受於其位,舉爵者東面答拜。爵止。拜受、答拜不北面者,儐屍禮殺。長賓言奠,兄弟言止,互相發明,相待也。   [疏]注「拜受」至「待也」。○釋曰:云「儐屍禮殺」者,案《特牲》兄弟之後生舉觶於其長,為旅酬。又兄弟、弟子舉觶於其長,為無筭爵,拜送皆北面。此云「東面」,決上儐屍禮殺也。云「長賓言奠,兄弟言止,互相發明」者,上文主人酬賓,奠爵於薦左,是長賓言奠,此言爵止,是兄弟言止。長賓言奠,明止而未行,此言止,明亦奠薦左,故雲互相發明也。云「相待也」者,酬賓雖在前,及其行之相待,俱時舉行,故下文云「賓及兄弟交錯其酬,皆遂及私人,爵無筭」是也。若二人舉觶於屍、侑,侑奠於右,不舉屍,即酬主人,主人酬侑,侑酬長賓,至於眾賓,遂及兄弟,遂及私人,依次第行遍,不交錯,所謂旅酬也。   賓長獻於屍,如初,無?,爵不止。如初,如其獻侑酌致主人受屍酢也。無?,爵不止,別不如初者,不使兄弟,不稱加爵,大夫尊也。不用觚,大夫尊者也。   [疏]「賓長」至「不止」。○注「如初」至「者也」。○釋曰:此一經論眾賓長加為爵數多,與上賓異。何者?上賓獻侑致爵於主人時,皆有?魚從,今無?魚從,故經云「無?」也。云「爵不止」者,上賓獻屍時,亦止爵,待獻堂下畢,乃舉觶。今屍不止爵即飲,故雲爵不止。云「賓長」者,賓之長次上賓者,非即上賓者,以其上賓將獻,異之言上賓,此不異其文,明非上文上賓為賓長者,故以為次上賓者也。經云「無?爵不止」,文在「如初」之下,不蒙如初之文,則知與上異,故文在如初下也。云「不使兄弟,不稱加爵,大夫尊也」者,此決《特牲》雲長兄弟為加爵,又眾賓長為加爵。不言獻,此言獻者,尊大夫。若三獻之外,更容其獻,故雲大夫尊也。云「不用觚,大夫尊」者,此亦決《特牲》云「長兄弟洗觚為加爵」,此用爵,爵尊於觚,故雲大夫尊者也。   賓一人舉爵於屍,如初,亦遂之於下。一人,次賓長者。如初,如二人洗觶之為也。遂之於下者,遂及賓兄弟,下至於私人。是言亦遂之於下,言上無?爵不止,互相發明。   [疏]「賓一」至「於下」。○注「一人」至「發明」。○釋曰:此一經論次賓舉觚於屍,更為旅酬如上旅酬之事。但前二人舉觶於屍侑,屍舉旅酬從上至下皆遍飲。今亦從上至下,故云「亦遂之於下」。云「上言無?爵不止,互相發明」者,上經雲爵止,與上賓奠爵雲互相發明,今此又與上文無?爵不止相發明,是以二文皆在如初之下。   賓及兄弟交錯其酬,皆遂及私人,爵無筭。筭,數也。長賓取觶酬兄弟之黨,長兄弟取觶酬賓之黨,唯已所欲,無有次第之數也。   [疏]「賓及」至「無筭」。○注「筭數」至「數也」。○釋曰:自此盡「有司徹」,論堂下行無筭爵禮終,屍侑出,主人送於廟門外之事。云「長賓取觶」者,是主人酬賓觶。云「長兄弟取觶」者,是兄弟之後生者舉觶於其長之觶也。   屍出,侑從。主人送於廟門之外,拜,屍不顧。拜送之。   [疏]「屍出」至「不顧」。○注「拜送之」。○釋曰:儐屍之禮,屍侑賓也,故孔子亦云「賓不顧矣」。   拜侑與長賓,亦如之。眾賓從。從者,不拜送也。司士歸屍、侑之俎。屍侑尊,送其家。主人退,反於寢也。   有司徹。徹堂上、下之薦俎也。外賓屍,雖堂上,婦人不徹。   [疏]「有司徹」。○注「徹堂」至「不徹」。○釋曰:云「徹堂上下之薦俎也」者,案上文堂上有屍、侑之薦俎,堂下有賓及兄弟之薦俎,皆徹之也。云「外賓屍,雖堂上,婦人不徹」者,案《特牲》云:「宗婦徹祝豆籩入於房,徹主婦薦俎。」此篇首云「有司徹」,鄭注云:「徹室中之饋及祝佐食之俎。」為將儐屍,故使有司徹之。下大夫不儐屍,改饋饌於西北隅。云「有司官徹饋,饌於室中西北隅」,至篇末禮終云「婦人乃徹」,注云:「徹祝之薦及房中薦俎,不使有司者,下上大夫之禮。」然則此篇首云「有司徹」,別無婦人也。下大夫有司饌陽厭,婦人徹之。篇末云「徹室中之饌」,注云:「有司饌之,婦人徹之,外內相兼,禮殺。」此戶外儐屍,亦禮殺,嫌婦人亦徹之,故雲雖堂上婦人不徹。婦人必不徹者,異於下大夫也。堂上儐屍,猶如堂內之陽厭,故鄭注篇首云「賓屍則不設饌西北隅,以此薦俎之陳有祭象,而亦足以厭飫神」是也。   若不賓屍,不儐屍,謂下大夫也。其牲物則同,不得備其禮耳。舊說云:謂大夫有疾病,攝昆弟祭。《曾子問》曰:「攝主不厭祭,不旅,不假,不綏祭,不配,布奠於賓,賓奠而不舉。」而此備有,似失之矣。   [疏]「若不賓屍」。○注「不賓」至「之矣」。○釋曰:自此盡「牢舉如賓」,論下大夫不賓屍之事。云「不賓屍,謂下大夫」者,從屍飲七已前,皆與上大夫已屍者同,已後則以此祝侑續之,是儐屍之禮,故雲不儐屍謂下大夫也。云「其牲物則同,不得備其禮耳」者,謂不備儐屍禮也,引《曾子問》者,破舊說。案彼上云:「若宗子有罪,居於他國,庶子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執其常事。攝主不厭祭,不旅,不假,不綏祭,不配。」注云:「皆辟正主。厭,厭飫神也。厭有陰有陽,迎屍之前,祝酌奠,奠之且饗,是陰厭也。屍謖之後,徹薦俎敦,設於西北隅,是陽厭也。此不厭者,不陽厭也。不旅,不旅酬也。假讀為嘏,不嘏,不嘏主人也。不綏祭,謂今主人也。」又云「布奠於賓,賓奠而不舉」是也。云「而此備有,似失之矣」者,謂此不儐屍者,不厭已下皆有,則非如舊說使昆弟攝者,故雲似失之矣。   則祝、侑亦如之。謂屍七飯時。   [疏]「則祝侑亦如之」。○注「謂屍七飯時」。○釋曰:案上篇屍食七飯告飽,祝西面於主人之南,獨侑不拜,侑曰:皇屍未實,侑屍也。   屍食,八飯。   [疏]「屍食」。○注「八飯」。○釋曰:上已七飯,故知此當八飯也。   乃盛俎,?、臂、肫、?脊、橫脊、短脅、代脅,皆牢;盛者,盛於肵俎也。此七體,羊、豕,其脊脅皆取一骨也,與所舉正脊、幹、骼凡十矣。肩未舉,既舉而俎猶有六體焉。   [疏]「乃盛」至「皆牢」。○注「盛者」至「體焉」。○釋曰:案《特牲》屍食訖乃盛,今八飯即盛者,大夫禮與士相變。若然,此先言?者,見從下起,不言盛肩,肩未舉,舉乃盛。不言骼,骼已舉先在俎,有司徹不盛俎者,更無所用,全以歸屍故也。云「盛者,盛於肵俎也」者,以《特牲》云:「盛肵俎,俎釋三個。」故知盛於肵,以歸屍故也。云「此七體,羊豕」者,以其五鼎下有魚、臘、膚,又不升,故唯羊、豕也。云「其脊脅皆取一骨也,與所舉正脊、幹、骼凡十矣」者,案上篇載時皆二骨以並,今但盛一骨,不雲正脊、長脅者,先舉一骨,故不序也。凡骨體之數,左右合為二十一體。案《少牢》注云:肩、臂、?、肱骨也;篿、骼,股骨。《鄉飲酒》註:前脛骨三,肩、臂、?也。後脛骨二,篿、骼也。又後有髀觳折。《特牲》記云:「主婦俎觳折。」注云「觳,後足」也。《昏禮》不數者,凡體,前貴於後,觳賤於?,故數?不數觳,是以不升於鼎。又以髀在肫上,以竅賤,正俎不用。又脊有三分,一分以為正脊,次中為?脊,後分為橫脊。脅亦為三分,前分為代脅,次中為中脅,後分為短脅。是其二十一體也。云「而俎猶有六體焉」者,謂三脊、三脅,皆取一骨盛於肵,各有一骨體在俎,不取以備陽厭也,故雲而俎猶有六體焉也。   魚七;盛半也。魚十有五而俎,其一已舉。必盛半者,魚無足翼,於牲,像脊脅而已。   [疏]「魚七」。○注「盛半」至「而已」。○釋曰:云「魚十有五而俎」者,案《少牢》載魚鮒云「十有五而俎」,雲其一已舉者,謂屍食時已舉其一,唯有十四在。云「必盛半者,魚無足翼,於牲,像脊脅而已」者,案《中候》云:「魚者,水精隨流出入,得申朕意。」鄭注引《春秋緯璇璣樞》曰:「魚無足翼,紂如魚,乃討之。是也。紂雖有臣,無益於股肱,若魚雖有翼,不能飛。」若然,此注雲魚無翼者,亦從彼文魚雖有翼不能飛。云「象脊脅」者,六體十二骨,盛六是半。魚無足,像牲脊脅,亦盛半。盛半相似,數則不同,以其牲之脊脅則六,魚之半則七也。   臘辯,無髀。亦盛半也。所盛者,右體也,脊屬焉。言無髀者,雲一純而俎,嫌有之。古文髀作脾。   [疏]「臘辯無髀」。○注「亦盛」至「作脾」。○釋曰:云「亦盛半」者,謂除屍舉,其餘兩半亦似魚十四盛七為半。必知盛半者,以其此臘在魚下,明盛半與魚同。此臘亦盛右體,知者,以其牲用右,故此亦盛右體。知「脊屬焉」者,案上篇《少牢》云「臘一純而俎」,脊不折,直為一段,代脅、長脅、短脅各一骨,左右三脅,脅骨合為六體,並脊為七。通肩臂等十為十七體,與牲體同,如臘肩,屍食既舉,而俎唯有十六在。言盛半,明脊屬,又且凡牲載體者,脊皆屬焉。下經云「乃摭於魚臘俎,俎釋三個,其餘皆取之」,明不盡盛可知。若然,案《士虞禮》:「升臘左胖,髀不升,實於下鼎。」注云:「臘亦七體牲之類。」又《特牲》記云「臘如牲骨」,鄭注云:「不但言體,以有一骨二骨者。」以此言之,臘與牲體設骨多少盡同,而雲臘脊、脅皆一骨者,以其左右盡升,欲使祝及主婦已下,俱取於此臘體,故下云「祝主人之魚臘取於是」,注云:「祝、主人、主婦俎之魚臘取於此者,大夫之禮文,待神餘也。三者各取一魚。其臘,主人臂,主婦?,祝則骼也。」今若復分一骨二骨,則數多於《特牲》,祝以下俎無臘體,不升,臘右胖,故雲臘如牲骨,與右胖同,皆祝俎所不用。上篇《少牢》雖祝俎有臘,兩髀屬竅,上大夫禮又異於此。《士虞禮》祝以下亦無臘體,故鄭注《士虞禮》臘亦七體牲之類,鄭注云:「凡臘用純者,據上、下大夫,以上祭祀及士之嘉禮,士祭禮則臘不用純,辟大夫。」云「言無髀者,雲一純而俎,嫌有之」者,案上篇《少牢》載臘云「一純而俎」,不雲髀不升,故此明之,而雲臘辯無髀也。案上篇《少牢》祝俎雲臘兩髀在祝俎,不升於鼎,不在神俎,已自明矣。今此更明之者,以《少牢》陳鼎,上、下大夫皆同,今此下大夫不儐屍,其祝俎臘骼,不雲無髀,何以明之?   卒盛,乃舉牢肩。屍受,振祭,嚌之。佐食受,加於肵。卒,已。   佐食取一俎於堂下以入,奠於羊俎東。不言魚俎東,主於尊。   [疏]注「不言」至「於尊」。○釋曰:案《少牢》云:「設俎,羊在豆東,豕亞其北,魚在羊東,臘在豕東,特膚當俎北端。」今摭魚臘宜在魚俎東,而繼羊俎言之,以羊尊,為主也。   乃摭於魚、臘俎,俎釋三個,其餘皆取之,實於一俎以出。個猶枚也。魚摭四枚,臘摭五枚。其所釋者,臘則短脅、正脅、代脅,魚三枚而已。古文摭為?。   [疏]「乃摭」至「以出」。○注「個猶」至「為?」。○釋曰:知「魚摭四枚,臘摭五枚」者,以魚盛半,其俎猶有七個在,故摭去四枚,釋三個。臘盛半,而俎猶有八體,在摭去五枚,釋三個,皆為改饌西北隅也。云「臘則短脅、正脅、代脅,魚三枚而已」者,以臘右體已盛,脊又屬焉,唯有左在。下文雲主人臘臂,主婦臘?,祝則骼所釋者,故知脅又牲體,所釋者是脅脊,此臘脊已在盛,半限,故知所釋唯有三脅耳。   祝、主人之魚臘取於是。祝、主人、主婦俎之魚臘取於此者,大夫之禮文,待神餘也。三者各取一魚。其臘,主人臂,主婦?,祝則骼也與?此皆於鼎側更載焉。不言主婦,未聞。   [疏]「祝主」至「於是」。○注「祝主」至「未聞」。○釋曰:案《特牲》士禮不待神餘,故主人、主婦、祝皆無臘。上大夫之祝當有臘俎,至於儐屍,臘為庶羞,又不載於俎,與此異。此下大夫待神餘,故祝、主人、主婦皆有臘體也。云「其臘,主人臂,主婦?,祝則骼也與」者,主人用臂,主婦用?,見於下經。祝無文,而知用骼者,其骼無正文,故云「與」以疑之也。云「此皆於鼎側更載焉」者,上摭時共在一俎,以出及下設時,主人、主婦及祝各異俎,又不同時,故知更載俎。云「鼎側」,則不復升鼎也。云「不言主婦,未聞」者,下有主婦俎臘?,則主婦用臘可知,此經直云「祝」、「主人」,不云「主婦」,未聞其義,或轉寫者脫耳。   屍不飯,告飽。主人拜侑,不言。屍又三飯。凡十一飯,士九飯,大夫十一飯,其餘有十三飯,十五飯。   [疏]「屍不」至「三飯」。○注「凡十」至「五飯」。○釋曰:上篇士禮九飯,《少牢》上、下大夫同十一飯,士、大夫既不分命數為尊卑,則五等諸侯同十三飯,天子十五飯可知。   佐食受牢舉,如儐。舉,肺脊。   主人洗,酌,酳屍,賓羞肝,皆如儐禮。卒爵,主人拜,祝受屍爵,屍答拜。祝酌授屍,屍以醋主人,亦如儐。其綏祭,其嘏,亦如儐。肝,牢肝也。綏皆當作挼。挼讀為「藏其墮」之墮。古文為迖R。   [疏]「主人」至「如儐」。○釋曰:自此盡「薦脀皆如賓」禮,論主人獻屍祝及佐食之事。此主人獻有五節:主人獻屍,一也;酢主人,二也;獻祝,三也;獻上佐食,四也;獻下佐食,五也。○注「肝牢」至「為迖R」。○釋曰:云「綏皆當作挼」者,案經唯有一綏而云「皆」者,鄭並下佐食綏總破之,故雲皆也。云「讀為藏其墮之墮」者,讀從《周禮·守祧職》云:「既祭,則藏其隋。」必讀從之者,義取墮減之事也。   其獻祝與二佐食,其位、其薦脀皆如儐。   主婦其洗獻於屍,亦如儐。自屍侑不飯告飽至此,與賓同者在上篇。   [疏]「主婦」至「如儐」。○注「自屍」至「上篇」。○釋曰:自此盡「入於房」,論主婦亞獻屍及祝並獻二佐食之事。此一節之內,獻數與主人同。唯不受嘏為異。云「與儐同」者,經既云「如儐」,而注復雲與儐同者,為事在上篇而發也。   主婦反取籩於房中,執棗、糗,坐設之,棗在稷南,糗在棗南。婦贊者執栗、脯,主婦不興,受,設之,栗在糗東,脯在棗東。主婦興,反位。棗,饋食之籩。糗,羞籩之實。雜用之,下賓屍也。栗脯,加籩之實也。反位,反主人之北拜送爵位。   [疏]「主婦」至「反位」。○釋曰:此設籩實,繼在《少牢》室內西南隅,陰厭神饌也。○注「棗饋」至「爵位」。○釋曰:案《周禮·籩人職》云:饋食之籩,棗、栗、桃、乾{J橑}、榛實;羞籩之實,糗、餌、粉、□;又加籩之實,菱、芡、芡、脯。是鄭據《籩人職》而言也。云「雜用之,下儐屍也」者,案上儐屍者,麷、?、白、黑、糗、餌之等,朝事之籩,羞籩之實,各用之而不雜也。案上賓屍,主婦亞獻屍,設籩直有脯、?二籩,下大夫之禮。主婦亞獻有四籩者,賓屍之禮,主人獻屍,主婦設四籩,麷、?、白、黑,故至主婦獻時,直設糗餌與脯?二籩,通前四籩六籩。此主人初獻,如上篇無籩從,故至主婦亞獻設四籩,猶自少於賓屍兩籩。   屍左執爵,取棗、糗。祝取栗、脯以授屍。屍兼祭於豆祭,祭酒,啐酒。次賓羞牢燔,用俎,鹽在右。屍兼取燔迖R於鹽,振祭,嚌之,祝受,加於肵。卒爵,主婦拜,祝受屍爵,屍答拜。自主婦反籩至受加於肵,此異於賓。   [疏]注「自主」至「於賓」。○釋曰:上篇主婦但有獻而已,無籩燔從之事。此篇首儐屍,主婦亞獻屍,乃有籩餌之事,其物又異,唯糗同耳,故云「此異於儐」也。上注云「自屍侑不飯告飽至此,與儐同者在上篇」,此注雲此異於儐者,上注云「至此與儐同者」,皆與儐禮同在上篇,故注雲至此也。此自「卒爵」下,至答拜與儐同在上篇。自祝受加於肵以上,至主婦反籩儐屍異,所得相決,鄭所以不在卒爵上注,而在屍答拜下注者,取終一事故也。   祝易爵洗,酌,授屍。屍以臘主婦。主婦主人之北拜受爵,屍答拜。主婦反位,又拜。上佐食綏祭,如儐。卒爵拜,屍答拜。主婦夾爵拜,為不賓屍降崇敬。今文酢曰酌。   [疏]注「主婦」至「曰酌」。○釋曰:案《特牲》主婦獻屍,不夾爵拜,上篇上大夫賓屍,主婦獻屍,夾爵拜。此下大夫既不賓屍,主婦宜與士妻同。今夾爵拜者,為拜賓屍降崇敬,故夾爵拜,與上大夫同,言降,謂降賓屍之禮也。   主婦獻祝,其酌如儐。拜,坐受爵,主婦主人之北答拜。自屍卒爵至此,亦與賓同者,亦在上篇。   [疏]注「自屍」至「上篇」。○釋曰:經無屍卒爵之文,鄭注云「屍」者,以經有卒爵之文多,故言屍以別之也。   宰夫薦棗、糗,坐設棗於菹西,糗在棗南。祝左執爵,取棗、糗祭於豆祭,祭酒,啐酒。次賓羞燔,如屍禮。卒爵。內子不薦籩,祝賤,使官可也。自宰夫薦至賓羞燔,亦異於賓。   [疏]注「內子」至「於賓」。○釋曰:案《特牲》主婦設籩者,士妻卑也。案上屍與主人籩,皆主婦設之,至此祝不使主婦而使宰夫設籩,故云「祝賤,使官可也」。案《禮記》注內子卿妻,引《春秋》趙姬請逆叔隗以為內子,證卿妻為內子。今此下大夫妻得稱內子者,欲見此下大夫妻於祝不薦籩,兼見上大夫妻亦不薦籩,故變言內子也或可。散文,下大夫妻亦得為內子也。云「自宰夫薦至賓羞燔,亦異於賓」者,《少牢》主婦獻祝亦無籩燔從一事,此有籩燔從者,亦異於賓也。   主人受爵,酌,獻二佐食,亦如儐。主婦受爵,以入於房。   賓長洗爵,獻於屍。屍拜受,賓戶西北面答拜。爵止。屍止爵者,以三獻禮成,欲神惠之均於室中,是以奠而待之。   [疏]「賓長」至「爵止」。○注「屍止」至「待之」。○釋曰:自此盡「庶羞在左」,論賓長獻屍祝佐食並致爵之事。此一節之內,凡有十爵:獻屍,一也;主婦致爵於主人,二也;主人酢主婦,三也;屍作止爵,飲訖酢賓長,四也;賓獻長,五也;又獻上佐食,六也;又獻下佐食,七也;賓致爵於主人,八也;又致爵於主婦,九也;賓受主人酢,十也。云「賓戶西北面答拜」者,案上《少牢》正祭賓獻與此篇首賓長獻,皆雲拜送,此特言答拜者,下大夫故也。言「拜送」者,禮重;云「答拜」者,禮輕。   主婦洗於房中,酌,致於主人,主人拜受,主婦戶西、北面送爵。司宮設席。拜受乃設席,變於士也。   [疏]「主婦」至「設席」。○注「拜受」至「士也」。○釋曰:此下大夫夫婦致爵之禮。《祭統》雲夫祭有十倫之義,七曰「見夫婦之別焉」,又曰:「屍酢夫人執柄,夫人受屍執足,夫婦相授受,不相襲處,酢必易爵。」彼據夫婦致爵而言。又《詩·既醉序》云「醉酒飽德」,謂見十倫之義,志意充滿,是天子諸侯皆有夫婦致爵之事。但《少牢》上大夫受致不酢,下大夫受致又酢不致,士受致自致,是上大夫尊,辟君,受致不酢,下大夫與士卑,不嫌,得與人君同,夫婦致爵也。云「拜受乃設席,變於士也」者,案《特牲》禮未致爵已設席,故雲異於士。其上大夫正祭未致爵,至賓屍,屍酢主人,設席,以有屍賓,故設席在前也。案《周禮·司幾筵》云「祀先王胙席亦如之」,鄭注云:「謂祭祀及王受酢之席。」彼受酢時已設席,與大夫禮異也。鄭注《周禮·司幾筵》又云:「後諸臣致爵乃設席。」與此禮同者,士卑,不嫌多與君同故也。   主婦薦韭、菹、醢,坐設於席前,菹在北方。婦贊者執棗、糗以從,主婦不興,受,設棗於菹北,糗在棗西。佐食設俎,臂、脊、脅、肺皆牢,膚三,魚一,臘臂。臂,左臂也。《特牲》五體,此三者,以其牢與臘臂而七,牢臘俱臂,亦所謂臘如牲體。   [疏]注「臂左」至「牲體」。○釋曰:知是「左臂」者,右臂屍所用,故知左臂也。云「《特牲》五體,此三者,以其牢與臘臂而七」者,以經雲臂、脊、脅皆牢,牢謂羊、豕也。既羊、豕、臂、脊、脅俱有是六也,通臘臂而七,是以牲體唯有三也。云「牢臘俱臂,亦所謂臘如牲體」者,臘如牲體,《特牲》記文。案彼云:「臘如牲骨。」骨即體也,故以體言之。以其上臘摭五枚,左肩、臂、?、肫、骼,今主人不用肩,而用臂者,以其羊豕皆用臂,故臘亦用臂,是以鄭雲臘如牲體。但此臘臂直一骨,無並,故須雲臘如牲體也。   主人左執爵,右取菹迖R於醢,祭於豆閒,遂祭籩,奠爵,興,取牢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祭酒,執爵以興,坐卒爵,拜。無從者,變於士也。亦所謂順而摭也。   [疏]「主人」至「爵拜」。○注「無從」至「摭也」。○釋曰:云「無從者,變於士也」者,案《特牲》主婦致爵於主人,肝燔並從。此無肝燔從,故雲變於士也。   主婦答拜,受爵,酌以醋,戶內北面拜。自酢不更爵,殺。   [疏]注「自酢不更爵殺」。○釋曰:此決上主婦受酢時,祝易爵洗酌授屍,屍以醋主婦。今自酢,又不更爵,故云「殺」也。   主人答拜。卒爵,拜。主人答拜。主婦以爵入於房。屍作止爵,祭酒,卒爵。賓拜。祝受爵,屍答拜。作止爵乃祭酒,亦變於士。自爵止至作止爵,亦異於賓。   [疏]注「作止」至「於賓」。○釋曰:云「作止爵乃祭酒,亦變於士」者,《特牲》:「賓三獻如初,燔從如初,爵止。」無祭酒之文,至三獻作止爵,屍卒爵,亦無祭酒之文。知《特牲》祭酒訖乃止爵者,以經云「燔從如初」,乃云「爵止」,鄭注云:「初,亞獻也。」亞獻時祭酒訖,乃始燔從,則三獻燔從如初,始雲爵止,明是祭酒既訖,乃始止爵。今大夫作止爵乃祭酒,故雲變於士。云「自爵止至作止爵,亦異於賓」者,此篇首賓屍禮,賓長獻屍奠爵,又云「屍作三獻之爵」,不解以為與賓同,云「異」者,賓屍止爵在致爵後,其作之在獻私人後,欲神惠之均於庭。此止爵在主婦致爵前,作之在致爵後,欲神惠均於室中,與《特牲》「燔從如初爵止」同。《少牢》上篇所以不致爵者,為賓屍,賓屍止爵者,欲室中神惠均於庭,故止爵也。《特牲》再止爵者,一止爵欲神惠均於室中,一止爵者順上大夫之禮也。   祝酌,授屍。賓拜受爵,屍拜送。坐祭,遂飲,卒爵,拜。屍答拜。獻祝及二佐食。洗,致爵於主人。洗致爵者,以承佐食賤,新之。   主人席上拜受爵,賓北面答拜。坐祭,遂飲,卒爵,拜。賓答拜,受爵。酌,致爵於主婦。主婦北堂。司宮設席,東面。北堂,中房以北。東面者,變於士妻。賓屍不變者,賓屍禮異矣。內子東面,則宗婦南面西上,內賓自若,東面南上。   [疏]注「北堂」至「南上」。○釋曰:云「東面者,變於士妻」者,案《特牲》記「宗婦北堂東面北上」,注云:「宗婦宜統於主婦,主婦南面。」此東面,故雲變於士妻。云「內子東面,則宗婦南面西上」者,此無正文,鄭以意解之。何者?宗婦位繼於主婦,今主婦准特牲在宗婦位易處,則宗婦位亦易處在主婦位,南面西上可知。云「內賓自若,東面南上」者,亦約《特牲》記文。   主婦席北、東面拜受爵,賓西面答拜。席北東面者,北為下。   [疏]注「席北」至「為下」。○釋曰:案《特牲》宗婦東面北上,今主婦在宗婦之位東面。鄭以北為下者,若宗婦之眾則北為上,今主婦特位立,則依《曲禮》席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因於陰陽,故「北為下」。   婦贊者薦韭、菹、醢,菹在南方。婦人讚者執棗、糗授婦贊者,婦贊者不興,受,設棗於菹南,糗在棗東。婦人讚者,宗婦之弟婦也。今文曰婦也,贊者執棗糗授婦贊者,不興受。   佐食設俎於豆東,羊?,豕折,羊脊、脅,祭肺一、膚一、魚一、臘?。豕折,豕折骨也。不言所折,略之。《特牲》主婦觳折,豕無脊脅,下主人,羊豕四體,與臘?而五。   [疏]注「豕折」至「而五」。○釋曰:云「豕折骨也」者,謂不全體,就體骨中折之,故雲折骨。云「不言所折,略之」者,謂不言所折骨名,是略之。引《特牲》主婦觳折者,證略而不言骨名,其折是觳折也。云「豕無脊脅,下主人」者,主人於上文有脊脅也。云「羊豕四體,與臘?而五」者,上主人牢與臘臂而七,此五,是其略也。   主婦升筵,坐,左執爵,右取菹迖R於醢,祭之,祭籩,奠爵,興取肺,坐絕祭,嚌之,興,加於俎,坐脫手,祭酒,執爵興,筵北東面立卒爵,拜。立飲拜既爵者,變於大夫。   賓答拜。賓受爵,易爵於篚,洗,酌,醋於主人,戶西北面拜,主人答拜。卒爵,拜,主人答拜。賓以爵降奠於篚。自賓及二佐食至此,亦異於賓。   [疏]注「自賓」至「於賓」。○釋曰:異者,謂賓獻及二佐食以下,至此奠於篚,異於《少牢》賓長獻直及祝,不及佐食,故鄭彼注云「不獻佐食,將儐屍,禮殺」是也。   乃羞,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於屍、祝、主人、主婦,內羞在右,庶羞在左。   主人降,拜眾賓,洗,獻眾賓。其薦脀,其位、其酬醋,皆如儐禮。主人洗,獻兄弟與內賓與私人,皆如儐禮。其位、其薦脀,皆如儐禮。卒,乃羞於賓、兄弟、內賓及私人,辯。自乃羞至私人之薦脀,此亦與儐同者,在此篇。不儐屍,則祝猶侑耳。卒,已也。乃羞者,羞庶羞。   [疏]「主人降」至「人辯」。○注「自乃」至「庶羞」。○釋曰:此一經論主人獻堂下眾賓、兄弟下及私人並房中內賓,皆與上大夫禮同之事。   賓長獻於屍,屍醋,獻祝,致,醋。賓以爵,降實於篚。致,謂致爵於主人、主婦。不言如初者,爵不止,又不及佐食。   [疏]「賓長」至「於篚」。○注「致謂」至「佐食」。○釋曰:此經論次賓長獻屍已下之事。以其上賓長上已獻屍訖,明此是次賓長為加爵也。云「不言如初者,爵不止,又不及佐食」者,謂不言同,上文云:「賓長獻於屍如初,無?,爵不止。」注云:「如初,如其獻侑酌致主人受屍酢也。無?,爵不止,別不如初者。」此文不與彼同者,為經不可如一,故鄭注彼此各申經意。   賓、兄弟交錯其酬,無筭爵。此亦與儐同者,在此篇。   [疏]「賓兄」至「筭爵」。○注「此亦」至「此篇」。○釋曰:此一經論堂下賓及兄弟行無筭爵之事。此堂下兄弟及賓行無筭爵,似上大夫無旅酬,故鄭云「此亦與儐同者,在此篇」。若此經兼有旅酬,鄭不得言與儐同。案《特牲》屍在室內,亦不與旅酬之事。而堂下賓及兄弟行旅酬,又使弟子二人舉觶為無筭爵者,下大夫雖無儐屍之禮,堂下亦與神靈共尊,不敢與人君之禮同。既與神靈共尊,故闕旅酬,直行無筭爵而已。《特牲》堂下得獻之後,與神別尊,故旅酬、無筭爵並皆行之。事賤,不嫌與君同,故得禮備也。   利洗爵,獻於屍。屍酢。獻祝,祝受,祭酒,啐酒,奠之。利獻不及主人,殺也。此亦異於賓。   [疏]「利洗」至「奠之」。○注「利獻」至「於賓」。○釋曰:此一經論佐食事屍禮將畢,為加爵獻屍及祝之事。云「利獻不及主人,殺也」者,此對上文,賓長為加爵及主人,此不及主人,是殺也。又云「此亦異於賓」者,案上《少牢》無利獻賓,三獻屍即止,此篇首儐屍之禮,佐食又不與,故無佐食獻,故云「異」也。   主人出,立於阼階上,西面。祝出,立於西階上,東面。祝告於主人曰:「利成。」祝入。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屍謖,祝前,屍從,遂出於廟門。祝反,復位於室中。祝命佐食徹屍俎。佐食及出屍俎於廟門外,有司受,歸之。徹阼薦俎。自主人出至此,與賓雜者也。先撰徹主人薦俎者,變於士。《特牲饋食禮》曰:「徹阼俎豆籩,設於東序下。」   [疏]釋曰:云「自主人出至此,與賓雜者也」者,謂有同者不同,故上《少牢》直云「祝告曰利成」,此云「祝告於主人曰利成」;上《少牢》云「祝入,屍謖,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此云「祝入,主人降立於阼階東,西面,屍謖」;彼云「祝先」,此云「祝前」;彼云「祝命佐食徹肵俎,降設於堂下」,此云「祝反,復位於室中,祝命佐食徹屍俎,佐食乃出屍俎於廟門外,有司受歸之」;故雲雜。云「先撰徹主人薦俎者,變於士」者,《特牲》既?,祝命佐食徹阼俎。此?前徹阼薦俎,故雲變於士。引《特牲》者,證徹阼薦俎所置之處也。   乃撰,如儐。謂上篇自司宮設對席,至上?興出也。古文撰作?。   卒撰,有司官徹饋,饌於室中西北隅,南面,如饋之設,右幾,?用席。官徹饋者,司馬、司士舉俎,宰夫取敦及豆。此於屍謖改饌,當室之白,孝子不知神之所在,庶其饗之於此,所以為厭飫。不令婦人改徹饌敦豆,變於始也,尚使官也。佐食不舉羊豕俎,親?,尊也。?,隱也。古文右作侑,?作?。   [疏]「卒撰」至「用席」。○注「官徹」至「作?」。○釋曰:自此下盡篇末,論?訖改饌於西北隅為陽厭之事。云「官徹饋者,司馬、司士舉俎」者,經雲官徹,則司馬主羊,司士主豕,明還遣此二人舉俎可知。即上經云「司馬刲羊,司士擊豕」是之。云「宰夫取敦及豆」者,以其宰夫多主主婦之事,此敦及豆本主婦設之,今雲官徹,明非婦人,知是宰夫為之也。是以上文云「宰夫羞房中之羞」,又上主婦獻祝,宰夫薦,鄭注云:「內子不薦籩,祝賤,使官可也。」以此言之,則宰夫代主婦設籩豆及敦可知。云「當室之白,孝子不知神之所在,庶其饗之於此,所以為厭飫」者,此言雜取《曾子問》、《郊特牲》、《祭義》之文。案《曾子問》說陽厭之事云:「當室之白尊於東房。」鄭云:「得戶明者也。」《郊特牲》云:「索祭祝於祊,不知神之所在,於彼乎?於此乎?尚曰求諸遠者與?」《祭義》云「勿勿乎其欲饗之」。是鄭所取陽厭及祊祭求神之事。云「不令婦人改饌敦豆,變於始也,尚使官也」者,此決《少牢》初設饌,主婦薦兩豆,宗婦一人讚兩豆,主婦設一敦,宗婦贊三敦,是其始時婦人設之。今使宰夫徹豆敦者,尚使官故也。   納一尊於室中。陽厭殺,無玄酒。   司宮掃祭。掃豆閒之祭,舊說云:埋之西階東。   [疏]注「掃豆」至「階東」。○釋曰:引「舊說」者,案《曾子問》「凡幣帛皮圭為主,命埋之階閒」。此豆閒之祭,案舊說埋之西階東,以神位在西,故近西階,是以鄭亦依用也。   主人出,立於阼階上,西面。祝執其俎以出,立於西階上,東面。司宮闔牖戶。閉牖與戶,為鬼神或者欲幽?。   祝告利成,乃執俎以出於廟門外,有司受,歸之。眾賓出,主人拜送於廟門外,乃反。拜送賓者,亦拜送其長,不言長賓者,下大夫無尊賓也。   [疏]注「拜送」至「賓也」。○釋曰:此決賓屍時,「屍出,侑從,主人送於廟門之外拜,屍不顧,拜侑於長賓,亦如之,眾賓從」,鄭注云:「從者,不拜送也。」言從者不拜送,則此雲拜送者,拜送長可知。不言長者,下大夫賤,無尊賓,故不別其長也。   婦人乃徹,徹祝之薦及房中薦俎,不使有司者,下上大夫之禮。   [疏]注「徹祝」至「之禮」。○釋曰:云「不使有司者,下上大夫之禮」者,決上大夫祭畢,將儐屍,有司徹,儐屍禮終,亦有司徹。今婦人徹,故雲下上大夫之禮也。   徹室中之饌。有司饌之,婦人徹之,外內相兼,禮殺。   [疏]注「有司」至「禮殺」。○釋曰:云「有司饌之,婦人徹之,外內相兼,禮殺」者,此徹室中之饌者,於上經「有司徹饋,饌於室中西北隅」者,今使婦人徹之,故雲外內相兼。外者,謂有司宮改饌西北隅;內者,謂今婦人元缺二字徹饋,故雲相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