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No. 2102   弘明集卷第一(並序)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撰   夫覺海無涯。慧境圓照。化妙域中。實陶鑄於堯舜。理擅繫表。乃埏埴乎周孔矣。然道大信難。聲高和寡。須彌峻而藍風起。寶藏積而怨賊生。昔如來在世化震大千。猶有四魔蓄忿六師懷毒。況乎像季其可勝哉。自大法東漸。歲幾五百。緣各信否。運亦崇替。正見者敷讚。邪惑者謗訕。至於守文曲儒。則拒為異教。巧言左道。則引為同法。拒有拔本之迷。引有朱紫之亂。遂令詭論稍繁訛辭孔熾。夫鶡旦鳴夜。不翻白日之光。精衛銜石。無損滄海之勢。然以闇亂明。以小罔大。雖莫動毫髮。而有塵視聽。將令弱植之徒隨偽辯而長迷。倒置之倫逐邪說而永溺。此幽塗所以易墜。淨境所以難陟者也。祐以末學。志深弘護靜言浮俗憤慨於心。遂以藥疾微間山棲餘暇。撰古今之明篇。總道俗之雅論。其有刻意剪邪建言衛法。製無大小莫不畢採。又前代勝士書記文述。有益亦皆編錄。類聚區分。列為一十四卷。夫道以人弘。教以文明。弘道明教。故謂之弘明集。兼率淺懷附論於末。庶以涓埃微裨瀛岱。但學孤識寡。愧在褊局。博練君子。惠增廣焉。◎◎牟子理惑正誣論   牟子理惑一雲蒼梧太守牟子博傳   牟子既修經傳諸子。書無大小靡不好之。雖不樂兵法。然猶讀焉。雖讀神仙不死之書。抑而不信。以為虛誕。是時靈帝崩後。天下擾亂。獨交州差安。北方異人鹹來在焉。多為神仙辟穀長生之術。時人多有學者。牟子常以五經難之。道家術士莫敢對焉。比之於孟軻距楊朱墨翟。先是時牟子將母避世交趾。年二十六歸蒼梧娶妻。太守聞其守學。謁請署吏。時年方盛。志精於學。又見世亂。無仕□□□□□□□□□蓮□□捸樅ヾ慼E□□□□褻奅本□襤□裀□輻□□□j□省□□□鼳部慼慼憮恣慼慼慼慼慼撮牷慼慼慼靃齱毆龤慼撫|□□□□E□逆□祼蓼□□□□裀□□□}秬陛慼慼慼慼潑`□捸撈脰蟆鞢樞奲唌慼慼慼戮遄樅ヾ撓堙播\□□礹□□省□□□蓼□□□□□□訂糖□□□□□□□橁□驃□駩□□□桌□□□□□□□□□禭楅□馜飾□□□□□□襱襼□□橙妡□□祡禖□□綠大□□省□□□□□□□□禗夾埤□旅□診□勵綸□裀□□□槙□□□榯□□□□□□□□夾□□埤□娾□□□娼□□陋□□送榓獺颿G□□□□□□吽慼慼慼憤繙o□□□怴慼慼慼慼摯e□□□逆□送□□□搾□□飯□□梱□□褾露□祏□□奏□□□□□□□禖□□□□□□□□□□逆□□□駂□□□□□□□□□逆□椿礹□□□□F□埤□□□□□□□□□□□□□□荂慼慼滕湋窗慼慼慼樁v楢襼□□□奼威□□□□騧□□□□□省□榃□□□   或問曰。佛從何出生。寧有先祖及國邑不。皆何施行。狀何類乎。牟子曰。富哉問也。請以不敏。略說其要。蓋聞佛化之為狀也。積累道德。數千億載不可紀記。然臨得佛時。生於天竺。假形於白淨王夫人。晝寢夢乘白象身有六牙欣然悅之。遂感而孕。以四月八日。從母右脅而生。墮地行七步。舉右手曰。天上天下靡有踰我者也。時天地大動宮中皆明。其日王家青衣復產一兒。廄中白馬亦乳白駒。奴字車匿。馬曰揵陟。王常使隨太子。太子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身長丈六。體皆金色。頂有肉髻。頰車如師子。舌自覆面。手把千輻輪。項光照萬里。此略說其相。年十七王為納妃。鄰國女也。太子坐則遷座。寢則異床。天道孔明陰陽而通。遂懷一男六年乃生。父王珍偉太子。為興宮觀。妓女寶玩並列於前。太子不貪世樂。意存道德。年十九四月八日夜半呼車匿勒揵陟跨之。鬼神扶舉飛而出宮。明日廓然不知所在。王及吏民莫不歔欷。追之及田。王曰。未有爾時禱請神祇。今既有爾如玉如珪。當續祿位而去何為。太子曰。萬物無常有存當亡。今欲學道度脫十方。王知其彌堅。遂起而還。太子徑去。思道六年遂成佛焉。所以孟夏之月生者不寒不熱。草木華英。釋狐裘衣絺□□□□□□□□□□委磻駉□埤□饜□□□奅椸□□□□□秶□□膳□□裀□□□□□□□逆□□衽稐□□誇□□淚衽□□□□□□覕飣送□樄□□□□□奪□雜□□埤□妴□□□□槶□□□裀□娃□□□□□耔□□□例□□檢□□□□埤□□□□□□□□奰西□□□□□w□□□驖□□□G□□□□妗婽□□櫚□Q□榆腹播ZF□□□□□□祏□□觸鞳慼慼慼戮V磻□□□槶□□□□褓□□□□□□□礹□饔□□量j□榖魯□□□□   問曰。何以正言佛。佛為何謂乎。牟子曰。佛者號諡也。猶名三皇神五帝聖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緒。佛之言覺也。恍惚變化分身散體。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圓能方。能老能少。能隱能彰。蹈火不燒。履刃不傷。在污不辱。在禍無殃。欲行則飛。坐則揚光。故號為佛也。   問曰。何謂之為道。道何類也。牟子曰。道之言導也。導人致於無為。牽之無前。引之無後。舉之無上。抑之無下。視之無形。聽之無聲。四表為大蜿蜒其外。毫釐為細間關其內。故謂之道。   問曰。孔子以五經為道教。可拱而誦履而行。今子說道虛無恍惚。不見其意。不指其事。何與聖人言異乎。牟子曰。不可以所習為重所希為輕。或於外類失於中情。立事不失道德。猶調絃不失宮商。天道法四時。人道法五常。老子曰。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道之為物。居家可以事親。宰國可以治民。獨立可以治身。履而行之充乎天地。廢而不用消而不離。子不解之。何異之有乎。   問曰。夫至實不華。至辭不飾。言約而至者麗。事寡而達者明。故珠玉少而貴。瓦礫多而賤。聖人制七經之本。不過三萬言。眾事備焉。今佛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非一人力所能堪也。僕以為煩而不要矣。牟子曰。江海所以異於行潦者。以其深廣也。五嶽所以別於丘陵者。以其高大也。若高不絕山阜。跛羊凌其顛。深不絕涓流。孺子浴其淵。騏驥不處苑囿之中。吞舟之魚不遊數仞之溪。剖三寸之蚌。求明月之珠。探枳棘之巢。求鳳皇之雛。必難獲也。何者小不能容大也。佛經前說億載之事。卻道萬世之要。太素未起。太始未生。乾坤肇興。其微不可握。其纖不可入。佛悉彌綸其廣大之外。剖折其窈妙之內。靡不紀之。故其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多多益具。眾眾益富。何不要之有。雖非一人所堪。譬若臨河飲水飽而自足。焉知其餘哉。   問曰。佛經眾多。欲得其要而棄其餘。直說其實而除其華。牟子曰否。夫日月俱明各有所照。二十八宿各有所主。百藥並生各有所愈。狐裘備寒絺□□□□□□崙□錄□□□埤□□□□奪□□□飀□餽□奸□□□埤□□□□□□□切□□□□□□□榭觀□□□□椸□詛桌□樲□□堙潯栩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摯鞢慼慼慼慼牖□□奭□奭□裀□□露□□□□□□□□□□□□檳□□□妣□□饓飀□   問曰。佛道至尊至大。堯舜周孔曷不修之乎。七經之中不見其辭。子既耽詩書悅禮樂。奚為復好佛道喜異術。豈能踰經傳美聖業哉。竊為吾子不取也。牟子曰。書不必孔丘之言。藥不必扁鵲之方。合義者從。愈病者良。君子博取眾善。以輔其身。子貢雲。夫子何常師之有乎。堯事尹壽。舜事務成。且學呂望。丘學老聃。亦俱不見於七經也。四師雖聖。比之於佛。猶白鹿之與麒麟。燕鳥之與鳳凰也。堯舜周孔且猶學之。況佛身相好變化神力無方。焉能捨而不學乎。五經事義或有所闕。佛不見記。何足怪疑哉。   問曰。雲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何其異於人之甚也。殆富耳之語。非實之雲也。牟子曰。諺雲少所見多所怪。睹馲駝言馬腫背。堯眉八彩。舜目重瞳。皋陶烏喙。文王四乳。禹耳參漏。周公背僂。伏羲龍鼻。仲尼反宇。老子日角月玄鼻有雙柱。手把十文足蹈二五。此非異於人乎。佛之相好奚足疑哉。   問曰。孝經言。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曾子臨沒。啟予手啟予足。今沙門剃頭。何其違聖人之語。不合孝子之道也。吾子常好論是非平曲直。而反善之乎。牟子曰。夫訕聖賢不仁。平不中不智也。不仁不智何以樹德。德將不樹頑嚚之儔也。論何容易乎。昔齊人乘舡渡江。其父墮水。其子攘臂捽頭。顛倒使水從口出。而父命得蘇。夫捽頭顛倒。不孝莫大。然以全父之身。若拱手修孝子之常。父命絕於水矣。孔子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所謂時宜施者也。且孝經曰。先王有至德要道。而泰伯祝髮文身。自從吳越之俗。違於身體髮膚之義。然孔子稱之。其可謂至德矣。仲尼不以其祝髮毀之也。由是而觀。苟有大德。不拘於小。沙門捐家財棄妻子。不聽音視色。可謂讓之至也。何違聖語不合孝乎。豫讓吞炭漆身。聶政□面自刑。伯姬蹈火高行截容。君子以為勇而死義。不聞譏其自毀沒也。沙門剔除鬚髮。而比之於四人。不已遠乎。   問曰。夫福莫踰於繼嗣。不孝莫過於無後。沙門棄妻子捐財貨。或終身不娶。何其違福孝之行也。自苦而無奇。自極而無異矣。牟子曰。夫長左者必短右。大前者必狹後。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妻子財物世之餘也。清躬無為道之妙也。老子曰。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又曰。觀三代之遺風。覽乎儒墨之道術。誦詩書修禮節。崇仁義視清潔。鄉人傳業名譽洋溢。此中士所施行。恬惔者所不恤。故前有隨珠。後有虓虎。見之走而不敢取何也。先其命而後其利也。許由棲巢木。夷齊餓首陽。舜孔稱其賢曰。求仁得仁者也。不聞譏其無後無貨也。沙門修道德。以易遊世之樂。反淑賢。以背妻子之歡。是不為奇。孰與為奇。是不為異。孰與為異哉。   問曰。黃帝垂衣裳制服飾。箕子陳洪範貌為五事首。孔子作孝經服為三德始。又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視。原憲雖貧不離華冠。子路遇難不忘結纓。今沙門剃頭髮披赤布。見人無跪起之禮儀。無盤旋之容止。何其違貌服之制。乖搢紳之飾也。牟子曰。老子雲。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無德。三皇之時食肉衣皮。巢居穴處以崇質樸。豈復須章甫之冠曲裘之飾哉。然其人稱有德而敦厖允信而無為。沙門之行有似之矣。   或曰。如子之言。則黃帝堯舜周孔之儔。棄而不足法也。牟子曰。夫見博則不迷。聽聰則不惑。堯舜周孔修世事也。佛與老子無為志也。仲尼棲棲七十餘國。許由聞禪洗耳於淵。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不溢其情不淫其性。故其道為貴在乎所用。何棄之有乎。   問曰。佛道言。人死當復更生。僕不信此之審也。牟子曰。人臨死。其家上屋呼之。死已復呼。誰或曰呼其魂魄。牟子曰。神還則生。不還神何之呼。曰成鬼神。牟子曰是也。魂神固不滅矣。但身自朽爛耳。身譬如五穀之根葉。魂神如五穀之種實。根葉生必當死。種實豈有終已。得道身滅耳。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以吾有身也。若吾無身吾有何患。又曰。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或曰。為道亦死。不為亦死。有何異乎。牟子曰。所謂無一日之善。而問終身之譽者也。有道雖死神歸福堂。為惡既死神當其殃。愚夫闇於成事。賢智豫於未萌。道與不道如金比草。善之與福如白方黑。焉得不異。而言何異乎。   問曰。孔子雲。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此聖人之所絕也。今佛家輒說生死之事鬼神之務。此殆非聖哲之語也。夫履道者。當虛無惔怕歸志質樸。何為乃道生死以亂志說鬼神之餘事乎。牟子曰。若子之言。所謂見外未識內者也。孔子疾子路不問本末以此抑之耳。孝經曰。為之宗廟以鬼享之。春秋祭祀以時思之。又曰。生事愛敬。死事哀慼。豈不教人事鬼神知生死哉。周公為武王請命曰。旦多才多藝能事鬼神。夫何為也。佛經所說生死之趣。非此類乎。老子曰。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又曰。用其光復其明。無遺身殃。此道生死之所趣。吉凶之所住。至道之要實貴寂寞。佛家豈好言乎。來問不得不對耳。鐘鼓豈有自鳴者。捊加而有聲矣。   問曰。孔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孟子譏陳相。更學許行之術曰。吾聞用夏變夷。未聞用夷變夏者也。吾子弱冠學堯舜周孔之道。而今捨之。更學夷狄之術。不已惑乎。牟子曰。此吾未解大道時之餘語耳。若子可謂見禮制之華。而闇道德之實。窺炬燭之明。未睹天庭之日也。孔子所言矯世法矣。孟軻所云疾專一耳。昔孔子欲居九夷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及仲尼不容於魯衛。孟軻不用於齊梁。豈復仕於夷狄乎。禹出西羌而聖哲。瞽叟生舜而頑嚚。由余產狄國而霸秦。管蔡自河洛而流言。傳曰。北辰之星。在天之中。在人之北。以此觀之。漢地未必為天中也。佛經所說。上下周極含血之類物皆屬佛焉。是以吾復尊而學之。何為當捨堯舜周孔之道。金玉不相傷。隨碧不相妨。謂人為惑時自惑乎。   問曰。蓋以父之財乞路人。不可謂惠。二親尚存殺己代人。不可謂仁。今佛經雲。太子須大挐。以父之財施與遠人。國之寶象以賜怨家。妻子自與他人。不敬其親。而敬他人者。謂之悖禮。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者。謂之悖德。須大挐不孝不仁。而佛家尊之。豈不異哉。牟子曰。五經之義立嫡以長。大王見昌之志。轉季為嫡。遂成周業。以致太平。娶妻之義必告父母。舜不告而娶以成大倫。貞士須聘請。賢臣待徵召。伊尹負鼎干湯。寧戚叩角要齊。湯以致王。齊以之霸。禮男女不親授。嫂溺則授之以手。權其急也。苟見其大。不拘於小。大人豈拘常也。須大挐睹世之無常財貨非己寶故。恣意佈施以成大道。父國受其祚。怨家不得入。至於成佛。父母兄弟皆得度世。是不為孝。是不為仁。孰為仁孝哉。   問曰。佛道重無為樂施與持戒兢兢如臨深淵者。今沙門耽好酒漿。或畜妻子。取賤賣貴。專行詐紿。此乃世之大偽。而佛道謂之無為耶。   牟子曰。工輸能與人斧斤繩墨。而不能使人功。聖人能授人道。不能使人履而行之也。皋陶能罪盜人。不能使貪夫為夷齊。五刑能誅無狀。不能使惡子為曾閔。堯不能化丹朱。周公不能訓管蔡。豈唐教之不著。周道之不備哉。然無如惡人何也。譬之世人學通七經。而迷於財色。可謂六藝之邪淫乎。河伯雖神。不溺陸地人。飄風雖疾。不能使湛水揚塵。當患人不能行。豈可謂佛道有惡乎。   問曰。孔子稱。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叔孫曰。儉者德之恭。侈者惡之大也。今佛家以空財佈施。為名盡貨與人為貴。豈有福哉。   牟子曰。彼一時也。此一時也。仲尼之言。疾奢而無禮。叔孫之論。刺公之刻楹。非禁佈施也。舜耕歷山。恩不及州里。太公屠牛。惠不逮妻子。及其見用。恩流八荒惠施四海。饒財多貨貴其能與貧困屢空貴其履道。許由不貪四海。伯夷不甘其國。虞卿捐萬戶之封。救窮人之急。各其志也。僖負□以壺餐之惠。全其所居之間。宣孟以一飯之故。活其不訾之軀。陰施出於不意。陽報皎如白日。況傾家財發善意。其功德巍巍如嵩泰。悠悠如江海矣。懷善者應之以祚。收惡者報之以殃。未有種稻而得麥。作禍而獲福者乎。   問曰。夫事莫過於誠。說莫過於實。老子除華飾之辭。崇質□之語。佛經說不指其事。徒廣取譬喻。譬喻非道之要。合異為同非事之妙。雖辭多語博。猶玉屑一車不以為寶矣。牟子曰。事嘗共見者。可說以實。一人見一人不見者。難與誠言也。昔人未見麟。問嘗見者麟何類乎。見者曰。麟如麟也。問者曰。若吾嘗見麟。則不問子矣。而雲麟如麟寧可解哉。見者曰。麟麇身牛尾鹿蹄馬背。問者虛解。孔子曰。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老子雲。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又曰。譬道於天下。猶川谷與江海豈復華飾乎。論語曰。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引天以比人也。子夏曰。譬諸草木區以別矣。詩之三百。牽物合類。自諸子讖緯聖人祕要。莫不引譬取喻。子獨惡佛說經牽譬喻耶。   問曰。人之處世。莫不好富貴而惡貧賤。樂歡逸而憚勞倦。黃帝養性。以五餚為上。孔子雲。食不厭精鱠不厭細。今沙門被赤布。日一食。閉六情。自畢於世。若茲何聊之有。牟子雲。富與貴是人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聖人為腹不為目。此言豈虛哉。柳下惠不以三公之位易其行。段干木不以其身易魏文之富。許由巢父棲木而居。自謂安於帝宇。夷齊餓於首陽。自謂飽於文武。蓋各得其志而已。何不聊之有乎。   問曰。若佛經深妙靡麗。子胡不談之於朝廷。論之於君父。修之於閨門。接之於朋友。何復學經傳讀諸子乎。   牟子曰。未達其源。而問其流也。夫陳俎豆於壘門。建旍旗於朝堂。衣狐裘以當[卄/(麩-夫+生)]賓。被絺□□奾□□j□E□礹□□楅標婝R榙□□□□□□□□□□奕橞夾□□□z□□□□□□祼夾□□□龍□楯裀□阭e□□□□□□□□□□荂慼慼慼慼慼慼慼荂撮]□奪□□□□荂撐}□□□□間模謘撓堙慼牖□□□□奾妱零□□□□妳糖□□□□□□□碌奾馲□□□□□   問曰。漢地始聞佛道。其所從出耶。牟子曰。昔孝明皇帝。夢見神人。身有日光飛在殿前。欣然悅之。明日博問群臣。此為何神。有通人傅毅曰。臣聞天竺有得道者號曰佛。飛行虛空。身有日光。殆將其神也。於是上寤。遣中郎蔡愔羽林郎中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十八人。於大月支。寫佛經四十二章。藏在蘭臺石室第十四間。時於洛陽城西雍門外起佛寺。於其壁畫千乘萬騎繞塔三匝。又於南宮清涼臺。及開陽城門上作佛像。明帝時豫修造壽陵曰。顯節亦於其上作佛圖像。時國豐民寧遠夷慕義。學者由此而滋。   問曰。老子雲。智者不言。言者不智。又曰。大辯若訥。大巧若拙。君子恥言過行。設沙門有至道。奚不坐而行之。何復談是非論曲直乎。僕以為此行德之賊也。   牟子曰。來春當大飢今秋不食。黃鐘應寒[卄/(麩-夫+壬)]賓重裘。備豫雖早不免於愚。老子所云。謂得道者耳。未得道者何知之有乎。大道一言而天下悅。豈非大辯乎。老子不雲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身既退矣。又何言哉。今之沙門未及得道。何得不言。老氏亦猶言也。如其無言五千何述焉。若知而不言可也。既不能知又不能言愚人也。故能言不能行國之師也。能行不能言國之用也。能行能言國之寶也。三品各有所施。何德之賊乎。唯不能言。又不能行。是謂賊也。   問曰。如子之言。徒當學辯達修言論。豈復治情性履道德乎。   牟子曰。何難悟之甚乎。夫言語談論各有時也。蘧瑗曰。國有道則直。國無道則卷而懷之。寧武子國有道則智。國無道則愚。孔子曰。可與言而不與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言失言。故智愚自有時。談論各有意。何為當言論而不行哉。   問曰。雲何佛道至尊至快無為憺怕。世人學士多謗毀之雲。其辭說廓落難用。虛無難信何乎。   牟子曰。至味不合於眾口。大音不比於眾耳。作咸池設大章。發簫韶詠九成。莫之和也。張鄭衛之絃歌時俗之音。必不期而拊手也。故宋玉雲。客歌於郢。為下裡之曲。和者千人。引商激角。眾莫之應。此皆悅邪聲。不曉於大度者也。韓非以管闚之見而讓堯舜。接輿以毛□□□樀□□□□□樀□切□□稀夾□□□蝡喳吽慼慼慼慼盼□□j□□夾□□□□□□□稀□□□□□B礹□□□□樀夾□□O□□俾堙撐}□駺□□□□鷺□□礹□□哅□□□□□□□□□□□□□□□榵□□□L酋□□□□□□媧□□□□□娳□□褸□訇□糖□□□□□□□□□□□□楑□□□   問曰。吾子以經傳理佛說。其辭富而義顯。其文熾而說美。得無非其誠是子之辯也。牟子曰。非吾辯也。見博故不惑耳。   問曰。見博其有術乎。牟子曰。由佛經也。吾未解佛經之時。惑甚於子。雖誦五經適以為華。未成實矣。既吾睹佛經之說。覽老子之要。守恬憺之性。觀無為之行。還視世事。猶臨天井而闚溪谷。登嵩岱而見丘垤矣。五經則五味。佛道則五穀矣。吾自聞道以來。如開雲見白日。矩火入冥室焉。   問曰。子雲經如江海其文如錦繡。何不以佛經答吾問。而復引詩書。合異為同乎。牟子曰。渴者不必須江海而飲。飢者不必待敖倉而飽。道為智者設。辯為達者通。書為曉者傳。事為見者明。吾以子知其意故引其事。若說佛經之語。談無為之要。譬對盲者說五色。為聾者奏五音也。師曠雖巧不能彈無絃之琴。狐貉雖熅不能熱無氣之人。公明義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轉為蚊虻之聲孤犢之鳴。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是以詩書理子耳。   問曰。吾昔在京師。入東觀遊太學。視俊士之所規。聽儒林之所論。未聞修佛道以為貴。自損容以為上也。吾子曷為耽之哉。夫行迷則改路。術窮則反故。可不思與。牟子曰。夫長於變者不可示以詐通於道者不可驚以怪。審於辭者不可惑以言。達於義者不可動以利也。老子曰。名者身之害。利者行之穢。又曰。設詐立權。虛無自貴。修閨門之禮術時俗之際會。赴趣間隙務合當世。此下士之所行。中士之所廢也。況至道之蕩蕩。上聖之所行乎。杳兮如天。淵兮如海。不合闚牆之士數仞之夫。固其宜也。彼見其門我睹其室。彼採其華我取其實。彼求其備我守其一。子速改路吾請履之。禍福之源。未知何若矣。   問曰。子以經傳之辭華麗之說。褒讚佛行稱譽其德。高者凌清雲。廣者踰地圻。得無踰其本過其實乎。而僕譏刺頗得疹中而其病也。牟子曰。吁吾之所褒。猶以塵埃附嵩泰。收朝露投江海。子之所謗。猶握瓢觚欲減江海。躡耕耒欲損崑崙。側一掌以翳日光。舉土塊以塞河衝。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毀不能令其下也。   問曰。王喬赤松八仙之籙神書百七十卷。長生之事與佛經豈同乎。牟子曰。比其類猶五霸之與五帝。陽貨之與仲尼。比其形猶丘垤之與華恆。涓瀆之與江海。比其文猶虎鞹之與羊皮。斑紵之與錦繡也。道有九十六種。至於尊大。莫尚佛道也。神仙之書。聽之則洋洋盈耳。求其效猶握風而捕影。是以大道之所不取。無為之所不貴。焉得同哉。   問曰。為道者或辟穀不食。而飲酒啖肉。亦云老氏之術也。然佛道以酒肉為上誡。而反食穀。何其乖異乎。牟子曰。眾道叢殘凡有九十六種。澹泊無為莫尚於佛。吾觀老氏上下之篇。聞其禁五味之戒。未睹其絕五穀之語。聖人制七典之文。無止糧之術。老子著五千文。無辟穀之事。聖人云。食穀者智。食草者癡。食肉者悍。食氣者壽。世人不達其事。見六禽閉氣不息秋冬不食慾效而為之。不知物類各自有性。猶磁石取鐵不能移毫毛矣。   問曰。穀寧可絕不乎。牟子曰。吾未解大道之時。亦嘗學焉。辟穀之法數千百術。行之無效為之無徵。故廢之耳。觀吾所從學師三人。或自稱七百五百三百歲。然吾從其學。未三載間各自殞沒。所以然者。蓋由絕穀不食而啖百果。享肉則重盤。飲酒則傾樽。精亂神昏穀氣不充。耳目迷惑淫邪不禁。吾問其故何。答曰。老子雲。損之又損之。以至於無為。徒當日損耳。然吾觀之。但日益而不損也。是以各不至知命而死矣。且堯舜周孔各不能百載。而末世愚惑。欲服食辟穀求無窮之壽。哀哉。   問曰。為道之人云。能卻疾不病。不御針藥而愈有之乎。何以佛家有病而進針藥耶。牟子曰。老子雲。物壯則老。謂之不道。不道早已唯有得道者不生。不生亦不壯。不壯亦不老。不老亦不病。不病亦不朽是以老子以身為大患焉。武王居病周公乞命。仲尼病子路請禱。吾見聖人皆有病矣。未睹其無病也。神農嘗草殆死者數十。黃帝稽首。受針於岐伯。此之三聖。豈當不如今之道士乎。察省斯言。亦足以廢矣。   問曰。道皆無為一也。子何以分別羅列雲其異乎。更令學者狐疑。僕以為費而無益也。牟子曰。俱謂之草。眾草之性不可勝言。俱謂之金。眾金之性不可勝言。同類殊性。萬物皆然。豈徒道乎。昔楊墨塞群儒之路。車不得前人不得步。孟軻闢之乃知所從。師曠彈琴俟知音之在後。聖人製法冀君子之將睹也。玉石同匱。猗頓為之改色。朱紫相奪。仲尼為之歎息。日月非不明。眾陰蔽其光。佛道非不正。眾私掩其公。是以吾分而別之。臧文之智微生之直。仲尼不假者。皆正世之語。何費而無益乎。   問曰。吾子訕神仙抑奇怪。不信有不死之道是也。何為獨信佛道當得度世乎。佛在異域。子足未履其地。目不見其所。徒觀其文而信其行。夫觀華者不能知實。視影者不能審形。殆其不誠乎。牟子曰。孔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昔呂望周公問於施政。各知其後所以終。顏淵乘駟之日。見東野畢之馭。知其將敗。子貢觀邾魯之會。照其所以喪。仲尼聞師曠之絃。而識文王之操。季子聽樂。覽眾國之風。何必足履目見乎。   問曰。僕嘗遊於填之國。數與沙門道人相見。以吾事難之。皆莫對而辭退。多改志而移意。子獨難改革乎。牟子曰。輕羽在高遇風則飛。細石在磎得流則轉。唯泰山不為飄風動。磐石不為疾流移。梅李遇霜而落葉。唯松柏之難凋矣。子所見道人。必學未洽見未博。故有屈退耳。以吾之頑且不可窮。況明道者乎。子不自改而欲改人。吾未聞仲尼追盜跖。湯武法桀紂者矣。   問曰。神仙之術秋冬不食。或入室累旬而不出。可謂憺怕之至也。僕以為可尊而貴。殆佛道之不若乎。牟子曰。指南為北自謂不惑。以西為東自謂不矇。以鴟梟而笑鳳凰。執螻蚓而調龜龍。蟬之不食君子不貴。蛙蟒穴藏聖人不重。孔子曰。天地之性人為貴。不聞尊蟬蟒也。然世人固有啖菖蒲而棄桂薑。覆甘露而啜酢漿者矣。毫毛雖小視之可察。太山之大背之不見。志有留與不留。意有銳與不銳。魯尊季氏卑仲尼。吳賢宰嚭不肖子胥。子之所疑不亦宜乎。   問曰道家雲。堯舜周孔七十二弟子。皆不死而仙。佛家雲。人皆當死莫能免何哉。牟子曰。此妖妄之言。非聖人所語也。老子曰。天地尚不得長久。而況人乎。孔子曰。更去辟世孝常在。吾覽六藝觀傳記。堯有殂落。舜有蒼梧之山。禹有會稽之陵。伯夷叔齊有首陽之墓。文王不及誅紂而歿。武王不能待成王大而崩。周公有改葬之篇。仲尼有兩楹之夢。伯魚有先父之年。子路有□□□□j□柳□饑□□□逆□\□饕□□□□□醴□送□觟□□□裀□稀□□□□□□樑祜觶□裀□褓□□□□□H姶□□□飀□褓□□稀□□□□□褸□□飀□   問曰。子之所解誠悉備焉。固非僕等之所聞也。然子所理何以正著三十七條。亦有法乎。牟子曰。夫轉蓬漂而車輪成。窊木流而舟楫設。蜘蛛布而罻羅陳。鳥跡見而文字作。故有法成易無法成難。吾覽佛經之要。有三十七品。老氏道經亦三十七篇。故法之焉。於是惑人聞之踧然失色。叉手避席逡巡俯伏曰。鄙人矇瞽生於幽仄。敢出愚言不慮禍福。今也聞命霍如蕩雪。請得革情灑心自敕。願受五戒作優婆塞。   正誣論   未詳作者   有異人者。誣佛曰。尹文子有神通者。愍彼胡狄父子。聚塵貪婪忍害昧利。無恥侵害不厭屠裂群生。不可遜讓。厲不可談議喻故具諸事云云。又令得道弟子變化云云。又禁其殺生斷其婚姻使無子孫。伐胡之術。孰良於此云云。   正曰。誣者既雲無佛。復雲文子有神通。復雲有得道弟子。能變化恢廓盡神妙之理。此真有無匈心之語也。夫尹文子即老子弟子也。老子即佛弟子也。故其經雲。聞道竺乾有古先生。善入泥洹不始不終永存綿綿。竺乾者天竺也。泥洹者胡語。晉言無為也。若佛不先老子。何得稱先生。老子不先尹文。何故請道德之經。即以此推之。佛故文子之祖宗。眾聖之元始也。安有弟子神化而師不能乎。且夫聖之宰世。必以道蒞之。遠人不服。則綏以文德。不得已而用兵耳。將以除暴止戈拯濟群生。行小殺以息大殺者也。故春秋之世。諸侯征伐動仗正順。敵國有釁必鳴鼓以彰其過。總義兵以臨罪人。不以闇昧而行誅也。故服則柔而撫之。不苟淫刑極武。勝則以喪禮居之。殺則以悲哀泣之。是以深貶誘執大杜絕滅之原。若懷惡而討不義。假道以成其暴。皆結傳變文譏貶累見。故會宋之盟。抑楚而先晉者。疾辛錍之詐。以崇咀信之美也。夫敵之怨惠不及後嗣。惡止其身重罪不濫。此百王之明制。經國之令典也。至於季末之將佳兵之徒。患道薄德衰。始任詐力競。以譎詭之計。濟殘賊之心。野戰則肆鋒極殺。屠城則盡坑無遺。故白起刎首於杜郵。董卓屠身於宮門。君子知其必亡。舉世哀其就戮。兵之弊也遂至於此。此為可痛心而長歎者矣。何有聖人而欲大縱陰毒剪絕黎元者哉。且十室容賢。而況萬里之廣。重華生於東夷。文命出乎西羌。聖哲所興豈有常地。或發音於此默化於彼。形教萬方而理運不差。原夫佛之所以夷跡於中天。而曜奇於西域者。蓋有至趣。不可得而縷陳矣。豈有聖人疾敵之強。而其欲覆滅使無孑遺哉。此何異氣癘既流不蠲良淑。縱火中原蘭蕕俱焚。桀紂之虐猶呼不然乎。縱令胡國信多惡逆。以暴易暴。又非權通之旨也。引此為辭。適足肆謗言眩愚豎。豈允情合義有心之難乎。   又誣雲。尹文子欺之天有三十二重云云。又妄牽樓炭經。經雲。諸天之宮廣長二十四萬里。面開百門。門廣萬里云云。答曰。佛經說天地境界。高下階級悉條貫部分。敘而有章。而誣者。或附著生長枉造偽說。或顛倒淆亂不得要實。何有二十四萬里之地。而容四百萬里之門乎。以一事覆之。足明其錯謬者多矣。藏獲牧豎猶將知其不然。況有識乎。欲以見博秖露其愚焉。   又誣雲。佛亦周遍五道。備犯眾過行兇惡猶得佛。此非悕為惡者之法也。又計生民善者少而惡者多。惡人死輒充六畜。爾則開闢至今足為久矣。今畜宜居十分之九。而人種已應希矣。   正曰。誠如所言。佛亦曾為惡耳。今所以得佛者。改惡從善故也。若長惡不悛迷而後遂往。則長夜受苦輪。轉五道而無解脫之由矣。今以其能掘眾惡之栽。滅三毒之燼。修五戒之善。書十德之美。行之累劫倦而不已曉了本際暢三世空。故能解生死之虛外無為之場耳。計天下昆蟲之數不可稱計。人之在九州之內若毫末之在馬體。十分之九豈所言哉。故天地之性以人為貴。榮期所以自得於三樂達貴賤之分明也。今更不復自賴於人類不醜惡於畜生。以芻水為甘膳。以羇絡為非謫。安則為之無所多難也。   又誣雲。有無靈下經無靈下經妖怪之書耳。非三墳五典訓誥之言也。通才達儒所未究覽也。三曾五祖之言。又似解奏之文。此殆不詰而虛妄自露矣。今具聊復應之。凡俗人常謂。人死則滅無靈無鬼。然則無靈則無天曹。無鬼則無所枚也。若子孫奉佛而乃追譴祖先。或是賢人君子平生之時未必與子孫同事。而天曹便收伐之。命顏冉之屍羅枉戮之痛。仁慈祖考加虐毒於貴體。此豈聰明正直之神乎。若其非也。則狐貉魍魎淫厲之鬼。何能反制仁賢之靈而困禁戒之人乎。以此為誣。鄙醜書矣。   又誣雲。道人聚斂百姓。大搆塔寺。華飾奢靡。費而無益云云。   正曰。夫教有深淺。適時應物。悉已備於首論矣。請復申之。夫恭儉之心莫過堯舜。而山龍華蟲□寣戮y顣|入□□c□□□賬譥嶨□韣□艨寣歐莖荂樅_韣□□鰷陛熟荂潰毿r|內痋樂m□¥}瑩性臛腹熬蝖樂{¥□□尤鎥硥□□□□□□韣¥□□□活潮獺慼慼慝全□□□鋩□‥橧T□鋨□¥釦□□襤鋨磣‥□□□鋨□‥滈□□珵□¥釦□□□鋨磣c□□蓨滈釦□□□o□□□□珵滿L擁□□滎央慼慼L湉C□□□□、□邪|諍□□劑□□□□□□□□□□□|兩□藥□□紮嶨掀Ⅳ¥鯀騿慼慼慼慼慝晃芥□□邪¥□Q嶨鄧□q□□□□若□□邪¥釧灖f□繼玃a□□¥劫Ⅵ嶨□□□M□礸C□楫□□□菕慼慼慼情潟詩mo□c□珥□□□□□□嶢郤滎荂慼   又專誣以禍福為佛所作。可謂元不解矣。聊復釋之。夫吉凶之與善惡。猶影響之乘形聲自然而然。不得相免也。行之由己。而理玄應耳。佛與周孔但共明忠孝信順。從之者吉背之者凶。示其度水之方。則使資舟接。不能令步涉而得濟也。其誨人之生救厄死之術。亦猶神農嘗粒食以充飢虛。黃帝垂衣裳以御寒暑。若閉口而望飽。裸袒以求溫。不能強與之也。去和鵲之所以稱良醫者。以其應疾投藥不失其宜耳。不責其令有不死之民也。且扁鵲有雲。吾能令當生者不死。不能令當死者必生也。若夫為子則不孝為臣則不忠乎。守膏肓而不悟。進良藥而不御。而受禍臨死之日更多咎。聖人深恨。良醫非徒東走。其勢投阱矣。   又誣雲。沙門之在京洛者多矣。而未曾聞能令主上延年益壽。上不能調和陰陽使年豐民富消災卻疫克靜禍亂云云。下不能休糧絕粒呼吸清醇扶命度厄長生久視云云。   正曰。不然。莊周有雲。達命之情者不務命之所元奈何審期分之不可遷也。若令性命可以智德求之者。則發旦二子足令文父致千齡矣。顏子死則稱天喪予惜之至也。無以延之耳。且陰陽數度。期運所當。百六之極有時而臻。故堯有滔天之洪。湯有赤地之災。涿鹿有漂槽之血。阪泉有橫野之屍。何不坐而消之救其未然耶。且夫熊經鳥曳導引吐納。輟黍稷而御英蕊。吸風露以代餱糧。俟此而壽有待之倫也。斯則有時可夭。不能無窮者也。沙門之視松喬若未孩之兒耳。方將汎志於二儀之表。延祚於不死之鄉。豈能屑心營近與涓彭爭長哉。難者苟欲騁飾非之辯。立距諫之強。言無節奏義無宮商。嗟夫北裡之亂雅。惡綠之奪黃也。其餘唅之音曾無紀網。一遵先師不答之章。   又誣雲。漢末有笮融者。合兵依徐州刺史陶謙。謙使之督運。而融先事佛。遂斷盜官運以自利入大起佛寺云云。行人悉與酒食云云。後為劉繇所攻見殺云云。   正曰。此難不待繩約而自縛也。夫佛教率以慈仁不殺忠信。不衒廉貞。不盜為首。老子雲。兵者不祥之器邇者凶。融阻兵安忍結附□婀檢□瑩□□□□示□陋□椸□□□□憐□□□□祉□覺糕嬌□饅埤□率□糖□□□□□□□匊□□□□□□□□□□□□□□□覈□□□□祋夾□□□□□□□鷺□□□□□□□□榚□□□□□姚□□椹□□□萲S□祅榭□□騶□馘鞢慼慼慼慼慼慼   又誣雲。石崇奉佛亦至。而不免族誅云云。   答曰。石崇之為人。余所悉也。驕盈耽酒放僭無度。多藏厚斂不恤惸獨。論才則有一割之利。計德則盡無取焉。雖託名事佛。而了無禁戒。即如世人狠清心穢色厲內荏。口詠禹湯而行偶桀跖。自貽伊禍。又誰之咎乎。   又誣雲。周仲智奉佛亦精進。而竟復不蒙其福云云。   正曰。尋斯言似乎幸人之災。非通言也。仲智雖有好道之意。然意未受戒為弟子也。論其率情亮直見涉俊上。自是可才。而有強梁之累。未合道家嬰兒之旨矣。以此而遇忌勝之雄。喪敗理耳。縱如難者雲。精進而遭害者有矣。此何異顏項夙夭。夷叔餒死。比幹盡忠而陷剖心之禍。申生篤孝而致雉經之痛。若此之比不可勝言。孔子雲。仁者壽義者昌。而復或有不免。固知宿命之證。至矣信矣。   又誣雲。事佛之家樂死惡生。屬纊待絕之日。皆以為福祿之來。無復哀慼之容云云。   正曰。難者得無隱心而居物。不然何言之逆乎。夫佛經自謂得道者。能玄同彼我渾齊修短。涉生死之變。泯然無概。步禍福之地。而夷心不怛。樂天知命安時處順耳。其未體之者。哀哉慎終之心。乃所以增其篤也。故有大悲弘誓之義。仇人之喪猶加哀矜。以德報怨不念舊惡。況乎骨肉之痛情隆自然者。而可以無哀慼之心者哉。夫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恐疇己之深也。逆情違道於斯見矣。   弘明集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二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撰   明佛論   晉宗炳   夫道之至妙。固風化宜尊。而世多誕佛。鹹以我躬不閱遑恤於後。萬里之事百年以外。皆不以為然。況復須彌之大。佛國之偉。精神不滅。人可成佛。心作萬有。諸法皆空。宿緣綿邈億劫乃報乎。此皆英奇超洞理信事實。黃華之聽豈納雲門之調哉。世人又貴周孔書典。自堯至漢。九州華夏曾所不暨。殊域何感漢明。何德而獨昭靈彩。凡若此情又皆牽附。先習不能曠以玄覽。故至理匪遐而疑以自沒。悲夫。中國君子明於禮義。而闇於知人之心。寧知佛之心乎。今世業近事謀之不臧。猶興喪反之。況精神我也。得焉則清升無窮。失矣則永墜無極。可不臨深而求履薄而慮乎。夫一局之奕形算之淺。而奕秋之心何嘗有得。而乃欲率井蛙之見妄抑大猷。至獨陷神於天阱之下。不以甚乎。今以茫昧之識。燭幽冥之故。既不能自覽監於所失。何能獨明於所得。唯當明精闇向推夫善道居。然宜修以佛經為指南耳。彼佛經也。包五典之德。深加遠大之實。含老莊之虛。而重增皆空之盡。高言實理肅焉感神。其映如日其清如風。非聖誰說乎。謹推世之所見而會佛之理為明。   論曰。今自撫踵至頂。以去凌虛心往而勿已。則四方上下皆無窮也。生不獨造必傳所資。仰追所傳則無始也。奕世相生而不已。則亦無竟也。是身也既日用無限之實。親由無始而來。又將傳於無竟而去矣。然則無量無邊之曠。無始無終之久。人固相與凌之以自敷者也。是以居赤縣。於八極曾不疑焉。今布三千日月。羅萬二千天下。恆沙閱國界飛塵紀積劫。普冥化之所容。俱眇末其未央。何獨安我而疑彼哉。夫秋毫處滄海。其懸猶有極也。今綴彝倫於太虛為□□□□□□飀□誇椹□□榵□□□□□□□□□糖□□逆□□□□夾□□□□驂觟□埤□□驁□緄□□□□覗夾□□□□觨□婁□□□□□j□奸□□□□□□□□蛂慼慼慼慼潘U□□□□□□□□F□□□誇膳□□褻姅空逆□稐□□□送□媧飽慼慼憤湯H□□□□□□□襼□□□馱□□□□露□逆□練□□魯□稀□□襼D□言埤□言□□椹□□誇□椹□□奅□□□□□□□□妖□□□`飀□□飽□□□□□□□□□磻送□□聾橚□□□□襢□□□裀□祄□□□襜覲□飀□□饇□□模裀□榕□□□□檢□患妻妖□□□□娀□□□襼□□□c□秜魯□□□□碌妴祿□□□□□檟槄□榖□□□□□言奔葉覕□□□嗦懣□□□殧□□|淨□□□鍥□鋩□□§□□戣□□□□葷□□□¥皞□□□□鎥□□鋤苨□葷□福□□韣□□豤耩鰤耩□□鰩齤犖謤鋨□守□‥□□糧□□□鰩齥婦辣|亡□耩鰤耩齤韣‥窩□□鍤繲齱憤恥D踦□漩鰩齤鋨□c□□□□鶣|亡□鰩齤犖謨□¥□□鋨□耬□□□墾莦諍韣‥□□□不□□□莣¥釤□□莧□垤鎣§□鞳潸|垥□嵩□□‥□□磩□胥萩□晤鋨□‥□臦□犖□□□□□蜧□漧N‥蜤鋧垤韣¥}□O鋦□□¥□冥□鋧垣¥癒潦鼨v□□§□□珵鍧□□□皓□|□□□漦□□珵劄¥釧磻犖□漦□□珵V□¥蝶滿樅滎□|□□釧尪§復□□□□藎□犖□珵膧□|晃□§□垥苤慼慼慼慼撬蝖慼慼慼潑l□豦帤韣¥□□□C鋨□□□□N¥□□鋨□唌慼熟烡□□□啤□帤□□鎣‥□□獨□鋩□狩□漥□蔣§吥□e□珵劄§墂□□□珵T□□□釧□啥嶧垣|蔦□v□鋧□¥釧□鋦□□□§垤鋤犖□¥墂□鋧□鍧矷慼慼熟間慼澆□□‥□□□□釧□□□□釧墾□¥□□E墾s□照垥□|煦□否嗥嶨□|蜀□□褉□□墾□鳥□□¥丑撒痋憎腹捧桎v嵧□‥□□q怴撫S轟|毦抮滿潸l闤韣‥□{□□漥□|□□磥□□□□□q□騰§□Wi□□□¥□□□□□□□□韣¥釦□□滵□‥□豥嶧垣¥□□□鍥□珵□§□□□□□菕慰D錨∟l□□□□□□鋩□□‥□□藥□偨Ⅶ螢耩□‥□□□□睧□¥x蕁臦□□□□□§堊□□□□□犖□□□□□□§垤□□晨□驨□□耬□‥□□□□□□□□□¥釤□□□□□□晤□耤鎣¥□□垥□□覦奓□嵣□芩□漥□苧□漥□‥□鋧□□□鋧□c□□耤璃q居□□□迤珵□§□□逤鋧□蕁p蕁□¥□羿NㄐL□□鋨□吧□眥□□§□賢苦□□□¥嵒k蟤鋤□□□鋤□□□¥氶慼慰D□□左倥Χ跺蘊鎳禓畟佹屆犛牷慼慼憧o□□□□□□嶡{麥□{□□□□‥□□□□¥釦懧跤鋩□滎□□鋦□□c□艦祥|攔□□□□¥痢□□踤□鋤蕁撥□淣¥□嬤珵x蕁擁□¥□□鋨□旅c□≦□□□□□釧□葷鋩□□鋨□□¥□□□□□□□□□嶨恥睡S鋧□韣¥□□□熒姣§□□熒□¥嶧□□韣|□□□蕁□¥嶧墾□韣|□□熒便□珵愧便籤鋦□|□粵□韣c□鋦邐□|□嶧垤韣‥□便□□□鋨□¥踥□漧□□‥□□滎□□□□□□□‥□□釦嚦氶撙X¥□□□□迴□¥嵒k鷅滓滿慼慼慼慼澆k憤鎣¥□□□垤鋦迴□便□鋨□¥{嶡□□□□□¥鴃慼慼慼慼樂寣慼慼慼慼慼慼獗鋃□□嶧垥意□□韣¥□寣璃q□荂慼慝馦□□□□□牣¥膨糯埩扣‥□□繩飽慼慼憔龤慼慼情憫P鋤□楥□‥□V貂漧驩□韣¥硥t礡慼撫嫋胼p楥□□□□帤□鋧□□‥□□□鋤熒□□□□□逤□諢慼慼慼慼慼撓郭Dㄐ撲h□鋧□□¥~□釧□□賢□□□□□□□§□□柍磥□□□□□V□□¥□咬□耤韣c灩□漥□□朧貂漩□|碧□□□‥□綦漩□□呺p齣¥翩慼潯j□□□犖□鋧垥□便□鋨□¥咬□逢□薤鋤譣‥□□□□膚□□愣¥□□福□珵壕DH□莧姣□□殷蕁難¥□□□耨t糠□鎣‥竇□e□鋦□□§□□睎蝖瑩枔v鯦□|コ□□□珵□□□□孵腦偨□鎣§□□瀤邪□□□□□¥嶢□莧□¥□□鋨□韣§□□□最□□□巒□□□驥□□□§□□□□□□|□□漥奩□釧□□垥荂慰D□□復□□□□□‥糨□□蝤楫Σc□慦□□垣§□□□藎□‥□蔧墂邐□□□x□奧□□□臩□□□巨□珧□|コ□□□□垤耨□□□¥鎂l狤恣慼慼慼敵_鎣‥□□暻滿潸v□§蟦福□珵□|□珵縑慰D|糧□□□□|□□□□□蠥釧□□漧□□§□□釧□□§□□□□垣|□□鋨□韣□□□蝨鞨蜥笥嬥□趣□薤鋦逤□□□□韣‥滈嶧豨□□□楚慼慼□巧澧嘖□僦□□□□□□□□□|內垥□邐牣¥□長□湤韣□□□□□□§嶡嶩□□左□□□z□□□□□紨□糨□|□珵紇□□珵約□‥リQ□シ□巢§魽撩楚慼歎_|□迴□□¥□□□□□辭□□§□奓荂慼慼慼嬈□鋨□獥□□§□謘璃q□□□□□|□捻犖□□鋦莩□韣¥□□□□鋦嵩□|□皓□□□揀§奸垥□□□騰¥騿撒儴C□□q□□‥□□□□靨□飽撬S□□□嘖□□粥□¥硥r剝□□□珵□¥膨□芥級綈□薧笲稦工大ば鋩□|湤鋩□鞥笥□垥□□湥□□§□□鋦黦□□□|碥紇□□奧垣¥□□□□瞗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慰D楨溦□堋莥□□□□□□銦滕陛慼慼慼慼L□觨□熒北¥〧□□¥□□齱憛慼潸v牣§□□睦狃□□鷚□祥□齥大責¥矷慼慼慼I□□鋩□§□鼨□□□‥□□□□□□□□□□□¥□□僧□□□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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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今神妙形粗而相與為用。以妙緣粗則知以虛緣有矣。今愚者雖鄙。要能處今識昔在此憶彼。皆有神功。則練而可盡知其本均虛矣。心作萬有備於前論。據見觀實三者固已信然矣。但所以然者其來無始。無始之始豈有始乎。亦玄之又玄矣。莊周稱冉求問曰。未有天地可知乎。仲尼曰。古猶今也。蓋謂雖在無始之前。仰尋先際初自茫眇。猶今之冉求耳。今神明始創及群生最先之祖。都自杳漠非追想所及。豈復學者通塞所豫乎。夫聖固凝廢。感而後應耳。非想所及。即六合之外矣。無以為感。故存而不論聖而不論。民何由悟。今相與踐地戴天。而存踐戴之外。豈有紀極乎。禹之弼成五服敷土不過九州者。蓋道世路所及者耳。至於大荒之表晹谷濛氾之際。非復人理所豫。則神聖已所不明矣。況過此彌往渾沌冥茫。豈復議其邊陲哉。今推所踐戴。終至所不議。故一體耳。推今之神用求昔之所始。終至於聖人之所存而不論者。亦一理相貫耳。豈獨可議哉。皆由冥緣隨宇宙而無窮。物情所感者有限故也。夫眾心稟聖以成識。其猶眾目會日以為見。離朱察秋毫於百尋。資其妙目假日而睹耳。今布毫於千步之外。目力所匱無假以見。於而察微避危無所少矣。何為以千丈所昧。還疑百尋之毫乎。今不達緣本。情感所匱無會以聖。而知取至於致道之津無所少矣。何為以緣始之昧。還疑既明之化矣哉。   或問曰。今人云。不解緣始故不得信佛。此非感耶。聖人何以不為明之。   答曰。所謂感者抱升之分而理有未至。要當資聖以通。此理之實感者也。是以樂身滯有。則朗以苦空之義。兼愛不弘。則示以投身之慈。體非俱至而三乘設分。業異修而六度明。津梁之應無一不足。可謂感而後應者也。是以聞道靈鷲天人鹹暢。造極者蔚如也。豈復遠疑緣始然至理哉。明訓足如說修行。何所不備。而猶必不信。終懷過疑於相所不及者。與將隕之。疾饋藥不服。流矢通中忍痛不拔。要求矢藥造搆之始以致命絕。夫何異哉。皆由積道自昔故未會元吉。致使今日在信妄疑。豈可以為實理之感哉。非理妄疑之惑。固無以感聖而剋明矣。夫非我求蒙。蒙而求我。固宜虛己及身隨順玄化誠以信往。然後悟隨應來。一悟所振終可遂至冥極。守是妄疑而不歸純。斂衽者方將長淪惑固之災。豈有旦期。背向一差昇墜天絕。可不慎乎。   或問曰。孔氏之訓無求生以害仁。又殺身以成仁。仁之至也。亦佛經說菩薩之行矣。老子明無為之至也。即泥洹之極矣而曾不稱其神通成佛。豈孔老有所不盡與明道欲以扇物而掩其致道之實乎。無實之疑安得不生。   答曰。教化之發各指所應世蘄乎亂洙泗所弘應治道也。純風彌凋二篇乃作。以息動也。若使顏冉宰賜尹喜莊周。外讚儒玄之跡。以導世情所極。內稟無生之學。以精神理之求世孰識哉。至若冉季子遊子夏子思孟軻林宗康成蓋公嚴平班嗣楊王之流。或分盡於禮教。或自畢於任逸。而無欣於佛法。皆其寡緣所窮終無僭濫。故孔老發音指導。自斯之倫感向所暨。故不復越叩過應。儒以弘仁道在抑動。皆已撫教得崖。莫匪爾極矣。雖慈良無為與佛說通流。而法身泥洹無與盡言。故不明耳。且凡稱無為而無不為者。與夫法身無形普入一切者。豈不同致哉。是以孔老如來雖三訓殊路。而習善共□□□□   或問曰。自三五以來。暨於孔老。洗心佛法要將有人而獻酬之跡曾不乍聞者何哉。   答曰。余前論之指已明。俗儒而編專在治跡。言有出於世表。或散沒於史策。或絕滅於坑焚。今又重敷所懷。夫三皇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爾時也孝慈天足。豈復訓以仁義。純樸不離。若老莊者復何所扇。若不明神本於無生空眾性以照極者。復以何為大道乎。斯文沒矣。世孰識哉。史遷之述五帝也。皆雲。生而神靈。或弱而能言。或自言其名。懿淵疏通其智如神。既以類夫大乘菩薩化見而生者矣。居軒轅之丘。登崆峒陟幾岱。幽陵蟠木之遊逸跡超浪。何以知其不由從如來之道哉。以五帝之長世。堯治百年。舜則七十。廣成大隗鴻崖巢許支父化人姑射四子之流。玄風畜積洋溢於時。而五典餘類唯唐虞二篇。而至寡闕子長之記。又謂。百家之言黃帝。文不雅訓。搢紳難言。唯採殺伏。治跡猶萬不記一。豈至道之盛不見於殘缺之篇。便當皆虛妄哉。今以神明之君。遊浩然之世。攜七聖於具茨。見神人於姑射。一化之生復何足多談。微言所精。安知非窮神億劫之表哉。廣成之言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即首楞嚴三昧矣。得吾道者上為皇下為王。即亦隨化升降為飛行皇帝轉輪聖王之類也。失吾道者上見光下為土。亦生死於天人之界者矣。感大隗之風稱天師而退者。亦十號之稱矣。自恐無生之化。皆道深於若時。業流於玄勝。而事沒振古理隨文翳。故百家所摭若曉而昧。又搢紳之儒不謂雅訓。遂令殉世而不深於道者。仗史籍而抑至理。從近情而忽遠化。困精神於永劫豈不痛哉。伯益述山海。天毒之國偎人而愛人。郭璞傳。古謂天毒即天竺浮屠所興。偎愛之義。亦如來大慈之訓矣。固亦既聞於三五之世也。國典不傳不足疑矣。凡三代之下及孔老之際。史策之外竟何可量。孔之問禮老為言之。關尹之求復為明道。設使二篇或沒其言。獨存於禮記。後世何得不謂柱下翁。直是知禮老儒。豈不體於玄風乎。今百代眾書飄蕩於存亡之後。理無備在。豈可斷以所見絕獻酬於孔老哉。東方朔對漢武劫燒之說。劉向列仙敘七十四人在佛經。學者之管窺於斯又非漢明而始也。但馳神越世者眾而顯。結誠幽微者寡而隱。故潛感之實不揚於物耳。道人澄公仁聖。於石勒虎之世。謂虎曰。臨菑城中有古阿余王寺處。猶有形像承露盤。在深林巨樹之下。入地二十丈。虎使者依圖陷求皆如言得。近姚略叔父為晉王。於河東蒲阪古老所謂阿育王寺處。見有光明。鑿求得佛遺骨。於石函銀匣之中光曜殊常。隨略迎都。於霸上比丘今見在新寺。由此觀之。有佛事於齊晉之地久矣哉。所以不說於三傳者。亦猶於寶孫盛之史。無語稱佛而妙化實彰。有晉而盛於江左也。   或問曰。若諸佛見在一切洞徹。而威神之力諸法自在。何為不曜光儀於當今。使精粗同其信悟。灑神功於窮迫。以拔冤穭妝R。而令君子之流於佛無睹。故同其不信。俱陷闡提之苦。秦趙之眾一日中白起項藉坑六十萬夫。古今彝倫及諸受坑者。誠不悉有宿緣大善。盡不睹無一緣而悉積大惡。而不睹佛之悲一日俱坑之痛憖然畢同坐視窮酷而不應。何以為慈乎。緣不傾天德不邈世則不能濟。何以為神力自在不可思議乎。魯陽迴日耿恭飛泉。宋九江虎違江而蟥避境。猶皆心橫徹能使非道玄通。況佛神力。融起之氣。治籍之心。以活百萬之命殊易。夫納須彌於芥子。甚仁於毀身乎一虎一鴿矣。而今想焉而不見。告焉而不聞。請之而無救。寂寥然與大空無別。而於其中有作沙門而燒身者。有絕人理而剪六情者。有苦力役傾資寶而事廟像者。頓奪其當年而不見其所得。吁可惜矣。若謂應在將來者。則向六十萬命善惡不同。而艩嬰P矣。今善惡雖異。身後所當獨何得異見世。殊品既一不蒙甄。將來浩蕩為欲何望。況復恐實無將來乎。經雲。足指按地三千佛土皆見。及盲聾瘖啞牢獄毒痛皆得安寧。夫佛遠近存亡有戒無戒。等以慈焉。此之有心宜見苦痛。宜寧與彼一矣。而經則快多是語。實則竟無暫應。安私非異國有命世逸群者。搆此空法以脅暴。善交言有微遠之情事。有澄肅之美純。而易信者一己輸身。遂相承於不測而勢無止薄乎。   答曰。今不睹其路。故於夷謂險。誠瞰其塗則不見所難矣。夫常無者道也。唯佛則以神法道。故德與道為一。神與道為二。二故有照以通化。一故常因而無造。夫萬化者固各隨因緣。自於大道之中矣。今所以稱佛雲諸法自在不可思議者。非曰為可不由緣數越宿命而橫濟也。蓋眾生無量神功所導。皆依崖曲暢。其照不可思量耳。譬之洪水。四凶瞽頑象傲。皆化之固。然堯舜不能易矣。而必各依其崖降水流凶允若克諧其德豈不大哉。夫佛也者非他也。蓋聖人之道。不盡於濟主之俗。敷化於外生之世者耳。至於因而不為功自物成直堯之殊應者。夫鍾律感類由心玄會。況夫靈聖以神理為類乎。凡厥相與冥遘於佛國者。皆其烈志清神積劫增明。故能感詣洞徹。致使釋迦發暉十方交映多寶踴見鐙王入室。豈佛之獨顯乎哉。能見矣。至若今之君子不生應供之運。而域乎禹績之內。皆其誠背於昔故會乖於今。雖復清若夷齊貞如柳季。所志苟殊復何由感而見佛乎。況今之所謂或自斯以還雖復禮義熏身高名馥世。而情深於人志不附道。雖人之君子而實天之小人。靈極之容復何由感應。豈不之偏隱哉。我不見矣。若佛或有隨緣來生。而六度之誠發自宿業感見獨朗。亦當屢有其人。然雖道俗比肩復何由相知乎。然則粗妙在我。故見否殊應。豈可以己之不曜於光儀。而疑佛不見存哉。夫天地有靈精神不滅明矣。今秦趙之眾。其神與宇宙俱來。成敗天地而不滅。起籍二將豈得頓滅六十萬神哉。神不可滅也。則所滅者身也。豈不皆如佛言。常滅群生之身。故其身受滅。而數會於起籍乎。何以明之。夫乾道變化各正性命。至於雞彘犬羊之命。皆乾坤六子之所一也。民之咀命充身。暴同蛛□為網矣。鷹虎非搏噬不生人可飯蔬而存則虛己甚矣。天道至公所希者命。寧當許其虐命而抑其冥應哉。今六十萬人雖當美惡殊品。至於忍咀群生恐不異也。美惡殊矣。故其生之所享固可實殊。害生同矣。故受害之日固亦可同。今道家之言。世之所迂。無以雲焉。至若於公邴吉虞怡德應於後嚴延年田蚡晉宣。殺報交驗。皆書於漢魏世所信。睹夫活人而慶流子孫。況精神為殺活之主無殃慶於後身乎。殺活彼身必受報己身。況通塞彼神而不榮悴於己神乎。延年所殺皆凡等小人竇嬰王陵宰牧之豪。賢否殊貴賤異。其致報一也。報之所加不論豪賤。將相晉王不二矣。豈非天道至平。才與不才亦各其子。理存性命不在貴賤故耶。則肫魚雖賤性命各正於乾道矣。觀大鳥之迴翔。小鳥之啁□。葛廬所聽之牛。西巴所感之鹿。情愛各深於其類矣。今有孕婦稚子於斯。而有刳而剔之。燔而炙之者。則謂冤痛之殃。上天所感矣。今春獵胎孕燔□□□□□□驁□□□□□□襾種規□□飀□椻□計耘槷□□□□□□檢□□□\□□埤□碌威槎□楎□楌檢□□榰□□□婀□楮□□□樁q□酋□□□□□□□□□□□□□祭□□□□□□□]□□□□□□□□□□禳慼j□姎□礹□□□□□覦□□□□埤□婛榷□椻□□穠□楅槦□□□概U埶鞢慾j穇□□□□□□□□□楚慼撬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撞祡鬻砥慼慼慼樁l□□糖□□□楅概觲姲獢慼慼慼慼摩瓷慼樊虮P□糖□G荂慼慼漍□祿誇□□祹□□祝□□□□□□覗□□□□娃□餓娶□□□□姷□□□□□饉□□□□□□□□誇□□□□樺□□□□□□W練□恁慼慼慼慼慼慼慼摯鞢潮峞慼慼慼犛J□□□□□榜送槾p□□□□□葉□^□奠□□□□椹□椹□□□覲楱□樀□□糕妳誇□觀奉耘槄□□□□褽□□椹j□□□□□□□H娗娀□□□□□□F□□□詵□□糖j□□□女□□椹□□□□娃□□姻□□□荈q稀埤□椻奈□□夾j□荂慼撞\□□□魯□□奜解橇餓誇□禖□□□□祤□稀姚楷□□□□委□□練□□□□樵□□飀□□婀□F□j□□Y椹□□□婠襴□都□□奭□□稀□□詛椻□稙G輦□槂□□□呤[□□□奀□□驁□□□□魯□□□□□□龍□累屢□契□瑩□□□椹□□□餖福□□驗□□□□樇□□□□□飀□□礹□□□□□□□□□□□□度O□□襑襭□□□□□□□樇□□□橚□奷橁□□□□□□饉祏碌□□□□□□都馱□北□□□□Q□嬌□□□□奪□秩□□奓飀□□□觷□E□□襴□□碌妲驖□□□□□□e奾□□E□僚娀□□□□□□覜騲□飀□□□□楴甩驉摯鞢憬k□楚慼慼數OUj□□□□奉禗妐□□□榼□荂撥芋飽靨□□□佪}□□樺□奐□櫸□椸□□□覺橤□槥獺慼撥迭撬芊慼R□U檛J□□□V褚□婁□秦復飀□□計榵□□□□j□□□桌楹□□娶飯逆□□□□Uj□量祽□□□□□訃□□櫸□祓飀□□□□□奿媧□荂撕丑慼澆魽撩]囊娀□檳□□□涼□夾□□□□□檢□祅□□□□姐椻大□j□□奠□□□□奠□□□□□□□□□□□程奮馜涼□□□□□□切□□祜□□□□□□□椸□裡□裀□□觾魯□□□□褽□椹j□褸□□雷□□□□糖j□□□麗□□□□□堙慼慼慼慼慼慼O□□□榮□□□陋□□□□稚□□□槍褽奮驢□□□□□□□□□椽□樦□□□□槔□□饘馜□□奅橁程好□□□鞳慼熱u□楒i規□□□□□□□姩□檢□□□耤慼慼慼q褓□□□□楏崙魯□□□□□□樀奰稿褓□穩□□祰鷺□逆□□槄□西□□□□糖□祌椽□□□□□□□穈鞢戮靲芊憬a□□□槔殮埤□餽奪□飀□□□誇□妒□媽□□□劉□□v□奅□□裀□□廓穌□褸□□□□□□威樂□□羇□□榽□饡O□□□椽奈□□榯□程檢□婝q□□□□□□奪□飀□□襼□□□□示榖□□襭□驪□□□□褽□飀□嬌□□婧□礸□椹□□□□襮騃□□椹□□□檢□迭慼慼慼歎ョ慼慼潑□□糖□□□□餾□橦□□榗□榳奮□□□□飣□夾□□□□餺□H□□□□□褙□□蝨鼤嗙礹□j□槥牷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毅宒赻恁慼敵C□□□□□禡切□□埤□□娭示漅Q□□□奅□□拌槥ョ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憤G楰覢□□□□□本□逆□□稈□□□□□□□□饔綠□□□□□糕婂□□拌□□□□□□□□樀夾□□j□楉穻□□□□□□□褸□F肋飀□□□誁□荂撙燠y檢□楅餺芊慼慼慼潮峞慼槽]糖□□□□魯□祤□□|□□□□□□□獢慼毅磭陲噢魽慼慼慼慼撬唌慼慼樞]奅楯檢□□□□□□樞□□□奅樣□□祂i□饋□□□{□馭□□□□□姐椹□□褓□□楥逆□櫻訂壟式慼慼潘嚏慼慼憫j□好□馱□樁□□□□祏□□樀□□□樺□□□□魯□□□□□□□隅央J榛□□b祏說履□□榛□□□□□□她□零□□埤□媦]□槔魯□□□槔□菉矩稀誇□垓□□延褽□魯□□楰H□□□□□露□□□□□埤□委魯□□□□□□□□□祉禜耔椹□□□鼭u□碌奅橁□騋妻□逆□龍□□□耔□□□□□計祋馲□觔切埤□□□楛□榼□□襋褽□贏爪u□□椹□□妅□□練□驁□埤□{奏□祿祿磻稀□言夾□□□□櫻襦□□肋飀□□□□覅概□□覮□□□牢飣□[娃□□j□樇□□□□□譯□逆□□□□J槐椸□□□□槐櫻覜馱□□夾j□荅□□□□禮□饡礹□□□□礸□□□□樂□飯□□□□U扇駢稦□樀□□□□□□飀□楛□□饅襾□□奰□□驁□□□椸□罹□魯□香□娀□□楉祭□魯□□穇□切□□□露□□□誇□□□□飀□□□檸□□覲□她□□□妊芋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撫n□A□□□樇□□□□□□□□檳□夾j□□□耔□□□耔□j□□□□□□規□□□椸□□□□奏□□□□□□□嬌□芋慼J婛□□□詮V□□飀□□糖□□□□□□□埤□鞳摯□□檳□□□□訇□□□賂□□妊□祜襼□j□□□□禳慼慼慼滕窆u□□饐□□□椹□檢□椽姍規□榖□榵□□楮□餺□拏□E叢□□奔都□□□□□□□瓷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歐唌慼慼慼潟慼慼撰暴貝c□□□□□覓禴F□逆□耔□稿楨□□□□R椸□□□□□□□□□□楋□□□飀□□褚榵□婖□荂慼慼慼撒﹛暱部爁J□駟□□□□□G□□□□□點□送□□□檇穗襤□糖□□□□送□穭錄□□□□U]視□□□娶妖□□楓飀□楉示□□□□□□□□□□□饅櫸□切娀□□楏褽奾婽插慼樁e□□□飀□□碌□□□□□□□椹□筏□□p檢□□□棇□糖□□□□□j□婃□□a鷺□□□□□□□□婧□□凌檢□□□申□切□念□飀□□蓮飲□覜駑^□埤□嬪樁□□裀□荂慼熱u□駥@□□飥馥奾礸□婝□J□□埤□□F切埤□□駎□□送□□裀□|樇□椽如□□□□詠哅□□□□□j□楉祅榳夾□檢□榕糖□□□□駖□□□榛□□□栗椻姲U鞢慼慼憫砥慼憫芋澗v覜駐椻妄怒雷榵□□□計降f□□釵徥u□礽□□□魯□耔飀□□□祲□□榜馜□夾□j□□□□飀□□□□□j□言姪U禳慼歎ョ慼憤絡X□□駔□□□祅□□騶□j□□榕□□訇□□□□魯□逆□□□□□□椸樀姜j□委E□計祇槿□榃娀□□□粘磣j□碌誇□驂西禸婁□□□□粿□詙□□奐□□□□鼭u□婑□□□奉禕□□楚慼慼慼敷Z榗娀□□UF□□□□□□祭言□□□□稀奅□礹□□□□龍□E□□□迭暴邑媦b□□□□□妖馜騇□□□申□□□□p□□逆□碌嬌□□M□□□□□榵□□□□□妓□樑□□□□稀誇□屢□裀□綠□夾□觟□□□椸椹□□□□□□□□榖□藪飽慼撮洁撩紸疻Z□祓飀□夾□奿□□□糖j□□觶□V祰□□祿婀埤□□□禿□□□妘j□D襾祖□業羇□逆□□□□□婝U椹□□檢□□妄雷耔權橁勵□槉駧□□奾j□礽□楏輦G□椿□□□露□騙奅欖魯黴^□礿□奾□□祉□□荂E楅腆□楏□□□裚S省□□租□□D零H□襼□□□□□襦驁□□垓□□刵T□□F□□□□□□□□□□叢量稽□□□磻□祊□裀□□婁驛槎□埤□妘魯□礹□□馘鷺□□□□□□□□□□□□□覲□□□□露□□j□誇□椹□□椽□奿□驪度□騂□□飀□□稫褽□□稜鶠撫藹j□槲Uq□礹□□□□□□□□□□□□□觴□□逆□□□□本□□□□L蘋窗毅苭說撫|□K□□蛂撓S稓□楹J埤□□□□□妦恣慼慼慼慼澆腄慼潑O□觀□□□槫楅妵□礹□□□□□綠□夾□□逆□大□榙□□□椹□誇□□□□□榖□□樀埤□□O□□□□□馱□唆﹛慼慼慼慼慼憮屆慼慼毅磞k□□□□襼□榕□□言□□檢□□祉□檢□   請復循環而申之。夫聖人之作易。天之垂象。吉凶治亂。其占可知。然源其所以然之狀。聖所不明則莫之能知。今以所莫知廢其可知。逆占違天而動。豈有不止者乎。不可以緣始不明而背佛法。亦猶此也。又以不憶前身之意。謂神不素存。夫人在胎孕至於孩齔。不得謂無精神矣。同一生之內耳以今思之。猶冥然莫憶。況經生死歷異身。昔憶安得不止乎。所憶亡矣。而無害神之常存則不達緣始。何妨其理常明乎。子路問死。子曰。未知生安知死。問事鬼神則曰。未知事人焉知事鬼。豈不以由也盡於好勇篤於事君。固宜應以一生之內。至於生死鬼神之本。雖曰有問。非其實理之感。故性與天道。不可得聞佛家之說。眾生有邊無邊之類十四問。一切智者皆置而不答。誠以答之無利益則墮惡邪。然則稟聖奉佛之道。固宜謝其所絕餐其所應。如渴者飲河挹洪流以盈己。豈須窮源於崑山哉。凡在佛法若違天礙。理不可得。然則疑之可也。今無不可得然之礙。而有順天清神之實。豈不誠然哉。夫人之生也。與憂俱生。患禍發於時事。災厲奮於冥昧。雖復雅貴連雲擁徒百萬。初自獨以形神坐待無常。家人熇熇婦子嬉嬉。俄復淪為惚怳。人理曾何足恃。自以過隙宜競賒謗冥化縱慾侈害。神既無滅。求滅不得復當乘罪受身。今之無賴群生蟲豸萬等。皆殷鑑也。為之謀者。唯有委誠信佛託心履戒以援精神。生蒙靈援死則清昇。清昇無已逕將作佛。佛固言爾而人侮之。何以斷人之勝佛乎。其不勝也。當不下墜彼惡永受其劇乎。嗚呼六極苦毒而生者。所以世無已也。所聞所見精進而死者臨盡類多。神意安定有危迫者。一心稱觀世音。略無不蒙濟皆向所謂生蒙靈援死則清昇之符也。夫萬乘之主。千乘之君。日昃不遑食。兆民賴之於一化內耳。何以增茂其神而王萬化乎。今依周孔以養民。味佛法以養神。則生為明後歿為明神。而常王矣。如來豈欺哉。我非崇塔侈像容養濫吹之僧以傷財害民之謂也。物之不窺遠實而觀近弊將橫以詬法矣。蓋尊其道信其教悟無常空色有慈心整化。不以尊豪輕絕物命。不使不肖竊假非服。豈非導之以德。齊之以禮。天下歸仁之盛乎。其在容與之位。及野澤之身。何所足惜。而不自濟其精神哉。昔遠和上澄業廬山。余往憩五旬。高潔貞厲理學精妙。固遠流也。其師安法師靈德自奇。微遇比丘並含清真。皆其相與素洽乎道。而後孤立於山。是以神明之化邃於巖林驟與余言於崖樹□壑之間曖然乎有自。言表而肅人者。凡若斯論。亦和上據經之指云爾。夫善即者因鳥跡以書契窮神輿人之頌提縈一言而霸業用遂肉刑永除事固有俄爾微感而終至沖天者。今蕪陋鄙言以驚其所感。奄然身沒。安知不以之超登哉。   弘明集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三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撰孫綽喻道論宗居士炳答何承天書難白黑論   ◎孫綽喻道論   或有疑至道者。喻之曰。夫六合遐邈庶類殷充。千變萬化渾然無端。是以有方之識各期所見。鱗介之物。不達皋壤之事。毛羽之族。不識流浪之勢。自得於窞井者則怪遊溟之量。翻翥於數仞者。則疑沖天之力。纏束世教之內。肆觀周孔之跡。謂至德窮於堯舜。微言盡乎老易。焉復睹夫方外之妙趣。冥中之玄照乎。悲夫章甫之委裸俗。韶夏之棄鄙俚。至真絕於漫習。大道廢於曲士也。若窮迷而不遷者。非辭喻之所感。試明其旨。庶乎有悟於其間者焉。   夫佛也者體道者也。道也者導物者也。應感順通無為而無不為者也。無為故虛寂自然。無不為故神化萬物。萬物之求卑高不同。故訓致之術或精或粗。悟上識則舉其宗本。不順者復其殃放。酒者羅刑淄為大罰。盜者抵罪三辟五刑。犯則無赦。此王者之常制。宰牧之所同也。若聖王御世百司明達。則向之罪人必見窮測無逃形之地矣。使姦惡者不得容其私。則國無違民而賢賢之流必見旌敘矣。且君明臣公世清理治。猶能令善惡得所曲直不濫。況神明所蒞無遠近幽深。聰明正直罰惡祐善者哉。故毫釐之功錙銖之釁。報應之期不可得而差矣。歷觀古今禍福之證。皆有由緣載籍昭然。豈可掩哉。何者陰謀之門子孫不昌。三世之將道家明忌。斯非兵凶戰危積殺之所致耶。若夫魏顆從治而致結草之報。子都守信而受驄驥之錫。齊襄委罪。故有墜車之禍。晉惠棄禮。故有弊韓之困。斯皆死者報生之驗也。至於宣孟愍翳桑之飢。漂母哀淮陰之憊。並以一餐拯其懸餒。而趙蒙倒戈之祐。母荷千金之賞。斯一獲萬報不踰世。故立德闇昧之中。而慶彰萬物之上。陰行陽曜自然之勢。譬猶灑粒於土壤。而納百倍之收。地穀無情於人。而自然之利至也。   或難曰。報應之事誠皆有徵。則周孔之教何不去殺。而少正正刑二叔伏誅耶。   答曰。客可謂達教聲而不體教情者也。謂聖人有殺心乎。曰無也。答曰。子誠知其無心於殺。殺故百姓之心耳。夫時移世異物有薄純。結繩之前。陶然大和。暨於唐虞禮法始興。爰逮三代刑罔滋彰。刀斧雖嚴而猶不懲。至於君臣相滅父子相害。吞噬之甚過於豺虎。聖人知人情之固於殺不可一朝而息。故漸抑以求厥中。猶蝮蛇螫足。斬之以全身。癰疽附體。決之以救命。亡一以存十。亦輕重之所權。故刑依秋冬。所以順時殺。春蒐夏苗。所以簡胎乳。三驅之禮禽來則韜弓。聞聲睹生肉至不食。釣而不網。弋不射宿。其於昆蟲每加隱惻。至於議獄緩死眚災肆赦。刑疑從輕寧失有罪。流涕授鉞哀矜勿喜。生育之恩篤矣。仁愛之道盡矣。所謂為而不恃長而不宰。德被而功不在我。日用而萬物不知。舉茲以求。足以悟其歸矣。   難曰。周孔適時而殺。佛欲頓去之。將何以懲暴止姦統理群生者哉。   答曰。不然。周孔即佛佛即周孔。蓋外內名之耳。故在皇為皇。在王為王。佛者梵語。晉訓覺也。覺之為義。悟物之謂。猶孟軻以聖人為先覺。其旨一也。應世軌物蓋亦隨時。周孔救極弊。佛教明其本耳。共為首尾其致不殊。即如外聖有深淺之跡。堯舜世夷。故二後高讓。湯武時難。故兩軍揮戈。淵默之與赫斯其跡則胡越。然其所以跡者。何常有際哉。故逆尋者每見其二。順通者無往不一。   或難曰。周孔之教。以孝為首。孝德之至百行之本。本立道生通於神明。故子之事親。生則致其養。沒則奉其祀。三千之責莫大無後。體之父母不敢夷毀。是以樂正傷足。終身含愧也。而沙門之道。委離所生棄親即疏。刓剔鬚髮殘其天貌。生廢色養終絕血食。骨肉之親等之行路。背理傷情莫此之甚。而雲弘道敷仁廣濟群生。斯何異斬刈根本脩枝幹而言文穎碩茂。未之聞見皮之不存。毛將安附。此大乖於世教。子將何以祛之。   答曰。此誠窮俗之甚所惑。倒見之為大謬。諮嗟而不能默已者也。夫父子一體惟命同之。故母疾其指兒心懸駭者。同氣之感也。其同無間矣。故唯得其歡心。孝之盡也。父隆則子貴。子貴則父尊。故孝之為貴。貴能立身行道永光厥親。若匍匐懷袖日御三牲。而不能令萬物尊己。舉世我賴以之養親。其榮近矣。夫緣督以為經。守柔以為常。形名兩絕親我交忘。養親之道也。既已明其宗。且復為客言其次者。夫忠孝名不並立。穎叔違君書稱純孝。石碏戮子武節乃全。傳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策名委質二乃辟也。然則結纓公朝者。子道廢矣。何則見危授命逝不顧親皆名注史筆。事摽孝首。記注者。豈復以不孝為罪。故諺曰。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明其雖小違於此。而大順於彼矣。且□□荂慼慼摯e□□□□□□□陋□奰□楱裀□□□□□□□露□椹□稜□□q稀婁□垓□□襼□□□□□訂驒稷□□□□□顫X□□□□□□□槨□□禛訑祤穩□□□奅□□□□□□□□□襼□□□騮□□□□□□□礹□F□□娃□□飣礿□□襞□□□阱□□□橙□□□□□□□糖□□□□□F□□□□□□樀埤□□□□□□礹j□□□吟□□飲觶□□□□不□槐□觔□□□□□襩□積□□□□餺□椹□□□□□椹□切□□禭□延逆□襼腹犛J□婇□履夾□□□□□□□□□□詁□□□襴□奐□□□□□□□檢□婇□□□嚏澆憛慼慼慼澆恁慼慼槨`□□□□轢訏瑩切□□□逆□□□H□□□裀□□□□□稗騍駂□埤□□□□□j□惡零□□飀□□□椹□□□菕憫芋慼慼茞腹慼慼撕搳慼慼慼憮o□欖璉I□□□□□□□□褸□□□□□□□□□稟□駢□□□□□褸馭□□□□□□裀□□礸饛□□飯□□□□□□□襱□□姪□{□□□□榞列裀□諾□□□□□綠□□驁□□□□□□□□□□□□□□□□□驁聯□言□□□裀□褸膳□□□□聾□□□飀□□駥□□飀□□□□誇駕□□裀□□槄□F□□□□駢i□□□□□□□□勵□嚏慼歎ョ撫|□□耔□□□□□積□□□礹□□□□@□□□□□□□□鬚活慼慼慼樊矷慼慼敵ョ歎ョ慼憫芋憎秬z□覶□□獵□□鏡峞慼j□□禜□□□禳婟□□槎□廬鷺矩榵□□□□□腹慼撮]□□□□□量□□□□□□□□□□□註□□槔□榯□□□□□玲□□□□娀□□□馘樓魯□□埤□禜□□□□□□祼□q祺□□駴□□□□□□□□奾秦怒□委磻飀□□□禭榖□槥□□□□R□□穀□□□j□□□□□□□□□□□穠N□祑□□降f□襖□□練□□租□□□膳□□觶□□楛□□褻奮襭□□□□褚□□裀□館□□□□□示□□□筘□□□□饅楠□檢□吏□□□□□璉□□□娞□□□□□饅糖□□□□糖□□□妵礹□□□□□□□□□妞□□□□□館□q示□□q饑□夾□□   ◎宗居士炳答何承天書難白黑論   何與宗書   近得賢從中朗書。說足下勤西方法事。賢者志大。豈以萬劫為奢。但恨短生無以測冥靈耳。治城慧琳道人作白黑論。乃為眾僧所排擯。賴蒙值明主善救。得免波羅夷耳。既作比丘乃不應明此白徒亦何為不言。足下試尋。二家誰為長者。吾甚昧然。望有以佳悟。何承天白。   宗答何書   所送琳道人白黑論。辭情致美。但吾闇於照理。猶未達其意。既雲幽冥之理。不盡於人事。周孔疑而不辯。釋氏辯而不實。然則人事之表幽闇之理。為最廓然唯空。為猶有神明耶。若廓然唯空。眾聖莊老何故皆雲有神。若有神明復何以斷其不實。如佛言。今相與共在常人之域。料度近事猶多差錯。以陷患禍。及博弈粗藝。注意研之。或謂生更死謂死實生。近事之中都未見有常得而無喪者。何以決斷天地之外億劫之表冥冥之中。必謂所辯不實耶。若推據事不容得實。則疑之可也。今人形至粗人神實妙。以形從神豈得齊終心之所感。崩城隕霜白虹貫日太白入昴氣禁之醫。心作水火冷暖輒應。況今以至明之智至精之志。專誠妙徹感以受身。更生於七寶之玉。何為不可實哉。又雲。折毫空樹無傷垂蔭之茂。堆材虛空無損輪奐之美。貝錦以繁彩發華。和羹以鹽梅致旨。以塞本無之教。文不然矣。佛經所謂本無者。非謂眾緣和合者皆空也。垂蔭輪奐處物自可有耳。故謂之有諦。性本無矣。故謂之無諦。吾雖不悉佛理。謂此唱居然甚安。自古千變萬化之有。俄然皆已空矣。當其盛有之時。豈不常有也。必空之實。故俄而得以空耶。亦如惠子所謂物方生方死。日方中方晲。死晲之實。恆豫明於未生未中之前矣。愚者不睹其理。唯見其有。故齊侯攝爽鳩之餘。偽而位戀其樂。賢者心與理一。故顏子庶乎屢空。有若無實若虛也。自顏以下。則各隨深淺而味其虛矣。若又喻下縱不能自清於至言以傾愛競之惑。亦何常無髣拂於一毫。豈當反以一大增塞而更令變嗜好之欲乎。乃雲明無常增渴廕之情。陳苦偽篤競辰之慮。其言過矣。又以舟壑唐肆之論。已盈耳於中國。非理之奧。故不舉為教本。謂剖析此理更由指掌之民。夫舟壑潛謝。佛經所謂現在不住矣。誠能明之則物我常虛。豈非理之奧耶。蓋悟之者寡。故不以為教本耳。支公所謂未與佛同也。何為以素聞於中國而蔑其至言哉。又以效神光無徑寸之明。驗靈變無纖介之實。徒稱無量之壽。孰見期頤之叟。諸若此類皆謂於事不符。夫神光靈變及無量之壽。皆由誠信幽奇。故將生乎佛土親映光明其壽無量耳。今沒於邪見慢誕靈化理固天隔。當何由睹其事之符乎。夫心不貪慾。為十善之本。故能俯絕地獄仰生天堂。即亦服義蹈道理端心者矣。今內懷虔仰。故禮拜悔罪。達夫無常。故情無所吝。委妻子而為施。豈有邀於百姓。復何得乃雲。不由恭肅之意。不乘無吝之情乎。泥洹以無樂為樂。法身以無身為身。若本不希擬。亦可為增耽逸之慮。肇好奇之心。若誠餐仰則耽逸稍除。而獲利於無利矣。又何問利競之俗乎。又雲。道在無慾。而以有欲要之。俯仰之間非利不動。何誣佛之深哉。夫佛家大趣。自以八苦皆由欲來。明言十二因緣。使高妙之流。朗神明於無生耳。欲此道者。可謂有欲於無慾矣。至於啟導粗近。天堂地獄皆有影嚮之實。亦由於公以仁活招封。嚴氏以好殺致誅。畏誅而欲封者。必捨殺而修仁矣。勵妙行以希天堂。謹五戒以遠地獄。雖有欲於可欲。實踐日損之清塗。此亦西行而求郢。何患其不至哉。又嫌丹青眩媚彩之目。土木誇好壯之心。成私樹之權。結師黨之勢。要厲精之譽。肆凌競之志。固黑蝗之醜。或可謂作法於涼。其弊猶貪耳。何得乃慢佛雲作法於貪耶。王莽竊六經以篡帝位。秦皇因覲朝而搆阿房。寧可復罪。先王之禮教哉。又雲。宜廢顯晦之跡。存其所要之旨。示來生者。蔽虧於道釋。不得已請問其旨為欲何要必欲使修利遷善以遂其性矣。夫聖無常心。就物之心以為心耳。若身死神滅。是物之真性。但當即其必滅之性。與周孔併力致教。使物無稟。則遷善之實。豈不純乎。何誑以不滅欺以佛理。使燒祝髮膚絕其胖合。所遏苗裔數不可量。為害若是。以傷盡性之美。釋氏何為其不得已乎。若不信之流。亦不肯修利而遷善矣。夫信者則必耆域揵陀勒夷陀密竺法乘帛法祖竺法護於法蘭竺法行於道邃□祅□礽□榾□覢□□□稈□□□饌□□榵□□□□□□□@橢覓□□□□□覲□□襼□□□秕楦□馯□□櫓□□□□褓□□楓飀□橝襆礹□樓姶□襼□□□媽□牷憤蜀|□□□□□□饅椸□□□□□檢□□椹□□□□楦糖□□嬌□□□□奡婜□盒鞢慼毅牷慼毅隉樊搳數O□襖□□逆□奾□計祅□□奏縷椹□□□鰓i□欖□□矩J□檢□嬌□□□逆□□□□□□襯□□□□□□□□□□度j□椻襾□□□□□□□   釋均善難   何承天   前送均善論。並諮求雅旨。來答周至。及以為茲理興喪宜明。不可但處以可否之間。吾雖不能一切依附。亦不甚執偏見。但求夜光於巨海。正自未得耳。以為佛經者。善九流之別家。雜以道墨。慈悲愛施與中國不異。大人君子仁為己任。心無億必。且以形像彩飾將諧常人耳目。其為糜損尚微。其所引益或著。是以兼而存之。至於好事者遂以為超孔越老唯此為貴。斯未能求立言之本。而眩惑於末說者也。知其言者。當俟忘言之人。若唯取信天堂地獄之應。因緣不滅之驗。抑情菲食盡勤禮拜。庶幾廕寶稱之蓋升彌燈之坐。淳於生。所以大謔也。論雲。眾聖老莊皆雲有神明。復何以斷其不實如佛言。答曰。明有禮樂幽有鬼神。聖王所以為教。初不昧其有也。若果有來生報應。周孔寧當緘默而無片言耶。若夫嬰兒之臨坎。凡人為之駭怛。聖者豈猶不仁哉。又雲。人形至粗人神實妙。以形從神豈得齊終。答曰。形神相資古人譬以薪火。薪弊火微薪盡火滅。雖有其妙豈能獨傳。又雲。心之所感崩城隕霜白虹貫日太白入昂氣禁之醫冷煖輒應專誠妙感以受身更生七寶之土何為不可哉。   答曰。崩城隕霜貫日入昂。不明來生之譬。非今論所宜引也。又見水火之禁異其能生七寶之鄉。猶觀大冶銷金冀其能自陶鑄終不可知也。又曰。有諦無諦。此唱居然甚安。自古千變萬化之有俄然皆已空矣。當其盛有之時。豈不常有必空之實。愚者不知其理唯見其有。答曰。如論雲。當其盛有之時。已有必空之實。然則即物常空。空物為一矣。令空有未殊而賢愚異稱何哉。昔之所謂道者。於形為無形。於事為無事。恬漠沖粹養智怡神。豈獨愛慾未除宿緣是畏。唯見其有豈復是過。以此嗤齊侯。猶五十步笑百步耳。又雲。舟壑潛謝。佛經所謂現在不住。誠能明之則物我常虛。   答曰。潛謝不住。豈非自生入死自有入無之謂乎。故其言曰。有駭形而無損心。有旦宅而無憤死。賈生亦云。化為異物又何足患。此達乎死生之變者也。而區區去就在生慮死。心繫無量志生天堂。吾黨之常靈異於是焉。又雲。神光靈變及無量之壽。皆由誡信幽奇。故映其明。今沒於邪見。理固天隔。答曰。今亦不從慢化者求其光明。但求之於誠信者耳。尋釋迦之教。以善權救物。若果應驗若斯。何為不見其靈變以曉邪見之徒。豈獨不愛數十百萬之說而吝俄頃神光。徒為化聲之辯。竟無明於真智。終年疲役而不知所歸。豈不哀哉。又雲內懷虔仰故禮拜悔罪。達夫無常故情無所吝。委妻子而為施。豈有邀於百倍。答曰。繁巧以興事。未若除貪慾而息兢。遵戒以洗悔。未若剪榮冀以全樸。況乃誘所尚以祈利。忘天屬以要譽。謂之無邀。吾不信也。又雲。泥洹以無樂為樂。法身以無身為身。若誠能餐仰則耽逸稍除獲利於無利矣。答曰。泥洹以離苦為樂。法身以接善為身。所以使餐仰之徒不能自絕耳。果歸於無利。勤者何獲而雲獲於無利耶。此乃形神俱盡之證。恐非雅論所應明言也。又雲。欲此道者。可謂有欲於無慾矣。至若啟導粗近者。有影嚮之實。亦猶於公以仁活致封。嚴氏以好殺致誅。厲妙行以希天堂。謹五戒以遠地獄。雖有欲於可欲。實踐日損之塗。此亦西行而求郢。何患其不至。   答曰。謂粗近為啟導。比報應於影嚮。不亦善乎。但影嚮所因必稱形聲。尋常之形安得八萬由旬之影乎。所滯若有欲於無慾。猶是常滯於所欲。夫耳目殊司工藝異業。末伎所存慮猶不並。是以金石克諧。泰山不能呈其高。鴻鵠方集。冥秋不能傳其旨。而欲以有欲成無慾。希望就日損。雖雲西行去郢茲遠。如之何。又雲。若身死神滅是物之真性。但當與周孔併力致教。何為誑以不滅欺以佛理。使燒祝髮膚絕其胖合。以傷盡性之義。答曰。華戎自有不同。何者。中國之人。稟氣清和含仁抱義。故周孔明性習之教。外國之徒。受性剛強貪慾忿戾。故釋氏嚴五戒之科。來論所謂聖無常心。就之物性者也。懲暴之戒莫若乎地獄。誘善之歡莫美乎天堂。將盡殘害之根。非中庸之謂。周孔則不然。順其天性去其甚泰。淫盜著於五刑。酒辜明乎周誥。春田不圍澤。見生不忍死。五犯三驅釣而不網。是以仁愛普洽澤及□魚。嘉禮有常俎。老者得食肉春耕秋收蠶織以時。三靈格思百神鹹帙。方彼之所為者。豈不弘哉。又甄供灌之賞。嚴疑法之罰。述蒲宰之問。為勸化之本。演焄蒿之答。明來生之驗。祇服盱衡而矜斯說者。其處心亦誤矣。論又稱。耆陀屍梨之屬神理風操。不在琳比丘後。足下既明常人不能料度近事。今何以了其勝否於百年之前數千里之外耶。若琳比丘者僧貌而天靈。似夫深識真偽。殊不肯忌經護師崇飾幻說。吾以是敬之。孫興公論雲。竺法護之淵達。於法蘭之純博。足下欲比中土何士也。及楚英之修仁寺。笮融之賙行饉。寧復有清真風操乎。昔在東邑。有道含沙門自吳中來。深見勸譬甚有懇誠。因留三宿。相為說練形澄神之緣。罪福起滅之驗。皆有條貫。吾拱聽讜言申旦忘寢。退以為士所以立身揚名著信行道者。實賴周孔之本。子路稱聞之。而未之能行。唯恐有聞吾所行者多矣。何遽捨此而務彼。又尋稱情立文之制。知來生之為奢。究終身不已之哀。悟受形之難再。聖人我師。周孔豈欺我哉。緣足下情篤。故具陳始末。想耆舊大智誨人不倦。於此未默耳。前已遣取明佛論。遲尋至冀或朗然於心。何承天白。   答何衡陽難釋白黑論   敬覽來論。抑裁佛化畢志儒業。意義撿著才筆辯覈。善可以警策世情。實中區之美談也。觀足下意非謂制佛法者非聖也。但其法權而無實耳。未審竟何以了其無實。今相與斷見事大計失得略半也。靈化起於玄極之表。其故糾結於幽冥之中。曾無神人指掌相語。徒信史之[門@(服-月+圭)]文於焚燒之後。便欲以廢頓神化相助寒心也。夫聖人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物。有不得其所若已納之於隍。今誑以不滅欺以成佛。使髡首赭衣焚身然指。不復用天分以養父母夫婦父子之道。從佛法已來。沙河以西三十六國。末暨中華。絕此緒者億兆人矣。東夷西羌或可。聖賢及由餘日磾得來之類將生而不得生者多矣。若使佛法無實。納隍之酷豈可勝言。及經之權為合何道而雲欲以矯藿L正以治外國剛強忿戾之民乎。夫忿戾之類約法三章交賞見罰尚不信懼。寧當復以即色本無泥洹法身十二因緣微塵劫數之言。以治之乎。稟此訓者。皆足下所謂稟氣清和懷仁抱義之徒也。資清和以疏微言。厲義性以習妙行。故遂能澄照觀法。法照俱空而至於道。皆佛經所載。而足下所信矣。至若近世通神令德。若孫興公所讚八賢。支道林所頌五哲。皆時所共高。故二子得以綴筆。復何得其謂妄語乎。孫稱竺法護之淵達。於法蘭之淳博。吾不閑雅俗。不知當比何士。然法蘭弟子道邃。未逮其師。孫論雲。時以對勝。流雲。謂庾文秉也。是護蘭二公。當又出之。吾都不識。琳比丘又不悉世論。若足下謂與文秉等者。自可不後道邃猶當後護蘭也。前評未為失言。誠能僧貌天靈深識真偽。何必非天帝釋化作。故激厲以成佛耶。白黑論未可以為誠實也。來告所疑。若實有來生報應。周孔何故默無片言。此固偏見之恆疑也。真宜所共明。夫聖神玄發感而後應。非先物而唱者也。當商周之季。民墜塗炭。弒逆橫流。舉世情而感聖者亂也。故六經之應治而已矣。是以無佛言焉。劉向稱禹貢九州。蓋述山海所記。申毒之民偎人而愛人。郭璞謂之天竺浮屠所興。雖此之所夷。然萬土星陳於太虛。竟知孰為華哉。推其偎愛之感。故浮屠之化應焉。彼之粗者雜有亂虐君臣不治。此之精者隨時抱道佛事亦存。雖可有稟法性於伊洛。餐真際於洙泗。苟史佚以非治道而不書。卜商以背儒述而不編。縱復或存於複壁之外典。復為秦王所燒。周孔之無言。未必審也。夫玄虛之道靈仙之事。世典未嘗無之。而夫子道言。遠見莊周之篇。瑤池之宴。乃從汲蒙中出。然則然之五經。未可以塞天表之奇化也。難又曰。若即物常空。空物為一。空有未殊。何得賢愚異稱。夫佛經所稱。即色為空無復異空者。非謂無有。有而空耳。有也則賢愚異稱。空也則萬異俱空。夫色不自色。雖色而空。緣合而有。本自無有。皆如幻之所作。夢之所見。雖有非有。將來未至。過去已滅。現在不住。又無定有。凡此數義皆玄聖致極之理。以言斥之誠難朗然。由此觀物我亦實覺其昭然。所以曠焉增洗汰之清也。足下當何能安之。又雲。形神相資古人譬之薪火。薪弊火微薪盡火滅。雖有其妙豈能獨存。夫火者薪之所生。神非形之所作意有精粗感而得形隨之。精神極則超形獨存無形而神存法身常住之謂也。是以始自凡夫終則如來。雖一生向粗。苟有識向萬劫不沒。必習以清昇。螟蛉有子蜾螺負之。況在神明廕寶積之蓋。升鐙王之座。何為無期。又疑釋迦以善權救物。豈獨不愛數十百萬之說。而吝俄頃神光不以曉邪見之徒。   夫雖雲善權感應顯昧各依罪福。昔佛為眾又放光明。皆素積妙誠故得神遊。若時言成已著之筌。故慢者可睹。光明發由觀照邪見無緣瞻灑。今睹經而不悛其慢先灑。夫復何益。若誠信之賢獨朗神照。足下復何由知之而言者。會復謂妄說耳。恆星不見夜明也。考其年月即佛生放光之夜也。管幼安風夜泛海。同侶皆沒。安於闇中見光。投光赴島。闔門獨濟。夫佛無適莫。唯善是應而致應。若王祥郭巨之類不可稱說。即亦見光之符也。豈足下未見便無佛哉。又陳周孔之盛。唯方佛為弘。然此國治世君王之盛耳。但精神無滅冥運而已一生瞬息之中八苦備有。雖剋儒業以整俄頃。而未幾已滅三監之難。父子相疑兄弟相截。七十二子雖復升堂入室。年五十者曾無數人。顏夭冉疾由醢予族賜滅其鬚匡陳之苦。豈可勝言。忍飢弘道諸國亂流。竟何所救。以佛法觀之。唯見其哀。豈非世物宿緣所萃耶。若所被之實理。於斯猶未為深弘。若使外率禮樂內修無生。澄神於泥洹之境。以億劫為當年。豈不誠弘哉。事不傳後理。未可知。幸勿據粗跡而雲。周孔則不然也。人皆謂佛妄語。山海經說死而更生者甚眾。崑崙之山廣都之埜。軒轅所之之國。氣不寒暑。鳳卵是食甘露是飲。廕玕琪之樹歃朱泉之水。人皆數千歲不死。及化為黃能入於羽淵申生伯有之類。丘明所說亦不少矣。皆可權此之粗以信彼之精者也。承昔有道聞佛法而斂者。必不啻作蒲城之死士可矣。當由所聞者未高故耶。足下所聞者高。於今猶可豹變也。人是精神物但使歸信靈極。粗稟教戒。縱復微薄亦足為感。感則彌升。豈非脫或不滅之良計耶。昔不滅之實事如佛言。而神背心毀自逆幽司。安知今生之苦毒者非往生之故爾耶。輕以獨見傲尊神之訓。恐或自貽伊阻也。   佛經說。釋迦文昔為小乘比丘而毀大乘。猶為此備苦地獄經歷劫數。況都不信者耶。復何以斷此經必虛乎。足下所詰前書中語。為因琳道人章句耳。其意既已粗達。不能復一二辯答。所制明佛論已。事事有通今付往。足下力為善尋。具告中否。老將死以此續其盡耳。此書至便倚索答。殊不容悉。宗炳白。   何重答宗   重告並省大論。置陣如項籍。既足以賊漢祖。況弱士乎。證譬堅明文辭淵富。誠欲廣其利釋施及凡民。深知君子之用心也。足下方欲影嚮以神其教。故宜緘默成人之美。但常謂外國之事或非中華所務。是以有前言耳。果今中外宜同。余則陋矣。敢謝不敏。雖然猶有所懷。夫明天地性者。不致惑於迂怪。識盛衰之逕者。不役心於理表。儻令雅論不因善權篤誨。皆由情發。豈非通人之蔽哉。未緣言對。聊以代面。何承天白。   弘明集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四   梁揚都建初寺釋僧祐撰何承天達性論顏光祿延之難   達性論   夫兩儀既位。帝王參之。宇中莫尊焉。天以陰陽分。地以剛柔用。人以仁義立。人非天地不生。天地非人不靈。三才同體相須而成者也。故能稟氣清和神明特達。情綜古今智周萬物。妙思窮幽賾製作侔造化。歸仁與能是為君長。撫養黎元助天宣德。日月淑清四靈來格。祥風協律玉燭揚暉。九穀芻豢陸產水育。酸鹹百品備其膳羞。棟宇舟車銷金合土。絲紵玄黃供其器服。文以禮度娛以八音。庇物殖生罔不備設。夫民用儉則易足。易足則力有餘。力有餘則志情泰。樂治之心於是生焉。事簡則不擾。不擾則神明靈。神明靈則謀慮審。濟治之務於是成焉。故天地以儉素訓民。乾坤以易簡示人。所以訓示慇懃若此之篤也。安得與夫飛沈蠉蠕並為眾生哉。若夫眾生者。取之有時用之有道。行火俟風暴。畋漁候豺獺。所以順天時也。大夫不麛卵。庶人不數罟。行葦作歌宵魚垂化。所以愛人用也。庖廚不邇五犯是翼。殷後改祝孔釣不網。所以明仁道也。至於生必有死形弊神散。猶春榮秋落四時代換。奚有於更受形哉。詩雲。愷悌君子。求福不回。言弘道之在己也。三後在天。言精靈之升遐也。若乃內懷嗜欲外憚權教。慮深方生施而望報。在昔先師未之或言。余固不敏。罔知請事焉矣。   釋何衡陽達性論   顏延之   前得所論。深見弘慮。崇致人道黜遠生類。物有明徵事不愆義。維情輔教。足使異門掃軌。況在蘄同豈忘所附。徒恐琴瑟專一更失闡諧。故略廣數條取盡後報。足下雲。同體二儀共成三才者。是必合德之稱。非遭人之目。然總庶類同號眾生。亦含識之名。豈上哲之諡。然則議三才者無取於氓隸。言眾生者亦何濫於聖智。雖情在序別自不患亂倫。若能兩藉方教俱舉。達義節彼離文採此。共實則可使倍宮自和析符復合。何詎怏怏執呂以毀律。且大德曰生有萬之所同同於所萬。豈得生之可異。不異之生宜其為眾。但眾品之中愚慧群差。人則役物以為養。物則見役以養人。雖始或因順終至裁殘。庶端萌起情嗜不禁。生害繁慘天理鬱滅。皇聖哀其若此而不能頓奪所滯。故設候物之教。謹順時之經。將以開仁育識反漸息泰耳。與道為心者。或不劑此而止。又知大制生死同之榮落。類諸區有誠亦宜然。然神理存沒儻異於枯荄變謝。就同草木便當煙盡。而復雲三後昇遐精靈在天。若精靈必在。果異於草木。則受形之論。無乃更資來說。將由三後粹善報在生天耶。欲毀後生反立昇遐。當毀更立。固知非力所除。若徒有精靈。尚無體狀。未知在天當何憑以立。吾怯於庭斷。故務求依放。而進退思索未獲所安。凡氣數之內無不感對。施報之道必然之符。言其必符何猜有望。故遺惠者無要。存功者有期。期存未善去惠。乃至人有賢否則意有公私。不可見物或期報因謂樹德皆要且經世恆談貴施者勿憶士子服義猶惠而不有。況在聞道要。更不得虛心而動必懷嗜事盡憚權耶。曾不能引之上濟每驅之下淪。雖深誚挍責。亦已厚言不伐。足下嬰城素堅難為飛書。而吾自居憂患情理無託。近辱褒告。欲其布意裁往釋。慮不或值。顏延之白。   答顏永嘉   敬覽芳訊研復淵旨。區別三才步驗精粹。宣演道心褒賞施士。貫綜幽明推誠及物。行之於己則美。敷之於教則弘。殆無所間。退尋嘉誨之來。將欲令參觀鬥極復迷反逕思。或昧然未全曉洽。故復重申本懷。足下所謂共成三才者。是必合德之稱。上哲之人。亦何為其然。夫立人之道取諸仁義。惻隱為仁者之表。恥惡為義心之端。牛山之木剪性於□斧。恬漠之想汩慮於利害。誠直滋其萌□援其善心。遂乃存而不算得無過與。又雲。議三才者無取於氓隸。言眾生者亦何濫於聖智。既已聞命。猶未知二塗。當以何為判。將伊顏下麗寧僑札上附。企望不倦。以祛未了。必令兩藉俱舉宮和符合。豈不盡善。又曰。大德曰。生有萬之所同同於所萬。豈得生之可異。非謂不然。人生雖均被大德。不可謂之眾生。譬聖人雖同稟五常。不可謂之眾人。奚取於不異之生必宜為眾哉。來告雲。人則役物以為養。物則見役以養人。大判如此。便是顧同鄙議。至於情嗜不禁害生慘物。所謂甚者泰者。聖人固已去之。又雲。以道為心者。或不劑此而止。請問不止者。將自己不殺耶。令受教鹹同耶。若自己不殺取足市□埤□妘□□楎裀□勵妒□襼□□覈檢□腹憬菰牷慼摯峞慼慼慼慼慼憤楚潔秬t崙隔駛□□濿鄸偎〩r妝□姬□□□@□□□□□□□□□□□□□褓J奐椹□□□□視□□□□□磻□□□□□□□祽□□□椹□□滿慼慼慼熱u□□□□□□□□□□□□□□椹□檢□棇□腄撰G□□裡□□□檢□□□□□□□□魯□□□婗□□□□j□□□□□□□禖□奮閭楣□□□粿□□□飀□□首□□□氶慼慼撬均慼慼慼慼慼歎ョ撲□□□□□送椹□襋飀□□□荅壘□□□□□□□□□□□□□□N襼□□□埤□碌妀呂切□□妒□夾□□□□槔□□□□□椸襤□□樀埤□□□□襼□□□誇□□□□夾□□^潀m□□行餾堅詫覘G榜餒夾j□□祅□□□娀□□檢□禪□飯□□禜□□□□□□磻駙□□   重釋何衡陽   薄從歲事躬斂山田。田家節隙野老為儔。言止穀稼務盡耕牧。談年計耦無聞達義。重獲微辯得用昭慰。啟告精至愈慚固結。今復忘書往懷。以輸未述。夫藉意探理。不若析之聖文三才之論。故當本諸三畫。三畫既陳中稱君德。所以神致太上崇一元首。故前謂自非體合天地無以允應。斯弘研其清慮。未肯存同。猶以恐兼容罔棄廣載不遺。篤物之志誠為優贍。恐理位雜越疑陽遂眾。若惻隱所發窮博愛之量。恥惡所加盡祐直之正。則上仁上義。吾無間然。但情之者寡。利之者眾。豫有其分。未臻其極者不得以配擬二儀耳。今方使極者為師。不極者為資。扶其敬讓去其忮爭。令□斧鑄刃利害寢端。驅百代之民出信厚之塗。則何萌不滋何善不援。而誣以不算未值其意。三才等列。不得取偏才之器。眾生為號。不可濫無生之人。故此去氓隸彼甄聖智。兩藉俱舉旨在於斯。若僑札未能道一。皇王豈獲上附。伊顏猶共賴氣化宜乎下麗。二塗之判易於賾指。又知以人生雖均被大德。不可謂之眾生。譬聖人雖同稟五常。不可謂之眾人。夫不可謂之眾人。以茂人者神明也。今已均被同眾。復何諱眾同。故當殊其特靈。不應異其得生。徒忌眾名未虧眾實。得無似蜀梁逃畏卒不能避。所謂役物為養見役養人者。欲言愚慧相傾惛算相制。事由智出非出天理。是以始矜萌起終哀鬱滅。豈與足下芻豢百品共其指歸。凡動而善流下民之性。化而裁之上聖之功。謹為垣防猶患踰溢。況乃罔不備設以充侈志。方開所泰何議去甚。故知慘物之談不得與薄夫同憂樂。殺意偏好生情博。所云與道為心者。博乎生情將使排虛率遂跖實。莫夭利澤通天而不為惠。庸適恩止麛卵事法豺獺耶。推此往也。非唯自己不復委咎市□夾拓构ョ慼慼毅牷潮鞳慼慼慼苤慼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澆R褓□□姲R榥□□鷺楏□饅楂□□□R褓□□奿□奈□□□勒□□逆□□橋□E憤珵工□‥□□稦□□□惱□□□□諢揀□□砂l□宥□玊P□¥仨□□□□□恤鋩□薣¥釦票舥□□□□□□§□□□□粥□襣c□□鋧□□□□□鋨□‥□□□□□□若罹□□□鋦□c□□□摥侐d□耤慼慼撩楚慼慼慼|‥□苦碨~□□‥□癒潺C}鋧□c□□眥□|縵□□奔鄣|薦詳□馥□□□□□縣c□□莦□□姤薣|麩釤漯c□{□邪‥耩□鋦嶸□□□□¥禳撈o□□□|薤薤□瓷薵峞慼慼熱唌慼慼慼慼慼憐l□‥□灚k巧□l狣¥□潩斧豦□帨□□□驧□愣§□□□□□|□□鋤□□滿慼慰D說樂m□□□逤蕁□⊿a戣□□□□謘慼槳m薨攔□□□□‥q□□‥間慼暮﹛慼慼憎腺D□□□¥□□珵□□□□糯W□□□□犖嬨臦刨□鋤□奩攔□帣|亡□耙□□□‥□□c巧□□禳慼慼慝z□□鋩□¥奧□□珵□□□嶡□林驥□枻□垣¥抁蠃P□□揩釤□□□粣¥踥憤□呥憤□肯m□§□□□犖宨□怴潦♂j‥恦□Ⅵ□摧□□潣□□□l闥□□□□抎B|亡湧□ゾ□□□□T□□□堯鶔D嬧灦r□粥□鍧齣¥箤藎□□□櫓囹鋨□□¥擁嶡□p愨□‥□潩□□□□□□□□郥□鋤□□□鋨□|□□鋦□蘤□□邪□   重答顏永嘉   吾少信管見。老而彌篤。既言之。難雲。將堙腐方寸。故願憑流颺以託麟翮。厚意垂懷慧以重釋。稽證周明華辭博贍。夫良玉時玷。賤夫指其瑕。望舒抱魄。野人睨其缺。豈伊好辯未獲雲。已復進請益之問。庶以研盡所滯。來告雲。三才之論。故當本諸三畫。三畫既陳中稱君德。所以神致太上崇一元首。若如論旨。以三畫為三才。則初擬地爻三議天位。然而遯世無悶。非厚載之目。君子乾乾。非蒼蒼之稱。果兩儀罔託。亦何取於立人。但爻在中和。宜應君德耳。又雲。惻隱窮博愛之量。恥惡盡祐直之方。則為上仁上義。便是許體仁義者為三才尋。又雲。僑札未獲上附。伊顏宜其下麗。則黃裳之人。其猶不及。雖賾之指高下無准。故惑者未悟也。夫陰陽陶氣剛柔賦性。圓首方足霄貌匪殊。惻隱恥惡悠悠皆是。但參體二儀必舉仁義為端耳。知欲限以名器慎其所假。遂令惠人潔士比性於毛群。庶幾之賢同氣於介族。立象之意。豈其然哉。   又雲。已均被同眾復何諱眾同。故當殊其特靈。不應異其得生。夫特靈之神既異於眾。得生之理何嘗暫同。生本於理而理異焉。同眾之生名將安附。若執此生名必使從眾。則混成之物亦將在例耶。又雲。謹為垣防猶患踰溢。況乃罔不設備以充侈志。方開所泰何議去甚。足下始雲。皇聖設候物之教。謹順時之經。將以反漸息泰。今復以方開所泰為難。未詳此將難鄙議將譏聖人也。又雲。市庖之外豈無御養。神農所書中散所述。何必以刲刳為稟和。爓□□□□□□□□i□祰秤E駉□□騖□褥□夾□□□□□□□□拓□□□□襾祔□□稍駟□楂送□娀□□□腹慼慼慼摯鞢鴃慼潮□□□□□□□□□□□樀□□□□□送□禜馱□□□飀□禭□淪□□□□□□□榗裀□□□□馬□□棇□□□□□耔□□□駉□□訪□□□□□鰓e檢□□□婬□鞢熱u□□示R觶□□視駭檢□□□□□椻□□檢□碌婛□□□□橙□駥j□□□□□□□□□□□□奸饑觸恁慼慼熱u□騩□□□□駂□□□□魯j□   又雲。後身著戒可不敬與慈護之人深見此數。未詳所謂慈護者。誰氏之子。若據外書報應之說。皆吾所謂權教者耳。凡講求至理曾不析以聖言。多採譎怪以相扶翼。得無似以水濟水耶。又雲。物無妄然必以類感。常善以救善亦從之。勢猶影表不慮自來。斯言果然。則類感之物輕重必侔。影表之勢脩短有度。致飾土木。不發慈愍之心。順時獀狩。未根慘虐之性。天宮華樂焉賞而上昇。地獄幽苦奚罰而淪陷。昌言窮軒輊。立法無衡石。一至於此。且阿保傅愛慎及溷腴良庖提刀情怵母族彼聖人者。明並日月化開三統。若令報應必符。亦何妨於教而緘扃羲唐之紀。埋閉周孔之世。肇結網罟。興累億之罪。仍制牲牢。開長夜之罰。遺彼天廚甘此芻豢。曾無拯溺之仁。橫成納隍之酷。其為不然宜簡淵慮。若謂窮神之智。猶有所不盡雖高情愛奇想。亦未至於侮聖也。   足下論仁義則雲。情之者少利之者多。言施惠則許其遺賢忘報在情既少孰能遺賢利之者多曷雲忘報。若能推樂施之士。以期欲仁之儔。演忘報之意。別向義之心。則義寔在斯。求仁不遠。至於濟有生之類入無死之地。慶周兆物尊冠百神。斯旨宏誕非本論所及。無乃秦師將遁行人言肆乎。豈其相迫。居吾語子。聖人在上不與百神爭長。有始有卒。焉得無死之地。夫辯章幽明研精庶物。及初結繩終繁文教。性以道率。故絕親譽之名犯違。造化無傷博愛之量。以畋以漁養兼賢鄙。三品之獲實充賓庖。金石發華。笙籥協節。醉酒飽德。介茲萬年。處者弘日新之業。仕者敷先王之教。誠著明君澤被萬物。龍章表觀鳴玉節趨。斯亦堯孔之樂地也。及其不遇考槃阿□以善其身。殺雞為黍聊寄懷抱。或負鼎割烹揚隆名於長世。或屠羊鼓刀凌高志於浮雲。此又君子之處心也。何必陋積善之延祚。希無驗於來世。生背當年之真歡。徒疲役而靡歸。係風補景非中庸之美。慕夷眩妖違通人之致。蹲膜揖讓終不並立。竊願吾子捨兼而遵一也。及蜀梁二叔。世人驛胥之譬非本義所繼。故不復具雲。   又釋何衡陽   聖慮難原神應不測。中散所云。中人自竭。莫得其端。豈其淺岸所可探抽。徒以魏文火布見刊異世。滕循蝦鬚取愧當時。故於度外之事怯以意裁耳。足下已審其虛實。方書之不朽獨鑒堅精。難復疑間。聊寫餘懷依答條釋。事緯殃福義雜胡華。雖存簡章自至煩文。過此以往余欲無言。   答曰。若如論旨。以三畫為三才。則初擬地爻三議天位。然而遯世無悶。非厚載之目。君子乾乾。非蒼蒼之稱。果兩儀罔託。亦何取於立人。但爻在中和。宜應君德耳。   釋曰。聞之前學。淳象始於參畫。兼卦終於六爻。參畫立本三才之位。六爻未變群龍所經。是以重卦之後。則以出處明之。故遯世乾乾潛藏偕行。聖人適時之義兼之道也。若以初爻非地。三位非天。以為兩儀罔託立人無取。未知足下前論三才同體。何因而生。若猶受之繫說不軼師訓。何獨得之複卦喪之單象。如義文之外更有三才。此自春秋新意。吾無識焉。且遯世乾乾雖非覆載之名。一體之中未失卑高之實。豈得以變動之辭。廢立本之義。又知以爻在中和宜應君德。若徒有中和之爻。竟無中和之人。則爻將何放。若中和在德則不得人背中和。體合之論固未可殊越。   答曰。上仁上義便是許體仁義者為三才尋。又雲。僑札未獲上附。伊顏宜其下麗。則黃裳之人其猶不及。雖賾之指高下無准。故惑者未悟。   釋曰。所云上仁上義。謂兼總仁義之極。可以對饗天地者耳。非謂少有恥愛便為三才。前釋已具怪復是問四。彼域中唯王是體知三。此兩儀非聖不居。易老同歸可無重惑。案東魯階差。僑札理不允備。何由上附至位。依西方准墨。伊顏未獲法身。故當下麗生品。來論挾姬議釋。故兩解此意。冀以取了反致辭費。聖作君師賢為臣資。接暢神功影嚮大業。行藏可共默語亦同。體分至此何負黃裳。議者徒見不得等位。元首橫生誚恨。而不知引之極地。更非守節之情。指斷如斯。何謂無准。   答曰。夫陰陽陶氣剛柔賦性。圓首方足宵貌匪殊。惻隱恥惡悠悠皆是。但參體二儀必舉仁為端耳。   釋曰。若謂圓首方足必同恥惻之實宵狠匪殊。皆可參體二儀。蹻跖之徒亦當在三才之數耶。若誠不得則不可見橫目之同便與大人同列。悠悠之倫品量難齊。既雲。仁者安仁智者利仁。又雲。力行近仁畏罪強仁若一之正位將真偽相冒。莊周雲。天下之善人寡不善人多。其分若此。何謂皆是。   答曰。知欲限以名器。順其所假。遂令惠人絜士比性於毛群。庶幾之賢同氣於介族。立象之意。豈其然乎。   釋曰。名器有限。良由資體不備。雖欲假之疑陽謂何含靈為人毛群所不能同稟氣成生。絜士有不得異象。放其靈非像。其生一之而已。無乃誣漫。   答曰。已均被同眾云云。特靈之神既異於眾。得生之理何嘗暫同。生本於理而理異焉。同眾之生名將安附。若執此生名必使從眾。則混成之物亦將在例耶。   釋曰。吾前謂同於所萬。豈得生之可異。足下答雲。非謂不然。又曰。奚取不異之生必宜為眾是則去吾為眾。而取吾不異。豈有不異而非眾哉。所以復雲。故當殊其特靈不應異其得生耳。今答又謂。得生之理何嘗暫同。生本於理而理異焉。請問得生之理。故是陰陽耶。吾不見其異。而足下謂未嘗暫同。若有異理非復照蒸耶。則陰陽之表更有受生塗趣。三世詎宜豎立。使混成之生與物同氣。豈混成之謂。若徒假生名莫見生實。則非向言之匹。言生非生即是有物不物。李叟此說或更有其義。以無詰有。頗為未類。   答曰。謹為垣防云云。始雲。皇聖設候物之教。謹順時之經。將以反漸息泰。今復以方開所泰為難。未詳此將難鄙議為譏聖人也。   釋曰。前觀本論。自九穀以下至孔釣不網。始知高議。謂凡有宰作皆出聖人。躬為師匠以率先下民也。孤鄙拙意。自謂每所施為動必有因。聖人從為之節。使不遷越此二。懷之大斷彼我所不同。吾將節其奢流。故有息泰之說。足下方明備設。未知於何去甚而中。答又雲。所謂甚者聖人固已去之。不了此意。故近復以所泰為問。答雲。未詳誰難或自忘前報。   答曰。市庖之外云云。夫禋瘞繭栗宗社三牲。曉薌豆俎以供賓客。七十之老俟肉而飽。豈得唯陳草石取備上藥而已。所憂不立者非謂洪論難持。退兼此事不可頓去於世耳。   釋曰。神農定生周人備教。既唱粒食。又言。上藥既用犧牢。又稱蘋蘩祭膳之道。故無定方。前舉市庖之外復有御養者。指舊刳瀹之滯。以明延性不一。非謂經世之事。皆當取備草石。然芻豢之功希至百齡。芝朮之懿亟聞千藏。由是言之。七十之老何必謝恩於肉食。但自封一域者捨此無術耳。想不頓去於世。猶是前釋所云不能頓奪所滯也。始獲符同敢不歸美。既知不可頓去。或不謂道盡於此。   答曰。天下寧有無形之有云云。尋來旨似不嫌有鬼。當宜有質得無惑。天竺之書說鬼別為生類耶。昔人以鬼神為教。乃列於典經布在方策。鄭僑吳札亦以為然。是以雲和六變實降天神。龍門九成人鬼鹹格。足下雅秉周禮近忽此義。方詰無形之有。為支離之辯乎。   釋曰。非唯不嫌有鬼。乃謂有必有形足下不無是同處有復異。是以比及質詰。欲以求盡。請捨天竺之說。謹依中土之經。又置別為生類。共議登遐精靈體狀有無。固然宜報定。典策之中鬼神累萬。所不了者非其名號。比獲三論每來益眾。萬鬼畢至竟未片答。雖啟告周博非解企渴。無形之有既不匠立。徒謂支離以為通說。若以覈正為支離者。將以浮漫為直達乎。   答曰。後身著戒云云未詳所謂慈護者。誰氏之子。若據外書報應之說。皆吾所謂權教者耳。凡講求至理曾不析之。聖言多採譎怪以相扶翼。得無似以水濟水乎。   釋曰。慈護之主計亦久聞。其人責以誰子。將以文殊釋氏知謂報應之說皆是權教。權道隱深非聖不盡。雖子通識慮亦未見其極。吾疲於推求。而足下逸於獨了。良有恧然。若權教所言皆為欺妄。則自然之中無復報應。吾懦於擊決。足下列於專斷。亦又懼焉。神高聽卑。庸可誣哉。想雲聖言者。必姬孔之語。今之所談皆其信順之事。而謂曾不析之。復是未經詳思來論立姬廢釋。故吾引釋符姬。答不越問。未覺多採。由餘日磾不生華壤。何限九服之外不有窮理之人。內外為判誠亦難乎。若自信其度獨師。耳目習識之表皆為譎怪。則吾亦已矣。   答曰。又雲。物無妄然必以類感云云。斯言果然。則類感之物輕重必侔。影表之勢脩短有度。致飾土木。不發慈愍之心。順時獀狩。未根慘虐之性。天宮華樂焉賞而上昇。地獄幽苦奚罰而淪陷。昌言窮軒輊。立法無衡石。一至於此。   釋曰。影表之說以徵感報。來意疑不必侔嫌其無度。即復除福應也。福應非他氣數所生。若滅福應即無氣數矣。足下功存步驗而還伐所知。想信道為心者必不至此。若謂不慈於土木之飾。有甚於順時之殺者。無乃大負夫人之心。黃屋玉璽非必堯舜之情。崇居麗養豈是釋迦之意。責天宮之賞。求地獄之罰。頗類昔人亞夫之詰英布之問。有味乎其言。此蓋眾息心之所詳。吾可得而略之。   答曰。且阿保傅愛慎及溷腴。良庖提刀情怵母族。彼聖人者。明並日月化開三統。若令報應必符。亦何妨於教。而緘扃羲唐之紀。埋閉周孔之世。肇結網罟。興累億之罪。仍制牲牢。開長夜之罰。遺彼天廚甘此芻豢。曾無拯溺之仁。橫成納隍之酷。其為不然。宜簡淵慮。若謂窮神之智猶有不盡。雖高情愛奇想。亦未至於侮聖。   釋曰。知謂報應之義緘羲周之世。以此推求為不符之證。羲唐邈矣。人莫之詳。尚書所載不過數篇。方言德刑之失。遑記禍福之源。今帝典王策。猶不書性命之事。而徵闕文以為古必無之。斯亦師心之過也。且信順殃慶鹹列姬孔之籍。謂之埋閉。如小逕乎。但言有遠近教有淺深。故使智者與此而奪彼耶。夫生必有欲。欲必有求。欲嗛則爭。求給則恬。爭則相害。恬則相安。網罟之設。將蠲害以取安乎。且畋漁牲牢其事不異。足下前答。已知牲牢不可頓去於今世。復畋漁不可獨棄於古。未為通類矣。好生惡死惠下愈篤。故有其死者順其情。奪其生者逆其性。至人尚矣。何為犯順而居逆哉。是知不能頓奪所滯。故因為之制耳。聖靈雖茂。無以叡懞惛之心。弱喪之民何可勝論。罪罰之來將物自取之。事遠難致。不由天廚見遺物。近易耽故常芻豢是甘。拯溺出隍眾哲所共。但化物不同。非道之異。不盡之讓亦如遇當。子長愛奇本不類此。   答曰。足下論仁義。則雲情之者少。利之者多。言施惠則許其遺賢忘報在情既少。熟能遺賢利之言多。曷雲忘報。若能推樂施之士。以期欲仁之儔演忘報之意。引向義之心。則義寔在斯。求仁不遠。   釋曰。情仁義者寡。利仁義者眾。聞之莊書。非直孤說。未獲詳挍遽見彈責。夫在情既少。利之者多。不能遺賢曷雲忘報。實吾前後勤勤以為不得配擬二儀者耳。復非篤論所應據正。若樂施忘報即為體仁。忘報而施便為合義。可去欲字併除向名。在斯不遠。誰不是慕。   答曰。濟有生之類云云。斯旨宏誕非本論所及。無乃秦師將遁行人言肆乎。   釋曰。足下論挾姬釋。吾亦答兼戎周。足下以此抑彼。謂福極高門。吾申彼釋。此雲慶周兆物。足下據此所見。謂祚止公侯。吾信彼所聞。雲尊冠百神。本議是爭。曷雲不及。夫論難之本以易奪為體。失之已外輒雲宏誕。求理之塗幾乎塞矣。師遁言肆。或不在此。   答曰。豈其相迫。居吾語子。聖人在上不與百神爭長。有始有卒焉得無死之地云云。   釋曰。豈其相迫一何務德。居吾語子。又何壯辭。凡為物之長。豈爭之所得。非唯不爭。必將下之。不可見尊冠百神便謂與百神爭長。無乃取之滕薛棄之體仁知。謂物有始卒無不死之地。求之域內實如來趣。前釋所謂勝類諸區有誠亦宜然者也。至如山經所圖仙傳所記。事關世載已不可原。況復道絕恆情理隔常照。必以於我。不然皆當絕棄。此又所不得安。   答曰。夫辯章幽明研精庶物云云。   釋曰。逮省此章盛陳列代。文博體周頗善師法。歌誦聖世足為繁聲。討求道義未是要說耳。昔在幼壯。微涉群紀。皇王之軌賢智之跡。側聞其略。敢辱其詳惠示之篤實勤執事。   答曰。何必陋積慶之延祚。希無驗於來生。蹲膜揖讓終不並立。竊願吾子捨兼而尊一云云。   釋曰。不陋積慶。已申信順之條。貫希來生。亦具感報之說。藻袞大裘同用一體。蹲膜揖讓何為不俱行一世。理有可兼無謂宜捨。   答曰。蜀梁二叔世人驛胥之譬。非本論所繼。故不復具雲。   釋曰。近此數條聊發戲端。亦猶越人問布。見採於前談肄業及之無想多怪。然二叔為問。欲以卻編戶之疑。沒而不答誠有望焉。足下連國雲從宏論風行。吾幽生孤說每獲竊議。此之不侔事有固然。實由通才所共者理。欻忘其煩貪復悉心。   弘明集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五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羅君章更生論鄭道子神不滅論遠法師沙門不敬王者論(五篇)遠法師沙門袒服論(何鎮南難並答)遠法師答桓玄明報應論遠法師因俗疑善惡無現驗三報論   更生論   羅君章   善哉向生之言。曰天者何。萬物之總名。人者何。天中之一物。因此以談。今萬物有數而天地無窮。然則無窮之變。未始出於萬物。萬物不更生。則天地有終矣。天地不為有終。則更生可知矣。   尋諸舊論。亦云。萬兆懸定群生代謝。聖人作易已備其極。窮神知化窮理盡性。苟神可窮有形者不得無數。是則人物有定數彼我有成分。有不可滅而為無。彼不得化而為我。聚散隱顯。環轉我無窮之塗。賢愚壽夭還復其物。自然相次毫分不差。與運泯復不成不知。遐哉邈乎。其道冥矣。天地雖大渾而不亂。萬物雖眾區已別矣。各自其本祖宗有序。本支百世不失其舊。又神之與質自然之偶也。偶有離合死生之變也。質有聚散往復之勢也。人物變化各有其性。性有本分。故復有常物。散雖混淆聚不可亂。其往彌遠。故其復彌近。又神質冥期符契自合。世皆悲合之必離。而莫慰離之必合。皆知聚之必散。而莫識散之必聚。未之思也。豈遠乎哉者。凡今生之為即昔生。生之故事即故事。於體無所厝其意與已冥各不自覺。孰雲覺之哉。今談者徒知向我非今。而不知今我故昔我耳。達觀者所以齊死生。亦云死生為寤寐。誠哉是言。   孫長沙書   安國   省更生論。括囊變化窮尋聚散。思理既佳。又指味辭致亦快。是好論也。然吾意猶有同異。以令萬物化為異形者。不可勝數。應理不失。但隱顯有年載。然今萬化猶應多少有。還得形者無。緣盡當須冥遠耳目不復開逐。然後乃復其本也。吾謂形既粉散。知亦如之。紛錯渾化為異物。他物各失其舊。非復昔日。此有情者所以悲歎。若然則足下未可孤以自慰。   答孫   獲書。文略旨辭理亦兼情。雖欣清酬未喻。乃懷區區不已。請尋前本。本亦不謂物都不化。但化者各自得。其所化頹者。亦不失其舊體。孰主陶是載混載。判言然之至分而不可亂也。如此豈徒一更而已哉。將與無窮而長更矣。終而復始。其數歷然。未能知今。安能知更。蓋積悲妄言。諮求所通。豈雲唯慰聊以寄散而已矣。   神不滅論   鄭道子   多以形神同滅照識俱盡。天所以然其可言乎一世。既以周孔為極矣。仁義禮教先結其心。神明之本絕而莫言。故感之所體自形已還。佛唱至言悠悠不信。余墜弱喪思拔淪溺。仰尋玄旨研求神要。悟夫理精於形神妙於理。寄象傳心粗舉其證。庶鑒諸將悟。遂有功於滯惑焉。   夫形神混會雖與生俱存。至於粗妙分源則有無區異。何以言之。夫形也五藏六府四支七竅相與為一。故所以為生當其受生則五常殊授。是以支體偏病耳目互缺。無奪其為生。一形之內其猶如茲。況神體靈照妙統眾形。形與氣息俱運。神與妙覺同流。雖動靜相資而精粗異源。豈非各有其本相因為用者耶。近取諸身即明其理。庶可悟矣。一體所資肌骨則痛癢所知。爪髮則知之所絕。其何故哉。豈非肌骨所以為生爪髮非生之本耶。生在本則知存。生在末則知滅。一形之用猶以本末為興廢。況神為生本其源至妙。豈得與七尺同枯戶牖俱盡者哉。推此理也。則神之不滅。居可知矣。   客難曰。子之辯神形盡矣。即取一形之內。知與不知精矣。然形神雖粗妙異源。俱以有為分失。所以為有則生為本。既孰有本已盡而資乎本者獨得存乎。出生之表則廓然冥盡。既冥盡矣。非但無所立。言亦無所立其識矣。識不立則神將安寄。既無所寄安得不滅乎。   答曰。子之難辯則辯矣。未本諸心。故有若斯之難乎。夫萬化皆有也。榮枯盛衰死生代互。一形盡一形生。此有生之終始也。至於水火則彌貫群生瞻而不匱。豈非火體因物水理虛順。生不自生而為眾生所資。因即為功。故物莫能竭乎。同在生域其妙如此。況神理獨絕。器所不鄰。而限以生表冥盡神無所寄哉因斯而談。太極為兩儀之母。兩儀為萬物之本。彼太極者渾元之氣而已。猶能總此化根不變其一。矧神明靈極有無兼盡者耶。其為不滅可以悟乎。   難曰。子推神照於形表。指太極於物先。誠有其義。然理貴厭心。然後談可究也。夫神形未嘗一時相違。相違則無神矣。草木之無神無識故也。此形盡矣。神將安附而謂之不滅哉。苟能不滅則自乖其靈不資形矣。既不資形何理與形為生。終不相違。不能相違則生本是同斷可知矣。   答曰。有斯難也形神有源。請為子循本而釋之。夫火因薪則有火。無薪則無火。薪雖所以生火。而非火之本。火本自在因薪為用耳。若待薪然後有火。則燧人之前其無火理乎。火本至陽。陽為火極。故薪是火所寄。非其本也。神形相資亦猶此矣。相資相因生塗所由耳。安在有形則神存。無形則神盡。其本惚恍不可言矣。請為吾子廣其類以明之。當薪之在火則火盡。出火則火生。一薪未改而火前期。神不賴形又如茲矣。神不待形。可以悟乎。   難曰。神不待形。未可頓辯。就如子言。苟不待形則資形之與獨照其理常一。雖曰相資而本不相關。佛理所明。而必陶鑄此神以濟彼形何哉。   答曰。子之問。曰有心矣。此悠悠之所惑。而未暨其本者也。神雖不待形。然彼形必生。必生之形此神必宅。必宅必生則照感為一。自然相濟。自然相濟則理極於陶鑄。陶鑄則功存。功存則道行。如四時之於萬物。豈有心於相濟哉理之所順。自然之所至耳。   難曰。形神雖異自然相濟則敬聞矣。子既譬神之於形如火之在薪。薪無意於有火。火無情於寄薪。故能合用無窮。自與化永非此薪之火移於彼薪。然後為火。而佛理以此形既盡更宅彼形。形神去來由於罪福。請問。此形為罪為是形耶。為是神耶。若形也則大冶之一物耳。若神也則神不自濟繫於異形。則子形神不相資之論。於此而躓矣。   答曰。宜有斯問然後理可盡也。所謂形神不相資。則其異本耳。既以為生。生生之內各周其用。苟用斯生以成罪福。神豈自妙其照不為此形之用耶。若其然也。則有意於賢愚非忘照而玄會。順理玄會順理盡形。化神宅形。子不疑於其始彼此一理而性於其終耶。   難曰。神即形為照。形因神為用。斯則然矣。悟既由惑亦不在神。神隨此形。故有賢愚。賢愚非神。而神為形用。三世周迴萬劫無算。賢愚靡始而功顯中路。無始之理玄而中路之功未熟。有在末之功。而拔無始之初者耶。若有嘉通則請後塵。   答曰。子責其始有是言矣。夫理無始終玄極無崖。既生既化。罪福往復自然所生耳。所謂聰明誠由耳目。耳目之本非聰明也。所謂賢愚誠應有始。既為賢愚無始可知矣。夫有物也則不能管物。唯無物然後能為物所歸。若有始也則不能為終。唯無始也然後終始無窮。此自是理所不然。不可徵事之有始而責神同於事。神道玄遠至理無言。髣拂其宗相與為悟。而自末徵本動失其統。所以守此一觀庶階其峰。若肆辯競辭。余知其息矣。   洪範說生之本。與佛同矣。至乎佛之所演則多河漢。此溺於日用耳。商臣極逆後嗣隆業。顏冉德行早夭無聞。周孔之教自為方內。推此理也其可知矣。請廣其證以究其詳。夫稟靈乘和體極淳粹。堯生丹朱。頑凶無章不識仁義。瞽叟誕舜。原生則非所育求理應傳美。其事若茲。而謂佛理為迂。可不悟哉。   桓君山新論形神(臣證以為君山未聞釋氏之教至於論形神已設薪火之譬後之言者乃闇與之會故有取焉)   余嘗過故陳令。同郡杜房見其讀老子書言。老子用恬惔養性致壽數百歲今。行其道。寧能延年卻老乎余應之曰。雖同形名。而質性才幹乃各異。度有強弱堅毳之姿焉。愛養適用之直差愈耳。譬猶衣履器物愛之則完全乃久。余見其傍有麻燭。而□垂一尺所。則因以喻事言。精神居形體。猶火之然燭矣。如善扶持隨火而側之。可母減而竟燭。燭無火亦不能獨行於虛空。又不能後然其□□。猶人之耆老齒墮髮白肌肉枯臘而精神不為之能潤澤。內外周遍則氣索而死。如火燭之俱盡矣。人之遭邪傷病。而不遇共養良醫者或強死。死則肌肉筋骨。當若火之傾刺風而不獲救護。亦過滅則膚餘幹長焉。余嘗夜坐飲內中然燭。燭半壓欲滅。即自整視。見其皮有剝釳。乃扶持轉側。火遂度而復則維人身或有虧剝劇。能養慎善持。亦可以得度。又人莫能識其始生時。則老亦死不當自知。夫古昔平和之世。人民蒙美盛而生。皆堅強老壽。鹹百年左右乃死。死時忽如臥出者。猶果物穀實久老則自墮落矣。後世遭衰薄惡氣。娶嫁又不時。勤苦過度。是以身生子皆俱傷。而筋骨血氣不充強。故多凶短折中年夭卒。其遇病或疾痛惻怛。然後終絕。故咨嗟憎惡以死為大。故昔齊景公美其國嘉其樂雲。使古而無死何若。晏子曰。上帝以人之歿為善。仁者息焉。不仁者如焉。今不思勉廣日學自通。以趨立身揚名。如但貪利長生多求延壽益年。則惑之不解者也。或難曰。以燭火喻形神。恐似而非焉。今人之肌膚。時剝傷而自愈者。血氣通行也。彼蒸燭缺傷。雖有火居之不能復全。是以神氣而生長。如火燭不能自補完。蓋其所以為異也。而何欲同之。應曰。火則從一端起。而人神氣則於體當從內稍出合於外。若由外湊達於內。固未必由端往也。譬猶炭火之□赤如水過度之。亦小滅然復生焉。此與人血氣生長肌肉等。顧其終極或為灰或為□耳。曷為不可以喻哉。余後與伯師夜□脂火坐語。鐙中脂索而炷燋禿將滅息。則以示曉。伯師言。人衰老亦如彼禿炵矣。又為言前□麻燭事。伯師曰。鐙燭盡當益其脂易其燭。人老衰彼自蹶纘。余應曰。人既稟形體而立。猶彼持鐙一燭及其盡極安能自盡。易盡易之乃在人。人之蹶黨亦在天。天或能為他其肌骨血氣充強。則形神枝而久生惡則絕傷。猶火之隨脂燭多少長短為遲速矣。欲燈燭自益易以不能但從斂傍脂以染漬其頭。轉側蒸幹使火得安居。則皆復明焉。及本盡者亦無以□。今人之養性。或能使墮齒復生白髮更黑肥顏光澤。如彼從脂轉燭者至壽極亦獨死耳。明者知其難求。故不以自勞。愚者欺惑而冀獲益脂易燭之力。故汲汲不息。又草木五穀以陰陽氣生於土。及其長大成實。實復入土而後能生。猶人之與禽獸昆蟲皆以雄雌交揆相生。生之有長。長之有老。老之有死。若四時之代謝矣。而欲變易其性求為異道。惑之不解者也。   沙門不敬王者論   遠法師   晉成康之世。車騎將軍庾冰。疑諸沙門抗禮萬乘所明理何。驃騎有答(二家論名在本集)至元興中。太尉桓公亦同此義。謂庾言之未盡。與八座書雲。   佛之為化雖誕以茫浩推乎視聽之外以敬為本。此出處不異。蓋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廢也。老子同王侯於三大原。其所重皆在於資生通運。豈獨以聖人在位。而比稱二儀哉。將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故尊其神器而禮寔惟隆。豈是虛相崇重義存君御而已。沙門之所以生國存。亦日用於理命。豈有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哉。於時朝士名賢答者甚眾。雖言未悟時。並互有其美。徒鹹盡所懷而理蘊於情。遂令無上道服毀於塵俗。亮到之心屈乎人事。悲夫。斯乃交喪之所由。千載之否運。深懼大法之將淪。感前事之不忘。故著論五篇。究敘微意。豈曰淵壑之待晨露。蓋是申其罔極。亦庶後之君子。崇敬佛教者。或詳覽焉。   沙門不敬王者論在家第一   原夫佛教所明大要。以出處為異。出處之人凡有四科。其弘教通物則功侔帝王。化兼治道。至於感俗悟時亦無世不有但所遇有行藏。故以廢興為隱顯耳。其中可得論者。請略而言。在家奉法則是順化之民。情未變俗跡同方內。故有天屬之愛奉主之禮。禮敬有本遂因之而成教本。其所因則功由在昔。是故因親以教愛。使民知有自然之恩。因嚴以教敬。使民知有自然之重。二者之來。寔由冥應。應不在今則宜尋其本。故以罪對為刑罰。使懼而後慎。以天堂為爵賞。使悅而後動。此皆即其影響之報而明於教。以因順為。通而不革其自然也。何者夫厚身存生以有封為滯累。根深因在我倒未忘方將以情慾為苑囿。聲色為遊觀。沈湎世樂不能自免而特出。是故教之所撿以此為崖。而不明其外耳。其外未明則大同於順化。故不可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是故悅釋迦之風者輒先奉親而獻君。變俗投簪者必待命而順動。若君親有疑則退求其志以俟同悟。斯乃佛教之所以重資生助王化於治道者也。論者立言之旨。貌有所同。故位夫內外之分。以明在三之志。略敘經意宣寄所懷。   沙門不敬王者論出家第二   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跡絕於物。其為教也。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則不重運通之資。息患不由於存身。則不貴厚生之益。此理之與形乖。道之與俗反者也。若斯人者。自誓始於落簪。立志形乎變服。是故凡在出家。皆遯世以求其志。變俗以達其道。變俗則服章不得與世典同禮。遯世則宜高尚其跡。夫然。故能拯溺俗於沈流。拔幽根於重劫。遠通三乘之津。廣開天人之路。如令一夫全德。則道洽六親澤流天下。雖不處王侯之位。亦已協契皇極在宥生民矣。是故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從此而觀。故知超化表以尋宗。則理深而義篤。照泰息以語仁。則功末而惠淺。若然者雖將面冥山而旋步。猶或恥聞其風。豈況與夫順化之民。尸祿之賢。同其孝敬者哉。   沙門不敬王者論求宗不順化第三   問曰。尋夫老氏之意。天地以得一為大。王侯以體順為尊。得一故為萬化之本。體順故有運通之功。然則明宗必存乎體極。求極必由於順化。是故先賢以為美談。眾論所不能異。異夫眾論者則義無所取。而雲不順化何耶。答曰。凡在有方同稟生於大化雖群品萬殊精粗異貫統極而言。有靈與無靈耳。有靈則有情於化。無靈則無情於化。無情於化。化畢而生盡。生不由情。故形朽而化滅。有情於化。感物而動。動必以情。故其生不絕。生不絕則其化彌廣而形彌積。情彌滯而累彌深。其為患也。焉可勝言哉。是故經稱泥洹不變以化盡為宅。三界流動以罪苦為場。化盡則因緣永息。流動則受苦無窮。何以明其然。夫生以形為桎梏。而生由化有化以情感。則神滯其本而智昏其照。介然有封。則所存唯已所涉唯動。於是靈轡失御生塗日開。方隨貪愛於長流。豈一受而已哉。是故反本求宗者。不以生累其神。超落塵封者。不以情累其生。不以情累其生。則生可滅。不以生累其神。則神可冥。冥神絕境。故謂之泥洹。泥洹之名。豈虛搆也哉。請推而實之。天地雖以生生為大。而未能令生者不化。王侯雖以存存為功。而未能令存者無患。是故前論雲。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義存於此義存於此。斯沙門之所以抗禮萬乘高尚其事。不爵王侯而沾其惠者也。   沙門不敬王者論體極不兼應第四   問曰。歷觀前史。上皇已來在位居宗者。未始異其原本。本不可二。是故百代同典鹹一其統。所謂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如此則非智有所不照。自無外可照。非照有所不盡。自無理可盡。以此推視聽之外廓無所寄。理無所寄則宗極可明。今諸沙門不悟文表之意。而惑教表之旨其為謬也。固已全矣。若復顯然驗此。乃希世之聞。   答曰。夫幽宗曠邈神道精微。可以理尋難以事詰。既涉乎教則以因時為撿。雖應世之具優劣萬差。至於曲成在用感即民心而通其分。分至則止其智之所不知。而不關其外者也。若然則非體極者之所不兼。兼之者不可並御耳。是以古之語大道者。五變而形名可舉。九變而賞罰可言。此但方內之階差。而猶不可頓設。況其外者乎。請復推而廣之。以遠其類。六合之外存而不論者。非不可論。論之或乖。六合之內論而不辯者。非不可辯。辯之或疑。春秋經世先王之志辯而不議者。非不可議。議之或亂。此三者皆即其身耳目之所不至。以為關鍵。而不關視聽之外者也。因此而求聖人之意。則內外之道可合而明矣。常以為道法之與名教。如來之與堯孔。發致雖殊潛相影響。出處誠異終期則同。詳而辯之指歸可見。理或有先合而後乖。有先乖而後合。先合而後乖者。諸佛如來則其人也。先乖而後合者。歷代君王未體極之至。斯其流也。何以明之。經雲。佛有自然神妙之法。化物以權廣隨所入。或為靈仙轉輪聖帝或為卿相國師道士。若此之倫在所變現。諸王君子莫知為誰。此所謂合而後乖者也。或有始創大業而功化未就。跡有參差故所受不同。或期功於身後。或顯應於當年。聖王即之而成教者。亦不可稱算。雖抑引無方必歸塗有會。此所謂乖而後合者也。若今乖而後合。則擬步通塗者。必不自崖於一揆。若今合而後乖。則釋迦之與堯孔。歸致不殊斷可知矣。是故自乖而求其合。則知理會之必同自合而求其乖。則悟體極之多方。但見形者之所不兼。故或眾塗而駭其異耳。因茲而觀。天地之道功盡於運化。帝王之德理極於順通。若以對夫獨絕之教不變之宗。故不得同年而語其優劣。亦已明矣。   沙門不敬王者論形盡神不滅第五   問曰。論者以化盡為至極。故造極者必違化而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是以引歷代君王使同之佛教。令體極之至以權君統。此雅論之所託。自必於大通者也。求之實當理則不然。何者夫稟氣極於一生。生盡則消液而同無神。雖妙物故是陰陽之化耳。既化而為生。又化而為死。既聚而為始。又散而為終。因此而推。故知神形俱化原無異統。精粗一氣始終同宅。宅全則氣聚而有靈。宅毀則氣散而照滅。散則反所受於大本。滅則復歸於無物。反覆終窮皆自然之數耳。孰為之哉。若令本則異氣數合則同化。亦為神之處形。猶火之在木。其生必並其毀必滅。形離則神散而罔寄。木朽則火寂而靡託。理之然矣。假使同異之分昧而難明。有無之說必存乎聚散。聚散氣變之總名萬化之生滅。故莊子曰。人之生氣之聚。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為彼徒苦。吾又何患。古之善言道者。必有以得之。若果然耶。至理極於一生。生盡不化義可尋也。   答曰。夫神者何耶。精極而為靈者也。精極則非卦象之所圖。故聖人以妙物而為言。雖有上智猶不能定其體狀窮其幽致而談者。以常識生疑多同自亂。其為誣也。亦已深矣。將欲言之。是乃言夫不可言。今於不可言之中。復相與而依俙。神也者圓應無主妙盡無名。感物而動。假數而行。感物而非物故物化而不滅。假數而非數。故數盡而不窮。有情則可以物感。有識則可以數求。數有精粗。故其性各異。智有明闇。故其照不同。推此而論。則知化以情感神以化傳。情為化之母。神為情之根。情有會初之道。神有冥移之功。但悟徹者反本。惑理者逐物耳。古之論道者。亦未有所同請引而明之。莊子發玄音於大宗曰。大塊勞我以生息我以死。又以生為人□死為反真。此所謂知生為大患。以無生為反本者也。文子稱黃帝之言曰。形有靡而神不化。以不化乘化。其變無窮。莊子亦云。特犯人之形而猶喜之。若人之形萬化而未始有極。此所謂知生不盡於一化方逐物而不反者也。二子之論。雖未究其實。亦嘗傍宗而有聞焉。論者不尋方生方死之說。而惑聚散於一化。不思神道有妙物之靈。而謂精粗同盡。不亦悲乎。火木之喻原自聖典。失其流統。故幽興莫尋。微言遂淪於常教。令談者資之以成疑。向使時無悟宗之匠。則不知有先覺之明。冥傳之巧沒世靡聞。何者夫情數相感其化無端。因緣密搆潛相傳寫。自非達觀孰識其變。請為論者驗之。以實火之傳於薪。猶神之傳於形火之傳異薪。猶神之傳異形。前薪非後薪。則知指窮之術妙。前形非後形。則悟情數之感深。惑者見形朽於一生。便以為神情俱喪。猶睹火窮於一木。謂終期都盡耳。此曲從養生之談非遠尋其類者也。就如來論。假令神形俱化。始自天本愚智資生同稟所受。問所受者為受之於形耶。為受之於神耶。若受之於形。凡在有形皆化而為神矣。若受之於神。是為以神傳。神則丹朱與帝堯齊聖。重華與瞽叟等靈。其可然乎。其可然乎。如其不可。固知冥緣之搆著於在昔。明闇之分定於形初。雖靈鈞善運。猶不能變性之自然。況降茲已還乎。驗之以理。則微言而有徵。效之以事。可無惑於大通。   論成後。有退居之賓。步朗月而宵遊。相與共集法堂。因而問曰。敬尋雅論。大歸可見。殆無所間。一日試重研究。蓋所未盡亦少許處耳。意以為沙門德式。是變俗之殊制。道家之名器施於君親。固宜略於形敬。今所疑者。謂甫創難就之業。遠期化表之功。潛澤無現法之效。來報玄而未應。乃令王公獻供信士屈體。得無坐受其德陷乎早計之累。虛沾其惠同夫素餐之譏耶。主人良久乃應曰。請為諸賢近取其類。有人於此奉宣時命遠通殊方九譯之俗。問王當資以餱糧錫以輿服不。答曰然。主人曰。類可尋矣。夫稱沙門者何耶。謂其能發蒙俗之幽昏。啟化表之玄路。方將以兼忘之道與天下同往。吏希高者挹其遺風。漱流者味其餘津。若然雖大業未就。觀其超步之跡。所悟固已弘矣。然則運通之功。資存之益。尚未酬其始誓之心。況答三業之勞乎。又斯人者。形雖有待情無近寄。視夫四事之供。若鶴蚊之過乎其前者耳。濡沫之惠復焉足語哉。眾賓於是始悟冥塗以開□□□□□勵□姪觕□□□□□□□□□□□□□□   晉元興三年歲次閼逢。於時天子蒙塵。人百其憂。凡我同志僉懷輟旒之歎。故因述斯論焉。   沙門袒服論   遠法師   或問曰。沙門袒服出自佛教是禮與。答曰然。問曰。三代殊制其禮不同。質文之變備於前典。而佛教出乎其外。論者鹹有疑焉。若有深致。幸誨其未聞。   答曰。玄古之民。大樸未虧其禮不文。三王應世。故與時而變。因茲以觀。論者之所執。方內之格言耳。何以知其然。中國之所無。或得之於異俗。其民不移其道未止。是以天竺國法。盡敬於所尊。表誠於神明。率皆袒服。所謂去飾之甚者也。雖記籍末流茲土。其始似有聞焉。佛出於世因而為教。明所行不左故應右袒。何者。將辯貴賤必存乎位。位以進德。則尚賢之心生。是故沙門越名分以背時。不退已而求先。又人之所能。皆在於右。若動不以順則觸事生累。過而能復雖中賢猶未得。況有下於此者乎。請試言之。夫形以左右成體。理以邪正為用。二者之來各乘其本。滯根不拔則事未癒。應而形理相資其道。微明世習未移應徵。難辯袒服既彰則形。隨事感理悟其心。以御順之氣表誠之體。而邪正兩行。非其本也。是故世尊以袒服篤其誠而閑其邪。使名實有當敬慢不雜。然後開出要之路。導真性於久迷。令淹世之賢不自絕於無分。希進之流不惑塗而旋步。於是服膺聖門者。鹹履正思順異跡同軌。緬素風而懷古。背華俗以洗心。專本達變即近悟遠。形服相愧理深其感。如此則情禮專向修之不倦。動必以順不覺形之自恭。斯乃如來勸誘之外因。斂粗之妙跡。而眾談未諭。或欲革之。反古之道。何其深哉。   何鎮南難   見答問袒服指訓。兼弘摽未文於玄古資形。理於近用使敬慢殊流。識服俱盡殆無間然。至於所以明順。猶有未同。何者。儀形之設。蓋在時而用。是以事有內外。乃可以淺深應之。李釋之與周孔。漸世之與遺俗。在於因循不同。必無逆順之殊明矣。故老明兵凶處右禮以喪制不左。且四等窮奉親之至。三驅顯王跡之仁。在後而要其旨可見。寧可寄至順。於凶事表吉。誠於喪容哉。鄭伯所以肉袒。亦猶許男輿櫬。皆自以所乘者逆。必受不測之罰。以斯而證順將何在。故率所懷想更詳盡令內外有歸。   遠法師答   敬尋問旨。蓋是聞其遠塗照所未盡。令精粗並順內外有歸。三復斯誨。所悟良多。常以為道訓之與名教。釋迦之與周孔。發致雖殊而潛相影響。出處誠異終期則同。但妙跡隱於常用。指歸昧而難尋遂令至言隔於世典。談士發殊塗之論。何以知其然。聖人因弋釣以去其甚。順四時以簡其煩。三驅之禮。失前禽而不吝。網罟之設。必待化而方用。上極行葦之仁。內延釋迦之慈。使天下齊己物我同觀。則是合抱之一毫。豈有間於優劣而非相與者哉。然自跡而尋。猶大同於兼愛。遠求其實則階差有分。分之所通未可勝言。故漸慈以進德。令事顯於君親。從此而觀。則內外之教可知。聖人之情可見。但歸塗未啟。故物莫之識。若許其如此。則袒服之義理不容疑。來告何謂宜更詳盡。故復究敘本懷。原夫形之化也。陰陽陶鑄。受左右之體。昏明代運。有死生之說。人情鹹悅生而懼死。好進而惡退。是故先王即順民性撫其自然。令吉凶殊制左右異位。由是吉事尚左。進爵以厚其生。凶事尚右。哀容以毀其性。斯皆本其所受。因順以通教。感於事變懷其先德者也。世之所貴者不過生存。生存而屈申進退道盡於此。淺深之應於是乎在。沙門則不然。後身退己而不嫌卑。時來非我而不辭辱。卑以自牧謂之謙。居眾人之所惡謂之順。謙順不失其本。則日損之功易積。出要之路可遊。是故遁世遺榮反俗而動。動而反俗者。與夫方內之賢。雖貌同而實異。何以明之。凡在出家者。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推此而言。固知發軫歸塗者。不以生累其神。超落世務者。不以情累其生。不以情累其生則生可絕。不以生累其神則神可冥。然則向之所謂吉凶成禮奉親事君者。蓋是一域之言耳。未始出於有封。有封未出則是翫其文而未達其變。若然方將滯名教以殉生。乘萬化而背宗。自至順而觀。得不曰逆乎。漸世之與遺俗指。存於此。   遠法師明報應論   答桓南郡   問曰。佛經以殺生罪重地獄斯罰。冥科幽司應若影響。余有疑焉。何者。夫四大之體。即地水火風耳。結而成身以為神宅。寄生棲照津暢明識。雖託之以存。而其理天絕。豈唯精粗之間。固亦無受傷之地。滅之既無害於神。亦由滅天地間水火耳。   又問。萬物之心愛慾森繁。但私我有己情慮之深者耳。若因情致報乘感生。應自然之道何所寄哉。   答曰。意謂此二條是來問之關鍵。立言之津要。津要既明則群疑同釋。始涉之流或因茲以悟。可謂朗滯情於常識之表。發奇唱於未聞之前。然佛教深玄微言難辯。苟未統夫旨歸亦焉能暢其幽致。為當依傍大宗試敘所懷。推夫四大之性。以明受形之本。則假於異物託為同體。生若遺塵起滅一化。此則惠觀之所入。智刃之所遊也。於是乘去來之自運。雖聚散而非我。寓群形於大夢。實處有而同無。豈復有封於所受。有係於所戀哉。若斯理自得於心而外物未悟。則悲獨善之無功。感先覺而興懷。於是思弘道以明訓。故仁恕之德存焉。若彼我同得心無兩對。遊刃則泯一玄觀交兵則莫逆相遇。傷之豈唯無害於神。固亦無生可。殺此則文殊案劍跡逆而道順。雖復終日揮戈措刃無地矣。若然者方將託鼓舞以盡神。運干鉞而成化。雖功被猶無賞。何罪罰之有耶。若反此而尋其原。則報應可得而明。推事而求其宗則罪罰可得而論矣。嘗試言之。夫因緣之所感。變化之所生。豈不由其道哉。無明為惑網之淵。貪愛為眾累之府。二理俱遊冥為神用。吉凶悔吝唯此之動。無用掩其照。故情想凝滯於外物。貪愛流其性。故四大結而成形形。結則彼我有封。情滯則善惡有主。有封於彼我。則私其身而身不忘。有主於善惡。則戀其生而生不絕。於是甘寢大夢昏於所迷。抱疑長夜所存唯著。是故失得相推禍福相襲。惡積而天殃自至。罪成則地獄斯罰。此乃必然之數。無所容疑矣。何者。會之有本則理自冥對。兆之雖微勢極則發。是故心以善惡為形聲。報以罪福為影響。本以情感而應自來。豈有幽司由御失其道也。然則罪福之應唯其所感。感之而然故謂之自然。自然者即我之影響耳。於夫玄宰復何功哉。請尋來問之要而驗之於實。難旨全許地水火風結而成身以為神宅。此則宅有主矣。問主之居宅。有情耶無情耶。若雲無情。則四大之結非主宅之所感。若以感不由主故處不以情。則神之居宅無情無痛癢之知。神既無知宅又無痛癢。以接物則是伐卉剪林之喻無明於義。若果有情。四大之結是主之所感也。若以感由於主故處必以情。則神之居宅不得無痛癢之知。神既有知宅又受痛癢。以接物固不得同天地間水火明矣。因茲以談。夫神形雖殊相與而化。內外誠異渾為一體。自非達觀孰得其際耶。苟未之得則愈久愈迷耳。凡稟形受觸莫盡然也。受之既然。各以私戀為滯。滯根不拔則生理彌固。愛源不除則保之亦深。設一理逆情。使方寸迷亂。而況舉體都亡乎。是故同逆相乘共生讎隙。□□□□奉禐□褸□□□□餕□□□□□□□j□□□□祉祽□輻□□□槄□覜□襐褽龍椹□□榬□□□楏量礹j□□祛□嬌□□覃□驪飀□槫□□□覜□□□奅榜□□□□□   問曰。若以物情重生不可致喪。則生情之由私戀之惑耳。宜朗以達觀曉以大方。豈得就其迷滯以為報應之對哉。   答曰。夫事起必由於心。報應必由於事。是故自報以觀事。而事可變。舉事以責心。而心可反。推此而言。則知聖人因其迷滯以明報應之對。不就其迷滯以為報應之對也。何者。人之難悟。其日固久。是以佛教本其所由。而訓必有漸。知久習不可頓廢。故先示之以罪福。罪福不可都忘。故使權其輕重。輕重權於罪福。則銓善惡以宅心。善惡滯於私戀。則推我以通物。二理兼弘情無所係。故能尊賢容眾恕己施安。遠尋影響之報。以釋往復之迷。迷情既釋。然後大方之言可曉。保生之累可絕。夫生累者雖中賢猶未得。豈常智之所達哉。   三報論(因俗人疑善惡無現驗作)   遠法師   經說。業有三報。一曰現報。二曰生報。三曰後報。現報者善惡始於此身即此身受。生報者來生便受。後報者或經二生三生百生千生。然後乃受。受之無主。必由於心。心無定司。感事而應。應有遲速。故報有先後。先後雖異鹹隨所遇而為對。對有強弱。故輕重不同。斯乃自然之賞罰。三報之大略也。非夫通才達識入要之明。罕得其門。降茲已還。或有始步大方以先為蓍龜。博綜內籍反三隅於未聞。師友仁匠習以移性者。差可得而言。請試論之。夫善惡之興其有漸。漸以之極則有九品之論。凡在九品非現報之所攝。然則現報絕夫常類可知。類非九品則非三報之所攝。何者。若利害交於目前而頓相傾奪。神機自運不待慮而發。發不待慮則報不旋踵而應。此現報之一隅。絕夫九品者也。又三業殊體自同有定。報定則時來必受。非祈禱之所移智力之所免也。將推而極之則義深數廣不可詳究。故略而言之想。參懷佛教者以有得之。世或有積善而殃集。或有凶邪而致慶。此皆現業未就而前行始應。故曰。貞祥遇禍妖孽見福。疑似之嫌於是乎在。何以謂之然。或有欲匡主救時道濟生民擬步高跡志在立功。而大業中傾天殃頓集。或有棲遲衡門無悶於世。以安步為輿優遊卒歲。而時來無妄運非所遇。道世交淪於其閑習。或有名冠四科道在入室。全愛體仁慕上善以進德。若斯人也。含沖和而納疾。履信順而夭年。此皆立功立德之行。變疑嫌之所以生也。大義既明宜尋其對。對各有本待感而發。逆順雖殊其揆一耳。者何倚伏之勢定於在昔。冥符告命潛相迴換。故令禍福之氣交謝於六道善惡之報殊錯而兩行。是使事應之際愚智同惑。謂積善之無慶。積惡之無殃。感神明而悲所愚。慨天喪之於善人。鹹謂名教之盡無宗於上。遂使大道翳於小成。以正言為善誘。應心求實必至理之無此。原其所由。由世異典以一生為限不明其外。其外未明。故尋理者。自畢於視聽之內。此先王即民心而通其分。以耳目為關鍵者也。如令合內外之道。以求弘教之情。則知理會之必同。不惑眾塗而駭其異。若能覽三報以觀窮通之分。則尼父之不答仲由。顏冉對聖匠而如愚。皆可知矣。亦有緣起而緣生。法雖豫入諦之明而遺受未忘。猶以三報為華苑。或躍而未離於淵者也。推此以觀。則知有方外之賓。服膺妙法洗心玄門。一詣之感超登上位。如斯倫匹宿殃雖積。功不在治理自安消。非三報之所及。因茲而言。佛經所以越名教絕九流者。豈不以疏神達要陶鑄靈府窮原盡化鏡萬像於無像者也。   弘明集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六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道恆法師釋駁論明僧紹正二教論周剡顒難張長史融門律謝鎮之析夷夏論   釋駁論   釋道恆   晉義熙之年。如聞江左袁何二賢。並商略治道。諷刺時政。雖未睹其文意者。似依傍韓非五蠹之篇。遂譏世之闕。發五橫之論。而沙門無事猥落其例。余恐眩曜時情。永淪邪惑。不勝憤惋之至。故設賓主之論。以釋之。   有東京束教君子。誥於西鄙傲散野人曰。僕曾預聞佛法沖邃。非名教所議。道風玄遠非器像所擬。清虛簡勝非近識所關。妙絕群有非常情所測。故每為時君之所遵崇。貴達之所欽仰。於是眾庶朋契雷同奔向。鹹共嗟詠稱述其善雲。若染漬風流則精義入微。研究理味則妙契神用。澡塵垢於胸心。脫桎梏於形表。超俗累於籠樊。邈世務而高蹈。淪真素則夷齊無以踰其操。遺榮寵則巢許無以過其志。味玄旨則顏冉無以參其風。去紛穢則松喬無以比其潔。信如所談則義無間然矣。但今觀諸沙門通非其才。群居猥雜未見秀異。混若涇渭渾波。泯若薰蕕同篋。若源清則津流應鮮。根深則條穎必茂。考其言行而始終不倫。究其本末幾無有校。僕之所以致怪。良由於此。如皇帝之忘智。據梁之失力。皆在鑪錘之間陶鑄以成聖者。苟道不虛行。才必應器。然沙門既出家離俗高尚其志。違天屬之親。捨榮華之重。毀形好之飾。守清節之禁。研心唯理屬已。唯法投足而安蔬食而已。使德行卓然為時宗仰儀容。邕肅為物軌則。然觸事蔑然無一可採。何棲託之高遠。而業尚之鄙近。至於營求孜汲無暫寧息。或墾殖田圃與農夫齊流。或商旅博易與眾人競利。或矜恃醫道輕作寒暑。或機巧異端以濟生業。或占相孤虛妄論吉凶。或詭道假權要射時意。或聚畜委積頤養有餘。或抵掌空談坐食百姓。斯皆德不稱服行多違法。雖暫有一善亦何足以標高勝之美哉。自可廢之以一風俗。此皆無益於時政。有損於治道。是執法者之所深疾。有國者之所大患。且世有五橫。而沙門處其一焉。何以明之。乃大設方便鼓動愚俗。一則誘喻。一則迫脅雲。行惡必有累劫之殃。修善便有無窮之慶。論罪則有幽冥之伺。語福則有神明之祐。敦勵引導勸行人所不能行。強逼切勒勉為人所不能為。上減父母之養。下損妻拏之分。會同盡餚膳之甘。寺廟極壯麗之美。割生民之珍翫。崇無用之虛費。罄私家之年儲。闕軍國之資實。張空聲於將來。圖無像於未兆。聽其言則洋洋而盈耳。觀其容則落落而滿目。考現事以求徵。並未見其驗真。所謂繫影捕風莫知端緒。亮僕情之所未安。有識者之所巨惑若有嘉信請承下風。脫有暫悟永去其滯矣。主人答主人憮然有間慨爾長歎。咄異哉。子之所陳。何其陋也。夫鄙俗不可以語大道者。滯於形也。曲士不可以辯宗極者。局於名也。今將為子略舉一隅。自可思反其宗矣。蓋聖人設教應器。投法受量。有限故化之以漸。錄善心於毫端。忘鄙吝於丘壑。片行之善永為身資。一念之福終為神用。始覆一簣不可責以為山之功。方趣絕境不中窮以括囊之實。然海之所以稱大者。由無嗷潔之清。道之所以稱晦跡者以無赫然之觀。夫慈親婉孌有心之所滯。而沙門遺之如脫屣。名位財色世情之所重。而沙門視之如秕糠。可謂忍人所不能去。斯乃標尚之雅趣。弘道之勝事。而雲蔑然。豈非妙賞之謂乎。又且志業不同歸向塗乖。岐逕分轍不相領悟。未見秀異故其宜耳。古人每歎才之為難信矣。周號多士亂臣十人。唐虞之盛元凱二八。孔門三千。並海內翹秀。簡充四科數不盈十。於中伯牛廢疾。回也六極。商也慳吝。賜也貨殖。予也難彫。由也凶愎。求也聚斂任不稱職。仲弓雖騂出於犁色。而舉世推德。為人倫之宗。欽尚高軌為搢紳之表。百代詠其遺風。千載仰其景行。至於沙門。乃苦共剝節酷相瓦礫。斯豈君子弘通之道雅正之論哉。此由或人入斑輸之作坊。不稱指南之巧妙。但譏拙者之傷手。真可謂伏膺下流。志存鄙劣。昔承相問客。俗言鴟梟食。母寧有是。乎客。答但聞慈烏反哺。耳相乃悵。然自愧失。言今子處心將無似相之問也。君子遏惡揚善。反是謂何。又雲。投足而安且林野蕭條。每有寇盜之患。城傍入出動嬰交遊之譏。處身非所則招風塵之累。婆娑田里則犯人間之論。二三無可進退惟谷。宇宙雖曠莫知所厝。   又雲。蔬餐而已。夫人間有不贍之匱。山澤無委積之儲。方宜取給復乘之以法。所向九折於何得立。若堂堂聖世而有首陽之餓。夫明明時雍而有赴海之死。客於雅懷何如。然體無毛羽不可袒而無衣。腹非匏瓜不可繫而不食。自未造極要有所資。年豐則取足於百姓。時儉則肆力以自供。誠非所宜事不得已。故蝮蛇螫手斬以求全。推其輕重。蓋所存者大。雖營一己不求無獲。求之不必一塗。但令濟之。有理亦何嫌。多方以為煩穢其欲。域使不得妄動。何故執之甚乎。昔伯成躬耕以墾殖。沮溺耦作以修農。陶朱商賈以營生。於陵灌蔬以自供崔文賣藥以繼乏。君平卜筮以補空。張衡術數以馳名。馬鈞奇巧以騁功。此等直是違俗遁世之人耳。未正見有邈然絕塵與。物天隔而鹹共嗟詠不輟於口。然沙門之中跡超諸人恥與流輩。動有萬數至於體道。神化超落人封非可算計。而未曾致言。何其黨乎。宜共思校事實。不可古今殊論。眾寡異辭。希簡為貴猥多致賤。恐非求精覈理之談也。雲自可廢之以一風俗。是何言與。聖人不誣十室三人必有師資。芳蘭並茂而欲蘊崇焚之。不亦暴乎。其中自有德宇淵邃。器標時望。或翹楚嗷潔棲寄清遠。或禪思入微澄神絕境。或敷演微言散幽釋滯。或精勤福業勸化崇善。凡出家之本落髮抽簪之日。皆心口獨誓情到懇至雖生死彌淪玄塗長遠。要自驅策必階於道。金輪之榮忽若塵垢。帝釋之重蔑若秕糠。始皆精誠乃有所感。自非一舉頓詣體備圓足。其間何能不有小失。且當錄其真素。略舉玄黃。安渾舉一概無復甄別。不可以管蔡之釁姬宗盡誅。四兇之暴合朝流放。此何異人苦頭虱因欲並首俱焚。患在足刺遂欲通股全解。不亦濫乎。   雲無益於時政有損於治道。夫弘道者之益世。物有日用而不知故。老氏雲。無為之化百姓皆曰我自然。斯言當矣是以干木高枕而魏國大治。庚桑善誨而□壘歸仁。沙門在世誠無目前考課之功。名教之外實有益於冥。近取五戒訓物。非六經之疇。遠以八難幽嶮。非刑法之匹。請以三藏銓罪。非律令之流暢。以般若辯惑。非老莊之謂。道品無漏拔苦因緣。則存而不論周孔之教。理盡形器至法之極。兼練神明精粗昇降。不可同日而語其優劣矣。昔孛助化以道佐治。國境晏然民知其義。年農委積物無疵癘。非益謂何。雲世有五橫。沙門處其一焉。凡言橫者。以其志無業尚散誕莫名或博易放蕩而傾竭家財。或名掛編戶而浮游卒歲。或尸祿素餐而莫肯用心。或執政居勢而漁食百性。或馳競進趣而公私並損。或肆暴姦虐而動造不軌。斯皆傷教亂正大敗風俗。由是苟悅奮筆。而遊俠之論興。韓非彈豪而五蠹之文作。以之為橫理故宜然。施之沙門不亦誣乎。國家方上與唐虞競巍巍之美。下與殷周齊鬱鬱之化。不使箕穎專有傲世之賓。商洛獨標嘉遁之客。甫欲大扇逸民之風。崇肅方外之士。觀子處懷經略時政。乃欲踵亡秦虎狼之嶮術。襲商君剋薄之弊法。坑焚儒典治無綱紀。制太半之稅。家無游財。設三五之禁。備民如賊。天下熬然人無聊生使嬴氏之族不訖於三世。二子之禍即戮於當時。臨刑之日方乃追恨。始者立法之謬。本欲寧國靜民。不憶堤防大峻。反不容己事既往矣。何嗟之及。雲一則誘喻。一則迫脅。且眾生緣有濃薄。才有利鈍。解有難易。行有淺深。是以啟誨之道不一。悟發之由不同。抑揚頓挫務使從善。斯乃權謀之警策。妙濟之津梁。殊非誘迫之謂也。   雲罪則冥伺福則神祐。夫含德至淳則眾善歸焉。易曰。履信思順。自天祐之。吉無不利。又曰。為不善於幽昧之中。鬼得而誅之。豈非冥伺神明之祐哉。善惡之報經有成證。不復具列。雲會盡餚膳寺極壯麗。此修福之家傾竭。以備將來之資殫盡。自為身之大計耳。殆非神明歆其壯麗。眾僧貪其滋味。猶農夫之播殖。匠者之構室將擇貞材以求堂宇之飾。精簡種子以規嘉苗之實。故稼穡必樹於沃壤之地。卜居要選於[塽-(爻*爻)+((人/人)*(人/人))]塏之處。是以知三尊為眾生福曰。供養自修己之功德耳。雲割生民之珍翫崇無用之虛費。夫博施兼愛仁者之厚德。崇飾宗廟孝敬之至心。世教若此道亦如之。物有損之而益為之必獲。且浮財猶糞土。施惠為神用譬朽木之為舟。乃濟渡之津要。何虛費之有哉。欲端坐而望自然拱默以悕安樂。猶無柯而求伐。不食而徇飽。焉可得乎。苟身之不修己為困矣。何必乃蔽百姓之耳目。擁天下之大善。既自飲毒復欲酖人。何酷如之。可謂亡我陷彼。相與俱禍。是以盲聾瘖啞之對。幽處彌劫之殃。調達之報歷地獄無間之苦。雲罄私家之年儲。闕軍國之資實。聖王御世純風遐被。振道綱以維六合。布德網以籠群俊。川無扣浪之夫。谷無含歎之士。四民鹹安其業。百官各盡其分。海內融通九州同貫。戎車於是寢駕。甲士卻走。以糞嘉穀委於中田。倉儲積而成朽。童稚進德日新。黃髮盡於眉壽。當共擊壤以頌太平。鼓腹以觀盛化。子何多慮之深橫。憂時之不足。不亦過乎。雲吝太官而腫口。臨滄海而攝腹。真子之謂也。   雲繫影捕風莫知端緒。夫偽辯亂真。大聖之所悲。嗟時不識寶。卞和所以慟哭。然妙旨希夷而體之者道。沖虛簡詣而會之者得。用遠能津梁頹溺。拔幽拯滯美濟。當時化流無外故。神暉一振則感動大千。惠澤暫灑則九州蒙潤。是以釋梵悟幽旨而歸誠。帝王望玄宗而委質。八部挹靈化而洗心。士庶觀真儀而奔至。落落焉故非域中之名教。肅肅焉殆是方外之冥軌。然垣牆峭峻故罕得其門。器宇幽邃希入其室。是以道濟彌淪而理與之乖。德苞無際而事與之隔。子執迷自畢。沒齒不悟。蓋有以也。夫日月麗天而瞽者不睹其明。雷電振地而聾者不聞其響。是誰之過與。而方欲議宮商之音。蔑文章之觀。真過之甚者。昔文鱗改視於初曜。須跋開聽於後緣。子何辜之不幸。獨懷疑以終年。比眾人所悲。最可悲之所先。於是逡巡退席。悵然自失。良久曰。聞大道之說。彌貫古今大制因緣。窮理盡性立履不為。當年弘道不期一世。可謂原始會終歸於命矣。僕實滯寢長夜未達其旨。故每造有封。今幸聞大夫之餘論。結解疑散豁然醒覺。若披重霄以睹朗日。發蒙蓋而悟真慧。僕誠不敏。敬奉嘉誨矣。   正二教(道士有為夷夏論者故作此以正之)   明徵君(僧紹)   及聞殊論銳言置家。有懼誣聖將明其歸。故先詳正所證二經之句。庶可兩悟幽津。   論稱道經雲。老子入關之於天竺維衛國。國王夫人名曰清妙。老子因其晝寢。乘日之精入清妙口中。後年四月八日夜半時剖右腋而生墮地。即行七步舉手旨天曰。天上天下唯我為尊。三界皆苦何可樂者。於是佛道興焉(事在玄妙內篇此是漢中真典非穿鑿之書)正曰。道家之指其在老氏二經。敷玄之妙備乎莊生七章。而得一盡虛。無聞形變之奇。彭殤均壽未睹無死之唱。故恬其天和者。不務變常。安時處順夫何取長生。若乘日之精入口剖腋。年事不符託異合說。稱非其有誕議神化。秦漢之妄妖延魏晉。言不經聖何雲真典乎。   論稱。佛經雲。釋迦成佛已有塵劫之數。或為儒林之宗國師道士(此皆成實正經非方便之說也)。   正曰。佛經之宗根明極教。而三世無得。俗證覺道非可事顯。然精深所會。定慧有徵於內。緣感所應。因果無妄於外。夫釋迦發窮源之真唱。以明神道之所通也。故其練精研照非養正之功。微善階極。異殆庶自崖道濟在忘形。而所貴非全生。生生不貴存存。何功忘功而功著。寂滅而道常。出於無始入乎無終。靡應非身塵劫非遐。此其所以為教也。   論曰。二經之旨若合符契。   正曰。夫佛開三世故圓應無窮。老止生形則教極澆淳。所以在形之教不議殊生。圓應之化爰盡物類。是周孔老莊誠帝王之師。而非前說之。證既開塞異。教又違符合之驗矣。   論曰。道則佛也。佛則道也。   正曰。既教有方圓豈睹其同。夫由佛者固可以權老。學老者安取同佛。苟挾競慕高撰會雜。妄欲因其同樹邪去正。是乃學非其學。自漏道蠹祇多不量。見恥守器矣。   論曰。其入不同其為必異。各成其性不易其事。又曰。或照五典。或布三乘。在華而華言。化夷而夷語。又曰。佛道齊乎達化而有夷夏之別。   正曰。寂感遂通在物必暢。佛以一音隨類受悟。在夷之化。豈必三乘教。華之道何拘五教。沖用因感既夷華未殊。而俗之所異孰乖聖。則雖其入不同。然其教自均也。   論曰。端委搢紳諸華之容也。翦髮緇衣群夷之服也。   正曰。將求理之所貴。宜先本禮俗。□襲異道唯其時物。故君子豹變民文先革。顓孫膺訓喪志學殷。夫致德韶武則禪代異典。後聖有作豈限夷華。況由之極教必拘國服哉。是以繫其恆方而迷深動躓矣。水陸既變致遠有節。舟車之譬得無翩乎。而刻舡守株固以兩見所歸。   論曰。下棄妻拏上廢。宗祀。嗜欲之物鹹以禮申。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德犯順曾莫之覺。又曰。全形守祀繼善之教也。毀貌易姓絕惡之學也。理之可貴者道。事之可賤者俗。   正曰。今以廢宗祀為犯。順存嗜欲以申禮。則是孝敬之典在我為得。俗無必賤矣。毀貌絕惡自彼為鄙。道無必貴矣。愛俗拘舊崇華尚禮。貴賤迭置義成獨說。徒欲蠹溺於凡觀。豈期卒埋於聖言耶。   論曰。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   正曰。侯王得一而天下貞。莫議仙化。死而不亡者壽。不論無死。億說誣濫辭非而澤。大道既隱小成互起。誠哉是言。其諸誣詭倍慢。欲以苟濟其違。求之聖言固不容譏矣。今之道家所教。唯以長生為宗。不死為主。其練映金丹餐霞餌玉。靈升羽蛻屍解形化。是其託術驗之而竟無睹其然也。又稱其不登仙死則為鬼。或召補天曹。隨其本福。雖大乖老莊立言。本理然猶可無違世教。損欲趣善乘化任往。忘生生存存之旨。實理歸於妄而未為亂常也。至若張葛之徒。又皆雜以神變化俗怪誕惑世。符咒章效鹹託老君所傳。而隨稍增廣。遂復遠引佛教證成其偽。立言舛雜師學無依。考之典義不然可知。將令真妄渾流希悟者。永惑莫之能辯。誣亂已甚矣。   客既悉於佛老之正。猶未值其津。今將更粗言其一隅。而使自反焉。夫理照研心二名教兩得。乃可動靜兼盡所遇斯乘也。老子之教蓋修身治國絕棄貴尚事正其分。虛無為本柔弱為用。內視反聽深根寧極。渾思天元恬高人世。皓氣養和失得無變。窮不謀通致命而俟。達不謀己以公為度。此學者之所以詢仰餘流。而其道若存者也。安取乎神化無方濟世不死哉。其在調霞羽化精變窮靈。此自繕積前成生甄異氣。故雖記奇之者有之。而言理者不由矣。稽之神功爰及物類。大若麟鳳怪瑞。小則雀雉之化。夫既一受其形而希學可致乎。至乃顏孔道鄰親資納之極。固將仰靈塵而止欲。從未由則分命之不妄有推之可明矣。故仲尼貴知命而必有所不言。伯陽去奇尚而固守以無為。皆將以抑其誕妄之所自來也。然則窮神儘教固由之有宗矣。道成事得各會之有元矣。夫行業者於前前生而強學以求致其功。積集成於素孱。而橫慕以妄易其為首。燕求越其希至何由哉。故學得所學而學以成也。為其可為而為可致也。則夫學鏡生靈。中天設教觀象測變。存而不論經世之深。孔老之極也。為於未有盡照窮緣殊生共理。練偽歸真。神功之正佛教之弘也。是乃佛明其宗。老全其生。守生者蔽明宗者通。然靜止大方乃雖蔽而非妄。動由其宗則理通而照極故。必德貴天全自求其道。崇本資通功歸四大。不謀非然守教保常。孔老之純得所學也。超宗極覽尋流討源。以有生為塵毒故。息敬於君親不驚議其化異。不執方而駭奇妙。寂觀以拓思。功積見而要來。則佛教之粹明於為也。故夫學得所學則可以資全生靈。而教尊域中矣。明為於為將乃滅習。反流而邈天人矣。過此以往未之或知。洗慮之得其將在茲。   張融門律   周剡難   吾門世恭佛。舅氏奉道。道也與佛逗極無二。寂然不動。致本則同感而遂通逢跡成異。其猶樂之不治不隔五帝之祕。禮之不襲不弔三皇之聖。豈三與五。皆殊時故不同其風。異世故不一其義。安可輒駕庸愚。誣問神極。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獄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鳧。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耳。鴻常一鴻乎。夫澄本雖一吾自俱宗。其本瀉跡既分。吾已翔其所集。汝可專尊於佛跡。而無侮於道本。   書與二何兩孔。周剡山茨。   少子致書。諸遊生者曰張融白。鳥哀鳴於將死。人善言於就暮。頃既病盛生衰。此亦魂留幾氣。況驚舟失柁於空壑。山足無絆於澤中。故視陰之間雖寸每遽。不縫其徙也。欲使魄後餘意繩墨。弟姪故為門律。數風其一章通源二道。今奏諸賢以為何若。   答張書並問張   周剡山茨歸書少子曰。周顒頓首懋製來班。承復峻其門。則參子無踞誠不待獎敬。尋本有測高心雖神道所歸。吾知其主。然自釋之外儒綱為弘。過此而能與仲尼相若者。黃老實雄也。其教流漸非無邪弊。素樸之本義有可崇。吾取捨舊懷粗有涇渭。與奪之際。不至朱紫。但畜積抱懷未及厝言耳。途軌乖順不可謬同異之間。文宜有歸辯來旨。謂致本則同似非。吾所謂同時殊風異。又非吾所謂異也。久欲此中微舉條裁。幸因雅趣試共極言。且略如左。遲聞深況。   通源曰。道也與佛逗極無二寂然不動。致本則同感而遂通逢跡成異。   周之問曰。論雲。致本則同請問。何義是其所謂謂本乎。言道家者。豈不以二篇為主。言佛教者亦應以般若為宗。二篇所貴義極虛無。般若所觀照窮法性。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位。寂之方。其旨則別論。所謂逗極無二者。為逗極於虛無。當無二於法性耶。將二塗之外更有異本。儻虛無法性其趣不殊乎。若有異本思告異本之情。如其不殊願聞不殊之說。   通源曰。殊時故不同其風。異世故不一其義。吾見道士與道人戰儒墨道人與道士獄是非。昔有鴻飛天首積遠難鳧。越人以為鳧。楚人以為乙。人自楚越耳。鴻常一鴻乎。夫澄本雖一吾自俱宗其本鴻跡既分。吾已翔其所集。   周之問曰。論雲。時殊故不同其風。是佛教之異於道也。世異故不一其義。是道言之乖於佛也。道佛兩殊非鳧則乙。唯足下所宗之本。一物為鴻耳。驅馳佛道無免二失。未知高鑒緣何識本輕而宗之。其有旨乎。若猶取二教以位其本。恐戰獄方興未能聽訟也。若雖因二教同測教源者。則此教之源每沿教而見矣。自應鹿巾環杖。悠然目擊儒墨誾誾。從來何諍。苟合源共是分跡。雙非則二跡之用。宜均去取。奚為翔集所向勤務唯佛。專氣抱一無謹於道乎。言精旨遠。企聞後要。   通源曰。汝可專遵於佛跡。而無侮於道本。   周之問曰。足下專遵佛跡。無侮道本。吾則心持釋訓業愛儒言。未知足下雅意佛儒安在。為當本一末殊為本末俱異耶。既欲精探彼我方相。究涉理類所關。不得無請。   重與周書並答所問   張融白。吾未能忘身故有情。身份外既化極魄首復為子弟留地。不欲使方寸舊都日夜荒沒。平生所困橫馗而草。所以製是門律。以律其門。非佛與道門將何律。故告氣緩命憑魄申陰。數感卜應通源定本。實欲足下發予奇意。果能翔牘起情妙見正祈。既起所志今為子言。   周之問曰。論雲。致本則同請問何義。是其所謂本乎。   答彼周曰。夫性靈之為性能知者也。道德之為道可知者也。能知而不知所可知。非能知之義。可知而不為能知。所知非夫可知矣。故知能知必赴於道。可知必知所赴。而下士雷情波照鼓欲參神。精明驅動識用沈藹。所以倒心下灌照隔於道。至若伯陽專氣致柔。停虛任魄載營抱一。居凝通靜靜唯通也。則照無所沒魄緒停虛故融然自道。足下欲使伯陽不靜寧可而得乎。使靜不泊道亦於何而可得。今既靜而兩神。神靜而道二。吾未之前聞也。故逗極所以一為性遊前簡且韻猖狂曠不能復行。次戰思定霸宇內。但敷生靈以竦志。庶足下罔象以捫珠。是以則帝屬五而神常一。皇有三而道無二。鳧乙之交定者鴻之乎。吾所以直其繩矣。   周之問曰。言道家者豈不以二篇為主。言佛教者亦應以般若為宗。二篇所貴義極虛無。般若所觀照窮法性。虛無法性其寂雖同。住寂之方其旨則別。   答彼周曰。法性雖以即色圖空。虛無誠乃有外張義。然環會其所中。足下當加以半思也。至夫遊無蕩思。心塵自拂。思以無蕩。一舉形上。是雖忘有老如騫釋。然而有忘釋不代老。當其神地悠悠精和坐廢寂然以湛。其神遂通以沖其用。登其此地。吾不見釋家之與老氏涉其此意。吾孰識老氏之與釋家。逗極之所以無二親情故妙得其一矣。直以物感既分應物難合。今萬象與視聽交錯。視聽與萬象相橫。著之既已深。卻之必方淺。所以苦下之翁且藏即色。順其所有不震其情。尊其所無漸情其順。及物有潛去人時欲無。既可西風晝舉而致。南精夕夢漢魂中寐不其可乎。若卿謂老氏不盡乎無。則非期於得意。若卿謂盡無而不盡有得意。復爽吾所期。卿若疑老氏盡有而不亮以教。則釋家有盡何以峻跡。斯時卿若以釋家時宜跡峻。其猶老氏時峻此跡。逗極之同茲焉余意。   周之問曰。論雲。時殊故不同其風。是佛教之異於道也。世異故不一其義。是道言之乖於佛也。道佛兩殊則鳧則乙。   答彼周曰。非鳧則乙跡固然矣。跡固其然。吾不復答。但得其世異時殊。不宜異其所以之異。   周之問曰。未知高鑒緣何識本。   答彼周曰。綜識於本已吐前牘。吾與老釋相識正如此。正復是目擊道斯存。卿欲必曲鞠其辭。吾不知更所以自訟。   周之問曰。若猶取二教以位其本。恐戰獄方興未能聽訟也。   答彼周曰。得意有本何至取教。   周之問曰。若雖因二教同測教源者。則此教之源每□教而見矣。   答彼周曰。誠哉有是言。吾所以見道來一於佛。但吾之即此言。別有奇即耳。   周之問曰。自應鹿巾環杖悠然目擊儒。墨誾誾從來何諍。   答彼周曰。虞芮二國之鬥田。非文王所知也。碎白玉以泯鬥其別有尊者乎。況夜戰一鴻妄軍鳧乙。斯自鹿巾之空負頭上。環杖之自誣掌中。吾安得了之哉。   周之問曰。苟合源共是分跡。雙非則二跡之用宜均去取。奚為翔集所向勤務唯佛。專氣抱一無謹於道乎。   答彼周曰。應感多端神情數廣。吾不翔翮於四果。卿尚無疑其集佛。吾不翔翮於五通。而於集道復何悔。且寶聖宜本跡匪情急。矧吾已有所集方復移其翔者耶。卿得其無二於兩楹故。不峻督其去取。   周之問曰。吾則心持釋訓業愛儒言。未知足下雅意佛儒安在。為當本一末殊。為本末俱異耶。   答彼周曰。吾乃自元混百聖同投一極。而近論通源儒不在議。足下今極其儒。當欲列儒圍道。故先屬垣耳隙思潛師。夜以遂圖掩天城。恐難升之險非子所躋。則吾見師之出不見其入也。吾已謂百聖同所投。何容本末俱其異。更以歷勢倒兵。恣卿智勇。吾之勇智自縱橫湊出。   周重答書並周重問   周顒頓首。夫可以運寄情抱非理何師。中外聲訓登塗所奉。而使此中介分然去留無薄。是則怏怏失路在我奚難。足下善欲言之。吾亦言之未已也。輒復往研遲承來折。   通源曰。法性雖以即色圖空。虛無誠乃有外張義。所以苦下之翁且藏即色。順其所有不震其情。尊其所無漸清其順。   周之問曰。苦下之藏即色信矣。斯言也。更恐有不及於即色。容自託以能藏則能藏者廣。或不獨出於厲鄉耳。夫有之為有物知其有。無之為無人識其無。老氏之署有題無出斯域。是吾三宗鄙論。所謂取捨驅馳未有能越其度者也。佛教所以義奪情靈言詭聲律。蓋謂即色非有故擅絕於群家耳。此塗未明在老何續。但紛紛橫沸皆由著有。迕道淪俗茲焉是患。既患由有滯而有性未明。矯有之家因崇無術。有性不明雖則巨蔽然違誰尚靜涉累實微。是道家之所以有裨弘教。前白所謂黃老實雄者也。何舊說皆雲老不及聖。若如斯論不得影響於釋宗矣。吾之位老不至乃然。夫大士應世其體無方。或為儒林之宗。或為國師道士。斯經教之成說也。乃至宰官長者鹹託身相。何為老生獨非一跡。但未知涉觀淺深品位高下耳。此皆大明未啟權接一方。日月出矣爝火宜廢。無餘既說眾權自寢。足下猶欲抗遺燎於日月之下。明此火與日月寢源。既情崇於日月。又無侮於火本。未知此火本者將為名乎。將或實哉。名而已耶。本道安在。若言欲實之日月為實矣。斯則事盡於一佛不知其道也。通源之旨源與誰通。   通源曰。當其神地悠悠精和坐廢。登其此地。吾不見釋家之與老氏涉其此意。吾孰識老氏之與釋家。又曰。今既靜而兩神。神靜而道二。吾未之前聞也。又曰。伯陽專氣致柔。停虛任魄魄緒停虛。故融然自道也。又曰。心塵自拂一舉形上。   周之問曰。足下法性雖以即色圖空。虛無誠乃有外張義。竊謂老釋重出對分區野。其所境域無過斯言。然則老氏之神地悠悠。日悠悠於有外。釋家之精和坐廢。每坐廢於色空。登老氏之地則老氏異於釋。涉釋氏之意則釋氏殊於老。神既靜而不兩。靜既兩而道二。足下未之前聞。吾則前聞之矣。苟然則魄緒停虛是自虛。其所謂虛融然自道。亦非吾所謂道。若夫心塵自拂一舉形上。皆或未涉於大方。不敢以通源相和也。   通源曰。足下欲使伯陽不靜寧可而得乎。使靜而不泊道亦於何而不得。   周之問曰。甚如來言吾亦慮其未極也。此所謂得在於神靜。失在於物虛。若謂靜於其靜非曰窮靜。魄於其魄不雲盡魄。吾所許也。無所間然。   通源曰。若卿謂老氏不盡乎無。則非相期於得意。若卿謂盡無而不盡有。得意復爽吾所期。   周之問曰。盡有盡無非極莫備。知無知有吾許其道家。惟非有非無之一地。道言不及耳。非有非無三宗所蘊。儻餘瞻慮唯足下其眄之。念不使得意之相爽。移失於。有歸耳。   通源曰。非鳧則乙跡固然矣跡固其然。吾不復答。又曰。吾與老釋相識正如此。正復是目擊道斯存。又曰。得意有本何至取教。又曰。誠哉有是言。吾所以見道來一於佛。   周之問曰。足下之所目擊道存得意。有本想法性之真義。是其此地乎。佛教有之。足下所取非所以何至取教也。目擊之本即在教跡。謂之鳧乙則其鴻安漸哉。諸法真性老無其旨。目擊高情無存老跡。旨跡兩亡索宗無所論。所謂無侮於道本。當無悔於何地哉。若謂探道家之跡。見其來一於佛者。則是真諦實義。沿文可見矣。將沿於道章而得之乎。為沿於德篇而遇之也。若兩無所沿而玄得於方寸者。此自足下懷抱與老釋而為三耳。或可獨樹一家。非老情之所敢建也。   通源曰。虞芮二國之鬥田。非文王所知也。斯自鹿巾之空負頭上。環杖之自誣掌中。吾安能了之哉。   周之問曰。足下謂苦下之且藏即色。則虛空有闕矣。足下謂法性以即色圖空。則法性為備矣。今有人於此。操環杖而言法性。鹿巾之士執虛無而來。誚曰。爾不同我吾與爾鬥。足下從容倚棘聽斷於其間曰。皆不可也。謂其鹿巾空負於頭上。環杖自誣於掌中。以足下之精明持達而判訟若斯。良虞芮之所以於邑也。   通源曰。吾不翔翮於四果。卿尚無疑其集佛。吾翮不翔於五通。而於集道復何晦。   周之問曰。足下不翔翮於四果。猶勤集於佛教。翮不翔於五通。何獨棄於道跡乎。理例不通方為彼訴。   通源曰。當欲列儒圍道故。先屬垣耳隙。   周之問曰。足下通源唯道源不及儒。吾固疑其闕。是以相訪。但未知融然自道唯道能融。將道之融然循儒可會耶。雖非義本縱言宜及想釋本暇。幸惠餘音。   余尋周張難問。雖往復積卷。然兩家位意理在初番。故略其後文旨存義本。   謝鎮之書與顧道士   謝鎮之白。敬覽夷夏之論。辯搉一源詳據二典。清辭斐暐宮商有體。玄致亹亹其可味乎。吾不崖管昧竭闚幽宗。苦思探賾無階毫糠。但鏡復逾三味消鄙惑。聊述所懷庶聞後釋。   論始雲。佛是老子老子是佛。又以仙化比泥洹長生等無死。爰引世訓以符玄教。纂其辭例蓋以均也。未譏翦華廢犯亦猶蟲讙鳥[曷*舌]非所宜效。請試論之。案周孔以儒墨為典。老莊以辨教明筌。此皆開漸近方。未備洪拓也。且蟲鳥殊類化道本隔。夫欲言之宜先究其由。故人參二儀是謂三才。三才所統豈分夷夏。則知人必人類獸必獸群。近而徵之七珍人之所愛。故華夷同貴。恭敬人之所厚。故九服攸敦。是以關睢之風行乎四國。況大化所陶而不洽三千哉。若據經而言。蓋聞佛興世也。古昔一法萬界同軌。釋迦文初修菩薩時廣化群生。於成佛而有其土。預霑慈澤皆來生我國。我閻浮提也。但久迷生死隨染俗流。暫失正路未悟前覺耳。以聖人俯三達之智。各觀其根知區品不同。故說三乘而接之。原夫。真道唯一法亦不二。今權說有三殊引而同歸。故遊會說法悟者如沙塵。拯沈濟惑無出此法。是以當來過去無邊世界共斯一揆。則知九十有五非其流也明矣。彼乃始言其同而未言其異。故知始之所同者非同。末之所異者非異。將非謬擊瓦釜濫諧黃鐘耶。豈不誣哉。至如全形守祀戴冕垂紳。披氈繞貝埋塵焚火。正始之音婁羅之韻。此俗禮之小異耳。今見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呴。抗報萬之一音感異類而殊應。便使夷夏隔化一何混哉。舟枯車溺可以譬彼。夫俗禮者。出乎忠信之薄非道之淳。修淳道者。務在反俗。俗既可反道則可淳。反俗之難故宜祛其甚泰。祛其甚泰必先墮冠削髮方衣去食。墮冠則無世飾之費。削髮則無笄櫛之煩。方衣則不假工於裁製。去食則絕想嗜味。此則為道者日損。豈夷俗之所制。及其敷文奧籍三藏。四含此則為學者日益。豈華風之能造。又雲。佛經繁顯道經簡幽。推此而言。是則幽者鑽仰難希。顯則涉求易望。簡必不足以示理。繁則趣會而多津。佛法以有形為空幻。故忘身以濟眾。道法以吾我為真實。故服食以養生。且生而可養。則吸日可與千松比霜。朝菌可與萬椿齊雪耶。必不可也。若深體三界為長。夜之宅有生為大夢之。主則思覺寤之道何貴於形骸。假使形之可練生而不。死此則宗。本異非佛理所。同何以言之。夫神之寓形猶於逆旅。苟趣捨有宜何戀戀於簷宇哉。夫有知之知可形之形。非聖之體。雖復堯孔之生。壽不盈百。大聖泥洹同於知命。是以永劫以來澄練神明。神明既澄照絕有無。名超四句。此則正真終始不易之道也。又刻船者祈心於金質。守株者期情於羽化。故封有而行六度。凝滯而茹靈芝。有封雖乖六度之體。為之或能濟物。凝滯必不羽化。即事何足兼人。尋二源稍跡曠局異懷。居然優劣。如斯之流非可具詰。彼皆自我之近情。非通方之宏識。則知殊俗可以道甄哀哉。玄聖既邈斐然競興。可謂指蟲跡為蒼文。餌螫乳為醍醐。良可哀也。佛道汪洋智量不可以言窮。應跡難以形測其辯有也。則萬相森陳若干峙立。其析無也。則泰山空盡與秋毫俱散。運十力以摧魔。弘四等以濟俗。抗波若之法炬。何幽而不燭。潛三昧之法威。何遠而不伏。寧疑夷夏不效哉。   重書與顧道士   謝鎮之白。猥辱反釋究詳淵。況既和光道佛而涇渭釋李。觸類長之爰至眱部C敷佛彌過精旨愈昧。夫飾樻賀珍曜夜不集。所謂馳走滅跡跳動息影焉可免乎。循雅論所據。正以蟲鳥異類夷夏殊俗。余以三才均統人理是一。俗訓小殊法教大同。足下答雲。存乎周易非胡書所擬。便謂素旗已舉不復申檢。玄旍為素麾。異乎曹子之觀旗。輒復略諸近要以標大歸。然髻珠雖隱暮四易顯。聊以寄謔儻不貽忤。夫太極剖判兩儀妄搆。五陰合興形識謬彰。識以流染因結。形以愛滯緣生。爰皇之前民多專愚。專愚則巢居穴處飲血茹毛。君臣父子自相胡越。猶如禽獸。又比童蒙道教所不入。仁義所未移。及其沈欲淪波觸崖思濟。思濟則祈善。祈善則聖應。夫聖者何耶。感物而遂通者也。夫通不自通感不自感。感恆在此通每自彼。自彼而言懸鏡高堂。自此而言萬像斯歸。故知天竺者。居娑婆之正域。處淳善之嘉會。故能感通於至聖土中。於三千聖應既彼聲被。則此睹日月之明。何假離朱之察聞雷霆之音。奚事子野之聽。故卑高殊物不嫌同道。左右兩儀無害天均。無害天均則雲行法教。不嫌同道。則雨施夷夏。夫道者一也。形者二也。道者真也。形者俗也。真既猶一俗亦猶二。盡二得一宜一其法。滅俗歸真必其違俗。是以如來制軌玄劫同風。假令孔老是佛則為韜光潛導匡救偏心。立仁樹義將順近情。是以全形守祀恩接六親。攝生養性自我外物。乃為盡美不為盡善。蓋是有崖之制未鞭其後也。何得擬道菩提比聖牟尼。佛教敷明要而能博。則精疏兩汲。精疏兩汲則剛柔一致。是以清津幽暢誠規可準。夫以規為圓者易。以手為圓者難。將不捨其所難。從其所易耶。道家經籍簡陋多生。穿鑿至如靈寶妙真。採撮法華制用尤拙。及如上清黃庭所尚。服食咀石餐霞。非徒法不可效道亦難同。其中可長。唯在五千之道全無為用。無為用未能違有。遣有為懷靈芝。何養佛家三乘所引九流均接。九流均接則動靜斯得。禪通之理是三中之一耳。非其極也。禪經微妙境相精深。以此締真尚不能至。今雲。道在無為得一而已。無為得一是則玄契千載。玄契不載不俟高唱。夫明宗引會導達風流者。若當廢學精思不亦怠哉。豈道教之筌耶。敬尋所辯非徒止不解佛。亦不解道也。   反亂一首聊酬啟齒   亂曰。運往兮韜明。玄聖兮幽翳。長夜兮悠悠。眾星兮晢晢。大暉灼兮昇曜。列宿奄兮消蔽。夫輪捔兮殊材。歸敷繩兮一制。苟專迷兮不悟。增上驚兮遠逝。卞和慟兮[泳-永+荊]側。豈偏尤兮楚厲。良芻蔑兮波若焉。相責兮智慧。   弘明集卷第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七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朱昭之難夷夏論朱廣之諮夷夏論慧通法師駁夷夏論僧敏法師戎華論   難顧道士夷夏論   常侍朱昭之   見足下高談夷夏辯。商二教條勒經旨。冥然玄會妙唱善同。非虛言也。昔應吉甫齊孔老於前。吾賢又均李釋於後。萬世之殊塗同歸於一朝。歷代之疑爭怡然。於今日賞深悟遠。蠲慰者多。益世之談莫過於此。至於各言所好。便復肝膽楚越不知甘苦之方。雖二而成體之性必一。乃互相攻激異端遂起。往反紛頻斯害不少惜矣。初若登天。光被俗表。末如入淵明夷輝淪。夫導師失路則迷塗者眾。故忘其淺昧。遽相牽拯。今先布其懷未陳所恨。想從善如流者不惜乖於一往耳。山川悠遠良話未期。聊寄於斯以代暫對情。旗一接所釋不淺。朱昭之白。夫聖道虛寂故能圓應無方。以其無方之應。故應無不適。所以自聖而檢心本無名。於萬會自會而為稱。則名號以為之彰。是以智無不周者。則謂之為正覺。通無不順者則謂之為聖人。開物成務無不達也。則謂之為道。然則聖不過覺。覺不出道。君可知也。何須遠求哉。但華夷殊俗情好不同。聖動因故。設教或異。然曲禮淨戒數同三百威儀。容止又等三千。所可為異。正在道佛之名形服之間耳。達者尚復以形骸為逆旅。袞冕豈足論哉。所可為嫌。祇在設教之始。華夷異用。當今之俗。而更兼治遷流變革一條宜辯耳。今當言之。聖人之訓動必因順。東國貴華則為袞冕之服。禮樂之容。屈申俯仰之節。衣冠簪佩之飾。以弘其道。蓋引而近之也。夷俗重素故。教以極質。髡落徽容衣裳不裁。閑情開照期神曠劫。以長其心。推而遠之也。道法則採餌芝英餐霞服丹。呼吸太一。吐故納新。大則靈飛羽化。小則輕強無疾。以存其身。即而效之也。三者皆應之感之。一用非吾所謂至也。夫道之極者非華非素。不即不殊。無近無遠。誰捨誰居。不偏不黨。勿毀勿譽。圓通寂寞假字曰無妙境。如此何所異哉。但自皇羲以來。各弘其方師師相傳。不相關涉。良由彼此兩足無復我外之求。故自漢代以來淳風轉澆。仁義漸廢。大道之科莫傳。五經之學彌寡。大義既乖微言又絕。眾妙之門莫遊。中庸之儀不睹。禮術既壞雅樂又崩。風俗寢頓君臣無章。正教凌遲人倫失序。於是聖道彌綸天運遠被。玄化東流以慈係世眾生。黷所先習欣所新聞。革面從和精義復興。故微言之室在在並建。玄詠之賓處處而有。此可以事見非直布之空談。將無物不可以終否。故受之以同人。故邪意者夫聖人之撫百姓。亦猶慈母之育嬰兒。始食則餌以甘肥。甘肥既厭復改以脂蜜。脂蜜既厭則五體休和。內外平豫為益至矣。不其然乎。理既然矣。而橫厝非貶妄想分別。是未悟環中不可與義。二賢推盪往反解材之勢。縱復得解非順理之作。順理析之豈待推盪。足下發源開端。明孔老是佛。結章就議則與奪相懸。何搢紳擎跽為諸華之容。稽首佛足則有狐蹲之貶。端委罄折為侯甸之恭。右膝著地。增狗踞之辱。請問。若孔是正覺釋為邪見。今日之談吾不容聞。許為正真何理鄙誚。既虧畏聖之藏。又忘無苟之禮。取之吾心所恨一也。又雲。全形守祀繼善之教。毀貌易姓絕惡之學。是商臣之子有繼善之功覆障毀落有絕惡之志。推尋名實為恨二也。又雲。下棄妻孥上廢宗祀夫鬼神之理冥寞難明。故子路有問宣尼不釋。當由生死道殊神緣難測。豈為聖不能言良。恐賢不能得三。達之鑒照之有在。足下已許神化東流。而復以喪祭相乘與奪無定。為恨三也。又雲。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三復此談顛倒不類。夫謙弱易回可以賒和而進。誇強難化應以苦切乃退。隱心檢事不其然乎。米糠在目則東西易位。偏著分心則辭義舛惑。所言乖當為恨四也。又雲。抑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競前。夫道言真實敬同高唱。覆載萬物養育眾形。而雲明者獨進。似若自私佛音一震。則四等兼羅三乘同順。天龍俱靡。而雲昧者競前。亦又近誣探賾之談。而妄生瘡疣游辭放發為恨五也。又雲。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破惡之方吾無間然。夫惡止善行乃法教所以興也。但未知興善之術。術將誰然。若善者已善奚用興善。善者非善。又非興善則興善之名義無所託。今道者善也。復以興善取之名義。太為繼富。不以振惡為教偏矣。大道兼弘而欲局之。為恨六也。又雲。殘忍剛愎則師佛為長。慈柔虛受則服道為至。夫摧伏勇猛迴靡殘暴。實是牟尼之巨勳。不乖於惠旨。但道力剛明化功彌遠。成性存存恩無不被。梟鴆革心威無不制。而雲唯得虛受太為淺略。將無意淪偏著不悟。狹劣傷道耶。披尋第目則先誡臆說。建言肆論則不覺情遷。分名難持為恨七也。又雲。八象西戎諸典廣略。兼陳金剛般若文。不踰千四句。所弘道周萬法。粗妙兩施繁約共有。曲法細誡科禮等碎精粗橫生。言乖乎實為恨八也。又雲。以國而觀則夷虐夏溫。請問。炮烙之苦豈康竺之刑。流血之悲詎齊晉之子。刳剔之苦害非左衽之心。秋露含垢匪海濱之士。推檢性情華夷一揆。虛設溫嚴為恨九也。又雲。博弈賢於慢遊。講誦勝於戲謔。尋夫風流所以得傳經籍所以不廢良由講誦。以得通諮求所成悟。故曰學而不講。是吾憂也。而方之戲謔太為慢德。請問。善誘之筌其將安寄。初未得意而欲忘言為恨十也。有此十恨不能自釋。想望君子更為申之謝。生亦有參差。足下攻之已密且專。所請不復代匠。   疑夷夏論諮顧道士   朱廣之   朱廣之叩頭。見與謝常侍往復夷夏之論辯章。同歸之義。可謂簡見通微清練之談也。至於耽尚端冕之飾屏。破翦落之素申。以擎跪之恭辱。以狐蹲之肅桎。束華人杜絕外法。舟車之喻雖美。平恕之情未篤。致會之源既坦。筌寄之塗方壅。然則三乘之悟窅望茲土。六度之津於今長訣。披經翫理悵怏良深。謝生貶沒仙道褒明佛教。以羽化之術為浮濫之說。殘形之唱為履真之文。徒知己指之為指。不知彼指之無殊。豈所以通方得意善同之謂乎。僕夙漸法化晚味道風。常以崇空貴無宗趣一也。蹄網雙張義無偏取。各隨曉人唯心所安耳。何必龍袞可襲而瓔珞難乘者哉。自貧來多務研學沈替。緘卷巾牘奄逾十載。幼習前聞零落頓盡。蘊志空年開瞻靡階。每獨慷慨遙夜輒啟。旦忘寐而清心。遠信纏苦彌篤。若夫信不□理。則輕泛無主轉誚之賓因斯而起。是以罄率狂管書述鄙心。願重為啟誨敷導厥疑。廣之叩頭。   論雲。擎跽罄折侯甸之恭也。狐蹲狗踞荒流之肅也。疑曰。夫邦殊用隔文自難均。至於各得所安。由來莫辯。侯甸之容所言當矣。狐狗之目將不獨傷。   論雲。若謂其致既均其法可換者。而車可涉川。舟可行陸乎。必不可也。疑曰。夫法者所以法情。情非法也。法既無定由情不一。不一之情所向殊塗。剛柔並馳華戎必同。是以長川浩漫無當於此矣。平原遠陸豈取於彼耶。舟車兩乘何用不可。   論雲。既不全同又不全異。下棄妻拏上廢宗祀。疑曰。若夫廢祀於上。不能絕棄於下。此自擬異入同。非同者之過也。寧可見犛牛不。登宗廟之用而。永棄於牢餼之具耶。   論雲。嗜欲之物皆以禮伸孝敬之典。獨以法屈悖德犯順。曾莫之覺。疑曰。若悖德犯順無施而可慈敬。惠和觸地而通。是以損膳行道。非徵凶之宅。服冕素餐非養正之方。屈申之望可相絕於此矣。   論雲。理之可貴者道也。事之可賤者俗也。今捨華效夷義將安取。若以其道邪道固符合矣。若以其俗邪俗則天乖矣。疑曰。至道虛通故不爵而尊。俗無不滯故不黜而賤。賤者不能無累。尊者自然天足。天足之境既符。俗累之域亦等。道符累等又誰美誰惡。故俱是聖化惟照所惑。惑盡明生則彼我自忘。何煩遲遲於捨效之際。耿介於華夷之間乎。   論雲。無生之教賒無死之化切。切法可以進謙弱。賒法可以退誇強。疑曰。無生即無死無死即無生。名反實合容得賒切之別耶。若以跡有差降故。優劣相懸者。則宜以切抑強以賒引弱。故孔子曰。求也退故進之。由也兼人故退之。致教之方不其然乎。   論雲。佛教文而博。道教質而精。精非粗人所信。博非精人所能。疑曰。夫博聞強識必緣照遠廣。敦修善行必因理入微。照明則理無不精。理精則明無不盡。然則精博同功相為利用。博猶精也。豈粗人所能信。精猶博也。豈弘通所獨闕。   論雲。佛言華而引。道言實而析。析則明者獨進引則昧者競前。疑曰。夫華不隔理則為達鑒。所陶實未屆虛故。為鑽賞。所業陶有序者為資。昧耶為待明耶。若其資昧則明不獨進。若必待明則昧不獲前。若明昧俱得何須抑引妙。況難章所宜更辯。   論雲。佛經繁而顯。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顯則正路易遵。遵正則歸塗不迷。見妙則百慮鹹得。疑曰。簡則易從雲何難見。繁則難理豈得易遵。遵正則歸塗不迷。可以階道之極。雖非幽簡自然玄造。何假難明之術。代茲易曉之路哉。   論雲。若殘忍剛愎則師佛為長。慈柔虛受則服道為至。疑曰。夫邪見枉道法所不存。慈悲喜捨是所漸錄。喜則能受。捨亦必虛。虛受之義窅然復會。未知殘愎之人更依何法。若謂所受者異。則翻成刻船。何相符之有乎。   論雲。佛是破惡之方。道是興善之術。又以中夏之性。不可傚西戎之法。疑曰。興善之談美矣。勿傚之言侮矣。意所未安。請問。中夏之性與西戎之人。為夏性純善戎人根惡。如令根惡則於理可破。使其純善則於義可興。故知有惡可破。未離於善有善可興。未免於惡。然則善惡參流深淺互別。故羅雲慈惠非假東光。桀跖凶虐豈鍾西氣。何獨高華之風鄙戎之法耶。若以此善異乎。彼善彼惡。殊乎此惡則善惡本乖。寧得同致。   論雲。蹲夷之儀婁羅之辯。猶蟲讙鳥聒何足述傚。疑曰。夫禮以申敬樂以感。和雖敬由禮申。而禮非敬也。和同樂感樂非和也。故上安民順則玉帛停筐風淳。俗泰則鐘鼓輟響。又鍾帛之運不與二儀並位。蓋以拯頓權時不得已而行耳。然則道義所存無係形容。苟造其反不嫌殊同。今狐蹲狗踞。孰曰非敬。敬以申心。孰曰非禮。禮敬玄符如徒捨含識之類。人標其所貴。貴不在言。言存貴理。是以麟鳳懷仁見重靈篇。猩猩能語受蚩禮章。未知之所論義將何取。若執言損理則非知者所據。若仗理忘言則彼以破相明宗。故李叟之常非名欲所及。維摩靜默非巧辯所追。檢其言也。彼我俱遣。尋其旨也。老釋無際。俱遣則濡沫可遣。無際則不負高貴。何乃遠望。波若名非智慧。便相挫蹙比類蟲鳥。研復逾日未愜鄙懷。且方俗殊韻。豈專胡夏近唯中邦。齊魯不同權輿俶落。亦古今代述以其無妨指錄。故傳授世習彼若非也。則此未為是。如其是也則彼不獨非。既未能相是則均於相非。想茲漢音流入彼國。復受蟲讙之尤。鳥聒之誚婁羅之辯亦可知矣。一以此明莛楹可齊。兩吝兼除不其通乎。夫義奧淵微非所宜參。誠欲審方玄匠聊申一往耳傾心遙。佇遲聞後栽。   駁顧道士夷夏論   治城惠通   余端夏有隙亡事忽景。披顧生之論照如發曚。見辯異同之原。明是非之趣。辭豐義顯文華情奧。每研讀忘倦慰。若萱草真所謂洪筆君子有懷之作也然則察其旨歸疑笑良多。譬猶盲子採珠懷赤菽而反以為獲寶。聾賓聽樂聞驢鳴。而悅用為知音。斯蓋吾子夷夏之談。以為得理其乖甚焉。見論引道經益有昧。如昔老氏著述文。只五千。其餘淆雜並淫謬之說也。而別稱道經。從何而出。既非老氏所創。寧為真典。庶更三思儻祛其惑。論雲。孔老非佛誰則當之。道則佛也。佛則道也。以斯言之。殆迷厥津。故經雲。摩訶迦葉彼稱老子。光淨童子彼名仲尼。將知老氏非佛其亦明矣。實猶吾子見理未弘故。有所固執。然則老氏仲尼佛之所遣。且宣德示物禍福。而後佛教流焉。然夫大道難遵小成易習。自往古而致歎非來今之所慨矣。老氏著文五千。而穿鑿者眾。或述妖妄以迴人心。或傳淫虐以振物性。故為善者寡。染惡者多矣。僕謂搢紳之飾。罄折之恭。殞葬之禮。斯蓋大道廢之時也。仁義所以生孝敬所以出矣。智欲方起情偽日滋。聖人因禁之以禮教。制之以法度。故禮者忠信之薄亂之首也。既失無為而尚有為寧足加哉。夫剪髮之容狐蹲之敬。外沈之俗。僕謂華色之不足吝。貨財之不可守。亦已信矣。老氏謂五色所以令人目盲。多藏祕之後失。故迺剪髮玄服損財去世讓之至也。是以太伯無德。孔父加焉。斯其類矣。夫胡跪始自天竺而四方從之。天竺天地之中。佛教所出者也。斯乃大法之整肅至教之齊嚴。吾子比之狐蹲厥理奚微。故夫凶鬼助惡強魔毀正。子之謂矣。譬猶持瓢欲減江海。側掌以蔽日月。不能損江海之泉。掩日月之明也。至夫太古之初物性猶純。無假禮教而能緝。不施刑罰而自治。死則葬之中野。不封不樹喪制無期。哀至便哭。斯乃上古之純風。良足效焉。子欲非之其義何取。又道佛二教喻之舟車。夫有識聞之莫不莞爾而笑。僕謂天道不言聖人無心。是以道由人弘非道弘人。然則聖人神鑒靡所不通。智照寧有不周而雲指其專一不能兼濟。譬猶靈暉朝覯稱物納照。時風夕灑程形賦音。故形殊則音異。物異則照殊。日不為異物而殊照。風不為殊形而異音。將知其日一也。其風一也。稟之者不同耳。吾子以為舟車之喻義將焉允。然夫大教無私。至德不偏。化物共旨導人俱致。在戎狄以均響。處胡漢而同音。聖人寧復分地殊教隔□異風。豈有夷耶。寧有夏耶。昔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也。轉為蚊虻孤犢之聲。於是奮耳掉尾蹀躞而聽之。今吾子所聞者。蓋蚊虻之音也。夷夏之別。斯旨何存。又雲。下棄妻孥上廢宗祀。嗜欲之物皆以禮申孝敬之典。獨以法屈。夫道俗有晦明之殊。內外有語默之別。至於宗廟享祀禘祫皇考。然則孝敬之至世莫加焉。若乃煙香夕臺韻法晨宮。禮拜懺悔祈請無輟。上逮歷劫親屬。下至一切蒼生。若斯孝慈之弘大。非愚瞽之測也。夫國資民為本。君恃民而立國之以寧乃民之力。推如來談似為空設。又雲。刻船桑門守株道士。空爭大小互相彈射。披撫華論深釋文滯。尋文求義於何允歸。夫外道淫奔彌齡積紀。沈晦不遷淪惑寧反。遊涉墟鄉泛越[土*厘]落。公因聖術私行淫亂。得道如之何斯可恥。昔齊人好獵家貧。大鹿窮年馳騁不獲一獸。於是退而歸耕。今吾子有知歸耕得算。又雲。大道既隱小成互起。辯訥相傾孰與正之。夫正道難毀邪理易退。譬若輕羽在高遇風則飛。細石在谷逢流則轉。唯泰山不為飄風所動。磐石不為疾流所迴。是以梅李見霜而落葉。松柏歲寒之不凋信矣。夫淫妖之術觸正便挫。子為大道誰為小成想。更論之然後取辯。若夫顏回見東野畢之馭測其將敗。子貢觀邾魯之風審其必亡。子何無知。若斯之甚。故標愚智之別。撰賢鄙之殊。聊舉一隅示子望能三反。又雲。泥洹仙化各是一術。佛號正真。道稱正一。一歸無死真會無生。無生之教賒。無死之教切。斯蓋吾子聰辯能言鄙夫蔑以加之。然則泥洹滅度之說著乎正典。仙化入道之唱理將安附。老子雲。生生之厚必之死地。又雲。天地所以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夫忘生者生存。存生者必死。死道將屆故謂之切。其殊切乎。諺曰。指南為北自謂不惑。指西為東自謂不蒙。子以必死為將生。其何反如之。故潛君斷糧以修仙術。僕聞老氏有五味之誡。而無絕穀之訓矣。是以蟬蛾不食君子誰重。蛙蟒穴藏聖人何貴。且自古聖賢莫不歸終。吾子獨雲不死。何其濫乎。故舜有蒼梧之墳。禹有會稽之陵。周公有改葬之篇。仲尼有兩楹之夢。曾參有啟足之辭。顏回有不幸之歎。子不聞乎。豈謬也哉。昔者有人未見麒麟。問嘗見者曰。麟何類乎。答雲。麟如麟也。問者曰。若嘗見麟則不問也。而雲麟如麟何耶。答雲。麟麇身牛尾鹿蹄馬背。問者乃曉然而悟。今吾子見欲麟耶將不見告。又雲。道經簡而幽。幽則妙門難見。僕謂老教指乎五千。過斯以外非復真籍。而道文重顯愈深疑怪。多是虛託妍辭空稱麗句。譬周人懷鼠以貿璞。鄭子觀之而且退斯之謂矣。尋此而言將何剋允。又雲。殘忍剛愎則師佛為長。慈柔虛受則服道為易矣。故老子雲。強梁者不得其死。吾將以為學父。故人所以敷行誡籍顯著文教。將為愚瞽之故。非為賢哲之施矣。違之者必凶順之者必吉。夫強梁剛愎之人下愚之類也。大教慈愍方便為之將非虛學耶。慈柔虛受僕謂宜空談。今學道反之。陳黃書以為真典。佩紫籙以為妙術。士女無分閨門混亂。或服食以祈年長。或婬狡以為瘳疾。慈柔之論於焉何託。又道跡密而微利用在己。故老子雲。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老氏以身為大患。吾子以軀為長保。何其乖之多也。夫後身而身先。外身而身存。惟雲在己未知此談。以何為辯。又雲。婁羅之辯各出彼俗。自相領解猶蟲喧。鳥聒何足述效。僕謂餌辛者不知辛之為辛。而無羨於甜香。悅臭者不覺臭之為臭。而不耽椒蘭。猶吾子淪好婬偽。寧有想於大法。夫聖教妙通至道淵博。既不得謂之為有。亦不得謂之為無。無彼我之義並異同之說矣。夫言猶射也。若筈之離弦非悔恨所及。子將慎言乎。而雲蟲喧鳥聒義則何依。近者孫子猖狂顯行無道。妖婬喪禮殘逆廢義。賢士同志。而愚夫輟偽迴心。姦疇盈室惡侶填門。墟邑有痛切之悲。路陌有罹苦之怨。夫天道禍盈鬼神福謙。然後自招淪喪。   戎華論折顧道士夷夏論   廣陵釋僧敏   昔維摩者內乘高路功亮事外。龍隱人間志揚淵海。神灑十方理正天下。故乃跡臨西土協同幽唱若語其靈變也。則能令乾坤倒覆捉延任意。若語其真照也。則忘慮而幽凝言絕者也。如此之人可謂居士。未見君稱居士之意也。君今七慢之岳未摧。五欲之谷未填。慧陽之日未曜。無明之雲未晴。永冥之風未息。夜遊之迷未旋。君既解猶常品而山號居士乎。貧道遙餐器量。知君未堪斯據。然此雖大法之淺號。而亦未易可當矣。省君夷夏論意。亦具照來心。貧道踐學大壇希囑茲。況而此所論者。才無玩文之麗。識無鑒幽之效。照無寸光澤無露潤。萬塗斯闕有何義哉。而復內秉茫思獲心闇計。輕弄筆墨仰卜聖旨。或混道佛合同。或論深淺為異。或說神邦優劣。或毀清正虛實。夫苦李繁子而枝折欒大。謬唱而受梟。此皆是上世之成制後賢之殷鑒矣今將示君道佛之名義異也。夫佛者。是正靈之別號。道者。是百路之都名。老子者是一方之哲。佛據萬神之宗。道則以仙為貴。佛用漏盡為妍。仙道有千歲之壽。漏盡有無窮之靈。無窮之靈故妙絕杳然。千歲之壽故乘龍御雲。御雲乘龍者。生死之道也。杳然之靈者。常樂永淨也。若斯者故能琁璣並應。跡臨王城冥疏嶢闕。總委重軒故。放彼萬國誓越三空。龍飛華館整駕道場。於是初則唱於鹿苑。次則集於天宮。中則播於靈鷲。後則扇於熙連。故乃巨光遐照白日覆暉。華軒四蓋梵駕天垂。九天齊歌群仙悟機。敢預有緣莫不雲會歸焉。惟有周皇邊霸道心未興。是以如來使普賢威行西路。三賢並導東都。故經雲。大士迦葉者老子其人也。故以詭教五千翼匠周世。化緣既盡迴歸天竺。故有背關西引之邈。華人因之作化胡經也。致令寡見之眾詠其華焉。君未詳幽旨輒唱老佛一乎。人聞大聖現儒林之宗。便使莊孔周老。斯皆是佛。若然者君亦可即老子耶。便當五道群品無非是佛。斯則是何言歟。真謂誇父逐日必渴死者也。君言夷夏論者。東有驪濟之醜。西有羌戎之流。北有亂頭被髮。南有剪髮文身。姬孔施禮於中。故有夷夏之別。戎華者東則盡於虛境。西則窮於幽鄉。北則逾於溟表。南則極乎空閻。如來扇化中土故。有戎華之異也。君責以中夏之性。效西戎之法者。子出自井坎之淵。未見江湖之望矣。如經曰。佛據天地之中而清導十方。故知天竺之土是中國也。周孔有雅正之制。如來有超俗之憲。雅正制故有異於四夷。超俗憲故不同於周孔。制及四夷故八方推德。憲加周孔故老子還西。老子還西故生其群戎。四夷推德故踰增其迷。夫正禮叵易真法莫移。正禮叵易故太伯則於吳越而整服。真法莫移故佛教則東流而無改。緣整服故令裸壤翫裳。法無改故使漢賢落髮。翫裳故使形逼中夏。落髮故使仰齊西風。形逼中夏故使山藏而空慢。遠齊西風故使近見者莫不信也。若謂聖軌無定。應隨方異者。太伯亦可裸步江東。君今亦可未服裳耶。故雖復方類不同聖法莫異。君言義將安取者。謂取正道也。於是道指洞玄為正。佛以空空為宗。老以太虛為奧。佛以即事而淵。老以自然而化。佛以緣合而生。道以符章為妙。佛以講導為精。太虛為奧故有中無無矣。即事而淵故觸物斯奧矣。自然而化故宵堂莫登矣。緣合而生故尊位可昇矣。符章為妙故道無靈神矣。講導為精故研尋聖心矣。有中無無故道則非大也。觸物斯奧故聖路遐曠也。宵堂莫登故云云徒勞也。尊位可昇故智士亡身也。道無靈神故傾顏何求也。研尋聖心故沙門雲興也。爾乃故知道經則少而淺。佛經則廣而深。道經則鮮而穢。佛經則弘而清。道經則濁而漏。佛經則素而貞。道經則近而闇。佛經則遠而明。君染服改素實參高風也。首冠黃巾者。卑鄙之相也。皮革苫頂者。真非華風也。販符賣籙者。天下邪俗也。搏頰扣齒者。倒惑之至也。反縛伏地者。地獄之貌也。符章合氣者。姦狡之窮也。斯則明闇已顯真偽已彰。君可整率匹侶迴涉清衢。貧道雅德內顧同奉聖真。豈有惡乎。想必不逆。允於佳示耳。   弘明集卷第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八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玄光法師辯惑論記室劉勰滅惑論僧順法師析三破論   辯惑論(序)   釋玄光   夫大千遐邈萬化無際。塵遊夢境染惑聲華。緣想增靄奚識明政。由淳風漓薄。使眾魔紛競矣。若矯詐謀榮必行五逆。威強導矇必施六極。蟲氣霾滿致患非一念。東吳遭水仙之厄。西夷載鬼卒之名。閩藪留種民之穢。漢葉感思子之歌。忠賢撫歎民治凌歇。攬地沙草寧數其罪。涓流末學莫知宗本。世教訛辭詭蔽三寶。老鬼民等詠嗟盈路。皆是炎山之煨燼。河洛之渣糝。淪湑險難。余甚悼焉。聊詮往跡庶鏡未然。照迷童於玄鄉。顯妙趣於塵外。休風冥被彼我情判。豈是言聲所能攄寫。   禁經上價是一逆   夫玄籍雲舒貫空有之美。聖賢功績何莫由斯。實學者之淵海。生民之日月。所以波崙菩薩慈悲等照。震聲光於冥塗。弭塵賊於險澤。汎靈舟於信風。接浮生於苦水。聞道諸經製雜凡意教跡邪險。是故不傳怪哉。道化空被禁錮。觀今學者不顧嚴科。但得金帛。便與其經。貧者造之至死不睹。貪利無慈逆莫過此。又其方術穢濁不清。乃扣齒為天鼓。嚥唾為醴泉。馬屎為靈薪。老鼠為芝藥。資此求道焉能得乎。昔秦皇漢武不獲輕身。使徐福公孫遠冥雲波祈候通仙。影響無陳。夫閑心祛欲則事與道鄰。豈假驟涉之勞。嚥唾嗑齒者乎。   妄稱真道是二逆   夫質懋纁霞者。言神丹之功。開明淨智者。必□樊□□□□椿□□□□□□□□□□□□餅婧大□□□□□□插慼慼慼慼慼摩芋慼慼犛H□□□□酋□□□□□□□□埤□□□娭□□□□□□稨□□飀□□□襌椹□飀□笠□□□O□□□□□□桌□□□慄□□□□□饅□□□陋□□□□褸□□□□秎□□□□□□□□橖q檢□□□□□□□□□□□□度q橧姎□□□□驕稿□□奰襡埤□餺襼□□飣□□埤□夾□□□□□□□ヾ樊銦慼慼]□□□□□西□□□贊□婁□□□說柛□□□□□□□□□□□□□□驒□□飀□馭□駔憐□□饜□□   合氣釋罪是其三逆   夫滅情去欲則道心明真。群斯班姓妄造黃書。咒癩無端以伏輕誚(咒曰。天道畢三五成日月明。出窈窈入冥冥。氣入真氣通神氣布道氣行姦邪。鬼賊皆消亡。視我者盲聽我者聾。感有謀圖我者反糸其殃。我吉而彼凶。至甲子詔為醮錄男女娉合尊卑不別。吳陸修靜復勤行此)。   乃開命門抱真人嬰兒。迴戲龍虎。作如此之勢。用消災散禍。其可然乎。其可然乎。漢時儀君行此為道。魁魅亂俗被斥燉煌。後至孫恩俠蕩滋甚。士女溷漫不異禽獸。夫色塵易染愛結難消。況交氣丹田延命仙穴。肆兵過玉門之禁。變態窮龍虎之勢。生無忠貞之節。死有青庭之苦。誠願明天撿鏡。斯輩物我端清莫負冥詔。   俠道作亂是其四逆   夫真宗難曉聲華易惑。緣累重淵嶽德輕風露。如黃巾等鳶望漢室。反易天明罪悉伏誅。次有子魯復稱鬼道。神祇不佐為野麋所突。末後孫恩復稱紫道。不以民賤之輕。欲圖帝貴之重。作雲響於幽竇。發妄想於空玄。水仙惑物枉殺老稚。破國壞民。豈非兇逆。是以宋武皇帝惟之慨然。乃龍飛千里虎步三江。掩撲群妖不勞浹辰。含識懷歡草木春光。   章書伐德是其五逆   夫至化。餘塵不可誣蔽。詮諡靈魄務依明德。道無真體妄逐妖空。輒言東行醉酒沒故。如此頑贈寧非陋僻。又遷達七祖文意淺薄。乞免擔沙石長作道鬼。夫聖智窮微有念斯照。何煩祭酒橫費紙墨。若必須辭訴然後判者。始知道君無玄鑒之能。天曹無天明之照。三官疲於謹案。伺吏勞於討捕。聞其奏章本擬急疾。而戊辰之日上必不達。不達太上則生民枉死。嗚呼哀哉。實為五逆。   畏鬼帶符非法之極第一   夫真心履順者妖忤革其氣。是以至聖高賢無情於萬化。故能洞遊金石。臥宿煙霞。此純誠感通。豈佩帶使然哉。其經辭致□□□□□□□椽飣□姬□□□飴□□埤□禗奉祁□飀□□□□□□□奏穻□□□□□□□□褻罵□□婝椸□□□□□□□聾□□p□□□奻□惱□鯧□□□□奓黦腥□魽潑l臥□愚癡顛倒豈識儀節。聞其著符。昔時軍標張角黃符子魯戴絳盧悚紫標孫恩孤虛。並矯惑王師終滅人鬼。   制民課輸欺巧之極第二   夫五□米教出自天師。後生邪濁復立米民。世人厭畏。是以子明杜恭俱因魔蟒。又塗炭齋者。事起張魯。氐夷難化故制斯法乃驢輾泥中。黃鹵泥面。擿頭懸□□□寧□阮□□□□祜□□□□□磻□□□驅饈□□駎□□□榬□□榆□檢□□□□□□□□鵅慼樟E□□□楟憐□□觸□□□□□□□埤□襋□□□□   解廚墓門不仁之極第三   夫開闉大施與物通美。左道餘氣乃墓門解廚。矜身奧食。懷吮班之態。昔張子魯漢中解福。大集祭酒及諸鬼卒(鬼卒鬼民鬼吏鬼道。此是子魯輕於氐夷作此名也。又天師係師嗣師及三女師。此是張魯自稱美也。又道男官女官道父道母神君種民。此是合氣之後贈物名也。又米民米姓都功祭酒此是荒時撫化名也。又貧道三洞法師長安僧褘作此名也。又先生道民仙公王□□姘□□□覜綠□□□詁□□□□模□□□□露褓□□□F□□觀奸□□□□□妘□□鵅慼慼慼毅袟k□□□□襤饅□□□□□□q□□□□□□□□榵□□□□均慼慼慼慼慼撞慼慼慼慼憧s□□□禋□□飾稻□□榜□奜切□□□□□□椹□□□□□□□□   酣進過常遂致醟逸。醜聲遐布遠達岷方。劉璋教曰。夫靈仙養命。猶節松霞而厚身。嗜味奚能尚道。子魯聞之憤恥。意深罰其掃路。世傳道士後會舉標。以防斯難。兼制廚命酒限三升。漢末已來謂為制酒。至王靈期削除釁目。先生道民並其賑錫。雖有五利之貴。更為妖物之名。   度厄苦生虛妄之極第四   夫質危秋蔕命薄春冰。業風吹蕩蓬迴化境。所以景公任於緣命。孫子記為行屍。迷徒湫學不識大方。至有疾病衰禍妄甚。妖祟之原淵鬼□以為災。渡危厄於遐川。□□□練□□□□□駉□□辰□□□馬□騲□□□□婬□□□飲褽切奷□□覭詀□埤□□概□□□裀□說槥□□□c襼□飀□檸慄t□□□榐□□□療□婩□□□檢□覭□妖□□□□□   夢中作罪頑癡之極第五   夫天屬化始。乃識照為原。棄捨身命草木非數。然大地丘山莫非我故塵。滄川□漫皆是我淚血。以此而觀誰非親友。或夢見先亡。輒雲變怪。夫人鬼雖別生滅固同。恩愛之情時復影響。群邪無狀不識逆順。召食鬼吏兵奏章斷之。割截幽靈單心誰照。幸願未來勿尚迷言。使天堂無輟食之思。冰河靜災念之聲。   輕作寒暑兇佞之極第六   夫淵默心口者。萬行之真德。而塵界眾生率無慈愛。虓兇邪佞符章競作。懸門帖戶以誑愚俗。高賢有識未之安也。造黃神越章用持殺鬼。又制赤章用持殺人。趣悅世情不計殃罪。陰謀懷嫉經有舊准。死入鐵鉗大獄。生出鴟鵙瘖啞。精骸惛朽。淪離永劫。誰知斯乎。老鬼民輩道相不然。事之宜質。夫諫刺雖苦。智者甘聞故略致言。幸試三思能拂跡改圖。即與大化同風矣。良其不革。請俟明德。備照聲曲。以曉長夜。豈是今日弱辭所陳哉。   滅惑論   東莞劉記室勰   或造三破論者。義證庸近辭體鄙陋。雖至理定於深識。而流言惑於淺情。委巷陋說誠不足辯。又恐野聽將謂信然。聊擇其可採。略標雅致。   三破論雲。道家之教妙在精思得一。而無死入聖。佛家之化妙在三昧禪通無生可冀。詺死為泥洹。未見學死而不得死者也。   滅惑論曰。二教真偽煥然易辯。夫佛法練神道教練形。形器必終礙於一垣之堙C神識無窮再撫六合之外。明者資於無窮教以勝慧。闇者戀其必終誑以飛仙。仙術極於餌藥。慧業始於觀禪。禪練真識故精妙而泥洹可冀。藥駐偽器故精思而翻騰無期。若迺棄妙寶藏。遺智養身。據理尋之其偽可知。假使形翻天際神闇鳶飛戾天。寧免為鳥。夫泥洹妙果道惟常住。學死之談豈析理哉。   三破論雲。若言太子是教主。主不落髮而使人剃頭。主不棄妻使人斷種。實可笑哉。明知佛教是滅惡之術也。伏聞。君子之德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滅惑論曰。太子棄妻落髮事顯於經。而反白為黑。不亦罔乎。夫佛家之孝所包蓋遠。理由乎心無繫於髮。若愛髮棄心何取於孝。昔泰伯虞仲斷髮文身。夫子兩稱至德。中權以俗內之賢。宜修世禮。斷髮讓國聖哲美談。況般若之教業勝中權。菩提之果理妙克讓者哉。理妙克讓故捨髮取道。業勝中權故棄跡求心。准以兩賢無缺於孝。鑒以聖境夫何怪乎。   第一破曰。入國而破國者。誑言說為興造無費。苦剋百姓使國空民窮。不助國生人減損。見人不蠶而衣不田而食。國滅人絕由此為失。日用損費無纖毫之益。五災之害不復過此。滅惑論曰。大乘圓極窮理盡妙故。明二諦以遣有。辯三空以標無。四等弘其勝心。六度振其苦業。誑言之訕豈傷日月。夫塔寺之興闡揚靈教。功立一時而道被千載。昔禹會諸侯玉帛萬國。至於戰伐存者七君。太始政阜民戶殷盛。赤眉兵亂千里無煙。國滅人絕。寧此之由。亥嬰之時石穀十萬。景武之世積粟紅腐。非秦末多沙門而漢初無佛法也。驗古准今。何損於政。   第二破曰。入家而破家。使父子殊事兄弟異法。遺棄二親孝道頓絕。憂娛各異歌哭不同。骨血生仇服屬永棄。悖化犯順。無昊天之報。五逆不孝不復過此。   滅惑論曰。夫孝理至極道俗同貫。雖內外跡殊而神用一揆。若命綴俗因本修教。於儒禮運棄道果。同弘孝於梵業。是以諮親出家。法華明其義。聽而後學。維摩標其例。豈忘本哉。有由然也。彼皆照悟神理鑒燭人世。過駟駕於格言。逝川傷於上哲。故知瞑息盡養則無濟幽靈。學道拔親則冥苦永滅。審妙感之無差。辯勝果之可必。所以輕重相權去彼取此。若乃服制所施事由追遠。祀雖因心抑亦□世。昔三皇至治。堯舜所慕。死則衣之以薪葬之中野。封樹不修。苴斬無紀。豈可謂三皇教民棄於孝乎。爰及五帝服制煥然。未聞堯舜執禮追責三皇。三皇無責何獨疑佛。佛之無服理由拔苦。三皇廢喪事□淳樸。淳樸不疑而拔苦見尤。所謂朝三暮四而喜怒交設者也。明知聖人之教觸感圓通。三皇以淳樸無服。五帝以□情制喪。釋迦拔苦故棄俗反真。檢跡異路而玄化同歸。   第三破曰。入身而破身人生之體。一有毀傷之疾。二有髡頭之苦。三有不孝之逆。四有絕種之罪。五有生之體。從識唯學不孝。何故言哉。誡令不跪父母。便競從之。兒先作沙彌。其母后作阿尼。則跪其兒。不禮之教中國絕之。何可得從。   滅惑論曰。夫棲形稟識理定前業。入道居俗事繫因果。是以釋迦出世化洽天人。御國統家並證道跡。未聞世界普同出家。良由緣感不一故。名教有二。搢紳沙門所以殊也。但始拔塵域。理由戒定。妻者愛累。髮者形飾。愛累傷神形飾乖道。所以澄神滅愛修道棄飾。理出常均教必翻俗。若乃不跪父母道尊故也。父母禮之尊道故也。禮新冠見母其母拜之。嘉其備德故。屈尊禮卑也。介冑之士見君不拜。重其秉武故尊不加也。緇弁輕冠本無神道。介冑凶器非有至德。然事應加恭則以母拜子。勢宜停敬則臣不跪君。禮典世教周孔所制。論其變通不由一軌。況佛道之尊標出三界。神教妙本群致玄宗。以此加人實尊冠冑。冠冑反禮古今不疑。佛道加敬將欲何怪。   三破論雲。佛舊經本雲。浮屠羅什改為佛徒。知其源惡故也。所以詺為浮屠。胡人兇惡故。老子雲。化其始不欲傷其形。故髡其頭名為浮屠。況屠割也。至僧褘後改為佛圖。本舊經雲。喪門喪門由死滅之門。雲其法無生之教。名曰喪門。至羅什又改為桑門。僧褘又改為沙門。沙門由沙汰之法。不足可稱。   滅惑論曰。漢明之世佛經始過。故漢譯言音字未正。浮音似佛。桑音似沙。聲之誤也。以圖為屠字之誤也。羅什語通華戎。識兼音義。改正三豕固其宜矣。五經世典學不因譯而馬鄭注說音字互改。是以於穆不記謬師資。於周頌允塞安安乖聖德。於堯典至教之深寧在兩字。得意忘言莊周所領。以文害志孟軻所譏。不原大理唯字是求。宋人申束豈復過此。   三破論曰。有此三破之法。不施中國。本正西域。何言之哉。胡人無二剛強無禮。不異禽獸。不信虛無。老子入關故作形像之教化之。又雲。胡人粗穬欲斷其惡種故。令男不娶妻女不嫁。夫一國伏法自然滅盡。   滅惑論曰。雙樹晦跡形像代興。固已理積無始而道被無窮者也。按李叟出關。運當周季。世閉賢隱故。往而忘歸。接輿避世猶滅其跡。況適外域孰見其蹤。於是姦猾祭酒造化胡之經。理拙辭鄙。廝隸所傳尋西胡怯弱北狄凶熾。若老子滅惡棄德用形。何愛凶狄而反滅弱胡。遂令玁狁橫行毒流萬世。豺狼當路而狐狸是誅。淪湑為酷覆載無聞。商鞅之法未至此虐。伯陽之道豈其然哉。且未服則設像無施。信順則拏戮可息。既服教矣。方加極刑。一言失道眾偽可見。東野之語其如理何。   三破論雲。蓋聞三皇五帝三王之徒。何以學道並感應。而未聞佛教。為是九皇忽之。為是佛教未出。若是佛教未出則為邪偽不復云云。   滅惑論曰。神化變通教體匪一。靈應感會隱現無際。若緣在妙化則菩薩弘其道。化在粗緣則聖帝演其德。夫聖帝菩薩隨感現應。殊教合契未始非佛。固知三皇以來感滅而名隱漢明之教緣應而像現矣。若迺三皇德化五帝仁教。此之謂道。似非太上羲農敷治。未聞奏章。堯舜緝政寧肯畫符。湯武禁暴豈當餌丹。五經典籍不齒天師。而求援聖帝。豈不非哉。   三破論雲。道以氣為宗名為得一。尋中原人士莫不奉道。今中國有奉佛者。必是羌胡之種。若言非耶。何以奉佛。   滅惑論曰。至道宗極理歸乎一。妙法真境本固無二。佛之至也。則空玄無形而萬象並應。寂滅無心而玄智彌照。幽數潛會莫見其極。冥功日用靡識其然。但言象既生假名。遂立胡言。菩提漢語曰道。其顯跡也。則金容以表聖。應俗也則王宮以現生。拔愚以四禪為始。進慧以十地為階。總龍鬼而均誘。涵蠢動而等慈。權教無方不以道俗乖應。妙化無外豈以華戎阻情。是以一音演法殊譯。共解一乘敷教異經。同歸經典。由權故孔釋教殊而道契解同。由妙故胡漢語隔而化通。但感有精粗故。教分道俗。地有東西故國限內外。其彌綸神化陶鑄群生無異也。用能振拔六趣總攝大千。道惟至極法惟最尊。然至道雖一岐路生迷。九十六種俱號為道。聽名則邪正莫辯。驗法則真偽自分。案道家立法。厥品有三。上標老子。次述神仙。下襲張陵。太上為宗尋柱史嘉遯。實惟大賢。著書論道貴在無為。理歸靜一化本虛柔。然而三世不紀慧業靡聞。斯迺導俗之良書。非出世之妙經也。若乃神仙小道名為五通。福極生天體盡飛騰。神通而未免有漏。壽遠而不能無終。功非餌藥德沿業修。於是愚狡方士偽託遂滋。張陵米賊述紀昇天。葛玄野豎著傳仙。公愚斯惑矣。智可罔歟。今祖述李叟。則教失如彼憲章神仙則體劣如此。上中為妙猶不足算。況效陵魯醮事章符。設教五斗。欲拯三界。以蚊負山庸詎勝乎。標名大道而教甚於俗。舉號太上而法窮下愚。何故知耶。貪壽忌夭含識所同。故肉芝石華譎以翻騰。好色觸情世所莫異。故黃書御女誑稱地仙。肌革盈虛群生共愛。故寶惜涕唾以灌靈根。避災苦病民之恆患。故斬縛魑魅以快愚情。憑威恃武俗之舊風。故吏兵鉤騎以動淺心。至於消災淫術厭勝姦方。理穢辭辱非可筆傳。事合泯庶故。比屋歸宗。是以張角李弘毒流漢季。盧悚孫恩亂盈晉末。餘波所被寔蕃有徒。爵非通侯而輕立民戶。瑞無虎竹而濫求租稅。糜費產業蠱惑士女。運屯則蠍國。世平則蠹民傷政萌亂。豈與佛同。且夫涅槃大品寧比玄上大清。金容妙相何羨鬼室空屋。降伏天魔不慕幻邪之詐。淨修戒行豈同畢券之醜。積弘誓於方寸。孰與藏官將於丹田。響洪鐘於梵音。豈若鳴天鼓於脣齒。校以形跡精粗已懸。覈以至理真偽豈隱。若以粗笑精以偽謗真。是瞽對離朱曰我明也。   答道士假稱張融三破論(十九條)   釋僧順   論雲。泥洹是死。未見學死而得長生。此滅種之化也。   釋曰。夫生生之厚至於無生。則張毅單豹之徒是其匹矣。是以儒家雲。人莫不愛其死而患其生。老氏雲。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莊周亦自病痛其一身。此三者聖達之流。叵以生為患。夫欲求無生莫若泥洹。泥洹者無為之妙稱。談其跡也則有王宮雙樹之文。語其實也則有常住常樂之說。子方輪迴五道。何由聞涅槃之要。或有三盲摸象。得像耳者。爭雲象如簸箕。得像鼻者。爭雲。像如舂杵。雖獲像一方。終不全像之實。子說泥洹是死。真摸象之一盲矣。   論雲。太子不廢妻使人斷種。   釋曰。夫聖實湛然。跡有表應。太子納妃於儲貳者。蓋欲示人倫之道已足。遂能棄茲大寶。忽彼恩愛耳。至如諸天夕降白驥飛城。十號之理斯在。何妻子之可有哉。且世之孥孺為累最深。饑寒則生於盜賊。飽暖則發於驕奢。是以癘婦夕產急求火照。唯恐似己復更為癘。凡夫之種若癘產焉。經雲。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仰尋此旨則是佛種捨家從道棄癘。就佛為樂為利。寧復是加子迷。於俗韻滯於重惑。夢中之夢何當曉矣。   論雲。太子不剃頭使人落髮。   釋曰。在家則有二親之愛。出家則有嚴師之重。論其愛也。髮膚為上。稱其嚴也剪落為難。所以就剃除而欽。若辭父母而長往者。蓋欲去此煩惱。即彼無為髮膚之戀。尚或可棄。外物之徒有何可惜哉。不輕髮膚。何以尊道。不辭天屬。何用嚴師。譬如喪服出紹大宗。則降其本生。隆其所後。將使此子執人宗廟之重。割其歸顧之情。還本政自一期。非恩之薄所後。頓申三年實義之厚。禮記雲。出必降者有受我而厚其例矣。經雲。諸天奉刀持髮。上天不剃之談。是何言也。子但勇於穿鑿怯於尋旨。相為慨然。   論雲。子先出家母后作尼。則敬其子失禮之甚。   釋曰。出家之人尊師重法棄俗從道。寧可一概而求。且太子就學父王致敬。漢祖善嘉命之言。以太皇為臣。魏之高貴敬齊王於私室。晉之儲後臣厥父於公庭。引此而判則非疑矣。   論雲。剃頭為浮圖。   釋曰。經雲。浮圖者。聖瑞靈圖浮海而至。故雲浮圖也。吳中石佛泛海儵來。即其事矣。今子毀圖像之圖。為刑屠之屠。則泰伯端委而治故無慚德。仲雍剪髮文身從俗致化。遭子今日必罹吠聲之尤事。有似而非非而似者。外書以仲尼為聖人。內經雲。尼者。女也。或有謂仲尼為女子。子豈信之哉。猶如屠圖之相類。亦何以殊。   論雲。喪門者。死滅之門也。   釋曰。門者本也。明理之所出入。出入從本而興焉。釋氏有不二法門。老子有眾妙之門。書雲。禍福無門。皆是會通之林藪。機妙之淵宅。出家之人得其義矣。喪者滅也。滅塵之勞通神之解。即喪門也。桑當為乘字之誤耳。乘門者。即大乘門也。煩想既滅遇物斯乘故。先雲滅門。末雲乘門焉。且八萬四千皆稱法門。奚獨喪桑二門哉。   論雲。胡人不信虛無。老子入關故作形像之化也。   釋曰。原夫形像始立非為教本之意。當由滅度之後。係戀罔己栴檀香像。亦有明文。且仲尼既卒。三千之徒永言興慕。以有若之貌。最似夫子。坐之講堂之上。令其講演門徒諮仰。與往日不殊。曾參勃然而言曰。子起。此非子之座。推此而談思仰可知也。羅什法師生自外方。聰敏淵博。善談法相。繈負佛經流布關輔。詮以真俗二名。驗以境照雙寂。振無為之高風。激玄流於未悟。所謂遣之至於無遣也。子謂。胡人不信虛無。誠非篤論。君子自強理有優劣。不係形像。子以形像而語。不亦攻乎異端。   論雲。剃頭本不求佛為服凶胡。今中國人不以正神自訓。而取頑胡之法。   釋曰。夫六戎五狄四夷八蠻。不識王化。不聞佛法者。譬如畜生事均八難。方今聖主隆三五之治。闡一乘之法。天人同慶四海訢訢。蚑行喙息鹹受其賴。喘蠕之蟲自雲得所。子脫不自思厝言云云。宜急緘其舌。亦何勞提耳。   論雲。沙門者。沙汰之謂也。   釋曰。息心達源號曰沙門。此則練神濯穢反流歸。潔即沙汰之謂也。子欲毀之。而義愈美。真可仰之彌高。鑽之彌堅者也。   論雲。入國破國。   釋曰。夫聖必緣感無往非應。結繩以後民澆俗薄。末代王教誕揚堯孔。至如妙法所沾。固助俗為化。不待刑戮而自淳。無假楚撻而取正。石主師澄而興國。古王諮勃以隆道。破國之文從何取說。   論雲。入家破家。   釋曰。釋氏之訓父慈子孝。兄愛弟敬夫和妻柔。備有六睦之美。有何不善。而能破家。唯聞末學道士有赤章咒咀。發擿陰私行壇被髮。呼天引地不問親疏。規相厭殺。此即破家之法矣。   論雲。入身破身。   釋曰。夫身之為累甚於桎梏。老氏以形骸為糞土。釋迦以三界為火宅。出家之士。故宜去菁華。棄名利。悟逆旅之難。常希寂滅之為樂。流俗之徒反此以求全。即所謂殺生者不死。生生者不生也。近代有好名道士。自雲。神術過人剋期輕舉。白日登天曾未數丈。橫墜於地迫而察之。正大鳥之雙翼耳。真所謂不能奮飛者也。驗滅亡於即事不旋踵而受誅。漢之張陵誣□貢高。呼曰米賊。亦被夷剪。入身破身。無乃角弓乎。   論曰。歌哭不同者。   釋曰。人哭亦哭。俗內之冥跡。臨喪能歌。方外之坦情。原壤喪親登木而歌。孔子過而不非者。此亦是名教之一方耳。   論雲。不朝宗者。   釋曰。孔子雲。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公侯。儒者俗中之一物。尚能若此。況沙門者方外之士乎。昔伯成子高子州支伯且希玄慕道。以不近屑人事。   論雲。剃頭犯毀傷。   釋曰。髮膚之解具於前答。聊更略而陳之。凡言不敢毀傷者。正是防其非僻觸冒憲司。五刑所加致有殘缺耳。今沙門者服膺聖師。遠求十地。剃除鬚髮被服法衣。立身不乖揚名得道。還度天屬。有何不可而入毀傷之義。守文之徒未達文外之旨耳。輪扁尚不移術於其兒。予何言哉。   論雲。出家者未見君子是避役。   釋曰。噫唉。何子之難喻耶。左傳雲。言者身之文。莊周雲。言不廣不足以明道。余欲無言其可得乎。夫出家之士皆靈根宿固德宇淵深。湛乎斯照。確乎不拔者也。是以其神凝其心道。超然遐想宇宙不能點。其胸懷澹爾無寄塵垢。無能攪其方寸。割慈親之重恩。棄房櫳之歡愛。虛室生白守玄行禪。或投陀林野委身餧獸。或靜節蔬餐精心無怠。將勤求十力超登無上解脫。天羅銷散地網。兆百福於未萌。濟蒼生於萬劫。斯實大丈夫之宏圖。非吾子所得開關也。避役之談是何言歟。孔子願喙三尺者。雖言出於口。終不以長舌犯人。則子之喙三丈矣。何多口之為異傷人之深哉。   論雲。三丁二出一何無緣者。   釋曰。無緣即是緣無緣生。有緣即是緣有緣起。何以知其然耶。世有闔門入道。故曰緣有緣起。有生不識比丘者。故曰緣無緣生。十六王子同日出家。隨父入道。是則緣之所牽。闔門損至。何其宜出二之有哉。無緣者。自就無緣中求反諸己而已矣。子方永墜無間。遑復論此。將不欲倒置干戈乎。若能反迷殊副所望。   論雲。道家之教育德成國者。   釋曰。道有九十六種。佛為最尊。梵志之徒蓋是培塿爾。假使山川之神能出雲雨者。亦是有國有家之所祀焉。其雲育德成國不無多少。但廣濟無邊永拔塗炭。我金剛一聖巍巍獨雄夫。太極剖判之初也已自有佛。但於時眾生因緣未動。故宜且昧名稱。何以言之。推三皇以上何容。都無禮易則乾坤兩卦。履豫二爻便當與天地俱生。雖曰俱生。而名不俱出者。良由機感不發。施用未形。其理常存其跡不著耳。中外二聖其揆一也。故立法行雲。先遣三賢漸誘俗教。後以佛經革邪從正。李老之門釋氏之偏裨矣。經雲。處處自說名字不同。或為儒林之宗國師道士。或寂寞無為而作佛事。金口所說合若符契。何為東西跳梁不避高下耶。嗟乎外道籍我智慧。資我神力。遂欲撓亂我經文。虔劉我教。訓人之無良一至於此也。   論雲。道者氣。   釋曰。夫道之名以理為用。得其理也則於道為備。是故沙門號曰道人。陽平呼曰道士。釋聖得道之宗。彭聃居道之未。得道宗者不待言道。而道自顯。居道之末者常稱道而道不足。譬如仲尼博學不以一事成名。游夏之徒全以四科見目。莊周有雲。生者氣也。聚而為生散而為死。就如子言道若是氣。便當有聚有散有生有死。則子之道是生滅法。非常住也。嘗聞子道又有合氣之事。願子勿言此真辱矣。莊子又雲。道在屎溺。此屎尿之道得非吾子合氣之道乎。   弘明集卷第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九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大梁皇帝立神明成佛義記(並吳興沈績作序注)蕭琛難范縝神滅論曹思文難范縝神滅論(並二啟詔答)   大梁皇帝立神明成佛義記(吳興沈績作序注)   夫神道冥默。宣尼固已絕言。心數理妙。柱史又所未說。聖非智不周近情難用語遠故也。是以先代玄儒談遺宿業。後世通辯亦論滯來身。非夫天下之極慮。何得而詳焉。故惑者聞識神不斷。而全謂之常。聞心念不常而全謂之斷。雲斷則迷其性常。雲常則惑其用斷。惑其用斷惑。因用疑本謂在本可滅。因本疑用謂在用弗移。莫能精求。互起偏執。乃使天然覺性自沒。浮談。   聖主稟以玄符御茲大寶覺。先天垂則觀民設化。將恐支離詭辯搆義橫流。微敘繁絲伊誰能振。釋教遺文其將喪矣。是以著斯雅論。以弘至典績。早念身空棲心內教。每餐法音用忘寢食。而闇情難曉觸理多疑。至於佛性大義頓迷心路。既天詰遠流預同撫覿。萬夜獲開千昏永曙。分除之疑朗然俱徹。竊惟事與理亨無物不識。用隨道合奚心不辯。故行雲徘徊猶感美音之和。游魚踴躍尚賞清絲之韻。況以入神之妙發自天衷。此臣所以舞之蹈之而不能自己者也。敢以膚受謹為註釋。豈伊錐管用窮天奧。庶幾固惑所以釋焉。夫涉行本乎立信(臣績曰。夫愚心闇必發大明。明不欻起。起必由行。行不自修。修必由信。信者憑師仗理無違之心也。故五根以一信為本。四信以不違為宗。宗信既立。萬善自行。行善造果。謂之行也)信立由乎正解(臣績曰。夫邪正不辯將何取信。故立信之本資乎正解)解正則外邪莫擾(臣績曰。一心正則萬邪滅矣。是知內懷正見則外邪莫動)信立則內識無疑(臣績曰識者心也故成實論雲心意識體一而異名心既信矣將何疑乎)然信解所依其宗有在(臣績曰。依者憑也。夫安心有本則枝行自從。有本之言顯乎下句)何者源神明以不斷為精。精神必歸妙果(臣績曰。神而有盡寧謂神乎。故經雲吾見死者形壞體化而神不滅。隨行善惡。禍福自追。此即不滅斷之義也。若化同草木則豈精乎。以其不斷故終歸妙極。憑心此地則觸理皆明。明於眾理何行不成。信解之宗此之謂也)妙果體極。常住精神不免無常(臣績曰。妙果明理已足。所以體唯極常精神。涉行未滿故之不免遷變也)無常者。前滅後生剎那不住者也(臣績曰。剎那是天竺國音。迅速之極名也。生而即滅寧有住乎。故淨名歎曰。比丘即時生老滅矣)若心用心於攀緣前識必異後者。斯則與境俱往。誰成佛乎(臣績曰。夫心隨境動是其外用。後雖續前終非實論故知神識之性湛然不移。湛然不移故終歸於妙果也)經雲心為正因終成佛果(臣績曰略語佛因其義有二。一曰緣因。二曰正因。緣者萬善是也。正者神識是也。萬善有助發之功故曰緣因神識是其正本。故曰正因。既雲終成佛果斯驗不斷明矣)又言。若無明轉則變成明。案此經意理如可求。何者夫心為用本。本一而用殊。殊用自有興廢。一本之性不移(臣績曰陶汰塵穢本識則明明闇相易謂之變也。若前去後來非之謂也)一本者。即無明神明也(臣績曰。神明本闇即。故以無明為因)尋無明之稱非太虛之目。土石無情豈無明之謂(臣績曰。夫別了善惡匪心不知。明審是非。匪情莫識。太虛無情故。不明愚智。土石無心寧辯解惑。故知解惑存乎有心愚智在乎有識既謂無明則義在矣)故知識慮應明體不免惑。惑慮不知故曰無明(臣績曰。明為本性。所以應明識染外塵故內不免惑惑而不了乃謂無明。因斯致稱。豈旨空也哉)而無明體上有生有滅。生滅是其異用。無明心義不改(臣績曰。既有其體便有其用。語用非體。論體非用。用有興廢。體無生滅)將恐見其用異。便謂心隨境滅(臣績曰惑者迷其體用故不斷猜。何者夫體之與用不離不即離體無用。故雲。不離用義非體。故雲。不即見其不離而迷其不即迷其不即。便謂心隨境滅也)故繼無明。名下加以住地之目。此顯無明即是神明。神明性不遷也(臣績曰。無明係以住地。蓋是斥其迷識。而抱惑之徒未曾喻也)何以知然。如前心作無間重惡。後識起非想妙善。善惡之理大懸。而前後相去甚迥。斯用果無一本安得如此相續(臣績曰。不有一本則用無所依。而惑者見其類續為一。故舉大善斥其相續之迷也)是知前惡自滅惑識不移。後善雖生闇心莫改(臣績曰。未嘗以善惡生滅虧其本也)故經言。若與煩惱諸結俱者。名為無明。若與一切善法俱者。名之為明。豈非心識性一隨緣異乎(臣績曰。若善惡互起豈謂俱乎。而恆對其言而常迷其旨。故舉此要文以曉群惑也)故知生滅遷變酬於往因。善惡交謝生乎現境(臣績曰。生滅因於本業非現境使之然。善惡生於今境非本業令其爾)而心為其本。未曾異矣(臣績曰。雖復用由不同。其體莫異也)以其用本不斷故。成佛之理皎然。隨境遷謝故。生死可盡明矣(臣績曰。成佛皎然扶其本也。生死可盡由其用也。若用而無本則滅而不成。若本而無用則成無所滅矣)。   難神滅論(序)   蕭琛   內兄范子真著神滅論。以明無佛。自謂辯摧眾口日服千人。予意猶有惑焉。聊欲薄其稽疑。詢其未悟。論至今所持者形神。所訟者精理。若乃春秋孝享為之宗廟。則以為聖人神道設教立禮防愚。杜伯關弓伯有被介。復謂天地之間自有怪物。非人死為鬼。如此便不得。詰以詩書校以往事。唯可於形神之中。辯其離合。脫形神一體存滅罔異。則范子奮揚蹈厲金湯邈然。如靈質分途興毀區別。則予剋敵得俊。能事畢矣。又予雖明有佛而體佛不與俗同爾。兼陳本意係之論左焉。   神滅論(問答者論本客主之辭也難者今之所問)   問曰。子雲神滅。何以知其滅耶。   答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   問曰。形者。無知之稱。神者。有知之名。知與無知即事有異。神之與形理不容。一形神相即非所聞也。   答曰。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是則形稱其質。神言其用。形之與神不得相異。   難曰。今論形神合體則應有不離之證。而直雲神即形形即神。形之與神不得相異。此辯而無徵有乖篤喻矣。子今據夢以驗形神不得共體。當人寢時其形是無知之物。而有見焉。此神遊之所接也。神不孤立必憑形器。猶人不露處須有居室。但形器是穢闇之質。居室是蔽塞之地。神反形內則其識微惛惛。故以見為夢。人歸室中則其神暫壅壅。故以明為昧。夫人或夢上騰玄虛遠適萬里。若非神行便是形往耶。形既不往神又不離。復焉得如此。若謂是想所見者。及其安寐身似僵木氣。若寒灰呼之不聞。撫之無覺即雲神與形均則是表堶悜癒C既不外接聲音。寧能內興思想。此即形靜神馳斷可知矣。又疑凡所夢者。或反中詭遇(趙簡子。夢童子裸歌可吳入鄒。晉小臣夢負公登天而負公出諸廁是也)或理所不容(呂齮。夢射月中之。吳後。夢腸出繞閶門之類是也)或先覺未兆(呂姜夢天。名其子曰虞。曹人夢眾君子謀欲士曹之類是)或假借象類(蔡茂禾失為秩。王濬夢三刀為州之類是也)或即事所無(胡人夢舟。越人夢騎之類是也)或乍驗乍否(殷宗夢得傳說。漢文夢獲鄧通驗也。否事眾多不復具載也)此皆神化茫眇幽明不。測易以約通難用理。檢不許以神遊必宜求諸形。內恐塊爾潛靈外絕覲。覿雖復扶以六夢濟以想因。理亦不得然也。   問曰。神故非質。形故非用。不得為異其義安在。   答曰。名殊而體一也。   問曰。名既已殊。體何得一。   答曰。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於利。利之名非刀也。刀之名非利也。然而舍利無刃捨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也。   難曰。夫刀之有利砥礪之功。故能水截蛟螭。陸斷兕虎。若窮利盡用必摧其鋒鍔。化成鈍刃。如此則利滅而刀存。即是神亡而形在。何雲舍利無刃。名殊而體一耶。刀利既不俱滅。形神則不共亡。雖能近取於譬理實乖矣。   問曰。刀之與利或如來說形之與神其義不然。何以言之。木之質無知也。人之質有知也。人既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豈非木有其一人有其二耶。   答曰。異哉言乎。人若有如木之質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則可如來論也。今人之質質有知也。木之質質無知也。人之質非木質也。木之質非人質也。安在有如木之質。而復有異木之知。   問曰。人之質所以異木質者。以其有知耳。人而無知與木何異。   答曰。人無無知之質。猶木無有知之形。   問曰。死者之形骸豈非無知之質耶。   答曰。是無知之質也。   問曰。若然者人果有如木之質。而有異木之知矣。   答曰。死者有如木之質。而無異木之知。生者有異木之知。而無如木之質。   問曰。死者之骨骸非生者之形骸耶。   答曰。生形之非死形。死形之非生形。區已革矣。安有生人之形骸。而有死人之骨骸哉。   問曰。若生者之形骸非死者之骨骸。死者之骨骸則應不由生者之形骸。不由生者之形骸。則此骨骸從何而至。   答曰。是生者之形骸變為死者之骨骸也。   問曰。生者之形骸雖變為死者之骨骸。豈不因生而有死。則知死體猶生體也。   答曰。如因榮木變為枯木。枯木之質寧是榮木之體。   問曰。榮體變為枯體。枯體即是榮體。如絲體變為縷體。縷體即是絲體。有何咎焉。   答曰。若枯即是榮。榮即是枯。則應榮時凋零枯時結實。又榮木不應變為枯木。以榮即是枯故。枯無所復變也。又榮枯是一何不先枯後榮。要先榮後枯何耶。絲縷同時不得為喻。   問曰。生形之謝便應豁然都盡。何故方受死形綿歷未已耶。   答曰。生滅之體要有其次故也。夫欻而生者。必欻而滅。漸而生者。必漸而滅。欻而生者。飄驟是也。漸而生者。動植是也。有欻有漸物之理也。   難曰。論雲。人之質有知也。木之質無知也。豈不以人識涼燠知痛癢。養之則生。傷之則死耶。夫木亦然矣。當春則榮。在秋則悴。樹之必生拔之必死。何謂無知。今人之質猶如木也。神留則形立。神去則形廢。立也即是榮木。廢也即是枯木。子何以辯。此非神知而謂質有知乎。凡萬有皆以神知無以質知者也。但草木昆蟲之性。裁覺榮悴生死。生民之識則通安危利害。何謂非有如木之質以為形。又有異木之知以為神耶。此則形神有二居可別也。但木稟陰陽之偏風。人含一靈之精照。其識或同。其神則異矣。骨骸形骸之論死生授受之說。義既前定。事又不經。安用曲辯哉。   問曰。形即神者手等亦是神耶。   答曰。皆是神分。   問曰。若皆是神分神應能慮。手等亦應能慮也。   答曰。手等有痛癢之知。而無是非之慮。   問曰。知之與慮為一為異。   答曰。知即是慮。淺則為知。深則為慮。   問曰。若爾應有二慮。慮既有二。神有二乎。   答曰。人體唯一。神何得二。   問曰。若不得二安有痛癢之知而復有是非之慮。   答曰。如手足雖異總為一人。是非痛癢雖復有異。亦總為一神矣。   問曰。是非之慮不關手足。當關何也。   答曰。是非之慮心器所主。   問曰。心器是五藏之心非耶。   答曰。是也。   問曰。五藏有何殊別。而心獨有是非之慮。   答曰。七竅亦復何殊。而司用不均何也。   問曰。慮思無方。何以知是心器所主。   答曰。心病則思乖。是以知心為慮本。   問曰。何知不寄在眼等分中耶。   答曰。若慮可寄於眼分。眼何故不寄於耳分也。   問曰。慮體無本故可寄之於眼分。眼自有本。不假寄於他分。   答曰。眼何故有本而慮無本。苟無本於我形。而可遍寄於異地。亦可張甲之情。寄王乙之軀。李丙之性。託趙丁之體。然乎哉。不然也。   難曰。論雲。形神不殊手等皆是神分。此則神以形為體。體全即神全。體傷即佛缺矣。神者何。識慮也。今人或斷手足殘肌膚。而智思不亂。猶孫臏刖趾兵略愈明。盧浮解腕儒道方謐。此神與形離。形傷神不害之切證也。但神任智以役物。託器以通照。視聽香味各有所憑。而思識歸乎心器。譬如人之有宅東閣延賢。南軒引景。北牖招風。西櫺映月。主人端居中霤以收四事之用焉。若如來論口鼻耳目各有神分。一目病即視神毀。二目應俱盲矣。一耳疾即聽神傷。兩耳俱應聾矣。今則不然。是知神以為器非以為體也。   又雲。心為慮本慮不可寄之他分。若在於口眼耳鼻。斯論然也。若在於他心則不然矣。耳鼻雖共此體。不可以相雜。以其所司不同器。器用各異也。他心雖在彼形而可得相涉。以其神理均妙識慮齊功也。故書稱。啟爾心沃朕心。詩雲。他人有心。予忖度之。齊桓師管仲之謀。漢祖用張良之策。是皆本之於我形。寄之於他分。何雲張甲之情不可託王乙之軀。李丙之性勿得寄趙丁之體乎。   問曰。聖人之形猶凡人之形。而有凡聖之殊。故知形神異矣。   答曰。不然。金之精者能照。穢者不能照。能照之精金寧有不照之穢質。又豈有聖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託聖人之體。是以八彩重瞳勛華之容。龍顏馬口軒皋之狀。此形表之異也。比干之心七竅並列。伯約之膽其大如拳。此心器之殊也。是以聖人區分每異常品。非唯道革群生。乃亦形超萬有。凡聖均體所未敢安。   問曰。子雲。聖人之形必異於凡。敢問。陽貨類仲尼。項籍似帝舜。舜項孔陽智革形同。其故何耶。   答曰。□似玉而非玉。鶋類鳳而非鳳。物誠有之。人故宜爾。項陽貌似而非實。以心器不均雖貌無益也。   問曰。凡聖之殊形器不一可也。聖人員極理無有二而且殊姿。陽文異狀神不係色。於此益明。   答曰。聖與聖同。同於聖器而器不必同也。猶馬殊毛而齊逸。玉異色而均美。是以晉棘楚和等價連城。驎騮盜驪俱致千里。   問曰。形神不二既聞之矣。形謝神滅理固宜然。敢問。經雲。為之宗廟以鬼饗之。何謂也。   答曰。聖人之教然也。所以從孝子之心。而厲媮薄之意。神而明之。此之謂矣。   問曰。伯有被甲彭生豕見。墳素著其事。寧是設教而已耶。   答曰。妖怪茫茫或存或亡理死者眾不皆為鬼。彭生伯有何獨能然。乍人乍豕。未必齊鄭之公子也。   問曰。易稱故知鬼神之情狀與天地相似而不違。又曰。載鬼一車其義雲何。   答曰。有禽焉有獸焉。飛走之別也。有人焉有鬼焉。幽明之別也。人滅而為鬼。鬼滅而為人。則吾未知也。   難曰。論雲。豈有聖人之神。而寄凡人之器。亦無凡人之神。而託聖人之體。今陽貨類仲尼。項籍似帝舜。即是凡人之神託聖人之體也。□玉鶋鳳不得為喻。今□自名□玉實名玉。鶋號鶢鶋鳳曰神鳳。名既殊稱貌亦爽實。今舜重瞳子。項羽亦重瞳子。非有□玉二名。唯睹重瞳相類。又有女媧蛇軀。皋陶馬口。非直聖神入於凡器。遂乃託乎蟲畜之體。此形神殊別明闇不同。茲益昭顯也。若形神為一理絕前因者。則聖應誕聖。賢必產賢。勇怯愚智悉類其本。即形神之所陶甄。一氣之所孕育。不得有堯睿朱嚚瞍頑舜聖矣。論又雲。聖同聖氣而器不必同。猶馬殊毛而齊逸。今毛復是逸器耶。馬有同毛色而異駑駿者如此。則毛非逸相。由體無聖器矣。人形骸無凡聖之別。而有貞脆之異。故遐靈棲於遠質。促神寓乎近體。則唯斯而已耳。向所云聖人之體旨。直語丘舜之形。不言器有聖智。非矛盾之說。勿近於此惑。   問曰。知此神滅有何利用。   答曰。浮屠害政桑門蠹俗風驚霧起馳蕩不休。吾哀其弊思拯其溺。夫竭財以赴僧。破產以趨佛。而不恤親戚不憐窮匱者何耶。良由厚我之情深濟物之意淺。是以圭撮涉於貧友。吝情動於顏色。千鍾委於富僧歡懷暢於容髮。豈不以僧有多稌之期。友無遺秉之報。務施不關周急。立德必於在己。惑以茫昧之言。懼以阿鼻之苦。誘以虛誕之詞。欣以兜率之樂。故棄縫掖襲橫衣。廢俎豆列瓶缽。家家棄其親愛。人人絕其嗣續。至使兵挫於行間。吏空於官府。粟罄於惰游。貨殫於土木。所以姦宄佛勝頌聲尚權。惟此之故也。其流莫已其病無垠。若知陶甄稟於自然。森羅均於獨化。忽焉自有恍爾而無。來也不御。去也不追。乘夫天理各安其性。小人甘其壟畝。君子保其恬素。耕而食。食不可窮也。蠶以衣。衣不可盡也。下有餘以奉其上。上無為以待其下。可以全生可以養親。可以為己可以為人。可以匡國可以霸君用此道也。   難曰。佛之有無寄於神理存滅。既有往論。且欲略言。今指辯其損益語其利害。以弼夫子過正之談。子雲。釋氏蠹俗傷化費貨損役。或者為之。非佛之尤也。佛之立教本以好生惡殺修善務施。好生非正欲繁育鳥獸。以人靈為重。惡殺豈可得緩宥逋逃。以哀矜斷察。修善不必瞻丈六之形。以忠信為上。務施不苟使殫財土木。以周急為美。若絕嗣續則必法種不傳。如並起浮圖。又亦種殖無地。凡且猶知之。況我慈氏寧樂爾乎。今守株桑門迷瞀俗士。見寒者不施之短褐。遇飢者不錫以糠豆。而競聚無識之僧。爭造眾多之佛。親戚棄而不眄。祭祀廢而不修。良繒碎於剎上。丹金縻於塔下。而謂為福田期以報業。此並體佛未深解法不妙。雖呼佛為佛。豈曉歸佛之旨。號僧為僧寧達依僧之意。此亦神不降福。予無取焉。夫六家之術各有流弊。儒失於僻。墨失於蔽。法失於峻。名失於詐。鹹由祖述者。失其傳以致泥溺。今子不以僻蔽誅孔墨峻詐責韓鄧。而獨罪我如來貶茲正覺。是忿風濤而毀舟楫也。今逆悖之人無賴之子。上罔君親下虛儔類。或不忌明憲而乍懼幽司。憚閻羅之猛畏牛頭之酷。遂悔其穢惡。化而遷善。此之益也。又罪福之理。不應殊於世教背乎人情。若有事君以忠。奉親唯孝。與朋友信。如斯人者猶以一眚掩德蔑而棄之。裁犯蟲魚陷於地獄。斯必不然矣。夫忠莫踰於伊尹。孝莫尚乎曾參。伊公宰一畜以膳湯。曾子烹隻禽以養點。而皆同趨炎鑊俱赴鋒樹。是則大功沒於小過。奉上反於惠下。昔彌子矯駕猶以義弘免戮。嗚呼曾謂靈匠不如衛君乎。故知此為忍人之防。而非仁人之誡也。若能監彼流宕釁不在佛。觀此禍福悟教開誘。思息末以尊本。不拔本以極末。念忘我以弘法。不後法以利我。則雖曰未佛。吾必謂之佛矣。   難范中書神滅論(曹思文) 難神滅第一(並啟詔答)   范答第一 重難神滅第二(重啟詔答)   難范中書神滅論   曹思文   論曰。神即形也。形即神也。是以形存則神存。形謝則神滅也。   難曰。形非即神也。神非即形也。是合而為用者也。而合非即矣。生則合而為用。死則形留而神逝也。何以言之。昔者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秦穆公七日乃寤。並神遊於帝所。帝賜之鈞天廣樂。此其形留而神遊者乎。若如論言形滅則神滅者。斯形之與神。應如影響之必俱也。然形既病焉則神亦病也。何以形不知人神獨遊帝。而欣歡於鈞天廣樂乎。斯其寐也魂交故。神遊於胡蝶。即形與神分也。其覺也形開。遽遽然周也。即形與神合也。神之與形有分有合。合則共為一體。分則形亡而神逝也。是以延陵喪子而言曰。骨肉歸復於土。而魂氣無不之也。斯即形止而神不止也。然經史明證灼灼也。如此寧是形止而神滅者乎。   論曰。問者曰。經雲。為之宗廟以鬼饗之。通雲。非有鬼也。斯是聖人之教然也。所以達孝子之心。而厲媮薄之意也。   難曰。今論所云皆情言也。而非聖旨。請舉經記以證聖人之教。孝經雲。昔者周公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若形神俱滅。復誰配天乎。復誰配帝乎。且無臣而為有臣。宣尼雲。天可欺乎。今稷無神矣。而以稷配斯是周旦其欺天乎。果其無稷也。而空以配天者。即其欺天矣。又其欺人也。斯是人之教。教以欺妄也。設欺妄以立教者。復何達孝子之心。厲媮薄之意哉。原尋論旨。以無鬼為義。試重詰之曰。孔子菜羹菰祭祀其祖禰也。禮雲。樂以迎來哀以送往。神既無矣迎何所迎。神既無矣送何所送。迎來而樂。斯假欣於孔貌。途往而哀。又虛淚於丘體。斯則夫子之祭祀也。欺偽滿於方寸虛假盈於廟堂。聖人之教其若是乎。而雲聖人之教然也何哉。   思文啟。竊見范縝神滅論。自為賓主。遂有三十餘條。思文不惟闇蔽聊難論大旨二條而已。庶欲以傾其根本。謹冒上聞。但思文情用淺匱。懼不能徵折詭經。仰黷天煦伏追震悸。謹啟。   所難二條。當別詳覽也 右詔答。   答曹錄事難神滅論   難曰。形非即神也。神非即形也。是合而為用者也。而合非即也。   答曰。若合而為用者。明不合則無用。如蛩巨相資廢一則不可。此乃是滅神之精據。而非存神之雅決。子意本欲請戰。而定為我援兵耶。   難曰。昔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秦穆公七日乃寤。並神遊於帝所。帝賜之鈞天廣樂。此形留而神逝者乎。   答曰。趙簡子之上賓秦穆之上遊帝。既雲耳聽鈞天。居然口嘗百味。亦可身安廣廈。目悅玄黃。或復披文繡之衣。控如龍之轡。故知神之須待既不殊人。四肢七竅每與形等。隻翼不可以適遠。故不比不飛。神無所闕。何故憑形以自立。   難曰。若如論旨形滅。即神滅者。斯形之與神應。如影之必俱也。然形既病焉。則神亦病也。何以形不知人。神獨遊帝。答曰。若如來意便是形病而神不病也。今傷之則病是形痛而神不痛也。惱之則憂是形憂而神不憂也。憂慮痛形已得之如此。何用勞神於無事耶(曹以為生則合而為用則病廢同也。死則形留而神遊。則故遊帝與形不同)。   難曰。其寐也魂交故。神遊於胡蝶。即形與神分也。其覺也形開遽遽然周也。即形與神合也。   答曰。此難可謂窮辯。未可謂窮理也。子謂神遊胡蝶是真作飛蟲耶。若然者或夢為牛則負人轅輈。或夢為馬則入人跨下。明旦應有死牛死馬。而無其物何耶。又腸繞昌門此人即死。豈有遺其肝肺而可以生哉。又日月麗天廣輪千里。無容下從返婦近入懷袖。夢幻虛假無有自來矣。一旦實之良足偉也。明結想霄坐周天海。神昏於內妄見異物。豈莊生實亂南園。趙簡真登閶闔。郢外弟蕭琛亦以夢為文句甚悉。想孰取視也。   難曰。延陵喪子而言曰。骨肉歸於上。而魂氣無不之也。斯即形止而神不止也。   答曰。人之生也。資氣於天稟形於地。是以形銷於下。氣滅於上。氣滅於上。故言無不之。無不之者。不測之辭耳。豈必其神興知耶。   難曰。今論所云皆情言也。而非聖旨。請舉經記以證聖人之教。孝經雲。昔者周公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若形神俱滅誰配天乎。復誰配帝乎。   答曰。若均是聖達本自無教。教之所設實在黔首。黔首之情常貴生而賤死。死而有靈則長畏敬之心。死而無知則生慢易之意。聖人知其若此。故廟祧壇墠以篤其誠心。肆筵授幾以全其罔己。尊祖以窮郊天之敬。嚴父以配天明堂之享。且忠信之寄心有地強梁之子茲焉是懼。所以聲教煦於上風俗淳於下。周此道也。故經雲。為之宗廟以鬼享之。言用鬼神之道。致茲孝享也。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明厲其追遠。不可朝死夕亡也。子貢問死而有知。仲尼雲。吾欲言死而有知。則孝子輕生以殉死。吾欲言死而無知。則不孝之子棄而不葬。子路問事鬼神。夫子雲。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適言以鬼享之。何故不許其事耶。死而有知輕生以殉是也。何故不明言其有。而作此悠漫以答耶。研求其義死而無知。亦已審矣。宗廟郊社皆聖人之教跡。彝倫之道。不可得而廢耳。   難曰。且無臣而為有臣。宣尼雲。天可欺乎。今稷無神矣。而以稷配斯。是周旦其欺天乎。既其欺天。又其欺人。斯是聖人之教以欺妄。欺妄以教。何達孝子之心。厲媮薄之意哉。   答曰。夫聖人者顯仁藏用窮神盡變。故曰聖達節而賢守節也。寧可求之蹄筌局以言教。夫欺者。謂傷化敗俗導人非道耳。苟可以安上治民移風易俗。三光明於上。黔黎悅於下。何欺妄之有乎。請問。湯放桀武伐紂。是殺君非耶。而孟子雲。聞誅獨夫紂。未聞殺君也。子不責聖人放殺之跡。而勤勤於郊稷之妄乎。郊丘明堂乃是儒家之淵府也。而非形神之滯義。當如此何耶。   難曰。樂以迎來哀以送往。云云。   答曰。此義未通而自釋。不復費辭於無用。禮記有斯言多矣。近寫此條小恨未周也。   思文啟。始得范縝答神滅論。猶執先迷。思文試料其理致。衝其四證。謹冒奏聞。但思文情識愚淺。無以折其鋒銳。仰塵。   聖鑒伏追震悚。謹啟。   具一二縝既背經以起義。乖理以致談。滅聖難以聖責。乖理難以理詰。如此則言語之論略成可息  右詔答。   重難范中書神滅論   論曰。若合而為用者明。不合則無用。如蛩巨之相資廢一則不可。此乃是滅神之精據。而非存神之雅決。子意本欲請戰。而定為我援兵也。論又雲。形之於神猶刀之於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形止而神在。又申延陵之言。即形消於下神滅於上。故雲無之也。又雲。以稷配天非欺天也。猶湯放武伐非殺君也。子不責聖人放殺之跡。而勤勤於郊稷之妄耶。難曰。蛩蛩巨虛是合用之證耳。而非形滅即神滅之據也。何以言之。蛩非虛也虛非蛩也。今滅蛩蛩而駏驉不死。斬駏驉而蛩蛩不亡。非相即也。今引此以為形神俱滅之精據。又為救兵之良援。斯倒戈授人而欲求長存也。悲夫。斯即形滅而神不滅之證一也。論雲。形之與神猶刀之於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雅論據形神之俱滅。唯此一證而已。愚有惑焉。何者。神之與形是二物之合用。即論所引蛩巨相資也。是今刀之於利是一物之兩名耳。然一物兩名者。故捨刀則無利也。二物之合用者。故形亡則神逝也。今引一物之二名。徵二物之合用。斯差若毫釐者何千里之遠也。斯又是形滅而神不滅之證二也。又申延陵之言曰。即是形消於下神滅於上。論雲。形神是一體之相即。即今形滅於此。即應神滅於形中。何得雲形消於下。神滅於上。而雲無不之乎。斯又是形滅而神不滅之證三也。又雲。以稷配天非欺天也。猶湯放桀武伐紂非殺君也。即是權假以除惡乎。然唐虞之君無放伐之患矣。若乃運非太平世值三季權假立教以救一時。故權稷以配天假父以配帝。則可也。然有虞氏之王天下也。禘黃而郊嚳。祖顓而宗堯。既淳風未殄。時非權假而今欺天罔帝也何乎。引證若斯。斯又是形滅而神不滅之證四也。斯四證既立而根本自傾。餘枝葉庶不待風而靡也。   論曰。樂以迎來哀以送往。此義不假通而自釋。不復費於無用。禮記有言多矣。又雲。夫言欺者。謂傷化敗俗耳。苟可以安上治民。復何欺妄之有乎。   難曰。前難雲。迎來而樂。是假欣於孔貌。送往而哀。又虛淚於丘體。斯實鄙難之雲梯。弱義之鋒的。在此言也。而答者曾不惠解。唯雲不假通而自釋。請重之曰。依如論旨既已許孔是假欣而虛淚也。又許稷之配天。是指無以為有也。宣尼雲。亡而為有虛而為盈。爻象之所不佔。而格言之所攸棄。用此風以扇也。何得不傷。茲俗於何不敗。而雲可以安上治民也。慈化何哉。論雲。已通而昧者未悟。聊重往諮側聞提耳。   弘明集卷第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十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大梁皇帝敕答臣下神滅論莊嚴寺法雲法師與公王朝貴書(並公王朝貴答)   大梁皇帝敕答臣下神滅論   位現致論要當有體。欲談無佛應設賓主。標其宗旨辯其短長。來就佛理以屈佛理。則有佛之義既躓。神滅之論自行。豈有不求他意。妄作異端。運其隔心鼓其騰口。虛畫瘡疣空致詆呵。篤時之蟲驚疑於往來。滯甃之蛙河漢於遠大。其故何也。淪蒙怠而爭一息。抱孤陋而守井幹。豈知天地之長久溟海之壯闊。孟軻有雲。人之所知不如人之所不知。信哉。觀三聖設教。皆雲不滅。其文浩博難可具載。止舉二事試以為言。祭義雲。惟孝子為能饗親。禮運雲。三日齋必見所祭。若謂饗非所饗。見非所見。違經背親言誠可息。神滅之論朕所未詳。   莊嚴寺法雲法師與公王朝貴書   主上答臣下審神滅論。今遣相呈。夫神妙寂寥可知而不可說。義經丘而未曉。理涉旦而猶昏。   主上凝天照本襲道赴機。垂答臣下。旨訓周審。孝享之禮既彰。桀懷曾史之慕。三世之言復闡。紂協波崙之情。預非草木。誰不歌歎。希同挹風猷共加讚也。釋法雲呈。   臨川王答   得所送敕答神滅論。伏覽淵旨理精辭詣。二教道葉於當年。三世棟樑於今日。足使迷途自反。妙趣愈光。遲近寫對更具披析。蕭宏和南。   建安王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天識昭遠聖情淵發。伏覽玄微實曉庸昧。猥能存示深承篤顧。偉和南。   長沙王答   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睿旨淵凝機照深邈。可以筌蹄惑見訓誘蒙心。鑽仰周環洗滌塵慮。遂能存示戢眷良深。蕭淵業和南。   尚書令沈約答   神本不滅久所伏膺。神滅之談良用駭惕。近約法師殿內出。亦蒙敕答臣下一本歡受頂戴尋覽忘疲。豈徒伏斯外道。可以永摧魔眾。孔釋兼弘。於是乎在。實不刊之妙旨。萬代之舟航。弟子亦即彼論。微歷疑覈比展具以呈也。沈約和南。   光祿領太子右率范岫答   岫和南。伏見詔旨答臣下審神滅論。叡照淵深動鑒機切。敷引外典弘茲內教。發蒙啟滯訓誘未悟。方使四海稟仰十方讚抃。異見杜口道俗同欣。謹加習誦寤寐書紳。惠以逮示深承眷憶。范岫和南。   丹陽尹王瑩答   辱告伏覽敕旨神不滅義。睿思機深天情雲發。標理明例渙若冰消。指事造言共如日照。用啟蒙愚載移瞽蔽。凡厥含識莫不挹佩。謹以書紳奉之沒齒。弟子王瑩和南。   中書令王志答   辱告伏覽。敕答臣下神滅論。旨高義博。照若發蒙。弟子夙奉釋教。練服舊聞有自來矣。非唯雷同遠大讚激天旨而已。且垂答二解。厭伏心靈。藻燭聞見。更不知何以闡揚玄猷光彰聖述。且得罔象不溷於其真。內外無紛如之滯。寔懷嘉抃猥承末示。佩眷唯深。王志和南。   右僕射袁昂答   辱告並伏見。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奉讀循環頓醒昏縛。夫識神冥寞其理難窮。粵在庸愚。豈能探索。近取諸骸內。尚日用不知。況乎幽昧理歸惑解。仰尋聖典既顯言不無。但應宗教歸依其有。就有談有猶未能盡性。遂於不無論無斯可遠矣。自非神解獨脫機鑒絕倫。何能妙測不斷之言深悟相續之旨。兼引喻二證方見神在皦然。求之三世不滅之理彌著。可謂鑽之彌堅仰之彌高者也。方使眾惑塵開群迷反路。伏誦無斁舞蹈不勝。弟子袁昂和南。   衛尉卿蕭禺答   辱告並伏見。詔答臣下審神滅論。夫三世雖明一乘玄遠。或有偏蔽猶執異端。聖上探隱索微凝神繫表。窮理盡性包括天人。內外辯析辭旨典奧。豈直群生靡惑。實亦闡提即曉。方宣揚四海垂範來世。惠使聞見唯深佩服。孤子蕭禺頓首和南。   吏部尚書徐勉答   天旨所答臣下神滅論。一日粗蒙垂示。辱告重送伏加研讀。窮理盡寂精義入神。文義兼明超深俗表。仰詳三世皎若發蒙。非直謹加誦持。輒令斑之未悟。惠示承眷至。弟子徐勉和南。   太子中庶陸果答   果和南。伏覽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夫從無住本在默阻思。伏如來藏窅絕難言。故使仲初建薪火之執。惠遠廣然滅之難。傳疑眾談踳淪曠稔。宸聰天縱聖照生知。了根授藥隨方運便。遂乃辯禮矯枉指孝示隅。良由迷發俗學。便澆俗以況道。惑資外文即就外以明內。任言出奇。因所據理固以城塹。三世負荷群生。現在破闇當來摑網。一牘之間於何不利。片言之益豈可□縷。生因曩慶至德同時。預奉餘論。頂戴踴躍。惠示不遺深抱篤念。陸果和南。   散騎常侍蕭琛答   弟子琛和南。辱告伏見。敕旨所答臣下審神滅論。妙測機神發揮禮教。實足使淨法增光。儒門敬業。物悟緣覺民思孝道。人倫之本於茲益明。詭經亂俗不撝自壞。誦讀藻抃頂戴不勝。家弟闇短招愆。今在比理。公私煎懼情慮震越。無以仰贊洪謨對揚精義。奉化開道伏用竦怍。眷獎覃示銘[佩-一]仁誘。弟子蕭琛和南。   二王常侍彬緘答   辱告伏見。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聖思淵凝天理孤絕。辯三世則釋義明。舉二事則孝道暢。塞鑽鑿之路。杜異途之口足使魔堞永淪正峰長峻。弟子伏膺至道遵奉天則。喜躍之心寧復恆准。王彬緘和南。   太子中捨陸煦答   猥辱逮告。伏見至尊答臣下審神滅論。俯仰膜拜徘徊空首。竊聞聖惟一揆。唐虞未有前言知幾其神。今日獨奉梁詔道載則萬有擠其淪迷。德壽則九服揚其照筮。方可振民育德。百年均其攝受。勞民動物千古鹹其折伏。法師智深決定。受持之持僉允。志洽通敏。承神之神諧克。陸煦和南。   黃門郎徐緄答   緄和南。辱告並逮示。敕答神滅論。伏覽淵旨疏心蕩累。竊惟希夷之本難尋。妙密之源莫睹。自非上聖無以談其宗。非夫至睿焉能道其極。皇上窮神體寂鑒道。居微發德音則三世自彰。布善言而千里承響。誠葉禮敬義感人祇。理扇玄風德被幽顯。悠悠巨夜長昏鯈曉。蠢蠢愚生一朝獨悟。勵鹿苑之潛功。澍法流於日用。鴻名永播懋實方馳。迷滯知反淪疑自息。弟子歸向早深倍兼抃悅。輒奉以周旋不敢雲墜。但蠡測管窺終懷如失耳。徐緄和南。   侍中王暕答   枉告並奉覽。敕答臣下審神滅論。聖旨玄照啟寤群蒙。義顯幽微理宣寂昧。夫經述故身之義。繫敘遊魂之談。愚淺所辯已為非滅。況復叡思弘遠盡理窮微。引文證典煥然冰釋。肉眼之人虔恭迴向。惑累之眾悛改浮心。發明既往訓導將來。伏奉淵教欣蹈罔已。王暕和南。   侍中柳惲答   辱告惠示。敕所答臣下神滅論。夫指歸無二宗致本一。續故不斷釋訓之弘規。入室容聲弘經之深旨。中外兩聖影響相符。雖理在固然而疑執相半。伏奉淵旨照若發蒙。顧會玄趣窮神知寂。惻情盡狀天地相似。千載闕疑從春冰而俱泮。一世顛倒與浮雲而共開。祇誦環徊永用懸解。存及之顧良以悲戢。弟子柳惲頓首白。   常侍柳□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淵旨沖邈理窮幾奧。竊以。修因趣果神無兩識。由道得滅佛唯一性。殷人示民有知。孔子祭則神在。或理傳妙覺。或義闡生知。而楊墨紛綸徒然穿鑿。凝滯遂往特掩名教。聖情玄覽證無間然。振領持綱舒張毛目。抑揚三代汲引同歸實假雙法朗然無礙。伏奉循環疑吝俱盡。來告存及悲挹唯深。柳□頓首白。   太子詹事王茂答   茂和南。辱告伏見。敕旨答神滅論。頂戴欣躍不及抃舞。神理悠曠雖非建言所極。列聖遺文炳然昭著。莫不撫抃虔襟。式遵彝典。豈可妄陳虛矯厚誣前誥。謂來緣之不期棄享薦之至禮。迷路茫茫歸塗靡薄。苦空一到有悔無追。主上含明體聖妙窮真假。發義照辭舟航淪溺。豈唯天人讚仰信。亦諸佛迴光。弟子夙昔棲心本憑淨土。數延休幸預逢昌世。方當積累來因永陶。滋誘藻悅之誠。非止今日未獲祇敘。常深翹眷比故修詣。此白無由。王茂和南。   太常卿庾詠答   辱告惠示。至尊敕答臣下神滅論。伏覽未周煙雲再廓。竊惟蠕動有知草木無識。神滅瞽論。欲以有知同此無識。乃謂種智亦與形骸俱盡。此實理之可悲。自非德合天地均大域中。屬反流之日。值飲化之幾。則二諦之言無以得被。三世之談幾乎息矣。聖上愍此四生方淪六道。研校孔釋共相提證。使窮陸知海。幽都見日。至言與秋陽同朗。群疑與春冰俱釋。雖發論弘道德感沖襟。而豫聞訓誘俯欣前業。法師服膺法門深同此慶。謹當讚味吟誦始終無斁。弟子庾詠和南。   豫章王行事蕭昂答   辱告宣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聖旨披析。使惑者煥然。神之不滅著於通誥。理既眇默。故致有迷。主上識照知來鑒踰藏往。摛幾外之妙思。攻異端之妄說。又引禮經取驗虛實。孝敬之道於此方弘。孤子蕭昂頓首和南。   太中大夫庾曇隆答   辱告伏見。主上答臣下審神滅論。昏蒙啟悟煥爾照朗。夫至理虛寂道趣空微。上聖極智乃當窮其妙實。下凡浮生自不辯其玄淵。如聞立論者經典垂訓。皆是教跡。至於在佛故書詭怪難以理期。此則言語道斷。仰勞聖思為臣下剖釋群情。豈不欣讚。銘挹明旨抱用始終。法師典誨彌增慚戢。弟子庾曇隆和南。   太子洗馬蕭靡答   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披覽未周情以抃悅。主上凝神天縱將聖多能。文奧不刊辭溢繫表。義證周經。孝治之情爰著。旨該釋典。大慈之心彌篤。謹置之坐隅陳之機枕。寢興鑽閱永用書紳。班示不遺戢眷良原。弟子蕭靡和南。   御史中烝王僧孺答   辱告惠示送主上所答群臣仰諮神滅論。伏覽循環載深鑽奉。發蒙祛蔽朗若披雲。竊以事蘊難形非聖莫闡。理寂區位在愚成惑。若非神超繫表思越幾前。豈能燭此微言。若聞金石洞茲妙境。曾靡榛蹊。諭之以必薦。示之以如在。使夫持論者不終泥於遙□□□訬□□□覲視□□逆□□□嫵襭□□□埤□□□□□□□□j□□祭□襒□逆□   黃門侍郎王揖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夫昊蒼玄默本絕言議。性與天道固亦難聞。而愛育之仁依方感動。開誘之教□事降設。矜局蛙於井谷。哀危蟪於寸陰。思發神衷言微理鏡。引據前經文約旨遠。凝神寂翳一理能貫。墳典紛綸。一言以蔽。顯列聖之潛旨。決終古之滯惑。存滅由斯而曉。孝敬因茲而隆。信足以警誡重昏。儀範百代。所謂聖謨洋洋嘉言孔彰者也。弟子既慚辨理彌懵知音遂得。預聞道訓頒覿妙藻。式抃下陳永垂聖則。弟子王揖和南。   吏部郎王泰答   一日曲蒙讌私。預聞茫中書有神形偕滅之論。斯人逕廷不近人情。直以下才。末能折五鹿之角。辱告垂示。聖旨微引孝道發揚。冥致謹當。尋誦永祛蒙惑。弟子王泰頓首和南。   侍中蔡樽答   辱告奉宣敕旨。答諮神滅論。夫神理玄妙。良難該辯。雖復前聖眷言後英猶惑。天旨爰釋皎若發蒙。固以陵萬古而擅奇悟。方來以不朽。伏奉朝聞載深抃躍。謹以書紳永祛迷滯。蔡樽和南。   建康令王仲欣答   仲欣白。辱告惠示。詔所答臣下神滅論。伏讀淵麗抃不勝躍。皇帝叡性自天機神獨遠。五禮外照三明內映。金輪徐轉則道濟八紘。玉瓚既陳則孝隆七廟。開慧日於清漢。垂法雲於大千。如在之義重闡茲晨。常住之明永證來劫。故以德冠百王。聲高萬古。弟子棲心法門崇信大典。舞蹈之誠獨深鳧藻。王仲欣和南。   建安王外兵參軍沈績答   弟子績和南。垂示敕答臣下神滅論。伏深欣躍。弟子竊惟道不自弘。弘實由人。人須其識。識須其位。周易所稱聖人大寶曰位。豈其意乎。然或位而不人。或人而不位。三者雲備其理至難。故宣尼絕筆於獲麟。孟軻反身於天爵。誠無其位也。嗚呼真化殆將淪沒。今天子以仁聖盛明。據至尊之位。蓋曾山可以眾煦飄。其和不可移也。鐘鼓可以雞□亂。其鳴不可間也。將使惵惵黔首濟其長夜。自非德合天地。誰能若斯。弟子早沐靈風既聞之矣。然而燕雀之集猶或相昏。飛蓬之門尚自交構。聖旨爰降辭高理愜。敦以人天之善。誡以莫大之形。一言作訓內外俱悅。夫以孺子入井。凡民猶或傷之。況乃聖慈御物必以隱惻為心耶。能指白馬之非白。猶見屈於中庸。至於神享機外志存弘化。魍魎摧其頰舌焉足道哉。神蹟天貴本非窺觀。遂能存示用慚冥德。弟子沈績和南。   祠部郎司馬筠答   辱告並垂示敕答臣下審神滅義。伏讀周流式歌且舞。夫識慮沈隱精靈幽妙。近步無以追。凡情不能測。外聖知其若此。所以抑而不談。故涉孔父其尚惛經。姬公其未曙。而碌碌之徒妄理信目錐畫。管窺異見鋒起。苟侚離賢之名。遂迷雪霜之實。愚惑到此深可矜傷。我皇道被幽顯明踰日月。窮天地之極。盡終始之奧。忌蕕紫之妨朱氣。□雉之亂鳳玉。爰發聖衷降茲雅義。信足以光揚妙覺。拯厥沈泥。近照性靈之極。遠明孝德之本。實使異學翦其邪心。向方篤其羨慕。謬以多幸豫奉陶鈞。沐澤飲和有兼慶躍。流通曲被[佩-一]荷彌深。司馬筠和南。   豫章王功曹參軍沈緄答   緄和南。弟子竊以為交求之道必取與為濟。至於續蒙不告。則空致衝衝倏忽之觀。殆將可息。所以自絕諮受崇深莫窺誠自愧也。徒以闇識因果脩局。誠冀履霜不退。堅冰可至耳。而法師弘心山藪幸能藏疾。雖未昇堂遂招以法流。杜夷雲。召渴馬於滮泉。不待鞭策而至矣。垂示上答臣下神滅論。晨宵伏讀用忘疲寢。構斯法棟導彼迷流。天屬既申三世又辯。鬼神情狀於焉可求。然謂海實廣廣孰能知。謂天蓋高高不可測。聖論鉤深旨超繫表蒙情易駘惡能是。空銘末示終愧鑽仰。弟子沈緄和南。   建安王功曹王緝答   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竊以神者冥默歷聖未傳。宣尼猶稱不言。莊生空構其語。求之方策。良歎交深謬覿。今論天思淵發妙旨凝深。至理既弘孝機兼極。信足蹈超萬古。照燭來今。弟子生屬昌辰。預覯聖藻。既冰渙於懷抱。信曉惑於隨便。凡厥靈知孰不鑽仰。矧伊蒙蔽激抃良深。王緝和南。   右衛將軍韋叡答   至理虛寂冥晦難辯。言有似無。言無實有。妙於老談精於釋教。辭炳金書文光王牒者。由來尚矣。主上道括宇宙明並日月。隱顯之機必照有無之要。已覽遂垂以明論。詶析臣下導誘既深。訓義方洽。凡在有心孰不慶幸。蒙示天製謹加讀誦。垢吝雲消特兼恆抃。法師果深昔緣曰會。今法離五欲而入八解。去三界而就一乘。復得豫聞德音。彌足欣讚。惠告沾及戢[佩-一]寔深。韋叡和南。   廷尉卿謝綽答   綽和南。辱告蒙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伏覽淵謨用清魂府。既排短說實啟群疑。竊惟人生最靈神用不極。上則知來藏往。次乃鄰庶入幾。以此觀之。理無可滅。是以儒申其祀佛事大慈。照其生緣內外發明。已足祛滯。況復天誨諄諄引諭彌博。弘資始於黔黎。道識業於精爽。固令開矇出障坐測重玄。異端既絕正路斯反。論者慚其墨守茫氏悟其膏肓豫在有識孰不繫贊。但弟子徒懷遊聖終懵管窺。頂奉戴躍永歡廕誘。謝綽和南。   司徒祭酒范孝才答   弟子孝才和南。逮示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竊以彭生豕立咎現齊公。元伯纓垂事高漢史。且斬籌為喻義在必存神之不滅。法俗同貫欲滅其神。內外俱失。所謂管闚穹極寧辯西東。蠡度滄溟安知髣拂。天旨弘深慇懃於妙象。聖情隱惻流連於饗祭。豈直經教增隆。實使蒙愚悟道。眷逮所覃曲垂頒及。銘茲訓誘方溢寸心。弟子茫孝才和南。   常侍王琳答   辱告。惠示至尊答臣下審神滅論。謹罄庸管恭覽聖製。聲溢金石理洞淵泉。義貫六爻言該三世。足使僻學知宗迷途識反。弟子生幸休明身叨渥澤。復得傾耳天作拭目。神藻鳧抃之誠良無紀極。猥惠頒逮銘躍唯重。弟子王琳答。   庫部郎何炟答   炟和南。辱所賜書並垂示答臣下審神滅論。竊聞神其如在。求前王而未測住。常住其不移徒。伏膺而方曉。鑽仰淵祕渙爾冰開。故知紛綸聖跡不由一道。參差動應本自因時。今澆流已息無明將啟。物有其機教惟斯發。篤孝治之義。明覺者之旨。預有靈識誰不知慶。豈炎昊所得爭衡。非軒唐所能競爽。巍巍至德莫或可名。昭然大道於斯為極。何炟和南。   豫章王主簿王筠答   筠和南辱告。垂示上答臣下審神滅論。竊聞僾然有見禮典之格言。今則不滅法教之弘旨。但妙相虛玄神功凝靜。自非體道者。豈能默領其宗。不有知機者無由冥應其會。聖王跡洞萬機心遊七淨。哀愍群生嫗煦庶物。滌彼蓋纏勗以解慧。祛其蒙惑。躋之仁壽信大哉。為君善於智度者也。弟子世奉大法家傳道訓。而學淺行疏封累猶軫。既得餐稟聖教。豫聞弘誘。一音得解萬善可偕。抃躍之情無以譬說。弟子王筠和南。   倉部郎孫挹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伏奉欣仰喜不自支。夫江海淵曠非井蛙所達。泊然入定豈外道可能以。一毛不動則眾邪退散。舟航既濟而彼岸超登。聖後體蘊二儀德兼三代。撫靈機而總極。秉上智以調民。發號施令則風行草偃。臨朝尊默而化動如神。隆五帝以比蹤。超萬劫其方永。猶復振金聲於指掌。降妙思以發蒙。理既仰而方深趣。彌鑽而踰遠均寶珠於無價。齊蓮華之不塵。孝敬被乎群黎。訓範光於先聖。蚑行喘息同識斯歡。翾飛蠕動共陶茲慶。班告末臨用深榮荷。謹頂受書紳永啟庸惑。弟子孫挹和南。   丹陽亟蕭□□□□   辱告。並伏見敕答臣下審神滅論。性與天道稱謂理絕。曠劫多幸猥班妙訓。接足頂受歡敬載懷。竊謂神道寂寞法海難邊。是以智積麻葦而未測。識了色塵而猶昧。豈其庸末所能激仰。然自惠雲東漸寶舟南濟。歲序綿長法音流遠。明君良宰雖世能宗服。至於躬挹玄源親體妙極者。竟未聞焉。是以兩諦八解獨闕皇言。九部三明空蕪國學。嗚呼可為歎息者也。竊尋神滅之起。則人出楞伽經名衛世。雖義屈提婆而餘俗未弭。故使群疑異學習以成見。若不稟先覺之教。實終累於後生。聖上道濟天下機洞無方。虎觀與龍宮。並閱至德與實相齊導。故能符俗教而諦真道即孝享以弘覺性。照此因蒙拔茲疑網。雖復牟尼之柔軟巧說。孔丘之博約善誘。曷以喻斯。巍巍乎十善已行金輪何遠。法師稟空慧於曠生。習多聞於此世。法輪轉而八部雲會。微言發而天人攝受。故能播戒香於鳳闈。藻覺葩於聖側。信矣哉。能以佛道聲令一切聞者也。弟子無記釋藏不逮孔門。雖願朝聞終慚吝薄。庶緣無盡之法兼利人我耳。疾塞甫爾心慮惛悸。謹力裁白不識詮次。傾遲諮展親承至教也。弟子蕭□□□□楒□逆□   中書郎伏□□□   猥垂班示。至尊所答臣下審神滅論。伏奉淵旨頓祛群疑。天情獨照妙鑒懸覽。故非凡愚所可鑽仰。然常師管見亦竊懷佳求。今復稟承教義。遠尋經旨重規疊矩。信若符契。法師宣揚叡理弘贊聖言。方使二教同歸真俗一致豫得。餐沐誨誘陶染至化。抃擊下風實兼舞蹈。遲比諮覿乃盡衿誠。臨白欣佩不知裁述。伏□□裀□   五經博士賀瑒答   辱告。垂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鑽仰反覆誦味循環。故知妙蘊機初事隔凡淺。神凝繫表義絕庸情。皇上叡覽通幽性與天道。所以機見英遠獨悟超深。述三聖以導未曉。標二事以洗偏惑。故係孝之旨愈明。因果之宗彌暢。崛山粹典即此重彰。洙水清教於茲再朗。譬諸日月無得踰焉。弟子雖冥煩多蔽。謬奉格言研求妙趣。猶如蹈舞。法師宣揚至道光闡大猷。猥惠未及益增銘荷。弟子賀瑒呈。   太子中舍人劉洽答   辱告奉覿。敕旨所答臣下審神滅論。伏披素札仰瞻玄談。文貫韶夏義測爻繫。囊括典經牢籠述作。弘彼正教垂之方簡。希夷卓爾難得而聞。斟酌賢聖剖破毫髮。兼通內外之塗語。過天人之際矣。自非體茲至德思與神會。豈能深明要道人知企及。謹書諸紳。永以為珮。泠乎既入照若發蒙。比故修詣共申講復也。弟子劉洽頓首呈。   五經博士嚴植之答   辱告。伏見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夫形分涉粗。或微隱難悟。況識理精密。豈迷見能曉所以。斷常交鶩一異競奔。若中道居懷則欲流可反。二邊滯意彼岸長乖。神滅之論斯彰實重。仰賴聖主棟樑至教。明詔爰發朗若披雲。非直冥符訓典俯弘孝義。蓋妙達生源幽窮行本。使執禮之性踐霜露而彌篤。研神之識仰禪悅而增心。皆當習忍慧途翻流惑海。弟子早標素心未知津濟。伏讀歡欣充遍身識。猥惠存勗荷眷唯深。嚴植之呈。   東宮舍人曹思文答   辱送敕書。弟子適近亦親奉此旨。范中書遂迷滯。若斯良為可慨。聖上深懼黔黎致惑故。垂折衷之詔。此旨一行雖復愚闇之識。了知神不滅矣。弟子近聊就周孔以為難。今附相簡。願惠為一覽之。折其詭經不尋故。束展此不多白。弟子曹思文和南。   祕書丞謝舉答   辱告惠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竊聞語曰。萬物紛糾則懸諸天象。眾言[餚*ㄆ]舛則折乎聖理。昭自古事蔚在茲辰。伏辱叡訓。垂文義深陶鑄稱象。匪臻希微孰識綸幽至極。盡性窮神愍斯六蔽。哀此四執黜小言之亂道。拯徑行於夷路。旨肆而隱義婉而章。博約載弘廣大悉備。一音半偈顯茲悟拔。慧日正水盪此塵迷。俾宗奧有歸教思攸在。異端自杜誣善知息。凝繫表於繩初。導禪流於苦海。豈伊含孕三藏。冠冕七籍而已哉。弟子幸邀至運側承格誘。沐流歡擊奉以書紳。謝舉白。   司農卿馬元和答   辱告。頒示敕旨垂答臣下審神滅論。竊聞標機之旨非凡所窺。符神之契唯仁是極。故眾教徘徊理詣於惇善。群經委曲事盡於開濟。伏惟至尊先天製物。體道裁化理絕言初。思包象外攻塞異端。闡導歸一萬有知宗。人天仰式。信滄海之舟梁玄霄之日月也。神滅之論宜所未安。何者前聖摛教抑引不同。括而言之理實無二。易雲。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孝經雲。生則親安之。祭則鬼享之。雖未顯論三世其旨已著。薪盡火滅。小乘權教妙有湛然。究竟通說因情即理。理實可依。且慎終追遠民德歸厚。有國有家歷代由之。三才之寶不同降情。神滅之為論妨政寔多。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二者俱違難以行於聖世矣。弟子庸乏懵於至道。濫蒙頒訪所據凡淺。荷惕之誠追以無厝弟子馬元和和南。   公論郎王靖答   垂示聖旨答臣下審神滅論。伏惟至尊垂拱巖廓遊心萬古。居無棄日道勝唯機。爰訪群下恢弘孝義。叡藻淵玄妙理深極。自非克明侚齊之君。就日望雲之主。豈有剖判冥寂明章雅論。闡大聖於須臾。定俗疑於俄頃。非唯理測宸衷。亦以義切臣子。含和飲憓之邦。衣裳道素之域。莫不傾首仁澤沐浴唐風。弟子江淮孤生不學無術。雖復從師北面一經不明。縱憶舊文。豈伊髣拂。五經紛綸事類弘博。神明之旨其義多端。至如金石絲竹之響。公旦代武之說。寧非聖旨。且祭義而談尤為顯據。若論無神亦可無聖。許其有聖便應有神。神理炳然。豈容寂絕。弟子所見庸淺無以宣揚至澤。既涉訪逮輒率所懷。弟子王靖和南。   散騎侍郎陸任太子中捨陸倕答   辱告惠示。至尊所答臣下審神滅論。昔者異學爭途。孟子抗周公之法。小乘亂道。龍樹陳釋迦之教。於是楊墨之黨舌舉口張。六師之徒轍亂旗靡。言神滅者可謂學僻而堅。南路求燕。北轅首楚。以斯適道千里而遙。聖上愍其迷途。爰奮天藻鉤深致遠。盡化知神。俾此因蒙均斯冰釋。陳茲要道同彼月照。弟子並以凡薄始竊恩紀。纓冕則天之朝。餐捉稽古之論。贊幸之誠獨加踴躍。猥頒告逮謹用書紳。陸任倕呈。   領軍司馬王僧恕答   辱告。惠示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甚哉理之大也。斯寧寸管之所見。言性之可聞而隨類儻遇。怡然蒙釋奉戴周旋。以次以誦。法師德邁當今。聲標萬古。知十之談每會。起予之富必酬。想闡弘聖旨煥然雲消耶。弟子學慚聚螢識非通見。何能仰贊洪輝宣揚妙範者歟。但論者執一惑之情。修一往之轍。固不可以語大方。焉知致遠必泥哉。夫幽明之理皎然不差。因果相起義無獨立。形滅自可以草為儔。神明常隨緣而在。所以左氏有彭生豕。見尚書則祖考來格。禮雲。若樂九變人鬼可得禮矣。結草之報豈其遂滅。元規所夢何得無神。神明不滅著之金口。丘尼所說彌有多據。若文雖五千詩乃三百。得其理者自可一言而蔽。故不復煩求廣證。夫三聖雖有明教百家常置弘理。而尚使狂簡斐然成章。攻乎屢作。今皇明體照幽寂識洞內外。以前聖之久遠感異端之妄興。霈然爰發。乃垂眷翰。使闡提一悟遂獲果通閻浮執惑豁然洗滯。況復搢紳之士為益因其弘哉。弟子餐道無紀。法師許其一簣。遂能班逮神藻。使得豫沐清風。載歡載舞無以自譬。戢銘兼深彌其多矣。弟子王僧恕頓首和南。   五經博士明山賓答   辱告。惠示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源深趣遠豈鹿兔所測。隨類得解或亦各欣其所見。奉以周旋不勝舞躍。法師學冠一時道葉千載。起予之說寄在明德。想弘宣妙旨無復遺蘊耶。弟子業謝專經智非通識。豈能仰述淵猷讚揚風教。論者限以視聽。豈達曠遠目睹百年心惑三世。謂形魄既亡神魂俱滅。斯則既違釋典。復乖孔教矣。焉可與言至道語其妙理者哉。夫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是以孔宣垂範以知死酬問。周文立教以多才代終。詩稱三後在天。書雲。祖考來格。且濠上英華著方生之論。柱下叡哲稱其鬼不神。為薪而火傳交臂而生謝。此皆陳之載籍章其明者也。夫緣假故有滅。業造故無常。是以五陰合成終同煙盡。四微虛構會均火滅。窮謂神明之道非業非緣。非業非緣故雖遷不滅。能緣能業故苦樂殊報。此能仁之妙唱。搢紳之所抑也。雖教有殊途理還一致。今棄周孔之正文。背釋氏之真說。未知以此將欲何歸。正法住世尚有斷常之說。況象法已流而無異端之論。有神不滅乃三聖同風。雖典籍著明多歷年所。通儒碩學並未能值。皇上智周空有照極神源。爰發聖衷親染神翰。弘獎至教啟悟重昏。令夫學者永祛疑惑。眷逮不遺。使得豫餐風訓。沐浴頂戴良兼欣戢。明山賓和南。   通直郎庾黔婁答   孝經雲。生則親安之。祭則鬼饗之。   樂記雲。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   詩雲。肅雍和鳴。先祖是聽。   周官宗伯職雲。樂九變人鬼可得而禮。祭義雲。入戶愾然必有聞乎其歎息之聲。   尚書雲。若爾三王有丕子之責。   左傳雲。鯀神化為黃能。伯有為妖。彭生敢見。   右七條。   弟子生此百年。早聞三世。驗以眾經求諸故實。神鬼之證既布中國之書。菩提之果又表西天之學。聖教相符性靈無泯。致言或異其揆唯一。但以聖人之化因物通感。抑引從急與奪隨機。非會不言言必成務。非時不感感惟濟物。而參差業報取捨之塗遂分。往還緣集淪悟之情相舛。猥其小識晦茲大旨。滯親聞見莫辯幽微。此榆枋所以笑九萬。赤縣所以駭大千。故其宜也。若斯之倫遂構穿鑿駕危辯。鼓偽言扇非學。是謂異端。故宣尼之所害也。我皇繼三五而臨萬機。紹七百以御六辯。勳格無稱道還淳粹。經天緯地之德。左日右月之明。皇王之所未曉。群聖之所不備。億兆之所宜通。將來之所必至。莫不鬯其玄波而達其幽致者也。伏覽神論該冠真俗。三才載朗九服移心。蚑行蠢蠕猶知舞蹈。況在生靈誰不撫節。弟子少缺下帷尤蔽名理。既符夙志竊深踴躍。至於百家恢怪所述良多。搜神靈鬼顯驗非一。且般若之書本明斯義。既魔徒所排輒無兼引。自非格言孰能取正。略說七條。皆承經典。譬猶秋毫之憑五嶽。觸氏之附六軍。敢瀝微塵祇增悚污。弟子庾黔婁和南。   太子家令殷鈞答   近辱告惠示。主上所敕臣下審神滅論。性與天道誠不得聞。徒觀二諦兼通三聖。俱闡片言析妙半字。含靈辭存五禮之中。旨該六合之外。譬河海之紀地。猶日月之麗天。伏讀歡愉魂影相慶。何者弟子夙陶玄化及長不虧。常恐識業未弘中塗迴枉。或端然靜念心翱翔而靡薄。或吐言設論時見屈於辯聰。夫大道甚夷而黎元好徑。鹹用此也。今猥奉神旨昭若發蒙。且服且誦永為身寶。數日來公私牽挽。還輒頓臥未即白答。銜眷彌深。殷鈞和南。   祕書郎張緬答   尋三世昺然二果昭著。安可惑六塵而不曉。迷五塗而長沒。以為形謝神滅骸亡識朽。此外道之邪見。豈可御瞿曇之正法。所謂輕陳一旅敵堂堂之鋒。輒馳駑駘與騏驥而並行。恐長劫有盡領蟲方至。一身死壞復受一身。精神無託人畜隨緣。涅槃明文瑞應高說。主上聖照幽深鏡察潭遠。譬兩祭而知不滅。喻妄作於背親。義隨八引而舛入。言比性道而難聞。弟子少遊弱水。受戒樊鄧師白馬寺期法師。屢為談生死之深趣。亟說精神之妙旨。爾來師心絕此疑想。復睹斯判。益破魔塗。非但閱覿於今。方結緣於後。徒知歸信闇比求名。猥惠沾示深承眷篤。弟子張緬和南。   五經博士陸璉答   璉白。逮告垂示敕答臣下審神滅論。伏讀天旨昭鏡塵蒙。弟子門宗三寶。少奉道訓。雖誠歸至教。識暗玄津。謹尋內外群聖開引殊文。如來說三乘以標一致。言二諦以悟滯方。先王詮五禮以通愛敬。宣六樂以導性靈。或顯三世以徵因果。或明誠感以驗應實。豈可頓排神源永絕緣識者哉。若然則善惡之報虛陳。祭敬之設為妄。求之情理其可安乎。而昧惑之徒尚多偏執。是以聖明玄覽遊神妙門。動言出理皎若朝暉。發文顯證朗如宵燭。頓足開建愚惛愜信凡鄙者也。伏習詔旨綜檢心源。謹裁還白不宣抃舞。弟子陸璉呈。   楊州別駕張翻答   辱告。伏見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盛旨窮機微言合道。生知出六儒之首。自然該十聖之外。至如感果之規理照三世。孝饗之範義貫百王。妙會與春冰等釋。至趣若秋旻共朗。足使調闡變情。桀跖移志。反澆風於遂古。振淳波乎方冊。英聲茂實粵不可尚。法師精理之秀擅高日下。俱沐聖化獨遊神明。深鑒道蘊洞識宗塗。弟子昔聞師說悟太儒之旨。今偶昌時奉不滅之訓。信以照晢吝蒙紓洗塵。蓋足蹈手舞言象豈能勝。張翻和南。   太子左率王珍國答   辱告。伏見敕答臣下審神滅論。神之不滅經典明文。即心語事皎然在理。論神有滅實所駭歎。天照淵凝妙旨周博。折彼異端弘茲雅範。信可以朗悟冥塗。棟樑千載矣。伏覽歡戴竊深罔極。比故詣展遲獲諮申。王珍國呈。   領軍將軍曹景宗答   枉告所宣答神滅敕。理周萬古旨包三世。六趣長迷於此永悟。五道恆疑曉若發蒙。自非鑒窮八解。照侔十號。排罔逸俗。安得如此。奉佩書紳。敢違寢食。法師識踰有境學詣無生。裕揚之善煥如東裡。披翫周環用忘所疾。曹景宗白答。   光祿勳顏繕答   猥枉明誥頒述敕旨。審神不滅以答臣下。理據顯然表婺荍恣C所以惠見獨宣舟梁合舉。夫目所不睹帷屏為隔。耳所不聞遐邇致擁。不得以不聞不見。便謂無聲無物。今欲詰內教。當仗外書外書。不殊內教茲現書雲。魂氣無所不之。佛經又曰。而神不滅。既內外符同神在之事無所多疑。疑其滅者即蜉蝣不知晦朔。蟪蛄之非春秋。寧識大椿之永久日月之無窮。主上聖明超古微妙通神。在三之旨有證。孝饗之理斯光。蒼生管見已晦而復曉。晚俗淪真既迷而更悟。弟子宿植逢幸豫從餐道。投心慈氏歸敬誠深。唯孱來緣可期載懷鳧藻而已。弟子顏繕呈。   五經博士沈宏答   弟子宏稽首和南。辱告伏覽。敕答臣下審神滅論。夫唯幾難曉用晦易昏。自非凝神斯鑒探賾斯朗。豈能拯重雰於有惑。豈能運獨見於無明。竊惟大聖御□上德表物。踴法雲以湛潤。開慧日而增暉。遠比溟海近譬井幹。粵今遂古孰能識乎此焉。至如經喻雀飛瓶在。火滅字存。禮雲。非類弗歆祭乃降祉。且夢蘭以授鄭穆。結草以抗杜回。凡此群例不可悉紀。又五道遞往六度同歸。皆神之顯驗。不滅之幽旨。但卻克□足豈從邯鄲比蹤。盧敖捷至寧與若士齊跡。今仰墜天璪俯逮闡提。所謂若披重霧以攀合璧。出幽夜而睹燭龍。短綆汲淵望瀾覘海。實歡喜頂戴。若無價寶珠。沈宏稽首和南。   建康平司馬褧答   辱告。惠示敕難滅性論。竊以慈波洪被道冠眾。靈智照淵凝理絕群。古七禪八惠之辯。三空四諦之微。故以煥乎載籍炳於通誥也。所以優陀雲。喻如百首齊音同讚妙覺。尚不能言萬分之一矣。夫業生則報起因往則果來。雖義微而事著。亦理幽而證顯。自近可以知遠。尋跡可以探遐。譬如日月懸天。無假離婁之目。鳴鐘在耳。不勞子期之聽。而議者自昏迷途難曉。苟侚所懷坐顛坑阱。伏覽。   皇上今旨理妙辭縟。致極鉤深。究至寂而更闡。啟幽途以還晢。雖復列聖齊鏕群經聯奧。靈山金口禪水玉舌。終不能捨此以求通。違茲而得正信哉。澡江漢之波塵滓以滌。導德齊禮還風反化。法俗兼通於是乎在。付比言展方盡述讚。弟子司馬褧呈。   左承丘仲孚答   伏覽。敕旨答臣下審神滅論。聖照淵深包括真俗。理超繫表義冠群識。鑽奉神猷伏深舞蹈。惠示存眷。丘仲孚白。   弘明集卷第十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十一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何令尚之答宋文皇帝讚揚佛教事高明二法師答李交州淼難佛不見形事(並李書)司徒文宣王書與孔中丞稚珪釋疑惑(並牋書)恆標二公答姚主勸罷道書(並書)僧□僧遷鳩摩答姚主奏(並書)遠法師答桓玄勸罷道書(並書)釋僧巖答劉青州勸還俗書(並劉往反六首)   何令尚之答宋文皇帝讚揚佛教事   元嘉十二年五月五日。有司奏。丹陽尹蕭謨之上言稱。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塔寺形像所在千計。進可以繫心。退足以招勸。而自頃世以來。情敬浮末。不以精誠為至。更以奢競為重。舊宇頹阤曾莫之修。而各造新搆以相跨尚。甲地顯宅於茲殆盡。林竹銅綵靡損無極。違中越制宜加檢裁。不為之防流遁未已。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臺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詣所在二千石。通發本末。依事列言本州。必須報許。然後就功。其有輒鑄銅製輒造寺捨者。皆以不承用詔書。律論銅宅材瓦悉沒入官。奏可。是時有沙門慧琳。假服僧次而毀其法。著白黑論。衡陽太守何承天。與琳比狎雅相擊揚。著達性論。並拘滯一方詆呵釋教。永嘉太守顏延之太子中舍人宗炳信法者也。檢駁二論各萬餘言。琳等始亦往還未底躓乃止。炳因著明佛論以廣其宗。帝善之。謂侍中何尚之曰。吾不讀經比復無暇。三世因果未辯致懷。而復不敢立異者。正以前達及卿輩時秀率皆敬信故也。范泰謝靈運每雲。六經典文本在濟俗為治耳。必求性靈真奧。豈得不以佛經為指南耶。顏延年之折達性。宗少文之難白黑。明佛汪汪尤為名理。並足開獎人意。若使率土之濱皆純此化。則吾坐致太平夫。復何事近蕭謨請制。未令經通即已相示。委卿增損。必有以式遏浮淫無傷弘獎者。乃當著令耳。尚之對曰。悠悠之徒多不信法。以臣庸蔽猶秉愚對。懼以闕薄貽點大教。今乃更荷褒拂。非所敢當。至如前代群賢。則不負明詔矣。中朝已遠難復盡知。渡江以來。則王導周顗宰輔之冠蓋。王濛謝尚人倫之羽儀。卻超王坦王恭王謐。或號絕倫或稱獨步。韶氣貞情又為物表。郭文謝敷戴逵等。皆置心天人之際。抗身煙霞之間。亡高祖兄弟以清識軌世。王元琳昆季以才華冠朝。其餘范汪孫綽張玄殷覬。略數十人。靡非時俊。又炳論所列諸沙門等。帛曇邃者其下輩也。所與比對則庾元規。自邃以上護蘭諸公。皆將惡跡黃中。或不測人也。近世道俗較談便爾。若當備舉夷夏爰逮漢魏。奇才異德胡可勝言。寧當空夭性靈坐棄天屬。淪惑於幻妄之說。自陷於無徵之化哉。陛下思洞機表慮玄象外。鉤深致遠無容近取。於斯自臣等以降。若能謹推此例。則清信之士無乏於時。所謂人能弘道。豈虛言哉。慧遠法師嘗雲釋氏之化無所不可適。道固自教源。濟俗亦為要務。世主若能剪其訛偽獎其驗實。與皇之政並行四海。幽顯協力共敦黎庶。何成康文景獨可奇哉。使周漢之初復兼此化。頌作形清倍當速耳。竊謂此說有契理奧。何者百家之鄉十人持五戒。則十人淳謹矣。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則百人和厚矣。傳此風訓以遍寓內。編戶千萬則仁人百萬矣。此舉戒善之全具者耳。若持一戒一善。悉計為數者。抑將十有二三矣。夫能行一善則去一惡。一惡既去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則萬刑息於國。四百之獄何足難措。雅頌之興理宜位速。即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者也。論理則其如此。徵事則臣復言之。前史稱西域之。俗皆奉佛敬法。故大國之眾數萬小國數百。而終不相兼併內屬之後習俗頗弊。猶甚淳弱罕行殺伐。又五胡亂華以來。生民塗炭冤橫死亡者。不可勝數。其中設獲蘇息。必釋教是賴。故佛圖澄入鄴而石虎殺戮減半。澠池寶塔放光而符健椎鋸用息蒙遜。反噬無親虐如豺虎。末節感悟遂成善人。法逮道人力兼萬夫。幾亂河渭面縛甘死以赴師阨。此非有他敬信故也。   夫神道助教有自來矣。雷霆所擊暑雨恆事。及展廟遇震。而書為隱慝。桀紂之朝。冤死者不可稱紀。而周宣晉景。獨以淫刑受崇。檢報應之數。既有不符。徵古今之例。祗更增惑。而經史載之以彰勸誡。萬一影像猶雲深功。豈若佛教責言義則有可然可信之致。考事實又無已乖已妄之咎。且觀世大士所降近驗。並即表身世眾目共睹。祈求之家其事相繼。所以為勸誡。所以為深功。豈當與彼同日而談乎。而愚闇之徒苟遂毀讟。忽重殉輕滯小迷大。恚僧尼之絕牉育。疾像塔之豐朱紫此猶生民荷覆載之德。日用而不論。史司苦禋瘞之勞。有時而詆慢。惠琳承天蓋亦然耳。蕭謨啟制。臣亦不謂全非。但傷蠹道俗。最在無行僧尼而情貌難分。未可輕去金銅土木。雖縻費滋深必福業所寄。復難頓絕。臣比思為斟酌進退難安。今日親奉德音實用夷泰。時吏部郎羊玄保在座。進曰。此談蓋天人之際豈臣所宜豫。竊恐秦楚論強兵之術。孫吳盡吞併之計。將無取於此耶。帝曰。此非戰國之具。良如卿言。尚之曰。夫禮隱逸則戰士怠。貴仁德則兵氣衰。若以孫吳為志苟在吞噬。亦無取堯舜之道。豈唯釋教而已。帝悅曰。釋門有卿。亦猶孔氏之有季路。所謂惡言不入於耳。   高明二法師答李交州淼難佛不見形事(並李書)   夫道處清虛四大理常。而有法門妙出群域。若稱其巧能。利物度脫無量為教。何以不見真形於世直空說而無實耶。今正就尋西方根源。伏願大和上。垂懷允納。下心無惜神誥。弟子李淼和南。   釋道高白。奉垂問至聖顯晦之跡。理味淵博辭義昭洗。敬覽反覆彌高德音。使君垣牆崇邃得門自難。輒罄愚管罔象玄珠。夫如來應物凡有三焉。一者見身放光動地。二者正法如佛在世。三者像教髣拂儀軌髣拂。儀軌應今人情。人情感像。孰為見哉。故淨名經雲。善解法相知眾生根。至於翅頭末城龍華三會。人情感見。孰為隱哉。故法華經雲時我及眾僧。俱出靈鷲山。蠰佉之宮孱然可期。西方根源何為不睹。而世之疑者多謂。經語不符闇寄情少鹹以不睹生滯。夫三皇五帝三代五霸。姬旦孔丘刪詩制禮。並聞史籍。孰睹之哉。釋氏震法鼓於鹿園。夫子揚德音於鄒魯。皆耳眼所不得。俱信之於書契。若不信彼不患疑此。既能了彼何獨滯此。使君聖思淵遠洞鑒三世。願尋壽量未盡之教。近取定光儒童之跡。中推大通智勝之集。以釋眾人之幽滯。若披重霄於太陽。貧道言淺辭拙。語不宣心。冀奉見之日。當申之於論難耳。謹白。   李和南。旋省雅論。位序區別辭況沖美。欣會良多。所謂感化異時像正殊俗。援外以映內。徵文以驗實。敬範來趣無所間然。然夫受悟之由必因鑒觀。闇寄生疑。疑非悟本。若書契所在異代齊。解萬世之後可不待聖而師矣。若乃聲跡並資言像相濟。大義既乖儒墨競興。豈徒正信不朗。將亦謗誤增釁。得不取證於示見印記以自固乎。大聖以無礙之慧。垂不請之慈。何為吝昭昭之明。晦倍尋之器。絕群望於泥洹之後。興罪垢於三會之先。芻狗空陳。其能悟乎。儀像虛設。其能信乎至於。帝王姬孔訓止當世。來生之事存而不論。故其隱見廢興權實莫辯。今如來軌業彌貫三世。慈悲普潤。不得以見在為限。群迷求解。不可以滅盡致窮。是以化度不止於篇籍。佛事備列於累萬。問今之所謂佛事者。其焉在乎。若如雅況。所信在此所驗在彼。而聖不世出。孔釋異塗。即事而談罔非矛盾矣。其可相驗乎。未能默廢。聊復寓言。幸更詳究。遲睹清釋。   釋道高白。重奉深誨。義華旨遠。三讀九思方服淵致故。知至理非庸近能測。微言奧辭非鄙訥所參。今謹率常淺粗陳所懷。夫萬善為教其途不一。有禪宴林藪。有修德城傍。或曲躬彈指。或歌頌言詠。皆耳眼所共了為者亦無量。斯則受悟之津由闇寄之稱。何必受悟於因。鑒觀何必闇寄。其則生疑。疑亦悟本。請當論之。疑則求解。解則能悟。悟則入道。非本如何。雖儒墨之競興。九流之是非。乃爝火之不息。非日月之不輝。何急急於示現。而促促於同歸哉。今不罔季俗無證。驗以徵誠。亦不謬大聖吝昭昭之光明。而世之疑者裾以不睹形。遂長迷於大夢。橫沈淪而溺生死。先儒往哲粗有舊說。途無異轍。輒述而不作。夫亡身投誠必感。感則俱見。不感不見。其有見者以告不見。其不見者會不信見。聖人何嘗不在群生。何常不見哉。聞法音而稱善。芻狗非謂空陳。睹形像而曲躬。靈儀豈為虛設。姬孔救頹俗而不瞻。何暇示物以將來。若丘旦生遇於結繩。則明三世而不已。問今佛事其焉在乎。低首合掌莫非佛事。但令深悟有方殊途同歸耳。前疏所弘彼此疑信者。正為世人不見便謂無佛。故取不見。周孔為其成准耳。此乃垂拱而相隨。豈矛盾之謂哉。使君生知無假素氣天然。居大寶之地。運穎脫之恩。流浪義苑涉驟書園。吐納餘暇優遊永日。德音既宣莫不側聽。貧道學業粗淺。弘慚簡札。上酬謬略。懼塵盛藻。追增悚愧。流汗霢霂謹白。   李和南。雅論明受悟之津。爰自疑得闇寄有餘無取鑒觀。鞠躬讚誦鹹足屆道。覽復往況彌睹淵賾。然所謂像法乖正求悟理粗。借筌會旨無假示見。此固姬孔所以垂訓。輝光所以垂示。表則取之世典綽焉足矣。放光動地徒何為乎。若正信不止於俯仰。而佛事備舉於形聲。大覺所由妙其色涉求之可基其始。故知信者必以儒墨致疑。學者將由無證自悔。吝明無咎於三五。潛景道德愆於十號矣。豈不然乎。又所謂姬孔務拯頹季。無暇來生。設在結繩三世自明。亦又不然。七經所陳義兼未來。釋典敷載事正緣報。故易雲。積善餘慶積惡餘殃。經雲。無我無造無受者。善惡之業亦不亡。此則緣教常緩兼訓已弘。豈謂所務在此所闕在彼哉。來論雖美。故自循環之說耳。望復擢新演異。以洗古今之滯。使夷路坦然積礙大通也。深願大和上垂納毫款。弟子李淼謹呈。   釋法明白。巨論爰降。敬覽移日。馥若幽蘭。清若蕙風。貧道器非霜穎運非庖生。動乖理間獨躓疑族。良由辭訥旨滯劇難星陳。愚謂貳暗寄奇鑒觀示見。鞠躬歌讚感動靈變。並趣道之津梁。清升之嘉會。故宜寄觀雙舉疑驗兩行。豈得罷絕示見頓漏神采。齊軌姬孔同範世訓。放光動地徒為空言。夫法身凝寂妙色湛然。故能隱顯順時行藏莫測。顯則乘如而來。隱則善逝而去。即言求旨何愆十號哉。餘暉所映足光季俗。信者豈以熒燭增疑。正向旦白黑比肩。塔像經書彌滿世界。學者豈以無證自悔。又引七經義兼未來。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雖新新生滅交臂代謝。善惡之業不得不受。此乃過明三世愈亮七經。徵翰檢實則聞命矣。前論雲。帝王姬孔訓止當世。來生之事存而不論。故其隱見廢興權實莫辦。似若矛盾義將安寄。當仁不讓。伏聽淵賾。前疏粗述至聖沈浮。而義據未照辭況未泯。謹更詳究共弘至道。夫群生長寢於三有。眾識永惛於六塵。潛移為吞噬之主。相續為迴轉之輪。形充逆旅之館。神當過憩之賓。往來三惡而苦楚。經離八難而酸辛。欣樂暫娛憂畏永劫。一身死壞復受一身。雖世智辯聰群書滿腹。百家洞了九流必達。知死生有命富貴在天。鬼神莫之要。聖哲不能豫。未免謬見以翳情。疑似以干慮。寄懷於巫精。投誠於符咒。執邪以望正。存偽以待真。遲迴於兩心。躊躇於二逕。放光動地。其可見乎。所以玄籍流布列筌待機。機動必感。感而後應者也。自有棲志玄宅下操淵達逾明。一生若朝露。辯三世之不虛。縱轡於清真之術。斂控於濁偽之衢。植德耘邪而薈蔚。樹福灌正而扶疏。苦節競辰於寸陰。潔己爭逝於桑榆。懷誠抱向感而遂通。豈不親映光榮而睹其靈變哉。若耳眼所自了。或通夢之所見。如漢明因夢以感聖。大法於是而來遊。帝主傾誠以歸德。英豪斂衽以服化。沙門齊肩於王公。僧尼直躬於天子。九十六種孰為高哉。宋武皇帝始登帝位。夢一道人提缽就乞。因而言曰。君於前世施夷衛佛一缽之飯。居得斯位。遣問嚴公徵其虛實。嚴公即送七佛經呈聞。吳主孫權初疑佛法無驗。當停罷省遂獲舍利。光明照宮。金鐵不能碎。爐冶不能融。今見帝京建初寺是。吳郡有石佛。浮身海水。道士巫師人從百數。符章鼓舞一不能動黑衣五六朱張數四。薄爾奉接遂相勝舉。即今見在吳郡北寺。淳誠至到者莫不有感。朱張連世奉佛。由睹驗。致郭文舉祇崇三寶正信堅明。手探虎鯁深識安危。蘭公拂嚴雪於猛獸。護公感枯泉而洪流。並高行逸群清神邁俗。皆有異跡。世鹹記焉。自茲以外。不可勝論。貧道少情學業。迄於白首孤陋寡聞。彰於己誠直言樸辭。未必可採不亢當。伏慚悚。謹白。   荊州宗居士造明佛論。稱伯益述山海。申毒之國偎人而愛人。郭璞博古毒即天竺浮圖所興(浮圖者佛圖也)劉向列仙敘七十四人在佛經。學者之管□□□□□□諢均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撬芊慼慼慼F□檢□□吽慼潠鞳E□□□綠駎□□埤□榜餑□黎□□□□覷□禱□糖□□□奜□□□褸裀□J綠切夾□榎□□□楦□□逆□迤□痋憮丑璃畛姚略叔父為晉王於河東蒲阪故老所謂阿育王寺處。見有光明。鑿求得佛骨於石函銀匣之中。光曜殊常隨路迎睹於□上。比丘今見辛寺。由此觀之。有佛事於齊晉之地久矣。所以不說於三傳者。亦猶干寶孫盛之史無語稱佛妙化實彰。有晉而盛於江左也。   文宣王書與中丞孔稚珪釋疑惑(並牋答)   覽君書具一二。每患浮言之妨正道。激烈之傷純。和亦已久矣。孟子有雲。君王無好智。君王無好勇。智之過生乎患禍所遵正當仁義為本。今因修釋訓始見斯行之行發誓念履行欲卑高同其美。且取解脫之喻。不得不小失存。其大至於形外之間。自不足及言。真俗之教其致一耳。取之者未達。故橫起異同。君雲。積葉棲信便是言行相舛。豈有奉親一毀一敬而雲大孝。未之前聞。夫仁人之行。非殘害加其美。廉潔之操。不籍貪竊成其德。如此則三歸五戒。豈一念而可捨。十善八正寧瞥想之可貴。未見輕其本而能重其末。所謂本既傾矣。而後枝葉從之。今雲。二途離異何得相順此言故是見其淺近之談耳。君非不睹經律所辯。何為偏志一方埋沒通路。夫士未常離俗施訓。即世之教可以知之。若雲斯法空成詭妄更增疑惑。應當毀滅就即因而言。閨門孝悌者。連鄉接黨竟有幾人。今可得以無其多絓諸訓誥。經史箴誡悉可焚之不君今遲疑於內教。亦復與此何殊哉。所以歸心勝法者。本不以禮敬標其心。兢仰祇崇者。不以在我故忘物。今之慇懃剋己者。正為君輩之徒耳。欲令相與去憍矜除慢傲節情慾制貪求修禮讓習謙恭奉仁義敦孝悌課之以博施。廣之以泛愛。賞之以英賢。拔之以俊異。復何慚於鬼神乎。孜孜策勵良在於斯。雖未能奉遵。亦意不忘之。今未有夜光之投而按劍已起。欲相望於道德。寧不多愧。當由未見此情故常信期心耳。在懷則不然。每苦其不及。司徒之府本五教。是勸方共敦斯美行以率下欲。使詭妄諂佞望門而自新。浮偽蕩逸踐庭而變跡。等彼息心之館。齊此無慾之臺。不亦善乎。一則仰順宸極普天之慈。二則敬奉儲皇垂愛之善。宵旦而警惕者。正患此心無遂耳。悠悠之語好自多端。其雲願善故言未知傷化之重。儻令詭事以忠孝。佞悅以仁義。虛投以禮讓。假往以方直。乃至一日剋己天下歸仁。況能旬朔有餘。所望過矣。本自開心所納正苦此矯不多如其此煩未廣。故鄙薄深慨。君正應規諫其乖開發未達。雲何言傷孝本語損義基。於悒有懷非所望也。若此事可棄則欣聞餘善。又雲。未必勸人持戒。當令善由下發必如此而弘教者放勛須四凶革而啟聖虞舜待商均賢而德明如斯而遂美。其可望乎。君之此意則應廣有所折。便當詰堯以土階之儉。嘉離宮之麗。貶禹以茅茨之陋。崇阿房之貴。恥汲黯之正容。榮祝陀之媚色。其餘節義貞信謙恭之德。皆當改途而反面。復何行之可修也。凡聞於言必察其行。睹於行必求於理。若理不乖而行不越者。請無造於異端。且殊塗同歸。未必孱然一貫。頃亦多有與君此意同者。今寄言此紙。情不專一。有厝心於疑妄。國君普宣示之略言其懷無見髣拂翰跡易煩。終不盡意。比見君別更委悉也。   夫以人心之不同猶若其貌。豈其容一而等其智乎。鑒有待之參差。足見情靈之乖舛矣。一得其志者。非言談之所盡。一背其途者。豈遊說之所翻。見君雖復言面委盡而不及此處者。良由彼我之見既異。幸可各保其方羌。無須搆是非橫起謗議耳。棲心入信者前良不無此志。今以效善之為樂。故挫憍凌以待物。君若以德越往賢聖逾前修。智超群類位極人貴者。自可逍遙世表。以道化物高尚其懷。無求自足而退倣前。良恐未能懸絕空秉兩途獨異勝法。若悠悠相期本不及言。意在不薄。為復示期懷耳。比面別一二。近聊有此釋滯兩卷。想於外已當見之。今送相示。若已覽者付反。幸無勞形目。脫未睹者為可一歷意。本不期他翻正。是自釋疑滯耳。君見之必當撫掌也。蕭子良疏。   孔稚珪書並答   稚珪啟。民早奉明公提拂之仁。深蒙大慈弘引之訓。恩獎所驅性命必盡。敢瀝肝髓乞照神矜。民積世門業依奉李老。以沖靜為心。以素退成行。跡蹈萬善之淵。神期至順之宅。民仰攀先軌自絕秋塵而宗心所向。猶未敢墜至於大覺明教波若正源。民生平所崇初不違背。常推之於至理。理至則歸一。置之於極宗。宗極不容二。自仰稟明公之訓。憑接明公之風。導之以正乘。引之以通戒。使民六滯頓祛五情方旭。迴心頂禮合掌願持。民齋敬歸依早自淨信。重律輕條素已半合。所以未變衣缽眷眷黃老者。實以門業有本。不忍一日頓棄。心世有源。不欲終朝悔遁。既以二道大同本。不敢惜心迴向實。故言稱先棄門不忍棄門志耳。豈不思樂方廣懃志一乘。況仰資明公齊禮道德加須奉誦。明公清信至制箋注子序。萬門朗奧億品宣玄。言雖願違心不覺醉。更未測明公善誘之妙。一至如此。博約紛綸精暉照出。欲罷尚其不能。欲背何以免向。而昔而前民固不敏。而今而後斯語請事。民之愚心正執門範。情於釋老非敢異同。始和追尋。民門昔嘗明一同之義經。以此訓張融融乃著。通源之論。其名少子。少子所明。會同道佛融之。此悟出於民家。民家既爾。民復何礙。始乃遲遲執跡。今輒兼敬以心。一不空棄黃老。一則歸師正覺。不期一朝霍然大悟。悟之所導奉自明公。不勝踴躍之至。謹啟。   事以聞。復竊研道之異佛。止在論極未盡耳。道之論極。極在諸天。佛乃鄙此。不出三界。斯則精粗遠近實有慚於大方矣。然尋道家此教指設機權其猶仲尼外典極唯天地蓋起百姓所見二儀而已。教本因心取會萬物。用其所見順而遵之。當其遵地俱窮妙物。故老子之橐籥。維摩之無我。合德天地。易家有大極。所以因物之崇天仍崇之以極妙而至極終有地固淵予於天表。老子亦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已是道在天外。稍不以天為道也。何異佛家羅漢亦指極四果方至勝鬘自知有餘地。道之崇天極。猶佛有羅漢果。佛竟不止於羅漢。道亦於天未息。甫信道之所道。定與佛道通源矣。民今心之所歸。輒歸明公之一向道家戒善。故與佛家同耳。兩同之處。民不苟捨道法。道之所異輒婉輒入公大乘。請於今日不敢復位異同矣。服膺之至。謹啟下誠。伏願採其未悔亮其始位。退自悔始自恭自懼。謹啟。   十一月二十九日。州民御史中丞孔稚珪啟珪啟得示具懷甚有欣然。理本無二。取捨多途諍論云云。常所慨也。但在始通道則宜然。學而學者則未可。君但廣尋諸經。不患淪滯其跡也。比面別一二。蕭公答曰。君此書甚佳。宜廣示諸未達者。   道恆道標二法師答偽秦主姚略勸罷道書(並姚主書)   姚主書與恆標二公   卿等樂道體閑服膺法門。皦然之操義誠在可嘉。但朕臨四海治必須才。方欲招肥遁於山林。搜沈滯於屠肆。況卿等周旋篤。舊朕所知。盡各挹幹時之能而潛獨善之地。此豈朕求賢之至情。卿等兼弘深趣耶。昔人有言。國有驥而不乘。方惶惶而更索。是之謂也。今敕尚書令顯便奪卿等二乘之福心由卿清名之容室贊時益世。豈不大哉。苟心存道味。寧係白黑。望體此懷。不可以守節為辭。   奉去月二十八日詔敕。尚書令奪道恆道標等法服。承命悲懼。五情失守。俯仰慚惶無地自厝。恆等誠才質闇短。染法未久。所存既重。眷慕亦深。猥蒙優詔褒飾過美。開喻誨勵言理備至。但情之所安實懷罔已。法服之下誓畢身命。兼少習佛法不閑世事。徒發非常之舉。終無殊異之功。雖有拔能之名。而無益時之用。未見幾毫之補。將有山嶽之損。竊為陛下不取也。光武尚能縱嚴陵之心。魏文全管寧之操。抑至尊之高懷。遂匹夫之微志。在宥群方靡不自盡。況陛下以道御物。兼弘三寶。使四方義學之士萃於京師。新異經典流乎遐邇。大法之隆於茲為盛。方將闡揚洪化助明振暉。嗣祇洹之遺響。扇靈鷲之餘風。建千載之軌模。為後生之津塗。而恆等豈可獨屈於明時。不得申其志願。伏願鑒其元元之情。特垂曠蕩通物之理。更賜明詔聽遂微心。則銜恩九泉感德累劫。不勝戰悚。謹奏以聞。   省所奏具意。今所以相屈者。時所須也。不復相推本心以及於此。煩懃懃廣自料理吾之情趣。想卿等以體之在素。不復煩言。便可奉承時命勉菩薩之蹤耳。   道恆等近自陳寫。冀悟聖鑒重奉明詔。不蒙矜恕。伏讀悲惶。若無神守。陛下仁弘覆載。使物悅其性。恆等少習法化。愚情所樂誓以微命與法服俱盡。而過恩垂及眷忘其陋。勸弘菩薩兼濟之道。然志力有限。實所不堪。非徒餘年苟自求免。直過懷所存私懷必守伏願鑒恕一往之誠。不責偏執之咎。特賜恩旨聽遂微心。屢延明詔隨用悚息。不勝元元之至。謹重奏以聞。   得重奏。一二具之。情事具如前詔。但當開意以從時命。無復煩鄭重也。   道恆等。愚意所執具如前表。精誠微薄不能感悟聖心。累承還詔未蒙慈恕。俯仰憂怖無復心情。   陛下道懷虛納養物無際。願開天地之恩。得遂一分之志愚守之誠。畢命無辜。分受違詔之愆。甘引無恨屢千聖聽。追用悚息。不任罔極之情。謹奏以聞。   僧□僧遷鳩摩耆婆三法師答姚主書停恆標奏(並姚主書)   姚主與鳩摩耆婆書   別以數旬。旋有思想。漸暖比自何如。小虜遠舉更無處分。正有憒然耳。萬事之殷。須才以理之。近詔道恆等令釋羅漢之服尋菩薩之跡。想當盤桓耳。道無不在法師可勸進之。苟廢其尋道之心。亦何必須爾也。致意遷上人。別來何似。不審□統復何如。多事不能一二為書。恆等亦何煩。諸上人勸其令造菩薩行。   姚主與僧遷等書   省疏所引。一二具之。朕以為獨善之美。不如兼濟之功。自守之節。未若拯物之大。雖子陵頡頏於光武。君平傲岸於蜀肆。周當辭祿於漢朝。杜微稱聾於諸葛。此皆偏尚耿介之士耳。何足以開默語之要領高勝之趣哉。今九有未又黔黎荼蓼。朕以寡德獨當其弊。思得群才共康至治。法師等雖潛心法門。亦毘世宣教。縱不能導物化時勉人為治。而遠美辭世之許由。近高散髮於謝敷。若九河橫流人盡為魚。法師等雖毘世宣教。亦安施乎。而道恆等伏膺法訓。為日久矣。然其才用足以成務。故欲枉奪其志。以輔暗政耳。若福報有徵。佛不虛言。拯世急病之功。濟時寧治之勳。恐福在此而不在彼。可相誨喻時副所望。   僧□僧遷法服法支鳩摩耆婆等求止恆標罷道奏   蓋聞。太上以道養民。而物自是其次有德而天下治。是以古之明王審違性之難御。悟任物之易因。故堯放許由於箕山。陵讓干木於魏國。高祖縱四皓於終南。叔度辭蒲輪於漢世。晉國載達被褐於剡縣。謝敷罹髮於若耶。蓋以適賢之性為得賢也。故上有明君下有韋帶。逸民之風。垂訓於今矣。今道標恆等德非圓達分在守節。且少習玄化伏膺佛道。一往之誠必志匪席。至於敷演妙典研究幽微。足以啟悟童稚助化功德。使物識罪福。則有濟苦之益。苟佛不虛言。標等有弘毘耶之訓矣。竊聞近日猥蒙優詔。使釋法服將擢翠翹於寒條之上。曜芙蕖於重冰之下。斯誠。   陛下仁愛愷悌寬不世之恩。然□等眷眷竊有愚心以陛下振道德之綱。以維六合。恢九德之網。以羅四海。使玄風扇千載之前。仁義陶萬世之後。宇宙之外。感純德以化寬。九域之內。肆玄津以逍遙。匹夫無溝壑之怨。嫠婦無停緯之歎。此實所以垂化海內。所以仰賴。愚謂恆標雖區區。一介守所見為小異。然故在羅網之內。即是陛下道化之一。臣昔孛佐治十二年。未聞釋奪法衣形服。世義。苟於時有補。袈裟之中亦有弘益。何足復奪道與俗違其適性。昔巢由抗節堯許俱高四皓匪降上下同美。斯乃古今之一揆。百代之同風。且德非管仲。不足華軒堂阜。智非孔明。豈足三顧草廬。願陛下放既往之恩。從其微志。使上不過惠下不失分。則皇唐之化於斯而在。箕穎之賓復見今日矣。□等庸近獻愚直言懼觸天威。追用悚息。僧□等言。   廬山慧遠法師答桓玄勸罷道書(並桓玄書)   桓玄書   夫至道緬邈佛理幽深。豈是悠悠常徒所能習求。沙門去棄六親之情。毀其形骸。口絕滋味。被褐帶索。山棲枕石。永乖世務。百代之中庶或有一髣拂之間。今世道士。雖外毀儀容。心過俗人。所談道俗之際。可謂學步邯鄲匍匐而歸。先聖有言。未知生焉知死。而令一生之中困苦形神。方求真寘黃泉下福。皆是管見未體大化。迷而知反去道不遠。可不三思運不居人。忽焉將老。可復追哉。聊贈至言。幸能納之。   遠法師答   大道淵玄其理幽深。銜此高旨實如來談。然貧道出家。便是方外之賓。雖未踐古賢之德。取其一往之志。削除飾好落名求實。若使幽冥有在。故當不謝於俗人。外似不盡內若斷金。可謂見形不及道。哀哉哀哉。帶索枕石華而不實。管見之人不足羨矣。雖復養素山林與樹木何異。夫道在方寸。假練形為真。卞和號慟於荊山。患人不別故也。昔聞其名今見其人。故莊周悲慨。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之過隙。以此而尋。孰得久停。豈可不為將來作資。言學步邯鄲者新則無功失其本質。故使邯人匍匐而歸。百代之中有此一也。豈渾同以通之。貧道已乖世務。形權於流俗。欲於其中化未化者。雖復沐浴踞於云云。柰疑結何。一世之榮劇若電光。聚則致離。何足貪哉。淺見之徒其惑。可謂下士聞道大而笑之。真可謂迷而不反也。貧道形不出人。才不應世。是故毀其陋質被其割截之服。理未能心冥玄化。遠存大聖之制。豈捨其本懷而酬高誨。貧道年與時頹。所患未痊。乃復曲垂光慰。感慶交至。檀越信心幽當大法所寄。豈有一傷毀其本也。將非波旬試嬈之言辭。拙寡聞方詶高命。蓋是不逆之懷耳。   僧巖法師辭青州刺史劉善明舉其秀才書(並劉善明答)   貧道弱齡出家。早違俗務。遊心釋風志乖孔教。雖復道場未即故亦洙訓緬矣。方將委質餧獸。庶超九劫之功分肌哺鴿。情存乘雲之馭。寧能垂翼中田反跡籠樊。捨夫塗中之適。嬰茲廟堂之累哉。且夫官人以器位必須才未有叨越分之舉。終能保其榮也。今輒奉還板命。願收過恩。無令曹公重歎王舟再慚。輔秀之召。非所剋堪。釋僧巖呈。   答僧巖道人   莊篇有弱喪之謬。釋典有窮子之迷。每讀其書為之長慨。敬慎髮膚揚名後史。仰顯既重俯弘為大。遠尋聖言斯教為最。近取諸身實迷情理。瞿曇見此亦當莫逆於心。況君辯破秋毫識洞今古。裂冠不疑拔本不誤。幽冥相駭遐邇致驚。昔呂尚抱竿於八十之年志釣由時未遇君沈淪未及冀能有美若人耳如其不爾。豈不悲哉。僕忝蒞梓蕃庶在明仄觀貢帝庭必盡才懿。故欲通所未通屈所未屈。如來告紛紜。有乖真唱。苟為誕說豈所期耶。昔王祥樵採沂側。耳順始應州命。公孫弘牧豕海上。白首方充鄉舉。終能致位元台。朝天變地。道暢當年聲流萬載。君意何如。敬布腹心。想更圖之。劉君白答。   僧巖重答   紆辱還誨優旨仍降。徵莊援釋理據皎然。徒欲伏義辯情末由也已。雖高義出象微言入神。鄙懷所執猶或可曉。何者夫知人者哲。自審者明。忘分昧進良所未安。昔威直應命。終獲減名之慚。遵祖聘能。卒招楊鵠之恥。若遺我欲效彼。追蹤王呂恐曝鰓龍津。點額眾矣。道與盜同罪舉失其才亦賓主交鄙。可不慎乎。又禮雲。非指玉帛孝乎。豈止保膚。故割肌無譏於前代。斷髮有加於曩辰。斯蓋斬手全驅。所存者大。夫何怪哉。願貸愚執賜遂陋衿。釋僧巖呈。   重答   重獲來簡。始見玄解皎然之悟。可謂相視而笑矣。君識鑒眾流智該理奧。每檢感應之源。窮尋分石之說。何常不句句破的洞盡義宗而苟自謙光乖其側席仍踵覆車無悔敗轍非知之難行之不易也。夫去國三年。見似家人者喜。作客日久寧不悲心。今誓捨重擔而安坐。棄羈旅如還家。對孔懷之好。敦九族之美。趣門欣欣為樂已甚。況覆文明御運姬邵協政。思賢讚道日昃忘餐。以君之才弘君之德。帶玉聲朝披錦振遠。功濟世猷名揚身後。與夫髡剪之辱鰥絕之苦。豈可同年而語哉。相與契闊。久要頗練。深志若隱。展禽之賢恐招臧氏不忠之責。故力疾題心重敷往白。歲雲暮矣。時不相待。君其勉之。勿有噬臍之悔。劉君白答。   僧巖重書   比日之事。為可聊作一樂。不謂恩旨綢繆芳音驟屆。勞誨之厚一至於斯。伏讀未周。愧汗交集。然鄙志區區已備前款。且巖之壯也。猶後於人。今既老矣。豈能有為。夫以耄耋之年。指麾成務。此自蒼靈特援假首人功。協佐龍飛之英。翼贊革命之主。今欲以東畝之農夫。西園之抒叟。側景前光參蹤古列。無異策駑足以均驊騮。繫澤雉以雙鸞鵠。斯之不倫寧俟深察。昔子泰伏命撫節公孫。預報知深亡身靡悔。今日過賞德粹兩賢。正恨年邁崦嵫命急濛氾。吞炭倒戈永與願隔。臨紙惻愴罔識所陳。幸收過眷。不復翻覆。釋僧巖呈。   重答   君談天語地。神情如鏡。抽毫拂簡。智思入淵。而幼失理根蹭蹬皓髮。惜君之才恆用歎息。君雖心在雲上。而形居坎下。既與黃雀為群。恐沒鸑鷟之美。故率弓帛之禮屈應賓主之舉。徽牘三枉陋札再詶。苟自謙沖固辭年耄。度君德。方亨元吉。未能俯志者正當遊翔擇木。待掎桐竹實耳。鄙命輕召曷足降哉。敬揖清風肅從所尚。本圖既乖裁還慚憫。劉君白答。   弘明集卷第十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十二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習鑿齒與釋道安書譙王書論孔釋張新安答鄭道子與禪師書論踞食范伯倫書與王司徒論據食義法師答范伯倫書(並范重答)范伯倫與生觀二法師書范伯倫據食表並詔往反四首晉尚書令何充等執沙門不應敬王者奏三首(並詔二首)桓玄與八座書論道人敬王事(並八座答)桓玄與王令書論敬王事(並王令答往反八首)廬山慧遠法師答桓玄論沙門不應敬王者書一首(並桓玄書二首)桓玄詔沙門不復敬天子並卞嗣之等(答往反五首)廬山慧遠法師與桓玄論料簡沙門書一首(並桓玄教一首)支道林法師與桓玄論州符求沙門名籍書一首天保寺釋道盛啟齊武帝論撿試僧事   余所撰弘明。並集護法之論。然爰錄書表者。蓋事深故也。尋沙門辭世爵祿弗縻。漢魏以來歷經英聖。皆致其禮莫求其拜。而庾君專威妄起異端。桓氏疑陽繼其浮議。若何公莫言則法相永沈。遠上弗論則僧事頓盡。望古追慨。安可不編哉。易之蠱爻。不事王侯。禮之儒行。不臣天子。在俗四民尚有不屈。況棄俗從道。焉責臣禮。故不在於休明而頻出於季運也。至於恆標辭略遠公距玄。雖全已非奇。然亦足敦勵法要。日燭既寤俗之談。予作三檄亦摧魔之說。故兼載焉。   與釋道安書   習鑿齒   興寧三年四月五日。鑿齒稽首和南。承應真履正明白內融。慈訓兼照道俗齊蔭。宗虛者悟無常之旨。存有者達外身之權。清風藻於中夏。鸞響厲乎八冥。玄味遠猷。何勞如之。弟子聞不終朝而雨六合者。彌天之雲也。弘淵源以潤八極者。四大之流也。彼真無為降而萬物賴其澤。此本無心行而高下蒙其潤。況哀世降步愍時而生。資始繫於度物。明道存乎練俗。乘不疾之輿。以涉無遠之道。命外身之駕。以應十方之求。而可得玉潤於一山冰結於一谷。望閬風而不迴儀。損此世而不誨度者哉。且夫自大教東流四百餘年矣。雖藩王居士時有奉者。而真丹宿訓先行上世。道運時遷俗未僉悟。藻悅濤波下士而已。唯肅祖明皇帝。實天降德。始欽斯道。手畫如來之容。口味三昧之旨。戒行峻於巖隱。玄祖暢乎無生。大塊既唱萬竅怒呺。賢哲君子靡不歸宗。日月雖遠光景彌暉。道業之隆莫盛於今。豈所謂月光首寂將生真土。靈缽東遷忽驗於茲乎。又聞三千得道俱見南陽。明學開士陶演真言。上考聖達之誨。下測道行之驗。深經並往非斯而誰。懷道邁訓捨茲孰降。是以此方諸僧鹹有傾想。目欣金色之瑞。耳遲無上之藏。老幼等願道俗同懷。繫詠之情非常言也。若慶雲東徂摩尼迴曜。一躡七寶之座。暫視明誓之燈。雨甘露於豐草。植栴檀於江湄。則如來之教復崇於今日。玄波逸響重蕩濯於一代矣。不勝延豫。裁書致心意之蘊積。曷雲能暢。弟子襄陽習鑿齒稽首和南(庾闡樂賢堂頌序亦云肅祖明皇帝雅好佛道手摹靈像)。   譙王書論孔釋   佛教以罪福因果有若影響。聖言明審令人寒心。然自上古帝皇文武周孔。典謨訓誥靡不周備。未有明述三世顯敘報應者也。彼眾聖皆窮理盡性照曉物緣。何得忍視陷溺。莫肯授接。曾無一言示其津逕。且釣而不網弋不射宿博碩肥。腯上帝是享。以此觀之。蓋所難了。想二三子揚攉而陳。使劃然有證祛其惑焉。   張新安答   仰復淵旨匪邇伊教。俯惟未造鞠躬汎對。竊以為遂通資感涉悟籍緣。誠微良因則河漢滋惑。故待問擬乎撞鐘。啟發俟於悱憤。夫妙覺窮理。乃聖乃神。光景燭八維。覜仰觀九有。然而運值百齡窅均萬劫者。豈非嘉緣未構。故革化莫孚哉。是以聖靈輟軌斯文莫載。靡得明微理歸指斥宗致。祇以微顯婉成潛徙冥遠。好生導三世之源。積善啟報應之□□□輦□□□祼□□□□妼□□□□□聯姥□□□□□□离□□□□□禰襹□□□□馱□嚘M□毨□□¥秩_僑□□芹懥瓷漿Sc□稦□□尪□‥□□□□□□□c鄦□謘慰D□□搨稐‥□□藎情L□P□□□   與禪師書論踞食   鄭道子   夫聖人之訓。修本祛末即心為教。因事成用。未有反性違形。而篤大化者也。雖復形與俗異。事高世表。至於拜敬之節揖讓之禮。由中所至道俗不殊也。故齋講肄業則備其法服。禮拜有序先後有倫。敬心內充而形肅乎外。稽首至地不容。企踞之禮。斂衽於拜事非偏坐所預。而以踞食為心用。遺儀為斂粗事理相違。未見其通者也。夫有為之教。義各有之。至若般舟苦形以存道。道親而形疏。行之有理用之有本。踞食之教。義無所弘。進非苦形退貽慢易。見形而不及道者。失其恭肅之情。而啟駭慢之言。豈聖人因事為教章甫不適越之義耶。原其所起。或出於殊方之性。或於矯枉之中。指有所救。如病急則藥速非服御長久之法也。夫形教相稱事義有倫。既其制三服行禮拜。節以法鼓列以次序。安得企踞其間整慢相背者哉。在昔宜然則適事所至一日之用。不可為永年之訓。理可知也。故問仁者眾而復禮為本。今禪念化心而守跡不變。在理既末於用又粗。苟所未達。敢不布懷。鄭君頓首。   與王司徒諸人書論道人踞食   范伯倫   范泰敬白公卿諸賢。今之沙門坐有二法。昔之祇洹似當不然。據今外國言語不同用捨亦異。聖人隨俗製法。因方弘教。尚不變其言。何必苦同其制。但一國不宜有二。一堂寧可不同。而今各信偏見。自是非彼。不尋製作之意。唯以雷同為美。鎮之無主。遂至於此。無虛於受人。有用於必執。不求魚兔之實。競攻筌蹄之末。此風不革難乎取道。樹王六年。以致正覺。始明玄宗。自敷高座。皆結加趺坐。不偏踞也。坐禪取定義不夷俟。踞食之美在乎食不求飽。此皆一國偏法。非天下通制。亦由寒鄉無絺□□□j□飯茵□訣襼□□□□都□秦騧□□□□□館□□駉□□□□□饃褻□羈褸□□□□□□□□□□□椸□魯□□□隉慼慼慼慼慼撢b埤□H□□□禳奰□□□□阱□□□屋復□i裀□露□□饅□飀□馱□□□□□糖□□祏□榚□□□□□□訥□□□靈奷□□□□□□□榜饅榗裀□碌妊婌□註□□飯襐□恁慼慼慼慼潔牷慼潑B饅楝□□□z襤秕奰類椸□□囊娀檢□饃□□□□□□阰說慼慼撚|妁□駕□□□□種□□□□□□□□□□□□□騇□檳□□□n饅□椸□□□□碌□□□□碌妱□誇□□覃□□魯□裀□□□良□□埤□   釋慧義答范伯倫書   祇洹寺釋慧義等五十人。敬白諸檀越。夫沙門之法。政應謹守經律。以信順為本。若欲違經反律師心自是。此則大法之深患。穢道之首也。如來制戒有開有閉。開則行之無疑。閉則莫之敢犯。戒防沙門不得身手觸近女人。凡持戒之徒。見所親漂溺深水。視其死亡無敢救者。於是世人謂沙門無慈。此何道之有。是以如來為世譏嫌開此一戒。有難聽救。如來立戒。是畫一之制。正可謹守而行。豈容以意專輒改作。俗儒猶尚謹守夏五。莫敢益其月者。將欲深防穿鑿之徒。杜絕好新樂異之容。而況三達制戒。豈敢妄有通塞。范檀越欲令此眾改偏從方。求不異之和。雖貪和之為美。然和不以道。則是求同非求和也。祇洹自有眾已來至於法集。未嘗不有方偏二眾。既無經律為證。而忽欲改易佛法。此非小事。實未敢高同。此寺受持僧祇律為日已久。且律有明文。說偏食法凡八議。若元無偏食之制。則無二百五十矣。雲食不得置於床上。所棄之食置於右足邊。又雲。不得懸足累脛。此豈非偏食之明證哉。戒律是沙門之祕法。自非國主不得預聞。今者檀越疑惑方偏。欲生興廢。貧道不得不權其輕重。略舉數條示其有本。甘受宣戒之罪。佛法通塞繼諸檀越。通則共獲護法之功。塞必相與有滅法之罪。幸願三思令幽顯無恨。   答義公   答曰。前論已包。此通上人意強氣猛弗之尋耳。戒以防非。無非何戒。故愚惑之夫其戒隨俗變律。華夏本不偏企。則聚骨交脛之律。故可得而略。手食之戒。無用匙筋之文。何重偏坐而輕乎手食。律不得手近女人。尋復許親溺可援。是為凡夫之疑。果足以改聖人之律。益知二百五十非自然定法。如此則固守不為全得師心。未足多怪。夏五闕文固守不為疑。明慎所見苟了。何得顧眾而動。企之為義意在宜進。欲速則事不得行。端坐則不安其居。時有倨傲之夫。故非禮法所許一堂兩制。上人之同泯焉莫逆。弟子之和了然單獨。何敢當五十大陣。是用畏敵而默。庶乎上善之救。   范伯倫與生觀二法師書   外國風俗還自不同。提婆始來。義觀之徒莫不沐浴鑽仰。此蓋小乘法耳。便謂理之所極。謂無生方等之經皆是魔書。提婆末後說經。乃不登高座。法顯後至泥洹始唱。便謂常住之言眾理之最。般若宗極皆出其下。以此推之。便是無主於內。有聞輒變。譬之於射後破奪先。則知外國之律非定法也。   偏坐之家無時而正。高座說法亦復企據。外國之食多用於手。誡無匙筋。慧義之徒知而不改。至於偏坐永為不慚同。自為矛盾。其誰能解弟子意常謂與人同失賢於自伐。其是推心樂同。非敢許以求直。今之奉法白衣決不可作外國被服沙門何必苦守偏法。   論據食表   范伯倫   臣言。陛下體達佛理將究其致。遠心遐期研精入微。但恨起予非昔對揚未易。臣少信大法。積習善性。頗聞餘論髣拂玄宗。往者侍座過蒙眷誘。意猥辭訥不能有所運通。此之為恨畢世無已。臣近難慧義據食。蓋區區樂同之意。不敢求長於人。側餐下風已達天聽。臣請此事自一國偏法。非經通永制。外國風俗不同言語亦異。聖人不變其言。何獨苦改其用。言以宣意意達言忘。儀以存敬敬立形廢。是以聖人因事制戒隨俗變法。達道乃可無律。思夫其防彌繁。用捨有時通塞惟理。膠柱守株不以疏乎。今之沙門匠之善誘道無長一。各信所見鮮能虛受。乃至競異於一堂之內。不和於時雍之世。臣竊恥之。況於異臣者乎。司徒弘達悟有理中。不以臣言為非。今之令望信道未篤意無前定。以兩順為美。不斷為大。俟此而制河可清矣。慧嚴道生本自不企。慧觀似悔始位伏度。聖心已當有。在今不望明詔孤發。但令聖旨粗達。宰相則下觀而化。孰曰不允。皇風方當遠暢。文軌將就大同。小異雖微。漸不可長。青青不伐將尋斧柯。故宜自邇及遠。令無思不服。江左中興高座來遊愛樂華夏。不言此制。釋公信道最篤。不苦其節思而不改。容有其旨。羅什卓犖不羈。不正可測落髮而不偏據。如復可尋。禪師初至詣闕求通。欲以故林入據。理不可開。故不許其進。後東安眾集。果不偏食。此即先朝舊事。臣所親見者也。謹啟。   臣言。陛下近遊祇洹。臣固請碑讚。如憶髣拂有許。法駕既旋。臣輒仰刊碑上曰。皇帝讚正此三字而已。專輒之罪思臣所甘。至於記福冥中未知彼齊。若賜神筆數字。臣死且不朽。以之弘獎風尚有益而無損。萬機朕有未暇聖旨自可援之。左史侍衛之臣。寧無自效之心。裨諶世叔何遠之有。可不勞聖慮。亦冕旒之意也。臣事久謝生塗已盡。區區在心唯來世而已。臣受恩深重祿賜有餘。自度終無報於聖世已矣。蓋首並結草之誠。願陛下哀而弗責臣言。   詔知與慧義論據食。近亦粗聞率意不異來旨。但不看佛經無緣制以所見耳。不知慧嚴雲何道生。便是懸同慧觀。似未肯悔。其始位也。比自可與諸道人更求其中耶。祇洹碑讚及不憶相許。既非所習加以無暇。不獲相酬。甚以為恨。   重表   臣言。奉被明詔。悚懼屏營。管穴偏見不足陳聞。直以事已上達不寧寢默。今敕又令更求其中。是用猖狂復申本懷。臣謂理之所在。幸可不以文害意。五帝不相襲禮。三王不沿其樂。革命隨時其義並大。莊周以今古譬舟車。孟軻以專信書不如無書。是故證羊非直聞。斯兩用大道之行。天下為家臣之區區一堂之同。而況異俗偏制。本非中庸之教。義生觀得像弘接聖旨。脫有下問。望其依理上酬。不敢以多自助取長於人。慧觀答臣都無理據。唯褎臣以過言。貶臣以干非。推此疑其必悔未便有反善怙辭。臣弘亦謂為然。慧義弘陣已崩走伏路絕。恃此為救。難乎自免。況復司契在上。道辭知窮。臣近難慧觀。輒復上呈如左。臣以愚鄙將智而耄。豈惟言之不中。深懼不覺其惛侍衛之臣實時之望。既不能矜臣此意。又不能誨臣不逮。此皆臣目招之自咎而已。伏願。   陛下。錄其一往之至。不以知拙為罪。復敦冒昧於穢。竊恃古典不加刑之年。   尚書令何充奏沙門不應盡敬   晉鹹康六年。成帝幼沖。庾冰輔政。謂沙門應盡敬王者。尚書令何充等議不應敬。下禮官詳議。博士議與充同。門下承冰旨為駮。尚書令何充及僕射褚翌諸葛恢尚書憑懷謝廣等奏。沙門不應盡敬。   尚書令冠軍撫軍都鄉侯臣充。散騎常侍左僕射長平伯臣翌。散騎常侍右僕射建安伯臣恢。尚書關中侯臣懷守。尚書昌安子臣廣等言。世祖武皇帝以盛明革命肅祖明皇帝聰聖玄覽。豈於時沙門不易屈膝。顧以不變其修善之法。所以通天下之志也。愚謂宜遵承先帝故事。於義為長。庾冰重諷旨。謂應盡敬。為晉成帝作詔。   夫萬方殊俗神道難辯。有自來矣。達觀傍通誠當無怪。況阿跪拜之禮何必尚然。當復原先王所以尚之之意。豈直好此屈折而坐遘槃辟哉。固不然矣。因父子之敬。建君臣之序。製法度崇禮秩。豈徒然哉。良有以矣。既其有以。將何以易之。然則名禮之設。其無情乎。且今果有佛耶。將無佛耶。有佛耶其道固弘。無佛耶義將何取。繼其信然將是方外之事。方外之事豈方內所體。而當矯形骸違常務。易禮典棄名教。是吾所甚疑也。名教有由來。百代所不廢。昧旦丕顯後世猶殆。殆之為弊其故難尋。而今當遠慕芒昧依俙未分。棄禮於一朝。廢教於當世。使夫凡流傲逸憲度。又是吾之所甚疑也。縱其信然縱其有之。吾將通之於神明。得之於胸懷耳。軌憲宏模固不可廢之於正朝矣。凡此等類皆晉民也。論其才智又常人也。而當因所說之難辯。假服飾以凌度。抗殊俗之傲禮。直形骸於萬乘。又是吾所弗取也。諸君並國器也。悟言則當測幽微。論治則當重國典。苟其不然。吾將何述焉。   尚書令何充及褚翌諸葛恢馮懷謝廣等重表   尚書令冠軍撫軍都鄉侯臣充。散騎常侍左僕射長平伯臣翌。散騎常侍右僕射建安伯臣恢。尚書關中侯臣懷守。尚書安昌子臣廣等言。詔書如右。臣等闇短。不足以讚揚聖旨宣暢大義。伏省明詔震懼屏營。輒共尋詳有佛無佛。固非臣等所能定也。然尋其遺文鑽其要旨。五戒之禁實助王化。賤炤炤之名行。貴冥冥之潛操。行德在於忘身。抱一心之情妙。且興自漢世迄於今日。雖法有隆衰而弊無妖妄。神道經久未有比也。夫誼有損也況必有益。臣之愚誠實願塵露之微增潤嵩海。區區之況上卑皇極。今一令其拜遂壞其法。令修善之俗廢於聖世習實生常必致愁懼隱之。臣心竊所未安。臣雖矇蔽豈敢以偏見疑誤聖聽。直謂世經三代人更明聖。今不為之制無虧王法而幽冥之格可無壅滯。是以復陳愚誠。乞垂省察。謹啟。   成帝重詔   省所陳具情旨。幽昧之事誠非寓言所盡。然其較略及大人神常度。粗復有分例耳。大都百王製法。雖質文隨時。然未有以殊俗參治恢誕雜化者也。豈曩聖之不達。來聖之宏通哉。且五戒之才善粗擬似人倫。而更於世主略其禮敬耶。禮重矣。敬大矣。為治之綱盡於此矣。萬乘之君非好尊也。區域之民非好卑也。而卑尊不陳王教不得不一。二之則亂。斯曩聖所以憲章體國。所宜不惑也。通才博採往備其事。修之家可矣。修之國及朝則不可。斯豈不遠也。省所陳果亦未能了有之與無矣。縱其了猶謂不可以參治。而況都無而當以兩行耶。   尚書令何充僕射褚翌等三奏不應敬事   臣等雖誠闇蔽不通遠旨。至於乾乾夙夜思修王度。寧苟執偏管而亂大倫。直以漢魏逮晉不聞異議尊卑憲章無或暫虧也。今沙門之慎戒專專然及為其禮一而已矣。至於守戒之篤者。亡身不吝。何敢以形骸而慢禮敬哉每見燒香咒願。必先國家欲福祐之隆。情無極已奉上崇順。出於自然禮儀之簡。蓋是專一守法。是以先聖御世。因而弗革也。天網恢恢疏而不失。臣等慺慺以為不令致拜於法無虧。因其所利而惠之。使賢愚莫敢不用情。則上有天覆地載之施。下有守一修善之人。謹復陳其愚淺。願蒙省察。謹啟。於時庾冰議寢竟不施敬。   桓玄與八座書論道人敬事   玄再拜白頓首。八日垂至舊諸沙門皆不敬王者。何庾雖已論之而並率所見。未是以理相屈也。庾意在尊主而理據未盡。何出於偏信遂淪名體。夫佛之為化。雖誕以茫浩推於視聽之外。然以敬為本。此處不異。蓋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廢也。老子同王侯於三大。原其所重。皆在於資生通運。豈獨以聖人在位而比稱二儀哉。將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故尊其神器而禮寔惟隆。豈是虛相崇重義存君御而已哉。沙門之所以生生資存。亦日用於理命。豈有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哉。既理所不容。亦情所不安。一代之大事。宜共求其衷想。復相與研盡之。比八日令得詳定也。桓玄再拜頓首。敬謂。   八座答  此一首出故事   中軍將軍尚書令宜陽開國侯桓謙等。惶恐死罪奉誨使沙門致敬王者何庾雖論竟未究盡。此是大事宜使允中。實如雅論。然佛法與堯孔殊趣。禮教正乖。人以髮膚為重。而髡削不疑。出家棄親不以色養為孝。土木形骸絕欲止競。不期一生要福萬劫。世之所貴已皆落之。禮教所重意悉絕之。資父事君天屬之至。猶離其親愛。豈得致禮萬乘。勢自應廢。彌歷三代置其絕羈當以神明無方示不以崖檢。視聽之外或別有理。今便使其致恭。恐應革者。多非惟拜起。又王者奉法出於敬信其理而變其儀。復是情所未了。即而容之。乃是在宥之弘王令以別答公難孔國張敞在彼想已面諮所懷道寶諸道人。並足酬對高旨。下官等不識佛理。率情以言愧不足覽。謙等惶恐死罪。   桓玄與王令書論道人應敬王事   沙門抗禮至尊。正自是情所不安。一代大事。宜共論盡之。今與八座書。向已送都。今付此信。君是宜任此理者。遲聞德音。   王令答桓書   領軍將軍吏部尚書中書令武剛男王謐。惶恐死罪奉誨。及道人抗禮至尊。並見與八座書。具承高旨。容音之唱辭理兼至。近者亦粗聞公道未獲究盡。尋何庾二旨。亦恨不悉。以為二論漏於偏見。無曉然厭心處真如雅誨。夫佛法之興出自天竺。宗本幽遐難以言辯。既涉乎教。故可略而言耳。意以為殊方異俗雖所安每乖。至於君御之理。莫不必同。今沙門雖意深於敬不以形屈為禮。跡充率土而趣超方內者矣。是以外國之君莫不降禮。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也。尋大法宣流為日諒久。年踰四百歷代有三。雖風移政易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故王者恭己不悢悢於缺戶。沙門保真不自疑於誕世者也。承以通生理物存乎王者。考諸理歸實如嘉論。三復德音不能巳已。雖欲奉酬言將無寄。猶以為功高者不賞惠深者忘謝。雖復一拜一起。亦豈足答濟通之德哉。公眷眄未遺猥見逮問。輒率陳愚管不致嫌於所奉耳。願不以人廢言。臨白反側謐惶恐死罪。   桓難   來示雲。沙門雖意深於敬。而不以形屈為禮。難曰。沙門之敬。豈皆略形存心。懺悔禮拜亦篤於事。爰暨之師逮於上座與世人揖跪。但為小異其制耳。既不能忘形於彼。何為忽儀於此。且師之為理以資悟為德。君道通生則理宜在本。在三之義豈非情理之極哉。   來示雲。外國之君莫不降禮。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也。   難曰。外國之君非所宜喻。而佛教之興亦其指可知。豈不以六夷驕強非常教所化。故大設靈奇使其畏服。既畏服之。然後順軌。此蓋是大懼鬼神福報之事。豈是宗玄妙之道耶。道在則貴。將異於雅旨。豈得被其法服。便道在其中。若以道在然後為貴。就如君言。聖人之道道之極也。君臣之敬愈敦於禮。如此則沙門不敬。豈得以道為貴哉。   來示雲。歷年四百歷代有三。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   難曰。歷代不革。非所以為證也。曩者晉人略無奉佛。沙門徒眾皆是諸胡。且王者與之不接。故可任其方俗。不為之檢耳。今主上奉佛親接法事。事異於昔。何可不使其禮有准日用清約有助於教皆如君言。此蓋是佛法之功。非沙門傲誕言之所益也。今篤以祇敬將無彌濃其助哉。   來示雲。功高者不賞。惠深者忘謝。雖復一拜一起。豈足答濟通之恩。   難曰。夫理至無酬誠如來示。然情在罔極則敬自從之。此聖人之所以緣情制禮。而各通其寄也。若以功深惠重必略其謝。則釋迦之德。為是深耶為是淺耶。若淺耶不宜以小道而亂大倫。若深耶豈得彼肅其恭而此絕其敬哉。   公重答   難曰。沙門之敬。豈皆略形存心。懺悔禮拜亦篤於事哉。   答曰。夫沙門之道。自以敬為主。但津塗既殊。義無降屈。故雖天屬之重形。禮都盡也。沙門所以推宗師長自相崇敬者。良以宗致既同則長幼鹹序。資通有係則事與心應。原佛法雖曠而不遺小善。一分之功報亦應之。積毫成山。義斯著矣。   難曰。君道通生則理應在本。在三之義豈非情理之極哉。   答曰。夫君道通生則理同造化。夫陶鑄敷氣。功則弘矣。而未有謝惠於所稟厝感於理本者何。良以冥本幽絕。非物象之所舉。運通理妙。豈粗跡之能酬。是以夫子雲。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之謂也。   難曰。外國之君非所應喻。佛教之興亦其指可知。豈不以六夷驕強非常教所化。故大設靈奇使其畏服。   答曰。夫神道設教。誠難以言辨。意以為大設靈奇。示以報應。此最影響之實理。佛教之根要。今若謂三世為虛誕罪福為畏懼。則釋迦之所明。殆將無寄矣。常以為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言跡盡乎一生。而不開萬劫之塗。然遠探其旨。亦往往可尋。孝悌仁義明不謀而自同四時之生殺。則矜慈之心見。又屬抑仲由之問。亦似有深旨。但教體既殊。故此處常昧耳。靜而求之。殆將然乎。殆將然乎。   難曰。君臣之敬愈敦於禮。如此則沙門不敬。豈得以道在為貴哉。   答曰。重尋高論。以為君道運通理同三大。是以前條已粗言意以為君人之道。竊同高旨。至於君臣之敬。則理盡名教。今沙門既不臣王侯。故敬與之廢耳。   難曰。歷代不革非所以為證也。曩者晉人略無奉佛。沙門徒眾皆是諸胡。且王者與之不接。故可任其方俗不為之檢耳。   答曰。前所以雲歷有年代者。政以容養之道。要當有以故耳。非謂已然之事。無可改之理也。此蓋言勢之所至。非□然所據也。故人不接王者。又如高唱。前代之不論。或在於此耶。   難曰。此蓋是佛法之功。非沙門傲誕之所益。今篤以祗敬將無彌濃其助哉。   答曰。敬尋來論。是不誣佛理也。但傲誕之跡有虧大化。誠如來誨。誠如來誨。意謂沙門之道。可得稱異而非倣誕。今若千載之末淳風轉薄。橫服之徒多非其人者。敢不懷愧。今但謂自理而默差可遺人而言道耳。前答雲。不以人為輕重。微意在此矣。   難曰。若以功深惠重必略其謝。則釋迦之德。為是深耶為是淺耶。若淺耶不宜以小道而亂大倫。若深耶豈得彼肅其恭而此弛其敬哉。   答曰。以為釋迦之道深則深矣。而瞻仰之徒彌篤其敬者。此蓋造道之倫必資行功。行功之美莫尚於此。如斯乃積行之所因。來世之關鍵也。且致敬師長功猶難抑。況擬心宗極而可替其禮哉。故雖俯仰累劫。而非謝惠之謂也。   桓重難   省示猶復未釋所疑。因來告復粗有其難。夫情敬之理豈容有二。皆是自內以及外耳。既入於有情之境。則不可得無也。若如來言。王者同之造化。未有謝惠於所稟厝感於理本。是為功玄理深莫此之大也。則佛之為化。復何以過茲。而來論雲。津塗既殊則義無降屈。宗致既同則長幼鹹序。資通有係則事與心應。若理在己本德深居極。豈得雲津塗之異而雲降屈耶。宗致為是何耶。若以學業為宗致者。則學之所學。故是發其自然之性耳。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稟。則自然之本。居可知矣。資通之悟。更是發瑩其末耳。事與心應。何得在此而不在彼。   又雲。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盡於一生而不開萬劫之塗。夫以神奇為化。則其教易行異於督以仁義盡於人事也。是以黃巾妖惑之徒。皆赴者如雲。若此為實理。行之又易。聖人何緣捨所易之實道。而為難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將以化教殊俗理在權濟恢誕之談。其趣可知。又雲。君臣之敬理盡名教。今沙門既不臣王侯。故敬與之廢。何為其然。夫敬之為理。上紙言之詳矣。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篤於情本。豈是名教之事耶。前論已雲。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存乎王者。苟所通在斯。何得非自然之所重哉。又雲。造道之倫必資功行。積行之所因。來世之關鍵也。擬心宗極不可替其敬。雖俯仰累劫而非謝惠之謂。請復就來旨而藉以為難。如來告。是敬為行首。是敦敬之重也。功行者當計其為功之勞耳。何得直以珍仰釋迦而雲莫尚於此耶。惠無所謝。達者所不惑。但理根深極情敬不可得無耳。臣之敬君。豈謝惠者耶。   公重答   奉告並垂難。具承高旨。此理微緬至難厝言。又一代大事應時詳盡。下官才非拔幽持之研折。且妙難精詣益增茫惑。但高音既臻不敢默已。輒復率其短見妄酬來旨。無以啟發容致。祇用反側。願復詢諸道人通才蠲其不逮。公雲。宗致為是何耶。若以學業為宗致者。則學之所學。故是發其自然之性耳。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稟。則自然之本居可知矣。今以為宗致者。是所趣之至道。學業者日用之筌蹄。今將欲趣彼至極。不得不假筌蹄。以自運耳。故知所假之功。未是其絕處也。夫積學以之極者必階粗以及妙。魚獲而筌廢。理斯見矣。公以為神奇之化易。仁義之功難。聖人何緣捨所易之實道。而為難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意以為佛之為教。與內聖永殊。既雲其殊理則無並。今論佛理。故當依其宗而立言也。然後通塞之塗。可得而詳矣。前答所以雲。仁善之行不殺之旨。其若似可同者。故引以就此耳。至於發言抗論律經所歸。固難得而一矣。然愚意所見。乃更以佛教為難也。何以言之。今內聖所明。以為出其言善應若影響。如其不善千里違之。如此則善惡應於俄頃。禍福交於目前。且為仁由己。弘之則是而猶有棄正而即邪。背道而從欲者矣。況佛教喻一生於彈指。期要終於永劫。語靈異之無位。設報應於未兆。取之能信。不亦難乎。是以化暨中國。悟之者鮮。   故本起經雲。正言似反。此之謂矣。公雲。行功者當計其為功之勞。何得直以珍仰釋迦而雲莫尚於此耶。請試言曰。以為佛道弘曠事數彌繁。可以練神成道。非唯一事也。至於在心無倦於事能勞珍仰宗極。便是行功之一耳。前答所以雲。莫尚於此者。自謂擬心宗□□槐橛□□□鴃滿慼慼慼潛d□□椹□□榗□覜□□□□□□礸□餓□□□□□椸□椹□奾j□姵□魯□□襼□□□□□□□□□□矩輻□椹□□□□□□□□□□覘縷□糖□□檢□□□信檢□□驖□檢□碌奉□□□□□□□□□□覗言埤□樂覭□□□□□□□□□□□□□□□□□□□□□□鴃憮p礹□□□□□糖□□□□□□姛□部慼慼慼慼慼撬芊慼慼慼慼慼慼毆あk□穠騑祌榜□□鬚活慼慼毆鶠慼慼j□□□□□□姛西襼□榳□□□□婧檢□奪□□□娶□□□□□襴□□□祿□□□□□楰禘O□□□□□□兀□F□裀□□迭毅牷毅隉慼潛□□夾j□□標□□□□□□□□榜□□□□□□□□   桓重書   來難。手筆甚佳。殊為斐然。可以為釋疑處。殊是未至也。遂相攻難未見其已。今復料要明在三之理。以辯對輕重。則敬否之理可知。想研微之功必在苦折耳。八日已及今與右僕射書。便令施行敬事尊主之道。使天下莫不敬。雖復佛道無以加其尊。豈不盡善耶。事雖已行無豫所論宜究也。想諸人或更精析耳。可以示仲文。   重難   比獲來示。並諸人所論。並未有以釋其所疑。就而為難殆以流遷。今復重申前意而委曲之。想足下有以頓白馬之轡知辯制之有耳。夫佛教之所重。全以神為貴。是故師徒相宗莫二其倫。凡神之明闇各有本分。分之所資稟之有本。師之為功在於發悟。譬猶荊璞而瑩拂之耳。若質非美玉。琢磨何益。是為美惡存乎自然。深德在於資始。拂瑩之功寔已末焉。既懷玉自中。又匠以成器。非君道則無以申。遂此生而通其為道者也。是為在三之重而師為之末。何以言之。君道兼師。而師不兼君。教以弘之。法以齊之。君之道也。豈不然乎。豈可以在理之輕而奪宜尊之敬。三復其理。愈所疑駭。製作之旨將在彼而不在此。錯而用之其弊彌甚。想復領其趣而貴其事。得之濠上耳。   公重答   重虧嘉誨雲。佛之為教。以神為貴。神之明闇各有本分。師之為理在於發悟。至於君道則可以申。遂此生通其為道者也。爾為師無該通之美。君有兼師之德。弘崇主之。大禮折在三之深淺。實如高論。實如高論。下官近所以脫言鄙見至於往反者。緣顧問既萃不容有隱。乃更成別辯一理。非但習常之惑也。既重研妙旨理實恢邈。曠若發矇。於是乎在。承已命庾桓施行其事至敬。時定公私幸甚下官瞻仰。所悟義在擊節。至於濠上之誨。不敢當命也。   廬山慧遠法師答桓玄書沙門不應敬王者書(並桓玄書二首)   桓玄書與遠法師   沙門不敬王者。既是情所不了。於理又是所未諭。一代大事不可命其體不允近。八座書今示君。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此便當行之事。一二令詳遣想。君必有以釋其所疑耳。王領軍大有任此意。近亦同遊謝中。面共諮之。所據理殊未釋所疑也。今郭江州取君答。可旨付之。   遠法師答   詳省別告及八座書。問沙門所以不敬王者。意義在尊主崇上。遠存名體徵引老氏。同王侯於三大。以資生運通之道。設宜重其神器。若推其本以尋其源。鹹稟氣於兩儀。受形於父母。則以生生通運之道為弘資。存日用之理為大。故不宜受其德而遺其禮。沾其惠而廢其敬。此檀越立意之所據。貧道亦不異於高懷。求之於佛教。以尋沙門之道理則不然。何者佛經所明凡有二科。一者處俗弘教。二者出家修道。處俗則奉上之禮。尊親之敬。忠孝之義。表於經文。在三之訓彰於聖典。斯與王制同命有若符契。此一條全是檀越所明。理不容異也。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跡絕於物。其為教也。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故不重運通之資。息患不由於存身。故不貴厚生之益。此理之與世乖。道之與俗反者也。是故凡在出家。皆隱居以求其志。變俗以達其道。變俗則服章。不得與世典同禮。隱居則宜高尚其跡。夫然。故能拯溺俗於沈流。拔幽根於重劫。遠通三乘之津。廣開人天之路。是故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斯人者。自誓始於落簪。立志成於暮歲。如令一夫全德。則道洽六親澤流天下。雖不處王侯之位。固已協契皇極大庇生民矣。如此豈坐受其德虛霑其惠。與夫尸祿之賢同其素餐者哉。檀越頃者以有其服而無其人。故澄清簡練容而不雜。此命既宣。皆人百其誠。遂之彌深非言所喻。若復開出處之跡。以弘方外之道。則虛衿者挹其遺風。漱流者味其餘津矣。若澄簡之後猶不允情。其中或真偽相冒。涇渭未分。則可以道廢人。固不應以人廢道。以道廢人則宜去其服。以人廢道則宜存其禮。禮存則制教之旨可尋。跡廢則遂志之歡莫由。何以明其然。夫沙門服章法用雖非六代之典。自是道家之殊制。俗表之名器。名器相涉則事乖其本。事乖其本則禮失其用。是故愛夫禮者必不虧其名器。得之不可虧亦有自來矣。夫遠遵古典者。猶存告朔之餼羊。餼羊猶可以存禮。豈況如來之法服耶。推此而言。雖無其道必宜存其禮。禮存則法可弘。法可弘則道可尋。此古今所同不易之大法也。又袈裟非朝宗之服。缽盂非廊廟之器。軍國異容戎華不雜。剔髮毀形之人忽廁諸夏之禮。則是異類相涉之象。亦竊所未安。檀越奇韻挺於弱年。風流邁於季俗。猶參究時賢以求其中。此而推之。必不以人廢言。貧道西垂之年。假日月以待盡情之所惜。豈存一己苟吝所執。蓋欲令三寶中興於命世之運。明德流芳於百代之下耳。若一旦行此佛教長淪。如來大法於茲泯滅。天人感歎道俗革心矣。貧道幽誠所期。復將安寄。緣眷遇之隆。故坦其所懷。執筆悲懣不覺涕泗橫流。   桓太尉答(並詔停沙門敬事)   知以方外遺形。故不貴為生之益。求宗不由順化。故不重運通之資。又雲。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如來言理本無重則無緣有致孝之情。事非資通。不應復有致恭之義。君親之情許其未盡。則情之所寄何為絕之。夫累著在於心滯不由形敬。形敬蓋是心之所用耳。若乃在其本而縱以形敬。此復所未之諭。又雲。佛教兩弘。亦有處俗之教。或澤流天下道洽六親。固以協讚皇極而不虛沾其德矣。夫佛教存行各以事應。因緣有本必至無差者也。如此則為道者亦何能違之哉。是故釋迦之道不能超白淨津梁。雖未獲須陀。故是同國人所蒙耳。就如來言此自有道。深德之功固非今之所謂宜教者所可擬議也。來示未能共求其理。便使大致慨然。故是未之諭也。想不惑留常之滯。而謬情理之用耳。   桓楚許道人不致禮詔   門下。佛法宏誕所不能了。推其篤至之情。故寧與其敬耳。今事既在己。苟所不了。且當寧從其略諸人。勿復使禮也。便皆使聞知。   十二月三日   侍中臣嗣之。給事黃門侍中臣袁恪之言。詔書如右。神道冥昧聖詔幽遠。陛下所弘者大爰逮道人奉佛者耳。率土之民莫非王臣。而以向化法服。便抗禮萬乘之主。愚情所未安。拜起之禮豈虧其道。尊卑大倫不宜都廢。若許其名教之外。闕其拜敬之儀者。請一斷引見啟可紀識。謹啟。   何緣爾。便宜奉詔。   太亨二年十二月四日。門下通事令史臣馬範。   侍中臣嗣之言。啟事重被明詔。崇中挹之至。履謙光之道。愚情眷眷竊有未安。治道雖殊理至同歸。尊親尊親法教不乖。老子稱四大者。其尊一也。沙門所乘雖異跡不超世。豈得不同乎天民。陛下誠欲弘之於上。然卑高之禮經治之典。愚謂宜俯順群心永為來式。請如前所啟。謹啟。   置之使自已。亦是兼愛九流。各遂其道也。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被詔如右。陛下至德圓虛。使吹萬自已。九流各侚其美顯昧並極其致。靈澤幽流無思不懷。群方所以資通。天人所以交暢。臣聞佛教以神慧為本。導達為功。自斯已還。蓋是斂粗之用耳。神理緬邈。求之於自形而上者虔肅拜起。無虧於持戒。若行道不失其為恭。王法齊敬於率土。道憲兼隆內外鹹得矣。臣前受外任。聽承疏短。乃不知去春已有明論。近在直被詔。便率其愚情不懼允合。還此。方見斯事屢經神筆。宗致悠邈理析微遠。非臣駑鈍所能擊讚。沙門抗禮已行之前代。今大明既昇道化無外。經國大倫不可有闕。請如先所啟。攝外施行。謹啟。   自有內外兼弘者。何其於用前代理。卿區區惜此。更非讚其道也。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奉詔。自有內外兼弘者。聖旨淵通道冠百王。伏讀仰歎。非愚淺所逮。尊主祗法臣下之節。是以拳拳頻執所守。明詔超邈遠略常均。臣闇短不達。追用愧悚。輒奉詔付外宣攝遵承。謹啟。   元治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上   廬山慧遠法師與桓玄論料簡沙門書(並桓玄教)   桓玄輔政欲沙汰眾僧與僚屬教   夫神道茫昧。聖人之所不言。然惟其製作所弘如將可見。佛所貴無為。慇懃在於絕欲。而比者凌遲遂失斯道。京師競其奢淫。榮觀紛於朝市。天府以之傾匱。名器為之穢黷。避役鍾於百里。逋逃盈於寺廟。乃至一縣數千猥成屯落。邑聚遊食之群。境積不羈之眾。其所以傷治害政塵滓佛教。固已彼此俱弊寔污風軌矣。便可嚴下。在所諸沙門有能申述經誥暢說義理者。或禁行修整奉戒無虧。恆為阿練者。或山居養志不營流俗者。皆足以宣寄大化。亦所以示物以道弘訓作範幸兼內外。其有違於此者。皆悉罷遣。所在領其戶籍嚴為之制。速申下之並列上也。唯廬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簡之例。   遠法師與桓太尉論料簡沙門書   佛教凌遲穢雜日久。每一尋思憤慨盈懷。常恐運出非意混然淪湑。此所以夙宵歎懼忘寢與食者也。見檀越澄清諸道人教。實應其本心。夫涇以渭分則清濁殊流。枉以正直則不仁自遠。推此而言。符命既行必二理斯得。然令飾偽取容者。自絕於假通之路。信道懷真者。無復負俗之嫌。如此則道世交興三寶復隆於茲矣。貧道所以寄命江南。欲託有道以存至業。業之隆替寔由乎人。值檀越當年。則是貧道中興之運。幽情所託已冥之在昔。是以前後書疏輒以憑寄為先。每尋告慰眷懷不忘。但恐年與時乖。不盡檀越盛隆之化耳。今故諮白數條。如別疏。經教所開凡有三科。一者禪思入微。二者諷味遺典。三者興建福業。三科誠異。皆以律行為本。檀越近制似大同於此是所不疑。或有興福之人內不毀禁而跡非阿練者。或多誦經諷詠不絕。而不能暢說義理者。或年已宿長雖無三科可記。而體性貞正不犯大非者。凡如此輩皆是所疑。今尋檀越所遣之例。不應問此。而外物惶惑莫敢自寧。故以別白。夫形跡易察而真偽難辯。自非遠鑒得之信難。若是都邑沙門經檀越視聽者。固無所疑。若邊局遠司識不及遠則未達教旨。或因符命濫及善人。此最其深憂。若所在執法之官。意所未詳。又時無宿望沙門可以求中得。令送至大府以經高覽者。則於理為弘想。檀越神慮已得之於心。直是貧道常近之情。故不能不及耳。若有族姓子弟本非役門。或世奉大法。或弱而天悟。欲棄俗入道求作沙門。推例尋意似不塞其清塗。然要須諮定使洗心向味者。無復自疑之情。昔外國諸王多參懷聖典。亦有因時助弘大化扶危救弊。信有自來矣。檀越每期情古人。故復略敘所聞。   支道林法師與桓玄論州符求沙門名籍書   隆安三年四月五日。京邑沙門等頓首白。夫標極有宗則仰之者至。理契神冥則沐浴彌深。故尼父素室顏氏流漣。豈不以道隆德盛直往忘反者哉。貧道等雖人凡行薄。奉修三寶。愛自天至。信不待習。但日損功德撫心增愾。賴聖主哲王復躬弘其道。得使山居者騁業。城傍者閑通。緣皇澤曠灑朽幹蒙榮。然沙門之於世也。猶虛舟之寄大壑耳。其來不以事退亦乘閑。四海之內竟自無宅。邦亂則振錫孤遊。道洽則欣然俱萃。所以自遠而至。良有以也。將振宏綱於季世。展誠心於百代。而頃頻被州符求抄名籍。煎切甚急。未悟高旨。野人易懼抱憂實深。遂使禪人失靜勤士廢行。喪精絕氣達旦不寐。索然不知何以自安。伏願明公扇唐風於上位。待白足於其下。使懷道獲濟有志俱全。則身亡體盡畢命此矣。天聽殊邈。或未具簡。謹以上聞。伏追悚息。   天保寺釋道盛啟齊武皇帝論檢試僧事   天保寺釋道盛啟。昔者仲尼養徒三千。學天文者則戴圓冠。學地理者則履方履。楚莊周詣哀公曰。蓋聞此國有知天文地理者不少請試之。哀公即宣令國內。知天文者著圓冠。知地理者著方履來詣門唯有孔丘一人。到門無不對。故知餘者皆為竊服矣。釋迦興世說四諦六度制諸戒威儀。舍利弗等皆得羅漢。故知大法非為無宗。但自爾已來。人根轉鈍去道玄。遠習惑纏心若能隔意則合律科。不爾皆是竊服者。伏願陛下。聖明深恕此理弗就。凡夫求聖人之道。昔鄭子產稱曰。大賢尚不能收失。為申徒嘉所譏。況今末法比丘。寧能收失。若不收失必起噁心。寺之三官何以堪命。國有典刑。願敕在所依罪治戮。幸可不亂聖聽。盛雖老病遠慕榜木。敢以陳聞。伏紙流汗。謹啟。   弘明集卷第十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十三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郗嘉賓奉法要顏延之庭誥二章王該日月燭   奉法要   □礸□荊   三自歸者。歸佛歸十二部經歸比丘僧。過去見在當來三世十方佛。三世十方經法。三世十方僧。每禮拜懺悔。皆當至心歸命。並慈念一切眾生。願令悉得度脫。外國音稱南無。漢曰歸命。佛者漢音曰覺。僧者漢音曰眾。五戒一者不殺。不得教人殺。常當堅持盡形壽。二者不盜。不得教人盜。常當堅持盡形壽。三者不婬。不得教人婬。常當堅持盡形壽。四者不欺。不得教人欺。常當堅持盡形壽。五者不飲酒。不得以酒為惠施。常當堅持盡形壽。若以酒為藥。當權其輕重。要於不可致醉。醉有三十六失。經教以為深誡。不殺則長壽。不盜則常泰。不婬則清淨。不欺則人常。敬信不醉則神理明治。已行五戒便修歲三月六齋。歲三齋者。正月一日至十五日。五月一日至十五日。九月一日至十五日。月六齋者。月八日十四日十五日二十三日二十九日三十日。凡齋日皆當魚肉不御。迎中而食。既中之後。甘香美味一不得嘗。洗心念道歸命三尊。悔過自責行四等心。遠離房室不著六欲。不得鞭撻罵詈乘駕牛馬帶持兵仗。婦人則兼去香花脂粉之飾。端心正意務存柔順。齋者普為先亡見在知識親屬並及一切眾生。皆當因此至誠各相發心。心既感發則終免罪苦。是以忠孝之士務加勉勵。良以兼拯之功。非徒在己故也。齋日唯得專惟玄觀講頌法言。若不能行空當習六思念。六思念者。念佛唸經念僧念施念戒念天。何謂念天。十善四等為應天行。又要當稱力所及勉濟眾生。   十善者。身不犯殺盜婬。意不嫉恚癡。口不妄言綺語兩舌惡口。何謂不殺。常當矜愍一切蠕動之類。雖在困急終不害彼。凡眾生厄難皆當盡心營救。隨其水陸各令得所。疑有為已殺者皆不當受。何謂為盜。凡取非己有不問小大。及蒞官不清。皆謂之盜。何謂為婬。一切諸著普謂之婬。施之色慾非正匹偶。皆不得犯。   又私竊不公亦兼盜罪。所謂嫉者。謂妒忌也。見人之善見人有得。皆當代之歡喜。不得有爭競憎嫉之心。所謂恚者。心懷忿恨藏結於內。所謂癡者。不信大法疑昧經道。何謂妄言。以無為有虛造無端。何謂綺語。文飾巧言華而不實。何謂兩舌。背向異辭對此說彼。何謂惡口。謂罵詈也。   或雲口說。不善之事令人承以為罪。亦為惡口。凡此十事皆不得暫起心念。是為十善。亦謂十戒。五戒檢形十善防心。事有疏密。故報有輕重。凡在有方之境。總謂三界。三界之內。凡有五道。一曰天。二曰人。三曰畜生。四曰餓鬼。五曰地獄。全五戒則人相備。具十善則生天堂。全一戒者則亦得為人。人有高卑。或壽夭不同。皆由戒有多少。反十善者謂之十惡。十惡畢犯則入地獄。抵突強梁不受忠諫。及毒心內盛殉私欺殆。則或墮畜生。或生蛇虺。慳貪專利常苦不足。則墮餓鬼。其罪若轉少而多陰。私情不公亮。皆墮鬼神。雖受微福不免苦痛。此謂三塗。亦謂三惡道。   色痛癢思想生死識。謂之五陰。凡一物外有形可見者為色。失之則憂惱為痛得則歡喜為癢。未至逆念為思。過去追憶為想。心念始起為生。想過意識滅為死。曾關於心戢而不忘為識。識者經歷累劫。猶萌之於懷。雖昧其所由而滯於根。潛結始自毫釐終成淵岳。是以學者務慎所習。   五蓋。一曰貪婬。二曰瞋恚。三曰愚癡。四曰邪見。五曰調戲。別而言之。求欲為貪。耽著為婬。外發為瞋。內結為恚。繫於縛著觸理倒惑為愚癡。生死因緣癡為本。一切諸著皆始於癡。地獄苦酷多由於恚。   經雲。卒鬥殺人其罪尚輕。懷毒陰謀則累劫彌結。無解脫之期。   六情。一名六衰。亦曰六欲。謂目受色耳受聲鼻受香舌受味身受細滑心受識。識者即上所謂識陰者也。五陰六欲。蓋生死之原本。罪苦之所由。消御之方皆具載眾經。   經雲。心作天心作人心作地獄心作畜生。乃至得道者也亦心也。凡慮發乎心皆唸唸受報。雖事未及形而幽對冥構。夫情念員速倏忽無間。機動毫端遂充宇宙。罪福形道靡不由之。吉凶悔吝定於俄頃。是以行道之人必慎獨。於心防微慮。始以至理為城池。常領本以禦末。不以事形未著而輕起心念。豈唯言出乎室千里應之。莫見乎隱所慎在形哉。   異出十二門經雲。人有善恆當掩之。有惡宜令彰露。夫君子之心無適無莫。過而無悔當不自得。宜其任行藏於所遇。豈有心於隱顯。然則教之所施。其在常近乎。原夫天理之於罪福。外洩則愈輕。內結則彌重。既跡著於人事。必有損於冥應。且伐善施勞。有生之大情。匿非文過。品物之所同。善著則跡彰。跡彰則譽集。苟情係沮勸而譽集於外。藏吝之心必盈乎內。且人之君子猶天之小人。況乎仁德未至而名浮於實。獲戾幽冥固必然矣。夫苟非備德必有不周。坦而公之則與事而散。若乃負理之心銘之懷抱。而外修情貌以免人尤。收集俗譽。大誣天理。自然之釁得不愈重乎。是以莊生雲。為不善於幽昧之中。鬼神得而誅之。且人之情也。不愧於理而愧乎物。愆著則毀至。毀至而恥生。情存近復則弊不至積。恃其不彰則終莫悛革。加以天釁內充而懼其外。顯則幽慮萬端。巧防彌密窮年所存。唯此之務天殃物累終必頓集。蓋由不防萌謀始而匿非揚善故也。   正齋經雲。但得說人百善。不得說人一惡。說人之善善心便生。說人之惡便起忿意。意始雖微漸相資積。是以一善生巨億萬善。一惡生巨億萬惡。古人云。兵家之興不過三世。陳平亦云。我多陰謀子孫不昌。引以為教。誠足以有弘。然齊楚享遺嗣於累葉。顏冉靡顯報於後昆。既已著之於事驗。不俟推理而後明也。且□□□駢觛□□□□□□□□□H□□裀□□□□槌槄□□□□□w□槎□送□妃娀埤□□□□□累祖□□□□橫□椹□□□榷□□□□楈槉祭夾□□□椻姊切□□□□□□槽□□□□□橤裀□婇□□樺□□□樦□□□娌□榳娛□度楅襼□□□飀□□槔□□□□奎□□□碌妳妴駶□□□椽□□□□□□逆□□□□□褓椸□逆□□□□旅□□禮□□□□首□□□□駐槄檢□磻□榕糖□裀□褸□妃奏酋□褸□□式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潠鞳慼撓L婟□楯榖□顑o倫□□妖□□□□禖□□言□驁首□飲□□礹□□□奅褓□□□□襹□裀□夾□視稀□□□□□□囊□□□□粿埤□夾□奿□□檢□□□椹j□   夫罪福之於逆順。固必應而無差者也。苟昧斯道。則邪正無位寄心無准矣。至於考之當年信漫而少徵。理無愆違而事不恆著。豈得不歸諸宿緣。推之來世耶。是以有心於理者。審影響之難誣。廢事證而冥寄。達天網之宏疏。故期之於靡漏。悟運往之無間。混萬劫於一朝。括三世而玄同。要終歸於必至。豈以顯昧改心淹速革慮哉。此最始信之根至而業心所深期也。   十二門經雲。有時自計。我端正好。便當自念。身中無所有。但有肝腸胃肺骨血屎溺。有何等好。復觀他人身中。惡露皆如是。若慳貪意起。當念財物珍寶生不持來死不俱去。而流遷變化朝夕難保。身不久存物無常主。宜及當年施恩行惠贍乏以財救疾以藥。終日欣欣務存營濟。若瞋恚意起。當深生平等兼護十戒。差摩竭雲。菩薩所行忍辱為大。若罵詈者默而不報。若撾捶者受而不校。若瞋怒者慈心向之。若謗毀者不念其惡。法句又雲。受辱心如地。行忍如門閫。地及門閫。蓋取其藏垢納洿終日受踐也。成具經曰。彼以四過加己則覺知口之失也。報以善言和語。至誠不飾。四過者。上之所謂兩舌惡口妄言綺語也。夫彼以惡來我以善應。苟心非木石理無不感。但患處之不恆。弘之不積耳。苟能每事思忍。則悔吝消於見世。福報顯於將來。   賢者德經雲。心所不安未常加物。即近而言則忠恕之道。推而極之四等之義。四等者何。慈悲喜護也。何謂為慈。愍傷眾生等一物我。推己恕彼願令普安。愛及昆蟲情無同異。何謂為悲。博愛兼拯雨淚惻心。要令實功潛著不直有心而已。何謂為喜。歡悅柔軟施而無悔。何謂為愛護。隨其方便觸類善救。津梁會通務存弘濟。能行四等三界極尊。但未能冥心無兆則有數必終。是以本起經雲。諸天雖樂福盡亦喪。貴極而天道與地獄對門。成具又雲。福者有苦。有盡有煩勞有往還泥洹經曰。五道無安唯無為快。經稱行道者。先當捨世八事。利衰毀譽稱譏苦樂。聞善不喜聞惡不懼。信心天固。沮勸無以動其志。埋根於中外物不能幹其慮。且當年所遇必由宿緣。宿緣玄運信同四時。其來不可禦。其去不能止。固當順而安之悅而畢之。懃增道習期諸忘心。形報既廢乃獲大安耳。夫理本於心而報彰於事。猶形正則影直。聲和而響順此自然玄應。孰有為之者哉。然則契心神道固宜期之通理務存遠太虛中正己而無希外助不可接以卑瀆要以情求。此乃厝懷之關鍵。學者所宜思也。或謂心念必報理同影響。但當求己而已。固無事於幽冥。原經教之設。蓋所以悟夫求己。然求己之方。非教莫悟。悟因乎教。則功由神道。欣感發中必形於事。亦由詠歌不足係以手舞。然則奉而尊之。蓋理所不必須而情所不能廢。宜縱己深體教旨。忘懷欣想。將以己引物自同乎眾。所以固新涉之志而令寄懷有擬。   經雲。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恩愛別離苦所求不得苦。遇此諸苦則宜深惟緣對兼覺魔偽。開以達觀弘以等心。且區區一生有同過隙。所遇雖殊終歸枯朽。得失少多固不足計。該以數塗則此心自息。又苟未入道則休慼迭用。聚散去來賢愚同致。是以經雲。安則有危得則有喪。合會有離生則有死。蓋自然之常勢。必至之定期。推而安之則無往不夷。   維摩詰雲。一切諸法定意生形。然則兆動於始事應乎末。念起而有慮息則無。意之所安則觸遇而夷。情之所礙則無往不滯。因此而言。通滯之所由。在我而不在物也。若乃懼生於心則釁乘於外。外釁既乘內懼愈結。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矣。是以經稱丈夫畏時非人得其便。誠能住心以理天關內固。則人鬼罔間緣對自息。萬有無以嬰。眾邪不能襲。   四非常。一曰無常。二曰苦。三曰空。四曰非身。少長殊形陵谷易處。謂之無常。盛衰相襲欣極必悲。謂之為苦。一切萬有終歸於無。謂之為空。神無常宅遷化靡停。謂之非身。經稱處或樂之地。覺必苦之對。蓋推代謝於往復。審樂往則哀來。故居安慮危夕惕榮觀。若夫深於苦者。謂之見諦。達有心則有滯。有滯則苦存。雖貴極人天位兼崇高。所乘愈重矜著彌深。情之所樂於理愈苦。故經雲。三界皆苦無可樂者。又雲。五道眾生共在一大獄中。苟心係乎有則罪福同貫。故總謂三界為一大獄。佛問諸弟子。何謂無常。一人曰。一日不可保不可保。是為無常。佛言。非佛弟子。一人曰。食頃不可保。是為無常。佛言。非佛弟子。一人曰。出息不報便就後世。是為無常。佛言。真佛弟子。夫無常顯證日陳於前。而萬代同歸終莫之悟。無瞬息之安保永世之計。懼不在交則每事殆懈。以之進德則功無覆簣。以之治心則惰其所習。是以有道之士。指寸陰而惜逝。恆自強於鞭後業興時競。惟日不足則亂念無因而生。緣對靡由而起。   六度。一曰施。二曰戒。三曰忍辱。四曰情進。五曰一心。六曰智慧。積而能散潤濟眾生。施也。謹守十善閉邪以誠。誡也。犯而不校常善下已。忍辱也。懃行所習夙夜匪懈。精進也。專心守意以約斂眾。一心也。凡此五事行以有心謂之俗度。領以兼忘謂之道慧。本起經雲。九十六種道術各信所事皆樂安生。孰知其惑。夫欣得惡失樂存哀亡。蓋弱喪之常滯有生所感同。然冥力潛謝。非務戀所留。對至而應。豈智用所制。是以學者必歸心化本領觀玄宗。玩之珍之則眾念自廢。廢則有忘。有忘則緣絕。緣報既絕然後入於無生。既不受生故能不死。是以普耀經雲。無所從生靡所不生。於諸所生而無所生。泥洹經雲。心識靜休則不死不生。心為種本。行為其地。報為結實。猶如種殖各以其類時至而生不可遏也。種十惡戒善則受生之報具於上章加種禪等四空。則貴極天道四空及禪。數經具載其義。從第一天至二十八天。隨其事行福轉倍增種非常禪。皆諦背有著無則得羅漢泥洹。不忌有為不係空觀。遇理而冥無執無寄為無所種。既無所種故不受報。廓然玄廢則佛之泥洹。泥洹者。漢曰無為。亦曰滅度。維摩詰曰。彼六師者說倚為道。從是師者為住諸見。為墮邊際為歸八難。不得離生死道也。雖玄心屢習而介然微動。猶均彼六師同滯一有。況貪生倚想報我捍化。雖復福踰山河貴極三界。倚伏旋還終墜罪苦。豈獲寧神大造泊然玄夷哉。   夫生必有情天勢率至。不定於善必在於惡。是以始行道者要必有寄。寄之所因必因乎有。有之所資必資乎煩。是以經雲。欲於空中造立宮室。終不能成。取佛國者非於空也。然則五度四等未始可廢。但當即其事用而去其忮心。歸於佛則無解於佛。歸於戒則無功於戒。則禪諦與五陰俱冥。末用與本觀同盡。雖復眾行兼陳。固是空中行空耳。或以為空則無行。行則非空。既已有所無乃失空乎。夫空者忘懷之稱。非府宅之謂也。無誠無矣。存無則滯封。有誠有矣。兩忘則玄解。然則有無由乎方寸。而無係於外物。器象雖陳於事用。感絕則理冥。豈滅有而後無。階損以至盡哉。由此言之。有固非滯。滯有則背宗。反流歸根。任本則自暢。是以開士深行統以一貫。達萬像之常冥。乘所寓而玄。領知來理之先空。恆得之於同致。悟四色之無映。順本際而偕廢。審眾觀之自然。故雖行而靡跡。方等深經每泯一三世而未常。謂見在為有。則空中行空旨斯見矣。   庭誥二章   顏光祿延之   達見同善通辯異科。一曰言道。二曰論心。三曰校理。言道者。本之於天。論心者。議之於人。校理者。取之於物。從而別之由塗參陳。要而會之終致可一。若夫玄神之經窮明之說。義兼三端至無二極。但語出戎方。故見猜世學。事起殊倫。故獲非恆情。天之賦道非差胡華。人之稟靈豈限外內。一以此思可無臆裁。   為道者蓋流出於仙法。故以練形為上。崇佛者本在於神教。故以治心為先。練形之家。必就深曠支飛靈餱丹石粒芝精。所以還年卻老延華駐彩。欲使體合纁霞軌遍天海。此其所長。及偽者為之則忌災祟課租願混士女亂妖正。此其巨蠹也。治心之術。必辭親偶閉身性師淨覺信緣命。所以反一無生剋成聖業。智邈大明志狹恆劫。此其所貴。及詭者為之則藉髡落狎菁華傍榮聲謀利論。此其甚誣也。物有不然事無終弊。衡石日陳猶患差忒。況神道不形固眾端之所假。未能體神而不疑神無者。以為靈性密微可以積理知。洪變欻恍可以大順待。照若鏡天蕭若窺淵。能以理順為人者。可與言有神矣。若乃罔其真而責其弊。是未加心照耳。   日燭   王該   尋夫至道之典。暢生死之源。標善惡之報。啟凌化之津。訓戒明白縷羅備矣。然信言不美文繫辭宕。累冥絕昧重淵隔浪。是以學者未得其門。或未之留意。聊採咸池之遠音。適為里巷之近曲。假小通大儻可接俗。助天揚光號曰日燭。   陶先覺之宏誥。啟玄管於靈門。周大虛以遊眺。究漭蕩而無垠。履地勢於方局。冠圓天於覆盆。緬三界之寥廓。遘二氣之煙熅。尋太造之冥本。測化育之幽根。形假四大而泡散。神妙萬物而常存。彼良民之達分。故哀生而怡魂。   夫含氣之倫其神無方。蠢爾之類其質無常。寄若水勢託若火光。隨行繾綣迭枯迭芳。往來出沒冥冥茫茫。洪海環流大變輪迴。乘波遠漂濟來曷階。宛轉三塗之中。沈滯八難之圍。愍企竅之無期。悼容作之有歸。瞻崇德之可速。鑒聚凶之宜遲。斯成務之易睹。匪先見之動微。五福起於履是。六極構於蹈非。理感自然冥對玄凝。福兮誰造禍兮孰興。水運鍾卑人道惡矜。釁因豐積祉緣謙升。僮孺正而鬼退。丈夫邪而魅凌。覽形聲之兩偶。考休咎之雙徵。理投思而合契。跡望目而相應。若圓轉之抱規。猶直桷之附繩。蒼犬出於帝父。黃熊咨於聖子。聿徵化而不救。奚天屬之雲恃。諒求福之在躬。信為人之在己。咨次吸其靡常。知忽往其何止。彼非人之什岌。豈無氣之所始。悲婉孌之夭徂。還託生於家豕。昔鞠育而懷抱。今屠刳以為禮。神居妙而恆我。形受變而易體。未一旬而相忘。可長歎而流涕。夫閘愚其皆然。匪伊人之獨爾。察寡孕於嘉類。悟繁產於蟲豸。喻零霖其猶希。若翻囊之倒米。為囂囂以日日。誰識伏而達倚。匪餘情之能測。謬聞之以如是。若夫倒置之族曚曚徒生。兵風既至忽然潛征。神道雖昧鬼法尤明。徘徊中陰徂彼鐵城。霄絕望舒晝無曜靈。身造笮萼之檻。足蹈炎炭之庭。刀岳霜鋩以積刃。劍林翹鋒而嘯精。陶銅汪洋以海湧。巨鑊波沸而雷鳴。閻王領閱卒傍執釵。三扐一奮百千累羅。鴆鴆利嘴煌煌火車。銳釘欃槍狡狗凝牙。淫徒燋於幻柱。饑囚枯於塵沙。資輕妙之靈質。益痛戮之易加。永煩冤以彌劫。安斯酷之可過。三六峻罔不可列縷。千條殊劇萬端異苦。靡喘息而不經。俄聿來而忘宇。予略一朝以言之。將終年而震楚。爰有五德無玷。十淑道全。夕陽造逝慶升九天。寶殿晃昱高構虛懸。瓊房兼百瑤戶摩千。金門煥水精之朗。玉巷耀琉璃之鮮。珠樹列於路側。鸞鳳鳴於條間。芳華神秀而粲藻。香風靈飄而飛煙。想衣斐釁以被軀。念食苾芳以盈前。彼羲和之長邁。永一日而萬年。無事為以干性。常從容於自然。映光蕊之爍爍。眇輕騰之翩翩。究妙音之至樂。窮有生之遐延。捨陋世而上濟。伴超倫之高遷。然夫饗茲舊德日用玉食。厥土不毛罔施稼穡。積畜雖多焉有不竭。齡祚雖修終焉歸滅。三災起而宮宇散。七證至而天祿絕。會大秋以考落混椿菌之無別。是以如來大聖三達洞照。哀我困蒙。曉了道要。善權灑落。或粗或妙。如溟海之運流。若天日之垂曜。上士虛懷忘其言。中才貞志執其教。教無定方適物所由。宜陸以車。應水以舟。敷設云云。廣術悠悠。駉未塞乎三百。要指在乎一幽。掘累玄之綱領。遣毛目於鬯裘。宏籠大訓展我智分。治無不均。質有利鈍。虛往實歸。各足方寸。愚黠並誘龍鬼俱化。萬塗叢歸一由般若。譬彼濟海非船莫過。驅萬動於道場。畢無為而息駕。本夫三乘之始同歸一無。才照各異致用參殊。應真忘有而求空。遂耽空而恬愉。緣覺亮累於知微。爰遷玄而不居。雖妙跡其再喪。猶有遣而未虛。開士解物於都盡。作無存其焉除。悟之豁於鑒先。體之冥乎意初。理重深而絕韻。疇剋諒而業諸。自古在昔先民有遇。堂堂蔭映躬受聖喻。喁喁群黎耳目仰注。或發矇於一咳。或革面於一哺。並因言而後化。未有人而不度。善逝迄今道運轉衰。大教雖存味之者希。栴檀與蓼蘇同芬。夜光與熠燿齊暉。于氏超世綜體玄指。嘉遁山澤仁感虎兕。護公證寂道德淵美。微吟穹谷枯泉漸水。闕叟登霄衛度係軌。鹹淡泊於無生。俱脫骸而不死。今則支子特秀領握玄標。大業沖梓神風清肅。一言發則蘊滯披。三番著則重冥昭。見之足以洗鄙吝。聞之可以落衿驕。遜濯流以逸契。詠遂初於東睪。何深味以棲素。輕大寶於秋毫。道風之所扇蕩。深達之所逍遙。才不難則賢不貴。愚不笑則聖不高。遠聲見陋於近耳。孰能忘味於聞韶哉。奚適非道何之無神。理有精粗物有彥真。大居細君小為碩臣。羽族隸乎金翅。甲屬屬乎須倫。兩儀宗於太極。眾星繫於北辰。是以九十六種枝條繁張。輕遺重根躁廢靜王。俱曰與聖各擅一方。或移山而住流。或倏忽於存亡。命天衣之采粲。嘯靈廚之芬芳。曜振旅之兇暴。化礫石之琳琅。竭變幻之掘奇。惜有待之無長。斯乃數內之甘醇。不如至道之糟糠者也。逮乎列仙之流練形之匹。熊經鳥伸呼吸太一。夕餐渝陰與素月。朝挹陽霞與朱日。赤斧長生於服丹。涓子翻飛於餌朮。安期久視於松毫。豐人輕舉於柏實。彼和液之所深。足支年而住質。中不夷而外猗。徒登雲而殞卒。俱括囊以堅[烈-列+(夕*ㄗ)]固同門而共出。理未升於顏堂。永封望乎孔室。貴乎能飛則蛾蝶高翬。奇乎難老則龜蛇修考。伊逆旅之遊氣。唯心玄之可寶。存形者不足與論神。狎俗者未可與言道。道乎奚言無問無對。諮者叩窮應者負內。默之斯通語焉則匱。當於玄珠與講道。吾成罔象與無謂兀然寂泊玄酬有箴。宗鑽浮饗莫悟冥音。希之彌錯搜之愈沈。郢人其逝為誰匠椹。設筌蹄乎淵薈。俟魚兔乎川林。儻得意於談表。共目擊而廢心。無運睒倏。往矣斯復。忍立賢達忽如涉宿。千師誕化。肇過一六。慈氏方隆。仰期仁育。孰雲數遼瞥若眴目。靈轡雖迅緣樞靡窮。彼無本標我有始終。假步灼電之末。託息石飆之中。知畏塗而驚寇。迷塵欲之致戎。替遠勝而婪近。謂賒儉而交豐。不防枯於未飆。既零落於勁風。思反蔕而更秀。結萬悔其胡充。是以大誓之徒燒指穿石。冥期無待。志與心積。浚智塹。崇慧壁。拔神劍。揮戒戟。想將萌而夷斬。情向兆而翦刺。掃六賊於胸中。休五道之長役。拱己內治總持法忍。三世都寂一心豁盡。寄耳無明寓目莫准。塵隨空落穢與虛隕。廓焉靈悟因權作尹。普濟安度大悲誰愍。託蘧廬以和光。常遊居乎冥泯。任天行與物化。如蹈水之無軫。若乃妙變神奇理不思議。大千舉於指掌。芥子含於須彌。四海宅於毛孔。七寶永於劫移。可信而不可尋。可由而不可知。非談詠之所宣。惡毫素之能披。善乎優陀之言也。使夫智者滿於天下。人有百頭。頭有百舌。舌解百義。辯才鋒逸。合茲人以讚道。猶萬分而未一。唯覺覺之相歎。乃敷暢而彰悉。矧愚昧之固陋。託狂簡而仰述。抗螢燭之炯炯。欲增暉以毘日者歟。   嗟乎方外靈藏奢遐誕宕。眾妙淵玄群奧無量。小成不籍大言橫喪。坤德可厚於何不有。驚聽洪壑駭目崇阜。夏典載其掌握。荒經列其戶牖。周既達而未盡。信齊諧之小醜。見鵬□而標大。而睹鳥王與魚母。吁乎噫嘻奇傑之事。積籍眇漫焉可稱記。伊皇覽之普綜。足探幽而體異。何近嫌於割王。又碩誣乎火織。況下斯而束教趣堯孔之權餌。常專專而守檢。懼越蹈於所伺。並廢理以證言。莫觸類以取意。徒宏博而繁構。更益猜而致忌。悟飾智之愕物。故收翰而輟思。寄一隅於梗指。俟體信於明識者乎。   弘明集卷第十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2 弘明集   弘明集卷第十四   梁楊都建初寺釋僧祐律師撰竺道爽撽太山文釋智靜撽魔文釋寶林破魔露布文釋僧祐弘明論後序   竺道爽撽太山文   沙門竺道爽。敢告太山東嶽神府及都錄使者。蓋玄元創判二儀始分。上置璇璣則助之以三光。下設后土則鎮之以五嶽。陰陽布化於八方。萬物誕生於其中。是以太山據青龍之域。衡霍處諸陽之儀。華陽顯零班之境。恆茷列幽武之賓。嵩峙皇川之中。鎮四瀆之所墳。此皆稟氣運實無邪之穢。神道自然崇正不偽。因天之覆順地之載。敦樸方直澹然玄淨。進道四運之端。退履五教之精。內韜通微之資。外朗道德之明。上達虛無下育蒼生。含德潛通無遐不徹。遊步九崖翱翔玄闕。故能形無正始呼吸陰陽。握攬乾坤推步八荒。夫東嶽者。龍春之初清陽之氣。育動萌生王父之位。南箕北斗中星九天。東王西母無極先君。乘氣鳳翔去此幽玄。澄於太素不在人間。蕩消眾穢其道自然。而何妖祥之鬼魍魎之精。假東嶽之道。託山居之靈。因遊魂之狂詐。惑俗人之愚情。彫匠神典偽立神形。本無所記末無所經。外有害生之毒氣。內則百鬼之流行。晝則穀飯成其勢。夜則眾邪處其庭。此皆狼蛇之群鬼。梟蟒之虛聲。自三皇創基傳載於今。歷代所崇未睹斯響也。故零征記曰。夫神正者則潛曜幽昧。上騰高象下戲玄闕。逍遙雲影龍翔八極。風興雨施化若雷電。行廚不設百味自然。含慈秉素澤潤蒼生。恩過二養惠若朝陽。應天而食不害眾命。此乃靈翔之妙節。清虛之神道。若神不正者則干於萬物。因時託響傳惑俗聽。成祅散樸激動人心。傾財極殺斷截眾命。枉害中年俎其骨肉。精神離迸痛傷元氣。東嶽之神豈此之謂也。故枕中誡曰。含氣蠢蠕百蟲勿嬰。無食鳥卵中有神靈。天元受命地庭有形。祖稟二儀焉可害生。此皆逆理違道本經。群民含慈順天不殺。況害□羊而飲其血。以此推之。其非神也。   又五嶽真神則精之候。上法琁璣下承乾坤。稟道清虛無音無響。敬之不以歡。慢之不以慼。千譽萬毀神無增損。而汝矯稱假託生人因虛動氣殺害在口。順之則賜恩。違之則有禍。進退諂偽永無賢軌。毀辱真神。非其道也。故黃羅子經玄中記曰。夫自稱山嶽神者必是蟒蛇。自稱江海神者必是黿鼉魚鱉。自稱天地父母神者必是貓狸野獸。自稱將軍神者必是熊羆虎豹。自稱仕人神者必是猿猴□玃。自稱宅舍神者必是犬羊豬犢。門戶井灶破器之屬。鬼魅假形皆稱為神。驚恐萬姓。淫鬼之氣。此皆經之所載。傳之明驗也。自汝妖祥漸踰六載。招來四遠靡不響應。送疾而往者如小水歸海。獲死而還者哀呼盈路。重者先亡便雲算盡。輕者易降自稱其福。若使重患難濟則汝無恩。中容之疾非汝所救。二者無效。焉可奉事。乃令群民投心歸命。既無良醫善藥。非散髮之能降。經旬歷月曾無影報。以此推之。有何證驗。又國大元桓王及封錫。六國之懿節。三台之輔光。讚皇家黎無慈悅。天禍謬加體嬰微疾。謂汝之祇能感靈德。故宣德信命詣汝神殿。獻薦三牲加贈珍異。若汝聖道通乾致妙者。何不上啟九皇下諮后土。參集百靈顯彰妙術。使國良輔消疾獲安。既無響應。乃奄薨遐。驗此虛妄焉足奉哉。   又昔太山石立社移神靈降象遐聲萬代。此則乾坤之所感。顯為時瑞。汝託稱其聖。既不能興雲致雨以表神德。圖妖邪以損真道。正使汝能因盤動箸舉杯盡酒。猶為鬼幻。非為真正。況無其徵有何神也。又太山者則閻羅王之統。其土幽昧與世異靈。都錄使者降同神行。定本命於皇記。察都籍於天曹。群惡無細不捨。纖善小而無遺。總集魂靈非生人應府矣。而何弊鬼詐稱斯旨。橫恣人間欺殆萬端。蓬林之樹烏鵲之野。翕動遠近列於祠典。聚會男女樹俗之心。穢氣外釁梟聲遠布。毒鍾王境為害滋甚。夫雲霧蔽天群邪翳正。自汝妖異多所傷害。吾雖末流備階三服。每覽經傳而睹斯孽。推古驗今。邪不處正。吾將蕩穢光揚聖道。告到嚴鉤魅黨還遊塚墓。餐果飲泉足生之路。既令群民絕傾財之困。鳥獸無羅網之卒。若復顧戀望餐不去者。吾將宣集毘沙神王和羅子等。授以金剛屯真師勇武秋霜陵動三千威猛難當。曜戈明劍擬則摧山。降龍伏魔靡不稽顙。汝是小鬼敢觸三光。鵠毛入炭魚行鑊湯。傾江滅火朝露見陽。吾念仁慈愍汝所行。占此危殆慮即傷心。速在吾前復汝本形。長歸萬里滄浪海邊。勿復稽留。明順奉行。   檄魔文   釋智靜   釋智靜。頓首頓首明將軍輪下。相與玄塗殊津人天一統。宗師雖異三界大同。每規良會申展曩積。而標榜未冥所以致隔。今法王御世十方思順。靈網方申紘綱彌紐。大通有期高會在近。不任翹想並書喻意耳。   夫時塞有通否終則泰。千聖相尋群師迭襲。昔我皇祖本原天王體化應符龍飛初域。仗權形以附萬邦。奮惠柯以覆六合。威蕩四邪掃清三有。方當抗宏綱於八區。緪靈網於宇宙。夷靜七荒寧一九土。而冥宗不弔真容凝靜。重明寢暉虛舟覆浪。故令蟻邪番興梟見暴起。噎染真塗塵惑清眾。虐鍾蒼生毒流萬劫。懷道有情異心同忿。我法王承運應期理亂。上承高胄下託群心。秉天旗以籠三千。握聖圖以隆大業。雲起四宮鸞翔天竺。降神迦維為時城塹。綏撫黎元善安卿士。獎導群情慰喻有疾。嚴慧柯於胸中。被神甲於身外。愍十八之無辜。哀三空之路絕。志匡大荒必平多難。百域千邦高伏風化。承君不忌重迷自覆。深攝愚懷故守偽見。狼據欲天鴟鳴神闕。叛渙疆場抗距靈節。謂大位可登弘規可改。覽茲二三遂為歎息。昔大通統世群方影附。有偽癡天魔不遵正節。干忤聖聽陳擾神慮。領卒塞虛。權形萬變。精甲照曦霜戈拂域。靈鼓競興響衝方外。矯步陸梁自謂強盛。王師一奮群邪殄喪。眾迷革心望風影伏。況君單將驍然介士無方眾不成旅。而欲違背陵虐華邑。篡奪靈權騰邈最勝。以為忝真可不謬乎。今釋迦統世。道隆先劫。妙化蕩蕩神羅遠御。智士雍雍雲算蓋世。武夫龍跳控弦萬隊。協略應真奇謀超拔。故命使持節前鋒大將軍閻浮都督歸義侯薩陀。獨稟天奇蒙塵玄鏡。神高須彌猛氣籠世。善武經文忠著皇闕。領眾四十萬億揚鏕首路。使持節威遠大將軍四天都督忉利公。導師武勝標群文超。紘謀妙思絕塵心棲夢表。憂時忘身志必匡世。領眾百萬億鸞飛天衢。使持節征魔大將軍六天都督兜率王解脫月。妙思虛玄高步塵表。略並童真功侔九地。悼愍三塗忿若縱害。援劍慷慨龍迴思奮。領眾四百萬億雲迴天門。使持節通微大將軍七天都督四禪王金剛藏。朗質映暉金顏遐燭。恩過九錫力傾山海。右眄則濛氾飛波。左顧則扶桑落曜。德無不照威無不伏。領眾七百萬億虎眄須彌。使持節鎮域大將軍九天都督八住王大維摩詰。奇算不思法柯遠振。體含神姿權喻萬變。呼吸則九服雲從。叱吒則十方風靡。哀彼下民無辜酸楚。領眾九百萬億飲馬虛津。使持節覽後大將軍十三天都督小千諸軍事九住王大文殊。承胄遐元形暉三界。胤自紫宮神高體大。應適千塗玄算萬計。群動感於一身。眾慮靜於一念。深抱慈悲情兼四攝。領眾若塵翱翔斯土。使持節匡教大將軍錄魔諸軍事群邪校尉中千王觀世音。智略淵深慧柯遠振。明達四通朗鑒三固。或託跡群邪曜奇鋒起。或權形二九息彼塗炭。揮手則鐵圍摧巖。噓氣則浮雲頹崿。能為萬方不請之友。領眾不思仗戈虎嘯。使持節布化大將軍三界都督補處王大慈氏。妙質縱網天姿標傑。體踰金剛心籠塵表。猛氣衝雲慧柯遠奮。無生轉於胸中。權智應於事外。志有所規無往不就。威恩雙行真俗並設。領眾八萬四千嚴警待命。勇出之徒充溢大千。金剛之士彌塞八極。鹹思助征席捲六合。乘諸度之寶軒。守八正之修路。跨六通之靈馬。控虛宗之神轡。彎四禪之勁弓。放權見之利箭。鳴驥桓桓輕步矯矯。奉命聖庭曾無有闕。貴郎導師勝子五百。幽鑒天命來投王化。聖上開衿感氣歸順。皆授名爵封賞列土。功侔舊臣聲蓋萬域。而君何心橫生異計偃蹇荒邊規固常位。毒害勃於蒼生。災禍流於永劫。可不哀哉。可不謬哉。君昔因時為物所惑。狂迷君心投危外竄。百行一愆賢達常失久。謂君覺知返愚歸罪象魏束身抽簪同遊群俊。以道自懽榮名終始。如何攝愚守謬偷安邪位。託癡山以自高。恃見林以遊息。耽六欲之穢塵。翫邪迷以怡性。建憍慢之高幢。引無明之兇陣。闊步荒塗輕弄神器。盜篡天宮抗衡日月。恐不果哉。舉手而映三光。把土以填巨海。雖擬心虛標事之難就。將軍殖福玄津原承彌遠。華貌暐然群情屬目。望責之基易登。由來之功可惜。君可反往修來翻然歸順謝過朱門。以道齊好家國並存。君臣同顯身名獲安。曉目達觀眷屬晏然。可不美哉。今王師剋舉十方翹轡。手提法羅齊舞群聖。道柯曜於前驅。靈鼓振於後隊。神鍾一叩十方傾覆。海浪飛波陸原湧沸。於斯之時。須彌籠於一塵。天地迴於一車。無動安於左衿。妙樂曜於右手。神力若斯。豈可當也。我法王體道仁慈不忍便襲。權停諸軍暫壹靈轡。臨路遣書庶迴迷駕。君可早定良圖面縛歸闕。委命皇庭逍遙玄境。隆名內暉遊形外寄。上方即任非君而誰。夫惠尚識機明貴免禍。窮而知反。君子所美。斯乃轉禍之高秋。取功之良節。昔夏桀無道殷王致伐。商紂首亂周武建師。此即古今之蓍龜將軍之明誡。相與雖乖於當年。風流宜同於道味。人天崎嶇何足致隔。想便霍然隨書致命。所以竊痛其辭委曲往文者。不欲令蘭芳夏凋修柯摧穎。深致思言。善自量算。無使君身傾筐三趣。莫令六天鞠生稊稗。造穎眄目助懷惕然。臨路遣書諸情多憒。言不藉意。   破魔露布文   釋寶林作   賢劫大千微塵年。五濁鼎沸朔。現壽百齡日。使持節都督恆沙世界諸軍事征魔大將軍淨州刺史十地王臣金剛藏。使持節都督八萬波羅蜜諸軍事破結將軍領魔蠻校尉大司馬梵州刺史八地公臣解脫月等。稽首和南上。   聖朝尚書。謹案夫六合同曜靈之鑒。群流歸百谷之王。萬化均於空玄。眾奇宗於一智。斯蓋理有宗極之統。物無殊趣之會。是以如來越重昏而孤興。蔚勤功於曠劫。曜三塗之高明。拔洪癡於始造。窮聖德之區奧。究無生之虛致。覽物化之樞機。握宏德之統紐。至若英姿挺特神光赫奕。雖復千暉並照固已絕矣。身殊萬狀而非眾。體合至妙而不一。應出五道而非生。示入形止而非滅。希夷恍惚無名無像。莫測其深靡知其廣。應群感而不勞。周萬動而常靜。歷恆沙以倏忽。撫八荒於俄傾。兩儀頹陷而不夷。力負潛移而不易。吸大火而不燋。懷洪流而不溺。乾坤不足以語其德。文玄不足以明其道。巨包六合。不可以稱其大。妙入無間不可以名其小。爾乃亭毒蒼生化兼始母。無慾無為而無不為。翱翔於應變之塗。逍遙於有無之表。挺達群聖之端。恬澹涅槃之域。二乘韜思於重忘之致。十住息慮於動靜之機。梵王咨嗟以歸德。帝釋伏膺而厭位。其為聖也。亦已極矣。於是應定光之遐記。驗大通之圖錄。出五道而龍興。超帝皇以命世。道王三界德被十方。畿甸恆沙都邑大千。偃九定之閑室。登七覺之雲觀。濯八解之清池。遊總持之廣苑。爾乃居慈悲之殿。處空同之坐。袞龍眾好天官頂相。左輔彌勒之流。右弼文殊之匹。前歌大方之雅頌。後舞四攝之鑾拂。衛以八住體虛匹士。侍以四果卓落通仙。三臺唯聖六府唯賢。爾乃宣教姬孔。宰守虞唐。揚威湯武。州牧三皇。其為化也。坦八正之平衢。開三乘之通津。列無為之妙宅。濟大苦於勞塵。杜三惡之姦路。啟歡樂於天人。爵以果任之位。祿以甘露之餐。功巨者賞以淨土之封。勳小者指以化城之安。此乃超百王之洪業。太平之至始也。五趣宦身之清朝。四生士位之宗極。而群迷遇嶮背真彌曠。欣濡沫之近足。忘江湖於遠全。故魔王波旬植愚根於曠始。積迷心於妄境。泛三染之洪波。入邪見之稠林。至乃竊弄神器假偽冒真。誇王天宮分列嶽土。制命六天縱肆偏威。內以三公諸毒卿相九結。外以軍將六師戎卒四兵。內行跋扈不忌皇憲。自螢光爭暉天照。故乃頃者抗行神威揚兵道樹。震雷公霹靂之聲。列擔山吐火之眾。又持世致惑於靜室。波崙悲號於都肆。斯皆癡狂縱暴虧於聖節。作亂中夏為日久矣。聖皇悼昏俗之聾瞽。悲弱喪以增懷。將總群邪以齊見。會九流而同津。於是命將大勢之徒。簡卒金剛之類。茹金嚼鐵之夫。衝冰蹈火之士。勇卒塵沙驍雄億萬。星流風發龍騰魔境。置軍萬全之策。逼寇必死之野。而魔賊不祗敢執蠻荊之蠢爾。抗宗糠之逋傲。建麾於自憍之地。結固於雲迷之嶮。傍唐重複俠疊鱗次。且其形勢也。則癡山嶆□固其前。愛水浩汗張於後。邪林蔚薈蒙其左。癡□淵玄帶其右。塵勞之卒豺視於交境。六師之將虎步於長逵。望若雲起蔽天霧塞六合。其為盛也。開闢罕有。臣等於是承聖朝之遐威。出超圖之奇略。蓋以高算之籠。彌以玄策之圍。精騎千重步卒萬匝。遊師翳野屯塞要害。使前將軍檀那望慳麾以直進。後軍毘耶蹴懈卒於其後。禪那略游騎於其左。屍羅防密姦於其右。外軍漚和浪騎隊於平原之上。走短兵於詰屈之下。陳虎旅而高驤。設危機於幽伏。中軍般若握玄樞之妙鑒。把戰勝之奇術。控億兆之雄將。擁塵沙之勁卒。於是眾軍響應萬塗競進。感動六合聲震天地。雄夫奮威。浪奔白刃之光奪於曦曜。法鼓之音亂於雷震。勤馬□□□綸□□□娛□□堸□埤□□□駢□□□裀□秮□見□妵□□□□奩祐□□檢□□□□糖□□□□奸□□□□□□□概□□□□芋撐}□□□□媽觟□□榍逆□□奰褻□□j□□部慼撳哄慼撫t□□□□裀□□□□□□□□P□□□□□□□□視□□□□□□□□□□□□穱礹□裀□□□婁□□□□K□離恁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屆慼慼播\□□□□□□襤驛□堙滕梏芊慼慼撓捸慼慼熱u□票□□饅槌□□□□□裀□□瞪□□妻姁□□□塚□椹□□祜若首□禜□□□魯□□□婀妖□□□□飯□檟粘芊慼樞禲慼慼慼牖菰牷慼撰A矩□禹糧□□練□□□□覭榎□□□□橇j□魯□□□□□逆□褻奾阱□□楋□□□□飲□秋秶礪□□□□糕姩□□□埤□□奅□□□□□□媽□□□j□□奅□椹□裀□楹□如聾本□練□□□□□□奧□颩p礹□□□□飣驠槽□奸□□□□□葉□□覦□□j□□□娳□□q榆□□□襐□炕撫鰍鱁f□□詁□秎祜驪禪檢□□餃祓糖□□□侐氶慼慼慼慼慼撐□□腹慼歎ョ慼芋慼滿慼慼慼潭洁撞慼模蹢□飀□□秜矷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憤j□□騪□椻妊□□   余以講業之暇。聊復永日寓言假事。庶明大道冀好逕之流不遠而復。經雲。涅槃無生而無不生。至智無照而無不照。其唯如來乎。戰勝不以干戈之功。略地不以兵強天下。皇王非處一之尊。霸臣非桓文之貴。丘旦之教於斯遠矣。聃周之言似而非當。故知宗極存乎俗見之表。至尊王於真鑒之堙C中人躊躇於無有之間。下愚驚笑於常迷之境。今庶覽者捨河伯秋水之自多。遠遊於海若之淵門。不束情於近教。而駭神於荒唐之說也。   弘明論後序   釋僧祐   余所集弘明為法禦侮。通人雅論勝士妙說。摧邪破惑之衝。弘道護法之塹。亦已備矣。然智者不迷。迷者乖智。若導以深法終於莫領。故復撮舉世典指事取徵。言非榮華理歸質實。庶迷塗之人不遠而復總釋眾疑。故曰弘明。論雲。   夫二諦差別道俗斯分。道法空寂。包三界以等觀。俗教封滯。執一國以限心。心限一國則耳目之外皆疑。觀等三界則神化之理常照。執疑以迷照群生所以永淪者也。詳檢俗教並憲章五經。所尊唯天所法唯聖。然莫測天形莫窺聖心。雖敬而信之。猶矇矇不了。況乃佛尊於天法妙於聖。化出域中。理絕繫表。肩吾猶驚怖於河漢。俗士安得不疑駭於覺海哉。既駭覺海則驚同河漢。一疑經說迂誕大而無徵。二疑人死神滅無有三世。三疑莫見真佛無益國治。四疑古無法教近出漢世。五疑教在戎方化非華俗。六疑漢魏法微晉代始盛。以此六疑信心不樹將溺宜拯。故較而論之。若疑經說迂誕大而無徵者。蓋以積劫不極世界無邊也。今世咸知百年之外必至萬歲。而不信積萬之變至於曠劫。是限心以量造化也。咸知赤縣之表必有四極。而不信積極之遠復有世界。是執見以判太虛也。昔湯問革曰。上下八方有極乎。革曰。無極之外復無極。無盡之中復無盡。朕是以知其無極無盡也。上古大賢據理訓聖千載符契懸與經合。井識之徒何知得異。夫以方寸之心謀己身而致謬。圓分之眸隔牆壁而不見。而欲侮尊經背聖說誣積劫罔世界。可為愍傷者一也。若疑人死神滅無有三世。是自誣其性靈而蔑棄其祖禰也。然則周孔制典昌言鬼神。易曰。遊魂為變。是以知鬼神之情狀。既情且狀其無形乎。詩雲。三後在天王配於京升靈上旻。豈曰滅乎。禮雲。夏尊命事鬼敬神大禹所祇。寧虛誕乎。書稱周公代武雲。能事鬼神姬旦禱親。可虛罔乎。苟亡而有靈則三世如鏡。變化輪迴孰知其極。俗士執禮而背叛五經。非直誣佛亦侮聖也。若信鬼於五經而疑神於佛說。斯固聾瞽之徒非議所及。可為哀矜者二也。若疑莫見真佛無益國治。則禋祀望祑亦宜廢棄。何者蒼蒼積空。誰見上帝之貌。茫茫累塊。安識後稷之形。民自躬稼社神何力。人造墉畷蠟鬼奚功。然猶盛其犧牲之費。繁其歲時之祀者。莫不以幽靈宜尊而教民美報耶。況佛智周空界神凝域表。上帝成天。緣其陶鑄之慈。聖王為人。依其亭育之戒。崇法則六天鹹喜。廢道則萬神斯怒。今人莫見天形而稱郊祀有福。不睹金容而謂敬事無報。輕本重末。可為震懼者三也。若疑古無佛教近出漢世者。夫神化隱顯孰測始終哉。尋羲皇緬邈政績猶湮。彼有法教亦安得聞之。昔佛圖澄知臨淄伏石有舊像露盤揵陀勒見盤鴟山中有古寺基址。眾人試掘並如其言。此萬代之遺徵。晉世之顯驗。誰判上古必無佛乎。列子稱。周穆王時。西極有化人來。入水火貫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虛不墜觸實不礙。千變萬化不可窮極。既能變人之形。又且易人之慮。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觀其靈跡乃開士之化。大法萌兆已見周初。感應之漸非起漢世。而封執一時。為歎息者四也。若疑教在戎方化非華夏者。則是前聖執地以定教。非設教以移俗也。昔三皇無為五帝德化。三王禮刑七國摧勢。地常諸夏。而世教九變。今反以至道之源。鏡以大智之訓。感而遂通。何往不被。夫禹出西羌舜生東夷。孰雲地賤而棄其聖。丘欲居夷聃適西戎。道之所在寧選於地。夫以俗聖設教猶不繫於華夷。況佛統大千。豈限化於西域哉。案禮王制雲。四海之內方三千里。中夏所據亦已不曠。伊洛本夏而鞠為戎墟。吳楚本夷而翻成華邑。道有運流而地無恆化矣。且夫厚載無彊寰域異統北辰西北。故知天竺居中今以區區中土稱華以距正法。雖欲距塞而神化常通。可為悲涼者五也。若疑漢魏法微晉代始盛者。道運崇替未可致詰也。尋沙門之修釋教。何異孔氏之述唐虞乎。孔修五經垂範百王。然春秋諸侯莫肯遵用。戰代蔑之將墜於地。爰至秦皇復加燔燼。豈仲尼之不肖而詩書之淺鄙哉。邇及漢武始顯儒教。舉明經之相。崇孔聖之術。寧可以見輕七國而遂廢於後代乎。案漢元之世。劉向序仙雲。七十四人出在佛經。故知經流中夏其來已久。逮明帝感夢而傅毅稱佛。於是秦景東使而攝騰西至。乃圖像於開陽之觀。藏經於蘭臺之室。不講深文。莫識奧義。是以楚王修仁潔之祠。孝桓建華蓋之祭。法相未融。唯神之而已。至魏武英鑒書述妙化。孫權雄略造立塔寺。晉武之初機緣漸深。耆域耀神通之跡。竺護集法寶之藏。所以百辟搢紳。洗心以進德。萬邦黎獻。刻意而遷善。暨晉明叡悟秉一棲神。手畫寶像表觀樂覽。既而安上弘經於山東。什公宣法於關右。精義既敷實相彌照。英才碩智。並驗理而伏膺矣。故知法雲始於觸石。慧水基乎濫觴。教必有漸神化之常限。感應因時非緣如何。故儒術非愚於秦而智於漢。用與不用耳。佛法非淺於漢而深於晉。明與不明耳。是知五經恆善而崇替隨運。佛化常熾而通塞在緣。一以此思可無深惑。而執疑莫悟。可為痛悼者六也。夫信順福基迷謗禍門。而況濛濛之徒多不量力。以己所不知而誣先覺之遍知。以其所不見而罔至人之明見。鑒達三世反號邪僻。專拘目前自謂明智。於是迷疑塞胸謗讟盈口。輕議以市重苦。顯誹以賈幽罰。言無錙銖之功。慮無毫釐之益。逝川若飛藏山如電。一息不還奄然後世。報隨影至悔其可追。夫神化茫茫幽明代運。五道變化於何不足。天宮顯驗。趙簡秦穆之錫是也。鬼道交報。杜伯彭生之見是也。修德福應。殷戊宋景之驗是也。多殺禍及。白起程普之證是也。現世幽微備詳典籍。來生冥應布在尊經。但緣感理奧因果義微。微難領故略而不陳。前哲所辯關鍵已正。輕率鄙懷繼之於末。雖文匪珪璋而事足鞶鑑。惟愷悌君子自求多福焉。   弘明集卷第十四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No. 2103   廣弘明集卷第一   唐麟德元年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自大夏化行布流東漸。懷信開道代有澆淳。斯由情混三堅智昏四照。故使澆薄之黨。輕舉邪風。淳正之徒。時遭佞辯。所以教移震旦六百餘年。獨夫震虐三被殘屏禍不旋踵。畢顧前良殃咎己形。取笑天下。且夫信為德母智寔聖因肇祖道元終期正果。據斯論理。則內傾八慢之惑。覈此求情。則外蕩六塵之蔽。蕭然累表。非小道之登臨。廓爾高昇。乃上仁之翔集。然以時經三代。弊五滓之沈淪。識蒙邪正。銓人法之天網。是以內教經緯。立法依以攝機。外俗賢明。垂文論以弘範。昔梁鍾山之上定林寺僧祐律師。學統九流義包十諦。情敦慈救志存住法。詳括梁晉列辟群英。留心佛理構敘篇什。撰弘明集一部一十四卷。討顏謝之風規。總周張之門律。辯駮通議。極情理之幽求。窮較性靈。誠智者之高致。備於祕閣廣露塵心。然智者不迷迷者非智。故智士興言。舉旨而通標領。迷夫取悟。繁詞而啟神襟。若夫信解之來諒資神用。契必精爽事襲玄模。故信有三焉。一知。二見。三謂愚也。知謂生知。佩三堅而入正聚。愚謂愚叟。滯四惑而溺欲塵。化不可遷下愚之與上智。中庸見信從善。其若流哉。是以法湮三代。並惟寡學所纏。故得師心獨斷禍集其計向若披圖八藏綜文義之成明尋繹九識達情智之迷解者則正信如皎日。五翳雖掩而逾光矣。余博訪前敘廣綜弘明。以為江表五代三寶載興。君臣士俗情無異。奉是稱文國。智籍文開。中原周魏政襲昏明。重老輕佛。信毀交貿。致使工言既申佞倖斯及。時不乏賢。剖心特達脫穎拔萃。亦有人焉。然則昏明互顯邪正相師。據像則雲泥兩分。論情則倚伏交養。是以六術揚於佛代。三張冒於法流。皆大士之權謀。至人之適化也。斯則滿願行三毒之邪見。淨名降六欲之魔王。鹹開逼引之殊途。各立向背之弘轍。今且據其行事決滯胥徒。喻達蒙泉疏通性海。至如寇謙之搆崔浩。禍福皎然。鄭藹之抗周君。成敗俄頃。姚安著論。抑道在於儒流。陳琳綴篇。揚釋越於朝典。此之諷議涅而不緇。墜在諸條差難綜緝。又梁週二武。鹹分顯晦之儀。宋魏兩明同乘弘誘之略。沈休文之慈濟。顏之推之歸心。詞釆卓然迥張物表。嘗以餘景試為舉之弊於庸朽綜集牢落有漢陰博觀沙門繼贊成紀顧惟直筆即而述之。命族題篇披圖藻鏡。至若尋條揣義有悟賢明。孤文片記撮而附列。名曰廣弘明集。一部三十卷。有梁所撰。或未討尋。略隨條例銓目歷舉。庶得程諸未睹廣信釋紛擬人以倫。固非虛託。如有隱括。覽者詳焉。歸正篇第一(明佛為大聖凡俗攸歸二儀三五不足師敬)辯惑篇第二(明正邪互舉狂哲相陵較而考定不勞龜鏡)佛德篇第三(皇覺睠命開濟在緣從其化者言行攸別)法義篇第四(寶乘獨運攝度迷津得其趣者心照遐舉)僧行篇第五(紹蹤聖種人斯弘道名霑三寶實副一歸)慈惻篇第六(在生所重厚身寶命恕己則憐慈為覺本)誡功篇第七(情寄懲約縱則憍陵欲階聖撿匪斯不振)啟福篇第八(福號樂門日用斯貴准酌乘時行而不著)滅罪篇第九(罪為摧折起必快心覆水難收悔往相習)統歸篇第十(奉正閑邪據道成德神解既暢陳詞詠歌)   序曰。夫邪正糾紛愚智繁雜。自非極聖焉能兩開。所以欲主天魔猶能變為佛相。況餘色有孰可言哉。固知一洲萬國一化千王。互興廢立不足論評。是以九十六部。宗上界之天根。二十五諦。討極計之冥本。皆陳正朔。號三寶於人中。咸稱大濟。敷四等於天下。又有魯邦孔氏。導禮樂於九州。楚國李公。開虛玄於五嶽。匪稱教主。皆述作於先王。贊時體國。各臣吏於機務。斯並衢分限域(謂流沙以東孔老之化及蔥河以西異部之所統也)辯御乖張理路天殊。居然自別。何以明其然耶。故西宇大夏。眾計立於我神。東華儒道。大略存於身國。孰解妄想流愛纏綿於九居。倒情徙滯。祛除於七識。致令惑網覆心莫知投向。昏波漾目寧辯歸依。不可傚尤。務須反本。原夫小道大道自古常談。大聖小聖由來共述。至於親承面對。曾未覺知。雷同體附相從奔競。故有剋念作聖狂哲互稱。即斯為論未契端極。昔皇覺之居捨衛。二十五年。九億編戶逆從太半。素王之在赤縣。門學三千。子夏蔑而致疑。顏回獨言莫測。以斯論道。又可惑焉。夫以會正名聖。無所不通。根塵無礙於有空。陶冶莫滯於性慾。形不可以相得。挺金姿之四八。心不可以智求。垂不共之二九。斯止一人名佛聖也。故能道濟諸有。幽顯鹹所歸依。自餘鴻漸。天衢之所未陟。且自方域位殊義非叨僭。若夫天無二日國無二王。惟佛稱為大聖。光有萬億天下。故今門學日盛。無國不仰其風。教義聿修。有識皆參其席。彼孔老者名位同俗不異常人。祖述先王自無教訓。何得比佛以相抗乎。且據陰陽八殺之略。山川望祑之祠。七眾委之若遺。五戒捐而不顧。觀此一途。高尚自足投誠。況有聖種賢蹤。則為天人師表矣。是知天上天下惟佛為尊。六道四生無非苦者。身心常苦義畢驅馳。不思此懷妄存高大。大而可大則不陷於有為。既履非常固可歸於正覺。有斯事類。故敢序之云爾。   廣弘明集歸正篇第一梁弘明集歸正目錄明僧紹正二教論謝鎮之折夷夏論朱昭之難夷夏論朱廣之諮夷夏論釋慧通駮夷夏論釋僧敏戎華論何尚之答宋文佛教譙王論孔釋教(並張答)唐廣弘明集歸正篇總目子書商太宰問孔子以佛為聖人老子符子明以佛為師漢顯宗開佛化立本傳後漢書郊祀志吳主孫權論佛化三宗宋文帝集朝宰敘佛教元魏孝明召釋老門人述宗元魏書釋老志南齊江淹遂古篇北齊顏之推歸心篇梁阮孝緒七錄序北齊王邵齊志明佛教梁高祖捨事道詔北齊宣帝廢道詔隋釋彥琮通極論   廣弘明集歸正篇第一之一商太宰問孔子聖人 出列子子書中以佛為師 出老子符子漢法本內傳 未詳作者後漢郊祀本志 出范曄後漢書吳主孫權論佛化三宗 出吳書宋文集朝宰敘佛教(前集略) 出高僧傳元魏孝明述佛先後 出魏書   商太宰問孔子聖人一   列禦□妝耤□□□   太宰嚭問孔子曰。夫子聖人歟。對曰。丘也博識強記非聖人也。又問。三王聖人歟。對曰。三王善用智勇。聖非丘所知。又問五帝聖人歟。對曰。五帝善用仁義。聖非丘所知。又問。三皇聖人歟。對曰。三皇善用時。聖非丘所知。太宰大駭曰。然則孰為聖人乎。夫子動容有間曰。丘聞西方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人無能名焉。據斯以言。孔子深知佛為大聖也。時緣未升故默而識之。有機故舉。然未得昌言其致矣。   子書中佛為老師二   老子西昇經雲。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符子雲。老氏之師名釋迦文。   余尋終古三五帝皇有事西奔罕聞東逝。故軒轅遊華胥之國。王劭雲。即天竺也。又陟崑崙之墟。即香山也。老子跡沈扶風。史述於流沙。而道家諸記。皆西升崑丘而上天矣。以事詳之。並從於佛國也。故伯益述山海申毒之國。偎人而愛人。郭璞博古者曰。申毒即天毒也。浮圖所興。今聞之說曰。地殷土中物壤琛麗。民博仁智俗高理學。立德厚生何負諸夏。古稱愛人之國。世挺賢聖之人。豈虛搆哉。   漢顯宗開佛化法本傳三   未詳作者   傳雲。明帝永平三年。上夢神人。金身丈六項有日光。寤已問諸臣下。傅毅對詔。有佛出於天竺。乃遣使往求。備獲經像及僧二人。帝乃為立佛寺畫壁。千乘萬騎繞塔三匝。又於南宮清涼臺及高陽門上顯節陵。所圖佛立像並四十二章經。緘於蘭臺石室。廣如前集牟子所顯。   傳雲。時有沙門迦攝摩滕竺法蘭。位行難測。志存開化。蔡愔使達請滕東行。不守區域隨至雒陽。曉喻物情崇明信本。帝問滕曰。佛法出世何以化不及此。答曰。迦毘羅衛國者。三千大千世界百億日月之中心也。三世諸佛皆在彼生。乃至天龍鬼神有願行者皆生於彼。受佛正化鹹得悟道。餘處眾生無緣感佛。佛不往也。佛雖不往。光明及處。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一千年外。皆有聖人傳佛聲教而化導之。廣說教義文廣故略也。   傳雲。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嶽諸山道士。朝正之次。自相命曰。天子棄我道法。遠求胡教。今因朝集可以表抗之。其表略曰。五嶽十八山觀太上三洞弟子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死罪上言。臣聞太上無形無名。無極無上虛無自然。大道出於造化之前。上古同尊百王不易。今陛下道邁義皇德高堯舜。竊承陛下棄本追末求教西域。所事乃是胡神。所說不參華夏。願陛下恕臣等罪。聽與試驗。臣等諸山道士。多有徹視遠聽博通經典。從元皇已來。太上群錄太虛符祝。無不綜練達其涯極。或策使鬼神。或吞霞飲氣。或入火不燒。或履水不溺。或白日昇天。或隱形不測。至於方術無所不能。願得與其比校。一則聖上意安。二則得辯真偽。三則大道有歸。四則不亂華俗。臣等若比對不如任聽重決。如其有勝乞除虛妄。敕遣尚書令宋庠引入長樂宮。以今月十五日可集白馬寺。道士等便置三壇。壇別開二十四門。南嶽道士褚善信。華岳道士劉正念。恆岳道士桓文度。岱岳道士焦得心。嵩岳道士呂惠通霍。山天目五臺白鹿等十八山道士祁文信等。各齎靈寶真文太上玉訣三元符錄等五百九卷。置於西壇茅成子許成子黃子老子等。二十七家子書二百三十五卷置於中壇。饌食奠祀百神置於東壇。帝御行殿在寺南門。佛舍利經像置於道西。十五日齋訖。道士等以柴荻和檀沈香為炬。遶經泣曰。臣等上啟太極大道元始天尊眾仙百靈。今胡神亂夏人主信邪。正教失蹤玄風墜緒。臣等敢置經壇上以火取驗。欲使開示蒙心得辯真偽。便縱火焚經。經從火化悉成煨燼。道士等相顧失色大生怖懼。將欲昇天隱形者。無力可能。禁□詬□p埤□□椸□饐□祿禁逆□祲□□□□□□□p□□□□奼□□間慼慼慼憫[□□槄□衽□神□□□□□菉檇靈埤□□□□□媽□□□□□□婝襯□飾□魯□□□椹□□□□□□□□襦□j□□□□□□騲□礹□□□□□糖□□□□□□驒□飀□□□□□□□規檢□□□□饅馘G□□□□□□□□□□□□□□秜ョ慼樟C飀□馻妳奸□□□詣□□□姩□□□U嚏慼□驛襯樊□褽□礸□□言q馨□屢奪□埤□秜_覂□芊坱u□橁榳娘□□□嬪□□□□婟□J□量逆□椻□秜X□□餞檢□□□□□榜馞□□□□□糖信觛褸□□□訪□□楊量祅槦列□裀□□□□□□姦□□□觩□□K壘□□□稫襮□□□槭膳□□□□檢□□□襱□□□□□□飀□□G□□□□檢□□□□□大□飀□稫襮G□楥□□E膳□□□檢□匿□□□□□□q楮饃逆□□□R祰飾□□□亮□□□□□□餺□逆□誇□□飀□餺□□□□□□□□□□□□□□饐□裀□纂慼慼隉慼憤楚慼慼慼慼慼   後漢書郊祀志四   出茫曄漢書   志曰。佛者漢言覺也。將以覺悟群生也。統其教以修善慈心為主。不殺生類專務清淨精進者為沙門。漢言息心剔髮去家絕情洗慾。而歸於無為也。又以人死精神不滅。隨復受形。所行善惡。後生皆有報應。所貴行善以練其精神。練而不已。以至無生。而得為佛也。身長一丈六尺。黃金色項中佩日月光。變化無常。無所不入。故能化通萬物而大濟群生也。有經書數千卷。以虛無為宗。包羅精粗無所不統。善為宏闊勝大之言。所求在一體之內。所明在視聽之表。歸依玄微深遠難得而測。故王公大人。觀生死報應之際。無不懅然自失也。魏書雲。其佛經大抵言生生之類。皆因行業而起。有過去當今未來三世也。其修道階次等級非一。皆緣淺以及深。藉微以為著。率在於積仁順蠲嗜慾。習虛靜而成通照也。云云。   吳主孫權論敘佛道三宗五   出吳書   孫權赤烏四年。有康居國大承相長子。棄俗出家為沙門。厥名僧會。姓康氏。神儀剛正遊化為任。時三國鼎峙。各擅威權。佛法久被中原。未達江表。會欲道被未聞。化行南國。初達建鄴營立茅茨。設像行道。吳人初見謂為妖異。有司奏聞。吳主曰。佛有何靈驗耶。會曰。佛晦靈跡垂餘千載。遺骨舍利應現無方。吳主曰。若得舍利當為立塔。經三七日遂獲舍利。五色耀天。剖之逾堅。燒之不然。光明出火。作大蓮花。照曜宮殿臣主驚嗟希有瑞也。信情大發。因為造塔。度人立寺。以其所住為佛陀裡。又以教法初興。故名建初寺焉。下敕問尚書令闞澤曰。漢明已來凡有幾年。佛教入漢既久。何緣始至江東。澤曰。自漢明永平十年佛法初來至今赤烏四年。則一百七十年矣。初永平十四年。五嶽道士與摩滕角力之時。道士不如。南嶽道士褚善信費叔才等。在會自憾而死。門徒弟子歸葬南嶽。不預出家無人流布。後遭漢政陵遲兵戎不息。經今多載始得興行。又曰。孔丘李老得與佛比對不。澤曰。臣聞魯孔君者英才誕秀聖德不群。世號素王。制述經典。訓獎周道。教化來葉。師儒之風澤閏今古。亦有逸民知許成子原陽子莊子老子等百家子書。皆修身自翫。放暢山谷縱佚其心。學歸澹泊事乖人倫。長幼之節亦非安俗化民之風。至漢景帝以黃子老子義體尤深。改子為經始立道學。敕令朝野悉諷誦之。若以孔老二教比方佛法。遠則遠矣。所以然者。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天法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今見章醮似俗酒脯硉^行之)吳主大悅。以澤為太子太傅。云云。   宋文帝集朝宰論佛教六   出高僧等傳   文帝。即宋高祖第三子也。聰睿英博雅稱令達。在位三十年。嘗以暇日從容而顧問侍中何尚之吏部羊玄保曰。朕少來讀經不多。比日彌復無暇。三世因果未辯措懷。而復不敢立異者。正以卿輩時秀率所敬信也。茫泰謝靈運常言。六經典文本在濟俗為政。必求性靈真奧。豈得不以佛理為指南耶。近見顏延之折達性論。宗炳難白黑論。明佛法汪汪。尤為名理。並足開獎人意。若使率土之濱皆敦此化。則朕坐致太平矣。夫復何事。尚之對曰。悠悠之徒多不信法。以臣庸弊更荷褒拂。非所敢當。至如前代群英。則不負明詔矣。中朝已遠。難復盡知。渡江已來。則王導周顗庾亮王濛謝尚郗超王坦王恭王謐郭文舉謝敷戴逵許詢及亡高祖兄弟及王元琳昆季范汪孫綽張玄殷覬等。或宰輔之冠蓋。或人倫之羽儀。或置情天人之際。或抗跡煙霞之表。並稟志歸依措心崇信。其間比對。則蘭護開潛深遁崇邃。皆亞跡黃中。或不測之人也。慧遠法師嘗雲。釋氏之化無所不可適道固自教源。濟俗亦為要務。竊尋此說有契理要。若使家家奉戒。則罪息刑清。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誠如聖旨。羊玄保進曰。此談蓋天人之際。豈臣所宜預。竊謂秦楚論強兵之事。孫吳盡吞併之術。將無取於此也。帝曰。此非戰國之具。良如卿言。尚之對曰。夫禮隱逸則戰士怠。貴仁德則兵氣衰。若以孫吳為志。苟在吞噬亦無取堯舜之道。豈惟釋教而已哉。帝曰。釋門有卿。亦猶孔門之有季路。所謂惡言不入於耳也。自是文帝致意佛經。及見嚴觀諸僧。輒論道義。屢延殿會躬御地筵同僧列飯。時有沙門竺道生者。秀出群品英義獨拔。帝重之。嘗述生頓悟義。僧等皆設巨難。帝曰。若使逝者可興。豈為諸君所屈。時願延之著離識論。帝命嚴法師辯其同異。往返終日。笑曰。公等今日無愧支許之談也。云云。   元魏孝明召佛道門人論前後七   出魏書   正光元年。明帝加朝服大赦天下。召佛道二宗門人殿前。齋訖。侍中劉騰宣敕。請法師等與道士論議。以釋弟子疑網。時清通觀道士姜斌與融覺寺僧曇謨最對論。帝曰。佛與老子同時不。斌曰。老子西入化胡。佛時以充侍者。明是同時。最曰。何以知之。斌曰。案老子開天經。是以得知。最曰。老子當周何王幾年而生。周何王幾年西入。斌曰。當周定王即位三年乙卯之歲。於楚國陳郡苦縣厲鄉曲仁裡。九月十四日夜子時生。至周簡王四年丁丑歲。事周為守藏吏。簡王十三年遷為太史。至敬王元年庚辰歲。年八十五見周德陵遲。與散關令尹喜西入化胡。斯足明矣。最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滅度。計入涅槃後經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生已年八十五。至敬王元年。凡經四百二十五年。始與尹喜西遁。據此年載懸殊。無乃謬乎。斌曰。若佛生周昭之時。有何文記。最曰。周書異記漢法本內傳。並有明文。斌曰。孔子既是製法聖人。當時於佛迥無文記何耶。最曰。仁者識同管窺覽不弘遠。案孔子有三備卜經。謂天地人也。佛之文言出在中備。仁者早自披究。不有此迷斌曰。孔子聖人。不言而知。何假卜乎。最曰。惟佛是眾聖之王。四生之首。達一切含靈前後二際吉凶終始。不假卜觀。自餘小聖。雖曉未然之理。必藉蓍龜以通靈卦也。侍中尚書令元乂宣敕語。道士姜斌論無宗旨。宜下席。又問。開天經何處得來。是誰所說。即遣中書侍郎魏收尚書郎祖瑩等。就觀取經。帝令議之。太尉丹陽王蕭綜太傅李寔衛尉許伯桃吏部尚書邢欒散騎常侍溫子昇等一百七十人。讀訖奏雲。老子止著五千文。更無言說。臣等所議。姜斌罪當惑眾。帝加斌極刑。三藏法師菩提流支苦諫乃止。配徙馬邑。   廣弘明集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歸正篇第一之二元魏書釋老志 齊著作魏收高齊書述佛志 隋著作王邵   魏書釋老志   齊著作魏收   大人有作司牧生民。結繩以往書契所紀。羲軒已還至於三代。墳典之跡為秦所焚。漢採遺籍復若山丘。固使六家七略班馬區異。釋氏之學聞於前漢武帝。元狩中霍去病獲昆邪王及金人率長丈餘。帝以為大神。列於甘泉宮。燒香禮拜。此則佛道流通之漸也。及開西域。遣張騫使大夏。還雲。身毒天竺國有浮圖之教。哀帝元壽中景憲受大月氏王口授浮圖經。   後漢明帝夢金人。項有日光飛行殿庭。傅毅始以佛對帝。遣郎中蔡愔博士秦景等。使於天竺寫浮圖遺範。仍與沙門迦攝摩滕竺法蘭還雒陽。又得經四十二章及釋迦立像。帝令畫工圖之。置清涼臺及顯節陵上。緘經於蘭臺石室浮圖。或言佛陀。聲相轉也。譯雲淨覺。言滅穢成明道為聖悟也。凡其經旨。大抵言生生之類皆因行業而起。有過去當今未來。歷三世識神常不滅也。凡為善惡必有報應。漸積勝業陶冶粗鄙。經無數劫藻練神明。乃致無生而得佛道也。其間階次心行等級非一。皆緣淺以至深。藉微而為著。率在於積仁順蠲嗜慾。習虛靜而成通照也。故其始修心則依佛法僧。謂之三歸。若君子之三異也。又有五戒。去殺盜婬妄言飲酒。大意與仁義禮信智同。雲奉持之則生天人勝處。虧犯則墜鬼畜諸苦。又善惡生處凡有六道焉。   諸服其道者。則剃落鬚髮釋累辭家。結師資遵律度相與和居。治心修淨行乞以自給。謂之沙門。或曰桑門。亦聲相近也。其根業各差。謂之三乘。聲聞緣覺及以大乘。取其可乘運以至道為名也。上根者修六度進萬行。拯度億流彌歷長遠。登覺境而號為佛也。本號釋迦文。此譯能仁。謂德充道備戡濟萬物也。降於天竺迦維羅衛國王之子。生於四月八日夜。從母右脅而出。姿相超異者三十二種。天降嘉瑞亦三十二而應之。以二月十五日而入涅槃。此雲滅度。或言常樂我淨。明無遷謝及諸苦累也。又雲。諸佛有二義。一者真實。謂至極之體妙絕拘累。不得以方處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應。體常湛然。二權應者。謂和光六道同塵萬類。生滅隨時脩短應物。形由感生體非實有。權形雖謝真體不遷。但時無妙感。故莫得常見耳。斯則明佛生非實生滅非實滅也。佛既謝往。香木焚屍靈骨分碎。大小如粒。擊之不壞。焚亦不燋。而有光明神驗。謂之舍利。弟子收奉竭香花致敬慕建宮宇。謂之為塔。猶宗廟也。故時稱為塔廟者是矣。於後百年。有王阿育者。以神力分佛舍利。役諸鬼神造八萬四千塔。佈於世界。皆同日而就。今雒陽彭城姑臧臨淄。皆有阿育王寺。蓋承其遺跡焉。而影跡爪齒留於天竺。中途來往者。鹹言見之。初說教法後皆著錄。綜覈深致無所漏失。故三藏十二部經。如九流之異。統其大歸終以三乘為本。後有羅漢菩薩。相繼著論贊明經義。以破外道。皆傍諸藏部大義。假立外問而以內法釋之。傳於中國漸流廣矣。漢初沙門皆衣赤布。後乃易以雜色。至於微言隱義。未之詳究。有沙門常山衛道安。性聰敏。日誦萬餘言研求幽旨。慨無師匠。獨坐靜室十有二年。覃思搆精神悟妙賾。以前出經多有舛駁。乃正其乖謬。爾後沙門傳法大著中原。   魏先建國出於玄朔。風俗淳一與西域殊絕。故浮圖聲教未之得聞。及神元與魏晉通聘。文帝在洛陽。昭成在襄國。備究南夏佛法之事。太祖平中山。經郡國見沙門皆致敬。禁軍旅無有所犯。有沙門僧朗。與其徒隱於泰山。帝致書以繒素氈罽缽錫為禮。今猶號朗公谷焉。天興元年下詔曰。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法信可依憑。其敕有司。於京城建飾容範修整宮捨。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歲作五級佛圖耆闍崛山及須彌山殿。加以繢飾別搆講堂禪房及沙門座。莫不嚴具焉。   太宗踐位。亦遵先業。京邑四方建立圖像。仍令沙門敷導民俗。皇始中趙郡沙門法果。戒行精至開演法籍。太祖詔徵以為沙門統綰攝僧徒。言多允愜供施甚厚。太宗崇敬彌加於前。永興中前後授以輔國宜城子忠信侯安城公之號。皆固辭。帝常親幸其居。以門狹小不容輿輦。更廣大之。年八十餘。太常中卒。帝三臨其喪。追贈老壽將軍趙胡靈公。初果年四十始為沙門。有子曰猛。詔令襲果所加爵(云云所述沙門等文多不載)。   世祖燾即位。亦遵太祖太宗之業。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四月八日輿諸佛像行於廣衢。帝親御門樓臨觀散花以致禮敬。世祖平赫連昌。得沙門惠始。本張氏。清河人。聞羅什出經。詣長安見之觀習禪定。於白渠北。晝則入城聽講。夕還處靜三輔。有識者多宗之。劉裕滅姚泓。留子義真鎮長安。真及僚佐皆敬重焉。後義真之去長安也。赫連屈局追敗之。道俗少長鹹見坑戮。惠始身被白刃而體不傷。屈局大怒召始於前。以所佩寶劍自擊之。又不能害。乃懼而謝罪。後至京都多所訓導。人莫測其跡。世祖重之。每加禮敬。自初習禪至於沒世。五十餘年。未嘗寢臥。跣行泥塵初不污足。色愈鮮白。世號白腳阿練。自知終期齋潔端坐。僧徒滿側。凝泊而絕。停屍十日。容色如一。死十餘年開殯改葬。初不傾壞。舉世異之。送葬者六千餘人。莫不感慟。中書監高允為傳頌其德跡。蒙上立石精舍。圖像焉存。   世祖雅好莊老。諷味晨夕。而富於春秋。銳志武功。雖歸宗佛法敬重沙門。而未覽經教深求緣報之旨。及得寇謙之道以清靜無為有仙化之證。遂信行其術。司徒崔浩奉謙之道。尤不信佛。與帝言數加誹毀。謂虛誕為世費。帝以其辯博頗信之。會蓋吳反於杏城。關中騷擾。帝西伐至長安入寺中觀焉。沙門飲從官酒。入其便室見有財產弓矢及牧守富人所寄藏物。蓋以萬計。帝先忿沙門非法。浩時從行。因進其說下詔誅長安沙門。焚破佛像。敕留臺下。四方一依長安行事。又詔曰。彼沙門者假西戎虛誕妄生妖□。非所以齊一政化布淳德於天下也。自王公已下有私養沙門者。皆送過期不出沙門。身死容者誅一門。時恭宗為太子監國。素敬佛道。頻表陳刑殺之濫又非圖像之罪。再三帝不許。乃下詔曰。昔後漢荒君。信惑邪偽妄假睡夢。信胡妖鬼以亂天常。自古九州無此也。夸誕大言不本人情。叔季之世。闇君亂主莫不眩焉。由是政教不行。禮義大壞。鬼道熾盛。視王者之法蔑如也。自此已來繼代禍亂天罰極行生民死盡。五服之內鞠為丘墟。千里蕭條不見人跡。皆由於此。朕承天緒屬。當窮運之弊。欲除偽定真。復羲農之政其一切蕩除胡神滅其蹤跡。庶無謝於風氏矣。自今已後敢有事胡神。及造其形像泥人銅人者門誅。雖言胡神問今胡人若有若無皆是前代漢人無賴子弟劉元真呂伯強之徒接乞胡之誕言。用老莊之虛假。附而益之。皆非真實。至使王法廢而不行。蓋大姦之魁也。世有非常之人。能行非常之事。非朕孰能去此歷代之偽物。有司宣告。在所諸有佛圖形像及胡經皆擊破焚除。沙門無少長悉坑之。是歲真君七年三月也。恭宗言雖不用。然猶緩宣詔書。遠近豫知各得為計。京邑四方沙門多亡匿而免者。其金銀寶像經論。大得祕藏。至於土木寺塔聲教所及。皆畢除毀。   集論者曰。帝本戎馬之鄉。素絕文義之跡。既參軍事所往誅殄。惟斯為政餘無涉言。故殺史官恥述過也。屬崔浩密構莫識佞辯。遂行誅除。時以為一代之快意也。不久癘及。追悔無由。視崔浩若仇讎。淫刑酷毒為天下同笑也。   初浩與寇謙同從。苦與浩爭浩不從。謙曰。卿今促年壽滅門戶矣。至真君十一年。浩誅備五刑。時年七十。帝頗悔之。然業已行難中修復。恭宗潛欲興之。未敢言也。時法令寬弛。存信之家奉事沙門。竊法服講誦者殷矣。至十三年二月因癘而崩。子晃讒死。而孫立焉。   檢別傳。浩非毀佛法。宗尚天師寇謙之。學仙道也。妻郭氏敬信釋典。誦金剛般若。浩取焚之。捐灰於廁。及幽執檻車送於城南。使衛士十人行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浩曰。斯吾投經之現報也。初浩得肆其佞。誅夷釋門。深文加謗昌言下詔。以為妖鬼之大魁也。帝未委之。可謂非常之人。能行非常之事。信矣。浩門既誅。清河崔氏無遠近。及范陽盧氏。太原郭氏河東柳氏。皆浩之親姻也。盡夷其族。詩雲。讒人罔極。交亂四國。驗矣。集論者曰。自古三公之加刑者。斯最酷也。豈非恨其飾詐邪佞濫毒仁祠致癘及躬無由自免顯戮讒構密悔前愆。剋己復禮固難則矣。不自責於闇惑。方乃作虐尤人。終非靜過。畢為噬臍者所及。昔龍逢之遭夏桀。比於之剖殷辛。炮烙以樹嚴刑。酒池以悅臣妾。時人豈謂為正化也。縱而飾非褒而唱善。及後南巢被放白旗懸首。無有代者身自當之。國除身喪無所追收。禍不旋踵自貽伊戚。□斯已後。代代率然禪讓之道。魏文開其實錄。覈於終古。堯舜其猶病諸。故佛經曰。二儀尚殞。國有何常。斯至言也。世祖若能撫躬反問本隸幽都禮義之所不行慈濟。由來莫識。不知昔乘何業奄有中原。如何恣此昏凶。行茲傲虐。事不可也。用此自勵追悔絕乎。   時有沙門玄高者。空門之秀傑也。通靈感眾。道王河西涼平。東歸太武信重。為太子晃之師也。晃孝敬自天崇仰佛法。崔寇得倖於帝。恐晃攝政或見危逐。密讒於帝謂有異圖可不先慮。帝乃信之。便幽太子於深宮。帝夢其祖父執劍怒曰。太子仁孝忠誠允著。如何信讒。帝寤集朝臣以述之。諸雄伯曰。太子無事。枉見幽辱。帝又信之。以真君五年正月。下詔曰。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鴻業恢隆萬代。武功雖昭而文教未暢。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今域內安逸百姓富昌。宜定制度為萬世之法。夫陰陽有往復。四時有代序。授子任賢安全相付。所以休息疲勞式固長久。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可令皇太子嗣理萬機總統百揆。更舉賢良以備列職。擇人授任而黜陟之。其朝士庶民。皆稱臣於太子。云云。崔浩又譖雲。太子前事實有謀心。但結高公道術。故令先帝降夢。如此物論事跡難明。若不早除必為巨害。帝又納之。即幽太子死之。又收高於平城南縊之。即宋元嘉二十一年也。爾夜門人莫知其死。忽有光明繞塔入房。有聲曰。吾已逝矣。弟子等奔赴屍所。請告遺訣。高蹶然起坐曰。大法應化隨緣盛衰。盛衰在跡理恆湛然。但念汝等不久復當如我耳。汝等死後法當復興。善自修心無令後悔。言已便臥而絕。崔浩讒辭既深。能令父猜其子。乃至幽死。況沙門乎。   太武以真君十三年二月五日崩。太子先已幽死。吳王以九日即位。改元永平。十月一日吳王又崩。帝孫諱濬即位。改元興安。是為文成帝也。廟號高宗。然佛教遠大光明四海。此洲萬國無王不奉。魏北雖除南宋彌盛。稱為真君明主。不亦惑乎。猜子而信賊臣。孰可悼乎。感癘而自嬰禍。斯酷甚乎。民思返政。存立非一。   興安元年高宗踐極。下詔曰。夫為帝王者。必祇奉明靈顯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濟益群品者。雖存往古猶序其風烈。是以春秋嘉崇明之禮。祭典載功施之族。況釋教如來功濟大千惠流塵境。尋生死者歎其達觀。覽文義者貴其妙門。助王政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撥群邪。開演正覺。故前代已來莫不崇尚。亦我國家常所尊事也。世祖太武皇帝。開廣邊荒德澤遐被。沙門道士善行純誠。如惠始之倫無遠不至。風義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姦婬之儔得容假託。諸寺之中致有兇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景穆皇帝每為慨然。值軍國多事。未遑修復。朕承鴻緒君臨萬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諸州城郡縣。於眾居之所。各聽建佛圖一區。任其財用不制會限。其有好樂道法欲為沙門。不問長幼。出於良家性行素篤。鄉里所明者聽出家。率大州五十。小州三十人。足以化惡就善播揚道教也。於即天下承風朝不及夕往時所毀圖寺。並還修復。佛像經論皆得顯出。於時罽賓王種沙門師賢者。東遊涼城。又遊京下。值罷佛法。權假醫術而守道不改。於修復日即為沙門。同輩五人。帝親為下髮。賢為僧統。云云。   興光元年敕有司。於五級大寺。為太祖已下五帝。鑄釋迦文像五軀。各長一丈六尺。用赤金二十五萬斤。   沙門曇曜帝禮為師。請帝於京西武州西山石壁。開窟五所鐫佛像各一。高者七十尺。次六十尺。彫飾奇偉冠於萬代。今時見者傳雲。谷深三十里。東為僧寺。名曰靈巖。西頭尼寺。各鑿石為龕。容千人。已還者相次櫛比。石崖中七里極高峻。佛龕相連餘處。時有斷續。佛像數量孰測其計。有一道人。年八十。禮像為業。一像一拜至於中龕而死。屍殭伏地。以石封之。今見存焉。莫測時代。在朔州東三百里恆安鎮西二十餘里。往往來者述之。誠不思議之福事也。   皇興元年高祖孝文誕載。於恆安北臺起永寧寺七級佛圖。高三百餘尺。基架博敝。為天下第一。又於天宮寺。造釋迦文像。高四十三尺。用赤金十萬斤黃金六百斤。又搆三級石佛圖高十丈。榱棟楣楹上下重結。大小皆石。鎮固巧密為京華壯觀。   延興元年顯祖獻文禪位於太子僧蓋一名宏。即孝文也。年五歲聰聖玄覽。窮神知幾。既初踐位。顯祖移御北苑崇光宮統習玄籍。建鹿野佛圖於苑中之西山。去崇光右十里巖房禪室。禪僧居之。   承明元年顯祖大上皇崩。造建明寺。爾後建福度僧立寺非一。   太和十六年下詔。每年四月八日七月十五日。聽大州一百人為僧尼。中州五十下州二十人。著令以為常准。太和十九年常幸徐州白塔寺。顧諸王侍臣曰。此寺近有名僧嵩法師者。受成實論於羅什。後授淵法師。淵又授登紀二法師。朕每翫成實。可以釋人深情。故至此寺。道登雅有義業。高祖眷賞恆侍講論於禁內。及卒帝悼惜。施帛千匹。說一切僧齋京城七日行道。下詔曰。朕師登法師奄至徂。背痛怛摧慟不能已。已比藥治。慎喪未容即赴。便准師義哭諸門外。緇素榮之。西域沙門跋陀者。有深道業。帝所敬重。詔於少室山陰立少林寺。以居之。公給衣供。   二十一年五月詔曰。羅什法師可謂神出五才志入四行者也。今常住寺猶有遺蹤。欽悅循跡情深遐邇。可於舊堂所為建三級佛圖。又見逼昏虐為道珍軀。既暫同俗禮。應有子胤。可推訪以聞當加敘接。先是立監福曹。又改為昭玄。備有官屬以斷僧務。即如今同文寺崇玄署是也。高祖時知名沙門有道順慧覺僧意慧紀僧範道辯慧度智誕僧顯僧義僧利。並以義行重焉。   有魏孝文聖天子也。五歲受禪十歲服冕。太和十八年遷都於洛。二十年改姓為元氏。文章百篇冠絕終古。初登詔誥假手有司。太和已後並自運筆。前後諸帝不能及之。如僧行篇所下詔也。   世宗即位。下詔曰。緇素既殊法律亦異。故道教彰於互顯。禁勸各有所宜。其僧犯殺人已上罪者。依俗格斷。餘犯悉付昭玄。以內律僧制判之。   熙平元年詔遣沙門慧生。使西域採經律涉七載。正光三年冬還。所獲經論一百七十部。景明初世宗詔大長秋卿。准代京靈巖寺石窟。於洛南伊闕山為高祖文昭皇太后營石窟二所。去地三百一十尺。後以斬山太高費功難就。奏移就下平。去地一百尺。南北一百四十尺。永平中為世宗造石窟一凡三所。從景明元年至正光四年二十四載方成。用功八十萬二千三百六十六。   肅宗熙平中於城內起永寧寺。靈太后親率百僚。表基立剎。塔有九層。高四十餘丈。費用不可勝計。景明寺塔亦其亞也。爾後官私寺塔其數甚眾。神龜元年司空尚書令任城王澄。奏寺塔漸多坊民居事。略雲。如來闡教多約山林。今此僧徒戀眷城市。豈湫隘是經行所宜。浮諠是棲禪之地。當由利引其心莫能自止。且住者既失其真。造者或損其福。乃釋氏之糟糠。法門之社鼠。內戒所不容。王典所宜棄矣。奏可。未幾天下喪亂。加以河陰之禍。朝士死者復捨其家為寺。禁令不復行焉。興和二年詔以鄴城舊宮為天平寺。世宗已來至武定末。沙門知名者有慧猛慧辯慧深僧暹道銀僧獻道睎僧深慧光慧顒法榮道長。並見重道俗。自魏有天下至於禪讓。佛經流通大集中國。凡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正光已後天下多虞。王役尤甚。於是所在編戶相從入道。假慕沙門實避調役。猥濫之極。自中國有佛法。未之有也。略計僧尼。二百餘萬。其寺三萬有餘。流弊不歸一至於此。識者所以太息矣。   道家之原出於老子。其自言也。先天地生以資萬類。上處玉京為神王之宗。下在紫微為飛仙之主。千變萬化有德不德。隨感應物厥跡無常。授軒轅於峨嵋。教帝嚳於牧德。大禹聞長生之決。尹喜受道德之旨。至於丹書紫字。昇玄飛步之經玉石金光。妙有靈洞之說。不可勝紀。其為教也。鹹蠲去邪累澡雪心神。積行樹功累德增善。乃至白日昇天長生世上。是以秦皇漢武甘心不息。勞心竭事所在追求。終莫之致。退恨於後。故有欒大徐氏之誅。然其道惑人效學非一。靈帝置華蓋於濯龍。設壇場而為禮。及張陵受道於鵠鳴。因傳天宮章本千有二百。弟子相授其事大行。齋祠跪拜各有成法。於是三元九府百二十官。一切諸神鹹所統攝。又稱劫數頗竊佛經。及其劫終。稱天地俱壞。其書多有禁祕。非其徒不得輒觀。至於化金銷玉行符敕水奇方妙術萬等千條。上雲羽化飛天。次稱消災滅禍。故好異者往往而尊事之。初文帝入賓於晉。從者雲。登仙伊闕。太祖好老子之言。誦詠不倦。天興中儀曹郎董謐。上服食仙經數十篇。乃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練百藥。封西山以供其薪蒸。令死罪者服之。多死無驗。太祖猶特修焉。太醫周澹苦其煎採之役。欲廢其事。陰令妻貨仙人博士張曜妾得曜隱罪。曜懼死。因請自辟穀。太祖許之。給曜資用。為造靜堂於苑中。給灑掃民二家。而練藥之官仍為不息。久之太祖意少懈乃止。   世祖時道士寇謙之字輔真。南雍州刺史讚之弟也。早好仙道修張魯之術。服食餌藥歷年無效。有仙人成公興。備作謙家。後謙之算七曜。惘然不了。興曰。何為不釋。謙之曰。我學算累年。延算周體不合。興令依言布之。俄爾便決。謙歎伏欲師事。興固辭求為謙之弟子。未幾興入華山居石室。興採藥與謙服。不復飢。又共入嵩高山石室曰當有人將藥來。得但食莫疑。尋有人將藥至。皆是毒蠱臭物。謙之懼走。興還具問。便歎息曰。先生未仙。止可為帝王師耳。興事謙七年。便曰。不得久留。明中應去。至期果卒。見兩童子一持法服一持錫杖及缽至興屍所。興欻然而起。著衣持缽執杖而去。   謙之守志嵩岳。以神瑞二年十月。遇大神乘雲駕龍導從百靈集於山頂。稱太上老君。謂謙之曰。自天師張陵去世已來。地上曠職。上谷寇謙之文身直理。吾故授汝天師之位。賜汝雲中新科二十卷。自開闢已來不傳於世汝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張偽法租米錢稅及男女合氣之術。大道清虛寧有斯事。專以禮度為首。加之以服食閉練。使玉女九疑十二人授謙導引口訣。遂得辟穀氣盛。顏色鮮麗。弟子十餘人。皆得其術。   太常八年十月有牧土上師李普文。來嵩岳雲。老君之玄孫也。昔居代郡桑乾。漢武時得道為牧土宮主。領治三十六土人鬼之政。地方十八萬里。其中為方萬里者。有三百六十方。遣弟子雲。嵩岳所統廣漢方萬里以授謙之。作誥云云。   錄圖六十卷。真經付汝。輔佐北方泰平真君出天宮靜輪之法。能興造克就則超登真仙矣。   又雲。地上生民末劫垂及。行教甚難。男女立壇宇朝夕禮拜云云。   又雲。二儀之間有三十六天。天別三十六宮。宮有一主。其赤松王喬韓終張安世劉根張陵。近世仙者。並為翼從。命謙之與群仙為友。   又雲。佛者昔於西胡得道。在三十二天為延真宮主。勇猛苦教。故其弟子皆髡形染衣。斷絕人道。天上衣服悉然。始光年中初奉其書。獻之世祖。乃令謙之止於張曜辟穀之所供其食物。朝野聞之若存若亡。未全信也。崔浩獨異其言。因師事之。受其法術。上疏贊明其事曰。臣聞聖王受命則有天應。而河洛圖書。寄言於蟲獸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對手筆。粲然辭旨深妙。自古無此。昔漢高英聖。四皓猶或恥之。不為屈節。今清德隱仙。不召自至。斯誠陛下侔蹤軒黃應天之符也。豈可以世俗常談而忽上靈之命。臣竊懼之。世祖欣然(時年九歲)乃使謁者奉玉帛牲牢祭嵩岳。迎致其餘弟子在山中者。於是崇奉天師。立道壇顯揚新法。佈告天下道業大行。浩事天師甚謹拜禮。人或譏之。   於時中岳道士三十餘人。至起天師道場京之東南。重壇五層。依新經制度。給道士百二十人衣食。齋肅祈請六時。月設廚會數千人。   謙之奏曰。陛下以真君御世。建靜輪天宮。開古未有。應登受符書以彰聖德。世祖從之。至道壇受符錄。備法駕旗幟盡青。以從道家之色也。自後諸帝即位皆如之。恭宗見謙之奏造靜輪天宮必令高不聞雞犬聲與上天神交接。功役萬計經年不成。乃言於世祖曰。人天道殊卑高定分。今謙之欲要以無成之期說不然之事。財力費損百姓疲勞。無乃不可乎。必如其言。未若因東山萬仞之崖為功差易。帝深然之。但為崔浩贊成難違其意。沈吟久之曰。吾亦知其無成事。既爾何惜五三百功。真君九年謙之卒。葬以道士之禮。諸弟子以為屍解變化而去。靜輪天宮竟不成便止。   時京兆韋文秀隱中岳。世祖徵問方士金丹事。對曰。神通幽昧變化難測。可以闇遇。難以預期。臣昔受於先師。未之為也。世祖重其豪族溫雅。遣與尚書崔賾詣王屋山。合丹竟不成。   時方士至者。前後數十人。歷出名行。河東祁纖好相人。世祖賢之。拜纖上大夫。   穎陽絳略聞喜吳劭導引養精。年百餘歲神氣不衰。恆農閻平仙博覽百家不能達意。然辭對可錄。帝授宮固辭。扶風魯祈遭赫連虐。避地寒山教授數百人。好方術少嗜慾。   河東羅崇之餌松脂不食五穀。雲受道中條山。有穴通崑崙蓬萊。得見仙人往來。帝令還鄉立壇祈請。詔河東給所須。崇入穴百步。遂窮召還。有司以誣罔不道。奏罪之。世祖赦之。以開待賢之意。   東萊王道翼隱韓信山四十餘年。斷粟食麥通經章符錄不交時俗。顯祖令青州刺史召赴都。仍守本操。遂令僧曹給衣食終身。太和十五年。詔曰。夫至道無形虛寂為主。自有漢已後置立壇祠。先朝以其至順可歸。為立寺宇。昔京城之內居捨尚希。今者裡宅櫛比人神猥湊。非所以祇崇至法清敬神道。可移於都南桑乾之陰岳山之陽。永置其所給戶五十。以供齋祀之用。仍名為崇虛寺。可召諸州隱士。員滿九十人。遷洛移鄴。踵如故事。其道壇在南郊。方二百步。以正月七日九月七日十月五日。壇主道士歌人一百六十人以行拜祠之禮。諸道士罕能精至。又無才術可高。武定六年有司執罷之。河東張遠遊河間趙靜通等齊文襄王。別置館京師。重其道術而禮接焉。   余檢天師寇謙之敘陳太上老君所言。同夫蓬萊之居海下。崑崙之飛浮天上也。   又雲。三十六土萬里。為方三百六十等。何異張角之三十六方乎。案後漢皇甫嵩傳雲。鉅鹿張角自稱大賢郎。師奉事黃老。行張陵之術。用符水咒法。以治百病。遣弟子八人使於四方行化道法。轉相誑惑。十餘年間眾數十萬。自青徐幽冀荊楊兗豫八州之民莫不必應。遂置三十六方。方猶將軍之號也。大方萬餘人。小方六千人。訛言蒼天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書京邑寺門。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內外俱起。皆著道士黃服戴黃巾。或殺人祠天。於時賊徒數十萬眾。初起穎川作亂天下。並為皇甫嵩討滅。餘熸不滅。今猶服之。   齊書述佛志   著作王劭   劭曰。釋氏非管窺所及。率爾妄言之。又引列禦寇書。述商太宰問孔子聖人事。又黃帝夢遊華胥氏之國。華胥氏之國。在佛神遊而已。此之所言髣拂於佛。石符姚世經譯遂廣。蓋欲柔伏人心。故多寓言以方便。不知是何神怪浩蕩之甚乎。其說人身善惡世事因緣。以慈悲喜捨常樂我淨。書辯至精明如日月。非正覺孰能證之。凡在順首莫不歸命。達人則慎其身口修其慧定。平等解脫究竟菩提。及僻者為之不能通理。徒務費竭財力功利煩濁。猶六經皆有所失。未之深也已矣。   廣弘明集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三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歸正篇第一之三遂古篇 梁侍中江淹歸心篇 北齊光錄顏之推七錄序 梁處士阮孝緒   遂古篇   梁侍中江淹   僕嘗為造化篇。以學古制今。觸類而廣之。復有此文。兼象天問。以遊思云爾。   聞之遂古大火然兮。水亦溟涬無涯邊兮。女媧練石補蒼天兮。共工所觸不周山兮。河洛交戰寧深淵兮。黃炎共鬥涿鹿。川兮女妓九子為民先兮。蚩尤鑄兵幾千年兮十日並出堯之間兮。羿迺斃日事豈然兮。常蛾奔月誰所傳兮。豐隆騎雲為靈仙兮。夏開乘龍何因緣兮。傅說託星安得宣兮。誇父鄧林義亦艱兮。尋木千里烏易論兮。穆王周流往復旋兮。河宗王母可與言兮。青鳥所解露誠亶兮。五色玉石出西偏兮。崑崙之墟海北間兮。去彼宗周萬二千兮。山經古書亂編篇兮。郭釋有兩未精堅兮。上有剛氣道家言兮。日月五星皆虛懸兮。倒景去地出雲煙兮。九地之下如有天兮。土伯九約寧若先兮。西方蓐收司金門兮。北極禺強為常存兮。帝之二女遊湘沅兮。霄明燭光尚焜煌兮。太一司命鬼之元兮。山鬼國殤為遊魂兮。迦維羅衛道最尊兮。黃金之身誰能原兮。恆星不見頗可論兮。其說彬炳多聖言兮。六合之內理常渾兮。幽明詭怪令智惛兮。河圖洛書為信然兮。孔甲豢龍古共傳兮。禹時防風處隅山兮。春秋長狄生何邊兮。臨洮所見又何緣兮。蓬萊之水淺於前兮。東海之波為桑田兮。山崩邑淪寧幾千兮。石生土長必積年兮。漢鑿昆明灰炭全兮。魏開濟渠螺□□奅j□□巨□□□龍楅j□禖礸□□綠婖□j□□□□姥R驀□j□□碞]□□宣c□□嵥騧禤珵鍣¥室舥□□浥孥□劄¥宥□邥崢□纖薩擣¥宧□□岥□□□□¥室□□鋩□□□窺宣¥□□珵□□湥□宣|□□Ⅶ廈□□⊥宣c巨□婩□□阨蹥宣|□□□□□懨□宣¥嶡□□□□□□宣□w□楫□覽□□宣‥忥□聵□嚏慼憤禳L□諦□□讓□遙宣c欨鄤珵□‥□謚冷宣‥忥□□□ㄐ慼憤籠D□□□琣§□□□宣|□□鞢慼憧炕憤禳慼慼敷楥T糯□祺宣§ㄐ撲A腄撮□宣§□□欨妤恁撲儕禳L□蠦□□煄慼憤鷂□□□□紇□l宣c□□□□□□□宣¥鵰t瀤覤朧蘋禳情撫~□工縑慼憤鷂巨□籧□□□磥宣□舥□崢□~艨□宣§噸□к忽悔楚憤禳L灺赤□□臧Q□宣□犖□珵□□□□宣‥□□□□□□x宣‥□□犖謦ゴ□□宣§□□鋦□□□懥宣‥憒□□□□□R患¥壎銵憤禳   梁典雲。江淹位登金紫。初淹年六歲。能屬文為詩。最長有遠識愛奇尚。年二十以五經授宋諸王。待以客禮。初年十三而孤貧。採薪養母以孝聞。及梁朝六遷侍中。夢郭璞索五色筆淹與之。自是為文不工。人謂其才盡。然以不得志故也。有集十卷。深信天竺緣果之文。余檢其行事與傳同焉。綴述佛理。不多錄其別篇。知明賢之雅志耳。   家訓歸心篇   北齊光祿顏之推   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業歸心勿輕慢也。其間妙旨具諸經論。不復於此少能讚述。但懼汝曹猶未牢固。略重勸誘耳。   原夫四塵五陰剖析形有。六舟三駕運載群生。萬行歸空千門入善。辯才智慧。豈徒七經百氏之博哉。明非堯舜周孔老莊之所及也。內外兩教本為一體。漸極為異深淺不同。內典初門設五種之禁。與外書(仁義禮智信)五常符同。仁者不殺之禁也。義者不盜之禁也。禮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至如畋狩軍旅宴饗刑罰。因民之性不可卒除。就為之節使不淫濫耳。歸周孔而背釋宗。何其迷也。   俗之謗者大抵有五。其一以世界外事及神化無方。為迂誕也。其二以吉凶□□麗榜□□飀□□□□□□椸糕□祰□□□□□d□□□□□□□楛□姘□□□□□□□飀□□□□□□褓□姘□饛□□□□□□□騃□□椻□夾□□□駛□□椹□糖F糖j□□□□□□□橇□□E□□□   釋一曰夫遙大之物。寧可度量。今人所知莫若天地。天為精氣。日為陽精。月為陰精。星為萬物之精。儒家所安也。星有墜落。乃為石矣。精若是石。不可有光性。又質重。何所繫屬。一星之徑大者百里。一宿首尾相去數萬百里之物數萬相連。闊狹縱斜常不盈縮。又星與日月光色同耳。但以大小為其等差。然而日月又當石耶。石既牢密。烏兔焉容石在氣中。豈能獨運日月星辰。若皆是氣。氣體輕浮。當與天合往來環轉。不得偝違。其間遲疾理寧一等。何故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各有度數移動不均。寧當氣墮忽變為石。地既滓濁。法應沈厚。鑿土得泉。乃浮水上積水之下。復有何物。江河百谷從何處生。東流到海何為不溢。歸塘尾閭渫何所到。沃焦之石何氣所然。潮汐去還誰所節度。天漢懸指那不散落。水性就下何故上騰。天地初開便有星宿。九州未劃列國未分。剪疆區野若為躔次。封建以來誰所制割。國有增減星無進退。災祥禍福就中不差。懸象之大列星之夥。何為分野止繫中國。昴為旄頭。匈奴之次西胡東夷彫題交趾。獨棄之乎。以此而求。迄無了者。豈得以人事尋常抑必宇宙之外乎。   凡人所信惟耳與目。自此之外鹹致疑焉。儒家說天。自有數義。或渾或蓋乍穹乍安。斗極所周筦維所屬。若所親見不容不同。若所測量寧足依據。何故信凡人之臆說。疑大聖之妙旨。而欲必無恆沙世界微塵數劫乎。而鄒衍亦有九州之談。由中人不信有魚大如木。海上人不信有木大如魚。漢武不信弦膠。魏文不信火布。胡人見錦不信有蟲食樹吐絲所成。昔在江南不信有千人氈帳。及來河北不信有二萬石船。皆實驗也。世有咒師及諸幻術。猶能履火蹈刃種瓜移井。倏忽之間千變萬化。人力所為尚能如此。何妨神通感應不可思量千里寶幢百由旬座化成淨土踴出妙塔乎。   釋二曰。夫信謗之興。有如影響。耳聞眼見其事已多。或乃精誠不深業緣未感。時儻差簡終難獲報耳。善惡之行禍福所歸。九流百氏皆同此論。豈獨釋典為虛妄乎。項託顏回之短折。伯夷原憲之凍餧。盜跖莊蹻之福壽。齊景桓魋之富強。若引之先業。冀以後生更為實耳。如以行善而偶鍾禍報。為惡而儻值福徵。便可怨尤即為欺詭。則亦堯舜之雲虛。周孔之不實也。又安所依信而立身乎。   釋三曰。開闢已來不善人多而善人少。何由恚責其精潔乎。見有名僧高行。棄而不說。若睹凡猥流俗。便生非毀。且學者之不勤。豈教者之為過。俗僧之學經律。何異士人之學詩禮。詩禮之教格朝廷之士。略無全行者。經律之禁格出家之輩。而獨責無犯哉。且闕行之臣猶求祿位。毀禁之侶何慚供養乎。其於戒行自當有犯。一被法服已墮僧數。歲中所計齋講誦持。比諸白衣猶不啻山海也。   釋四曰。內教多途。出家自是其一法耳。若能誠孝在心。仁惠為本。須達流水不必剔落髦髮。豈令罄井田而起塔廟。窮編戶以為僧尼也。皆由為政不能節之。遂使非法之寺妨民稼穡。無業之僧空國賦算。非大覺之本旨也。抑又論之。求道者身計也。惜費者國謀也。身計國謀不可兩遂。誠臣徇主而棄親。孝子安家而忘國。各有行也。儒有不屈王侯高尚其事。隱有讓王辭相避世山林。安可計其賦役以為罪人也。若能皆化黔首悉入道場。如妙樂之世儴佉之國。則有自然粳米無盡寶藏。安求田蠶之利乎。   釋五曰。形體雖死精神猶存。人生在世。望於後身。似不連屬。及其歿後則與前身猶老少朝夕耳。世有魂神示見夢想。或降僮妾。或感妻孥。求索飲食徵須福祐。亦為不少矣。今人貧賤疾苦。莫不怨尤。前世不修功德。以此而論可不為之作地乎。夫有子孫自是天地間一蒼生耳。何預身事而乃愛護道以基趾。況於己之神爽頓欲棄之乎。故兩疏得其一隅。累代詠而彌光矣。   凡夫曚蔽不見未來。故言彼生與今生非一體耳。若有天眼鑒其唸唸隨滅生生不斷。豈可不怖畏耶。又君子處世。貴能克己復禮濟時益物。治家者欲一家之慶。治國者欲一國之良。僕妾臣民與身竟何親也。而為其勤苦修德乎。亦是堯舜周孔虛失愉樂。一人修道濟度幾許蒼生。免脫幾身罪累。幸熟思之。   人生居世。須顧俗計樹立門戶。不得悉棄妻子一皆出家。但當兼修行業留心讀誦。以為來世資糧。人身難得。勿虛過也。   七錄序   梁處士阮孝緒   日月貞明。匪光景不能垂照。嵩華載育。非風雲無以懸感。大聖挺生應期命世。所以匡濟風俗矯正彝倫。非夫丘索墳典詩書禮樂。何以成穆穆之功致蕩蕩之化也哉。故鴻荒道喪。帝昊興其爻畫。結繩義隱。皇頡肇其文字。自斯以往□襲異宜。功成治定各有方冊。正宗既殄樂崩禮壞。先聖之法有若綴旒。故仲尼歎曰。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逮也。而有志焉。夫有志以為。古文猶好也。故自衛反魯。始立素王。於是刪詩書定禮樂。列五始於春秋。興十翼於易道。夫子既亡微言殆絕。七十並喪大義遂乖。逮乎戰國俗殊政異。百家競起九流互作。嬴正疾之。故有坑焚之禍。至漢惠四年。始除挾書之律。其後外有太常太史博士之藏。內有延閣廣內祕室之府。開獻書之路。置寫書之官。至孝成之世。頗有亡逸。乃使謁者陳農求遺書於天下。光祿大夫劉向及子伋歆等。讎校篇籍。每一篇已輒錄而奏之。會向亡哀。帝使歆嗣其前業。乃徙溫室中書於天祿閣上。歆遂總括群篇。奏其七略。及後漢蘭臺。猶為書部。又於東觀及仁壽闥。撰集新記。校書郎班固傅毅並典祕籍。固乃因七略之辭。為漢書藝文志。其後有著述者。袁山松亦錄在其書。魏晉之世文籍逾廣。皆藏在祕書中外三閣。魏祕書朗鄭默刪定舊文。時之論者謂為朱紫有別。晉領祕書監荀勗。因魏中經更著新薄。雖分為十有餘卷。而總以四部別之。惠懷之亂。其書略盡江左草創十不一存。後雖鳩集。淆亂以甚。及著作佐郎李充始加刪正。因荀勗舊簿四部之法。而換其乙丙之書。沒略眾篇之名。總以甲乙為次。自時厥後世相祖述。宋祕書監謝靈運丞王儉齊祕書丞王亮監謝朏等。並有新進。更撰目錄為七志。其中朝遺書收集稍廣。然所亡者猶太半焉。齊末兵火延及祕閣。有梁之初缺亡甚眾。爰命祕書監任昉躬加部集。又於文德殿內別藏眾書。使學士劉孝標等重加□□□□□榕吟□□逆□□□□裀□便馜□□榚妒□□□□□楰□詖□祈娗臨□□□裀□咽祜□詛橇□臨□檢□□亮□秫□□□□□騸□□椻□夾□□□□□□□□□稀□祀檢□姍婖□奐□□婛□□□駺□立祛□□□□妼聯□□□首餺飀□椸□□Y榵□妎□□奧逆□力□□秜□□駼□檢□橁□□詠祥□□檢□□□□□夾槎□□□□□裀□□□□□□□妀□□□□□□□羇□程嬪□威j□□□觛q□□□□□□□檇{檢□□□□□□榖饅秶□訇□部慼慼數[□□□□□□積逆□飣椽□□□□□□□□□□逆□□□□送□□奐□□□□□試□□稨覕雜□□□□襓□□楋□□□□□□累□□榜饃□F□□□□□□□襛□□雜逆□樨踩L□□饈□禗裀□□秖牷漿□□□□□□□□□裀□N□糖□□□□□□□□禎□稻裀□□駖□壟□□□□□槂□嫵□□□□□j□禁□□□□□埤□褸□視□□□□□饈□□□□縷□□□□饐□□裀□□□□□□楅□禭訾聾樨□□□觫便露□□樼饜覜□裀□□□婛檇煄慼慼慼樊蝖慼慼慼慼樊蝖撫|□□□榎□□稦□□□□□埤□椸□衽□□礹□□□□□妒E□□□□□□□埤□□襭□埤□□□桌埤□□媸觕埤□□吟□埤□□餿□埤□□送□禔饅□□□□裀□□襭□□□□槂□莆□□□□□□裀□□吟□□□□□□餿□□□□□奐□橛褓□□埤□榜饅□□□姬□□□□逆□奅褸□□□□楏覢□□奏□□□祿礸□□黎□夾□裀□榖飣椹□□□□□□□□□□□槔□□礹□□□□□□榕裀□□□□□□□□□飀□□奅□□□□□□□馦□□邊蛂慼歎ョ慼慼F□□□臨□詌□□積秬□□□駎□椻姜\□□レl□□馰魯□楏□觔□□□□□奸□□祅箋□□□{樨襂□□□□裀□□隉摯f□槂□□□□□□娩□椸□R□□□裀□□□榛覗□□□□奈□□□埤□□□□菉□□□\□□□襂□□□積秬□□□襭□□□□駎□□□□□馜饅媸觕埤□□奅奭禷□□□□□□□□饅□□□□□□□饅婝饅媽寣憬e□夾□□□雷禭褓□□□□□□□婂□驦□R埤□媸覗□□□□□婌□□□□z□□奭□□□□□□省□婌□□積秬□飀□□娩□椹□□□□□檢□□駂□莆□□□奐E榖□j□□□□檢□□□□檢□□□□□□□練穛□□□積秬□□□□□吟□□□駹□□□□□駂□□□□餿□□□□□覓□□覓駂□□□□□婧□□列□□□□□□吟□□□□□□□禿□□□禕吟□□□鷗I□□□□□婂□□馰縷□覜□□□櫚露□H馗□□驁□□□□□送□□奉埤□奐吟□□□□奐□□□□積秬□□□□樂□□□祊駕□□□□囊吟□□榜飀□秸□□堙慼撫r□□□奜桌□□逆□□腹潑_□裀□婚□□□□□□□□□□□□襼□j□□祏□□襏□□娼餺綜x□□□□□碌誇□楅積礹□□   釋氏之教實被中土。講說諷味方軌孔籍。王氏雖載於篇。而不在志限。即理求事未是所安。故序佛法。錄為外篇第一。仙道之書。由來尚矣。劉氏神仙陳於方技之末。王氏道經書於七志之外。今合序仙道。錄為外篇第二。王既先道而後佛。今則先佛而後道。蓋所宗有不同。亦由其教有淺深也。凡內外二篇合為七錄。天下之遺書祕記。庶幾窮於是矣。   有梁普通四年。歲惟單閼仲春十有七日。於建康禁中裡宅。始述此書。通人平原劉杳。從余遊。因說其事。杳有志。積久未獲操筆。聞余已先著鞭。欣然會意。凡所抄集。盡以相與廣其聞見。實有力焉。斯亦康成之於傳釋。盡歸子順之書也。   古今書最七略書三十八種六百三家一萬三千二百一十九卷 五百七十二家亡 三十一家存漢書藝文志書三十八種五百九十六家一萬三千三百六十九卷 五百五十二家亡 四十四家存 袁山松後漢藝文志書 八十七家亡晉中經簿四部書一千八百八十五部二萬九百三十五卷 其中十六卷佛經書簿少二卷不詳所載多少一千一百一十九部亡 七百六十六部存晉元帝書目四部三百五帙三千一十四卷晉義熙四年祕閣四部目錄宋元嘉八年祕閣四部目錄一千五百六十四帙一萬四千五百八十二卷(五十五帙四百三十八卷佛經也)宋元徽元年祕閣四部書目錄二千二十帙一萬五千七十四卷齊永明元年祕閣四部目錄五千新足合二千三百三十二帙一萬八千一十卷梁天鑒四年文德正御四部及術數書目錄合二千九百六十八帙二萬三千一百六卷(祕書丞殷鈞撰祕閣四部書少於文德書故不錄其數也)新集七錄內外篇圖書凡五十五部六千二百八十八種八千五百四十七帙四萬四千五百二十六卷(六千七十八種八千二百八十四帙四萬三千六百二十四卷經書二百三種二百六十三帙八百七十九卷圖符)內篇五錄四十六部三千四百五十三種五千四百九十三帙三萬七千九百八十三卷(三千三百一十八種五千二百六帙三萬七千一百八卷經書一百三十五種一百八十七帙七百七十五卷圖也)外篇二錄九部二千八百三十五種三千五十四帙六千五百三十八卷(二千七百五十九種二千九百七十八帙六千四百三十四卷經書七十八帙一百四卷符)七錄目錄經典錄 內篇一易部本四種九十六帙五百九十卷尚書部二十七種二十八帙一百九十卷詩部五十二種六十一帙三百九十八卷禮部一百四十種二百一十一帙一千五百七十卷樂部五種五帙二十五卷春秋部一百一十一種一百三十九帙一千一百五十三卷論語部五十一種五十二帙四百一十六卷孝經部五十九種五十九帙一百四十四卷小學部七十二種七十二帙三百一十三卷   右九部五百九十一種七百一十帙四千七百一卷記傳錄 內篇二國史部二百一十六種五百九帙四千五百九十六卷注歷部五十九種一百六十七帙一千二百二十一卷舊事部八十七種一百二十七帙一千三十八卷職官部八十一種一百四帙八百一卷儀典部八十種二百五十帙二千二百五十六卷法制部四十七種九十五帙八百八十六卷偽史部二十六種二十七帙一百六十一卷雜傳部二百四十一種二百八十九帙一千四百四十六卷鬼神部二十九種三十四帙二百五卷土地部七十三種一百七十一帙八百六十九卷譜狀部四十三種四百二十三帙一千六十四卷簿錄部三十六種六十二帙三百四十八卷   右十二部一千二十種二千二百四十八帙一萬四千八百八十八卷子兵錄 內篇三儒部六十六種七十五帙六百三十卷道部六十九種七十六帙四百三十一卷陰陽部一種一帙一卷法部十三種十五帙一百一十八卷名部九種九帙二十三卷墨部四種四帙一十卷縱橫部二種二帙五卷雜部五十七種二百九十七帙二千三百三十八卷農部一種一帙三卷小說部十種十二帙六十三卷兵部五十八種六十一帙二百四十五卷   右一十一部二百九十種五百五十帙三千八百九十四卷文集錄 內篇四楚辭部五種五帙二十七卷別集部七百六十八種八百五十八帙六千四百九十七卷總集部十六種六十四帙六百四十九卷雜文部二百七十三種四百五十一帙三千五百八十七卷   右四部一千四十二種一千三百七十五帙一萬七百五十五卷術技錄 內篇五天文部四十九種六十七帙五百二十八卷緯讖部三十二種四十七帙二百五十四卷曆算部五十種五十帙二百一十九卷五行部八十四種九十三帙六百一十五卷卜筮部五十種六十帙三百九十卷雜占部十七種十七帙四十五卷刑法部四十七種六十一帙三百七卷醫經部八種八帙五十卷經方部一百四十種一百八十帙千二百五十九卷雜藝部十五種十八帙六十六卷   右十部五百五種六百六帙三千七百三十六卷佛法錄三卷 外篇一戒律部七十一種八十八帙三百三十九卷禪定部一百四種一百八帙一百七十六卷智慧部二千七十七種二千一百九十帙三千六百七十七卷疑似部四十六種四十六帙六十卷論記部一百一十二種一百六十四帙一千一百五十八卷   右五部二千四百一十種二千五百九十五帙五千四百卷仙道錄 外篇二經戒部二百九十種三百一十八帙八百二十八卷服餌部四十八種五十二帙一百六十七卷房中部十三種十三帙三十八卷符圖部七十種七十六帙一百三卷   右四部四百二十五種四百五十九帙一千一百三十八卷文字集略一帙三卷 序錄一卷正史刪繁十四帙一百三十五卷序錄一卷高隱傳一帙十卷序例一卷古今世代錄一帙七卷七錄一帙一十一卷雜文一帙十卷聲緯一帙十卷   右七種二十一帙一百八十一卷阮孝緒撰不足編諸前錄而載於此   孝緒陳留人。宋中領軍歆之曾孫。祖慧真臨賀太守。父彥太尉從事中郎。孝緒年十三。略通五經大義。隨父為湘州行事。不書南紙以成父之清。年十六丁艱終喪。不服綿纊。雖蔬食有味即吐之。在鍾山聽講。母王氏忽有疾。孝緒於講座心驚而反。合藥須生人蔘。自採於鍾山高嶺。經日不值。忽有鹿在前行。心怪之至鹿息處。果有人蔘。母疾即愈。齊尚書令王晏通家權貴。來候之。傳呼甚寵。孝緒惡之。穿籬而遁。晏有所遺拒而不納。嘗食醬而美。問之乃王家所送。遂命覆醢。及晏被誅。以非黨獲免。常以鹿林為精舍。環以林池杜絕交好。少得見者。御史中丞任昉欲造之而不敢。進睨鹿林。謂其兄履曰。其室則邇。其人甚遠。太中大夫殷芸贈以詩。任昉止之曰。趣捨苟異何用相干。於是朝貴絕於造請。惟與裴貞子為交(貞子即子野之諡)天監十二年。祕書監傅昭薦焉並不到。天子以為苟立虛名以要顯譽。自是不復徵聘。故何胤孝緒並得遂其高志。南平元襄謂履曰。昔君大父舉不以來遊取累。賢弟獨執其志何也。孝緒曰。若麇□盡可驂馭。何以異夫騄驥哉。王作二闇及性情義。並以示之。請為潤色。世祖著忠臣傳。集釋氏碑銘。丹陽尹錄妍神記。並先簡居士。然後施行。鄱陽忠烈王孝緒姊夫也。王及諸子歲時致饋。一無所受。嘗自筮死期雲。與劉著作同年。是秋劉杳卒。孝緒睨曰。吾其幾何。數旬果亡。年五十八。皇太子遣使弔祭。賵贈甚渥。子恕追述先志固辭不受。門人諡曰文貞處士。   孝緒博極群書。無一不善。精力強記學者所宗。著七錄削繁等諸書一百八十一卷。並行於世。編次佛道。以為方外之篇。起於此矣。   廣弘明集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四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歸正篇第一之四捨事李老道法詔 梁高祖武皇帝廢李老道法詔 北齊高祖文宣皇帝通極論 隋沙門釋彥琮   捨事李老道法詔   梁武   梁高祖武皇帝。年三十四登位。在政四十九年。雖億兆務殷而卷不釋手。內經外典罔不厝懷。皆為訓解數千餘卷。而儉約自節。羅綺不緣。寢處虛閑。晝夜無怠。致有布被莞席草屨葛巾。初臨大寶即備斯事。日惟一食永絕辛羶。自有帝王罕能及此。舊事老子宗尚符圖。窮討根源有同妄作。帝乃躬運神筆下詔捨道。文曰。維天鑒三年四月八日。梁國皇帝蘭陵蕭衍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十方尊法十方聖僧。伏見經雲。發菩提心者即是佛心。其餘諸善不得為喻。能使眾生出三界之苦門。入無為之勝路。故如來漏盡智凝成覺。至道通機德圓取聖。發慧炬以照迷。鏡法流以澄垢。啟瑞跡於天中。爍靈儀於像外。度群迷於慾海。引含識於涅槃。登常樂之高山。出愛河之深際。言乖四句語絕百非。應跡娑婆王宮誕相。步三界而為尊。普大千而流照。但以機心淺薄好生厭怠。遂乃湛說圓常。亦復潛輝鶴樹。闍王滅罪婆藪除殃。若不逢遇大聖法王。誰能救接。在跡雖隱其道無虧。弟子經遲迷荒耽事老子。歷葉相承。染此邪法。習因善發。棄迷知返。今捨舊醫歸憑正覺。願使未來生世童男出家。廣弘經教化度含識同共成佛。寧在正法中長淪惡道。不樂依老子教暫得生天。涉大乘心離二乘念。正願諸佛證明。菩薩攝受。弟子蕭衍和南。於時帝與道俗二萬人。於重雲殿重閣上。手書此文發菩提心。至四月十一日。又敕門下。大經中說。道有九十六種。惟佛一道是於正道。其餘九十五種名為邪道。朕捨邪外道以事正內。諸佛如來若有公卿能入此誓者。各可發菩提心。老子周公孔子等。雖是如來弟子而化跡既邪。止是世間之善。不能革凡成聖。其公卿百官侯王宗族。宜反偽就真捨邪入正。故經教成實論雲。若事外道心重佛法心輕。即是邪見。若心一等。是無記性不當善惡。若事佛心強老子心弱者。乃是清信。言清信者。清是表堶挐b。垢穢惑累皆盡。信是信正不信邪。故言清信佛弟子。其餘諸信皆是邪見。不得稱清信也。門下速施行。   至四月十七日。侍中安前將軍丹陽尹邵陵王上啟雲。臣綸聞。如來嚴相巍巍架於有頂。微妙色身蕩蕩顯乎無際。假金輪而啟物。託銀粟以應凡。砥波若之利刀。收涅槃之妙果。汎生死之苦海。濟常樂於彼岸。故能降慈悲雲垂甘露雨。七處八會。教化之義不窮。四諦五時。利益之方無盡。並□□妗姛□稱□□□□□□□饡姆□□□□館□□祌榖□餃埤□□□□□復□□裡□穗□夾□□靈婖□□□檢□□□N□□□妎□p□□□□□餳□□槶□□穟□□G□□□□露□□詑□□埤□列襜□寮□葉□□□□委襂□□禖饅檢□錄禽□匿櫸穫詢裀□禭□馘蘀Z穀□□□□□□□□□祤□□檢□□□禍□騖□飣餖□騲□樇覷□□□飲祰驛禸妵□裀□□□騾碌妎婻念芊慼慼慼慼慼模D□□娃□視驀稗姤□□拏□□礸□襼□裀□□□□□□□碌□□樿□□□玲□裀□□□觥拌□騪覿□□□觭□□□裀□騵椏餾□□□□□□饋□襮礹□□□婦□□□□□□□□覂□□恣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慾虧瓷慼慼慼潟滿慼毅橆牷慼慼數z駜□□□□□好□□□□橁□□□□□□□x□□楉K覜□□□□□□穟□言□□□□□□筘□□黎磻橁□□□□觔覞□□{榠□□□□□累□□腄慼慼慼潑□租□襐□□椏騖飣禈□□□□□□□言□□□□裀□妳妵□□□飀□□襤餡覛□□□□□饕□□   至四月十八日中書舍人臣任孝恭宣敕雲。能改迷入正。可謂是宿植勝因。宜加勇猛也。   廢李老道法詔   北齊高祖文宣皇帝   昔金陵道士陸修靜者。道門之望。在宋齊兩代祖述三張弘衍二葛。郗張之士封門受籙。遂妄加穿鑿廣制齊儀。縻費極繁意在王者遵奉。會梁祖啟運下詔捨道。修靜不勝其憤。遂與門人及邊境亡命。叛入北齊。又傾散金玉贈諸貴遊。託以襟期冀興道法。帝惑之也。於天保六年九月。乃下敕召諸沙門與道士學達者十人。親自對校。於時道士祝諸沙門衣缽。或飛或轉。祝諸梁木。或橫或豎。沙門曾不學方術。默無一對。士女擁鬧貴賤移心。並以靜徒為勝也。諸道士等雀躍騰倚。魚睨雲漢高談自矜。誇衒道術。仍又唱言曰。神通權設抑挫強禦。沙門現一我當現二。今薄示小術。並辭退屈。事亦可見。   帝命上統法師與靜角試。上統曰。方術小伎。俗儒恥之。況出家人也。雖然天命令拒。豈得無言。可令最下坐僧對之。即往尋覓。有僧佛俊一名曇顯者。不知何人。遊行無定。飲噉同俗。時有放言。標悟宏遠。上統知其深量。私與之交。於時名僧盛集。顯居末坐。酣酒大醉昂兀而坐。有司不敢召之。以事告於上統。上曰。道士祭酒常道所行。止是飲酒道人可共言耳。可扶輿將來。於是合眾皆憚而怯。上統威權不敢有諫。乃兩人扶顯令上高座。既上便立而含笑曰。我飲酒大醉。耳中有所聞雲。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此言虛實。道士曰。有實。顯即翹一足而立雲。我已現一。卿可現二。各無對之。顯曰。向祝諸衣物飛揚者。我故開門試卿術耳。命取稠禪師衣缽祝之。諸道士一時奮發共咒。無一動搖。帝敕取衣。乃至十人牽舉不動。顯乃令以衣置諸梁木。又令祝之。都無一驗。道士等相顧無賴。猶以言辯自高。乃曰。佛家自號為內。內則小也。謂我道家為外。外則大也。顯應聲曰。若然則天子處內定小。百官處外定大矣。靜與其屬緘口無言。帝目驗藏否。便下詔曰。法門不二真宗在一。求之正路寂泊為本。祭酒道者世中假妄。俗人未悟仍有祇崇。麴□是味清虛焉在。瞿脯斯甜慈悲永隔。上異仁祠下乖祭典。皆宜禁絕不復遵事。頒勒遠近鹹使知聞。其道士歸伏者。並付昭玄大統上法師度聽出家。未發心者。可令染剃。爾日斬首者非一。自謂神仙者。可上三爵臺令其投身飛逝。皆碎屍塗地。偽妄斯絕。致使齊境國無兩信。迄於周時隋初。漸開其術至今東川。此宗微末無足抗言。帝諱洋。即元魏丞相高歡之第二子也。嫡兄澄急慢。為奴所害。洋襲其位代為相國。魏曆將窮。洋築壇於南郊。筮遇大橫大吉漢文之卦也。乃鑄金像。一瀉而成。魏收為禪文魏帝署之。即受其禪為大齊也。凡所行履不測其愚智。委政僕射楊遵彥。帝大起佛寺。僧尼溢滿諸州。冬夏供施行道不絕。時稠禪師箴帝曰。檀越羅剎察治國。臨水自見。帝從之。睹群羅剎在後。於是遂不食肉。禁鷹鷂去官。漁屠辛葷悉除不得入市。帝恆坐禪竟日不出。禮佛行繞。其疾如風受戒於昭玄大統。法上面掩地。令上履髮而授焉。先是帝在晉陽。使人騎駝。敕曰。向寺取經函。使問所在。帝曰。任駝出城。及出奄如夢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彌遙曰。高洋馲駝來。便引見一老僧拜之曰。高洋作天子何如。曰聖明。曰爾來何為。曰取經函。僧曰。洋在寺嬾讀經令北行東頭與之。使者反命。初帝至谷口木井佛寺。有捨身癡人不解語。忽謂帝曰。我去爾後來。是夜癡人死。帝尋崩於晉陽。   通極論   隨沙門釋彥琮   原夫隱顯二途。不可定榮辱。真俗兩端。孰能刊同異。所以大隱則朝市匪諠。高蹈則山水無悶。空非色外。天地自同指馬。名不義堙C肝膽可如楚越。或語或默。良踰語默之方。或有或無。信絕有無之界。若夫雲鴻振羽孔雀謝其遠飛。淨名現疾比丘憚其高辯。發心即是出家。何關落髮。棄俗方稱入法。豈要抽簪。此即染淨之門。權實而莫曉。倚伏之理。吉凶而未悟。遂使莊生宗齊一之論。釋子說會三之旨。大矣哉。諒為深遠寔難鉤致。竊聞陰陽合而萬物成。鹹淡和而八珍美。何廢四時恆序五味猶別。以此言之。豈真俗之混淆隱顯之雲異。或有寡聞淺識。則欲智陵周孔。微庸薄宦。便將位比帝王。強自大以立身。謂一人而已矣。不信有因果。遂言無佛法。輕毀泥越踐蔑沙門。愚襲腐儒戲招冥禍。或有始除俗服狀如德冠天人。纔掛僧名意似聲高海域。傲然尊處許為極聖。豈知十纏猶障三學靡聞。不隨機而接物。竟抱愚而自守。悲夫二子殊途一何踳駁。高懷達士孰可然哉。冀欲解紛挫銳。假設旗鼓。雖復俱有抑揚。終以道為宗致。其猶五色綺錯。近須彌而會同。萬像森羅。依虛空而總集。歸根自紜紜之物。吞谷實茫茫之海。斯誠光贊於佛道。述獎於玄門。庶令無我無邪允謙允敬。式貽後進論之云爾。有梵行先生者高屏塵俗獨棲丘壑。英明逸九天之上。志氣籠八宏之表。藉茅枕石落髮灰心。糞衣殊羊續之袍。繩床異管寧之榻。自隱淪西嶽數十年矣。確乎不拔澹然無為。每而歎曰。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但蒼生擾擾縶以愛羅。不可自致清昇。坐觀塗炭。復須棄置林藪分衛人間。於是屈跡暫遊。方踐京邑次於灞上。有行樂公子者。控龍媒於□水。飛鶴蓋於浮雲。繡衣侯服薰風合氣。玉勒金鞍爭光炫日。定知擲果之愛是屬潘生。割袖之寵已迷漢帝。接軫城隅陪曹王之席。連鏕池側追山公之賞。道逢先生怪而問曰。先生貌若燕趙之士。髮如吳越之賓。容色似困陳蔡。衣製不關楚魯。徐行低視細語嚬眉。瓦缽恆持。異顏回之瓢器。錫音乍振。殊原憲之□杖。此地未之睹。我嘗所不聞。敢問先生何方而至。   先生靜默良久徐而對曰。觀子馳騁於名利荒昏於色聲。戴天猶不測其高。履地尚不知其厚。吾聞埳井之內。本無吞舟之鱗。榆枋之間。詎有垂雲之翼。吾非子之徒與。其可識乎。試當為子言之。幸子暫留高聽。吾師也德本深搆。樹自三祇之初。妙果獨高成於百劫之末。總法界而為智。竟虛空以作身。寧惟氣稟二儀道周萬物而已。斯故身無不在。量極規矩之外。智無不為。用絕思議之表。不可以人事測。豈得以處所論。將啟愚夫之視聽。須示真人之影跡。其猶谷風之隨嘯虎。慶雲之逐騰龍。感應相招抑惟常理。於是降神兜率之宮。垂像迦毘之域。氏曰瞿曇。種稱剎利。俗名悉達。道字能仁。乃白淨王之太子也。家世則輪王迭襲。門風則聖道相因。地中三千。既殊於雒邑。國朝八萬。有踰於鷲嶺。宗親籍甚。孰可詳焉。暨吾師生也。坤形六動方行七步。五淨雨花滿國。二龍灑水遍空。神瑞畢臻吉徵總萃。觀諸百代曾未之有。然復孕異堯軒產殊禹契。至如黑帝入夢之兆。白光滿室之徵。徒曰嘉祥。詎可擬議。身邊則金色一丈。眉間則白毫五尺。開萬字於胸前。躡千輪於足下。大略以言三十有二。非可以龍顏虎鼻八采雙瞳方我妙色校其昇降者也。雖復呂公之相高帝世謂知人。若譬私陀之視吾師未可同日。於是崇業大寶正位少陽。甲觀洞開龍樓迥建。至如多才多藝允文允武。非關師保自因天骨。或於太子池臨泛之辰。博望苑馳□魯□□□□□騱□□□W□□堅柍□□送□□□禓□□□襤凌說□□驒□□槎□□□□□□樂□□□□□□埤□□V祛□□□□香□榮□□□祉示□□□□椻婁□禁□□穡襆□□□楱誇粿□□□□□送□□□□□秎□F□□□□□□夾□騋檢□□□鍊□□□廓□□褸椽奠□□□□□聾榖□履□□□□禖□□□裀□□奧□□□襉衽□□銵慼敵陛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撓澺J□□祆□□駎□枯□□□□j□椽歷□□□□□埤□□駧椸樕□□診□□飀□□□稀□□奱□□□覛□禳腄慼慼慼慼樣r奅樔□□□碌□馞祧□□□□□□□□程模□□飀□□□□□覷□□□□□□馨飀□論種□□祛□□飀□□淚□□□□□□□□□奸□祤祺□□□□觨□□□□縷均慼慼摹@□祥襜□□飀□社楉裨□□□檢□□□樑饅□□□牷慼慼慼撕蝢|□祋□□□糖□□飀□□□□糖□□□□□□□□□□□□□□□恣慼慼憎央慼慼慼慼撓L楌楮翔|□雜□□□□□□□馜□糖裀□□騫耔□礹□逆□襐□露□□□裀□淚□糖□橁□□楅□□□□裀□襉□祐□□零□□□祉禐樕飽□逆□楊□禖駟□□□□□襉□n奏離j□魯□駕□□禍□□□□□覭埤□w□羇□礽□姛□□□陋□□□槦J□□□□□□□□□飀□譯□□□j□楁□□祭覽□□楅□ㄐ慼撢恁慼慼慼慼慼慼潮敓芋慼敵C逆□娶□□飀□□□□觸率□姎□□□□□樓檳艗□□奸□饅□□□□騺□□銦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毅楒猷□□□□□□□□覅詛□埤□祤□襭□□廬□□□□吏□襆□□□□□觭□□□□飀□□累息□□□□埤□□□□規□□□□魯J椸橁□□茶□垓豬□□□□□□□P□□□□□□□馝□裀□□婇□□□騎□□□□驨□稔□□□裀□□糖□□□□□妊□□飀□□□□穱H□□□□□禡禜□□姶□□榾□饉糕□□□夾楄□□□駭飀□□□□□□糖□檢□祚□褉□□□□□□稿□□□□榭襐□□穖□□鞳撕臐慼慼}□□□□□□□□□妥□□□□□□□婻□□□□□□□列□□□□□榷□□埤□魯奏磻祅榃綠□糖玲□□□□□□□□奡埤□□□□□□飀□視玲□□□□觀埤□□□□F□覷□穗□□祰逆□F□□□棇□□j□□□驠p□□□□□觔魯□□□楏飼祤飀□楅櫸□□□□□埤□□□□□樓椹□□□櫚□祑襼□□□□□□□槸□□□□□裀□□饅驛耔□□□列驠□□□饅□詛□□□□□□□襤駉□□□□□□裀□□詠襴□□逆□矩□□F□逆□□□□□□槄□□□□□□褓椽姍觰□□□□飀□粳麗□榼□□□饋□□□□□□□駖□□D□□威E□□穚□□嬪□□□□□首□娣□□□禳慼摯f□□妝兩楞□□□□降f□馬□穬□□□□埤□□□□□□規□□□□妣□□□□襜視□□□□□誇□榵□□□祭□□□□□□□芊慼慼慼慼慼慼慼j□□□槽□□□□飯□□□□□覕□R觔□□□樾咽□□   先生曰。吾聞大音不入於俚耳。其驗茲乎。猶欲以寸管窺天小螺量海。而我法門出敻。非吾子之能極。吾且仰憑神力更為言之。吾師化道含弘靈鈞遠被。但眾生緣薄。自為限礙耳。何關佛威之不大。聖澤之無均。其猶日月垂像麗天。雷霆發音動地。而簡於聾瞽。豈光微聲小者哉。然佛遊捨衛有餘二紀三億之家。猶不聞見。何怪邊地十萬里乎。竊以周孔之生。本惟華夏之邑。夷狄不信其理何耶。至於東方朔之昇天。淮南王之入籙。然乘鸞排霧世有其人。欲不長於神仙猶密之而弗載。寧解味吾師之道術。書之於惇史乎。況值秦皇焚典經籍不全。何容守此局文。遂無大見然有或彼正真甘茲隨俗。未悟身之非潔。豈達命也。無常服翫則數重不止。慳貪則一毛難落。屑屑頑民可悲之甚。吾已無保於形骸。誰有營於炫好。鬢髮既剪我心自伏。衣惟壞色愛情何起。所以五綴而持想。六時而繫念。蕭然物外是曰逆流。竊聞夏禹疏川則有勞手足。墨翟利物則不吝頂踵。殺身以成仁。餓死而存義。此並有違於大孝。然猶盛美於群書。況吾養性棲玄立身行道。方欲廣濟六趣高希萬德。豈學子拘之於小節。顧在膚髮之間哉。扇逐榮名餘事。從北面之朝也。其若效淺祿微。唯勞諾走。功高無暇位極常懼危溢不安。千仞棄珠一何賤寶。但火內之蓮非吾所發。染而不染何爾能知。公子曰。先生強誇華以飾非。護牆茨而不掃。請聽逆耳之篤論。略條其弊也四焉。僕聞玉樹不林於蒹葭。威鳳不群於燕雀。先生道雖微妙。門人獨何庸猥。或形陋族微。或類卑神闇。無三端可以參多士。無十畝可以為匹夫。墮王事之不閑。恥私門之弗立。寄逃役於佛寺之內。纔容身於法服之下。見人不能敘寒溫。讀經不解正音義。空知高心於百姓。背禮於二親。非所以自榮。其弊一也。僕聞采椽土階之儉。唐堯之所以字民。瓊室玉臺之盛。商辛之所以敗俗。況如來行惟少慾德本大悲。只應宴坐於塚間。經行於樹下。何宜飾九層之剎。建七寶之臺。不愍作者之勞。不慚居者之逸。非所以自約。其弊二也。僕聞無自伐功老聃之極教。不讚己德惟佛之格言。勞謙則君子終吉。剋讓則聖人上美。必若內德充盛自然外響。馳應賓侶坐致揄揚。豈況佛心澄靜亡諸得失之咎。如何獨許世尊之號。不欲推人。然彼群經莫二之宗。各談第一之稱。自生牟楯。將何以通。非所以自遜其弊三也。僕聞情存兩寶心慎四知。方曰通人之雅懷。廉士之高節。或散之於宗族。或棄之於山水。況玄道清淨。反俗沙門而復縱無厭之求。貪有為之利。勸俗人則令不留髓腦。論□施則便無讓分毫。或勝貴經過。或上客至止。不將虛心而接待。先陳出手之倍數。此乃有識之同疾。海內之共知。非所以自廉。其弊四也。僕直言雖苦可為藥石。惟先生高見覽以詳之。   先生曰。吾子不笑何謂道耶。子但好其所以同。寧知其所以異。徒欲圮毀未損金剛。吾道弘邃豈可輕矣。吾聞萬機斯總。聖皇所以稱大。百川是納。巨壑所以為深。王則不聯於細民。海則無遺於小水。況吾師大道曠無不濟。有心盡攝未簡怨親。自當品戒德之小大。混族類之高下。故有除糞庸人。翻涉不生之位。應書貴士。倒墜無間之獄。內祕難識外相孰知。子何自擅為銓衡。吾未相許為水鏡。若但以貌取人。失之遠矣。遂使叔向伏□□□□j□稀如零餑□□□□□駪牷熱}□榳□□□□柍□p□□□□楈□p□□□□□□□□□崙□□□□□□□□□□□斑行□□逆□襜椸□飀□襂□玲椹□檢□O奐侑苤慼慼毅唦痋慼憧隉慼慼撓嵙怴慼慼數O□□□逆□□□稻飽□□檢□□□□□□□□□堙慼慼撰G□訥□□□□□祼禗鷺□埤□□牢□婧婛□□□□□榚□□□□謘歎唌牖□□飀□嗀騲□□稞□□□□埤□履委計礸□訊O□奸裀□□□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憫巡龤慼慼憬n檢□□□□饑覗檢□椽娶□□□□樨□□□□□□騺□□□□□□奐□□□□□飀□樦□驪礹□聾埤□□婁樂□□褾檢□V禕□通樀□妘□j□□切□□□□□□□□梱□騲禨□□□□□□□□襤□魯□秉□□□□□驛□□H□□□□婻西□□□□□祰禳慼熱u□□□□□□□□□橨荂慼慼慼敷芋慼慼{襯□□□黎□□□糖□□□□恣撓L奠□逆□奱□□□□□□襌楏碌妎奼埤□禭□碌□□□□□腹慼慼慼慼慼均慼慼慼撓堙憤蛂慼慼暴O□□腆覯□□□碌妠樂□□□□E餽□□楏秫奜□□橤□□埤□□西□□練□□□□襼□□裀□椻□馭□□□□飀□□□□訪□□□輻□錄q穫□□□□□□褽□□□□裀□□□魯□□逆□椻奇□穛□閭□馜□□□槍□□楈饌□□□□□姎馧□襉j□馗威□□□飀□□穰□□□□□□□□逆□□□□□□□耔饜裀□□襯□裀□□□禳慼毅砱瞴撫|□檢□□簾▽|□□□聆□玲□□□□□褓椽妊□□□□腹慼慼慼慼慼q請T□糖□禎檢□□□□逆□□□□□爦u□□祿觖j□檇D錄□□□□□埤□覭□□□□□□□□□□稿梱□埤□均慼慼毅牷慼慼慼慼潛d□□□媽□奸□□駷詻裀□柳騭觜碌□□□□妘□p□□檢□□□□□□榖□檢□馗誇□□□飀□娙龍□餃樓訇□飀□s□□□□度褓□騮□□言埤□□樇□□□詀□□□□□臨□□□□飲□j□□腹慼熬X□□□qE□□□□□飀□□□牷慼慼慼慼毆禲慼慼潸譎恔嚏慼X□p□□祏礹□垓娶□□□□□□□祂F□奜□j□奮騲□□□□□E□□□□□□□□□逆□樲□襾種霸駮□□j□qq駎□楺□□檢□□□□□□□□均憔h駢逆□種褻□□逆□□楛□□□檢□□□餞樀□裀□□□褾□糖模□□□□□□□褽□□吽慼慼慼慼慼慼滕棸﹎苤慼慼慼慼V祒□規□□□□奾堳翩歎ョJ妃娀□□埤□□□□□□j□覬□□□奓飀□□姲□□□□□□□秅駁□□裀□□褸□□□示□穠□R妻□□□槄□□□□□□禜粿□□□飀□履娼□襛□□□檢□□□□□□□□輦隆D魯□□□□□]均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撒銵慼慼撕隉慼慼^□□□□□□埤□□□□□□□□□W輻□□□□兩□□□□□□□□□□□□□□□□餖逆□□□□□襼□□□□訬祐均慼慼慼慼慼慼樊J□□□□□□婄□壟D□□□□□□□□□□□□□□□□糖□□□□癒憮菕慼撳H□□□腹慼慼慼慼慼臄吽慼慼慼撩]驤裀□□橩□□□瓷慼慼慼慼F□□□□廬履□□□□□□觔□橫信梱□□□{□□□□楠□餽奅概□逆□威銵慼樞驉毅堙慼慼慼慼慼慼撢o□榴銦慼慼慼撫鶠慼敷銦慼慼慼慼撢炕慼慼毅O□□□娾□□□w□椹□□檢□К倣唌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摯f□□□樀□□□§□□□殣§□□鴨□□揣c□□□□□ョ熱m□蔦□□釨□□塤□¥□垥釤蘆□苦∣‥□□便□□鴥菕慼慼撳r□A□□□□¥□□鋦逤□c□□□鋨稐¥劫□□□鬢□‥□□寶韣□   先生曰。公子辯士哉。見何膚淺。所談不踰百世。所歷無越八荒。詎能曉果報之終期。察因緣之本際。不可局凡六識罔聖三明者也。吾聞播植百穀。非獨水土之功。陶鑄四生。詎正陰陽之力。既有根於種類。亦無離於集起。竊見或體合夫妻子孫不孕。或身非鰥寡男女莫均。至於螢飛蟬化蜂巢蟻卵。非構兩精之產。豈從二藏之任。若但稟之於乾坤。人亦奚賴於父母。一須委運慈孝何歸。是知因自參差果方環互。支分三報星羅萬品。或今身而速受。或來世而晚成。此理必然亦何而朽。竊以賞罰不濫。王者之明法。罪福無舛。業道之大功。政治則五刑罰祿位賞。幽祇則三塗罪人天福。目前可以為監誡。豈伊吾之構虛論哉。子未陷囹圄誰信有廷尉。不遊岱宗便謂無鬼府。但善惡積成則殃慶有餘。被之茂典爾所未悉。至如疏勒。湧泉之應。大江潢石之感。羊公白玉郭巨黃金。驄標鮑宣之馬。珠降噲參之鶴。爰及宣王之崩於杜伯。襄公之懼於彭生。白起甘死之徵。李廣不侯之驗。陸抗殃則遺後。郭恩禍則止身。斯甚昭著。孰言冥沓。雖有知無知六經不說。然祭神祭鬼三代攸傳。必也死而寂寥。何求存以仁行。無宜棄儒墨之小教。失幽所之大理。子可惜良才太甚愚僻。早須歸悔體我真言。   公子曰。先生雖懸河逸辯。猶有所蔽。僕聞天生蒸民剛柔為匹。所以變化形器含養氣靈。婚姻則自古洪規。嫁娶則列代恆禮。罪應不關於子胤。道亦無礙於妻妾。遂使善惠許賣花之約。妙光納施珠之信。眾香六萬尚曰法師。毘耶二千猶名大士。何獨曠茲仇偶擁此情性。亢龍有悔。其欲如之。品物何以生。佛種誰因續。此先生之一蔽也。僕聞猛獸為暴民之業。毒蟲含傷物之性。所以順氣則秋獮。除害則夏苗。天道之常何罪而畏。至於牛豕充犧羔雁備禮。運屬廚人之手。體葬嘉賓之腹。本天所生非此焉用。然復鳥殘自死班聽內律。如何闕養形命空作土塵。此先生之二蔽也。僕聞天列箕星地安泉郡。酒之為物其來尚久。銷愁適性獨可茲乎。所以嵇阮七賢。興情於斗石之量。勛華兩聖。盛德於鍾壺之飲。管則藉此而談玄。於則因茲而斷獄。聞諸往哲。未嘗不醼。但自持之於禮。何用阻眾獨。清此先生之三蔽也。僕聞八政著民天之食。五味資道器之身。降茲呼吸風霞餌飲芝露。敢為生類罔不由之。自可飽食。用心無廢於道業。何假持齋。倦力有乏於勤修。此先生之四蔽也。先生若改斯蔽。僕亦慕焉。先生曰。吾聞剛強難化固當爾耳。子之蔽乎。自不知其蔽。吾之通也。子豈識其通。由此觀之。未可與言道也。竊以鄙言無遜尚避至親。邪行不仁猶慚先達。然其男則纔離繈褓。羨雙飛以求娶。女則僅辭乳哺。怨空房而感情。苟貪小樂公行世禮。積習生常混然誰怪。此而無恥尤類鶉鵲。勿將群小之制婚敢非高尚之敦雅。且婚者昏也。事寄昏成。明非昌顯之裁範。諒是庸鄙之危行。獨有展禽柳下之操。可以厲婬夫。彭祖獨臥之術。可以養和性。斯固播之於良書。美之於方策。況乃吾師之成教也。弘淨行之宗經。豈復順彼邪風。嬰茲欲網。將出六天之表。猶無攜妓妾。既超四空之外。焉可挾妻孥。惟有二果白衣。繫業通許。一床居士精而難混。但品物之生。自有緣託。何必待我之相配方嗣。於吾師獨不聞同一化生士無女業鹹屏四大法喜資形。所謂一通也。吾聞生死去來本同步蠖。顯晦上下無異循環。業之所運人畜何准。是以衛姬蜀帝之徒。牛哀伯奇之類。狐為美女狸作書生。抑亦事歸難思。豈易詳也。竊以持戒無畏鬼龍。含德不懼蜂□。怖鴿投影猛虎越江。我善則報之以明珠。人惡則應之以毒氣。諒由息之生殺。豈禽獸惟害物耶。雖復飛走別形。惜身莫異。輪迴無始誰非所親。恕己為喻亦何不忍。詎可宰有生之血肉。充無用之肌膚。至若死而歸土物我同致。所以黃不食黿。孔猶覆醯。況吾仁慈之隱惻。孰甘美於肥鮮。但五律慚開雙林永制。此吾所謂二通也。吾聞酒池牛飲著乎在昔。雖百六數窮。亦亂國斯起。三十五失。抑有由之。但今身酩酊。是焉可驗。來生幽暗將復何已。至如文舉之鐏不空。玄石之眠難悟。蓋惟耽酒之狂客。曷可以論至道哉。但使深酣則過多。微醼則愆薄。欲言飲而無災。未之有也。往賢之所嚴誡。良以此乎。縱不關物命。亦無宜舉酌。此吾所謂三通也。吾聞戒自禁心。齋唯齊志。可謂入道之初行。教民之本法。但支立而已。身亦何知。若縱情嗜欲。終為難滿。所以節限二時足充四大。覺翳螳之附後。見野狼之對前。危亡之期既切。渴乏之情遂緩。自忻道勝而肥。何嗟食短而倦。竊以帝王之祠宗廟。夫子之請伯陽。猶須絕味辛葷清居齋室。況吾欲亡身而訪道。寧復留心於美膳者哉。此吾所謂四通也。莫謂子所不能謂吾為蔽。吾之所辯幸子擇以從之。公子於是接足叩頭。百體皆汗。魂飛膽喪。五色無主。既如蹈虎。復似見龍。怳焉若狂。莫知所對。先生摩頂勞曰。吾惟愍物。子何怖耶。公子稍乃自安。泣而對曰。僕本生下邑。無聞大覺之名。稟性疏野。翻踵外邪之見。不遇先生幾將禍矣。比承下風之末。精義入神。仰恃大慈追收前失。請容剃落。受業于先生之門也。先生曰子悟。迷知返善矣哉。   廣弘明集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五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   俗之惑者大略有二。初惑佛為幻偽善誘人心。二惑因果沈冥保重身世。且佛名大覺照極機初。審性慾之多方。練病藥之權道。故能俯現金姿。垂丈六之偉質。流光遍燭。通大千而闡化。致使受其道者獲證塵砂。內傾十使之纏。外蕩八魔之弊。故能履水火而無礙。攝龍鬼而怡神。三明六通。暢靈襟之妙術。四辯八解。演被物之康衢。其道顯然差難備敘。至於李叟稱道纔闡二篇。名位周之史臣。門學周之一吏。生於厲鄉死於槐裡。莊生可為實錄。秦佚誠非妄論。而史遷褒之乃雲。西遁流砂。漢景信之。方開東夏道學。爾後宗緒漸布。終淪滯於神州。絕智守雌。全未聞於寰海。蒙俗信度飾詐揚真。乃造老子化胡等經。比擬佛法四果十地劫數周循。結土為人觀音侍老。黃書度命赤章厭祝。斯言孟浪無足可稱。方欲陵佛而誇法僧矯俗而為尊極。通鑒遠識者自絕生常。瑣學迷津者或同墜溺。且道德二篇涓子所說。伯陽為尹而傳是則述而不作。至於四果以下。全非道流。斯乃後學門人廣開衢術。言輒引類翻累本宗。故神仙傳雲。無識道士妄傳。老子代代為國師者濫也。葛洪可謂生知之士。千載之一遇也諸餘碌碌等駕齊驅。佛經無敘於李聃。道書多涉於釋訓。人流慕上古諺之常言。惡居下徒今俗之行事。所以隨有相狀無不擬儀。道本氣也。無像可圖。今則擬佛金姿。峙列天堂地獄。連寫施行五戒十善曾無異跡。終是才用薄弱不能自立宗科。竊經盜義倚傍稱道。至如楊雄太玄迢然居異。抱樸論道邈爾開權。莊惠之流可為名作。南華近出亦足命家。豈若上皇之元密。取漢徹之號。剖生左腋。用比能仁之儀。斯途眾矣。具如後顯。又俗惑三際之業。時輕四趣之報。人死極於此生。生亦莫知何至。由斯淪滯出竟無緣。若不統敘長迷逾遠。深嫌繁委何得略之。又序曰。夫解惑之生。存乎博見義舉。傳聞闇託信為難辯舟師。故四不壞淨位居入流之始。一正定聚方稱涉正之域。餘則初染輕毛。隨風揚扇不退。漆木雖磨不磷。是以辯惑履正。開於悟達之機。宅形安道。必據稽明之德。自法流震旦。信毀相陵。多由臆斷師心統決。三際必然之事。乃謂寓言。六道昭彰之形。言為虛指。夫以輪迴生死隨業往還。依唸唸而賦身。逐劫劫而傳識。所以濠上英華。著方生之論。柱下叡哲。稱其鬼不神。可謂長時有盡生涯不窮。禹父既化黃能。漢王變為蒼犬。彭生豕見事顯齊公。元伯纓垂名高漢史。斯途眾矣。難備書紳。無識之倫妄生推託。便言三後在天。勸誘之高軌。陳祭鬼饗。孝道之權猷。斯則乖人倫之典謨。越天常之行事。詭經亂俗不足言之。若夫繫述遊魂之談。經敘故身之務。昭穆有序祖尊重親。追遠慎終。由來之同仰。踐霜興感列代之彝倫。安有捐擲所生。專存諸己。橫陳無鬼之論。自許有身之術。前集已論今重昌顯。固須讎校名理尋討經論。卷部五千鹹經目閱。義通八藏妙識宗歸。若斯博詣事絕迴惑。竊以六因四緣。乘善惡而成業。四生六道。紹升沈之果報。茲道坦然非學不達。豈可信凡庸之臆度。排大聖之明略哉。況復列十度之仁舟。濟大心於苦海。分四諦之階級。導小智之邪山。三學以統兩乘。四輪而摧八難。梗概若此。無由惑之。又以寺塔崇華。糜費於財事。僧徒供施。叨濫於福田。過犯滋彰。譏嫌時俗。通污佛法鹹被湮埋。故周魏二武生本幽都。赫連兩君胤惟玁狁。鄉非仁義之域。性絕陶甄之心。擅行殲殄誠無足怪。今疏括列代編而次之。庶或迷沒披而取悟。序之云爾。梁弘明集辯惑篇目錄牟融辯惑亡名正誣論宗炳難何承天白黑論何承天達性論顏延之難釋道恆釋駁論張融門律周顒難釋玄光辯惑論劉勰滅惑論李森難不現佛形論(釋高明答)蕭子良釋疑惑書唐廣弘明集辯惑篇總目魏陳思王辯道論晉孫盛聖賢同軌老聃非大賢論晉孫盛敘道反訊老子疑問南齊沈休文均聖論並難及解敘列王臣滯惑解元魏太武廢佛法詔周高祖集僧論廢立周沙門釋道安二教論周甄鸞笑道論周高祖廢二教詔周武平齊集僧論廢立周前沙門任道林抗帝論周前沙門王明廣請興法表唐傅奕上廢佛法表事唐李少卿十異九迷論(並答)唐沙門釋法琳上破邪論(並表啟)唐沙門釋明概上立法事唐李師政內德論晉戴安釋疑並姚主釋疑論(及外問答往反十首)唐沙門釋慧淨折疑論   廣弘明集辯惑篇第二之一(卷五)辯道論 魏陳思王曹植子建聖賢同軌老聃非大賢論 晉祕書監孫盛安國老子疑問反訊 晉孫盛均聖論 齊常侍沈約(陶隱居難並解)   辯道論   魏曹植   夫神仙之書。道家之言。乃雲。傅說上為辰尾宿。歲星降為東方朔。淮南王安誅於淮南。而謂之獲道輕舉。鉤弋死於雲陽。而謂之屍逝柩空。其為虛妄甚矣哉。中興篤論之士。有桓君山者。其所著述多善。劉子駿嘗問人言。誠能仰嗜慾闔耳目。可不衰竭乎。時庭中有一老榆。君山指而謂曰。此樹無情慾可忍。無耳目可闔。然猶枯槁腐朽。而子駿乃言可不衰竭。非談也。君山援榆喻之。未是也。何者。余前為王莽典樂大夫樂記雲。文帝得魏文侯樂人竇公。年百八十。兩目盲。帝奇而問之。何所施行。對曰。臣年十三而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事。教臣鼓琴。臣不能導引不知壽得何力。君山論之曰。頗得少盲。專一內視精不外鑒之助也。先難子駿以內視無益。退論竇公便以不鑒證之。吾未見其定論也。君山又曰。方士有董仲君者。繫獄陽死。數日目陷蟲出。死而復生。然後竟死生之必死。君子所達夫何喻乎。夫至神不過天地。不能使蟄蟲夏遊震雷冬發。時變則物動。氣移而事應。彼仲君者。乃能藏其氣。屍其體。爛其膚。出其蟲。無乃大怪乎。世有方士。吾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廬江有左慈。陽城有卻儉。始能行氣導引。慈曉房中之術。儉善辟穀。悉號三百歲。本所以集之於魏國者。誠恐斯人之徒。接姦詭以欺眾。行妖慝以惑人。故聚而禁之。甘始者老而有少容。自餘術士鹹共歸之。然始詞繁寡實。頗竊有怪言。若遭秦始皇漢武帝。則復徐福欒大之徒矣。桀紂殊世而齊惡。姦人異代而等偽。乃如此耶。又世虛然有仙人之說。仙人者黨猱猿之屬。與世人得道。化為仙人乎。夫雀入海為蛤。雉入海為蜃。當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猶自識也。忽然自投神化體變。乃更與黿鱉為群。豈復自識翔林薄巢垣屋之娛乎。而顧為匹夫所惘納虛妄之詞。信眩惑之說。隆禮以招弗臣。傾產以供虛求。散王爵以榮之。清閑館以居之。經年累稔終無一效。或歿於沙丘。或崩乎五柞。臨時雖誅其身滅其族。紛然足為天下笑矣。然壽命長短骨體強劣。各有人焉。善養者終之。勞擾者半之。虛用者殀之。其斯之謂歟。   植字子建。魏武帝第四子也。初封東阿郡王。終後諡為陳思王也。幼含珪璋。十歲能屬文。下筆便成。初無所改。世間術藝無不畢善。邯鄲淳見而駭。服稱為天人也。植每讀佛經。輒流連嗟翫以為至道宗極也。遂製轉讀七聲升降曲折之響。故世之諷誦。鹹憲章焉。嘗遊魚山。聞空中梵天之贊。乃摹而傳於後。則備見梁法苑集。然統括道源精究仙錄。詐妄尤甚。故著論以詳雲。   聖賢同軌老聃非大賢論   晉孫盛安國   頃獲閑居。復申所詠。仰先哲之玄微。考大賢之靈衢。詳觀風流究覽行止。高下之辯殆可髣拂。夫大聖乘時。故跡浪於所因。大賢次微。故與大聖而舒捲。所因不同。故有揖讓與干戈跡乖。次微道亞。故行藏之軌莫異。亦有龍虎之從風雲。形聲之會影響。理固自然非召之也。是故箕文同兆。元吉於虎兕之吻。顏孔俱□檢□□首□□□□□□□雷祤飀□祁□□楌檢□玲橝饑□□□□□楊□□□碌□□□計□□魯□檢□麗□秈F□逆□褸□□飀□娀埤□穩□楹飽慼摩c裀□□□畚許□□饇檢□□□饇檢□碌婁□□縷□□□□飀□□姾□騮□□□飀□牷撞z饅艗椸□□□榬□搾□□餖娀□□□□娀□□□埤□□□□□□□□□□□□□□□□□□□□糖□□□□榜驖□□巨緄□□□□□□□橁□訇□□秎□□□楸□□襋□覃□□□□□姪□□哅□□□□□□梅馞旅□奷□□□□埤□□□稽□□□□□□埤□橝纂撩i樇□椹□□□□□□□□□□□□櫸□觿□□□□j□椿礹□襼□□碌嬪□力礹□□□□飾□□糖□飀□駟飯□□檢□□餕□K□□□□□言□□□□稿榕饐□埤□碌□祌□婧□祰□礹□□□權□q榕□埤□□□□椹□□妘荂暱報□糖□□□□奸詗娙□□□□馲椹□襓飀□□□□□□□□□□□□□□□□□□□□□□□聯襼□□稀□□□□姱□糖q榕糖□租□□□□□□□□□|樨□□□□妘F□□褓□□□誇□□飀□褸□示□□□□□□椽□□□妘□□□□□槂□逆□葉□□□□褙□□裀□饜訿□□□□j□妘□□□褓□□□□□飀□□□□飀□□□□□□□逆□糕緄□□式慼撚}□□□□□槌楌呂言□□褓□□椸覘飢芋慼慼慼憫芋慼慼憫砥滿慼慼慼慼撓牷慼慼慼慼慼憔晼慼潘騿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撙\□齪O□□□□□□□□□□言婝E□q椹□飀□□□榛襾□□□飀□祈福□檢□穛妐□□觥□樓□□□褸□□□□孌糖□裀□□□稨□□□搳牖j□妒□{□搳j□禱蔦婝□椹□□□□□e驁□□飀□襤□婁□稨□□裀□褓□□騇□□□□□□□襼婁□□□□□□□□婦□□樂□□稿橖□□□榜□□□榜馱□□垓□□量祅橁□榵□□驤裀□襜□□餽婁□餓□□□纂慼慼慼澆夆鞢標T□榖□□□□褻糖□□j□   昔裴逸民作祟有貴無二論。時談者或以為不虛達勝之道者。或以為矯時流遁者。余以為尚無既失之矣。崇有亦未為得也。道之為物惟怳與忽。因應無方惟變所適。值澄淳之時則司契垂拱。遇萬動之化則形體勃興。是以洞鑒雖同。有無之教異陳。聖教雖一而稱謂之名殊目。唐虞不希結繩。湯武不擬揖讓。夫豈異哉。時運故也。而伯陽以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逸民欲執今之有。以絕古之風。吾故以為彼二子者。不達圓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   老子疑問反訊   晉孫盛   道經雲。故常無慾以觀其妙。故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舊說及王弼解。妙謂始。徼謂終也。夫觀始要終睹妙知著。達人之鑒也。既以欲澄神昭其妙始。則自斯以已宜悉鎮之。何以復須有欲得其終乎。宜有欲俱出妙門。同謂之玄。若然以往復何獨貴於無慾乎。   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盛以為。夫美惡之名。生乎美惡之實。道德淳美則有善名。頑嚚聾昧則有惡聲。故易曰。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又曰。美在其中。暢於四支而發於事業。又曰。韶盡美矣。未盡善也。   然則大美大善。天下皆知之。何得雲斯惡乎。若虛美非美。為善非善。所美過美。所善違中。若此皆世教所疾。聖王奮誠天下。亦自知之。於斯談。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人不盜。常使民無知無慾。使知者不敢為。   又曰。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   下章雲。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知大迷。盛以為民苟無慾。亦何所師於師哉。既相師資非學如何。不善師善。非尚賢如何。貴愛既存則美惡不得不彰。非相去何若之謂。又下章雲。人之所教我亦以教人。吾言甚易知。而天下莫能知。   又曰。吾將以為教父原斯談也。未為絕學。所云絕者。堯孔之學耶。堯孔之學隨時設教。老氏之言一其所尚隨時設教。所以道通百代。一其所尚。不得不滯於適變。此又闇弊。所未能通者也。   道沖而用之又不盈。和其光同其塵。盛以為老聃可謂知道。非體道者也。昔陶唐之蒞天下也。無日解哉。則維昭任眾師錫匹夫。則馺然授禪。豈非沖而用之光塵同彼哉。伯陽則不然。既處濁位復遠導西戎。行止則昌狂其跡。著書則矯誑其言。和光同塵固若是乎。余固以為知道體道則未也。道經雲。三者不可致詰。混然為一。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無物之像是謂忽怳。   下章雲。道之為物惟怳與忽。忽兮怳兮其中有象。怳兮忽兮其中有物。此二章或言無物。或言有物。先有所不宜者也。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上章執者失之為者敗之。而復雲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或執或否。得無陷矛盾之論乎。   絕聖棄智民利百倍。   孫盛曰。夫有仁聖必有仁聖之德。跡此而不崇。則陶訓焉融。仁義不尚。則孝慈道喪。老氏既雲絕聖。而每章輒稱聖人。既稱聖人則跡焉能得絕。若所欲絕者。絕堯舜周孔之跡。則所稱聖者。為是何聖之跡乎。即如其言。聖人有宜滅其跡者。有宜稱其跡者。稱滅不同吾誰適從。   絕仁棄義民復孝慈。   若如此談。仁義不絕則不孝不慈矣。復雲。居善地與善仁。不審與善仁之仁。是向所云欲絕者非耶。如其是也。則不宜復稱述矣。如其非也。則未詳二仁之義。一仁宜絕。一仁宜明。此又所未達也。若謂不聖之聖不仁之仁。則教所誅不假高唱矣。   退至莊周雲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又曰。田常竊仁義以取齊國。夫天地陶鑄善惡兼育。各稟自然理不相關。梟鴆縱毒。不假學於鸞鳳。豺虎肆害。不借術於麒麟。此皆天質自然。不須外物者也。何至凶頑之人獨當假仁義以濟其姦乎。若乃冒頓殺父鄭伯盜鄶。豈復先假孝道獲其終害乎。而莊李掊擊殺根毀駁正訓。何異疾盜賊而銷鑄干戈。睹食噎而絕棄嘉穀乎。後之談者雖曲為其義辯而釋之。莫不艱屯於殺聖困躓於忘親也。   知我者希則我貴矣。   上章雲。聖人之在天下也。百姓皆注其耳目。師資貴愛必彰萬物。如斯則知之者安得希哉。知希者何必貴哉。即己之身見貴。九服何得。背實抗言雲貴。由知希哉。斯蓋欲抑動恆俗。故發此過言耳。聖教則不然。中和其詞以理訓導。故曰。在家必聞。在邦必聞也。是聞必達也。不見善而無悶。潛龍之德。人不知而不慍。君子之道。眾好之必察焉。眾惡之必察焉。既不以知多為顯。亦不以知少為貴。誨誘綽綽理中自然。何與老聃之言同日而語其優劣哉。   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處其實不處其華也。   孫盛曰。老聃足知聖人禮樂。非玄勝之具。不獲已而製作耳。而故毀之何哉。是故屏撥禮學以全其任。自然之論。豈不知叔末。不復得返自然之道。直欲申己好之懷。然則不免情於所悅。非注心救物者也。非惟不救。乃獎其弊矣。或問。莊老所以故發此唱。蓋與聖教相為表堙C其於陶物明訓。其歸一也。盛以為不然。夫聖人之道廣大悉備矣。猶日月懸天。有何不照者哉。老氏之言皆效於六經矣。寧復有所愆之俟。佐助於聃周乎。即莊周所謂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者。至於虛誑譎怪儌詭之言。尚拘滯於一方。而橫稱不經之奇詞也。   王侯得一以為天下貞。貞正也。   下章雲。孰知其極其無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   尋此二章。或雲天下正。或言無正。既雲善人不善人師。而復雲為妖。   天下之善一也。而或師或妖。天下之正道一也。而雲正復為奇斯反。鄙見所未能通也。盛字安國。仕晉為給事中祕書監。少遊涉墳素而以史籍為懷。故曰。賢聖玄邈得諸言表。而仁愛自我陶染庶物。漸漬之功莫過乎經史。著晉陽春秋三十餘卷。評老氏中賢之流。故知為尹述書。乃祖承有據嵇子雲。老子就涓子學九仙之術。尋乎導養。斯言有徵。至於聖也。則不雲學。故語曰。生知者上。學知者次。王何所位典達鴻猷。故班固序人九等之例。孔丘等為上上。類例皆是聖。李耳等為中上。類例皆是賢。聖有至聖亞聖。賢有大賢中賢。並以神機有利鈍。故智用有漸頓也。盛敘老非大賢。取其閑放自牧不能兼濟於天下。坐觀周衰遁於西裔。行及秦壤。死於扶風。葬於槐裡。非遁天之仙信矣。   均聖論   齊沈約休文   自天地權輿民生攸始。遐哉眇邈無得而言。焉無得而言。因有可言之象。至於大虛之空曠。無始之杳茫。豈唯言象莫窺。良以心慮事絕。及天地蕞爾來宅其中。毫端之泛鉅海。方斯非譬。然則有此天地以來。猶一念也。我之所久莫過軒犧。而天地之在彼太虛。猶軒羲之在彼天地。齷齪之徒惟謂赫胥為遠。何其鎖鎖為念之局耶。世之有佛莫知其始。前佛後佛其道不異。法身湛然各由應感。感之所召。跨大千而咫尺。緣苟未應。雖踐跡而弗睹。娑婆南界是曰閻浮。蔥嶺以西經塗密邇。緣運未開自與理隔。何以言之。夏殷以前書傳簡寡。周室受命經典備存。像寄狄鞮隨方受職。重譯入貢總括要荒。而八蠻五狄莫不愚鄙。文字靡識訓義不通。鹹納贄王府登樂清廟。西國密塗厥路非遠。雖葉書橫字胡華不同。而深義妙理於焉自出。唐虞三代不容未有。事獨西限道未東流。豈非區區中國緣應未啟。求其會歸尋其旨要寧與四夷之樂同日而語乎。非為姬公所遺。蓋由斯法宜隱故也。炎昊之世。未火未粒肉食皮衣。仁惻之事弗萌懷抱。非肉非皮死亡立至。雖復大聖慇勤思存救免。而身命是資理難頓奪。寔宜導之以漸稍啟其源。故燧人火化變腥為熟。腥熟既變。蓋佛教之萌兆也。何者。變腥為熟其事漸難。積此漸難可以成著。迄乎神農復垂汲引。嘉穀肇播民用粒食。嗛腹充虛非肉可飽。則全命減殺於事彌多。自此以降矜護日廣。春蒐免其懷孕。夏苗取其害穀。秋獮冬狩所害誠多。頓去之難已備前說。周孔二聖宗條稍廣。見其生不忍其死。聞其聲不食其肉。草木斬伐有時。麛卵不得妄犯。漁不竭澤。佃不燎原。釣而不網。弋不射宿。肉食蠶衣皆須耆齒。牛羊犬豕無故不殺。此則戒有五支。又開其一也。逮乎酣醟於酒。婬迷乎色。詭妄於人。攘濫自己。外典所禁無待釋教。四者犯人。人為含靈之首。一者害獸。獸為生品之末。上聖開宗宜有次第。亦由佛戒殺人為業最重也。內聖外聖義均理一。而蔽理之徒封著外教。以為烹羊豢豕理固宜然。或者又雲。若如釋氏之書。鹹有緣報之業。則禹湯文武並受刳剔。周公孔子俱入鼎鑊。是何迷於見道若斯之篤耶。試尋斯證。可以有悟矣。   華陽先生難鎮軍均聖論   山民陶隱居仰諮   論雲。前佛後佛其道不異。周室受命象寄狄鞮隨方受職。西國密塗厥路非遠。唐虞三代不容未有。事獨西限道未東流。非為姬公所遺。蓋由斯法宜隱。燧人火粒變腥為熟。蓋佛教之萌兆。周孔二聖宗條稍廣。見生不忍其死。聞聲不食其肉。草木斬伐有時。麛卵不得忘犯。又戒有五支。四者犯人。人為含靈之首。一者害獸。獸為生品之末。內聖外聖義均理一。諮曰。謹案佛經。一佛之興動踰累劫。未審前佛後佛相去宜幾。釋迦之現近在莊王。唐虞夏殷何必已有。周公不言。恐由未出。非關宜隱。育王造塔始敬王之世。既閻浮有四。則東國不容都無。夫子自以華禮興教。何宜乃說夷法。故歎中國失禮。求之四夷。亦良有別意。且四夷之樂。裁出要荒之際。投諸四裔。亦密邇危羽之野。禹跡所至不及河源。越裳白雉尚稱重譯。則天竺罽賓久與上國殊絕。衰周以後時或有聞。故鄒子以為赤縣於□內。止是九中之一耳。漢初長安乃有浮圖而經像眇昧。張騫雖將命大夏。甘英遠屆安息。猶弗能宣譯風教闡揚斯法。必其發夢帝庭。乃稍就興顯。此則似如時致通閡。非關運有起伏也。若必以緣應有會。則昔之淳厚群生何辜。今之澆薄群生何幸。假使斯法本以救澆者。夫為罪莫過於殺。肉食之時殺孰甚焉。而方俟火粒甫為教萌。於大慈神力不有所躓乎。若粳糧未播。殺事難息。未審前時過去諸佛。復以何法為教。此教之萌起在何佛。兼四戒犯人。為報乍輕。一殺害獸受對更重。首輕末重亦為未達。夫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周孔所云。聞聲不食。斬伐有時者。蓋欲大明仁義之道。於鳥獸草木。尚曰其然。況在乎人而可悖虐。非謂內惕寡。方意在緣報。睹跡或似。論情頓乖。不審於內外兩聖。其事可得是均以不。此中參差難用頓悟。謹備以諮洗。願具啟諸蔽。   難雲。釋迦之現。近在莊王。唐虞夏殷何必已有。周公不言。恐由未出。非關宜隱。育王造塔。始敬王之世。閻浮有四。則東國不容都無。答曰。釋迦出世年月不可得知。佛經既無年歷注記。此法又未東流。何以得知是周莊之時。不過以春秋魯莊七年四月辛卯恆星不見為據。三代年既不同。不知外國用何曆法。何因知魯莊之四月。是外國之四月乎。若外國用周正耶。則四月辛卯長曆惟是五日了非八日。若用殷正耶周之四月殷之三月用夏正耶周之四月夏之二月。都不與佛家四月八日同也。若以魯之四月為證。則日月參差不可為定。若不以此為證。則佛生年月無證可尋。且釋迦初誕。唯空中自明。不雲星辰不見也。瑞相又有日月星辰停住不行。又雲。明星出時墮地方行七步。初無星辰不現之語。與春秋恆星不現。意趣永乖。若育王造塔是敬王之世。閻浮有四此道已流東國者。敬王以來至於六國。記注繁密曾無一概。育王立塔非敬王之時。又分明也。以此而推。則釋迦之興不容在近周世。公旦之情何得未有。難雲。夫子自以華禮興教。何宜乃說夷法。故歎中國失禮。求之四夷。亦良有別意。答曰。弘教次第前論己詳。不復重辯。   難雲。四夷之樂裁出要荒之際。投諸四裔。亦密邇危羽之野。禹跡所至不及河源。越裳白雉尚稱重譯。則天竺罽賓久與上國殊絕。衰周以後時或有聞。故鄒子以為赤縣於□內。止是九州中之一耳。漢初長安乃有浮圖而經像眇昧。張騫雖將命大夏。甘英遠屆安息。猶弗能宣譯風教。必其發夢締庭。乃稍興顯。此則似時有通礙。非關運有起伏也。答曰。本以西域路近而大法不被。此蓋由緣應未發。非謂其塗為遠也。其路既近而此法永不東流。若非緣應未至。何以致此。及後東被皆由緣應。宜發通礙。各有其時。前論已盡也。   難曰。若必以緣應有會。則昔之淳厚群生何辜。今之澆薄群生何幸。假使斯法本以救澆者。夫為罪莫過於殺。肉食之時殺孰甚焉。而方俟火粒甫為教萌。於大慈神力不有所躓乎。若粳糧未播。殺事難息。未審前時過去諸佛。復以何法為教。此教之萌起在何佛。兼四戒犯人為報乍輕。一殺害獸受對更重。首輕末重亦為未達。夫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周孔所云。聞聲不食。斬伐以時者。蓋欲大明仁義之道。於鳥獸草木尚曰其然。況在乎人而可悖虐。非謂內惕寡。方意在緣報。睹跡或似。論情頓乖。不審於內外兩聖。其事可得是均以不。此中參差難用頓悟。謹備以諮洗。願具啟諸蔽。   答曰。民資肉食而火粒未啟。便令不肉教豈得行。前論言之已具。不復重釋。眾生緣果所遭各有期會。當昔佛教未被。是其惡業盛時。後之聞法是其善業萌時。善惡各有其時。何關淳厚之與澆薄。五支之戒各有輕重。非殺戒偏重四支並輕。且五業雖異而互相發起。犯人之戒。人重故先出。犯獸之戒。獸輕故後被。訓記之道次第宜然。周公孔子漸弘仁惻。前論已詳。請息重辯。若必以釋教乖方域之理。外此自一家之學所不敢言。   廣弘明集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六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二   列代王臣滯惑解上   有唐太史傅奕者。本宗李老猜忌釋門。潛圖芟剪用達其鄙。武德之始上書具述。既非經國當時遂寢。奕不勝其憤。乃引古來王臣訕謗佛法者二十五人。撰次品目名為高識傳。一帙十卷。抄於市賣欲廣其塵。又加潤飾增其罪狀。至於張魯據於漢中黃巾反於天下。斯並李門勃逆。皆覆而不顯非。謂篤論之文乎。若夫城高必頹木秀斯拔。惟我清峻。故有異道嫉之。不足怪其鄙吝。未見廝徒。皂隸有加惱辱。明非目翳何事屏除。故因其立言仍隨開喻。此則古來行事釋判天分。未廣見者謂為新致。聊陳舊解略顯由途。資此神開可稱高識。又傅氏寡識才用寄人。集敘時事廢興。太半坑殘焚蕩之事。可號非政所。須沙汰括撿之條。斯寔王化之本。故僧條俗格。代代滋彰。此乃禁非豈成除毀。傅氏通入廢限。是謂披毛之夫終淪塗炭。可悲之甚矣。奕學周子史意在誅除。搜揚列代論佛法者。莫委存廢。通疏二十五人。大略有二。初則崇敬佛法恐有婬穢。故須沙汰務得住持。二則憎嫉昌顯危身挾怨。故須除蕩以暢胸襟。初列住持王臣一十四人。傅奕高識傳。通列為廢除者。今簡則是興隆之人。宋世祖唐高祖王度顏延之蕭摹之周朗虞願張普惠李□衛元嵩顧歡邢子才高道讓盧思道   二列毀滅王臣一十一人。傅奕高識傳。列為高識之人。今尋乃是廢滅者。魏大武周高祖蔡謨劉晝陽衒之荀濟章仇子陀劉惠琳范縝李緒傅奕(減省除滅半之)王文同   初序沙汰僧眾者。夫以稊稂之穢青田。榮華之弊白首者。良有以也。故六群之過興捨衛。十濫之偽起毘離。大聖因立條章。無學由而正犯。遂有七擯量其小失。四法拔其大愆。張網目而示三千。顯律儀而陳八萬。故得正像咸稱有道內外同號無塵。自法漸王門。金科之刑無墜。僧羅海岳。藏疾之隙滋章。舉統以法繩之。烹鮮之儀可覿。隨機以時勸勉。握泥之喻自鄰。人誰無過。垂珠之誡有津。醜跡易欣。掩耳之夫難睹。所以宋唐兩帝王顏等賢。鑒物性之昏明曉時緣之淳薄。縱釋門之紛蕩。則淄澠一亂。彈僧徒之得失。則涇渭殊流斥貪競之鄙夫。毀藏積之僧滓。存高尚之道德。廷重惠以攝人。至如漢魏齊梁之為政也。恢恢天網取漏吞舟。察察王政事兼苛濫。所以大弘佛法通濟於五乘。該洽明時陶漸於清濁。使濁者知歸令自新於大造。清者容養悟適化之多方。其猶大赦天下。逋逃因之改容。忘瑕納眾。群小以之遷善。堯舜豈非聖主而化不及丹朱。漢祖焉樂亂階而亮貫高之逆。孔門季路雖僻而預升堂。釋種達多乃邪而參清眾。是知權道抑揚神機利用。或收或縱。事出乘時。後序除廢三寶意者。夫以保形存命有生之所貴。重財愛食鄙俗之共珍。故位稱大寶。無以摧於死王。力拔青山。莫有亡於老病。斯佛教也。故四山常逼王位非常。三相恆遷生涯有數。斯實錄也。俗有讖記之傳。不知由何而得。或雲口授。或述符圖。虛然顯密佈露士俗。竊以五運更襲帝者一人自。餘凡叟誰之顧錄。周祖已前有忌黑者。雲有黑人次膺天位。故齊宣惶怖欲誅稠禪師。稠以情問。雲有黑人當臨天位。稠曰。斯浪言也。黑無過漆。漆可作耶。齊宣妄解手殺第七弟渙。故可笑也。周太祖初承俗讖。我名黑泰可以當之。既入關中改為黑皂。朝章野服鹹悉同之。令僧衣黃以從讖緯。武帝雄略初不齒之。張賓定霸。元嵩賦詩。重道疑佛將行廢立。有實禪師者。釋門之望帝亦欽重。私問後運是誰應得。實曰。非僧所知。帝曰。如讖所傳雲黑者應得。僧多衣黑。竊有所疑。實曰。僧但一身誰所扶翼。決非僧也。帝曰。僧非得者。黑者是誰。實曰。至尊大人保信浪語。外相若聞豈言至聖。黑者大有老烏亦黑。大豆亦黑。如是非一。可亦得耶。帝聞有姓。烏姓竇者。假過誅之元其情本。疑意在釋。遂即蕩除。魏太武本是戎鄉。素無文墨。八歲登位。一信崔浩。故兩帝厚身信讒信讖。陵殘佛化自取殃及。旋踵更興。興由時來。不在人力。故經傳雲。佛化惟遠終於六萬歲時住持。小聖功在九億無學。不可削也。蔡謨已下上事諸賢。並挾私忿於僧有隙。發憤忘身。何況佛法。極筆而書罪狀。深文而掛刑網。禿賊以驚視聽。妖胡而動王臣且律令條章。未若凝脂之密。滔滔天網自有陷目之夫。言賊斯即盜科。述妖乃當死例。書表盛雲妖賊。未識妖賊是誰。可謂匿名之書。足投諸火。如須勘檢虛跡自形。前後上事雖有十賢。荀濟一夫差有才用。自餘連寫未足人聞。傅奕後來謂自脫穎。言無典據才氣虛劣。瓦礫雲寶。賢愚所輕。然素本無道門起家。貧賤投僧乞貸。不遂所懷。蓄憤致嫌固其本志。武德之始西來入京。投道士王巋。巋道左之望。都邑所知。見其飢寒延居私宅。巋通人也。待以上賓。三數日間。遂通其婦入堂宴語。曾不避人。巋有兄子為僧。寺近巋宅。因往見之。奕大瞋怒。僧便告巋。巋初不信曰。傅奕貧士。我將接在宅。豈為不軌耶。僧曰。叔若有疑。可一往視。相將至宅。果如所言。巋掩氣而旋。巋有女婿為果毅。常以為言。奕既竊妻而傅妖不可算矣。如唐吏部唐臨冥報所傳。神為泥人。固其宜哉。如別所顯。   隋大業八年。天子在遼。有王文同者。郊東王堡人也。夙與僧爭水磑之利。敕令巡問軍實。乃矯詔集僧。三木加身考令雲反。並令引邑議同謀遂誅剪僧徒於河間郡。殺道俗近一千人。傳符達於蒲州。酷聲遍於天下。時竇慶為河東太守。以狀奏聞。帝大怒。於河間戮之。未及加刑。百姓臠之生噉。乃及於土地。以此反例下述。反僧亦相符。此然初因僧起謗毀佛法。鹹因宿忿。不思累劫之溺。而欲一時之快。洩在帝臣非關上事。非位不謀。已如前咎。徒為舉斧終陷磨胸。故集者隨傳敘之。庶後葉之龜鏡也。後魏世祖周高祖宋世祖唐高祖趙王度晉蔡謨宋顏延之宋蕭摹之宋周朗宋虞願魏張普濟魏李□齊劉晝魏楊衒之   後魏世祖太武皇帝   初立道學。置道壇廢佛宗。   帝姓託跋氏。諱伏釐。後名燾。鮮卑胡人之別種也。西晉之亂有託跋盧。據有朔方。晉就封為代王。盧孫捨翼鞬或雲珪。部落逾盛。眾十萬。北連雲中西據陰山。雲中南去漢塞四千里。以東晉孝武太元初。南至朔東三百里。平城為都二十餘歲。依華造殿宗事佛道。登位三十四年。至晉帝隆安中。第三主託跋燾立。時年八歲。尚在幼沖。信任司徒崔浩。浩尤不信佛。情重李老仙術。以道德經授帝令諷味。因便重之。登位二年召天下方士。有道士寇謙之者。道門之魁傑也。自雲於嵩高值天尊飛下。召謙賜以天師之號。令奉太平真君置靜輪天宮。可獲仙道。列辟聞之若遺。而浩深信之。帝由於平城郊置道場。方二百步。重層崇峻並備厚禮。具如釋老志所述。後改號太平真君。以遂寇謙之道命也。因蓋吳作亂。關中有沙門。畜弓矢。浩便進說與吳通謀。遂誅長安沙門。焚破佛像。四方亦然。惟留臺下。至真君七年。遂一切蕩除。坑僧破像自以為得志也。為讒所黷幽殺大子。惡疾殃身方族崔浩何嗟及矣。不久為閹人宗慶。所殺便崩。其孫嗣立。即開佛法天下大明。   第六帝孝文是稱文祖。改姓為元。改代為魏。去胡服定官名。衣冠華夏移都河洛。佛法大興。然世祖勇於武略怯於文雄。輕於自審重於信偽。而奕敘為命世之明後。寔誣也哉。尋奕搜檢列代上事言及釋門者。大略五焉。前已顯之。今重昌辯。一以業運冥昧報果交加。二以教指俗偽終歸空滅。三以寺宇崇麗顧陵嫉之。四以僧有雜行抄掠財色。五以僧本緣俗位隆抗禮。五相雖惑多。以雜行者為言焉。斯不達之曲士也。夫出家者。取其發足超方形心異俗。執持聖種震懾魔王。天帝尚來下拜。龍神無不奉者。非無五三雜行犯法負心。婆娑於色味。貪餮於名利。斯等行乖佛化正法稊稂。涅槃謂為禿人。梵網呼為大賊。戒海如屍不納僧條。財法絕之斯禁顯然。妄咎於佛深不可也。至如俗士純臣有國常。有行貞潔者重之。為貪競者罪之。不可以見一士乖僻合國並誅。一官濁濫舉朝同剪。斯不可也。事見後魏書及十六國春秋。世祖見一寺過起。通國斬僧。無問少長一時殘戮。可謂虜官長也。判事雷同奕引以為明略。明者逃矣。又以見僧受供厚禮頻繁。自不能拔姤而增狀。僧為福田。奉之自獲其報。官是攝政。祿之以盛其功。今王賜臣下。讓祿者是誰。俗施僧財。不受者常有。無祿之官不聞於國。受俸之士充牣九州。豈以一士受賕朝廷為之廢務。一僧濫施釋門由此致嫌。又不可也。是知清濁異途道俗通有。憲臺繩糾於失法。詳刑科處於重輕。斯俗政也。戒律以檢於七非。擯罰以正於三格。僧制以遮其外犯。法令以勗其內心。此佛教也。是則道俗律令。具足光明。昭彰於四俗。顯昌於五眾。有何不盡。須爾上言。所以。   上帝高居於九重殷鑒四海。列辟靡監於王事職司其憂。爾非其司妄行干政。徒為濫職何用當官。故後之上事。希有從之者。故經說四依擬分偽濫。人識難辯法智易明。何得見一僧行過。上累佛宗。見一戒或虧便輕正法。止可以道廢人。以人不弘道也。不可以人廢道。以道高出天人。抑又詳之。今以五常檢人。何人能具。五孝檢士。何士備之。讀易而忽陰陽。講禮而存倨傲。闇君賊臣代代常有。尸祿亂政時時更繁。孔門三千。顏生獨為德行。君人二十九代。唐堯常據。言初略述。統詳則釋門藻鏡者殷矣。   二周祖武皇帝   志存道學。躬受符錄猜忌佛門。   帝姓宇文氏。諱邕。太祖魏丞相黑泰之第三子也。族本鮮卑。元魏之末太祖挾魏。平陽王西頓關中。經魏四帝二十三年薨。世子洛陽公。受魏禪稱周。當年被廢。立弟寧都公。為帝四年崩。諡明帝。兒小立弟魯國公為帝。即高祖也。改號保定元年。深謀獨斷猜忌為心。晦跡親疏以蒙智術。保定六年改元天和。前後經於一紀。大蒙宰晉國公宇文護太祖之猶子也。躬受遺詔輔翼帝圖。雄略控御光時佐國。恐有廢立。便引入內殺之。並子十人。族大臣六家。改元建德。誅除雄武摧剪扜城。慮遠權衡英威自若。而能克己勵精。露懷臣下。布袍菲食勞謙自持。躬履行陣步涉山谷。故得士卒之心死而不厭。時有讖記忌於黑衣。謂沙門中次當襲運。故帝初大信佛。以事逼身遂行廢蕩。以建德三年。納道士張賓佞辯。便滅二教。更立通道觀用暢本懷。至建德五年。平齊既訖。自以為。滅法之福祐也。改元宣政。至五月因癘而崩於雲陽。子贇嗣位。殺齊王父子十人。正月一日改元大成。禪位其子衍。改元大象。自號天元皇帝。便開佛法。然則禍深福淺過奄其功。明年五月崩。諡曰文宣。後年正月改元大定。二月內禪位有隋。故奕述雲。觀武帝為政。果決能斷。此其志也。既除妖邪之教。惟務強兵。五年之間大勳斯集盛矣。其有成功也。集者曰。弈雲。無佛則國安祚遠。如何周祖誅除纔了凶崩忽臨。則奕為狂矣。然則武帝惟武曾不遲疑。隨心快意便行誅戮。害叔毀佛欺惘已深。祚促曆移固其宜矣。況復癘及其身呼嗟何及。殃鍾禍集又可悲涼。乃以正佛為妖邪。指偽道為師奉。闇君荒主豈待夏殷固諡法之司。魏周滅法之主俱為武者。不亦宜乎。餘有除毀相狀感於苦報。如別具述。   三宋世祖孝武皇帝   沙汰僧徒並致敬事。   帝姓劉氏。諱駿。文帝之第三子也。為父討逆。斬兄邵於南郊。並子三十一人。自立改元孝建。二年誅叔義宣。大明二年誅王僧達父子。有羌人高闍反。事及沙門曇標。下詔曰。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加以姦心頻發凶狀屢聞。敗道亂俗人神交忿。可付所在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其誅坐遂設諸條禁。自非戒行精苦。並使還俗。詔雖嚴重竟不施行。先是晉成帝時。庾冰專政。欲令沙門致敬王者。何充王謐等駁議不同。及桓玄篡位。複述前議俱不果行。備如別述。世祖以大明六年。使有司奏議令僧致敬。既行刳斮之虐。鞭顏竣面而斬之。人不勝其酷也。且僧拜非經國之典。亦不行之。大明八年崩。子業立。尋為明帝所奪。而傅奕敘為高識之帝。濫刑何識之可高耶。倏忽絕嗣身名俱滅。可為殷鑒矣。案蕭子顯述曰。宋氏自稱水德。承運曲干。正位八君卜年五紀。四經絕嫡三號中興。關間禍難相陵骨肉。何可言哉。   四大唐高祖太武皇帝   沙汰釋李二宗詔。帝以武德末年僧徒多僻。下詔澄簡肅清遺法。非謂除滅。尤為失旨。故詔雲。朕膺期馭宇。興隆教法深思利益。情在護持。使玉石區分薰蕕有辯。長存妙道永固福田。正本澄源宜從沙汰。斯正詔也。而奕敘為滅法則誣君罪惘。值容養寬政網漏吞舟。故存其首領耳。餘如後述。   奕又引元魏尚書令任城王澄奏議不許邑里更造伽藍妨人居住。又引尚書令高肇奏僧祇戶粟散給。貧人閱其表奏無除。毀狀但在匡政理教除其僻險。斯之詳糾弘護之規諫乎。   後趙中書太原王度   奏議序。石虎下書問曰。佛號世尊國家所奉。閭裡小人無爵袟。者為應得事佛不。又沙門皆應高潔貞正。行能精潔然後可為道士。今沙門甚眾。或有姦宄。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簡。詳議度奏。以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故禮有恆饗。佛生西域。非中華所奉。漢氏初得其道。惟聽西域胡人立寺都邑。魏承漢制。趙由舊章請趙人不聽詣寺。已為沙門者遣還初服。朝士多同此議。虎下詔曰。度議佛是外神非諸華所奉。朕出邊戎。宜從本俗。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則。苟允事無虧。何拘前代。其夷趙為道士。樂事佛者悉聽餘有。奕為潤飾多陳妖詐。道家之書偽妄自昔。黃書合氣士女淫行。赤章厭禱幽明亂起。是知妄作者凶。亂俗者殺。罪有餘矣。何者。奕雲。佛圖澄令弟子遊說郡國。支遁之徒為其股肱。翻三玄妙旨文飾邪教。斯言訾謗天地不容何者。佛圖澄者得聖之人也。乳孔流光。不假燈炬之照。瞻鈴映掌。坐觀成敗之儀。兩主奉之若神。百辟敬之如佛。預啟東儲之貳。前表石蔥之禍。及難生妖現。諫虎以刑濫法深享壽不遙。斯言甚切。而奕乃雲。令虎殺姪取其帝位。何斯言之過歟。又雲。支遁之徒為其羽翼。晉氏南度止一道林雖是同時。江山胡越。安得散身奔北股肱趙朝。又雲。翻三玄妙旨文飾邪教。此亦虛言何得妄指。且道之述作止在五千。自餘千卷都是虛詐。備詳魏日姜斌事乎。然則自忖者審。謂僧亦然。且佛之教義綸綜有歸。前後文理無相乖競。尋繹道經濫竊何甚。不能自立一義。並傍佛宗。或四果十地連寫內經。或地獄天堂全書佛旨。斯並業行之升沈。報因之盛則也。問以位行階級。則事逾河漢。如何敘集圖傳迷俗亂真。無纖毫以助化。有山嶽之負犯。籊S卒歲。又可悲夫。   六蔡謨   字道明。陳留人。晉太常彭城王紘表。以肅祖好佛道。手畫形像於樂賢堂。經歷寇難而堂猶存。宜敕著作。鹹使作頌。顯宗出紘表博議。謨曰。佛者夷人。惟聞變夷從夏。不聞變夏從夷。先帝天縱多才。聊畫此像。未是大晉盛德之形容。今欲發王命敕史官上稱先帝好佛之志下為夷狄作一像之頌。於義有疑焉。康帝即位拜司徒。永和四年五月詔書下。固執不就。上疏乞骸骨。及孝宗臨軒。徵謨不至。(自且至中。皇)太后詔罷朝。公卿奏送謨廷尉以正刑書。謨率子弟素服詣廷尉待罪。詔免為庶人。便杜門不出。斯並剛愎之鄙夫。井坎之固量也。而奕敘為純臣。未為篤論。何者謨之諷議。局據神州一域。以此為中國也。佛則通據閻浮一洲。以此為邊地也。即目而敘。斯國東據海岸。三方則無。無則不可謂無邊可見也。此洲而談四周環海。天竺地之中心夏至北行。方中無影則天地之正國也。故佛生焉。況復隄封所及。三千日月萬億天地之中央也。惟佛所統非謨能曉。且庸度生常保局冰。執自以古同。謂家自為我土樂。人自以為我民良。不足怪也。中原嵩洛土圭。測景以為中也。乃是神州之別中耳。至時餘分不能定之。江表島夷地卑氣厲情志飛揚。故曰揚州。晉氏奔之更稱文國。變夷從夏斯言有由。則孔子居九夷非陋也。且有德則君人。無道則勃亂。故夏禹生於西羌。文王長於東夷。元魏託跋宗族北狄。並君臨瀆嶽。嚮明南面。豈以生不在諸華。而逆其風化也。至如由余西戎孤臣。秦穆因而霸立。日磾玁狁微類。漢武納而位存。故知道在則尊。未拘於夷夏也。蔡謨鏗固自守。未曰通人。拒詔違命負罪殿廢。正刑可矣。抑又詳之。盈尺徑寸之珠壁本惟絕域。窮神達理之叡聖不限方維。故崆峒非九州之限。崑崙乃五竺之地。而黃帝軒轅並西奔而趣之。李老尹喜又接武而登之。斯何故耶。知可歸矣。且見機而作。無俟准的。至如夏桀之為政也。焚黃圖誅龍逢。秦正之酷暴也。燒經籍坑儒士。時俗傳之。無道之君也。然埏埴塼瓦非曰桀功。起予皇帝未尊呂德。然累葉盛行義須褒貶。古人有言。堯舜未必全聖。桀紂何能極愚。然而並歸咎於夏殷。尊嚴於唐虞者。偏黨不倫之詭經也。蔡氏遍隘何足可稱。   唐特進鄭公魏徵策有百條。其一條曰。問經佛興行早晚得失。   答珠星夜隕。佛生於周辰。白馬朝來。法興於漢世。故唐堯虞舜靡得詳焉。孔子周公安能述也。然則法王自在變化無窮。納須彌於芥子之中。覆日月於蓮華之下。法雲惠雨明珠寶船。出諸子於火宅。濟群生於苦海。砮得砥則截骨而斷筋。車得膏則馬利而輪疾。誠須精心迴向潔志歸依。宜信傅毅之言。無從蔡謨之儀。斯國之重臣也。可謂高識有歸。故太宗敬而制碑。手書其石。祔葬於昭陵。為萬代之摸楷也。蔡謨年事俱盡功用罕施。自揣無能固辭於公政可也。而敘華夷事隔。未曰通人。又不足可稱焉。   七顏延之   瑯□人。有文章。好飲酒。放逸不護細行。宋元嘉中遷太常。沙門慧琳以才學迥拔。為太祖所賞。每升獨榻之禮。延之嫉焉曰。此三台之座。豈可使刑餘居之。帝變色。奕敘之為名士。斯可知也。以琳得寵於文帝。延之非蒞政之能官。嫉而譏之。既不預朝廷。退居里閈。子峻為楊州刺史。乘軒還宅。延之負杖避而譏之。不營產業。布衣蔬食獨遊野外。時彥以其不參朝賢。亦顯論所不及。豈不以無預獨榻之榮嫉琳而謂刑餘也。餘如達性論所評議也。然顏公著論。褒贊極多。至如通佛影跡通佛頂齒爪通佛衣缽杖通佛二□。不然。皆置言。高拔群英之所模楷者。刑餘之言。一時之貶琳耳。其四論並見宋陸澄續法論。   八蕭摹之   蘭陵人。宋元嘉十二年為丹陽尹。奏稱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塔寺形像所在千計。進可以繫心。退足以招勸。自頃已來。敬情浮末不以精誠為至。更以奢競為重。違中越制。宜加檢裁。不為之防流遁未已。請今後鑄銅像造塔寺。先詣所在陳事列言。待報聽造。觀斯奏狀仰止奔競。非曰除滅。斯寔住持之相。居然昌顯矣。   九周朗   汝南人。宋世祖時仕廬陵內史。上書曰。自釋氏流教。其來有源。舒引容潤既亦廣矣。而假糅醫術託以卜數。外刑不容。內教不悔。而橫天地之間。莫之糾察。今宜申嚴佛律裨重國令。其疵惡顯著者。悉宜罷遣。餘則隨其藝行。各為之條例。使禪義經誦人能其一。食不過蔬衣不出布。若更度者。則令先習義行本。其神心必能草腐人天竦精。以往者雖侯王家子。亦不宜拘。意同前矣。   第十虞願   會稽人。仕宋明帝為中書。善容止直忤言。帝好奕頗廢政事。願曰。堯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好。帝怒令曳下殿。初無懼色。二三日復召來明帝以所居故第起湘宮寺。製置宏壯。願曰。此寺穿掘傷螻蟻。塼瓦焚蟲豸。勞役之苦百姓筋力。販妻貨子呼嗟滿路。佛若有知。念其有罪。佛若無知。作之何益。忤旨出守晉安。此寔大慈之本懷。得佛之遺寄。而奕謂為除彈匪其意乎。   十一張普濟   常山人。善百家之說。太和中遷諫議大夫。至孝明立不親視朝。過崇佛法。郊廟之事多委有司。營造寺像略無休息。乃上諫略雲。伏願淑慎威儀萬邦作式。躬致郊廟之虔。親紆朔望之禮。則一人有慶兆民賴之。然後精進三寶信心如來。道由化深。故諸漏可盡。法隨禮積。故彼岸可登。書奏不報。濟諫如此。而奕弄筆妄加。荒穢之婬僧遊於宮內。恣行非法。凡是妃主莫不通婬。百姓苦之而上不覺。斯言姦蕩。何得妄施。宮禁有限。防禦有則。擅言婬僻縱筆妄陳據太史之任。總清慎之機。專搆私憤顯行輕毀。梟能食母。君子恥聞。亭曰柏人。漢後夜遁。非狂非醉。斯言難玷。但奕自行婬穢。其黨例有妻孥。故李耳李思王之編戶。張衡張魯天師子孫。宗胤顯然無宜不有。不知今日道士何為。效僧遠財絕色。清高獨往不拘俗累。甚可怪也。故奕重其財色毀僧同之。如老子化胡經雲。既化胡王令尹喜為佛。性強梁者毀形絕好。斷其妻娶不令紹嗣。故名沙門。自餘軟善任從其本。則妻子不絕也。約斯論事。觀中道士。衣冠容制不異俗流。妻子承嗣。義依道法。不可怪也。是以仙童玉女侍老君之側。黃庭朱戶述命門之事。深欲擬僧斯蹤難泯。遂行流謗。固其然哉。   十二李瑒   趙人。魏延昌末為高陽王友。於時人多絕戶為沙門。瑒上言曰。禮以教世法導將來。跡用既殊區流亦別。故三千之罪。莫大於不孝。不孝之大。無過於絕祀。然則絕祀之罪。大莫甚焉。安得輕縱背禮之情而肆其向法之意也。寧有棄堂堂之政。而從鬼教乎。靈太后責以鬼教謗毀佛法。瑒曰。竊欲清明佛法使道俗兼通。非敢排棄真學妄為訾毀。且鬼神之名皆是通靈達稱。三皇五帝皆號為鬼。易曰。知鬼神之情狀。周公自美。亦云。能事鬼神。禮曰。明則有禮樂。幽則有鬼神。佛非天非地。本出於人。應世導俗。其道幽隱。名之為鬼。愚謂非謗。靈太后不罪。後遇害於河陰。詳瑒上言欲沙汰僻左。非為疵謗矣。   十三劉晝   渤海人。才術不能自給。齊不仕之。著高才不遇傳。以自況也。上書言。佛法詭誑。避役者以為林藪。又詆訶淫蕩。有尼有優婆夷。實是僧之妻妾。損胎殺子其狀難言。今僧尼二百許萬。並俗女向有四百餘萬。六月一損胎。如是則年族二百萬戶矣。驗此佛是疫胎之鬼也。全非聖人。亦言道士。非老莊之本。籍佛邪說為其配坐而已。詳晝此言。殊塵聽視。專言墮胎殺子。豈是正士言哉。孔子見人一善而忘其百非。鮑生見人一惡而終身不忘。弘隘之跡斷可知矣。狂哲之心相去遠矣。然則天下高尚沙門有逾百萬。財色不顧名位莫緣。斯德隱之妄張婬殺。一年誅二子。沙門且然。一歲有二男。編戶誰是。吐言孟浪未足廣之。而奕重為正諫。及後上事還陳此略。考校則劉晝之門人矣。   十四陽衒之   北平人。元魏末為祕書監。見寺宇壯麗損費金碧。王公相競侵漁百姓。乃撰洛陽伽藍記言。不恤眾庶也。後上書述。釋教虛誕有為徒費。無執戈以衛國有飢寒於色養。逃役之流僕隸之類。避苦就樂非修道者。又佛言。有為虛妄皆是妄想。道人深知佛理。故違虛其罪。故又廣引財事乞貸貪積無厭。又雲。讀佛經者尊同帝王。寫佛畫師全無恭敬。請沙門等同孔老拜俗。班之國史。行多浮險者乞立嚴敕知其真偽。然後佛法可遵師徒無濫。則逃兵之徒還歸本役。國富兵多天下幸甚。衒之此奏。大同劉晝之詞。言多庸猥不經周孔。故雖上事終委而不施行。而奕美之徹於府俞。致使淨遊浪宕之語。備寫不遺。斯仍曲士之沈鬱。非通人之留意也。   廣弘明集卷第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七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三   敘列代王臣滯惑解下梁荀濟齊章仇子陀周衛元嵩宋劉慧琳齊顧歡魏邢子才涼高道讓齊李公緒隋盧思道唐傅奕   十五荀濟   穎川人。後居江左。博涉眾書志調矯俗。初與梁武布衣相知。及帝登位。仕不及之。濟負氣曰。會眉鼻上磨墨作檄耳。帝深不平之。梁州刺史陰子春左遷。濟作大詩贈之。文傳時俗。或稱於帝者。帝曰。箇人雖有才。亂俗好反不可用。濟以不得志。常懷悒怏二十餘載。見帝信重釋門寺像崇盛。便於時上書論佛教貪淫奢侈妖妄。又譏造同泰寺營費太甚必為災患。其表略。以三墳五典帝皇之稱首。四維六紀終古之規模。及漢武祀金人。黃新以建國。桓靈祀浮圖。閹豎以控權。三國由茲鼎峙。五湖仍其薦食。衣冠奔於江東。戎教興於中壤。使父子之親隔。君臣之義乖。夫婦之和曠。友朋之信絕海內散亂三百年矣。濟所控詞述於僻者。至於貞概絕俗。固莫敘之。斯偏黨也。述金人之初降致黃新之篡等。並安擬也。至如周斬紂首豈見佛經。秦抗儒士非關釋化。禮崩樂壞未睹浮圖。戰國無主何關僧偽。乃雲綱紀之亂。何能亂之。夫婦父子何人不是。但妄言耳。不足述之。然濟極言惘僧深訾佛者。統知上書必不會旨。亦知不能排除佛法。直是恨帝不拔於微流無榮宦於朝廷也。所以鄙詞罵僧深文毀佛。其實奇意詈於上帝也。後之醜詞並擬斯矣。   濟表雲。稽古之詔。未聞崇邪之命重沓。歲時禘祫未嘗親享。竹脯麵牲□□□禍□□婻□□□□□□□□□飀□□□□□□□□□□□□□□□□□□□□□□□□□□□□□q□隉慼慼撓L姦痢□□□夾□□縷□□□□奮妀□□□□褓□□□榜□□□□□□□□埤□□奮妖□□□□□□榖□□□□妙□□□□□□□詙□粘槍□F□□□奾稨□□稦□□□奏□□□榃姽夾□□騄□□□覛流禠逆□□□痢□覃列□□□□□□□□□□□□□□飀□□婁□□觙□□□□飀□□部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潘c□□觥妒□□□□□阱□□□□□□飀□   又曰。臣請言得失推校是非。案釋氏源流本中國所斥。投之荒裔以御魑魅者也。乃至舜時竄檮機於三危。左傳允(音捐)姓之姦居於瓜州是也。杜預以允姓陰戎之別祖。與三苗俱放於三危。漢書西域傳。塞種本允姓之戎。世居燉煌。為月氏迫逐。遂住蔥嶺南奔。又謂懸度賢豆身毒天毒。仍訛轉以塞種為釋種。其實一也。允姓與三苗比居教跡和洽。其釋種不行忠孝仁義。貪詐甚者號之為佛。佛者戾也。或名為勃。勃者亂也。而陛下以中華之盛胄。方尊姚石羌胡之軌躅。竊不取一也。案允姓之居燉煌西戎也。懸度賢豆等南梵也。西戎即敘禹貢所傳。懸度已下荀濟加謗。不讀三史奚以定之。尋夫懸度乃北天之險地。乘索而度也。賢豆天竺仁風所行。四時和於玉燭土絕流霜。七眾照於金鏡神機猛利。人傳天語字出天文。終古至今無相篡奪。斯是地心號中國也。人行忠孝何謂無之。濟之所言。同田巴罪三皇非五帝者。詎可聞哉。   又案釋迦出戎剖脅而誕。摩耶遂殂。事符梟鏡。年長爭立。內不自安。背父叛君逆節彌甚。達多投石難陀引弓。變革常道自餓形骸。安能濟物。聚合兇徒易衣削髮。設言虛詐不足承稟。九十六道此道最貪。葉彼淫愚眾多崇信。至如琉璃誅釋。瞿曇路左視之。在生親尚不存。既歿疏何能救。斯即不行忠孝。若天下習之。陛下則無以自處。不取者二也。尋經剖腋而誕。義出前經。以懷天師功德大故。非諸人供可以奉之。又知母人。命將終。故生七日已。上報天中。然則脅誕背割此亦有之。不同梟鏡。如何濫委引弓投石事出權行。叛君逆節一何誣謗。自餓以化外道。變俗以靜貪門。而雲諸道佛道最貪。全成毀訾。誅國而不護國。示業難亡。群典廣之。理路無沒。濟巧於合會。補貼成文。斯曰有才不妨無狀。   濟又雲。今僧尼不耕不偶。俱斷生育傲君陵親。違禮損化。一不經也。觀濟此旨。專擬帝躬深知僧尼絕欲用則超生。斯義可從。固所不逆。然不偶斷育斥帝行之。無容顯論寄僧罵上也。又雲。凡在生靈夫婦配合產育男女。胡法反之。多營泥木專求佈施。寧非臣戾。二不經也。濟之不經。斯事顯也。胡法不婬。胡從何有泥木佈施舉事見譏。然佛之非胡。乃為天種。胡乃戎類本異梵鄉。猶言神州號為漢地。今檢漢者止可方於梁。漢雖曰初封帝都在於京洛。自餘吳楚未曰中華。陸渾觀戎。又戎變夏矣。惟佛一法教絕色心。胡梵二種生生常習。   濟雲。姦胡矯詐自稱大覺。而比丘徒黨行婬殺子。僧尼悉然。害螻蟻而起浮圖。費財力而搆堂宇。若牟尼能照而故縱婬殺。便是詐稱慈悲。徒能照而不能救。又是大覺於群生無益。而天下不覺。三不經也。斯又巨謗之大怪。通人達士豈其言哉。猥曲醜事豈照此矣。然大盜取國。天下之罪人。行婬殺子。自是佛法之賊。濁現則擯於四國。將來則沈於三途而謂僧尼悉然。加誣之太甚也。又(雲大覺無慈。又雲)於生無益。斯並以愚量智以聖濟凡。抗大覺之成化。失淳人之弘善。可謂螗蜋有拒輪之勇。井蛙滯坎阱之心哉。   濟雲。胡法慳貪惟財是與。直是行三毒而害萬方。未見修六度而隆三寶。四不經也。且財食厚生貪夫之所沒。積而能散廉士之恆情。六度檀捨為初。惟佛宗而立位三寶。佛為教主。乃正覺之流慈。無佛法安知六度之功。絕慈風豈識三寶為正化。濟以不得其志。沒齒陷之。但增貪競以咎人。未顯厭身以祛滯。俗中恆士尚不虛言。濟寔鄙夫。輕馳才筆。獨不聞顧雍拜萬戶封家人不知。葛亮受三郡賞庫無尺絹。謝安平百萬賊愀然改容。能仁捨四有諦遺如涕唾。斯實錄也。況復捨身受身。觀三界如牢獄。惟財惟食。誠八徵之毒蛇。衣缽自隨。若鳥之遊空府。去留無滯。類鳧之泛長川。此等之徒名沙門也。故經雲。僧無犯戒不清淨者。若反於此不名為僧。豈得以賊臣虐主等稷偰與唐虞。稊莠荊棘比嘉苗及美木。夫立言設諫清濁兩分。全惘以昏兇。都掩諸髦彥。理不可也。於時有梁之為政也。仁育為初。帝則絕慾蔬食。僧則祠林義窟。冒行蠅點足可投卑豺虎矣。通人為論理。則統之去瑕掩過。士之恆務。故魯之儒行惟孔一人。濫吹竊服時惟傾國。僧之真偽權實難分。惟佛得知。餘存視聽。故濟不達無足煩論。恨其早被火灰面陳。豈不知返。   濟雲。佛家遺教。不耕墾田。不貯財穀。乞食納衣頭陀為務。今則不然。數十萬眾無心蘭若。從教不耕者眾。天下有飢乏之憂。違教設法。不行何須此法。進退未為盡理。五不經也。然濟知有遺教。則知有蘭若之徒。未知教有張弛。豈委三寶基業。但佛德宏大。天供尚自下臨僧田。福廣神壤義當上踴。教有開合隨根制宜。不可局以糧粒用道。以通利物。故經雲。若我弟子如法修行。如來白毫相中無量功德百千萬分取一分。供我弟子受用無盡。故知為道出家。為道興供。為道而受。為道弘福。道本虛通非俗籌議。故受四事還宗佛德。經雲。如法受施千金納之。必乖佛化杯水不許。何得妄言惟貪財食。又經雲。住我施受入闇無見。反此而行如空無盡者是也。是知心外無境見境是心。故使供施隨。心積散非外。經雲。六度在心不在事。斯正言也。引證可知。   濟雲。涅槃發問。世尊滅後。經教若為得與波旬經別。觀此發問則瞿曇存日。門徒不能分辯真偽。況中華避役姦詐之侶焉不迷惑者。尋濟此言。全非有識文明滅度。魔佛難分。豈述佛世。門人不識經中三種四依。考定魔佛邪正。非濟所知。彼亦不述。又雲。中華避役姦侶焉不迷惑者。斯是讜言。誠非所解。非避役者堪能辯之。爾何不論掩善揚惡專為務也。涅槃經雲。避役出家無心志道。我當罷令還俗為王策使。斯正言也。如何不錄以上之。   齊又引涅槃。闍王害父耆婆敘狀。佛以理除令其迷解。俗惟事結惑網逾深。故以陰界入中求父不得本。惟妄想謂父。實人橫生圖害取其重位。若先達解知父本空。何必起逆。國亦非有。由佛開化達悟妄心。追悔慚謝獲無根信。濟不達此以事徵理。斥天子注經。譏臣下逆亂。謂佛說無父。無父須除。執跡毀教。不足怪其愚闇也。餘有瑣碎似像之事。比擬繁論固同此例。又引張融范縝三破之論。前集備詳。有抗融縝之詞。見於後述。乃雲。融縝立論無能破之。是虛言也。   濟雲。自古帝師諸侯賓友。千載一逢猶如旦暮。賢明希世宇宙獨立。今乃削髮。千群不臣萬眾稱為帝師。未之可也。姚石玉食三千佛寺。瓊宮八百供敬厚矣。終獲廣胤屠滅。宋齊已降莫懲前失。餘有罵僧醜詞。足可掩耳。畢寄詛帝之語。同莊蒙之寓言焉。又曰。僧出寒微規免租役。無期詣道志在貪婬。竊盜華典傾奪朝權。凡有十等。一曰。營繕廣廈。僭擬皇居也。二曰。興建大室莊飾胡像。僭比明堂宗祐也。三曰。廣譯妖言勸行流布。轢帝王之詔敕也。四曰。交納泉布賣天堂五福之虛果。奪大君之德賞也。五曰。豫徵收贖免地獄六極之謬殃。奪人主之刑罰也。六曰。自稱三寶假託四依坐傲君王。此取威之術也。七曰。多建寺像廣度僧尼。此定霸之基也。八曰。三長六紀四大法集。此別行正朔密行徵發也。九曰。設樂以誘愚小。俳優以招遠會。陳佛土安樂。斥王化危苦。此變俗移風徵租稅也。十曰。法席聚會邪謀變通。稱意贈金毀破遭謗。此呂尚之六韜祕策也。凡此十事不容有一。萌兆微露即合誅夷。今乃恣意流行排我王化方。又擊鴻鍾於高臺。期闕庭之箭漏。掛旛蓋於長剎。倣充庭之鹵簿。徵玉食以齋會。雜王公之享燕。唱高越之贊唄。像食舉之登歌。嘆功德則比陳詞之祝史。受儭施則等束帛之等差。設威儀則效旌旂之文物。凡諸舉措竊擬朝儀云云。陛下方更傾儲供寺。萬乘擬附庸之儀。肅拜僧尼。三事執陪臣之禮。寵既隆矣。侮亦劇矣。臣不取者四也。   觀濟所列十條。同歸一偽。牽引構合增動帝心。素達帝之機神。深銜帝之不齒。無何以通。蓄憤假謗以暢面譏。言雖若臣意寔輕侮。何者上列僧偽。無惡不揚。言帝重之明帝無識。斯則獨夫闇主。不言自形。飾詞覆詐。跡昌露矣。故曰。知人惟難。人實難知。知其難者千載惟一。梁祖深知濟情無堪蒞政。故曰。有才而好反。豈徒言哉。然則後之上事。皆則濟之才辯。相去懸矣。故呈拙矣。   濟雲。陛下以因果有必定之期。報應無遷延之業。故崇重像法供施彌隆。勞民伐木。燒掘螻蟻損傷和氣。豈顧大覺之慈悲乎。胡鬼堪能致福。可廢儒道。釋禿足能除禍。屏絕於戈。今乃重關以備不虞。擊柝以爭空地。殺螻蟻而營功德。既乖釋典崇妖邪而行諂祭。又虧名教。五尺牧豎猶知不疑。四海之尊義無二三其德。臣為陛下不取五也。   詳濟以事徵理。今則以理通事。夫因果報應事同影響。若不信因前果後。則不謂形動影隨。物理顯然。如何致惑。伐木掘地。天常之舊規。造寺興供。人倫之厚敬。勞民損蟻何帝無之。是以福不自資。四俗不辭勞役。罪不及他。百蟲死而非罪。謂正法為妖書。以潔齋為諂祭。斯並幽明之所切齒。賢聖之所哀矜。然濟不知嶽瀆大神奉佛而祈福賜。天地靈聖拜首而請玄章。故能峙立宇宙之中獲四無畏。獨居空有之界具四辯才。非濟所知。或知而故謗以動帝情也。   濟曰。秦正受誑於三山。漢徹見欺於五利。信順妖訛。一至於此。不察情偽豈懲前失。又引五事明。宋齊兩代重佛敬僧。國移廟改者。但是佛妖僧偽。姦詐為心。墮胎殺子。昏婬亂道。故使宋齊磨滅。今宋齊。   寺像見在。陛下承事。則宋齊之變不言而顯矣。今僧尼坐夏不殺螻蟻者。愛含生之命也。而傲君父忘仁於□蟲也。墮胎殺子反養於蚊虻也。夫易者君臣夫婦父子三綱六紀也。今釋氏君不君。乃至子不子。綱紀紊亂矣。濟引宋齊信佛而早亡。斯欺帝也何獨毀佛。亦毀神祇。夫運業廢興天之常數。禪讓放誅有國變通。前王自享於萬年。後帝無宜而取位。此乃交謝之恆理。生滅之大期。何得執一代之常存。而迷百王之革運。都不可也。齊宋諸帝所以重佛敬僧者。知帝位之有由。故銜恩而酬厚德也。又知帝位之無保。故行因而仰長果也。昔因既短。不可延以萬年。故有梁之受禪也。今因未就。不可即因而成果。故受報於未來也。是則業運相循四序無失。如何輕佛無報應乎。若輕無報應。則郊廟諸神昊天圓丘地祇方澤山川望秩一切須除。豈獨佛僧濫受誣惘。乃雲。墮胎殺子。令存好仇。爾亦好仇。何為干政自不見也。   書奏。梁武大怒。集朝士將加顯戮。濟密逃於魏欲匡靜帝。事露為齊文襄燒殺之。年八十餘矣。濟所行非理。妄逞才術。干政冒榮。負智自滅。古雲。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濟布衣之人。而謀廟堂之事濫矣。佛行仁化無損王臣。守戒潔心除邪滅惑。此佛教也。故三學八正以導出家。六度四弘用開士俗。其中通局適化隨緣悟達為宗。餘非佛意。而濟不談正行之士。專述亂業之夫。以偽排真以邪陵正。以寡伐眾以僻亂全。禍不謀身。密陳無上之典。餘殃不盡。終被焚身之酬。深可悲矣。   十六章仇子陀者   魏郡人。齊武平中為儒林學士。於時崇重佛法造制窮極。凡厥良沃悉為僧。有傾竭府藏充佛福田。俗士不及。子陀微宦固非所幸。乃上疏陳曰。帝王上事昊天下字黎庶。君臣夫婦綱紀有本。自魏晉已來胡妖亂華。背君叛父不妻不夫。而姦蕩奢侈控御威福。坐受加敬輕欺士俗。妃主晝入僧房。子弟夜宿尼室。又雲。臣不惶不恐不避鼎鑊。輒沐浴輿襯奉表以聞。有十餘紙。書奏。帝震怒欲殺之。高那肱曰。此漢覓名欲得死。陛下若斫伊頭。落漢術內可長。禁令自死。從之。經二年周武平齋出之。隋初猶存。不測其終。今讀子陀錶奏。惟述僧之妖婬蓄積財事。更無別緻。吐言繁重隨事廣張。無識者謂上事極多。通贍者止惟二轍。謂財色也。大同荀濟之言。才理雲泥不及於時。魏齊兩代名僧若林。舉十統以綰之。立昭玄以司之。清眾暐如不可陷溺。子陀家素貧煎。投庇莫從。形骸所資惟衣與食。困此終窶長弊飢寒。嫉僧厚施致陳抗表。終被抑退不遂其心。可謂澹澹漢博士詞費而無鎔撿。傅奕又加粉墨。言轉浮碎。為下愚者所笑。何況上達者哉。   十七衛元嵩   本河東人。遠祖從宦遂家於蜀。梁末為僧陽狂浪宕。周氏平蜀。因爾入關。天和二年上書。略雲。唐虞之化。無浮圖以治國。而國得安。齊梁之時。有寺捨以化民。而民不立者未合道也。若言民壞不由寺捨。國治豈在浮圖。但教民心合道耳。民合道則安。道滋民則治立。是以齊梁競像法而起九級連雲。唐虞憂庶人而累土階接地。然齊梁非無功於寺捨而詐不延。唐虞豈有業於浮圖。而治得久但利民益國則會佛心耳。夫佛心者以大慈為本。安樂含生終不苦役黎元。虔敬泥木損傷有識蔭益無情。而大周啟運繼歷膺圖總六合。在一心齊日月之雙照。養四生如厚地覆萬姓。同玄天實三皇之中興。嗟兆民之始遇。成五帝之新立。慶黎庶之逢時。豈不慕唐虞之勝風。遺齊梁之末法。嵩請造平延大寺。容貯四海萬姓。不勸立曲見伽藍。偏安二乘五部。夫平延寺者。無選道俗罔擇親疏。愛潤黎元等無持毀。以城隍為寺塔。即周主是如來。用郭邑作僧坊。和夫妻為聖眾。勤用蠶以充戶課。供政課以報國恩。推令德作三綱。遵耆老為上座。選仁智充執事。求勇略作法師。行十善以伏未寧。示無貪以斷偷劫。於是衣寒露養孤生匹鰥夫配寡婦。矜老病免貧窮。賞忠孝之門。伐凶逆之黨。進清簡之士。退諂佞之臣使。六合無怨紂之聲。八荒有歌周之詠。飛沈安其巢穴。水陸任其長生(云云)。嵩此上言。有所因也。曾讀智論。見天王佛之政令也。故立平延。然述佛大慈令生安樂。斯得理也。事則不爾。夫妻乃和未能絕慾。城隍充寺非是聖基。故不可也。即色為空。非正智莫曉。即凡為聖。豈凡下能通。故須兩諦雙行二輪齊運。以道通俗。出要可期。   嵩雲不勸立曲見伽藍者。以損傷人畜故也。若作則乖諸佛大慈。昔育王造塔。一日而役萬神。今造浮圖。累年而損財命。況復和土作泥塼瓦成日。為草蟲而作火劫。助螻蟻而起水災。仰度仁慈未應垂許。斯誠誡也。故比丘造房先除妨難。有損命者必不得為。重物起慈即為仁塔。理極正矣。事罕行之。   又雲。請有德貧人免丁輸課。無行富僧輸課免丁。富僧輸課免丁。則諸僧必望停課爭斷慳貪。貧人免丁則眾人必望免丁競修忠孝。此則興佛法而安國家。實非滅三寶而危百姓也。有十五條。總是事意。勸行平等非滅佛法。   勸不平等 是滅佛法 勸行大乘 勸念貧窮 勸捨慳貪 勸人發露 勸益國民 勸燎為民 勸人和合 勸恩愛會 勸立市利 勸行敬養 勸寺無軍人 勸立無貪三藏 勸少立三藏 勸立僧訓僧 勸敬大乘誡   上列事條。反則滅法。順則興教。並陳表狀及佛道二論。立主客論小大。嵩以理通我不事二家。惟事周祖。以二家空立其言。而周帝親行其事。故我事帝不事佛道。立詞煩廣。三十餘紙。大略以慈救為先。彈僧奢泰不崇法度。無言毀佛。有葉真道也。故唐吏部唐臨冥報記云云。   十八劉慧琳   秦郡人。出家住楊都治城寺。有才學。為宋廬陵王所知。著均善論(一雲白黑論)其論難窮通。後法義篇備之矣。大較雲。但知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殊塗同歸。不得守其發足之轍也。   十九范縝   南郡人少孤貧。學於沛國劉瓛而卓越不群。在門下積年。芒屩布衣徒行。而危言高論。盛稱無佛有於自然。其詞。亦備後法義篇。沈休文難之。故不煩載。   二十顧歡   吳郡人。以佛道二教互相非毀。歡著夷夏論以統之。略雲。在佛曰實相。在道曰玄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佛則在夷。故為夷言。道既在華。故為華語。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分。迷者分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然其文中抑佛而揚道。斯門人也。不足評之。又張融門律意亦同歡。前集已詳。後更略引。亦備法義篇。且佛則金姿丈六。道則白首同凡。佛則捨王位。道則臣王者。佛化無國不有。道則不出神州。佛則塔遍閻浮。道則蒙居槐裡。全不同也。何得輒引以擬倫乎。   二十一邢子才   何間人。仕魏著作郎遷中書黃門郎。以為姓人不可保。謂元景曰。卿何必姓王。元景變色。子才曰。我亦何必姓邢能保五世耶。然佛是西域聖人。尋已冥滅。使神更生。安能勞苦今世邢子才。為後身張阿得耶。亦有難解。如法義篇自尋之。   二十二高道讓者   涼書述雲。釋氏之化。聞其風而悅之。義生天地之外。詞出耳目之表。斯獎教之洪致。九流之一家。而好之既深則其術亦高。而圖寺極壯窮海陸之財。造者弗吝金碧。殫生民之力。豈大覺之意乎。然至敬無文至神不飾。未能盡天下之牲。故祭天以繭栗。未能極天下之文。故藉神以槁秸。苟有其誠。則蘋藻侔於百品。明德匪馨。則烹牛下於礿祭。而況鷲山之術彼岸之奇。而可以虛求乎。乃有浮遊都鄙避苦逃劇。原其誠心百裁一焉。既朱紫一亂。城社狐鼠穢大法之精華。損農蠶之要務。執契者不以為患。當衡者不以為言。有國者宜鑒而節之。此則讓為護法之純臣矣。奕又何為裁之。可謂高識之人。而載於高識之傳者可也。   二十三李公緒   趙郡人。通經史善陰陽。見有喪之家憂齋供福利。便曰。佛教者脫略父母遺蔑帝王。捐六親捨禮義。赭衣髡剔自比刑餘。妄說炫惑惟利是親。陰陽名墨。雖紕繆苛察。而四時節用有取。至如茲術則傷化託幽滋為鬼道。惜哉舉國皆迷。彼眾我寡。悲哉吾之死也。福事一切罷之。棄華即戎。有識不許。弟概字季節。屬文讀佛經。腳指夾之。斯北邊士俗自保專執之大魁者。惜哉生為徒生。無上善以資神。死為徒死。有下惡以沈報。冥冥隨業反本何期。來際莫知現在焉識。與夫群畜愚叟奚以異哉。   二十四盧思道   范陽人。仕齊為黃門郎。周武平齊詣京師。作西征記。略雲。姚興好佛法。羅什譯經論。佛圖遍海內。士女為僧尼者十六七。縻費公私歲以巨萬。帝獨運遠略罷之。強國富民之上策也。又作周齊興亡論。略雲。周祖始位。大蒙宰宇文護。太祖之猶子也。負圖作宰。親受顧命。周祖高居深視。一朝折首凡厥黨與鹹見夷戮。乃棄奢淫布公道。屏重肉躬大布。始自六宮被於九服。以為釋化立教。本貴清淨。近世已來縻費財力。遂下詔削除之。亦前王之所未得也。思道為論糾其縻費。罷之則謂強國富民之策。斯一代之小識。未遠大之弘略也。夫佛法之行化也。要在清神滅惑也。彼費財崇福者。知身命財終歸散滅。徒為保愛。此厚生守財之奴也。故俗雲。多藏厚亡積而能散。石崇以財色而受誅。殷辛亦同之而早戮。自古鹹爾。溢於見聞而不能止者。乃貪惑使之然也。   昔漢武壽陵秦皇終隴。財寶充牣畢被侵開。何若捨貪積而興上福。以崇景仰之至。割形骸而從道化。以襲全正之極者可也。不然藏積空勞自他。形神校計晨夕無暇身死名滅卒從他手。今昔如此。習俗相仍。略舉近代。齊代之行福也。寺塔崇盛僧眾雜聚。不能節之以道。縱其淆亂。斬斛律明月虛聽讖詞。周軍聞便解甲。齊後斯闇主也。權守國資不能周給。宇文既破。帑藏充盈不解。身用銜紲而詣軍門。財寶並為周有。周祖既廢二教。自以為萬代之上策也。西平東討無往不剋。以為滅法之廟略也。固天宥之。統收齊餘泉貨鳩拾。素是貧國縑纊全希。一旦獲之。填胸滿目連手運帛。接軫長途。斯為大盜之滅國。乃以為興師之盛業也。生滅得失曾不籌之。惟擬目前快意莫慮於後。我既破他他亦破我。自古恆爾。無得不思。周祖謂以萬代常存與天地而齊壽也。窮討巖穴務存藏積。守儉保素剋己勵俗。亦萬代之一人也。當年崩背而其子用之。大張文物高陳聲勢。即開佛法。以從百姓之歡心。又顯勝相。用呈大國之威雄也。立四皇后表八柱國。前後鹵薄隊仗倍常。各二十四。自古皇王莫之比擬。立元宣政禪位小兒。時在繈褓王位斯及。自號天元皇帝也。春秋方富未許喪身。不盈一載又從萬古。兒小不立後父控衡。曆移運從隋高受禪。位及國財並為隋有。斯可師也。而不師之。隋雖重法廣陳寺塔。至於財事無足稱言。故使蓄積穀帛遍於國中。倉庫殷實不能散施。故福門雖開示存而已。及煬帝之末。天下沸騰郊壘風驚。畿甸霧結。初登位也。哥帝德而曰萬年。後陵遲也。鹹面罵而揚諸咎。倉稟資於群盜縻爛者無窮。形骸執於賊臣。百辟困於黔首。舉斯以統無得守株。佛之誠言信而可驗。何以知其然耶。自古登臨無不高稱萬歲。歲之有萬斯即有期。況減於萬。何代不有。既前王不守於萬。固知後帝義不逾之。各取萬歲今何所在。五運相襲可不鏡諸。是以明後英賢。知五家之必散。上智高識。鑒三堅之可修。已用之財如影之相逐。未用之物不可賜及怨親。所以於國於家遺之如脫屣。若財若命棄之若遊塵。莊嚴性識。使早備法身。成就善權。務津梁諸有。斯至教也。餘諸幻有知何所論。故經雲。劫燒終訖。乾坤洞燃。須彌巨海。都為灰揚。天龍人鬼。於中凋喪。二儀尚殞。國有何常。如斯法句可以尋真。自外凡鄙固非其務。   二十五傅奕   北地泥陽人。其本西涼。隨魏入代齊。平入周仕通道觀。隋開皇十三年。與中山李播請為道士。十七年事漢王。及諒反遷於岐州。皇運初授太史令。武德四年。上減省寺塔僧尼益國利民事十一條。高祖聞之竟不行下奕。乃多寫表狀遠近流布。京師諸僧作破邪論以抗之。如後所列。奕表雲。一僧尼六十已下。簡令作民。則兵強農勸。易曰。男女構精萬物化生。此則陰陽父子天地大象。不可乖也。今衛壯之僧。婉孌之尼。失禮不婚。夭胎殺子減損戶口。不亦傷乎。今佛家違天地之化。背陰陽之道。未之有也。請依前條尋。老子至聖尚謁帝王。孔丘聖人猶跪宰相。況道人無取德義未隆。下忽公卿抗衡天子。如臣愚見。請同老孔弟子之例拜謁王臣編於朝典者。奕奏如此。未足理論。出處殊途不可一述。易稱構精。佛則絕慾固知李氏道門相結伉儷。日夕共會順易陰陽。不順則與佛何殊。若順固其恆俗。何為學僧守靜絕慾無為。以事討論纏綿自顯。如上已述。迷者未尋。且李耳子孫遍於天下。張陵餘胤散列諸州。祖宗遺緒如何輒異。若異其先斯為絕嗣。三千之罪莫有高之。況復黃書服氣。三五七九之經。上下相和。四眼二舌之教。不可削也。佛教不爾。慾是過原。先必戒之方祛俗滯。此則佛道之分途也。高識者體之。   又雲。請同孔老門人拜謁王臣者。不知奕出此語。何以自陳毀僧傲親抗君非為忠孝。固知道士常拜君親。如何目見道士從僧抗禮。不能自化其類。何用彈人實而言之。道士由來拜謁。竊形濫吹冒入出俗之儔。致有黃巾乃張角之風也。法儀抗禮。是緇徒之範也。至如李老之服本襲朝章。冠屨同蘭臺太史。揖讓等大夫之儀也。如何門人高抗先師之位。仰則沙門之法。都不可也。會逢寬政置不繩之。以法懲劾於何逃責。但奕上事碎亂不經。或言胡佛邪教退還西域。或雲。三萬戶州且存一寺。不足校也。   一奕雲。大唐丁壯僧尼二十萬眾。共結胡心。可不備預之哉。請一配之則年產十萬。此亦劉生之古計也。無用陳之。如前已顯。斯則女子帶甲鰥夫執戈。餌敵負國一何可笑。又大唐寺籍佛道二眾不滿七萬。如何面欺。   上帝二十萬眾乎。斯即自刑無勞他處。   二明寺作草堂土捨。則秦皇漢武為有德之君。良以佛縱奢侈。寺塔八萬四千。此國效之又增其倍。凡百士庶暗愁往罪虛規來福。浪說天堂地獄。詛我華人。至如秦皇阿閣漢武甘泉。古跡宮觀不過十數。史官書之號曰無道。曾不言佛無道過之。又引張融三破之言。廣如前集。今重顯之。佛之化也依樹為家。形骸有累權開小室。寺塔崇廣信心所營。請僧福用非僧課造。至如天堂地獄善惡之報殊焉。品類區分升沈之義天別。不知道經往往亦述地獄。須覈天堂有幾地獄何所云云。   故道步虛雲。天人同其願。飄颻入紫微。七祖生天堂。我身白日昇。如是非一。述天堂也。不許僧雲。是誰過乎。   三明請減寺塔。則民安國治者。由妖胡虛說造寺之福。庸人信之角營寺塔。小寺百僧。大寺二百。以兵率之五寺強成一旅。總計諸寺。兵多六軍。侵食生民國家大患。請三萬戶州且留一寺。又引自古已來僧反十餘。自餘兇黨至今猶在。請必除盪用消胡氣。浹旬之間宇宙廓清。奕奏如此。妄述兵多。於時二眾不滿七萬。半為尼女。豈等大國之六軍乎。又雲。反僧兇黨猶在者。僧之從逆為俗所拘。一身獨立如何動眾。虛引飾詐亂俗惘君。天地不容。故早磨滅。又統詳之。賊臣酷吏何代不無。濁濫當官何時不有。堯放四兇非由事佛。舜既絕嗣豈是僧風。不可以一臣逆節舉朝同誅。一僧為過全宗族滅。奕奏狀日望即依行。明明作辟固絕其議。   四明僧尼衣布省齋。則貧人不飢蠶無橫死者。臣聞佛戒僧尼糞掃衣五綴缽望中一食。獨坐山中清居禪誦。此佛之章法也。若殺蠶作衣。佛戒不許。今則知佛理虛故生違犯(此是荀濟語)餘則鄙罵惡類廝下之言。不足聞也。   五明斷僧尼居。積則百姓豐滿將士皆富。   六明帝王無佛則大治年長。有佛則虐政祚短者。   七明封周孔之教送與西域胡必不行者。   八明統論佛教虛多實少。   九明隱農安匠市□娙誇□□□□□埤□   十明帝王受命皆革前政者。   十一明直言忠諍古來出口禍及其身者。此之十一條。通釋甚眾。為存詞費約同諸異解奏之。高祖覽之大悅。詔癈諸州寺塔。至九年六月四日。後上謂曰。爾大直奏事怕殺人。今日後勿懼。貞觀六年又上書。令僧吹螺不合擊鐘。又言。佛法妖偽。敕示蕭瑀。瑀曰。傅奕非聖人者無法。奕駁曰。瑀先祖已來。不事宗廟專崇胡鬼。非孝者無親。因集佛教入中華已來。士人識見高遠有駁議其妖惑者。為高識傳雲。奕傳如此雲。高祖從其言而廢寺者。斯惘君也。豈有四年上事九年方廢省諸州寺塔乎。竟無此詔。如何信之。一條假誑萬途可悉。奕身死後出傳貨之。言雖矯詔無命可死。又雲。上書不許擊鐘。斯妄作也。經雲。擊鼓戒兵鳴槌集眾。又雲。撞擊佛鐘。斯非教耶。又述蕭瑀不事宗廟專事胡佛。斯面欺於宰伯也。梁典雲。高祖七廟每祭畢涕泗滂沱。是何言也。今京師東西兩第。俱有宗廟。四時饗祀相仍即目。義不濫聽弘為此傳。又可笑也。止可誑緣邊小識。未足以示中華。惜哉淨識一從污染頓爾沈滯。反本何期。上所列人。亦如前評興亡太半。隨類詳焉。   檢唐臨冥報記云云。太史令傅奕。自武德初至貞觀十四年。常誹毀佛僧。以其年秋暴病卒。初奕與道士傅仁鈞薛賾善。後傅薛俱受官。仁鈞先亡。賾夢見鈞曰。先所負錢可付泥人。賾問誰耶。曰即傅奕也。是夜少府憑長命夢又在一處。多見是先亡。命問。佛經罪福之事有實乎。曰皆定實也。又問。如傅奕生平不信佛。死受何報。答曰。傅奕已配越州作泥人矣。長命旦入殿庭。見薛賾說所夢。賾又說之。二夢符合。臨在其側同嗟歎之。賾即送錢付奕。並說所夢。後數日而奕卒。案泥人者謂泥犁中人也。泥犁即地獄之別名矣。八大地獄在於地下。餘諸雜獄散在山中海內而受苦也。深可痛哉。   廣弘明集卷第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八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四擊像焚經坑僧詔 魏太武大集道俗廢立二教議 周武二教論 釋道安   擊像焚經坑僧詔   元魏世祖太武帝   帝諱燾。以明元帝泰常八年即位。時年八歲。尚在幼沖。資政所由惟恃台輔。時司徒崔浩尤不信佛。帝訪國事。每以為懷言。佛法虛誕為俗費害。黃老仙道可以存心。浩既雅信仙道。授帝老經。隨言信用曾無思擇。即立道壇四追方士。當時佛法隆盛。浩內嫉之。常求瑕釁。會蓋吳反於杏城。關中騷動。帝乃西伐。時浩從焉。既至長安。有沙門。種麥於寺中。御騶牧馬。帝入觀馬從官入。其便室見有弓矢。出以奏聞。帝怒曰。此非沙門所用。當與蓋吳通謀規害人耳。命有司案誅一寺。閱其財產及州郡牧守富人所寄藏物。蓋以萬計。詔乃焚破佛像。敕留臺下。四方一依長安行事。太平真君五年。帝年二十有九。春秋方富盛於武功。崔浩邪謀相接交扇方士。仙觀日有登臨。釋門清眾將事殲殄。又下詔曰。愚民無識信偽惑妖。私養師巫挾藏讖記。沙門之徒。假西域虛誕。坐致妖□。非所以一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也。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有私養沙門者。限今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沙門身死。容止者誅一門。時恭宗為太子監國。素敬佛法。頻上表陳刑殺沙門之濫。又非圖像之罪。今罷其道杜諸寺門。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毀滅。如是再三不許。時有沙門玄高者。空門之秀傑也。太子晃師之。晃敬事如佛。崔浩得倖於帝。恐晃攝政。或見危逐。密讒於帝晃有異圖。若不先慮後悔無及。又晃結納玄高。高又通靈鬼物善得人心。可不猜耶。帝初不從。後且幽之。又夢其先祖雲。太子無事。又問百官。鹹雲。太子仁孝。籊ㄚ桹d。帝乃出晃以政歸之。浩又重譖。帝信之便幽死晃於禁中。縊高於郊南。浩得志於朝廷也。列辟莫敢致言。便以太平真君七年三月下詔。一切蕩除。所有圖像胡經皆擊破焚燬。沙門無少長悉坑之。斯並崔浩之意致也。及後帝遭癘惱。浩被族誅。呼嗟長慨無所及矣。事跡如前釋老志廣之。   周滅佛法集道俗議事   周高祖猜忌為心。安忍嫌隙。大蒙宰晉國公護。權衡百揆決通庶政。帝竊嫉之。恐有陵奪。召護入內。親自誅之。並大臣六家並從族滅。帝以得志於天下。一無所慮也。然信任讖緯偏以為心。自古相傳黑者得也。謂有黑相當得天下。猶如漢末訛言黃衣當王。以黃代赤承運之像。言黑亦然。所以周太祖挾魏西奔。衣物旗幟並變為黑。用期訛讖之言。斯亦漢光武之餘命也。昔者高洋之開齊運。流俗亦有此謠。洋言黑者稠禪師黑衣天子也。將欲誅之。會稠遠識。悟而得免備如別說。故周祖初重佛法下禮沙門。並著黃衣為禁黑故。有道士張賓。譎詐罔上。私達其黨。以黑釋為國忌。以黃老為國祥。帝納其言。信道輕佛。親受符錄躬服衣冠。有前僧衛元嵩。與賓脣齒相扇惑動帝情雲。僧多怠惰貪逐財食。不足欽尚。帝召百僧。入內七宵行道。時既密知各加懇到。帝亦同僧寢處覘候得失。或為僧讀誦。或讚唄禮悔。僧皆懍厲莫不訝帝之微行也。既期已滿無何而止。至天和四年歲在已丑三月十五日。敕召有德眾僧名儒道士文武百官二千餘人。帝御正殿量述三教。以儒教為先。佛教為後。道教最上。以出於無名之前。超於天地之表故也。時議者紛紜情見乖咎。不定而散。至其月二十日。依前集論。是非更廣莫簡帝心。帝曰。儒教道教此國常遵。佛教後來朕意不立。僉議如何。時議者陳理無由除削。帝曰。三教被俗。義不可俱。至四月初。更依前集。必須極言陳理。無得面從。   又敕司隸大夫甄鸞。詳度佛道二教。定其深淺辯其真偽。天和五年鸞乃上笑道論三卷。用笑三洞之名。至五月十日。帝大集群臣詳鸞上論。以為傷蠹道法。帝躬受之。不愜本圖。即於殿庭焚蕩。時道安法師。又上二教論。雲內教外教也。練心之術名三乘。內教也。教形之術名九流。外教也。道無別教即在儒流。斯乃易之謙謙也。帝覽論以問朝宰。無有抗者。於是遂寢。乃經五載至建德三年。歲在甲午五月十七日。初斷佛道兩教沙門道士並令還俗。三寶福財散給臣下。寺觀塔廟賜給王公。餘如別述。於時衛王不忍其事。直入宮燒乾化門。攻帝不下。退至虎牢。捉獲入京。父子十二人。並同謀者並誅。   二教論   沙門釋道安歸宗顯本第一儒道昇降第二君為教主第三詰驗形神第四仙異涅槃第五道仙優劣第六孔老非佛第七釋典道流第八服法非老第九明典真偽第十教指通局第十一依法除疑第十二   歸宗顯本第一   有東都逸俊童子。問於西京通方先生曰。僕聞風流傾墜。六經所以緝修。誇尚滋彰。二篇所以述作。故優柔弘潤於物必濟曰儒。用之不匱於物必通曰道。斯皆孔老之神功。可得而詳矣。近覽釋教文博義豐。觀其汲引則恂恂善誘。要其指趣則亹亹茲良。然三教雖殊勸善義一。塗跡誠異理會則同。至於老嗟身患孔歎逝川。固欲後外以致存生。感往以知物化。何異釋典之厭身無常之說哉。但拘滯之流未馳高觀。不能齊天地於一指均是非乎一氣。致令談論之際每有不同。此所謂匿摩尼於胎□。掩大明於重夜。傷莫二之純風。塞洞一之玄指。祈之彌劫。奚可值哉。敬請先生為之開闡。通方先生曰。子之問也激矣哉。可謂窮辯未盡理也。僕雖不敏稽疑上國。服膺靈章陶風下席。今當為子略陳其要。夫萬化本於無生而生。生者無生。三才兆於無始而始。始者無始。然則無生無始物之性也。有化有生人之聚也。聚雖一體而形神兩異。散雖質別而心數弗亡。故救形之教。教稱為外。濟神之典。典號為內。是以智度有內外兩經。仁王辯內外二論。方等明內外兩律。百論言內外二道。若通論內外。則該彼華夷。若局命此方。則可雲儒釋。釋教為內儒教為外。備彰聖典。非為誕謬。詳覽載籍尋討源流。教唯有二寧得有三。何則昔玄古樸素。墳典之誥未弘。淳風稍離丘索之文乃著。故包論七典統括九流。鹹為治國之謨。並是修身之術。故藝文志曰。儒之流。蓋出於司徒之官。助人君順陰陽明教化者也。遊文於六經之中。留意於五德之際。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宗師仲尼。其道最高者也。   道家者流。蓋出於史官。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君人者南面之術。合於堯之克讓。易之謙謙。是其所長也。   陰陽家者流。蓋出於羲和之官。敬順昊天。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時。此者所長也。   法家者流。蓋出於理官。信賞必罰以輔禮制。易曰。先王以明罰敕法。此其所長也。   名家者流。蓋出於禮官。古者名位不同禮亦異數。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此其所長也。   墨家者流。蓋出於清廟之官。茅屋採椽。是以貴儉。養三老五更。是以兼愛。選士大射。是以上賢。宗祀嚴父。是以有鬼。此其所長也。   縱橫家者流。蓋出於行人之官。孔子曰。誦詩三百使乎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當權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詞。此其所長也。   雜家者流。蓋出於議官。兼儒墨含名法。知國體之有此。見王治無不貫。此其所長也。   農家者流。蓋出於農稷之官。播五穀勸耕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貨。此其所長也。若派而別之。則應有九教。若總而合之。則同屬儒宗。論其官也。各王朝之一職。談其籍也。並皇家之一書子。欲於一代之內令九流爭川大道之世使小成競辯。豈不上傷皇極莫二之風。下開拘放鄙蕩之弊。真所謂巨蠹鴻猷眩曜朝野矣。   佛教者窮理盡性之格言。出世入真之軌轍。請其文則部分十二。語其旨則四種悉檀。理妙域中。固非名號所及。化擅繫表。又非情智所尋。至於遣累落筌。陶神盡照。近超生死遠證泥洹。播闡五乘。接群機之深淺。該明六道。辯善惡之昇沈。敻期出世而理無不周。邇比王化而事無不盡。能博能要不質不文。自非天下之至慮。孰能與斯教哉。雖復儒道千家墨農百氏取捨驅馳。未及其度者也。惟釋氏之教理富權實。有餘不了稱之曰權。無餘了義號之為實。通雲善誘。何成妙賞。子謂三教雖殊勸善義一。余謂善有精粗優劣宜異。精者超百化而高昇。粗者循九居而未息。安可同年而語其勝負哉。又雲。教跡誠異理會則同。爰引世訓以符玄教。此蓋悠悠之所昧。未暨其本矣。教者何也。詮理之謂。理者何也。教之所詮。教若果異理豈得同。理若必同教寧得異。筌不期魚蹄不為兔。將為名乎理同安在。夫厚生情篤身患之誡遂興。不悟遷流逝川之歎乃作。並是方內之至談。諒非踰方之巨唱。何者推色盡於極微。老氏之所未辯。究心窮於生滅宣尼又所未言。可謂瞻之似盡。察之未極者也。故涅槃經曰。分別色心有無量相。非諸聲聞緣覺所知。且聲聞之與菩薩。俱越妄想之鄉。菩薩則惠兼九道。聲聞則獨善一身。其猶露潤之方巨壑。微塵之比須彌。況凡夫識想。何得齊乎。故淨名曰。無以日光等彼螢火。若夫以齊而齊不齊者未齊矣。以齊而齊於齊者未齊焉。余聞善齊天下者以不齊而齊天下者也。何須夷嶽實淵然後方平。續鳧截鶴於焉始等。此蓋狷夫之野議。豈達士之貞觀。故諺曰。紫實昧朱。狂斯濫哲。請廣其類更曉子懷。上至天子下至庶民。莫不資色心以成軀。稟陰陽以化體。不可以色心是等而便混以智愚。安得以陰陽義齊則同之貴賤。此之不可至理皎然。雖強齊之其義安在。   儒道昇降第二(儒通六典道止兩篇昇降二事備彰四史)   問曰。先生涇渭孔釋清濁大懸。與奪儒道取捨尤濫。史遷六氏道家為先。班固九流儒宗為上。討其祖述並可命家。論其憲章未乖典式。欲言俱非情謂未可。儻其都是何宜去取。答曰。塗軌乖順不可無歸。朱紫之際久宜有在。漢書十志並是古則。藝文五行豈今始有。農為治本史遷不言。安毀縱橫官典俱漏。故孟堅之撰。今古褒其是。子長之論。曩見貶其非。是以前漢書曰。史遷序墳籍。則先黃老後六經。論遊俠則退處士進姦雄。述貨殖則崇勢利羞貧賤。此其為弊也。   後漢書曰。太史令司馬遷採左氏國語刪世本。戰國策據楚漢春秋列時事。上自黃帝下訖獲麟。作本紀世家列傳。書表凡百三十篇。而十篇缺焉。至於採經摭傳分散百家之事。甚多疏略不如其本。務欲以多聞廣載為功。論義淺而不篤。其論術學也。則崇黃老而薄五經。輕仁義而賤守節。此其甚弊傷道所過極刑之咎也。又晉書禮樂志曰。世稱子長史記奇而不周。奇謂博古遠達。不周謂弊於儒道。儒道既弊聖教不興。何王摹之。尚道廢儒惑亂天下。變風毀俗。遂使魏晉為之陵遲。四夷交侵中國微矣。此皆國史實錄之文。奚獨可異校其得失。詳列典志。取捨昇降何豫鄙懷。   問。老子之教。蓋修身治國絕棄貴尚。論大道則為三才之元。辯上德則為五事之本。猶陶埏之成造。譬橐籥之不窮。先生何為抑在儒下。   答曰。余聞恬志大和者不務變常。安時處順者不求反古。故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惟藝文之盛。易最優矣。吾子謂老與易何若。昔宓羲氏。仰觀象於天。俯察法於地。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文王重六爻。孔子弘十翼。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聖世歷三古。故繫詞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易說曰。夫有形生於無形。故曰。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   太易者未見氣也。   太初者氣之始。   太始者形之始。   太素者質之始。   本氣形質而未相離。故曰混沌。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循之不得。故曰易也。孝經說曰。奇者陽節。偶者陰基。得陽而成。合陰而居。數相配偶乃為道也。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不測謂之神。此而遐瞻足賢於老也。   子謂仁由失德而興。禮生忠信之簿。安其所習毀所不見。且大樂與天地同和。大禮與天地同節。豈在飾敬之年責報之歲哉。然老氏之旨本救澆浪。虛柔善下修身可矣。不上賢能於治何續。既扶易之一謙。便是儒之一派。幸勿同放兼棄五德。   君為教主第三(世謂孔老為弘教之人訪之典謨則君為教主)   問。敬尋懋製剖析離合雲。派而別之應有九教。統而合之同一儒宗。採求理例猶謂未當。何者名雜鄧尹法參悝商。墨出由胡農興野老。斯皆製通賢達。不可以為教首。孔老聖歟。可以命教。故九流之中唯論其二。儒教道教豈不婉哉。   答曰。子之問也。似未通遠。夫帝王功成作樂。治定制禮。此蓋皇業之盛事也。而左史記言。右史記事。事為春秋。言為尚書。百王同其風。萬代齊其軌。若有位無才。猶虧弘闡。有才無位。灼然全闕。昔周公攝政七載。乃制六官。孔老何人得為教主。孔雖聖達無位者也。自衛迴輪始弘文軌。正可修述非為教源。且柱史在朝本非諧贊。出周入秦為尹言道。無聞諸侯。何況天子。既是仙賢。固宜雙缺。道屬儒宗已彰前簡。   問。孔子問禮於老聃。則師資之義存矣。又論語。孔子自稱。吾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子雲孔聖而雲老賢比類之義義將焉在。褒貶乖衷諒為侮聖。   答曰。余既庸昧奚敢穿鑿。廢智任誠唯依謨典。嵇子雲。老子就涓子學九仙之術尋乎練餌。斯或有之。至於聖也則不雲學。論語曰。生而知之者上。學而知之者次。依前漢書。品孔子為上上類。皆是聖。以老氏為中上流。並是賢。又何晏王弼鹹雲。老未及聖。此皆典達所位。僕能異乎。孔子曰。吾無常師。問禮於老聃。斯其義也。有問農雲。吾不如老農。又問圃雲。吾不如老圃。入太廟每事問。豈農圃守廟之人。而賢於孔丘乎。竊比遜詞斯其類也。故知他評近實自謙則虛。侮聖之談恐還自累(孔子問樂於長弘。學琴於師襄子。豈弘子之流皆賢於孔子乎。聖人之跡於斯可見)。   問。魯隱公者。蓋是讓國之賢君。而人表評為下下。老子者。乃無為之大聖。漢書品為中上。故知班彪父子詮度險巇。先生何乃引之為證。答曰。吾子近取杜預之談。遠忽春秋之意。隱公者桓公之庶兄也。桓公幼小攝行政事。及桓長大歸政桓公。雖能歸政不能去猜。讚毒於是縱橫。遂為桓公所弒。既不自全陷弟不義。讓國之美竟復何在。此而非下孰有下乎。漢書之評。於是乎得。且孔子受命。遂號素王。未聞載籍。稱老為聖。言不關典。君子所慚。問尚書雲。惟狂克念作聖。惟聖罔念則狂。子雲。聖也則不關學。是何言歟。   答曰。孔語生知。學言積習。向者論儒。未雲釋也。上智下愚本不隨化。中庸之類乃順化遷。聖可為狂則非上智。狂可為聖復非下愚。書辨狂聖。皆中庸也。老子曰。絕聖棄智民利百倍。此蓋中才之聖。非上智也。   詰驗形神第四(形神之教初篇已言。今則詰之。驗其典證也)   問曰。先生雲。救形之教。教稱為外。敬尋雅論寔為未允。易雲。知幾其神乎。寧得雷同七典皆為形教。釋辨濟神義將安在。答曰。書稱知遠。遠極唐虞。春秋屬詞。詞盡王業。至若禮樂之敬良。詩易之溫潔。皆明夫一身豈論三世。固知教在於形方者。未備洪祐。示逸乎生表者。存而未議。易曰。幾者動之微也。能照其微非神如何。此言神矣。而未辨練神。練神者閉情開照。期神曠劫幽靈不亡。積習成聖。階十地而逾明。邁九宅而高蹈。此釋教所弘也。經曰。濟神拔苦莫若修善。六度攝生淨心非事故也。   仙異涅槃第五(仙明延期之術。不無其終涅槃常住之果。居然乖異)   問。釋稱涅槃。道言仙化。釋雲無生。道稱不死。其揆一也。何可異乎。   答曰。靈飛羽化者。並稱神丹之力。無疾輕強者。亦云餌服之功。哀哉不知繕績前成。生甄異氣。壽夭由因。脩短在業。佛法以有生為空幻。故忘身以濟物。道法以吾我為真實。故服餌以養生。生生不貴存存何勣。縱使延期不能無死。故莊周稱老子曰。古者謂之遁天之形。始以為其人。今則非人也。尚非遁天之仙。故有秦佚之弔。死扶風葬槐裡。涅槃者常恆清涼無復生死。心不可以智知。形不可以像測。莫知所以名強謂之寂。其為至也。亦以極哉。縱其雙林息照而靈智常存。體示闍維而舍利恆在。雖復大椿遐壽以彭年為殤。非想多劫與無擇對戶。凡聖理懸動寂天異。焉可同時而辨昇降哉。吾子何為抗餘燎於日月之下。而欲與羲和爭暉。至於狷也。何至甚乎。   道仙優劣第六(道以恬虛寡慾優在符于謙德。仙則餌服紛紜劣在徒勤無效)   問。先生高談壽夭繕績前生業果雖詳芝丹仍略。且道家之極。極在長生。呼吸太一吐故納新。子欲劣之其可得乎。   答老氏之旨。蓋虛無為本。柔弱為用。渾思天元恬高人世。浩氣養和得失無變。窮不謀通達不謀己。此學者之所以詢仰餘流其道若存者也。若乃練服金丹餐霞餌玉。靈升羽蛻屍解形化。斯皆尤乖老莊立言本理。其致流漸。非道之儔雖記奇者有之。而言道者莫取。昔漢武好方技。遂有欒大之妖。光武信讖書。致有桓譚之議。書為方技不入墳流。人為方士何關雅正。吾子曷為捨大而從小。背理而趣誕乎。   孔老非佛第七(佛生西域。孔氏高推商宰致問列子書記)   問。西域名佛。此方雲覺。西言菩提。此雲為道。西雲泥洹。此言無為。西稱般若。此翻智慧。准此斯義則孔老是佛。無為大道先已有之。   答曰。鄙俗不可以語大道者。滯於形也。曲士不可以辯宗極者。拘於名也。案孟子以聖人為先覺。聖中之極。寧過佛哉。故譯經者以覺翻佛。覺有三種。自覺覺他及以滿覺。孟軻一辯豈具此三菩提者。案大智度論雲。無上慧然慧照靈通。義翻為道。道名雖同道義尤異。何者若論儒宗。道名通於大小。論語曰。雖小道必有可觀。致遠恐泥。若談釋典。道名通於邪正。經曰。九十有六皆名道也。聽其名則真偽莫分。驗其法則邪正自辯。菩提大道以智度為體。老氏之道以虛空為狀。體用既懸固難影響。外典無為以息事為義。內經無為無三相之為。名同實異本不相似。故知借此方之稱。翻彼域之宗。寄名談實何疑之有。准如茲例則孔老非佛。何以明其然者。昔商大宰問於孔丘曰。夫子聖人歟。對曰。丘博識強記。非聖人也。又問。三王聖人歟。對曰。三王善用智勇。聖非丘所知。又問。五帝聖人歟。對曰。五帝善用仁信。聖非丘所知。(又問。三皇聖人歟。對曰三皇善用時。聖非丘所知。大宰大駭曰。然則)孰者為聖。孔子動容有間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若老氏必聖孔何不言。以此校之理當推佛(老子西升經雲。天下大術佛術第一。又西昇玄經雲。吾師化由天竺善入泥洹又府子曰老氏之師名釋迦文。直就道書鹹皆師佛)。   釋異道流第八(出世三乘。域中四大。懸如天地。異過塵嶽)   問。後漢書雲。佛道神化興自身毒(案山海經。西方有天毒國。郭景純注雲。即天竺國也。而漢書西域傳雲。天竺國一名身毒國也)詳其清心釋累之訓。空有兼遣之宗。道書之流也。以此推之。則道教收佛。又佛經雲。一切文字。悉是佛說。非外道書。而先生高位釋教。在儒道之表。將不自局而近誣聖乎。   答曰。吾子援引漢書而問。余亦還以漢書而答。後漢西域傳曰。張騫之著天竺。惟雲地多濕暑。斑勇之列身毒。正言奉佛不殺而精文。善法導達之功。靡所傳記。余聞之後說也。其國則殷平中土玉燭和氣。靈智之所降集。賢諮之所挺生。神跡詭怪則理絕人區。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而騫超無聞者。豈其道閉往運數開叔葉乎。不然何經典之甚也。漢自楚英始盛齋戒之祀。桓帝又修華蓋之飾。將微義未譯。但神明之耶。且好仁惡殺蠲弊崇善。所以賢達君子多受其法焉。然好大不經奇譎無已。雖鄒衍談天之辯。莊周蝸角之論。未足以概其萬一。尋漢書之錄。兼而有徵。取其微義未譯。則雲道書之流。談其神奇感驗。則言理絕天表。惟四藏贍博二諦並陳。總論九道則無非佛說。別明三乘則儒道非流。此乃在我之明證。非吾子之清決乎。   服法非老第九(絕聖棄智。老氏之心。黃巾葉服。張家之法)   問。經雲。釋迦成佛已有塵劫之數。或為儒林之宗。或為國師道士。固知佛道冥如符契。又清淨法行經雲。佛遣三弟子振旦教化。儒童菩薩彼稱孔丘。光淨菩薩彼稱顏淵。摩訶迦葉彼稱老子。先生辯異似若自私。   答曰。聖道虛寂圓應無方。無方之應逗彼群品。器量有淺深。感通有厚薄。故令無像之像。像遍十方。無言之言。言充八極。應實塵砂大略有二。   八相感成雙林現滅。斯其大也。權入六道晦跡塵光。斯其小也。小則或畫卦以御時。或播殖以利世。或修征以定亂。或行禮以誡物。或談無而傲榮。或說有而重爵。何為老生獨非一跡。故須彌四域經曰。寶應聲菩薩名曰伏羲。寶吉祥菩薩名曰女媧。但今之道士始自張陵。乃是鬼道。不關老子。何以知之。李膺蜀記曰。張陵避病瘧於丘社之中。得咒鬼之術書。為是遂解使鬼法。後為大蛇所吸。弟子妄述昇天。後漢書稱。沛人張魯。母有姿色。兼挾鬼道。往來劉焉家。益州刺史劉焉遂任魯。以為督義司馬。魯遂與別部司馬張修。將兵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谷殺漢使者。魯既得漢中。遂殺張修而並其眾焉。於漢為逆賊。戴黃巾服黃布褐。   魯字公旗。初祖父陵順帝時。客於蜀學道鶴鳴山中。造作符書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輒出米五斗。故世謂之米賊。陵傳其子衡。衡傳於魯。魯遂自號天師君。其來學者。初名鬼卒。後號祭酒。祭酒各領部眾。多者名曰治頭。皆教以誠信。不聽欺妄。有病但令首過而已。諸祭酒各起義捨於同路。同路懸亭置米肉以給行旅。食者量腹取足。過多則鬼能病人。犯法者先加三令。然後行刑。不置長吏。以祭酒為治氐。夷信向之。朝廷不能討。遂就拜魯鎮夷中郎。將通其貢獻。自魯在漢垂三十年。獻帝建安二十年。曹操征之至陽平。魯欲舉漢中降其弟衛不聽。率眾數萬拒關固守。操破衛斬之。魯聞陽平已陷。將稽顙歸降。閻圃說曰。今以急往其功為輕。不如且依巴中然後委質。功必多也。於是乃奔南山左右。欲悉焚寶貨倉庫。魯曰。本欲歸命國家。其意未達。今日之走。以避鋒銳。非有惡意。遂封藏而去。操入南鄭甚嘉之。又以魯本有善意。遣人慰安之。魯即與家屬出逆。拜鎮南將軍封閬中侯。而張角張魯等。本因鬼言漢末黃衣當王。於是始服之。曹操受命以黃代赤。黃巾之賊至是始平。自此已來遂有茲弊。至宋武帝。悉皆斷之。至寇謙之時。稍稍還有。今既大道之世風化宜同。小巫巾色寔宜改復。且老子大賢絕棄貴尚。又是朝臣。服色寧異。古有專經之學。而無服象之殊。黃巾布衣出自張魯。國典明文豈虛也哉。夫聖賢作訓弘裕溫柔。鬼神嚴厲動為寒暑。老子誡味祭酒皆飲。張製鬼服黃布則齊。真偽皎然急緩可見。自下略引張氏數條妄說。用懲革未聞或禁經止價(玄光論雲。道家諸經。制雜凡意教跡邪險。是故不傳。但得金帛便與其經。貧者造之至死不睹。貪利無慈逆莫過此。又其方術穢濁不清乃有扣齒為天鼓。嚥唾為醴泉馬屎為靈薪。老鼠為芝藥。資此求道。焉能得乎)。   或妄稱真道(蜀記曰。張陵入鶴鳴山。自稱天師。漢嘉平末。為蟒蛇所吸。子衡奔出尋無所。畏負清議之譏。乃假設權方以表靈化之跡生縻鶴足置石崖頂。到光和元年。遣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師昇玄都。米民山獠遂因妄傳販死利生逆莫此之甚也)。   或含氣釋罪(妄造黃書兒癩無端。乃開命門抱真人嬰兒。龍迴虎戲備如黃書所說。三五七九天羅地網。士女溷漫不異禽獸用消災禍。其可然乎)。   或挾道作亂(黃巾鬼道毒流漢室。孫恩求仙禍延皇晉。破國害民惑亂天下)。   或章書伐德(遷達七祖。乞免擔沙。橫費紙筆奏章太上。戊辰之日上必不達。不達太上則生民籉熄膌I哀哉)。   或畏鬼帶符(左佩太極章。右佩昆吾鐵。指日則停暉擬鬼千里血。若受黃書赤章。即是靈仙)。   或制民輸課(蜀記曰。受其道者。輸米肉布絹器物紙筆。薦席五綵。後生邪濁增立米民)。   或解除墓門(左道餘氣墓門解除。春秋二分祭灶祠社。冬夏兩至記祠同俗。先受治錄兵符社契。皆言軍將吏兵。都無教戒之義)。   或苦妄度厄(塗炭齋者。事起張魯。驢輾泥中黃土塗面摘頭懸櫛埏埴使熟。至義熙初有王公朝省去打拍。吳陸修靜猶泥額。反縛懸頭而已。資此度厄何癡之甚)。   或夢中作罪(夢見先亡。輒雲變怪。召食鬼神。軍將吏兵奏章斷之)。   或輕作凶佞(造黃神越章。用持殺鬼。又造赤章用持殺人。輒悅世情不計殃罪陰謀懷嫉凶邪之甚)。   斯皆三張之鬼法。豈老子之懷乎。自於上代爰至符姚。皆呼眾僧以為道士。至寇謙之。始竊道士之號。私易祭酒之名。事簡姚書略可祥究。然法行經者。無有人翻。雖入疑科未傷弘旨。摩訶迦葉釋迦弟子。稟道闡猷。詎希方駕三張符錄。詭託老言捃採譎詞。以相扶助。復引實談證其虛說。嗚呼可歎。幸深察焉。   問。敬尋道家。厥品有三。一者老子無為。二者神仙餌服。三者符錄禁厭。就其章式大有精粗。粗者厭人殺鬼。精者練屍延壽。更有青錄。受須金帛。王侯受之則延年益祚。庶人受之則輕健少疾。君何不論惟貶鄙者。   答曰。子之所言。何其陋矣。惟王者興作非詐力所致。必有靈命以應天人。至於符瑞不無階降。上則河圖洛書。次則龜龍麟鳳。此是帝皇之符籙也。今大周馭宇膺曆受圖。出震為神電軒流景。上宣衢室下闢靈臺。列彼三光搖茲二柄。而德侔終古動植效靈。仁並二儀幽明薦社。故真容表相。不假尋於具茨。澄照淵猷。無惑求於象罔。牢籠語默彈厭名言。超絕有無迥踰彼此。芻狗萬機。不可謂之為有。孝慈兆庶。不可謂之為無。四海一家。不可謂之為彼。九州遼曠。不可謂之為此。故遊之者莫測其淺深。蹈之者未窮其厚薄。加以三足九尾赤雀綠龜。嘉瑞相尋不時而至。茲乃大道弘仁光盈四表。慶靈總萃厚祚無彊。豈聖德之清寧。天朝之多士。尚信鬼錄之談。猶傳巫覡之說者哉。昔神賜虢田。若始求田之義。民供趙雀。由初受爵之徵。此皆委巷鄙言。子從所不許也。   然皇帝之尊極天人之義。王者之名盡霸功之業。當受命神宗。廓風化於寰宇。封禪山嶽。報成功於天地。不見鬼言豫經論之始。曾無詭說達致遠之宗。徒訛惑生民敗傷王教。真俗擾動歸正無從。惟孔子貴知命。伯陽去奇尚。奚取鬼符望致其壽。若言受之必益。今佩符道士悉可長年。無錄生民並應短壽。事既不徵。何道之有。   明典真偽第十(兩經實談為真三洞誕謬為偽)   問。老經五千最為淺略。上清三洞乃是幽深。且靈寶禁經天文玉字。超九流越百氏。儒統道家豈及此乎。   答。老子道經樸素可崇。莊生內篇宗師可領。暨茲已外製自凡情。黃庭元陽採撮法華以道換佛。改用尤拙。靈寶創自張陵。吳赤烏之年始出。上清肇自葛玄。宋齊之間乃行。尋聖人設教本為招勸。天文大字何所詮談。始自古文大小兩篆。以例求之都不相似。陽平鬼書於是乎驗。晉元康中。鮑靖造三皇經被誅。事在晉史。後人諱之。改為三洞。其名雖變厥體尚存。猶明三皇以為宗極。斯皆語出凡心寔知非教。不關聖口豈是典經。而張葛之徒。皆雜符禁化俗。怪誕違爽無為。哀哉吁何乃指蟲跡欲比倉文。以毒乳而方甘露乎(依張魯蜀記。凡有二十四治。而陽平一治最為大者。今道士上章及奏符厭。皆稱陽平。重其本故也。以上清為洞玄。靈寶為洞真。三皇為洞神故曰三皇)。   問。道經幽簡本接利人。佛經顯博源拔鈍士。窮理徵事皎然可見。   答曰。釋典洸洸幽顯並蘊。玄章浩浩廣略俱通。大智度曰。為利人略說。為解義故。為利人廣說。為誦持故。為鈍人略說。為誦持故。為鈍人廣說。為解義故。(如般若一座敷玄鷲嶽。及其階益乃)數十周。智典既然餘經皆爾。通言博在其鈍。何誣之甚。香城金簡龍宮玉牒天上人間釋典何量。八音部帙其數無邊。十二該之罄無不盡。可謂詩篇三百。蔽者一言。以此例之。廣略可見。詳其道經三十六部廣則定廣無略可收。即是純鈍何利之有。廣而可略則非定廣。略而可廣則非定略。釋典之深。於是乎在。   教旨通局第十一(典康世治而不出生死為局。近比王化而遠期出世為通)   問。姬孔立教。可以安上治民移風易俗。老莊談玄。可以歸淳反素息尚無為。為化足矣。何假胡經。又簪抽髮削毀容易姓。可以化彼強夷。不可施之中夏。其猶車可陸運不可汎流。船可水行不宜陸載。佛經怪誕大而無徵。怖以地獄。則使怯者寒心。誘以天堂。則令愚者虛企。豎說塵劫尚雲不遙。傍談沙界猶言未遠。或說貧由慳至富藉施來。貴因恭恪賤興侮慢。慈仁不殺則壽命延長。多殘掠獵則年算減夭。尋討云云。難相符允。竊見好施不害貧而早終。慳貪多殺富而長壽。禪戒苦節嬰羅疹患。坑殘至廣封賞始隆。信謂苦惱由惑而生。爵祿因殺而得。其猶種角生葦。母子乖張。牛毛生蒲。因果不類。雖言業報無以愜心。徒說將來何殊繫影。未若陶甄稟於自然。森羅均於獨化。忽焉自有恍爾而無。吉凶任運離合非我。人死神滅其猶若燈膏明俱盡知何所至。胡勞步驟於空談之際。馳騁於無驗之中。   答曰。異哉子之所陳。何其鄙也。果以拘纏窞井封守一方故耳。孟子曰。人之所知。未若人之所不知信矣。吾當告子。古之明大道者。五變而形名可舉。九變而賞罰可言。所以方內階漸猶未可頓者也。至於釣弋順時禁四民之暴。三軀之禮顯王跡之仁。可謂美矣未盡善也。尋先生製作局雲寰□。天分十二野極流沙。地列九州西窮黑水。談遺過去辯略未來。事盡一生未論三世。豈聖達之不知。信嘉緣之未構。釋迦發窮源之真唱。演大哀之洪慈。上極聖人下及昆蟻。等行不殺。仁人之至也。若乃道包真俗義冠精靈。移仁壽於菩提。徙教義於權實。使宗虛者悟空空之旨。存有者進戒定之權。於是慧光遐炤。莊王因睹夜明。靈液方津。明帝以之神夢(春秋左傳曰。魯莊公七年歲次甲午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星隕如雨。即周莊王十年也。莊王別傳曰。王遂即易筮之雲。西域銅色人出世。所以夜明非中夏之災也。案佛經。如來四月八日入胎。二月八日生。亦二月八日成道。生及成佛皆放光明。而雲出世即成佛年也。周以十一月為正。春秋四月即夏之二月也。依天竺用正與夏同。杜預用晉曆算。辛卯二月五日也。安共董奉忠用魯曆算。即二月七日。用前周曆算。即二月八日也。又依什法師年紀及石柱銘。並與春秋符同。如來周桓王五年歲次乙丑生。桓王二十三年歲次癸未出家。莊王十年歲在甲午成佛。襄王十五年歲在甲申滅度。至今一千二百五年)良謂遂通資感悟涉藉緣。運值百齡齊均萬劫。於是秦景西使而摩滕東逝。道暢皇漢之朝。訓敷永平之祀。物無爝螢人斯草偃。始知放華猶昏。而文宣未旭者也。吾子初雲其同。而未識其異。故知始之所同者非同。末之所異者非異。何則修淳道者務在反俗。俗既可反道則可淳。反俗之謨莫先剃落。而削髮毀容事存高素。辭親革愛趣聖之方。祛嗜慾於始心。忘形骸於終果。何眷戀乎三界。豈留連於六道。太伯文身斷髮。匪是西夷。范□易姓改名。寧非東夏。近讓千乘。論語稱其至德。遠辭九宅。寧羅氏族之拘。故阿含經曰。四姓出家同一釋種。莊子舟車之喻譬。以古今猶禮有損益樂有相□。吾子何為濫雲國土。惟聖教無方。不以人天乖應。妙化無外。豈以華戎阻情。是以一音演唱萬品齊悟。豈以夷夏而為隔哉。維摩經曰。佛以一音演說法。眾生隨類各得解。夫讖介之惡歷劫不亡。毫釐之善永為身用。但禍福相乘不無倚伏。得失相襲輕重冥傳。福成則天堂自至。罪積則地獄斯臻。此乃必然之數。無所容疑。若造善於幽得報於顯。世謂陰德。人咸信矣。造惡於顯得報於幽。斯理盡然。寧不信也。易曰。積善必有餘慶。積惡必有餘殃。而商臣肆惡乃獲長壽。顏子庶幾而致早終。伯牛含沖和而納疾。盜跖抱凶悖而輕強。斯皆善惡無徵生茲網惑。若無釋教則此塗永躓矣。   經曰。業有三報。一者現報。二者生報。三者後報。現報者。善惡始於此身。苦樂即此身受。生報者。次身便受。後報者。或二生或三生百千萬生。然後乃受。受之無主必由於心。心無定司必感於事。緣有強弱。故報有遲速。故經曰。譬如負債強者先牽。此因果之賞罰。三報之弘趣。自非通才達識。罕得其門。世或有積善而得殃。或有凶邪而致慶。此皆現業未熟而前報已應。故曰。貞祥遇禍妖孽享福。疑似之嫌於是乎在。斯則顏子短壽。運鍾在昔。今之積德利在方將。盜跖長年。詶於往善。今之肆惡衰在未來。注曰。楚穆王字商臣。楚成王之太子。世有殺父之愆。諡之為穆。名實之差起於此矣。此皆生後二報。非現報也。故經曰。雜業故雜受。如歌利王之刖羼提。現被霹靂。末利夫人供養須菩提。見為王后。若斯之流。皆現報也。子雲。多殘為富貴之因。持戒為患疾之本。經有成通。可得而言矣。或有惡緣發善業。多殺而致爵。或有善緣發惡業。多禪戒而獲病。病從惡業而招。豈修善而得。貴從善業而興。非坑殘所感。故論曰。是緣不定非受不定。受定者言。因不可變也。其猶種稻得稻。必不生麥。麥雖不生。不可陸種。地為緣也。稻即因矣。然因果浩博。諒難詳究。依經成言略標二種。一者生業。二者受業。俱行十善同得人身。生業也。貧富貴賤聰鈍短長。受業也。故施獲大富慳致貧窮。忍得端正瞋招醜陋。相當因果也。惟業報理微通人尚昧。思不能及。邪見是興。或說人死神滅更無來生(斷見也)或雲聚散莫窮心神無間(常見也)或言吉凶苦樂皆天所為(他因外道)或計諸法自然不由因得(無因外道)果。以禍福之數交謝於六府。苦樂之報迭代而兩行。遂使遇之者非其所對。乃謂名教之書無宗於上。善惡報應無徵於下。若能覽三報以觀窮通之分。則尼父不答。仲由斷可知矣。是故文子稱黃帝之言曰。形有糜而神不化。以不化乘化其變無窮。又嬴博之葬曰。骨肉歸乎地。而神氣無不之。釋典曰。識神無形假乘四蛇。形無常主神無常家。斯皆神馳六道之明證。形盡一生之朗說。未能信經希詳軒誥。因茲而觀。佛經所以越六典絕九流者。豈不以疏神達要陶鑄靈府窮原盡化水鏡無垠者矣。   依法除疑第十二(法有常楷。人無定則若能依法則眾疑自除)   於是。童子愀然而怒曰。僕聞釋典沖深非。名教所議。玄風悠邈。豈器象所該。故染漬風流者。脫形梏於始心。研窮理味者。蕩心塵於終慮。抗志與夷皓齊蹤。潔己與嚴鄭等跡。忽榮譽去嗜慾。然釋訓稍陵競為奢侈。上減父母之資。下損妻孥之分。齋會盡餚膳之甘。塔寺極莊嚴之美。罄私家之年儲。費軍國之資實。然諸沙門秀異者寡。受茲重惠未能報德。或墾植田圃與農夫等流。或估貨求財與商民爭利。或交託貴勝以自矜豪。或占算吉凶殉於名譽。遂使澄源漸濁流浪轉渾。僕所以致怪。良在於斯。覬欲清心佛法鑽仰餘風。睹此悵然洗心無託。先生憮然而笑曰。余聞麟介之物。不達皋壤之事。毛羽之族。豈識流浪之形。類異區分固其宜耳。惟十性淵博含生等有。二諦該深物我斯貫。辯有也則九道森然。談空也則萬像斯寂。故般若曰。色即薩婆若。薩婆若即色。然色是無知之頑質。薩婆若諸佛之靈照。論有居然無別。言無一而莫異。極矣哉極矣哉。老氏之虛無乃有外而張義。釋師之法性乃即色而遊玄。遊玄不礙於器象。何緣假之可除。即色而冥乎法性。則境智而俱寂般若曰。不壞假名而說諸法實相。維摩曰。但除其病而不除法。信哉此道。孰可逮乎。故能拯溺俗於沈流。拔幽根於重劫。遠開三乘之津。廣闢天人之路。夫大士建行。以檀度為先。標牓宗極。以塔寺為首。施而有報。匪成虛費。惠而有德。豈曰空為。且精微稍薄。華侈漸興。失在物懷。何關聖慮。故崇軒玉璽。非堯舜之心。翠居麗食。豈釋迦之意。今大周馭□淳風遐被。振道綱於六合。布德網於八荒。川無扣浪之夫。谷無含難之士。四民鹹安其業。百官各盡其分。嘉穀委於中田。倉庫積而成朽。方將擊壤以頌太平。鼓腹而觀盛化。吾子何拘妄慮窮竭。古人歎曰。才之為難。信矣。孔門三千並海內翹秀。簡充四科數不盈十。其中伯牛惡疾。回也夭極。商也慳吝。賜也貨殖。求也聚斂。由也凶愎。而舉世推載。為人倫之宗。欽尚高軌。為搢紳之表。百代慕其遺風。千戴仰其景行。至於沙門苦相駁節。蓋髮膚微嗣世人之所重。而沙門遺之如脫屣。名位財色有情之所滯。而沙門視之如秕糠。斯乃忍人所不能忍。去人所不能去。可謂超世之津梁。弘道之勝趣也。錄其脫俗之誠。足消四事。採其高尚之跡。可報四恩。況優於此者乎。夫崑山多玉。尚有礫沙。浮水豐金。寧無土石。沙門之中禪禁寔多。不無五三缺於戒律。正可以道廢人。不應以人廢道。子何睹此遂替釋教。故經曰。依法不依人。依智不依識。不可見紂跖之蹤而忽堯孔之軌。覽調達之跡而忘妙德之風。今當為子撮言其致。三乘俱出生死。而幽駕大有淺深。九流鹹明宇內。沖賾寧無總別。儒經曰。夫孝德之本。教之所由生也。既雲德本。道高仁義之跡。教之由生。墳典因之以弘。然則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孝慈為總。子何惑焉。儒之為統。子何疑焉。於是童子莞然而悅曰。夫柏梁之構興。乃知茅茨之仄陋。仰日月之彌高。何丘陵之可匹。睹真筌之遼廓。覺世訓之為近。尋二經之實談。悟三張之詭妄。佛生西域形儀罔覿。教流東土得聽餘音。然神蹤曠遠理乖稱謂。因果寂遼信絕名言。今以淺懷得聞高論。銷疑散滯渙若春冰。始知釋典茫茫該羅二諦。儒宗硌硌總括九流。信駭常談無得而稱者矣。僕誠不敏。謹承嘉誨。   廣弘明集卷第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九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五   笑道論(其文廣抄取可笑者)   臣鸞啟。奉敕令詳佛道二教。定其先後淺深同異。臣不揆疏短。謹具錄以聞。臣竊以佛之與道教跡不同。出沒隱顯變通亦異。幽微妙密未易詳度。且一往相對。佛者以因緣為宗。道以自然為義。自然者無為而成。因緣者積行乃證。守本則事靜而理均。違宗則意悖而教偽。理均則始終若一。教偽則無所不為。案老子五千文辭義俱偉。諒可貴已。立身治國君民之道富焉。所以道有符書厭詛之方。佛禁怪力背哀之術。彼此相形。致使世人疑其邪正。此豈大道自然虛寂無為之意哉。將以後人背本妄生穿鑿故也。又道家方術以昇仙為神。因而誑惑偷潤目下。昔徐福欺妄分國於夷丹。文成五利妖偽於漢世。三張詭惑於西梁。孫恩搔擾於東越。此之巨蠹自古稱誣。以之匡政政多邪僻。以之導民民多詭惑。驗其書典卷卷自違。論其理義首尾無取。昔行父之為人也。見有禮於其君者。敬之如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於其君者。惡之如鷹鸇之逐鳥雀。宣尼雲。君子之事上也。進思盡忠退思補過。將順其美匡救其惡。故上下能相親也。春秋傳曰。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臣亦何人。奉敕降問敢不實答。其道德二卷可為儒林之宗。所疑紕繆者去其兩端請量刪定。案五千文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名為道。臣輒率下士之見為笑道論三卷合三十六條。三卷者笑其三洞之名。三十六條者笑其經有三十六部。戰汗上呈心魂失守。謹啟。大周天和五年二月十五日。前司隸母極縣開國伯臣甄鸞啟。笑道論捲上造立天地一年號差舛二元為天人三結士為人四五佛並出五五練生屍六觀音侍老七佛西法陰八笑道論卷中日經不同九崑崙飛浮十法道立官十一稱南無佛十二鳥跡前文十三張騫取經十四日月普集十五大上尊貴十六五穀命鑿十七老子所佛十八敕使瞿曇十九事邪求道二十邪氣亂政二十一誡木枯死二十二笑道論卷下北方禮始二十三害親求道二十四延生年符二十五樁與劫齊二十六隨劫生死二十七服丹金色二十八改佛為道二十九偷佛因果三十道經未出言出三十一五億重天三十二出入威儀三十三道士奉佛三十四道士合氣三十五諸子道書三十六   造立天地一   一太上道君造立天地。初記稱老子。以周幽王德衰。欲西度關。與尹嘉期三年後於長安市青羊肝中相見。老子乃生皇后腹中。至期喜見有賣青羊肝者。因訪見老子從母懷中起。頭鬢皓首身長丈六。戴天冠捉金杖。將尹喜化胡。隱首陽山。紫雲覆之。胡王疑妖。鑊煮而不熱。老君大瞋考殺胡王。七子及國人一分並死。王方伏令國人受化。髡頭不妻受二百五十戒。作吾形香火禮拜。老子遂變形。左目為日右目為月。頭為崑山髮為星宿。骨為龍肉為狩腸為蛇。腹為海。指為五嶽。毛為草木。心為華蓋。乃至兩腎合為真要父母。   臣鸞笑曰。漢書雲。長安本名咸陽。漢祖定天下將都雒邑。因婁敬之諫乃歎曰。朕當長安於此。因爾名之。周幽未有何得老子。預知長安與尹喜期乎。又案三天正法混沌經雲。混沌之始。清氣為天濁氣為地。便有七曜萬像之形其來久矣。豈有化胡之後老子方變為日月山川之類乎。若爾者是則幽王之前。天地未生萬物。雲何道經有三皇五帝三王乎。然則天地起自幽王矣。又造天地記雲。崑崙山高四千八百里。上有玉京山大羅山。各高四千八百里。三山合則高一萬四千四百里。又廣說品雲。天地相去萬萬五千里。計紫微宮在五億重天之上。是則高於崑崙山數百萬里。而老君以心為華蓋。肝為青帝宮。脾為紫微宮。頭為崑崙山。不知老君何罪倒豎於地。頭在下肝在上。以顛倒故見亦倒乎。以長安為度關之年。幽王為開闢之歲。將以化物。詎可承乎。   二年號差舛者   道德經序雲。老子以上皇元年丁卯。下為周師。無極元年癸丑去周度關。笑曰。古先帝王立年無號。至漢武帝創起建元。後王因之遂至今日。上皇孟浪可笑之深。   又文始傳雲。老子從三皇已來。代代為國師化胡。又雲湯時為錫壽子。周初郭叔子。既為國師應傳典籍。何為不述。但列伊尹傅說呂望康邵之人乎。而傅說者。惟注老子為柱下史。道家注為周師。便是俗官。如何史傳不說。又上皇元年歲在丁卯。計姬王一代七百餘年。未聞上皇之號。檢諸史傳皆雲。老子以景王時度關。魯哀十六年孔丘卒。即周敬王時。敬王即景王之子。景王即幽王之後一十餘世。此則孔老同時。而化胡經乃雲。幽王之日度關。不聞更返。何得與孔子相見乎。化胡又雲。為周柱史七百年。計周初至幽王。止有三百餘年。何得妄作。然上皇之年道門詭號。故靈寶雲。我於上皇元年半劫度人。其時人壽萬八千歲。如何超取半劫前號將來近世用乎。一何可笑。且上皇無極並是無識穿鑿。作者欲神其術。仍以年號加日。冀有信者從之。   又雲。代代為國師。葛洪神仙序中具說已怪尋。聖人既出匡救為先。而夏桀陵虐塗炭生民。成湯武丁思賢若渴。老子何以賢君不輔虐政不師。修身養性自守而已。期頤將及。自知死至潛行西度。獨為尹說直令讀誦。不勸授人。身死關中墳隴見在。秦佚弔之三號而出。究前傳經後人妄論。雖曰尊崇。翻成辱道。   三元為天人者   太上三元品雲。上元一品天宮元氣始凝。三光開明青黃之氣置上元三宮。第一宮名玄都元陽七寶紫微宮。則有青元始陽之氣。總主上真自然玉宮靈寶上皇諸天帝王上聖大神。其宮皆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億萬重青陽之氣。其中神仙官僚人眾各有五億五萬乃至如上萬重。皆結自然青元之氣而為人也。其九宮重數官僚人眾皆同紫微。   臣笑曰。三天正法經雲。天光未朗蔚積未澄。七千餘劫玄景始分。九氣存焉。一氣相去九萬九千九百九十里。青氣高澄濁混下降。而九天真王元始天王生於九氣之中。氣結而形焉。便有九真之帝。皆九天清氣凝成九宇之位。三元夫人從氣而生在洞房宮玉童玉女各三千而侍。以天為父以氣為母。生於三元之君。   又案靈寶罪根品雲。太上道君禮元始天尊問十善等法。於是天尊命召神仙各說因緣。恆沙得道已成如來。其未成者亦如恆沙。又元始傳雲。天堂對地獄。善者昇天惡者入地。若以此說理則不然。何者元始天王及太上道君諸天神人。皆結自然清元之氣而化為之本。非修戒而成者也。彼本不因持戒而成者。何得令我獨行善法而望得之乎。   又案度人本行經雲。太上道君言。我無量劫度人無數。元始天尊以我因緣之勳。賜我太上之號。推此有疑。如有無生成品雲。空為萬物母。道為萬物父。此則先有於道乃有眾生。然此為道之父。非眾生所作。道既如此。眾生何用修善而作乎。又道生萬物。生物之初是則始也。我既始生未有染習。何得有六道四生苦樂之別乎。又不可也。又雲。眾生神識本來自有。非道生者。道既能生萬物。神識豈非物乎。又不可也。   四結土為人者   三天正法經雲。九氣既分。九真天王乃至三元夫人三元之君太上道君於是而形。逮至皇帝始立生民結土為像於曠野。三年能言。各在一方。故有傖秦夷羌。五情合德五法自然。承上真之氣而得為人也。   臣笑曰。三元品善惡業對皆由一身。又元始傳雲。若婬盜不孝。死入地獄受五苦八難。後生六畜邊夷之中。推此而言。乖違太甚。且皇帝土像之日。經於三年上真氣入乃能言語。此上清之氣與太上同源。論先未有惡善。何為入土像中。即墮八難為蠻夷乎。此土為像。先亦無因。雲何造作之後。乃有中邊之別乎。又上真之氣為癡為黠。若其癡也。不應入土能言。如其黠也。應識五苦八難。如何不樂善樂而貪為苦難乎。推此諸條。可笑之深也。   五明五佛並興者   文始傳雲。老子以上皇元年下為周師。無極元年乘青牛薄板車度關。為尹喜說五千文曰。吾遊天地之間。汝未得道。不可相隨。當誦五千文萬遍。耳當洞聽目當洞視。身能飛行六通四達。期於成都。喜依言獲之。既訪相見。至罽賓檀特山中。乃至王以水火燒沈。老子乃坐蓮華中誦經如故。王求哀悔過。老子推尹喜為師。語王曰。吾師號佛。佛事無上。道王從受化。男女髡髮不娶於妻。是無上道承佛威神。委尹喜為罽賓國佛。號明光儒童。   臣笑曰。廣說品雲。始老國王聞天尊說法。與妻子俱得須陀洹果。清和國王聞之與群臣造天尊所。皆白日昇天。王為梵天之首。號玄中法師。其妻聞法同飛為妙梵天王。後生罽賓號憤陀力王。殺害無道。玄中法師須化度之。化生李氏之胎。八十二年剖左腋。生而白首。經三月乘白鹿與尹喜西遊隱檀特。三年憤陀力王獵見便燒沈。老子不死。王伏便剃髮改衣。姓釋名法號沙門。成果為釋迦牟尼佛。至漢世法流東秦。又文始傳。老子化胡推尹喜為師而化胡。消冰經雲。尹喜推老子為師也。文始傳雲。吾師號佛。佛事無上道。又雲。無上道承佛威神委尹喜為佛。推此眾途師弟亂矣。何名教之存乎。又化胡消冰經皆言。老子化罽賓身自為佛。廣說品。憤陀力王老之妻也。得道號釋迦牟尼佛。即秦漢所流者。玄妙篇雲。老子入關至天竺維衛國。入於夫人清妙口中。至後年四月八日剖左腋而生。舉手曰。天上天下惟我為尊。三界皆苦何可樂者。尋罽賓一國乃有五佛俱出。一是尹喜號儒童者。二是老子化罽賓者。三老子之妻憤陀王號釋迦者。四老子在維衛作佛。亦號釋迦。五白淨王子悉達作佛。復號釋迦。案文始傳雲。五百年一賢千年一聖。今五佛並出。不覺煩乎。若言聖人能分身化物。說經亦必多方。何為老化則多。經惟二卷不變。至於儒童尹喜憤陀佛經。無聞於今。但是白淨王子所說。以此推之。老喜為佛。虛妄可曝。且老經祕說不許人聞。前後相番誠有遠意。然老能作佛。止是一人道士。不知奉佛惑之甚矣。如父為道士。豈以道人子為道士。豈以道人故。而不認其父乎。   六五練生屍者   五練經雲。滅度者用色繒。天子一匹。公王一丈。庶民五尺。上金五兩而作一龍。庶民用鐵五色石五枚。以書玉文。通夜露埋。深三尺。女青文曰。九祖幽魂即出長夜入光明天。供其廚飯三十二年。還其故形而更生矣。   臣笑曰。三元品中天地大水三宮九府九宮一百二十曹。罪福功行。考官書之無有差錯。善者益壽惡者奪算。豈有不因業行直用五尺繒。而令九祖幽魂入光明天。三十二年還故形耶。不然之談。於斯可見。計五練之文。出天地未分之前。至今亦應用者。則三十二年後穿塚而出也。耳目所知。何為羲皇已來。不聞道士死屍九祖從地出者耶。不然之狀。又可笑也。今郊野古塚。亦有穴開焉。非道士祖父更生之處乎。亦可啟齒。   七觀音侍道者   有道士造老像。二菩薩侍之。一曰金剛藏。二曰觀世音。又道士服黃布帔。或似服帊通身被之。偷佛僧袈裟法服之相。其服黃帔。乃是古賢之衣。橫被加前兩帶者。今悉削除。學僧服像。   臣笑曰。案諸天內音八字文曰。梵形落空九重推前。天真皇人。解曰。梵形者。元始天尊。於龍漢之世號也。至赤明年。號觀音矣。又案蜀記雲。張陵避瘧丘社中。得咒鬼之術。自造符書以誑百姓。為大蛇所吞。弟子恥之。雲白日昇天。陵子衡為係師。衡子魯為嗣師。以祖妖法惑亂天下。漢書雲。劉焉以魯為督義司馬。遂殺漢中太守蘇固。便得漢中。鬼道化人。時傳黃衣當王。魯遂令其部眾改著黃衣巾帔。代漢之徵。自爾至今黃服不絕。像服沙門。良可悲也。且立身之本。忠孝為先。子像父侍天地不立。觀音極位大士。老子不及大賢。而令祖父立侍子孫是不孝也。又襲張魯逆人之服。是不忠也。既挾不忠不孝。何足踵焉。   八佛生西陰者   老子序雲。陰陽之道化成萬物。道生於東。為木陽也。佛生於西。為金陰也。道父佛母。道天佛地。道生佛死道因佛緣。並一陰一陽不相離也。佛者道之所生。大乘守善道者。自然無所從生。佛會大坐。法地方也。道會小坐。法天圓也。道人不兵者。乃是陰氣女人像也。故不加兵役。道作兵者。可知道人見天子王侯不拜。像女人深宮不干政也。道士見天子守令拜者。以干政為臣僚也。道會飲酒者無過也。佛會不飲。以女人飲酒犯七出也。道會不齋。以主生生須食也。佛會持齋。以主死死不食也。又以女人節食也。道人獨坐。以女人守一也。道士聚宿故無所制也。   臣笑曰。文始傳雲。道生東木男也。佛生西金女也。今以五行推之。則金能刻木。木以金為官鬼。金以木為妻財。推此則佛是道之官鬼。道是佛之妻財也。又雲。道生佛者理則不然。陰陽五行豈有生金之木。故知道不生佛。道人大坐。以是道之官府。道士小坐。以上逼於官也。道人不兵租者。以本王種故免也。道士庶賤兵租是常。道經若此。若免兵租便違道教。又靈寶大誡雲。道士不飲酒不干貴。如何故違犯大誡乎。後之紜紜。全無指的。又雲。道士以齋為死法。故不齋者。何不飽食終日養此形骸。而興絕粒服氣以求長生之術乎。卒不見之終。為捕影之論矣。又雲。道人獨臥道士聚宿。據此合氣。黃書不可妄乎。   九日月周徑者   文始傳雲。天去地四十萬九千里。日月直度各三千里。周迴六千里。天地午子相去九千萬萬里。卯酉四隅亦爾轉形。濟苦經雲。崑崙山高一萬五千里。   臣笑曰。依濟苦經雲。天地相去萬萬五千里。與前文始。全所不同。文始傳雲。日月周圍六千里。徑三千里。據法則圍九千里。如何但止六千耶。又天圓地方道家恆述。今四隅與方等量。則天地俱圓矣。化胡雲。佛法上限止極三十三天。不及道之八十一天上也。又雲。崑山九重重相去九千里。山有四面。面有一天。故四九三十六天。第一重帝釋居之。今計崑山高一萬五千里。而有九重。重高九千。則高八萬一千。而言萬五千者。何太乖各。大可笑也。   十崑崙飛浮者   文始傳雲。萬萬億萬萬歲。一大水崑崙飛浮。爾時飛仙迎取天王及善民。安之山上。復萬萬億歲大火起。爾時聖人飛迎天王及人。安於山上。   臣笑曰。濟苦經雲。天地劫燒洞然空蕩。清氣為天濁氣為地。乃使巨靈胡亥造立山川日月如前。崑山飛浮容可迎人安山之上。若天地洞然山為火焚。義不獨立。如何迎取王人安山上乎。   又度人妙經雲。五億重天之上大羅之天。有玉京山。災所不及。計太上慈愍。何不迎之以在玉京乎。若看死不迎。是不慈也。若不能迎。是欺詐也。又度人本行經雲。道言我隨劫生死。然大上道君。居大羅之上。災所不及。猶雲隨劫生死。自餘飛仙。如何迎取天王善人。安於山上令免死者。深大愚騃。又可笑也。   十一法道天置官者   五符經雲。中黃道君曰。天生萬物人為貴也。人身苞含天地無所不法。立天子置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九州百二十郡千二百縣也。膽為天子大道君。脾為皇后。心為太尉。左腎為司徒。右腎為司空。封八神及臍為九卿珠樓神十二胃神十二三焦神三。合為二十七大夫。四支神為八十一。元士合之百二十。以法郡數也。又肺為尚書府。肝為蘭臺府。   臣笑曰。檢道經州縣之名。文似近代所出。古縣大而郡小。見於春秋及周書洛誥。今反以郡大於縣。是則非春秋已前道經乎。誣惘迷謬不可觀。而可笑也。   十二稱南無佛者   化胡經雲。老化胡。王不受其教。老子曰。王若不信。吾南入天竺化諸國。其道大興。自此已南無尊於佛者。胡王猶不信受曰。若南化天竺。吾當稽首稱南無佛。又流沙塞有加夷國。常為劫盜。胡王患之。使男子守塞常憂。因號男為憂婆塞。女子又畏加夷所掠。兼憂其夫為夷所困。乃因號憂婆夷。   臣笑曰。胡言南無。此言歸命。亦云救我。胡言憂婆塞。此言善信男也。憂婆夷者。雲善信女也。若以老子言。佛出於南。便雲南無佛者。若出於西方。可雲西無佛乎。若言。男子守塞可名憂塞。女子憂夫恐夷可名為憂夷。未知婆者。復可憂其祖母乎。如此依字釋詁。醜拙困辱。大可笑也。   十三鳥跡前文者   洞神三皇經。稱西域仙人曰皇文者。乃是三皇已前鳥。跡之始文章也。又雲。三皇者。則三洞之尊神。大有之祖氣。天皇主氣。地皇主神。人皇主生。三合成德萬物化生。   臣笑曰。南極真人問事品稱。靈寶真文三十六卷。在玉京山玄臺玉室。真文大字滿中。天地淪沒萬成萬壞。真文獨明。此之真文。即三洞文也。三皇即三洞之尊神。必不在三洞之後。爾時未有鳥獸。何得雲三皇已前鳥跡之始文也。若以伏羲為三皇者。案淮南子雲。皇帝使倉頡睹鳥跡造文字。此則止在皇帝之時。何得雲三皇已前鳥文之始乎。   十四張騫取經者   化胡經曰。迦葉菩薩雲。如來滅後五百歲。吾來東遊以道授韓平子。白日昇天。又二百年。以道授張陵。又二百年。以道授建平子。又二百年。以授午室。爾後漢末陵遲不奉吾道。至漢明永平七年甲子歲。星晝現西方夜。明帝夢神人長一丈六尺項有日光。旦問群臣。傅毅曰。西方胡王太子成道佛號佛。明帝即遣張騫等。窮河源。經三十六國至捨衛。佛已涅槃。寫經六十萬五千言。至永平十八年乃還。   臣笑曰。漢書雲。張陵者後漢順帝時人。客學於蜀。入鶴鳴山為蛇所吞。計順帝。乃是明帝七世之孫。理不在明帝之前百餘年也。又雲。明帝遣張騫尋河源者。此亦妄作。案漢書。張騫為前漢武帝尋河源。雲何後漢明帝。復遣尋耶。不知騫是何長仙乎。代代受使。一何苦哉。可笑其妄引也。   十五日月普集者   諸天內音第三宗飄天八字文曰。澤落覺菩臺緣大羅。千天真皇人解曰。澤者天中山名。眾龍所窟落覺者道君之內名。菩臺者真人之隱號。玉臺處澤山之陽。三萬日月明其左右。羅漢月夫人。大劫既災。諸天日月會玉臺之下。大千世界之分。天下改易大千洞然。   臣笑曰。濟苦經雲。乾坤洞然之後。乃使巨靈胡亥造山川玄中造日月。崑山南三十兆里復有崑山。如是次第有千崑山。名小千界。復有千小千。名中千界。復有千中千。名一大千世界。計大千世界中有百億日月。又經雲。大劫既交天地改易。日月星辰無有存者。若其普集則百億俱來。何為但三千而至。若餘不集者為是災所不及。為是本界闕少。若必少者。地上凡人。尚蒙日月之照。天上福勝。如何獨無照乎。又日月之下。乃是欲界。下人不名大羅上界災所不及。今不來者。理其然乎。將知造此經者。惟聞大千之名。迷於日月之數。故其然哉。   十六大上尊貴者   文始傳稱。老子與尹喜遊天上。入九重白門天帝見老便拜。老命喜與天帝相禮。老子曰。太上尊貴。剋日引見。太上在玉京山七寶宮。出諸天上。寂寂冥冥清遠矣。   臣笑曰。神仙傳雲。吳郡沈義白日登仙。四百年後還家。說雲。初上天時欲見天帝。尊貴不可見。遂先見太上。在正殿坐。男女侍數百人。如此狀明。則知太上劣於天帝矣。言大上尊貴治在眾天之上者妄也。今據九天生神章。太上住在玄都宮也。其玉清宮在玄都之上。何重宮復在玉清之上。便高玄都兩重矣。而老子雲。太上治在眾天之上者。何謬如斯。   十七五穀為刳命之鑿者   化胡經雲。三皇修道人皆不死。上古時。天生甘露地生醴泉。食飲長生。中古來天生五氣地出五味。食之延年。下古世薄天生風雨地養百獸。人捕食之。吾傷此際。故嘗百穀以食兆民。於是三皇各奉粟五斗為信。求世世子孫不絕五穀生神州。   臣笑曰。五符經雲。三仙王告皇帝曰。人所以壽孝者。不食五穀故也。大有經曰。五穀刳命之鑿。臭五穀命促縮。此糧入腹無希久壽。汝欲不死腸中無屎。五府經雲。黃精者三陽之氣。上太清宮。食之甘美。又長生也。未解老子何不嘗此。而嘗五穀腐人之腸乎。又三皇者皆神人也。何以不令子孫王於長生之國。而以五斗穀請子孫王於神州。求刳命腐腸之短壽乎又可笑耳。   十八老子作佛者   玄妙內篇雲。老子入關往維衛國。入清妙夫人口中。後剖左腋生。行七步曰。天上天下惟我為尊。於是乃有佛法。   臣笑曰。化胡經雲。老化罽賓一切奉佛。老曰。卻後百年。兜率天上更有真佛。託生捨衛白淨王宮。吾於爾時。亦遣尹喜下生從佛。號曰阿難。造十二部經。老子去後百年。捨衛國王果生太子。六年苦行成道。號佛字釋迦文。四十九年欲入涅槃。老子復見於世號迦葉。在雙樹間。為諸大眾請啟如來三十六問訖。佛便涅槃。迦葉菩薩焚燒佛屍。取舍利分國造塔。阿育王又起八萬四千塔。即以事推。老子本不作佛。若作佛者。豈可老還自燒老屍而起塔耶。且可一笑。且老子諸經多雲作佛。或作國師。豈可天下國師。與佛必待伯陽乎。度人化俗。要須李耳耶。若雲佛不能作要須道者。從始氣以來。獨一老子。不許餘人悟大道而為國師耶。是則老為自伐惟我能也。然佛經。人人行行皆得佛果。道經不述。惟一老君。如何佛教如此之弘。道經如斯之隘乎。且妄言虛述首尾無據。蜀記。張陵蛇噉。而注白日昇天。漢書。劉安伏鉞。乃言長生不死道家誣老子作佛。詎可怪哉。   又造天地經雲。西化胡王。老子變形而去。左目為日。右目為月。案玄妙經雲。老子乘日精入清妙口中。是則老子乘一目之精而入口也。計大道洞神何所不在。乃要憑一精而入胎乎。若必藉精。精依於首。若乘頭入。兩眼俱來。今乃乘一眼而入。使成偏見之大道乎。亦可笑也。   十九敕瞿曇遣使者   老子化胡歌曰。我在捨衛時。約敕瞿曇身。汝共摩訶薩。齎經來東秦。歷落神州界。迫至東海間。廣宣世尊法。教授聾俗人。與子威神法。化道滿千年。年滿時當還。慎莫戀東秦。無令天帝怒。太上蹋地瞋。   臣笑曰。案瞿曇者。即釋迦也。化胡經雲。周莊本初三年太歲丙辰。白淨王子既得正覺。號佛釋迦。老子見其去世恐人懈怠。復下多羅聚落。號曰迦葉。親近於佛。焚屍取骨。起塔分佈。若如上文。釋迦未生。不得預遣瞿曇往東土也。如其已生成佛者。中間無容。得受迦葉之約敕充千年之使乎。豈有菩薩親侍於佛而敕佛為使乎。又周莊一政。止有一十五年。元年乙酉全無丙辰。本初之號何謬如斯。足令掩耳。亦使太上蹋地而瞋乎。   二十以酒脯事邪求道者   度人妙經稱。三界魔王各有歌辭。誦之百遍名度南宮。千遍魔王保迎。萬遍飛昇大空。過三界登仙公。又玄中精經。道士受誡符錄。置五嶽位設酒脯再拜。   臣笑曰。觀身大誡雲。道學不得祠祀鬼神及向禮拜。既是欲界魔王。未度諸有。焉能誦通百遍度南宮耶。   又案三張之法。春秋二分祭社祠灶。冬夏兩至同俗祠祀。兵符社契軍將交兵。都無戒勸之文。此之神社。為神為道。若是神者。道士不拜。如其道也。不設酒脯。豈有口誦魔言身行禮祭。求出三界。良可悲夫。   二十一佛邪亂政者   化胡經佛興胡域。西方金氣剛而無禮。神州之士。效其儀法起立浮圖。處處專尚背本趣末。辭言迂蕩不合妙法。飾彫經像以誑王臣。致天下水旱兵革相伐。不過十年災變普出。五星失度山河崩竭。王化不平皆由佛亂。帝主不事宗廟。庶人不享其先。所以神祇道氣。不可復理。   臣笑曰。智慧罪根品雲。元始天尊曰。我於上皇元年半劫。度人延命萬八千年。我去後人心頹壞淫祀邪神。殺生禱祈更相殘害。自取夭傷壽無定年。以此推之。淫祀邪神萬神歡喜。氣與道合應獲福利。雲何命促壽無定年。又漢明以前。佛法未行道氣隆盛。何乃兵戈屢作水旱相尋。雨血山崩饑荒薦集。更有桀紂炮烙生靈。自明帝后佛法行來五百餘年。寧有妖災虐政甚於前者。以今驗古。誰有誑欺。事彰竹帛。不可掩也。鸞乃庸疏。頗尋兩教。道法謙退。行偽以顯佛真。佛法澄正。存理而開物性。若不如此通道。則可笑殺人。   二十二樹木聞誡枯死者   老子百八十戒重律雲。吾戒大重。向樹說之則枯。向畜說之則死。又靈寶經雲。玄素之道。古人修之延年益壽。今人修之消年損命。   又道士受三五將軍禁厭之法。有怨憎者癩狂殞命。又度國王品。東方開明招真神身著黑幘。有玄文身廣百步。頭柱天主食邪魔口容山。朝食五百暮噉三千五十五合衣吞。臣笑曰。三元大誡雲天尊說十誡十善等法。無量人得道。誡雲。不得懷噁心。聞誡生謗得罪。今樹木無情。不慮獲罪起謗。何須戒之令枯。若必枯死。此則有知。若有知者。聞法應悟。然無此理。何用斯言。公知今人修則損命災毒已行。大道寬容檢而不檢。致令殃延後代而不收錄之耶。   又案三張之術畏鬼科曰。左佩太極章。右佩昆吾鐵。指日則停空。擬鬼千里血。又造黃神赤章殺鬼。朱章殺人。或為塗炭齋者。黃土泥面。驢□禳誇□詠□禋□□□□阮□□□駾驅送□□□□□□□□□□埤□□□鵅毅縋氶數F□□□□□詠□□□□□□獢慼慼慼潔D□□大□□□□權□□□□□婬□侗o埤□□耔□椹□□□□槄□埤□□□姛□□誇□□□□奪□□□□□□□□□詁□□□□□駝言□隉慼慼撓S□□埤□□□糖□□□□榖逆□n馱□檢□饐□禱□□魯□□□□磻榵□□□□□□□Fj□礸□□□鈴□獢慼慼慼憬j榎訪□□襾秈p檢□   二十三起禮北方為始者   依十誡十四持身經雲。北方禮一拜。北方為始。東向而周十方。想見太上真形。   臣笑曰。文始傳雲。老子與尹喜遊天上。喜欲見太上。老曰。太上在大羅天玉京。山極幽遠。可遙禮闕。遂不見而還。以此推之。玄都玉京太上所住。今在上方。何不以上為首。而浪禮北方耶。然道生東陽也。何不東方為始。佛生西陰也。北亦陰也。前已鄙之。今復尊量而前禮乎。又罪根品雲。大上道君同陽館中稽首禮元始天尊問十善等法。此誡乃天尊所說。何以不禮天尊。而想見太上乎。捨本逐末。誰之咎也。   二十四害親求道者   老子消冰經雲。老子語尹喜曰。若求學道。先去五情。一父母。二妻子。三情色。四財寶。五官爵。若除者與吾西行。喜精銳。因斷七人首持來。老笑曰。吾試子心。不可為事。所殺非親乃禽獸耳。伏視七頭為七寶。七屍為七禽。喜疑反家。七親皆存。又造立天地記雲。老子化胡。胡王不伏。老子打殺。胡王七子國人一分。   臣笑曰。三元誡雲。道學不得懷挾噁心。不孝父母。不愛妻子。計喜所殺父母。如知是幻。何得懷疑反視。如其實心依誡懷惡已犯重罪。何況斬二親之首乎。又胡王不伏。殺其七子。亦以甚矣。又殺國人一分。何斯不仁之深乎。若作法於後代。則令求道者皆殺二親妻子矣。又不可以一王不伏而濫誅半國之人乎。進退二三。可笑怪也。   二十五延生符者   三元品雲。紫微宮青延生符書八方則八氣應之便成人。毀符以燒者。人隨煙化為氣。其文四萬劫一出。   臣笑曰。文始傳雲。萬億萬億歲一大水。崑崙飛浮。有仙飛迎天王善人。安之山上。乃至前前萬萬歲。天地混沌如雞子黃。名曰一劫。案大水之日天人不死。不應迎之山上。   又濟苦經。乾坤洞然之後。潰然空蕩。計一劫之時。人物不存。其延生符四萬劫乃出。豈可四萬劫中絕無天人。幽幽冥冥。何其遠也。又萬萬止是一億。億億止是一兆。止言一億兆年而雲。萬億萬億者。蓋新學造經。不知數之大小耳。   二十六椿與劫齊者   洞玄東方青帝頌曰。九五不常居。天地有傾危。大劫終一椿。百六乘運迴。   臣笑曰。大水既漂。崑崙飛浮。後有大火。金鐵融地無草。乃至萬萬億歲。天地如雞子黃。總名一劫。然椿是世木。以世火燒之則灰。值劫火便絕。而言大劫齊椿者。一何謬歟。亦可笑矣。   二十七隨劫生死者   如度命妙經雲。大劫交周。天崩地淪。欲界滅無。太平道經佛法華大小品。周遊上下十八天中。在色界內至大劫交。其文乃沒。其玉清上道三洞神經真文玉字。出於元始。在二十八天無色界上大羅玉京山玄臺災所不及。故自然之文。與運同生同滅。能奉之七祖生天。轉輪聖王代代不絕。   臣笑曰。度人本行經雲。道言自元始開光以來。赤明元年。經九千餘億劫。度一恆沙眾生。爾後至上皇元年。度人無量。我隨劫生死。世世不絕。恆與靈寶同出。經久劫終九氣。政運託胎。洪氏積三千餘年。至赤明開通歲在甲子。誕於扶力。蓋天復與靈寶同出度人。無始天尊以我因緣。賜我太上之號。在玄都玉京以此推之。真文在玉京災所不及。而雲自然之文。與運同生同滅。同生同滅豈非災也。   又雲。我與靈寶同時出沒。又雲。我隨劫生死。計靈寶運滅。太上隨亡。而雲長生不死。此為妄也。又玉京在眾天之上災所不及。理合可疑。一切形色無有存者。玉京玉臺斯為色界。色界非常。玉京豈存。又赤明甲子之號。殊同河漢之實矣。   二十八服丹成金色者   神仙金液經雲。金液還丹。太上所服。而神今燒水銀。還復為丹。服之得仙。白日昇天。求仙不得。此道徒自苦耳(燒丹成水銀。燒水銀成丹。故曰還丹)昔韓終服之。面作金色。   又佛身黃金色者。蓋道法驗也。令身內外剛堅如金。故號佛金剛身也。   臣笑曰。文始傳雲。太上老子太一元君。此二聖亦可為一身。金液經雲。太一者惟有中黃丈夫及太一君此二仙人主也。飲金液昇天為大神調陰陽矣。   尋韓終未服金液。止是常人既服昇天。即老君是也。而老君為太上萬真之主。何所不能而乃須金液後調陰陽乎。   又太一大神成者多少調陰陽者復須幾人。若言服者。皆得何其多耶。又丹與水銀遍地皆有。火燒成丹。作之不難。何為道士不服白日昇天。為天仙之主而辛苦叩齒。虛過一生良可哀哉。若不服者。明知為丹所誤。故捕影之談耳。   又雲。佛身金色由丹所成。此乃不須行因一炷丹。得邪見之重。可為悲夫。   二十九偷改佛經為道經者   如妙真偈雲。假使聲聞眾。其數如恆沙。盡思共度量。不能測道智。   臣笑曰。此乃改法華佛智為道智耳。自餘並同諸文非一。昔有問道士顧歡歡答。靈寶妙經天文大字出於自然。本非法華。乃是羅什妄與僧肇。改我道經為法華也。且靈寶偷於法華可誑東夏。法華之異靈寶。不殊西域。今譯人所出不爽經文。以此推之。故知偷改為實。且佛經博約詞義宏深。千卷百部無重文者。不同老經自無別計。倚傍佛經開張卷部。且五千之文全無及佛。佛之八藏亦不論道。自餘後作皆竊佛經。後自明之。不廣其類。是以古來賢達諷誦佛經。至今流傳代代不絕。道法必勝何不誦持。舉國統括誦道誰是。是故知非可為準的。   三十偷佛經因果者   度王品雲。天尊告純陀王曰。得道聖眾至恆沙如來者莫不從凡積行而得也。十仙者無數。亦有一興而致一仙位。復有積劫而登由功高。則一舉功卑。則十昇有十階級。從歡喜至法雲。相好具足。於是諸王聞說即得四果。   又度身品。尼乾子於天尊所聞法。獲須陀洹果。   又文始傳。老子在罽賓彈指。諸天王羅漢五通飛天俱至。遣尹喜為師。得道菩薩為老子作頌。   臣笑曰。佛之與道。教跡不同變通有異。道以自然為宗。佛以因緣為義。自然者無為而成。因緣者積行乃證。是以小乘列四果之差。大乘有十等之位。從凡入真具有經論。未知道家所列四果十仙名與佛同。修行因緣未見其說。然道家所修。吸氣沖天飲水證道。聞法飛空餌草屍解。行業既殊證果理異。但說天有五重。或三千六千。或八十一天。或六十大梵。或三十六天。或五億五萬餘天。或九真天王九氣天君四方氣君三元三天九宮天曹玉清大有玄都紫微三皇太極。諸如此類理有所緣。豈有虛張自取矯異。請說此天。為重為橫為虛為實。服何丹草而獲此天。脫所未詳則徒為虛指。更來可笑矣。   三十一道經未出言出者   案玄都道士所上經目。取宋人陸修靜所撰者。目雲。上清經一百八十六卷。一百一十七卷已行。始清已下四十部六十九卷未行於世。檢今經目。並雲見在。乃至洞玄經一十五卷。猶隱天宮。今檢其目並注見在。   臣笑曰。修靜宋明時人。太始七年因敕而上經目。既雲隱在天宮。爾來一百餘年。不聞天人下降。不見道士上昇。不知此經從何至此。昔文成以書飯牛。詐言王母之命。而黃庭元陽以道換佛。張陵創造靈寶。吳赤烏時始出。上清起於葛玄。宋齊之間乃行。鮑靜造三皇。事露而被誅。文成書飯牛致戮於漢世。今之學者。又踵其術。又可悲乎。漢書張魯祖父陵。桓帝時造符書以惑眾。受道者出米五斗。俗謂米賊。陵傳子衡。衢傳子魯。號曰三師。三人之妻為三夫人。皆雲。白日昇天。初受道名鬼卒。後號祭酒。妖鄙之甚穿鑿濫行。皆此例矣。   三十二五億重天者   文始傳雲。天有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地亦如之。厚一萬里。四角有金柱金軸。方圓三千六百里。神風持之。以四海為地脈。天地山川河漢通氣風雲皆從山出。   臣笑曰。三天正法經雲。天光未明七千餘劫。玄景始分九氣存焉。九真天王元始天王。稟自然之胤置九天之號。上中下真真為一元。元有三天。上元宮即太上大道君所治。計一天相去九萬九千九百九十里。則九天相去七十九萬九千九百二十里。一里有三百步。一步有六尺。則有一十四億三千九百八十五萬六千尺。以五億重天分之。則天天相去二尺。豈有厚萬里之地。上載二尺之天乎。   文始傳雲。老子引四天王。大眾皆身長丈六。短者丈二。計人大而天小。何以自容常臥不起。愕然大怪。   三十三道士出入儀式   玄中經說。道士執簡者用金玉。廣一寸長五寸五分。執之為況。中古王執朝師君。下古金玉隱執雜木。長九寸名為手簡。執以去慢誡於道士。若入王宮聚落人室。在捨外十步。著巾帔執況而入。勿有側背。出捨外脫巾帔著素服行。勿自顯損道法。若入俗家。整威儀執簡坐。勿使俗怪。道士行百里外。執杖巾帔香爐銅灌缽釪。出家之具自隨。威儀具足得十種功德。   臣笑曰。自然經雲。道士巾褐帔法褐。長三丈六尺。三百六十寸。法年三十六旬。年有三百六十日。一身兩角。角各有六條。兩袖袖各六條。合二十四條。法二十四氣。二帶法陰陽。中兩角法兩儀。乃至冠法蓮華巾也。自然經既有科律。何以不依。乃法張魯黃巾之服。違律而無識也。   三十四道士奉佛者   化胡雲。願將優曇花。願燒栴檀香。供養千佛身。稽首禮定光。   又雲。佛生何以晚。泥洹何以早。不見釋迦文。心中大懊惱。   又大誡雲。道學當念。遊大流景宮禮佛。   臣笑曰。敷齋經。天尊令右玄真人曰。釋迦文以轉輪生死法化世。使天老右玄真人。以仙度之道不死之大法。又老子序雲。道主生佛主死。道忌穢佛不忌。道屬陽生忌穢。佛則反之。據此清濁天分死生大判。何為不念清虛大道。而願生死穢惡佛乎。古昔殷太宰問孔子聖人。孔答三皇五帝三王及丘俱不聖也。西方之人有聖者焉。故知孔子以佛為聖。不以道為聖也。化胡雲。天下大術。佛術第一。昇玄雲。吾師化遊天竺。符子曰。老氏之師名釋迦文。此道齋經又雲。稱仙梵天稱佛隱文。外國讀經多是梵天。道士所好梵即佛也。此即學佛久矣。由稱梵也。又靈寶三十二天大梵隱語。天各八字。誦之萬遍即飛行。七祖同昇南宮。此又道士學佛之證也。然道士止知學梵。亦不知梵是何佛。愚而信之亦應有福。不知可笑以不。   三十五道士合氣法   真人內朝律雲真人曰。凡男女至朔望日。先齋三日入私房。詣師所立功德。陰陽並進日夜六時。此諸猥雜不可聞說。又道律雲。行氣以次。不得任意。排醜近好抄截越次。又玄子曰。不鬲戾得度世。不嫉姤世。可度陰陽合乘龍去云云。   臣笑曰。臣年二十之時。好道術就觀學。先教臣黃書合氣三五七九男女交接之道。四目兩舌正對。行道在於丹田。有行者度厄延年。教夫易婦惟色為初。父兄立前不知羞恥。自稱中氣真術。今道士常行此法。以之求道。有所未詳。   三十六諸子為道書者   玄都經目雲。道經傳記符圖論六千三百六十三卷。二千四十卷有本。須紙四萬五十四張。其一千一百餘卷經傳符圖。其八百八十四卷諸子論。其四千三百二十三卷陸修靜錄。有其數目及本並末得。   臣鸞笑曰。道士所上經目。陸修靜目中見有經書。藥方符圖止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本無雜書諸子之名。而道士今列二千餘卷者。乃取漢藝文志目八百八十四卷為道之經論。據如此狀。理有可疑。何者至如韓子孟子淮南之徒。並言道事。又有八老黃白之方。陶朱變化之術。翻天倒地之符。辟兵殺鬼之法。及藥方咒厭得為道書者。可須引來。未知連山歸藏易林太玄黃帝金匱。太公六韜。何以不在道書之例乎。修靜目中本無諸子。今乃剩安。不知何據。且去年七月中道士所上經目。止注諸子三百五十卷為道經。今雲八百餘卷。何以前後不同。又人之有惡惟恐人知。己之有善慮人不見。故道士自書雲。不受道戒者不得讀道經。即如此狀。恐人知其醜乎。若以諸子為道書者。人中諸子悉須追取。何得遺之。且道士引例我老子道德。本是諸子。今尊為經。流例相附有何過歟。若爾則知老子黃子諸子之流。如何得與儒流七經而相抗乎。班固先六經後二篇。序道為中上賢類。斯實錄矣。   又陶朱者即范蠡也。既事越王勾踐。君臣囚吳石室。嘗屎飲尿。亦以甚矣。今尊崇其術。不亦昧乎。   又蠡子被戮於齊。何為不行父術變化而自免乎。又造天地經。老子託幽王皇后腹。即幽王之子也。身為柱史。即幽王之臣也。化胡雲。老子在漢為東方朔。若審爾者。幽王為犬戎所殺。豈可不愛君父與神符令不死乎。   又漢武窮兵疲役中國。天下戶口至減太半。稱老子為方朔者。何忍不與辟兵辟穀之符。厭人咒鬼之方。以護漢國乎。眼看流弊。若此無心取救。將非欺誑謬乎。   又說統收道經目錄。乃有六千餘卷。覈論見本止有二千四十卷。餘者虛指未出。將非鉛墨未備致經本未成乎。自餘孟浪紛論無足更廣。   廣弘明集卷第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六周祖廢二教立通道觀詔 周武帝周祖平齊召僧敘癈立抗詔事 釋惠遠周祖巡鄴請開佛法事 任道林周祖天元立對衛元嵩上事 王明廣   周祖癈二教已更立通道觀詔   周帝宇文邕   武帝。猜忌黑衣受法黃老。欲留道法擯滅佛宗。僉議攸同鹹遵釋教。帝置情日久殊非本圖。會道安法師上二教論無聞道法。意彌不伏。無奈理通眾口義難獨留。遂二教俱除憤發於內。未逾經月下詔曰。至道弘深混成無際。體苞空有理極幽玄。但岐路既分派源逾遠。淳離樸散形器斯乖。遂使三墨八儒朱紫交競。九流七略異說相騰。道隱小成其來久矣。不有會歸爭驅靡息。今可立通道觀。聖哲微言先賢典訓。金科玉篆祕賾玄文。所以濟養黎元扶成教義者。並宜弘闡一以貫之。俾夫翫培塿者。識嵩岱之隆崛。守磧□者。悟渤澥之泓澄。不亦可乎。所司量置員數。俸力務異恆式。主者施行。   於時員置百二十人監護。吏力各有差。並選擇李門人有名當世者。著衣冠笏履。名通道觀學士。有前沙門京兆樊普曠者。彭享譎詭調笑動人。帝頗重之。召入通道。雖被抑退。常翦髮留鬚。帝問何事去留。曠曰。臣學陛下。二教雖除猶存通道。鬚為俗飾故留。髮非俗教故遣。帝曰。俗有留髮上加以冠。何言非教。曠曰。無髮之士豈是教乎。臣預除之。加冠何損。帝笑之。自爾常淨剃髮著冠纓領。人有問者曰。我患熱也。云云。   周祖平齊召僧敘癈立抗拒事   沙門釋惠遠   周武帝。以齊承光二年春東平高氏。召前修大德並赴殿集。帝升御座序廢立義雲。朕受天命寧一區宇。世弘三教其風逾遠。考定至理多愆陶化。今並廢之。然其六經儒教文弘政術。禮義忠孝於世有宜。故須存立。且自真佛無像遙敬表心。佛經廣歎崇建圖塔。壯麗修造致福極多。此實無情何能恩惠。愚人嚮信傾竭珍財徒為引費。故須除蕩。故凡是經像皆毀滅之。父母恩重沙門不敬。悖逆之甚國法不容。並退還家用崇孝治。朕意如此。諸大德謂理何如。於時沙門大統等五百餘人。鹹以王威震赫決諫難從。關內已除義非孤立。眾各默然下敕催答。並相顧無色。俛首垂淚。有慧遠法師。聲名光價。乃自惟曰。佛法之寄四眾是依。豈以杜言謂能通理。遂出對曰。陛下統臨大域得一居尊。隨俗致詞憲章三教。詔雲。真佛無像。誠如天旨。但耳目生靈。賴經聞佛藉像表真。今若廢之無以興敬。帝曰。虛空真佛鹹自知之。未假經像。遠曰。漢明已前經像未至。此土含生何故不知虛空真佛。帝時無答。遠曰。若不藉經教自知有法者。三皇已前未有文字。人應自知五常等法。當時諸人何為但識其母不識其父。同於禽獸。帝又無答。遠曰。若以形像無情。事之無福故須廢者。國家七廟之像。豈是有情而妄相尊事。帝不答此難。乃雲。佛經外國之法。此國不須。廢而不用。七廟上代所立。朕亦不以為是。將同廢之。遠曰。若以外國之經非此用者。仲尼所說出自魯國秦晉之地。亦應廢而不行。又以七廟為非將欲廢者。則是不尊祖考。祖考不尊則昭穆失序。昭穆失序則五經無用。前存儒教其義安在。若爾則三教同廢。將何治國。帝曰。魯邦之與秦晉封域乃殊。莫非王者一化。故不類佛經七廟之難。帝無以通。遠曰。若以秦魯同遵一化。經教通行者。震旦之與天竺國界雖殊。莫不同在閻浮四海之內輪王一化。何不同遵佛經而今獨廢。帝又無答。遠曰。詔雲。退僧還家崇孝養者。孔經亦云。立身行道以顯父母。即是孝行。何必還家。帝曰。父母恩重交資色養。棄親向疏未成至孝。遠曰。若如是言。陛下左右皆有二親。何不放之。乃使長役五年不見父母。帝曰。朕亦依番上下得歸侍奉。遠曰。佛亦聽僧冬夏隨緣修道。春秋歸家侍養。故目連乞食餉母。如來擔棺臨葬。此理大通。未可獨廢。帝又無答。遠抗聲曰。陛下今恃王力自在破滅三寶。是邪見人。阿鼻地獄不簡貴賤。陛下何得不怖。帝勃然作色大怒。直視於遠曰。但令百姓得樂。朕亦不辭地獄諸苦。遠曰。陛下以邪法化人。現種苦業。當共陛下同趣阿鼻。何處有樂可得。帝理屈。言前所圖意盛更無所答。但雲。僧等且還。有司錄取論僧姓字。帝已行虐三年。關隴佛法誅除略盡。既克齊境還准毀之。爾時魏齊東川佛法崇盛。見成寺廟出四十千。並賜王公充為第宅。五眾釋門減三百萬。皆復軍民還歸編戶。融刮佛像焚燒經教。三寶福財簿錄入官。登即賞賜分散蕩盡。帝以為得志於天下也。未盈一年。癘氣內蒸身瘡外發。惡相已顯。無悔可銷。遂隱於雲陽宮。纔經七日尋爾傾崩。天元嗣曆。於東西二京立陟岵寺。罰菩薩僧用開佛化。不久帝崩國運移革至隋高祖方始大通。如後所顯。近見大唐吏部尚書唐臨冥報記雲。外祖隋文僕射齊公。親見文帝問死者還活人云。初死見周武帝雲。為我相聞大隋天子。昔與我共食倉庫玉帛。亦我儲之。我今為滅佛法極受大苦。可為我作功德也。文帝出敕。普及天下人。出一錢為之追福焉。   周高祖巡鄴除殄佛法有前僧任道林上表請開法事   周建德六年十一月四日。上臨鄴宮新殿。內史宇文昂上士李德林。收上書人表。於時任道林以表上之。上士覽表曰。君二教也。聖主機辯特難酬答。可思審之。對曰。主上鋒辯名流十方。林亦早聞。正以聞辯故來。得辯無爽云云。乃引入。上階御座西立。詔曰。卿既上事助匡治政。朕甚嘉尚。可條別自申。勿廣詞費。林乃上安撫齊餘省減賦役事。帝備納之。又曰。林原誓弘佛道。向且專論俗政。似欲諂附君人。其實天心護法。自釋氏弘訓。權應無方智方高奇。廣宣正法。救茲五濁特拔三有。人中天上六道四生。莫不歸依迴向受其開悟。自漢至今。踰五百載。王公卿士遵奉傳通。及至大周頓令廢絕。陛下治襲前王化承後帝。何容偏於佛教獨不師古。如其非善先賢久滅。如言有益陛下。可行廢佛之義。臣所未曉。詔曰。佛生西域寄傳東夏。原其風教殊乖中國。漢魏晉世似有若無。五胡亂治風化方盛。朕非五胡心無敬事。既非正教所以廢之。奏曰。佛教東傳時過七代。劉淵篡晉元非中夏。以非正朔稱為五胡。其漢魏晉世佛化已弘。宋趙符燕久習崇盛。陛下恥同五胡盛修佛法。請如漢魏不絕其宗。   詔曰。佛義雖廣朕亦嘗覽。言多虛大語好浮奢。罪則喜推過去。無福則指未來。事者無徵行之多惑。論其勸善未殊古禮。研其斷惡何異俗律。昔嘗為廢所以暫學。決知非益所以除之。奏曰。理深語大。非近情所測。時遠事深。寧小機欲辯。豈以一世之局見。而拒久遠之通議。封迷忽悟不亦過乎。是以佛理極於法界。教體通於外內。談行自他俱益辯果。常樂無為樹德恩隆。天地授道廣利無邊。見奇則神通自在。布化則萬國同歸。救度則怨親等濟。慈愛則有識無傷。戒除外惡定止心非。慧照古今智窮萬物。若家家行此則民無不治。國國修之則兵戈無用。今離不行何處求益。因重奏曰。臣聞孝者至天之道。順者極地之養。所以通神明光四海。百行之本孰先孝者。昔世道將傾魏室崩壞。太祖奮威補天夷難。創啟王業。陛下因斯鴻緒遂登皇極。君臨四海德加天下。追惟莫大終身無報。何有信己心智執固自解。倚恃爪牙任縱王力。殘壞太祖所立寺廟。毀破太祖所事靈像。休廢太祖所奉法教。退落太祖所敬師尊。且父母床幾尚不敢損虧。況父之親事輒能輕壞。國祚延促弗由於佛。政治興毀何關於法。豈信一時之慮招萬世之譏。愚臣冒死特為不可。   詔曰。孝道之義寧非至極。若專守執惟利一身。是使大智權方反常合道。湯武伐主仁智不非。尾生守信禍至身滅。事若有益假違要行。儻非合理雖順必剪。不可護己一名令四海懷惑。外乖太祖內潤黔元。   令沙門還俗省侍父母。成天下之孝。各各自活不惱他人。使率土護利。捨戎從夏六合同一。即是揚名萬代以顯太祖。即孝之終也。何得言非。   奏曰。若言壞佛有益毀僧益民。昔太祖康曰玄鑒萬理智括千途。必佛法損化即尋除蕩。寧肯積年奉敬興遍天下。又佛法存日損處是何。自破已來成何利潤。若實無益寧非不孝。詔曰。法興有時道亦難准。制由上行王者作則。縱有小利尚須休廢。況佛無益理不可容。何者敬事無徵招感無效。自救無聊何能益國。自廢已來民役稍希。租調年增兵師日盛。東平齊國西定妖戎。國安民樂豈非有益。若事有益。太祖存日屢嘗討齊。何不見獲。朕壞佛法。若是違害亦可亡身。既平東夏。明知有益。廢之合理義無更興。   奏曰。自國立政惟貴於道。制化養民寧高於德。止見道消國喪。未有兵強祚久。是以虐紂恃眾禍傾帝業。周武修德福集皇基。夫差驕戰遂至滅身。勾踐以道危而更安。以此論之。何關壞佛退僧方平東夏。直是毀佛。當此託定之時。偶然斯會。妄謂壞法有益。若爾湯伐有夏。文王滅崇。武王誅紂。秦並天下。赤漢滅項。此等諸君豈由壞佛。自後交論譏毀人法。或以抗禮君親。或謂妄稱佛性。或譏辯析色心。或重見作非業。或指身本陰陽。林皆隨難消解。帝雖構難重疊三番五番窮理盡性。林則無疑不遣。有難斯通。帝曰。卿言業不乖理。凡有入聖之期。性非業外。道有通凡之趣。此則道無不在凡聖該通。是則教無孔釋虛崇。如是之言。形通道俗。徒加剃剪之飾。是知帝王即是如來。宜停丈六。王公即是菩薩。省事文殊。耆年可為上座。不用賓頭。仁惠真為檀度。豈假棄國。和平第一精僧。寧勞布薩。貞謹即成木叉。何必受戒。儉約實是少欲。無假頭陀。蔬食至好長齋。豈煩斷穀。放任妙同無我。何藉解空。忘功全逼大乘。寧希波若。文武直是二智。不觀空有。權謀徑成巧便。豈待變化。加官真為授記。無謝證果。爵祿交獲天堂。何待上界。罰戮見感地獄。不指泥犁。以民為子。可謂大慈。四海為家。即同法界。治政以理。何異救物。安樂百姓。寧殊拔苦。剪罰殘害。理是降魔。君臨天下。真成得道。汪汪何殊淨土。濟濟豈謝迦維。卿懷異見妄生偏執。即事而言何處非道。   奏曰。伏承聖旨。義博言深融道混俗移專散執。乃令觸處乘真有情俱道物我鹹適千徒齊一。美則美矣。愚臣尚疑。若使至道惟一。則無二可融。若理恆外內。則自可常別。若一而非一。則半是半非。二而無二。則乍道乍俗。是則緇素錯亂儒釋失序。外內交雜上下參倫。何直遠沈清化。亦是近惑民俗。是以陰陽同氣生殺恆殊。天地齊形高卑常異。不可以其俱形而使地動天靜。或者見其並氣。而令陰生陽殺。即事永無此理。虛言難可成用。所以形齊氣一。可得言同。生殺高卑義無不別。故使同而不同。一而不一。道俗之理有齊無與。無為自別。又若王名雖一凡聖天殊。形事微同寬狹全異。是故儒釋與無始俱興。道俗共天地同化。若欲泯之為一。正可以道廢俗。如其俱益於世。則兩理幽顯齊明。今則興一廢一。真成不可。   詔曰。卿言道俗天殊全乖內外。亦可道應自道無預於俗。釋應自釋莫依於儒。道若惟道。道何所利。佛若獨佛。化有何功。故道俗相資儒釋更顯。卿不因朕言。卿欲何論。是以內外抑揚廢興彼此。今國法不行王法所斷。廢興在數常理無違。義無常興廢有何咎。   奏曰。仰承聖旨。如披雲睹日。伏聽敕訓。實如聖說。道不自道非俗不顯。佛不自佛惟王能興。是以釋教東傳時經五百。弘通法化要依王力。方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佛之盛毀功歸聖旨。道有興廢義無恆久。法有隱顯理難常存。比來已廢義無即行。休斷既久興期次及。與廢更迭理自應機。並從世運。不亦宜乎。   詔曰。帝王之法善決取捨明斷去就。審鑒同異妙察非常。朕於釋教。以潛思於府內。校量於今古。驗之以行事。算之以得失。理非常而不要。文高奇而無用。非無端而棄廢。何愛憎於儒釋。   奏曰。弘法之本。必留心於達人通化之首。要存志於正道。勿見忤己以惡者。懷之以疏隔。容己以美者。歡心以親近。是則自感於所見。自亂於所聞。不可數聞有謗正之言。遂便信納從唱而和乘生是非。尋討愆短日懷憎薄。是則以偽移真。眾聲惑志。故令當疏者更進之。當親者更遠之。遂使談論偏駮取捨專非。斯乃害真之禍患。喪德之妖累。於是帝不答。乃更開異途以發論端。問曰。朕聞君子舉厝必合於禮。明哲動止要應於機。比頻賜卿食。言不飲酒食肉。且酒是和神之藥。肉為充肌之膳。古今同味。卿何獨鄙。若身居喪服。禮制不食。即如今賜自可得食。可食不食豈非過耶。   奏曰。貪財喜色貞夫所鄙。好膳嗜美廉士所惡。割情從道前賢所歎。抑欲崇德往哲同嗟。況肉由殺命酒能亂神。不食是理。寧可為非。   詔曰。肉由害命。斷之且然。酒不損生。何為頓制。若使無損。計罪無過言非。飲漿食飯亦應得罪。而實不爾。酒何偏斷。   奏曰。結戒隨事得罪據心。肉體因害食之即罪。酒性非損過由弊神。餘處生過。過生由酒。斷酒即除。所以遮制不同。非謂酒體是罪。   詔曰。罪有遮性。酒體生罪。今有耐酒之人。能飲不醉。又不弊神。亦不生罪。此人飲酒應不得罪。斯則能飲無過。不能招咎。何關斷酒以成戒善。可謂能飲耐酒常名持戒。少飲即醉是大罪人。   奏曰。制過防非本為生善。戒是止善身口無違。緣中止息遮性兩斷。乃名戒善。今耐酒之人。既不亂神。未破飲戒。實理非罪。正以飲生罪。酒外違遮。教緣中生犯。仍名有罪。以乖不飲猶非持戒。   詔曰。大士懷道要由妙解。至人高達貴其不執。融心與法性齊寬。肆意共虛空同量。萬物無不是善。美惡何有非道。是則居酒臥肉之中。寧能有罪。帶婦懷兒而遊。豈言生過。故使太子取婦得道。周陀以捨妻沈淪。淨名以處俗高達。身子以出家愚執。是故善者未可成善。惡者何足言惡。禁酒斷肉之奇。殊乖大道。   奏曰。龍虎以鱗牙為能。猿鳥以超翔為才。君子以解行為道。賢哲以真實成德。故使內外稱奇緇素高尚。若惟解而無行。同沙井之非閏。專虛而不實。似空雲而無雨。是以匠萬物者以繩墨為正。御天下者以法理為本。故能善防邪萌防察姦宄。故使一行之失痛於割肌。一言之善重於千金。若使心根妙解。則居惡為善。神智虛明則處罪成福。亦可移臣賤質居天重任。迴聖極尊處臣卑下。是則君臣雜亂上下倒錯。即事不可。古今未有。何異詞談忠孝身恆叛逆。語論慈捨形常殺盜。口閑百技觸事無能。言通萬里足不出戶。斯皆情切事奢。虛高無用。是以才有大而無用。理有小而必通。執此為道。誠難取信。   詔曰。執情者未可論道。小智者難與談真。是以井坎之魚。寧知東海深廣。燕雀籬翔。詎羨鵬鳳之遊。斯皆固小以違大趣。守文以害通途。若以我我於物。無物而非我。以物物於我。無我而非物。我既不異於物。物復焉異於我。我物兩亡自他齊一。虛心者是物無不同。遺功者無事而不可。   奏曰。仰承聖旨。名義深博宗源浩污。究察莫由。事等窺天。誰測其廣。又同測海。寧識其深。   若以小小於大。無大而不小。   以大大於小。無小而非大。   大無不大則秋毫非小小。   小無不小則太山非大大。   故使大大非大小。小小非小大。   是則小大異於同。大小同於異。無大小之異同。何小大之同異。   方知非異可異同。寧有同可同異。無同可同異非異同。   無異可異同無同異。   是故無同而同非同。無異而異非異。   何同異而可異同。非異同而可同異。帝遂不答。於是君臣寂然不言良久。   詔乃問。卿何寂寞。乃欲散有歸無。勿以談不適懷遂息清辯。   奏曰。古人當言而懼。發言而憂。是以古有不言之君。世傅忘功之士。所以息言表知。非為不適。   詔曰。至人無為未曾不為。知者不言未曾不言。亦有鸚鵡言而無用。鳳皇不言成軌。木有無任得存。雁有不鳴致死。卿今取捨若為自適。又曰。士有一言而知人。有目擊而道存。亦有睹色審情。復有聽言辯德。朕與卿言為日既久。其間旨趣寧不略委。卿可為朕記錄在所申陳。令諸世人知朕意焉。是則助朕。何愧忠誠。   林以佛法淪陷冒死申請。帝情較執不遂所論。辯論雖明終非本意。承長安廢教。後別立通道觀。其所學者惟是老莊。好設虛談通申三教。冀因義勢登明釋部。乃表。鄴城義學沙門十人並聰敏高明者。請預通道觀。上覽表即曰。卿入通道觀大好學。無不有至論。補己大為利益。仍設食訖曰。卿可裝束入關眾人前卻。至五月一日。至長安延壽殿奉見。二十四日帝往雲陽宮。至六月一日帝崩。天元登詐在同州。至九月十三日。長宗伯岐公奏訖。帝允許之曰。佛理弘大道極幽微。興施有則法須研究。如此累奏恐有稽違。奏曰。臣本申事止為興法。數啟慇懃惟願早行。今聖上允可議曹奏決。上下含和定無異趣。一日頒行天下稱慶。臣何敢言。至大成元年正月十五日。   詔曰。弘建玄風三寶尊重。特宜修敬。法化弘廣理可歸崇。其舊沙門中德行清高者七人。在正武殿西安置行道。二月二十六日改元大象。又敕。佛法弘大千古共崇。豈有沈隱捨而不行。自今以後。王公已下並及黎庶。並宜修事知朕意焉。即於其日。殿嚴尊像具修虔敬。於時佛道二眾。各銓一大德令昇法座。勸揚妙典。遂使人懷無畏。互吐微言佛理汪汪沖深莫測。道宗漂泊清淺可知。挫銳席中王公嗟賞。至四月二十八日。下詔曰。佛義幽深神奇弘大。必廣開化儀。通其修行。崇奉之徒依經自檢。遵道之人勿須剪髮。毀形以乖大道。宜可存鬚髮嚴服以進高趣。令選舊沙門中懿德貞潔學業沖博名實灼然聲望可嘉者一百二十人。在陟岵寺為國行道。擬欲供給資須四事無乏。其民間禪誦。一無有礙。惟京師及洛陽。各立一寺。自餘州郡猶未通許。周大象元年五月二十八日。任道林法師。在同州衛道虎宅。修述其事呈上。內史沛公宇文澤親覽。小內史臨涇公宇文弘披讀。掌禮上士託跋行恭委尋都上士叱寇臣審覆。   周天元立有上事者對衛元嵩   前僧王明廣。大象元年二月二十七日王明廣答衛元嵩上破佛法事。鄴城故趙武帝白馬寺佛圖澄孫弟子王明廣。誠惶誠恐死罪上書。   廣言。為益州野安寺偽道人衛元嵩。既峰辯天逸抑是飾非。請廢佛圖滅壞僧法。此乃偏辭惑上先至難明。大國信之諫言不納。普天私論兆庶怪望。誠哉不便莫過斯甚。廣學非幼敏才謝生知。嘗覽一志之言。頗讀多方之論。訪求百氏複審六經。驗考嵩言全不扶會。嗚呼佛法由來久矣。所悲今日籊ㄢ挪臐C夫諂諛苟免其身者國之賊也。直言不避重誅者國之福也。敬憑斯義敢死投誠。件對元嵩六條如左。   伏惟天元皇帝。開四明達四聰。暫降天威微迴聖慮。一垂聽覽。恩罰之科伏待刑憲。謹上。   臣廣謹對。詩雲。無德不報。無言不詶。雖則庸虛聞諸先達。至道絕於心慮。大德出於名聲。君子不出浮言。諸佛必為篤論。去迷破執開道群冥。天人師敬由來久矣。善言教物凡聖歸仁。甘露蘭芝誰其見德。縱使堯稱至道。不見金夢平陽。舜號無為。尚隔瑞光蒲阪。悲夫。虛生易死正法難聞。淳勝之風頗違。諂曲之言難用。若使齊梁坐興佛法國祚不隆。唐虞豈為業於僧坊。皇宗絕嗣人飢菜色。詎聞梁史浮天水害著自堯年。全道何必唐虞之邦。民壞豈止齊梁之域。至如義行豐國。寶殿為起非勞。禮廢窮年。土階處之為逸。故傅毅雲。世人稱美。神農親耕堯舜茅茨。蓋衰代言。非先王之道也。齊梁塔寺。自開福德之因。豈責交報之祐。故曾子曰。人之好善。福雖未至。去禍遠矣。人之為惡。禍雖未至。去福遠矣。抱朴子曰。賢不必壽愚不必殘。善無近福惡無交禍。焉責斯近驗而遠棄大徵者乎。今古推移質文代變。治國濟俗義貴適時。悲恐唐虞之勝風。言是不獨是。齊梁之末法。言非不獨非。   臣廣又對。詩雲。有覺德行。四國順之。造化自然豈關人事。六天勸請萬國歸依。七處八會之堂何量。豈千僧之寺。不有大賢誰其致敬。不有大聖誰其戾止。涅槃經雲。不奪他財物。常施惠一切。造招提僧房。則生不動國。諸經既顯庶事有由。不合佛心是何誣□。寺稱平延嵩乃妄論。佛立伽藍何名曲見。斯乃校量過分與奪乖儀。執行何異布鼓而笑雷門。對天庭而誇蟻穴。勸以夫妻為聖眾。苟恣婚婬。言國主是如來。冀崇諂說。清諫之士如此異乎。何別魏陵之覓交寵勸楚王奪子之妻。宰嚭求於近利為吳主解蒼蒼之夢。心知不順口說美辭。彼信邪言由斯滅國。元嵩必為過罪。僧官驅擯。忿羞恥辱謗旨因生。覆巢破寺恐理不申。扇動帝心名尊為佛。曲取一人之意。埋沒三寶之田。凡百聞知孰不歎惜。有佛法來永久無際。天居地止所在尊崇。前帝后王誰不重異。獨何此國而賤者哉。昔卞和困楚孔子厄陳。方今擬古恐招嗤論。   臣廣又對。佛為慈父調御天人。初中後善利安一切。自潛神雙樹地動十方。髮授四天驅分八國。涅槃經雲。造像若佛塔。猶如大拇指。常生歡喜心。則生不動國。明知資父事師自關古典。束脩發起孔教。誠論叵有。衛嵩橫加非難。入堂不死。豈勝不言。昔唐堯則天之治。天有逸水之災。周置宗廟之禮。廟無降雨之力。如謂塔無交福。以過則歸。亦可天廟虛求。例應停棄。若以理推冥運。寤天廟之恩亦可數窮命也。豈堂塔而能救。設使費公縮地魯子迴天。不奈必死之人。豈續已休之命。命而不定。福也能排。義異向論。必須慈祐。至如遍吉像前病癩歸之得愈。祇洹精舍平服殘患之人濟苦攘災事多非一。更詶餘難不復廣論。若夫道不獨遍德無不在。千途一致何止內心。至若輸伽之建寶塔。百鬼助以日功。雀離之起浮圖。四天扶其夜力。大矣哉感天地動鬼神。外修無福是何言也。此若課貧抑作。民或嗟勞。義出苞容能施忘倦。若必元由塔寺敗國窮民。今既廢僧。貧應卒富。儉困城市更甚昔年。可由佛之者也。鬼非如敬謂之為諂。拜求社樹何惑良多。若言社樹為鬼所依資奉而非咎。亦可殿塔為佛住持修營必應如法。若言佛在虛空不處泥木。亦應鬼神冥寂。豈在樹中。夫順理濟物聖教元開。非義饒益經言不許。頗有天宮佛塔。撒作橋屏之牆。繡像幡經。用充膿血之服。天下日日饑窮。百姓年年憔悴。鬼神小聖尚或叵欺。諸佛大靈何容可負。詩雲。旻天不駿其德。降喪饑饉。此之謂也。更別往代功臣今時健將。干戈討定清息遐方。生乃偏受榮勳。朱門紫室。死則多使民夫樹廟興墳祭死殺生。崇虛損實有勞無益。初未涉言。況釋迦如來道被三千化隆百億。前瞻無礙後望誰勝。能降外道之師。善伏天魔之黨。不用寸兵靡勞尺刃。五光遍照無苦不消。四辯橫流恕蒙安樂。為將為帥名高位大。寺存廟立義有何妨。土龍不能致雨。尚遵之以求福。泥佛縱使不語。敬者豈得無徵。昔馬卿慕藺孔父夢周。故重古人敬遵舊德。況三世諸佛風化理同。就使彌勒初興。不應頓棄釋迦遺法。   臣廣又對。令無行富僧從課有理。有德貧僧奪寺無辜。至如管蔡不臣。未可姬宗悉戮。卜商鄙吝。詎可孔徒頓貶。牧馬童兒。先去亂群之馬。放牛豎子。由寵護群之牛。莊子曰。道無不在。契之者通。適得怪焉。未合至道。唯此而已。至如釋迦周孔堯舜老莊。教跡雖殊宗歸一也。豈得結繩之世孤稱正治。剃髮之僧獨名權道。局執之情甚矣。齊物之解安寄。老子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毀之。元嵩既是佛法下士。偷形法服不識荊珍。謬量和寶。醜辭出自偽口。不遜貴於筆端。若使關西之地少有人物。不然之書誰肯信也。廣嘗見逃山越海之客。東夷北狄之民。昔者慕善而來。今以破法流散。可謂好利不愛士民。則有離亡之咎矣。然外國財貨未聞不用。外國師訓獨見不祇。天下怪望事出於此。廣既誠在念忠信為心。理自可言早望申奏。但先皇別解可用嵩言。已往難追遂事不諫。三年久矣。三思乃言。有一可從。乞尋改格。   臣廣又對。竊以山苞蘭艾海蘊龍蛇。美惡雜流賢愚亂處。若龍蛇俱寵則無別是非。若蘭艾並挫誰明得失。若必存留有德簡去不肖。一則有潤家風。二則不惑群品。三則天無違善之譏。四則民德歸厚矣。我大周。應千載之期。當萬基之位。述禮明樂合地平天。武列文昭翼真明俗。賢僧國器。不弊姚民之兵。聖眾歸往。豈獨龜茲之陣。或有慈悲外接聰辯內明。開發大乘舟航黎庶。或有禪林戢翼定水遊鱗。固守浮囊堅持忍鎧。或有改形逭服苟異常人。婬縱無端還同愚俗。元嵩乞簡差當有理。夫天地至功有時動靜。日月延縮猶或短長。今莊老之學人間罕遇。若使合國共行。必應違式者罪。何以得知。現見時人受行儒教。剋己服禮觸事多違。禮雲。餚乾不食。未見與肉而求菜者乎。爵盈不飲。未見卮滿而不勸者。禮極飲不過三。未見酣酒而不醉者。天子不合圍。諸侯不掩群。庶民不麑卵。廣既少染玄門。不閑掩圍之事。舉目盡見麑卵之民。復雲何彼不合禮不罷儒服者乎。夫化由道洽政以禮成。榮辱所示君子。刑罰所御小人。類野芸田之法。禾莠須分。條桑□樹。豈當盡杌。   臣廣又對。忠臣孝子義有多途。何必躬耕租丁為上。禮雲。小孝用力。中孝用勞。大孝不匱。沙門之為孝也。上順諸佛。中報四恩。下為含識。三者不匱大孝一也。是故詩雲。愷悌君子。求福不回。若必六經不用反信浮言。正道廢虧竊為不願。若迺事親以力。僅稱小孝。租丁奉上忝是庸民。施僧敬像俱然合理。以嵩向背鉾楯自妨。上言慢人。敬石名作癡僧。敬像還成愚俗。婬妻愛子畜生亦解。詠懷剋念何其陋哉。孝經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若言沙門出家即涉背親之譏。亦可曾參事於孔丘便為不孝之子。夫以道相發聞之聖典。束脩合禮僧有何愆。老子曰。四象不行。大象無以暢。五音不聲。大聲無以至。若欲永滅二乘。亦可大乘無以暢。至嵩若志明出家不悔。志若不明悔何必是。昔丁公入漢。先獲至點之殘。馬母叛姜。自招覆水之逝。是驗敗國之師。不任忠臣之用。逭夫之婦。終失貞淑之名。嵩本歸命釋迦。可言善始。厭道還俗。非是令終。與彼孽女亂臣計將何別。天無長惡何久全身。背真向俗取返。何殊。請簡僧立寺者。廣聞金玉異珍在人共寶。玄儒別義遐邇同遵。豈必孔生自國便欲師從。佛處遠邦有心捐棄。不勝事切輒陳愚亮。是非之理不敢自專。昔孔丘辭逝廟千載之規摹。釋迦言往寺萬代之靈塔。欲使見形剋念面像歸心。敬師忠主其義一也。至如丁蘭束帶。孝事木母之形。無盡解瓔。奉承多寶佛塔。眇尋曠古邈想清塵。既種成林於理不越。又案禮經。天子七廟。諸侯五廟。大夫卿士各有階級。故天曰神。祭天於圓丘。地曰祇。祭地於方澤。人曰鬼。祭之於宗廟。龍鬼降雨之勞。牛畜挽犁之效。由或立形村邑樹像城門。豈況天上天下三界大師。此方他方四生慈父。威德為百億所遵。風化為萬靈之範。故善人迴向。若群流之歸溟壑。大光攝受。如兩曜之伴眾星。自月支遺影那竭灰身。舍利遍流祇洹遂造。乃賢乃聖憑茲景福。或尊或貴冀此獲安。忽使七層九架頹龕墜構。四戶八窗可無於失道。不令而治。形教隨時損益。至理不言而得。經像自可令行。通人達士隨方顯用。翼真明俗聖感應時。若待太公為卿相。千載無太公。要得羅什為師訓。萬代無羅什。法不自顯弘必由人。豈使大周法輪永滅。聖上六條御物九德自明。曲理莫施直言必用。昔秦始皇發孔丘墓。禍鍾三日。魏太武滅僧伽藍。災起七年。崔皓之說可知。衛嵩之言難用。仁者不損他自利。智者不樂禍邀名。元嵩天喪無祐。只然一罷人身當生何處。廣識謝指南言慚信正。此如不對恐傷眾善。夫恕人之短者厚之行也。念存物德者仁之智也。今僧美惡假令相半。豈宜驅擯一切不留。普天失望率土嗟傷。愚謂此途未光周德何為。敬儒士以顯尊重。賤釋子以快其意。賤金貴石有何異乎。計王道蕩蕩豈理應然。土以負水而平。木以受繩故直。明君納諫不諱。達士好聞其非。智不輕怒。下愚之見得申。仁不輕絕。三寶之田頓立。天無不覆。地載寬勝山苞海納。何所不容。十室之內必有忠信。一國之堨i無賢僧。伏惟天元皇帝。舉德納賢招英簡俊。去煩就省州存一寺。山林石窟隨處聽居。有舍利者還令起塔。其寺題名周中興(寺使樂慧之士抑揚以開導志)寂之侶息言以求通。內外兼益公私無損。即是道俗幸甚玄儒快志。隆周之帝業重百王。大象之君光於四海。天高聽遠。輕舉庸言。氣悸魂浮。以生冒死。乞降雷電之威。布其風雨之德。謹上。二月廿七日。納言。韓長鸞受書內史上大夫歸昌公宇文澤內史大夫拓跋行恭等問廣曰。佛圖澄者乃三百年人。觀卿不過三十遠稱上聖弟子。不乃謬乎。廣答曰。其或繼周者。雖百世亦可知。先師雖復三百許年。論時不過十世。何足可惑。澤曰。元嵩所上曲見伽藍害民損國。卿今勸立有何意見。廣答曰。桀紂失國殷士歸周。亡國破家不由佛法。內外典籍道俗明文。自古及今不可停棄。是故請立。   澤又問。齊君高偉。豈不立佛法國破家亡摧殘若此。   廣答曰。齊君失國有兩義。不由佛法。一則曆數有窮。開闢已來。天下未見不亡之國。二則寵罰失中。君子惡居下流。是以歸周。不由佛法。   澤又問。經者胡書幻妄。何得引為口實。廣又答曰。公謂佛經為妄。廣亦謂孔教不真。   澤又問。卿據何為驗言孔教不真。   廣答曰。莊周有孔子之行。古往事同。已陳芻狗由使百代歌其遺風。千載詠而不絕。遍尋諸子未見一人名佛幻妄矣。   澤又問。丁蘭木母卿引不類。何者。昔人躓頓木母。木母為之血出。高祖破寺已來。泥佛石像何箇出血。   廣答。昔夏立九鼎以鎮九州。一州不靜則一鼎沸。九州不靜則九鼎都沸。比來見二國交兵四方擾動。不見一鼎有沸。今日殿前尚依古立鼎。獨偏責泥木石像不出血。即便停棄。   三月一日。敕賜飲食。預坐北宮。食訖駕發還京。   皇帝出北宮南門。與上書人等面辭受拜。拜訖內史託跋行恭宣。   敕旨。日月雖明猶眾星輔曜。明王至聖亦尚臣下匡救。   朕以闇德。卿等各獻忠謀。深可嘉尚。文書既廣。卒未尋究。即當披□。別有檢校。卿等並宜好住。至四月八日。內史上大夫宇文澤宣敕旨。佛教興來多歷年代。論其至理實自難明。但以世漸澆浮不依佛教。致使清淨之法變成濁穢。高祖武皇帝。所以廢而不立。正為如此。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欲簡擇練行恭修此理。今形服不改德行仍存。廣設道場欲行善法。王公已下並宜知委。   廣弘明集卷第十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一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七唐上廢省佛僧表 太史令傅奕唐廢省佛僧箴(附前表彈) 沙門釋法琳唐破邪論(並啟) 沙門釋法琳   太史令朝散大夫臣傅奕上減省寺塔廢僧尼事十有一條   臣奕言。臣聞羲農軒頊。治合李老之風(彈曰。詩雲。上以風化下。下以諷刺上。老子在周為守書藏吏。如今祕書官也。本非天子有何風化。令羲農上帝與之合治)虞夏湯姬。政符周孔之教(彈曰。周公孔子並是國臣。上述虞夏之教下化澆薄之民。亦非人王不得自為教主。豈令虞夏四君。卻符周孔之教耶)雖可聖有先後道德不別。君有沿革治術尚同。竊聞八十老父擊壤而哥。十五少童鼓腹為樂。耕能讓畔。路不拾遺。孝子承家。忠臣滿國。然國君有難則殉命以報讎(彈曰既國並忠臣何得有難。田常六卿之徒不應起逆)父母有痾則終身以側侍。豈非曾參閔子之友庠序成林。墨翟耿恭之儔相來羽翼(彈曰。二十九代止一曾參。漢高已前濁推閔子。成林之言無實。羽翼之奏本虛。事太過矣)乃有守道含德無慾無求(彈曰。州吁叔段不能守道。夏桀殷紂唯事貪求)寵辱若驚職參朝位(彈曰。潘崇羿浞未肯若驚。季氏陽貨亦居朝列)荊山鼎上攀附昇龍。緱氏壇邊相從駕鶴。瑤池王母之使具禮來朝。碧海無夷之神周行謁帝。所以然者。當此之時。共遵李孔之教(彈曰。皇帝昇龍。蓋是三皇之世。瑤池王母。復是周穆之時。計此李老未出之前。孔丘無名之日。不應反遵老教。卻習孔書)而無胡佛故也(彈曰。汝既稱無佛。亦不得有道)自漢明夜寢金人入夢。傅毅對詔辯曰胡神(彈曰。周世不來。傅毅豈知有佛。良以先來早有。傅氏。得知先祖言佛。汝反稱無。五逆重殃自貽永劫)後漢中原未之有信(彈曰虛詞太過)魏晉夷虜信者一分(彈曰。禮樂衣冠晉朝始備。汝既謗言夷虜。中夏是誰)符融託佛齋而起逆逃竄江東。呂光假征胡而叛君跱立西土(彈曰時人嫉融謗雲結聚。呂光征還符主國破。遂居河右霸在涼州。亦不由僧叛居西土)降斯已後妖胡滋盛太半雜華(箴曰。慈悲所熏出於末劫惡世。有緣得度正在於斯)搢紳門娷膘禿丁邪戒。儒士學中倒說妖胡浪語(箴曰。搢紳遵忍辱之服。儒士貴金口之談)曲類哇哥聽之喪本臭同鮑肆過者失香(彈曰。發汝哇聲揚汝鮑肆聽之必知喪本過者寧不失香仰面唾天自受其辱。斯言信兼矣兼)復廣置伽藍壯麗非一(箴曰。造生天之業。種脫苦之因)勞役工匠獨坐泥胡(箴曰。爭運身手儀像聖尊)撞華夏之鴻鍾集蕃僧之偽眾(箴曰。鳴百鍊之神鍾召三千之聖眾)動淳民之耳目。索營私之貨賄(箴曰。感信心之耳目發貪癡之貨賄)女工羅綺剪作淫祀之旛。巧匠金銀散雕舍利之塚(箴曰。女工羅綺造續命之旛。巧匠金銀起碎身之塔)粳粱麵米。橫設僧尼之會。香油蠟燭。艩茩J神之堂(箴曰。粳粱米麵爭陳福田之會香油蠟燭求照慈悲之堂)剝削民財割截國貯。朝廷貴臣曾不一悟。良可痛哉(彈曰。朝廷稽古捨俗歸真。崇敬釋門不同邪見)伏惟   陛下定天門之開闔更新寶位。通萬物之屯否再育黔黎。布李老無為之風而民自化。執孔丘愛敬之禮而天下孝慈。且佛之經教妄說罪福(箴曰原教所由。示人斷惡之門。開人行善之路)軍民逃役剃髮隱中。不事二親專行十惡(箴曰。捨二親之恩愛修十善之仁風。忍其小違以成大順)歲月不除姦偽逾甚。臣閱覽書契。爰自庖犧至於漢高。二十九代四百餘君。但聞郊祀上帝(彈曰。員丘南郊不免殺生之咎。豈如佛戒不殺為先。挍量是非斷可知矣)官治民察。未見寺堂銅像建社寧邦。請胡佛邪教退還天竺(箴曰。緣感則興事濟便息。來往應物隱顯隨時)凡是沙門放歸桑梓。令逃課之黨普樂輸租避役之曹恆忻效力勿度禿小長揖國家(彈曰。昔嚴子陵不拜天子。趙元叔長揖司空。典籍稱其美也。況沙門是出世福田。釋氏為物外高士。欲令拜謁違損處深。理不可也)自足忠臣宿衛宗廟。則大唐廓定作造化之主。百姓無事為羲皇之民(彈曰。造化之世人不輸租。義皇之民鼓腹而臥。聖明在上。豈信崔皓姜斌之詞者乎)臣奕誠惶誠恐(彈曰。事君盡忠言而有信。聞奏不實罪有所歸。誣□國家終須伏劍。豈惶恐能了耶)謹上益國利民事十有一條如左。謹言(彈曰。如汝所奏損國害民事不可也)。   上秦王論啟   沙門法琳等啟。琳聞情切者其聲必哀。理正者其言必直。是以窮子念達其言。勞人願歌其事。何者竊見大業末年天下喪亂。二儀墋黷四海沸騰。波振塵飛丘焚原燎。五馬絕浮江之路。七童有平壘之歌。烽燧時警羽檄競馳。關塞多虞刁斗不息。道消德亂運盡數窮轉輸寔繁。頭會箕斂積屍如莽。流血為川。人不聊生物亦勞止。控告無所投骸莫從。百姓苦其倒懸萬國困其無主。豈圖法輪絕響正教陵夷。聖上興弔俗之心順昊天之命。爰舉義旗平一區宇。當時道俗蒙賴華戎胥悅。於是葉天地而通八風。測陰陽而調四序。和邦國敘人倫。功蓋補天神侔立極。降雲雨而生育。開日月以照臨。發之以聲明。紀之以文物。恩霑行葦化洽蟲魚。方欲重述九疇再敷五教。興石渠之學布庠序之風。遠紹軒羲近同文景。功業永隆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矣。竊見傅弈所上之事。披覽未遍五內分崩。尋讀始週六情破裂。嗚呼。邪言惑正魔辯逼真。猶未足聞諸下愚。況欲上干天聽。但奕職居時要物望所知。何容不近人情無辜起惡。然其文言淺陋事理不詳。辱先王之典謨傷人倫之風軌。何者。夫人有言言必有中。夫子曰。一言同理則天下歸之。一事乖常則妻子背叛。觀弈所上之事。括其大都窮其始末。乃罔冒闕庭處多。毀辱聖人甚切。如奕此意。本欲因茲自媒苟求進達。實未能益國利人。竟是惑弄朝野。然。   陛下應天順時。握圖受籙。赴萬國之心。當一人之慶。扶危救世之力。夷兇靜難之功。固以威蓋前王聲高往帝。爰復存心三寶留意福田。預是出家之人莫不感戴天澤。但由僧等不能遵奉戒行酬報國恩。無識之徒非違造罪。致令傅弈陳此惡言。躄踴痛心投骸無地。然僧尼有罪甘受極刑。恨奕輕辱聖人。言詞切害。深恐邪見之者因此行非。案春秋魯莊公七年夏四月。恆星不見夜明如日。即佛生時之瑞應也。然佛有真應二身權實兩智三明八解五眼六通。神曰不可思議。法號心行處滅。其道也。運眾聖於泥洹。其力也。接下凡於苦海。自後漢明帝永平三年。夢見金人以來。像教東流靈瑞非一。具在漢魏諸史姚石等書。至如道安道立之輩。圖澄羅什之流。並有高行深解。當世名僧。盡被君王識知貴勝崇重。自五百餘年已來。寺塔遍於九州。僧尼溢於三輔。並由時君敬信朝野歸心。像教興行於今不絕者。寔荷人王之力也。世間君臣父子。猶謂恩澤難酬昊天不報。況佛是眾生出世慈父。又為凡聖良醫。欲抑而挫之罪而辱之。不可得也。仰尋如來智出有無。豈三皇能測。力包造化。非二儀可方。昔吳太宰嚭問孔丘曰。夫子聖人歟。孔子對曰。丘博識強記。非聖人也。又問。三王聖人歟。對曰。三王善用智勇。聖非丘所知。又問。五帝聖人歟。對曰。五帝善用仁信。聖亦非丘所知。又問。三皇聖人歟。對曰。三皇善用時。聖亦非丘所知。太宰大駭曰。然則孰為聖人乎。夫子動容有間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若三王五帝必是大聖。孔丘豈容隱而不說。便有匿聖之愆以此挍量。推佛為大聖也。老子西昇經雲。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符子雲。老氏之師名釋迦文。直就孔老經書。師敬佛處文證不少。豈奕一人所能謗讟。昔公孫龍著堅白論。罪三皇非五帝。至今讀之。人猶切齒。以為前鑑。良可悲夫。   主上至聖欽明。方欲放馬休牛軾閭封墓。興皇王之風。開釋老之化。狂簡之說尤可焚之。若言帝王無佛則大治年長。有佛則虐政祚短者。案堯舜獨治不及子孫。夏殷周秦王政數改。蕭牆內起逆亂相尋。爾時無佛何因運短。但琳預居堯世。日用莫知。在外見不便事。恐蕃國遠聞。謂華夏無識。夫子曰。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言之者欲使無罪。聞之者足以自誡。傅弈出言不遜。聞者悉驚。有穢國風特損華俗。謹錄丹款冒以啟聞。伏惟。   大王殿下。天挺英靈自然岐嶷。風神穎越器局含弘。好善為樂邁彼東平。溫易是歡更方西楚。加以阿衡百揆式序六條。德既褰羅仁兼裂網。開康莊之第。坐荀卿之賓。起修竹之園。醼文雅之客。莫不詩極緣情而賦窮體物。信可譽形朝野美貫前英者焉。但琳等內顧闕如方圓寡用。念傅弈下愚之甚。媿凡僧禿丁之呵。惡之極也。罪莫大焉。自尊盧赫胥已來。天地開闢之後。未有如奕之狂悖也。不任斷骨痛心之至。謹錄奕害事。輒述鄙詞。件答如左。塵黷威嚴伏增殞絕。謹啟。   奕雲。海內勤王者少。樂私者多。乃外事胡佛內生邪見。剪剃髮膚迴換衣服。出臣子之門。入僧尼之戶。立謁王庭坐看膝下。不忠不孝聚結連房。且佛在西域。言妖路遠。捨親逐財畏壯慢老。重富強而輕貧弱。愛少美而賤耆年。以幻惑而作藝能。以矯誑而為宗旨。然佛為一姓之家鬼也。作鬼不兼他族。豈可催驅生漢供給死胡。賤此明珠貴彼魚目。違離嚴父而敬他人。何有跪十箇泥胡而為卿相。置一盆殘飯得作帝王。據佛邪說不近人情。且佛猾稽。大言不及栴孟。奢侈造作罪深桀紂。入家破家入國破國者。對曰夫出家者內辭親愛外捨官榮。志求無上菩提。願出生死苦海。所以棄朝宗之服。披福田之衣。行道以報四恩。立德以資三有。此其之大意也。若言佛為胡鬼。僧是禿丁者。案孔老經書漢魏已來內外史籍。略引孔老師敬佛處。文證如左。以答邪人。冀其伏罪。道士法輪經言。若見沙門思念無量。願早出身以習佛真。   又雲。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   太上清淨消魔寶真安志智慧本願大戒上品經四十九願雲。若見沙門尼。當願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   老子昇玄經雲。天尊告道陵。使往東方詣佛受法。   道士張陵別傳雲。陵在鵠鳴山中。供養金像轉讀佛經。昇玄又雲。東方如來遣善勝大士。詣太上曰。如來聞子為張陵說法。故遣我來看子。語張陵曰。卿隨我往詣佛所。當令子得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陵即禮大士。隨往佛所。   老子西昇經雲。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智慧觀身大戒經雲。道學當念遊大梵流影宮禮佛。   昇玄經雲。若有沙門欲來聽經觀齋。供主不得計飲食費遏截不聽。當推置上坐道士經師自在其下。昇玄又雲。道士設齋供。若比丘來者可推為上坐。好設供養道士經師自在其下。若沙門尼來聽法者。當穩處安置推為上座。供主如法供養。不得遮止。   化胡經雲。願採優曇花。願燒栴檀香。供養千佛身。稽首禮定光。又雲。佛生何以晚。泥洹一何早。不見釋迦文。心中常懊惱。   靈寶消魔安志經雲。道以齋為先。勤行當作佛(新本並改雲勤行登金闕)故設大法橋。普度諸人物。   老子大權菩薩經雲。老子是迦葉菩薩。化遊震旦。   靈寶法輪經雲。葛仙公生始數日。有外國沙門。見仙公禮拜。抱持而語仙公父母曰。此兒是西方善思菩薩。今來漢地教化眾生。當遊仙道白日昇天。仙公自語弟子雲。吾師姓波閱宗。字維那訶。西域人也。   仙人請問眾聖難經雲。葛仙公告弟子曰。吾昔與釋道徵竺法開張太鄭思遠等四人。同時發願。道徵法開。二人願為沙門。張太鄭思遠願為道士。仙公起居注雲。於時生在葛尚書家。尚書年逾八十。始有此一子。時有沙門。自稱天竺僧。於市大買香。市人怪問僧曰。我昨夜夢見善思菩薩下生葛尚書家。吾將此香浴之。到生時僧至燒香。右遶七匝禮拜恭敬。沐浴而止。仙公請問上經雲。與沙門道士言則志於道。上品大戒經挍量功德品雲。施佛塔廟得千倍報。佈施沙門得百倍報。昇玄內教經雲。或復有人。平常之時不肯作福。見沙門道士說法勸善。了無從意云云。   道士陶隱居。禮佛文一卷。   智慧本願本戒上品經曰。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錢已上皆二萬四千倍。功少報多。世世賢明翫好不絕。七祖皆得入無量佛國。   仙。公請問經雲。復有凡人行是功德。願為沙門道士大博士。至後生便為沙門。大學佛法為眾法師。   復有一人。見沙門道士齋靜讀經。乃笑曰。彼向空吟經。欲何希耶。虛腹日中一食。此罪人耳。道士乃慈心喻之。故執意不釋。死入地獄考毒五苦。   仙公請問經雲。五經儒俗之業。道佛各歎其教大歸善也。   太上靈寶真一勸誡法輪妙經雲。吾歷觀諸天。從無數劫來。見道士百姓男子女人。已得無上正真之道。高仙真人自然。十方佛皆受前世勤苦求道。不可稱計。   法輪妙經雲。道言。夫轉輪不滅。得還生人中。大智慧明達者。從無數劫來。學已成真人高仙自然。十方佛者莫不從行業所致也。   右錄道經師敬佛文如前。   案周書異記雲。周昭王即位二十四年甲寅歲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泛漲。井水皆溢出。宮殿人捨山川大地。鹹悉震動。其夜五色光氣入貫太微。遍於西方盡作青紅色。周昭王問太史蘇由。是何祥也。由對曰。有大聖人。生於西方。故現此瑞。昭王曰。於天下何如。由曰。即時無他。一千年外聲教被及此土。昭王即遣鐫石記之。埋在南郊天祠前。當此之時。佛初生王宮也。穆王即位三十二年。見西方數有光氣。先聞蘇由所記。知西方有聖人處世。穆王不達其理。恐非周道所宜。即與相國呂侯。西入會諸侯於塗山。以禳光變。當此之時。佛久已處世。至穆王五十二年壬申歲二月十五日平旦。暴風忽起。發損人捨。傷折樹木。山川大地。皆悉震動。午後天陰雲黑。西方有白虹十二道。南北通過連夜不滅。穆王問太史扈多曰。是何徵也。對曰。西方有大聖人滅度。衰相現耳。穆王大悅曰。朕常懼於彼。今已滅度朕何憂也。當此之時。佛入涅槃。   史錄曰。吳太宰嚭問於孔子曰。孰為聖人乎。孔子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   右錄孔書稱歎佛文如前。   弈雲。僧尼六十已下。簡使作民。則兵強人眾。   弈雲。寺多僧眾。損費為甚。絓是寺捨。請給孤老貧民無宅義士。三萬戶州唯置一寺。草堂土塔以安經像。遣胡僧二人傳示胡法。   奕雲。西域胡者。惡泥而生。便事泥瓦。今猶毛臊。人面而獸心。土梟道人。驢騾四色。貪逆之惡種。佛生西方。非中國之正俗。蓋妖魅之邪氣。   弈雲。庖犧已下一十五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生長神州。得華夏正氣。人皆淳樸。以世無佛故也。   弈雲。秦起秦仲。三十五世。六百三十八年。   弈雲。帝王無佛。則大治年長。有佛則虐政祚短。自庖犧已下。二十九代。而無佛法。君明臣忠。國祚長久。   弈雲。未有佛前。人民淳和。世無篡逆。   弈雲。佛來漢地。有損無益。   弈雲。趙建武時。有道人張光反。梁武時僧光反。況今僧尼二十萬眾。須早廢省。   一答廢省僧尼事者。   對曰。夫形跡易察而真偽難明。自非久處。未可知矣。昔遠法師答桓玄書雲。經教所述凡有三科。一者禪思入微。二者諷味遺典。三者興建福業。然有興福之人。不存禁戒。而跡非阿練者。或有多誦經文諷詠不絕。而不能暢說義理者。或有年已宿長。雖無三科可紀。而體性貞正。不犯大非者。以此挍量。取捨難辯。案出家功德經雲。度一人出家。勝起寶塔至於梵天。何者人能弘道自利利他。潔己立身津梁七世。請有罪者依法苦治。無過者為國行道。   一答毀寺。給民草堂安像。   對曰。法流漢地五百餘年。寺捨僧尼積世來有。龕塔堂殿皆是先代興營。房宇門廊都由信心起造。或為存歿二親。及往生七世。求將來勝報。種見在福田。鹹出彼好心。非佛僧課立。書雲。成功不毀。故子產不毀伯夷之廟。夫子謂之仁人。況佛為三界良田四生父母。唯可供養不可毀除。佛雖去世法付人王。伏惟   陛下。再造生民重興佛道。即是如來大檀越主。請遵漢明永平之化。近同文帝開皇之時。   一答西域胡者。人面獸心。貪逆惡種。佛生西方。妖魅邪氣者。   對曰。案史記歷帝王儉目錄及陶隱居年紀等雲。庖犧氏蛇身人首。大庭氏人身牛頭。女媧氏亦蛇身人頭秦仲衍鳥身人面。夏禹生於西羌。文王亦生西羌。簡狄吞燕卵而生偰伯禹剖母胸背而出。伊尹託自空桑。元氏魏主亦生夷狄。然並應天明命。或南面稱孤。或君臨萬國。雖可生處僻陋形貌鄙粗。而各御天威人懷聖德。老子亦託牧母。生自下凡。何得以所出庸賤而無聖者乎。夫子雲。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信哉斯言也。僉曰。有道則尊。豈簡高下。故知聖應無方。隨機而現。尋釋迦祖禰。蓋千代輪王之孫。剎利王之太子。期兆斯訃物感則形出三千世界之中央。南閻浮提之大國。垂教設方。但以利益眾生為本。若言生在羌胡出自戎虜便為惡者。太昊文命皆非聖人。老子文王不足師敬。案地理志西域傳言。西胡者但是蔥嶺已東。三十六國。不關天竺佛生之地。若知妄說。何罪之深。若不知浪言。死有餘責。   一答。庖犧已下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稟華夏正氣者。對曰。史記淮南等雲。黃帝時。蚩尤銅頭鐵額。作亂天下。與黃帝戰於阪泉。以登帝位。蚩尤逆命。復戰涿鹿之野。凡經五十二戰。顓頊時。又誅三苗於左洞庭右彭蠡。汲塚竹書雲。舜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今見有囚堯城。舜又與有苗戰於丹水之浦。堯上射九日落其烏羽(楚詞十日代出流金鑠石)繳大風於青丘。斬修蛇於洞庭。戮封豕於大澤。殺九癭於洶水。尚書雲。洪水滔天懷山襄陵。黎民阻飢百姓昏墊禹時百姓各以其心。而柏谷子退耕於野。三苗不修德政。禹親滅之。夏桀之居。左河濟右太華。伊闕在其南。羊腸背其北。焚皇圖殺龍逢。囚成湯縱妹嬉。修政(不仁湯放滅之)湯凡九征。二十七戰。大旱七年。河洛竭流。銷金爛石。高宗伐鬼方。三年殷紂辛迷惑姐已。恣十惡之害。流五虐之刑。剖賢人之心。刳孕婦之腹。囚文王禁箕子。周武王伐紂於牧野。血流漂杵。誅之鹿臺。王親射紂。躬懸頭太白之旗。而夷齊非之。不食其粟。孔子曰。武盡美矣。未盡善也。武王之世三監作亂。成王之日二叔流言。宣王六月出征詩雲。薄伐獫狁至於太原。采薇遣戌役雲。北有獫狁之難。西有昆夷之患。采□□□□□□□□□□   對曰。上來所道。並是三皇已下三王之時。必能守道履德懷忠奉孝。爾時無佛足可清平。何為世世興師兵戈不息。至於毒流百姓殃及無辜。乃為姚石慕容永嘉之世。豈名蕩蕩無為之時。邪見失言一何謬矣。   一答。秦仲已下三十五世六百餘年者。對曰。史記雲。自殷已前。諸侯不可得而譜。為多失次第年代難知。故尚書但以甲子為次第。而無年月者。良以史闕不記也。邪見乃始於秦仲迄於二世。有六百餘年者。一往似長。出何的證。案春秋已前。秦本未有。春秋已來始有秦伯。當春秋時秦仲時漸霸。但是周之小邑。孝王之世。令非子放馬於汧渭之間。不承天命。未有正朔。曾孫秦仲。宣王之世。始受車馬侍御之臣。仲孫襄公以送平王東遷。進爵為伯。文公已下始見史記。自茲訖滅。不過二百餘年。史記竹書及陶公年紀。皆雲。秦無歷數周世陪臣。故隱居列之在諸國之下。何因得有年紀。續至胡亥。史記但從厲公列之。一百一年。終於二世。縱有年代。皆附春秋自無別紀。□□□□□矩□□□□襾哄慼慼憤湖謘慼撓怴慼慼滕唌熨D□□榃鷺□楛□□□□□□媸規□□□G□□樇□□□□埤□□膳□□楅□穱H□埤□□柍□□標臨□□穱H□□鍹□□□□□□□□□□□槧檳□□□□祹□□□娙□□飀□   一答。帝王無佛年長。有佛祚短。自庖犧已下。爰至漢高。二十九代君明臣忠者。   對曰。夫理貴深據。言資實錄。何故庖犧獨治不及子孫。堯舜二君位居五帝。堯則翼善傳聖。舜亦仁盛聖明。如尚書二典論。其化民治道功業最高。民無能名則天之明君也。堯又廢兄自立。其子丹朱不肖。舜父頑母嚚。並止一身不能及嗣。爾時無佛。何不世世相傳遽早磨滅。   隱居年紀雲。夏禹治九年。   羿篡十五年 浞篡十二年。   夏皋十一年 夏發十二年。   對曰。書雲。舜禹之有天下。巍巍乎其有成功。煥乎其有文章。大禹謨雲。禹能卑宮菲食。皂帳綈衣而盡力於溝洫。為民治水。於民有功。若皇天輔德。何為天祚不永。治止九年。勘年紀雲。夏後相及少康之世。其臣有窮羿寒浞及風夷淮夷黃夷斟尋等國。並相次作亂。凡二十六年篡夏自立。當時無佛。篡逆由誰。   殷湯治十三年 外丁治三年。   仲壬治四年 大甲治十年。   沃丁治十三年 太戊治十年。   外壬治三年 沃甲治四年。   盤庚治九年 小辛治七年。   對曰。湯仁不殺。開三面之網。放夏桀於鳴條之野。甚有仁德。爾時無佛。何以天曆不長。外丁外壬其年轉促。尚書雲。湯行九伐太甲五征。伊尹立湯子勝。又立勝弟仲壬。又放太甲於桐宮。汲蒙書雲。伊尹自篡立。後太甲潛出。親殺伊尹而用其子。既稱忠樸之世。爾時無佛。何為舋起蕭牆。君臣無道。   周武王治十一年 懿王三年(絕嗣)。   僖王五年(絕嗣) 頃王六年。   匡王六年 元王八年。   烈王七年 靜王六年。   貞王八年 悼王一百一日。   哀王三月 思王五月。   對曰。武王伐紂。師渡孟津。白魚入舟。應天嘉命諡法曰。剋定禍亂曰武。民賴來蘇式閭封墓休牛放馬治致太平。汝言無佛年長。何因祚短。治十一年。懿王僖王更復絕嗣。周武王時無佛。壽祚更窮。子孫披猖須臾運徙。   秦五世六君四十九年。   昭王五年(滅周後始稱王在位五載)。   孝文王式一年 襄王楚三年。   始皇政三十七年 胡亥三年。   殤帝子嬰四十六日。   對曰。周顯王五年。秦穆公始霸三十四年。秦權周政。竹書雲。自秦仲之前。卒無年世之紀。陶公並雲。秦是篡君不依德政。次第不在五運之限。縱年長遠終非帝王。以短為長指虛為實。有何意見。秦時北築長城備胡。偽殺扶蘇矯立二世。陳勝蟻聚作亂關東。   漢高祖十二年 惠帝七年。   文帝高祖第四子。非嫡。   武帝本膠東王景帝第六子。非嫡。   漢初凶奴入塞。烽火照甘泉宮。南越不賓乃習水戰孝景時。吳楚七國皆反。昭帝崩。立兄子昌邑。王即位二十七日。凡有一千一百二十七罪。霍光廢之。後立宣帝。此時無佛。何為乃爾。   後漢凡十二帝。一百九十五年。   光武三十三年 孝明十八年。   章帝十三年 和帝十七年。   安帝十九年 順帝十九年。   桓帝二十一年 靈帝三十一年。   獻帝三十年。   對曰。後漢書雲。光武撥亂反政。明帝致治昇平。民無百里之憂。吏無出門之役。麒麟入囿神鳳棲桐。赤雀文龜蒼烏白鹿。嘉瑞備臻兆民胥慶。垂沕滑磅礡之恩。布通天漏泉之澤。論衡等書並雲。後漢嘉祥不慚周夏。汝言有佛祚短。何故長年。   隱居雲。自魏皇初元年至蕭齊之末。凡二百八十二歲。   托跋元魏一十七君。合一百七十九年。爾時佛來。何故年久。   一答佛未出前世無篡逆者。   對曰。何故周烈王弟顯王篡位。四十八年悼王立。一百一日為庶弟子朝所害。敬王弟哀王治三月思王外。哀王弟治五月思王殺之。孝王復殺思王。三王共立一年(出楊玠史目陶公年紀)奕雲。西域胡。旦末國兵三百二十人。小宛國兵二百人。戎盧國兵三百人。渠勒國兵三百人。依耐國兵三百五十人。郁立師國兵三百三十一人。單相國兵四十五人。孤胡國兵四十五人。凡八國胡兵合有一千八百九十一人。皆得紹其王業據其土地。自相征伐屠戮人國。況今大唐僧尼二十萬眾。共結胡法足得人心。寧不備豫之哉。對曰。檢漢書西域傳雲。旦末小宛等八國。並是蔥嶺已東漢域胡國。計去長安不經萬里。本非天竺佛生之地。又無僧尼在中謀逆。縱彼造惡何關此僧。但奕狂鬼入心外興邪說。虛引往事假謗今賢。達者知其浪言。愚人必生異見。惑亂朝野。深可痛哉。   一答。佛來漢地有損無益。入家破家入國破國。漢明之時佛法始來者。   大唐聖朝正信君子論曰。諸佛大人。遊涅槃之妙苑。住般若之真空。不可以言象求。不可以情慮揆。形同法性壽等太虛。但應物現身如水中月。所以瞿師見三尺之貌。羅漢睹丈六之容。大滿虛空小入絲忽。隨緣應質化無常儀。尋釋迦之肇。依後漢郊祀晉魏等書及王儉史錄費長房三寶錄考挍普曜本行等經並雲。佛是周時第十五主。莊王九年癸已之歲。四月八日。乘栴檀樓閣現白象形。從兜率下降中天竺國迦毘羅城剎利王種淨飯大王第一夫人摩耶之胎。至十年甲午四月八日夜鬼宿合時。於嵐毘園波羅樹下。從摩耶夫人右脅而生。放大光明照三千世界。瑞應經雲。佛星下現侍太子生。本行又雲。虛空無雲自然而雨。左傳雲。星隕如雨。杜氏註解雲。蓋時無雲。然與佛經符合。信知佛生時也。十九出家三十成道。四十九年處世說法。至周匡王四年壬子二月十五日後夜。於拘屍城入般涅槃。自滅度已來。至大唐武德五年壬午之歲。計得一千二百二十一歲。滅後二百一十六年。東天竺國有阿育王。收佛舍利役使鬼兵。散起八萬四千寶塔。遍閻浮提。我此漢地九州之內。並有塔焉。育王起塔之時。當此周敬王二十六年丁未歲也。塔興周世。經十二王至秦始皇三十四年。焚燒典籍。育王諸塔由此淪亡。佛家經傳靡知所在。如釋道安朱士行等經錄目雲。始皇之時。有外國沙門釋利防等一十八人賢者。齎持佛經來化始皇。始皇不從。乃囚防等。夜有金剛丈六人。來破獄出之。始皇驚怖稽首謝焉。問曰。雖有此說年紀莫知。以何為證。請陳其決。答曰。前漢成帝時。都水使者光祿大夫劉向傳雲。向博觀史籍備覽經書。每自稱曰。余遍尋典策往往見有佛經。及著列仙傳雲。吾搜檢藏書緬尋太史。創撰列仙圖。自黃帝已下六代迄到於今。得仙道者。七百餘人。向撿虛實。定得一百四十六人。又雲。其七十四人。已見佛經矣。推劉向言藏書者。蓋始皇時。人間藏書也。或雲。夫子宅內所藏之書。據此而論。豈非秦漢已前早有佛法流行震旦也。尋道安所載十二賢者。亦在七十四之數。今列仙傳見有七十二人。   案文殊師利般涅槃經雲。佛滅度後四百五十年。文殊至雪山中。為五百仙人宣說十二部經訖。還歸本土入於涅槃。恆星之瑞即其時矣。案地理志西域傳雲。雪山者即蔥嶺也。其下三十六國。先來奉漢。以蔥嶺多雪。故號雪山焉。文殊往化仙人。即其處也。詳而檢之。劉向所論可為證矣。雖遭秦世爇除。漢興復出。所以荊楊吳蜀扶風洛陽。有寶塔處皆發神瑞。具在眾書。依撿成帝鴻嘉三年歲在癸卯。劉向撰列仙傳明矣。故知周世佛法久來。生盲人云。有佛祚短。良可悼矣。依經律雲。釋迦正法千年。像法千年。末法萬年。五千年已還。四眾學者得三達智證四道果。末法已去猶披袈裟。勘周書異記雲。穆王聞西方有佛。遂乘驊騮八駿之馬。西行求佛。因以攘之。據此而推。同上法師答高麗使。佛是周第五主昭王二十四年甲寅歲生。至武德五年。得一千五百七十七年也。信穆王之世。法已東行。劉向之言。益為明證矣。又漢武帝。鑿昆明池得墨灰。以問東方朔。朔雲。非臣所知。可問西域胡人。後外國沙門竺法蘭來。因以事問。蘭雲。是劫燒餘灰也。方朔既博識通人。生知俊異。無問不酬無言不答。豈容不達。逆記胡人。蓋是方朔久知佛法興行勝人必降。故有斯對也。佛既去世。阿難總持一言不失。迦葉結集羅漢千人。鹹書皮紙並題木葉。致令五百中國各共奉持。十六大王同時起塔。逮於漢世東流二京。所經帝王十有六代。翻梵經本為漢正言。相承至今垂六百祀。是以佛日再曜。起自永平之初。經像重興。發於開皇之始。魏人朱士行沙門衛道安等。並為紀錄。總其華戎道俗。合有一百八十二人。所譯經律或論大小乘三藏雜記等。凡二千一百七十一部。總有六千四百四十六卷。莫不垂甘露於四魔之境。流慧日於三有之中。汲引將來永傳勝業。教人捨惡行善。佛法最先益國利民。無能及者。汝言破家破誰家。破國破誰國。邪見豎子無角畜生。夙結狼心久懷蠆毒。無絲髮之善。負山嶽之辜。長惡不悛老而彌篤。乃以生盲之慮忖度聖尊。何異尺鷃之笑大鵬。井蛙不信滄海。可謂闡提逆種地獄罪人。傷而憫之。故為論也。尋夫七十二君三皇五帝孔丘李耳。漢地聖賢莫不葬骨三泉橫屍九壤。未有如佛舍利現瑞放光。火燒不燃砧鎚不碎。於今見在立試可明。且據此一條。足知佛法之神德也。震旦諸聖孰與為儔。乃欲毀而滅之。事難容忍。傷風敗俗虧損福田。誑惑生民污點朝野。實可歎矣。   奕雲。佛法來漢無益世者。   對曰。準上以談。此土先聖亦未可弘矣。至如孔子。周靈王時生。敬王時卒。計其在世。七十餘年。既是聖人。必能匡弼時主。何以十四年中行七十國。宋伐樹。衛削跡。陳絕糧。避桓魋之殺。慚喪狗之呼。雖應聘諸侯莫之能用。當春秋之世。文武道墜。君暗臣姦禮崩樂壞。爾時無佛。何因逆亂滋甚篡殺由生。孔子乃婉娩順時逡巡避患雖保妻子。終壽百年亦迍不矣。或發匏瓜之言。興逝川之歎。然復遜詞於季氏。傷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及西狩獲麟。遂返袂拭面。稱吾道窮。雖門徒三千刪詩定禮。亦疾沒世而名不稱。吾何以見於後世矣。遭盜跖之辱。被丈人之譏。挍此而論。足可知也。若以無利於世。孔老二聖其亦病諸。何為訥其木舌而不陳彈也。   一答。寺饒僧眾妖孽必作。如後趙沙門張光。後燕沙門法長。南涼道密。魏孝文時法秀。太和時惠仰等。並皆反亂者。   對曰。撿崔鴻十六國春秋。並無此色人。出何史籍。苟生誣藾打b君王。請勘國史知其妄奏。案前後漢書。即有昆陽常山青泥緣林黑山白馬黃巾赤眉等數十群賊。並是俗人。不關釋子。如何不論。   後漢書雲。沛人道士張魯母有姿色。兼挾鬼道。往來劉焉之家。後為益州刺史。任魯為督義司馬。魯共別部司馬張脩。將兵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谷殺漢使者。魯既得漢中。又殺張脩而並其眾。於時假託神言。黃衣當王。魯因與張角等相應。合集部眾。並戴黃巾。披道士之服。數十萬人賊害天下。自據漢中垂三十載。後為曹公所破。黃衣始滅。爾時無一沙門。獨饒道士。何默不論。然漢魏名僧德行者眾。益國甚多。何以不說。但論揚惡專論人短。豈是君子乎。   魏志曰。張魯字公旗。祖父陵客蜀學道。在鵠鳴山。造作道書以惑百姓。從受道者出米五斗。世號米賊。陵死子衡傳業。衡死魯復傳之。陵為天師。衡為嗣師。魯為係師自號三師也。素與劉烏善。焉死子璋立。以魯不順殺魯母及家室。魯遂據漢中。以鬼道化民。符書章禁為本。來學者初名鬼卒。受道者用金帛之物。號為祭酒。各領部眾。眾多者名治頭。有病者令首過。大都與張角類相似。後漢皇甫嵩傳雲。鉅鹿張角自稱大賢郎師。奉事黃老行張陵之術。用符水祝法以治病。遣弟子八人。使於四方以行教化。轉相誑惑。十餘年間眾數十萬。自青徐幽冀荊楊兗豫八州之民。莫不必應遂置三十六方。方猶將軍號也。   大方萬餘人。小方六千人。訛言蒼天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書京邑寺門。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內外俱起。皆著道士黃服黃巾。或殺人祠天。於時賊徒數十萬眾。初起穎川作亂天下。並為皇甫嵩討滅。   南鄭反漢而亡蜀(出魏書)。   孫恩習仙而敗晉(出晉書)。   道育醮祭因而禍宋(出宋書)。   於吉行禁殆以危吳(出吳書)。   公旗學仙而誅家(出華陽國志)。   陳瑞習道而滅族(事在晉陽秋)。   魏華叛夫(出靈寶經序)。   張陵棄婦(見陵傳)。   子登背父衛叔去兄(出神仙傳)。   右古來道士。破家破國為逆亂者。略引如前。   對曰。自陵三世專行鬼道。符書章醮出自道家。禁厭妖孽妄談吉凶。姦由茲起。然吳魏已下。晉宋已來。道俗為妖數亦不少。何以獨引眾僧。不論儒道二教。至如大業末年世充李密建德武周梁師都盧明月李軌朱粲唐弼薛舉等。並是俗人。曾無釋氏。何為不道。事偏理局黨惡嫉賢。為臣不忠明矣。   奕雲。請胡佛邪教退還西域。凡是僧尼悉令歸俗者。   對曰。莊周雲。六合之內。聖人論而不議。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老子雲。域中有四大而道居其一。考詩書禮樂之致。但欲攸序彝倫明忠列孝慈之先。意在敬事君父。縱稱至德。唯是安上治民。假令要道。不出移風變俗。自衛反魯。詎述解脫之言。六府九疇。未宣究竟之指。及養生齊物之談。龍圖鳳紀之說。亦可懷仁抱信遵厲鄉之志。刪經贊象肆闕里之文。次曰九流。末雲七略。案前漢藝文志所紀眾書一萬三千二百六十九卷。莫不功在近益。俱未暢遠途。皆自局於一生之內。非迥拔於三世之表者矣。遂使當現因果理。涉旦而猶昏。業報吉凶義。經丘而未曉。故知逍遙一部。猶迷有有之情。道德二篇。未入空空之境。斯乃六合之寰塊。五常之俗謨。詎免四流浩汗。為煩惱之場。六趣諠譁。造塵勞之業也。原夫實相杳冥。逾要道之要。法身凝寂。出玄之又玄。惟我大師體斯妙覺。二邊頓遣萬德俱融。不諠不寂。安能以境智求。非爽非昧。胡可以形名取。為小則小也而無內。處大則大也而無垠。故能量法界而興悲。揆虛空而立誓。所以現生穢土誕聖王宮。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布慈雲於鷲嶺。則火宅焰銷。扇慧風於雞峰。則幽途霧卷。行則金蓮捧足。坐則寶座承軀。出則帝釋居前。入則梵王從後。左輔密跡。以滅惡為功。右弼金剛。以長善為務。聲聞菩薩儼若侍臣。八部萬靈森然翊衛。演涅槃則地現六動。說般若則天雨四花。百福莊嚴。狀滿月之臨蒼海。千光照曜。猶聚日之映寶山。師子一吼則外道摧鋒。法鼓暫鳴則天魔稽首。是故號佛為法王也。豈得與衰周迦葉比德爭衡。末世儒童輒相聯類者矣。是以天上天下。獨稱調御之尊。三千大千。咸仰慈悲之澤。然而理深趣遠。假筌蹄而後悟教門善巧。憑師友而方通統其教也。八萬四千之藏。二諦十地之文。祇園鹿苑之談。海殿龍宮之旨。玉諜金書之字。七處八會之言。莫不垂至道於百王。扇玄風於萬古。如語實語不思議也。近則安國利民。遠則超凡證聖。故能形遍六道教滿十方。實為世界福田。蓋是蒼生歸處。於時敬信之侶。猶七曜之環北辰。受化之徒。如萬川之投巨海。考其神變功業利益人天。故無得而名也。既滿恆沙之因。故得常樂之果。善矣哉。不可測也。但以時運未融。遂令梵漢殊感。所以西方先音形之奉。東國暫見聞之益。及慈雲卷潤慧日收光。迺夢金人於永平之年。睹舍利於赤烏之歲。於是漢魏齊梁之政。像教勃興。燕秦晉宋已來。名僧間出。或畫滿月於清臺之側。表相輪於雍門之外。逮河北翻辭漢南著錄。道興三輔信洽九州。跨江左而彌殷。歷金行而轉盛。渭水備逍遙之苑。廬岳總般若之臺。深文奧旨發越來儀。碩學高僧蟬聯遠至。暨梁武之世。三教連衡三乘並鶩。雖居紫極情契汾陽。屏酒正而撒饔人。薰戒香而味法喜。恐四流難拔。躬以七辯能將。乃輕袞飾而御染衣。捨雕輦而敷草座。於時廣創慧臺之業。大啟表塔之基(梁記雲。東臺西府在位八十餘年。都邑大寺七百餘所。僧尼講眾常有萬人。討論內典共遵聖業。孜孜無倦。各厭世榮也)遂令五都豪族厭冠冕而歸依。四海名家棄榮華而入道。自皇王所居之土。聲教所覃之域。莫不頂禮迴向五體歸依。利物之深。其來久矣。孔老垂化安能與京。案三十六國春秋高僧名僧牟子等紀傳。始後漢永平十年已來。佛法東流。政經十代年將六百。名僧大德世所尊敬者。凡二百五十七人。傍出附見者。及燕趙王公齊梁卿相等。凡二百五十一人。陳其行業大開十例。一曰譯經。二曰解義。三曰神異。四曰習禪。五曰明律。六曰遺身。七曰誦經。八曰興福。九曰經師。十曰唱導。此例高僧。皆德效四依功備三業。法傳震旦寔所賴焉(邪見隱而不論。但說五三惡者。夫雪山之內。本多甘露。亦有毒草。大海之中既有明珠。亦饒羅剎。喻昆岳缺於片石。鄧林損於一枝耳。復何可怪之耳)。   廣弘明集卷第十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二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八   決對傅奕廢佛法僧事(並表)   綿州振響寺沙門釋明概   僧明概言。概聞三皇統天五帝御寓。道含弘而遠大。德普覆而平均。敷善教以訓民。布慈心而育物。逮乎中古其道弗虧。故漢武欽明見善而弗及。顯宗叡聖體道而不居。遂能紆屈尊儀。甘泉禮金人之瑞。翹想夢寐德陽。降銅像之徵。於是秦景西遊。越流沙而訪道。摩騰東入。跨蔥嶺而傳真。遂得化漸漢朝。寺興白馬之號。道流晉世。剎建青龍之名。其間盛寫尊儀競崇寺塔。騰惠雲於落刃。湧法水於窮源。驅有識於福林。登蒼生於善地。開闡佛法昭化愚曚。故得永平季年嘉瑞臻輯。慶雲流潤湛露凝甘。澤馬騰驤神雀翔集。朱英吐含穎之秀。紫葩生連理之枝。可謂不世之奇徵。非常之嘉瑞者也。於是西域入侍南越歸仁。偃革休兵銷金罷刃。豈不由感聖降靈奉戒行善精誠昭著貫達幽明者哉。故書雲。天生神物以祚聖人。無德斯隱有道則見。著之惇史可得而詳。惟我大唐膺期啟運握機御曆誕命建家。初起義則道葉百靈。始登圖則威加萬國。故世充化及。授首於東都。建德武周。櫬身於北朔。荊吳剋定秦隴廓清。方應駕七寶而飛行。導千輪而輕舉。巍巍不與。蕩蕩誰名。功既成焉。事亦畢矣。加以留心佛法眷言匡護。故莊嚴總持再興九級。沙門釋子更度千人。像化彌盛於前朝。寺塔更興於聖世。方頂戴三寶弘護四依。合掌低頭。忘帝王之貴。斂心屈膝。盡至敬之誠。概自慶遭逢屬此嘉運。方願息心淨剎畢志玄門。懍勵六時。以酬聖世之德。翹勤五體。用報罔極之恩。而奕忽肆狂言上聞朝聽。輕辭蔑聖利口謗賢。出語醜於梟音。發聲毒於鴆響。專欲破滅佛法毀廢眾僧。割斷衣糧減省寺塔。其故何也。奕曾為道士。惡妒居懷。故毀聖劣凡讚愚勝智。以下謗上用短加長。違理悖情一至於此。但讒言害德偏聽傷賢。故宋受子罕之言。囚於墨翟。魯信季孫之說。逐於尼丘。二子之賢。弗能自免。八條之謗。或累於人。然。   主上欽明弗容讒慝。縱其三失寧致一疑。但浮雲在天。白日有時虧照。遊翳拂目。陽精為之不明。而傅奕浮辭迷於視聽。情理眩惑言語混淆。弗可專聽。豈應偏信。請共決對存毀分甘。概忝在緇徒預參法侶。忽聞誹謗寧不深傷。縱迴刃刳心。未以為痛。抽刀斮髓。詎以為殘。謗讟之深傷酷甚此。經雲。亡身護法沒命弘道。此其時也。方抽腸瀝膽報邪逆之仇讎。申表獻誠。雪師父之謗辱。冒昧忤聽。追用驚惶。謹言。   謹奏決破傅奕謗佛毀僧事八條列之如左。   第一決破。僧尼六十已還簡令作丁兵強農勸事。   概聞至理絕言。本出毀譽之外。玄宗離說。寔超語默之端。然物情不悟寄言深淺。世道多惑假示精粗。故有內外道殊邪正說異。凡聖位別大小教分。若以同會一乘。豈執之以謗佛。終趣極果。不封之以謬真。譬千川之赴滄溟。萬流之歸巨海。內外明證。豈虛言哉。故法華言。於諸過去佛。現在或滅度。若有聞法者。無一不成佛。又涅槃經言。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究竟皆當成得佛道。又道家法輪雲。若見沙門思念無量。願早出身以習佛真。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又靈寶洞玄真一經雲。眾真高仙已得佛道。又靈寶太上祕要經雲。各於現在同得佛道。故知不二妙門終須齊入。唯一極果要必同登。苟執異端自貽迷墜。近代學者率意庸愚。偷竊真言安置偽典。故五道輪轉託作仙經。三千威儀假稱道戒。詣佛受法改作天尊。勤行作佛轉為金闕。本行迴為本相。佛言題作道言。摸託佛法之威儀。彷習眾僧之法式。或持真當偽詎識是非。翻正入邪豈知顛倒。事同癡賊竊狐裘而反披。有類愚夫盜珠瓔而倒著。如斯條類數亦眾多。略舉二三不可□縷。但傅弈曾為道士。身服黃衣。不遵李老無為之風。專行張陵兵吏之法。或身為米賊聚斂無端。名稱鬼卒咒詛寧忌。湯沐櫛梳與俗既同。耽荒愛慾將世何別。加以內懷嫉意外肆狂言。誹謗紛紜罵詈重疊。此而可忍。孰不可容。今依事條。次第決破。願垂聖鑒。少詳覽焉。   奕言。眾僧剃髮染衣。不謁帝王違離父母。非忠孝者。今之道士戴幘冠巾。應拜時君。在家侍養為忠孝不。今既不然豈獨偏責。夫論忠者。事君以盡命。殉義以忘身。孝者奉親竭誠存沒以資濟。故道安直諫以輔秦。佛圖忠言以匡趙。目連捧缽而餉母。釋迦擔棺而葬親。寧國濟家豈非忠孝也。不如道士張魯亂於漢朝。孫恩反於晉國。陳瑞習道而夷族。公旗學仙而滅門。亂國破家豈有忠孝也。   又言。眾僧仇匹內通衣形外隔。夭胎殺子違禮逆天者。今道士既合氣修齋交接受道。應護胎生子順禮合天。此則伉儷久成。陰陽本合而無產孕。真是夭胎。宜簡令作民。使其養子增加戶口添足兵丁。豈非益國利民者乎。又言僧有十萬。六十已還簡令作丁。則兵強農勸者。夫論兵強者。尋眾僧之類。稟如來之教。食唯米麵之素。供唯芋蒻之資。體瘠力羸心虛氣弱。不折生草詎踐昆蟲。習忍修慈好生惡殺。對敵多怯不手必疑。徒勞行陣無益兵勢也。如論道士人足數萬。祭三事五受禁行符。章奏必宰雞肫。祭醮要求酒脯。臠膾醑醪恣其醉飽。體肥力壯心勇氣強。安忍無親惡生好殺。臨陣必勇下手不疑。列以軍伍決強兵勢。若挍其力則道士強。論其德眾僧勝。去取之宜。斷可知矣。   若言躬耕力作以為農勸者。此由局見。未是通途。夫俗不可以一禮齊。政不可以一道治。士不可以一行取。民不可以一業。成故漢書貨殖部雲。古之四民不得雜處。士相與言仁義於朝宴。工相與議伎巧於官府。商相與語財利於市井。農相與議稼穡於田野。此四者各安其居而樂其業。故得財成天地之宜。用資國家之利。今者眾僧亦各有業。論其內以慈忍推心。即是士之仁義。語其外以權巧化物。即是工之伎能。談其行以施報相酬。即是商之市井。語其道以自他兼濟。即是農之力田。此則剋誠可以感鬼神。唯德能以動天地。運慈心以降澤。布恩惠以潤時。故善政者。驟雨隨車飛螟避境。隴麥雙穟成禾九栽。蓋由善政之功。匪唯勤農之力者矣。   又言。欲令眾僧拜謁帝王編於朝典者。此之一見迷倒最深。既自落坑引他墜井。欲令同陷。其可得乎。昔桓玄篡逆狂悖無道。已有此論。朝議不從雲。沙門釋子剃髮染衣。許其方外之人。不拘域中之禮。故袈裟偏袒。非朝宗之服。缽盂錫杖。豈廊廟之器。而玄悖逆固執不悛。既屈辱三尊飄蕩七廟。民怨神怒眾叛親離。軍敗於東陵。身喪於西浦。覆車明鑒。孰不誡哉。我大唐皇帝。命聖挺生。應休明之期。當會昌之運。止塗息炭拔溺濟沈。弘聖教以訓民。垂至仁以育物。年和歲稔氣阜時昌。至德玄功疇能殫紀。加以內懷四信外奉三尊。屈乘輿而歸依。降冕旒而迴向。故得八方稽顙萬國朝風。豈責離俗之人。令備在家之禮。今道士披褐執板戴幘冠巾。既服臣吏之衣。須行朝謁之禮。昔天師貴士尚拜帝王。今鬼卒賤夫須跪卿相。宜令道士習其師法。朝謁帝王參拜官長。編於朝典。不亦宜乎。   論言。案漢魏已來。時經九代。其間道士。左道亂朝妖言犯國者。披閱圖史何世而無。後漢獻帝。張陵張魯詐說鬼語。假作讖書雲。漢祚滅後。黃衣得天下。遂與鉅鹿張角遠為外應。造黃布巾披黃帔。聚合徒眾誑誘愚民。謀危社稷。尋被誅滅。故禮雲。左道亂群者殺之。今者道士不著李老參朝之服。乃披張魯亂國之衣。師弟相承賊行不改。人數既多。共結賊黨。或致窺覦寧不備豫。計數有五萬。簡令作丁年稅貲租歲產男女。則利國益民強兵農勸。如概愚見。其如法者遵而奉之。其違禁者廢而使之。庶莠稗一除田苗鬱茂。姦邪既遣徒眾肅清。豈不善歟。   第二決破。寺作草堂土捨。則秦皇漢武為有德之君。   概聞法身無像應物有方。故假現全身。置於多寶之塔。權分碎質。流乎阿育之龕。故能聚散隨緣存亡任物。聖力權變不可思議。但佛生天竺。隨其土風。葬必闍維。收必起塔。塔即是廟。廟者貌也。祭祀承事如貌存焉。今之國家宗廟社稷。類皆然也。但如來滅度一百年後。有阿輸伽王。鐵輪御世。以威德使鬼神。福力興靈廟。故八萬四千之塔。不日而成。千柱百梁之堂。匪朝既就。詎勞人力。自是神功。豈以凡夫之情而疑聖賢之事。何異斗筲測大海。尺寸量虛空。其可得乎。舍利東流吳王創感。僧會稽請。丹誠至而忽臨。孫權驗試。砧堆陷而彌固。於是騰光上徹。照灼斧扆之間。發彩傍通。鬱映巖廊之下。會時欣躍廣讚威靈。權及朝臣聞皆信伏。即為建塔並置伽藍。緣是江左大弘佛事。豈若太上骨朽於關中。判無舍利。天師體葬於蛇腹。詎有遺身。靡所依憑便生妖詐。聞佛有舍利八斛用表遺身。遂畜小石二枚。以代仙卵。然仙卵本狂豕之陰。玄壇乃老鬼之廟。若言舍利胡骨。理勝狂豕之陰。佛圖胡塚。寧同老鬼之廟。豈可以高下相況等級寄言。故今道士見舍利如眼梗。詎肯歸依。睹浮圖若心刺。專謀破毀。徒懷邪惡。其可得乎。歷代已來為帝王者。並夙種善根多懷正信。傾珍造塔撤寶崇真。皆欲申其追遠之誠。致其如在之敬。故繕興九級備盡莊嚴。式搆百樑窮其壯麗。致使貧人捧奠則梵宮立成。長者絣繩天堂即現。因果之道斯理皎然。闇識之徒弗能悟矣。   論言。案仁王經。世間帝王有其五種。一粟散王威德最劣。二鐵輪王治閻浮提。三銅輪王兼二天下。四銀輪王化三天下。五金輪王統四天下。此之五王。論其位上下不同。語其德勝劣有異。推秦皇漢武。閻浮提內唯王震旦。五種王中粟散王也。斯乃德劣而居勝殿。位卑而處高臺。不以恩惠感人。專以鞭撻使物。致神祇憤責民庶呼嗟。故史官貶之以為無道。又身歿之後盛造墳陵。費損萬金勞役百姓。於是骨肉消散靈影滅無。年代寂寥威福何在。我釋迦應世德位獨高。道冠百靈神超萬億。聖中極聖。德過千聖之前。王中法王。位居百王之上。豈伊秦皇漢武而挍其優劣者哉。佛則德高而居勝殿。位極而處高臺。唯以德化感人。不用鞭撻使物。自有帝王喜捨靈神影助。滅度之後為興塔廟。舍利不滅威靈尚存。毀之立見惡徵。破之眼看致禍。故吳主孫皓。奢淫苛虐不忌罪福言無報應。掘得銅像令置廁前。至四月八日。小便像頭雲。今八日以灌爾頂。須臾之間即患陰痛。苦毒難堪。太史佔之雲。犯大神。遍禱靈祇都無降異。後聞說佛。方乃驚惶自慨前過。即遣迎像香湯沐浴。叩頭謝過。應聲即愈緣是生信誡懼終身。又宋臣謝晦。身臨荊州城。內有五層寺。寺有舍利塔。晦性凶悖。先無誠信雲。寺塔不宜在城。令毀而出之。於是自領軍士直至塔前。眾皆戰慄莫敢舉手。晦遂嚴鼓驅逼軍人。撞擊龕門破斫尊像。俄而雲霧闇地風塵張天。晦及軍人身蒙灰土。以手拭之皮肉隨落。遂成惡疾遍身癩瘡。不久叛逆尋被誅滅。此事並如宋宣驗記說。略依記傳疏此事條。示諸未悟曉其心目耳。如概愚見。釋迦應世物共尊崇。在昔之時已有寺塔。今之造者請而存之。李老棄世心尚虛無。在世之時全無館舍。今之奢競請宜省之。   第三決破。諸州及縣減省寺塔。則民安國治。   概聞在昔明王恭己南面。智落天地不自慮也。辯雕萬物不自說也。何則勞於求土。逸於驅使之士。但得其人天下自治。故訪道宣室思政明堂。揆務分司沿方授職。八凱並列十亂當朝。用能保又國家。剋寧社稷。於是弘慈悲之化。緩賦而恤貧。行至仁之教。省刑而慎獄。敷德澤遠至而邇安。定成功制禮而作樂。斯為至治。可得而稱。故書雲。治國以安民為基。安民以良吏為本。若得其人則國安。非其人則民亂。故知忠臣良吏。可以治國安民者也。然須崇善建福樹果修因。敬事神明承奉靈廟。豈可毀塔廢廟併寺逐僧。靈祇為徵禍福須慎。而奕兇悖專肆狂言。聖朝明鑒理無致惑。   論言。竊見標樹為社。立塼石以稱君。累土成壇。束茅纂而為飾。至於急厄求請微有威靈。雨旱祈誠片致恩福。況佛神儀嶷爾靈相儼然。而欲輕毀。其可得也。自漢明感夢。寺興白馬之名。孫權驗瑞。塔始建初之號。自斯厥後相係而興。向若神道泯無帝王豈應敬事。威靈歇滅國主寧復遵承。並以目驗身臨。故使歸依迴向。未若道家都無承據李老事周之日。未有玄壇。張陵謀漢之晨。方興觀捨。故後漢順帝中。有沛人張陵。客遊蜀土。聞古老相傳雲。昔漢高祖。應二十四氣。祭二十四山。遂王有天下。陵不度德遂搆此謀。殺牛祭祀二十四所。置以土壇戴以草屋稱二十四治。治館之興始乎此也。二十三所在於蜀地。尹喜一所在於咸陽。於是誑誘愚民招合兇黨。斂租稅米謀為亂階。時被蛇吞逆釁弗作。至孫張魯。禍亂方興起於漢中。為曹操誅滅。自爾迄今群孽相係。依託治館恆作妖邪。故漢順帝中平元年。鉅鹿人張角。自稱黃天部師。有三十六將。皆著黃布巾。遠與張魯相應。眾至十萬。焚燒鄴城。漢遣河南尹何進。將兵討滅。又晉武帝咸寧二年。為道士陳瑞以左道惑眾。自號天師。徒附數千。積有歲月。為益州刺史王濬誅滅。又晉文帝太和元年。彭城道士盧悚。自稱大道祭酒。以邪術惑眾聚合徒黨。向晨攻廣漢門雲。迎海西公殿中。桓祕等覺知與戰。尋並誅斬。又梁武帝大同五年。道士袁矜。妖言惑眾行禁步崗。官軍收掩尋被戮滅。至隋開皇十年。綿州昌隆縣道士蒲童。與左童二人在崩溪館。自稱得聖。誑惑人民。重床至屋卻坐其上。雲十五童女方堪受法。令女登床以幕圍遶。遂便姦匿。如此經月。計所姦女。出數百人。後事發覺。因遂逃亡。又開皇十八年。益州道士韓朗。綿州道士黃儒林。扇惑蜀王令興惡逆雲。欲建大事須藉勝緣。遂教蜀王傾倉竭庫。造千尺道像。建千日大齋。畫先帝形反縛頭手。咒而厭之。河北公趙仲卿撿察得實。送身京省。被問伏罪。出市被刑。今大唐革命妖惑尚興。以去武德三年。綿州昌隆縣民李望。先事黃老恆作妖邪。去大業季年。有道士蒲子真。微閑道術。被送東京。至梁漢身死。因葬在彼。而李望矯假雲。子真近還。又彼縣山側有一石室。巖穴幽闇人莫敢窺。望乃依憑以作妖詐。在明則張喉大語領納通傳。入闇則噎氣小聲詐說禍福。遂令正直檀越幾致迴心。邪曲愚夫理宜專信。道士傳說達縣聞州。官人初檢。並皆信受。後刺史李大禮雲。此事非輕。必須申奏。要假親驗方定是非。遂與闔州官人並道士等一百餘騎。同乘鞍馬競飾衣巾。多料祭槃倍科醮物。酒脯雜味任彼所須。同至窟前再拜祈請。望時詐答。聞者傾心。唯巴西縣令樂世質深達機情。知其誑詐入闇密候。見望咽聲質時呵之。望即款伏。收禁州獄。方欲科罪。未經數日。服藥而終。概緬尋圖史博究古今。記傳所聞眼目所見。左道亂政世有其人。略出五三以為鑒誡。希垂照覽宜簡除之。如概愚見。若行李老清虛之道。依而存之。若習張陵雜穢之法。糾而廢之。此則蕩彼妖邪去其殘賊。可謂止暴息亂。豈非治國安民者乎。   第四決破。僧尼衣布省齋則蠶無橫死貧人不飢。   概聞稟和合之氣。成虛假之身。外命所須。藉衣食以資養。內報所恃。依形神以存立。形神不可孤立。藉衣食以資之。衣食不可過費。行廉恥以節之。故遺教經雲。比丘受食趣得支身。又言。著壞色衣以捨飾好。斯為明訓。孰不遵行。但如來制戒對根不同。人有上下制有寬急。上則制之以急。使其頓修。下則授之以寬。令其漸進。上制急者日唯一食。食止菜蔬身止三衣。衣唯糞掃。下制寬者食許兩時。味通蘇乳衣開十長。服許繒綿。或有老病之僧身兼凍餧。沈痾之士體困飢寒。須給其衣裘資其藥石。此則上根不假眾具自爾證真。下輩要藉資緣方得悟道。欲令一准。其可得乎。若節僧尼衣布省齋濟貧活璽者。計僧尼一齋止餐一缽一著唯衣數縑。而言損田夫十口殺蠶十萬者。計道士一醮酒脯百盤一年命綾千匹。應損千軍之食。殺萬億之蠶。而奕知道士損多佯癡不計。僧尼費少子細偏論。此全黨言君子弗聽。如概愚見。宜斷道士醮祭及以命綾。此則有益於國家。不損於民物。若縱而不禁。損國害民。   聖上欽明寧不鑒照。   論言。尋道士盟經先受十戒。次八十戒。後一百八十戒。及三百大戒。乃至坐起臥息三千威儀。皆雲祕要。不妄授人。尋靈寶智慧上品。十戒創首即言。不色不欲心無放蕩。又消摩智慧經言。見人妻子願出愛獄。道士稟承理應遵用。而建首不行專事違犯。何者。戴巾執板似欲依經。而畜婦養兒還成破戒。此則公行色慾。竟不知慚。故違經戒寧應有愧。何異雞雀對戶交欲而無羞。狗豕當衢行婬而無恥。多飲鹹水忘失思微。縱恣六情違犯十戒。初之一戒既破不持。後之三千理廢無用。符錄科禁何所施行。又依老子金丹之經。真人內朝之律。朔望之祭。侍師私房。情意相親。男女交接。使四目兩鼻上下相當兩口兩舌彼此相對。陰陽既接精氣遂通。此則夫婦禮成男女道合。以斯修道道弗可修。以此出家家寧可出。顛倒迷惑何其甚哉。又言佛是黠兒。理豐智慧。觀音戲伎實足權奇。不同祭酒亂朝癡無智慧。天師蛇螫詎有神通。夫免禁釋囚諸佛大慈。拔苦除害觀音至行。祈恩自施。非詐誘而覓財。報德出心。豈迫脅而取物。若觀音慈悲。拔獄即是□囚。天師行禁殺怨。應為斬士。然佛睹善則勸。聞惡則憐。慈悲平等怨親無二。老子亦言。其善者吾亦善之。其不善者吾亦善之。不如天師事五將三神四司九府。受咒咀之法。行禁厭之符。怨者令顛狂失心。憎者使驚怖失命。此真世俗之惡神。人間之殺鬼也。如概愚見。今時道士塗炭合氣禁咒章符。此並非李老正言。乃是張陵邪法。妖惑誑詐損國害民。請宜禁斷息其邪偽也。   第五決破。斷僧尼居貯則百姓豐滿將士皆富。   概聞八大覺行。以少欲標先。五比丘名。以乞士為最。故少欲省事。無復經營之憂。乞士任緣。寧有藏積之累。老子雲。多藏必亡周禮雲。積而能散積而能散。則行合檀那。多藏必亡言符聖旨。尋老子行無為之道。專任清虛。修寂靜之心。弗營世務。然今道士都不遵承。故二錄大齋三元慶會。招合愚黨誘誑迷徒。設廚食以邀賓。置酒鮭以待客。遂使監齋分肉事等庖丁。觀主典鮭還如屠士。肉須乾臘雜血便吞。酒使清醇半糟即啜饕餮難滿縱恣無厭。加以多料紬綾以為命綵。廣科黍麥持作道租。傍此興生積聚盈庫。因斯番轉居貯連倉。溪壑之心寧知滿極。至於高門仕族判不歸從。下姓田夫偏來湊集。非是崇其道法。直為貪其酒鮭。猥雜繁多弗可殫述加以徒眾卑末人品凡庸。故出家沙門多是貴勝。在觀道士例是卑微。故梁武帝登祚之後。施身入寺供養眾僧。隋帝之時秦孝王兒。捨位出家修行佛法。未曾聞一帝王施身入觀。未曾見一王子出家事道。自餘高門士族貴勝豪家。或有夫婦相辭俱時離俗。男女相勸同共出家。目見耳聞何待言說。若言斷僧尼居貯令軍民富足者。夫論貧富皆是業緣。貴賤並關運命。愚智不可易慮。妍醜弗可換身。故經雲。果報好惡定之於業。書雲。命相吉凶懸之於天。以此言之。軍民業貧者與之而弗得。必其相富者任置而恆豐。故漢文帝以夢而寵鄧通。相者占通貧而餓死。帝曰。能富在我何謂貧乎。與之銅山專任冶鑄。後遭事逃避餓死人家。又高駒麗王侍婢有娠。相者佔之。貴而當王。王曰。非我之胤。便欲殺之。婢曰。氣從天來。故我有娠。及子之產。王謂不祥。捐圈則豬噓。棄欄則馬乳而得不死。卒為夫餘之王。故知業緣命運定於冥兆。終然不處。弗可與奪也。論言。案經所明業果不謬。作善得福為惡受殃。斯理皎然。如何致惑。今若引經據理彌益其深迷。且依書指事開其淺識。何者昔武丁之時。毫有桑穀共生於朝。太史占曰。野草生朝。朝其亡矣。武丁恐懼側身修善。桑穀枯死。殷道中興。豈非為善而有福也。又帝辛之時。有雀生烏在城之隅。太史占曰。以小生大。國家必昌。帝辛驕暴不修善政。殷國遂亡。豈非為惡之有殃也。如奕所言。將生時之實貨。買死後之虛名。意謂生時有施死後無報。愚闇之甚。奚可與言。眼見春時種殖空竭倉儲。秋收冬藏充牣府庫。故施有來報。感胎疊之與掌錢。德必現酬。致銜珠之與負鹿。此並經籍明證。何可致疑。又言。禮佛不得尊豪。設齋不得富貴者。尋國家太廟。先皇之靈。百神陪侍。萬民恃賴至尊拜跪。故得居大位而處尊名。臣吏鞠躬荷寵祿而享富貴。況佛法王。威神高遠。德過千聖。道冠百靈。禮拜祈誠理當富貴。歸依懇至必致尊豪。昔人一瓢以濟餧夫。尚得扶輪相報。今一齋以供大聖。寧無福祿相酬。科類而言理無致惑。如概所見。□貯有二。一則是眾佛已先聽。二則是私如來久制。此開眾禁私大聖明訓。宜令道士習此成規禁私開眾漸學佛法。故春秋雲。齊恆公問禮於左師與子產。左師曰。夫禮者天之經。地之義。民之行也。大國用之。小國習之。今道習於佛。類同此也。   第六決破。帝王無佛則大治年長。有佛則虐政祚短。   概聞中國者三千日月萬萬三千天地之中央也。故有輪王迭出聖主繼興。御七寶而王四天。行十善而被萬國。開平等之化。和怨以睦親。扇慈悲之風。勝殘而去殺。故得不威不怒。物以之行。不役不勞。民以之治。自大劫將邁淳風漸澆。至德雲衰正氣斯殄。於是五濁鼎沸三災競起。十六大國各擅尊名。八千聚落鹹據封域。競尋戈劍爭事廢興。彼此貪殘更相屠害。故釋迦愍斯塗炭哀其沈溺。陳經教勸善以誘賢。制戒律禁惡以懲罪。皆令息妄歸真還源返本。比乎中原之地。上古之初。世樸時淳書契未作。民澆俗偽典籍方興。故周公不出於上皇。孔子唯生於下代。制禮作樂導俗訓民。致治興風匡時救弊。皆欲令止澆息競返素還淳。比於釋迦其揆一也。若言帝王未有佛法之前。則大治年長。有佛法之後。則虐政祚短。不得事佛像不得讀佛經者。科類而言。帝王未有周孔之前則大治年長。有周孔之後。則虐政祚短。亦不得祭周孔神行周孔教。理豈然乎。但無佛無法。人不知遠惡以修善。無禮無教。世不識事君以養親。以此而推。禮教不可一日而虧。佛法豈得暫時而廢也。   論言。尋奕所引。自後漢光武已前。無佛法則祚久長年。子必嗣父臣不篡君。從漢明已後。為有佛法子弗嗣父臣多篡君。驗奕此言知其庸闇。雖引圖史弗究始終。緬尋上代已來為帝王者。或一身而絕。或累世而亡。如帝少昊。治政繁雜九黎作亂。其嗣不肖一世即亡。帝摯亦無正嗣。治不滿期一身而滅。自後唐堯虞舜子皆不肖一身絕滅。夏桀殷紂。並皆暴虐為臣所誅。其間或為臣而篡君。如羿之與寒浞。或為弟而奪兄。如仲壬之與雍己。至乎周世子朝之逐敬王。子廢父也。暨乎秦室趙高之殺二世。臣弒君也。至前漢呂後亂朝王莽篡政。此豈有佛法使之然也。若言自漢明已後迄乎蕭齊。皆為崇佛法虐政詐短。至於宇文既破滅佛法。應善政祚長。而奕盡蕭齊則論。至宇文不說。非但誑惑民庶。亦乃欺罔聖明。以此而論。事合繩劾。但宇文篡魏而立虐政無道。君臣猜貳兄弟相誅。陵蔑聖賢毀破佛法。治唯五主二十四年。推此一條。帝王無佛法則虐政祚短。有佛法則善政祚長。近代同知寧不信也。但奕太史之官委任處重。須慎機密無得妄言。故古者聖人當言而懼。發言而憂。而奕不慮禍福專事妖邪。或置後引初。或隱首露尾。藏護道法謗毀佛僧。唯事偏辭竟無正語。聖朝明鑒。寧不察哉。如概愚見。帝王欲得祚久年長者。必須興隆佛法樹善修功。慈育群氓勝殘去殺。明死生之分。守止足之心。納忠諫之言。遠佞諂之說。如此則三十之期自遠。七百之祚脩長。故淮南子曰。天下有貴而非位勢。有壽而非千歲。適情知足則貴矣。明死生之分則壽矣。   第七決破。封周孔之教送與西域。而胡必不肯行用。   概聞仲尼逝而微言絕。弟子喪而大義乖。自爾詩書紛然淆亂。至秦皇焚滅典籍散亡。漢武聿興文藝還闡。至於處大庭之館。居玄宮之室。習無為之道。行不言之教。以謙挹為德。卑弱為心。專任清虛杜絕仁義。務存嘉遁委棄身名。九流之中則道家之流也。故漢書藝文志雲。道流者蓋出於史官。歷記成敗古今之道。有三十七家。今之李老蓋一家耳。至於建康莊之第。築碣石之宮。闡儒學之宗。弘文藝之術。興邦制治導俗訓民。禮樂緝修憲章條序。九流之內儒學之流也。故漢書藝文志雲。儒流者蓋出於司徒之官。辯陰陽明教化。宗堯舜師仲尼。有五十二家。今儒學所傳也。九流之中二化為最。百家之內兩學為先。用各有宜。弗可廢也。何者。道法是虛無之唱而違俗。不可以救弊。儒術乃教化之談而慎民。可以導物。考而言之。非無優降。尋李老專任無為。止求自度心無廣濟。行闕兼他。近同聲聞之自利也。故清淨法行經雲。摩訶迦葉化為老子。迦葉既是小心。老子又無大志。法行之言。信而非謬也。孔子以術藝訓民禮教齊俗。少習利他漸學兼濟。巨同菩薩之利他也。故清淨法行經雲。儒童菩薩化作孔丘。儒童既是大心。孔丘復有兼濟。法行之說。理豈虛哉。考乎李典爰及孔經。教跡乃分理致終一。若言封周孔之教送與西域。而胡必不行。奕意豈不雲。胡教來此漢人亦不得受。科類而言。昇降懸矣。尋佛是大聖。化滿十方。遠降威靈。漢明親睹。君臣欣感民庶歸心。故遣使西行遠到天竺。摩騰隨至傳化迄今。周孔小聖。德局一方。不能遠降威靈。使彼親感。故西域之人無緣生信。亦不來此迎周孔之經。為此孔教不行西土。以此而推。抑可知矣。   論言。尋辛卯夜明。魯史傳其化跡。丙子星□。漢冊記其威靈。然後像教西移法流東漸。自摩騰降漢創譯真言。笈多入隋盛翻釋典。籐皮貝葉。遠傳天竺之文。玉牒金牋。近翻震旦之語。爾來流演迄至於今。從漢明已來時。經一十五代。譯人一百九十有六。所出經律記論二千一百四十五部。合有六千一百五十二卷。此並梵音所演天竺所傳。論其龍窟經廚十分而未盡。鷲山法藏萬倍而何窮。今之所翻。蓋少多耳。考其帝代尋其圖史。典誥明據。奚可致疑。緬尋道家所注經籍。昔無今有真少偽多。如藝文志明。於道流雖有三十七家七百九十三篇。唯七家八十二篇。明李老清虛自守之道。自餘三十家七百一十一篇。乃明帝王治化古今之道。故後漢書法本內傳雲。漢明帝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朝正之次。五嶽十八觀諸山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聞攝摩滕竺法蘭等將佛經像來到雒陽。傾國敬崇率土歸向。信等內懷惡嫉求欲挍量。盡將道家經書。合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當時對燒並皆焚燼。善信等慚憤憾激而死。以此而推。漢明之時。道家經書止有三十七部七百四十四卷。雖有多軸非盡道經。唯五百九卷。是天尊道君所說。餘二百三十五卷。乃黃老等諸子之書。自爾已來過此數者。並是道士增加妄造。不可承信。爰至宋朝。道士陸修靜。答宋明帝雲。道家經書並藥方符圖。總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唯此為正。餘者並非。而今道士或出情製造。或改換佛經。添足目錄增加部帙。雲有二千四十卷。復過前數幾許浪言。請問道士後出之經。為是天尊更說。為是老子前陳。縱使說經。應有處所。為是何帝何時何年何月。如必有據容得流傳。如其詐妄理合刊削。又俗士所製取作道經。此之流類數亦多矣。如太玄經揚雄所造。洞玄經王褒所製。指歸經嚴君平造。三皇經鮑靜所製。開天經張泮所造。化胡經王浮所製。或取槃古之傳。或取諸子之篇。假認俗書以為道教。偷竊釋典持作老經。前已略陳不能重述。似貧人磬窘盜他寶為家財。飢者困窮噉芻芥為美食。如概所見。老子二篇正是道經。依令行之。自餘諸部皆是妄認。事須正之庶知道與佛殊李將釋別。庶使鼠璞不濫雞鳳條分。後學之徒。豈應謬歟。   第八決破。統論佛法虛多實少。道人假說。   概聞真身絕待。非形方質礙可求。至理出情。豈言談語論可得。大矣哉豁蕩乎大道之外。妙矣哉超絕乎真一之表。於是四句頓亡百非洞遣。窮言極慮物莫能名者哉。但妄識悠悠迷情蠢蠢。縱四狂而弗惺。耽五醉而長惛。故大聖垂慈志存拯拔。於是開五生之跡。通四辯之音。非身現身。身滿於法界。無說示說。說遍乎大千。故有微塵化身份散而莫盡。恆沙法藏流演而無窮。故須彌圖經雲。寶應聲菩薩化為伏羲。吉祥菩薩化作女媧。儒童應作孔丘。迦葉化為李老。妙德託身開士。能儒誕孕國師。又涅槃經雲。所有經書記論伎藝文章。皆是佛說。以此而推。三皇五帝孔李周莊。皆是菩薩化身所收。文字圖書詩章禮樂。並是諸佛法藏所攝。文理昭然豈為虛妄。而奕執言謬理。睹化迷真。專以形跡見譏。名器相局。將泥木以毀聖。持鐫畫以難真。然鐫畫代真。寧是真佛。泥木表聖。非即聖人。故佛有覺名假名。非實佛有形像。假像非真。非真而立像。為令因像以悟真。非實以施名。為令因名以悟實。無名無實。悟者所以豁虛。非像非真。達人所以玄會。妙哉斯言之至也。深矣斯理之極也。而奕闇於深理迷於業報。弗論身後唯計眼前。若言欲求富貴。唯須壯馬負鐵效力疆場。不須造像修功以祈福力者。武周壯馬最多。世充厚鉀不少。效力征戰固守疆場。常應富貴。今者何在。若言欲得布絹豐饒穀米成熟。但栽蒔桑麻積聚爛糞。不須寫涅槃千部。誦法華百遍。以祈福力者。建德廣占桑田。薛舉大足馬糞。長應種殖多納倉廚。今復何在。若言欲得糧貯充牣。耕穫弗愆。但開渠引水灌畦注埠。不須轉海龍王經十部。以求雨潤者。蕭銑據有荊州。堤堰倍常。沃潤應課收納。保據封疆今復何在。以此而推。我。   大唐皇帝。內則樹善憑福。外則應天順民。故得華戎率從群兇授首。倉庫充牣封域廊清。若非內外福饗。豈能剋定艱難者也。若言欲求忠臣孝子佐世治民。唯讀孝經一卷老子二篇。不須廣讀佛經者。尋此經但明世間忠孝。未及出世忠孝。何者。夫處俗躬耕奉親以竭力。出家修道尊法以興慈。竭力者答現前之小恩。興慈者報將來之大德。雖暫乖敬養似若慢親。終能濟拔方為至孝。斯則利沾三世。豈唯旦夕之勞。恩潤百生。寧責晨昏之養。挍其在出。勝劣明矣。若言老子二篇足明忠臣孝子佐世治民者。尋老子絕慮守真亡懷厭俗。捐親弗顧棄主如遺。豈論奉孝守忠治民佐世也。故老子雲。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有何患乎。此令厭身棄世。弗可佐世也。又言。貴身有天下者。可以暫託不可久也。何上公注雲。人君貴身而賤人。欲為天下主。則可暫寄不可久居。此令捨俗遺榮。不可以治民也。尋傅奕負恃兇頑輕哢脣吻。辭繁理寡語少罵多。縱瞋毒以中人。逞惡言以迷俗。於是梟音醜氣稍滿村閭。鴆響毒聲漸喧行路。遂令無識邪黨唱快相傳。達見士流傷歎憐愍。而偏護道法憎惡佛僧。物類相感人畜同爾。有類蚩尤之犬吠於軒轅。盜跖之徒惡於夫子。弗可怪也。但奕睹佛法尊高眾僧貴勝。坐必居上行要在先。帝王盛崇朝臣頂戴。寺塔宏壯齋供充盈。民庶爭歸士女奔湊。至於玄壇之內事等荒村。治觀之中還同廢社。時因祭醮。託酒肉以招人。或賴吉凶。假送餉以來物。微沾識解弗受欺誣。少有信心豈從迎請。愧斯寂寞恆有嫉心。致虛搆浮辭強相挫辱。罵詈極其醜氣。咒詛窮其惡言。誹謗弗忌殃疣。識毀寧計罪福。縱令眼前焚蕩不稱其心。手下屠刑寧厭其快。書雲。人惡其上獸惡其網。斯之謂乎。昔崔皓說魏太武。令破滅佛法殺害僧尼自於家內禮事尊像。太武察得忿其矯誑。即便誅戮曝屍都市。敕令行人鹹糞其口。太武還興佛法敬事如初。又周武帝狂悖無道。毀滅佛法焚燒經像。破壞塔寺罷廢眾僧。遂身生癩瘡惡疾而死。斯並近代詳驗靈祟著明。聖上文思久已玄鑒。奕之罪業。方墜泥犁永劫沈淪。深可憐愍。概矜其邪謬曉以正言。儻或返迷去道何遠。望諸同惡鹹識此心。   廣弘明集卷第十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三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九辯正論 十喻九箴篇   釋法琳   十喻篇上 答李道士十異論   有黃巾李仲卿。學謝管窺智慚臆度。矜白鳥之翼。望駭嵩華。負爝火之光。爭輝日月。乃作十異九迷貶量至聖。余慨其無識。念彼何辜。聊為十喻曉之九箴誡之。用指諸掌。庶明達君子。詳茲而改正焉。   外一異曰   太上老君託神玄妙玉女。剖左腋而生。   釋迦牟尼寄胎摩耶夫人。開右脅而生。   內一喻曰   老君逆常託牧女而左出。世尊順化因聖母而右生。   開士曰。案盧景裕戴詵韋處玄等集解五千文及梁元帝周弘政等考義類雲。太上有四。謂三皇及堯舜是也。言上古有此大德之君。臨萬民之上。故雲太上也。郭莊雲。時之所賢者為君。材不稱世者為臣。老子非帝非皇。不在四種之限。有何典據輒稱太上耶。撿道家玄妙及中台朱韜玉札等經並出塞記雲。老是理母所生。不雲有玄妙玉女。既非正說。尤假謬談也。仙人玉籙雲。仙人無妻玉女無夫。雖受女形畢竟不產。若有茲瑞誠曰可嘉。何為史記無文周書不載。求虛責實。信矯妄者之言乎。   禮雲。退官無位者左遷。論語雲。左衽者非禮也。若以左勝右者。道士行道何不左旋而還右轉耶。國之詔書皆雲如右。並順天之常也。   外二異曰   老君垂訓。開不生不滅之長生。   釋迦設教。示不滅不生之永滅。   內二喻曰   李聃稟質有生有滅。畏患生之生反招白首。   釋迦垂象示滅示生。歸寂滅之滅乃耀金軀。   開士曰。老子雲。吾有大患莫若有身。使吾無身吾有何患。患之所由莫若身矣。老子既患有身欲求無惱。未免頭白與世不殊。若言長生何因早死。   外三異曰   老君應生出茲東夏。   釋迦降跡挺彼西戎。   內三喻曰   李耳誕形。居東周之苦縣。   能仁降跡。出中夏之神州。   開士曰。智度論雲。千千重數故曰三千。二過復千故曰大千。迦維羅衛居其中也。婁炭經曰。蔥河以東名為震旦。以日初出耀於東隅。故得名也。諸佛出世皆在中州。不生邊邑。邊邑若生地為之傾。按法苑傳高僧傳永初記等雲。宋何承天與智嚴法師共爭邊中。法師雲。中天竺地。夏至之日日正中時。豎木無影。漢國影臺。至期立表猶餘陰在。依算經。天上一寸地下千里。何乃悟焉。中邊始定約事為論。中天竺國則地之中心。方別拒海五萬餘里。若准此土東約海濱。便可震旦本自居東。迦維未肯為西。其理驗矣。   外四異曰   老君文王之日為隆周之宗師。   釋迦莊王之時為罽賓之教主。   內四喻曰   伯陽職處小臣忝充藏吏。不在文王之日。亦非隆周之師。   牟尼位居太子身證特尊。當昭王之盛年。為閻浮之教主。   開士曰。前漢書雲。孔子為上上流。是聖。老子為中上流。是賢。何晏王弼雲。老未及聖。二教論雲。柱史在朝本非諧贊。出周入秦為尹言道。無聞諸侯不見天子。若為周師史無明證。不符正說。其可得乎。案史記王儉百家譜雲。李者高陽之後。始祖咎鷂為舜理官。因遂氏焉。李氏之興起於聃也。自聃之前未有李姓。唯氏理焉。以樹下生乃稱李氏。老子之子名宗。仕魏文侯。蓋春秋之末六國時人也。文王之世既無李姓。何得有聃出為周師。年代參差無的依據。抱樸雲。出文王世嵇康皇甫謐並雲生殷末者。蓋指道之偽文。非國典所載。   外五異曰   老君降跡周王之代。三隱三顯五百餘年。   釋迦應生胡國之時。一滅一生壽唯八十。   內五喻曰   李氏三隱三顯。既無的據可依。假令五百許年。猶慚龜鶴之壽。   法王一滅一生示現微塵之容。八十年間開誘恆沙之眾。   開士曰。撿諸史正典無三隱三顯出沒之文。唯臧兢諸操等考義例雲。為孔說仁義禮樂之本為一時□j□□□本□□姖G嬌□□□□□枯R□□□□□□□□E□□□□□□□□□□□□□襼□□□□□u□□飀□□□□襼□□□□□礸□□□□香□□□□餑□□餓娗馜駷□□襌楺褓□□□□j□襏鷺□芋慼撲W□省□□饇□驚□□□□□□省□□□□□□□□列糖□□□□秩□□□襑□□奰□□□□□□j□榼□□□□□□□□襾芋潑^□j□□R橫□□□秕□褸□首□裀□□堅□□□□□□□   外六異曰   老君降世。始自周文之日。訖乎孔丘之時。   釋迦下生。肇於淨飯之家。當我莊王之世。   內六喻曰   迦葉生桓王丁卯之歲。終景王壬午之年。雖訖孔丘之時。不出姬昌之世。   調御誕昭王甲寅之年。終穆王壬申之歲。是為淨飯之胤。本生莊王之前。   開士曰。孔子至周見老聃而問禮焉。史記具顯。為文王師則無典證。出於週末其事可尋。若在周初史文不載。又檢周禮官儀。文武成康之世並無柱史藏吏之名。當是正品闕條週末小史耳。   外七異曰   老君初生周代晚適流沙。不測所終莫知方所。   釋迦生於西國終彼提河。弟子槌胸群胡大叫。   內七喻曰   老子生於賴鄉葬於槐裡。詳乎秦佚之弔。責在遁天之形。   瞿曇出彼王宮隱茲鶴樹。傳乎漢明之世。祕在蘭臺之書。   開士曰。莊子內篇雲。老聃死。秦佚弔之三號而出。弟子怪問。非夫子之徒歟。秦佚曰。向吾入見。少者哭之如哭其父。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古者謂之遁天之形。始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遁者隱也。天者免縛也。形者身也。言始以老子為免縛隱形之仙。今則非也。嗟其諂曲取人之情。故不免死。非我友也。   外八異曰   老君蹈五把十美眉方口。雙柱參漏日角月懸。此中國聖人之相。   釋迦鼻如金挺眼類井星。精若青蓮頭生螺髮。此西域佛陀之相。   內八喻曰   李老羌眉方口。差是長者之徵。蹈五把十。   未為聖人之相。   婆伽聚日融金之色。既彰希有之徵。萬字千輻之奇。誠摽聖人之相。   開士曰。老子中胎等經雲。老聃黃色廣顙長耳大目疏齒厚脣。手把十字之文。腳蹈二五之畫。止是人間之異相。非聖者之奇姿也。傳記並雲。老子鼻隆薄頭尖口高齒疏眼睞耳擿髮蒼黧色厚脣長耳。其狀如此。豈比佛耶。如來身長丈六方正不傾。圓光七尺照諸幽冥。頂有肉髻其髮紺青。耳覆垂埵目視開明。師子頰車七合網盈。口四十齒方白齊平。舌能掩面蓮花葉形。手內外握掌文皆成。其語雷震八種音聲。胸上萬字足輪千縈。色融紫磨相好難名。具三十二八十種禎。放一光而地獄休息。演一法使苦痛安寧。備列眾經不煩委指。   外九異曰   老君設教。敬讓威儀自依中夏。   釋迦製法。恭肅儀容還遵外國。   內九喻曰   老是俗人官居末品。衣冠拜伏自奉朝章。   佛為聖主道與俗乖。服貌威儀豈同凡制。   開士曰。昔丹陽余玖興。撰明真論以駁道士。出其偽妄。詳彼論焉言。巾褐之服正是古日儒墨之所服也。在昔五帝鹿巾許由皮冠。並俗者之服耳。褐身長三丈六尺。有三百六十寸。言法一歲三十六旬。或像一年三百六十日也。褐前有二帶。言法陰陽兩判。巾之兩角又法二儀。余氏又雲。若周秦二世。即以夏之十月為年。至於分度盈縮曆運折除。復焉得三百六十數耶。考堯舜周孔不為此服。尋黃帝之遇皇人九真之靈。又降帝嚳。至夏禹。開塗鍾二山之藏。窮此等服曾無據焉。案周有赤雀之徵。且感丹書之瑞。既符火德世服朱衣。老是周人兼陪末吏。冠履拜伏自奉恆儀。即曰治頭本名鬼卒。黃巾赤籙不效伯陽。祝水行符親師張氏。非道非俗祖習誰風。   外十異曰   老君之教。以復孝慈為德本。   釋迦之法。以捨親戚為行先。   內十喻曰   老訓狂勃殺二親為行先。   釋教仁慈濟四生為德本。   開士曰。汝化胡經言。喜欲從聃。聃曰。若有至心隨我去者。當斬汝父母妻子七人頭者。乃可去耳。喜乃至心便自斬父母七人。將頭到聃前。便成七豬頭。夫順天地之道者行也。不傷和氣者孝也。丁蘭感通於朽木。董永孝致於天女。禽獸猶有母子而知親。況聃喜行道於天下。斬其父母。何名孝乎。戮其妻子。豈謂慈乎。   內十喻答外十異內從生有勝劣第一立教有淺深二德位有高卑三化緣有廣陜四壽夭有延促五化跡有先後六遷謝有顯晦七相好有少多八威儀有同異九法門有頓漸十   外從生左右異一   外論曰。聖人應跡異彼凡夫。或乘龍象以處胎。乍開脅腋而出世。雖復無關兩氣非假二親。至於左右之殊。其優劣之異一也。   內從生有勝劣   內喻曰。右衽者則戎狄所尊。右命者為中華所尚。故春秋雲。蒙卿無命介卿有之。不亦左乎。史記雲。藺相如功大位在廉頗右。頗恥之。又雲。張儀相右秦而左魏。犀首相右韓而左魏。蓋雲不便也。禮雲。左道亂群殺之。豈非右優而左劣也。皇甫謐高士傳雲。老子楚之相人。家於渦水之陰。師事常松子。及常子有疾。耳往問疾焉。嵇康雲李耳從涓子學九仙之術。撿太史公等眾書。不雲老子剖左腋生。既無正出。不可承信明矣。驗知揮戈操翰。蓋文武之先。五氣三光。寔陰陽之首。是以釋門右轉且符人用。張陵左道信逆天常。何者。釋迦起無緣之慈。應有機之召。語其跡也。則行滿三祇相圓百劫。降神而乘玉象。掩耀而誕金姿。三十二祥休徵開於地府。一十八梵禎瑞駭於天宮。靈相周於十方。神光顯乎八極。述其本也。久證圓明。塵沙莫能算其壽。早登寂照。虛空無以量其體。豈唯就攀枝而偉瑞。徵白首而效祥。猶螢光與龍燭競輝。魚目共蛇珠並耀。爾道之劣一也。   外教門生滅異二   外論曰。夫等無生滅其理則均。導世引凡不無差異。但生者物之所以欣。滅者物之所以惡。然則生道難得必俟修功。滅法易求詎勞稟學。是知騰神駕景。自可積劫身存。氣盡形殂。固當一時神逝。此教門之殊二也。   內立教有淺深   內喻曰。夫滅身以懼大患。絕智以避長勞。議生靈於懸疣。齊泯性於王樂。蓋老莊之談也。且綿綿常住。古皇則不死不終。澠澠無名。老氏則復歸無物。然常存非永沒之稱。無物豈長生之化耶。抑復明其淺深。至如保弱守雌之文。虛心實腹之論。審浮生之有量。嗟智水之無涯。語大則局在域中。陶鈞則不出性分。蓋其志也。豈與夫大覺開無窮之緣。挺圓極之照。測微則窮乎絕隙。究理則控在無方。美氣與氤氳共和。神軀同太虛比固。語其量也。猶嵩華與培塿殊峻。溟渤將坎井異深。爾道之劣二也。   外方位東西異三   外論曰。夫東西二方。自有陰陽之別。左右兩位。便成仁義之殊。仁惟長善陽又通生。義主裁成陰論肅殺。二氣為教則陰不及陽。五德為言則仁深義淺。此方位之殊三也(彈曰。乾為陽為父。位在西北。坤為陰為母。卜之西南北方盛陰之鄉。便為中男之位。南方盛陽之地。翻成中女之居。男女既無定方陰陽不拘恆準。所以木賊土故以已為甲妻。金剋木故以乙為庚妻。乾既位高乃居西北。震能出帝復在東方。至如禮席。若南北鋪之。即以西方為上。言順乾尊也。東西列之。即以南方為上。言逐陽盛優劣自見之謂歟)。   內德位有高卑三   內喻曰。夫金夫木妻。陰陽孰可永執。離南坎北。男女匪有定方。所以子午以東為陽者。取男女生於東方也。子午以西為陰者。言父母老於西方也。此則從生老以判陰陽。非尊卑以言勝劣假令父母在西未應卑子男女在東豈敢尊父。仁非義則不成。義非仁則不養。所以子午以東仁也父西義也。隨處立準無惑大方。苟局判於所生而拘限於封域者。亦當西羌大禹所出。仁汎之德頓虛。東夷文王所生。裁成之教永缺。吞江納漢。非湫隘之陋居。浮渭據涇。無帝皇之神宅(前折邪次歎正)夫釋氏者。天上地下。介然居其尊。三界六道。卓爾推其妙。加以小學二乘之侶。大心五品之倫。譬眾星之拱北辰。若金山之麗碧海。足令鹿頭象面屈矯抗之心。六異十仙申伏膺之禮。何止挫徐甲於庸夫。導尹喜於關吏。稟學於牙齒之際(高士傳曰。常松子因張其口老子曰。將非謂齒剛而亡舌柔而存常子曰。盡矣)收名於藏史之間乎。爾道之劣三也。   外適化華夷異四   外論曰。夫華夷禮隔。尊卑著自典墳。邊正道乖。勝負存乎史冊。戎狄之主。不許僭號稱王。楚越之君。故自貶之為子。豈可獯鬻之小匠。匹我天王之大師。此華夷之異四也。   內化緣有廣狹   內喻曰。案道德序雲。老子修道自隱以無名為務。周衰出關。二篇之教乃作。然周書典謨無老氏所制。案二教論雲。五千文者容成所說老為尹談。蓋述而不作也。又職惟藏吏位非阿衡。隆周之師將非烏有(前折邪次歎正)釋迦降神羅衛託質王宮。智實生知道惟遍覺。演慧明於百億。敷法雲於大千。靈澤周於十方。神化覃於四表。崇崖峻壁之典。龍居象負之文。蓋盈溢於茲矣。雖弘羊潛計之術。莫能紀其纖芥。鄒衍談天之論。無以議其涓滴。豈夫章詮八十文列五千而已哉。恨子未窺牆仞。致有武叔之毀。亦復何傷日月。故多念其不知耳。爾道之劣四也。   外稟生夭壽異五   外論曰。夫老君道契環中與虛空而等量。神超象外隨變化而無窮。所以壽命固不同凡。隱顯居然異俗。   釋迦生涯有限壽乃促期。一滅不能再生(彈曰。老子既雲長生今日在何郡縣乎)八十何期危脆。此壽夭之異五也。   內壽夭有延促五   內喻曰。序雲。懷於李氏處胎八十一年。蓋太陽之數。壽一百六十年。處胎已過其半。三變五百將非假稱珍怪。太史公以為。楚老萊子及周太史儋。皆老子也。或言二百三十年。或一百六十歲。皇甫謐雲。諸子之書近為難信。唯秦佚弔焉。老死信矣。世人見谷神不死。是以玄牝。故好事者遂假託焉。神仙傳雲。鬱華子錄回子傳豫子大成子赤精子武成子尹壽子真行子錫射子反邑先生等。並是老身者。止見碎書不出神仙正經。未可據用也。夫有天地則有道術。道術之士何時暫乏。豈獨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學之徒好奇尚異。苟欲推崇老子使之無限。淺見道士欲以老子為神異使後世學者信之。故為詭說耳。誠哉斯言。可為鑒矣。夫妙樂資三德乃成。法身為五分所立。是以生滅頓遣。圓覺之性乃彰。空有兼融。靈儀之妙攸在。故得形超視聽之表。名息情塵之外。湛然常樂。文系之所未銓。嶷爾圓明。言象之所莫測。雖西王桃實屢熟而靡延。東海桑田數變而非永。五雲九轉。悲繩鳥之暫留。飛雪玄霜。比遊駒以難固信。鍾馗無大椿之久。蜉蝣罕龜鶴之年。爾道之劣五也。   外從生前後異六   外論曰。道佛二經各陳其說。或言劫劫出世。競事無先。或代代出生。爭陳久遠。此之眇邈難取證知。今依傳史定其時代。人倫而語。則老尊而少卑。鄉黨為言。亦長兄而幼弟。此先後之異六也。   內化跡有先後   內喻曰。釋誕隆周之初。老生姬季之末。論年二百餘祀。語世一十餘王。紫氣青牛。弗在昭莊之世。神光白象。非關桓景之年。然而洞霧昏天濁流翳地。文仲逆祀。孔子非其不智。子禽毀聖。賜也譏其失言。言玷難磨駟不及舌。誠不虛也(前折愚後嘆聖)夫俯跡應凡。託質於危脆。蹈機化物。同壽於百年。故果局因修。信相由茲起惑。齡促化廣。慈氏以故發疑。巨嶽非衡石所量。譬壽久而猶邈。玄虛非丈尺所辯。方劫遠而無窮。豈知蛇穴求仙翻其夭世。蜺纓待藥未且延齡。蓋騰鷃共鵬翼偶高。馳駑與驥足爭遠。爾道之劣六也。   外遷神返寂異七   外論曰。老君初誕之日既不同凡。晦跡之時故當殊世。所以西之流沙途經函谷。青牛出境紫氣浮天。不測始終莫知方域。釋迦抱危疾於捨衛。告殞命於雙林。燒柩焚屍還同胡法。氣盡神謝曾不異凡。此去世之異七也。   內遷謝有顯晦   內喻曰。序雲託形李氏之胎。示人有始終之義。豈非生滅耶。即莊生所云。老聃死秦佚弔之是也。而生依賴鄉死就槐裡。始終莫測。何其瞽哉(前折邪後嘆正)夫大慈化圓德滿緣謝機亡。仁舟溺於兩河。慧日沈於雙樹。其六天八國之伍。法儔聖眾之倫。且電合而風馳。既雲委而霧集。靈齒瑞骨。昭勝福於殊方。紺髮紅爪。顯神功於絕代。是知莫來莫往。弘濟之德美焉。非顯非昧。聲華之風盛矣。豈同鼎湖亡返橋山之塚獨存。流沙不歸扶風之隴空樹(皇覽雲黃帝塚在橋山老子塚扶風)爾道之劣七也。   外賢聖相好異八   外論曰。夫聖人妙相本異凡夫。或八采雙瞳。河目海口。龍顏鶴步。反宇奇毫。至如卷髮綠睛。夷人之本狀。高鼻深目。鬍子之常形。豈可匹我聖人用為奇相。若事佛得此報者。中國士女翻作胡形。此相好之異八也。   內相好有多少   內喻曰。聖人相質無常。隨方顯妙。是以蛇軀龍首之聖。道穆於上皇。雙瞳四乳之君。德昭於中古。周公反握。猶騏驥之一毛。禹耳齊肩。乃崑山之片玉(前釋疑後歎正)夫法身等於如如。無方理絕稱謂。化體由乎應物。妙質可涉名言。故有白毫紺睫之輝。果脣花目之麗。萬字千輻之相。日輪月彩之殊。非色妙色之容。離相具相之體。薄拘有而不具。輪王具而不明(薩遮經雲。非色生性勝諸相。一曰福勝八十種妙勝莊嚴佛日身。譬如三千大千世界四生眾生並成輪王。更增百倍始就如來一毛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好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相功德。復加百倍始成眉間白毫相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無見頂相。復加百倍始成蠡髻功德)仙人睹而自悲。嗟衰葉之旦暮梵志見而興感。歎靈華之罕逢。何止蹈五把十以標奇。蒙倛斷□□□崙□□□□□□¥□□□您□□□嬥□悅淰渜也)豈陽文與□□□□逆□泌樈穚□駉楦□□荂慼慼慼慼慼   外中表威儀異九   外論曰。老教容止威儀拜伏揖讓玄巾黃褐持笏曳履法象表明。蓋華夏之古制(彈曰。道士元來本著儒服不異俗人。至周武世始有橫被。二十四縫以應陰陽二十四氣也。出自人情亦無典據也)釋訓袈裟左袨偏袒右肩。全幅橫縵之裙。半片倚支之服。禿髮露頂狗踞狐蹲。非預人倫寔戎狄之風也。豈用茲形制匹我威儀。此容服之異九也。   內威儀有同異   內喻曰。玉珮金貂。莫施於樵野。荷衣蕙帶。弗踐於王庭。故應器非靈廟所陳。染衣異朝宗之服。故乘於道者。或順機而軌物。據於德者。或矯時而訓世。是以翦髮文身。仲尼稱太伯之善。反常合道。詩人美棠棣之花。況將反性澄神隔凡踐聖。而不異其容服未之有也。故使衣象福田器繩難量。絲桐弗惑於耳。朱紫無眩於目。輕肥罔狎其體。勢競莫駭其心。故經雲。羅漢者真人也。聲色不能污。榮位不能動。何必鶡冠雀弁反拘自縛。磕齒噓氣而稱道哉。登木求魚去之彌遠。刻船待玸何其鄙夫。爾道之劣九也。   外設規逆順異十   外論曰。老君作範惟孝惟忠。救世度人極慈極愛。是以聲教永傳百王不改。玄風長被萬古無差。所以治國治家常然楷式。釋教棄親不仁不孝。闍王殺父翻說無愆。調達射兄無聞得罪。以此導凡更為長惡。用斯範世何能生善。此逆順之異十也。   內法門有漸頓   內喻曰。義乃道德所卑。禮生忠信之薄。瑣仁譏於匹婦。大孝存乎不匱。然對凶哥笑。乖中夏之容。臨喪扣盆。非華俗之訓(原壤母死。倚棺而哥孔子助祭弗譏。子桑死。子貢弔。四子相視而笑。莊子妻死扣盆而哥)故教之以孝。所以敬天下之為人父也。教之以忠。敬天下之為人君也。化周萬國。乃明辟之至仁。形於四海。實聖王之巨孝。佛經言。識體輪迴六趣。無非父母。生死變易三界。孰辯怨親。又言。無明覆慧眼。來往生死中。往來多所作。更互為父子。怨數為知識。知識數為怨。是以沙門捨俗趣真。均庶類於天屬。遺榮即道。等含氣於己親(行普正之心。等普親之意)且道尚清虛爾重恩愛。法貴平等爾簡怨親。豈非惑也。勢競遺親文史明事。齊桓楚穆此其流焉。欲以訾聖豈不謬哉。爾道之劣十也。◎   ◎九箴篇下 答九迷論周世無機一建造像塔二威儀器服三棄耕分衛四教為治本五忠孝靡違六三寶無翻七異方同制八老身非佛九   外論曰。夫言者非尚於華辭。貴在中理。歌者非尚於清響。貴資合節。佛經。如來說法之時。諸國天子普來集聽。或放光明遍大千土。但釋迦在世之日當我周朝。史冊所書固無遺漏。未聞天王詣彼蔥嶺。豈於中華之帝。無善不預道場。邊鄙之君。有緣普沾法座。光明所照則眾生離苦。而此土何辜偏無人悟。獨隔恩外曾不見聞。仰度能仁不容私簡(彈曰。汝無見佛業有謗聖愆何得怨神唯須自咎也)求心責實事舛言乖。詭妄皎然足稱虛偽。凡夫莫悟逐影吠聲。而世不能知。其迷一也。   內周世無機指一   內箴曰。夫淳羲麗天。矇瞍莫鑒其色。震霆駭地。聾夫弗聆其響者。蓋機感之絕也。作暴兇跖。孔智無以遏其心。結憤野夫。賜辯莫能蠲其忿。亦情性之舛也(莊子雲。孔子見盜跖。盜跖反責孔子。孔子懼逡巡而退。劉子雲。孔子馬侵野人之苗。野人怒止其馬。孔子使子貢說解焉野人逾忿。乃遣馬圉者辭焉。野人乃悅也)故道合則萬里懸應。勢乖則肝膽楚越。況無始結曠。惱愛與滄海挍深。有為業廣。塵勞將巨岳爭峻。群情不能頓至。故導之以積漸。眾行不可備修故策之以限分。猶天地三化始合於自然(老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齊魯再變乃臻於至道。密雲導於時雨。堅冰創於履霜。皆漸積之謂也。故二皇統化(須彌四域經雲。應聲菩薩為伏羲吉祥菩薩為女媧)居渟風之初。三聖立言(空寂所問經雲迦葉為老子儒童為孔子光淨為顏回)興已淳之末。玄虛沖一之旨。黃老盛其談。詩書禮樂之文。周孔隆其教。明謙守質。乃登聖之階梯。三畏五常。為人天之由漸。蓋冥符於佛理。非正辯之極談。猶訪道於瘖聾。麾方而莫窮遠邇。問津於兔馬。知濟而不測淺深。因斯而談。殷周之世非釋教所宜行也。猶炎威赫耀。童子不能正目而視。迅雷奮擊。懦夫不能張耳而聽。是以河池湧泛。昭王懼於誕神。雲霓變色。穆後欣其亡聖(周書異記雲。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江河泉池悉皆泛漲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暴風卒起樹木摧折。天陰雲黑。有白虹之怪)豈能超蔥河而稟化。踰雪嶺而效誠。淨名雲。是盲者過非日月咎。適欲窮其鑿竅之辯。恐傷吾子混沌之情。非爾所知。其盲一也。   外論曰。夫銅山崩洛鍾應。葭灰缺月暈虧。未見彪嘯而風不生。龍騰而雲不起。今釋迦所說佛力最尊。一念運心無不來應。故凡俗各傾財產競造塔廟。不吝珠璣爭陳堂宇。或範土刻檀。寫獯胡之狀。鎔金織素。代夷狄之容。妙盡丹青巧窮剞劂。一拜一禮冀望感通。自胡法南漸已來六百餘載。未聞一人言能見佛。豈胡人頂禮即值如來。漢國虔恭不逢調御。若化不到此即是無靈。誑惑人間空談威力。而世不能知。其迷二也。   內建造像塔指二   內箴曰。左澈慕聖。刻像而拜軒皇。勾踐思賢。鎔金而模範□。丁蘭允孝。剞劂以代親。顏在資仁。綵璧而圖聖。故使憂喜形乎容色精誠通乎夢寐。亦其至矣。豈如忉利不還。優填以茲鏤木。堅林晦影。阿輸於是鑄金。託妙相於丹青。寄靈儀於銑鋈。或睹真避坐寫貌迴軀(感應傳雲。揚州長干寺有育王像人欲摸寫。寺僧恐損金色不許。造像主乃至心發願。若精誠有感乞像轉身西向。於是瑣閉高閣明旦開視。像身宛已西向遂許圖之)神應不窮由來尚矣。自像流東被正化南移。夕夢金人河浮玉馬。神光導於湘水。瑞彩發於檀溪(感應傳雲。廬陵發蒙寺育王像記雲。像身出廬陵。三曲瑞光趺出湘州昭潭並放光明照曜崖岸。武昌檀溪寺瑞像身出檀溪。光映水上)長沙摽聚日之姿。廬岳顯融金之質。其事廣焉。略而言矣。如干寶搜神臨川宣驗。及徵應冥祥幽明錄感應傳等。自漢明以下訖於齊梁。王公守牧清信士女。及比丘比丘尼等。冥感至聖目睹神光者。凡二百餘人。至如見跡萬山浮輝滬瀆。清臺之下睹滿月之容。雍門之外觀相輪之影。南平獲應於瑞像。文宣感夢於聖牙。蕭後一鑄而剋成。宋皇四摸而不就其例甚眾。不可具陳。豈以爾之無目而斥彼之有靈哉。然德無不備者。謂之為涅槃。道無不通者。名之為菩提。智無不周者。稱之為佛陀。以此漢語譯彼梵言。則彼此之佛昭然可信也。何以明之。夫佛陀者。漢言大覺也。菩提者。漢言大道也。涅槃者。漢言無為也。而吾子終日踐菩提之地。不知大道即菩提之異號也。稟形大覺之境。未閑大覺即佛陀之譯名也。故莊周雲。且有大覺者。而後知其大夢也。郭注。覺者聖人也。言患在懷者皆未悟。丘與爾皆夢也。注雲。夫子與子游未能忘言而神解。故非大覺也。君子曰。孔丘之談茲亦盡矣。涅槃寂照不可識識不可智知。則言語斷而心行滅。故忘言也。法身乃三點四德之所成。蕭然無累。故稱解脫。此其神解而患息也。夫子雖聖。遙以推功於佛。何者案劉向古舊二錄雲。佛經流於中夏一百五十年後。老子方說五千文。然而周之與老並見佛經。所說言教往往可驗。故夫子有言曰。夫易者無為也。無思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余今提耳語。子當捨其積迷。而荷其晚悟也。支提之製其流蓋遠。夫且封且樹。比干以忠勁顯墳。勿剪勿伐展季以清貞禁壟。四民懷於十善。緬邈輪王之恩。三界尊於六通。照旍羅漢之德(正法唸經。四種人得樹。偷婆漢言塚。謂輪王羅漢辟支如來也)況智周十力德滿四弘。妙辯契於忘言。能垂訓於不測。大明窮於勿照。乃晹燭於無幽。故有香炭金瓶。全身遍乎八國。光螺鮮貝。散體周於十方。乍五色凝輝。旋空彰於漢世八彩分耀。神應顯於吳宮。爾其百鏡靈龕千花妙塔。掌承雲露鐸韻高風。紫柱紅梁遙浮空界。翔□跂鳳遠接虛方。盡壯麗之容。窮輪煥之美。豈夫高山仰止不忘景行。崇表峻闕標樹鴻猷而已哉。無以欄甃之辯譏滄海之廣陜。榆枋之智測崑閬之高卑乎。而汝莫知。其盲二也。   外論曰。夫禮義成德之妙訓。忠孝立身之行本。未見臣民失禮其國可存。子孫不孝而家可立。今瞿曇製法必令衣同胡服。即是人中之師。口誦夷言。便為世間之貴。致使無賴之徒因斯悖逆。踑踞父兄之上。自號桑門。傲慢君王之前。乃稱釋種。不仁不孝已著於家。無禮無恭復形於國(彈曰。禮雲。子冠父親醮之母親拜之。所為處高。可亦無禮無孝也)斯則門門出梟鏡之子。人人養豺狼之兒。撫臆論心良可痛矣。天道無親華夷詎隔。唯德是輔豈分胡漢。豈可戴巾修善偏無勝福。禿頂行檀獨能感果。仁惠豈可俟髡頭守真無勞毀形貌。而世不能知。其迷三也。   內威儀器服指三   內箴曰。夫玄聖創典。以因果為宗。素王陳訓。以名教為本。名教存乎治成。因果期乎道立。立道既捨愛居首。成治亦忠孝宜先。二義天殊。安可同日而言也。沙門者乃行超俗表心遊塵外。威儀進趣非法不動。容服應器非道不行。故泥染乃萬質同歸。緇衣為眾采壞色。簡易遵於解脫。條隔象於福田。偏服示有執勞(禮雲執者袒)缺袂便於運役(論語雲。褻裘長短右袂。言便於執作)聖制有以終不徒然。是以捨愛捐親仰眾聖也。摧棄聲色遵梵行也。剃除鬚髮去華競也。俯容肅質不忘敬也。分衛掃衣支身命也。言無隱曲離邪佞也。和聲怡氣入無諍也。吐納安詳慎辭令也。世貴莫屈守貞勁也。清虛恬淡順道性也。邪相不撓住八正也。顏下色敬愍眾病也。人天崇仰三業淨也。窮玄極真取究竟也。廣仁弘濟亦忠孝之盛也。道士則不然。言慕道而心不染真。謂捨家而形不變俗。戴圓冠無玄象之鑒。履方屨闕地理之明。著南鄭反漢之巾。把公旗誅家之笏。飾道昱禍宋之服。曳孫恩敗晉之裳。生常之業莫廢。庸隸之役無恥。狎世則忠孝之禮虧。求仙則高尚之道缺猶蒼蠅招白黑之論。蝙蝠有鳥鼠之譏。蓋妖惑之儔矣。爾不自見其盲三也(正法唸經雲。譬如蝙蝠。人捕鳥時入穴為鼠。人捕鼠時出穴為鳥。今之祭酒蓋然畜妻子謂有慈愛。勤耕稼謂不毀髮膚。王役課調則謂出家。亦猶蝙蝠之出入也)。   外論曰。夫聖人應世本以濟益蒼生。仰觀俯察利安群品。是以味草木合五穀之精。植桑柘充八蠶之纊。故垂衣裳存稼穡。立稷正置司衣以利百姓。於是乎在。若一女不織。天下為之苦寒。一男不耕。天下為之少食。今釋迦垂法不織不耕。經無絕粒之法。田空耕稼之夫。教闕轉練之方。業廢機紝之婦。是知持盂振錫餬口誰憑。左衽偏衣於何取託。故當一歲之中。飢寒總至未聞利益。已見困窮世不能知。其迷四也。   內棄耕分衛指四   內箴曰。謀道不先於食。守信必後於飢。是以桀溺矜耕。孔子譬諸禽獸。樊須學稼。仲尼譏於小人。稷下無位而招祿。高其賢也。黔婁非仕而獲賜。尚其清也。善人之道何必耕稼。吾請言之。釋教驗於因果。該三世之洪源。仙道尚於金玉。勞一生之虛費。何者夫賢愚壽妖信於指掌。貧富貴賤昭於目前。報應則形影無差。業緣亦聲響不異此其旨也。未見服丹不死餌液長生。古詩雲。服食求神仙。多為藥所誤。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寄語後世人。道士慎莫作。言虛棄功夫。浪殀年壽也。汝有轉練之方。何因更請田地。又談織紝之婦。必知並畜妻房。故應道士專耕女冠勤織。何為莫充餬口恆闕資身。如其不織不耕。即墮負處。竊見樓觀黃巾。脫鹿皮而□i□□□□□□□睹□□□樀埤□□□姲□□□□禪□餽□□檢□□□□謊祜□椸□□活暴牷摯□□飀□□□饅□□□襣□裀□□□婧奈楈婻□□□□祥□饒□襼□誇餺□□□□夾□□□橁□鈴□視□駔□□駔□驖□□□碌姦□□□埤□□□□□□□□□了□□□□□□□□榯□□糖□□□□□□□□□□埤□□□□□馱□F□□□妳□□□示□□□□□嫵□□茶F□□孝□嫵□楚F□□□奐□□□□□□□□饇□□□□□F□□□□覦□埤□□□祏□□□姾隉慼慼慼慼摯e檻觿□□□□□大□裡□□聆□□奮觙t□□□□□□礸□□□□□□□□□□j□□鞳熱u□槔廉□□□□O□□□便稻言埤□□□□□□□□□□□□戮p埤□□□□□□騥□□□□□楯椹□□嬌□□埤□□櫚槉樼奮□首□□□□奅橚驚奿□J□□□□□檇魯□□娃□鹿□□□□楊□□祰□□□樲□□□□姛□□R樿礹□□□□駩□大□□□□垓□□□□□不□□□□檢□禈□□駴饁□□□□□□究□祅□婛□□檢□□□~□駙□□□□□□駌□□□□□樦□□丑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樂m□‥賢薤□ヾ慼慼慼慼慼慼慾j工□□□§略大工□□□§嶡嶡Cq嶧E簀□¥嶧R□窨□韣¥□□竇□§垥□□p酈□□□□‥□□□禳潑情樂m蛤鎣§雥〧煨□□鎩□嶡質□鬤邪‥□□□□□逢q□□繫風捕影之談。故棄實瓠者以非器也。廢石田者以難藝也。賤左道者以虛偽也。蓋撿實則積其所同究虛則集其所異。理符則世重。情詭則物違。故常事耳豈曰迷乎。卑道尊佛不亦可矣。而弗自知。爾盲四也。   外論曰。夫國以民為本。本固則邦寧。是以賜及育子之門。恩流孕婦之室。故子孫享祀世載不虧。雖至孝毀窮不令絕祀。故得國家富強天下昌盛。未聞人民彫盡家國可存。今佛教即不妻不娶。名為奉法。唯事早逝。號得涅槃。既闕長生之方。又無不死之術。斯一世之中家國空矣。俗人雖欲求福。不知形命以殘。競慕家安。豈覺宗禋久滅。可謂畏死而服苟吻。懼溺而赴長河。且天皇地皇之世。無佛而祚延。後趙後魏已來。有僧而運促。正由真偽混雜禮樂不調。世不能知。其迷五也。   內教為治本指五   內箴曰。夫澄神反性。入道之要門。絕情棄欲。登聖之遐本。故雲道高者尚德弘者賞。以道傳神以德授聖。神聖相傳是謂良嗣。塞道之源伐德之根。此謂無後。非雲棄欲為無後也。子不聞乎。昔何尚之言。釋氏之化無所不可。諒入道之教源。誠濟俗之稱首。夫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則萬刑息於國。故知五戒十善為正治之本矣。又五戒修而惡趣減。十善暢而人天滋。人天滋則正化隆。惡趣衰而災害殄(正法唸經雲。人不持戒。諸天減少阿脩羅盛善龍無力惡龍有力惡龍有力則降霜雹。非時暴風疾雨。五穀不登。疾疫兢起人民飢饉互。相殘害。若人持戒多。諸天增足威光。脩羅減少惡龍無力善龍有力。善龍有力風雨順時。四氣和暢甘雨時降。穀稔豐登人民安樂。兵戎戢息疾疫不行)猶屏薪去草。益重而難彰。絕焰息煨。績微而易顯。且強骨弱氣。李叟之至談。實髓愛精。仙家之奧旨。今反謂婬欲為妙訓。妻子為化源。宗老而毀其言。學仙而棄其術。且愛犬馬者貴其識恩。嫉梟鏡者惡其反噬。爾則警夜代勞功劣於犬馬。逆鱗反舌釁深於梟鏡雄虺。九首不其然乎。載鬼一車吁可畏也。且運祚脩短雖曰天命。興替延促抑亦人符。故堯舜禹湯鹹享嘉壽。桀紂幽厲無終永年。姬發履道而齡長。嬴政刑淫而祚短(陳思論。昔堯舜禹湯文武周召太公。並享百年之壽。七聖三賢並行道脩政。聖治天下不足損神。賢宰一國不足勞思。是以各盡其天年。桀放鳴條紂死牧野。犬戎殺幽厲王不終周祚八百秦滅於二世。此時本無佛僧也)謨誥在目非曰虛談。豈無佛而祚延。有佛而運局。談何容易談何客易。惜哉吾子自貽伊戚良足歎矣。昏若夜遊。爾盲五也。   外論曰。夫孝為德本。人倫所先。莫大之宗固惟恃怙。昊天之澤豈曰能酬。故生盡溫清之恭。終備墳陵之禮。今佛垂訓必令棄爾骸骨捐茲草野多出財賄營我塔廟。遂使愚夫惑亂廢茲典禮考妣棺柩曾無封樹之心(彈曰。觀夫上皇之世。不行殯葬之禮。始於堲周窀穸之事。故有籐緘槥櫝瓦掩虞棺。皆起於中古也暨周文之日。以骸骨暴露於野。因收而藏之始行葬禮故雲。葬者藏也。欲人之所不見。是以夫子病篤。門人欲厚葬之孔子聞曰。吾其欺天乎當選不毛之地。不封不樹唯棘唯欒。言俯同末世行於葬禮。蓋未能免俗)戎狄屍靈翻盡雕莊之妙。且神不享非其族。物不祀非其先。不敬其親而敬他人。其此謂矣。且水葬火葬風俗不同。埋屍露屍鄉邦本異。捨己徇。他用為求福。豈知土壤斯異。各自而然。世不能知。其迷六也。   內箴忠孝無違指六   內箴曰。導啞聾者必俯仰而指撝。啟愚滯者亦提耳而舉掌。夫人倫本於孝敬。孝敬資於生成。故雲。非父母不生。非聖人不立。非聖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則生成之義通。師親之情顯。故顏回死。顏路請子之車。孔子雲。回也視余猶父余不得視回猶子。蓋其義也。且愛敬之禮異容不出於二理。賢愚之性殊品無越於三階。故生則孝養無違。死則葬祭以禮。此禮制之異也。小孝用力。中孝用勞。大孝不匱。此性分之殊也。比夫釋教其義在焉。至如灑血焚軀之流。寶塔仁祠之禮。亦敬始慎終之謂也。暨於輪王八萬釋主三千(阿育王經雲。王殺八萬四千宮人。夜聞宮中有哭聲。王悔為造八萬四千塔。今此震旦亦有在者。釋提桓因天上造三千偷婆)竭溟海而求珠。淨康衢而徙石。蓋勞力也。總群生為己任。等含氣於天屬。棲遑有漏之壞。負荷無賴之儔。蓋勞心也。迴軒實相之域。凝神寂照之場。指泥洹而長歸。乘法身而遐覽。斯不匱之道也。暨乃母氏降天。剖金棺而演句。父王即世。執寶床而送終(智度論雲。淨飯王終。佛自執繩床一腳至闍維處。示於後世一切眾生報生養之恩)孝敬表儀茲亦備矣。教棄骸骨從何而至哉。且經勸屍陀普施飛走。意存宿債冀免將來。不若莊周非末代厚葬失禮之本。而雲螻蟻何親禽獸何疏。生既以身為逆旅。死當以天地為棺槨。還依上古不許埋藏嫌物。輕生重死之弊也。求仙道者或負笈從師擔簦遠岳披蘿緝蕙鳥申熊經。金灶罕成玉華難覯。凝髓化骨空致斯談。載蜺憑螭未睹其實。或捐骸地胇喪骨天台。生闕□養之恩。死無冥益之利。例心危於庶物。邪網罣於群生。九族延毀正之殃。六親招罔聖之業。攀危據朽諒足寒心傲然不懼何愚之甚。爾盲六也。   外論曰。夫華夷語韻不同。然佛經稱釋迦牟尼者此是胡語。此土翻譯乃曰能儒。能儒之名位卑周孔。故沒其能儒之劣名。而存釋迦之戎號所言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漢言阿無也。耨多羅。上也。三藐三。正遍知也。菩提道也。此土先有無上正真之道老莊之教胡法無以為異。故不翻譯。又菩薩摩訶薩者。漢言大善心眾生。此名下劣非為上士。掩其鄙稱亦莫有翻。凡不譯之流。其例如是。曚覆世俗惑亂物心。然厭舊尚新。流蕩之常弊。惡同好異。恆俗之鄙情。是以邯鄲有匍匐之賓。弱喪有忘歸之客。世不能知。其迷七也。   內三寶無翻指七   內箴曰。夫名無得物。蓋謂實賓。豈以順世假談格玄聖之優劣。夫荀家以首名質。仲氏將山製名。山高於丘。仲仁未弘夫子。首總於耳。荀德不逮老聃。能儒之名。何容遂卑周孔。然釋迦之號。義含多種。遍能貫於萬德。不可以仁偏訓通。仁絕於四句。安得將能定翻述者。事不得已。強復存其舊號耳。又言。道家舊有正遍知。道與菩提不異者。信是正教流後偽竊此名。覈實尋源豈得斯號。夫上法高勝道義清通。正實翻邪真由反偽。今符書咒詛不可謂正。薰蕕混雜不可謂真(道士畏鬼章符雲。左佩太極章。右帶昆吾鐵指日。即停輝擬鬼千里血造黃神越章殺鬼。又造赤章法亦殺人)守雌羨下非名為上(老雲。莫若守雌。又雲。道性近水)鉗口膠目安得稱道(莊子雲。膠離朱之目鉗楊墨之口)猶春鳥轉哢。或似於歌。鳥無能歌之實。秋蟲蠹木或近於字。蟲闕解字之真。名實斯濫蓋此之謂也。又疑菩薩不翻。茲謬益甚。書雲上聖達於鴻螟。皆有蟲稱。經言。多足二足如來最尊。然昆蟄通於含靈。眾生豈越凡聖。大心之稱非為下劣。子雖洗垢求疵。無損南威之麗。捧心學疾。未變西施之妍。當更為爾陳其指掌。釋迦是佛顯名。菩提是法尊稱。菩薩為僧導首。三寶勝號。譯人存其本名。非如朱門玉柱之讖。陽父陰母之謠(黃書雲。開命門抱真人嬰迴龍虎戴三五七九天羅地網開朱門進玉柱陽思陰母白如玉陰思陽父手摩捉)號馬屎為靈新。呼口唾為玉液(呼叩齒為天鼓。嚥唾為醴泉。馬屎為靈薪老鼠為玉璞出上清經)事鄙而怯彰。辭穢而難顯。猶靈鳳以容德希睹。鼢鼠以醜懼潛形。雖隱質事同嗤妍異矣。冥焉不知。爾盲七也。   外論曰。夫聖人應化隨方接引。在胡則禿髮露頂。處漢則端委搢紳。此華夷之常形。非教方之勝負。若佛苟令去茲冠冕皂服披緇。棄我華風遠同胡俗。則不能兼通冠冕。便是智力不周。何謂隨方現形而為設教。苟若不能。則佛自是天竺之胡神。非中華之大聖。豈有禿髮之訓施於正國。若漢學胡形。剪髮便名事佛。則應胡習漢法著巾亦為奉道。是知露頂括髮鄉俗不同。嗟乎士民用為修善。可謂貴鄰室之弊襜。賤自家之黼黻。世不能知。其迷八也。   內異方同制八   內箴曰。夫至道應運無方。聖賢乘機引物。子居九夷不患其陋。禹入裸國欣然解裳。姬伯適越而文身。武靈順世而胡服。雖復筌蹄異術。而魚兔之功齊矣。況變俗緘心毀形結志。去簪纓以會道。棄鬚髮以修真。聖制不徒其有致矣。但仁義變於三遊。盜跖資於五善。聖教綿遠。終使鼠璞濫名(劉子雲。周人謂死鼠為玉璞)玄化幽微。遂令雞鳳混質(文子雲。楚人以山雞為鳳)故九十五種騰翥於西戎。三十六部淆亂於東國。至如優婁佉子之論。衛世師主之經(涅槃雲衛世師論也)吉頭夷羅之仙(火仙外道名吉波頭水仙外道名夷叔羅)末伽闍夜之道(若提子斷見外道也)或託水火而要聖。憑日月而學神。執四大以非因。指三業為無報。滯識將冥山等闇。邪心與昧谷同昏。如斯之流。西土之邪論也。其次鬼笑靈談安歌浩唱。吞刀吐火。駭仲卿之庸心。漱雨噓風。驚劉安之淺慮。或身佩中黃之籙。口誦靈飛之符。蹈金闕而遊神。憑玉京而洗累。若此之例。東區之異學也。並皆邪網覆心倒針刺眼。深持惑塹高築疑城。各抱一隅迷淪於三界。爭守二見沈晦於九流。識體輪迴。無明翳其住本。心用浮動。取相溺其長源。大聖道眼預觀隨機授藥。誕質西土正教東流。疾重則親降醫王。患輕則寄方遙授。偏裨以剪梟鏡。重將而戮鯨鯢。此亦釋門和扁之術。法王孫吳之勢也。聖無二制容服義均。猶清濟濁河歸滄海而同味。綠膺絳顙集須彌而共色。沖和子曰。琁璣文者皆是求神仙不死之道。其次則養我今日身命。駐采延華儻至三五百年。以此為真耳。長生久視義在於斯。今之道士所學之法。不復以此為念。然大都止令如佛家身死神明更生勝地耳。若不復貴此身者。不如專心學佛道。佛道營練精神日明日益。甚有名理定慧之法。孱然可修何勞勤苦。自名道士而實是學佛家僧法邪。學又不專。蓋是圖龍畫虎之儔耳。何不去鹿巾釋黃褐剃鬚髮染袈裟而歸依世尊耶。世間道士經及行道義理則約數論而後通(言採佛家經論。改作道書。如黃庭元陽靈寶上清等經及三皇之典。並改換法華及無量壽等經而作)修心則依坐禪而望感(言改坐禪之名為思神之號)上清尤高。而未踰上界之域。太清仙法又棄置而不論。未知何法取異佛家而稱為道士也。其得意者當師佛矣。子是南人。躬學茅山道士沖和子之法。沖和子與陶隱居。常以敬重佛法為業。但逢眾僧莫不禮拜。巖穴之內悉安佛像自率門徒。受學之士朝夕懺悔。恆讀佛經案琁璣抄文。沖和所制以非當世道士不敬佛者。故陶隱居答大鸞法師書雲。去朔耳聞音聲。茲晨眼受文字。或由頂禮歲積。故致真應來儀。正爾整拂籐蒲。採汲花水端襟儼思佇聆警錫也。弟子華陽陶弘景和南。汝師事佛敬僧。曾無異說。爾何自陷違背本宗。不義不仁罪招極法。牟子論雲。堯舜周孔老氏之化。比之於佛猶白鹿之與麒麟。而子不能悟。其盲八也。   外論曰。天皇九紀之前。書契未作。太昊六爻之後。文字乃興。自爾已來漸弘載籍。前賢往聖皆著典墳。揖讓干戈備陳篆冊。所以左史右史記事記詞。直筆直言無矯無妄。魏書外國傳皇甫謐高士傳並曰。桑門浮圖經老子所作(彈曰浮圖經者。魏略及西域傳雲。臨猊國有神人。名曰沙律之所傳也。沙律年老髮白。常教人為浮圖。人有災禍及無子者。勸行浮圖齋戒。令捨財贖愆臨猊王久無太子。其妃莫耶因祀浮圖。而生太子。遂名其子為浮圖焉。前漢哀帝時。秦景使月氏國王令太子口授於景。所以浮圖經教。前漢早行六十三年之後。明帝方感瑞夢也。考秦景傳經。不雲老說。案晉世道士王浮改西域傳。為明威化胡經。乃稱老子流沙教胡王為浮圖。變身作佛。方有佛興蓋誣□之極也。但罽賓去此萬里。已還。秦漢至今商人蕃使相繼不絕。莫傳老子在彼。化胡說浮圖經及身作佛。未之聞也。縱使老為浮圖。始是報恩供養舍利方顯聖德何名誕哉)袁宏後漢紀雲。老子入胡分身作佛。道家經誥其說甚多(撿袁宏漢記。本無老子作佛之文。即日朝廷博識者多。豈可塞耳偷鈴。指鹿為馬。何愚之甚也)明威化胡等經並雲。胡王不信老子。老子神力伏之。方求悔過。自髡自剪謝愆謝罪。老君大慈愍其愚昧。為說權教隨機戒約。皆令投陀乞食以制兇頑之心。赭服偏衣用挫強梁之性。割毀形貌示為黥劓之身。禁約妻房絕其悖逆之種(彈曰。女以禁約妻房而為罪者。玄都會聖。仍為燕爾之坊至德清虛。便是同牢之觀也。既學長生。汝恆對婦親慕李氏。皆須養兒。但李耳之宗人人取婦張陵。張魯世世畜妻。故有男官女官之兩名。係師嗣師之別號。魏晉已來館中生子。陳梁之日靜內養兒。喚婦女為朱門。呼丈夫為玉柱。婬欲猥濁出自道家。外假清虛。內專濁洩。可恥之甚矣)所以謂重病加於毒藥。宜令刳腹洗腸。深罪約以嚴刑。必須誅宗滅祀。但此土君子夙稟道真(撿漢官儀雲。景帝已來於國學內立道館。以教學徒。不許人間別立館舍。考梁陳齊魏之前。唯以瓠盧成經本無天尊形像。案任子道論及杜氏幽求雲。道無形質。蓋陰陽之精也。陶隱居內傳雲。在茅山中立佛道二堂。隔日朝禮佛堂有像道堂無像王淳三教論雲。近世道士取活無方欲人歸信乃學佛家制立形像。假號天尊及左右二真人置之道堂。以憑衣食梁陸脩靜。亦為此形)無勞禿頂。本遵至訓詎假髡頭。可謂身無愆疵而樂著杻械。家無喪禍而念居縗絰。昏戇之甚良可悲痛。昔漢明感夢此法始來。還令胡人立廟。漢士不許遵行。魏承漢軌還依舊貫。石勒之日念其胡風。與僧澄道人嬌足毛羽。避役之流競為剪剃。世不能知。其迷九也。   內老身非佛指九   內箴曰。大廈為眾材所成。群生非一人可化。故十方聖智。比塵沙而不窮。八萬法門。傾河海而莫測。故有此聖彼聖。殊方類於比肩。前佛後佛。異世同於繼踵。像正差降淨穢區分。懲惡勸善其流一也。且周孔世訓。尚無改於百王。雛孟劇談。猶垂美於千載。豈容周姬一代而三變三遷。老氏一身而成道成佛。即是餘人無踐聖之理。群萌絕登道之期。又先譏十異後讚一同。首軸之間毀譽矛盾。卷舒之際向背參商。掩目盜裘信有斯諺。夫真偽相形。猶禾莠之相類。善耘者存禾而去莠。求道者亦依真而捨偽。沙門之勝宗流久矣。至如漢帝降禮於摩騰(如法本傳)吳王屈節於康會(吳錄雲。吳主問僧會。佛法何以異俗。答曰。為惡於顯人得而誅之。為惡於隱鬼得而誅之。易雲。積善餘慶。詩詠求福不回雖儒俗之格言。亦佛法之漸訓也)曇始延魏君之席(魏錄雲。拓拔燾用崔皓之說。遂滅佛法悉毀像燒經驅僧還俗。曇始以正旦杖錫法衣立於城門。門者白燾。燾命斬之。三刀而不傷。刑者白燾。燾自取佩刀。又如前斫。乃內始於虎圈。虎閉眼伏頭。燾乃試置天師圈側虎鳴吼欲噬。燾乃知佛化清高黃老所不及。延始上席謝之)道林登晉主之床。秦世道安榮參共輦。趙邦澄上寵懋錦衣(符書雲。符主出遊命安師共輦坐。高僧傳雲。石虎號澄為大和上。衣以錦繡每上殿。敕王公等扶舁之)皆道降極尊德迴萬乘。良有以也。黃老之術由來不競者。費才以捔勝損躬。崔皓以邪誣喪體(魏書雲。崔皓寇謙之勸拓拔燾滅正教。燾後身發惡疾乃誅崔寇二人)姜斌以集詐徒質。王浮以造偽殃身。皆驗之於耳目。非取與之虛談。其崇敬也如此。其疵譴也如彼。夫顏閔遇於孔門摽德行之首。蘇張逢於鬼谷居浮詐之先。非獨人性之優劣。亦所習之真偽也。且賢佞相濫。佞洩而賢彰。聖詐難分。詐窮而聖顯。猶蛇床與蘼蕪類質。達方者辨其容。苟吻與素華齊根。曉藥者分其性。是以公旦黜而還輔。孔門虛而復盈。有自來矣。自漢明捔試邪見折鋒。慧日凝輝法雲舒蔭。姜潘捨家入道。呂焦棄偽從真。曹馬傳燈而不窮。秦魏湧泉而無竭。汝言始於澄石。不亦誣哉。自黃老風澆容服亦變。非道非俗諺號閹人。善詛善罵古名鬼卒。其救苦也。則解髮繫頸以繩自縛。牛糞塗身互相鞭打。其法律也。若失符籙則倒銜手板逆風掃地。楊枝百束自斫自負。盜奏章也。則匍匐灰獄背負水漚(出道士孫氏法儀)責罰尤重。同奴隸之法。罪譴銜伏。比畜生之類。然釋門鐘磬集眾警時。漢魏已來。道家未有金剛師子護法善神。蓋佛教之所明。非黃領之先搆。亦效他勝範。竊我聖蹤耳。故顏之推雲。神仙之事有金玉之費。頗為虛放。華山之下白骨如莽。何有得仙之理。縱使得仙終當有死。不能出世。余勸汝曹學之。佛家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業歸心勿輕慢也。原夫四塵五蔭剖折形有。六舟三駕運載群生。萬行歸空千門入善。辯才智慧豈徒六經百氏之博哉。明非堯舜周孔老莊所及。故著歸心篇以誡子弟。爾不能知。其盲九也。   有考古通人。與占衡君子觀李卿誹毀之論。閱開士辯正之談。詳而議之。發憤興歎。欲使邪正異轍。真偽分流。定其是非以明得失。冀後進者永無疑焉。   通人曰。余觀造化本乎陰陽。物類所生起乎天地。歷三古之世。尋五聖之文。不見天尊之神。亦無大道之像。案靈寶九天生神章雲。氣清高澄積陽成天。氣結凝滓積滯成地。人之生也皆由三元養育九氣經形。然後生也。是知陰陽者人之本也。天地者物之根也。根本是氣無別道神。   君子曰。道士大霄隱書無上真書等雲無上大道君。治在五十五重無極大羅天中玉京之上。七寶玄臺金床玉幾仙童玉女之所侍衛。住在三十二天三界之外。案神仙五嶽圖雲。大道天尊治大玄之都玉光之州金真之郡天保之縣元明之鄉定志之裡災所不及。靈書經雲。大羅是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天之上天也。五嶽圖雲。都者睹也。太上大道道中之道神明君。最守靜居太玄之都。諸天內音雲。天與諸仙鳴樓都之鼓。朝晏玉京以樂道君。推此謬談。則道君是天之神明。既屬州縣。則天尊復是天之民伍。如佛家經論。三界之外名出生死。無分段之形。離色心之境。何得更有寶臺玉山州郡鄉里。虛妄之甚轉復難矜但。道家偽說無跡可觀。習俗生常為日已久。眾邪競敘互有不同。如欲正名理須詳悉。今略出緣起隨而判之。案周禮。自堯已前未有郡縣。舜巡五嶽始見州名。尚書禹貢方陳州號。春秋之時。縣大郡小。以郡屬縣。漢高已來以縣屬郡。典誥所明。九州禹跡百郡秦並是也。縱有道在天上。猶應觸事無為。何因戶屬鄉居與凡不異。既有州縣即有官民。州牧郡守姓何名何。鄉長裡司誰子誰弟。並是管學道士無識黃巾。不悉古今未窺經史。見人間置立州縣。亦言天上與世符同。保偽為真良可羞恥。其根脈本末。並如笑道論中委出也。通人曰。莊周雲。察其始而無生也。非徒無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而本無氣。恍忽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人之生也氣之聚。聚則為生。散則為死。故曰。有無相生也。萬物一也。何謂一也。天下一氣也。推此而談。無別有道高處大羅獨稱尊貴。   君子曰。陽氣黃精經雲。流丹九轉結氣成精。精化成神。神變成人。陽氣赤。名曰玄丹。陰氣黃。名曰黃精。陰陽交合二氣降精。精化為神。精神凝結上於九天。九天之氣下於丹田。與神合凝臨於命門。要須九過是為九丹。上化下凝以成於人。不雲別有道神能宰萬物使之生也。通人曰。古來名儒及河上公。解五千文。視之不見名曰夷者精也。聽之不聞名曰希者神也。摶之不得名曰微者氣也。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故知氣體眇莽。所以迎之不見其首。氣形清虛。故雲隨之不見其後。此則敘道之本從氣而生。所以上清經雲。吾生眇莽之中甚幽冥。幽冥之中生乎空同。空同之內生於太無。太無變化三氣明焉。一氣青。一氣白。一氣黃。故雲。一生二。二生三。案生神章雲。老子以元始三氣合而為一。是主人法體精是精靈。神是變化。氣是氣象。如陸簡寂臧矜顧歡孟智周等老子義雲。合此三乘以成聖體。又雲。自然為通相之體。三氣為別相之體。撿道所宗以氣為本。考三氣之內有色有心。既為色心所成。未免生死之患。何得稱常。君子曰。原道所先。以氣為體。何以明之。案養生服氣經雲。道者氣也。保氣則得道。得道則長存。神者精也。保精則神明。神明則長生。精者血脈之川流。守骨之靈神。精去則骨枯。骨枯則死矣。故莊周雲。吹呴呼吸吐故納新。彭祖修之以得壽考。挍此而言。能養和氣以致長生。謂得道也。   通人曰。縱使有道不能自生。從自然出。道本自然則道有所待。既因他有。即是無常。故老子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弼之言。天地王道並不相違。故稱法也。自然無稱窮極之辭。道是智慧靈知之號。用智不及無智。有形不及無形。道是有義。不及自然之無義也。   君子曰。易乾鑿度雲。昔燧人氏仰觀鬥極以定方名。庖羲因之而畫八卦。黃帝受命使大撓造甲子容成次曆數。五行九宮之說自此而興。故說卦雲。陽取九者。立天之道。曰陰與陽。陰二陽一則天有三焉。立地之道曰柔與剛。剛二柔一則地亦有三。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義二仁一則人亦有三。三三合九。陰陽相包以成萬物。不聞別有道神處大玄都坐高蓋天。上羅三清下包三界。居七英之房。出九宮之上。行神布氣造作萬物。豈非惑亂陷墜人間耶。挍功則業殊。比跡則事異。沙門旌德而靡違。道士言行而多過。立不刊之遐跡。建不朽之玄猷。洋洋乎弗可尚也。其唯釋教歟豈以拗堂小。水匹憑夷大波者。哉非所類矣。   廣弘明集卷第十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四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辯惑篇第二之十   內德論   門下典儀李師政   若夫十力調御。運法舟於苦海。三乘汲引。坦夷途於火宅。勸善進德之廣。七經所不逮。戒惡防患之深。九流莫之比。但窮神知化。其言宏大而可驚。去惑絕塵。厥軌清邈而難蹈。華夷士庶朝野文儒。各附所安鮮味斯道。自非研精以考真妄。沈思而察苦空。無以立匪石之信根。去若亡之疑蓋。遠則淨名妙德知道勝而服勤。近則天親龍樹悟理真而敦。悅羅什道安之篤學。究玄宗而益敬。僧睿惠遠之歸信。迄皓首而彌堅。邁士安之淫書。甚宣尼之翫易。千金未足驚其視。八音不能改其聽。聞之博而樂愈深。思之深而信彌。篤皆欲罷而不能。則其非妄也必矣。   我皇誕膺天命弘濟區宇。覆等蒼旻載均厚地。掃氛祲清八。表救塗炭寧兆。民五教敬敷九功惟。序總萬古之徽。猷改百王之餘弊。網羅庶善。崇三寶以津梁。芟夷群惡。屏四部之稊莠。遵付囑之遺旨。弘紹隆之要術。功德崇高昊天罔喻。但縉紳之士祖述多途。各師所學異論鋒起。或謂三王無佛而年永。二石有僧而政虐。損化由於奉佛。益國在於廢僧。苟明偏見未申通理。博考興亡足證浮偽。何則亡秦者胡亥。時無佛而土崩。興佛者漢明。世有僧而國治。周除佛寺。而天元之祚未永。隋弘釋教。而開皇之令無虐。盛衰由布政。治亂在庶官。歸咎佛僧寔非通論。且佛唯弘善不長惡。於臣民戒本防非。何損治於家國。若人人守善家家奉戒。則刑罰何得而施。禍亂無由而作。騏驥雖駿。不乘無以致遠。藥石徒豐。未餌焉能愈疾。項籍喪師。非范曾之無算。石氏興虐。豈浮圖之不仁。但為違之而暴亂。未有遵之而兇虐。由此觀之。亦足明矣。復有謂正覺為妖神比淨施於淫祀。訾而謗之無所不至。聖朝勸善。立伽藍以崇福。迷民起謗。反功德以為尤。此深訕上非徒毀佛。愚竊撫心而太息。所以發憤而含毫者也。忝賴皇恩預霑法雨。切瑳所惑積稔於茲。信隨聞起疑因解滅。昔嘗苟訾而不信。今則篤信而無毀。近推諸己廣以量人。凡百輕毀而弗欽。皆為討論之未究。若令探賾索隱。功齊於澄什。必皆深信篤敬。志均於名僧矣。師政學匪鉤深識不臻妙。少有所聞微去其惑。謹課庸短著論三篇。辯惑第一明邪正之通蔽。通命第二辯殃慶之倚伏。空有第三破斷常之執見。覈之以群言。考之以眾善。上顯聖朝之淨福。下折淫祀之虛誹。徒有斯意寔乏其才。屬辭鄙陋援證膚淺。雖竭愚勤何宣聖德。庶同病而未癒者。聞淺譬而深悟也。如藩籬之卉或蠲疾於腹心。藜藿之餐儻救餒於溝壑。若金丹在目玉饌盈案。顧瞻菲薄良足陋矣。   辯惑篇第一一惑佛出西胡二惑周孔不言三惑毀佛譽道四惑比佛妖魅五惑昔有反僧六惑比僧土梟七惑譏毀鬚髮八惑泥種事泥九惑有佛政虐十惑無佛民和   有辯聰書生。謂忠正君子曰蓋聞釋迦生於天竺。修多。出自西。胡名號無傳於周孔。功德靡稱於典謨。寔遠夷所尊敬。非中夏之師儒。逮攝摩騰之入漢。及康僧會之遊吳。顯舍利於南國。起招提於東都。自茲厥後乃尚浮圖。沙門盛洙泗之眾。精舍麗王侯之居。既營之於爽塏。又資之以膏腴。擢修幢而曜日。擬甲第而當衢。王公大人助之以金帛。農商富族施之以田廬。其福利之焉在。何尊崇之有餘也。未若銷像而絕鐫鑄。貨泉可以無費。毀經以禁繕寫。筆紙不為之貴。廢僧以從編戶。益黍稷之餘稅。壞塔以補不足。廣賑恤之仁惠。欲詣闕而效愚忠上書而獻斯計。竊謂可以益國而利民矣。吾子以為何如乎。忠正君子曰。是何言之過歟。非忠孝之道也。夫忠臣奉國。願受福之無疆。孝子安親。務防災於未兆。聞多福之因緣。求之如不及。睹速禍之萌抵。避之若探湯。國重天地之祈。祈於福也。家避陰陽之忌。忌於禍也福疑從取禍疑從去。人之情也。忠之道焉。子乃去人之所謂福。取人之所謂殃。豈忠臣奉國之計。非孝子安親之方也。觀匹夫之自愛。尚不反醫而違卜。況忠臣之愛君。如何勸殃而阻福乎。何異採藥物以薦君而取農岐之所忌。求醫術以奉親而反和鵲之深致。彼勸取忌而用毒。良非重慎之至意。施諸己而猶懼矣。矧敢安於所天乎。若夫廢宗廟之粢盛。供子孫之魚肉。毀蒸嘗之黻冕。充僕妾之衣服。苟求惠下之恩。不崇安上之福。恨養親之費膳。思廢養以潤屋。如此者可謂忠乎。可謂孝乎。且夫周棄弘播殖之教。遂配稷以長尊。勾龍立水土之功。亦為社而恆敬。坊墉小益。尚參八蠟之祭。林澤微靈。猶行一獻之祀。況夫三達無閡之智。百神無以儔。十力無等之尊。千聖莫之匹。萬惑盡矣。萬德備矣。梵天仰焉。帝釋師焉。道濟四生化通三界。拔生死於輪迴。示涅槃之常樂。身光赫奕。奪朗日之流暉。形相端嚴。具聖人之奇表。微妙玄通。周孔未足擬議。博施兼濟。堯舜其猶病諸。等慈而無棄物。可不謂之仁乎。具智而有妙覺。可不謂之聖乎。夫體仁聖之德者。豈為譎誑之說哉。靜而思之蔑不信矣。至如立寺功深於巨海。度僧福重於高嶽。法王之所明言。開士之所篤信。若興之者增慶益國。不亦大乎。敬之者生善利民。不亦廣乎。或小損而大益。豈非國之所宜崇乎。或小益而大損。豈非民之所當避乎。法眼明瞭。睹福報之無量。金口信實。說咎因之不朽。凡百士民皆非目見。縱未能信其必爾。亦何以知其不然哉。冥昧不可以意決。深遠唯當以聖證。豈不冀崇之福資於君父。畏毀之累及於家國乎。臣無斯慎於其君。非忠臣也。子無此慮於其親。非孝子也。子欲苟遂娼嫉之褊心。不弘忠慎之深慮。阻祈福之大緣。毀安上之善業。乃取咎之道也。豈盡忠之義哉。余昔篤志於儒林。又措心於文苑。頗同吾子之言論。良由聞法之遲晚。賴指南以去惑。幸失途之未遠。每省過而責躬則臨餐而忘飯。子若博考而深計。亦將悔迷而知返矣。竊聞有太史令傅君者。又甚余曩日之惑焉。內自省於昔迷。則十同其五矣。請辯傅君之惑言。以釋吾子之邪執。   傅謂佛法本出於西胡。不應奉之於中國。余昔同此惑焉。今則悟其不然矣。夫由余出自西戎。輔秦穆以開霸業。日磾生於北狄。侍漢武而除危害。臣既有之。師亦宜爾。何必取其同俗而捨於異方乎。師以道大為尊。無論於彼此。法以善高為勝。不計於遐邇。若夫尚仁為美去欲稱高。戒積惡之餘殃。勸為善以邀福。百家之所同。七經無以易。但褊淺而未深至。齷齪而不周廣。其恕己接物。孰與佛之弘乎。其睹末知本。孰與佛之遠乎。其勸善懲惡。孰與佛之廣乎。其明空析有。孰與佛之深乎。由此觀之。其道妙矣。聖人之德何以加焉。豈得以生於異域而賤其道。出於遠方而棄其寶。夫絕群之駿。非唯中邑之產。曠世之珍。不必諸華之物。漢求西域之名馬。魏收南海之明珠。貢犀象之牙角。採翡翠之毛羽。物生遠域。尚於此而為珍。道出遐方。獨奈何而可棄。若藥物出於戎夷。禁咒起於胡越。苟可以蠲邪而去疾。豈以遠來而不用之哉。夫滅三毒以證無為。其蠲邪也大矣。除八苦而致常樂。其去疾也深矣。何得拘夷夏而計親疏乎。況百億日月之下。三千世界之內。則中在於彼域。不在於此方矣。   傅計詩書所未言。以為修多不足尚。余昔同此惑焉。今又悟其不然矣。   夫天文曆象之祕奧。地理山川之卓詭。經脈孔穴之診候。針藥符咒之方術。詩書有所不載。周孔未之明言。然考之吉凶而有徵矣。察其行用而多效矣。且又周孔未言之物。蠢蠢無窮。詩書不載之法。茫茫何限。信乎書不盡言言不盡意。何得拘六經之局教。而背三乘之通旨哉。夫能事未興於上古。聖人開務於後世。故棟宇易橧巢之居。文字代結繩之制。飲血茹毛之饌則先用而未珍。火化粒食之功雖後作而非弊。彼用捨之先後。非理教之通蔽。豈得以詩書早播而特隆。修多晚至而當替。人有幼噉藜藿長飯粱肉。少為布衣老遇侯服。豈得以藜藿先獲。謂勝粱肉之味。侯服晚遇。不如布衣之貴乎。萬物有遷三寶常住。寂然不動感而皆遇。化身示隱顯之跡。法體絕興亡之數。非初誕於王宮。不長逝於雙樹。何得論生滅於赴感。計修促於來去乎。   傅氏譽老子而毀釋迦。讚道書而非佛教。余昔同此惑焉。今又悟其不然也。夫釋老之為教體一而不二矣。同蠲有欲之累。俱顯無為之宗。老氏明而未融。釋典言臻其極。道若果是。佛固同是而無非。佛若果非。道亦可非而無是。理非矛盾之異。人懷向背之殊。既同眾狙之喜怒。又似葉公之愛畏。至如柱下道德之旨。漆園內外之篇。雅奧而難加。清高而可尚。竊常讀之無間然矣。豈以信奉釋典而苟訾之哉。抑又論之。夫生死無窮之緣。報應不朽之旨。釋氏之所創明。黃老未之言及。不知今之道書何因類於佛典。論三世以勸戒。出九流之軌躅。若目睹而言之。則同佛而等其照。若耳聞而倣之。則師佛而遵其說。同照則同不當非。相師則師不可毀。譽道而非佛。何謬之甚哉。   傅雲。佛是妖魅之氣。寺為淫邪之祀。此其未思之言也。妖唯作孽。豈弘十善之化。魅必憑邪。寧興八正之道。妖猶畏狗。魅亦懼貓。何以降帝釋之高心。摧天魔之巨力。又如圖澄羅什之侶。道安慧遠之儔。高德高名非狂非醉。豈容捨愛辭榮。求魑魅之邪道。勤身苦節。事魍魎之妖神。又自昔東漢至我。   大唐。代代而禁妖言。處處而斷淫祀。豈容捨其財力放其士民。營魑魅之堂塔。入魍魎之徒眾。又有宰輔冠蓋人倫羽儀。王導庾亮之徒。戴逵許詢之輩。置情天人之際。抗跡煙霞之表。並稟教而歸依。皆厝心以崇信。豈容尊妖奉魅以自屈乎。良由睹妙知真使之然耳。又傅氏之先毅字武仲。高才碩學世號通人。辯顯宗之祥夢。證金人之冥感。釋道東被。毅有功焉。竊揆傅令之才識。未可齊於武仲也。何為毀佛謗法。與其先之反乎。吳尚書令闞澤對吳主孫權曰。孔老二家比方佛法優劣遠矣。何以言之。孔老設教法天以制。不敢違天。諸佛說法天奉而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愚謂闞子斯論。知優劣之一隅矣。凡百家君子可不思其言乎。夫大士高僧觀於理也深矣。明主賢臣謀於國也忠矣。而歷代寶之以為大訓何哉。知其窮理盡性道莫之加故也。傅氏觀不深於名僧。思未精於前哲。獨師心而背法。輕絕福而興咎。何其為國謀而不忠乎。為身慮而不遠乎。大覺窮神而知化。深勸思患而豫防。惟百齡之易盡。嗟五福其難常。命川流而電逝。業地久而天長。三塗極迍而杳杳。四流無際而茫茫。憑法舟而利濟。藉信翮以高翔。宜轉咎而為福。何罔念而作狂也。   傅雲。趙時梁時皆有僧反。況今天下僧尼二十萬眾。此又不思之言也。若以昔有反僧而廢今之法眾。豈得以古有叛臣而棄今之多士。鄰有逆兒而遂己之順子。昔有亂民而不養今之黎庶乎。夫普天之下。出家之眾。非雲集於一邑。寔星分於九土。攝之以州縣。限之以關河。無徵發之威權。有憲章之禁約。縱令五三凶險一二闡提。既無緣以烏合。亦何憂於蟻聚。且又沙門入道。豈懷亡命之謀。女子出家。寧求帶鉀之用。何乃混計僧尼之數。雷同梟鏡之黨。搆虛以亂真。蔽善而稱惡。君子有三畏。豈當如是乎。夫青衿有罪。非關尼父之失。皂服為非。豈是釋尊之咎。僧干朝憲尼犯俗刑。譬誦律而穿窬。如讀禮而驕倨。但以人稟頑嚚之性而不遷於善。非是經開逆亂之源而令染於惡。人不皆賢法實盡善。何得因怒惡而及善。以咎人而棄法。夫口談夷惠而身行桀蹠。耳聽詩禮而心存邪僻。夏殷以降何代無之。豈得怒蹠而尤夷惠疾邪而廢詩禮。然則人有可誅之罪。法無可廢之過。但應禁非以弘法。不可以人而賤道。竊篤信於妙法。不苟黨於沙門。至於耘稊稗以植嘉苗。肅姦回以清大教。所深願矣。所深願矣。   傅雲。道人土梟驢騾四色。皆是貪逆之惡種。此又不思之言也。夫以捨俗修道故稱道人。學道離貪何名貪逆。若雲貪菩提道逆生死流。則傅子興言未達斯旨。觀沙門之律行也。行人所不能行。止人所不能止。具諸釋典可得而究。蠕動之物猶不加害。況為梟鏡之事乎。嫁娶之禮尚捨不為。況為禽獸之行乎。何乃引離欲之上人。匹聚麀之下物援有道之賢俊。比無知之驢騾。毀大慈之善眾。媲不祥之惡鳥。謂道人為逆種。以梵行比獸心。害善一何甚乎。反白頓如此乎。   余昔每引孝經之不毀傷。以譏沙門之去鬚髮。謂其反先王之道。失忠孝之義。今則悟其不然矣。若夫事君親而盡節。雖殺身而稱仁。虧忠孝而偷存。徒全膚而非義。論美見危而致命禮防臨難而苟免。何得一概而訶毀傷。雷同而顧膚髮。割股納肝傷則甚矣。剔鬚落髮毀乃微焉。立忠不顧其命。論者莫之咎。求道不愛其毛。何獨以為過。湯恤蒸民。尚焚軀以祈澤。墨敦兼愛。欲磨足而至頂。況夫上為君父深求福利。鬚髮之毀何足顧哉。且夫聖人之教有殊途而同歸。君子之道或反經而合義。則太伯其人也。廢在家之就養。託採藥而不歸。棄中國之服章。依剪髮以為飾。反經悖禮莫甚。於斯。然而仲尼稱之曰。太伯可謂至德矣。其故何也。雖跡背君親而心忠於家國。形虧百越而德全乎三讓。故太伯棄衣冠之制而無損於至德。則沙門捨搢紳之容。亦何傷乎妙道。雖易服改貌違臣子之常儀。而信道歸心願君親之多福。苦其身意。修出家之眾善。遺其君父。以歷劫之深慶。其為忠孝。不亦多乎。謂善沙門為不忠。未之信矣。   傅又雲。西域胡人因泥而生。是以便事泥瓦。此又未思之言也。夫崇立靈像摸寫尊形。所用多塗。非獨泥瓦。或彫或鑄。則以鐵木金銅。圖之繡之。亦在丹青縑素。復謂西域士女遍從此物而生乎。且又中國之廟以木為主。則謂制禮君子皆從木而育耶。親不可忘。故為之宗廟。佛不可忘。故立其形像。以表罔極之心。用申如在之敬。欽聖仰德。何失之有哉。夫以善為過者。故亦以惡為功矣。   傅又雲。帝王無佛則國治年長。有佛則政虐祚短。此又未思之言也。則謂能仁設教。皆闡淫虐之風。菩薩立言。專弘桀紂之事。以實論之。殊不然矣。夫殷喪大寶。災興妲己之言。周失諸侯。禍由褒姒之笑。三代之亡。皆此物也。三乘之教。豈斯尚乎。佛之為道慈悲喜護。齊物我而等怨親。與安樂而救危苦。古之所以得其民者。佛既弘之矣。民之所以逃其上者。經甚戒之矣。羲軒舜禹之德。在六度而苞籠。羿浞癸辛之咎。總十惡以防禁。向使桀弘少欲之教。紂順大慈之道。伊呂無所用其謀。湯武焉得行其討。可使嗚條免去國之禍。牧野息倒戈之亂。夏後從洛汭之歌。楚子違乾溪之難。然則釋氏之化為益非小。延福祚於無窮。遏危亡於未兆。傅謂有之為損無之為益。是何言歟。是何言歟。與佛何讎而誣之至此。佛何所負而疾之若讎乎。   傅又雲。未有佛法之前。人皆淳和世無篡逆。此又未思之言也。夫九黎亂德。豈非無佛之年。三苗逆命。非當有法之後。夏殷之季何有淳和。春秋之時寧無篡逆。寇賊姦宄。作士命於皋繇。玁狁孔熾。薄伐勞於吉甫。而傅謂佛興篡逆法敗淳和。專搆虛言皆違實錄。一縷之盜佛猶戒之。豈長篡逆之亂乎。一言之妄佛亦防之。何敗淳和之道乎。惟佛之為教也。勸臣以忠。勸子以孝。勸國以治。勸家以和。弘善示天堂之樂。懲非顯地獄之苦。不唯一字以為褒。豈止五刑而作戒。乃謂傷和而長亂。不亦誣謗之甚哉。亦何傷於佛日乎。但自淪於苦海矣。輕而不避。良可悲夫。於是書生心伏而色愧避席而謝曰。僕以習俗生常違道自佚。忽於所未究翫其所先述。背正法而異論。受邪言以同失。今聞佛智之玄遠。乃知釋教之忠實。豁然神悟而理攄。足以蕩迷而祛疾。雖從邪於昔歲。請歸正於茲日。謹誦來戒以為口實矣。   內德論通命篇第二   或曰。聖人陳福以勸善。示禍以戒惡。小人謂善無益而不為。謂惡無傷而不去。然有殃有福之言。乃華而不實。無益無傷之論。則信而有徵。何以言之也。伯夷餒矣。啟期貧矣。顏回殀矣。冉耕疾矣。或侈侈隆富。言罕及於義方。或皤皤壽考。名不稱於歿世。仁而不壽富而未仁。書契已降不可勝紀。故知仲尼殃慶之言。徒欺人耳。文命影響之喻。殆難信乎。有敦善行而不怠者。嗟斯言之長惑焉。乃論而釋之曰。夫殃福蓋有其根。不可無因而妄致。善惡當收其報。必非失應而徒已。但根深而報遠。耳目之所不該。原始而究終。儒墨之所莫逮。故隨遭之命度於天而難詳。殀壽之年考於人而易惑。人之為賞罰也。尚能明察而不濫。天之降殃福也。豈反淆亂而無倫哉。故知有理存焉。不可誣矣。非夫大覺而遍知者。孰能窮理而除惑哉。卜商賈誼之為言。班彪季康之著論。但知混而謂之命。莫辯命之所以然。何異見黍稷於倉廩。而不知得之由稼穡。睹羅紈於篋笥。而未識成之以機杼。馬遷嗟報施之爽。積疑而莫之通。范滂惑善惡之宜。含憤而無以釋。皆睹流而弗尋源。見一而不知二。惟觀釋氏之經論。可以究其始終乎。為善為惡之報。窮枝派於千葉。一厚一薄之命。照根源於萬古。辯六趣之往來。示三世之殃福。乃知形歿而業無朽焉。人死而神又生焉。或賢聖而受宿殃。六通乏適口之。膳或禽獸而荷餘福。四足懷如意之寶。為業既非一緒。感報寔亦千變。業各異而隨心。報不同其如面。原其心也。或先迷而後復。或有初而無終。或惡恆而罔悔。或善粹而常崇。或為功而兼咎。或福微而慧隆。或罪均而情異。或功殊而志同。故其報也。有先號而後笑。有既得而患失。有少賤而卒凶。有始榮而終吉。有操潔而年殀。有行鄙而財溢。有同罪而殊刑。有齊德而異秩。業多端而交加。果遍酬而縷悉。譬如畫工布丹青之彩。鏡像應妍蚩之質。命招六印。達季子之遊談。業引萬金。果朱公之計術。取青紫如俯拾。有昔因之助焉。達禮樂而固窮。無宿福之資也。讀論者繼踵而張文獨享其榮。說詩者比肩而匡鼎偏高其位。或功勤可記而祿不及於介推。或咎隙當誅而爵先加於雍齒。韋賢經術遠勝黃金之遺。趙壹文籍。不如盈囊之錢。此豈功業之異哉。故由宿命之殊耳。或材小而任大。宰衡無赫赫之功。或道著而身微。孔墨有棲棲之辱。亦有德位俱顯。元凱列唐虞之朝。才命並隆。傅呂受鹽梅之寄。二因雙殖。則兼之也。如此。一業孤修。則其偏也若彼。管仲釋囚而登相。李斯為相而被刑。范睢先辱而後榮。鄧通始富而終餒。非初訥而末辯。豈昔愚而今智。由果熟而泰來。以福盡而屯及。若雲敗伍胥者宰嚭也。非由昔殃。濟張倉者王陵也。何關往福。此為見緣而不知因。有斷見之咎矣。若雲業縻好爵不念同昇之恩。命偶仁風。無愧來蘇之澤。此為知因而不識緣。有背恩之罪矣。若兼達其旨兩遣其累。進德修業豈有閡乎。春種嘉穀。方賴夏雨以繁滋。宿殖良因。乃藉今緣而起發。受膏澤而荒蕪不墾之地也。遇明時而貧賤無因之士也。因緣之旨具諸經論。觸途而長。皆此類焉。若唯見其一不會其二。咎累之萌傷其德矣。觀釋典之所明也。白黑之業。有必定之與不定。禍福之報。有可轉及於無轉。為德為咎。唯禳可轉之業。若賢若愚。無移必定之命。夫大善積而災銷。眾惡盈而福滅。理之必然信而不貳。譬如藥石勝而疾除。水雨注而焚息。巨堤之堰涓流。蕭斧之伐朝菌。但疾處膏肓。良藥有所不救。火炎原隰。滴水固其無解。鄧林之木非隻刃而可盡。長江之流豈一塊之能塞。大德可以掩微瑕。微功不足補大咎。鐫金石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其業微者報不堅。其行堅者果必定。不堅故可轉。必定則難移。可轉之難。故三唱息巨海之波。難移之厄。則四果遇兇人之害。劉琨小賢。致反風而滅火。唐堯大聖。遭洪水之襄陵。准此而論。未足惑矣。晉文增德。殄長蛇於路隅。宋景興言。退妖星於天際。此不定之業也。邾文輕己而利民。有德而無應。楚昭引災而讓福。言善而身凶。乃必定之命也。或同惡而殊感。或善均而報異。皆昔因之所致也。何足怪之於一生哉。孔子曰。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又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佛之所云業也。儒之所謂命也。蓋言殊而理會。可得而同論焉。命繫於業。業起於人。人稟命以窮通。命隨業而厚薄。厚薄之命莫非由己。怨天尤上不亦謬乎。詩雲。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傳曰。禍福無門。惟人所召。此雲。天之不可推而責之於人矣。孟軻干魯。不憾臧倉之蔽。仲由仕季。無恚伯寮之讒。則謂人之不可責而推之於天矣。其言若及其致匪殊。要而論之。同歸進德。剋己戒人。以勗乾乾之志。樂天知命。蠲其慼慼之尤。夫然故內勤克命之功。外弘不爭之德。上無怨天之咎。下絕尤人之累。行之中和。於是乎在。古之善為道者。其從事於斯乎。昔者初聞釋典信之不篤。拘其耳目之間。疑於視聽之外。謂前因後果之說。等莊周之寓言。天上地下之談。類相如之烏有。睹姦回之漏網。則為非而不懲。聞忠直之逢尤。則輕善而無勸。甚哉此惑也。知業則不然。夫達業之君子無私而委命。仰聖賢之清德。敦金玉之高行。無悶於陋巷之居。忘懷於名利之競。所以畢既往之餘業。啟將來之長慶。不顧流俗之嗤毀。豈求鄉曲之稱詠哉。夫種殖不見其長。有時而大砥礪。莫睹其虧。終銷厥厚。今形善惡之報。為時近而未熟。昔世吉凶之果。須數終而乃謝。譬如稼穡作甘。不朝種而夕稔。蒺□為刺。亦春生而秋實。不耕而飽飫者。因昔歲之餘穀。不賢而富壽者。荷前身之舊福。天道無親疏。人業有盈縮。由斯以推天命。可得除疑惑矣。若夫虞夏商周之典。黃老孔墨之言。道惟施於一生。言罔及於三世。則可惑者有六焉。無辭以通之矣。示為善之利。謂爵賞及名譽。陳為惡之害。明恥辱與刑罰。然逃賞晦名之士。以何為利乎。苟免無恥之夫。不受其害矣。何足以為懲勸哉。可惑者一也。雲天與善降之以百祥。謂神糾淫加之以六極。然伯牛德行而有疾。天豈惡其為善乎。盜蹠凶暴而無殃。神豈善其為惡乎。何禍福之濫及哉。可惑者二也。若雲罪隨形而並滅。功與身而共朽。善何慶之可論。惡何殃而當戒。若善惡之報。信有而非無也。食山薇而飢死。何處而加之福。膾人肝而壽終。何時而受其禍。何善惡之無報哉。可惑者三也。若雲禍福由其祖禰。殃慶延於子孫。考之於前載。不必皆然矣。伯宗羊肸之嗣。絕滅於晉朝。慶父叔牙之後。繁昌於魯國。豈祖禰之由乎。可惑者四也。若雲觀善察惡。時有謬於上天。故使降福流災遂無均於下土。然天之明命寧當闇於賞罰乎。曾謂天道不如王者之制乎。可惑者五也。若雲禍福非人所召。善惡無報於後。而百王賞善而刑淫。六經褒德而貶過。則為虛勸於不益妄戒於無損。何貴孔丘之弘教。何咎羸正之焚書乎。可惑者六也。然則善惡之所感致。禍福之所倚伏。惟限之於一生。不通之以三世。其理局而不弘矣。何以辯人之惑乎。防於惡也未盡。導於善也多闕。其取義也尚淺。其利民也猶微。比夫十力深言三乘妙法。濟四生於火宅。運六舟於苦海。高下之相懸也。若培塿之與崑崙。淺深之不類也。匹潢污之與江漢。何可同年而語哉。昔維摩詰之明達。及舍利弗之聰辯。經論詳之。可得而挍。足以逾項託超孔丘。邁李老越許由。伏墨翟摧莊周。吞百氏該九流。書籍所載莫之與儔。然受諸異道不毀正信。雖明世典常樂佛法。師事釋迦伏膺善誘。豈不識道勝而鑽仰之乎。   內德論空有篇第三   或有惡取於空以生斷見。無所慚懼。自謂大乘。此正法所深戒也。其斷見者曰。經以法喻泡影生同幻化。又雲。罪福不二業報非有。故知殖因收果之談。天堂地獄之說。無異相如述上林之橘樹。孟德指前路之梅園。權誘愚蒙假稱珍怪。有其語焉無其實矣。至如冉疾顏殀以攝養之乖宜。彭壽聃存。由將衛之有術。貴賤自然而殊。苦樂偶其所遇。譬諸草木區以別矣。若蓂莢之表祥瑞。連理之應休明。名載於竹帛狀圖於丹青。此則草木之貴者也。若被三徑而易蔓。亙七澤而難剪。充僕妾之薪蒸。被牛羊之履踐。此則草木之賤者也。若列挺干雲之峰。羅生絕跡之地。斤斧莫之及。樵蘇所不至。此則草木之全壽者也。若匠石之所數顧。農夫之所務去。遭荷蓧之奮鋤。值般輸之揮斧。此則草木殀命者也。若篠簜比質於松柏。蕙若同氣於蘭芷。翠陵寒而未渝。芳在幽而不已。草木之賢俊者也。若蒺□生而見惡。枳棘多而莫美。在詩騷之比興。以匹姦而喻鄙。草木之庸猥者也。若乃異臭殊味。千品萬形壤之所殖。胡可勝名。何業而見重。何因而被輕。何尤而速斃。何功而久生。何咎而枯槁。何福而華榮。何習而含毒。何修而播馨。此豈宿業之所致乎。乃自然而萬差耳。人之殊命。蓋亦如是。豈由前業使之然哉。然則無是無非。大乘之深理。明善明惡。小乘之淺教。愚騃者。   合真。謹慎者乖道。何為捨惡趣善而起分別之心乎。又嫌佛之說法端緒太多。論空說有自相乖背。此是佛鬥眾生耳。何不唯明一種之法乎。邪空之說云爾。正空則不然矣。苟識空有之理者。豈發如是之言乎。此既喻非而博言偽而辯。懼其迷誤後人增長邪見。聊率所聞試論之曰。若夫如夢如幻如響如泡。無一法而不爾。總萬象而俱苞。上士觀之以至聖。至聖體之而獨超。大浸稽天而不溺。大風偃岳而無飄。具六通而自在。越三界而逍遙。然理不自了正觀以照。心不自寂靜攝斯調。障不自遣對治方銷。德不自備勤修乃饒。六蔽既除則真如可顯。三障未滅則菩提極遙。故真諦離垢淨之相。俗諦立是非之條。指事必假於分別。論法豈宜於混淆。六度不可為墜苦之業。三毒不可為出世之橋。投谷難以無墜。赴火何由不燒。堯舜不可比之於昏桀。幽厲不可同之於聖堯。忠賢不可斥之於荒野。邪佞不可昇之於明朝。不可反白而作黑。不可俾晝而為宵。不可以邪害於正。不可持鳳比於梟。何得同因果於兔角。匹罪福於龜毛乎。雖引大乘之妙言。不得妙之真致。說之於口若同。用之於心則異。異者何也。正法以空去其貪。邪說以空恣其愛。智者觀空以除恚。惑者論空而肆害。達者行空而慧解。迷者取空以狂悖。大士體空而進德。小人說空而善退。其殊若此。豈同致乎。良由反用正言以生邪執矣。騏驥浮水勤而無功。舟楫登山勞而不進。豈騏驥舟楫之不善哉。但浮水登山用之反也。讀淨名離相之典而廢進修。誦莊周齊物之言以縱情慾。無異策駟馬而泝流。棹方舟以登阪。望追造父之長驅。欲比越人之利涉。不亦難乎。夫淨名有清高之德。莊周無嗜欲之累。故知斷見之論空。與無為之道反矣。夫妙道之玄致。即群有以明空。既觸實而知假。亦就殊而照同。其何類也。譬如對廣鏡而傍觀。臨碧池而俯映。眾象粲而在目可見而無實性。緣生有而成形。有離緣而喪質。水遇寒而冰壯。冰涉溫而堅失。凡從緣而為有。雖大有其何實。故天地與我皆虛。我與萬物為一。菩提不得謂為有。何況群生與眾術。故察於物而非物。取諸身而匪身。麗天著而皆妄。鎮地崇而莫真。言論窮理而無說。賓客盈堂而無人。艷色絕世而無美。瑰寶溢目而無珍。善惡殊途而不二。聖凡異等而常均。尋夫經論之大旨也。從緣以明非有。緣起以辯非無。事有而無妙實。義空而匪太虛。無人非□□椹□□□□□鵅毅牷慼慼慼慼晼慼慼慼慼慼慼窉S□□□□□婝~□□□□□□婝禫均慼慼慼慼慼@□F□檢□□橝瞴慼慼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毆騿慼慼憬g□□穠□饎閭□□□□□□□□F□□□□□概□□姘□□□妻列糕奸見裀□□祺□□□坱u□□□□□□□□□□□q□□□□□□□饜□□□□□]□□□□□□馨飀□□□□都□~埤□夾□概□□□□裀□□馜言□□裀□□□騮□□□檢□票□□糖□□□□樦□榜□□覆□□□□□概□□□□□□娠椻□□飀□□媧□椹□j□□□祅檻言□覆□□□□□□□□□j□訬□駩□□□□□□□姩□□□埤□粿□饃言□□□□□褚餿p□□□□□□□婁□□□楏概□□□□□□覷襐□□□□□□□□誁□糖□□襼j□租□騇□□□□□□□驗□糖□□□□□□礹□□逆□樥練□□□□□□穇□RC檢□□□□□□□□□□□□娮□橛埤□□妘p□禎□□□婧□□|□□□□□□□j□礡p□□裀□□誇□鷺□裀□□騧□□□□□娃□馱□□□□餼通娥您□得其理也解脫如此。失其旨者過患如彼。何得為非而不懼崇邪以為是。夫見舟見水皆非真諦。而將涉大川非舟不濟。病體藥性均是空虛。而人由病殞病因藥除。犀角鴆毛等類泡沫。而飲鴆者死服犀者活。淡水醇醪並非真有。而漿不亂人酒能生咎。忠順叛逆皆如□□□□□□楏□奿□槍□j□□魯□祹□送□□□□碌獎□□□□□□□□□觀姭駩□□裀□□□奊驁□□委□□□垓□□姜呂祐□□□□□□襛□□誇□驗□□□□□餺□□□詁垓□□錄示□□□□觟□□嫵□魯覜駽□魯□□□礹規□□F□j□□□□□□□□垓□F□見□□奭□□E□檢□褓□觀□櫞□□碌婁□□□□□□□館□切□□檢□飯□□□□□□姖□□□祿觟□□□淚□□橛□□□覽檢□□□□□規□□j□規□□□槄□□飀□耔□□詁鞳慼慼慼慼慼慼撐驉慼慼j□饡礸□□□□□□□□□蠃芊荂慼慼敵r祜□切□□裀□粿□□□□□□□□駕□□覺□拏□魯□N□□□餿□媓o覿□□錄禜□□□駢飀□饜□輪娀□□埤□□□誇□□神埤□□□駭送□觀□奅□言□礹□埤□礹襼□檢□□□□□息□□飀□□□□礹□j□□□□□□□□□□祤礹裀□嫵□礹襼□筏□□□□j□□檻言□□□□祖□□□j□□言□□□□禖禱□駔□□如稜□禎□□□□□奪榃□□□□妖逆□□□驚□穊稀□□埤□□穛□椻好□□□□福□逆□□□□□誇□□□□□□飀□襾簨□鋤□□怴L□濾鋦漦□□|謤鋤□□□□葷□□□¥□□□□□□□□蕁□□□□韣§澧盦□珵□□滎礡慰D耩□□珵釩□滎V□§骨祤藎□□剞`□□§□□榥欥釨□嶡怴慼情槭B紨□鋦季‥□□□□藎□鎣¥□□揤鋨臥學嵣□□□逤蕁□□韣|入□□□□□‥櫓□□□謖D□澨□□□¥□弨□腹慝□□e□d□□|殤薧忨□□□A|肥□鋨□□□‥□~鋨□悅□□□ヾ慼潑p憒□□葷□漧揥□鎣‥瀨□瓤鋧堯蟣¥迭摯Q□s□|薦洩耤慼慼慼慝蜀□苦禲潑l}|薨□殥□□□□|薦□獧魨□吽慝薨犅□□□臐慝薨櫓□□□□褟薤犖□□竇□|薩□□□熒□|薧□□□□□|蜀憒□□義□¥嶡□鋨□韥□□□氣‥皋珵姤□周知嚦o§□□□□□□覽□□□□鶣□□耙□□耙□□□耙全□耬□§蟤□□□□念¥洁慼慼慼撳齱L雨□熒□腹慼慼慼慰D令□□□瑧□□□□|□y□巨□□櫨□c□說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潑l□孤鎣□□□e□□□¥祜驉慼慝晦□□□眥□□揀|□縥搦漥芊慝□t□漦□〣¥□□□□c§澤□恣瑩芃D□□逤□□□‥□□□孤鋧□□‥糯悅□譥〤鋤□轟c□懦莤珵婥蝣|薦□艤靨□黷□|蜀□□嫨□□薣‥□□□□□□□□□鋩□|湥□悅嚏撩瞄銦潦剛l□¥□珚更k逢旅¥誼櫨□啥嶨督□□□澨□□賣□□慼慼堽部L□□□孱□□□□□□鋦邐x鎣§□舉豦□祤珵□□□□櫧眚mヨD□嬦莦厧澤鋨□‥e□□□□珵釣□葷□孱□碨□□藎□櫨□□□‥□鳥□яv籦紂□部祧□鋩□□¥□鶤鋤□麥姣c□□鋦漧□□‥糯意嬦莨~□棩巖餧群|□□□□□□□□¥□□□鮥□F芩迣|薧泥□□□□|薦□澤□□□□□襄均熟V□鋦□□鎣§□鯧□□□□鋦旅‥□蕁□□□鋤滎□¥嬦莧便□□珵鴣□蕁□□□鋤熒□c棩岨□□蕁□□嶨檤犖□¥□鮦芩迤蕁□□嶨□犖屆慼襄均憧屆潸v□孤鎣c櫧□學□祤K磨□c櫥簾□□祩□□l¥z□鋧煩□□湆r□¥□□鋧澥o櫨□湦□c□□孥瞽D□□□□捧□鋨旅¥□□學F¥釨□櫧□耦□珵□¥□鋤□慼樂m鞳嬈□□犖□捨□□□。千品萬端皆業為主。三界六趣隨業而處。百卉無情。故美惡非關於業報。四生有命。則因緣不同於草莽。斤斧伐木不驚。刀杖加人則懼。匏爪繫而不食。羽毛食而馳騖。比有情於無知。何非倫而引喻。夫空有略談則率由心業。前且詠其生常。今則示其正法。小乘以依報為業有。大乘以萬境為識造。隨幻業而施之天地。逐妄心而現之識草。若翳目睹乎空花。比睡夢現其生老。若悟之於心業。則惟聞乎佛道。原夫小乘之與大乘。如小學之與大學。幼唯教之以書計。長乃博之以禮樂。始蒙然而類牛毛。終卓爾而同麟角。此乃為訓之次序。何有異同而可剝。良以眾生之根有利有鈍。是故聖人之教或漸或頓。或致之於深遠。或進之以分寸。雖百慮而一致。亦異道而乖論。乃有執空門以反教。論大乘而謗小。佛不鬥眾生眾生自不了。譬闇室之無燭。如夜遊而未曉。故相剝奪而諠諠。競是非而擾擾。何異採芙蓉於木末。尋吳楚於燕趙。不亦謬乎。夫一水無以和羹。一木無以構室。一衣不稱眾體。一藥不療殊疾。一彩無以為文繡。一聲無以諧琴瑟。一言無以勸眾善。一戒無以防多失。何得怪漸頓之殊異。令法門之專一。夫法門之多品。如藥石之殊功。救冷以溫物為用。去熱則寒藥宜豐。或特宜於禦濕。或偏須於止風。不可同病而殊藥。不可病殊而藥同。若守株而必閡。能達變而後通。何得拘一途而相剝起戰爭於其中乎。三世因果佛不誑欺。十力勸戒聞當不疑。勸之者應修。戒之者宜遠。抑凡情之所耽。行聖智之所願。何得違經論之所明。以胸臆而為斷。而謂善惡都空無損益乎。夫法眼明瞭無法不悉。舌相廣長言無不實。其析有也。則一毫為萬。其等空也。則萬象皆一。防斷常之生尤。兼空有以除疾。彼菩提之妙理。實甚深而微密。厭塵勞而求解慧。當謹慎而無放佚。非聖者必凶。順道者終吉。勿謂不信。有如皎日。   廣弘明集卷第十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五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佛德篇第三   序曰。夫以。蒙俗作梗。妙籍舟師。師之大者。所謂王也。故王者往也。若海之朝宗百川焉。王之取號況於此也。然則統言王者。約緣乃多。事理兩分舉要惟二。初謂詳事。二謂明理。故詳事之王。則人王天王是也。行化在事。事止於身。身存而化行。身滅而化息。此則外計其身。而莫思其內識。故目其化。為外教也。二謂明理。則法王佛覺是也。行化在理。理在於心。心存而化行。想滅而境絕。此則內撿其心。而不緣於外境。故目其化。為內教也。所以厚身而存生。生生而不窮。捐生而去情。情亡而照寂。致使存形之教萬國同儀。練心之術千聖齊一。是則道俗兩教出入升沈。俗則入有而沈形。六道以之而綿亙。道則出空而升位。三聖自此而昌明焉。自正道東流。六百餘載。釋蒙從信。其徒不一。獨夫振虐。而坑僧擊像者二三。明後重道。寺塔崇樹者亦眾矣。至如吳王之詳佛聖。曉天人之所歸。宋君之敘佛德。明朝賢之宗奉。諸餘蒙昧。無足勝言。故序現跡之祥瑞。又述頌作之盛德。隨類覽歷。豈不昭彰心性乎。初序梁弘明集序佛德目晉宗炳明佛論大唐廣弘明集佛德篇總目 卷十五晉沙門支道林佛菩薩像讚晉沙門釋慧遠佛影銘宋侍中謝靈運佛法銘讚梁沈約佛記序(並敕答)晉代已來佛像感應相梁高祖出育王舍利詔梁晉安菩提樹頌(並表)梁簡文唱導佛德文(十首)梁簡文謝佛事啟(十首)梁沈約佛剎塔像諸銘(十首)梁王僧孺唱導佛文隋高祖於國內立舍利塔詔(並瑞應表謝)   廣弘明集佛德篇第三之初佛釋迦文菩薩等像讚 晉沙門支道林佛影銘 晉沙門釋慧遠佛法銘讚 宋侍中謝靈運佛記序 梁沈約佛像瑞集 唐終南山釋氏出育王舍利詔 梁高祖武皇帝菩提樹頌 梁晉安王蕭綱梁唱導文 蕭綱在蕃作歸佛發願誓文 梁王僧孺   釋迦文佛像讚(並序)   晉支道林   夫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然則仁義有本。道德之謂也。昔姬周之末有大聖號佛。天竺釋王白淨之太子也。俗氏母族。厥姓裘曇焉。仰靈胄以丕承。藉乃哲之遺芳。吸中和之誕化。稟白淨之浩然。生自右脅。弱而能言。諒天爵以不加為貴。誠逸祿以靡須為足。故常夕惕上位逆旅紫庭。紆軫儲宮擬翮區外。俄而高逝周覽郊野。四闢皇扉。三鑒疾苦。風人勵辭以激興。乃甘心受而莫逆。訊大猷於有道。慨在茲之致淹。遂乃明發遐征棲遲幽閑。脫皇儲之重寶。希無待以輕舉。褫龍草之盛飾。貿窮巖之蓰褐。資送之儔自崖而反矣。爾乃抗志匪石。安仁以山。斑卉匡居。摧心立盟。釐安般之氣緒。運十算以質心。偋運四籌之八記。從二隨而簡巡。絕送迎之兩際。緣妙一於鼻端。發三止之矇秀。洞四觀而合泯。五陰遷於還府。六情虛於靜林。涼五內之慾火。廓太素之浩心。濯般若以進德。潛七住而挹玄。搜冥魚於六絕。齒既立而廢筌。豁萬劫之積習。同生知於當年。掩五濁以擅曜。嗣六佛而微傳。偉准丈六。體佩圓光。啟度黃中。色艷紫金。運動凌虛。悠往鯈忽。八音流芳。逸預揚采。妙覽未兆。則卓絕六位。曲成已著。則化隆三五。沖量弘乎太虛。神蓋宏於兩儀。易簡待以成體。大和擬而稱劭。員蓍者象其神寂。方卦者法其智周。照積祐之留祥。元宿命以製作。或綢之以德義。或疏之以沖風。亮形搖於日新。期妙主於不盡。美既青而青藍。逞百練以就粹。導庶物以歸宗。拔堯孔之外揵。屬八億以語極。罩墳素以興典。掇道行之三無。絡聃周以曾玄。神化著於西域。若朝暉昇於暘谷。民望景而興行。猶曲調諧於宮商。當是時也。希夷緬邈於羲風。神奇卓絕於皇軒。蔚采沖漠於周唐。頌味有餘於鄒魯。信可謂神化之都領。皇王之宗謨也。年逾從心泯跡泥洹。夫至人時行而時止。或隱此而顯彼。跡絕於忍土。冥歸於維衛。俗徇常以駭奇。固以存亡而充之。至於靈覺之性。三果殄悴。豁若川傾。頹如乾墜。黔首與永夜同幽。冥流與涸津並遺。六度與崩岑俱褫。三乘與絕軸解轡。門徒泣血而心喪。百靈銜哀而情悸。夫道高者應卑。因巡者親譽。故不祈哭而哭。豈非兼忘天下易使天下兼忘。雖靈幾播越環週六合。曆數終於赤縣。後死所以與聞。景仰神儀。而事絕於千載。祇洹既已漂落。玉樹卒亦荒蕪。道喪人亡時亦已矣。遁以不才仰遵大猷。追朝陽而弗暨。附桑榆而未升。神馳在昔願言再欽。遂援筆興古述厥遐思。其詞曰。   太上邈矣。有唐統天。孔亦因周。籧廬三傳。明明釋迦。寔惟帝先。應期叡作。化融竺乾。交養恬和。濯粹沖源。邁軌世王。領宗中玄。堂堂洪摸。揭秀員靈。峻誕崑岳。量裒太清。大象罕窺。乃員其明。玄音希扣。文以八聲。煌煌慧炬。燭我宵征。人欽其哲。孰識其冥。望之霞舉。即亦云津。威揚夏烈。溫柔晞春。比器以形。卓機以神。卷即煙滅。騰亦龍伸。鼓舞舟壑。靈氣惟新。誰與茲作。獨運陶鈞。三無衷玄。八億致遠。二部既弘。雙翰惟典。充以瑰奇。恬以易簡。藏諸韞櫝。寔之令善。令善善因。乃讚乃演。致存言往。豈伊弘闡。日月真朗。顯晦周遍。生如紛霧。曖來已晞。至人全化。跡隨世微。假雲泥洹。言告言歸。遺風六合。佇芳赤畿。像罔不存。誰與悟機。鏡心垂翰。庶覿冥暉。   阿彌陀佛像讚(並序)   夫六合之外。非典籍所摸。神道詭世。豈意者所測。故曰。人之所知。不若其所不知。每在常輒。欲以所不能見。而斷所未能了。故令井蛙有坎宅之矜。憑夷有秋水之伐。故其宜矣。余遊大方。心倦無垠。因以靜暇。復申諸奇麗。佛經紀西方有國。國名安養。迥遼迥邈。路踰恆沙。非無待者。不能遊其疆。非不疾者。焉能致其速。其佛號阿彌陀。晉言無量壽。國無王制斑爵之序。以佛為君。三乘為教。男女各化育於蓮花之中。無有胎孕之穢也。館宇宮殿。悉以七寶。皆自然懸搆。制非人匠。苑囿池沼。蔚有奇榮。飛沈天逸於淵藪。逝寓群獸而率真。閶闔無扇於瓊林。玉響自喈於簫管。冥霄霣華。以闔境神風。拂故而納新。甘露徵化。以醴被蕙風。導德而芳流。聖音應感而雷響。慧澤雲垂而霈清。覺父吸予而貴言。真人冥宗而廢翫。五度憑虛以入無。般若遷知而出玄。眾妙於茲大啟。神化所以永傳。別有經記。以錄其懿雲。此晉邦五末之世。有奉佛正戒。諷誦阿彌陀經。誓生彼國。不替誠心者。命終靈逝化往之彼。見佛神悟即得道矣。遁生末蹤。忝廁殘跡。馳心神國。非所敢望。乃因匠人。圖立神表。仰瞻高儀。以質所天。詠言不足。遂復係以微頌。其詞曰。   王猷外釐。神道內綏。皇矣正覺。寔兼宗師。泰定軫曜。黃中秀姿。恬智交泯。三達玄夷。啟境金方。緬路悠遲。迂彼神化。悟感應機。五度砥操。六慧研微。空有同狀。玄門洞闉。詠歌濟濟。精義順神。玄肆洋洋。三乘詵詵。藏往摹故。知來惟新。二才孰降。朗滯由人。造化營域。雲搆峨峨。紫館辰峙。華宇星羅。玉闈通方。金墉啟阿。景傾朝日。艷蔚晨霞。神堤迴互。九源曾深。浪無筌忘。鱗罕餌淫。澤不司虞。駭翼懷林。有客驅徒。兩埋機心。甘露敦洽。蘭蕙助聲。化隨雲濃。俗與風清。葳蕊霄散。靈飆掃英。瓊林喈響。八音文成。□瑤沈粲。芙蕖晞陽。流澄其潔。蕊播其香。潛爽冥華。載揚來翔。孕景中葩。結靈幽芳。類諸風化。妙兼於長。萬軌一變。同規坐忘。   諸菩薩讚十一首   文殊師利讚   童真領玄致。靈化實悠長。昔為龍種覺。今則夢遊方。忽怳乘神浪。高步維耶鄉。擢此希夷質。映彼虛閑堂。觸類興清遘。目擊洞兼忘。梵釋欽嘉會。閑邪納流芳。   彌勒讚   大人軌玄度。弱喪升虛遷。師通資自廢。釋迦登幽閑。彌勒承神第。聖錄載靈篇。乘乾因九五。龍飛兜率天。法鼓振玄宮。逸響亮三千。晃晃凝素姿。結跏曜芳蓮。寥朗高懷興。八音暢自然。恬智冥徼妙。縹眇詠重玄。磐紆七七紀。應運蒞中璠。挺此四八姿。映蔚花林園。亹亹玄輪奏。三攄在昔緣。   維摩詰讚   維摩體神性。陵化昭機庭。無可無不可。流浪入形名。民動則我疾。人恬我氣平。恬動豈形影。形影應機情。玄韻乘十哲。頡頏傲四英。忘期遇濡首亹亹讚死生。   善思菩薩讚   玄和吐清氣。挺茲命世童。登臺發春詠。高興希遐蹤。乘虛感靈覺。振網發童蒙。外見憑寥廓。有無自冥同。忘高故不下。蕭條數仞中。因花請無著。陵虛散芙蓉。能仁暢玄句。即色自然空。空有交映跡。冥知無照功。神期發筌悟。豁爾自靈通。   不二入菩薩讚   法作菩薩讚   乃昔有嘉會。茲日多神靈。維摩發淵響。請定不二名。玄音將誰和。法作率所情。亹亹玄心運。寥寥音氣清。粗二標起分。妙一寄無生。   首閈菩薩讚   首閈齊吾我。造理因兩虛。虛兩似得妙。罔象反入粗。何以絕塵跡。忘一歸本無。空同何所貴。無貴乃恬愉。   不眴菩薩讚   有受生四淵。淵況世路永。未若觀無得。德物物自靜。何以虛靜間。恬智翳神穎。絕跡遷靈梯。有無無所騁。不眴冥玄和。棲神不二境。   善宿菩薩讚   體神在忘覺。有慮非理盡。色來投虛空。響朗生應軫。託蔭遊重冥。冥亡影跡隕。三果皆勤求。善宿獨玄泯。   善多菩薩讚   自大以跨小。小者亦駭大。所謂大道者。遺心形名外。都忘絕鄙當。冥默自玄會。善多體沖姿。豁豁高懷泰。   首立菩薩讚   為勞由無勞。應感無所思。悠然不知樂。物通非我持。渾形同色慾。思也誰及之。嘉會言玄志。首立必體茲。   月光童子讚   靈童綏神理。恬和自交忘。弘規愍昏俗。統體稱月光。心為兩儀蘊。跡為流溺梁。英姿秀乾竺。名播赤縣鄉。神化詭俗網。玄羅摯遊方。丘巖積陳痾。長驅幸玉堂。汲引興有待。冥歸無盡場。戢翼棲高嵎。凌風振奇芳。   佛影銘   晉沙門釋慧遠   佛影今在西那伽訶羅國南山古仙石室中。度流沙從徑道。去此一萬五千八百五十里。感世之應。詳於前記。   夫滯於近習。不達希世之聞。撫常永日。罕懷事外之感。是使塵想制於玄襟天羅網其神慮。若以之窮齡則此生豈過。以之希心則開徹靡期。於是發憤忘寢。情百其慨。靜慮閑夜。理契其心。爾乃思沾九澤之惠。三復無緣之慈。妙尋法身之應。以神不言之化。化不以其所感。慈不以其所緣。宴懷自得。譬日月麗天光影彌暉。群品熙榮。有情同順。鹹欣懸映之在己。罔識曲成之攸寄。妙物之談功盡於此。將欲擬夫幽極。以言其道髣拂存焉。而不可論。何以明之。法身之運物也。不物物而兆其端。不圖終而會其成。理玄於萬化之表。數絕乎無名者也。若乃語其筌寄則道無不在。是故如來或晦先跡以崇基。或顯生塗而定體。或獨發於莫尋之境。或相待於既有之場。獨發類乎形。相待類乎影。推夫冥寄為有待耶。為無待耶。自我而觀則有間於無間矣。求之法身原無二統。形影之分孰際之哉。而今之聞道者。鹹摹聖體於曠代之外。不悟靈應之在茲。徒知圓化之非形。而動止方其跡。豈不誣哉。遠昔尋先師奉侍歷載。雖啟蒙慈訓。託志玄籍。每想奇聞以篤其誠。遇西域沙門輒餐遊方之說。故知有佛影而傳者尚未曉然。及在此山值罽賓禪師南國律學道士。與昔聞既同。並是其人遊歷所經。因其詳問乃多先徵。然後驗神道無方觸像而寄。百慮所會非一時之感。於是悟徹其誠應深其位。將援同契發其真趣。故與夫隨喜之賢。圖而銘焉。   廓矣大象理玄無名。體神入化。落影離形。迴暉層巖。凝映虛亭。在陰不昧。處暗逾明。婉步蟬蛻。朝宗百靈。應不同方。跡絕而冥(其一)。茫茫荒宇。靡勸靡獎。淡虛寫容。拂空傳像。相具體微。中姿自朗。白毫吐曜。昏夜中爽。感徹乃應。扣誠發響。留音停岫。津悟冥賞。撫之有會。功弗由曩(其二)。旋踵忘敬。罔慮罔識。三光掩暉。萬象一色。庭宇幽藹。歸塗莫測。悟之以靜。挹之以力。惠風雖遐。維塵攸息。匪伊玄覽。孰扇其極(其三)。希音遠流。乃眷東顧。欣風慕道。仰規玄度。妙盡毫端。運微輕素。託采虛凝。殆映宵霧。跡以像告。理深其趣。奇興開襟。祥風引路。清氣迴於軒宇。昏明交而未曙。髣拂鏡神儀。依俙若真遇(其四)。銘之圖之。曷營曷求。神之聽之。鑒爾所修。庶茲塵軌。映彼玄流。漱情靈沼。飲和至柔。照虛應簡。智落乃周。深懷冥託。宵想神遊。畢命一對。長謝百憂(其五)。   晉義熙八年歲在壬子五月一日。共立此臺擬像本山。因即以寄誠。雖成由人匠而功無所加。至於歲次星紀。赤奮若貞於太陰之墟。九月三日乃詳撿別記。銘之於石。爰自經始人百其誠。道俗欣之感遺跡以悅心。於是情以本應事忘其勞。於時揮翰之賓。僉焉同詠。鹹思好遠猷。託相異聞。庶來賢之重軌。故備時人於影集大通之會。誠悲現所期。至於佇襟遐慨固已超夫神境矣。   晉襄陽丈六金像讚序 因釋和上立丈六像作   昔眾祐降靈出自天竺。託化生宮興於上國。顯跡重冥開闢神路。明暉宇宙光宅大千。萬流澄源圓映無主。覺已虛凝湛焉遺照。於是乘變化以動物而眾邪革心。躇神步以感時而群疑同釋。法輪玄運三乘並轍。道世交興天人攸夢。淨音既暢逸響遠流。密風遐扇遠生善教。末年垂千祀徒欣大化。而運乖其會。弗獲叩津妙門。發明淵極。罔兩神影餐服至言。雖欣味餘塵道風遂邁。擬足逸步玄跡已邈。每希想光晷。髣拂容儀寤寐興懷。若形心目。冥應有期幽情莫發。慨焉自悼悲憤靡寄。乃遠契百念慎敬慕之思。追述八王同志之感。魂交寢夢而情悟於中。遂命門人鑄而像焉。夫形理雖殊階塗有漸。精粗誠異悟亦有因。是故擬狀靈範啟殊津之心。儀形神摸闢百慮之會。使懷遠者兆玄根於來葉。存近者遘重劫之厚緣。乃道福兼弘真跡可踐。三原反流九神同淵。於時四輩悅情道俗高趣。跡嚮和應者如林。鑄均有虛室之供。而進助者不以纖毫為挫。勸佐有彌劫之勤。操務者不以昏疲告勞。因物任能不日而成。功自人事猶天匠焉。夫明志莫如詞。宣德莫如頌。故志以詞顯而功業可存。德以頌宣而形容可像。匪詞匪頌將何美焉。乃作頌曰。   堂堂天師。明明遠度。邁群挺萃。超然先悟。惠在恬虛。妙不以數。感時而興。應世成務。金顏映發。奇相暉布。肅肅靈儀。依依神步。茫茫造物。玄運冥馳。偉哉釋迦。與化推移。靜也淵默。動也天隨。綿綿遠御。亹亹長縻。反宗無像。光潛影離。仰慕千載。是擬是儀。   文殊像讚   殷晉安   文殊淵睿。式昭厥聲。探玄發暉。登道懷英。琅琅三達。如日之明。亹亹神通。在變伊形。將廓恆沙。陶鑄群生。真風幽曖。千祀彌靈。思媚哲宗。寤言祗誠。絕塵孤棲。祝想太冥。   文殊像讚(並序)   文殊師利者是遊方菩薩。因離垢之言而有斯目。非厥號所先也。原夫稱謂之生蓋至道與其貌。何者虛引之性彰於五德。軌世之表聞於童真。廉俗之風移則感時之訓興。故雲濡首。又以法王子為名焉。夫欲窮其淵致者。必先存其深大。終古邈矣。豈言象之所極。難算之劫功高積塵。悠悠遐曠焉可為言。請略敘其統。若人之始出也。爰自帝胄尊號法王。無上之心兆於獨悟。發中之感無不由也。近壹遇正覺而靈珠內映。玄景未移遂超登道位。於是深根永搆於沖壤條翼神柯而月茂。慈悲之氣與惠風俱扇。三達之明與日月並耀。具體而微。固已功侔法身矣。若乃天機將運即神通為館宇。圓應密會。以不疾為影跡。斯其所以動不離寂而彌綸宇宙。倏忽無常境而名冠遊方者也。世尊興出乃授躍進之明。顯潛德於香林。因慶雲而西徂。復龍見於茲剎。法輪既轉則玄音屢唱。對明淵極輒暢發深言。道映開士。故諸佛美其稱。體絕塵俗。故濯纓者高其跡。非夫合天和以挺作。吸沖氣而為靈。舒重宵以迴蔭。吐德音而流聲。亦孰能與於此哉。將欲搖蕩群生之性宅至宗而至。開宏基於一簣。廓恆沙而為宇。若然而不悅文殊之風。則未達無窮之量。長笑於大方之寂矣。自世尊泥曰幾將千祀。流光福蔭復與時而昇降。由是冥懷宗極者。感悲長津之喪源。懼風日之潛損。遂共表容金石繼以文頌。人思自盡。庶雲露以增潤。今之所遇。蓋是數減百年。有轉輪王王閻浮提。號曰阿育。仰規逸軌擬而像焉。雖真宰不存於形。而靈位若有主。雖幽司不以情求而感至斯應。神變之異屢革民聽。因險悟時信有自來矣。意以為接頹薄之運。寔由冥維之功。通夫昏否之俗。固非一理所弘。是以託想之賢。祗誠攸寄。思紐將絕之緒。引豪心以摽位。乃遠摸元匠像夫所像。感來自衷不覺欣然同詠。   眇眇童真。弱齡啟蒙。含英吐秀。登玄履峰。神以道王。體以沖通。浪化遊方。乃軌高蹤。流光掩映。爰暨茲邦。思對淵匠。靖壹惟恭。虛襟絕代。庶落塵封。   佛影銘(並序)   謝靈運   夫大慈弘物。因感而接。接物之緣。端緒不一。難以形撿易以理測。故已備載經傳。具著記論矣。雖舟壑緬謝像法猶在。感運欽風日月彌深。法顯道人至自祇洹。具說佛影偏為靈奇。幽巖嵁壁若有存形。容儀端莊相好具足。莫知始終常自湛然。廬山法師聞風而悅。於是隨喜幽室即考空巖。北枕峻嶺南映彪□。摹擬遺量寄託青采。豈唯象形也篤。故亦傳心者極矣。道秉道人遠宣意旨命余制銘。以充刊刻。古銘所始寔由功被。未有道宗崇大。若此之比豈淺思膚學所能宣述。事經徂謝永眷罔已。輒磬竭劣薄以諾心許。徽猷祕奧萬不寫一。庶推誠心頗感群物。飛鴞有革音之期。闡提獲自拔之路。當相尋於淨土解顏於道場。聖不我欺致果必報。援筆興言情百其慨。   群生因染。六趣牽纏。七識迭用。九居屢遷。劇哉五陰。倦矣四緣。遍使輪轉。苦根迍邅。迍邅未已。輪轉在己。四緣雲薄。五陰火起。亹亹正覺。是極是理。動不傷寂。行不乖止。曉爾長夢。貞爾沈詖。以我神明。成爾靈智。我無自我。實承其義。爾無自爾。必祛其偽。偽既殊塗。義故多端。因聲成韻。即色開顏。望影知易。尋響非難。形聲之外。復有可觀。觀遠表相。就近曖景。匪質匪空。莫測莫領。倚巖輝林。傍潭鑒井。借空傳翠。激光發冏。金好冥漠。白毫幽暖。日月居諸。胡寧斯慨。曾是望僧。擁誠俟對。承風遺則。曠若有概。敬圖遺蹤。疏鑿峻峰。周流步檐。窈窕房櫳。激波映墀。引月入窗。雲往拂山。風來過松。地勢既美。像形亦篤。采淡浮色。詳視沈覺。若滅若無。在摹在學。由其潔精。能感靈獨。誠之雲孚。惠亦孔續。嗟爾懷道。慎勿中惕。弱喪之推。闡提之役。反路今睹。發蒙茲覿。式厲厥心。時逝流易。敢銘靈宇。敬告振錫。   佛讚   范光祿命作   精粗事阻。始末理通。捨事就理。即朗祛蒙。惟此靈覺。因心則崇。四等拯物。六度在躬。明發儲寢。孰是化初。夕滅雙樹。豈還本無。眇眇遠神。遙遙安如。願言來期。免茲淪湑。   范特進書   卿常何如。歷觀高士。類多有情。吾亦許卿。以同何緬邈之過。便是末孤了幽關也。吾猶存舊情東望慨然。便是有不馳處也。見熾公阡陌。如卿問棲僧於山。誠是美事。屢改驟遷。未為快也。杖策之郡斯則善也。祇洹中轉有奇趣。福業深緣森兮滿目。見形者所不能傳。聞言而悟亦難其人。辭煩而已。於此絕筆。范泰敬謂。   祇洹塔內讚。因熾公相示。可少留意省之。並同子與人歌而善。   答范特進書送佛讚   辱告慰企。晚寒體中勝常。靈運腳諸疹。此春更甚憂。慮古人有情。信如來告。企詠之結實過飢渴。山間幽阻音塵闊絕。忽見諸讚歡慰良多。可謂俗外之詠。尋覽三復味翫增懷。輒奉和如別。雖辭不足睹然意寄盡此。從弟惠連後進文悟衰宗之美亦有一首。並以遠呈。承祇洹法業日茂。隨喜何極。六梁微緣。竊望不絕。即時經始招題在所住山南。南簷臨□北戶背巖。以此息心當無所忝耶。平生緬然臨紙累歎。敬惜為先繼以音告。儻值行李輒復承問。二月一日謝靈運白答。   和范特進祇洹像讚   范侯遠送像讚命余同作。神道希微願言所屬。輒總三首期之道場。   佛讚   惟此大覺。因心則靈。垢盡智照。數極慧明。三達非我。一援群生。理阻心行。道絕形聲。   菩薩讚   若人仰宗。發性遺慮。以定養慧。和理斯附。爰初四等。終然十住。涉求至矣。在外皆去。   緣覺聲聞合讚   厭苦情多。兼物誌少。如彼化城。權可得寶。誘以涅槃。救爾生老。肇允三車。翻乘一道。   無量壽頌   和從弟惠連   法藏長王宮。懷道出國城。願言四十八。弘誓拯群生。淨土一何妙。來者皆清英。頹年欲安寄。乘化必晨征。   維摩詰經中十譬讚八首   聚沫泡合   水性本無泡。激流遂聚沫。即異成貌狀。消散歸虛豁。君子識根本。安事勞與奪。愚俗駭變化。橫復生欣怛。   焰   性內相表狀。非焰安知火。新新相推移。熒熒非向我。如何滯著人。終歲迷因果。   芭蕉   生分本多端。芭蕉知不一。合萼不結核。敷花何由實。至人善取譬。無宰誰能律。莫暱緣合時。當視分散日。   幻   幻工作同異。誰復謂非真。一從逝物過。既往亦何陳。謬者疑久近。達者皆自賓。勿起離合情。會無百代人。   夢   覺謂寢無知。寐中非無見。意狀盈明前。好惡迭萬變。既悟眇已往。惜為浮物戀。孰視娑婆盡。寧當非赤縣。   影響合   影響順形聲。資物故生理。一旦揮霍去。何因得像似。群有靡不然。昧漠呼自己。四色尚無本。八微欲安恃。   浮雲   氾濫明月陰。薈蔚南山雨。能為變動用。在我竟無取。俄已就飛散。豈復得攢聚。諸法既無我。何由有我所。   電   鯈爍驚電過。可見不可逐。恆物生滅後。誰復覈遲速。慎勿留空念。橫使神理恧。廢己道易孚。忘情長之福。   佛記序   沈約奉梁高祖敕撰並敕啟序合三首   敕雲。去歲令虞闡等撰佛記。並作序。序體不稱。頻治改猶未盡致。尋佛教因三假以寄法。籍二諦以明理。達相求宗不著會道。論其指歸似未至極。乃不應以此相煩。亦是一途善事。可得為厝筆。以不故指敕。闡等結序末體又似小異。臣約言。佛記序今謹以上呈。詞義無取。伏懷自恧。謹啟。   敕雲記序始得看今敕繕寫流布。   序曰。含靈萬品。既非記諜所窮。物物稟生。豈伊積塵能計。莫不起乎無理而至乎無生者也。雖要終有地而原始莫聞。自非靈照特達宗極斯在。則理閉機初鑽叩事絕。非惟四果不議。固亦十地罔窺。邈乎悠敻。有之而莫知所從者也。如來覆簣爰始言登永路起滅迴環馳驟不息。去來五道。大千比之毫端。往復三界。祇劫未足稱遠。積明累照唸唸不休。離此生滅證成妙果。固已空有兼謝。豈徒齊遷魯變而已哉。昊昊區區。猶秉何言之稱。至人無己。寧以詞義為珍。蓋由萬惑相扇昧明代起。業假緣開事須曉達。一音所吐無思不服。義在徇物動非為己。法吼振灑於無外。甘露炳煥於龍宮。開宗闡教致之有漸。摽四諦於鹿園。辨百非於雙樹。廓不二之法門。廣一乘之長陌。行迷復路弱喪知歸。而自應回舛厥塗不一。白毫所照。遍剎土於恆沙。七步降踐。壅龍堆而攸被。推極神道原本心靈。感之所召跨無邊而咫尺。緣之所乖面法城而不睹。及像教雲末經記東流。熱阪艱長寒山峻阻。橫書左字累萬方通。翦葉成文重譯未曉。自此迄今千祀過半。靈跡稍啟名僧間出。律藏方等行來漸至。蘊乎西國未至者多。雖法身常住之奧遠。二諦三假之淵曠。悟道求宗於斯可足。而能仁禮茲大聖寔為本師。悠悠群品精靈所係。迄於前因往業多所昧略。然神化應感參差互見。又世胄名氏本國俗緣散析。眾部卒難討究。神功妙力同出異名。降胎求道寧止一相。託生迦維本由權跡。出自北門非悟法之始。遍照東方豈通化之極。適道已來。四十九載妙應事多。宜加總緝共成區畛。至於經像舊錄境剎遺記。開勸之功於斯自遠。大權弘曠亡身以濟物。應真耿介摽心非為己。分蹤或異適未必同。神塗詭互難以臆辯。靈怪倜儻言語斯絕。圖澄之龍見趙魏。羅什之鳳集關輔。揵陀近遊京洛。單開遠適羅浮。雖跡與俗同而意無可察。塗出玉門法座不遠。七處八會峨然在目。靈應盻蠁偏富延澤以西。光景葳[卄/(麩-夫+壬)]多見天山之表。有志奇僧每經遊歷。神跡昭然鹹有文注。繁蕪舛雜實須裁整。分五道於人天。設重牢於厚地。各隨業力的焉不差。此皆卷舒真俗終始名相。其聖塗玄遠大。則直至道場。其徵證切近小。則開勸晚學。斯寔兼濟之方舟。大悲之廣路。雖復智昏視內形窮尺捶。緣動必應。又況進於此者乎。是以至聖慇懃每存汲引。垂文見意貽厥將來。皇帝行成無始道承曠劫。十號在躬三達靡礙。屈茲妙有同此轉輪。傷昏愍惑久迷正路。悱發之徒空懷鑽仰。條流緬曠事難總一。志淺業勞迄用無就。非所以闢彼四衢出之火宅者也。乃詔中書侍郎虞闡太子洗馬到溉後軍記室周捨。博尋經藏搜採注說。條別派分各以類附。日少功多。可用辨此。名曰佛記。凡三十篇。其有感應之流事類相似。止取其一餘悉不書。或復死而更生陳說經見。事涉杳冥取驗無所。亦皆靡載同之闕疑。或憑人以言託想成夢。尤難信曉一無所錄。若夫欲遐適者。必遠記所從。欲悟道者。必妙識所宗。然後能允得其門親承音旨。未有不知厥路莫辨伊人膠目闇踐自與理合。所以引彼眾流歸之一源。可令莘莘含識望塗知往案。砥矢而言歸。不迴遑於岐路。俾厥清信之士亦有取於此雲。◎   ◎余以佛化隄封三千圍內近對小識。且局南洲。斯則通計神州鹹蒙聲教神蹤遺跡閉在姬初。前漢已來相從間出。劉向挍書天閣。往往見有佛經。赤縣山裂水開。時時瑞像來現。或塔由地踴。或佛降因空。事緒繁委略標十數。有未見者須顯其相雲。   略列大唐育王古塔歷(並佛像經法神瑞跡)。   越州東三百七十里鄮縣塔者。西晉太康二年沙門慧達感從地出。高一尺四寸。廣七寸。露盤五層。色青似石而非。四外彫鏤異相百千。梁武帝造木塔籠之。八王曰輿巡州里。今見神瑞光聲聖僧。備如別傳。   鄭州超化寺塔。在州南百餘里。基址適今。寺院並古時石砌合縫甚密。鐵為細要。其石長八尺。四面細要長一尺五寸。深五寸。石下並泥。塔南基出泉十餘所。徑三尺。湧而無聲。永徽中有崑崙。入泉向下窮之。但有石柱羅列。竟不測其際。中有石塔在空。水凝而不及。   冀州(舊魏州者)臨黃縣西北三十里有育王舍利寺。近為尼住寺。有古塔。編石為基。從水底出塔。三面水極深。惟西面通行。往足有蓮藕。人畏之無敢採捕。   岐州岐山南岐山縣北二十里法門寺塔在平原上古來三十年一度開。開必感應。顯慶五年敕令僧智琮。往請有瑞令開蒙。光明照燭道俗通見。乃掘出進內。龍朔二年還返故塔。其舍利如大人指節骨。長二寸許。其內孔方。色白光明。如別圖狀。   益州成都郭下福感寺塔。本名大石寺。隋初詵律師尋其古跡。欲尋其舍利掘至泉源。惟是一石。見於其上架九級木浮圖。備有靈相。隋蜀王秀又掘之至泉。風雨至不可及際。於傍破得一片石出。乃是瑿玉。今見存益州北百里雒縣城北郭下寶興寺塔。其寺本名大石。其事大同福感。益州西南百餘里。晉原縣等眾寺塔。略同於上。   閏州江寧縣故都朱雀門東南古越城東。廢長干寺內。昔西晉僧慧達感光。掘之一丈得三石匣。中有金函盛三舍利並髮爪。其髮引可三尺。放則螺旋。今有塼塔三層並剎佛殿。餘但榛木大蟲登基穢污者被打號叫驚人。或有死者。   懷州東武陟縣西七里妙樂寺塔。方基十五步並以石編之。石長五尺闊三寸。以下極細密。古老傳雲。其塔基從泉上湧出。云云。   瓜州城東三里有土塔。周朝育王寺。今廢。惟有遺基。上以捨覆四廊牆匝。時見光明。公私士女往來乞福。   青州臨淄城中有阿育王寺。其形像露盤在深林巨樹下。昔石趙時。佛圖澄知之令往取。入地二十餘丈獲之。   河東蒲阪有育王寺。時出光明。姚秦時掘得佛骨於石函銀匣中。照耀殊常。   并州子城東育王寺者。今見尼住為淨明寺。失基所在。   并州榆社縣郭下育王寺小塔。見有僧住。   代州城東育王塔。   洛州故都西白馬寺東一里育王塔。   甘州東百二十里刪丹縣城東弱水北土堆。   古老雲育王古塔。   沙州城內廢大乘寺塔基。雲是育王塔。   晉州北霍山南士堆。古老雲是育王寺塔。   已前諸塔。並是姬周初。有大輪王。名為阿育。此曰無憂。統臨此洲。萬有餘國。役使鬼神一日而造八萬四千塔。此土有之。每發神瑞。廣如感應傳。   揚州育王金瑞像者。吳孫皓時後園所獲。皓初蔑而穢之。腫痛遍身。太史占曰。犯大神也。皓謝之。有間因爾開信。   吳郡松江浮水石像二軀。昔西晉建興中像浮松江。有居士朱應。接而出之舉高七尺。於通玄寺視背有銘。一名惟衛二名迦葉。   荊州長沙寺瑞像者。東晉太元初見於州城北。行人異之試以刀擊。乃金像也。長沙寺僧迎至寺。光上有梵書。雲育王所造。梁武聞迎至都。大放光明。及梁滅迎上荊州。至今見在。歷代光瑞不可備載。如別所顯。   荊州大明寺檀優填王像者。梁武帝以天監元年夢見檀像入國。乃詔募得八十人。往天竺。至天監十年方還。及帝崩元帝於江陵即位。遣迎至荊都。後靜陵側立寺。因以安之。   楊州長干寺阿育王像者。東晉鹹和中。丹陽尹高悝見張侯浦有光。使人尋之得一金像無光趺。載順至長干巷口。牛不復行。因縱之乃徑趣長干寺。後數年東海人於海獲銅趺浮水上。因送像所果同。後四十年南海獲銅光於海下。乃送像所。宛然符合。自晉宋齊梁陳隋唐七代。無不入內供養。光瑞如別。今在京師大興善寺。摸寫殷矣。   涼州南百里崖中泥塑行像者。昔沮渠蒙遜王有涼土專弘福事。於此崖中大造形像。千變萬化驚人眩目。有土聖僧。可如人等。常自經行。無時暫捨。遙見便行。人至便止。觀其面貌。如行之狀。有羅土於地者。後看足跡納納。今見如此。   襄州檀溪寺金像行者。東晉寧康中。沙門釋道安之所造也。及成就已乃行至萬山。明迎返寺。其夕又出至寺門。至山蹋石現一足相。周武滅法。鎮副長孫哲。志性兇粗先欲除毀。令百人以索繫頸挽之不動。哲大怒。乃至加五百人方倒。振地。哲喜落馬尋卒。當毀像時。於腋下倒垂衣內銘雲。此像三周甲午當滅。勘以長曆。大略符焉。其所蹈石在本寺。今名啟法是也。   涼州西番禾縣瑞石像者。元魏太延中。沙門劉薩河行至番禾東北。望神御谷而禮曰。此山中有佛像出。若相不具國亂人苦。經八十七載。正光年初風雨震山。像出長三丈許。惟無其首。登即命造隨安隨落。魏道陵遲分東西矣。後四十年。州東七里□內獲石佛首。即以安之。恰然符合。周保定中。像首又落。隋初還復立瑞像寺。煬常西征過之。改為感通寺。今圖寫多依量莫准。   京師崇義寺石影像者。形長八寸徑五寸八楞紫石英色。梁武太清中。有僧從外國將來。遇亂安廬山像頂上。隋煬在蕃鎮江陽。見別記往求得之。及登儲貳送於曲池日嚴寺。寺廢入崇義寺。京師道俗鹹就見之。往往不同。見佛見神。山林幢蓋者前後異等。貞觀七年敕迎入內。   坊州玉華宮鐵礦瑞像者。周武滅法有姜明者。督事夜行。每見山上光明。旦往尋之。有臥石狀如像。便斫掘四邊。乃是鐵礦不可傷損。舉身三丈谷中有趺。乃共村人拗舉。忽然下流。逕趣趺孔。卓然特立。以狀聞奏。時天元嗣。曆改元大象。敕其處為大像寺。因開佛法。隋初改為顯濟寺。   太宗在宮時往禮謁莊嚴修飾。在宮東三十里大苑內。永徽中改宮立寺。陰闇之夕每放光明。   襄州峴山華嚴寺盧捨那瑞像者。本是周朝古像。法滅藏之得存。每有凶相以涕出為期。隋文將崩。一鼻涕出。沾污於懷金薄剝起。雖後修飾望還如涕。貞觀末年四月內連涕不止。塗污胸懷方可尺許。   太宗升遐方驗先兆。至六月內涕又流出。合境同懼。至七月漢水汎溢入城郭。深丈餘。今見在。   陳朝重雲殿飛入海者。此殿梁武所立。中安像設並是珍寶。梁謝陳登武帝既崩。須葬具欲取殿中珠帳。人力既豐四面齊至。忽見雲氣圍繞。大雨滂注雷電震擊。百工奔走。又見火列空中布焰相屬。重雲大殿其中佛像。一切上騰煙火相映欻然東逝。傾國上望。絕目方止。雨晴即日惟礎在焉。月餘有人東州來。是日見殿乘空入海。今望海者時往見之。元魏洛京永寧寺塔天震東海。其事略同。   江州廬山文殊師利瑞像者。昔晉名臣陶侃建。旟南海有漁人見海濱有光。白侃令尋之。俄見金像凌波趣船。接銘乃育王所造文殊也。送往武昌寒溪寺。後遷荊州迎像上船。船即沒水。遠法師迎入廬山。一無有礙。今在山東林重閣。   渝州西百里相思寺北。石山上有佛跡十二枚。皆長三尺闊一尺一寸深九寸。中有魚文。在佛堂北十五步。見有僧住。   循州東北興寧縣靈龕寺北石上佛跡三十餘。大者長五尺已下。   京師大興善寺。大有靈瑞佛像佛骨佛齒等。   撫州顯慶年中有潭州行像。自移來州東二十里。山中道現兩跡。長三尺相去五百餘里。初不知其來。有人尋山見怪。遍告遠近將移就寺不動。刺史以下官人酷旱。步至像所請還州寺。三人捧之至州。隨行雲布當夜大澍。遂以有年。今在撫州。   隋時蔣州興皇寺佛殿被焚。中丈六銅像正當棟下。及火發棟墜。像自移南五六尺許。形得安全。四面瓦土灰炭。去像五六尺。曾不塵玷。今在白馬寺鳥雀所不侵凌。   簡州三學山寺有佛跡。每夜神燈在空。遠見近滅。至六齋夜其燈則多。   坊州玉華寺東北慈烏川。武德年中居人郝辯者。素有信向。見鹿群常居山側異之。遂掘其處得石像一軀。高丈四五。乃移出在川中家內。其相大同玉華寺東者。古老傳雲。迦葉佛時。此山所藏者四十餘軀。今有二現。餘猶未出(涼州山現亦同)。   邢州沙河縣四面銅佛者。長四尺許。隋初有人入山。見僧守護此像。因請供養。失僧所在。其人欲負將出而不動。諸處人聞助曳亦然。沙河寺僧聞之。試引輒行至寺。後人於寺側獲金一塊。上有二烏形。銘雲。擬鍍四面佛因鍍之。佛形上遍是烏影。隋後主聞有瑞跡。遣工冶鑄倣之。鑄卒不成。終有缺少。經二百日乃止。今在寺中。   已前神塔瑞像開俗引凡。未深明者由茲發信。既信殊相方能攝心。披經討論資啟神解。方知四魔常擾六賊恆凌。覺而且怖超方有日。不爾沈淪還同無始。弘明之道豈其然哉。至於經卷不灰。乃符火浣之布。書空不濕便同天蓋之靈。聖寺屢陳。鐘聲流於遠近。神僧數現。受供通於道俗。斯途眾矣。備於感通記中。   出古育王塔下佛舍利詔(又牙像詔)   梁高祖   大同四年八月。月犯五車。老人星見。改造長干寺阿育王塔。出舍利佛髮爪。阿育鐵輪王也。王閻浮一天下。一日夜役鬼神造八萬四千塔。此其一焉。乘輿幸長干寺。設無礙法喜食。詔曰。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萬物不得齊其蠢生。二儀不得恆其覆載。故勞逸異年歡慘殊日。去歲失稔斗粟貴騰。民有困窮遂臻斯濫。原情察咎或有可矜。下車問罪。聞諸往誥。責歸元首寔在朕躬。若皆以法繩則自新無路。書不雲乎。與殺不辜寧失不經。易曰。隨時之義大矣哉。今真形舍利復現於世。逢希有之事。起難遭之想。今出阿育王寺說無礙會。耆年童齒莫不欣悅。如積飢得食。如久別見親。幽顯歸心遠近馳仰。士女霞布冠蓋雲集。因時布德允葉人靈。凡天下罪無輕重皆赦除之。   大同四年七月。詔曰。天慈普覆義無不攝。方便利物豈有方所。上虞縣民李胤之掘地得一牙像。方減二寸。兩邊雙合俱成獸形。其內一邊佛像一十二軀。一邊一十五體。刻畫明淨巧跡妙絕。將神靈所成非人功也。中有真形舍利六焉。東州昔經奏。上未以為意。而胤之銜愆縲紲束治。真形舍利降在中署。光明顯發示希有相。大悲救苦良有以乎。宜承佛力弘茲寬大。凡天下罪無輕重。在今月十六日昧爽以前。皆赦除之。即日散出。奉迎法身還臺供養。   上菩提樹頌啟   梁晉安王綱   臣綱言。臣聞擊轅小唱有慕風雅。巴人淺曲實仰陽春。是以葑葵細葉猶傾朝景。爝火微光不能自息。伏惟陛下。至德欽明玄猷廣運。乃神乃聖道跨軒媯。正覺正真功符圓極。常住為樂法喜為甘。慈雨被於無垠。睿化覃於幽顯。故八風調四氣正。天下定海外安。弘龍窟之威。紹鷲山之法。無為不住實愍蒼生。無相乃宣引歸真域。製茲道樹顯此金容。使誓願者結因。頂禮者增福。會途已一古今誰二。伏以器表承露東阿薦銘。瑞啟黃龍中山興頌。臣雖不敏實有愚心。謹上菩提樹頌一首。學謝稽古思非沈鬱。不足以光揚盛德髣拂一隅。顧恧芻言伏紙慚震。謹啟。   手敕省啟。覽所上菩提樹頌。捃採致佳辭味清淨。仰讚法王稱歎道樹。意思口說乃至手書。極得三業之善。但所言國美皆非事。實不無綺語過也。越敕。   菩提樹頌(並序)   竊以。因緣假有。眾生之滯根。法本不然。至人之妙理。是以三界六趣遶業障而自迷。八解十智導歸宗而虛豁。是以能仁大師隨緣布道。愍焰宅之既焚。傷欲流之永騖。託白淨之宮。照黃金之色。居茲三惑示畫篋之非真。出彼四門驚浮雲之易滅。於是佛日啟。法雷震。設漸教。降權跡。三寶現世一道知歸。大接群蒼救茲未度。法雲法水之潤。等世界於無邊。智燈智炬之光。同虛空於莫限。物因難量化緣將息。林開白日樹映青枝。悲哉六識沈淪八苦。不有大聖誰拯慧橋。皇帝體乾元之叡德。含天地之純誠。照玉鏡之神。握太平之運。吞虞孕夏罩漢籠周。御六氣而子蒼生。扇二儀而布亭毒。緯樂經禮偃武修文。秋荼不設廢九律之嚴科。春雨愛生解三驅之密網。固以咸池之靈自失。汾水之德知慚。少陽懋善於元貞。蕃臣變味於槐袞。八凱三座九棘四科之士。內宣王事運策橫行。專城推轂之將。外守封彊一同文軌。萬方共貫。穿胸鏤臆之酋。短身長臂之帥。南越鑠石北極天沙。東邁日枝西踰月紀。莫不梯峰。掛迥越繩度之山。航海跨深。汎浮毛之浪。奉方入貢。進忠請職。獻同心之鳥。貢比肩之獸。爾乃嘉祥競發寶瑞鹹委。靈芝潏露月萃郊園。義鳳仁虎日聞郡國。如珠如璧。既照燭於中畿。若雲非雲。亦徘徊於宮雉。於是驅黎氓於仁壽。濟動植於幽隍。歲樂民殷家給戶足。斑白不提挈。童稚有謳歌。從善如流應風猶草。開農務本鑄刃銷鋒。紅粒盆箱青鳧委貫。上照天下漏泉。天既成矣地既平矣。天子乃均一子愍四生。示正行之因。標出要之路。廣設道場大弘妙法。涅槃寶棹。接惑眾於背流。慈悲光明。照群迷於未曉。法輪遍乎大千。清涼被於小葉。故天人舞鳳去照園而讚善。菩薩飛象越香土而來儀。五百寶蓋騰光自合。十千瓔珞懸空下墜。龕室莊嚴國界殊特。製三時之殿。聳四柱之臺。雖漢後望神之宮軒轅待仙之觀。曾何足髣拂寶雲儀形等覺。於是想成道之初。建菩提之樹。四海呈珍百工薦巧。雕金鏤碧綴鏡懸珠。製似雪山形同飛蓋。四布垂陰五面蓋物。名高滿月恩踰普覆。並艷千光之樹。連英五色之花。璧日垂采玉帶生煙。微風徐動寶枝成樂。儼然妙色蔭此曲枝。顯若金山尊如聚月。信女百味之初。諸天四缽之狀。散漫祥草連翩青雀。伏吐電之魔。卻擔山之鬼。奇姿瑰質不可勝言。此實生善之妙緣進行之深福。當今盛美曩代未聞。方應照德不窮。懸諸日月。巍巍永樂萬萬斯年敢作頌曰。   綿史載觀。靈篇眇鏡。寶冊葳[卄/(麩-夫+壬)]。帝圖掩映。鳥紀稱祥。龍書表慶。九州布惠。五弦作詠。蒸哉至矣。大梁啟聖。功覆眾古。業高受命。金輪降道。玉衡齊政。無思不服。有意斯盛。一乘運出。五眼清淨。稟識康歌。昆蟲得性。舜廚靈扇。堯庭神莢。豈如道樹。覆潤弘浹。靡密垂光。芬芳委疊。時動百花。乍開千葉。現彼法身。圖茲瑞牒。海度六舟。城安四攝。惠澤既播。淳風普葉。休明智境。清朗法泉。百神嗟仰。千佛稱傳。榮光動照。玉燭調年。菩提永立。波若長宣。穆穆明後。萬壽如天。   唱導文   梁簡文   夫十惡緣巨易惑心塗。萬善力微難感靈性。是以摩鉗赴火立志道場。薩埵投身必之妙覺。眾生積染流浪不歸。苦海易沈慈波空蕩。渴愛與生死共門。無明與結網同路。各趣百非纏茲四苦。人思戮力昭彼三明。是以如來因機致化。如大醫王隨病施藥。當今皇化之基。格天網地。扇仁風於萬古。改世季於百王。覆載蒼生慈育黎首。天涯海外奉義餐風。抱嗉吹脣含仁飲德。民無賢肖愛均一子。眾等宜各克己丹誠澄心慊到。奉為至尊敬禮娑婆世界釋迦文佛。歡喜世界栴檀德尊。水精剎土月電如來。寶明世界山海慧佛。奉願聖御與天地比隆。慈明與日月齊照。九有被康哉之澤。八方延仁壽之恩。玉燭之美日著遐方。擊壤之歌遍聞天下。敬由心起。五體所以外恭。情發於中。六識所以遍到。故一善染心萬劫不朽。百燈曠照千里通明。憑法致安積善延慶。今日幸遇茲訓誘。豈得不罄竭心途奉為皇太子敬禮東方寶海。南方燈明西方無量北方相德。奉願離明內映合璧外和。玉振雲浮金聲海鏡。日朝顏色四善流風。既擅溫文之德。實著監國之重。蒼生飲德有識餐仁。燮和內化事炳周經。讚德含章訓高惇史。故以配正奉天。表七教於仁德。宣風緝惠闡六服於溫慈。各宜攝心奉為貴嬪歸命敬禮五十三佛三十五尊當來賢劫千現在百七十。奉願月相與萬善同休。金聲與四時並祐。興七覺以炳照。因十智於常樂。閨守奉仁宮儲欽德。暉同疊璧煥若崑瓊。   蓋聞嵩高惟嶽作屏皇家。宗子維城克固盤石。所以戚均魯衛任等蕭曹。三台正席坐而論道。九棘勤王恪居連事。宜各運心奉為臨川安城建安鄱陽始興豫章又南康廬陵湘東武陵諸王家國戚屬六司鼎貴歸命敬禮舍利形像菩提妙塔多寶踴現釋迦碎身。奉願鏡凝深情嶽峙洪福。克隆帝社永茂皇枝。眾各一心歸命三寶。三界異術五道分逕。天人植業各歸一果。鬼神牽報事炳冥途。十善花果既乖正力。五濁煩心彌多惱累。雖復聰明正直。三牲之祀未虧。陰陽不測。六根之滯猶染。眾等宜各露誠逮為天龍八部護塔善王乃至脩羅八臂摩醯三目。盡為敬禮尊經正典清淨波若究竟涅槃法花會一之文。淨名不二之說。願一切善神。永斷無明長遵正本。臥處寶宮坐甘香積。帝釋淵廣。泛波若之舟。淨居深沈。駕牛車之美。澤及三界明照四天。大悲拔苦事炳前經。弘慈與樂義高名訓。是以靈權降跡。出沒不同。菩薩位懷。顯晦多術。無邊劇惱。扇八苦於修途。有縛纏情。繞六趣於危道。金瑣玉床猶念解脫。彫珠飾綺不及塗中。至如飄颻熱風滄浪冰水。暗室千重黑城百仞。鐵輪碎骨銅柱焦腸。傍出刀峰撗抽劍鍔。如斯眾苦尤為險脆。一息不追則萬劫永別。剎那暫斷則千代長離。相與共託閻浮泡生幻處。危脆之質有險蜉蝣。風電之馳誠難可駐。況復三相併蹙二鼠攢危。毒箭惡蛇尤為可畏。庶憑正法拔茲累染。長享百福永斷六塵。對至無強惟佛可恃。今為六道四生三途八難慈悲懇到。一心遍禮十住菩薩三行聲聞禮救世觀音獻蓋寶積西方大勢東國妙音四辯淨名二土螺髻珠頸善宿彌勒文殊金剛藏解脫月棄蔭蓋常舉手十大弟子五百羅漢。願囹圄空虛疾惱消息。域中百縣方外千城。凡在幽縶一同寬蕩。人協覆蛇俗化匡蟻。類服鴆之不死。同拔劍之無傷。含生不縷轉死自溫。渭橋日飽翳桑無餓。打塞三途填碎地獄。破魔兵眾壞生死軍。閻羅發十善之心。牛傍啟五戒之業。如魚少水若鳥窮林。一聽法音即捨穢質。人運五體歸命三尊。   禮佛發願文(十餘首)   夫至覺玄湛本絕聲言。妙慮虛通固略筌象。雖事絕百非而有來斯應。理亡四句故無感不燭。皇上道照機前思超繫表。凝神汾水則心謝寰中。屈道軒丘則形勞宇內。斯乃法忍降跡。示現閻浮之境。大權住地俯應娑婆之域。故欲洗拔萬有度脫群生。濯淨水於寶池。蔭高枝於道樹。折伏攝受之仁遇緣而鹹極。苦言軟語之德有感而斯唱。日用不知利益莫限。眾等相與增到。奉逮至尊五體歸命。云云。   仰願皇帝陛下至道與四游並運。玄風與八埏共廣。反淳源於三古。捨澆波於九代。至治已睹於今日。大道復屬於此時。虎豹尾而不驚。虺蛇蹍而莫噬。埋金抵玉毀契焚文。嘉禾生醴泉出。金車玉馬自相暉曜。玄鶴丹鳳飛鳴來往。光景之所照燭。舟車之所驅汎。莫不屈膝係頸迴首革音。入侍稿街迎拜渭水。與天地而長久。等金石而愈固。中岳可轉長河有清。而我聖皇愈溫愈睟。不言而化行。無為而教肅。   夫道備監撫望表元良。察遠知微貫宗包極。不勞斧藻無待審諭。況復靜悟空有同觀真俗。能行能說既信既持。眾等齊誠奉逮儲君殿下。歸命敬禮。云云。   仰願皇太子殿下厚德體於蒼蒼。廣載侔於磻礡。前星照曜東離煥炳。淑問自遠和氣熏天。異才爭入端人並至。玉體怡清金聲妙越。   夫茂實英聲道周德廣。秉珪襲袞之貴。坐槐憩棠之尊。猶應共惜東暾俱吝西□j□凞驄椹□|檢□娩□襼□□□□□驛□□□飀□秕□□□襐裀□葉□礹□□□碌□槁j□隉慼熬X□復□□□襐□U□驀q□駭騫覦□露□j□□□□   仰願諸王。既明且哲。聲跨於河楚。令問令望。道均於旦奭。德貫右戚義藹周親。作鉉則與二曜相終。臨岳則與四維等固。若彭涓之遐永譬松筠之貞悅。   觀夫天枝峻密常葉英芬。莫不玉振蘭搖金鏘桂縟。睹寸文而驗錦。觀一毛而測鳳。並能才高銅殿辭富雲臺。彬彬亹亹超超灼灼。   以斯勝善奉逮諸王殿下。敬禮。云云。   仰願諸王殿下穆穆與清風並扇。英英將白雲共朗。永鍾清祉長享元吉。出牧則聲高民上。入朝則譽先物右。德重山王智超海藏。鏗鏘麗於珠樹。皎鏡光於玉田。   夫道流雲屋德感椒闈。必以前籍勝因宿稟嘉數。況重霑法雨更披慧日。雖異姜後解珥請罪於周王。不待樊姬捨肉有激於荊後。而遵恭儉去嗜欲。棄彫璣徹靡麗。了心不滯正見無疑。眾等齊誠奉為六宮眷屬。歸命敬禮。云云。   願六宮眷屬。業華姬日聲麗媯辰。振采鐫圖傳芳詩史。位齊寶印行等月光。具六神通得四無礙。   夫稟閑明之德懷深妙之心。豈非修習有木。故能依止無倦。義興等諸公主。忘斯華重甘此翹到並宿世之所記□。故現前所以信了。影響至真寤寐玄極。人各增到。仰為諸公主歸命敬禮。云云。   願諸公主。日增智性彌長慧根。四攝四依已尊已蹈。七善七定靡退靡輟。盛此王姬光茲帝女。長享湯沐與河山而同固。永服緹綺貫寒暑而無窮。   夫三相雷奔八苦電激。或方火宅乍擬駛河。故以尺波寸景大力所不能駐。月御日車雄才莫之能遏。其間飲苦餐毒抱痛銜悲。身口為十使所由。意思乃八疵之主。眾等相與彼我齊到。懺悔業纏。無始以來至於今日。所為十惡自作教他。見善不讚聞惡隨喜。焚林涸澤走犬揚鷹。窮鄭衛之響。極甘旨之味。戲笑為惡倏忽成非。侮慢形像凌踐塔寺。不敬方等毀離和合。自定權衡棄他計用。愧心負理昧主欺親。雖七尺非他方寸。在我而能任其情。在人未易恣此心口。眾罪所集各運丹懇。五體自投歸命敬禮。云云。   願現前眾等。身口清淨行願具足。消三障業朗三達智。五眼六通得意自在。   懺悔禮佛文   王氏(同前)   夫有非自有。有取所以有。無非自無。無著所以無。故有取之惑興倏成萬累。無著之念起一超九劫。是知道之所貴。空有兼忘。行之所重。真假雙照。稟氣含靈莫聞斯本。宵形賦影靡測由來。故發茲識窟猶綿蒙。其莫辯導此愚根。尚窈冥而未悟。茫茫有同暗海。幽幽實在危城。業風縈薄三有長騖。惑水邅迴二死相屬。以苦捨苦從暗入暗。尋本不離色心。即事莫非生滅。是用抱此纏蓋淪迴生死。恣其六愛興其八邪。或狙詐而克昌。乍仁義而溘死。或才均智等。此賤彼豪。或共日並時。人升我墜。唯言報施寂寥。不知因對皎徹。曩緣今果過現殖成。有如符契不謬毫髮。而欲以促生運其長術浮命迴其冥數。當知剎那交謝瞬息不留。東扶裁吐西崦已仄。譬閱川之駛流。若棲葉之輕露。偽城易弛毒樹自攻。若非假實兩明真俗俱辯。豈能寫誠迴向刻意修習不退不沒愈堅愈固。南平大王殿下。含辰象之正氣。畜海岳之淳靈。宿侍八恆早遊七覺。藉妙因於永劫招勝果於茲地。若真金之愈鎣。美玉之載琢。是用未積已散。不藏而捨。故今式招靈指仰屈神儀。建此齋肅譬茲關揵。盛來緇素濟濟洋洋。名香遍室寶花覆地高梵宛轉。寧止震木遏雲。清桴遙奕非直騰魚仰馬。仰願四部至誠五體歸命東方。云云。   願大王殿下。五畏內遣十力外扶。百福莊嚴萬祉周集。愕夢無干其慮。甘寢有恬其神。更闢寶衢愈興慧業。   夫玄極凝淡非學者所窺。妙本難思豈行人能測。是以十地雲睹有羅縠之疑。三乘稱見懷兕羊之惑。自非鑒窮機覺照極冥虛窮理盡性體元含一。安能濟世仁壽拯物阽危。道包碧海聲高赤縣。昔堯曜唯在即世。舜黑不兼來果。四巡疲於禹跡。六事倦於湯身。並域中之勤勞。方內之成益。豈有度元元於苦海。拔冗冗於畏塗。運神力震法吼。究香城之妙理。窮金河之奧說。慧高龍樹智出馬鳴。必欲洗濯臣民獎導緇白。天覆地養水產陸生。鹹降慈悲悉蒙平等。奉為皇帝陛下儲君太子敬禮。云云。   仰願皇帝陛下。景祚與七政相齊。皇基與二曜均永。地平天成樂和禮洽。玉燭道正氛氳無爽。條風祥雨膏潤相屬。卻馬偃伯鑄戟銷戈。南洎北臨西被東漸。灑甘雨布惠雲。唯繩可結在冠已畫。康哉皇哉。為導為首。又願皇太子殿下。叡業清暉。與貞明而並燭。粹範溫儀。從嵩霍而俱峻。聲出姬誦道越漢莊。永沐智水長照慧日。上妙居身至仁在己。自雙樹八枝潛光匿曜。寶城不闢慧扉方掩。而聖後騖法輪於長路。棹寶舟於遙壑。道浹人祇福隆祧墠。肅事園寢虔奉宗祐。藉斯妙果奉逮七廟聖靈。歸命敬禮。云云。   仰願重明累聖。僾然如在。騰神淨國總駕天宮。託化金蕖遨遊寶殿。   夫誠心內惻則至覺如在。形力外殫則法身咫步。眾等相與增到。為諸王兄弟妃主戚屬。歸命敬禮。云云。   願諸王殿下。裂壤盛於諸姬。磐石過於隆漢。德高魯衛義重間平。論道則百辟依風。作翰則群黎仰化。弘闡至教紹隆季象。弟內少長並膺此多福。若百華之春麗。譬萬實之秋成。信解堅深翹向無怠。   夫小乘志劣事唯一己。大士意均乃包六趣。今日檀主。信等明珠。無勞傍鏡。質同珽玉。不待外光。常欲物我均心怨親等觀。眾等各歸誠。為二十八天四王釋梵人間貧病地獄辛楚。敬禮尊儀靈像菩提寶塔。云云。   大乘奧藏妙法深經。大身無邊身。大力無量力。四向四果八賢八聖。願六氣氛氳四序熙穆。至治光萬□玄化洞九幽。襲介披鱗濕生卵化。八苦六窮三塗五道。俱蒙惠利並識遵依。刀林輟刃劍樹摧鋒。迷城開道直指四衢。闇室生明大啟三曜。俱向道場同登種覺。   初夜文   夫遠自無始至於有身。生死輪騖。塵轢莫之比。明暗遞來。薪火不能譬。逝水非駛。千月難保。蓼蟲習苦。桂蠹喜甘。大睡劇於據梧。長昏甚於枕麴。義非他召事實己招。曾不知稟此形骸所由而至。將斯心識竟欲何歸。唯以勢位相高。爭嬌華於一旦。車徒自盛。競馳騖於當年。莫不恃其雄心壯齒紅顏緇髮。口恣肥醲身安輕靡。繁絃促柱。極滔漂而不厭。玉床象席。窮靡曼而無已。謂濛泉若木出沒。曾不關人。蹲烏顧兔升落。常自在彼。殊不知命均脆草身為苦器。何異犬羊之趣屠肆。麋鹿之入膳廚。秋蛾拂焰而不疑。春蠶縈絲而靡悟。未辨先對不識因習。及其一觸畏途。孟門非險。轘裂支解方斯不臻其痛。斷趾鑿肩比茲未極其苦。輪迴起伏杳杳悠悠。是以天中之天降悲提引。壅夏河之長瀉。撲秋原之猛燎。或同商主乍等醫王。形遍三千教傳百億。或恣其神力。或寂諸梵境。言則三塗離苦。笑則四生受樂。乃應病投機解紛說理。制之日夜稱為八關。以八正籥為法關揵。斯實出世之妙津。在家之雄行。眾等相與運誠。奉逮南平王殿下禮。云云。   願大王殿下。叡業清暉與南嶽而相固。貞心峻節等東溟而共廣。萬累煙消百災霧滅。巧幻所不惑。強魔莫能嬈。逐慘舒而適體。隨暄涼而得性。自稟儀天之氣。永固繕衛之道。得六神通力。具四無礙智。   夫日在昆吾則慮繁事擾。景落濛氾則神靜志恬。璧月珠星合華相照。輕雲薄霧朗然自戢。鳴鐘浮響光燈吐輝。法幢卷舒。拂高軒而徐薄。名香郁馥。出重擔而輕轉。金錶含映珠柱洞色。況復天尊端嶷威光四照。煥發青蓮容與珂雪。覺祇衛之咫尺。若林園之斯在。大招離垢之賓。廣集應真之侶。清梵含吐一唱三歎。密義抑揚連環不輟。南平王。體得機之敏。資入神之微。抱德含和經仁緯義。善無細而不窮。累有輕而必捨。受同虛籥照如懸鏡。忘魯衛之尊高。略棣萼之華重。建希有之勝席。臨難遇之法場。相與五體歸命敬禮。云云。   願大王殿下。入不二門登一相道。德階不動智超遠行。洋溢惠聲與八風而共遠。優遊玉體等六律而相調。餐雪山之良藥。挹露城之甘味。袞服桓珪與四時而永久。朱輪緹幟貫千祀而常然。   廣弘明集卷第十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六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佛德篇第三之二謝述佛法事書啟(十四首) 梁簡文寺剎像等銘(十首) 梁沈約等   奉阿育王寺錢啟   梁簡文   臣諱言。臣聞八國同祈。事高於法本。七區皆蘊。理備於湧泉。故牙床白繖無因不睹。金瓶寶函有緣斯出。伏惟陛下。懸天鏡於域中。運大權於宇內。三有均夢。則臨之以慧日。百藥同枯。則潤之以慈雨。動寂非己行住因物。無能名矣。臣何得而稱焉。故以昭光赤書。賤前史之為瑞。珥芝景玉。嗤往代之為珍。難遇者乃如來真形舍利。昭景寶瓶浮光德水。如觀鉤鎖似見龍珠。自非聖德威神。無以值斯希有。天人頂戴遐邇歸心。伏聞阿育王寺方須莊嚴。施巨萬金檀豐十藏。寶陳河府泉出水衡。比丘持土大廈方搆。羅漢引繩高塔將表。不勝喜抃。謹上錢一百萬。雖誠等散花心符不盡。而微均渧瀝陋甚鄰空。輕以塵聞。伏啟悚汗謹啟。   謝敕苦行像並佛跡等啟   臣諱啟。舍人顧疌奉宣敕旨。以金銅苦行佛並佛跡。供養具等賚使供養。伏以六年道樹超出四魔。千輻足輪德圓萬善。故能聞見悟解逢遇祛塵。天聽恩隆曲垂獎被。謹修飾欄宇。齋潔身心。翹仰慈光。伏待昭降。千昌四辯尚不宣心。輕毫弱簡豈能陳謝。不任下情。謹啟事謝聞謹啟。   謝敕參迎佛啟   臣諱啟。主書周昂奉宣敕旨曲賚恩參。臣即爾到建元寺奉候法身。金山戾止。王人勞問榮恩頻疊。啟謝無辭不任下情。謹啟事謝聞。謹啟。   答敕聽從舍利入殿禮拜啟   臣諱啟。舍人王景曜至奉宣敕旨曲垂逮問。並聽臣隨從舍利入殿禮拜。謹奉秋色昭澄預表光瑞。臣比身心得無障惱。明陪扈寶函。謹鞠躬恭到。但不生羽翼無假神通。身昇淨土高排閶闔。足踐蓮華方茲非喻。昇躡寶梯比斯未重。誘導殊恩實迴始望。顧茲塵縛喜戴不勝。謹啟。   謝敕賚銅供造善覺寺塔露盤啟   臣諱啟。主書陳僧聰奉宣 敕旨。垂賚銅一萬三千斤。供造善覺寺塔露盤。是稱杻陽之珍。實亦昆吾之瑤。燥濕無變九布見奇。寒暑得宜六律成用。況復神龍負子光斯妙塔。金鳥銜帶飾茲高表。函谷恥其詠歌。臨淄恧其祥應。陽燧含景還譬日輪。甘露入盤足稱天酒。辭林本闕心辯又慚。徒戴重恩終難陳謝。不任銘荷之誠。謹奉啟聞。謹啟。   謝敕使入光嚴殿禮拜啟   臣諱啟。舍人王景曜奉宣 敕旨曲垂勞問。並使明入光嚴殿禮拜法身。謹奉臣粗蒙恩造明守開恭到遂以勞屢昇淨土風積水厚不足為喻。微心悚躍上謝無辭。不任下情。謹啟事謝聞。謹啟。   謝敕使監善覺寺起剎啟   臣諱啟。伏見 敕旨。使監作舍人王曇明材官將軍沈徽御仗吳景等監看善覺寺起剎事。爰奉聖恩曲降神力。命斯執事修茲長表。寶塔雲搆無待喜園。水精特建非差龍海。大龜持泥未足為盛。鶖鷺引繩方斯取劣。仰瞻慈渥喜戴不勝。俯循宿願私增涕噎。不任銘荷。謹奉啟謝聞。謹啟。   謝御幸善覺寺看剎啟並答   臣諱言。即日輿駕幸善覺寺。威神所被金錶建立。概泰清而特起。接庫樓而上征。既等湛然長均淨土。方為佛事永利天人。頂荷之誠臣百恆品。不任下情。謹奉啟事謝聞。謹啟。   汝所營建慈悲寶剎。諸佛威神不營多功。裁欲運力即便豎立。幽顯欣仰我亦隨喜。不得與汝同共瞻拜。以此為恨耳。越敕。   謝敕賚錢並白檀香充法會啟   臣諱啟。傳 詔奉宣 敕旨。以臣明法會垂賚錢二十萬。白檀薰陸棧香各十斤。黃紙詔書先開泉府。青雲好氣次集桂宮。貨重文龜芳踰麗草。散金廡下止及軍吏。積穀充家纔斑親族。未若資此良田方開五蓋。入茲法度長出四流。假辭敬祖尚慚難述。借辯君卿猶知非謝。不任荷戴。謹啟事以聞。謹啟。   謝敕賚柏剎柱並銅萬斤啟   臣諱啟。傳詔呂文強奉宣 敕旨。賚臣柏剎柱一口銅一萬斤。供起天中天寺。九牧貢金千尋挺樹。永曜梵輪方興寶塔。夏羞神鼎晉惡相風。使福被域中功提無外。臣以庸愚稟承勝善。樂受遍心恩光動色。銘荷之誠無詞啟謝。不任頂戴。謹奉啟謝謹啟。   千佛願文   梁簡文   蓋聞。九土區分四民殊俗。昏波易染慧業難基。故法身寂鏡有照斯感。滌無明於慾海。度蒼生於寶船。或輕慈導捨薄笑牽悲。曲艷口宣斜光頂入。自鹿樹表光金河匿曜。故像法眾生希向有形。雖千聖異跡一智同塗。弟子某甲。久沒迷波長流苦沫。不生意樹未啟心燈。而善生一念敬造千佛。雖復無上無為極相難辯。非空非有妙智誰觀。而紺髮日光蓮眸月面。庶可長表誠敬永寄心期。   為人造丈八夾紵金薄像疏   梁簡文   比丘某甲敬白。竊以慧日潛影慈輪罷應。業逐惱飄愛隨情織。徒愍衣珠抱名珍而弗悟。眇歎葉金惑空言而啼止。自非表茲勝業樹彼妙緣。何以去此心堂移茲身窟。故水精龍塔永愴恨於遺髭。明鏡石龕獨徘徊於留影。某甲久發誓願遍為六道四生造夾紵丈八佛像一軀。年月已流因緣易奪。常恐暫有之身忽隨畫水。還無之報飆爾電光。今便建立誠心遂茲本誓。使聚月見容金山表跡。見形善發聞名惡捨。拔六根之痛惱。去五燒之焚灼。但四寶屢空七財多匱。仰雙蓮而獨慨。睹萬字而無由。儻能薄離五家微捐四事。結此冥慈共成因果。則素疊之功非唯昔世。散華之報方驗來緣。語善無奢。在言多恧。謹白。   與僧正教   梁簡文   此州伽藍支提基列。雖多設莊嚴盛修供具。觀其外跡必備華侈。在乎意地實有未弘。何者。凡鑄金刻玉鏤漆圖瓦。蓋所以仰傳應身遠注靈覺。羨龍瓶之始晨。追鵠林之餘慕。故祭神如在。敬神之道既極。去聖茲遠。懷聖之理必深。此土諸寺止乎應生之日則暫列形像。自斯已後封以篋笥。乃至葉服離身尋炎去頂。或十尊五聖共處一廚。或大士如來俱藏一櫃。信可謂心與事背貌是情非。增上意多精進心少。昔塔堿鶢蝷貕ヰ晪Q。像頭白繖非謂全身。夫以畫像追陳。尚使吏民識敬。鎔金圖範。終令越主懷思。匹以龍阿尚能躍鞘。方之虎兕猶稱出匣。況復最大圓慈無上善聚。聞名去煩見形入道。而可慢此雕香蘊斯木榓。緘匿玉毫封印金掌。既殊羅閱久入四天。又異祇洹掩戶三月。寶殿空臨瓊階虛敞。密帷不開。非仲舒之曲學。紅壁長掩。似邠卿之避讎。且廣廈雲垂崇甍鳥跂。若施之玉座飾以金鈿。必不塵靄輪姿翳點月面。琉璃密窗。自可輕風難入。龍鬚細網。足使飛燕不過。兼得虔敬之理必崇。接足之心彌重。可即宣勒永使准行。   與廣信侯書   梁簡文   綱白。闊絕音旨每用延結。風嚴寒勁。願比怡和。伏承淨名法席親承金口。辭珍鹿苑理愜鷲山。微密祕藏於斯既隆。莊嚴道場自茲彌闡。豈止心燈夜炳亦乃意蕊晨飛。思理弘明本長內教。今陪十善之車。開八政之路。流波若之水洗意識之塵。以此春翹方為秋實。綱每憶華林勝集亦叨末位。終朝竟夜沐浴妙言。至於席罷日餘退休傍省。攜手登臨兼展談笑。仰望九層俯窺百尺。金池動月玉樹含風。當於此時足稱法樂。今卷帷之部乘傅一隅。聞慧雨滂流喜躍充遍。徒仰懸河無由承稟。空無所有不瑩情靈。緣癡有愛自嗟難拔。兼下車以來義言益少。舊憶已盡新解未餐。既慚口誦復非心辯。永謝寫瓶終慚染疊。是則慈雲既擁智海亦深。影末波餘希時灑拂。但暌違轉積興言盈瞼。願加敬納。言不宣心。謹白。   與慧琰法師書   梁簡文   五翳消空韶光表節。百華異色結綵成春。道體何如。恆清宜也。對玩清虛。既在風雲之表。遊心入理。差多定慧之樂。弟子俗務紛糾勞倦特深。睠然北嶺欽賢已積。會遇之期庶必可孱。有緣之儔事等飢渴。佇望來儀一日三歲。想思弘利益理當無爽。指遣此信無述寸衿綱和南。   旦來雨氣殊有初寒。攝衛已久轉得其力。雖他方法界略息化緣。祇洹之堳磽頂y對。眷佇之深無時不積。久因倩師頻述方寸。不知巧笑之僧頗為津及不耳。前昨已來微事義聚。龍象畢同應供皆集。慧炬開心甘露入頂。間之善謔特盡歡怡。想味之懷轉復無極。昔在幼年經聞制旨。受道日淺北面未深。雖異禪那事同華水。今假西下特蓄本心。訪理質疑屬在明德。不謂般若留難。現疾未瘳。問津無地。歎恨何已。伏承輿駕尋幸伽藍。冀於此時得一覯止。辯論青豆之房。遣或赤華之捨。追往年之宿眷。述即日之寸心。此事此期。必冀非爽。指遣承問佇有還書。綱白和南。   答湘東王書   暮春美景風雲韶麗。蘭葉堪把沂川可浴。弟邵南寡訟。時綴甘棠之陰。冀州為政。暫止褰襜之務。唐景薦大言之賦。安太述連環之辯。盡遊玩之美致足樂耶。吾春初臥疾極成委弊。雖西山白鹿懼不能癒。子豫赤丸尚憂未振。高臥六安。每思扁鵲之問。靜然四屋。念絕修都之香。豈望文殊之來。獨思吳客之辯。屬以皇上慈被率土甘露聿宣。鳴銀鼓於寶坊。轉金輪於香地。法雷驚夢慧日暉朝。道俗輻湊遠邇畢集。聽眾白黑日可兩三萬。獨以疾障致隔聞道。豈止楊濮有關外之傷。周南起留滯之恨。第十三日始侍法筵。所以君長近還未堪執筆。敬祖前邁裁欲勝衣。每自念此。愍然失慮。江之永矣。寤寐相思。每得弟書輕痾遣疾。尋別有信。此無所申。   寺剎佛塔諸銘頌   南齊僕射王奐枳園寺剎下石記一首   梁沈約   佛教東流適未尤著。始自洛京盛於江左。晉故車騎將軍琅耶王劭。玄悟獨曉信解淵微。於承祖文獻公清廟之北造枳園精舍。其始則芳枳樹籬。故名因事立。雖房殿嚴整而寶剎未樹。劭玄孫尚書僕射南徐州大守王奐。深達法相洞了宗極。勤誠外著仁隱內弘。食不過中者一十一載。雖翼務朝端而事鄰柰圃。日者作翰湘州樹麾蠡服。位與年升秩隨歲厚。顧惟恩隆主盻寵結皇情。任處東方寄深外屏。徒欲盡能竭慮知無不為。下彼民和上宣聖澤。而自以力弱途遠終慚短效。且義止今生報褰來果。非所以酬鴻貺於冥津。暢丹誠於遐劫。自乘傳衡皋辭簪派渚。誓於舊寺光樹五層。捐割蕃俸十遺其一。凡厥所收三十有六萬。齊之永明六年六月三日。蓋木運將啟之令辰。上帝步天之嘉日。乃抗崇表於蒼雲植重扃於玄壤。仰願宸居納祐福履攸歸。八神警室萬祇翼體。寶祚隆邈比固須彌。靈算遐永齊軌常住。諸聖延祥。挹天和於少極。蕃王碩茂。播宗英於梁楚。群後流克讓之風。庶民垂可封之德。含生愷樂物不夭性。嘉穀年登餘糧棲畝。夷荒由附邊城解柝。家備十善人懷六度。魔眾稽顙外道屈膝。抽薪止火折劍摧鋒。拯幽酸於無擇。陟神化於有頂。三界五道鹹同斯願。刊石重壤式昭厥心。   齊竟陵王題佛光文一首   夫理貫空寂。雖鎔範不能傳。業動因應。非形相無以感。是故日華月采炤曜天外。方區散景咫尺塵方。太祖皇帝。濯衿慧水凝神淨域。厭世瑤陛遷靈寶地。竟陵王諱。泣明臺之不臨。慟高山之方遠。慕缾王意憤殷雙樹。永惟可以炳發神功崇高妙業。莫若裁金寫好資匠傳儀。以皇齊之四年月日子。敬制釋迦像一軀。尊麗自天工非世造。色符留影妙越栴香。俾穀林之思永旌於萬劫。用刊徽跡式垂不朽。云爾。   彌陀佛銘   法身無像。常住非形。理空反應。智滅為靈。窮寂震響。大夜開冥。眇哉遐壽。非歲非齡。物愛彫綵。人榮寶飾。事儉欲興。情充累息。至矣淵聖。流仁動惻。順彼世心。成茲願力。於惟淨土。既麗且莊。琪路異色。林沼焜煌。靡胎靡娠。化自餘方。託生在焉。紫蔕青房。眷言安養。興言遐適。報路雖長。由心咫尺。幽誠曷寄。刊靈表跡。髣拂尊儀。圖金寫石。隨柁玉沙。乍來乍往。玲瓏寶樹。因風發響。願遊彼國。晨翹慕想。七珍非羨。三達斯仰。   瑞石像銘(並序)   夫靈應微遠。無跡可追。心路照通。有感斯順。我皇體神御極。挹睿臨乾。幽顯成帙。無思不服。若夫二儀葉德。五精翼化。下洞淵泉。上達蒼昊。天無息瑞。地不湮祥。十住髣拂於林御。應真[月*(誇-大+八)]蠁於清夜。素毫月舉。騰光於梵室。妙趾神行。布武於椒殿。至於事荷緗諜既表禎圖。無不雲霏霧委盈簡被策。莫黑三距眇千齡而再現。暠露淳腴望鳳蓋而沾陛。此皆舜日未書。堯年罕降。豈直朱烏動色。玄秬相趣而已哉。嘉玉遠自北戎。梁弱水而委質。潤徹瑰奇。曠世之所不睹。白金近發東山。剖幽巖而啟瑞。滂被崖巘。鴻靈之所未刊。雖復素環之絕貺燭銀之瑤寶方斯蔑如也。若夫金石貝剛非游泳之質。自非淬德潛衍。感極迴靈。豈變堅沈之體顯輕浮之相。維永明七年某月。爰有祥石眇發天津。漾海因潮翻流迴至。表異浙河獻奇禁圃。瓊瑜等潤精金比色。帝上眷幽關之易啟。咨玄應之無方。雖析事寂寥而因心咫尺。愛其貞恆之性。嘉其可久之姿。莫若圖妙像於旃香。寫遺影於祇樹。乃詔名工。是鐫是琢。靈相瑞華煥同神造。至於雕削之餘。遺刊委斲。方圓小大觸水斯沈。駐罕停蹕親加臨試。良由法身是託。不溺沈玉之淵。剖析既離。方須浮金之水。至矣哉禎符。若斯之妙也。敢銘寶貺永福天人。其詞曰。   遙哉上覺。曠矣神功。四禪無像。三達皆空。表靈降世。演露開蒙。惟聖仁宇。寶化潛融。道非跡應。事以感通。沈精浮質。遠自河蔥。悠悠亙水。眇眇因風。泛彼遼碣。瑞我國東。有符皇德。乃眷宸衷。永言鷲室。棲誠梵宮。載雕載範。寫好摛工。藉茲妙力。祚闡業隆。冕旒南面。比壽華嵩。   釋迦文佛像銘   積智成朗。積因成業。能仁奚感。將吼妙法。駐景上天。降生右脅。始出四門。終超九劫。眇求靈性。曠追玄軫。道雖有門。跡無可朕(直引反)物我兼謝。心行同泯。一去後心。百非寧盡。感資理悟。或以言陳。言不自叩。出之者身。有來必應。如泥在鈞。形酬響答。且物且人。應我以形。而余矇瞽。守茲大夜。焉拔斯苦。仰尋靈相。法言攸吐。不有尊儀。薆焉誰睹。   千佛頌   道有偕適。理無二歸。照寂同是。形相俱非。千覺俯應。遞叩冥機。七尊緬矣。感謝先違。既過已滅。未來無像。一剎靡停。三念齊往。不常不住。非今非曩。賢劫雖遼。倏焉如響。棲林藉樹。背室違家。前佛後佛。跡罔隆窊。或遊堅固。或蔭龍華。能達斯旨。可類恆沙。華華群群。均此妙極。先晚參差。各願隨力。密跡弘道。數終乃陟。誓睹來運。永德含識。   彌勒贊   皇太子造石彌勒太官令作贊   乘教本一。法門不二。業基累明。功由積地。眇眇長津。遙遙遐裔。道有常尊。神無恆器。脫屣王家。來承寶位。慧日晨開。香雨霄墜。藉感必從。憑緣斯至。曰我聖儲。儀天作貳。尚相龍柯。瞻言思媚。鐫石圖微。雕金寫祕。望極齊工。攀光等邃。超矣廢臻。融然理備。敬勒玄蹤。式傳遐懿。   繡像題贊(並序)   維齊永明四年歲次丙寅秋八月己未朔二日庚申。第三皇孫所生陳夫人。含微宅理炳慧臨空。結言寶住騰心淨覺。敬因樂林寺主比丘尼釋寶願。造繡無量壽尊像一軀。乃為贊曰。   表相異儀。傳形匪壹。鏤玉圖光。雕金寫質。亦有淑人。含芳上律。絢發綺情。幽摛寶術。縟文內炳。靈姿外溢。水耀金沙。樹羅瓊實。現符淨果。來應妙袟。毓藻宸閨。騰華梵室。有億斯年。於萬茲日。   光宅寺剎下銘(並序)   光宅寺。蓋上帝之故居。行宮之舊地。楊州丹陽郡秣陵縣某鄉某裡之地。自去茲邠亳。來儀京輔。拓宇東第。步武城闉。聖心留愛閑素。遷負南郭。義等去酆。事均從鎬。及剋濟橫流膺斯寶運。命帝閽以廣闢。即太微而為宇。既等漢高流運於豐沛。亦同光武眷戀於南陳。思所以永流聖跡。垂之不朽。今事與須彌等同。理與天地無窮。莫若光建寶塔式傳於後。乃以大梁之天監六年歲次星紀月旅黃鐘閏十月二十三日戊寅仲冬之節也。乃樹剎玄壤表峻蒼雲。下洞淵泉仰迫星漢。方當銷巨石於賢劫。極未來於忍土。若夫朱光所耀彤雲所臨。非止天眷兼由地德。皇帝乃啟閶闔造舟淮涘。接神飆而動驂。越浮梁而逕度。芝蓋容與翠華葳蕤。下輦停蹕躬展誠敬。廣集四部揆景同流。弘此廣因被之無外。同由厥路俱至道場。乃作銘曰。   八維悠闊。九服荒茫。靈聖底止。咸表厥祥。壽丘[言*愛][言*愛]。電繞樞光。周原膴膴。五緯入房。自茲遐敻。名在處亡。安知若水。寧辯窮桑。自天攸縱。於惟我皇。即基昔兆。為世舟航。重簷累構。迥剎高驤。土為淨國。地即金床。因斯大極。溥被翱翔。豈徒三界。寧止十方。濡足萬古。授手百王。一念斯答。萬壽無疆。如日之久。如天之長。   棲禪精舍銘   此寺征西蔡公所立。昔廁蕃麾預班經創之始。今重遊踐。覽舊興懷。故為此銘。以傳芳跡。在郢州永徽三年歲次某時某月某朔某日爾。巖靈旅逸。地遠棲禪。蘭房葺蕙。嶠甍架煙。南瞻巫野。北望淮天。遙哉林澤。曠矣江田。空心觀寂。慧相淳筌。眷惟斯踐。愴屬遐年。游仁廁遠。宅賞憑旃。頒創神苑。陪構靈椽。瞻禁拓圃望鷲疏山。製石調響。棲理凝玄。曠移羽旆。眇別松泉。委組東國。化景西蓮。巒□□禔飀□□□□逆□□□□□□驀□□裀□□□□□□□廉姭埤□□□究□□□□樟□□﹛撩淊u□□駩□□□鄰婛□□□□□姷□□   廣弘明集卷第十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七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佛德篇第三之三隋國立舍利塔詔 隋高祖舍利感應記 隋著作王邵慶舍利感應表(並答) 隋安德王雄百官等隋國立佛舍利塔詔 隋文帝(自注一十六州等)岐州鳳泉寺雍州仙遊寺嵩州嵩岳寺泰州岱岳寺華州思覺寺衡州衡岳寺定州恆岳寺廓州連雲岳寺牟州巨神山寺吳州會稽山寺同州大興國寺蒲州棲巖寺蘇州虎丘山寺涇州大興國寺并州無量壽寺隋州益州秦州楊州鄭州青州亳州汝州瓜州番州桂州交州相州大慈寺襄州大興國寺蔣州   門下仰惟。正覺大慈大悲。救護群生津梁庶品。   朕歸依三寶重興聖教。思與四海之內一切人民俱發菩提共修福業。使當今現在爰及來世永作善因同登妙果。宜請沙門三十人諳解法相兼堪宣導者。各將侍者二人並散官各一人。薰陸香一百二十斤。馬五匹分道送舍利。往前件諸州起塔。其未注寺者。就有山水寺所。起塔依前山。舊無寺者於當州內清靜寺處建立其塔。所司造樣送往當州。僧多者三百六十人。其次二百四十人。其次一百二十人。若僧少者盡見僧為朕皇后太子廣諸王子孫等及內外官人一切民庶幽顯生靈。各七日行道並懺悔。起行道日打剎莫問同州異州。任人佈施。錢限止十文已下。不得過十文。所施之錢以供營塔。若少不充役正丁及用庫物率土諸州僧尼。普為舍利設齋。限十月十五日午時。同下入石函。總管刺史已下縣尉已上。息軍機停常務七日。專檢校行道及打剎等事。務盡誠敬副朕意焉。主者施行。   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內史令豫章王臣暕宣   舍利感應記   隋著作王邵   皇帝昔在潛龍。有婆羅門沙門來詣宅。出舍利一堣瞗C檀越好心。故留與供養。沙門既去。求之不知所在。其後皇帝與沙門曇遷。各置舍利於掌而數之。或少或多。並不能定。曇遷曰。曾聞婆羅門說法身過於數量非世間所測。於是始作七寶箱以置之。神尼智仙言曰。佛法將滅。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兒當為普天慈父重興佛法。一切神明還來。其後周氏果滅佛法。隋室受命乃興復之。皇帝每以神尼為言雲。我興由佛。故於天下舍利塔內。各作神尼之像焉。   皇帝皇后於京師法界尼寺。造連基浮圖以報舊願。其下安置舍利。開皇十五年季秋之夜有神光。自基而上右繞露槃。赫若冶鑪之焱。一旬內四如之。皇帝以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御仁壽宮之仁壽殿。本降生之日也。歲歲於此日深心永念。修營福善追報父母之恩。故迎諸大德沙門與論至道將於海內諸州選高爽清靜三十處各起舍利塔。   皇帝於是親以七寶箱。奉三十舍利。自內而出置於御座之案。與諸沙門燒香禮拜。願弟子常以正法護持三寶。救度一切眾生。乃取金瓶琉璃各三十。以琉璃盛金瓶。置舍利於其內。薰陸香為泥。塗其蓋而印之。三十州同刻十月十五日正午入於銅函石函。一時起塔。   諸沙門各以精勤。奉舍利而行。初入州境先令家家灑掃覆諸穢惡。道俗士女傾城遠迎。總管刺史諸官人。夾路步引。四部大眾容儀齊肅。共以寶蓋旛幢華臺像輦佛帳佛輿香山香缽種種音樂。盡來供養。各執香華或燒或散。圍繞讚唄梵音和雅。依阿含經舍利入拘屍那城法。遠近翕然雲蒸霧會。雖盲躄老病莫不匍匐而至焉。沙門對四部大眾作是唱言。至尊以菩薩大慈無邊無際哀愍眾生切於骨髓。是故分佈舍利共天下同作善因。又引經文種種方便。訶責之教導之。深至懇惻涕零如雨。大眾一心合掌右膝著地。沙門乃宣讀懺悔文曰。菩薩戒佛弟子皇帝某。敬白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一切諸法一切賢聖僧。弟子蒙三寶福祐為蒼生君父。思與一切民庶共逮菩提。今欲分佈舍利諸州起塔。欲使普修善業同登妙果。為弟子及皇后皇太子廣諸王子孫等內外官人一切法界幽顯生靈三塗八難。懺悔行道。奉請十方常住諸佛十二部經甚深法藏諸尊菩薩一切賢聖。願起慈悲受弟子等請。降赴道場證明弟子為一切眾生發露懺悔。於是如法禮拜悉受三歸。沙門又稱。菩薩戒佛弟子皇帝某。普為一切眾生發露無始已來所作十種惡業。自作教他見作隨喜。是罪因緣墮於地獄畜生餓鬼。若生人間短壽多病。卑賤貧窮邪見諂曲。煩惱妄想未能自寤。今蒙如來慈光照及。於彼眾罪。方始覺知。深心慚愧怖畏無已。於三寶前發露懺悔。承佛慧日願悉消除。自從今身乃至成佛。願不更作此等諸罪。大眾既聞是言。甚悲甚喜甚愧甚懼。銘其心刻其骨。投財賄衣物及截髮以施者不可勝計。日日共設大齋禮懺受戒。請從今以往修善斷惡。生生世世常得作大隋臣子。無問長幼華夷鹹發此誓。雖屠獵殘賊之人亦躬念善。舍利將入函。大眾圍遶填噎。沙門高奉寶瓶巡示四部。人人拭目諦視共睹光明。哀戀號泣聲響如雷。天地為之變動。凡是安置處悉如之。真身已應靈塔常存。天下瞻仰歸依福日益而無窮矣。   皇帝以起塔之旦。在大興宮之大興殿庭。西面執珽而立。迎請佛像及沙門三百六十七人。旛蓋香華讚唄音樂。自大興善寺來居殿堂。皇帝燒香禮拜。降御東廊。親率文武百僚。素食齋戒。是時內宮東宮逮於京邑。茫茫萬寓舟車所通。一切眷屬人民莫不奉行聖法。眾僧初入。敕使左右密夾數之。自顯陽門及昇階凡數三遍。常□一人。皇帝見一異僧曷槃覆髆。以語左右曰。驚動他置爾去已。重數之曷槃覆髆者果不復現。舍利之將行也。皇帝曰。今佛法重興必有感應。其後處處表奏皆如所言。   雍州於仙遊寺起塔。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岐州於鳳泉寺起塔。將造函。寺東北二十里。忽見文石四段。光潤如玉。小大平整。因取之以作重函。於是大函南壁異色分炳。為雙樹之形。高三尺三寸。莖如雪白。葉如瑪瑙。北壁東壁有鳥獸龍象之狀。四壁皆有華形左旋右轉。其後基石漸變盡如水精。沙門道[王*(?/米)]圖此雙樹之像置於許州。葉盡變為青色。明年岐州大寶昌寺。寫得陝州瑞相圖置於佛堂。以供養當戶。大像三吐赤光。流出戶外。於是戶外千佛像及觀世音菩薩亦頻放光。半旬之內天華再落。   涇州於大興國寺起塔。將造函。三家各獻舊磨好石。非界內所有。因而用之恰然相稱。   秦州於靜念寺起塔。先是寺僧夢群仙降集以赤繩量地鐵橛釘記之。及定塔基。正當其所。再有瑞雲來覆舍利。是時十月雪下。而近寺草木悉皆開華。舍利將入函。神光遠照。空內又有讚歎之聲。   華州于思覺寺起塔。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有五色光氣。去地數丈。狀若相輪。正覆塔上。數十里外。遙望之。則正赤上屬天。舍利下訖雲霧復起。瑞雪飛散如天華。著人衣久之而不濕。   同州於大興國寺起塔。舍利宿於近驛。天夜雨明旦輿行。雲日迎之開朗。入自南門。而城北雨如故。既至寺。又陰雨。臨入函。日乃出。眾色光相繞日如輪。先是寺僧慧真。夢見聖人項有圓光明照天地來自西方入門而立。及舍利輿至。無故止於其所。因定塔基焉。十二月八日夜。有五色圓光。從基而上遍照城內。明如晝日。五十里鹹見之。明年四月白光起於塔西。流照塔東。良久乃滅。   蒲州於棲巖寺起塔。九月二十六日。舍利在治下仁壽寺。其夜堂內光明如晝。二十八日定基。明日地大震山大吼。巖上有鐘鼓之聲。十月七日舍利將之棲巖。地又動。八日輿登山從者千數。大風從下而上。因風力俄頃至於佛堂。其夜浮圖上有光。長數尺。乍隱乍顯至於十餘。瓶內亦有光五道散出。還斂入瓶。又有二光。並大如缽。出於西壁。合為一道流入塔基。食頃乃滅。俄而復出。流入於堂。山頂亦有大光。照二百里。遠望者皆言燒山。九日夜又有二光遶浮圖其一流照西谷。其一流照南谷。十二日堂內又有光狀如香鑪。流至浮圖露盤。移時乃滅。其夜露盤上又有光。或散或聚。皆似蓮華。移更乃滅。十三日夜浮圖上又有光。如三佛像。並高尺。停住者久之。十四日夜有光三道。從堂而出。其一直上天。其一流於東北。其一狀如樓闕赫照州城。自朔至望。寺及城內。常聞異香。桃李杏柰多花。人採之以供養。舍利入函之夜又有光。再從塔出。圓如大鏡。諸光多紫赤。而見者色狀不必同。或雲如大電。或雲如燎火。其都無所見者十二三。有婦人抱新死小兒來乞救護。至夜便蘇。遇光照以愈疾者非一。諸州皆有感應。而棲巖寺最多。蓋由太祖武元皇帝之所建也。   并州於舊無量壽寺起塔。舍利初在道場。大眾禮拜。重患者便得除。起塔之旦雲霧晝昏。至於已後日乃朗照。五色雲夾之。舍利將入函放光或一尺或五寸。有無量天神。各持香花幢幡寶蓋遍覆州城。   定州於恆嶽寺起塔。有一異翁。來禮拜施布一匹。負土數籠。人問其姓字而不答。忽然失之。此地舊無水。開皇三年初營寺其西八里白龍淵忽東流而過。作役罷水便絕。及將起新塔。水復大流。   相州於大慈寺起塔。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建塔之明年八月。光天尼寺寫得陝州瑞相圖。置於佛堂。神光屢發如電。又有五色雲蓋。正臨堂上。一日四見焉。又有白雲。狀如林木雰雨金華。其二花形如大蝶。色似青琉璃。翱翔不下。乃騰虛而去。明年正月寺內又雨天華。   鄭州於定覺寺起塔。舍利將至。寺東有光。如大流星。入至佛堂前而沒。輿到此處無故自止。既而定塔基於西岸。其東岸舊舍利塔有二光。西流入於基所。寺僧設二千人齋供。然而萬餘人食之不盡。一甕飯出八十盆餘食。供寺眾二百人。數日乃盡。舍利將入函。四面懸幡無風而一時內向。   嵩州於閑居寺起塔。人眾從舍利者萬餘。有兔逆阪走來歷輿下而去。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亳州於開寂寺起塔。界內無石。舍利至。便於三處各得一成磨方石。一似函而無底。乃合而用之。不須改鑿。掘塔基至盤石。有二浪井夾之。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汝州於興世寺起塔。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泰州於岱岳寺起塔。舍利至州。其夜岳廟內有鼓聲。天將曉。三重門皆自闢。或見三十騎從廟而出。蓋岳神也。舍利自州之寺。來至數里。雲蓋出於山頂。五色而三重。白氣如虹。來覆舍利散成大霧沾濕人衣。其狀如垂珠。其味如甘露。自旦至午。霧氣乃斂而歸山。分為三段。乍來乍往。如軍行然。蓋亦岳神之來迎也。於是瓶內有聲放光。高丈餘。食頃乃滅。人審視之。見琉璃內金瓶蓋自開。瓶口有寸光如箸。炯然西指。雖急轉終不迴。如此經八日。將入函。光遂散出。還入金瓶雲霧復起。有童子能誦法華經。來禮舍利。遂燒身於野以供養焉。明年二月六日。泰山神鼓竟夜鳴。北聽(則聲南南聽則聲北)東西亦如之。   青州於勝福寺起塔。掘基深五尺。遇盤石自然成大函。因而用之。及舍利將入。瓶內有光。乍上乍下。   牟州於巨神山寺起塔。舍利初至。二大紫芝欻現於道。天時陰雪。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隋州於智門寺起塔。十月六日掘基得神龜。七日甘露降於石橋旁之楊樹。有黑蜂無算來繞之。八日旦大霧。舍利將之寺。天便開朗。歷光化縣。忽見門內木連理。過楊樹之下。甘露五道懸流。沾灑輿上。既而沈陰。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神龜色狀特異。有文在其腹曰。王興州使參軍獻之。日日開匣欲視其頭。而縮藏不可見。敕使著作郎王邵審檢。龜便長引頸足。恣人反轉。連日如之。乃見有文在其頭曰。上大王八八。七千萬年。皇帝親撫視之。入於懷袖自然馴狎。放諸宮沼及草內。還來直至御前。每放輒如之。   襄州於大興國寺起塔。天時陰晦。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楊州於西寺起塔。州久旱。舍利入境。其夜雨大洽。   蔣州於棲霞寺起塔。鄰人先夢。佛從西北來。寶蓋旛花映滿。寺眾悉執花香出迎。及舍利至如所夢焉。   吳州於大禹寺起塔。舍利凡五度江。風波不起。既至寺放青黃赤白之光。獲紫芝高二尺餘。四莖共三蓋。天時陰晦。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蘇州於虎丘山寺起塔。其地是晉司徒王珣琴臺。掘得磚函。銀合子有一舍利。浮之缽水右轉四周。舍利初發州。天降雨。未至寺日便出。乃有雜色雲。臨輿而行。徘徊不散。至於塔所。空埵陪絳痐岐n。既而天又陰晦。舍利將下雲暫開。舍利入函雲復合。先是寺內鑿石井。井吼二日。蓋舍利將來之應也。   衡州於衡岳寺起塔。沙門奉舍利自江陵水行二千餘里。四遇逆風。願定便定。四乞順風。皆如所欲。初掘基融峰上。有白雲闊二丈餘。甚整直來臨基所右旋三匝乃散。既而陰晦。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桂州於緣化寺起塔。舍利未至城十餘里。有鳥千數夾輿行飛。入城乃散。舍利將入塔。五色雲來覆之。   番州於洪楊鄉崇楊裡之靈鷲山寺起塔。掘得宋末所置石函三。其二各有銅函。盛二小銀像。其一有銀瓶子盛金瓶。疑本有舍利。今乃空矣。既而坑內有神仙雲氣之象。昔宋主劉義隆之時。天竺有聖僧求那跋摩。將詣楊都路過靈鷲寺。謂諸僧曰。此間尋有異瑞。兼值王者登臨徵應建立。終逢菩薩聖主方大修弘。其年冬果有群燕共銜繡像委之堂內。及齊主蕭道成初為始興太守。遊於此寺而起白塔。陳天嘉三年寺內立碑其文也。如此聖主修弘驗於今日。   交州於禪眾寺起塔。   益州於法聚寺起塔。天時陰晦。舍利將下日便朗照。始入函雲復合。   廓州於法講寺起塔。舍利初發京下宿於臨皋。沙門夢失舍利。是夜廓州有光。高數丈。從東方來入寺。右繞佛塔。照及城樓內外洞朗。遙望者疑燒積薪。光漸西流食頃乃沒。及定塔基正當光沒之所。又有香氣□榰□□裀□   瓜州於崇教寺起塔。   虢州表言。州雖不奉舍利。亦請眾僧行道。有一異鳥來集樑上。意似聽經不驚不動。一夜一日乃下止於讀經之床。人人讚歎摩挲。又擎之以行道。法師於佛前為之受戒。良久乃去。   隋州典籤王威送流人九十。道逢舍利。盡釋其囚。千里期集無一違者。隋州人於溳水作魚獄三百。既見舍利。亦悉決放之。餘州若此。類蓋多矣。   皇帝當此十月之內。每因食於齒下得舍利。皇后亦然。以銀碗水浮其一。出示百官。須臾忽見有兩右旋相著。二貴人及晉王昭豫章王暕蒙賜蜆。敕令審視之。各於蜆內得舍利一。未過二旬。宮內凡得十九。多放光明。自是遠近道俗。所有舍利率奉獻焉。皇帝曰。何必皆是真。諸沙門相與推試之。果有十三玉粟。其真舍利鐵□而無損。   慶舍利感應表(並答)   隋安德王雄百官等   臣雄等言。臣聞大覺圓備理照空有。至聖虛凝義無生滅。故雖形分聚芥尚貯金甖。體散吹塵猶興寶剎。自釋提請灰之後。育王建塔已來。未有分佈舍利紹隆勝業。伏惟皇帝積因曠劫宿證菩提。降跡人王護持世界。往者道消在運仁祠廢毀。慈燈滅影智海絕流。皇祚既興法鼓方振。區宇之內鹹為淨土生靈之類皆覆梵雲。去夏六月爰發詔旨。迎請沙門奉送舍利。於三十州以十月十五日同時起塔。而蒲州棲巖寺規模置塔之所。於此山上乃有鐘鼓之聲。舍利在講堂內。其夜前浮圖之上發大光明。爰及堂堿y照滿室。將置舍利於銅函。又有光若香鑪。乘空而上至浮圖寶瓶。復起紫焰。或散或聚。皆成蓮華。又有光明。於浮圖上狀如佛像花趺宛具。停住久之稍乃消隱。又有光明。繞浮圖寶瓶。蒲州城內仁壽寺僧等遙望山頂。光如樓闕。山峰□谷昭然顯見。照州城東南一隅。良久不滅。其棲巖寺者即是太祖武元皇帝之所建造。又華州置塔之處。於時雲霧大雪。忽即開朗。正當塔上有五色相輪。舍利下訖還起雲霧。皇帝皇后又得舍利。流輝散彩或出或沈。自非至德精誠道合靈聖。豈能神功妙相致此奇特。臣等命偶昌年。既睹太平之世。生逢善業。方出塵勞之境。不勝抃躍。謹拜表陳賀。以聞。   門下仰惟正覺覆護群品。濟生靈於苦海。救愚迷於火宅。朕所以至心迴向結念歸依。思與率土臣民爰及幽顯。同崇勝業共為善因。故分佈舍利營建神塔。而大聖慈愍頻示光相。宮殿之內舍利降靈莫測來由。自然變現。歡喜頂戴得未曾有。斯實群生多幸延此嘉福。豈朕微誠所能致感。覽王公等表悚敬彌深。朕與王公等及一切民庶。宜更加剋勵興隆三寶。今舍利真形猶有五十。所司可依前式分送海內。庶三塗六道俱免蓋纏。稟識含靈同登妙果。主者施行。   高麗百濟新羅三國使者將還。各請一舍利於本國起塔供養。詔並許之。詔於京師大興善寺起塔。先置舍利於尚書都堂。十二月二日旦發焉。是時天色澄明氣和風靜。寶輿旛幢香花音樂種種供養彌遍街衢。道俗士女不知幾千萬億。服章行位從容有敘。上柱國司空公安德王雄已下皆步從至寺。設無遮大會而禮懺焉。有青雀狎於眾內。或抽佩刀擲以佈施。當人叢而下都無所傷。仁壽二年正月二十三日。復分佈五十一州建立靈塔。令總管刺史已下縣尉已上。廢常務七日請僧行道。教化打剎施錢十文。一如前式。期用四月八日午時。合國化內同下舍利封入石函。所感瑞應者別錄如左。   恆州 泉州 循州 營州 洪州 杭州   涼州 德州 滄州 觀州 瀛州 冀州   幽州 徐州 莒州 齊州 萊州 楚州   江州 潭州 毛州 貝州 宋州 趙州   濟州 兗州 壽州 信州 荊州 梁州   蘭州 利州 潞州 黎州 慈州 魏州   汴州 杞州 許州 豫州 顯州 曹州   安州 晉州 懷州 陝州 洛州 鄧州   秦州(重得舍利) 衛州 洺州 鄭州   恆州表雲。舍利詣州建立靈塔。三月四日到州。即共州府官人。巡歷檢行安置處所。唯治下龍藏寺堪得起塔。其月十日度地穿基。至十六日未時。有風從南而來。寺內香氣殊異無比。道俗官私並悉共聞。及有老人姓金名瓚。患鼻不聞香臭。出二十餘年。於時在眾亦聞香氣。因即鼻差。至四月八日。臨晌午時欲下舍利。光景明淨天廓無雲。空塈Y雨寶屑天花。狀似金銀碎薄。大小間雜雰雰散下。猶如雪落。先降塔基石函上。遍墮寺內城治。俱有雜色晃曜金晶映日。時即將衣承取。復在地拾得。道俗大眾十萬餘人。並見俱獲。又剎柱東西二處忽有異氣。其色黃白初細後粗。如烽火煙龍形宛轉迴屈直上。周旋塔頂遊騰清漢。莫惻長短。良久乃滅。又有四白鶴。從東北而來周繞塔上西南而去。至二十日已時。築塔基恰成。復雨寶屑天華。收得盛有一鬥。即遣行參軍王亮。於先奉獻。皇帝開華於寶屑內復得舍利三箇。甚大歡欣。瀛州表雲。掘地欲安舍利石函。時可深六尺許。土堜縝陳u紫色光現。須臾遂滅。其土即有黑文。雜間成篆書字雲。轉輪聖王佛塔。謹表聞知。   黎州表雲。掘基安舍利塔。於地下得一瓦銘雲。千秋萬歲樂未央。   觀州表雲。舍利塔上有五色雲如車蓋。其日午時現至暮。   魏州表雲。所送舍利數度放光。復有諸病人或患眼盲或患五內。發願禮拜病皆得愈。至四月八日。欲下舍利。午時天忽有一片五色雲。香馥非常。須臾之間即降金花。至九日旦復下銀花。遍滿城治。其花大者如榆莢。小者似火精。人人皆得函盛奉獻。其日復有一黑狗耽耳白胸。於舍利塔前舒左肱屈右腳。見人行道即起行道。見人持齋亦即持齋。非時與食不食。唯欲得飲淨水。至後日旦起解齋。與粥始喫。其寺內先有數箇猛狗。但見一狼狗。無不競來吠嚙。若見此狗入寺。悉皆低頭掉尾。當爾之時。看人男夫婦女三十餘萬。盡皆不識此狗。未知從何而來。   秦州表雲。欲下舍利時七日地微動至八日大動。   兗州表雲。敕書分送起塔。以瑕丘縣普樂寺最為清淨。即於其所奉安舍利。以去三月二十五日。謹即經營以為涵蓋。初磨之時體唯青質。及其功就變同碼瑙。五色相雜文彩煥然。復於其媔‘穸掍氶C內外通徹照物如水。表堿}朗鑒人等鏡。其送舍利。   曹州表雲。三月二十九日。舍利於子城上赤光現。四月五日申時。舍利現雙樹。並有師子現。五日亥時。舍利現金光。長七寸。六日卯時。龍花樹現。下有佛像俱出。六日卯時。漆龕板外光明。狀如金華色。六日申時。漆龕北板上。化佛菩薩雙樹等形。六日亥時。舍利精舍堨X黃白花光。長四五寸。八日辰時。漆龕板後雲霧金光等形狀。巳時漆龕板後裟羅雙蓮華影佛像眾僧師子形等。午時塔上五色雲現。午後漆龕內板上有娑羅雙樹林樓閣等現。九日漆龕內板上疊石壘基文。甲後漆龕板外大娑羅樹及僧執香鑪等形容金佛像現。似若太子初生身。如黃金色。後有三僧。身著紫黃法服。手捉香鑪供養。其香氣與世香不同。每日恆聞。   晉州表雲。舍利於塔前放光三度。皆紫光色。眾人盡見。   杞州表雲。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十四日辰時。琉璃瓶埵漭捰p月。須臾之間即變為赤色。至四月二日後變作紫光。或現青色。瓶內流轉。一來一去。循環不止。道俗瞻仰。鹹共歸依實相容儀。良久乃散。七日午時。神影復出。變動輝煥於前無異。   徐州表雲。舍利二月二十八日至州西一驛宿。其夜陰雨。舍利放光。向州四十五里。其淨道寺僧向北山看光。影從驛所舍利處而來。舍利石涵蓋四月五日磨治訖。遂變出仙人二。僧四人。居士一人。騏驎一。師子一。魚二。自餘並似山水之狀。   鄧州表雲。舍利四月六日石函變作玉及瑪瑙。其石有文。現正國德三字。並有仙人驎鳳等出。   安州表雲。奏寺安置送舍利。法師淨業共州官人量度基。申時忽有香氣。□榰□觩□□□□□□s送榜□坱u□□祒觚橩□婚訇□□□□馰□□輻□□□餳□□□□訇□□□□埤□□□妻菉□□阱□□診□□□□飀□□礸□□□□□奸□穫襺逆□□稈□糕姤□秜j□□□□露□□□□□□騵□□□均慼憚K楏□□□□鷺□榔R飀□褸□□□褸□□□□駙□□□襜□□□□□□□□□□襌□□滿慼毅苤慼慼樟K覷埤□襡□祅覜餽□□□榙□橖駢□首□椸□□□□□□□□□□裀□□銵慼潸G□□□□□□□□飀□襾驠訇俯部慼慼慼慼慼慼慼毅苤慼慼慼慼模鞳慼憐C餽□□□□筏□□□□□褸□□驒榗埤□□□□馳奸□觶□婧□禷覷□□□□饡□□□覷□□□□□詁□祏椏騖饋□□G□□□□□□□□□檟本祇□□□褾□□□□□□裀□□□□□計饅□□□□禈□□楅稫詭□騿□□□飀□詀□□□□□□埤□   趙州表雲。舍利以三月四日到州。臣等於治下文際寺安置起塔。二日打剎行道。舍利於塔所放赤光。從未至申更見不同。或似像形。或似樓閣。或見白光。乍大乍小。巡繞舍利。繞瓶行道。或隱或顯。或遲或速。官人道俗莫不睹見。驚喜號咽沸騰寺內。至四日又放赤光。曜如金色。縱橫一尺餘。紫綠相間前後三度。良久乃滅。又見一佛像長二尺餘。坐於蓮華趺坐。又以二菩薩俠侍。長一尺餘。從卯至巳見諸形相。道俗四部二萬餘人。鹹悉瞻仰。   豫州表雲。舍利瓶有白光。須臾成五色遊轉瓶內。形相非常。又鑿舍利銘。其石更無異質。鑿至皇帝一字。從上點及豎牽橫畫。隨鑿之處如刻金所成。   利州表雲。舍利三月二十六日夜一更內放光。遍照衙內如月。   明州表雲。四月八日下舍利。掘地安石函。乃得一像。   衛州表雲。四月三日齋訖。舍利金瓶外。其色紅赤鮮麗殊常。或行琉璃瓶底。或遊瓶側。緣瓶上下光明外照。比至八日照灼如初。   洺州表雲。舍利三月十一日天降甘澤。十三日乃止。有戒德沙門僧猛。先患腰腳不堪出行。其日聞舍利欲到。合寺馳走。僧猛自身抱患不得奉迎。命弟子法藏扶侍出戶。迴心正念遂便得起行。出城十里許親迎舍利。因此瘳降漸堪得行。   毛州表雲。舍利二月二十七日到州。其日即依式安置。一切男女皆發菩提心。競趣歸依。啞者能言。攣躄之人悉皆能行。石函乃變如琉璃。內外明徹。四月十二日天雨金銀華落。表送奉獻。   冀州表雲。舍利放光。五色照滿城治。時有一僧先患目盲。亦得見舍利。復有一人患腰腳攣躄十五年。自舍利到州所。是患人禮拜發願。即得行動。   宋州表雲。三月四日舍利至州。其所部宋城縣市院先有古井區。由來鹹苦水色舊赤。全不堪食。其縣民鬍子乾因取水和泥。怪其色白嘗覺甚甘。四月三日舍利於塔內放赤色光。六日夜五更寺內又放白色光。七日辰時寺內天雨白華。目驗雰雰然。狀如細雪。不落於地。八日午時欲下舍利入函。天上有白鶴翔塔基之上。   懷州表雲。舍利於州城長壽寺安置。四月五日辰時。有一雄雉飛來函側。心閑從容質羽鮮華。自飛自止曾無驚畏。河內縣民楊邁特以示。道俗六千餘人。莫不同見。敕使沙門靈璨即與受戒。其雉向師似如聽法。師雲。此雉是野鳥。內法道理無容籠繫。即令送城北太行山放之。舍利塔廂復有一跡。從塔東南三十步而來。直到塔所不見還蹤。復無入處。或闊四寸。或闊三寸。蟠屈逶迤狀等龍蛇之跡。宮人道俗並悉共見。八日至午前舍利欲入塔函。遂放光於瓶外。巡迴數匝暉彩照曜。或上或下。乍隱乍出。   汴州表雲。舍利三月二日到州。權置州館。六日夜大德僧慧徹等。忽聞香氣有異尋常。至八日諸僧迎舍利將向塔所。大德僧粲等五人。復聞香氣。去慧福寺門四十餘步。遂放青色光覆炤露帳。大久乃滅。其寺有舍利。在僧房供養。其日杞州人張相仁。於僧房見寺內舍利復放青色光。恰與新至舍利色狀相似。十日復至見赤色光臨寺佛堂。高五尺其夜四更復見青赤雜色光於寺。復有一老母。患腰已來二十餘年。拄杖伏地而行。聞舍利至寺。強來禮拜。於大眾堥ㄙ晪Q光。腰即得差捨杖而行。   洛州表雲。舍利三月十六日至州。即於漢王寺內安置。至二十三日忽降香氣。世未曾有。四月七日夜一更向盡。東風忽起燈花絕焰。在佛堂東南神光炤燭。復有香風而來。官人道俗等共聞見。於是彌增剋念。至八日臨下舍利。塔側桐樹枝葉低莖。   幽州表雲。三月二十六日於弘業寺安置舍利。石函始磨。兩面以水洗之明如水鏡。內外相通。紫光焰起其石班駁。又類碼瑙。潤澤泫燿光似琉璃。至四月二日起齋行道。至三日亥時。舍利前焚香供養。燈光炤庭眾星夜朗。有素光舒捲在佛輿之上。至八日舍利入函。自旦及辰函石現文。髣像有菩薩光彩粉藻。又似眾仙。其間鳥獸林木諸狀不常者眾。實難詳審。其有文理照顯分明。今畫圖奉進。   許州表雲。三月三日初夜於州北境去州九十里。舍利放光。紫赤二色照曜州城內外。民庶皆見神光。四月七日在州大廳。舍利出金瓶之外。琉璃瓶內行道放光。至八日在辦行寺塔所。又放光明。午時舍利欲入石函。又有五色光彩雲來臨塔上。雲形如蓋。其日在塔西南一百餘步。依育王造塔本記。一枯池不在四畔。正在池中。可深九尺。忽有甘井自現。其水不可思議。當時道俗看者二萬餘人同飲。齊所錄瑞應奉表奏聞。   荊州舍利現雲如車蓋。正當塔上雲間雨花。遊颺不落。眾鳥翔塔。   濟州舍利本一。至彼現二。放光炤現。聞異香氣雲間出音。自然鐘聲及以讚善。大鳥群飛塔下。   楚州舍利當行道日。野鹿來聽鶴遊塔上。   莒州舍利本一。至彼現三。放光映炤。掘基地下忽得銅塔。及啞者能言。   營州舍利三度放光。白色舊龜石自然折解。用為石函。   抗州舍利山間掘基。得自然石窟容舍利函。   潭州舍利江鳥迎送。   潞州舍利至彼自然泉湧。飲者病癒。   洪州舍利白項烏引路。   德州舍利至彼。躄者能行。大鳥旋塔。   鄭州舍利放光。幡向內垂。   江州舍利至彼行道日。耕人犁得一銅像。   蘭州舍利掘基地下得一石像。又小兒撥得二銅像。   慈州舍利現白雲蓋如飛仙。自然泉湧。飲者病癒。   廉州未得舍利。別得一舍利。放光佛香鑪煙氣。又類蓮華黃白色。天雨寶屑。   雍州表雲。仁壽二年五月十二日。京城內勝光寺大興善寺法界寺州公廨堙C及城治街巷天雨銀屑。大如榆莢小如麩等。表送奉獻。仁覺寺五月十二日未時。有風從西南而來。香氣氛氳。沙門及經生道俗等並悉俱聞。當夜雨銀屑天花。芭蕉枝葉棕櫚莖幹上。人皆拾得。大小如前無異。   仁壽二年六月五日夜。仁壽宮所慈善寺新佛堂內靈光映現。形如缽許。從前柱遶梁樑。眾僧睹見。   仁壽二年六月五日夜。雨銀屑天花枇杷葉上及餘草頭上。落地。   仁壽二年六月八日。諸州送舍利。沙門使還宮所見旨相問慰勞訖。令九日赴慈善寺為慶光齋。僧眾至寺讚誦旋遶行香欲食。空媟L零復雨銀屑天花。舍人崔君德令盛奉獻。京城內勝光寺模得陝州舍利石函變現瑞像娑羅雙樹等形相者。仁壽二年五月二十三日已後。在寺日日放光連連相續。緣感即發不止晝夜。城治道俗遠來看人歸依禮拜。闐門塞路往還如市。遇斯光者炤動群心悲喜發意。其城內諸寺外縣諸州以絹素模將去去者。或上輿放光。或在道映照。或至前所開明現朗。光光色別隨見不同。   仁壽二年七月十五日。京城內延興寺灌寫釋迦金銅像丈六。其夜雨寶屑銀華。香氣甚異無比。   陝州舍利。從三月十五日申時。至四月八日戌時。合一十一度見靈瑞。總有二十一事。四度放光。   光內見花樹。二度五色雲。掘地得鳥。石函變異。八娑羅樹。樹下見水。一臥佛。三菩薩。一神尼。函內見鳥。三枝金華。興雲成輪相。自然幡蓋。函內流出香雲。再放光。   舍利在陝州城。三月二十三日夜二更堙C大通寺善法寺闡業寺並見光明。唯善法寺所見光。內有兩箇華樹。形色分明。久而方滅。其色初赤。尋即變白。後散如水銀。滿屋之內物皆照徹。舍利在大興國寺。四月二日夜二更堙C靈勝寺見光明。洞了庭前果樹及北坡草木。光照處見其形。塔基下掘地得鳥。舍利來向大興國寺。三月二十八日卯時。司馬張備共大都督侯進檢校築基掘地已深五尺。有閿鄉縣玉山鄉民杜化雲。钁下忽出一鳥。青黃色大如鶉。馴行塔內安然自處。執之不恐。未及奉送其鳥致死。今營福事。於舍利塔內獲非常之鳥。既以出處為異。謂合嘉祥。今別畫鳥形。謹附聞奏。五色雲再見。三月十五日申時。舍利到陝州城南三里□。即有五色雲。從東南鬱起。俄爾總成一蓋。即變如紫羅色。舍利入城方始散滅。當時道俗並見。至二十八日未時。在大興國寺。復有五色雲。從西北東南二處而來。舍利塔上相合。共成一段。時有文林郎韋範大都督楊旻及官民等。並同觀矚。其雲少時即散者也。兩度出聲。舍利在州。三月二十三日夜。從寶座出聲。如人間打靜聲。至三乃止。後在大興國寺。四月五日酉時。復出一聲大於前者。道俗並聞。石函內外四面見佛菩薩神尼娑羅樹光明等。四月七日巳時。欲遣使人送放光等四種瑞表。未發之間。司馬張備共崤縣令鄭乾意閿鄉縣丞趙懷坦大都督侯進當作人民侯謙等。至舍利塔基內石函所檢校。同見函外東面石文亂起。其張備等怪異。更向北面虔意以衫袖拂拭隨手。向上即見娑羅樹一雙。東西相對枝葉宛具。作深青色。俄頃道俗奔集。復於西面外。以水澆洗。即見兩樹葉有五色。次南面外復有兩樹。枝條稍直。其葉色黃白。次東面外復有兩樹。色青葉長。其四面樹下並有水文。於此兩樹之間。使人文林郎韋範初見一鳥仰臥。司馬張備次後看時。其鳥已立。鳥前有金華三枝。鳥形大小毛色與前掘地得者不異。其鳥須臾向西南行。至佛下停住函內。西南近角復有一菩薩。坐華臺上面向東。有一立尼面向菩薩合掌。相去二寸。西面內復有二菩薩並立。一金色面向南。一銀色面向北。相去可有三寸。西脣上有一臥佛。側身頭向北面向西。其三菩薩於石函內並放紅紫光。高一尺許。從已至未形狀不移。圖畫已後色漸微滅。道俗觀者其數不少。此函本是青石色基黑闇。見瑞之時變為明白。表媦徹周迴四面。俱遣人坐並相照見無所翳障。其函內外四面。總見一佛三菩薩一尼一鳥三枝華八株樹。今別畫圖狀。謹附聞奏。   下時四方雲起變成輪相。復有自然幡蓋。及塔上香雲二度光見。   四月八日午時欲下舍利。於時道俗悲號。四方忽然一時雲起。如煙如霧。漸次向上至於日所。即遶日變成一暈。猶如車輪。內別有白雲團圓翳日。日光漸即微闇如小盞許。在輪外周匝。次第以雲為輻。其輪及輻並作紅紫色。至下舍利訖。其雲散滅日光還即明淨。復於塔院西北牆外。大有自然幡蓋。亦有見幡蓋圍遶舍利者。當時謂有人捉幡供養。至下舍利訖其幡蓋等忽即不見。於時道俗見者不少。至戌時司馬張備等。見塔上有青雲氣從塔內而出。其雲甚香。即喚使人文林郎韋範大興寺潧曇暢入奡N看。備共韋範等並見流光向西北東南二處流行。須臾即滅。   廣弘明集卷第十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八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法義篇第四之一   夫法者何耶。所謂憑準修行。清神洗惑而為趣也。義者何耶。所謂深有所以千聖不改其儀。萬邪莫迴其致者也。俗法五常。仁義禮智信也。百王不易其典。眾賢贊翼而不墜者也。道法兩諦。謂真俗也。諸佛之所由生。群有因之而超悟者也。然則俗保五常。淪惑綿亙。道資兩諦。勝智增明。故真俗為出道之階基。正法為入空之軌躅者也。故論雲。非俗無以通真。非真無以遣俗。又雲。諸佛說法常依二諦。斯則大略之成教也。至於大小半滿之流。三篋八藏之典。明心塵之顯晦。曉業報之殊途。通慧解以鏡象心。了世相以光神照也。若斯以敘謂之法義也。至於如說修行。思擇靈府者。則四依法正。創究識於倒情。八直明道。策淨心於妄境。三學開其玄府。一貫統其真源。漸染基搆當自得其涯也。但以幽關難啟。匠石易迷。匪藉言方。莫由升附。所以自古道俗同而問津。疏瀹精靈。陶練心術。或著論而導其解。或談述而寫其懷。因言而顯聖心。寄跡而揚玄理者也。昔梁已敘其致。今唐更廣其塵。各有其志。明代代斯言之不絕也。梁代集弘明法義總錄晉孫綽喻道論羅君章更生論鄭道子神不滅論釋慧遠報應論釋慧遠三報論釋僧順折三破論梁高祖神明成佛義蕭琛難神滅論曹思文難神滅論梁高祖答臣神不滅敕釋法雲與朝貴書習鑿齒與釋公書唐廣弘明集法義篇總錄序曆代賢明釋諸疑惑義晉戴安公釋疑論晉戴安公與遠法師書(並答)周道祖難釋疑論戴重與遠法師書戴答周居士難論(並答)遠法師與戴書(並答)何承天報應問(劉少府答)宋謝靈運與諸道人辯宗論(並書)後秦主姚興與安成侯書述佛義通三世等論(並羅什法師答)姚嵩表問諸義(並興答等)唐沙門釋惠淨折疑論(並釋法琳述)齊竟陵王與隱士劉虯書(三首)齊沈約內典序齊沈約為皇太子解講疏齊沈約為竟陵王發講疏(並頌)齊沈約為竟陵王解講疏(二首)梁太子綱請帝講(並答往返六首)梁陸雲述御講金字波若序梁蕭子顯敘講波若義皇大子謝講竟啟(並答)梁太子綱上大法頌(並表答)晉安王上太子玄圃講頌(並啟答)梁武帝涅槃經疏序梁湘東王法寶聯壁序梁簡文成實論序梁元帝內典碑銘集林序唐沙門釋玄則禪林妙記集序(二首)唐司元大夫李儼法苑珠琳序梁昭明太子答請講書(並啟答三首)昭明謝敕賚木棲如意啟昭明立二諦義(並道俗二十二人難及解)昭明立法身義(並僧六人往反問答)昭明謝敕看講解二啟昭明謝敕賚涅槃經疏講啟昭明謝敕賚大集經講疏啟梁晉安王與廣信侯書(並答)齊沈約立佛法義論(五首)齊沈約難范縝神滅論陳沙門真觀因緣無性論(並朱世卿自然論)魏收北齊三部一切經願文王褒周藏經願文隋煬帝寶臺經藏願文唐太宗三藏聖教序(並表請謝答)今上述三藏聖教序(並謝答)唐褚亮述注般若經序唐柳宣與翻經大德書(並答)   廣弘明集法義篇第四之初釋疑論 晉處士戴安公與遠法師書 戴安難釋疑論 周居士道祖(並答) 重與遠法師書 戴安(並答)報應問 何承天(劉少府答)辯宗論(並問答往返) 宋侍中謝靈運述佛法諸深義 秦主姚興(並答)折疑論 唐沙門慧淨(並述)   釋疑論   晉戴安   安處子問於玄明先生曰。蓋聞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又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斯乃聖達之格言。萬代之宏標也。此則行成於己身。福流於後世。惡顯於事業。獲罪乎幽冥。然聖人為善。理無不盡理盡善積。宜歷代皆不移。行無一善惡惡相承。亦當百世俱闇。是善有常門。惡有定族。後世修行復可益哉。又有束修履道。言行無傷。而天罰人楚百羅備纓。任性恣情肆行暴虐。生保榮貴子孫繁熾。推此而論。積善之報竟何在乎。夫五情六慾人心所常有。斧藻防閑外事之至苦。苟人鬼無尤於趣捨。何不順其所甘而強其苦哉。請釋所疑以祛其惑。先生曰。善哉子之問也。史遷有言。天之報施善人何如哉。荀悅亦云。飾變詐而為姦宄者。自足乎一世之間。守道順理者。不免飢寒之患。二生疑之於前而未能辨。吾子惑之於後。不亦宜乎。請試言之。夫人資二儀之性以生。稟五常之氣以育。性有脩短之期。故有彭殤之殊。氣有精粗之異。亦有賢愚之別。此自然之定理不可移者也。是以堯舜大聖朱均是育。瞽叟下愚誕生有舜。顏回大賢早夭絕嗣。商臣極惡令胤剋昌。夷叔至仁餓死窮山。盜跖肆虐富樂自終。比干忠正斃不旋踵。張湯酷吏七世珥貂。凡此比類不可稱言。驗之聖賢既如彼。求之常人又如此。故知賢愚善惡脩短窮達。各有分命。非積行之所致也。夫以天地之玄遠。陰陽之廣大。人在其中豈惟□□□□襤□飀□□□□□□□飀□□飣□□□□□□□□□□□□□□□樇□婦飀□□□□椹□□□□榖□□□□□□□楱奏鶴觟□□楉秩□□□□□逆□□□□覕□□□□□□□□□□切□□糖□礹□□柳□□妀礹□□□□禬□□□□□□□□褓□□□樓□□□荂慼慼熱u□姐楦□□榕逆□榎詁稀□□埤□奊硫□□□飀□碌奅□襼□稫樀□□□□□□□□□□□□委言□□□□埤□□z褻婖□□租逆□□□妝聾樂□□□□奀□□媽□□逆□□椼□□奅□橁j□省□□□□□□□□□□□□祹□□屆慼慼牖□□逆□□□□□□□□□□鶴□夾□逆□□□□□□糖□□□□□夾□□□□祐□□□□奿□□襏□訇p□襖□飀□奿□蘭Z□椻□驪□□j□糖□□榕糖□□裀□饈楑□□□j□楏□□練□□□□詩禖□誇□□□騙奭□□兩□□□□樘□□餓姺露□□□□]z□穀□□檢□□婇□淪□□□□□□婛椸□飼□首□□□   與遠法師書   安公和南。弟子常覽經典。皆以禍福之來由於積行。是以自少束修。至於白首行不負於所知。言不傷於物類。而一生艱楚荼毒備經顧景。塊然不盡。唯已夫冥理難推近情易纏。每中宵幽念。悲慨盈懷。始知脩短窮達自有定分。積善積惡之談。蓋是勸教之言耳。近作此釋疑論。今以相呈想消息之餘脫能尋省。戴安公和南。   遠法師答   釋慧遠頓首。省君別示以為慨然。先雖未善想患。人物來往亦未始暫忘。分命窮達非常智所測。然依傍大宗似有定檢。去秋與諸人共讀君論。亦並有同異。觀周郎作答意。謂世典與佛教粗是。其中今封相呈。想暇日能力尋省。   難釋疑論   周道祖   近見君釋疑論。蓋即情之作。料檢理要殆乎有。中但審分命之守似未照其本耳。福善莫驗亦僕所常惑。雖周覽六籍逾深其滯。及睹經教始昭然有歸。故請以先覺語當今之學者也。君以為審分命所鍾可無祈驗於冥中餘慶之言在於勸教。請審分命之旨。為當宅情於理任而弗營邪。為忘懷闇昧直置而已邪。若宅情於理則理未可喻。善惡紛互逆順莫檢。苟非冥廢豈得弗營。若直置而已。則自非坐忘事至必感。感因於事則情亦昇降。履信獲祐何能不慶。為惡弗罰焉得無怨。雖欲忘懷其可得乎。靖求諸己其效明矣。又勸教之設必傍實而動。直為訓之方不可一塗而盡。故或若反而後會。或曉昧於為言。是以塗車芻靈堂室異詔。或顯其遠或徵其近。令循教之徒不苟求於分表。飲和之士自足於仁義。故深淺並訓而民聽不濫。而神明之頤蘊於妙物。豈得顯稱積善。正位履霜而事與教反理與言違。夷齊自得於安忍。顏冉長悲於履和。恐有為之言或異於此。若謂商臣之徒教所不及汲引之端蓋中智已還。而安於懷仁不沒其身。臧會以僭有後魯國。則分命所鍾於何而審。玄明之唱更為疑府矣。是以古之君子知通圯之來其過非新。賢愚壽夭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濃獲沒。蔡靈以善薄受禍。郗宛以釁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故洗心以懷宗。練形以聞道。拔無明之沈根。翳貪愛之滯網。不祈驗於冥中。影嚮自徵。不期存於應報。而慶罰以彰。故能反步八極水鏡萬有。但微明之道理隔常域。堯孔拯其粗宜有未盡。史遷造其門而未踐乎室。惜其在無聞之世。故永悲以窮年。君既涉其津。亦應不遠而得。此乃幽明之所寄。豈唯言論而已。乖敘多年聊以代懃。   來論又以為。天地曠遠人事細近。一善一惡無關冥應。然則天網恢恢疏而遂失耶。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但盈換藏於日用。交賒昧乎理緣。故或乖於視聽耳。山崩鍾應。不以路遠喪感。火澤革性不以同象成親。詳檢數端可以少悟矣。   重與遠法師書   安公和南。間作釋疑論以寄其懷。故呈之匠者思聞啟誨。既辱還告開示宗轍。並送周郎難甚有趣致。但理本不同。所見亦殊。今重申鄙意答周。復以相呈。旨誠可求而辭不自暢。想脫覽省。戴公和南。   釋疑論答周居士難   戴安公   間以暇日因事致感。脫作釋疑以呈法師。既辱還告並來難。辭喻清贍致有旨歸。但自覺。雖先觀者莫悟。所見既殊孰是能正。苟懷未悟請共盡之。僕所謂能審分命者。自呼識拔常均妙鑒理宗校練名實比驗古今者耳。不謂淪溺生死之域欣慼失得之徒也。苟能悟彭殤之壽夭。則知脩短之自然。察堯舜於朱均。以得愚聖之有分。推淵商之善惡。足明冥中之無罰。等比干盜跖。可識禍福之非行。既能體此數事。然後分命可審。不祈冥報耳。若如來難。宅情於理則理未可喻。靖求諸己其明效矣。此乃未喻由於求己。非為無理可喻也。若捨己而外鑒。必不遠而復矣。   難曰。勸教之設必傍實而動。直為訓之方不可以一塗而盡。僕豈謂聖人為教反真空設邪。夫善惡生於天理。是非由乎人心。因天理以施教。順人心以成務。故幽懷體仁者挹玄風而載悅。肆情出轍者顧名教而內掬。功玄物表。日用而忘其惠。理蘊冥寂。濤之不見其宗。非違虛教以眩於世也。是以前論雲。因神通以設。故理妙而化敷。順推遷而相引。故功玄而事適者也。   難曰。安於懷仁不沒其身。臧會以僭有後魯國。則分命所鍾於何而審。玄明之唱更為疑府矣。答曰。斯乃所以明善惡之有定不由於積行也。若夫仁者為善之嘉行。安於懷之而受福。僭者反理之邪事。臧會為之而獲後。良由分應沒身非履仁之所移命當為後非行僭之能罰。豈異比干忠正而嬰剖心之戮。張湯酷吏而獲七世之祜哉。苟斯理之不殊。則知分命之先定矣。乃同玄明之有分。非為成疑府也。   難曰。古之君子知通圯之來其過非新。賢愚壽夭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濃獲沒。蔡靈以善薄受禍。卻宛以釁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答曰。夫通圯非新。壽夭自昔。信哉斯言。是僕所謂各有分命者也。若夫福濃獲沒釁深莫救。此則報應之來有若影嚮。蔡靈以善薄受禍。商臣宜以極逆罹殃。宋桓以愆微易唱。邾文應用行善延年。而罪同罰異福等報殊。何明鑒於蔡宋而獨昧於楚邾乎。君所謂不祈驗於冥中影嚮自微。不期在於應報而慶罰以彰。於斯躓矣。   難曰。然則天網恢恢疏而遂失耶。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但盈換藏於日用。交賒昧於理緣。答曰。夫天理冥昧變狀難明。且當推己兆之終古。考應報之成跡耳。至於善惡禍福。或有一見斯自遇與事會。非冥司之真驗也。何以明之。若其有司當如之治國長之一家。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必罰。使修行者保其素履極逆者受其酷禍。然後積善之家被餘慶於後世。積不善之家流殃咎乎來世耳。而今則不然。或惡深而莫誅。或積善而禍臻。或履仁義而亡身。或行肆虐而降福。豈非無司而自有分命乎。若以盈換藏於日用。交賒昧於理緣者。但當報對遲晚不切目前耳。非為善惡舛錯是非莫驗。推斯而言。人之生也。性分夙定。善者自善。非先有其生而後行善以致於善也。惡者自惡。非本分無惡長而行惡以得於惡也。故知窮達善惡愚智壽夭無非分命。分命玄定於冥初。行跡豈能易其自然哉。天網不失隱見微顯。故是勸教之言耳。非玄明所謂本定之極致也。既未悟妙推之有宗。亦何分命之可審乎。將恐向之先覺還為後悟矣。言面未日。聊以讜敘。   周居士書   見重伸釋疑論。辭理切驗善乎校實也。但僕意猶有不同。乃即欲更言所懷。一日侍法師坐。粗共求君意雲。氣力小佳當自有酬。因君論旨兼有所見也。僕是以不復稍厝其爝火。須成旨因上。君雲。審分命者乃是體極之人既非所同。又僕所立不期存於應報。而慶罰已彰亦不如君所位也。書不盡言。於是信矣。其中小小亦多未喻。付之未遇。   遠法師書   見君與周居士往復。足為賓主。然佛教精微難以事詰。至於理玄數表義隱於經者。不可勝言。但恨君作佛弟子。未能留心聖典耳頃得書論亦未始暫忘。年衰多疾不暇有答。脫因講集之餘。粗綴所懷今寄往。試與同疑者共尋。若見其族則比干商臣之流可不思而得。釋慧遠頓首。   答遠法師書   安公和南。辱告並見三報論。旨喻弘遠妙暢理宗。覽省反覆欣悟兼懷。弟子雖伏膺法訓誠信彌至。而少遊人林遂不涉經學。往以艱毒交纏。聊寄之釋疑以自攄散。此蓋情發於中而形於言耳。推其俗見之懷。誠為未盡。然三報曠遠。難以辭究。弟子尋當索歸必覲展。冀親承音旨蓋祛其滯。諸懷寄之周居士。戴安公和南。   報應問   何承天   西方說報應。其枝末雖明而根本常昧。其言奢而寡要。其譬迂而無徵。乖背五經。故見棄於先聖。誘掖近情。故得信於季俗。夫欲知日月之行。故假察於璿機。將伸幽冥之信。宜取符於見事。故鑑燧懸而水火降。雨宿離而風雲作。斯皆遠由近驗幽以顯著者也。夫鵝之為禽。浮清池咀春草眾生蠢動弗之犯也。而庖人執焉鮮有得免刀俎者。燕翻翔求食。唯飛蟲是甘。而人皆愛之。雖巢幕而不懼。非直鵝燕也。群生萬有往往如之。是知殺生者無惡報。為福者無善應。所以為訓者如彼。所以示世者如此。余甚惑之。若謂燕非蟲不甘故罪所不及。民食芻豢奚獨嬰辜。若謂禽豕無知而人識經教。斯則未有經教之時。畋漁網罟亦無罪也。無故以科法入中國。乃所以為民陷阱也。彼仁人者豈其然哉。故余謂。佛經但是假設權教。勸人為善耳。無關實敘。是以聖人作制推德翳物。我將我享寔膺天祜。田獲三品賓庖豫焉。若乃見生不忍死。聞聲不食肉。固君子之所務也。竊願高明更加三思。   答何承天   劉少府   敬覽高話。辭切證明。所謂彼上人者難為酬對者也。然如來窮理盡性因感成教。故五善思啟。戒品為之設。六蔽待祛。般若為之照。薰以十善淨以無漏。畢竟解脫至菩提而已矣。斯末之所以明而本之不昧者耶。孔以致孝為務。則仁被四海。釋以大慈為首。則化週五道。導物之跡非乃冥耶。但應有粗精終然自殊耳。凡覽般若諸經。不以無孔為疑。何獨誦丘之書而有見棄之言乎。以龍鬼之陋尚感聖而至誘掖得信。豈季俗而已哉。足下據見在之教。以詰三世之辯。奢迂之怪固不待言。若許因果不謬猶形之與影。徵要之效如合符也。若日月之行。幽明之信。水火之降。風雲之作。皆先因而後果。不出感召之道。故緣起鑑能致水。緣滅燧不招火。一切諸法從緣起滅耳。若鵝之就斃味登俎鼎燕之獲免無取鹽梅。故鵝殺於人猶蟲死於燕。鵝蟲見世受。人燕未來報。報由三業。業有遲疾。若人入孝出悌揚於王庭君親。無將將(音埒)而必誅。此見報之疾著乎視聽者也。若忠為令德剖心沈淵劫掠肆殺有幸而免。此後報之遲疏而不失者也。善惡之業。業無不報。但過去未來非耳目所得。故信之者寡。而非之者眾耳。科法清淨滌塵開慧。中國弗思謂為陷阱。非我無謀秦弗用也。勸人為善。誠哉斯言。然權者謂實非假設也。故文王廢伯邑考而立武王權也。周適非王發有天命。禮是疏制理固從實。伯廢發立實也。各從其實德用交歸。自非大智孰能預之。經雲。善權方便亦復如是耳。夫民生而殺性之欲也。飲血席毛在上皇之世矣。聖人去殺非教殺也。但民殺未盡而化宜漸損。雖將享三品尊薦厚賓。然湯開其網。孔釣不綱。詩翼五豝。禮弗身踐。據茲而觀。作者之心見矣。今忍不食成己慈之心。若推不忍於視聽之表。均不食於見聞之內。其至矣哉。其至矣哉。祇藉嘉評伸以管窺。實相無言言成戲論。既不自是想亦同非。若高明之譬。請俟諸君子。   辯宗論諸道人王衛軍問答   謝靈運   同遊諸道人。並業心神道求解言外。余枕疾務寡頗多暇日。聊伸由來之意。庶定求宗之悟。   釋氏之論。聖道雖遠積學能至。累盡鑒生方應漸悟。孔氏之論。聖道既妙。雖顏殆庶體無鑒周。理歸一極。   有新論道士以為。寂鑒微妙不容階級。積學無限何為自絕。今去釋氏之漸悟而取其能至。去孔氏之殆庶而取其一極。一極異漸悟能至非殆庶。故理之所去雖合各取。然其離孔釋矣。余謂二談救物之言。道家之唱得意之說。敢以折中。自許竊謂新論為然。聊答下意。遲有所悟。   法勗問。敬覽清論。明宗極雖微而一悟頓了。雖欣新剖竊有所疑。夫明達者以體理絕欲。悠悠者以迷惑嬰累。絕欲本乎見理。嬰累由於乖宗。何以言之。經雲。新學者離般若便如失明者。無導是為懷理。蕩患於茲顯矣。若涉求未漸於大宗希仰。猶累於塵垢則永劫劬勞。期果緬邈既懷猶豫。伏遲嘉訓。初答。道與俗反理不相關。故因權以道之。權雖是假旨在非假。智雖是真能為非真。非真不傷真。本在於濟物。非假不遂假。濟則反本。如此永劫無為空。懃期果有如皎日。   勗再問。案論。孔釋其道既同。救物之假亦不容異。而神道之域。雖顏也孔子所不誨。實相之妙。雖愚也釋氏所必教。然則二聖建言何乖背之甚哉。再答。二教不同者。隨方應物所化地異也。大而較之。監在於民。華人易於見理。難於受教。故閉其累學而開其一極。夷人易於受教難於見理。故閉其頓了而開其漸悟。漸悟雖可至昧頓了之實。一極雖知寄絕累學之冀。良由華人悟理無漸而誣道無學。夷人悟理有學而誣道有漸。是故權實雖同其用各異。昔向子期以儒道為一。應吉甫謂孔老可齊。皆欲窺宗。而況真實者乎。勗三問。重尋答。以華夷有險易之性。故二聖敷異同之教。重方附俗。可謂美矣。然淵極朗鑒作則於上。愚民蒙昧伏從於下。故作則宜審其政。伏從必是其宗。今孔廢聖學之路。而釋開漸悟之逕。筌蹄既已紛錯。群黎何由歸真。三答。冬夏異性。資春秋為始末。晝夜殊用。緣晨暮以往復。況至精之理豈可逕接至粗之人。是故傍漸悟者。所以密造頓解。倚禮教者。所以潛成學聖。學聖不出六經。而六經得頓解。不見三藏。而以三藏果筌蹄歷然。何疑紛錯。魚兔既獲群黎以濟。   僧維問。承新論法師。以宗極微妙不容階級。使夫學者窮有之極。自然之無有若符契。何須言無也。若資無以盡有者。焉得不謂之漸悟耶。初答。夫累既未盡。無不可得。盡累之弊。始可得無耳。累盡則無。誠如符契將除其累。要須傍教。在有之時學而非悟。悟在有表託學以至。但階級教愚之談。一悟得意之論矣。維再問。論雲。悟在有表得不以漸。使夫涉學希宗當日進其明。不若使明不日進與不言同。若日進其明者得非漸悟乎。   再答。夫明非漸至信由教發。何以言之。由教而信則有日進之功。非漸所明則無入照之分。然向道善心起。損累生垢伏。伏似無同善似惡乖。此所務不俱非心本無累。至夫一悟萬滯同盡耳。   維三問。答雲。由教而信。則有日進之功。非漸所明。則無入照之分。夫尊教而推宗者。雖不永用。當推之時。豈可不暫合無耶。若許其暫合。猶自賢於不合非漸如何。   三答。暫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無常。常知無假。今豈可以假知之暫而侵常知之真哉。今暫合賢於不合。誠如來言竊有微證。巫臣諫莊王之日。物賒於己。故理為情先。及納夏姬之時。已交於物。故情居理上。情理雲互物己相傾。亦中知之率任也。若以諫自為悟。豈容納時之惑耶。且南為聖也。北為愚也。背北向南。非停北之謂。向南背北。非至南之稱。然向南可以向南背北。非是停北。非是停北。故愚可去矣。可以至南。故悟可得矣。◎   ◎慧驎演僧維問   當假知之一合與真知同異。   初答。   與真知異。   驎再問。   以何為異。   再答。假知者累伏故。理暫為用用暫在理。不恆其知。真知者照寂故理常為用用常在理。故永為真知。   驎三問。累不自除。故求理以除累。今假知之一合理實在心。在心而累不去。將何以去之乎。   三答。累起因心。心觸成累。累恆觸者心日昏。教為用者心日伏。伏累彌久至於滅累。然滅之時在累伏之後也。伏累滅累貌同實異。不可不察。滅累之體。物我同忘有無一觀。伏累之狀。他己異情空實殊見。殊實空異己他者入於滯矣。一無有同我物者出於照也。   驎維問。三世長於百年。三千廣於赤縣。四部多於戶口。七寶妙於石沙。此亦方有小大。故化有遠近。得不謂之然乎。   初答。事理不同恆成四端。自有小大各得其宜。亦有賢愚違方而處。所謂世同時異物是人非。譬割雞之政亦有牛刀佩璽而聽。豈皆唐虞。今謂言折體盡於武城。長世皆覃於天下。未之聞也。且俱稱妙覺而國土精粗。不可以精粗國土而言聖有優劣。景跡之應本非所徵矣。   維再問。論雲。或道廣而事狹。或事是而人非。今不可以事之小大而格道之粗妙。誠哉斯言。但所疑不在此耳。設令周孔實未盡極。以之應世。故自居宗。此自是世去聖遠未足明極。夫降妙數階以接群粗。則粗者所不測。然數階之妙非極妙之謂。推此而言。撫世者於粗為妙。然於妙猶粗矣。以妙乘粗。則無往不盡。以粗求妙。則莫睹其原。無往不盡。故謂之窮理。莫睹其原。故仰之彌高。今豈可就顏氏所崇而同之極妙耶。   再答。今不藉顏所推。而謂之為極。但謂顏為庶幾。則孔知幾矣。且許禹昌言。孔非本談。以堯則天體無是同。同體至極豈計有之小大耶。   維三問。凡世人所不測。而又昌言者皆可以為聖耶。   三答。夫昌言賢者尚許其賢。昌言聖者。豈得反非聖耶。日用不知百姓之迷濛。惟佛究盡實相之崇高。今欲以崇高之相而令迷濛所知。未之有也。苟所不知。焉得不以昌言為信。既以釋昌為是。何以孔昌為非耶。   竺法綱問。敬披高論探研宗極。妙判權實存旨儒道。遺教孔釋昌言折中。允然新論。可謂激流導源瑩拂發暉矣。詳複答勗維之問。或謂因權以通。或學而非悟爾。為玄句徒設。無關於胸情焉。竊所未安。何以言之。夫道形天隔幾二險絕。學不漸宗曾無髣拂。馳騁有端思不出位。神崖曷由而登幾峰所從而超哉。若懃務於有而坐體於無者。譬猶揮毫鍾張之側功侔羿養之能。不然明矣。蓋同有非甚閡尚不可以翫此而善彼。豈況乎有無之至背而反得以相通者耶。   又雲。累既未盡。無不可得。盡累之弊。始可得無耳。   問曰。夫膏盲大道摧輈玄路。莫尚於封有之累也。蓋有不能祛有。祛有者必無未有。先盡。   有累然後得無也。就如所言累盡則無爾。為累之自去實不無待。實不無待則不能不無。故無無貴矣。如彼重暗自晞無假火日。無暇火日則不能不設。亦明無尚焉。落等級而奇頓悟。將於是乎躓矣。暇任之餘幸思嘉釋。   釋慧琳問。三復精議。辨□二家斟酌儒道。實有懷於論矣。至於去釋漸悟遺孔殆庶。蒙竊惑焉。釋雲有漸。故是自形者有漸。孔之無漸亦是自道者無漸。何以知其然耶。中人可以語上。久習可以移性。孔氏之訓也。一合於道場非十地之所階。釋家之唱也。如此漸絕文論二聖詳言。豈獨夷束於教華拘於理。將恐斥離之辯辭長於新論乎。勗道人難雲。絕欲由於體理。當謂日損者以理自悟也。論曰。道與俗反本不相關。故因權以通之。物濟則反本。問曰。權之所假習心者。亦終以為慮乎。為曉悟之日與經之空理都自反耶。若其永背空談翻為未說。若始終相扶可修教而至。不答維驎。假知中殊為藻艷。但與立論有違。假者以旋迷喪理。不以鑽火致惑。苟南向可以造越。北背可以棄燕。信燕北越南矣。慮空可以洗心。損有可以祛累。亦有愚而空聖矣。如此但當懃般若以日忘瞻郢路而驟進。復何憂於失所乎。將恐一悟之唱。更躓於南北之譬耶。   答綱琳二法師   披覽雙難欣若暫對。藻豐論博蔚然滿目。可謂勝人之口。然未厭於心。聊伸前意無由言對。執筆長懷。謝靈運和南。   答綱公難   來難雲。同有非甚閡。尚不可以翫此而善彼。豈況乎有無之至背而反得以相通者耶。此是拘於所習以生此疑耳。夫專翫筆札者。自可不工於弧矢。弧矢既工復翫筆札者。何為不兼哉。若封有而不向宗。自是封者之失。造無而去滯何為不可得皆。借不兼之有。以詰能兼之無。非惟鍾胡愧射於更李羿養慚書於羅趙。觸類之躓始充巧歷之歎。今請循其本。夫憑無以伏有。伏之則有忘。伏時不能知。知則不復辨。是以坐忘日損之談近出老莊。數緣而滅經有舊說。如此豈累之自去實無之所濟。且明為晦新功在火日。但火日不稱功於幽闇。般若不言惠於愚憃耳。推此而往。詎俟多雲。   答琳公難   孔雖曰語上。而雲聖無階級。釋維曰一合。而雲物有佛性。物有佛性其道有歸。所疑者漸教。聖無階級其理可貴。所疑者殆庶。豈二聖異塗將地使之然。斥離之難始是有在辭長之論無乃角弓耶。   難雲。若其永背空談翻為未說。若始終相扶可循教而至。可謂公孫之辭辯者之囿矣。夫智為權本。權為智用。今取聖之意則智即經之辭。則權傍權以為檢。故三乘鹹蹄筌。既意以歸宗。故般若為魚兔。良由民多愚也。教故迂矣。若人皆得意。亦何貴於攝悟。假知之論旨明在有者能為達理之諫。是為交賒相傾。非悟道之謂。與其立論有何相違。燕北越南有遇空聖。其理既當。頗獲於心矣。若懃者日忘瞻者驟進。亦實如來言。但懃未是得瞻未是至。當其此時可謂向宗。既得既至可謂一悟將無同。轡來馳而雲異□□檢□   王衛軍問   論曰。由教而信有日進之功。非漸所明。無入照之分。   問曰。由教而信而無入照之分。則是闇信聖人。若闇信聖人理不關心。政可無非聖之尤。何由有日進之功。   論曰。暫者假也。真者常也。假知無常。常知無假。又曰。假知累伏。理暫為用用暫在理。不恆其知。   問曰。暫知為假知者。則非不知矣。但見理尚淺。未能常用耳。雖不得與真知等照。然寧無入照之分耶。若暫知未是見理。豈得雲轉理暫為用。又不知以為稱知。   論曰。教為用者心日伏。伏累彌久至於滅累。   問曰。教為用而累伏。為雲何伏耶。若都未見理專心闇信。當其專心唯信而已。謂此為累伏者。此是慮不能並。為此則彼廢耳。非為理累相權能使累伏也。凡厥心數孰不皆然。如此之伏根本未異。一倚一伏循環無已。雖復彌久累何由滅。   弘曰。一悟之談常謂有心。但未有以折中異同之辯。故難於厝言耳。尋覽來論所釋良多。然猶有未好解處。試條如上為呼可容。此疑不既。欲使彼我意盡覽者。泠然又對無兆兼當造膝。執筆增懷。真不可言。   王弘敬謂答王衛軍問   問曰。由教而信而無入照之分。則是闇信聖人耶。若闇信聖人理不關心。政可非聖之尤。何由有日進之功。   答曰。顏子體二未及於照則向善。已上莫非闇信。但教有可由之理。我有求理之志。故曰關心。賜以之二。回以之十。豈直免尤而已。實有日進之功。   問曰。暫知為假。知者。則非不知矣。但見理向淺。未能常用耳。雖不得與真知等照。然寧可謂無入照之分耶。若暫知未是見理。豈得雲理暫為用。又不知以何稱知。   答曰。不知而稱知者。政以假知得名耳。假者為名非暫知如何。不恆其用豈常之謂。既非常用。所以交賒相傾。故諫人則言政理悅已則犯所知。若以諫時為照。豈有悅時之犯。故知言理者浮談。犯知者沈惑。推此而判。自聖已下無淺深之照。然中人之性有崇替之心矣。   問曰。教為用而累伏。為雲何伏耶。若都未見理專心闇信。當其專心唯信而已。謂此為累伏者。此是慮不能並。屬此則彼廢耳。非為理累相權能使累伏也。凡厥心數孰不皆然。如此之伏根本末異。一倚一伏循環無已。雖復彌久累何由滅。   答曰。累伏者屬此則廢彼。實如來告。凡厥心數孰不皆然。亦如來旨。更恨不就學人設言而以恆物為譏耳。譬如藥驗者疾易痊。理妙者吝可洗。洗吝豈復循環。疾痊安能起滅。則事不侔居然已辨。但無漏之功。故資世俗之善。善心雖在五品之數。能出三界之外矣。平叔所謂冬日之陰。輔嗣亦云。遠不必攜。聊借此語以況入無果無阻隔。靈運自一悟理。質以經誥。可謂俗文之談。然書不盡意。亦前世格言。幽僻無事聊與同行道人。共求其衷猥辱高難。辭微理析莫不精究。尋覽彌日欣若暫對。輒復更伸前論。雖不辯酬。釋來問且以示懷耳。海嶠岨迥披敘無期。臨白增懷。眷歎良深。謝靈運再拜。   王衛軍重答書   更尋前答。超悟亦不知。所以為異。政當爾已。送示生公此間道人。故有小小不同。小涼當共面盡。脫有厝言。更白面寫未由寄之。於此所散猶多。   竺道生答王衛軍書   究尋謝永嘉論。都無間然。有同似若妙善。不能不以為欣。檀越難旨甚要。切想尋必佳通耳。且聊試略取論意以伸欣悅之懷。以為苟若不知焉能有信。然則由教而信。非不知也。但資彼之知理在我表。資彼可以至我。庸得無功於日進。未是我知。何由有分於入照。豈不以見理於外非復全昧知不自中未為能照耶。   與安成侯嵩書   姚興   吾曾以己所懷疏條摩訶衍諸義。圖與什公平詳厥衷。遂有哀。故不復能斷理。未久什公尋復致變。自爾喪戎相尋無復意事。遂忘棄之。近以當遣使送像。欲與卿作疏。箱篋中忽得前所條本末。今送示卿。徐徐尋撫。若於卿有所不足者。便可致難也。見卿未日並可以當言笑。   吾前試通聖人三達觀以諮什公。公尋有答。今並送。往請此事皆是昔日之意。如今都無情懷。如何矣。   通三世論   曾問諸法師明三世或有或無。莫適所定。此亦是大法中一段處所而有無不泮。情每慨之。是以忽疏野懷聊試孟浪言之。誠知孟浪之言不足以會理。然胸襟之中欲有少許意。子不能默已。輒疏條相呈。匠者可為折衷。余以為三世一統循環為用。過去雖滅其理常在。所以在者。非如阿毘曇注言。五陰塊然喻若足之履地。真足雖往厥跡猶存。當來如火之在木。木中欲言有火耶。視之不可見。欲言無耶。緣合火出。經又雲。聖人見三世。若其無也。聖無所見。若言有耶。則犯常嫌明過去未來雖無。眼對理恆相因。苟因理不絕聖見三世無所疑矣。   什法師答   雅論大通甚佳。去來定無此作不通。佛說色陰。三世和合總名為色。五陰皆爾。又雲。從心生心。如從穀生穀。以是故知。必有過去無無因之咎。又雲。六識之意識。依已滅之意為本而生意識。又正見名過去業未來中果法也。又十力中第二力知三世諸業。又雲。若無過去業則無三途報。又雲。學人若在有漏心中。則不應名為聖人。以此諸比。固知不應無過去。若無過去未來則非通理經。法所不許。又十二因緣是佛法之深者。若定有過去未來則與此法相違。所以者何。如有穀子地水時節牙根得生。若先已定有則無所待有。若先有則不名從緣而生。又若先有則是常倒。是故不得定有不得定無。有無之說唯時所宜耳。以過去法起行業。不得言無。   又雲。今不與目對。不得言有。雅論之通甚有佳致。又大品所明。過去如不離未來現在如。未來現在如亦不離過去如。此亦不言無也。此實是經中之大要。俟得高對通復盡之。通不住法住般若眾生之所以不階道者有著故也。是以聖人之教恆以去著為事。故言以不住般若。雖復大聖玄鑒應照無際。亦不可著。著亦成患。欲使行人忘彼我遺所寄。汎若不繫之舟。無所倚薄則當於理矣。   通聖人放大光明普照十方   聖人之教。玄通無涯。致感多方。不可作一途求。不可以一理推。故應粗以粗。應細以細應。理固然矣。所以放大光明現諸神變者。此應十方諸大菩薩將紹尊位者耳。若處俗接粗。復容此事耶。阿含經雲。釋氏之處天竺四十餘載。衣服飲食受諸患痛。與人不別。經又雲。聖人亦入鹿馬而度脫之當在鹿馬。豈異於鹿馬哉。若不異鹿馬應世常流。不待此神變明矣。每事要須自同於前物。然後得行其化耳。   通三世   眾生歷涉三世。其猶循環。過去未來雖無眼對。其理常在。是以聖人尋往以知往。逆數以知來。   通一切諸法空   夫道者以無為為宗。若其無為。復何所有耶。   安成侯姚嵩表   臣言。奉珠像承。是皇后遺囑所建。禮覲之日永慕罔極。伏惟感往增懷。臣言。先承。陛下親營像。事每注心延望遲冀。暫一禮敬不悟聖恩垂及。乃復與臣供養此像。既功寶並重。且於製作之理擬。若神造中來。所見珠像誠當奇妙。然方之於此信復有間瞻。奉踴躍實在無量。夫受乾施者無報。蒙恩隆者無謝。雖欲仰陳愚誠。亦復莫知所盡。臣言。   臣言。奉陛下所通諸義。理味淵玄辭致清勝。簡詣踰於二篇。妙盡侔乎中觀。詠之翫之。紙已致勞而心猶無厭。真可謂當時之高唱累劫之宗範也。但臣頑闇思不參玄。然披尋之日真復詠歌弗暇不悟。弘慈善誘乃欲令參致問難。敢忘愚鈍輒位敘所懷。豈曰存難。直欲諮所未悟耳。臣言。   臣言。上通三世甚有深致。既已遠契聖心。兼復抑正眾說。宗塗亹亹超絕常境。欣悟之至。益令賞味增深。加為什公研該兼備。實非愚臣所能稱盡。正當銘之懷抱以為心要耳。臣言。   臣言。上通不住法住般若義雲。眾生所以不階道者。有著故也。聖心玄詣誠無不盡。然至乎標位六度。而以無著為宗。取之於心誠如明誨。即之於事脫有未極。夫無著雖妙似。若有不即真兩冥。有不即真兩冥。恐是心忘之謂耳。竊尋玄教如更有以。謹牒成言以攄愚見。故經雲。以無所捨法具足檀波羅蜜。以此三事不可得故。三者既冥有無。無當無當之理即同幻化。以此而推。恐不住之致。非直忘彼我遺所寄而已。   難上通聖人放大光明普照十方   詔雲。放大光明諸神變者。此自應十方諸大菩薩將紹尊位者耳。斯理之玄固非庸近所參。然不已之情猶欲言所未達。夫萬有不同精粗亦異。應彼雖殊而聖心恆一。恆一故圓以應之。不同故權以濟之。雖鹿馬而未始乖其大。雖現神變而未始遺其細。故淨名經雲。如來或以光明而作佛事。或以寂寞而作佛事。顯默雖異而終致不二。然則於小大之間。恐是時互說耳。如華手經。初佛為德藏放大光明。令諸眾生普蒙其潤。又思益經中網明所問。如來三十三種光明。一切遇者皆得利益。法華經雲。佛放眉間相光亦使四眾八部鹹皆生疑。又雲。處闇眾生各得相見。苟有其緣雖小必益。苟無其因雖大或乖。故般若經雲。若有眾生遇斯光者。必得無上道。又以神變令三惡眾生皆生天上。以此而言。至於光明神變之事似存平等。敢緣慈顧輒竭愚思。若復哀矜重開道者。豈直微臣獨受其賜。   難通一切諸法皆空   詔雲。夫道者以無為為宗。若其無為復何所為耶。至理淵淡。誠不容言。然處在涉求之地。不得不尋本以致悟。不審明道之無為為當。以何為體。若以妙為宗者。雖在帝先而非極。若以無有為妙者。必當有不無之因。因稱俱未冥。詎是不二之道乎。故論雲。無於無者必當有於有。有無之相譬猶脩短之相形耳。無理雖玄將恐同彼斷常。常猶不可。況復斷耶。然則有無之肆。乃是邊見之所存。故中論雲。不破世諦故則不破真諦。又論雲。諸法若實則無二諦。諸法若空則無罪福。若無罪福凡聖無泮。二苟無。泮道何所益。由臣闇昧未悟宗極。唯願仁慈重加誨諭。   姚興答   卿所難問。引喻兼富理極深致。實非膚淺所能具答。今為當都格以相酬耳。卿引般若經雲。若有眾生遇斯光者。必得無上道。即經所言。未聞有凡流而得見光明者。如釋迦放大光明普照十方。當斯之時。經不言有群品而得見其怪而異之者。皆是普明之。徒以斯言之定不。為群小也。卿若以眾生為疑者。百億菩薩豈非眾生之謂耶。然經復雲。普明之詣釋迦。皆與善男子善女人持諸華香來供養釋迦。及致供養之徒。自應普蒙其潤也。但光明之作本不為善男子善女人。所以得蒙餘波者。其猶蠅附驥尾得至千里之舉耳。   卿又引神變令三惡眾生得生人天。若在鹿為鹿。在馬為馬。而度脫之。豈非神變之謂耶。華手思益法華諸經所言。若雲放大光明。自應與大品無異也。若一一光明以應適前物。此作非大所通。夫光明之與寂寞。此直髮意有參差其揆一也。卿引經言。施者受者財物不可得。與不住法不住般若未有異。二者直是始終之教也。統而言之。俱是破著之語耳。何者罪不罪施者受者及財物都不可得。若都不可得。復何所著。是勸無所著明矣。卿又問。明道之無為為宗同。諸法之自空為妙空。無以成極耶。又引論中二諦之間言。意所不及道之無為所寄耶。吾意以為。為道止無為。未詳所以宗也。何者夫眾生之所以流轉生死者。皆著故也。若欲止於心即不復生。既不生死。潛神玄漠與空合其體。是名涅槃耳。既曰涅槃。復何容有名於其間哉。夫道以無寄為宗。若求寄所在。恐乃惑之大者也。吾所明無為不可為有者。意事如隱尋求或當小難。今更重伸前義。卿所引中論。即吾義宗。諸法若不空則無二諦。若不有亦無二諦。此定明有無不相離。何者若定言有則無以拔高士。若定明無則無以濟常流。是以聖人有無兼抱而不捨者。此之謂也。然諸家通第一義。廓然空寂無有聖人。吾常以為殊太遙遠不近人情。若無聖人知無者誰也。   安成侯嵩重表   臣言。奉賜還詔。誨喻周備。伏尋之日欣踴無量。陛下爰發德音光闡幽極。拓道義之門。演如來之奧。冥宗隱而復彰。玄扉掩而再敞。文外之旨可謂朗然幽燭矣。夫理玄者不可以言稱。事妙者固非常辭之所讚。雖欲心仰詠亦罔知所盡。由臣愚鈍而猥蒙陛下褒飾之美。誠復欣戴殊眷實□煄慼慼慼滿慼慼慼慼慼潑_□餕□□□Z□□□□樇□□□樂飀□□□□□□裀□列□□□襯楜觿□埤□□□椿□□糕委□j□□驒□□   得表具一二。吾常近之才。加多事惛塞觸事面牆。不知道理。安在為復。以卿好樂玄法。是以聊復孟浪以言之耳。而來喻過美益以不安。   析疑論   唐沙門釋慧淨   太子中捨辛諝。學該文史。誕傲自矜。心存道術。輕弄佛法。染翰著論詳略釋宗。時有對者。諝必碎之於地。謂僧中之無人也。慧淨法師不勝其侮。乃裁論以擬之曰。披覽高論博究精微。旨贍文華驚心眩目。辯超炙輠理跨聯環。幽難勃以縱橫。掞藻紛其駱驛。非夫哲士誰其溢心。瞻彼上人固難與對。輕持不敏寧酬客難來。論雲。一音演說各隨類解。蠕動眾生皆有佛性。然則佛陀之與先覺語從俗異。智慧之與般若義本玄同。習智覺。若非勝因。念佛慧。豈登妙果。答曰。大哉斯舉也。深固幽遠理涉嫌疑。今當為子略陳梗概。若乃問同答異。文鬱鬱於孔書。名一義乖。理明明於釋典。若名同不許義異。則問一不得答殊。此例既昇彼並自沒。如有未喻更為提撕。夫以住無所住。萬善所以兼修。為無不為。一音所以齊應。豈止絕聖棄智抱一守雌冷然獨善義無兼濟。較言優劣其可倫乎。二宗既辯百難斯滯。論雲。必彼此名言遂可分別。一音各解乃翫空談。答曰。誠如來旨。亦須分別。竊以。逍遙一也。鵬鷃不可齊乎九萬。榮枯同也。椿菌不可齊乎八千。而況爝火之侔日月。浸灌之方時雨。寧有分同明潤而遂均其曜澤哉。至若山毫一其小大。彭殤均其壽夭。莛楹亂其橫豎。施厲混其妍蚩。斯由相待不定相奪可忘。莊生所以絕其有封。非謂未始無物。斯則以余分別攻子分別。子亡分別即余亡分別矣。君子劇談幸無虛論。一言易失駟馬難追。斯文誡矣。深可慎哉。   論雲。諸行無常觸類緣起復心有待資氣涉求。然則我淨受於熏修。慧定成於繕剋。答曰。無常者故吾去也。緣起者新吾來也。故吾去矣。吾豈常乎。新吾來矣。吾豈斷乎。新故相傳。假熏修以成淨。美惡更代。非繕剋而難功。是則生滅破於斷常。因果顯乎中觀。斯寔莊釋玄同東西理會。而吾子去彼取此。得無謬乎。   論雲。續鳧截鶴庸詎真如。草化蜂飛何居弱喪。答曰。夫自然者報分也。熏修者業理也。報分已定。二鳥無羨於短長。業理資緣。兩蟲有待而飛化。然則事像易疑沈冥難曉。幽求之士淪惑罔息。至乃道圓四果尚昧衣珠。位隆十地猶昏羅縠。聖賢固其若此。而況庸庸者乎。自非鑒鏡三明雄飛七辯。安能妙契玄極敷究幽微。貧道藉以受業家門朋從是寄。希能擇善敢進芻蕘。如或鏗然願詳金牒。於是辛氏頂受斯文頓裂邪網(斯疑前。周沙門姚道安二教論已有成解但未見者謂辛草創)有李遠問舍人者。曾讀斯論。意所未詳便以示沙門法琳請更廣其義類琳。乃答曰。蒙示辛氏與淨法師齊物論。大約兩問。詞旨宏贍理致幽絕。既開義府特曜文鋒。舉佛性平等之談。別群生各解之說。陳彼此之兩難。辯玄同之一門。非夫契彼寰中孰能振斯高論。美則美矣。疑頗疑焉。何者尋上皇朝徹。始流先覺之名。法王應物。爰標佛陀之號。智慧者蓋分別之小術。般若者乃無知之大宗。分別緣起。所以強稱先覺。無知性寂。於是假謂佛陀。分別既影於外有數。無知則於內無心。於外有數。分別之見不亡於內無心。誘引之功莫匱。甚秋毫之方巨岳。踰尺鷃之比大鵬。不可同年而語矣。莊生雲。吾亡是非不亡彼此。庸詎然乎。所以小智不及大智。小年不及大年。惟彭祖之特聞。非眾人之所逮也。況三世之理不差二諦之門可驗。是以聖立因果。凡夫有得聖之期。道稱自然。學者無成道之望。從微至著。憑繕剋而方研。乘因趣果。藉薰修而始見。彼既知而故問。余亦述而略答。詳夫一音普被。弱喪由是同歸。四智廣覃。真如以之自顯。自顯也者惟微惟彰。同歸也者孰來孰去。蓋知隨業受報。二鳥不嫌其短長。因濕致生。兩蟲無擇于飛化。不存待與無待。明即待之非待矣。請試論之。昔闞澤有言。孔老法天。諸天法佛。洪範九疇承天制用。上方十善奉佛慈風。若將孔老以匹聖尊。可謂子貢賢於仲尼跛鱉陵於駿驥。欲觀渤澥更保涓流。何異蔽目而視毛端。卻行以求郢路。非所應也。非所應也。   且王導周顗宰輔之冠蓋。王濛謝尚人倫之羽儀。次則郗超王謐劉璆謝客等。並江左英彥七十餘人。皆學綜九流才映千古。鹹言性靈真要可以持身濟俗者。莫過於釋氏之教。及宋文帝與何尚之王玄保等。亦有此談。如其宇內並遵斯要。吾當坐致太平矣。尚之又雲。十善暢則人天興。五戒行則鬼畜絕。其實濟世之玄範。豈造次而可論乎。中捨學富才高文華理切。秦懸一字蜀掛千金。何以當茲奇麗也。不量管見輕陳鄙俚。敢此有酬。示麻續組耳。李舍人得琳重釋。渙然神解重疑頓消。仍以斯論廣於視聽。故得二文雙顯。各其志乎。   廣弘明集卷第十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十九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法義篇第四之二內典序 齊沈約齊皇太子解講疏 沈約齊竟陵王發講疏(並頌) 沈約齊竟陵王解講疏(二首) 沈約與荊州隱士劉虯書(三首) 齊竟陵王請梁祖講金字波若啟(並答往反六首) 梁皇太子綱述御講波若序 梁陸雲敘御講波若義 梁蕭子顯謝御講波若竟啟 梁皇太子   內典序   沈約 奉齊司徒竟陵王教作   尚矣哉群生之始也。義隱三藏之外。事非二乘所窺。自並識達同奔隨緣受業。人天異軌翱動殊貫。苦樂翻回愚智相襲。莫不宅火輪鶩擬焰飆遷。以寸陰之短晷。馳永劫之遙路。精靈起伏萬緒千名。如來發源恆品。蓋亦含生之一至於並首爭馳。斯固未或異也。至於覆簣無始之初成功短籌之末。塗遙業遠妙軫遐長。累明積慧靈覺獨曉。巨相四八照曜於大千。尊法二九苞籠乎無外。六度之業既深十力之功自遠。濟物以權降魔匪力。妙法輪轉甘露啟霏。舟輿六趣津梁五道。登四衢之長陌。由一乘之廣路。斯既事盈方等義滿神宮。逮於大權協化對揚宗極。徇物兆於慈悲。亡身著於非已。行符四等道昇十地。若乃靈性特達得自懷抱。神功妙力無待學成。孤策獨騖莫知所限。結習紛綸一隨理悟。又有捐情屏慮身心靡欲。厭生死之長勤。眷寂滅而投軫。遙然自得漏累煙銷。且津心適道功非一業。雖會理共源而萌情或異。是故高心邈行分路同趨。忘懷屏欲殊塗一致。或草礫身體投骸林澤。內亡形相外馴兕虎。或坐臥行立跡不違眾。禪業定門造次無爽。安忍與金石同固。戒行與寶珠等色。雖秋禽季至春鮪時登。而耿介長蔬。忡怛在念妙跡匪遐。神塗密邇有悟必通。由之斯至。故能藉智探虛乘心照理。區區懷抱融然靡執。俱處三界獨與神遊。包括四天卷舒萬劫。聞片義而陟道場。受一言而昇彼岸。長夜未開心關自曉。淹迴聖跡寢息神光。既負橐以從師。亦棲林以綜業。足蹈慧門學通龍藏。妙吼遐徹鸞音自遠。若夫叉跪運心期誠匪跡。而導達神功照啟未悟。唱說之美義兼在斯。暨九土殊風八方舛俗。遊化所苞事出弘獎。皆足以遷光淨域登儀寶地。並黜華剪飾破愛辭親。鼓枻無生之流。方軌俗表之路。固已千佛摩頂七住齊功。至夫清信士女植緣曠劫。雖復容服未改而戒德內弘。瞻毘耶而聳轡。望波斯而迴軫駕四禪之眇眇。泛八解之悠悠。若乃十號尊崇三達靡礙。雖法身非有而常住在躬。能仁權跡四門。既非悟道之始假滅雙樹。寧有薪盡之窮。而天人瞻慕髣拂興情。彫金範玉圖容寫狀。靈儀炫日寶剎臨雲。或役鬼神之功。或資髓腦之力。製非人匠寶以合成。莫不龍章八采瓊華九色。至乃齒髮傳靈衣履遺證。聖跡彪炳日煥於閻浮。神光陸離星繁於淨域。若乃乘此直心推誠闇往。則半息可追一念斯至。感降參差雲霏霧委。此又照被象譯輝映縑圖。夫秉牘書事其流已遠蓋所以彪著往跡煥述遐聲。雖篆籀異文胡華殊則。至於葉暢心靈抑揚訓義。固亦內外同規人神一揆。墳典丘索域中之史策。本起下生方外之紀傳。統而為言未始或異也。而經記繁廣條流舛散。一事始末帙理卷分。或詞義離斷。或文字互出。甫涉後條已昧前覽。尋源討流未知攸適。雖精理瑩心止乎句偈。而初悟始學致惑者多。且中外群聖鹹載訓典。雖教有殊門而理無異趣。故真俗兩書遞相扶獎。孔發其端釋窮其致。撒網去綱仁惠斯在。變民遷俗宜以漸至。精粗抑引各有由然。是故曲辯情靈棲心妙典。伏膺空有之說。博綜兼忘之書。該括群流集成茲典。事以例分義隨理合。功約悟廣莫尚於斯。可以理求證成妙果。若乃載司南之車猶稱靡惑。服四照之草得用不迷。況乎六馬同鑣萬流共貫。日月經天方斯未已。河海帶地夫豈足雲。蓋入道之筌蹄。群生有悟於此也。   南齊皇太子解講疏   沈約   皇太子。以建元四年四月十五日。集大乘望僧於玄圃園。安居寶池禁苑。皆充供具珍臺綺榭。施佛及僧。振玄音於六霄。暢微言於永劫。三達宣其妙果。十住贊其祥緣。踐二氣而業昇離九旬而功就。暨七月既望乃敬捨寶軀。爰及輿冕自纓以降凡九十九物。願以此力普被幽明。帝室有嵩華之固。蒼黔享仁壽之福。若有淪形苦海。得隨理悟。墜體翱塗不遠斯復。十方三世鹹證伊言。茲誓或褰無取正覺。   齊竟陵王發講疏(並頌)   沈約   大矣哉妙覺之為妙也。無相非色空不可極。而立言垂訓以汲引為方。慈波慧水雖可溉。而莫知其源者也。靈篇寶籍遠採龍藏。蓋無得而言焉。至於義指天山之表文隱交河之外。又非斷籌所能算也。逮於祇樹菴園之妙吼四諦一乘之正說。重譯而通中土。莫不恆沙之一焉。而詞源海廣理塗雲奧。雖字流附響萬軫同趣分條散葉離文析句。未或概其萬一也。竟陵王殿下。神超上地道冠生知。樹寶業於冥津。凝正解於沖念。若夫方等之靈邃甘露之深玄。莫有不遊其塗而啟其室也。祕藏之被東國者靡不必集。皆繕以寶縑文以麗篆。凝光瓊笥炫采瑤縢。思欲敷振微言昭感未悟。乃以永明元年二月八日。置講席於上邸。集名僧於帝畿。皆深辨真俗洞測名相。分微靡滯臨疑若曉。同集於邸內之法雲精廬。演玄音於六宵。啟法門於千載。濟濟乎實曠代之盛事也。自法主以降暨於聽僧。條載如左。以記其事焉。乃作頌曰。   十號神寂。三達空玄。跡由聖隱。教以慈宣。葐□緒法。昭哲遺筌。標聲妙住。騰華寶蓮。文摛龍藏。義溢中天。惟王稟照。道冠增璿星羅寶幄。雲開梵筵。思馳春馬。理析秋蟬。靈場徇采。正水興漣。乘茲上果。永導芳緣。   竟陵王解講疏一首   沈約   夫憑形輝化必由委氣之塗。因方導理必同肖天之質。是以表靈邃瑞。誕聖王宮。駐采辰緯。停華日月。故能積慈成聖累妙成空。坦昭路於道場。拔迷根於苦岸。弟子蕭子良。滌慮煩襟棲情正業。肅萃僧英敬敷慧典。密藏奧文雲開雨散。今魄首丹逵日弦上朔。七步凝想空明屬念。雖神跡稍緬而遺塵在茲。乃飾筵藻殿張帷盛邸。絜誠祇事建斯寶集。蘭泉波湧芳藹雲迴。祕理探微玄貺悠邈。宗條既舉窮功允就。論堂卷坐義鼓停音。乘此芳緣將昇上住。十方三世有證無爽。   又竟陵王解講疏一首   夫妙極眾象。湛思必通。理冠群方。有感斯應。自鸞音輟唱圓光寢輝。委華之相不傳。踴地之符已遠。片言入道。事難於造次。一悟階空。效隔於俄頃。若非積毫成仞累爝為明。無以方軌慧門維舟法岸。弟子是用夕惕載懷。惟日不足者也。故敬集名僧夤敷奧籍。振微起滯輪動雲迴。月殷含呂魄弦上日。甘露既窮輟言寶座。卷文罷席衣屣相趣。仰惟先後稟靈娥德葉景軒度。道載華岳化洽汾陰。早棄蘭宮夙違椒掖。千乘不追萬鍾靡及。終天之慕不續於短年。欲報之誠思隆於永劫。敬捨軀服以充供施。藉此幽通控情妙覺。仰願聖靈速登寶位。越四天之表。記十號之尊。惟茲三世鹹證於此。敢誓丹衷庶符皎日。   與荊州隱士劉虯書   齊文宣公蕭子良   劉虯初為富陽令。後為南郡丞。頃之自免。始事拂衣。時年三十二。論者比漢疏邴焉。遂辟穀卻粒。餌朮衣麻。布衣草屩茅室土帳。禮誦長齋六時不闕。世諦典籍不復修綜。眳悀p藝一切屏絕。惟研精佛理。述善不受報。頓悟成佛義。當時莫能屈。注法華等經。講涅槃大小品等。齊建元初。詔徵通直散騎侍郎。不就。文宣深弘妙法。以虯精於釋理。要其東下與虯書曰。玉燭登年金商在律。炎涼始貿動靜惟安。勤味道腴幸遵雅尚。豈不樂哉。僕誠幸甚。百姓一心眾生不疾。比屋可封。將又何求。但良書獨擁善談無析。願言之。子實痗我心。所以不遠千里尺書道意。自淳清既辨澆醨代襲。隱顯之術參差。默語之途紛互。或飾智以驚愚。或激清以忤俗。或穢己以闇通。或謬歌以明道。屠羊駔馬未足磷其堅。陽狂如愚豈能緇其白。官楚蕃魏。人外之氣逾邈。入漢遊梁。區中之韻彌少。及攉其輕重品其得失。則淵懷洞賞。寧或符之。僕夙養閑衿長慕出概。跡塵珪組心逸江湖。未面自親聞風如舊。而迴駕之念徒軫。軾門之禮無階。固已佇軸深衷。傾筐遐路者矣。君矯然獨遠。確乎難拔。素志與白雲同悠。高情與青松共爽。宣習質文。緇林枯而重□。昭辨空有。連河壅而復滔。所謂忘言之人可論天人之際。豈能鳳舉鶴翻有心儀萃。高踰愛海比策禪衢。沾濠射之冥遊。屈祇鷲之法侶。闡三乘於窮子。發二諦於困蒙。有是因也。何有暢歟。今皇風具穆至道弘被。四海不溢五嶽無塵。膠序肇修經法敷廣。人賤璣璜家習禮讓。樵蘇以時郊林全鬱。罿網有節鱗羽偕翔。至於曾山絕□環帶畿畎。膏田沃野亙望無躔。信可以招往隱倫棲集勝寄。故文舉築室治城之阿。次宗植援西山之趾。葛洪考磬於海岫。釋遠肥遁於鍾幽。每踐其遺蹤輒深九原之歎。若高步可迂復何懷乎四子。昔宣尼之見伯雪。師利之往維摩。豈不知相忘之道哉。諒有以也。未敘之間為道自愛。一二令陵琚之口具王元長之辭也。   王又與南郡太守劉景[卄/(麩-夫+壬)]書曰。去冬因君與劉居士書。今春得其返文。辭趣翩翩足有才藻。實子雲之筆札。元瑜之書記。申復咨嗟彌用欽想。此子含真抱璞比調雲霞。背俗居幽寓歡林漵。養志南荊。可與卞寶爭價。韜光楚服。固同隋照共明。雖顏段之棲遲偃仰楊鄭之寂寞恬惔。取之若人。信可同日而語矣。且道性天悠禪心自謐。敦悅九部研味三乘。在家菩薩行之而不艱。白衣居士即之而方易。誓將燭昏霾於慧炬。拯淪溺於法橋。扇靈崿之留風。鏡貞林之絕影。僕棲尚既同情契彌至。而悠悠京苑間以江山。假復神通遠邇冥交。曉曙譸得寫析深衿。辨明幽旨。跡生滅之中談。究真俗之諦義。故重有別書。招來畿邑君問道之次。具為敦請。此蘭山桂水既足逍遙。儒侶玄宗復多朋往。非以一爵相加。豈其旌蒲為分。直闇投誠素。庶必能玄了。脫倏爾來儀想。時加資遣也。   又使虯鄉人吏部郎庾杲之致書喻旨曰。司徒竟陵王懋於神者。言象所絕。接乎事者遠近所宗。鐘石非禮樂之本。纓褐豈朝野之謂。想闇投之懷不以形骸為阻。一日通籍梁邸親奉話言。夢想清顏為歲已積。以丈人非羔雁所榮。故息蒲帛之典勝。寄冥通諒有風期之遲。君王卜居郊郭縈帶川阜。顯不徇功晦不標跡。從容人野之間。以窮二者之致。且弘護為心廣敷真俗。思聞繫表共剖眾妙。式莚山阿虛館川涘。實望賁然少酬側遲。昔東平樂善。旌君大於東閤。哲王愛素。致吾子於西山。豈不盛歟。百齡飄驟凝滯自物。千載一期為仁由己。且凌雪戒。途非滅跡之效。鴻鍾在御。豈銷聲之道。已標異人之跡。故有同物之勞。豈山水無情。應之以會愛閑在我。觸地蕭條。衡岳何親。鍾山何薄。想弘思有在不俟繁言。   虯內固已決。非復外物所動。建武初。徵為國子博士。二年冬疾甚迻在江州。白雲徘徊似入檐戶。有異香氣空中磬聲因卒。年六十。弟子等若喪父而無服。道俗赴葬者數百人。餘論為集。二十四卷。梁大通三年。諸子稽於諡法。高人庾詵曰。道德博聞曰文。可進之諡也。陳寔曰。文為世範行為士則。迺諡曰文範先生。南郡太守任彥昇曰。余與先生雖年世相接。而荊吳數千。未嘗膝行下風稟承餘論。豈直髮憤當年。固亦恨深終古。然叔夜之敘黔婁。韓卓之慕巨仲。未必接光塵承風采。正復希向遠理。長想千載。然其人自高。假使橫經擁帚日夜掃門。會不睹千刃之一咫萬頃之涓澮。終於對面萬古莫能及門。故以此弭千載之恨。幽貞子虞孝敬曰。其子之達。仕梁太常。與余善。求其先人遺書。次以為傳雲。   請御講啟(並敕答)   梁皇太子綱   臣網臣綸臣紀言。臣聞紫宮麗天著明玄象。軒臺在岳逖聽良書。是以道彌隆而禮愈縟。德彌溥而事愈泰。此蓋彰至治之尊。牧生民之本也。伏以大光嚴殿。侔神垂則沖天開宇。功深大壯事協文明。儀辰建極。切雲啟構。照燭三光含超百堵。鹹謂心華所表。復非良匠之力。神通所現。不藉子來而成。實唯淨國固絕薰落之禮。高邁釋宮理無鹿鳴之宴。竊惟妙勝之堂。本師於茲佛吼。摩尼之殿。如來亦闡法音。伏希躬降睟容施灑甘露。油然慧雲霈然慈雨。光斯盛業導彼蒼生。履天居而說無相同真也。建佛事而被率土化俗也。同真化俗。至矣哉。一舉而二美顯。豈不大乎。與彼鈃山之上傅巖之下西都鳳凰岐陽鸑鷟。安足同日而語哉。敢露丹愚伏待矜遂。輕干聽覽。流汗戰讋。謹啟。   省啟。欲須吾講具汝等意。書雲一日二日萬機。今復過之。年耆根熟氣力衰耗。荷此黼扆有踰重負。日中或得一食。或不得食。周旦吐握未足為勞。楚君旰食方今非切。未明求衣聿來弗休。晝勞夜思精華已竭。數術多事未獲垂拱。兼國務靡寄豈得坐談。須道行民安乃當議耳。越敕。   重啟請御講(並敕答)   臣綱臣綸臣紀言。一日輕敢上聞。願垂法雨。天鑒凝遠未蒙降遂。預均藥木誠同器水。徒美春華還憐秋藿。伏惟   陛下。德冠受圖道隆言契。四三六五不能喻。十堯九舜無以方。而秋風動條。尚興未息之念。一物失所。猶起納隍之仁。方留衢室之情。未議石渠之講。竊以神通所現一念萬機。大權所行應時三密。猶處禪寂影現十方。一起道場已為八會。豈與吹律之後均熊湘之勞。鑄鼎之君切風雨之務。伏願以平等慧行如來慈。為度蒼生降希有事。使朝滿一乘情皆十善。智珠法炬人人並持。四忍五明家家可望。謹冒天威重以聞啟。翹誠注仰伏希允遂。使北冀無山。豈自高於曩日。南陽迴景。不獨隔於當今。謹啟。   省重啟。猶欲須吾講說具汝等。   所懷。亦不異前答。緣邊未入國度多乏。如是等事恆須經討。其餘繁碎非可具言。率土未寧。菜食者眾兼款附相繼。賞與未周。怨望者多懷音者少。漢世渾並賈誼亦且流慟。魏室無虞楊阜猶雲可悲。況今爪牙腹心不二之臣。又論道帷幄之士。四聰不開八達路擁。王侯雖多維城靡寄。晝厲夕惕如履霜刃。以朽索馭六馬。豈足為喻。詩不雲乎。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方今信非談曰汝等必欲爾者自可令諸僧於重雲中道義也。越敕。   又啟請御講(並敕答)   臣綱臣綸臣紀言。敢藉寵靈頻干聽覽。再降神旨未垂臨燭。伏以皇政廣覃天覆悠遠。海河夷宴日月貞明。洛水有稱蕃之胡。稿街有歸命之虜。奉弋已戢秋塵不飛。槐棘均多士之詩。貂璫有得賢之頌。聖德沖謙劬勞日昃。猶以時多禹歎物未堯心。百辟慚惶群司聳蕩。臣等或三善靡聞。或一官不效。嗜鮑逢宰相之誚。學儉得參軍之譏。而自以結根天苑竊高前載。是以匪懼塵黷復敢上聞。伏願樂說大慈特垂矜許。放光動地。不以法妨俗。隨機逗藥。不以人廢言。俾茲含生凡厥率土。心花成樹共轉六塵。鏡堭o珠俱開三障。於其誠願孰不幸甚。累冒宸嚴倍增戰息。謹啟。   省汝等啟復具所懷。汝等未達稼穡之艱難。安知天下之負重。庸主少君所以繼踵顛覆。皆由安不思危。況復未安者耶。殷鑑不遠在於前代。吾今所行雖異曩日。但知講說不憂國事。則與彼人異術同亡。易言。其亡繫於苞桑。斯則乾乾夕惕僅而後免。汝等思之。一二具如前敕。越敕。   謝上降為開講啟   臣綱啟。舍人徐儼奉宣。   敕旨。無礙大慈不違本誓。來歲正月開說三慧經。伏奉中詔身心喜躍。飢蒙王膳比此未踰。貧獲寶珠方斯非譬。伏以元正慶流大裘禮畢。慧雲續潤法雨仍垂。出世洪恩與陽春而布澤。俾茲含生隨藥木而增長。歡同萬國福浹九圍。豈直愚臣得未曾有。謹宣令敕馳報綸紀。具爾相趣無辭上謝。謹啟。   啟奉請上開講(並敕答)   臣綱言。竊以真如無說非筌不悟極果不應注仰斯通。故器有水緣。方見圓羲之影。藥含長性。得墜慧雲之慈。伏惟陛下玉鏡宸居金輪馭世。應跡有為俯存利物。不違本誓開導愚蒙。驅十方於大乘。運萬國於仁壽。豈止治斤田粟功侔造化。疏江決河削成天下。智高九舜明出十堯。頻徙鑾蹕降甘露雨。天人舞蹈含生利益。是以背流知反迷岸識歸。臣自叨預趨聞渴仰無厭。一日冒陳丹款。伏希復轉法輪。未迴聽卑之恩。尚絕愚臣之願。慺慺寸志重敢披祈。伏願特降一音曲矜三請。被微言於王捨。集妙義於寶坊。聖心等視蒼生猶如一子。遂臣之請即是普被無邊。如蒙允許眾望亦足。兩肩荷負豈敢為喻。不任下願。謹啟事以聞。謹啟。   省啟。具汝所懷。法事既善豈不欣然。吾內外眾緣憂勞紛總食息無暇。廢事論道是所未遑。汝所為未體國也。越敕。   啟謝上降為開講   臣綱啟。臣丹願懇誠屢冒宸扆實。希降甘露雨普被三千。天聽孔邈未垂鑒遂。旱苗傾潤豈比自憐。暍鳥思林寧方渴仰。近因大僧正慧令伏敢重祈。降逮敕旨垂許來歲二月開金字波若經題。殊特之恩曲應愚請。稽拜恭聞不勝喜躍。身心悅樂如觸慈光。手足蹈舞義非餘習。伏以香城。妙說實仰神文。潤方雲雨明踰日月。能使迷途識正大夢均朝。梵志懼來天魔遙禮。提桓所聽而今得聞。波崙所求希世復出。其為利益深廣無邊。九圍獲悟十方蒙曉。雖復識起初流心窮後念。方當共捐五蓋俱照一空。巍巍蕩蕩難得為喻。臣仍屈慧令續宣此典。大乘普導寔由聖慈。伏筆罄言寧宣載荷。不任下情。謹啟事謝聞。謹啟。   御講波若經序一   夫理臻畢竟而照盡空寂。入三門而了觀。導五濁而超津。譬茲烈炎遠眾邪而不觸。如彼出日示一相以趨道。自羅閱闡其玄言香城弘其妙說。彌勒表字於圓光。帝釋念善於明咒。受持讀誦神力折於猛風。恭敬尊重福利踰於寶塔。蓋眾聖之圓極而萬法之本源也。皇帝真智自己大慈應物。送迎日月緯絡天地。鎮三季之澆風。緝五際之頹俗。出臨衢室退事齋居。非以黃屋為尊。每以蒼生為念。德遍區宇。未足顯於至仁。理絕名言。更慇勤於密說。昔慧燈隱耀法藏分流。二乘踳馳五部乖謬。訶黎狹劣。徒仰黑月之光。毘曇偏滯。未見沈珠之寶。自聖皇應期探盡幾妙。決散群迷摧伏異學。極天宮之浩博。窮龍殿之祕深。於是大發菩提深弘波若。永斷煩惑同歸清淨。潤甘露於群生。轉法輪而不息。上以天監十一年註釋大品。自茲以來躬事講說。重以所明三慧最為奧遠。迺區出一品別立經卷。亦由觀音力重特顯普門之章登住行深。迺出華嚴之品。故以撮舉機要昭悟新學者焉。大僧正慧令。蓋法門之上首。亦總持之神足。願等須提之問。遂同迦葉之請。迺啟請御講說斯經。有詔許焉。爰以大同七年三月十二日。講金字波若波羅蜜三慧經於華林園之重雲殿。華林園者。蓋江左以來後庭遊宴之所也。自晉迄齊年將二百世。屬威夷主多奢僣。舞堂鍾肆等。阿房之舊基。酒池肉林同朝歌之。故所自至人御宇。屏棄聲色。歸傾宮之美女。共靈囿於庶人。重以華園毀折。悟一切之無常。寶臺假合資十力而方固。捨茲天苑爰建道場。莊嚴法事招集僧侶。肅肅神宇。結翠巘之陰。峨峨重閣。臨丹雉之上。廣博光明。有邁菴羅之地。身心安樂。寔符歡喜之園。於時三春屆節萬物舒榮。風日依遲不寒不暑。瑞華寶樹照曜七重。玉底金池淪漪八德。洞啟高門雲集大眾。趨法席以沸諠。聽鳴鐘而寂靜。皇太子智均悉達德邁曇摩。捨三殿之俗娛。延二座以問道。宣成王及王侯宗室等亦鹹發深心。並修淨行。薰戒香以調善。服染衣而就列。廕映蟬冕委蛇冠帶。排金門登玉階者濟濟成群。既而警蹕北趨棨戟東轉。門揚清梵傍吐香煙。被淨居之服。昇須彌之座。八種妙聲發言無滯。十方竦聽隨類得解。甚深之義在挹注而難竭。樂說之辯既往復而彌新。至如宿學耆僧。亟淪偏。執專扶數輪。未了經文。變小意以稱量。仰大尊而發問。於是操持慧刃解除疑網。示之迷方歸以正轍。莫不渙然冰釋欣然頂戴。若蓮華之漸開。譬月初而增長。凡聽眾自皇太子王侯宗室外戚。及尚書令何敬容百辟卿士虜使主崔長謙使副陽休之及外域雜使一千三百六十人。皆路逾九驛途遙萬里。仰皇化以載馳。聞天華而踴躍頭面伸其盡禮。讚歎從其下陳。又別請義學僧一千人於同泰寺。夜覆制義。並名擅龍象智曉江河。傳習譬於瀉瓶。諷誦同於疾雨。沙門釋法隆。年將百歲。學週三藏識洞八禪。說法度人顯名於關塞之北。聞中國應講摩訶波若經。故自遠而至。時僧正慧令猶未啟講。京師道俗亦不知御應講也。至發講之日。又有外國僧眾。不可勝數。並眾所不識。同集法座。故知放光遍照地神唱告。豈勞馳象之使。冥符信鼓之期。會稽鄮縣阿育王寺釋法顯。修習苦行志求慧解。既等鬱多之思惟。亦同波崙之懇到。迺於講所自陳願力。刺血灑地用表至誠。昔剜體供養析骨書寫。歸依正法匪吝身命。以今望古信非虛說。凡講二十三日。自開講迄於解座。日設遍供普施京師。文武侍衛並加班賚。上光宅天下四十餘年。躬務儉約體安菲素。常御小殿裁庇風雨。所居幄座僅於容膝。外絕三驅之禮。內屏千鍾之宴。膳夫所掌歲撤萬金。掖庭之費年減巨億。兼以博收地利同入珍於撓海。盈息泉府譬無盡於龍金。故能不勞人力無損國度。財法兼施周流不竭。是講也。靈異雜沓不可思議。一則宮中佛像悉放光明。二則大地震動備諸踴沒。三則夜必澍雨朝則晴霽。淑氣妍華埃塵不起。四則楗椎既鳴講筵將合。重肩絓轂填溢四門。而人馬調和不相驚擾。五則所施法席止坐萬人。而恆沙大眾更無迫迮。六則四部曠遠鹹聞妙說。軒檻之外聽受益明。七則淨供遍設廚匪宿辯。妙食應時百味盈溢。八則氛氳異香從風滿觸。九則鏗鏘雅樂自然發響。十則同聲讚善遍於虛空。斯蓋先佛證見諸天應感。超踴寶於昔靈邁雨華於往瑞。是時率土藻抃含靈慶悅。願預福田爭事喜捨。上皆區其心跡為發大願。竊以一句奉持尚生眾善。二字經耳猶階勝報。況廣運大乘遍揚正法。等發慧根同趣妙果。方當祕諸寶函傳彼金字。亙萬劫以光明。彌大千而利益。盛矣哉。信無德而稱也。小臣預在講筵。職參史載。謹錄時事以立。今序。   御出同泰寺講。金字般若經義疏並問答卷第一   第一日(二月二十六日) 發般若經題(六人論義)   御講金字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序   侍中國子祭酒臣 蕭子顯撰   庖羲迺神。八象所以成列。周文克聖。六虛所以廣陳。蓋導俗之偏典。非通方之大訓。至如漢明自講局以儒術。簡文談疏復謝專經。猶靈若之觀井甃。雲夢之在胸中也。   皇帝體至道而揚盛烈。亶聰明而作元後。十地斯在俯應人王。八福是生允歸世主。玄覽無際眇塵劫之初。寂照所通該宇合之外。屈此無為示同有學。檀忍兼修禪慧雙舉。超國城而大捨。既等王宮之時。量珍寶於四天。又同轉輪之日輕之。若鴻毛。去之如脫屣。故以道駕皇王。事高方冊。若非蘊生知之上德。蓄機神於懷抱。洞比三明齊功二智。孰能與於此者哉。金字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者。蓋法部之為尊。乃圓聖之極教。開宗以無相明本。發軫與究竟同流。奧義雲霏深文淨富。前世學人鮮能堪受。   皇上愛重大乘遨遊法藏。道同意合眷懷總持。親動王言妙踰綸紱。導明心之遠筌。標空解之奇趣。乃摛以翠縑刻為金篆。眾具寶飾品窮無價。芝英讓巧金碧相輝。雖榮光之翌河圖。方此非瑞。青玉之為仙簡。於焉己劣。皇太子承萬機之暇日。藉聽朝之閑覽。譬彼薰風願聞弘說。慇懃奏請然後獲從。以中大通五年太歲癸丑二月己未朔。二十六日甲申輿駕出大通門幸同泰寺發講。設道俗無遮大會。萬騎龍趨千乘雷動。天樂九成梵音四合。震震填填塵霧連天。以造於道場而建乎福田也。既而龍袞輟御法服尊臨。殿華紫紺座匹高廣。上界莫之擬。新學不能昇。天容有穆降詔音旨。弘捷疾之辯。騁無畏之辭。炙輠無窮連環自解。恣所請問渙然冰釋。滯義同遣疑網皆除。亦猶懸鏡之不藏衢樽之俟酌。加以長筵亙陛冠冕千群。充堂溢霤僧侶山積。對別殿而重肩。環高廊而接坐。錐立不容棘刺無地。承法雨之通潤。悅甘露而忘歸。如百川之赴巨海。類眾星之仰日月。自皇太子王侯。以下侍中司空袁昂等。六百九十八人。其僧正慧令等義學僧鎮座一千人。晝則同心聽受。夜則更述制義。其餘僧尼及優婆塞眾優婆夷眾男官道士女官道士白衣居士。波斯國使。于闐國使。北館歸化人。講肆所班供帳所設。三十一萬九千六百四十二人。又二宮武衛宿直之身。植葆戈駐金甲。並蒙講饌別錫泉府。複數萬人不在聽眾之例。外國道人沙呵耶奢。年將百歲。在檀特山中坐禪。聞中國應有大講故自遠而至。機感先通咫尺萬里。言語不達重譯乃宣。三藏之解聖情懸照。又波斯國使主安拘越。荒服遠夷延參近座。膜拜露頂欣受未聞。多種出家聞義為貴。即有四人同時落髮。先是保誌法師者。神通不測靈跡甚多。自有別傳天監元年上始光有天下。方留心禮樂未遑汾陽之寄。法師以其年九月。自持一塵尾扇及鐵錫杖奉上。而口無所言。上亦未取其意。於今三十餘年矣。其扇柄繫以小繩。常所綰楔。指跡之處宛然具存。至是御乃鳴錫昇堂。執扇講說。故知震大千而吼法者。抑有冥符。是時歲雲芳春。每夕雨注。法鼓晨鳴輒便清朗。時過兩旬日盈三七。陽和協度雲景禎祥。至解講之辰四眾雲集。懺禮栽畢而正殿十方大像忽放光明。起自毫間遍於萬字左右。靈相炳發金儀炫燿。俄而左邊十方菩薩像續復放光。起右[狂-王+夜]下達於肩上。聖御躬自虔禮大眾鹹所觀贍。故知現此面門證明義旨。若夫多聞弟子內聖垂風。右史記言實惟帝則。乃命近臣纂錄時事。凡厥諮諏罔不備舉。或通釋已遠而疑審方來。或宗致未開而啟請先至。其追審者皆是本習所懷。或隔日異辰義成先後。或雖申往復。終是一問聖旨。並隨方酬接。如響應聲。萬物為心事見乎此。後之學者宜曉斯趣。上弘法歲久。凡諸學僧遠近同集並會京師。而僧家之學師習相守。唯信口說專仗耳功。鮮能尋究經文依求了義。上每為之通解。神迷意得已在言先。裁引文句便至數十。精詳朗贍莫能追領。舊學諸僧黯如撤燭。弛氣結舌無人不然。萬眾仰觀一時心喜。諸如此事非翰墨所能述。又外國諸僧所論義者。不必關所立之義。直是素有心疑止來求決。或發偈誦然後諮疑。或請問既罷讚歎發願。或語畢還坐。眾俱不識。或諮竟便去。莫知所在。容服非常凡聖難測。是講也。東儲始啟止蒙七日。諸僧鑽仰欲罷不能。重複申請更蒙二七。而請益之眾喁喁不已。上以國務久擁。不允所祈。將欲解座。皇帝捨財遍施。錢絹銀錫杖等物。二百一種。直一千九十六萬。   皇太子奉嚫玉經。格七寶經函等。仍供養經。又施僧錢絹。直三百四十三萬。六宮所捨二百七十萬。上親臨億兆躬自菲薄。司服所職饔人所掌。若非朝廷典章。止是奉身之費。則太官一日將十萬生衣歲出千金。上並不取。別自營給。服粗浣衣器同土簋。日一蔬膳過中不餐。寒暑被襲莫非大布。所居便殿不能方丈。昔之幄座今為下床。傍無侍衛顧無玩物。左右唯經書卷軸。所對但見香鑪錫杖。昧旦坐朝日旰乃息。夜尋法寶明發不寐。所利唯人所約唯已。誠起居之恆事禁中之實錄。又宮人常格年給數千萬。悉從停省無所為留。雖漢文衣不至地。光武穀數十斛。方之蔑如矣。所造寺塔及諸齋會。不藉子來之民。不同大酺之禮。皆是採山澤之地利。為如法之淨財。量入為出資無外取。一役之勞計限傭賚。故能構製等於天宮。設飯同於香積。國朝大禮莫過三元。三元所設眾止數萬。隔歲預營僅而後舉。監督紛糾以為巨務。至於此會出自淨財。遠近百姓願為邑節。欣欣請受爭取福分。不待號令不須課率。黍稷馨香如期即至。數十萬眾饗之不盡。所以知是皇上化力之所到。百姓善根之有成。至如軍國恆度府庫常蓄固以天下為公器則秋毫無所侵也。初上造十三種無盡藏。有放生佈施二科。此藏利益已為無限。而每月齋會。復於諸寺施財施食。又別敕至到張文休。日往屠肆命切鼎俎。即時救贖濟免億數。以此為常。文休者先為運吏。輒散運米與貧民。應入大辟。上愍其一分惻然不許。非唯赦其重辜。乃加以至到之目。既非憑煖之市義。又無汲黯之請罪。人微宥重過於昔時。文休既荷嘉貸。未嘗暫怠。日中或不得食。而足不得息周遍京邑。行步如飛。擊鼓揚幢負擔馳逐。家禽野獸殫四生之品無不放捨焉。是時朝臣至於民庶。並各隨喜。又錢一千一百一十四萬。上區其心跡列有十條。或捨財同今法事者。或捨財以供養者。或捨財行慈悲者。或捨財乞誦經者。或捨財入節供者。或捨財入放生者。或捨財入佈施者。或捨身施大眾者。或燒指供養三寶者。或聞講啟求出家者。昔如來化道獲悟不同。故法眼無生根性非一。上並為其人同發大願別見願文。小臣陪侍講筵。謹立今序凡立義六科及答問。   一帙合錄十三 第一日(二月二十六日)發般若經題(六人論義) 中寺僧懷 冶城寺法喜 大僧正靈根寺慧令 龍光寺僧綽 外國僧伽陀娑 宣武寺慧巨   都講枳園寺法彪唱曰。摩訶般若波羅蜜經。   制曰。蔓蒨雲談何容易。在乎至理彌不可說。雖罄兩端終慚四答。夫實智不動至理無言。湛然莫測超爾獨遠。照盡空界不運其明。用窮有境不施其功。無住住以之住。無得得以之得。百福殊相同入無生。萬善異流俱會平等。故能導群盲而並驅。方六舟而俱濟。成菩提之妙果。入涅槃之玄門。三明不能窺其機。七辯不能宣其實。大聖世尊不違本誓。以方便力接引眾生。於無名相寄名相說。使訪道者識塗令問津者知歸。所以於王捨城大師子吼說摩訶般若波羅蜜經。此經亦名為大品經。古舊相傳有五時般若。窮檢經論未見其說。唯有仁王般若。題列卷後具有其文。第一佛在王捨城說大品般若。第二佛在捨衛國祇洹林中說金剛般若。第三佛在捨衛國祇洹林說天王般若。第四佛在王捨城說光讚般若。第五佛在王捨城說仁王般若。其雲金剛般若有八卷。淮南唯有校量功德一品。即其本名名金剛般若。卷後題雲。佛五時說般若。此是初時說。此土未有第二時說。兩說相反難得承用。大智論言。般若部黨有多有少。止雲。光讚放光道行。舉此三經不列五時。此土有光讚放光道行三經。放光即是大品。光讚道行與放光無殊。正以詳略為異。光讚起序品訖散華品。凡二十七品。大本至散華有二十九品。光讚闕無二品。道行初起三假盡後囑累凡有三十品。依大本。際前六品猶應有八十四品。道行闕無五十四品。光讚道行與大品事義無異。為是出經者辭有文質。為是在天竺時已分為三部。前注大品亦開為五別。隨文析理非為異處。僧叡小品序雲。斯經正文凡有四種。是佛異時適化廣略之說。其文多者十萬偈。少者六百偈。此之大品乃是天竺中品。但言四種不說五時。前謂僧叡小品序。即是七卷般若隨從舊聞致成差漏。不遠而復庶無祇悔。僧叡所言小品即是道行般若何以知然。以三事撿。故知其然。一道行般若尾末亦自題為小品。二七卷有二十九品。道行文有三十品。僧叡序三十品者。不序二十九品者。三僧叡序。止讚道行二字。其文言。玄章雖三十。冠之者道。言雖十萬。倍之者行。行凝然後無生。道足然後補處。以是義故知。道行經即是小品。大品之名是道安法師出經後事。道安雲。昔在漢陰十有五載。講放光經歲常再過。爾時猶未名為大品。前來小品後至小品。有三十章。大品有九十章。多少不同。以相形待小大之名。所以得生。復有人言。佛說五時教。第一時在鹿野苑轉四諦法輪。乃至第五時於雙樹間轉大般涅槃。雲大品經。是第二時教。淨名思益是第三時教。法華經是第四時教。是義不然。釋論言。須菩提聞法華經中說聲聞人皆當作佛。是故今問。是畢定不畢定。是則聞法華在前。說大品在後。以是因緣。不得言大品經是第二時說。又如二夜經中說。佛從得道夜。至涅槃夜。是兩中間所說經教。一切皆實不顛倒。以是義知。從尼連禪河邊初得道日。乃至娑羅林中入涅槃夜。常說般若波羅蜜。中本起經雲。如來始成道。優陀耶還。淨飯王問。今者獨處思憶何事。優陀耶答雲。世尊唯空苦樂非真。淨飯王言。災矣。悉達一切皆有。如何言無。反矣。悉達與人為仇。此是始成道時。說般若波羅蜜。高貴德王經言。菩薩修行方等大般涅槃。不聞佈施不見佈施。乃至不聞大涅槃不見大涅槃。知見法界解了實相。空無所有。第九功德經言。菩薩修大涅槃於一切法悉無所見。若有見者不見佛性。不能修習般若波羅蜜。不得入於大般涅槃。乃至廣說。以如是因緣故。當知初成道日乃至涅槃夜常說般若波羅蜜經。般若波羅蜜是諸佛母。三世如來皆由是生。無相大法非可戲論。豈得限以次第局以五時。根性不同宜聞非一。亦復不但止有五時。往年令莊嚴僧旻法師與諸學士共相研覈。檢其根性應所宜聞。凡有三百八十人。是則時教甚為眾多。一人出世多人得利益。豈容止為一根性人次第五時轉大法輪。所言摩訶般若波羅蜜經者。經題立名凡有三意。一以人。二以法。三人法雙舉。辨意思益是以人名經。法華涅槃是以法名經。淨名勝鬘是人法雙舉。此經立名以法名經。離法無人離人無法。雲何得言此經以法為名。般若是實法人是假名。此是人家之法非法家之人。猶如道諦是法寶攝。是故此經得受法名。名摩訶般若波羅蜜。此是天竺音經是此土語。外國名為修多羅。此言法本。具含五義。一出生。二湧泉。三顯示。四繩墨。五結鬘。訓釋經字亦有三義。一久。二通。三由久者名不變滅。是名為久。三世不遷即是常義。通者理無擁滯。是名為通。一切無礙即是通義。由者出生眾善。是名為由。萬行軌轍即是法義。以經字代修多羅者。修多羅名通。經名別。修多羅名所以通者。凡聖共有所以為通。經名別者此土聖人所說。名之為經。所以為別以經字代修多羅。欲令聞者即得信解。摩訶此言大。般若此言智慧。波羅此言彼岸。蜜此言度。又雲到。具語翻譯。雲大智慧度彼岸。言彼岸度者。蓋是國語不同。此以為非彼以為是此以為是彼以為非。隨俗之說更無異義。此中有四意。一稱德。二出體。三辨用四明宗。大是稱德。智慧是出體。度是辨用。彼岸是明宗。此中復有二意。一者法說。二者譬說。大者是法說。彼岸是譬說。即以彼岸譬於涅槃。雲何是大義。空是大義。涅槃十八空雲。言大空者。謂般若波羅蜜空。此經言。色大故般若大不待小空。名為大空。大若定大。不名為大。無德而稱。是為大義。雲何智慧義。能知諸法實相。是智義。能照諸法無生。是慧義。若有照有得。不名智慧。無照無得而本圓寂。是智慧義。雲何為度義。生死是此岸。涅槃是彼岸。煩惱為中流。以第一度濟於四流。以是因緣。名之為度。度若定度。不名為度。無去無來。是名度義。又雲到者。以無生慧能證涅槃。未到雲到。是體性能到。故名為到。不見因有能到。不見果有所到。是名到義。雲何是彼此岸義。生死是此岸。涅槃是彼岸。生死不異涅槃。涅槃不異生死。不行二法是彼此岸義。所以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菩薩摩訶薩修般若波羅蜜。當得薩婆若不。佛言不。世尊。不修般若波羅蜜。當得薩婆若不。佛言不。世尊修不修當得薩婆若不。佛言不。世尊非修非不修當得薩婆若不。佛言不。世尊若不爾雲何當得薩婆若。佛言。菩薩摩訶薩得薩婆若如相。須菩提又問言。世尊。菩薩不以二法不以不二法。雲何當得一切種智。佛言。無所得即是得。以是得得無所得。又佛言。色即薩婆若。乃至一切種智即薩婆若。色如相乃至一切種智如相。皆是一相無二無別。以是義故。名般若波羅蜜。若能離著取緣忘懷求理。如響受聲如幻聽法。斯真可謂般若波羅蜜矣。止誦初章更無異識。義乖傳燈心非受水。豈能宣金口於慧殿。散甘露於香城。潤良田之種子。發菩提之萌芽。譬□堂之水隨百川而入巨海。猶蟭蟟之目因千日而窺大明。豈知其涯岸之所止泊。寧見照燭之所近遠。憑藉大眾宿植德。本仰承如來慈善根力。儻有疑難冀能詶答。餘有問答一十二卷。訪本未獲。故其文盡闕。   主上垂為開講日參承(並敕答)   臣綱言。伏承輿駕臨同泰寺。開金字波若波羅蜜經題。照迷生之慧日。導出世之長源。百華同陰萬流歸海。幽顯讚揚率土含潤。臣身礙已來望舒盈闕。甘露普被人天俱萃。波若魔事獨在微躬。馳係法輪私深剋責。不任下情。謹奉啟奉承。謹啟。   省啟具之。為汝講金字般若波羅蜜經。發題始竟四眾雲合華夷畢集。連雨累日深慮廢事。景物開明幽顯同慶。實相之中本無去來。身雖不到心靡不在。善自調養慎勿牽勞。尚有兩旬日數猶賒。今雖不同後會未晚也。吾始還臺不復多敕。越敕。   廣弘明集卷第十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法義篇第四之三上大法頌(並表答) 梁皇太子綱上太子玄圃講頌(並啟答) 梁晉安王綱涅槃經疏序 梁武帝法寶聯璧序 梁湘東王繹成實論序 梁簡文帝內典碑銘集林序 梁元帝禪林妙記集序(二首) 唐釋玄則奉詔撰法苑珠林序 司元大夫李儼撰   上大法頌表   皇太子綱   臣綱言。臣聞至理隆而德音闡。成功臻而頌聲作。在乎奚斯。考甫神雀嘉樹或止事盛乎區中。慶昭乎一物。猶且手舞足蹈傳式方來。況迺道出百非義高三代。而可閣筆韜辭詠歌不作者也。伏惟陛下。天上天下。妙覺之理獨圓。三千大千。無緣之慈普被。慧舟匪隔法力無垠。躬紆尊極降宣至理。澤雨無偏心田受潤。是以九圍共溺並識歸涯。萬國均夢一日俱曉。佛法之勝事。國家之至美。稽之上古未有斯盛。雅頌之作不可闕也。謹上大法頌一首。曹丕從征之賦。劉擔遊侍之談。曾無連類伏兼悚恧。不勝喜悅之誠。謹遣扶詔鍾超寶。奉表獻頌以聞。臣綱云云。   皇帝問太子省表並見所製大法頌辭義兼美覽以欣然。   大法頌(並序)   皇太子臣綱上   皇帝。以湛然法身不捨本誓。神力示現降應茲土。龍顏日角參漏重瞳。衡表連珠文為玉鬥。自納麓開基。天地之德已布。封唐啟跡。日月之照先明。百揆之序方舜。九河之導均禹。尚弘事殷之體。且屈在田之則。自五昴朝飛告赤文之瑞。其雨七日受綠色之符。神器有歸鼎運斯集。焦門厭棄德之君。鮪水發白旄之陣。然後受皇天之睠命。當四海之樂推。豈假祀蚩尤於沛庭。託河冰於王霸。於時鳳鳳(芃音)裂序蒼蒼舛度。乃選五石以補之。坤軸傾斜積冰發坼。乃緯九藪而正之。陰兔兩重陽烏三足。乃定王業以暉之。攝提乖方孟陬失紀。乃置清臺而辨之。維冠冕於己頹。綴珩珮於既毀。自憑玉幾握天鏡。履璿璣而端拱。居巖廊而淵默。於今三十有二載也。是以天德一於上。地數二於下。復朗參辰。不易日月。兩曜如合璧。五精如連珠。禋宗類昊虔丘禮澤。敬行五祀功被百神。川岳呈祥風煙效祉。青雲千呂黃氣出翼。聽瑜山之威鳳。製大夏之貞筠。陽管葉春雌鍾應律。上林之課匪疏。相府之占無謬。奏六英於若水。張咸池於洞庭。秉翟動和天之樂。建華宣易俗之奏。協律有渢渢之序。典樂致雍雍之節。詩書乃。陳緗縹斯備。蒲輪受伏生之誦。科斗薦魯宅之文。蒸栗殺青。玉牒石記。填委廣內。暉煥騏驎。置台命秩。法河依嶽。建職樹司。圖雲祥火高山容與亦黻逶迤。色麗文翬章妍織鳥。諫鼓高懸芻言不棄。肺石通怨書謗橋板。草名指佞便辟去朝。獸稱觸罪姦回放黜。是以龍翔鳳集河溓海夷。露下若飴泉浮如醴。桂薪不斧而丹甑自熟。玉皋詎牽而銀甕斯滿。河光似羃樹釆成車。氛氳四照暉麗五色。神明磥硌徵祥布濩。金鱗鐵面貢碧砮之賝。航海梯山奉白環之使。戴日戴斗靡不來王。太平太蒙無思不服。方叔邵虎之臣。均鼙應鼓之將。秉龍虎之祕韜。握朱玄之異略。受脣於廟堂之上。揚威於關塞之下。出玉門而直指。度金城而奏策。蕩雜種之殘妖。匡中原之塗炭。北臨地脈西出天渠。昆夷罷患夙沙自服。獲犬戎之鹿懸密須之鼓。槁街有受纓之虜。渃水觀受降之酋。四表無塵六合共貫。皇德隆矣。太平之風浹乎無外矣。天子內韜無生之至慧。外應體乾之弘跡。將欲改權教示實道。遣方便之說。導化城之迷。乃端扆宸居吁而言曰。若夫眇夢華胥。怡然姑射。服齋宮於玄扈。想至治於汾陽。輕九鼎於褰裳。視萬乘如脫屣。斯蓋示至公之要道。未臻於出世也。至於藏金玉於川岫棄琴瑟乎大壑。卑躬菲食茨堂土階。彤車非巧鹿裘靡飾。斯蓋示物以儉。亦未階於出世也。解網放禽穿泉掩胔。起泣辜之澤。行扇喝之。慈。推溝之念有如不足。納隍之心無忘宿寤。蓋所以示物以為仁。亦未階乎出世也。紫府青丘鈃山漳水。敦河上之道文。悅岐伯之章句。甘泉啟太一之壇。嵩山置奉高之邑。碣石刻羨門之誓。不其作交門之歌。斯蓋止愛久齡事在諸己。篤而為論彌有未弘。雖獲巃嵷之禪。終墮長生之難。徒階三清之樂。不祛八倒之境。豈若然智惠之炬。照生死之闇。出五陰之聚。升六度之舟。浮眾德之海。踐不生之岸。於是莊嚴國界建立道場。廣行利益開闡佛事。驅彼眾生同躋仁壽。引茲具縛俱入大乘。九有傾心十方草靡。如憑津濟鹹賴歸依。曄乎若朝日之開眾華霈。乎若農夫之遇膏雨。功德之翼已圓。智惠之門必備。以為般若經者方等大法。峻極靡際深邃不底。籠萬善乎無相。兆九垓而無邊。譬猶枝川派別入大海而同味。眾芳雜綵到須彌而一色。空空不著如如俱會。不合不散無去無來。種覺可生允茲佛母。群典弗逮是號經王。乃欲振一音雨法雨示五眼引重昏。昭陽紀歲玄枵次星。夾鍾應乎仲春。甲申在乎吉日。將幸同泰大轉法輪。茲寺者我皇之所建立。改大理之署。成伽藍之所。化鐵繩為金沼。變鐵網為香城。照神光於熱沙。起清涼於炎火。千櫨截□百栱穹隆。紅壁玄梁華榱玉砌。三階齊列四注周流。上玉翼而捫天。飛銀楹而蔽景。虹拖蜿垂承甍繞□□□飽暱情慼摹闇|□□□□榆□□□馳娏魯□逆□襳評□裀□□□令□□□□□慄□□□飀□□□□□□□□詖□b□□□□婦□□j□榮□銵慼慼慼慼慼慼j□□□□埤□騇覷□□□□□□□咽檢□□□□□□□□葉祇□□□□□檢□妨□□稠楋娀□倫□□蛾}□□榭言□□□□□撚飾□□□□逆□□□□詈□□□□□□□椹□□□□□□魯□覷□□□□馜襤騏□橢裀□婼□□□□□滶鞢慼慼毅諿P騣麗□□□餖□□□j□禜□H婖□□婊妒□送訿□□她飀□馨□□□餒姥H飀□□□妶□□□□□樘□□□□□饈驛祜□□□□□□饟F□逆□□娾□□觔□□□□禲慼慼敵C椸□溜□□詏覗□□□瞴慼慼犛JR椸□縷□□□戮禗妏□□□梗□□□襾□姪婜□k□□□□泌□□娭樿j□榙覘□□□]□□□□飲F□婧埤□磻騷魯□□j□濷D□□□詛祋埤□□□□□□神□飀□□夾觩□□□□埤□奅騺□聯□□騿□□□□□□馜□駝□□淩驦□□□欥□□§栥□□□□□□懣□□□|□q□滎□欨□珵□‥鎨ゴ□N‥□□□□珵□|集雥□□□□□□¥纖鎥□□鋩尤¥□□鍥□□鋨□‥□u□鋧殣c|□□□|□J□□¥您□□□鋨□‥□滈孱p珵□|漦諍酈□□枔r□§黥□□珵□¥□□室鋧□轣|□艨□鋦處恢¥埧□姤鋦籥嚐莥□□珵□噣□□□□麥□鋦□□□□□□捻珵□¥□阨□嶩□□c□滿慼慼模A¥□М滿滕陛慼慼慼情菕慼慼慼撙薄撓均慼慼慼潯g噫□§□□給工□□□珣|嶸□歟珵晥帣§□鋧啦□¥晚兜箷m姦穌c硐□□珵A稐|□□□□□□竇□|姦福□姦峞撚枍tc餩□燦漥□□c□□莦□□匣¥獥□鎨□□菱珵□稦巢§醧醬鎨□□蟤鋧鞥□□□□邥□飪遄慼慼潔憪X§戣□營□壨□糨□□楫□□□□鋨□§□l□□□鋦□|□□□□□□鮦□‥FC□hzy□□§□胖□您賃懁麥姥您□□‥謗鎩□□□□c□□□楊天□¥□□□□鋦□□覦□I□鋦潣¥惱□鷚陛璋鞢慼慼L□邐□□獺慼嚐□□□鯊□□□□§□□工藨□□□樣‥□□□藏□欨□□‥□蕁□鋩□□錘r□§□□□韣¥□□耤耤□□□□□□□紂□耤耤□□□□□□餤艣|迭慼慼慼慼慼層稨鵅慼慼瑩j戶□顗`□□□‥睥□艦□□煟□譥□□¥□庣恣慼樅Z§□茦□□§□報M鯀搳慼慼慼FC蘆蠤蹧□□鼣|殦□□嶧大□|□鰩珵□□□|髐j鼨|□□¥媩仩怤珵晦□|蔦□□蝥□□姦鮨穌‥謨□□窗慼慼慼慼殺D鋧□□□□□‥□□□軥□□□□戣□皓□§□□□□□□呧□§□犛絩□鋨□難¥□獧□鋨糨□§□□滎滿慼慼慼慼慼敷{珵滿慼摩w□籣‥□□□□□苤慼慼情慼慼撚l氿‥斨□□□檦□□□□□□忥□□□□□□艤|□□□倨頦□毤□|ジc撥□唌嬈o□□□□|墨□□珵□炕慼慼慼慼慼   玉牒悠敻。青史綿長。道沿五勝。風殊百王。商丘命瑱。姬水開潢。河澄待聖。海謐期皇。方天譬地。功歸有梁。垂拱南面。克己巖廊。權輿教義。製造衣裳。九韶革響。六樂改張。儀鳳婉婉。擊石鏘鏘。廣脩壁水。洞啟膠庠。輕軺徵聘。旌帛搜揚。蘭臺且富。廣內斯藏。芸香馥簡。綠字摛章。文功既被。武跡斯彰。題雕臆鏤。舌紫支黃。南街請質。北闕來王。飛旌集翰。勒跡書狼。銀車引附。黑節招荒。文同海截。化普龍鄉。西踰月窟。東漸扶桑。卑宮類禹。解網如湯。衢室納異。明臺引良。善旌弗卷。諫鼓其鏜。萬符集祉。百神啟祥。黑丹吐潤。朱草舒芳。珠懷鏡像。星含喜光。液池下鵠。高梧集凰。赤熊旦擾。素雉朝翔。觀玉伯友。訪道西王。遊經建木。巡指盛唐。終非運出。豈曰津梁。我有無礙。共向圓常。玉鑾徐動。金輪曉莊。紫虯翼[(卓-日+田)*犬]。綠驥騰驤。虎文駐□。龍驂啟行。闌干玉馬。照曜天狼。玄旄映日。翠鳳熹陽。前飛格澤。後擁陸梁。風移霆掃。參差焜煌。峨峨寶座。鬱鬱名香。法徒學侶。塵沙堵牆。慈雲吐澤。法雨垂涼。三密不限。四辨難量。猶茲海寶。譬彼山王。慧流總被。藥木開芒。佛日出世。同遣惑霜。帝釋歌詠。幽祇讚揚。空華競下。天琴自張。山含影色。地入豪光。非煙繞氣。陸藕開房。澤普三界。恩均八方。巍巍堂堂。為舟為航。伊臣稽首。萬壽無彊。   上皇太子玄圃講頌啟   西中郎將晉安王綱   綱啟竊以。舜韶始唱靈儀自舞。陳律裁暄風心競萼。輕禽短葉尚識音光。沐善歡心寧忘撫抃。伏惟殿下。體高玄蹟養道春禁。牢籠文圃漁獵義河。注意龍宮研心寶印。雲聚生什之才。並命應王之匹。探微析理怡然不倦。朱華景月詎此忘罷屬。素藏晚節玄英初氣。霜竹浮陰風梧散葉。從容雅論實會神衷。綱輕生多幸屬此休世。緣跗奉渥得備磐蕃。而黏蠅未拔迷象不羈。寶沒醉衣珠沈勇額。得聞勝善寧忘歌詠。謹上玄圃園講頌一首。文慚綺發思闕彫英。徒懷舞蹈之心。終愧清風之藻。冒昧呈聞。追深□鈰f□饕□□   皇太子令答   得書並所製講頌。首尾可觀。殊成佳作。辭典文艷。既溫且雅。豈直斐然有意。可謂卓爾不群。覽以迴環。良同愈疾。至於雙因八辯彌有法席之致。銀草金雲殊得物色之美。吾在原之意甚用欣懌。遲面乃悉此不盡言。統答。   玄圃園講頌(並序)   西中郎將晉安王上   竊以。寶山峻極駘足未窺。慧海遙波輕舟詎泛。故以探沙亂妙類杵迷形。百代同昏千年誰啟。   皇上託應金輪均符玉鏡。低矜苦習續照慈燈。鶴樹還春龍泉更曉。玄水躍祥丹陵瀉電。功韜火化意覆雲名。智慧之光猶初日照。忍辱之力如明月珠。天成地平遐肅邇睦。澤漏無底化行靡外。滄河鏡淥碧海調風。停瑞氣於二辰。汎祥煙於五節。鱗羽被解羅之澤。黎元沐仁壽之慈。於是正化潛通法輪常轉。類空境之傳虛。猶懸河之瀉潤。儲君德彰妙像。體叡春瓊。視膳閑晨遊心法揵。搦管摛章。既□娟錦縟。清談論辯。亦參差玉照。夏啟恧德周頌慚風。乃於玄圃園。棲聚息心之英。並命陳徐之士極談永日講道終朝。賓從無聲芳香動氣。七辯懸流雙因俱啟。情遊彼岸理愜祇園。靈塔將湧天華乍落。於時藏秋仲節麗景妍晨。氣冷金扉霜浮玉琯。茲園邃密獨華勝地。朱堂玉砌碧水銀沙。鳥頡頏於瓊音。樹葳蕤於妙葉。液水穿流蓬山寫狀。風生月殿日照槐煙。綱叨籍殊寵陪奉塵末。預入寶樓竊窺妙簡。鳧興藻抃獨瑩心靈。敢作頌曰。   皇儀就日。帝道昌雲。化隆垂拱。德曼鴻芬。機乘八解。道照三墳。巍巍蕩蕩。萬代一君(其一)重離照景。玉潤舒華。七淨標美。三善稱嘉。降茲法雨。普洽生芽。漣漪義水。照曜文華(其二)芳園靉靆。天宮類寶。析論冥空。玄機入道。密宇浮清。重閣相藻。日映金雲。風搖銀草(其三)肩隨接武。握寶靈珠。皆抽四照。並掞九衢。顧惟多缺。徒奉瑛瑜。終如燕石。更似齊竽(其四)。   為亮法師製涅槃經疏序   梁武帝   曰非言無以寄言。言即無言之累。累言則可以息言。言息則諸見競起。所以如來乘本願以託生。現慈力以應化。離文字以設教。忘心相以通道。欲使□玉異價涇渭分流。制六師而正四倒。反八邪而歸一味。折世智之角。杜異人之口。導求珠之心。開觀象之目。救燒灼於火宅。拯沈溺於浪海。故法雨降而焦種更榮。慧日昇而長夜蒙曉。發迦葉之悱憤。吐真實之誠言。雖復二施等於前五大陳於後。三十四問參差異辨。方便勸引各隨意答。舉要論經不出兩塗。佛性開其本有之源。涅槃明其歸極之宗。非因非果不起不作。義高萬善事絕百非。空空不能測其真際。玄玄不能窮其妙門。自非德均平等心合無生。金牆玉室豈易入哉。   梁簡文帝法寶聯璧序   湘東王繹   竊以。觀乎天文日月所以貞麗。觀乎人文藻火所以昭發。況復玉毫朗照出天人之表。金牒空解生文章之外。雖境智冥焉言語斯絕。詠歌作焉可略談矣。粵乃書稱湯誥篇陳夢說。昔則王畿居亳。今則帝業惟揚。功施天下。我之自出。豈與姚墟石紐譙城溫縣。御龍居夏唐杜入周而已哉。皇帝垂衣負扆辨方正位。車書之所會同。南暨交趾。風雲之所沾被。西漸流砂。武實止戈。秉宜生之劍。樂彰治定。減庖羲之瑟。相兼二八知微知章。將稱四七如□s□j□礿葉饋□□□□□□□□□□□□□奮祿□奿觛裀□覆□奸□□□□□□禳埤□祰芊慼慼慼j□□騫□□□□□|樓□□埤□□□□詫觚堙慼慼慼慼憬_□□□□□□□埤□椻契詠□□□譯秫北□□□覜□襏榆□□□□祂夾□業菉□□麗□□祏腆□□□□□□□□p□履埤□祹□□□□D□□□逆□□□馘□□礸□檢□□縷□□□□□□□襴吝F□□□□奧□□□祁衽炕慼慼慼慼慼撫|□□埤□□□夾□□j□勵□□□□滿慼慼慼慼慼慼暴楚熱u□□行J□□楰□□□□□□妘需縠Z□□祊□□□□□□j□□□癒慼慼慼摯鞢撰獐砦s裀□糕□□椹□飀□□□□逆□□□K椹□□□□□□□襼□檢□鞀竽澺H襼□□□□詻□樓模□□逆□穀□□饌祹□烈□□□x□祤□訹j□□□□□□穛視□□□□□覈□□粿梁□裀□厊D□□覓奅□j□騋妘婢覃□□□埤□婁□□吝□□□□□□□□觕駥g禍飀□□槮□□□□□□□穾□□□□哩□□□□鯥□左賓獢慼慼屆慼慼慼慼慼慼慼情潺C□□□R¥□懨▽部慼慼熬迭慼慼潰漶慼慼情慼撰齱慼慰D□□□僦□c□□荂撓l□謘慼L□yq□□刨□剮蚥□‥□漩□□籧姨□c□□□縑敵牷慼慼L□□滄□耦縈工□¥e捸慼慼慼慼嬈嬧□□□□□鉥姻□□縩□鋦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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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徐州治中南蘭陵蕭子開年四十四字景發   平西中錄事參軍典書通事舍人南郡庾肩吾年四十八字子慎   安北中記室參軍潁川庾仲容年五十七字仲容   宣惠記室參軍南蘭陵蕭滂年三十二字希博   舍人南蘭陵蕭清年二十七字元專   宣惠主簿前舍人陳郡謝嘏年二十五字茂範   尚書都官郎陳郡殷勸年三十字弘善   安北外兵參軍彭城劉孝威年三十九字孝威   前尚書殿中郎南蘭陵蕭愷年二十九字元才   莊嚴旻法師成實論義疏序   梁皇太子綱   夫事秉文辭理通氣象。涉之者尚迷。求之者或躓。是以問玄經於楊子。且雲不習。奏古樂於文侯。猶稱則睡。曆校清臺。壽王之課不密。氣現鬥牛。南昌之地或爽。況乎慧門深邃。入之者固希。法海波瀾。汎之者未易。自使河渭混淆魔塵紛糾。皎皎毒霜童童苦樹。善田之苗不吐。意華之采詎發。無常之樓互起。闇室之火無暉。是以餐蜜挫糟俱珍異論。持牛臥棘競起邪宗。自佛日團空正流蕩垢。手擎四缽。始乎鹿園之教。身臥雙林。終於象喻之說。含生弗等。開塞之義因機。感受不同。淺深之言或異。處處散說本應根緣。有不次第各隨群品。金棺已掩。栴檀之炭無追。乳池且涸。白疊之灰斯盡。迦葉入定歡喜智滅。末地之報已終。優波之身且謝。於是五部橫流八乾起執。尋源既舛取著尤別。四相乃無常之刀。三聚為苦家之質。習續不斷稱為集諦。無為有體分然可求。等智能斷羅漢猶退。豈啻千里之舛義起豪釐。三豕之書謬符晉史。北轅趨郢木末搴蕖。譬乎服子論兵利害不識。膠柱鳴瑟燥濕無變。自佛滅之後八百餘年。中天竺國婆羅門子名訶梨跋摩。梁雲師子鎧。四種圍陀在家必習。三品慧藏入道彌通。師事達摩沙門。事均反啟。於是歎微言之已絕。傷頹風之不振。抗言動論。以朱紫為先。發意吐談。必涇渭由己。於是標撮領會商搉異端。刪夷浮詭搜聚貞實。造百有二品以為斯論。成則據文實則明理。舉成對壞稱實形虛。欲令毘曇外道二途皆廢。如來論主兩理兼興。若夫龍樹馬鳴止筌大教。旃延法勝縈縛小乘。兼而總之無踰此說。故花氏之王於茲頂戴。樓佉外道結舌無辭。百流異出同歸一海。萬義區分總乎成實。豈止鼓腹涅槃旗靡轍亂。雞鳴真諦喪精掩色。多歷年所復寡英才。粵我大梁。炎圖啟運。皇帝含天苞地之德。春生夏長之仁。以本誓願率化斯土。梵輪常轉三寶現前。甘露聿宣四部無厭。有莊嚴旻法師。羽儀鸞鳳負揭光景。深以通志神以知來。其跡同凡其源莫測。故以心苞四忍行合三空。慧比文殊玄如善吉。總持均阿難之德。樂說有富樓之功。思媚我皇起予正法。宣弘此論大盛乎京師。負笈爭趨懷鉛來遠。無勞冠軍之勢。自傾衛容。固有華陰之德。人歸成市。擬儀捨衛超邁泗洙。西關自恥南宮不競。湘宮寺智蒨。筆札之功。不殊法汰之報安石。清辯之妙。何止道林之折子猷。凡如十卷勒成一部。法師大漸深相付囑。豈直田生之亡獨臥。施仇之手馬公之學。方由鄭氏而東其義雲。   內典碑銘集序   梁元帝   夫法性空寂心行處斷。感而遂通隨方引接。故鵲園善誘馬苑弘宣。白林將謝青樹已列。是宣金牒方寄銀身。自象教東流化行南國。吳主至誠歷七霄而光曜。晉王畫像經五帝而彌新。次道孝伯嘉賓玄度。斯數子者亦一代名人。或修理止於伽藍。或歸心盡於談論。銘頌所稱興公而已。夫披文相質博約溫潤。吾聞斯語未見其人。班固碩學尚雲讚頌相似。陸機鉤深猶聞碑賦如一。惟伯喈作銘林宗無愧。德祖能誦元常善書。一時之盛莫得係踵。況般若淵玄真如妙密。觸言成累係境非真。金石何書銘頌誰闡。然建塔紀功招提立寺。或興造有由。或誓願所記。故鐫之玄石傳諸不朽。亦有息心應供。是曰桑門。或謂智囊。或稱印手。高座擅名預師尹之席。道林見重陪飛龍之座。峨眉廬阜之賢。鄴中宛鄧之哲。昭哉史冊可得而詳。故碑文興之斯焉尚矣。夫世代亟改。論文之理非一。時事推移。屬詞之體或異。但繁則傷弱率則恨省。存華則失體。從實則無味。或引事雖博其意猶同。或新意雖奇無所倚約。或首尾倫帖事似牽課。或前後博涉體製不工。能使艷而不華質而不野博而不繁省而不率文而有質約而能潤。事隨意轉理逐言深。所謂菁華無以間也。余幼好彫蟲長而彌篤。遊心釋典寓目詞林。頃嘗搜聚有懷著述。譬諸法海無讓波瀾。亦等須彌歸同一色。故不擇高卑惟能是與儻未詳悉隨而足之。名為內典碑銘集林。合三十卷。庶將來君子或裨觀見焉。   敘佛緣起   禪林妙記前集序   京師西明寺釋玄則   一切諸佛皆有三身。一者法身。謂圓心所證。二者報身。謂萬善所感。三者化身。謂隨緣所現。今釋迦牟尼佛者。法身久證報身久成。今之出現蓋化身耳。謂於過去釋迦佛所發菩提心願同其號。故今成佛亦號釋迦。三無數劫修菩薩行。一一劫中事無量佛。中間續遇錠光如來。以髮布泥金華奉上。尋蒙授記得無生忍。然一切佛將成佛時。必經百劫修相好業。其釋迦發心在彌勒後。當以逢遇弗沙如來七日翹仰新新偈讚。遂超九劫在前成道。將欲成時生兜率天。號普明菩薩。盡彼天壽下閻浮提。現乘白象入母右脅。其母摩耶夢懷白象。梵仙占曰。若夢日月當生國王。若夢白象必生聖子。母從此後調靜安泰慈辯日異。菩薩初生大地振動。身紫金色三十二相八十種好圓光一尋。生已四方各行七步。為降魔梵發誠實語。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抱入天祠天像悉起。阿私陀仙合掌歎曰。相好明瞭必為法王。自恨當死不得見佛。斯則淨飯國王之太子也。字悉達多。祖號師子頰。父名淨飯。母曰摩耶。代為輪王。姓瞿曇氏。復因能事別姓釋迦。朗悟自然藝術天備。雖居五欲不受欲塵。游國四門。見老病死及一沙門。還入宮中深生厭離。忽於夜半天神扶擎遂騰寶馬踰城出家。苦行六年知其非道。便依正觀以取菩提。時有牧牛女人。煮乳作糜。其沸高踴。牧女驚異以奉菩薩。菩薩食之氣力充實。入河洗浴。將登岸時。樹自低枝引菩薩上。菩薩從此受吉祥草坐菩提樹。惡魔見已生瞋惱心雲。此人者欲空我界。即率官屬十八億萬。持諸苦具來怖菩薩。促令急起受五欲樂。又遣妙意天女三人。來惑菩薩。爾時入勝意慈定生憐愍心。魔軍自然墮落退散。三妙天女化為癭鬼。降魔軍已。於二月八日明相出時而成正覺。既成佛已。觀眾生根。知其樂小未堪大法。即趣波羅奈國度憍陳如等五人轉四諦法輪。此則三寶出現之始也。其後說法度人之數。大集菩薩之會。甚深無相之談。神通示現之力。經文具之矣。又於一時昇忉利天。九旬安居為母說法。時優闐國王及波斯匿王思慕佛德。刻檀畫□以寫佛形。於後佛從忉利天下。其所造像皆起避席。佛摩其頂曰。汝於未來善為佛事。佛像之興始於此矣。化緣將畢時徒厭怠。佛便告眾。卻後三月吾當涅槃。復記後事如經具說。然如來實身常在不滅。故法華雲。常在靈鷲山及餘諸住處。今生滅者。是佛化身為欲汲引現同其類。所以受生。復欲令知有為必遷。所以示滅。又眾生根熟。所以現生。眾生感盡。所以現滅。佛涅槃後人天供養起諸寶塔。又大迦葉召千羅漢結集法藏。阿難從鎖鬚入。誦出佛經一無遺漏。如瓶瀉水置之異器。一百年外有鐵輪王。字阿輸柯。亦名阿育。役御神鬼。於一日中天上人間造八萬四千舍利寶塔。其佛遺物衣缽杖等。及諸舍利神變非一。逮漢明感夢金軀日佩丈六之容。一如釋迦本狀。又吳主孫權燒搥舍利無所變壞爰及浮江石像汎海瑞容。般若冥力觀音密驗。別記具之事多不錄。   禪林妙記後集序   京師西明寺釋玄則   竊聞。像分庖卦。克贊神明之德。訓啟箕疇。載穆彝倫之敘。自茲以降述者尤多。莫不葉璿政而增輝。仞金閨而聳價。矧乎真乘上智津萬有以興言。祕藏圓音警百靈而暢旨。燭迷均於麗景。清神比於甘露。自非六瓔踐位四輪飛德。豈能探賾至真研機妙本。是知茂於道者其教孔修。昌於業者其文伊煥。伏惟。   皇帝陛下。徇齊纂極聖敬凝旒。十善揚仁。化柔蟠竁之表。四等調俗。風高胥燧之前。猶且峻玄範而摛詞。藻常源而衍鑒。霈垂污綍留思給園。遂以匠物之餘親迂睿指。正名之末特繕嘉題。僧等荷鎔施之恩。緘紹隆之澤。爰初肅召載惕中襟。伏以。   聖旨難晞玄津罕涉。空思側管。嗟混沌之未開。寔賴叫閽。時象罔其如得。蘭臺太史兼左侍極應山縣開國侯某。獎鑒弗疲閱覽無滯。乃相與搴恕林之英萼。繳耆山之迅羽。搜八藏之殊詮。控三點之靈液。用成一部勒為十卷。較其精詣事絕稱言。然以教海既沖法門猶廣。雖要妙之旨已具前修。而博贍之文終資別錄。竊以登荊山者思有獻於連城。遊楚濱者願納貢於苞匭。況龍宮逸寶照爛於情田。鹿苑遺芳芬葩於字葉。苟懷貞藹孰忘薦奉。加以成貸有循明規在屬。方四披簡則琳瑯畢炫。擬之區別則蘭菊自分。有導斯來。譬東瀛之沃澮。各歸所應。類南籥之宮徵。以義相屬凡逮十章。章分上下成二十卷。經尋一千五百餘軸。義列三百六十餘條。所建十章輒成四例。初二立真俗之境。次雙明染淨之由。中四坦修證之塗。後兩垂汲引之範。相次為敘各隸多目。俾大義粲然至言罔墜。曖千門之列敞。侈百隧之兼儲。同夫曉宿編。珠誠不倫而磊落。春叢綴錦諒非工而彬布。寔由玄覽深契。故使奧旨冥歸。伊其不紊抑有憑矣。然則一毛可以知鳳彩。故所錄未多。雙飛不足罄鳧洲。故餘美難極。既限金口之誨。良無玉屑之譏。其間掎削豪芒斟酌去取。恐貽謬於千里。每加審於三復。粵以龍朔三年五月十七日首奉綸言。迄今麟德元年五月四日。前後二部汗青畢具。前則簡而能暢。後則博而無雜。庶可以振釋網之宏綱。總法門之要鍵。開息心之勝躅。備多聞之靈囿。伏願醍醐上味永沃宸衷。般若明珠長輝睿握。斯文不墜。真宗與日月俱懸。茲福無疆。寶祚將穹壤齊固云爾。禪林妙記後集總目凡十章一真性二假緣三流染四即淨五觀門六行法七乘位八極果九教力十化功   右一一章管多法聚。   法苑珠林序   朝議大夫行中臺司元大夫隴西李儼字仲思撰   自夫六爻爰起八卦成列。肇有書契。昭乎訓典。鳳篆龍圖金簡玉字。百家異轍萬卷分區。雖理究精微言殫物範。而紀情括性未出於寰中。原始要終詎該於俗外。亦有藏史之說園吏之談。寶經浮誕錦籍紆怪。同鏤冰而無成。若書空而匪實。與夫貫華妙旨寫葉玄詞。二乘之宏博八藏之沈祕。競以淺深較其優劣。亦猶蟻垤之小比峻於嵩華。牛涔之微爭長於江漢。夫其顯了之義隱密之規。解脫之門總持之苑。前際後際並契真如。初心末心鹹歸正覺。導迷生於慾海。情塵共心垢同消。引窮子於慈室。衣寶與髻珠雙至。化溢恆沙之境。功被微塵之劫。大哉至矣。不可得而稱焉。洎偕雨徵周佩日通漢。蔡愔西涉竺蘭東遊。金口之詞寶臺之旨。盈縑積籀被乎中域。而卷軸繁夥條流深曠。實相真源卒難詳覽。暨我皇唐造物聖上君臨。玄教聿宣緇徒允合。傳輝寫液照潤區宇。梵響誦音喝咽都甸。弘宣之盛指喻難極。屬有西明大德道世法師者字玄惲。釋門之領袖也。幼嶷聚砂。落飾綵衣之歲。慈殷接蟻。資成具受之壇。戒品圓明。與吞珠而等護。律儀精曉。隨照鏡而同欣。愛慕大乘洞明實相。爰以英博召居西明。遂以五部餘閑三藏遍覽。以為古今綿代製作多人。雖雅趣佳詞無足於博記。所以搴文囿之菁華。嗅大義之瞻蔔。以類編錄。號曰法苑珠林。總一百篇。勒成十帙。義豐文約。紐虞氏之博要。跡宣道鏡。晞祐上之弘明。其言以美其道斯著。舉至賾而無遺。包妙門而必盡。粵以。   大唐麟德三年歲在攝提律惟沽洗三月十日。纂集斯畢。庶使緝玄詞者探卷而得意珠。軌正道者披文而飲甘露。繹之以知微。觀之而睹隩。與環景而齊照。將琁穹而共久。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一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法義篇第四之四梁昭明太子答雲法師請講書三首(並啟答)昭明謝敕齎水犀如意啟昭明太子解二諦義章南□寺釋慧超論諮二諦義(往反六番)晉安王綱諮二諦義旨(往反五番)招提寺釋慧琰諮二諦義(往反四番)棲玄寺釋曇宗諮二諦義(往反四番)中郎王規諮二諦義旨(往反四番)靈根寺釋僧遷諮二諦義(往反四番)羅平候蕭正立諮二諦義旨(往反四番)衡山候蕭恭諮二諦義旨(往反四番)中興寺釋僧懷諮二諦義(往反四番)始興王第四男蕭映諮二諦義旨(往反四番)吳平王世子蕭勵諮二諦義旨(往反五番大博學讀書三萬餘卷也)宋熙寺釋慧令諮二諦義(往反四番)始興王第五男蕭曄諮二諦義旨(往反五番)興皇寺釋法宣諮二諦義(往反三番)程鄉候蕭祇諮二諦義旨(往反四番)光宅寺釋法雲諮二諦義(往反四番)靈根寺釋慧令諮二諦義(往反五番)湘宮寺釋慧興諮二諦義(往反三番)莊嚴寺釋僧旻諮二諦義(往反四番)宣武寺釋法寵諮二諦義(往反四番)建業寺釋僧愍諮二諦義(往反二番)光宅寺釋敬脫諮二諦義(往反五番)昭明太子令旨解法身義一章招提寺釋慧琰諮法身義(往反五番)光宅寺釋法雲諮法身義(往反五番)莊嚴寺釋僧旻諮法身義(往反五番)宣武寺釋法寵諮法身義(往反五番)靈根寺釋慧令諮法身義(往反五番)靈味寺釋靜安諮法身義(往反五番)謝敕遣主書看講啟謝敕問解講啟謝敕齎制旨大涅槃經講疏啟謝敕齎制旨大集經講疏啟晉安王與廣信候書述聽講事晉安王與廣信候書重述內教廣信候蕭映答王心要   答雲法師請開講書   梁昭明太子統   覽近示。知欲見令道義。夫釋教凝深至理淵粹。一相之道杳然難測。不二之門寂焉無響。自非深達玄宗精解妙義。若斯之處豈易輕辨。至於宣揚正教。在乎利物耳。弟子之於內義。誠自好之樂之。然鉤深致遠。多所未悉。為利之理。蓋何足論。諸僧併入法門。遊道日廣。至於法師。彌不俟說。雲欲見餐稟。良所未喻。想得此意。不復多雲。統和南。   釋法雲啟   殿下以生知上識。精義入神。自然勝辯。妙談出俗。每一往復闔筵心醉。真令諸天讚善。實使釋梵雨華。貧道雖幼知向方。而長無成業。簉之濫吹聖明。而識慚無退者。豈不願餐幽致。敢祈仰者。誠在希聞妙說。今猥蒙答旨。未許群情。退思輕脫用深悚懼。渴仰有實飢虛非假。循思檢願重以祈聞。唯希甘露當開。用得永祛鄙吝。伏願四弘本誓。曲允三請。慇勤謹啟。   重覽來示。知猶欲令述義。不辨為利具如前言。甘露之開彌慚來說。若止是略標義宗。無為不爾。但愧以魚目擬法師之夜光耳。統和南。   謝敕齎水犀如意啟   臣統啟。應敕左右佰佛掌。奉宣敕旨。垂齎水犀如意一柄。式是道義所須。白玉照采方斯非貴。珊瑚挺質匹此未珍。雕剞既成先被庸薄。如蒙漢帝之簪。似獲趙堯之印。謹仰承威神陳諸講席。方使歡喜羅漢懷棄缽之嗟。王式碩儒折驪駒之辯。熊飾寶刀。子桓恧其大齎。犛牛輕拂。張敞慚其舊儀。殊恩特降伏深荷躍。不任下情。謹啟事以聞。謹啟。   令旨解二諦義(並答問)   二諦理實深玄。自非虛懷。無以通其弘遠。明道之方。其由非一。舉要論之不出境智。或時以境明義。或時以智顯行。至於二諦即是就境明義。若迷其方三有不絕。若達其致萬累斯遣。所言二諦者。一是真諦。二名俗諦。真諦亦名第一義諦。俗諦亦名世諦。真諦俗諦以定體立名。第一義諦世諦以褒貶立目。若以次第言說。應雲一真諦。二俗諦。一與二合。數則為三。非直數過於二。亦名有前後。於義非便。真既不因俗而有。俗亦不由真而生。正可得言一真一俗。真者是實義。即是平等更無異法。能為雜間。俗者即是集義。此法得生。浮偽起作。第一義者。就無生境中別立美名。言此法最勝最妙無能及者。世者以隔別為義。生滅流動無有住相。涅槃經言。出世人所知名第一義諦。世人所知名為世諦。此即文證褒貶之理。二諦立名差別不同。真俗世等以一義說。第一義諦以二義說。正言此理德既第一義亦第一。世既浮偽更無有義。所以但立世名。諦者以審實為義。真諦審實是真。俗諦審實是俗。真諦離有離無。俗諦即有即無。即有即無斯是假名。離有離無此為中道。真是中道。以不生為體。俗既假名。以生法為體。   南□寺慧超諮曰。浮偽起作名之為俗。離於有無名之為真。未審浮偽為當與真一體為當有異。令旨答曰。世人所知生法為體。出世人所知不生為體。依人作論。應如是說。若論真即有是空。俗指空為有。依此義明不得別異。又諮。真俗既雲一體。未審真諦亦有起動。為當起動自動不關真諦。令旨又答。真理寂然無起動相。凡夫惑識自橫見起動。又諮。未審有起動而凡夫橫見。無起動而凡夫橫見。令旨又答。若有起動則不名橫見。以無動而見動所以是橫見。又諮。若法無起動則唯應一諦。令旨又答。此理常寂此自一諦。橫見起動復是一諦。准應有兩不得言一。又諮。為有橫見為無橫見。令旨又答。依人為語有此橫見。又諮。若依人語故有橫見。依法為談不應見動。令旨又答。法乃無動。不妨橫者自見其動。   丹陽尹晉安王蕭綱諮曰。解旨依人為辨有生不生。未審浮虛之與不生。只是一體為當有異。令旨答曰。凡情所見見其起動。聖人所見見其不生。依仁為論乃是異體。若語相即則不成異。具如向釋不復多論。又諮。若真不異俗。俗不異真。豈得俗人所見生法為體。聖人所見不生為體。令旨答。即俗知真。即真見俗。就此為談自成無異。約人辨見自有生不生殊。又諮。未審俗諦之體既雲浮幻。何得於真實之中見此浮幻。令旨答。真實之體自無浮幻。惑者橫構。謂之為有。無傷真實體自虛玄。又諮。聖人所見見不流動。凡夫所見自見流動。既流不流異。愚謂不得為一。令旨答。不謂流不流各是一體。正言凡夫於不流之中橫見此流。以是為論可得成一。又諮。真寂之體本自不流。凡夫見流不離真體。然則但有一真不成二諦。令旨答。體恆相即理不得異。但凡見浮虛聖睹真寂。約彼凡聖可得立二諦名。   招提寺慧琰諮曰。凡夫見俗以生法為體。聖人見真以不生為體。未審生與不生。但見其異復依何義而得辨一。令旨答曰。凡夫人於無搆有。聖人即有辨無。有無相即此談一體。又諮。未審此得談一。一何所名。令旨答。正以有不異無無不異有。故名為一更無異名。又諮。若無不異有。有不異無。但見其一。雲何為二。令旨答。凡夫見有聖人見無。兩見既分以茲成二。又諮。聖人見無無可稱諦。凡夫見有何得稱諦。令旨答。聖人見無在聖為諦。凡夫審謂為有。故於凡為諦。   棲玄寺曇宗諮曰。聖人為見世諦為不見世諦。令旨答曰。聖人知凡人見有世諦。若論聖人不復見此。又諮。聖人既不見世諦。雲何以世諦教化眾生。令旨答。聖人無惑自不見世諦。無妨聖人知凡夫所見。故曲隨物情說有二諦。又諮。聖人知凡見世諦。即此凡夫不。令旨答。此凡即是世諦。聖人亦不見此凡。又諮。聖既不見凡。焉知凡見世諦。令旨答。聖雖自無凡。亦能知有凡。自謂為有。故曲赴其情為說世諦。   司徒從事中郎王規諮曰。未審真俗既不同。豈得相即之義。令旨答。聖人所得自見其無。凡人所得自見其有。見自不同。無妨俗不出真外。又諮。未審既無異。質而有二義。為當義離於體。為當即義即體。令旨答。更不相出名為一體。愚聖見殊自成異義。又諮。凡夫為但見俗亦得見真。令旨答。止得見俗不得見真。又諮。體既相即寧不睹真。令旨答。凡若見真不應睹俗。睹俗既妄焉得見真。   靈根寺僧遷諮曰。若第一以無過為義。此是讚嘆之名。真離於俗亦應是讚嘆之名。令旨答曰。即此體真。不得言嘆。第一義諦既更立美名。所以是嘆。又諮。無勝我者既得稱讚嘆。我體即真。何故非嘆。令旨答。無勝我者所以得稱讚。我體即真亦是我真。故非讚嘆。又諮。我無過者。所以得稱讚嘆。我是不偽何得非讚。令旨答。不偽真是當體之名。如人體義謂之解義。正足稱其實體。豈成讚嘆。又諮。此法無能出者。焉得即是讚嘆。令旨答。既雲無出。非讚如何。   羅平侯蕭正立諮曰。未審俗諦是生法以不。令旨答曰。俗諦之體正是生法。又諮。俗既橫見。何得有生。令旨答。橫見為有。所以有生。又諮。橫見為有。實自無法。實既無法說何為生。令旨答。即此生法名為橫見。亦即此橫見名為生法。又諮。若是橫見不應有生。若必有生名何橫見。令旨答。既雲橫見。實自無生。但橫見為有。有此橫生。   衡山侯蕭恭諮曰。未審第一義諦既有義目。何故世諦獨無義名。令旨答曰。世既浮俗無義可辨。又諮。若無義可辨。何以稱諦。令旨答。凡俗審見。故立諦名。又諮。若凡俗見有得受諦名。亦應凡俗見有得安義字。令旨答。凡俗審見。故諦名可立。浮俗無義。何得強字為義。又諮。浮俗雖無實義。不無浮俗之義。既有此浮俗。何得不受義名。令旨答。正以浮俗故無義可辨。若有義可辨何名浮俗。   中興寺僧懷諮曰。令旨解言。真不離俗。俗不離真。未審真是無相。俗是有相。相無相殊。何得同體。令旨答曰。相與無相此處不同。但凡所見有。即是聖所見無。以此為論。可得無別。又諮。既是一法。雲何得見為兩。見既有兩豈是一法。令旨答。理乃不兩。隨物所見。故得有兩。又諮。見既有兩。豈不相違。令旨答。法若實兩。可得相違。法常不兩。人見自兩。就此作論。焉得相乖。又諮。人見有兩。可說兩人。理既是一。豈得有兩。令旨答。理雖不兩而約人成兩。   始興王第四男蕭映諮曰。第一義諦其義第一。德亦第一不。令旨答曰。義既第一。德亦第一。又諮。直言第一。已苞德義。何得復加義字以致繁複。令旨答。直言第一在義猶昧。第一見義可得盡美。又諮。若加以義字可得盡美。何不加以德字可得盡美。令旨答。第一是德。豈待復加。但加義字則德義雙美。又諮。直稱第一足見其美。偏加義字似有所局。令旨答。第一表德。復加義字。二美俱陳。豈有所局。   吳平世子蕭勵諮曰。通旨雲。第一義諦世諦。褒貶立名。真俗二諦定體立名。尋真諦之理既妙絕言慮。未審雲何有定體之旨。令旨答曰。談其無相無真不真。寄名相說以真定體。又諮。若真諦無體。今寄言辨體。未審真諦無相。何不寄言辨相。令旨答。寄言辯體猶恐貶德。若復寄言辯相則有累虛玄。又諮。真諦玄虛離於言說。今既稱有真。豈非寄言辯相。令旨答。寄有此名。名自是相。無傷此理無相虛寂。又諮。未審此寄言辯體。為是當理為不當理。令旨答。無名而說名不全當理。又諮。若寄言辯名。名不當理。未審此寄將何所說。令旨答。雖不當理。為接引眾生須名相說。   宋熙寺慧令諮曰。真諦以不生為體。俗諦以生法為體。而言不生即生。生即不生。為當體中相即。為當義中相即。令旨答雲。體中相即。義不相即。又諮。義既不即。體雲何即。令旨答。凡見其有。聖睹其無。約見成異。就體恆即。又諮。體既無兩何事須即。令旨答。若體無別兩緣見有兩。見既兩異須明體即。又諮。若如解旨。果是就人明即。令旨答。約人見為二。二諦所以名生。就人見明即此亦大妨。   始興王第五男蕭曄諮曰。真諦稱真。是實真不。令旨答曰。得是實真。又諮。菩薩會真之時。為忘俗忘真不。令旨答。忘俗忘真。故說會真。又諮。若忘俗忘真故說會真。忘俗忘真何謂實真。令旨答。若存俗存真何謂實真。正由兩遣故謂實真。又諮。若忘俗忘真而是實真。亦應忘真忘俗而是實俗。令旨答。忘俗忘真所以見真。忘真忘俗彌見非俗。又諮。菩薩會真。既忘俗忘真。今呼實真便成乖理。令旨答。假呼實真。終自忘真。兩忘稱實。何謂乖理。   興皇寺法宣諮曰。義旨雲。俗諦是有是無故以生法為體。未審有法有體可得稱生。無是無法。雲何得有生義。令旨答曰。俗諦有無相待而立。既是相待故並得稱生。又諮。若有無兩法並稱為生。生義既一。則有無無異。令旨答。俱是凡夫所見故生義得同是有是無。焉得不異。又諮。若有無果別。應有生不生。令旨答。既相待立名。故同一生義。   程鄉侯蕭祇諮曰。未審第一之名。是形待以不。令旨答曰。正是形待。又諮。第一無相有何形待。令旨答。既雲第一。豈得非待。又諮。第一是待。既稱第一。世諦待於第一。何不名為第二。若俗諦是待而不稱第二。亦應真諦是待不名第一。令旨答。若稱第一是待。於義已足。無假說俗。第二方成相待。又諮。若世諦之名不稱第二。則第一之稱無所形待。令旨答。第一褒真。既雲相待。世名是待。直置可知。   光宅寺法雲諮曰。聖人所知之境。此是真諦。未審能知之智。為是真諦。為是俗諦。令旨答曰。能知是智。所知是境。智來冥境得言即真。又諮。有智之人。為是真諦。為是俗諦。令旨答。若呼有智之人即是俗諦。又諮。未審俗諦之人。何得有真諦之智。令旨答。聖人能忘於俗。所以得有真智。又諮。此人既冥無生。亦應不得稱人。令旨答。冥於無生不得言人。寄名相說常自有人。   靈根寺慧令諮曰。為於真諦中見有。為俗諦中見有。令旨答曰。於真諦中橫見有俗。又諮。俗諦之有為實為虛。令旨答。是虛妄之有。又諮。為當見妄。為當見有。令旨答。見於妄有。又諮。無名相中何得見有名相。令旨答。於無名相見有名相。所以妄有。又諮。於無名相妄見為有。譬如火熱。惑者言冷。得就熱中有冷相不。若於無相而有名相。亦於火中應有此冷。令旨答。火自常熱妄見有冷。此自惑不嘗異。   湘宮寺慧興諮曰。凡夫之惑。為當但於真有迷。於俗亦迷。令旨答曰。於真見有。此是迷真。既見有俗不成迷俗。又諮。若使解俗便成解真。若不解真豈得解俗。令旨答。真理虛寂惑心不解。雖不解真何妨解俗。又諮。此心不解真。於真可是惑。此心既解俗。於俗應非惑。令旨答。實而為語通自是惑。辨俗森羅於俗中各解。   莊嚴寺僧旻諮曰。三十心中所得空解。為是真解。為是俗解。令旨答。可名相似解。又諮。未審相似為真為俗。令旨答。習觀無生不名俗解。未見無生不名真解。又諮。若能照之智非真非俗。亦應所照之境非真非俗。若是非真非俗則有三諦。令旨答。所照之境既即無生。無生是真豈有三諦。又諮。若境即真境。何不智即真智。令旨答。未見無生故非真智。何妨此智未真。而習觀真境。豈得以智未真而使境非真境。   宣武寺法寵諮曰。真諦不生不滅。俗諦有生有滅。真俗兩義得言有異。談其法體只得是一。未審體從於義。亦得有二不。令旨答曰。體亦不得合從於義。又諮。未審就凡聖兩見得言兩義。亦就凡聖兩見得言兩體。令旨答。理不相異。所以雲一。就凡聖兩見。得有二體之殊。又諮。若使凡者見有聖人見無。便應凡夫但見世諦有。聖人應見太虛無。令旨答。太虛亦非聖人所見。太虛得名由於相待。既由待生並凡所見。又諮。凡夫所見空有得言是一不。令旨答。就凡為語有實異無。約聖作談無不異有。   建業寺僧愍諮曰。俗人解俗為當解俗參差而言解俗。為當見俗虛假而言解俗。令旨答曰。只是見俗參差而言解俗。又諮。俗諦不但參差。亦是虛妄。何故解參差而不解虛妄。令旨答。若使凡夫解虛妄。即是解真不解虛妄。所以名為解俗。   光宅寺敬脫諮曰。未審聖人見真。為當漸見。為當頓見。令旨答曰。漸見。又諮。無相虛懷。一見此現萬相並寂。未審何故見真得有由漸。令旨答曰。自凡之聖。解有淺深真自虛寂。不妨見有由漸。又諮。未審一得無相並忘萬有。為不悉忘。令旨答。一得無相萬有悉忘。又諮。一得無相忘萬有者。亦可一得虛懷窮彼真境。不應漸見。令旨答。如來會寂自是窮真。淺行聖人恆自漸見。又諮。若見真有漸不可頓會。亦應漸忘萬有不可頓忘。令旨答。解有優劣故有漸見。忘懷無偏故萬有並寂。   令旨解法身義(並問答)   法身虛寂。遠離有無之境。獨脫因果之外。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豈是稱謂所能論辯。將欲顯理不容默然。故隨從言說。致有法身之稱。天竺雲達摩舍利。此土謂之法身。若以當體則是自性之目。若以言說則是相待立名。法者軌則為旨。身者有體之義。軌則之體故曰法身。略就言說粗陳其體。是常住身。是金剛身。重加研覈其則不爾。若定是金剛即為名相。定是常住。便成方所。所謂常住。本是寄名稱曰金剛。本是譬說。及談實體。則性同無生。故雲佛身無為不墮法。故涅槃經說。如來之身非身。是身無量無邊無有足跡。無知無形畢竟清淨。無知清淨而不可為無垢。稱曰妙有而復非有。離無離有所謂法身。   招提寺慧琰諮曰。未審法身無相不應有體。何得用體以釋身義。令旨答。無名無相乃無體可論。寄以名相不無妙體。又諮。若寄以名相不無妙體。則寄以名相不成無相。令旨答。既雲寄以名相。足明理實無相。又諮。若寄以名相而理實無相。理既無相雲何有體。令旨答。寄言軌物何得無體。又諮。亦應寄言軌物。非復無相。令旨答。軌物義邊理非無相。所言無相本談妙體。又諮。真實本來無相。正應以此軌物。何得隱斯真實。強生言相。令旨答。真實無相非近學所窺。是故接諸膚淺。必須寄以言相。   光宅寺法雲諮曰。未審法身常住。是萬行得不。令旨答曰。名相道中萬行所得。又諮。既為萬行所得。豈言無相。若必無相豈為萬行所得。令旨答。無名無相。何曾有得寄以名相假言有得。又諮。實有萬行實得佛果。安可以無相全無所得。令旨答。問者住心謂實有萬行。今謂萬行自空。豈有實果可得。又諮。現有眾生修習萬行。未審何故全謂為無。令旨答。凡俗所見謂之為有。理而檢之實無萬行。又諮。經說常住以為妙有。如其假說何謂妙有。令旨答。寄以名相故說妙有。理絕名相何妙何有。   莊嚴寺僧旻諮曰。未審法身絕相。智不能知。絕相絕知。何得猶有身稱。令旨答曰。無名無相曾有何身。假名相說故曰法身。又諮。亦應假名相說是智所照。何得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令旨答。亦得寄名慧眼所見。又諮。若慧眼能見。則可以智知。若智不能知。則慧眼無見。令旨答。慧眼無見。亦無法可見。又諮。若雲無見有何法身。令旨答。理絕聞見實無法身。又諮。若無法身則無正覺。正覺既有。法身豈無。令旨答。恆是寄言故有正覺。正覺既在寄言。法身何得定有。   宣武寺法寵諮曰。未審法身之稱為正在妙本。金姿丈六亦是法身。令旨答曰。通而為論本跡皆是。別而為語止在常住。又諮。若止在常住不應有身。若通取丈六。丈六何謂法身。令旨答。常住既有妙體。何得無身。丈六亦能軌物。故可通稱法身。又諮。若常住無累方稱法身。丈六有累何謂法身。令旨答。眾生注仰妄見丈六。丈六非有有何實累。又諮。若丈六非有指何為身。令旨答。隨物見有謂有應身。又諮。既曰應身何謂法身。令旨答。通相為辨故兼本跡。覈求實義不在金姿。   靈根寺慧令諮曰。未審為以極智名曰法身。為以絕相故曰法身。令旨答曰。無名無相是集藏法身。圓極智慧是實智法身。又諮。無名無相則無身不身。既有法身何謂無相。令旨答。正以無相故曰法身。又諮。若以無相故曰法身。則智慧名相非復法身。令旨答。既是無相智慧豈非法身。又諮。如其有身何名無相。若是無相何得有身。令旨答。於無名相假說法身。又諮。若假說法身正在名相。雲何直指無相而謂法身。令旨答。既於無相假立名相。豈得異此無相而說法身。   靈味寺靜安諮曰。未審法身垂應以不。令旨答曰。法身無應。又諮。本以應化故稱法身。若無應化何謂法身。令旨答。本以軌則之體名為法身。應化之談非今所執。又諮。若無應化雲何可軌。既為物軌豈無應化。令旨答。眾生注仰蒙益。故雲能為軌。化緣已畢何所應化。又諮。若能益眾生便成應化。若無應化何以益物。令旨答。能生注仰軌則自成。何勞至人俯應塵俗。又諮。既生注仰豈無應化。若無應化注仰何益。令旨答。正由世尊至極神妙特深。但令注仰自然蒙祐。若應而後益。何謂至神。不應而益。故成窮美。若必令實應與菩薩豈殊。   謝敕賚看講啟   梁昭明皇太子   臣統啟。主書管萬安。奉宣敕旨。以臣今講竟曲垂勞問。伏以正言深奧總一群經。均斗杓以命四時。等太陽而照萬國。臣不涯庸淺輕敢奉宣莫惻天文徒觀玉府。慚悚交並寢興無寘。仰降中使俯賚光臨。榮荷殊慈靡知啟處。不任下情。謹附啟事謝聞。謹啟。   謝敕參解講啟   臣統啟。主書周昂。奉宣敕旨。垂參臣今解講。伏以至理希夷微言淵奧。非所能鑽仰。遂以無庸叨茲宣釋。將應讓齒。反降教胄之恩。允宜尚學。翻荷說經之詔。竊以挾八威之策。則神物莫干。服九丹之華。則仙徒可役。臣仰承皇威訓茲學侶。奉揚聖旨洞曉群儒。鼓冶異師陶鈞久滯。方使惠施恧其短長。公孫罷其堅白。王生挫辨既盡神氣。法開受屈永隱東峰。中使曲臨彌光函席。仰戴殊慈不知啟處。不任下情。謹奉啟事謝聞。謹啟。   謝敕賚制旨大涅槃經講疏啟   臣統啟。後閤應敕木佛子。奉宣敕旨。垂賚制旨大般涅槃經講疏一部十帙合目百一卷。寒鄉睹日未足稱奇。採藥逢仙曾何譬喜。臣伏以。六爻所明。至邃窮於幾象。四書所總。施命止於域中。豈有牢籠因果。辨斯寶城之教。網羅真俗。開茲月滿之文。方當道洽大千化均百億。雲彌識種雨遍身田。豈復論唐帝龜書周王策府。何待刊寢槃盂屏黜丘素。甘露妙典先降殊恩。揣己循愚不勝慶荷。不任頂戴之至。謹奉啟謝聞。   謝敕賚制旨大集經講疏啟   臣統啟。宣詔王慧寶。奉宣敕旨。垂賚制旨大集經講疏二帙十六卷。甘露入頂。慧水灌心。似闇遇明。如飢獲飽。伏以非色非欲二界同坊。匪文匪理三乘雲集。四辨言而未極。八聲闡而莫窮。俯應天機垂茲聖作。同真如而無盡。與日月而俱懸。但觀寶舂山獲珠大海。臣實何能恆蒙誘被。張書谷筆豈足陳心。抗袖長言未申歌舞。不任喜荷之至。謹奉啟謝聞。謹啟。   答廣信侯書   晉安王   王白。仰承比往開善聽講涅槃。縱賞山中遊心人外。青松白霧處處可悅。奇峰怪石極目忘歸。加以法水晨流天華夜落。往而忘反。有會昔言。王牽物從務無由獨往。仰此高蹤寸心如結。謹白。   與廣信侯書   晉安王   王白。闊絕音旨每用延結。風嚴寒勁願比怡和。伏承淨名法席親承金口。辭珍鹿苑理愜鷲山。微密祕藏於斯既隆。莊嚴道場自茲彌闡。豈止心燈夜炳。亦乃意蕊晨飛。況思弘明本長內教。今陪十善之車。開八政之路。流波若之水。洗意識之塵。以此春翹方為秋實。王每憶華林勝集亦叨末位。終朝竟夜沐浴妙言。至於席罷日餘退休增省。攜手登臨兼展談笑。仰望九層俯窺百尺。金池動月玉樹含風。當於此時足稱法樂。今卷惟之部乘傳一隅。聞慧雨滂流喜躍充遍。徒挹懸河無由承稟。空無所有不瑩情靈。緣癡有愛自嗟難拔。兼下車以來義言蓋少。舊憶已盡新解未餐。既慚口誦復非心辯。永謝寫瓶終慚染疊。況慈雲既被智海亦深。影末波餘希時灑拂。但睽違轉積興言盈瞼。願加敬納。言不定意。謹白。   廣信縣開國侯蕭映。惶恐死罪。信至奉誨。清言兼紙文采巨麗。慰喻綢繆。比日寒霜慘切。伏願興居和悆。民富重殷無過抑損。下官智昏識闇學淺人凡。遂得擁卷璇階親奉教義。耳餐甘露心承製說。天思淵深叡情廣奧。三明一鑒。釋滯義於久迷。四辨既陳。闡難思而頓解。豈漢皇夢邇而梵響復弘。雖晉帝留心而微言始見。每至夕趍瓊筵晨登朱陛。不曾不憶芳林勝集玄圃法座。殿下曳舄寶雲。或從容而問道。施裾博望。乍折角而解頤。於時謬齒末筵預聞清論。親奉話言數陪顏色。至於今者講席。殿下限同分陜。謬頒天獎猶及下官。誰不欽仁。寧無戀德。傾心東注。恆以係仰為先。下官蒙蔽久已仰慕。雖聞妙義愚心難啟。方欲馳鶩枌鄉訪疑下席。忽逢令旨。垂覓波餘。尋讀戰遑俯仰慚恧。庶為恩謔少泰下情。正當慈雲智海。翻以仰屬謝瓶。慚疊實歸庸菲。下官惑緣既積塵累未消。近攝衛乖方遂中途感疾。不得餐承究竟闕聞末品。徒自剋責終關緣運。不審比日何以怡神。披閱儒史無乃損悆。下官每訪西郵備餐令德。仰承觀囑於章華之上。或聽訟於甘棠之下。未嘗不文翰紛綸終朝不息。清論玄談夜分乃寐。春華之客。登座右而升堂。秋實之賓。應虛左而入室。文宗義府於焉總萃。唯此最樂實驗茲辰。下官昔遊梁苑曲蒙眷顧。今者獨隔清顏久睽接仰。傾心已結興言涕欷。唯冀音旨時賜沾及。伏願珍重尋更下承。曲奉恩誨用深銘荷。映死罪死罪。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二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法義篇第四之五眾生佛不相異義(南齊沈約字休文)六道相續作佛義(沈約)因緣義(沈約)形神義(沈約)神不滅義(沈約)難范縝神滅義(沈約)因緣無性論陳沙門真觀(並朱世卿自然論)北齊三部一切經願文(魏收)周藏經願文(王褒)寶臺經藏願文(隋煬帝)三藏聖教序(並表請謝答太宗文帝)述三藏聖教序(並謝答今上)述註般若經序(唐褚亮)金剛般若經集註序(司元大夫李儼)與翻經諸僧書(並答)太常博士柳宣   佛知不異眾生知義   沈休文   佛者覺也。覺者知也。凡夫之與佛地。立善知惡未始不同也。但佛地所知者得善之正路。凡夫所知者失善之邪路。凡夫得正路之知與佛之知不異也。正謂以所善非善故失正路耳。故知凡夫之知與佛之知不異。由於所知之事異知不異也。凡夫之所知不謂所知非善。在於求善而至於不善。若積此求善之心。會得歸善之路。或得路則至於佛也。此眾生之為佛性。寔在其知性常傳也。   六道相續作佛義   沈約   一切種智與五道六趣眾生。共有受知之分。無分異也。問曰。受知非知耶。答曰。非也。問此以何為體。答曰。相續不滅是也。相續不滅所以能受知。若今生陶練之功漸積。則來果所識之理轉精。轉精之知。來應以至於佛而不斷不絕也。若今生無明則來果所識轉闇。轉闇之知。亦來應以至於六趣也。受知之具隨緣受知。知之美惡不關此受知之具也。問曰。知非知既聞命矣。受知受知自是相續不滅。知自然因緣中來。與此受知之具從理而相關。答曰。有此相續不滅自然因果中來。有因有果。何得無善無惡乎。   因緣義   沈約   凡含靈之性。莫不樂生。求生之路參差不一。一爾流遷塗徑各異。一念之間眾緣互起。一因一果內有差忒。好生之性萬品斯同。自然所稟非由緣立。固知樂生非因緣。因緣非樂。生也雖復俱宅形骸而各是一物。一念既召眾緣。眾緣各隨念起。善惡二念誠有不同。俱資外助事由一揆。譬諸非水非土穀牙不生。因緣性識其本既異。因果不惑雖則必然。善惡獨起亦有受礙。雖雲獨起。起便成因。內因外緣寔由乎此。   論形神   沈約   凡人一念之時。七尺不復關所念之地。凡人一念。聖人則無念不盡。聖人無已。七尺本自若空。以若空之七尺。總無不盡之萬念。故能與凡夫異也。凡人一念忘彼七尺之時。則目廢於視足廢於踐。當其忘目忘足。與夫無目無足亦何以異哉。凡人之暫無本實有無未轉瞬有已隨之。念與形乖則暫忘。念與心謝則復合。念在七尺之一處則他處。與異人同則與非我不異。但凡人之暫無其無甚促。聖人長無其無甚遠。凡之與聖其路本同。一念而暫忘則是凡品。萬念而都忘則是大聖。以此為言則形神幾乎。或人疑因果相主毫分不差。善惡之來皆有定業。而六度所修鹹資力致。若修此力致復有前因。因熟果成自相感召。則力致之功不復得立。六度所修幾於廢矣。釋迦邁九劫勇猛所成。勇猛之因定於無始。本不資九。安得稱起。余以為因果情照本是二物。先有情照卻有因果。情照既動而因果隨之。未有情照因果何託。因識二塗用合本異。其本既異厥體不同。情照別起於理非礙。六度九劫差不足疑也。   神不滅論   沈約   含生之類識鑒相懸。等級參差千累萬沓。昆蟲則不逮飛禽。飛禽則不逮犬馬。昺明昭著不得謂之不然。又人品以上賢愚殊性。不相窺涉不相曉解。燕北越南未足雲匹。其愚者則不辯菽麥。悖者則不知愛敬。自斯以上性識漸弘。班固九品曾未概其萬一。何者賢之與愚。蓋由知與不知也。愚者所知則少。賢者所知則多。而萬物交加。群方緬曠。情性曉昧。理趣深玄。由其塗求其理。既有曉昧之異。遂成高下之差。自此相傾品級彌峻。窮其原本盡其宗極。互相推仰應有所窮。其路既窮無微不盡。又不得謂不然也。且五情各有分域。耳目各有司存。心運則形忘。目用則耳廢。何則情靈淺弱心慮雜擾。一念而兼無由可至。既不能兼紛糾遞襲。一念未成他端互起。互起眾端復同前不相兼之由。由於淺惑。惑淺為病。病於滯有。不淺不惑出於兼忘。以此兼忘得此兼照。自凡夫至於正覺。始惑於不惑。不兼至能兼。又不得謂不然也。又昆蟲夭促含靈靡二。或朝生夕殞。或不識春秋。自斯而進脩短不一。既有其短豈得無長。虛用損年善攝增壽。善而又善焉得無之。又不得謂之不然也。生既可夭則壽不可無夭。夭既無矣則生不可極。形神之別斯既然矣。然形既可養神寧獨異。神妙形粗較然有辯。養形可至不朽。養神安得有窮。養神不窮。不生不滅。始末相校豈無其人。自凡及聖含靈義等。但事有精粗。故人有凡聖。聖既長存在凡獨滅。本同末異義不兼通。大聖貽訓豈惑斯哉。   難范縝神滅論   沈約   來論雲。形即是神。神即是形。又雲。人體是一。故神不得二。若如雅論此二物不得相離。則七竅百體無處非神矣。七竅之用既異。百體所營不一。神亦隨事而應。則其名亦應隨事而改。神者對形之名。而形中之形各有其用。則應神中之神。亦應各有其名矣。今舉形則有四支百體之異屈申聽受之別。各有其名。各有其用。言神惟有一名而用分百體。此深所未了也。若形與神對。片不可差。何則形之名多。神之名寡也。   若如來論。七尺之神神則無處非形。形則無處非神矣。刀則惟刃是利。非刃則不受利名。故刃是舉體之稱。利是一處之目。刀之與利既不同矣。形之與神豈可妄合耶。   又昔日之刀今鑄為劍。劍利即是刀利。而刀形非劍形。於利之用弗改。而質之形已移。與夫前生為甲後生為丙。天人之道或異。往識之神猶傳。與夫劍之為刀刀之為劍。有何異哉。   又一刀之質分為二刀形。形已分矣。而各有其利。今取一牛之身而割之為兩。則飲齕之生即謝。任重之用不分。又何得以刀之與利譬形之與神耶。來論謂。刀之與利即形之有神。刀則舉體是一利。形則舉體是一神。神用於體則有耳目手足之別。手之用不為足用。耳之用不為眼用。而利之為用無所不可。亦可斷蛟蛇。亦可截鴻雁。非一處偏。可割東陵之瓜。一處偏。可割南山之竹。   若謂利之為用亦可得分。則足可以執物。眼可以聽聲矣。若謂刀背亦有利兩邊亦有利。但未鍛而銛之耳。利若遍施四方。則利體無處復立。形方形直並不得施利。利之為用正在一邊毫毛處耳。神之與形舉體若合。又安得同乎。刀若舉體是利。神用隨體則分。若使刀之與利其理若一。則胛下亦可安眼。背上亦可施鼻。可乎。不可也。   若以此譬為盡耶。則不盡。若謂本不盡耶。則不可以為譬也。若形即是神神即是形。二者相資理無偏謝。則身亡之日形亦應消。而今有知之神亡無知之形在。此則神本非形形本非神。又不可得強令如一也。   若謂總百體之質謂之形。總百體之用謂之神。今百體各有其分。則眼是眼形。耳是耳形。眼形非耳形。耳形非眼形。則神亦隨百體而分。則眼有眼神。耳有耳神。耳神非眼神。眼神非耳神也。而偏枯之體其半已謝。已謝之半事同木石。譬彼殭屍永年不朽。則此半之神。亦應與此半同滅。半神既滅半體猶存。形神俱謝彌所駭惕。若夫二負之屍經億載而不毀。單開之體尚餘質於羅浮。神形若合則此二士不應神滅而形存也。   來論又雲。欻而生者欻而滅者。漸而生者漸而滅者。請借子之衝以攻子之城。漸而滅謂死者之形骸始乎無知而至於朽爛也。若然則形之與神本為一物。形既病矣神亦告病。形既謝矣神亦云謝。漸之為用應與形俱。形始亡未朽為漸神獨不得以始末為漸耶。   來論又雲。生者之形骸變為死者之骨骼。案如來論。生之神明生之形骸。既化為骨骼矣。則生之神明獨不隨形而化乎。若附形而化則應與形同體。若形骸即是骨骼。則死之神明不得異生之神明矣。向所謂死定自未死也。若形骸非骨骼。則生神化為死神。生神化為死神。即是三世。安謂其不滅哉。神若隨形形既無知矣。形既無知神本無質。無知便是神亡。神亡而形在。又不經通。   若形雖無知神尚有知。形神既不得異。則向之死形翻復非枯木矣。   因緣無性論序   陳沙門釋真觀   泉亭令德。有朱三議者。非惟外學通敏。亦是內信淵明。常自心重大乘口誦般若。忽著自然之論。便成有性之執。或是示同邪見。或是實起倒心。交復有損正真過傷至道。聊裁後論以祛彼執。雖復辭無足採而理或可觀。若與余同志。希共詳覽也。   性法自然論   朱世卿   寓茲先生。喟然歎曰。夫萬法萬性皆自然之理也。夫惟自然。故不得而遷貿矣。故善人雖知善之不足憑也。善人終不能一時而為惡。惡人復以惡之不足誡也。惡人亦不能須臾而為善。又體仁者不自知其為善。體愚者不自覺其為惡。皆自然而然也。坐右之賓假是大夫。忽然作色而謂曰。固哉先生之說也。違大道而謬聖人之言。先生曰。大道誰主聖人何言。大夫曰。大道無主而無所不主。聖人無言而無所不言。先生曰。請言其所言。言性命之所由致乎。請說其所主主善惡之報應乎。大夫曰。何為其不然也。蓋天地扶大道之功以載育。聖人合天地之德以設教。序仁義五德以檢其心。說詩書六藝以訓其業。此聖人之言也。若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故曰。聖人無親常與善人。六極序而降行懲。五福陳而善心勸。三世為將睹覆敗之權。七葉修善有興隆之性。陳賞寵而不侯。邴昌疏而紹國。斯道家之效也。何先生言皆自然之理而不可遷貿者哉。先生笑而應曰。世所謂將繩之人。繩盡而不知遷。若大夫之徒是也。敬課管陋為吾子陳之。蓋二儀著而六子施。百姓育而五材用。用此句者隔萬法而盡然焉。人為生最靈。膺自然之秀氣。稟妍蚩盈減之質。懷哀樂喜怒之情。挺窮達脩短之命。封愚智善惡之性。夫哀樂喜怒伏之於情。感物而動。窮達脩短藏之於命。事至而後明。妍蚩盈減著之於形。有生而表見。愚智善惡封之於性。觸用而顯徹。此八句者。總人事而竭焉。皆由自然之數。無有造為之者。夫有造為之者必勞。有出入之者必漏。有酬酢之者必謬。此三者非造物之功也。故墨子曰。使造化三年成一葉。天下之葉少哉。蓋聖人設權巧以成教。借事似以勸威。見強勇之暴寡怯也。懼刑戮之弗禁。乃陳禍淫之威。傷敦善之不勸也。知性命之不可易。序福善以獎之。故聽其言也似若勿爽。徵其事也萬不一驗。子以本枝繁植。斯履道之所致。蒸嘗莫主。由遺行之所招。身居逸樂。為善士之明報。體事窮苦。是惡人之顯戮。孫叔少不埋蛇。長無令尹之貴。邴吉前無陰德。終闕丞相之尊。若然則天道以重華文命。答□□魯□妄□□奕楝礸馜□□□行□□□檢□□露送槄□□夾□j□□祗□□□j□□椸□送□_□□□□□□□□糖□□□姨□□□□□□□□離夾□□□□□橍Y□□□□□奪□□□□牢□□□□□□送□□□裀□饜襛□□□□□□鷺□□檢□□樇□硫□□逆□□□楱奡Y逆□楱□□□魯□□□覷□餿□襼□□□禈□奧□驄飀□□殺度椹□□□□□□□□裀□□□s□□□□□辰□□□計魯□□□□□糕□□□□□□□礽娾□□夾□□□桌說褥E椻□□o□□□飀□言□F□□埤□□騅□省□□□□□□□□□□□餡a碌奮□槂□埤□□□委□饋□□裀□□□□楰榴□□北□□橛□□□□枯R飣榦Z□R禎檢□□□□大□粳叫飀□□□□餞□觥□□□□□枯B稀□□□□□□□逆□□□□□□□□□□□□□視驕礹□□□禮□□□□□□□挾}□□□□麟妖□穛□□□□□妖□驖□□□□□□□□覭□□空□切□□□□□禎□z□馱□□□□礸□廑A□埤□□累女裀□褸□□飀□履妡□椹□榮裀□□□槦□□祏□□□F□□□煉□□椹□樇□□嬸□□□□□□□嬌□樀夾□□□□□奾礹□□□樀奪榜□□□□□魯□□□□   大夫曰。若子引百家之言。則列子之為名者必廉。廉斯貧。為名者必讓。讓斯賤。若然者則貧賤者立名之士所營而至也。則富貴者。貪競之徒所求而得也。何名自然之數哉。先生曰。此乃一隅之說。非周於理者也。夫富貴自有貪競。富貴非貪競所能得。貧賤自有廉讓。貧賤非廉讓所欲邀。自有富貴而非貪求。貧賤而不廉讓。且子罕言命。道藉人弘。故性命之理。先聖之所憚說。善惡報應天道有常而關哉。譬如溫風轉華寒飆颺雪。有委溲糞之下。有參玉階之上。風飆無心於厚薄。而華霰有穢淨之殊途。天道無心於愛憎。而性命有窮通之異術。子聞於公待封而封至。嚴母望喪而喪及。若見善人便言其後必昌。若睹惡人便言其後必亡。此猶終身守株而冀狡兔之更獲耳。大夫於是斂容而謝曰。若僕者所執偏述而昧通途。守狹近而矢遐曠。今承音旨渙然蒙啟。譬猶疏蜀伏屍歷萬古而忽悟。中山沈醉未千朝而遽醒。請事斯語以銘諸紳。或問曰。朱子託憑虛之談。暢方寸之底。論情指事深有趣焉。但詳之先典有所未達。夫人哀樂喜怒之情。苞善惡之性。資待之方不足。於是爭奪之事斯興。才識均者不能相御。天生仁聖寔使司牧。樂者聖人之所作。禮者先王之所制。三千之儀以檢其跡。五音之和以導其心。設爵以勸善。懸刑以懲惡。纖毫不漏酬酢如響。玉帛雲乎非無為所薦。鼓鍾斯合豈自然而諧。千科滿目靡非力用所構。百貫參差悉由智思而造。吾子湯武之臣隸。周孔之學徒。出入戶牖伏膺名教。而雲善人知善之不足憑也。惡人知惡之不足誡也。善不能招慶。禍不能報惡。是何背理之談也。且□□□奮姌檳奎□□□□□□□言□□□□椹□飀□□詫□□□餽奏□□□j□□□□□□婀匊□□□□□□禕楌榵□□□□□□□□□□□□□稷□□例逆□馭W□□□□□□z□□□□逆□□□行稫榵□稀夾□□□□奱觔□碌□□腹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蛂憤翻□□□□□褓□□饜□□□□□□□z□□堅診□祏碌婁□□覺飀□□娀□L□□□羇□□館□□□魯□檢□□駗FS稈□椸□□埤□□□□□襻□饜裀□奜□騭言嬌□娭襼□□言夾j□香□嬌□妙□□□言夾j□娭詁□□□稚□秸訣□□妙□□□示□□褙□埤□□褸□娭診□□妙□□□年訿□婁□□□詡p□礹□□垓姦蛂慼慼樟C櫸□□□檢□褓□□□奅櫸□□□□□饃鷺椸□奅櫸□□□□□□□瑩□□□t□□姛裀□□奐覕□□輻□埤□婝□□□騭□椸□□僚娀誇□□饅榠飀□□□椹□樑租□□□□w□樀夾□梱□椹□□列駂□夾□耔□□□□□□□駔度褓□綠累覺逆□□奔□F□楊□奪□□□禭橇□駛□飯□□□襤驁□□□□□患□□□禜□□□禳敷銦慼撐z□祠□菕敷S□椹□□□□□□□□□□□奉□□□□稿□橁□□□穭□□□□裡□J□□□□礪覽堅□□□□騁椸糕□□館□□榍觟□□騃□□□示□□□□□業□椹□裀□□□□襟哩梅u□□□□恁慼j□妦╮慼撚蝖撈堙撬芊憤醫堙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憬j業詡龍檢□   因緣無性論   陳真觀法師   請疑公子致言於通敏先生曰。夫二儀始判則庶類是依。七曜既懸。則兆民斯仰。但生前死後繫象之所未明。古往今來賢聖於焉莫究。而希玄君子互騁鑽求。慕理名人競加穿鑿。□茲所說則盛辨自然。假氏所明則高陳報應。雖自然鋒鏑克勝於前。報應干戈敗績於後。而愚心難啟暗識易迷。二理交加未知孰是。通敏先生乃抵掌而對曰。省二君之清論。實各擅於偏隅。自然則依傍於老莊。報應則祖述於周孔。可謂楚則已失而齊亦未為得也。今為吾子揚搉而陳之。夫三墳五典。善惡之理未彰。八索九丘。幽明之路猶擁。況復漆園傲吏怳忽狂生。獨稱造化之宗。偏據自然之性。乃為一時之矯俗。非關契理之玄謀。今請問。自然之本為何所趣。有因果耶無因果乎。若謂自然尚論因果。則事同牟盾。兩言相食愚人所笑。智者所悲。直置已傾不煩多難。若謂永無報應頓絕因果。則君臣父子斯道不行。仁義孝慈此言何用。便當造惡招慶為善致殃。亦應鑽火得冰種豆生麥。未見聲和響戾形曲影端者也。若以放勳上聖而誕育於丹朱。重華至德而出生於瞽叟。便為自然而然者。竊為足下不取焉。夫至親之道。乃曰天性。而各隨行業曾不相關。堯舜樹德於往生。故稟茲靈智。□□行覃□V□檢□嬌□□□□□□饅□□□□□襴□□□□□□□度椻妙□欖□□□□□魯□檢□觟奅□礹□j□□X□□檢□□□□□□□□婘□□□□槂□楰□□□□姝□□縷□復□椹□□□□□□□□箋□□□□行襮□檢□姝□秸秏□□□□□雷秠□詛□檢□□□□□□□履垓□□奪□□騇□礸□□稻切埤□□□□檢□□□饌槂□馜□□□□□研□□□□□覶裀□□□□逆□□礹□橛□□□忡□□□□楑□□□奜裀□□□□□□□□□□□□□□騲□F□□□□□K裀□□□□□□□□□穫襐□□訊誇飲□□□□□□□逆□□□□□□□□□榔饜檢□□□□礹□檢□□□□□□夾□□礹□檢□襮餖禜首茶飀□□□驪餿c□□□柳褙□□□□□□□□□□□□送□委稜□□雷禦芼√銦撈埵銵撬芊慼慼慼慼撲W□□飀□□槄椹j□□□椹□□□□□唔□□□閭□□□□□□奏□□覷□□□□□椹□□□椸□椹□□□□□□□□□□□飀□寑瞴慼慼慼播\荂慼暴牷慼慼慼慼摯f□耘□□□□□□□練□□j□E□□|□□□□□□奭□妅榖騇□□楏列□□婟□縷□□裀□□□姎驁□馲觀埤□□□□□□逆□□稱襮飀□□□□礡慼禳潮晼慼慼樁唌鞳撰Y□□□□□□研□□□□□□□□□[□□□□□□□裡□送槉馘陋□□□□逆□騇□淪j□槔□□□□逆□□□飯埤□□□□襼□□□糕□禈j□□□荅□□檢□楱□□□□□□□□□□□覷□□裀□□□稟襼□j□□□□□□□□UW□□□□□婦□祠□□言榙□□□□□樵禘□□H□□□□嫵□□□□□□襣□P□□□□婦稀□□□襄□□□□□稀□樀埤□櫸□□□□□倫□駔柳祖□玲□□□□□橇□□□□□□□奅槂□□□祏程楮□□□□誇□饅橫奮□□榃□□□□□□□□□社都楷□Z埤□禭詬□□姊□□訊□□□□□□媸□□□□□□□妻□□□□□□□□榜□□□□□□嬪□j□□□□□□楉褚試榖□□□□□榮襉禛□□□□□餾瑩□馜□□□禍□□□□□□□□□□□□□□□□痢□□榡□□□□□祰禮□□□□鼭u□垓□□□□驙詛□□檢□□□□楏□E□□□□□怒□m□□□□□□   請疑公子曰。若以自然之計於義不可。則報應之辨在言為得。而前旨復雲。二君所述皆非契理。未知此意可得而聞耶。   通敏先生曰。子既慇懃屢請。余亦僶俛相答。但自省庸陋。未申其要妙耳。尋法本非有。非有則無生。理自非無。非無則無滅。無生無滅諸法安在。非有非無萬物何寄。蕩乎清淨。推求之路斯斷。夷然平等。取捨之逕無從。豈有報應之理可求善惡之想可得。直以凡品眾生未了斯致。故橫興諍論強生分別。所謂渴人逐焰。水在河池。眼病見華。空曾無樹。但為引接近情祛其重惑。微示因果略顯業緣。使定性執除自然見弭。若達乎正理悟此真法。亦復何所而有。何所而無哉。於是二三君子相視心驚。欣然領悟。退席敬伏而言曰。今者可謂朝聞夕死。虛往實歸。積滯皆傾。等秋風之落葉。繁疑並散。譬春日之銷冰。謹當共捨前迷同遵後業矣。   齊三部一切經願文   魏收   三有分區。四生稟性。共遊火宅。俱淪慾海。所以法王當洲渚之運。覺者應車乘之期。導彼沈迷。歸茲勝地。自寶雲西映法河東瀉。甘露橫流。隨風感授。皇家統天。尊道崇法。拔群品於有待。驅眾生於不二。所以刻檀作繢構石彫金。遍於萬國塵沙數等。復詔司存有事緇素。精誠踰於皮骨。句偈盡於龍宮。金口所宣總勒繕寫。各有三部。合若干卷。用此功德心若虛空。以平等施無思不洽。藉我願力同登上果。   周經藏願文   王褒   年月日某和南云云。蓋聞。九河疏跡策縕靈丘。四徹中繩書藏群玉。亦有青丘紫府三皇刻石之文。綠檢黃繩六甲靈飛之字。豈若如來祕藏。譬彼明珠。諸佛所師同夫淨鏡。鹿苑四諦之法。尼園八犍之文。香山巨力豈雲能負。以歲在昭陽。龍集天井。奉為云云。奉造一切經藏。始乎生滅之教。訖於泥洹之說。論議希有。短偈長行。青首銀函玄文玉匣。凌陽餌藥。止觀仙字。關尹望氣。裁受玄言。未有龍樹利根。看題不遍。斯陀淺行。同座未聞。盡天竺之音。窮貝多之葉。灰分八國。文徙罽賓。石盡六銖。書還大海。仰願過去神靈乘茲道力。得無生忍具足威儀。又願國祚遐長臣民休慶。四方內附萬福現前。六趣怨親同登正覺。   寶臺經藏願文   隋煬帝   菩薩戒弟子楊廣和南。仰惟如來應世聲教被物。慇懃微密結集法藏。帝釋輪王既被付囑。菩薩聲聞得楊大化。度脫無量以迄於今。至尊拯溺百王混一。四海平陳之日。道俗無虧。而東南愚民餘熸相煽。爰受廟略重清海濱。役不勞師以時寧。復深慮靈像尊經多同煨燼結鬘繩墨湮滅溝渠。是以遠命眾軍隨方收聚。未及期月輕舟總至。乃命學司依名次錄。並延道場。義府覃思證明所由。用意推比多得本類。莊嚴修葺其舊惟新。寶臺四藏將十萬軸。因發弘誓永事流通。仍書願文悉連捲後。頻屬朝覲著功始畢。今止寶臺正藏親躬受持。其次藏以下。則慧日法雲道場。日嚴弘善靈剎。此外京都寺塔諸方精舍。而梵宮互有小大。僧徒亦各眾寡。並隨經部多少斟酌付。授者既其懇至。受者亦宜殷重。長存法本遠布達摩。必欲傳文來入寺寫。勿使零落兩失無作。前佛後佛諒同金口。即教當教寧殊玉諜。須彌山上眾聖共持。金剛海底天龍盡護。散在閻浮亦復如是。追念繕造之者。厥誠至隆。心手勤到何量功德。捨撤淨財豈可稱計。所資甘雨用沃焦芽。能生諸佛本是般若。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恕己深思即是自為。今陳此意乃似執著。若不開警則不深固。自行化他備在經律。顧循菲識誠愧通方。因果。相推何殊眼見。豈不知獨善。且最勝無為第一樂。內典法奧自關眾僧。何事區區橫相負荷。但慶憑宿植生長王宮。謁陛趨庭勗存遠大。出受蕃寄每用祇兢。非唯禮樂政刑一遵成旨。而舟航運出彌奉弗墜。無容棄稷契而同園綺。變菩薩而作聲聞。越用乖方。既其不可篤信。受付竊敢當仁。然五種法師俱得六根清淨。而如說修行涅槃最近。徒守經律不依佛戒。口便說空心滯於有。無上醫玉隨病逗藥。開乳唅蘇為方既異。甜冷苦熱取療亦殊。譬前後教門別赴機性。根莖枝葉受潤終齊。總會津梁無不入道。猶如問孝問仁。孔酬雖別。治身治國老意無乖。殊途同歸一致百慮。內外相融義同泯合。何處有學毘曇而不成聖。執黎耶即能悟真。師子嚴鎧反貽毀於蠃貝。像足至底翻取誚於蜂房。心同劍戟諍踰水火。經意論意都不如斯。通經通論何因若此。恐施甘露更成毒藥。儻均味海則致醍醐。聖御紺寶天飛金輪雲動。納萬善於仁壽。總一乘於普會。開發含識濟渡群生。今所傳經遍於宇內。眾聖潛力必運他方。共登菩提早證常樂。則是弟子之申。順弘誓。於無窮平等坦然。通遣唱白。達識體之念隨喜也。   請御制經序表   沙門玄奘言。奘以貞觀元年。往遊西域。求如來之祕藏。尋釋迦之遺旨。總獲六百五十七部。並以載於白馬。以貞觀十八年。方還京邑。尋蒙敕旨。令於弘福道場披尋翻譯。今以翻出菩薩藏等經。伏願垂恩以為經序。惟希敕旨方布中夏。並撰西域傳一部總一十二卷。謹令舍人李敬一以將恭進。無任悚息之至。謹奉表以聞。謹言。   敕答玄奘法師前表   省書具悉來旨。法師夙標高志行出塵表。汎寶舟而登彼岸。搜妙道而闢法門。弘闡大猷盪滌眾罪。是故慈雲欲卷。舒之而蔭四空。慧日將昏。朗之而照八極。舒朗之者其惟法師乎。朕學淺心拙在物猶迷。況佛教幽微。豈能仰測。請為經題者非己所聞。又雲。新撰西域記者當自披覽。敕奘尚重請經題序啟(本闕)。   三藏聖教序   太宗文皇帝   蓋聞。二儀有像。顯覆載以含生。四時無形。潛寒暑以化物。是以窺天鑑地。庸愚皆識其端。明陰洞陽。賢哲罕窮其數。然而天地包乎陰陽而易識者。以其有像也。陰陽處乎天地而難窮者。以其無形也。故知像顯可。徵雖愚不惑。形潛莫睹。在智猶迷。況乎佛道崇虛。乘幽控寂。弘濟萬品。典御十方。舉威靈而無上。抑神力而無下。大之則彌於宇宙。細之則攝於毫釐。無滅無生。歷千劫而不古。若隱若顯。運百福而長今。妙道凝玄。遵之莫知其際。法流湛寂。挹之莫測其源。故知蠢蠢凡愚區區庸鄙。投其旨趣能無疑惑者哉。然則大教之興。基於西土。騰漢庭而皎夢。照東域而流慈。昔者分形分跡之時。言未馳而成化。當常現常之世。民仰德而知遵。及乎晦影歸真遷儀越世。金容掩色。不鏡三千之光。麗象開圖。空端四八之相。於是微言廣被。拯含類於三途。遺訓遐宣。導群生於十地。然而真教難仰。莫能一其指歸。曲學易遵。邪正於焉紛糾。所以空有之論。或習俗而是非。大小之乘。乍沿時而隆替。有玄奘法師者。沙門之領袖也。幼懷貞愍。早悟三空之心。長契神情。先苞四忍之行。松風水月。未足比其清華。仙露明珠。詎能方其朗潤。故以智通無累神測未形。超六塵而迥出。敻千古而無對。凝心內境。悲正法之陵遲。棲慮玄門。慨深文之訛謬。思欲分條析理廣彼前聞。截偽續真開茲後學。是以翹心淨土往遊西域。乘危遊邁杖策孤征。積雪晨飛途間失地。驚砂夕起空外迷天。萬里山川。撥煙霞而進影。百重寒暑。躡霜雨而前蹤。誠重勞輕求深願達。周遊西宇十有七年。窮歷道邦詢求正教。雙林八水味道餐風。鹿苑鷲峰瞻奇仰異。承至言於先聖。受真教於上賢。探賾妙門精窮奧業。一乘五律之道。馳驟於心田。八藏三篋之文。波濤於口海。爰自所歷之國。總將三藏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譯布中夏宣揚勝業。引慈雲於西極。注法雨於東陲。聖教缺而復全。蒼生罪而還福。濕火宅之乾焰。共拔迷途。朗愛水之昏波。同臻彼岸。是知惡因業墜善以緣昇。昇墜之端惟人所託。譬夫桂生高嶺雲露方得泫其華。蓮出淥波飛塵不能污其葉。非蓮性自潔而桂質本貞。良由所附者高則微物不能累。所憑者淨則濁類不能沾。夫以卉木無知。猶資善而成善。況乎人倫有識。不緣慶而求慶。方冀茲經流施將日月而無窮。斯福遐敷與乾坤而永大。   謝敕齎經序啟   沙門玄奘言。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之場。百物正名。未涉真如之境。猶且遠徵羲冊。睹奧不測其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美。伏惟皇帝陛下。玉臺降質金輪御天。廓先王之九州。掩百千之日月。斥列代之區域。納恆沙之法界。遂使給園精舍併入隄封。貝葉靈文鹹歸冊府。玄奘往因振錫聊謁崛山。經途萬里怙天威如咫尺。匪乘千葉詣雙林如食頃。搜揚三藏。盡龍宮之所儲。研究一乘。窮鷲嶺之遺旨。並以載乎白馬來獻紫宸。尋蒙下詔賜使翻譯。玄奘識乖龍樹。謬忝傳燈之榮。才異馬鳴。深愧瀉瓶之敏。所譯經論。紕舛尤多。遂荷天恩留神。構序文超象繫之表。若聚日之放千光。理括眾妙之門。同法雲之濡百草。一音演說億劫罕逢。無以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受記。無任忻荷之極。謹奉表詣闕。陳謝以聞。謹言。   敕答謝啟   朕才謝珪璋。言慚博達。至於內典尤所未閑。昨製序文深為鄙拙。惟恐穢翰墨於金簡。標瓦礫於珠林。忽得來書謬承褒讚。循環省慮彌益厚顏。善不足稱空勞致謝。   皇太子臣治述   聖記三藏經序   夫顯揚正教。非智無以廣其文。崇闡微言。非賢莫能定其旨。蓋真如聖教者。諸法之玄宗。眾經之軌□也。綜括宏遠奧旨遐深。極空有之精微。體生滅之機要。詞茂道曠。尋之者不究其源。文顯義幽。履之者莫測其際。故知聖慈所被。業無善而不臻。妙化所敷。緣無惡而不剪。開法網之網紀。弘六度之正教。拯群有之塗炭。啟三藏之祕扃。是以名無翼而長飛。道無根而永固。道名流慶。歷遂古而鎮常。赴感應身。經塵劫而不朽。晨鐘夕梵。交二音於鷲峰。慧日法流。轉隻輪於鹿苑。排空寶蓋。接翔雲而共飛。莊野春林。與天花而合彩。伏惟皇帝陛下。上玄資福。垂拱而治八荒。德被黔黎。斂衽而朝萬國。恩加朽骨。石室歸貝葉之文。澤及昆蟲。金匱流梵說之偈。遂使阿耨達水通神甸之八川。耆闍崛山接嵩華之翠嶺。竊以法性凝寂。靡歸心而不通。智地玄奧。感懇誠而遂顯。豈謂重昏之夜。燭慧炬之光。火宅之朝。降法雨之澤。於是百川異流同會於海。萬區分義總成乎實。豈與湯武校其優劣。堯舜比其聖德者哉。玄奘法師者。夙懷聰令立志夷簡。神清齠齔之年。體拔浮華之世。凝情定室匿跡幽巖。棲息三禪巡遊十地。超六塵之境。獨步迦維。會一乘之旨。隨機化物。以中華之無質。尋印度之真文。遠涉恆河終期滿字頻登雪嶺更獲半珠。問道往還十有七載。備通釋典利物為心。以貞觀十九年二月六日。奉敕於弘福寺翻譯聖教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引大海之法流。洗塵勞而不竭。傳智燈之長焰。皎幽闇而恆明。自非久植勝緣。何以顯揚斯旨。所謂法相常住。齊三光之明。我皇福臻。同二儀之固。伏見御製眾經序。照古騰今。理含金石之聲。文抱風雲之潤。治輒以輕塵足岳墜露添流。略舉大綱以為斯記。   皇太子答沙門玄奘謝聖教序書   治素無才學性不聰敏。內典諸文殊未觀覽。所作論序鄙拙尤繁。忽見來書褒揚讚述撫躬自省慚悚交並。勞師遠臻深以為愧。   金剛般若經注序   褚亮   若夫大塊均形役智從物。情因習改性與慮遷。然則達鑒窮覽皎乎先覺。照慧炬以出重昏。拔愛河而升彼岸。與夫輪轉萬劫蓋染六塵。流遁以徇無涯踳駁而趨捷徑。豈同日而言也。穎川庾初孫早弘篤信以為般若所明。歸於正道。顯大乘之名相。標不住之宗極。出乎心慮之表。絕於言象之外。是以結髮受持多歷年所。雖妙音演說成誦不虧。而靈源邃湛或有未悟。嗟迷方之弗遠。睠砥途而太息。屬有慧淨法師。博通奧義。辯同炙輠理究連還。庾生入室研幾。伏膺善誘。乘此誓願仍求註述。法師懸鏡忘疲衢樽自滿。上憑神應之道。傍盡心機之用。敷暢微言宣揚至理。曩日舊疑渙焉冰釋。今茲妙義朗若霞開。為像法之梁棟。變群生之耳目。詞鋒秀上。映鷲岳而相高。言泉激壯。赴龍宮而競遠。且夫釋教西興道源東注。世閱賢智才兼優洽。精該睿旨罕見其人。今則妙門重闡籍甚當世。想此玄宗鬱為稱首。歲惟閹茂始創懷油。月躔仲呂爰茲絕筆。緇俗攸仰軒蓋成陰。扣鍾隨其小大。鳴劍發其光彩。一時學侶專門受業。同涉波瀾遞相傳授。方且顧蔑林遠俯視安生。獨步高衢對揚正法。遼東真本。望懸金而不刊。指南所寄。藏群玉而無朽。豈不盛哉。豈不盛哉。   金剛般若經集註序   司元大夫隴西李儼字仲思撰   夫以。觀鳥垂文。振宏規於八體。泣麟敷典。渙洪波於九流。循其轍者不踰乎寰域。涉其源者僅歸乎仁義。孰若至聖乘時能仁昭法。剖秋毫於十地。總沙界而詮道。釋春冰於一乘。冠塵劫而流化。若迺是相非相。是空非空。窅乎不測廓焉無象。假名言以立體。包權實而為用。窮不照之照。引重昏於夢境。運無知之知。導群迷於朽宅。究其實相則般若為之宗矣。自真容西謝像教東流。香城徒築於綿區。寶臺移構於中壤鱗萃羽集者。鹹徇其法。雲褰霧廓法已悟其真。至矣哉。無得而稱也。然此梵本至秦弘始。有羅什三藏。於長安城創譯一本。名捨衛國。暨於後魏宣武之世。有流支三藏。於洛陽城重翻一本。名捨婆提。江南梁末有真諦三藏。又翻一本名祇樹林。隋初開皇。有佛陀耶捨三藏。又翻一本名祇陀林。大唐有玄奘三藏。又翻一本名誓多林。雖分軫揚鏕。同歸至極。而筌詞析義頗亦殊途。然流支翻者兼帶天親釋論三卷。又翻金剛仙論十卷。隋初耶捨又翻無著釋論兩卷。比校三論。文義大同。然新則理隱而文略。舊則工顯而義周。兼有秦世羅什晉室謝靈運隋代曇琛皇朝慧淨法師等。並器業韶茂博雅洽聞。耽味茲典俱為註釋。研考祕賾鹹騁異義。時有長安西明寺釋道世法師字玄惲。德鏡玄流道資素蓄。伏膺聖教雅好斯文。以解詁多門尋覈勞止。未若參綜厥美一以貫之。爰掇諸家而為集註。開題科簡同銘斯部。勒成三卷號為集註般若。兼出義疏三卷玄義兩卷。現行要用文理周悉。庶使靈山積壤干天之峻彌高。巨海納川浴日之波逾廣。披文者畢窮其理。講導者洞盡其性。學侶無疲於倍功。談客有同於兼採。金口妙義。掩二曜以長懸。玉軸微言。貫三才而靡絕。豈止聲芬鷲嶺字韞龍宮而已哉。   與翻經大德等書   太常博士柳宣   歸敬偈。  稽首諸佛  願護神威  當陳誠請  罔或尤譏  沈晦未悟  圓覺所歸  久淪愛海  舟楫攸希  異執乖競  和合是依  玄離取有  理絕過違  慢乖八正  戲入百非  取捨同辨  染淨混微  簡金去礫  琢玉裨輝  能仁普鑒  凝慮研幾  契誠大道  孰敢毀誹  諤諤崇德  唯唯浸衰  惟願留聽  庶有發揮  望矜悃悃  垂誨婓婓   歸敬曰。昔能仁示現王宮假歿雙樹。微言既暢至理亦弘。剎土蒙攝受之恩。懷生沾昭蘇之慧。自佛樹西蔭覺影東臨。漢魏寔為濫觴。符姚盛其風彩。自是名僧間出達士連鑣。慧日長懸法輪恆馭。開鑿之功始自騰顯。弘闡之力仍資什安。別有善開遠適羅浮。圖澄近現趙魏。粗言圭角未可縷陳。莫不辯空有於一乘。論苦集於四諦。假銓明有。終未離於有為。息言明道。方契證於凝寂。猶執玄以求玄。是玄非玄理。因玄以忘玄。或是玄義。雖冥會幽塗事絕言象。然攝生歸寂終籍筌蹄。亦既立言是非鋒起。如彼戰爭干戈競發。負者屏氣勝者先鳴。故尚降魔制諸外道。自非辯才無畏答難有方。則物輩喧張我等恥辱。是故專心適道。一意總持建立法幢祇植法鼓。旗鼓既正則敵者殘摧。法輪既轉能威不伏。若使望風旗靡對難含膠而能闡弘三寶。無有是處。尚藥呂奉御。入空有之門。馳正見之路。聞持擬於昔賢。洞微侔於往哲。其辭辨其義明。其德真其行著。已沐八解之流。又悟七覺之分。影響成教。若淨名之詣菴園。聞道必求。猶善才之歸無竭。意在弘宣佛教。立破因明之疏。若其是也。必須然其所長。如其非也。理合指其所短。今現僧徒雲集。並是採石他山。朝野俱聞。呂君請益莫不側聽。瀉瓶皆望盪滌掉悔之源。銷屏疑忿之聚。有太史令李淳風者。聞而進曰。僕心懷正路行屬歸依。以實際為大覺玄軀。無為是調御法體。然皎日麗天。寔助上玄運用。賢僧闡法。實裨天師妙道。是所信受是所安心。但不敢以黃葉為金。山雉成鳳。南郭濫吹。淄澠混流耳。或有異議。豈僕心哉。豈僕心哉。然鶴林已後歲將二千。正法既過末法初踐。玄理鬱而不彰。覺道浸將湮落。玄奘法師。頭陀法界遠達迦維。目擊道樹金流。仍睹七處八會。毘城鷲嶺身入彼鄉。娑羅寶階目驗虛實。至如歷覽王捨檀特恆河。如斯等輩未易具言也。加之西域名僧莫不面論波若。東域疑義悉皆質之彼師。毘尼之藏既奉持而不捨。毘曇明義亦洞觀而為常。蘇妒路既得之於聲明。耨多羅亦剖斷於疑滯。法無大小。莫不韞之胸懷。理無深淺。悉能決之敏慮。故三藏之名振旦之所推定。摩訶之號乃羅衛之所共稱。名實之際何可稱道。然呂君學識該博義理精通。言行樞機是所詳悉。至於陀羅佛於。稟自生知。無礙辯才寧由伏習。但以因明義隱。所見不同。猶觸象各得其形。共器飯有異色。呂君既已執情道俗。企望指定。秋霜已降側聽鐘鳴。法雲既敷雷震希發。但龍象蹴蹋非驢所堪。猶緇服壼奧白衣不踐。脫如龍種抗說無垢釋疑則苾芻悉曇亦優婆能盡輒附微志請不為煩。若有滯疑望諮三藏裁決。以所承稟傳示四眾。則正道克昌覆障永絕。紹隆三寶其在茲乎。過此已往非復所悉。弟子柳宣白。   答博士柳宣   譯經釋明濬   還述頌。  於赫大聖  種覺圓明  無幽不察  如響酬聲  弗資延慶  孰悟歸誠  良道可仰  寔引迷生  百川邪浪  一味吞併  物有取捨  正匪虧盈  八邪馳銳  四句爭名  飾非濫是  抑重為輕  照日冰散  投珠水清  顯允上德  體道居貞  縱加譽毀  未動遺榮  昂昂令哲  鬱鬱含情  俟諸達觀  定此權衡  聊申悱悱  用簡英英   還述曰。頃於望表預屬歸敬之詞。其文煥乎何偉麗也。詳其致誠哉。豈不然歟。悲夫愛海滔天邪山概日。封人我者顛墜其何已。恃慢結者漂淪而不窮。至於六十二見。爭翳薈而自處。九十五道。競扶服而無歸。如來以本願大悲忘緣俯應。內圓四智外顯六通。運十力以伏天魔。飛七辯而摧外道。竭茲愛海。濟稟識於三空。殄彼邪山。驅肖形於八正。指因示果反本還源。大矣哉。悲智妙用無德而稱矣。   昔道樹登庸。被聲教於百億。堅林寢跡。振遺烈於三千。自佛日西傾餘光東照。周感夜隕之瑞。漢通宵夢之徵。騰蘭炳惠炬於前。澄什嗣傳燈於後。其於譯經弘法神異濟時。高論降邪安禪肅物。緝頹綱者接武。維絕細者肩隨。莫不夷夏欽風幽明翼化聯華靡替可略而詳。惟今三藏法師蘊靈秀出。含章而體一味。瓶瀉以贍五乘。悲去聖之逾遠。憫來教之多闕。緬思圓義許道以身。心口自謀形影相弔。振衣擎錫尋波討源。出玉關而遠遊。指金河而一息。稽疑梵宇探幽洞微。旋化神州揚真殄謬。遺筌闕典大備茲辰。方等圓宗彌廣前烈。所明勝義。妙絕環中之中。真性真空。極踰方外之外。以有取也。有取喪其真。統無求之。無求蠹其實。拂二邊之跡。忘中道之相。累遣未易。洎其深重空。何以臻其極。要矣妙矣。至哉大哉。契之於心。然後以之為法。在心為法形言為教。法有自明共相。教乃遮詮表詮。粹旨沖宗。豈造次所能□縷。法師凝神役智詳正始末。緝熙玄籍大啟幽關。祕希聲應扣擊之大小。廓義海納朝宗之鉅細。於是殊方碩德異域高僧。伏膺問道蓄疑請益。固已飲和。滿腹莫測其淺深。聆音駭聽。孰知其遠近。至於因明小道。現比蓋微。斯乃指初學之方隅。舉立論之標幟。至若靈樞祕鍵。妙本成功。備諸奧冊。非此所云也。呂奉御以風神爽拔早擅多能。器宇該通夙彰博物。弋獵開墳之典鉤深壞壁之書。觸類而長應諸數術。振風飆於辯囿。摛光華於翰林。驤首雲中先鳴日下。五行資其筆削。六位佇其高談。一覽太玄應問便釋。再尋象戲立試即成。實晉代茂先漢朝曼蒨。方今蔑如也。既而翱翔群略。綽有餘功。而能敬慕大乘。夙敦誠信。比因友生戲爾忽復屬想。因明不以師資。率己穿鑿。比決諸疏指斥求非。諠議於朝形於造次。考其志也。固已難加覈其知也。誠為可惑。此論以一捲成部。五紙成卷。研機三疏。向已一周。舉非四十自無一是。自既無是而能言是。疏本無非而能言非。言非不非。言是不是。言是不是。是是而恆非。言非不非。非非而恆是。非非恆是。不為非所非。是是恆非。不為是所是。以茲貶失致惑病諸。且據生因了因。執一體而亡二義。能了所了封一名而惑二體。又以宗依宗。體留依去體以為宗。喻體喻依去體留依而為喻。緣斯兩系妄起多疑。迷一極成謬生七難。但以鑽窮二論師已一心。滯文句於上下。誤字音之平去。復以數論為聲論。舉生成為滅成。豈唯差離合之宗因。蓋亦違倒順之前後。又採鄙俚訛韻以擬梵本。囀音雖廣。援七種而只當一囀。然非彼七所目。乃是第八呼聲。舛雜乖訛何從而至。又案勝論。立常極微數。乃無窮體唯極小。復漸和合生諸子。微數則倍減於常。微體又倍增於父母。迄乎終已體遍大千。究其所窮數唯成一。呂公所引易繫辭雲。太極生二儀。二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雲。此與彼言異義同。今案太極無形肇生有象。元資一氣終成萬物。豈得以多生一而例一生多。引類欲顯博聞義乖。復何所託。設引大例生義似同。若釋同於邪見。深累如何自免。豈得苟要時譽。混正同邪。非身之仇奚至於此。凡所紕紊胡可勝言。特由率己致斯狼狽。根既不正枝葉自傾。逐誤生疑隨疑設難。曲形直影其可得乎。試舉二三冀詳大意。深疵繁緒委答如別。尋夫呂公達鑒。豈孟浪而至此哉。示顯真俗雲泥難易楚越。因彰佛教弘遠正法凝深。譬洪爐非掬雪所投。渤澥豈膠舟能越也。太史令李君者。靈府沈祕襟期遠邈。專精九數綜涉六爻。博考圖典瞻觀雲物。鄙衛宏之失度。陋裨灶之未工。神無滯用望實斯在。既屬呂公餘論復致間言。以實際為大覺。玄軀無為是調御法體。此乃信薰修容。有分證稟。自然終不可成。良恐言似而意違。詞近而旨遠。然天師妙道幸以再斯。且寇氏天師。崔君特廌共貽伊咎。夫復何言。雖謂不混於淄澠。蓋已自濫金瑜耳惟公逸宇寥廓學殫墳素。庇身以仁義。應物以樞機。肅肅焉汪汪焉。擢勁節以干雲。談清瀾而鎮地。騰芳文苑。職處儒林。捃摭九疇之宗。研詳二載之說。至於經禮三百曲禮三千。莫不義符指掌。事如俯拾樽俎鹹推。其准的法度必待其雌黃。遂令相鼠之詩絕聞於野。魚麗之詠盈耳於朝。惟名與實盡善盡美矣。而誠敬之重稟自夙成。弘護之心實惟素蓄。屬斯諠議同恥疚懷。故能投刺含膠允光大義。非夫才兼內外照實鄰幾豈能激揚清濁濟俗匡真耳。昔什公門下服道者三千。今此會中同聽者如市。貧道猥以庸陋。叨廁末筵。雖慶朝聞然慚夕惕。詳以造疏三德。並是貫達五乘。牆仞罕窺辭峰難仰。既屬商羊鼓舞。而霈澤必霑。詞雷迅發恐無暇掩耳。僉議。古人曰。一枝可以戢羽。何煩乎鄧林。黃洿足以沈鱗。豈俟於滄海。故不以愚懦垂逼課虛。辭弗獲免。粗陳梗概。雖文不足取。而義或可觀。顧己庸疏彌增悚恧。指述還答餘無所申。釋明濬白。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二   ◎重請三藏聖教序啟   釋玄奘   伏奉墨敕猥垂獎喻。祇奉綸言精守震越。玄奘業行空疏謬參法侶。幸屬九瀛有截四海無虞。憑皇靈以遠征。恃國威而訪道。窮遐冒險。雖勵愚誠。纂異懷荒。寔資朝化。所獲經論奉敕翻譯。見成卷軸未有詮序。伏惟。陛下叡思雲敷。天華景爛。理包繫象。調逸鹹英。跨千古以飛聲。掩百王而騰實。竊以神力無方。非神思不足詮其理。聖教玄遠。非聖藻何以序其源。故乃冒犯威嚴敢希題目。宸睠沖邈不垂矜許。撫躬累息相顧失圖。玄奘聞。日月麗天。既分暉於戶牖。江河紀地。亦流潤於巖崖。雲和廣樂。不祕響於聾昧。金璧奇珍。豈韜彩於愚瞽。敢緣斯理重以干祈。伏乞。雷雨曲垂。天文俯照。配兩儀而同久。與二曜而俱懸。然則鷲嶺微言。假神筆而弘遠。雞園奧義。託英詞而宣暢。豈止區區梵眾獨荷恩榮。亦使蠢蠢迷生方超塵累而已。謹奉表奏以聞。謹言。敕遂許焉。謂駙馬高履行曰。汝前請朕為汝父作碑。今氣力不如昔。願作功德為法師作序。不能作碑汝知之。貞觀二十二年幸玉華宮。追奘至。問翻何經論。答正翻瑜伽。上問何聖所作。明何等義。具答已。令取論自披閱。遂下敕新翻經論寫九本。頒與雍洛相兗荊楊等九大州。奘又請經題。上乃出之名大唐三藏聖教序。於明月殿命弘文館學士上官儀對群僚讀之。   ◎謝皇太子聖教序述啟   釋玄奘   玄奘聞。七曜摛光。憑高天而散景。九河灑潤。因厚地以通流。是知相資之美處物既然。演法依人理在無惑。伏惟。皇太子殿下。發揮睿藻。再述天文。讚美大乘莊嚴實相。珠迴玉轉霞爛錦舒。將日月而聯華。與鹹英而合韻。玄奘輕生多幸。沐浴殊私。不任銘佩。奉啟陳謝。謹啟。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三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僧行篇第五   序曰。夫論僧者六和為體。謂戒見利及三業也。是以道洽幽明。德通賢聖。開物成務則福被人天。導解律儀則化垂空有並由式敬六和揚明三寶。內蕩四魔之弊。外傾八慢之幢。遂使三千圍內鹹稟僧規。六萬遐年俱遵聲教。非僧弘御孰振斯哉。然則道涉窊隆。岠百六之陽九。塵隨信毀。懷利用之安危。通人不滯其開抑。鄙夫有阻於時頌。故使眾雜邪正。布逼引之康莊。心包明昧。顯登機之衢術。是知滿願之侶。乘小道而攝生。天熱之倫。寄邪徒而化物。擊揚覈於適道。弘喻在於權謀。未俟威容惟存離著。若斯言之備則通於理行者也。或不達者妄起異端。若見左行謬僻濫惘彌甚。莫思己之煩惑。專憚彼之乖儀。於即雷同荷冒坑殘夷滅。下凡之例。抱怨酷而消亡。上聖之徒。悼兇悖之安忍。自古君人之帝。殷鑒興亡之經。開吞舟之宏網。布容養之寬政。闡仁風於□內。坐致太平。弘出處之成規。饗茲大齎。餘則察察糾舉背烹鮮之格言。收羅咎失。挹凝脂之密令。及後禍作殃扇。隄防莫開掩泣向隅。斯須糜潰為天下之所笑也。故集諸政績布露賢明。或抗詔而立讜言。或興論以詳正議。或褒仰而崇高尚。或銜哀而暢誄詞。茲道可尋備於後列。梁弘明集僧行總目晉庾冰為帝出詔令僧致敬晉尚書令何充建議不合奏(二首)晉桓玄書論道人敬王者(並答)桓玄又書論敬議(並王令答八首)釋慧遠與桓玄書論不敬(並答)桓楚偽詔沙門不須敬(並答五首)釋慧遠沙門不敬王者論釋慧遠與桓玄書明沙汰事(並答)支道林與桓玄書論僧籍鄭道子書論踞食范伯倫書論踞食范伯倫表論踞食(並詔答)釋慧義答范伯倫書(並答)范伯倫與生觀二法師書後秦主令恆標二法師罷道詔(並答)羅什與後秦主書論恆標罷道事釋慧遠答桓玄令返俗書(並答)釋僧巖答劉公不還俗書釋道盛啟齊武論沙汰事唐廣弘明集僧行篇總目東晉丘道護支曇諦誄(並序)後秦釋僧肇羅什誄(並序)宋釋慧琳釋法綱誄(並序)宋釋慧琳竺道生誄宋謝靈運釋曇隆誄宋謝靈運釋慧遠誄宋張暢若邪山敬法師誄南齊釋慧林釋玄運誄南齊律師釋智稱誄南齊虞羲景法師行狀梁沈約淨秀尼行狀宋孝武沙汰僧尼詔元魏孝文褒崇諸僧詔(七首)南齊沈休文述中食論沈休文述僧會食論北齊文宣沙汰僧議詔(並答)梁簡文吊道澄法師亡書梁晉安王與所部僧正教梁王筠與東陽盛法師書梁釋智林與汝南周顒書梁劉孝標與舉法師書梁王曼穎與皎法師書(並答)梁劉之□□□禳奸□□覢□糖□焥□□儦□嬦□□□□鋰藄吊京正亡書(金華山棲志) (梁劉孝標東陽金華山棲志陳釋真觀與徐僕射書)陳徐陵諫仁山深法師罷道書周釋曇積上武帝止沙汰表戴逵貽書仙城命禪師幽林沙門釋惠命詶書北齊戴先生隋內史薛道衡吊延法師亡書隋釋彥琮福田論唐高祖問僧出家損益詔(並答)唐高祖出沙汰佛道詔唐太宗令道士在僧前詔(並表)今上令議沙門敬三大詔(並百官駁議表啟狀等及詔所親表啟論等)   廣弘明集僧行篇第五之初(卷二十三)   諸僧誄行狀支曇諦竺羅什釋法綱竺道生釋曇隆釋慧遠釋玄敬釋玄運釋智稱釋玄景釋淨秀   道士支曇諦誄   東晉丘道護   晉義熙七年五月某日。道士支曇諦卒。春秋六十有五。嗚呼哀哉。法師肇胤西域。本生康居。因族以國氏。既伏膺師訓。乃從法姓支。徙於吳興郡烏程縣都鄉千秋裡。資金商之貞氣。藉陽育之韶律。胄遐方而誕秀。協川嶽而稟神。識情湛粹風宇明肅。道致表於天期。德範彰於素器。貞悟獨拔。群異不足以動其心。至誠深固。眾論莫能幹其執。是以超塵絕詣。慧旨發於弱齡。研微耽玄。明道昭於歲暮。故能振靈風於神境。演妙化於季葉。嗣清前哲。穆道俗而歸懷焉。遊涉眾方敷揚大業。妙尋幽賾清言析微。加以善屬文辭。識賞參流。固已諧契風勝領冠一時矣。公之中年爰乃慨以城傍難置幽居為節。且山水之性素好自然。靜外之默體自天心。於是謝緣人封遁跡巖壑。乃考室於吳興郡故障之崑山。味道崇化二十餘載。其棲業所弘。可以洗心滌□□□□□□j□□姪x覷襹□□□蓮{禭褻□嬌□□□□檢□□霸□□誇□□□馴□飀□□□□□□□堅□□□□□□□駉飀□□媥纂慼慼摯f□訪□□飀□□□婁□禮□□□椸□□糖□逆□詁□酋□裀□飾私□□□淋駶□驢裀□□楦□煉□□□□□□E□詁觖p□□□言姪□□□□□□□妄旅降魯□□□□□娀□□□簾隉慼慼慼慼慼慼慼澆瞴慼撓堙慼慼慼慼慼慼慼慼熟侜緮劋嚫蛂慼慼慼慼澆吽憐m□練□□□□□□□魯瞴慼慼慼摯鞢毅靮翩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撐祲□□□祓飀□牢奻□□□□□□□□婦穢裀□□□□□□埤□□胚糖鞳j□□□□□□   綿綿終古。曖曖玄路。妙緣莫叩。長寐靡寤。生滅紛紜。動息舛互。相驅百世。季葉彌蠹。永溺塵勞。孰知其故。至人乘運。靈覺中肇。未睹滄流井蛙無小。大明融朗。幽夜乃曉。滅有歸空。除闇即皦。道洽無方。仁被禽鳥。昧者靡遺。識者彌了。超哉法師。道性自然。壹心絕俗。祇誠重玄。研微神鋒。妙悟無間。塵之所著。在至斯捐。累之所引。秉之彌堅。擺落塵羈。振拖靈淵。遼遼清雅。簫簫貞韻。汪汪其沖。亹亹其進。和而有慨。異而不峻。停心獨得。標想千刃。虛以應物。無來不順。汎遊弘化。振響揚暉。開道玄肆。肇闢靈扉。位制冥極。剖析幽微。忘懷善挹。穆然靡違。會通群方。總之所歸。遐抗頹綱。闡固法闈。緒此妙慧。乃播神威。幽境湛默。入肆諠引。閑邃易一。華紛難泯。公乃慨然。中駕潛軫。卜居川巖。搆室林巘。擯域外緣。潛精內敏。靡筌不服。無微不盡。蔚矣崑嶺。崗阜丘墟。連峰雲秀。迴壑迂餘。庭蔭蕭條。階繞清渠。翳然其遠。蕭爾其虛。眇眇玄風。愔愔僧徒。味道閑室。寂焉神居。心隨道親。情與俗疏。道固無孤。德必有鄰。淵清引映。業勝懷人。晞風宗玄。自遠來賓。亦有衿期。時來問津。湛湛無窮。日日王神。林壤有謝。道心常新。聖逝言絕。賢表義乖。翳翳末運。玄化將頹。澹矣夫子。道俗歸懷。庶享遐年。振此落維。如何不弔。棄世永辭。儀景長歸。逝矣不追。有識深慟。含情同悲。嗚呼哀哉。推昔綢繆。驟淹信宿。閑宴清宇。藉卉幽谷。或濯素瀨。爰憩翠竹。屢興名辰。汎觴掇菊。梨柚薦甘。蒲筍為蔌。賦詩詠言。怡然偕足。眷懷茲遊。想之在目。傷哉斯遇。千載無復。踐舊霑衿。瞻墳悲哭。嗚呼哀哉。有必之無。始則歸卒。達人妙觀。千齡一日。昧者或應。橫為凶吉。邈矣法師。夙反玄室。累劫之勤。不速而疾。庶遘冥緣。終會靈術。妙行弗運。寔深喪質。情在未冥。悵為自失。寄懷毫素。徽風載述。嗚呼哀哉。   鳩摩羅什法師誄   釋僧肇   夫道不自弘。弘必由人。俗不自覺。覺必待匠。待匠故世有高悟之期。由人故道有小成之運。運在小成則靈津輟流。期在高悟則玄鋒可詣。然能仁曠世期將千載時師邪心是非競起。故使靈規潛逝徽緒殆亂。爰有什法師者。蓋先覺之遺嗣也。凝思大方馳懷高觀。審釋道之陵遲。悼蒼生之窮藹。故乃奮迅神儀。□形季俗。統承洪緒。為時城塹。世之安寢則覺以大音。時將晝昏乃朗以慧日。思結頹綱於道消。緝落緒於窮運。故乘時以會錯枉以正。一扣則時無互鄉。再擊則□□□□□□□毦□韣§u□鋩畦□□¥孥諤鋨□憨□□□□鋧諢樅Z□耤阤珵姤□□|諍□□□溦□□泥嫦嵣|□□□蓨□靦胥□□|入□禧□皤□□蚇芛恁慼憎腮毤□窉r¥慼慼毆b鋩尤¥□A□□鋤芣¥□獺潸l□¥奸□□□鋨□c□呧垤□□□□恥D嬤□癒滕國_□嶩□滎□|全蘆緧垥□□□T□‥窺嬥□牧祺督‥□筩菔v□垥劍|□□□禳獺樂m紇□□‥隋踳礡慼澎]橠m晢c摩□□牷慼撫嗉|禲L耦碩□邧□□□□|全}滎遺壢□蕁雥□|毤酈□□獦□漩灤宣|□□捨□漥□□□‥窩□□愨□萩□□□□□□犛那¥嶡□呦逢□鎣□□恨耤邪¥嶧□□韓□漦襩齣¥嶩粻□韥攜y狩□|入獥□鎨綸婤鎣§□□鋩□□§□□□□艤‥□□□□§鳲□珵鴣¥□胥□¥□□□艦票條□□□¥皞□〥□c□□忥□c□□□□|□ヾ慼慰D□□□□¥孥□靦菣‥□畤靨□§堊眩獩扣□楫□□揀¥□剝□□§□□□〣§□嶸鋦□□□□□緣□鄖□□□¥刨溧黷□c□□筏∣c□□□督|牧□淪□¥□□靦偣|詡□□□|□□□□§墾□□□|邧□□□‥□□楥□¥□□□溣¥齦緧□□|□溈□□|□□魽慝犛□陞□§砭荂澎腮□□物□¥吽憎飽慰D牷撲掘琡D□虥□□§□□央嬈□□□珣|□滎捧擣|□滎k□|□泥嫩□c□垤楫□§諢慼毆E{□□□¥翩慼q¥□ㄦ殤峚D陛慾蛁D□□□□|□帶□□|□晦鞠□¥□□竇□¥纂慼模帷□吥悅□§垥薸N潣¥□揥□□¥姦□□泣|□□□□¥□補□□|□□瀝ヤ□晦□□c□□□鋡D□□□□‥耬□蜀□c□□邧癒L□□碧□□□噤□□‥□□□戣§瞗歐T氣‥窺嬤鋨溣c□□滎□c□□□釣c□□□謠¥□□□湣§□毦□爣c□□徇□□砩x□□§憔□□□□芥□□□□□珵J峚D嶩□□湣§屨毧礡慼情慼慼暴θ□□□□c鍤□姩□¥意□武□‥硥E□¥□□□牣§垥瀝蝩□□徆窗槳恣慼慼慼摩陝D□□□□|□□□ヤ虥□□□c□□溈□c□□□晢§□□窸育湩□謨□□□□□□¥□□□Ⅳ¥咬猥楥邪¥□篨□□□楫□□□¥皞□〥□‥散□□□‥□□熒□|□溈□□c巧o□恣情慼撓湊坎DP煤蘆□|□□愨□‥ⅨⅩ□泣c□□菱峚D□□絛那¥判□芥□|□□□揣‥糧□碥c□耩□貁^¥□□〦□|□埩□凡¥皞□〥□¥嬤鋤□□|邥□□季c□□タ典|□□□□|□咬□□§中□□翻¥N池S菣|邥檁□□¥〥〨□□‥□□□□|鮥□□□|葥□□□¥皞□〥□|蔥□耦那|□□□督c□嶩□□§□□集銵情潸|□□c□珵□□|□祧啥□|□□帥鴣¥□□崩¥□□□□¥意□□宣‥□鋤□□|邧□□i¥□□□□|□□□□c□摩□磣c□緧□嵣|□□芥□¥皞□〥□□   武丘法綱法師誄   宋釋慧琳   元嘉十一年冬十一月辛未。法綱法師卒。嗚呼哀哉。夫峭立方矯既傷於通任。卑隨圓比又虧於剛絜。山居協枯槁之弊。邑止來囂湫之患。酌二情而簡雙事者。法師其有焉。少遊華京長棲幽麓。樂志入出乘情去來。瀆厭人流就閑於木石。鬱寂丘壑求觀於物類。人以為無特操。我見其師誠矣。天性膚敏陶漸風味。從容情理賞託文義。交遊敦亮盡之契。進趣慕復永之道。理身法服。朱纓之累早絕。抗趾神疆。丹墀之閡夙判。況乃桑門矯拂之跡。徒倚伏之數者哉。昔因邂逅傾蓋著交。同以剪落。夷契群萃布懷舒憤。以寄當年。遂攜手遊梁比翼棲鄧。餐風虛岫[指-匕+(口/└)]道玄津。比樂齊讌千載一時。自林傾鳥散奄忽盈紀。子薄高柯予淪泥滓。常冀曾卜索居之遇。遂成梁高山海之別。東瀾弗復西景莫收。致盡川征歸骨曾丘。嗚呼哀哉。誄曰厥族氏殷。寔湯之裔。榮聲中微。源流昭晰。少遭閔凶。宗無緦繐。慈姑經營。託是養衛。爰逮三五。聰韻特挺。雙奇比秀。偶羅齊穎。志陋中區。思擢神境。脫落生延。耽慕緣永。既遵玄轍。洞曉名跡。仁義之外。通非所惜。室欲靡遂。坐以會適。弗依朱扉。考卜巖壁。來不濡足。去不絕翮。頡頏升萃。進退損益。予惡浮波。爾能即心。俱翔道澤。同集德林。齊拂和風。共聆玄音。自宮徂國。在目在衿。往化綿邈。遺思沈吟。亦既離逖。天道明誓。爾出舊山。予反遐裔。庶乘和運。同蔭共憩。寒灰弗煙。落葉離綴。睽願莫從。子遂下世。人之雲亡。風懷掩翳。嗚呼哀哉。玄冬淒烈。江滸蕭條。寒風颺幕。飛霰入艘。命有近止。歸塗尚遙。憫憫即盡。寂寂哀號。孤旅如薄。均化無褒。嗚呼哀哉。懷遊居之虎丘。悼冥滅之廬嶺。惟採錄於中京。念提攜於番境。情飄颻於雙巒。思纏綿於兩省。何綢繆兮無極。心所存兮腷臆。閱嚴冬兮已謝。籍隆暑兮既息。四運紛其邅迴。情期窅以長匿。苟來緣之匪亡。眷生平以增惻。嗚呼哀哉。   龍光寺竺道生法師誄   宋釋慧琳   元嘉十一年冬十月庚子。道生法師卒於廬山。嗚呼哀哉。善人告盡。追酸者無淺。含理亡滅。如惜者又深。法師本姓魏。彭城人也。父廣戚縣令。幼而奇之。攜就法汰法師。改服從業。天資聰懋思悟夙挺。志學之年便登講座。於時望道才僧著名之士。莫不窮辭挫慮服其精緻。魯連之屈田巴。項託之抗孔叟。殆不過矣。加以性靜而剛烈。氣諧而易遵。喜捨以接誘。故物益重焉。中年遊學廣搜異聞。自楊徂秦登廬躡霍。羅什大乘之趣。提婆小道之要。鹹暢斯旨究舉其奧。所聞日優所見踰賾。既而悟曰。像者理之所假。執象則迷理。教者化之所因。束教則愚化。是以徵名責實。惑於虛誕。求心應事。芒昧格言。自胡相傳中華承學。未有能出斯域者矣。乃收迷獨運存履遺跡。於是眾經雲披群疑冰釋。釋迦之旨淡然可尋。珍怪之辭皆成通論。聃周之申名教。秀弼之領玄心。於此為易矣。物忌光穎人疵貞越。怨結同服好折群遊。遂垂翼斂趾。銷影巖穴遵晦至道。投跡愚公登舟之跡。有往無歸命盡山麓。悲興寰畿。嗚呼哀哉。   泗汴之清。呂梁之峻。惟是淑靈。育此明俊。如草之蘭。如石之瑾。匪曰薰彫。成此芳絢。爰初志學。服膺玄跡。經耳了心。披文調策。弱而登講。靡章不析。善以約言。弗尚辭□。有識欽承。厭是鉤賾。中年稽教。理洗未盡。用是遊方。求諸淵隱。雖遇殊聞。彌覺同近。塗窮無歸。迴轅改軫。芟夷名疏。闡揚事表。何壅不流。何晦不曉。若出朝離。其明昭照。四果十住。藉以汲矯。易之牛馬。莊之魚鳥。孰徵斯實。弗迷斯道。淹留茲悟。告予誨言。道誠在斯。群聽鹹□。不獨抵峙。誚毀多聞。予謂無害。勸是宣傳。識協貞誠。見誨浮諠。默蔭去大。弭此騰口。增棲或英。敻逸篁藪。遁思泉源。無礙川阜。庶乘閑託。曰仁者壽。命也有懸。曾不永久蘭蓀速頹。氣傷於偶。嗚呼哀哉。爰念初離。三秋告暮。風肅流清。雲高林素。送別南浦。交手分路。茫茫去止。悽悽情顧孰在隱淪。各從□沂。惄是長乖。異成永互。嗚呼哀哉。溯來風之。絕響送行。雲之莫因。緬三冬其已謝。轉獻歲於此春。聽陽禽之悅豫。矚神氣之熅煙。念庠序於茲月。信習業之嘉辰。隱講堂之空覿。惻高座之虛聞。歎因事以矜理。悲緣情以懷人。嗚呼哀哉。天道茫昧信順可推。理不湮滅庶或同歸。申夭可略情念可追。短章無布聊以寫悲。嗚呼哀哉。   曇隆法師誄   謝靈運   夫協理置論。百家未見其是。因心自了。一己不患其躓。而終莫相辨。我若鹹歎翻淪得拔竟知於誰。冀行跡立則善惡靡徵。欲聲名傳則薰蕕同歇。然意非身之所挫。期出命之所限者。目所親覿見之若人矣。惠心朗識發於髫辮。生自稟華家嬴金帛。加以巧乘騎解絲竹。沫絕景於康衢。弄絃管於華肆者。非徒經旬涉朔彌歷年稔而已。諒趙李之咸陽。程鄭之臨邛矣。既而永夜獨悟。中飲興歎曰。悲夫欣厭迭來終歸憂苦。不杜其根於何超絕。且三界迴沈諸天倏瞬。況齊景牛山隋武企陰。催促節物逼迫霜露。推此願言伊何能久。慨然有擯落榮華兼濟物我之志。母氏矜其心。姊弟申其操。遂相許諾。出家求道一身既然闔門離世。妻子長絕歡娛永謝。豈唯向之靡樂。判之盛年終古恩愛於今仳別矣。旅舟南溯投景廬嶽。一登石門香鑪峰。六年不下嶺。僧眾不堪其深。法師不改其節。援物之念不以幽居自抗。同學嬰疾。振錫萬里相救。余時謝病東山。承風遙羨。豈望人期頗以山招。法師至止鄙人勞役。前詩敘粗已記之。故不重煩。及中間反山成說。款盡遂獲。接棟重崖俱挹迴□。茹芝朮而共餌。披法言而同卷者。再歷寒暑。非直山陽靡喜慍之容令尹一進已之色。實明悟幽微祛滌近滯。蕩去薄垢日忘其疾。庶白首同居而乖離無象。信順莫歸徵集何緣。晚節羅釁遠見參尋。至止阻閡音塵殆絕。值暑遘疾。未旬即化。誠存亡命也。此行頗實有由。承凶感痛。寔百常情紙墨幾時。非以期名。蓋欽志節追深平生。自不能默已。故投懷援筆。其辭曰。   仰尋形識。俯探理類。採聲知律。拔茅睹彙。物以靈異。人以智貴。即是神明。觀鑒意謂。爰初在稚。惠心夙察。吐吸芳華。懷抱日月。如彼蘭畹。風過氣越。如彼天倪。雲披光發。求名約身。規操束已。儻或愚世。曾未近似。生以意泰。意管生理。孰是歡慰。程鄭趙李。家畜金繒。才練藝技。驤首揮霍。繁弦綺靡。酒酣調促。意妍服侈。朝迫景□。夕忌星徙。悠悠白日。淒淒良夜。年往歡流。厭來情捨。苦樂環迴。終卒代謝。棄而更適。生速名借。誰能易奪。何術推移。精粗渾濟。善惡參差。即心有限。在理莫規。試覈眾肆。庶獲所窺。道家躓近。群流缺遠。假名恆誰。傍義豈反。獨有兼忘。因心則善。傷物沈迷。羨彼驅遣。變服京師。振錫廬頂。長別榮冀。永息幽嶺。捨華襲素。去繁就省。人苦其難。子取其靜。昏之視明。即愚成絕。智之秉情。對理斯涅。吝既弗祛。滯亦安拔。子之矜之。為爾苦節。節苦在己。利貞存彼。以明闇逝。以慈累徙。欲以援物。先宜濟此。發軫情違。終然理是。梁鴻攜妻。荷蓧見子。雞黍接人。行歌通已。於世曰高。於道殊鄙。殆見法師。獨絕神理。形壽易盡。然諾難判。乘心即化。棄身靡歎。懷道彌厲。景命已晏。矜物辭山。終息旅館。嗚呼哀哉。魂氣隨之。延陵已了。鳶螻同施。漆園所曉。委骸空野。豈異豈矯。幸有遺餘。聊給蟲鳥。嗚呼哀哉。緬念生平。同幽共深。相率經始。偕是登臨。開石通□。剔柯疏林。遠眺重疊。近屬嶇嶔。事寡地閑。尋微探賾。何句不研。奚疑弗析。帙舒軸卷。藏拔紙襞。問來答往。俾日餘夕。沮溺耦耕。夷齊共薇。跡同心歡。事異意違。承疾懷灼。聞凶滿悲。孰雲不痛。零淚霑衣。嗚呼哀哉。行久節移。地邊氣改。終秋中冬。踰桂投海。永念伊人。思深情倍。俯謝常人。仰愧無待。嗚呼哀哉。   廬山慧遠法師誄   宋謝靈運   道存一致。故異代同輝。德合理妙。故殊方齊致。釋公振玄風於關右。法師嗣沫流於江左。聞風而悅四海同歸。爾乃懷仁山林隱居求志。於是眾僧雲集勤修淨行。同法餐風棲遲道門。可謂五百之季仰劭捨衛之風。廬山之□俯傳靈鷲之音。洋洋乎未曾聞也。予志學之年希門人之末。惜哉誠願弗遂。永違此世。春秋八十有四。義熙十三年秋八月六日薨。年踰縱心。功遂身亡。有始斯終千載垂光。嗚呼哀哉。乃為誄曰。   於昔安公。道風允被。大法將盡。頹綱是寄。體靜息動。懷真整偽。事師以孝。養徒以義。仰弘如來。宣揚法雨。俯授法師。威儀允舉。學不闚牖。鑒不出戶。粳糧雖御。獨為萇楚。朗朗高堂。蕭蕭法庭。既嚴既靜。愈高愈清。從容音旨。優遊儀形。廣運慈悲。饒益眾生。堂堂其器。亹亹其資。總角味道。辭親隨師。供養三寶。析微辯疑。盛化濟濟。仁德怡怡。於焉問道。四海承風。有心載馳。戒德鞠躬。令聲續振。五濁暫隆。弘道讚揚。彌虛彌沖。十六王子。孺童先覺。公之出家。年未志學。如彼鄧林。甘露潤澤。如彼瓊瑤。既磨既琢。大宗戾止。座眾龍集。聿來胥宇。靈寺奚立。舊望研機。新學時習。公之勗之。載和載輯。乃修什公。宗望交泰。乃延禪眾。親承三昧。眾美合流。可久可大。穆穆道德。超於利害。六合俱否。山崩海竭。日月沈輝。三光寢晰。眾麓摧柯。連波中結。鴻化垂緒。徽風永滅。嗚呼哀哉。生盡沖素。死增傷悽。單蟄土槨。示同斂骸。人天感悴。帝釋慟懷。習習遺風。依依餘淒。悲夫法師。終然是棲。室無停響。除有廣蹊。嗚呼哀哉。端木喪尼。哀直六年。仰慕洙泗。俯憚蹄筌。今子門徒。實同斯難。晨掃虛房。夕泣空山。嗚呼法師。何時復還。風嘯竹柏。雲藹巖峰。川壑如丘。山林改容。自昔聞風。志願歸依。山川路邈。心往形違。始終銜恨。宿緣輕微。安養有寄。閻浮無希。嗚呼哀哉。   若邪山敬法師誄(並序)   宋張暢   夫待物而遊致用生外道來自我懷抱以歡。故晦寶停璞。導兼車以出魏。鸞逸雲緒。豈增軒以入衛。是以士之傲俗尚孤其道。幽居之民無悶高獨。吾每宣書夙流照爛。故已跋予感詠。身心不足。若乃沖獨之韻少歲已高。絕嶺之氣早志能遠。初憩駕廬山年始勝髮。緬邈之志直已千里。乃求剃形就道忘家入法。時沙門釋慧遠。雖高其甚高。以其尚幼未之許也。遂乃登孔□首太羊臨虛投地之險。以身易志。法師乃奇而納焉。冑翔華胤業集素履。勁露未嚴先風苦節。同學不勝其勞。若人不改其操。於時經藏始東。肄業華右。遂扣塗萬里。屢遊函洛。定慧相曉致用日微。羅什既亡。遠公沈世。乃還跡塞門屏居窮岫。其不出意若邪山之者於茲二十餘年矣。余叔謝病歸身。惟風停想。法師乘感來遊。積席談晏。清榭竟言不別而別。故已默語交達而動靜虛員矣。徵士戴顒秀調宣簡。神居共逸風理交融。乃倚岫成軒停林啟館。即此人外因心會友。西河方浪東山已隤。風雲既盡草木餘哀心之憂矣。淚合無開。嗚呼哀哉。乃為作誄曰。   在尚尚王。歌鳳伊洛。逸路翔雲。高軒鳴鶴。靈源世流。幽人代作。歸來之子。跨古逢運。結□□□裀□婀□□□□硫饉禺□□□□歷□□□□□□□□覕□□□□禗□□□槧□□逆□□□□□□□膳□□□妄□証埤□楜□□飀□□□□□□訂槎□檢□□誇□□□□□□□□馱磻□□□□□□□□□□飀□□□□□□□□妅逆□□酋遼□□□姾□飀□叢鷺□飀□D□□□□樂□婢裀□□□□□□姬楦饐□□□妘誇□□□解□□□餞規□埤□□襏離j□□□□□□駕□駧□□錄祆□埤□荂撲`檢□奪□□□□□□□劣|□□錐c鞏□□□|□□□□|□□□q‥□□另□|□□□□‥t□e趣¥□□□□§□邥□稐□□□□揀‥□□□□c□□□□§絛□□□|□□蹥譣¥晥奧□譣c□紇□芣|□□□□§謘慼慼慝□鸒□□§姥殮嶧□§□□□□§尥□□□§j□□藍|姩□l□¥□□□□□□隉□□|妠oe□|蔩□薛閏□瘕磨﹣¥銦鯨□□|□□□□|襆噫□迣|健□噸□|蚥□□|□□□瀣|票□忨□|□□蕁誥D□船□啣§咬□稦□|腩□緊q§舉渤□□|瞗撈G棣¥□□□□□艤陡軌篣§□□□□‥□□□踣¥□□□□‥芧□綏劍§齦福□馣□警□鞏□¥皞□〥□|蔤□□□|穨U□□ce恁慼慼LI□□閒Dj□檨c‥□□□□¥□□□□‥□□□□|碩□□□¥嚏慼慼慼L竇葥冤nc□武□□|莦□□□§咬□篩楂|□□J詣c□芨蒨稐¥□□貨念c□□漥□□□□□□|健憐J□¥□□□□c□營咬□□□□檥□□艱□誰醆。嗚呼哀哉。山泉同罷。松竹哀涼。秋朝霜露。寒夜嚴長。嗚呼哀哉。孤猿將思。旅雁聲時。廣開性品。無情者誰。連臺成草。比館唯悲。存亡既代。物色長衰。嗚呼哀哉。蒼生失御。萬物無歸。陰爽就夜。重陽頓暉。嗚呼哀哉。伊四望之茫茫。愴余心之悄悄。雖淚至之有端。固憂來其無兆。隱(於靳反)長思以歎悲。諒縱橫於言表。嗚呼哀哉。   新安寺釋玄運法師誄(並序)   南齊釋慧林   維建武四年五月八日甲午。沙門釋玄運右臥不興。神去危城嗚呼哀哉。法師本譙邦右族。寓於燉煌。幼稟端明仁和之性。長樹弘懿沖閑之德。真粹天挺夙鑒道勝。乃遺擯俗纏超出塵礙。濯景玄津棲習法道。率由儀律之絕。精學體微之妙。潛仁晦名之行。散畜忘相之施。無德而稱者。日夜而茂焉。敷說架乎當時。理思冠乎中世。鑽仰之徒自遠而來。虛至實歸遍於轍跡。帝后儲貳之尊。藩英鼎宰之重。莫不揖道宗師瞻猷結敬。而宏量邃奧不以貴賤舛其顧眄。夷整淵深不以寒暑品其懷抱。所以括綜像末崇振頹流者。法師其人矣。啟訓之緣有限。負手之歌會終。風火告徵。愈恬明於危識。靈聖滅現。屢恭悅於告漸。春秋六十九。嗚呼哀哉。外稟哽識內諮慟魂。慕題往跡行寔浮言。迺作誄曰。   世滯悠曠。苦海遐長。慾蓋修掩。愛網宏張。法燈不耀。慧日霾光。朽宅燔僕。炎火浮揚。二儀構毀。算其有歲。三轉廓遼。空劫誰計。從冥詎曉。淪川莫濟。接踵既疏。寔資命世。日誕明哲。降靈自緣。涵徵蘊器。有表孩年。神幾幼澈凝鑒早宣。猶玉初瑩。若珠啟泉。疵厭塵濁。超悟玄微。訣捨愚縛。澄翦情違。齠年植節。草歲從師。承規檢敬。肅範儀威。秉躬淳絜。淑慎心行。學辨祕源。問窮理敻。前隱用照。往疑斯鏡。匠佚功倍。思高業盛。爰洎中歲。綽奧宏廣。輪演法空。雲滌日朗。乘衢若夷。權開似敞。悠悠品類。式是宗仰。右河振聞。左江標秀。聲因德宣。稱緣道富。提獎詢求。悅懌研授。仁厚猶地。志高如岫。輟餐赴嗛。捨纊矜寒。蓄無停日。財以施單。寧賤傲色。匪貴愉顏。湛茲懿慶。均彼籍蘭。教之所洽。晦識斯明。智之所誘。務以心成。接惛茂貨。撫迷諒情。憑微請要。莫不鹹亨。險路恆遠。開引有極。生滅相禪。唸唸匪息。徂年寡留。西光遽逼。雲變豈停。將運淨域。嗚呼哀哉。體深病苦。慮達四疾。鍼石醫巫。分劑貶失。端情法旅。正想慈律。不捨勇勤。誓拯群墜。嗚呼哀哉。合既終離。假會應謝。同悲素林。寂然中夜。談人勗善。瞻天儼駕。即彼紺宮。去此塵捨。嗚呼哀哉。絕微言於永沒。毀舟航於遐澨。挨崇塵之嚴華。蕪峻堂之雕麗。捨形有其若遺。遷情靈其何界。資訓仰兮眷徒。空血淚兮感逝。嗚呼哀哉。   南齊安樂寺律師智稱法師行狀   闕撰人   法師諱智稱。其先日某郡某氏。挹汾澮之清源。稟河山之秀質。蓄靈因於上業。成慧性於閻浮。直哉惟清爰初夙備。溫良恭儉體以得之。然天韻真確。含章隱曜。沈漸人群。莫能測其遠邇。蓋由徑寸之華韜光濬壑。盈尺之寶未剖聯城。監觀者罔識其巨麗。逖聽者弗得其鴻名。羈束戎旅俛起阡陌。年登三十。始覽眾經。退而歎曰。百年倏忽功名為重。名不常居功難與必。且吉凶悔吝孔書已驗。變化起伏歷聖來稱。安知崢嶸之外寥廓之表。籠括幽顯大援無邊者哉。彼有師焉。吾知歸矣。遂乃長揖五忍斂衽四依。挫銳解紛於是乎盡。宋大明中。益部有印禪師者。苦節洞觀鬱為帝師。上人聞風自託一面盡禮。印公言歸庸蜀。乃攜手同舟。以宋泰始元年出家於玉壘。誠感人天信貫金石。直心波若高步道場。既乃敬業承師就賢辯志。遨遊九部馳騁三乘。摩羅之所宣譯。龍王之所韜祕。雖且受持諷誦。然未取以為宗。常謂攝心者跡。跡密則心檢。弘道者行。行密則道存。安上治人莫先乎禮。閑邪遷善莫尚乎律。可以驅車火宅翻飛苦海。瞻三途而勿踐。歷萬劫而不衰者。其毘尼之謂歟。乃簡棄枝葉積思根本。頓轡洗心以為己任。於是曳錫踽步千里遊學。擁經持缽百捨不休。西望荊山南過澧浦。周流華夏博採奇聞。土木形骸琬琰心識。靡高不仰。無堅不攻。寢之所安席不及煖。思之所至食不遑餐。入道三年從師四講。教逸功倍而業盛經明。每稱道不墜地。人各有美。宣尼之學何詎常師。於時具隱二上人。先輩高流鳳鳴西楚。多寶穎律師洽聞溫故翰起東都法師之在江陵也。稟具隱為周援。及還京雒以穎公為益友。皆權衡殿最言刈菁華。捨稊稗而膳稻梁。會鹽梅而成鼎飪。其理練其旨深。膚受末學莫能踵武。以泰始六年。初講十誦於震澤。闡揚事相咫尺神道。高談出雲漢。精義入無間。八萬威儀怡然理暢。五部章句渙爾同波。由是後進知宗先達改觀。輝光令問於斯籍甚。法師應不擇方行有餘力。清言終日而事在其中。立棲雲於具區。營延祚於建業。令不待嚴房櫳肅靜。役不加迅棟宇駢羅。自方等來儀。變胡為漢。鴻才鉅學連軸比肩。法華維摩之家。往往間出。涅槃成實之唱。處處聚徒。而律藏憲章於時最寡。振裘持領允屬當仁。若夫淵源浩汗。故老之所迴惑。峻阻隱複。前修之所解駕。皆剖析豪釐粉散膠結。鉤深致遠獨悟胸懷。故能反戶之南彎弓之北。尋聲赴響萬里而至。門人歲益經緯日新。坐高堂而延四眾。轉法輪而朝同業者。二十有餘載君子謂此道於是乎中興。絕慶弔屏流俗。朱門華屋靡所經過。齊竟陵文宣王顧輕千乘虛心八解。嘗請法師講於邸寺。既許以降德。或謂宜修賓主。法師笑而答曰。我則未暇。及正位函丈始交涼燠。時法筵廣置髦士如林。主譽既馳客容多猛。發題命篇疑難鋒出。法師應變如響若不留聽。囿辯者土崩。負強者折角。莫不遷延徙靡亡本失支。觀聽之流稱為盛集。法師性本剛克而能悅以待。問發言盈庭曾無忤色。虛己博約鹹竭厥才。依止疏附訓之如一。少壯居家孝子惟友。脫屣四攝愛著兩忘。親黨書介封而不發。內恕哀慼抑而不臨。常曰。道俗異故優陀親承音旨寧習其言而忽其教。煩惱呴濡蕭然頓遣。法師之於十誦也。始自吳興迄於建業四十有餘講。撰義記八篇。約言示制。學者傳述。以為妙絕古今。春秋七十有二。齊永元三年。遷神於建康縣之安樂寺。僧尼殷赴若喪昆姊。諒不言之信不召之感者雲。若夫居敬行簡喜慍不形於色。知人善誘甄藻罔遺。於時臨財廉取予義。明允方大處變不渝。汪汪焉堂堂焉。渤碣河華不能充其量。蓋淨行之儀表。息心之軌則歟。弟子某等感梁木之既摧。慟德音之永閟。俾陳信而有徵。庶流芳而無愧。   廬山香鑪峰寺景法師行狀   虞羲   法師諱僧景。本姓歐陽。衡陽湘鄉人也。資無始之良因。得今生之遠悟。黃中通理幼而自然。好誦經善持操。行止有方身口無擇。十歲而孤。事母盡孝。母為請室。良家非其好也。辭不獲命。弱冠以世役見羈。於時戎馬生郊。羽檄日至。躬擐甲冑跋履山川。且十年矣。雖外當艱棘。而內結慈悲。故未離人群。已具息心之行。後行經彭□見廬岳而悅之。於是有終焉之志。復反湘川。稍棄有非所味道忘食。日一菜蔬。後得出壘門便離妻室。忽夢廬山之神稽首致敬曰。廬山維岳峻極於天。是曰三宮。壁立萬仞欲屈真人居之。真人若不見從。則此山永廢矣。又夢受請而行至香鑪峰石門頂。見銀閣金樓丹泉碧樹崢嶸刻削希世而有。於是雞鳴戒旦。便飄爾晨征。於時江陵僧徒多有行業。或告法師曰。荊州法事大盛。乃因此東枻。自夏首西浮。遇僧淨道人深解禪定。乃曰。真吾師也。遂落髮從之。住竹林禪房始斷粒食。默然思道。或明發不寐。刺史聞風而悅欲相招延。或曰。此公乃可就見。不可屈致也。於是累詣草廬。遂服膺請戒。江漢人士亦迴向如雲。先是神山廟靈驗如響。侵迕見災。且以十數。法師考室其旁。神遂見形為禮。使兩神童朝夕立侍。有女巫見而問之。法師不答。廬山神復來固請。以永明十年七月。振錫登峰。行履所見宛如夢中。乃即石為基。倚巖結構匡坐端念。虎豹為群。先德曇隆慧遠之徒。亦卜居於此。既人跡罕至。遂不堪其憂。且山氣氛氳。令人頭痛身熱曾未幾時莫不來下。唯法師獨往一去不歸。既卻禾黍之資。不避霜露之氣。時捫蘿越險。行動若飛。或有群魔不喜法師來者。能使雷風為變以試。法師既見神用確然魔群乃止。久之復隨險幽尋造石樑石室。靈山祕地百神之所遨遊也。法師說戒行香。神皆頭面禮足。昔神人吳猛得入此遊觀。自茲厥後唯法師復至焉。羲皇以來二人而已矣。初法師入山二年。禪味始具每斂心入寂。偏見彌勒如來。常雲。宿植之緣也。建武四年春。忽語弟子曰。吾壽當九十。但餘年無益於世而四大有累於人。思拯助眾生。不得久留此矣。七月二十一日。標極嶺西頭為安屍之處。人莫之知也。復七日而疾。疾後七日而終。春秋五十八。臨終合掌曰。願即生三途救一切眾苦。又曰。吾以身施烏鳥。慎勿埋之。初法師喚下寺數人。安居講授。或謂法師曰。今欲出山尋醫。又勸進飲食。法師曰。吾累在此身。及吾無身吾有何累。勿多言也。遷化旬有六日。容貌如生。兩指屈握。伸之隨復如故。宿德比丘皆曰。夫得道人多以七為數。法師自疾至沒不其然歟。兩指不伸。亦良有以也。初鑪峰孤絕羽翼所不至。自法師經始。常有雙烏來巢。及法師即化。烏亦永逝矣。惟法師宿籍幽源久素淨業。故慈悲喜捨習與性成。微妙玄通因心則有。入山林而不出。絕榮觀而超然。若乃八珍強骨之資。九轉延華之術。皆如脫屣矣。唯直心定志在無價寶舟。愛護化城期為彼岸。鑽仰不測。故未得而名焉。   南齊禪林寺尼淨秀行狀   沈約   比丘尼釋淨秀。本姓梁氏。安定烏氏人也。其先出自少昊至伯益佐禹治水。賜姓羸氏。周孝王時。封其十六世孫非子於秦。其曾孫秦仲為宣王侯伯。平王東遷封秦仲少子於梁。是為梁伯。漢景帝世。梁林為太原太守。徙居北地。烏氏遂為郡人焉。自時厥後昌阜於世。名德交暉蟬冕疊映。漢元嘉元年。梁景為尚書令。少習韓詩為世通儒。魏時梁爽為司徒左長史祕書監。博極群書善談玄理。晉太始中。梁闡為涼雍二州刺史。即尼之迺祖也。闡孫撝晉范陽王虓驃騎參軍事魚陽太守。遭永嘉蕩析淪於偽趙。為祕書監征南長史。後得還晉。為散騎侍郎。子疇字道度。征虜司馬子粲之仕宋。征虜府參軍事封龍川縣都亭侯。尼即都亭侯之第四女也。挺慧悟於曠劫。體妙解於當年。而性調和綽。不與凡孩孺同數。齡便神情峻徹。非常童稚之伍。行仁尚道洗志法門。至年十歲慈念彌篤。絕粉黛之容。棄錦綺之翫。誦經行道長齋蔬食。年十二便求出家。家人苦相禁抑皆莫之許。於是心祈冥感專精一念。乃屢獲昭祥亟降瑞相。第四叔超獨為先覺。開譬內外。故雅操獲遂。上天性聰叡幼而超群。年至七歲自然持齋。家中請僧行道。聞讀大涅槃經不聽食肉。於是即長蔬不噉。二親覺知。若得魚肉輒便棄去。昔有外國普練道人。出於京師。往來梁捨。便就五戒。勤翹奉持未嘗違犯。日夜恆以禮拜讀誦為業。更無餘務。及手能書常自寫經。所有財物唯充功德之用。不營俗好。少欲入道。父母為障遂推流歲月。至年二十九方獲所志。落綵青園服膺寺主。上事師虔孝。先意承旨。盡身竭力猶懼弗及。躬修三業夙夜匪懈。僧使眾役每居其首。精進劬勤觸事關涉。有開井士馬先生者。於青園見上。即便記雲。此尼當生兜率天也。又親於佛殿內坐禪。同集三人忽聞空中有聲。狀如牛吼。二尼驚怖迷悶戰慄。上淡然自若。徐起下床。歸房執燭檢聲所在。旋至拘欄。二尼便聞殿上有人相語雲。各自避路某甲師還。後又於禪房中坐。伴類數人。一尼鼾眠。此尼於睡中見有一人。頭屆於屋。語雲。勿驚某甲師也。此尼於是不敢復坐。又以一時坐禪。同伴一尼有小緣事暫欲下床。見有一人抵掌止之曰。莫撓某甲師。於是閉氣徐出歎未曾有。如此之事比類甚繁。既不即記。悉多漏忘。不得具載。性受戒律。進止俯仰必欲遵承。於是現請輝律師講。內自思惟。但有直一千。心中憂慮事不辦。夜即夢見鴉鵲□鵒雀子各乘車。車並安軒。車之大小還稱可鳥形。同聲唱言。我助某甲尼講去。既寤歡喜。知事當成。及至就講。乃得七十檀越設供。果食皆精。後又請穎律師開律。即發講曰。清淨甖水自然香如水園香氣。深以為欣。既而坐禪得定。至於中夜方起。更無餘伴。便自念言。將不犯觸。即諮律師。律師答雲。無所犯也。意中猶豫恐有失。且見諸寺尼僧。多不如法。乃喟然歎曰。嗚呼鴻徽未遠。靈緒稍隤。自非引咎責躬。豈能導物。即自懺悔行摩那埵。於是京師二部莫不咨嗟雲。如斯之人。律行明白規矩應法。尚爾思愆。何況我等動靜多過而不慚愧者哉。遂相率普懺無有孑遺。又於南園就穎律師受戒。即受戒日。淨甖水香還復如前。青園諸尼及以餘寺。無不更受戒者。律師於是亦次第詣寺。敷弘戒品闡揚大教。故憲軌遐流迄屆於今。穎律師又令上約語諸寺尼。有高床俗服者一切改易。上奉旨制勒無不祇承。律藏之興自茲更始。後又就三藏法師受戒。清淨水香復如前。不異青園。徒眾既廣所見不同。師已遷背更無覲侍。於是思別立住處。可得外嚴聖則內窮宴默者。以宋大明七年八月。故黃修儀及南昌公主。深崇三寶敬仰德行。初置精舍。上麻衣弗溫藿食忘飢。躬執泥瓦盡勤夙夜。以宋泰始三年。明帝賜號曰禪林。蓋性好閑靜冥感有徵矣。而制龕造像無不必備。又寫集眾經皆令具足。莊黃染成。悉自然有娑伽羅龍王兄弟二人現跡。彌日不滅。知識往來並親瞻睹。招納同住十有餘人。訓化獎率皆令禪誦。每至奉請聖僧。果食之上必有異跡。又於一時。虔請聖眾七日供養。禮懺始訖攝心運想。即見兩外國道人舉手共語。一雲呿羅。一言毘呿羅。所著袈裟色如桑葚之熟。因即取泥以壞衣色。如所見。於是遠近尼僧並相倣學改服間色。故得絕於五大之過。道俗有分者也。此後又請阿耨達池五百羅漢。日日凡聖無遮大會。已近二旬供設既豐。復更請罽賓國五百羅漢。足上為千。及請凡僧還如前法。始過一日。見有一外國道人。眾僧悉皆不識。於是試相借問。自雲。從罽賓國來。又問。來此幾時。答雲。來始一年也。眾僧覺異。令人守門觀其動靜。而食畢乃於宋林門出。使人逐視。見從宋林門去。行十餘步奄便失之。又嘗請聖僧。浴器盛香湯及以雜物。因而禮拜。內外寂默。即聞器檥杓作聲。如用水法。意謂或是有人出。便共往看。但見水杓自然搖動。故知神異。又曾夜中忽見滿屋光明。正言已曉。自起開戶見外猶闇即便閉戶還床。復寢久久方乃明也。又經違和極為錦篤。忽自見大光明遍於世界山河樹木浩然無礙。欣爾獨笑。傍人怪問。具陳所見。即能起行禮拜讀誦如常無異。又於一時復違和。亦甚危困。忽舉兩手。狀如捧物。語傍人不解。問言。為何所捧。答雲。見寶塔從地出。意欲接之。幡花伎樂無非所有。於是疾恙豁然而除。都無復患。又復違和。數日中亦殊。綿惙恆多。東向視合掌向空。於一時中急索香火。移時合掌。即自說雲。見彌勒佛及與舍利弗目連等諸聖人。亦自見諸弟子數甚無量滿虛空中。須臾見彌勒下生翅頭末城。雲有人持幡華伎樂及三臺來迎。於此上幡華伎樂。非世間比。半天而住。一臺已在半路。一臺未至半路。一臺未見。但聞有而已。爾時已作兩臺。為此兆故即更作一臺也。又雲。有兩樹寶華在邊。人來近床。語莫壞我華。自此之後病即除損。前後遇疾恆有瑞相。或得涼風。或得妙藥。或聞異香。病便即愈。疾差之為理。都以漸豁然而去如此。甚數不能備記。又天監三年。一夏違和。於晝日眠中見虛空藏菩薩。即自圍遶誦唄。唄聲徹外眠覺。所患即除。又白日臥。開眼見佛入房幡蓋滿屋。語傍人令燒香了自不見。上以天監五年六月十七日得病苦。心悶不下飲。彭城寺令法師。以六月十九日夜得夢。見一處。謂是兜率天上。住止嚴麗非世間比。言此是上住處。即見上在中。於是法師有語上。上得生好處當見將接。上是法師小品檀越。勿見遺棄。上即答雲。法師丈夫又弘通經教。自應居勝地。某甲是女人何能益。法師又雲。不如此也。雖為丈夫不能精進。持戒不及上。時體已轉惡。與令法師素疏不堪相見。病既稍增飲粥日少。為治無益漸就綿惙。至七月十二日。爾時天雨涼。悶勢如小退。自雲。夢見迎來至佛殿西頭。人人捉幡竿猶車在地。幡之為理不異世間軍隊擔鼓旗旛也。至二十日便絕。不復進飲粥。至二十二日令請相識眾僧設會。意似分別。至二十五日雲。見十方諸佛遍滿空中。至二十七日中後泯然而臥。作兩炊久方復動轉自雲。上兜率天見彌勒及諸菩薩皆黃金色。上手中自有一琉璃清淨甖。可高三尺許。以上彌勒。即放光明照於上身。至兜率天。亦不見飲食自然飽滿。故不復須人間食也。但聞人間食皆臭。是以不肯食。於彼天上得波利□將還。意欲與令法師。有人問何意將□去。答雲。欲與令法師。是人言。令法師是人中果報。那得食天上食。不聽將去。既而欲見令法師閑居。上為迎法師來相見語法師。可作好菜食以餉山中坐禪道人。若修三業。方得生兜率天耳。法師不坐禪。所以令作食餉山。上道人者欲使與坐禪人作因緣也。自入八月體中亦轉惡。不復說餘事。但雲。有三十二童子。一名功德天。二者名善女天。是迦毘羅所領。恆來在左右。與我驅使。或言。得人餉飲食。令眾中行之。復雲。空中晝夜作伎樂鬧人耳也。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四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僧行篇第五之二沙汰僧徒詔(宋武帝)褒揚僧德詔(七首)(元魏孝文帝)述僧中食論(南齊沈休文)述僧設會論(沈休文) 議沙汰僧詔(並答 北齊文宣帝)吊道澄法師亡書(梁簡文)與東陽盛法師書(梁王筠)與汝南周顒書(梁釋智林)與舉法師書(梁劉峻一名孝標)與皎法師書(並答 梁王曼穎)吊震法師亡書(梁劉之遴)與震兄李敬朏書(同上作)吊僧正京法師亡書(同上作)東陽金華山棲志(梁劉孝標)與徐僕射述役僧書(陳釋真觀)諫仁山深法師罷道書(陳徐陵)諫周祖沙汰僧表(周釋曇積)戴逵貽書(仙城命禪師)幽林沙門惠命詶書(北齊戴先生)吊延法師亡書(隋薛道衡)   沙汰僧徒詔   宋武帝   門下。佛法訛替沙門混雜。未足扶濟鴻教。而專成逋藪。加項姦心頻發凶狀屢聞。敗道亂俗人神交忿。可符所在與寺耆長精加沙汰。後有違犯嚴其誅坐。主者詳為條格。速施行。   褒揚僧德詔(七首)   元魏孝文帝   帝以僧顯為沙門都統詔   門下。近得錄公等表。知欲早定沙門都統。比考德選賢寤寐勤心。繼佛之任莫知誰寄。或有道高年尊。理無縈紆。或有器玄識邈。高挹塵務。今以思遠寺主法師僧顯。仁雅欽韶澄風澡鏡。深敏潛明道心清亮。固堪茲任。式和妙眾。近已口白。可敕令為沙門都統。又副儀貳事緇素攸同。頃因輝統獨濟遂廢茲任。今欲毘德贊善固須其人。皇舅寺法師僧義。行恭神暢溫聰謹正。業懋道優用膺副翼。可都維那以光賢徒。   帝立僧尼制詔   門下。凝覺澄沖事超俗外。淵模崇賾理寄忘言。然非言何以釋教。非世何能表真。是以三藏舒風必資誡典。六度摛化固憑尺波。自象教東流千齡已半。秦漢俗華制禁彌密。故前世英人隨宜興例。世輕世重以裨玄奧。先朝之世嘗為僧禁。小有未詳宜其修立。近見沙門統僧顯等白雲。欲更一刊定。朕聊以淺識共詳至典。事起匆匆觸未詳究。且可設法一時粗救世。殿須立白一同更釐厥衷。   帝聽諸法師一月三入殿詔   門下。崇因贊業莫若宗玄。裨神染志誰先英哲。故周旦著其朋之誥。釋迦唱善知之文。然則位尊者以納賢為貴。德優者以親仁為尚。朕雖寡昧能無庶幾也。先朝之世。經營六合。未遑內範。遂令皇庭闕高邈之容。紫闥簡超俗之儀。於欽善之理福田之資。良為未足。將欲令懿德法師時來相見。進可餐稟道味退可飾光朝廷。其敕殿中聽一月三入。人數法諱別當牒付。   帝令諸州眾僧安居講說詔   門下。憑玄歸妙固資真風。餐慧習慈實鍾果智。故三炎檢攝道之恆規。九夏溫詮法之嘉猷。可敕諸州令此夏安居清眾。大州三百人。中州二百人。小州一百人。任其數處講說。皆僧祇粟供備。若粟鮮徒寡不充此數者。可令昭玄量減還聞。其各欽旌賢匠。良推叡德。勿致濫濁惰茲後進。   贈徐州僧統並設齋詔   門下。徐州道人統僧逞。風識淹通器尚倫雅。道業明博理味淵澄。清聲懋譽。早彰於徐沛。英懷玄致。風流於譙宋。比唱法北京德芬道俗。應供皇筵美敷辰宇。仁叡之良朕所嘉重。依因既終致茲異世。近忽知問悲怛於懷。今路次兗濮青泗豈遙。愴然念德又增厥心。可下徐州施帛三百匹以供追福。又可為設齋五千人。   歲施道人應統帛詔   門下。應統仰紹前哲。繼軌道門。徽綜玄範沖猷是託。今既讓俗名。理宜別供。可取八解之義。歲施帛八百匹。准四輩之況。隨四時而給。又修善之本寔依力命。施食之因內典所美。可依朝官上秩當月而施。所以遠譬深理者。匪獨開崇俗心。抑亦獎厲道意耳。   帝為慧紀法師亡施帛設齋詔   門下。徐州法師慧紀。凝量貞遠道識淳虛。英素之操超然世外。綜涉之功斯焉罕倫。光法彭方聲懋華裔。研論宋壤宗德遠邇。爰於往辰唱諦鹿苑。作匠京緇延賞賢叢。倏矣死魔忽殲良器。聞之悲哽傷慟於懷。可敕徐州施帛三百匹。並設五百人齋。以崇追益。   述僧中食論   南齊沈休文   人所以不得道者。由於心神昏惑。心神所以昏惑。由於外物擾之。擾之大者其事有三。一則勢利榮名。二則妖妍靡曼。三則甘旨肥濃。榮名雖日用於心。要無晷刻之累。妖妍靡曼方之已深。甘旨肥濃為累甚切。萬事云云。皆三者之枝葉耳。聖人知不斷此三事求道無從可得。不得不為之立法使簡而易從也。若直雲三事惑本。並宜禁絕。而此三事是人情所甚惑。念慮所難遣。雖有禁止之旨。事難卒從。譬於方舟濟河。豈不欲直至彼岸。河流既急。會無直濟之理。不得不從流邪靡久而獲至。非不願速事難故也。禁此三事宜有其端。何則食之於人不可頓息。其於情性三累莫甚。故推此晚食併置中前。自中之後清虛無事。因此無事念慮得簡。在始未專。在久自習。於是束以八支。紆以禁戒。靡曼之欲無由得前。榮名眾累稍隨事遣。故雲往古諸佛過中不餐。此蓋是遣累之筌蹄。適道之捷徑。而或鹹謂止於不食。此乃迷於向方。不知厥路者也。   述僧設會論   沈休文   夫修營法事必有其理。今世召請眾僧止設一會。當由佛在世時常受人請。以此擬像故也。而佛昔在世。佛與眾僧。僧伽藍內本不自營其食具也。至時持缽往福眾生。今之僧眾非惟持中者少。乃有腆恣甘腴廚膳豐豪者。今有加請召。並不得已而後來。以滋腴之口。進蔬□之具。延頸蹙頞固不能甘。既非樂受不容設福。非若在昔不得自營。非資四輩身口無託者也。此以求福不其反乎。篤而論之其義不爾。何者出家之人本資行乞。誡律昺然。無許自立廚帳並畜淨人者也。今既取足寺內行乞事斷。或有持缽到門。便呼為僧徒鄙事下劣。既是眾所鄙恥。莫復行乞。悠悠後進求理者寡。便謂乞食之業不可復行。白淨王子轉輪之貴。持缽行詣以福施者。豈不及千載之外凡庸沙門躬命僕豎自營口腹者乎。今之請僧一會。既可髣像行之。乞丐受請二事不殊。若以今不復行乞。又復不請召。則行乞之法於此永寘。此法既寘則僧非佛種。佛種既離則三寶墜於地矣。今之為會者。宜追想在昔。四十九年佛率比丘入城乞食。威儀舉止動自應心。以此求道道其焉適。若以此運心。則為會可矣。   議沙汰釋李詔並啟   北齊文宣帝   問朕聞專精九液。鶴竦玄州之境。苦心六歲釋擔煩惱之津。或注神鬼之術。明屍解之方。或說因緣之要。見泥洹之道。是以太一闡法竟於輕舉。如來證理環於寂滅。自祖龍寢跡劉莊感夢。從此以歸紛然遂廣。至有委親遺累棄國忘家。館舍盈於山藪。伽藍遍於州郡。若黃金可化。淮南不應就戮。神威自在。央掘豈得為鯨若以御龍非實。荊山有攀髯之戀。控象為虛。瀍洛寤夜光之詭。是非之契朕實惑焉。乃有緇衣之眾。參半於平俗。黃服之徒。數過於正戶。所以國給為此不充。王用因茲取乏。欲擇其正道蠲其左術。一則有潤邦家。二則無惑群品。且積競繇來行之已久。頓於中路沙汰實難。至如兩家升降二途脩短。可指言優劣。無鼠首其辭。   臣樊孝謙謹奉詔   對曰。臣聞天道性命聖人所不言。蓋以理絕涉求難為稱謂。伯陽道德之論。莊周逍遙之旨。遺言取意猶有可尋。至若玉簡金書神經祕錄。三屍九轉之奇。絳雪玄霜之異。淮南成道犬吠雲中。王喬得仙劍飛天上。皆是憑虛之說。海棗之談。求之如繫風。學之如捕影。而燕君齊後秦皇漢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徐福去而不歸。欒大往而無獲。猶謂升霞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江璧既反。還入驪山之墓。龍媒已至。終下茂陵之墳。方知劉向之信洪寶。歿有餘責王充之非黃帝。此為不朽。又末葉已來大存佛教。寫經西土畫像南宮。昆池地墨。以為劫燒之灰。春秋夜明。謂是降神之日。汝王自在變化無窮。置世界於微塵。納須彌於黍米。蓋理本虛無示諸方便。而妖妄之輩苟求出家。藥王燔軀波崙灑血。假未能然猶當剋念。寧有改形易貌有異世人。恣意放情還同俗物。龍宮餘論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道風將墜。伏惟陛下受天明命屈己濟民。山鬼效靈海神率職湘中石燕沐時雨而群飛。臺上銅烏傃和風而獨轉。但周都洛邑治在鎬京。漢宅咸陽魂歸豐沛。汾晉之地王跡惟始。既疲遊幸且勞經略。猶復降情文苑斟酌百家。想執玉於瑤池。念求珠於赤水。竊以王母獻環由感舜德。上天賜珮實報禹功。兩馬記言二班書事。不見三世之辭。無聞一乘之旨。帝樂王禮尚有時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於沙汰。臣某謹對。   弔道澄法師亡書   梁簡文   省啟。承尊師昨夜涅槃。甚深悲怛。法師志業淹明道風淳素。戒珠瑩淨福翼該圓。加以識見冥通心解遠察。記落雨而必然。稱黑牛而匪謬。服膺者無遠近。蒙益者兼道俗。弟子自言。旋京輦便申結緣。豈謂一息不追奄至乎此。然勝業本深智力久利。必應遊神寶地騰跡淨天。但語其乳池啟殯香棺。入室不了空。心於何不慟。但如來降生之跡。因此而入泥洹。正當其生住滅靡有定相。先聖後賢何其形響。推校因緣未始有例。上人等並在二歲。積始終稟道。宜應共相策勉弘遵舊業。使道場無斷利益不墜。所襚物輒如法供養。奈何奈何。   與東陽盛法師書   梁王筠   菩薩戒弟子王筠。法名慧炬。稽首和南。問訊東陽盛法師。弟子昔因多幸早蒙覲接。歲月推流踰三十載。欽慕風德獨盈懷抱。間以山川無由禮敬。司馬參軍仰述存眷曲垂訪憶。既荷錄舊之情。兼佩慇勤之旨。歡欣頂戴難為譬說。仰承乘和履福享年九十有四。蚩絳人之未高。同殷宗之遐壽。且耳長真已過項。齒剛曾不先落。延華駐釆怡神輔性。自非宿植善因。何以招斯勝果。尊年尚齒之誠。懷德敦舊之款。依風慕道之深。欣羨景仰之至。興居在念寤寐載懷。弟子限此樊籠。迫茲纓瑣。無由問道。撫躬如失。庶心期冥會咫尺江山。道術相忘棄置形跡。唯願敬勗保此期頤。赤松朱髮復何足貴。飛錫騰軀真在旦夕。指陳丹款殊未申暢。儻惠一言豈不幸甚。弟子筠稽首和南。   與汝南周顒書   梁釋智林   近聞。檀越敘二諦之新意。陳三宗之取捨。聲殊洹律。雖進物不速。作論已成。隨喜充遍物非常重。又承檀越恐立異當時干犯學眾。制論雖成定不必出。聞之懼然不覺興悲。此義旨趣似非初聞。妙音中絕六十七載。理高常韻莫有能傳。貧道年二十時。便參傳此義。常謂藉此微悟可以得道。竊每歡喜。無與共之年少。見長安耆老。多雲關中高勝迺舊有此義。常法集盛時。能深得斯趣者本無多人。既犯越常情後進聽受。便自甚寡傳通略無其人。貧道捉麈尾以來。四十餘年東西講說。謬至一時。其餘義統頗見宗錄。唯有此途百里無人得者。貧道積年迺為之發病。既衰痾未癒。加復旦夕西旋。顧惟此道從今永絕。不言檀越機發無緒獨創方外。非意此音猥來入耳。且欣且慰實無以況。建明斯義使法燈有種。始是真實行道第一功德。雖復國城妻子施佛及僧。其為福利無以相過。既幸已詮述想。便宜廣宣使賞音者見也。論明法理當仁不讓。豈得顧惜眾心以失奇趣邪。若此論已成。遂復中寢。恐檀越方來。或以此為法障往意理。然非戲論矣。想便寫一本為惠。貧道齎以還西。使處處弘通也。比小可牽曳。故入山取敘深企付之。   與舉法師書   梁劉峻一名孝標   聞諸行李。高談徽德。逖聽風聲心飛魂竦。無異蘄仙之望石髓。太陰之思龍燭。倉星昏昊涼雲送秋。道勝則肥固應頤攝。衣裳虹蜺帷幕霄露。餌黃菊之落蕊。酌清□之毖流。旦候歸雁。晨鳧暮聽。羈雌獨鵠。神彯彯爾。蓋象蕭史之騎鳴鳳。列子之御長風。雖荊卿傍若無人。孝然堅臥冰雪。沈沈隱隱何以尚之哉。至於馳騖經囿翱翔書圃。極龍宮之妙典。殫石室之鴻記。道生伏其天真。曼蒨謝其辨物。若乃習是。童子厝志彫蟲。藻思內流英華外發。葳□槧□驛禛□妝j□婠□輦□□□□穖□□□□□j□□□O□□奅□礹j□□妵馲□褉□□□□□□驅秭槄□□□率□□□□奾□騮姏□逆□利□□□□□□訿□□□□裀□□奾□□礸□□駩□□程□榶□□□褶j□姎餿嬋□襂□襯檢□□□奾□□□駖j□橇□□□□□□□□□襆□椹□□□□祅橀□□□□飀□   與皎法師書並答   梁王曼穎   弟子孤子曼穎頓首和南。一日蒙示所撰高僧傳並使其掎摭。力尋始竟但見偉才。紙弊墨渝迄未能罷。若乃至法既被名德已興。年幾五百時經六代。自摩騰法蘭發軫西域。安侯支讖荷錫東都。雖跡標出沒行實深淺。鹹作舟梁大為利益。固宜油素傳美。鉛斬定辭昭示後昆揄揚往秀。而道安羅什間表秦書。佛澄道進雜聞趙冊。晉史見拾復恨局當時。宋典所好頗因其會。兼且抗出君台之記。糅在元亮之說。感應或所商攉幽明不無梗概。汎顯傍文未足光闡。間有諸傳又非隱括。景興偶採居山之人。僧寶偏綴遊方之士。法濟唯張高逸之例。法安止命志節之科。康泓專紀單開。王季但稱高座。僧瑜卓爾獨載。玄暢超然孤錄。唯釋法進所造王巾有著。意存該綜可擅一家。然進名博而未廣。巾體立而不就。梁來作者亦有病諸。僧祐成簡。既同法濟之責。王季染毫。復獲景興之誚。其唱公纂集最實近之。求其鄙意梗概頗見法師此製始所謂不刊之鴻筆。綿亙古今包括內外。屬辭比事不文不質。謂繁難省雲約豈加。以高為名。既使弗逮者恥。開例成廣。足使有善者勸向之。二三諸子前後撰述。豈得約長量短同年共日而語之哉。信文徒竟無一言可豫。市肆空設千金之賞。方入簉龍函上登麟閣。出內瓊笈卷舒玉笥。弟子雖實不敏。少嘗好學。頃日尪餘觸途多昧。且獲披來帙斯文在斯。鑽仰弗暇討論。何所誠非。子通見元則之論良愧。處道知休奕之書徒深。謝安慕竺曠風流。殷皓憚支遁才俊耳。不見旬日窮情已勞。扶力此白以代訴盡。弟子孤子王曼穎頓首和南。   皎法師答   君白一日以所撰高僧傳相簡。意存箴艾而來告。累紙更加拂拭。顧惟道藉人弘。理由教顯。而弘道釋教莫尚高僧。故漸染以來昭明遺法。殊功異績列代而興敦厲後生。理宜綜綴。貧道少乏懷書抱篋。自課之勤長慕鉛墨。塗青揚善之美。故於聽覽餘間厝心傳錄。每見一分可稱。輒有懷再省。但歷尋眾記。繁約不同。或編列參差。或行事出沒。已詳別序兼具來告。所以不量寸管。輒樹十科商搉條流。意言略舉。而筆路蒼茫辭誤陋拙。本以自備疏遺。豈宜濫入高聽。檀越既學兼孔釋解貫玄儒。抽文綴藻內外淹劭。披覽餘暇脫助詳閱。故忘鄙俚用簡龍門。然事高辭野。久懷多愧。來告吹噓。更增□[怡-台+墨]。今以所著贊論十科。重以相簡。如有紕謬。請備斟酌。釋君白。   弔震法師亡書   梁劉之遴   弟子劉之遴頓首和南。泡電倏忽三相不停。苦空無我五陰寧住。尊師僧正。捨壽閻浮遷神妙樂。雖乘此宿植必登善地。人情怛化銜疚悲摧。念在三之重追慕哀慟。纏綿永往理不可任。奈何奈何。僧正精理特拔經論洽通。蔬菲終身有為略盡。枯槁當年儀形二眾。豈直息心標領。亦為人倫之傑。弟子少長游遇數紀。迄茲平生敬仰。善友斯寄哀疾待盡。不獲臨洩。鯁慟之懷二三增楚。扶力修喭迷猥不次。弟子劉之遴頓首和南。   與震兄李敬朏書   同上作   生滅無常。賢弟震法師。奄同力士生處道識。長往法言永絕惋怛。抽摧不能已己年事。未高德業方播疾恙。甫爾謂無過憂。遂至遷化道俗驚愕。念孔懷之切。天倫至慟永往之情不可居處。奈何奈何。法師義味該洽領袖黑衣。識度愷悌籍甚當世。昔在京師聖上眄接。自還鄉國歷政禮重。且講說利益既實弘多。經始寺廟實廣福業。衿抱豁然與物無迕。所與遊款皆是時賢。白黑歸美近遠欽敬。豈止息心殄悴。實亦人倫喪寶。追懷歎愴何可弭歇。並辱遺書及別物。對增哽欷。殿下自為作銘。又教鮑記室為誌序。恐鮑想悉未能究盡己得面為鮑說諸事行及徽猷。計必勒不朽事。如今白誌石為廌。並呼師修之。鐫刻亦當不久可就。言增泫然投筆悽懣。劉之遴頓首頓首。   弔僧正京法師亡書   同上作   八月二十日之遴和南。法界空虛山木頹壞。尊師大正遷神淨土。凡夫淺累嬰滯哀樂。承此凶訃。五內抽摧哀慟深至。不能自已。念追慕永往纏綿斷絕情在難居。奈何奈何。大正德冠一時道蔭四部。訓導學徒紹隆像法。年居僧首行為人師。公私瞻敬遐邇宗仰。若乃五時九部流通解說。匹之前輩聯類往賢。雖什肇融恆林安生遠。豈能相尚。頓悟雖出自生公。弘宣後代微言不絕。實賴夫子。重以愛語利益。窮四攝之弘致。檀忍智慧。備六度之該明。白黑歸依含識知庇。舟航愚冥棟樑寺塔。日用不知至德潛運。何道長而世短。功被而身沒。映乎大海永墜須彌。照彼高山長收朗日。往矣奈何。當復奈何。法師幼而北面生小服膺。迄乎耆邁恆在左右。在三之重一旦傾捐。哀慟之至當何可處。弟子紈綺遊接五十餘年。未隆知顧相期法侶。至乎菩提不敢生慢。未來難知現在長隔。眷言生平永同萬古。尋思惋愴倍不自勝。未由喭執申世哀歎。謹裁白書投筆哽猥。弟子劉之遴頓首和南。   東陽金華山棲志   劉孝標   夫鳥居山上層巢木末。魚潛淵下窟穴泥沙。豈好異哉。蓋性其然也。故有忽白璧而樂垂綸。負玉鼎而要卿相。行藏紛糾顯晦踳駁。無異火炎水流圓動方息。斯則廟堂之與江海。蓬戶之與金閨。並然其所然。悅其所悅。焉足毛衣瘡痏在其間哉。予生自原野。善畏難狎。心駭雲臺朱屋。望絕高蓋青組。且霑濡霧露彌願閑逸。每思濯清瀨息椒丘。寤寐永懷其來尚矣。蚓專噬壤民欲天從。爰洎二毛得居巖穴。所居東陽郡金華山。東陽實會稽西部。是生竹箭。山川秀麗皋澤坱鬱。若其群峰疊起則接漢連霞。喬林布濩則春青冬綠。迴溪泱流則十仞洞底。膚寸雲合必千里雨散。信卓犖爽塏。神居奧宅。是以帝鴻遊斯鑄鼎。雨師寄此乘煙。故□勒赤松之名。山貽縉雲之號。近代江治中奮迅泥滓王徵士。高拔風塵。龍盤鳳棲。鹹萃茲地。良由碧湍素石可致幽人者哉。金華山古馬鞍山也。蘊靈藏聖列名仙諜。左元放稱此山雲。可免洪水五兵。可合神丹九轉。金華之首有紫巖山。山色紅紫因以為稱。靡迤坡陀下屬深渚。巑岏隱嶙上虧日月。登自山麓漸高漸峻。路迥隘險魚貫而昇。路側有絕□閤閜哮豁。俯窺木杪。焦原石邑匪獨危懸。至山將半便有廣澤大川。皋陸隱脤。予之葺宇實在斯焉。所居三面迴山。周遶有象郛。郭前則平野蕭條。目極通望東。西帶二□四時飛流泉。清瀾微澍滴瀝生響。白波跳沫洶湧成音。漕瀆引流交渠綺錯。懸溜瀉於軒甍。激湍迴於階砌供帳無綆汲。盥漱息瓶匜。楓□□媯□□飀□□說□魯□裀□樂□□□□塚□j□□□楌姶□□□□□妊□□檢□□騋樂轢j□詳□丹□□饋楸□飀□嶺□□澗謘慼慼慼慼摹謘慼慼憤腔z□□□靈饋奉禜驃□□□埤□謨晚h□c左胖□□¥吽慼慼慼L□喧□□姦□§□臧□□砥慝摨□□□□意S澣□蘩邇□□□祧□□¥□□□`□□□qc瑩咬獦漧□□□□□□漦莧晬D□□□□□義□鴩琨鰹□蕁□□懩□壣¥□□□□□踣§□□情慼慼慼慼慼救AG□び□R腄慼LⅨⅥ臧T眩眥彩□c洧□□□煩□□檸‥□□□祤□銦慼慼慼嬈□□□□□□□□§魽毅p□腥□c□□陡噦□□¥舥□□樦Ⅵ誠鴃慼L□逤□稨□苤暮Y□□□¥l□左□蝖慼L□瘁□□□□□□c□Q褉麥□坩摨難§□奧□齥禧□□□□□麥迴□|內□氶慼慼慼慼嫵‥□楚樑闃N□□□cザ七蒩晦崦□獢慼L□漧揩□□臦□□禨□□□略□□□‥□□§殣‥颩□□□□□□噣|炕慼慼慼慰炕慼慼T§皓皓□□黦□紈□紇NㄑD□憒詳肣‥□□貓A¥□□□□□瀤□□□□□苦□□□‥噦蓨警步□□翃□瀧十□禳撫窗慝福□□□鋦□|□□判□珵Mc□蟨□□偩□¥□郩□□□□陞漕B□‥瀤苦□□□‥□籤譣厴¥□□軥銩□□□旅‥□胥□□耦撏□□c□醫□□筧□隩□¥□滈鍧□□□□|□□孩□□鵧磩蜣§□□釦□鯧□¥□□□r□□□灃|□□□崣c□齦□□湆r□□‥緊□□胥□□□入誡襩□稦□□焣¥欨別□□□§蠥羥o□蘥溣§□□紈□譥□‥恣慼慼慼撒捸L|□碥□鵅慼憫梯r□□□□□§□藎蜥令僧□內飥□瘣|□徇鴥□ョ憎構摦溈氍環V□□氣§查釧□h□玨c|蝖撬姦X§□□襄晶均慼數Bc咩壨□汥□□央慝□□a□□□□輣¥碥鱨□□艦□□□□□□胖□|□□□辣‥□□□□□□□□|祥紈□□祥獎□□|隩□嶨≧□□□□□犖□□薤滎臘漧騰‥蜈a□復v□|綸該□□鋩擣¥滿慼慼潸r□‥□臥□□□□□□□棨□嶡□□□□□   與徐僕射領軍述役僧書   陳釋真觀   泉亭光顯寺釋真觀。致書領軍檀越。竊聞。四依開士。匡正法於將頹。十地高人。秉玄文於已絕。能使崛山遺跡無虧宴坐之風。祇樹餘苗得肆經行之道。伏見今者皇華奉宣嚴憲凡是僧尼之類。不書名籍之者。並令捐茲法戒就此黎民。去彼伽藍歸其里閈。既普天之下莫匪王臣。正當僶俛恭承鞠躬祇奉。但愚情所謂竊或疑焉。自佛法肇興千有餘載。流轉此地數百年間。濟濟僧徒一何為盛。雖復市朝亟改風化頻移。慧炬常明戒香恆馥。其為福利難可勝言。所現靈祥聞諸史傳。至如浮圖和上曜彩鄴中。高座法師流芳鞏雒。或復昆明池內識劫燒之餘灰。長沙寺媟P碎身之遺蔭道開入境仙人之星乃出。法成去世紺馬之瑞爰浮。乃有青目赤髭黃眸白足。連眉表稱大耳傳名。莫不定水淵澄義峰山豎。汪汪道望。類迦葉之高蹤。肅肅威儀。似頞鞞之清行。頃年訛替乃日澆漓。而正法洪基猶應未殄。忽復違其本志奪彼前心。莫不仰高殿而酸傷辭舊房而悽楚。依依法座重反何期。戀戀禪門再還無日。乃非岐路。而有分袂之悲。雖異河梁。遂結言離之痛。若以不繼名籍為其深罪。延茲咎累亦可哀矜。夫出俗之人務應修道。許其方外之禮。不拘域中之節。或有不貫名籍無關簿領。並皆遊方採聽。隨處利安望剎為居臨中告飯。或頭陀林下。或蘭若巖阿。如此之流寧容繼屬。若勝業不全清禁多毀。宜應休道此事誠然。而持犯難知聖凡相濫。譬菴羅之果生熟難分。雪山之藥真偽難辯。忽使崑峰之上玉石同焚。大澤之中龍蛇等斃。何期惜也。吁可傷哉。又其割愛辭親披緇剪髮。既無僕使永絕妻拏。或老病之年。單貧之士。皆憑子弟還相養衛。如其一朝雨散。便溘死溝渠。遂有赴浚壑而投身。縊長繩而殞。命雖復汨羅之痛匹此猶輕。荒谷之悲方斯未重。且復奇才絕學並寄後生。聽講誦經鹹資晚秀。所以須陀得戒猶是幼童身子揚名差非耆老。如斯之類若並翻緇。恐此法門便無紹繼。梵輪絕矣。精舍空焉。若八陣未休四郊多壘。前驅所寄後殿斯憑。愚謂此人殆成無用。若必有拔拒投石之能。索鐵申鉤之力。則並從軍募久預長驅。儻復尚服緇衣猶居寺宇。則是習勇心薄樂道情深。若非衛玠之清羸。便同孟昶之浮怯。既不便弓馬徒勞行陣。雖復身披甲冑還想法衣。手執干戈猶疑錫杖。必當遙聞戰鼓色變心驚。遠望軍麾魂飛氣懾。將恐有沮都護之威。無益二師之勇。若謂不輸王課靡助國儲。所以普使收其賦斂。但浮遊之屬萍迸蓬飛。散誕之流且貧終窶。鄉里既無田宅。京師又闕主人。納屨則兩踵併穿。斂衿則雙肘皆現。觀董生之百結尚覺輕華。見顏子之一簞更疑豐飽。求朽壤以為藥。寧識紫丸服糞掃而為衣。豈逢黃絹貨財之禮。此則無從懷璧之愆。信哉應免。若令其在道。猶可分衛自資。遂使還民便是餱糧莫寄。伏惟皇朝御曆齊聖欽明。繼踵軒羲比肩炎昊。握鏡之風彌遠。垂衣之化方深。兼復梁棟三寶敷弘十善。昔漢明靈感止夢金人。晉武覆修纔招玉像。用今方古彼有慚焉。或深經是護等仙預大王。寶塔斯成類無憂國主。明揚仄陋。信巢父之清虛。徵聘漁畋。許嚴生之高尚。愚謂絓預今者免首僧尼。若已離法衣無遵道業。或常居邸肆恆處田園。並依民例宜從策使。如其禪誦知解蔬素清虛。或宣唱有功梵聲可錄。或繕修塔廟建造經書。救濟在心聽習為務。乃至羸老之屬。貧病之流。幸於編戶無所堪用。並許停寺仍上僧籍。必望十城之寶或出荊山。百步之中時逢芳草。於是寺斷流俗之僧。眾無餔酒之客。六時翹請。常以國界為心。三業精修。必用君王為本。豈不幽明踴躍人鬼忻歡。冥力護持善緣扶助。然後二儀交泰六氣調和。征馬息鞍軍旗卷旆。邊荒入附。無待丹水之師。玉帛來朝還想稽山之集。何期樂矣。實可忻哉。儻復彊場不虞軍資有闕。薄須費計伏聽徵求。仰唯領軍檀越。外則探賾典墳。內則鉤深經論。才高帷幄寄重鹽梅。必願降意芻蕘留心正法。微惠研詳薄垂觀覽。如其一毫可採深悕。曲為矜論。無使蘭艾同鋤薰蕕俱氣。庶得仙人范塈鬋鄋k輪。長者園中還鋪講席。則匡維之德。比恆岱而齊高。擁護之功。似滄溟而共廣。橫此忏煩彌增悚惕。   諫仁山深法師罷道書   陳徐陵   竊聞。出家閑曠猶若虛空。在俗籠樊比於牢獄。非但經有明文。亦自世間共見。瞥聞法師覆彼舟航。趣返緇衣之務。此為目下之英奇。非久長之深計。何以知然。從苦入樂。未知樂中之樂。從樂入苦。方知苦中之苦。弟子素以法師雖無曩舊。相知已來亦復不疏。夫良藥必自無甘。忠諫者決乎逆耳。倚見其僻是以不忍不言。且三十年中造莫大之業如何一旦捨已成之功孰為可惜。敬度高懷。未解深意。將非帷幄之策。欲集留侯。形類臥龍遠求葛氏。黃石兵法寧可再逢。三顧茅廬無由兩遇。封爵五等唯見不逢。中閤外門難朱易白。鳴笳鳳管非有或聞。舞女歌姬空勞反翫。覓之者等若牛毛。得之者譬猶牛角。以此之外何所窺窬。法師今若退轉。未必有一稱心。交失現前十種大利。何者。佛法不簡細流。入者則尊歸依則貴。上不朝天子。下不讓諸侯。獨翫世間無為自在。其利一也。身無執作之勞。口餐香積之飯。心不妻妾之務。身飾芻摩之衣。朝無踐境之憂。夕不千里之苦。俯仰優遊寧不樂哉。其利二也。躬無任重居必方城。白壁朱門理然致敬。夜琴晝瑟是自娛懷。曉筆暮詩論情頓足。其利三也。假使棘生王路橋化長溝。巷吏門兒何因仰喚。寸絹不輸官庫斗米。不進公倉庫部倉司。豈需求及其利四也。門前擾擾我且安眠。巷堣炊爭E無驚色。家休小大之調。門停強弱之丁。入出隨心往還自在。其利五也。出家無當之僧。猶勝在俗之士。假使心存殺戮。手無斷命之愆。密堻q情決勝酌然。嬌俗如斯煩垢萬倍勝於白衣。一入愛河永沈無出。其利六也。聽鐘聲而致敬。尋香馥以生心。朝睹尊儀暮披寶軸。剎那之善逐此而生。水渧微功漸盈大器。未知因緣果報。善惡皎然。就此而言。其利難陳矣。假使達相白衣。猶有埃塵之務。縱令遙寄彈指遠近低頭。形去心留身移意往。閡有者得如此。貧苦者永無因。近在目前不言可見。其利七也。山間樹下故自難期。枕石漱流實為希有。猶斯之類不可思議。如此者難逢。一心人希遇。法師未能不學。交習聰勝之因。一旦退心於理邈矣。其利八也。開織成之帙。見過去之因。摛琉璃之卷。驗當來之果。識因識業不以為愆。知福知報何由作罪。上無舟楫。交見沒溺之悲。下失浮囊。則有沈身之患。其利九也。曠濟群品為天人之師。水陸空行皆所尊貴。言必闍梨和上。書輒致敬和南。遠近嗟詠貴賤顒仰。法師今必退轉。立成可驗。纔脫袈裟。逢人輒稱汝我。始解偏袒姓名便亦可呼。平交故自不論。下劣者亦恐不讓。薄言稱已榻席懸異從來。小得自在便以君為題封。若不屈膝斂眉自達無因。俯仰承迎未閑合度。如此專專何由可與。其利十也。略言十事空失此機。其間深道寧容具述。仰度仁者。心居魔境為魔所迷。意附邪途受邪易性。假使眉如細柳何足關懷。頰似紅桃詎能長久。同衾分枕。猶有長信之悲。坐臥忘時。不免秋胡之怨。洛川神女尚復不惑東阿。世上斑姬何關君事。夫心者面焉。若論繾綣則共氣共心。一過纏綿則連宵厭起。法師未通返照安悟賣花。未得他心那知彼意。嗚呼桂樹遂為巨火所焚。可惜明珠乃受淤泥埋沒。弟子今日橫諮。必為法師所哂。世上白衣何訾何限。且一人退道而不安危。推此而言實成難解。譬如瓦礫盈路人所不驚。片子黃金萬夫息步。正言法師入道之功已備。染俗之法未加。何異金博赤銅銀換鉛錫。可悲可惜猶可優量能忍難忍。方知其最願棄俗事務息塵勞。正念相應行志兩全。薄加詳慮更可思惟。悔之在前無勞後恨。如弟子算遠即十數年。中決知惻愴。近即三五歲內空唱如何。萬恨萬悲寧知遠及。自誤自惜永棄一生。乃知斷絃可續情去難留。或若火堨耵嵽i稱希有。迷人知返去道不遙。幸速推排急登正路。法師非是無知。遂為愚者所迷。類似阿難便為魔之所嬈。猶須承三寶之力制彼群凶。豎波若之幢天魔自款。若此言旨當即便寄棄芻蕘。若不會高懷幸停深怪耳。   諫周祖沙汰僧表   釋曇積   僧曇積白。皇帝大檀越。德握乾坤心懸白日。照燭無私之道。卷舒不測之化。能威臨皂白悲及僧尼。控引玄綱示之出路。欲使清昇練行顯跡於明時。寡德沙門恥還於素俗。爰降明詔責其試藝。頒下諸州問其課業。竊惟入道多端諒非一揆。依相驗人有五理不足。何者。或有僧尼生年在寺節儉自居。願行要心不犯諸禁。燒香旋塔頂禮慇勤。合掌低頭忘寢以食。但受性愚鈍於讀誦無緣。習學至苦而不得一字。今量所告意須文誦聰者為是。重審試僧不退。實行為是。正意偏望取其明決。且實而不聰。行之本也。聰而不實。智之相也。若用為有業。是不求備於一人。若實為非僧。便責知於滿足。大覺智慧不可思議。諸所為法天人頂受。況在凡夫輒思改易。群聖自言種種神變。於斯大法不能加減。大人出世識本知機。巧妙多方化人以漸。眾生根行各各不同。令聖說經互差不一。內外相通亦無乖異。又如孔子領徒三千達者七十有二。昇堂入室莫過數人。自餘已外豈容斥逐。今州郡縣各有學生。德及顏淵詎幾人也。可以不及顏淵廢郡不立。可以無德頑僧並令還俗。不及顏淵者猶勝於野人。無德頑僧者猶勝於外道。伏此二途。不足一也。或有專歸樹下擎錫持盂。望中而餐正命自活。名聞頓舍利養無心。理觀除煩遂闕文誦。論其人入道則內業有餘。究其文解則相功不足。何必聚眾京華悉是德僧。孤拔林野鹹非行士。故果有生熟。不可以色相而噉。人有出沒。不可以形名而取。敢自三思。不足二也。或有營經造像厲力積年。修補伽藍憂勤累歲。捨身濟物不以寒苦經心。施樂與人不以飢貧易志。但無聰力日誦不過一言。旦夕棲棲日讀不盈數紙。准其迴向則善不空施。徵其發趣則佛之真子。今無辜退俗。是枉濫行人直性頓非。不足三也。佛說僧是福田理難損抑。雖可年未形凡。而法服尊重。豈容朝施暮奪自加廌毀。愛惡無常。豈責其得失於一人之上。置不恆之式於十二沖典。恐不合聖心甚乖大趣。上損慈悲下虧正化。唯畏後世相傳受誣僧之謗。不足四也。今大周大國。僧尼未幾。寺捨烈然有盈萬數。只應招延二部溢滿其間。動梵鳴鐘為國行道。方便窮其長短。曲覓愆非黜放還民。使棟樑空曠。若他方異國遠近聞知。疑謂求兵於僧眾之間。取地於塔廟之下。深誠可怪。但頑僧任役未足加兵。寺地給民豈能富國。染不頓除性由漸顯。一切眾生具諸煩惱。若頓遣圓修是滅佛法。匪直損身魔必得便。何者。一向純善精加供養。一向純惡退令還俗。此言所見深滅三寶。若粗細等看魔難得便。何者純善退還成粗。眾粗之人猶生物善。經文道理莫問粗細之行。唯不還俗終成佛子。進退三思。不足五也。貧道餘年賤質寄命關右。欽化承恩得存道業。是以呻吟策杖送此丹誠。忏誤之愆伏增戰越。敬白。   菩薩戒弟子戴逵貽書與仙城禪師命禪師座下   竊以。渭清涇濁。共混潮宗之源。松長箭短。同秉堅貞之質。幸賴含靈五常。理宜範圍三教。是以闕里儒童。闡禮經於洙濟。苦縣迦葉。遷妙道於流沙。雖牢籠二儀。蓋限茲一世。豈如興正法於鹿苑。蕩妄想於鷲山。半滿既陳權實斯顯。誠教有淺深人無內外。禪師德聲遠振行高物表。攝受四依。因牧羊而成誦。負笈千里。歷龍宮而苞括。故能內貫九部。總雪山之祕藏。外該七略。備壁水之典墳。支遁天台之銘。竺真羅浮之記。曇賦七嶺汰詠三河。寶師妙折莊生璩公著論袁集。若吞雲夢如指諸掌。加以妙持淨戒如護明珠。善執律儀似臨懸鏡。稟羅雲之密行。種賓頭之福田。撫挹定水便登覺觀。高蔭禪枝將逾喜捨。是以不遠瀟湘來儀沔陸。植杖龍泉仍為精舍。迴車馬谷即創伽藍。鑿嶺安龕詎假聚沙。成塔因山構苑無勞。布金買地開士雲會。袂似華陰法侶朋衝。眾齊稷下。禪室晨興時芳杜若。支提暮啟暫入桃源。香山梵響。將阮嘯而相發。日殿妙音。與孫琴而齊韻。紫蓋貞松仍麾上辯。洪崖神井即瑩高心。故以才堪買山德邁同輦。崇峰景行牆仞懸絕。弟子業風鼓慮慾海沈形。洎渚宮淪覆將歷二紀。晝倦坐馳夜悲愕夢。未能忘懷彼我歸軫一乘遣蕩胸衿朗開三達。既念鼠騰彌傷鳥繫。昔在志學家傳賜書。五禮優柔三玄饜飫。頗絕韋編構述餘緒。爰登弱冠捃摭百家。及乎從仕留連文翰。雖未能採龍門而梯會稽。賦鷦鷯而詠鸚鵡。若求其一介。亦髣拂古人。但深悟聚泡情悲交臂。常欲蟬蛻俗解貪味真如。一日鄖城訊修隗館。屈膝情欣係襪遇同。進履未盡開襟遽嗟。飄忽尋望。拂衣世網脫屣牽絲。滄浪濯纓漢陰抱甕。行餐九轉用遣幽憂。漸寤三空將登苦忍。仙梁視玉不廢從師。深□折桃無妨請益。所希彌天勝氣乍詶鑿齒。雁門高論時答嘉賓。冬暖如春願珍清軌。室邇人遐彌軫禁帶。餘辭殘簡念無金玉。   幽林沙門釋惠命詶書濟北戴先生   夫一真常湛。徼妙於是同玄。萬聖乘機。違順以之殊跡。是以西關明道東野談仁。雕樸改工有無異軫。今若括此二門原茲兩教。豈不歸宗三轉會入五乘。藉淺之深資權顯實。斯若池分四水始則殊名。海控八河終無別味。檀越幼挺奇才夙懷茂緒。華辭卓世雅致參玄。智涉五明學兼三教。益矣能忘。蹈顏生之逸軌。損之為道。慕李氏之玄蹤。雖復六經該廣百家繁富。聖賢異准儒墨分流。或事曠而文殷。或言高而義遠。莫不納如瓶受說似河傾。明鏡匪疲洪鐘任扣。子建挹以奇文。長卿恧其高趣。故雖秦楚分。   墟周梁改俗。白眉青眼。龜玉之價弗踰。棲鳳臥龍。魚水之交莫異。加以識瑩苦空志排塵俗。形雖廊廟器乃江湖。是以屬歎牽絲興言世網。辭同應陸調合張嚴。嗟朱火之遽傳。愍清波之速逝。方應濯足從道洗耳辭榮。九轉充虛四扉排疾。然後尋八正以味一真。解十纏而遣三患。斯之德也寧不至哉。貧道識鏡難清心塵易壅。定慚華水戒非草繫。才侔撤燭學謝傳燈。內有愧於德充。外無狎於人世。是以淹滯一丘寓形蓬柳。端居千仞託志筠松。測四序於風霜。候三旬於眺魄。至迺夜聞山鳥仍代九成。晝視遊魚聊追二子。蓽戶弊衿既在原非病朱門結駟亦於我如雲。所歎□鼠易侵樹猿難靜。勞想鷲頭倦思雞足。至於林凋秋葉。曾無獨覺之明。谷響春鶯。終切寡聞之歎。忽承來問曲見光譽。幽氣若蘭清音如玉。誠復溢目致歡。而實撫膺多愧。雖識謝天池未辯北溟之說。而事同泥井慚聞東海之談。所冀伊人於焉好我。黃石匪遙結期明旦。白駒可縶用永終朝。善敬清猷時因素札。言不洗意報此何申。   弔延法師亡書   隋薛道衡   八月二十三日名和南。俗界無常。延法師遷化。情深悲怛不能已已。唯哀慕摧割當不可任。法師弱齡捨俗高蹈塵表。志度恢弘理識精悟。靈臺神□可仰而不可窺。智海法源可涉而不可測。同夫明鏡屢照不疲。譬彼洪鐘有來斯應。往逢道喪玄維落紐。棲志幽巖確乎不拔。高位厚禮不能迴其慮。嚴威峻法未足懼其心。經行宴坐夷險莫二。戒德律儀始終如一。聖皇啟運像法重興。卓謂緇林鬱為稱首。屈宸極之重。申師資之義。三寶由其弘護。二諦藉以宣揚。信足以追蹤澄什超邁安遠。而法柱忽傾仁舟遽沒。匪直悲纏四部。固亦酸感一人。師杖錫挈瓶夙承訓導。升堂入室具體而微。在三之情。理百恆慟。往矣奈何。無常奈何。疾礙不獲展慰。但深悲結。謹遣白書。慘愴不次。弟子薛道衡和南。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五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僧行篇第五之三福田論 隋沙門釋彥琮問出家損益詔(並對) 唐高祖出沙汰佛道詔 同上令道士在僧前詔(並表) 唐太宗議沙門敬三大詔(並議狀表啟論) 今上皇帝   福田論   隋東都洛賓上林園翻經館學士沙門釋彥琮   隋煬帝大業三年新下律令格式令雲。諸僧道士等有所啟請者。並先須致敬然後陳理。雖有此令僧竟不行。時沙門釋彥琮不忍其事。乃著福田論以抗之。意在諷刺。言之者無罪。聞之者以自誡也。帝后朝見。諸沙門並無致敬者。大業五年至西京郊南大張文物。兩宗朝見。僧等依舊不拜。下敕曰。條令久行。僧等何為不致敬。時明贍法師對曰。陛下弘護三寶當順佛言。經中不令拜俗。所以不敢違教。又敕曰。若不拜敬。宋武時何以致敬。對曰。宋武虐君偏政不敬交有誅戮。陛下異此無得下拜。敕曰但拜。僧等峙然。如是數四令拜。僧曰。陛下必令僧拜。當脫法服著俗衣。此拜不晚。帝夷然。無何而止。明日設大齋法祀都不述之。後語群公曰。朕謂僧中無人。咋南郊對答亦有人矣。爾後至終必無拜者。其黃巾士女。初聞令拜合一李。眾連拜不已。帝亦不齒問之。   論曰。昔在東晉太尉桓玄議令沙門敬於王者。廬山遠法師高名碩德。傷智幢之欲折。悼戒寶之將沈。乃作沙門不敬王者論。設敬之儀當時遂寢。然以緝詞隱密援列杳深。後學披覽難見文意。聊因暇日輒復申敘。更號福田論雲。忽有嘉客來自遠方。遙附桓氏重述前議。主人正念久之。抗聲應曰。客似未聞福田之要。吾今相為論之。夫雲福田者何耶三寶之謂也。功成妙智道登圓覺者佛也。玄理幽寂正教精誠者法也。禁戒守真威儀出俗者僧也。皆是四生導首六趣舟航。高拔天人重踰金石。譬乎珍寶劣相擬議。佛以法主標宗。法以佛師居本。僧為弟子崇斯佛法。可謂尊卑同位本末共門。語事三種。論體一致。處五十之載。弘八萬之典。所說指歸惟此至極。寢聲滅影盡雙林之運。刻檀書葉留一化之軌。聖賢間起門學相承。和合為群住持是寄。金人照於漢殿。像法通於洛浦。並宗先覺俱襲舊章。圖方外而發心。棄世間而立德。官榮無以動其志。親屬莫能累其情。衣則截於壞色。髮則落於毀容。不戴冠而作儀。豈束帶而為飾。上天之帝猶恆設禮。下土之王固常致敬。有經有律斯法未殊。若古若今其道無滯。推帝王之輕重。亞神祇之大小。八荒欽德四海歸仁。僧尼朝拜非所聞也。如懷異旨請陳雅見。客曰。周易雲。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老子雲。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竊以莫非王土。建之以國。莫非王臣。繫之以主。則天法地覆載兆民方春比夏生長萬物。照之以日月之光。潤之以雲雨之氣。六合則鹹宗如海。百姓則共仰如辰。戎夷革面馬牛迴首。蛇尚荷於隋侯。魚猶感於漢帝。豈有免其編戶。假其法門忘度脫之寬仁。遺供養之弘造。高大自許卑恭頓廢。譬諸禽獸將何別乎。必能御以神通得成聖果。道被天下理在言外。然今空事剔除尚增三毒。虛改服飾猶染六塵。戒忍弗修定智無取。有乖明誨不異凡俗。詎應恃宣讀之勞而抗禮萬乘。藉形容之別而闕敬一人。昔比丘接足於居士。菩薩稽首於慢眾。斯文復彰厥趣安在。如以權道難沿佛性可尊。況是君臨罔非神降。伯陽開萬齡之範。仲尼敷百王之則。至於謁拜必遵朝典。獨有沙門敢為陵慢。此而可忍孰可容乎。弊風難革惡流易久。不遇明皇誰能刊正。忽起非常之變易。招無信之譏。至言有憑幸垂詳覽。主曰。吾所立者內也。子所難者外也。內則通於法理。外則局於人事。相望懸絕詎可同年。斯謂學而未該聞而不洽。子之所惑吾當為辯。試舉其要總有七條。無德不報一也。無善不攝二也。方便無礙三也。寂滅無榮四也。儀不可越五也。服不可亂六也。因不可忘七也。初之四條對酬難意。後之三條引出成式。吾聞天不言而四時行焉。王不言而萬國治焉。帝有何力民無能名。成而不居為而不恃。斯乃先王之盡善。大人之至德。同霑庶類齊預率賓。幸殊草木差非蟲鳥。戴圓履方俯仰懷惠。食粟飲水飽滿銜澤。既能矜許出家慈聽入道。斷粗業於已往。祈妙果於將來。既蒙重惠還思厚答。方憑萬善之益。豈在一身之敬。追以善答攝報乃深。徵以身敬收利益淺。良由僧失正儀俗減餘慶。僧不拜俗佛已明言。若知可信理當遵立。如謂難依事應除廢。何容崇之欲求其福卑之復責其禮。即令從禮便同其俗。猶雲請福未見其潤。此則存而似棄僧而類民。非白非黑無所名也。竊見郊禋總祭惟存。仰福為尊僧尚鄙斯。不恭如何令僧拜俗。天地可反斯儀罕乖。後更為敘是謂第一無德不報者也。法既漸衰人亦稍末。罕有其聖誠如所言。雖處凡流仍持忍鎧。縱虧戒學尚談智典。如塔之貴似佛之尊。歸之則善生。毀之則罪積。猛以始發。割愛難而能捨。引凡終期。成覺迥而能趣。斯故剔髮之辰天魔遙懾。染衣之日帝釋遙歡。妓女聊披無漏遂滿。醉人暫剪有緣即結。龍子賴而息驚。像王見而止怖。威靈斯在儀服是因。多未受具對揚佛旨。小不可輕光揚僧力。波離既度釋子服心。尼陀亦歸匿王屈意。乃至若老若少可師者法。無賤無豪所存者道。然後賢愚之際默語之間。生熟相似去取非易。肉眼分別恐不逢寶。信心平等或有值真。纔滿四人即成一眾。僧既弘納佛亦通在。食看沸水之異方遣施僧。衣見織金之奇乃令奉眾。僧之威德不亦大矣。足可以號良福田之最為聖教之宗。是謂第二無善不攝者也。若論淨名之功早昇雲地。臥疾之意本超世境。久行神足鹹嘆辯才。新學頂禮誠謝法施。事是權宜式非常準。謂時暫變其例乃多。則有空藏弗恭如來無責。沙彌大願和上推先。一往直觀悉可驚怪。再詳典釋莫匪通塗。不輕大士獨興高跡。警彼上慢之流。設茲下心之拜。偏行一道直用至誠。既非三惠詎是恆式。因機作法足為希有。假弘教化難著律儀。大聖發二智之明。制五篇之約。廢其爵齒存其戒夏。始終通訓利鈍齊仰。耆幼有序先後無雜。未以一出別業而令七眾普行。自然之理。分明可見。昔妻死歌而鼓盆。身葬嬴而襯土。此亦匹夫之節。豈概明王之制乎。況覺典沖邃聖言幽密。局執一邊殊乖四辯。是謂第三方便無礙者也。且復周之柱史久牽王役。魯之司寇已居國宰宗歸道德始曰無名。訓在詩書終雲不作。祖述堯舜憲章文武。鞠躬恭敬非此而誰。巢許之風望古仍邁。夷齊之操擬今尚迥焉。似高攀十力遠度四流。厭斯有為之苦。欣彼無伴之滅。不繫慮於公庭。未流情於王事。自然解脫固異儒者之儔矣。是謂第四寂滅無榮者也。至如祭祀鬼神望秩川岳。國容盛典書契美談。神輩為王所敬。僧猶莫致於禮。僧眾為神所禮。王寧反受其敬。上下參差翻違正法。衣裳顛倒何足相方。令神擁護今來在僧。祈請之至會開。咒力竟無拜理。是謂第五儀不可越者也。本皇王之奮起。必真人之託生。上德雖祕於淨心。外像仍標於俗相。是以道彰緇服則情勤宜猛。業隱玄門則形恭應絕。求之故實備有前聞。國主頻婆父王淨飯。昔之斯等鹹已克聖。專修信順每事歸依。縱見凡僧還想崇佛。不以跪親為孝。許非不孝之罪。不以拜君為敬。豈是不敬之愆。所法自殊所法已別。體無混雜制從於此。是謂第六服不可亂者也。謹案多羅妙典釋迦真說。乃雲。居剎利而稱尊。籍般若而為護。四信不壞十善無虧。奉佛事僧積功累德。然後日精月像之降。赤光白氣之感。金輪既轉珠寶復懸。應天順民御圖握鏡。始開五常之術。終弘八正之道。亦宜覆觀宿命追憶往因。敬佛教而崇僧寶。益戒香而增慧力。自可天基轉高。比梵宮之遠大。聖壽恆固。同劫石之長久。然則雷霆勢極龍虎威隆。慶必賴兼犯使怒及。出言布令風行草偃。既抑僧禮誰敢鱗張。但恐有損冥功無資。威業曷誠盡命如斯而已。是謂第七因不可忘者也。上已略引吾意粗除子惑。欲得博聞宜尋大部。客曰。主人向之所引理例頻繁。僕雖庸闇頗亦承覽。文總幽明辯苞內外。所論祭典尚有迷惑。周易雲。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不測之謂神。竊以昧隱神路隔絕人境。欲行祠法要藉禮官。本置奉常專。司太祝。縱知鬼事終入臣伍。真佛已潛聖僧又滅。仰信冥道全陟幽神。季葉凡夫。薄言迴向。共規閑逸。相學剔剪職掌檀會。所以加其法衣。主守塔坊。所以蠲其俗役。纔觸王網。即墜民貫。既同典祀詎合稱寶。朝敬天子固是恆儀。苦執強梁定非通識。宋氏舊制其風不遠。惟應相襲更欲何辭。主人曰。客知其一未曉其二。請聽嘉言少除異想。吾聞鬼者歸也。死之所入。神者靈也。形之所宗。鬼劣於人唯止惡道。神勝於色普該情趣。心有靈智稱之曰神。隱而難知謂之不測。銓其體用或動或靜。品其性慾有陰有陽。周易之旨蓋此之故。殊塗顯於一氣。誠言闕於六識。設教之漸斷可知焉。鬼報冥通潛來密去。標以神號特用茲耳。嘗試言之。受父母之遺。稟乾坤之分。可以存乎氣。可以立乎形。至若已之神道。必是我之心業。未曾感之於乾坤。得之於父母識含胎。藏彌亙虛空。意帶熏種漫盈世界。去而復生。如火焰之連出。來而更逝。若水波之續轉。根之莫見其始究之。豈覿其終。濁之則為凡。澄之則為聖。神道細幽理固難詳矣。神之最高謂之大覺。思議所不得名相孰能窮。真身本無遷謝。生盲自不瞻睹。託想追於舊蹤。傾心翫於遺法。若欲荷傳持之任。啟要妙之門。賴此僧徒膺茲佛付。假慈雲為內影。憑帝威為外力。玄風遠及至於是乎。教通三世眾別四部。二從於道二守於俗。從道則服像尊儀。守俗則務典供事。像尊謂比丘比丘尼也。典供謂優婆塞優婆夷也。所像者尊則未參神位。所典者供則下預臣頒。原典供之人同主祭之役。吾非當職子何錯引。由子切言發吾深趣。理既明矣。勿復惑諸。在宋之初。暫行此抑。彼亦乖真。不煩涉論。邊鄙風俗未見其美。忽遣同之。可怪之極。客曰。有旨哉斯論也。蒙告善道請從退歸。   問出家損益詔並答   唐高祖   皇唐啟運諸教並興。然於佛法彌隆信重。捨京舊第置興聖寺。自餘會昌勝業慈悲證果集仙等寺。架築相尋。至於道觀無聞於俗。武德四年有太史令傅奕者。先是黃巾深忌緇服。既見國家別敬。彌用疚心。乃上廢佛法事十有一條雲。佛經誕妄言妖事隱。損國破家未聞益世。請胡佛邪教退還天竺。凡是沙門放歸桑梓。則家國昌大李孔之教行焉。   武皇容其小辯。朝輔任其放言。乃下詔問僧曰。棄父母之鬚髮。去君臣之章服。利在何門之中。益在何情之外。損益二宜請動妙釋。有濟法寺沙門襄陽釋法琳。憤激傅詞側聽機候。承有斯問即陳對曰。琳聞至道絕言豈九流能辯。法身無象非十翼所詮。但四趣茫茫飄淪慾海。三界蠢蠢顛墜邪山。諸子迷以自焚。凡夫溺而不出。至人所以降靈。大聖為之興世。遂開解脫之門。示以安隱之路。於是天竺王種辭恩愛而出家。東夏貴遊厭榮華而入道。誓出二種生死。志求一妙涅槃。弘善以報四恩。立德以資三有。此其利益也。毀形以成其志。故棄鬚髮美容。變俗以會其道。故去君臣華服。雖形闕奉親而內懷其孝。禮乖事主而心戢其恩。澤被怨親以成大順。福霑幽顯豈拘小違。上智之人。依佛語故為益。下凡之類。虧聖教故為損。懲惡則濫者自新。進善則通人感化。此其大略也。   出沙汰佛道詔   唐祖太武皇帝   門下釋迦闡教澄淨為先。遠離塵垢斷除貪慾。所以弘宣勝業修殖善根。開導愚迷津梁品庶。是以敷演經教檢約學徒。調伏身心捨諸染著。衣服飲食鹹資四輩。自正覺遷謝像法流行。末代陵遲漸以虧濫。乃有猥旋之侶。規自尊高。浮惰之人。苟避徭役。妄為剃落託號出家。嗜慾無厭營求不息。出入閭裡周旋闤闠。驅策畜產聚積貨財。耕織為生估販成業。事同編戶跡等齊人。進違戒律之文。退無禮典之訓。至乃親行劫掠躬自穿窬。造作妖訛交通豪猾。每罹憲網自陷重刑。黷亂真如傾毀妙法。譬茲稂莠有穢嘉苗。類彼淤泥混夫清水。又伽藍之地本曰淨居。棲心之所理尚幽寂。近代以來多立寺捨。不求閑曠之境。唯趣喧雜之方。繕築崎嶇甍宇舛錯。招來隱匿誘納姦邪。或有接近□婂□□□□□□□妻葉□樅姛詁□□□稼妅□□□□騙祴禕□□飀□□□丹□榜□□□□□□耔□□□姊飣檢□觜葉褸□館□□□□婦□楋飾□楮禗裀□嬈□□□稈□榕馳埤□□□駛□奜設息□□□硫駟□□樖□□騾□□祭襦驁□襛□倫□□□□□□□廜丑慼播с捸慼慼慼潛欯u□□X□□□媽□□埤□椻□□禎□□□□□觥模□屢碌□履□□椸□□牷慼慼敷覢e埤□□□□□椻□榵□□□□□□□□覘鞢慼撕蟳H□□飀□奈椹□□飲□□逆□   令道士在僧前詔並表   唐太宗   貞觀十一年駕巡洛邑。黃巾先有與僧論者。聞之於上。乃下詔雲。老君垂範義在清虛。釋迦貽則理存因果。求其教也。汲引之跡殊途。求其宗也。弘益之風齊致。然大道之興肇於遂古。源出無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邁兩儀而運行。包萬物而亭育。故能經邦致治反樸還淳。至如佛教之興。基於西域。逮於後漢。方被中土。神變之理多方。報應之緣匪一。洎於近世崇信滋深。人冀當年之福。家懼來生之禍。由是滯俗者聞玄宗而大笑。好異者望真諦而爭歸。始波湧於閭裡。終風靡於朝庭。遂使殊俗之典。鬱為眾妙之先。諸華之教。翻居一乘之後。流遯忘返於茲累代。今鼎祚克昌。既憑上德之慶。天下大定。亦賴無為之功。宜有解張闡茲玄化。自今已後齋供行立。至於稱謂道士女官可在僧尼之前。庶敦反本之俗暢於九有。尊祖之風貽諸萬葉。時京邑僧徒各陳極諫。有司不納。沙門智實後生俊穎內外兼明。攜諸夙老隨駕陳表。乃至關口。其表略雲。僧某等言。某年迫桑榆。始逢太平之世。貌同蒲柳。方值聖明之君。竊聞父有諍子君有諍臣。某等雖預出家。仍在臣子之例。有犯無隱。敢不陳之。伏見詔書。國家本系出自柱下。尊祖之風形於前典。頒告天下無德而稱。令道士等在僧尼之上。奉以周旋豈敢拒詔。尋老君垂範治國治家。所佩服章亦無改異。不立館宇不領門人。處柱下以全真。隱龍德而養性。智者見之謂之智。愚者見之謂之愚。非魯司寇莫之能識。今之道士不遵其法。所著冠服並是黃巾之餘。本非老君之裔。行三張之穢術。棄五千之妙門。反同張陵漫行章句。從漢魏以來。常以鬼道化於浮俗。妄託老君之後。實是左道之苗。若位在僧之上。誠恐真偽同流有損國化。如不陳奏何以表臣子之情。謹錄道經及漢魏諸史佛先道後之事。如別所陳。伏願天慈曲垂聽覽。   今上制沙門等致拜君親敕一首   敕旨君親之義在三之訓為重。愛敬之道凡百之行攸先。然釋老二門雖理絕常境。恭孝之躅事葉儒津。遂於尊極之地。不行跪拜之禮。因循自久迄乎茲辰。宋朝暫革此風。少選還遵舊貫。朕稟天經以揚孝。資地義而宣禮。獎以名教被茲真俗。而瀨鄉之基克成天構。連河之化付以國王裁製之由諒歸斯矣。今欲令道士女官僧尼於君皇后及皇太子其父母所致拜。或恐爽其恆情。宜付有司詳議奏聞。   龍朔二年四月十五日。光祿大夫右相太子賓客上柱國高陽郡開國公臣許敬宗宣。   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沙門不合拜俗表一首   僧威秀等言。伏奉明詔令僧拜跪君父。義當依行理無抗旨。但以儒釋明教鹹陳正諫之文。列化恢張俱進芻蕘之道。僧等荷國重恩。開以方外之禮。安居率土。得弘出俗之心。所以自古帝王齊遵其度。敬其變俗之儀。全其抗禮之跡。遂使經教斯廣代代漸多。宗匠攸遠時時間發。自漢及隋行人重阻。靈岫之風猶鬱。仙苑之化尚疏。未若皇運肇興隄封海外。五竺與五嶽同鎮。神州將大夏齊文。皇華之命載隆。輶軒之塗接軫。莫不欽斯聖跡興樹遺蹤固得。梵侶來儀相從不絕。今若返拜君父乖異群經。便登驚俗之譽。或陳輕毀之望。昔晉成幼沖。庾冰矯詔。桓楚飾詐。王謐抗言。及宋武晚季將隆虐政。制僧拜主尋還停息。良由事非經國之典。理越天常之儀。雖曰流言終纏顯議。況乃夏勃敕拜納上天之怒。魏燾行誅肆下癘之責。斯途久列備舉見聞。僧等奉佩慞惶投庇失厝。恐絲綸一發萬國通行。必使寰海望風。方弘失禮之譽。悠哉後代或接傚尤之傳。伏惟陛下中興三寶慈攝四生。親承付囑之旨。用勵學徒之寄。僧等內遵正教固絕跪拜之容。外奉明詔令從儒禮之敬。俯仰惟谷慚懼實深。如不陳請有乖臣子之喻。或掩佛化便陷惘君之罪。謹列眾經不拜俗文。輕用上簡。伏願天慈賜垂照覽。則朝議斯穆終遵途於晉臣。委略常談畢歸度於齊後。塵黷威嚴惟深戰戢。謹言。   龍朔二年四月二十一日上   時京邑僧等二百餘人。往蓬萊宮申表上請。左右相雲。敕令詳議拜不拜未定。可待後集僧等乃退。於是大集西明。相與謀議共陳啟狀。聞諸寮寀雲。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雍州牧沛王論沙門不應拜俗啟一首   僧道宣等啟。自金河徙轍玉門揚化。歷經英聖載隆良輔。莫不拜首請道歸向知津。故得列剎相望仁祠皏活C天人仰福田之路。幽明懷正道之儀。清信之士林蒸。高尚之賓雲結。是使教分三法。垂萬載之羽儀。位開四部。布五乘之清範。頃以法海宏曠類聚難分。過犯滋彰。有塵御覽。下非常之詔。令拜君親。垂惻隱之懷。顯疏朝議。僧等荷斯明命感悼涕零。良由行缺光時。遂令上霑憂被。且自法教東漸亟涉窊隆。三被屏除五遭拜伏。俱非休明之代。並是暴虐之君。故使布令非經國之謨。乖常致良史之誚。事理難返還襲舊津。伏惟大王統維京甸攝御機衡。道俗來蘇繁務攸靜。今法門擁閉聲教莫傳。據此靜障拔難之秋。拯溺扶危之日。僧等叩閽難及。徒鶴望於九重。天階罕登。終棲遑於百慮。所以干冒陳款。披露冀得。俯被鴻私載垂提洽。是則遵崇付囑。清風被於九垓。正像更興。景福光於四海。不任窮塞之甚。具以啟聞。塵擾之深惟知慚惕。謹啟。四月二十五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榮國夫人楊氏請論沙門不合拜俗啟一首(夫人帝后之母也敬崇正化大建福門造像書經架築相續入出宮禁榮問莫加僧等詣門致書云爾)   僧道宣等啟。自三寶東漸六百餘年。四俗立歸戒之因。五眾開福田之務。百王承至道之化。萬載扇惟聖之風。故得寰海知歸生靈迴向。然以慧日既隱千載有餘。正行難登嚴科易犯。遂有稊稗涉青田之穢。少壯懷白首之徵。備例前經聞於視聽。且聖人在隱凡僧程器。後代住持非斯誰顯。故金石泥素表真像之容。法衣剔髮擬全僧之相。依而信毀報果兩分。背此繕修俱非正道。又僧之真偽生熟難知。行德淺深愚智齊惑。故經陳通供。如海之無窮。律制別科。若涯之有際。宗途既列名教是依。設出俗之威儀。登趣真之圓德。固使天龍致敬幽顯歸心。弘護在懷流功不絕。比以時經濁染人涉凋訛。竊服飾詐之徒。叨倖憑虛之侶。行無動於塵俗。道有翳於憲章。上聞御覽布君親之拜。乃迴天睠垂朝議之敕。僧等內省慚懼如灼如焚。相顧失守莫知投厝。仰惟佛教通屬四部。幽明敢懷竊議。夫人當斯遺寄。況復體茲正善崇建為心。垂範宮闈成明道俗。今三寶淪溺成濟在緣。輒用諮陳。希垂救濟。如蒙拯拔依舊住持。則付囑是歸弘護斯在。輕以聞簡追深悚息。謹啟。四月二十七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序佛教隆替事簡諸宰輔等狀一首   列子雲。周穆王時西極有化人來。反山川移城邑。千變萬化不可窮極。穆王敬之若神重之若聖。此則佛化之初及也。朱仕行釋道安經錄雲。秦始皇時西域沙門十八人來化始皇。弗從禁之。夜有金剛丈六人。破獄出之。始皇稽首謝焉。漢書雲。武帝元狩中。開西域獲金人。率長丈餘。列之甘泉宮。帝以為大神。燒香禮拜。後遣張騫往大夏尋之。雲有身毒國。即天竺也。彼謂浮圖。即佛陀也。此初知佛名相雲。成帝都水使者劉向雲。向檢藏書。往往見有佛經。此即周秦已行。姑皇焚之不盡。哀帝元壽中。使景憲往大月氏國。因誦浮圖經還。於時漢境稍行齋戒。據此曾聞佛法。中途潛隱重此中興。   後漢明帝永平中。上夢金人飛行殿前。乃使秦景等往西域尋佛法。遂獲三寶東傳雒陽。畫釋迦立像。是佛寶也。翻四十二章經。是法寶也。迦竺來儀。是僧寶也。立寺於雒城西門。度人開化自近之遠。展轉住持終於漢祚。魏氏一代五主四十五年。隆敬漸深不聞拜毀。吳氏江表四主五十九年。孫權創開佛法。感瑞立寺名為建初。其後孫皓虐政將事除屏。諸臣諫之乃止。召僧而受五戒。   蜀中二主四十三年。於時軍國謀猷佛教無聞信毀。晉司馬氏東西立政。一十二主。一百五十六年。中朝四帝崇信之極不聞異議。唯東晉成帝鹹康六年。丞相王導太尉庚亮薨後庾冰輔政。帝在幼沖。為帝出詔令僧致拜。時尚書令何充尚書謝廣等。議不合拜。往返三議。當時遂寢。爾後六十二年。安帝元初中。太尉桓玄以震主之威下書令拜。尚書令桓謙中書王謐等抗諫曰。今沙門雖意深於敬。不以形屈為禮。跡充率土而趣超方內。是以外國之君莫不降禮(如育王等禮比丘事)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如魏文之軾干木漢光之遇子陵等)尋大法東流為日諒久。雖風移政易。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玄又致書廬山遠法師。序老子均王侯於三大。遠答以方外之儀。不隸諸華之禮。乃著沙門不敬王者論五篇。其事由息。及安帝返政。還崇信奉終於恭帝。有宋劉氏八君五紀。雖孝武大明六年暫制拜君。尋依先政。齊梁陳氏三代一百一十餘年。隆敬盡一信重逾深。中原魏氏十有餘君一百五十五年。佛法大行。備見魏收良史。唯太武真君七年聽讒滅法。經於五載感癘而崩。還興佛法終於靜帝。自晉失御中原。江表稱帝。國分十六(謂五涼四燕三秦二趙夏蜀是也)斯諸偽政信法不虧。唯赫連佛佛據有夏州。兇暴無厭以殺為樂。佩像背上令僧禮之。後為震死。尋為北代所吞。妻子刑刻具如簫子顯齊書。高齊在鄴六帝二十八年。信重逾前國無兩事。宇文周氏五帝二十五年。初武帝信重佛法。後納張賓之議。便受道法將除佛教。有安法師。著二教論以抗之。論雲。九流之教。教止其身。名為外教。三乘之教。教靜心惑。名為內教。老非教主。易謙所攝。帝聞之存廢理乖。遂雙除屏。不盈五載身歿政移。隋氏承運二帝三十七年。文帝崇信載興佛法。海內置塔。百有餘州。皆發休瑞。具如圖傳。煬帝嗣錄改革前朝。雖令致敬僧竟不屈。自大化東漸六百餘年。三被誅除五令致拜。既乖經國之典。又非休明之政。刳斮之虐被於亂朝。抑挫之儀揚於絕代。故使事理乖常尋依舊轍。良以三寶為歸戒之宗。五眾居福田之位。雖信毀交貿殃咎推移。斯自人有窊隆。據道曾無興廢。所以千餘大聖出賢劫之大期。壽六萬年。住釋門之正法。況乃十六尊者作化於三洲。九億應供護持於四部。據斯以述歷數未終。焉得情斷同符儒典。且易之蠱爻不事王侯。禮之儒行不臣天子。在俗四位。尚有不屈之人。況棄俗從道。而便責同臣妾之禮。又昊天上帝嶽瀆靈祇君人之主。莫不祭饗而下拜。今僧受佛戒形具佛儀。天龍八部奉其道而仰其容。莫不拜伏於僧者。故得冥祐顯徵祥瑞雜沓。聞之前傳。豈復同符老氏均王侯於三大者哉。故沙門之宅生也。財色弗顧榮祿弗縻。觀時俗若浮雲。達形命如陽焰。是故號為出家人也。故出家不存家人之禮。出俗無霑處俗之儀。其道顯然。百代不易之令典者也。其流極廣故略述之。◎   ◎今列佛經論明沙門不敬俗者。梵綱經下卷雲。出家人法不禮拜國王父母六親。亦不敬事鬼神。涅槃經第六卷雲。出家人不禮敬在家人。四分律雲。佛令諸比丘長幼相次禮拜。不應禮拜一切白衣。佛本行經第五十三卷雲。輸頭檀王與諸眷屬百官。次第禮佛已。佛言。王今可禮優波離等諸比丘。王聞佛教即從座起。頂禮五百比丘新出家者。次第而禮。薩遮尼乾經雲。若謗聲聞辟支佛法及大乘法。毀呰留難者。犯根本罪(今僧依大小乘經不拜君親是奉佛教今乃令違佛教拜跪俗人即不信佛語犯根本罪)又謗無善惡業報不畏後代。自作教人堅住不捨。是名根本重罪。大王。若犯此罪不自悔者。燒滅善根受無間苦。以王行此不善重業故。梵行羅漢諸仙聖人出國而去。諸天悲泣諸善鬼神不護其國。大臣輔相諍競相害。四方賊起天王不下。龍王隱伏水旱不調。死亡無數。時人不知是過。而怨諸天訴諸鬼神。是故行法行王為救此苦。不行此過。廣如經說。更有諸論文多不載。   僧道宣等白朝宰群公。伏見詔書令僧致敬君父。事理深遠非淺情能測。夫以出家之跡列聖齊規。真俗之科百王同軌。干木在魏。高杭而謁文侯。子陵居漢。長揖而尋光武。彼稱小道尚懷高蹈之門。豈此沙門不垂閑放之美。但以三寶嚮位。用敷歸敬之儀。五眾陳誠。載啟福田之道。今削同儒禮。則佛非出俗之人。下拜君父。則僧非可敬之色。是則三寶通廢。歸戒絕於人倫。儒道是師孔經尊於釋典。在昔晉宋備有前規。八座詳議足為龜鏡。僧等荷國重寄開放出家。奉法行道仰承聖則。忽令致拜有累深經。俯仰棲遑罔知投庇。謹列內經及以故事。具舉如前。用簡朝議請垂詳採。敬白。至五月十五日。大集文武官僚九品以上并州縣官等千有餘人。總坐中臺都堂將議其事。時京邑西明寺沙門道宣。大莊嚴寺沙門威秀。大慈恩寺沙門靈會。弘福寺沙門會隱等三百餘人。並將經文及以前狀。陳其故事以申厥理。時司禮太常伯隴西郡王博叉謂諸沙門曰。敕令俗官詳議。師等可退。時群議紛紜不能畫一。隴西王曰。佛法傳通帝代既遠。下敕令拜君親又許朝議。今眾人立理未可通遵。司禮既曰職司。可先建議。同者署名。不同則止。時司禮大夫孔志。約執筆述狀如後。令主事大讀訖。遂依位署。人將太半。左肅機崔餘慶曰。敕令司別立議。未可轍承。司禮請散可各隨別狀送臺。時所送議文抑揚駁雜。今謹依所司上下區以別之。先列不拜之文。次陳兼拜之狀。後述致拜之議。善惡鹹錄件之如左焉。   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王博叉大夫孔志約等議一首   竊以凡百在位。雖存敬上之道。當其為師尚有不臣之義。況佛之垂法事超俗表。剔髮同於毀傷。擁錫異乎簪紱。出家非色養之境。離塵豈策名之地。功深濟度道極崇高。何必破彼玄門牽斯儒轍。披釋服而為孔拜。處俗塗而當法禮。存其教而毀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再三研覈謂乖通理。又道之為教雖全髮膚。出家超俗其歸一揆。加以遠標天構大啟皇基。義藉尊嚴式符高尚。並仍舊貫無點彝章。如必改作恐非稽古。雖君親崇敬用軫神衷。道法難虧還留睿想。既奉詢芻之詔。敢罄塵嶽之誠。懼不愜允。追深戰惕。   司元議一首   肖形二氣。嚴父稱莫大之尊。資用五材。元後標則天之貴。至於擎跪曲拳之禮。陶化之侶同遵。服勤就養之方。懷生之倫共紀。凡在君父理絕名言。而老釋二門出塵遺俗。虛無一旨離有會空。瑞見毘耶。闡慈悲之偈。氣浮函谷。開道德之篇。處木雁之間。養生在慮。罷色聲之相。寂滅為心。執禮蹈儀者。靡窮其要妙。懷忠履孝者。未酌其波瀾。理存太極之先。事出生靈之表。故尊其道則異其服。重其教則變其禮。爰自近古迄乎末葉。雖沿革暫乖而斯道無墜。洎哀纏雙樹慟結三號。防後進之虧風。約儒宗以控法。故當輔成舊教。豈應裁製新儀。誠宜屈宸扆之嚴。申方外之旨。委尊親之重。縱環中之遊。愚管斟量遵故為允。   司戎議一首   臣聞三災變火六度逾凝。二字為經百成攸緬。是以白毫著相。闡一乘於萬劫。紫氣浮影。混萬殊於一致。爰有儒津復軔殊軫。秀天地陰陽之稟。禮君臣父子之穆。故知循名責實矩跡端形。則教先於闕里。齋心力行修來悔往。則化漸於連河。釋為內防。雅有制於魏闕。儒為外檢。不能括其靈臺。別有玄宗素範振蕩風物。翾鵬逸鷃促椿遼菌。無為無事何得何失。然則道佛二教俱為三寶。佛以佛法僧為旨。道以道經師為義。豈直攝生有託陶性通資。信亦為政是基裨聲濃化。而比丘未諭先生多僻。恃出俗而浮逸。以矜傲為夸誕。處匹夫之賤。直形骸於萬乘。忘子育之恩。不降屈於三大。固君父所宜革。乃臣子所知非。遂降綸璽是改其弊。雖履孝居忠昌言改轍。而稽古愛道參酌群情。懷響者谷不銷聲。撫塵者山無隔細。必備輿人之頌。以貢芻蕘之說。何則柱史西浮千有餘祀。法流東漸六百許年。雖曆變市朝而事無損益。唯庾冰責沙門之拜。桓玄議比丘之禮。幸有何充進奏慧遠陳書。事竟不行道終不墜。是以大易經綸三聖。蠱象不事王侯。大禮充牣兩儀儒行不臣天子。亦有嚴陵踞謁光武。亞夫長揖漢文。介冑豈曰觸麟。故人不為纓網。惟舊詎先師道。法侶何後戎昭。上則九天真皇十地菩薩。下則南山四皓淮南八公。或順風而禮謁。或御氣而遊處。一以貫之靡得而屈。十室忠信亦豈無其人哉。五刑之設關三木者不拜。豈五德之具居三服者拜之。罪之不責。恭肅德之誠足容養。然則含識之類。懷生之流。莫不致身以輸忠。彼則不臣王者。莫不竭力而尊孝。彼則不敬其親。雖約□三章律輕三尺。有一於此。三千其大。而不被以嚴誅。寘於巨責者。豈不以道釋與堯孔殊制。傷毀與禮教正乖。蓮華非結綬之色。貝葉異削珪之旨。人以束帶為彝章。道則冠而不帶。人以束髮為華飾。釋則落而不容。去國不為不忠。辭家不為不孝。出塵滓割愛於君親。奪嗜欲棄情於妻子。理乃區分於物類。不可涯檢於常塗。生莫重於父母。子則不謝。施莫厚於天地。物則不答。君親之恩事絕名象。豈稽首拜首可酬萬分之一者歟。出家之於君父。豈曰全無輸報。一念必以人王為願首。四諦則於父母為弘益。方祛塵劫永離死生。豈與夫屈膝為盡忠。色養為純孝而已矣。必包之俗境。處之儒肆。屈其容降其禮。則不孝莫過於絕嗣。何不制以婚姻。不忠莫大於不臣。何不令稱臣妾。以袈裟為朝服。稱貧道而趨拜。儀範兩失名稱兼舛。深恐一跪之益。不加萬乘之尊。一拜之勞式彰三服之墜。則所不可而豈然乎。王者無父事三老。無兄事五更。君人之尊亦有所敬。法服之敬不敬其人。若屈其數則卑其道。數而可卑道則雲缺矣。豈若存敬於己。存道於物。敬存則己適。道在則物尊。尊道所以敬於物。敬物亦所以尊於己也。況復形猶身也。道若影焉。身既如聲。道亦如響。形動則影隨。聲揚則響應。道崇則形寵。身替則道息。豈可使居身之道屈於道外之身。豈可使方外之人存於身中之敬。又彼守一居道不離塵俗。若可拜之是謂俗之道而可俗俗又參道。則一當有二而道不專行矣。安可以區道俗之常域保專一之至誠哉。據僧祇律。敬袈裟如敬佛塔。謂袈裟為福田衣。衣名銷瘦。取能銷瘦煩惱。鎧名忍辱。取能降伏魔軍。亦喻蓮華不染泥滓。亦為諸佛之所幢相。則袈裟之為義其至矣。夫若損茲佛塔壞彼幢相。將輕忍辱更貶福田。甚用危疑終迷去取。解衣而拜則越俗非章甫之儀。整服而趨則緇衣異朝宗之典。故禪幽捨衛之境。步屏高門之地。理絕朝請事乖榮謁。豈不謂我崇其道。所以彼請其來。請而卑之復何為者。廬山為道德所居。不在搜揀之例。甘棠為聽訟所息。式致勿翦之思。山與樹之無心。且以德而存物。法與道之有裕。豈崇道而遺人。語曰。人能弘道則道亦須人而行也。王人雖微位。在諸侯之上。行道之輩焉復可卑其禮。若謂兩為欺詭。則可一而寢之。寢之之道則芟薙之之謂。是則所奪者多。何止降屈而已。若謂兩為濃助。則宜崇之。崇之之道則尊貴之之謂。豈可尊貴其道而使其恭敬哉。假以金翠為真儀。不以金翠而增肅。以芻狗而尊像。不以芻狗而加輕。肅敬終寄於道輕重不係於物。物之不能遷道。亦猶道之恆隨於物矣。沙門橫服於己。資法服而為貴。莫不敬其法服而豈係於人乎。不拜之典義高經律。法付國王事資持護。法為常也。常行不易。一隅可革千門或爽。通有護法之資。塞有墜法之慮。與其墜之曷若護之。何必屈折於僧容。盤辟於法服。使萬國歸依者居蔕芥於其間哉。語曰因人所利而利之。則利之之術亦可因其精詣而為利矣。洎乎日光上照皇運攸宗。海接天潢枝連寶構。藉無上之道。闡無疆之業。別氏他族敬猶崇往。神基靈派道豈撝今。此為甚不可一也。月氏東國寶祚斯俟。定水玄波法雲彩潤。高解脫之慶。演常住之福。王前帝昔尚或攸遵。主聖臣良胡寧此變。臣愚千慮萬不一得。儻緣斯創造無益將來。於恆河沙劫有毫釐之累。雖率土碎首群生粉骨。何以塞有隱之責。蠲不忠之罪。此為甚不可二也。臣所以汲汲其事區區其誠。搔首捫心隳肝瀝膽。伏願聖朝重興至教。恆春柰苑永轉法輪。一心歡錄其人。百祚遠光於帝冊。則雖死猶生朝夕可矣。竊惟詔旨微婉義難適莫。天情畫一則可使由之。睿想傍求。則誰不竭慮。臣以庸昧何足寓言。以兩教為無。則崇之於聖運。聖而崇之則非無矣。以兩教為有。則筆削於明時。時而削之恐非有矣。斯所以岐路徘徊兩端交戰。道宜存跡理未懨心。管豈天窺蛙焉海測。理絕庶幾之外。事超智識之表。自可懷鉛閣筆扣寂銷聲。而欲鳥處程言竽中竊吹。將聳聾聽而齊俗。與瞽視而均叟。雖有罄於心靈。終不詣於聞見也。直以八風迥扇。萬籟鹹貢其音。兩曜昇暉。千形不匿其影。茲焉企景是庶轉規。就日心葵輸涓驛露。而靦顏漿夏履薄冰春。兢惕已甚。□E鷺□檢□騭□□   司刑太常伯劉祥道   竊以朝廷之敘肅敬為先。生育之恩色養為重。釋老二教今悉反之。抗禮於帝王。受敬於父母。而優容自昔迄乎今代。源其深致蓋有以然。諒由剔髮有異於冠冕。袈裟無取於章服。出家故無家人之敬。捨俗豈拘朝廷之禮。至於玄教清虛道風遐曠。高尚其事不屈王侯。帝王有所不臣。蓋此之謂。國家既存其道所以不屈其身。望准前章無違舊貫。謹議。議拜者。明沙門應致拜也。昔皇覺御□尚開信毀之源。豈惟像末不流弘約之議。頃以法海宏曠類聚難分有穢玄猷。頗聞朝聽。致使拘文之士。廢道從人。較而言之。未曰通方之巨唱也。余所以考諸故實隨而彈焉。庶崇佛君子。或能詳覽。   議沙門兼拜狀合三首   左威衛長史崔安都錄事沈玄明等議狀一首   竊以紫氣騰真。玄牝之風西被。白虹沈化。涅槃之蘊東流。轡羽驤霞。影王京而凝眾妙。津慈照寂。啟金園而融至道。義冠空有。理洞希夷。祛濟塵蒙薰滌因累。神道裨教茲焉有徵。坦躅業已遵從。流弊義資懲革(彈曰守法高尚稱為流弊違經拜俗謂之懲革即事不可其如理何)原夫在三之敬六位。峻尊卑之象。百行之本四始。旌罔極之談。本立然後道生。敬形於焉禮穆。寔王化之始。乃天地之經。佛以法為師。帝以天為則。域中有四大王者居一焉。王道既其齊衡。天法固乃同貫。身為法器法惟道本。黃冠慕道緇裳奉佛。致敬君父眇契玄波(彈曰。佛法乃寰外之尊。帝王為域中之大。教存而令屈折。不羈還類編人。此乃法水壅而不流。何玄波之眇契耶)且夫戒錄纔高。猶盡肅於膜拜。況乎貴賤懸邈頓遺恭於屈膝(彈曰。王謐雲。沙門所以上下相敬而抗禮。宸居者良以宗致既同則長幼成序。津途有隔則義無降屈。誠哉是言。可為龜鏡矣)必以山林獨往物我兼忘。混親疏齊寵辱。惠我不為是。損己詎稱非。自當泯若無情。湛然恆寂。安假仰迦維而頓顙。覿天尊而雅拜。塵容不異俗。致敬未乖真(彈曰。沙門落采披緇。道俗懸隔拜違佛教。具顯經文。而言敬未乖真容不異俗。此乃指南為北。反白成玄)且伯陽緒訓於和光。不輕演教於常禮。妙葉謙尊之德。遠符鄰照之規(伯陽誕自姬周。身充柱史。為官則王朝之一職。言道儒宗之一流拜伏君親固其宜矣。至若不輕之禮四眾乃權道之一時。其猶文命入裸俗而解裳。不可例率土以為模楷)又三極之中師居其末。末猶展敬。本何疑哀(彈曰。釋眾所以師資相敬。正以教義不殊故耳。非是約本末而言。何孟浪之甚也)若以袈裟異乎龍黼。縠巾殊於鷩弁。服既戎矣。拜何必華。各循其本無爽彝式。其有素履貞遯清規振俗神化肸響戒行精勤。藻掞桐鸞梵清霄鶴。錦旌徵獸瓊符御靈。德秀年耆。蠲其拜禮。自餘初學後進聲塵寂寥。並令盡敬君父。請即編之恆憲(彈曰。若以不拜為非。則德秀年耆詎宜蠲免。若以不拜為是。則後進初學無宜令拜進退矛盾去取自乖。請即編之恆憲。何所見之短乎)如此則進德修業。出塵之軌彌隆。苦節棲壇。入道之心逾勵。玄風斯遠國章惟緝。庶可以詳示景。則靜一訛弊(彈曰。以乖宗為景。則謂守法為訛弊。約斯以驗餘何可觀)自我作古奚舊之拘。夫鏡非常之理。必藉非常之照。天鑒玄覽體睿甄微。探象外之遺宗。極環中之幽致。雖則暫駭常聽。抑亦終寘大道。謹議。   右清道衛長史李洽等議狀一首   竊以道教沖虛釋門祕寂。至於照仁濟物崇義為心。乃睠儒風理言不異(彈曰。儒教所明不踰寰域。釋宗所辯高出見聞。故魏東陽王丕曰。佛法沖洽非儒墨者所知。今言不異。何多謬耶)至若宿德耄齒。戒律無虧。棲林遯谷。高尚其事。若斯儔輩可致尊崇。其有弱齔蒙求薰修靡譽。背真混俗心行多違。以此不拜義難通允(彈曰。夫稱沙門者何也。謂紹法象賢。發蒙啟化。儀乏搢紳之飾。教殊廊廟之規求宗故所以直骸孰可分其德業。矯俗故由茲抗禮。寧容隔以尊卑)但在家在國事親事君。不拜之儀何可以訓(彈曰。誠哉奉君親者無宜不拜。沙門不事王侯。背恩天屬。以拜為訓。似未之思)望請勒拜垂憲於後。謹議。   長安縣令張松壽議狀一首   竊惟。佛道二門虛寂一致。縱不能練心方外擯影人間。猶須跡與俗分事與時隔。然今出家之輩多雜塵伍。外以不屈自高。內以私謁為務。徒有入道之名。竟無離俗之實(彈曰。不科簡懲屈者奉法而然。私謁者誠違教義。只可峻其彼不逞之流。寧容縱火崑崗而欲俱焚玉石耶)至若君親之地禮兼臣子。孝敬所宗義深家國。不有制度何以經綸。望請僧尼道士女冠等。道為時須事因法會者。雖在君後聽依舊式。捨此以往並令讚拜。若歸覲父母子道宜申。如在觀寺任遵釋典(彈曰。夫僧尼合拜則無宜不拜。不合豈簡時方何得剃髮。同是一人約處便開。異禮法服始終無二。據事遂制殊經此乃首鼠兩端。要時妄立)庶其以卑屈為恥。稍屏浮競。以道德自尊。漸弘教法。輒進愚管。伏增慚戰。謹議。   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王博叉執議狀奏一首   司禮議僧尼道士女冠等拜君親等事一五百三十九人議請不拜。   右大司成令狐德棻等議稱。竊以凡百在位鹹隆奉上之道。當其為師尚有不臣之義。況佛之垂法事越常規剔髮同於毀傷。振錫異乎簪[卄/(爾*(乏-之+(犮-乂+又)))]。出家非色養之境。離塵豈策名之地。功深濟度道極崇高。何必破彼玄門牽斯儒轍。披法服而為俗拜。踐孔門而行釋禮。存其教而毀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詳稽理要恐有未愜。又道之為範雖全髮膚。出家超俗其歸一揆。加以遠標天構大啟皇基。義藉尊嚴式符高尚。惟此二教相沿自久。爰暨我唐徽風益扇。雖王猷遐暢實賴天功。而聖輪常轉式資冥助。今儻一朝改舊無益將來。於恆沙之劫起毫塵之累。則普天率土灰身粉骨。何以塞有隱之責。蠲不忠之罪。與其失於改創。不若謬於修文。孔子曰。因人所利而利之。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二教所利弘益多矣。百姓之心歸信眾矣。革其所利非因利之道。乖其本心非無心之謂。請遵故實不拜為允。伏惟陛下。德掩上皇業光下問。君親崇敬雖啟神衷。道法難虧還留睿想。既奉詢芻之旨。敢罄塵嶽之誠。懼不折衷。追深戰惕。一三百五十四人議請拜。   右兼司平太常伯閻立本等議稱。臣聞剛折柔存。扇玄風之妙旨。答形甘辱騰釋路之微言。故能開善下之源。弘不輕之義。是以聲聞降禮於居士。柱史委質於周王。此乃成緇服之表綴。立黃冠之龜鏡。自茲已降喪其宗軌。歷代溺其真理。習俗守其迷途。一人有作。萬物斯睹。紐維天地驅駕皇王。轉金輪於勝境。構玉京於玄域。遂使尋真道士追守藏之遐風。落□沙門弘禮足之錦典。況太陽垂曜在天。標無二之明。大帝稱尊御宇。極通三之貴。且二教裁範雖絕塵容。事止出家。未能逃國。同賦形於姒鏡。皆仰化於姚風。豈有抗禮宸居獨高真軌。然輕尊傲長在人為悖。臣君敬父於道無嫌。考詳其義跪拜為允。   前奉四月十六日敕旨欲令僧尼道士女冠於君親致拜恐爽於恆情宜付有司詳議奏聞者件狀如前伏聽敕旨。   今上停沙門拜君詔一首   東臺若夫華裔列聖異軫而齊驅。中外裁風百慮而同致。自周霄隕照漢夢延輝。妙化西移惠流東被。至於玄牝邃旨碧落希聲。具開六順之基。偕葉五常之本。而於愛敬之地。忘乎跪拜之像。其來永久罔革茲弊。朕席圖登政崇真導俗。凝襟解脫之津。陶思常名之境。正以尊親之道禮經之格言。孝友之義詩人之明准。豈可以絕塵峻範而忘恃怙之敬。拔累貞規迺遺溫清之序。前欲令道士女冠僧尼等致拜。將恐振駭恆心。爰俾詳定。有司鹹引典據兼陳情理。沿革二塗紛綸相半。朕商搉群義沈研幽賾。然箕潁之風。高尚其事。遐想前載。故亦有之。今於君處勿須致拜。其父母所。慈育彌深。祇伏斯曠更將安設。自今已後即宜跪拜。主者施行龍朔二年六月八日。西臺侍郎弘文館學士輕車都尉臣上官儀宣。   京邑老人程士顆等上請表一首   臣言。臣聞佛化所資在物斯貴。良由拔沈冥於六道。濟蒙識於三乘。其德既弘其功亦大。所以佛為法主。幽顯之所歸依。法為良藥。煩惑由之清蕩。僧為佛種。弘演被於來際。遂使歷代英主重道德而護持。清信賢明度子女而承繼。固得僧尼遍於區□。垂範導於無窮。伏惟陛下。慈濟九有開暢一乘。愛敬之道克隆。成務之途逾遠。近奉明詔令僧跪拜父母。斯則崇揚孝始布範敬源。但佛有成教。出家不拜其親。欲使道俗殊津歸戒以之投附。出處兩異真俗由之致乖。莫非心受佛戒形具佛儀。法網懸殊敬相全別。且自高尚之風。人主猶存抗禮。豈惟臣下返受跪拜之儀。俯仰撫循無由啟處意。願國無兩敬。大開方外之跡。僧奉內教。便得立身行道。不任私懷之至。謹奉表以聞。塵黷威嚴。伏增戰越。謹言直東臺舍人馮神德上。   一道士增尼請依舊僧尼在前(此一條在貞觀十一年因令合上)   一僧尼請依舊不拜父母   臣聞祕教東流。因明後而闡化。玄風西運。憑至識以開宗。故知弘濟千門義宣於雅道。提誘萬品理塞於邪津。只可隨聖教以抑揚。豈得逐人事而興替。沙門者求未來之勝果。道士者信有生之自然。自然者貴取性真。絕其近偽之跡。勝果者意存杜漸。遠開趨道之心。誘濟源雖不同。從善終歸一致。伏惟皇帝陛下。包元建極御一飛貞。乘大道以流謙。順無為而下濟。因心會物教不肅成。今乃定道佛之尊卑。抑沙門之拜伏。拜伏有同常禮未是出俗之因尊卑。物我之情豈曰無為之妙。陛下道風攸闡釋教載陳。每至齋忌皆令祈福。祈福一依經教。二者何獨乖違。陛下者造化之神宗。父母者人子之慈稱。陛下以至極之重。猶停拜敬之儀。所生既曰人臣。何得曲申情禮。捨尊就愛棄重違經。緣情猶尚不通。據教若為行用。陛下統天光道順物流形。形物尚不許違。淨教何宜改作。願陛下因天人之志。順萬物之心。停拜伏之新儀。遵尊卑之舊貫。庶望金光東曜。不雜塵俗之悲。紫氣西暉。無驚物我之貴。即大道不昧而得盛於明時。福業永貞庶重彰於聖日。謹言。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榮國夫人楊氏請論拜事啟一首   僧道宣等啟。竊聞紹隆法任必歸明哲。崇護真詮良資寵望。伏惟夫人宿著熏修啟無彊之福。早標信慧建不朽之因。至於佛教威儀法門軌式。實望特垂恩庇不使陵夷。自敕被僧徒許隔朝拜。誠當付囑之意。寔深荷戴之情。然於父母猶令跪拜。私懷徒愜佛教甚違。若不早有申聞。恐遂同於俗法。僧等翹注莫敢披陳。情用[怡-台+迴]惶輒此投訴。伏乞慈覆特為上聞。儻遂恩光彌深福慶。不勝懇切之甚。謹奉啟以聞。塵擾之深。唯知悚息謹啟。   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請表一首   謹錄。佛經出家沙門不合跪拜父母。有損無益文如左。   梵網經雲。出家人不向國王父母禮拜。順正理論雲。國君不求比丘禮拜。玄教東漸六百餘年。上代皇王無不依經敬仰。洎乎聖帝遵奉成教彌隆。故得列剎相望精廬峙接。人知慕善家曉思愆。僧等忝在生靈。詎忘忠孝。明詔頒下率土鹹遵。恐直筆史臣書乖佛教。萬代之後蕪穢皇風。   僧威秀等言。竊聞真俗異區。桑門割有生之戀。幽顯殊服。田衣無拜首之容。理固越情道仍舛物。況挺形戒律鎔念津梁。酬恩不以形駭。致養期於福善。而令儀不改釋拜必同儒。在僧有越戒之愆居親有損福之累。臣子之慮敢不盡言。伏惟陛下。匡振遠猷提獎幽概。既已崇之於國。亦乞正之於家。足使捨俗無習俗之儀。出家絕家人之敬。護法斯在提福莫先。自然教有可甄。人知自勉。不勝誠懇之至。謹奉表以聞。塵黷扆旒伏增戰越。   玉華宮寺譯經沙門靜邁等上拜父母有損表一首   沙門靜邁言。竊聞策係告先。尊父屈體於其子。形章攸革。介士不拜於君親。伏惟僧等揚言紹佛嗣尊之義是同。故愛敬降高。乃折節於其氣。容服異俗。形章之革不殊。致使沙門亦不支屈於君父。窮茲內外。雖復繼形變。則而心敬君親敢有怠哉。至如臣服薨君。以日易月。形雖從吉而心喪三年。是知遏密八音期於三載修於心敬其來尚矣。若令反拜父母。則道俗俱違佛戒。顛沒枉沈淪迴未已。況動天地感鬼神者。豈在於跪伏耶。但公家之利知無不為。恐因今創改萬有一累。則負聖上放習法之洪恩。彌劫粉身奚以塞責。伏惟陛下廣開獻書之路。通納芻言之辯。輕塵聽覽。伏增戰汗謹言。   襄州禪居寺僧崇拔上請父母同君上不令出家人致拜表一首   沙門崇拔言。拔聞道俗憲章形心異革。形則不拜君父。用顯出處之儀心。則敬通三大。以遵資養之重。近奉恩敕令僧不拜君王。而令拜其父母。斯則隆於愛敬之禮。闕於經典之教。僧寶存而見輕。歸戒沒而長隱。豈有君開高尚之跡。不悖佛言。臣取下拜之儀。面違聖旨。可謂放子求其福。受拜仍獲其辜。一化致疑二理矛盾。伏願請從君敬之禮。以通臣下之儀。輕黷扆旒彌增隕越。謹言。   論曰。威衛司列等狀。詞則美矣。其如理何。鹹不惟故實昧於大義。苟以屈膝為敬。不悟亡脣之禍。內經稱沙門。拜俗損君父功德及以壽命。而抑令俯伏者。胡言之不訒輕發樞機哉。雖復各言其志。亦何傷之大甚。而威衛等狀通塞兩兼。司列等狀一途冰執。或訪二議優劣。余以為楚則失矣。齊亦未為得也。然兩兼則膚腠。冰執乃膏盲。故升威衛於乙科。退司列於景第。至若範公質議則旨贍文華。隴西執奏言約理舉。既而人庶斯穆龜筮葉從。故得天渙下覃。載隆高尚之美慈育之地。更弘拜伏之仁。時法侶名僧都鄙耆耋僉曰。葉私志矣。違教如何。於是具顯經文廣陳表啟。匪朝伊夕連訴庭闕。但天門邃遠。申請靡由。奉詔求宗。難為去取。易曰。羝羊觸蕃羸其角。方之釋侶。豈不然歟。   讚曰。威衛之流。議雖通塞。以人廢道。誠未為得。司列等狀。抑釋從儒。拜傷君父。詎曰忠謀。質議遒華。敷陳簡要。天人葉允。爰垂璽誥。恭承明命。式抃且歌。顧瞻玄籍。有累如何。法俗疇咨。鹹申啟表。披瀝丹款。未紆黃道。進退惟谷。投措靡由。仰悕神禹。疏茲法流。   沙門不應拜俗總論   釋彥琮曰。夫沙門不拜俗者何。蓋出處異流內外殊分。居宗體極息慮忘身。不汲汲以求生。不區區以順化。情超□內跡寄寰中。斯所以抗禮宸居背恩天屬。化物不能遷其化。生生無以累其生。長揖君親斯其大旨也。若推之人事稽諸訓詁。則所不應拜。其例十焉。至如望秩山川郊祀天地。欲其利物君罄迺誠。今三寶住持歸戒弘益。幽明翼化可略言焉。斯神祇之流也。為祭之屍必葉昭穆。割牲薦熟時為不臣。今三寶一體敬僧如佛。備乎內典無俟繁言。斯祭主之流也。杞宋之君二王之後。王者所重敬為國賓。今僧為法王之胤。王者受佛付囑。勸勵四部進修三行。斯國賓之流也。重道尊師則弗臣矣。雖謁天子無北面焉。今沙門傳佛至教。導凡誘物嚴師敬學。其在茲乎。斯儒行之流也禮雲。介者不拜。為其失於容節。故周亞夫長揖漢文也。今沙門身被忍鎧戡剪慾軍掌握慧刀志摧心惑。斯介冑之流也。著代筮賓尊先冠阼。母兄致拜以禮成人。今沙門以大法為己任。拯群生於塗炭。敬遵遺躅祖承嫡胤。斯傳重之流也。堯稱則天。不屈穎陽之高。武盡美矣。終全孤竹之潔。今沙門高尚其事不事王侯。蟬蛻囂埃之中。自致寰區之外。斯逸人之流也。犯五刑關三木被箠楚嬰金鐵者。不責其具禮。今沙門剔毛髮絕胤嗣毀形體易衣服。斯甚刑之流也。又詔使雖微承天則貴。沙門縱賤稟命宜尊。況德動幽明化霑龍鬼。靜人天之苦浪。清品庶之炎氛。功既廣焉。澤亦弘矣。豈使絕塵之伍拜累君親。閑放之流削同名教而已。余幼耽斯務長頗搜尋。採遺烈於青編。纂前芳於汗簡。重以感淪暉於佛日。罄爝火以興詞。庶永將來傳之好事。又古今書論皆雲不敬。據斯一字愚竊惑焉。何者。敬乃通心。曲禮稱無不敬。拜唯身屈。周陳九拜之儀。且君父尊嚴。心敬無容不可。法律崇重。身拜有爽通經。以拜代敬用將為允。故其書曰。不拜為文。遠公有言曰。淵壑豈待晨露哉。蓋自申其罔極也。此書之作。亦猶是焉。達鑒通賢儻無譏矣。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五   隋煬帝大業三年新下律令格式令雲。諸僧道士等有所啟請者。並先須致敬然後陳理。雖有此令僧竟不行。時沙門釋彥琮不忍其事。乃著福田論以抗之。意在諷刺言之者無罪聞之者以自誡也。帝后朝見諸沙門並無致敬者。大業五年至西京郊南大張文物兩宗朝見僧等依舊不拜。下敕曰。條令久行僧等何為不致敬。時明贍法師對曰。陛下弘護三寶。當順佛言。經中不令拜俗。所以不敢違教。又敕曰。若不拜敬。宋武時何以致敬。對曰。宋武虐君偏政不敬交有誅戮。陛下異此無得下拜。敕曰但拜。僧等峙然如是。數四令拜。僧曰。陛下必令僧拜。當脫法服著俗衣此拜不晚帝夷然無何而止。明日設大齋法祀都不述之。後語群公曰。朕謂僧中無人。昨南郊對答亦有人矣。爾後至終必無拜者。其黃巾士女初聞令拜合一李眾連拜不已。帝亦不齒問之。   議拜者。明沙門應致拜也。昔皇覺御宇。尚開信毀之源。豈唯像末不流弘約之議。頃以法海宏曠類聚難分有穢玄猷。頗聞朝聽致使拘文之士。廢道從人較而言之。未曰通方之巨唱也。余所以考諸。故實隨而彈焉。庶崇佛君子或能詳覽。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慈濟篇序卷第二十六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若夫慈濟之道終古式瞻。厚命之方由來所重。故蠢蠢懷生喁喁哨類。莫不重形愛命憎生惡死。即事可睹豈待言乎。然有性涉昏明情含嗜慾。明者恕已為喻。不加惱於含靈昏者利己為懷。無存慮於物命。故能安忍苦楚縱蕩貪癡。以多殘為聲勢。以利慾為功德。是知坑趙六十餘萬。終伏劍於秦邦。膳畢方丈為常。窮形戮於都市。至於禍作殃及。方悔咎原徒思顧復。終無獲已。然則釋氏化本止殺為先。由斯一道取濟群有。故慈為佛心。慈為佛室。慈善根力隨義而現。有心慈德。通明起慮而登色界。況復慈定深勝兵毒所不能侵。慈德感徵蛇虎為之馴擾。末代門學師心者多。不思被忍辱之衣示福田之相。縱恣饕餮以酒肉為身先。飲噉異於流俗。踐陟同於賢聖。經誥明示不得以佛為師。譏醜塵點滅法在於斯矣。況復蠶衣肉食。聞沈侯之極誡。醞釀屠宰。見梁帝之嚴懲。觀其勸勗之文統其慇懃之至。足令心寒形慄。豈臨履之可擬乎。故上士聞之足流涕而無已。下愚詳此等長風之激空林。且夫生死推遷匪旦伊夕。隨業受報淪歷無窮。不思形神之疲勞。而重口腹之快利。終縻碎於大地。何所補於精靈乎。所以至人流慟常慘慼於狂生。大士興言慨怨魂於煩惱。撫膺弔影可不自憐。一旦苦臨於何逃責。既未位於正聚。何以抵於三途。行未登於初地。終有懷於五怖。輒舒事類。識者思之。廣弘明集慈濟篇第六究竟慈悲論(齊沈休文)與何胤書論止殺(梁周顒)斷殺絕宗廟犧牲詔(梁武帝並表請)誡殺家訓(北齊顏之推)斷酒肉文(梁武帝)   究竟慈悲論   沈休文   釋氏之教義本慈悲。慈悲之要全生為重。恕己因心以身觀物。欲使抱識懷知之類。愛生忌死之群。各遂厥宜得無遺夭。而俗迷日久淪惑難變。革之一朝則疑怪莫啟。設教立方每由漸致。又以情嗜所染甘腴為甚。嗜染於情尤難頓革。是故開設三淨用申權道。及涅槃後說立言將謝則大明隱惻貽厥將來。夫肉食蠶衣為方未異。害命夭生事均理一。爚繭爛蛾。非可忍之痛。懸庖登俎。豈偏重之業。而去取異情開抑殊典。尋波討源良有未達。漁人獻鮪。肉食同有其緣。桑妾登絲。蠶衣共頒其分。假手之義未殊。通閉之詳莫辯。訪理求宗未知所適。外典雲。五畝之宅樹之以桑。則六十者可以衣帛矣。雞肫犬彘勿失其時。則七十者可以食肉矣。然則五十九年已前。所衣宜布矣。六十九年已前。所食宜蔬矣。輕煖於身事既難遣。甘滋於口又非易亡。封而為言非有優劣。宜枲麻果菜事等義同攘寒實腹曾無一異。偏通繪纊當有別途。請試言之。夫聖道隆深非思不洽。仁被群生理無偏漏。拯粗去甚教義斯急。繒衣肉食非已則通。及晚說大典弘宣妙訓。禁肉之旨載現於言。黜繒之義斷可知矣。而禁淨之始猶通蠶革。蓋是敷說之儀。各有次第。亦猶闡提二義俱在一經。兩說參差各隨教立。若執前迷後。則闡提無入善之塗。禁淨通蠶。則含生無有頓免之望。難者又以闡提入道聞之後說。蠶革宜禁曾無概理。大聖弘旨義豈徒然。夫常住密奧傳譯遐阻。泥洹始度鹹謂已窮。中出河西方知未盡。關中晚說厥義彌暢。仰尋條流理非備足。又案涅槃初說阿闍世王大迦葉阿難三部徒眾獨不來至。既而二人並來。惟無迦葉。迦葉佛大弟子。不容不至而經無至文理非備盡。昔涅槃未啟。十數年間廬阜名僧已有蔬食者矣。豈非乘心闇踐自與理合者哉。且一朝裂帛可以終年。烹牢待膳亙時引日。然則一歲八蠶已驚其驟。終朝未肉盡室驚嗟。拯危濟苦先其所急。敷說次序義實在斯。外聖又雲。一人不耕必有受其飢者。故一人躬稼亦有受其飽焉。桑野漁川事雖非已。炮肉裂繒鹹受其分。自涅槃東度。三肉罷緣。服膺至訓操概彌遠。促命有殫長蔬靡倦。秋禽夏卵比之如浮雲。山毛海錯事同於腐鼠。而繭衣纊服曾不惟疑。此蓋慮窮於文字思迷於弘旨。通方深信之客。庶有鑒於斯理。斯理一悟行迷克反。斷蠶肉之因。固蔬枲之業。然則含生之類。幾於免矣。   與何胤書   梁周顒   普通年中。何胤侈於味。食必方丈。後稍欲其甚者。使門人議之。學士鍾岏曰。蛆之就脯驟於屈伸。蟹之將煻躁擾彌甚。仁人用意深懷如怛。且不悴不榮曾芻蕘之不若。無馨無臭與瓦礫其何算。   有汝南周顒貽胤書曰。丈人所以未極遐蹈。惑在於不全菜耶。剉折之升鼎俎。網罟之興載冊。其來寔遠。誰敢干議。觀聖人之設膳羞。乃復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崖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恕己為懷。是各靜封疆罔相陵轢。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無過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於我可賒。而終身朝脯資之以永歲。彼就怨酷莫能自列。我業長久。吁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顧步宜愍。觀其飲啄飛沈使人憐悼。況可甘心撲揥加復恣忍吞嚼。至乃野牧成群閑豢重圈。量肉揣毛以俟支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可為愴息。事豈一途。若雲三世理誣。則幸矣。良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受形未息。一往一來生死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過客日少在家日多。吾修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自念。丈人於血氣之類。雖不身殘。至於晨鳧沈鯉。不能不取備屠門。財貿之一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鸞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飢。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豈不使人多愧。胤獲書納之。遂絕血味。注百論十二門論。行於法俗。   斷殺絕宗廟犧牲詔(並表請)   梁武帝   梁高祖武皇帝臨天下十二年。下詔去宗廟犧牲。修行佛戒蔬食斷欲。上定林寺沙門僧祐。龍華邑正柏超度等上啟雲。京畿既是福地。而鮮食之族猶布筌網。並驅之客尚馳鷹犬。非所以仰稱皇朝優洽之旨。請丹陽瑯□二境。水陸並不得蒐捕。敕付尚書詳之。議郎江貺以為。聖人之道以百姓為心。仁者之化以躬行被物。皇德好生協於上下。日就月將自然愍俗。一朝抑絕容恐愚民。且獵山之人例堪跋涉。捕水之客不憚風波。江寧有禁即達牛渚。延陵不許便往陽羨。取生之地雖異。殺生之數是同。空有防育之制。無益全生之術。兼都令史王述以為。京邑翼翼四方所視。民漸至化必被萬國。今祁寒暑雨人尚無怨。況去俗入真所以可悅。謂斷之為是。左承謝幾卿曰。不殺之禮誠如王述所議。然聖人為教亦與俗推移。即之事跡恐不宜偏斷。若二郡獨有此禁。便似外道謂不殺戒皆有界域。因時之宜敬同議郎江貺議。尚書臣亶僕射臣昂令瑩以下並同貺議。帝使周捨難貺曰。禮雲。君子遠庖廚。血氣不身剪見生不忍其死。聞聲不食其肉。此皆即自興仁非關及遠。三驅之禮。向我者捨背我者射。於是依王述議遂斷。   又敕太醫不得以生類合藥。公家織官紋錦。並斷仙人鳥獸之形。以為褻衣。裁剪有乖仁恕。至遂祈告天地宗廟。以去殺之理被之含識。郊廟皆以麵為牲牷。其饗萬國用菜蔬去生類。其山川諸祀則否。乃敕有司曰。近以神實愛民。不責無識。所貴誠信。非尚血膋。凡有水旱之患。使歸咎在上。不同牲牢。止告知而已。而萬姓祈求諂黷為事。山川小祇難期正直。晴雨或乖容市民怨。愚夫滯習難用理移。自今祈請報答可如俗法所用。以身塞咎事自依前。   前臣曰。夫神道茫昧求諸不一。或尚血腥之祀。或歆蘊藻之誠。設教隨時貴其為善。其誠無忒何往不通。若祭享理無則四代之風為爽。神明實有三世之道為弘。語其無不待牲牷之潔。據其有宜存去殺之仁周文禴祭由來尚矣。苟有明德神其吐諸。而以麵為牲於義未達。方之紋錦將不矛盾乎。   齊光祿顏之推誡殺訓   儒家君子離庖廚。見其生不忍其死。聞其聲不食其肉。高柴折像未知內教。皆能不殺。此皆仁者自然用心也。含生之徒莫不愛命。去殺之事必勉行之。見好殺之人臨死報驗。子孫殃禍其數甚多。不能具錄耳。且示數條於末。   梁時有人。常以雞卵白和沐雲。使髮光。每沐輒破二三十枚。臨終但聞髮中啾啾數千雞雛聲。   江陵劉氏以賣鱔為業。後生一兒。頭具是鱔。自頸已下。方為人耳。   王克為永嘉郡。有人餉羊。集賓欲讌。而羊繩解來投一客。先跪兩拜便入衣中。此客竟不言之。固無救請。須臾宰羊為炙。先行至客。一臠入口便下皮內。周行遍體痛楚號□□餖騪□□□□□□□□□□   梁時有人為縣令。經劉敬躬亂。縣廨被焚。寄寺而住。民將羊酒作禮。縣令以羊繫剎。屏除形像鋪設床座於堂上。接賓未殺之頃。羊解徑來至階而拜。縣令大笑。命左右宰之飲噉飽酒便臥簷下。投醒即覺體癢。爬搔□訃祛□楚摯鞢慼犛H□□□   楊思達為西陽郡。值侯景亂。時復旱。儉飢民盜田中麥。思達遣一部曲守視。所得盜者輒截手腕。凡戮十餘人。部曲後生一男。自然無手。   齊國有一奉朝請。家甚豪侈。非手殺牛則噉之不美。年三十許病篤。大見牛來。舉體如被刀刺。□□□□□□   江陵高偉隨父入齊凡數年。向幽州澱中捕魚。後病每見群魚齧之而死。   斷酒肉文   梁高祖   弟子蕭衍。敬白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夫匡正佛法是黑衣人事。迺非弟子白衣所急。但經教亦云。佛法寄囑人王。是以弟子不得無言。今日諸僧尼開意聽受。勿生疑閉內懷忿異。   凡出家人所以異於外道者。正以信因信果信經。所明信是佛說經言。行十惡者受於惡報。行十善者受於善報。此是經教大意。如是若言。出家人猶嗜飲酒噉食魚肉。是則為行同於外道。而復不及。何謂同於外道。外道執斷常見。無因無果無施無報。今佛弟子酣酒嗜肉。不畏罪因不畏苦果。即是不信因不信果。與無施無報者復何以異。此事與外道見同。而有不及外道。是何外道。各信其師。師所言是弟子言是。師所言非弟子言非。涅槃經言。迦葉我今日制諸弟子。不得食一切肉。而今出家人猶自噉肉。戒律言。飲酒犯波夜提。猶自飲酒無所疑難。此事違於師教。一不及外道。   又外道雖復邪僻持牛狗戒。既受戒已後必不犯。今出家人既受戒已。輕於毀犯。是二不及外道。   又外道雖復五熱炙身投淵赴火窮諸苦行。未必皆噉食眾生。今出家人噉食魚肉。是三不及外道。   又外道行其異學。雖不當理各習師法無有覆藏。今出家人噉食魚肉。於親所者乃自和光。於所疏者則有隱避。如是為行四不及外道。   又外道各宗所執各重其法。乃自高聲大唱雲。不如我道真。於諸異人無所忌憚。今出家人或復年時已長。或復素為物宗。噉食魚肉極自艱難或避弟子。或避同學。或避白衣。或避寺官。懷挾邪志崎嶇覆藏。然後方得一過噉食。如此為行五不及外道。   又復外道直情逕行。能長己徒眾惡。不能長異部惡。今出家人噉食魚肉。或為白衣弟子之所聞見。內無慚愧。方飾邪說雲。佛教為法本存遠因。在於即日未皆悉斷。以錢買肉非己自殺。此亦非嫌。白衣愚癡聞是僧說謂真實語。便覆信受自行不善增廣諸惡。是則六不及外道。   又外道雖復非法說法法說非法。各信經書死不違背。今出家人噉食魚肉。或雲肉非己殺猶自得噉。以錢買肉亦復非嫌。如是說者是事不然。涅槃經雲。一切肉悉斷及自死者。自死者猶斷。何況不自死者。楞伽經雲。為利殺眾生以財網諸肉。二業俱不善死。墮叫呼獄。何謂以財網肉。陸設罝罘水設網罟。此是以網網肉。若於屠殺人間以錢買肉。此是以財網肉。若令此人不以財網肉者。習惡律儀捕害眾生。此人為當專自供口。亦復別有所擬。若別有所擬。向食肉者豈無殺分。何得雲我不殺生。此是灼然違背經文。是則七不及外道。   又復外道同其法者和合。異其法者苦治。令行禁止莫不率從。今出家人或為師長。或為寺官。自開酒禁噉食魚肉。不復能得施其教戒。裁欲發言他即譏刺雲。師向亦爾。寺官亦爾。心懷內熱默然低頭。面赤汗出不復得言。身既有瑕不能伏物。便復摩何直爾止住。所以在寺者乖違。受道者放逸。此是八不及外道。   又外道受人施與如己法。受烏戒人受烏戒施。鹿戒人受鹿戒施。烏戒人終不覆戒。受鹿戒施鹿戒人終不覆戒。受烏戒施。今出家人云。我能精進我能苦行。一時覆相誑諸白衣。出即飲酒開眾惡門。入即噉肉集眾苦本。此是九不及外道。   又外道雖復顛倒。無如是眾事。酒者何也。謂是臭氣水穀失其正性成此別氣。眾生以罪業因緣故受此惡觸。此非正真道法。亦非甘露上味。雲何出家僧尼猶生耽嗜。僧尼授白衣五戒。令不飲酒令不妄語雲。何翻自飲酒違負約誓。七眾戒八戒齋五篇七聚長短律儀。於何科中而出此文。其餘眾僧故復可。可至學律者彌不宜爾。且開放逸門集眾惡本。若白衣人甘此狂藥。出家人猶當訶止雲。某甲汝就我受五戒。不應如是。若非受戒者亦應雲。檀越酒是惡本。酒是魔事。檀越今日幸可不飲。雲何出家人而應自飲。尼羅浮陀地獄身如段肉。無有識知此是何人。皆飲酒者出家僧尼。豈可不深信經教。自棄正法行於邪道。長眾惡根造地獄苦。習行如此豈不內愧。猶服如來衣受人信施。居處塔寺仰對尊像。若飲酒食肉如是等事。出家之人不及居家。何故如是在家人雖飲酒噉肉無犯戒罪。此一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各有丘窟。終不以此仰觸尊像。此是二不及居家人。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終不吐洩寺捨。此是三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無有譏嫌。出家人若飲酒噉肉。使人輕賤佛法。此是四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門行井灶各安其鬼。出家人若飲酒噉肉。臭氣薰蒸一切善神皆悉遠離。一切眾魔皆悉歡喜。此是五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自破財產不破他財。出家人飲酒噉肉。自破善法破他福田是則六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皆是自力所辦。出家人若飲酒噉肉皆他信施。是則七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飲酒噉肉。是常罪業更非異事出家人若飲酒噉肉。眾魔外道各得其便。是則八不及居家人。   在家人雖復如此飲酒噉肉。猶故不失世業大耽昏者。此則不得。出家人若飲酒噉肉。若多若少皆斷佛種。是則九不及居家人。不及外道不及居家略出所以各有九事。論欲過患條流甚多。可以例推。不復具言。   今日大德僧尼。今日義學僧尼。今日寺官。宜自警戒嚴淨徒眾。若其懈怠不遵佛教。猶是梁國編戶一民。弟子今日力能治制。若猶不依佛法。是諸僧官宜依法問京師頃年講大涅槃經。法輪相續便是不斷。至於聽受動有千計。今日重令法雲法師為諸僧尼講四相品四中少分諸僧尼常聽涅槃經。為當(曾聞。此說為當不聞。若已曾聞不應違背。若未曾聞今宜憶持)佛經中究竟說。斷一切肉迺至自死者。亦不許食。何況非自死者。諸僧尼出家名佛弟子。雲何今日不從師教。經言。食肉者斷大慈種。何謂斷大慈種。凡大慈者皆令一切眾生同得安樂。若食肉者一切眾生皆為怨對同不安樂。若食肉者是遠離聲聞法。若食肉者是遠離辟支佛法。若食肉者是遠離菩薩法。若食肉者是遠離菩薩道。若食肉者是遠離佛果。若食肉者是遠離大涅槃。若食肉者障生六欲天。何況涅槃果。若食肉者是障四禪法。若食肉者是障(四空法。若食肉者是障戒法。若)食肉者是障定法。若食肉者是障慧法。若食肉者是障信根。若食肉者是障進根。若食肉者是障念根。若食肉者是障定根。若食肉者是障慧根。舉要為言。障三十七道品。若食肉者是障四真諦。若食肉者是障十二因緣。若食肉者是障六波羅蜜。若食肉者是障四弘誓願。若食肉者是(障四攝法。若食肉者是障四無量心)若食肉者是障四無礙智。若食肉者是障三三昧。若食肉者是障八解脫。若食肉者是障九次第定。若食肉者是障六神通。若食肉者是障百八三昧。若食肉者是障一切三昧。若食肉者是障海印三昧。若食肉者是障首楞嚴三昧。若食肉者是障金剛三昧。若食肉者是障五眼。若食肉者是障十力。若食肉者是障四無所畏。若食肉者是障十八不共法。若食肉者是障一切種智。若食肉者是障無上菩提。何以故。若食肉者障菩提心。無有菩薩法。以食肉故。障不能得初地。以食肉故。障不能得二地。乃至障不能得十地。以無菩薩法故。無四無量心。無四無量心故無有大慈大悲。以是因緣佛子不續。所以經言。食肉者斷大慈種。諸出家人雖復不能行。大慈大悲究竟菩薩行。成就無上菩提。何為不能忍此臭腥修聲聞辟支佛道。鴟鴉嗜鼠蝍蛆甘螮。以此而推何可嗜著。至於豺犬野犴皆知嗜肉。人最有知勝諸眾生。近與此等同甘臭腥。豈直常懷殺心斷大慈種。凡食肉者自是可鄙。諸大德僧諸解義者講涅槃經。何可不慇懃。此句令聽受者心得悟解。又有一種愚癡之人云。我止噉魚實不食肉。亦應開示。此處不殊水陸。眾生同名為肉。諸聽講者豈可不審諦受持如說修行。凡食肉者如前說。此皆是遠事未為近切。諸大德僧尼。當知噉食眾生者是魔行。噉食眾生是地獄種。噉食眾生是恐怖因。噉食眾生是斷命因。噉食眾生是自燒因。噉食眾生是自煮因。噉食眾生是自炮因。噉食眾生是自炙因。噉食眾生是自割因。噉食眾生是自剝因。噉食眾生是斷頭因。噉食眾生是斷手因。噉食眾生是斷足因。噉食眾生是破腹因。噉食眾生是破背因。噉食眾生是刳腹因。噉食眾生是碎髓因。噉食眾生是抉目因。噉食眾生是割鼻因。噉食眾生是截耳因。噉食眾生是貧窮因。噉食眾生是下賤因。噉食眾生是凍餓因。噉食眾生是醜陋因。噉食眾生是聾因。噉食眾生是盲因。噉食眾生是瘖因。噉食眾生是啞因。噉食眾生是跛因。噉食眾生是蹇因。噉食眾生是瘡因。噉食眾生是瘍因。噉食眾生是疥因。噉食眾生是癬因。噉食眾生是瘤因。噉食眾生是癭因。噉食眾生是瘑因。噉食眾生是疵因。噉食眾生是癰因。噉食眾生是癤因。噉食眾生是痔因。噉食眾生是疽因。噉食眾生是瘺因。噉食眾生是癩因。噉食眾生是致蚤因。噉食眾生是致虱因。噉食眾生是致蚊因。噉食眾生是致虻因。噉食眾生是遭毒蟲因。噉食眾生是遭惡獸因。噉食眾生是病瘦因(噉食眾生是寒熱。噉法食眾生)是頭痛因。噉食眾生是心痛因。噉食眾生是腹痛因。噉食眾生是胸痛因。噉食眾生是背痛因。噉食眾生是手痛因。噉食眾生是足痛因。噉食眾生是髓痛因。噉食眾生是腸痛因。噉食眾生是筋縮因。噉食眾生是胃反因。噉食眾生是脈絕因。噉食眾生是血流因。噉食眾生是咽塞因。噉食眾生是喉痛因。噉食眾生是風病因。噉食眾生是水病因。噉食眾生是四大不調適因。噉食眾生是五藏不調適因。噉食眾生是六腑不調適因。噉食眾生是顛因。噉食眾生是狂因。噉食眾生乃至是四百四病一切眾因。噉食眾生是熱因。噉食眾生是惱因。噉食眾生是受壓因。噉食眾生是遭水因。噉食眾生是遭火因。噉食眾生是遭風因。噉食眾生是遭偷因。噉食眾生是遭劫因。噉食眾生是遭賊因。噉食眾生是鞭因。噉食眾生是杖因。噉食眾生是笞因。噉食眾生是督因。噉食眾生是罵因。噉食眾生是辱因。噉食眾生是繫因。噉食眾生是縛因。噉食眾生是幽因。噉食眾生是閉因。噉食眾生是生苦因。噉食眾生是老苦因。噉食眾生是病苦因。噉食眾生是死苦因。噉食眾生是怨憎會苦因。噉食眾生是愛別離苦因。噉食眾生是求不得苦因。噉食眾生是五受陰苦因。噉食眾生是行苦因。噉食眾生是壞苦因。噉食眾生是苦苦因。噉食眾生是想地獄因。噉食眾生是黑繩地獄因。噉食眾生是眾合地獄因。噉食眾生是叫喚地獄因。噉食眾生是大叫喚地獄因。噉食眾生是熱地獄因。噉食眾生是大熱地獄因。噉食眾生是阿鼻地獄因。噉食眾生是八寒八熱地獄因。乃至是八萬四千鬲子地獄因乃至是不可說不可說鬲子地獄因。噉食眾生乃至是一切餓鬼因。噉食眾生乃至是一切畜生因。當知餓鬼有無量苦。當知畜生有無量苦。畜生暫生暫死為物所害。生時有無量怖畏。死時有無量怖畏。此皆是殺業因緣受如是果。若欲具列殺果展轉不窮盡。大地草木亦不能容受。向來所說雖復多途。舉要為言。同一苦果。中自有輕重。所以今日致眾苦果。皆由殺業惱害眾生。略舉一隅粗言少分。   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復當應思一大事。若使噉食眾生父。眾生亦報噉食其父。若噉食眾生母。眾生亦報噉食其母。若噉食眾生子。眾生亦報噉食其子。如是怨對報相噉食。歷劫長夜無有窮已。如經說。有一女人五百世害狼兒。狼兒亦五百世害其子。又有女人五百世斷鬼命根。鬼亦五百世斷其命根。如此皆是經說。不可不信。其餘相報推例可知。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又有一大事當應信受。從無始以來至於此生。經歷六道備諸果報。一切親緣遍一切處。直以經生歷死神明隔障。是諸眷屬不復相識。今日眾生或經是父母。或經是師長。或經是兄弟。或經是姊妹。或經是兒孫。或經是朋友。而今日無有道眼。不能分別。還相噉食不自覺知。噉食之時。此物有靈。即生忿恨還成怨對。向者至親還成至怨。如是之事豈可不思。暫爭舌端一時少味。永與宿親長為怨對。可為痛心難以言說。白衣居家未可適道。出家學人被如來衣習菩薩行。宜應深思。   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又復當思一事。凡噉食眾生是一切眾生惡知識。是一切眾生怨家。如是怨家遍滿六道。若欲修行皆為障難。一理中障難。二事中障難。何者。是理中障難。以業因緣自生障難。令此行人愚癡無慧。不知出要無有方便。設值善知識不能信受。設覆信受不能習行。此是理中障難。事中障者。此諸怨對或在惡鬼中。或在毒獸中。或在有大力神中。或在大力龍中。或在魔中。或在天中。如是處處來作留難設令修行遇善知識深心信受適欲習行。便復難起。或引入邪道。或惱令心亂修戒修定修慧。修諸功德常不清淨常不滿足。皆是舊怨起諸對障。此是事中障難。如是之事又宜深心思。但以一噉食眾生因緣。能遠離一切佛法。有如是種種過患。貪毒亦如是。瞋毒亦如是。癡毒如是。三毒等分皆同過患。相與宜深自覺察善思方便。   弟子蕭衍。又復敬白。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北山蔣帝猶且去殺。若以不殺祈願輒得上教。若以殺祈願輒不得教想。今日大眾已應聞知。弟子已勒諸廟祀及以百姓凡諸群祀。若有祈報者皆不得薦生類。各盡誠心止修蔬供。蔣帝今日行菩薩道。諸出家人云何反食眾生行諸魔行。一日北山為蔣帝齋。所以皆請菜食僧者。正以幽靈悉能鑒見。若不菜食僧作菜食往。將恐蔣帝惡賤佛法怪望弟子。是請法師當見此意。   弟子蕭衍。又敬白大德僧尼諸義學者一切寺官。弟子蕭衍於十方一切諸佛前。於十方一切尊法前。於十方一切聖僧前。與諸僧尼共申約誓。今日僧眾還寺已後。各各檢勒使依佛教。若復飲酒噉肉不如法者。弟子當依王法治問。諸僧尼若被如來衣不行如來行。是假名僧。與賊盜不異。如是行者猶是弟子國中編戶一民。今日以王力足相治問。若為外司聽察所得若為寺家自相糾舉。不問年時老少。不問門徒多少。弟子當令寺官集僧眾鳴揵槌捨戒還俗著在家服。依涅槃經還俗策使。唯取老舊者。最多門徒者。此二種人最宜先問。何以故。治一無行小僧。不足以改革物心。治如是一大僧。足以驚動視聽。推計名德大僧。不應有此。設令有此當依法治問。其餘小僧故自妄言。今日集會此是大事因緣。非直一切諸佛在此。非直一切尊法在此。非直一切聖僧在此。諸天亦應遍滿虛空。諸仙亦應遍滿虛空。護世四王亦應在此。金剛密跡大辯天神。功德天神。韋馱天神。毘紐天神。摩醯首羅。散脂大將。地神堅牢。迦毘羅王。孔雀王。封頭王。富尼跋陀羅伽王。阿修羅伽王。摩尼跋陀羅伽王。金毘羅王。十方二十八部夜叉神王。一切持咒神王。六方大護都使安國。如是一切有大神足力。有大威德力。以如是一切善神遍滿虛空。五方龍王娑竭龍王阿耨龍王。難陀龍王。跋難陀龍王。伊那滿龍王。如是一切菩薩龍王。亦應遍滿在此。天龍夜叉揵闥婆王。阿修羅王。迦婁羅王。緊那羅王摩□羅伽王。人非人等。如是一切有大神足力。有大威德力。八部神王皆應在此。今日土地山川房廟諸神。亦應仄塞虛空。如是幽顯莫不鑒觀。唯無瑕者可以戮人。唯自淨者可以淨人。弟子今日昌言此事。僧尼必當有不平色。設令刳心擲地以示僧與數片肉無以取信。古人有言非知之難其在行之。弟子蕭衍雖在居家不持戒。今日當先自為誓以明本心。弟子蕭衍從今以去至於道場。若飲酒放逸起諸婬欲。欺誑妄語噉食眾生。乃至飲於乳蜜及以蘇酪。願一切有大力鬼神。先當苦治蕭衍身。然後將付地獄閻羅王與種種苦。乃至眾生皆成佛盡。弟子蕭衍。猶在阿鼻地獄中。僧尼若有飲酒噉魚肉者而不悔過。一切大力鬼神亦應如此治問。增廣善眾清淨佛道。若未為幽司之所治問猶在世者。弟子蕭衍。當如法治問。驅令還俗與居家衣隨時役使。願今日二部僧尼。各還本寺匡正佛法和合時眾。皆令聽經法者如說修行。不可復令斷大慈種。使佛子不續。若有犯法破戒者皆依僧制如法治問。若有容受不相治舉者。當反任罪。   又僧尼寺。有事四天王迦毘羅神。猶設鹿頭及羊肉等。是事不可急宜禁斷。若不禁斷寺官任咎亦同前科。別宣意(是義論竟宣意如此)。   弟子蕭衍。敬白諸大德僧尼諸義學僧尼諸寺三官。向已粗陳魚肉障累招致苦果。今重複欲通白一言。閻浮提壽雲百二十。至於世間罕聞其人。遷變零落亦無宿少。經言。以一念頃有六十剎那。生老無常謝不移時。暫有諸根俄然衰滅。三途等苦倏忽便及。欲離地獄其事甚難。戒德清淨猶懼不免。況於毀犯安可免乎。雖復長齋菜食。不勤方便欲免苦報。亦無是處。何以故。爾此生雖可不犯眾罪。後報業強現無方便。三途等苦不能遮止。況復飲酒噉食眾生。諸僧尼必信佛語。宜自力勵。若雲菜食為難。此是信心薄少。若有信心宜應自強。有決定心菜食何難。菜蔬魚肉俱是一惑。心若能安便是甘露上味。心若不安便是臭穢下食。所以涅槃經言。受食之時令作子想。如俱非惑豈須此法。且置遠事止借近喻。今已能蔬食者懨惡血腥。甚於不能蔬食者。懨惡菜茹事等如此。宜應自力迴不善惑以為善惑。就善惑中重為方便。食菜子想。以如是心便得決定。凡不能離魚肉者皆雲。菜蔬冷於人虛乏。魚肉溫於人補益。作如是說皆是倒見。今試復粗言。其事不爾。若久食菜人榮衛流通。凡如此人法多患熱。榮衛流通則能飲食。以飲食故氣力充滿。是則菜蔬不冷能有補益。諸苦行人亦皆菜蔬。多悉患熱類皆堅強。神明清爽少於昏疲。凡魚為性類皆多冷。血腥為法增長百疾。所以食魚肉者神明理當昏濁。四體法皆沈重無論。方招後報有三途苦。即時四大交有不及。此豈非惑者。用心各有所執。甘魚肉者便謂為溫為補。此是倒見事不可信。復有一種人。食菜以為冷便復解素。此是行者未得菜意。菜與魚肉如水與火。食菜裁欲得力。復噉魚肉。魚肉腥臊能滅菜力。所以惑者雲。菜為性冷。凡數解素人。進不得菜蔬之力。退不得魚肉邪益。法多羸冷少有堪能。是諸僧尼復當知一事。凡食魚肉是魔境界行於魔行。心不決定多有留難。內外眾共魔相嬈作。所以行者思念。魚肉酒是魔漿。故不待言。凡食魚肉嗜飲酒者。善神遠離內無正氣。如此等人法多衰惱。復有一種人。雖能菜食。恃此憍慢多於瞋恚。好生貪求。如是之人亦墮魔界多於衰惱。又有一種人。外行似熟內心粗惡。見人勝已常懷忿嫉。所行不善皆悉覆相。如是等人亦行魔界。雖復菜蔬亦多衰惱。若心力決正蔬食若節。如是等人。多為善力所扶。法多堪能。有不直者宜應思覺。勿以不決定心期決定人。諸大德僧尼有行業已成者。今日以去善相開導。令未得者今去皆得。若已習行願堅志力。若未曾行願皆改革。今日相與共為菩提種子。勿怪。弟子蕭衍。向來所白。   寺官三百六十八人 宿德二十五人 義學五百七十四人 導師三十九人   右牒眾僧合一千六人   寺官三百六十九人 義學六十八人 導師五人   右牒合尼僧四百四十二人   並右牒僧尼合一千四百四十八人。並以五月二十二日五更。一唱到鳳莊門。   二十三日旦。光宅寺法雲。於華林殿前登東向高座為法師。瓦官寺慧明。登西向高座為都講。唱大涅槃經四相品四分之一。陳食肉者斷大慈種義。法雲解釋。輿駕親御。地鋪席位於高座之北。僧尼二眾各以次列坐。講畢。耆闍寺道澄。又登西向高座。唱此斷肉之文。次唱所傳之語。唱竟又禮拜懺悔。普設中食竟出。◎   ◎二十三日。會其後諸僧尼。或猶雲。律中無斷肉事及懺悔食肉法。其月二十九日。又敕請義學僧一百四十一人義學尼五十七人。於華林華光殿使莊嚴寺法超。奉誠寺僧辯。光宅寺寶度等三律師。昇高座御席地施座。餘僧尼亦爾。   制旨問法超等三律師曰。古人云。止沸莫若去薪。息過莫若無言。弟子無言乃復甚易。但欲成人之美使佛種相續與諸僧尼共弘法教。兼即事中亦不得默已。故今集會於大眾前。求律中意。聞諸。   僧道。律中無有斷肉法。又無懺悔食肉法。諸律師從來作若為開導。使人致有此疑。法超奉答。律教是一。而人取文下之旨不同。法超所解。律雖許噉三種淨肉。而意實欲永斷。何以知之。先明斷十種不淨肉。次令食三種淨肉。未令食九種淨肉。如此漸制。便是意欲永斷。法超常日講。恆作如此說。   制又問僧辯法師。復作若為開導。僧辯奉答。僧辯從來所解大意。亦不異法超。但教有深淺。階級引物。若論噉三種淨肉。理當是過。但教既未極。所以許其如此。   制又問寶度法師。復若為開導。寶度奉答。愚短所解只是漸教。所以律文許噉三種淨肉。若涅槃究竟明於正理。不許食肉。若利根者。於三種淨肉教。即得悉不食解。若鈍根之人。方待後教。   制又問法超法師。向答是文外意。若依律文作若為判。奉答。常日解義只作向者所說。   制問僧辯法師。意復雲何同超法師不。奉答。同法超所解。   制問法超法師。從來作此解律。諸律師並皆噉肉為不噉肉。法超奉答。不知餘人並若為。法超從來自不食肉。   制問僧辯法師。復食肉不。僧辯奉答。昔恆不食肉。中年疾病有時暫開。   制問寶度法師。復雲何。奉答。本住定林末移光宅。二處不得進肉。若在餘處為疾病亦不免開。問講律時噉肉不奉答。講時必有徒眾。於徒眾中不敢。   問不敢有兩義。為不敢食為不敢不食。   制又問僧辯法師。常日講律時為當許徒眾食肉。為當不許。若不許噉肉有食肉者應驅遣去。若許者作若為說。奉答。若約教解不全言不許。若論其意未常開許。   問今正問。約教時為許為不許。答約教不遮。   問不遮是許為是不許。答引其向理許其得食三種淨肉。   問見殺亦可不見。聞殺亦可不聞。疑作若為得免。答若見因緣不假疑。聞因緣亦不假疑。唯遇得者疑。   問以錢買魚肉。是疑非疑。答若理中理自是疑。   問不得以理中見。答若理中為論。眾僧不應市魚肉。今所問事中是疑不。答若約教非疑問市中人為誰殺。答乃為買者殺。但買者不作此想。   問買肉者此人既不惛亂。豈得不知是為買者殺而不作此想。答於時作現死肉心。   問為自死詺作死。為殺詺作死。答此旨是理中言。約教辯只得如此。   問法師既為人講說為人明導。為人法城。雲何言只得如此。但問作意使人買時作若為意。答買自死者意。   問若自死者處處應有寺中。亦應有自死者。何假往屠肉家買。答理中居然是疑。   問若理中居然是疑者。雲何得不疑肉食。僧辯無復對。   制又問。此肉為當作肉味。為當作菜味。僧辯奉答。猶作肉味。   問為是慈心故食肉。無慈心故食肉。答此非慈心。   問若非慈心。豈得非殺耶。答理中常應不得。約事故如此。   問律教欲使人出離不。答令人出離。   問食肉得出離不。答不得。   問若爾雲何令食肉。答為淺行者說。引其令深。   問為具足戒者說。為不具足者說。答為具足者說。   問既為具足者說。不為童蒙。雲何令食肉而是引其令深。答初教如此非是極教。   問雲何。初教教具足戒人。答僧辯所解正自齊此。   制又問。律教起何時。僧辯奉答。起八年已後至涅槃。   問若如此涅槃經有斷肉。楞伽經有斷肉。央掘摩羅經亦斷肉。大雲經縛象經並斷肉律。若至涅槃雲何無斷肉事。答律接續初教。所以如此。   問律既雲接續初教至於涅槃。既至涅槃則應言斷肉。答若制教邊。此是接續初教通於五時。不言一切皆同。僧辯解正齊此。   問法師既是大律師。為眾開導。今日大眾取判法師。不得言齊此。齊此亦不得住。不齊此亦不得住。只問此是優波離律不。答是。   問佛般泥洹時。優波離既親在坐。雲何律文不斷食肉。答此是接續前近教。   問若言接近教。近教亦不明食肉。且涅槃前迦葉已持修行不食肉。法律若異此。則非優波離律。是異部家律。雲何用此講說以化群僧。僧辯不復奉答。   制問寶度法師。說既同德同行。雲何解此語。寶度奉答。若律中事是優波離所出。經事悉是阿難所出。   問若爾律中事便當皆不出經。答若經中事牽律。律中事牽經。   問佛說經時有所制約。便集以為律。何處方復牽律。若經皆牽律。是則說經應在律後。答只言經中有明戒處。愚謂應相關涉。   問若論相涉。三藏義何嘗不相涉。修多羅中亦有毘尼與毘曇。毘尼中亦有修多羅與毘曇。毘曇中亦有修多羅與毘尼。不言無此義。但問法師今所講律。是優波離律義。不違經不。答今所講是優波離律。與經不違。   問若是優波離律不違經者。則斷肉義不應異涅槃。答涅槃經顯斷肉律文雖不明。而優波離意未常開肉。   問律既是具教。優波離既不開肉。律何得無文。法師此解殊為進退。只可為寺中沙彌式叉摩尼說。不得以此答弟子。答寶度愚解正自極此。   制又問。下座諸律師。復雲何解。龍光寺道恩奉答。律文不斷。涅槃經方斷。   問法師所講是誰律。答是佛律。   問所引乃極弘曠。只未知此律是優波離律不。答優波離仰述佛律。   問優波離悉集佛所說不。答集前四時。不集涅槃時。   問若爾迦葉那得語阿難道。佛從何處說法。至涅槃時集修多羅藏。語優波離道佛從何處說法。至涅槃時集毘尼藏。雲何得言唯取前四時不取涅槃。答涅槃時不複製戒。   問涅槃雲。夫食肉者斷大慈種。我從今日制諸弟子。不得復食一切肉。一切悉斷及自死者。如此制斷。是戒非戒。道恩不復奉答。   制又問。諸律師親自講律。諸大法師盡講大涅槃經。雲何有時解素。素是何義。若不解是素。解則非素。素若使得不素。戒既是淨。亦可得使淨為不淨不。諸講律師親違此教。外書所云。自踰短垣竊簡書法。正是此義宣武寺法寵奉答。閉穢門稱為素開穢門稱不素。   問若爾眾僧雲何開穢門。答實自不應得開。但貪慾情深。所以如此。   問雲何懺悔。答懇惻至心是為懺悔。若能懺悔是大丈夫。   問諸學人即時懺悔不。故如弟子請諸法師動至千數。導師唱導令懺悔者。於時諸法師懺悔以不。答那得不懺悔。   問若懺竟出寺更食肉不。答居然不食。但其中有無明多者。或亦不免更食。   問出寺更食。何如發初作者輕重。答一種。   問雲何一種。初直爾而食。後已經於諸佛前誓方復更噉。雲何一種。答初人無慚愧。後人有慚愧。乃得有勝初人義。   問若爾但先道慚愧痛打前人。而道我慚愧汝我打汝。我慚愧汝我食汝。答如大邪見人無慚愧。其既知慚愧。故知差不慚者。   問先道慚愧而猶噉食。此是知而故犯。非謂慚愧。若使先時不知。或是過誤。後方起愧乃是慚愧。豈非知而故犯。其罪大於不知。又復慚愧不得重犯。如其直犯。復是違破初心。論此為罪所以彌大。答經有誠文。耆婆雲汝有慚愧。故罪可滅。慚愧即是清白法。   問法師是得經言不得其意此明。若作罪後方知慚愧。此為白法。不言發初慚愧而故作罪。以為白法。答經又道慚愧為上服。若爾便有非上服義。   問義亦如此。若正作罪。雖雲慚愧終無所益。若作罪後能生慚愧者。乃是上服。法寵無復答。   法寵奉答事畢。三律師並下。又敕始興寺。景猷昇高座。讀楞伽央掘魔羅經所明斷肉經文。今載如左。   大般涅槃經四相品上第七(此品今月二十三日會。已唱此文。法雲法師解說今二十九日不復重唱)爾時迦葉菩薩白佛言。世尊。食肉之人不應施肉。何以故。我見不食肉者有大功德。佛讚迦葉。善哉善哉。汝今乃能善知我意。護法菩薩應當如是。善男子。從今日始不聽聲聞弟子食肉。若受檀越信施之時。應觀是食如子肉想。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雲何如來不聽食肉。善男子。夫食肉者斷大慈種。迦葉又言。如來何故先聽比丘食三種淨肉。迦葉。是三種淨肉隨事漸制。迦葉菩薩復白佛言。世尊。何因緣故十種不淨乃至九種清淨而復不聽。佛告迦葉。亦是因事漸次而制。當知即是現斷肉義。迦葉菩薩復白佛言。雲何如來稱讚魚肉為美食耶。善男子。我亦不說魚肉之屬為美食也。我說甘蔗粳米石蜜一切穀麥及黑石蜜乳酪蘇油以為美食。雖說應畜種種衣服。所應畜者要是壞色。何況貪著是魚肉味。迦葉復言。如來若制不食肉者。彼五種味乳酪酪漿生蘇熟蘇胡麻油等。及諸衣服憍奢耶衣珂貝皮革金銀盂器。如是等物亦不應受。善男子。不應同彼尼揵所見。如來所制一切禁戒各有異意。故聽食三種淨肉。異想故斷十種肉。異想故一切悉斷及自死者。迦葉。我從今日制諸弟子。不得復食一切肉也。迦葉。其食肉者。若行若住若坐若臥。一切眾生聞其肉氣悉生恐怖。譬如有人近師子已。眾人見之聞師子臭亦生恐怖。善男子。如人噉蒜臭穢可惡。餘人見之聞臭捨去。設遠見者猶不欲視。況當近之。諸食肉者亦復如是。一切眾生聞其肉氣。悉皆恐怖生畏死想。水陸空行有命之類悉捨之走。鹹言此人是我等怨。是故菩薩不習食肉。為度眾生示現食肉。雖現食之其實不食。善男子。如是菩薩清淨之食猶尚不食。況當食肉。善男子。我涅槃後無量百歲。四道聖人悉復涅槃。正法滅後於像法中當有比丘。似像持律少讀誦經。貪嗜飲食長養其身。其所被服粗陋醜惡。形容憔悴無有威德。放畜牛羊擔負薪草。頭鬚髮爪悉皆長利。雖服袈裟猶如獵師。細視徐行如貓伺鼠。常唱是言我得羅漢。多諸病苦眠臥糞穢。外現賢善內懷貪嫉。如受啞法婆羅門等。實非沙門現沙門像。邪見熾盛誹謗正法。如是等人。破壞如來所制戒律正行威儀說解脫果離不淨法。及壞甚深祕密之教。各自隨意反說經律。而作是言。如來皆聽我等食肉。自生此論。言是佛說。互共諍訟各自稱是沙門釋子。善男子。爾時復有諸沙門等。貯聚生穀受取肉魚手自作食執持油瓶。寶蓋革屣親近國王大臣長者。占相星宿。懃修醫道。畜養奴婢。金銀琉璃硨磲碼瑙頗梨真珠珊瑚琥珀璧玉珂貝種種果蓏。學諸伎藝。畫師泥作造書教學。種植根栽。蟲道咒幻。和合諸藥。作倡伎樂。香花治身。摴蒲圍痋C學諸工巧若有比丘能離如是諸惡事者。當說是人真我弟子。爾時迦葉復白佛言。世尊。諸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因他而活。若乞食時得雜肉食。雲何得食應清淨法。佛言。迦葉。當以水洗令與肉別。然後乃食。若其食器為肉所污。但使無味聽用無罪。若見食中。多有肉者則不應受。一切現肉悉不應食。食者得罪。我今唱是斷肉之制。若廣說者則不可盡。涅槃時到。是故略說。是則名為能隨問答楞伽阿跋多羅寶經卷第四。   爾時大慧菩薩以偈問言。   彼諸菩薩等。志求佛道者。酒肉及與蔥。飲食為雲何。惟願無上尊。哀愍為演說。愚夫所貪著。臭穢無名稱。虎狼所甘嗜。雲何而可食。食者生諸過。不食為福善。惟願為我說。食不食罪福。   大慧菩薩說偈問已。復白佛言。惟願世尊。為我等說食不食肉功德過惡。我及所菩薩。於現在未來當為種種悕望肉食眾生分別說法。令彼眾生慈心相向。得慈心已各於住地清淨明瞭疾得究竟無上菩提。聲聞緣覺自地止息已。亦得逮成無上菩提。惡邪論法。諸外道輩。邪見斷常顛倒計著。尚有遮法不聽食肉。況復如來世間救護。正法成就而食肉耶。佛告大慧。善哉善哉。諦聽諦聽善思念之。當為汝說。大慧白佛。唯然受教。佛告大慧。有無量因緣不應食肉。然我今當為汝略說。謂一切眾生從本已來展轉因緣常為六親。以親想故不應食肉。驢騾駱駝狐狗牛馬人獸等肉。屠者雜賣故不應食肉。不淨氣分所生長故不應食肉。眾生聞氣悉生恐怖。如栴陀羅及譚婆等。狗見憎惡驚怖群吠故不應食肉。又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不應食肉。凡愚所嗜臭穢不淨。無善名稱故不應食肉。令諸咒術不成就故不應食肉。以殺生者見形起識。深味著故不應食肉。彼食肉者諸天所棄故不應食肉。令口氣臭故不應食肉。多惡夢故不應食肉。空閑林中虎狼聞香故不應食肉。令飲食無節故不應食肉。令修行者不生厭離故不應食肉。我常說言。凡所飲食。作食子肉想。作服藥想。故不應食肉。聽食肉者。無有是處。復次大慧。過去有王。名師子蘇陀娑。食種種肉遂至食人。臣民不堪即便謀反斷其俸祿。以食肉者有如是過故不應食肉。復次大慧。凡諸殺者為財利故殺生屠販。彼諸愚癡食肉眾生。以錢為網而捕諸肉。彼殺生者。若以財物若以釣網。取彼空行水陸眾生。種種殺害屠販求利。大慧。亦無不教不求不想而有魚肉。以是義故不應食肉。大慧。我有時說遮五種肉。或制十種。今於此經一切種一切時。開除方便一切悉斷。大慧。如來應供等正覺。尚無所食。況食魚肉。亦不教人。以大悲前行故。視一切眾生猶如一子。是故不聽令食子肉。爾時世尊欲重宣此義。而說偈言。   曾悉為親屬。鄙穢不淨雜。不淨所生長。聞氣悉恐怖。一切肉與蔥。及諸韭蒜等。種種放逸酒。修行常遠離。亦常離麻油。及諸穿孔床。以彼諸細蟲。於中極恐怖。飲食生放逸。放逸生諸覺。從覺生貪慾。是故不應食。由食生貪慾。貪令心迷醉。迷醉長愛慾。生死不解脫。為利殺眾生。以財網諸肉。二俱是惡業。死墮叫呼獄。若無教想求。則無三淨肉。彼非無因有。是故不應食。彼諸修行者。由是悉遠離。十方佛世尊。一切鹹訶責。展轉更相食。死墮虎狼類。臭穩可厭惡。所生常愚癡。多生栴陀羅。獵師譚婆種。或生陀夷尼。及諸肉食性。羅剎貓狸等。遍於是中生。縛象與大雲。央掘利魔羅。及此楞伽經。我悉制斷肉。諸佛及菩薩。聲聞所訶責。食已無慚愧。生生常癡冥。先說見聞疑。已斷一切肉。妄想不覺知。故生食肉處。如彼貪慾過。障閡聖解脫。酒肉蔥韭蒜。悉為聖道障。未來世眾生。於肉愚癡說。言此淨無罪。佛聽我等食。食如服藥想。亦如食子肉。知足生厭離。修行行乞食。安住慈心者。我說常厭離。虎狼諸惡獸。恆可同遊止。若食故血肉。眾生悉恐怖。是故修行者。慈心不食肉。食肉無慈慧。永背正解脫。及違聖表相。是故不應食。得生梵志種。及諸修行處。智慧富貴家。斯由不食肉。   央掘魔羅經第一卷   上座迦葉。捨種種甘膳之食。捨肉味食。受持修行不食肉法。   央掘魔羅經第二卷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因如來藏故諸佛不食肉耶。佛言。如是。一切眾生無始生死。生生輪轉無非父母兄弟姊妹。猶如伎兒變易無常。自肉他肉則是一肉。是故諸佛悉不食肉。復次文殊師利。一切眾生界我界即是一界。所宅之肉即是一肉。是故諸佛悉不食肉。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珂貝獵蜜皮革繒綿。非自界肉耶。佛告文殊師利。勿作是語。如來遠離一切世間。如來不食。若言習近世間物者。無有是處。若習近者是方便。法若物展轉來者則可習近。若物所出處不可習近。若展轉來離殺者手則可習近。文殊師利白佛言。今此城中有一皮。師能作革。屣有人買施。是展轉來。佛當受不。復次世尊。若自死牛。牛主從栴陀羅取皮持付皮師。師作革屣施持戒人。此展轉來。可習近不。佛告文殊師利。若自死牛。牛主持皮用作革屣。施持戒人。為應受不。若不受者是比丘法。若   受者非慈悲。然不破戒唱經竟。制又語諸僧道。諸小僧輩看經未遍。互言無斷肉語。今日此經言何所道。所以唱此革屣文者。本意乃不在此。正為此二十三日法雲法師講涅槃斷肉事。於時僧正慧超法寵法師難雲。若經文究竟斷一切肉。乃至自死不得食者。此則同尼揵斷皮革不得著革屣。若開皮革得著革屣者。亦應開食肉。法雲法師乃已有通釋。而二法師難意未已。於時自仍通雲。若是聖人故自不著此物。若中行人亦不著此。著此皆下行人。所以不同尼揵者語有。所含。若無麻紵之鄉。亦有開皮革義論。有麻紵處大慈者。乃實應不著。但此事與食肉不得類同。凡著一革屣。經久不壞。若食噉眾生。就一食中便害無量身命。況日日餐咀數若恆沙。亦不可得用革屣以並斷肉。於時諸僧乃無復往復。恐諸小僧執以為疑方成巨蔽。所以唱此不受革屣文。正欲釋一日所疑。非關前制。凡噉肉者是大罪障。經文道。昔與眾生經為父母親屬。眾僧那不思。此猶忍食噉眾生。己不能投身餓虎割肉貿鷹。雲何反更噉他身份。諸僧及領徒眾法師諸尼。及領徒眾者。各還本寺宣告諸小僧尼。令知此意。   制說此語竟。僧尼行道禮拜懺悔。設會事畢出。   其晚又敕員外散騎常侍太子左衛率周捨曰。法寵所言慚愧而食眾生。此是經中所明羅剎婦女雲。我念汝我食汝。法寵此心。即是經之羅剎。   又敕捨雲。僧辯所道自死肉。若如此說。鴟鴉鳩鴿觸處不死。那不見有一自死者。獐鹿雉兔充滿野澤。亦不嘗見有一自死者。而覓死肉其就屠殺家。覓死魚必就罾網處。若非殺生豈有死肉。經言。買肉與自殺。此罪一等。我本不自為。正為諸僧尼作離苦因緣。   又敕捨雲。眾生所以不可殺生。凡一眾生具八萬戶蟲。經亦說有八十億萬戶蟲。若斷一眾生命。即是斷八萬戶蟲命。自死眾生又不可食者。前附蟲雖已滅謝。後所附蟲其數復眾。若煮若炙此斷附蟲。皆無覆命。利舌端少味。害無量眾生。其中小者非肉眼能觀。其中大者炳然共見。滅慈悲心增長惡毒。其實非沙門釋子所可應行。   又敕捨雲。眾僧食肉罪劇白衣。白衣食肉。乃不免地獄而止是一罪。至於眾僧食肉。既犯性罪又傷戒律。以此為言有兩重罪。若是學問眾僧食肉者。此為惡業復倍於前。所以如此。既親達經教為人講說。口稱慈悲心懷毒害。非是不知。知而故犯。言行既違即成詭妄。論學問人食肉。則罪有三重。所以貴於解義。正為如說修行。反覆噉食魚肉侵酷生類。作惡知識起眾怨對。墜墮地獄疾於□O□□□□□餓夾露□□□□□褓□楮□□□□   又敕捨雲。聲聞受律儀戒。本制身口七支。一受之後。乃至睡眠悶等律儀恆生。唸唸得未曾得律儀。所以爾者。睡眠等非起噁心。故不損不失。乃至常生。若起欲殺心。於聲聞法雖不失身口戒。而於戒有損非唯損不殺戒。亦兼污餘戒。至於手夾齒齧動身口業。則失身口戒。爾時律儀無作。即斷不續。既失不殺戒。亦損污餘戒。所以爾者。旃陀羅人為屠肉時。為何等人殺。正為食者。若食肉即有殺分。於不殺戒即成有缺。若謂於善律儀受殺生分。於不殺戒無所缺者。是不善律儀人持八戒齋。是惡律儀猶應相續。若惡律儀人持八戒齋。惡律儀不復相續者。是知善律儀人受諸殺分。是不殺戒即時便缺別解脫戒。不復解脫。惡律儀人無論持八戒。齋但起一念善。心惡律儀即。斷若一念不斷。多念亦應不斷。若多念斷是知一念時斷。善律儀人其事亦爾。無論受諸殺分。有少殺分不殺律儀即時亦爾。菩薩人持心戒。故自無有食眾生理。若缺聲聞戒終不免地獄等苦。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誡功篇序第二十七卷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夫群生所以久流轉生死海者。良由無戒德之舟楫者也。若乘戒舟鼓以慈棹。而不能橫截風濤遠登彼岸者。無此理也。故正教雖多一戒而為行本。其由出必由戶。何莫由斯戒矣。是以創起道意先識斯門。於諸心境籌度懷行。其狀如何。故論雲。夫受戒者慈悲為務。於三千界內萬億日。月上至非想下及無間。所有生類並起慈心不行殺害。或盡形命或至成佛。長時類通統周法界。此一念善。功滿虛空。其德難量。惟佛知際。不殺既爾。餘業例然。由斯戒德故能遠大。所以上天下地幽顯聖賢。莫不憑祖此緣用為基趾。經不雲乎。戒如大地。生成住持。出有心發。是曰生也。聖道良資。是曰成也。法延六萬。是曰住也。保任三業。是曰持也。諸餘善法蓋闕此功。有入此門便稱聖種。乖斯妄立是謂凡流。長沒苦海出濟無日。自法移東夏千齡過半。在魏嘉平方聞戒法。自爾迄今道俗流布。然大聖垂教知機厥先故使俗士憲章則有具有缺。道人律儀有小有大。所以五戒八戒隨量制開對境無非。戒科約分任其力用。是謂接俗之化。不可定其時緣。出家據道異於俗流。備足時緣無開階級。雖復位分大小。兩學就行齊均上下。五眾約過品類乃殊。結正同存一戒。戒者警也。常御在心。清信所存聞諸視聽。故撮舉數四。知奉法之有人焉。梁代弘明集誡功篇錄唐廣弘明集誡功篇錄(二十七)晉沙門釋慧遠與劉遺民書梁元帝與蕭諮議等書梁簡文與湘東王書陳律師曇瑗與朝士書陳沙門釋慧津與瑗律師書(並答)隋煬帝與智者顗禪師書隋煬帝受菩薩大戒文隋智者師與煬帝書唐終南山釋氏統略齊文宣淨行法門   與隱士劉遺民等書   晉廬山釋慧遠   彭城劉遺民。以晉太元中。除宜昌柴桑二縣令值廬山靈邃。足以往而不反。遇沙門釋慧遠。可以服膺。丁母憂去職入山。遂有終焉之志。於西林□北。別立禪坊。養志閑處。安貧不營貨利。是時閑退之士輕舉而集者。若宗炳張野周續之雷次宗之徒。鹹在會焉。遺民與群賢遊處。研精玄理。以此永日。遠乃遺其書曰。每尋疇昔遊心世典。以為當年之華宛也。及見老莊便悟名教是應變之虛談耳。以今而觀。則知沈冥之趣。豈得不以佛理為先。苟會之有宗。則百家同致。君諸人並為如來賢弟子也。策名神府為日已久。徒積懷遠之興。而乏因籍之資。以此永年。豈所以勵其宿心哉。意謂六齋日。宜簡絕常務專心空門。然後津寄之情篤。來生之計深矣。若染翰綴文。可託興於此。雖言生於不足。然非言無以暢一詣之感。因驥之喻。亦何必遠寄古人。於是。山居道俗日加策勵。遺民精勤偏至。具持禁戒宗張等所不及。專念禪坐始涉半年。定中見佛。行路遇像佛於空現光照天地皆作金色。又披袈裟在寶池浴。出定已請僧讀經。願速捨命。在山一十五年。自知亡日。與眾別已都無疾苦。至期西面端坐。斂手氣絕。年五十有七。先作篤終誡曰。皇甫謐遺論佩孝經。示不忘孝道。蓋似有意小兒之行事。今即土為墓。勿用棺槨。子雍從之。周續之等。築室相次。各有芳績。如別所云。   與蕭諮議等書   梁元帝   蓋聞。圓光七尺。上映真珠之雲。面門五色。旁臨珊瑚之地。化為金案。奪麗水之珍。變同珂雪。高玄霜之彩。豈不有機則感。感而遂通。有神則智。智而必斷。故碧玉之樓升堂未易。紫紺之殿入室為難。必須五根之信以信為首。六度之檀以檀為上。故能捨財從信去有即空。率斯而談。良可知矣。竊以瑞像放光倏將旬日。蹈舞之深形於寤寐。抃躍之誠結於興寢。稍覺十字之蒸。嗤何曾之饌。五鼎之味笑主偃之辭。黿羹麟脯空聞其說。羊酪猩脣曷足雲也。困於酒食。未若過中不餐。螺蚳登俎。豈及春蔬為淨。欲吾子三日潔齋。自寅至戌一中而已。自有米如玉銳鹽類虎形。雲夢之芹遼東之藻。十斤之梨千樹之橘。青筍紫薑固栗霜棗適口充腸無索不獲。八功德水併入法流。四王俱至偕讓弘道。同志為友。豈不盛歟。蕭繹疏。   答湘東王書   梁簡文   十八日晚。於華林閤外省中。得弟九月一日書。甚慰懸想。秋節淒清比如常也。州事多外無足疲勞。濠梁之氣不異恆日。差盡怡悅時有樂事。遊士文賓比得談賞。終宴追隨何如近日。注漢功夫轉有次第。思見此書有甚飢惄。吾蒙受菩薩禁戒簉預大士。此十二日便於東城私懺。十七日旦早入寶雲。璧門照日銅龍吐霧。紅泉含影青蓮吐芳。法侶成群金山滿座。身心快樂得未曾有。昨旦平等寺法會。中後無礙受持。天儀臨席晬容親證拜伏雖多疲勞頓遣。剃頂之時此心特至。心口自謀併欲剪落。無疑馬援遣蝨之談。不辭應氏赤壺之諷。僧璡典議不異昔日。竟日問璡殊均子路。探鉤取名名曰因理。皇情印可今便奉行。昨脯後方還所住。徐擒庾吾羌恆日夕鏡遠在直時來。左右但不得倜儻殊異。盤桓之時稍習節文。欲避酒泉之職。尹王相去。既爾彌申款對。臨汝侯比多屬疾。來宮小稀。其間信使差得不簡曄。兼詹事暕為洗馬時申話言數語。論辨向之。侯東撫復成離闊。衡山九嶷尋應引邁。臨岐有歎望水興嗟。但吾自至都已來。意志忽怳。雖開口而笑。不得真樂。不復飲酒垂二十旬。次公醒狂自成無理。知耆艾數信述吾經過。適憶途遵江夏路出西浮。日月易來已涉秋暮。而韋述有長沮之弊。必笑之災。術異葛仙形均荀序。第復資其糧餼。特為經營。轉禍為福事均北叟。分別已來每增慨憶。歎因月積想逐時旋。每有西卸事同撫□。相見之期未知何日。瞻言玉嶺靜對金關。懷勞之深未常弭歇。善自保惜。反此不多。綱疏。   與梁朝士書   瑗律師   光宅寺曇瑗白。竊惟至人垂誨各赴機權。故外設約事三千。內陳律儀八萬。誠復楷訓異門無非懲惡。孔定刑辟以詰姦宄。釋敷羯磨用擯違法。二聖分教別有司存。頃見僧尼。有事每越訟公府。且內外殊揆科例不同。或內律為輕外製成重。或內法為重外網更輕。凡情僶俛肆其阿便。若苟欲利己。則舍內重而附外輕。若在陷他。則棄內輕。而依外重。非唯穢黷時宰。便為頓乖理制。幸屬明令公匡弼社稷和燮陰陽。舟楫大乘柱石三寶。遐邇向風白黑斯慶。貧道忝居僧例。頗曾採習毘尼。累獲僧曹送事訪律。詳決尋佛具切誡。國有憲章。絓僧家諍執。未審依何折斷。謹致往牒佇奉還旨。庶成約法永用遵模。釋曇瑗呈。   與瑗律師書(並答)   釋慧津   慧津和南竊聞尋師萬日以禮見知。而津伏奉未淹。過蒙優接。昔鄒陽上書。乃可引為上容。宋玉陳賦則賜以良田。且復康會來吳。才堪師表。摩騰入漢。行合律儀者哉。故知道寄人弘。德不孤立。儔今訪古並非其例。豈可虛佩寵靈坐安隆渥。便是名踰分外譽超身表。但法輪初啟。請業者如雲。非直四海同風天下慕義。遂令負笈之徒排肩自遠。歸仁之士繼踵來儀。華陰成市曾何足雲。舉袂如帷。豈得獨高前代。況乃闡禪定之初門。開智慧之燈炬。信實傾河倒海宣說不窮。先進者陷於金城。後生者摧其利齒。可號熏修戒善。能令十地瓔珞守持身行。則使八正莊嚴允穆聖凡葉和幽顯。加有懷鉛握錐之好。聚螢流麥之勤。或剖蚌求珠。開河出寶。而慧津一分無取。內外靡聞。學謝懸鍾言慚散粉。同斯曲木空廁直蘭。類此蒹葭謬參玉樹。乃知滄溟汪濊。不待豪滴之珠。華嶽穹崇。寧俟遊塵之壤。譬茲秋鳳如彼春林。墜獨葉不預百枝。落一毛何關六翮。正言身名仰委觸途憑累。區區寸誠喻如皎日。不意三邊有務四郊多壘。致使虧替講筵請益成廢及言悲鯁寧可具披。所冀難靜障除更敦諮受。不任戀結。行遣祇承。慧津和南。   瑗律師答   信來枉告良用憮然。余學慚技癢人非准的。中雖曾講授不異管內□□飀□訶□□□□樸□楉□□□□□垢窗慼慼憤間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撕2謘慼樂慼敷Q□概□奷□□□饑□□妗姛信□□□□姽稀□饋□□埤□□奸□襭□□□□檢□□□酋□椻□駑□□妒□□信筏褻□□□□□駂□f覗嬪□奡埤□馜馵□襆禡稿□□□□□業規□贊□□□□□□□□□□□□□□□□□□□糖□姊□娙□□□□□□龍□□餖□□□□□奪□□娀□□□□礹□驅□□□j□□樨□F奻□□□□□□□□□夾□□觔魯\□□□□□□□□□□□腄慼潭峞慼慼慼慼歐堙慼潑驙□覬埤□枯□□   隋煬帝於天台山顗禪師所受菩薩戒文   弟子基承積善生長皇家。庭訓早趨貽教夙漸。福履攸臻妙機頓悟。恥崎嶇於小徑。希優遊於大乘。笑息止於化城。誓舟航於彼岸。開士萬行戒善為先。菩薩十受專持最上。喻立宮室先必基趾。徒架虛空終不能成。孔老釋門鹹資鎔鑄。不有軌儀孰將安仰。誠復能仁奉為和上。文殊冥作闍梨。而必藉人師顯傳聖授。自近之遠感而遂通。波崙罄髓於無竭。善財亡身於法界。經有明文非徒臆說。深信佛語幸遵時導。   禪師佛法龍象。戒珠圓淨定水清澄。因靜發慧安無礙辯。先物後己謙挹成風。名稱遠聞眾所知識。弟子所以虔誠遙注命楫遠迎。每慮緣差值諸留難。亦既至止心路豁然。及披雲霧即銷煩惱。以年月日。於揚州金誠設千僧會。敬受菩薩戒。戒名為孝。亦名制止。方便智度歸宗奉極作大莊嚴。同如來慈普諸佛愛等視四生猶如一子。云云。既受戒己。便舉法名。詺帝為總持菩薩也。帝頂受已白曰。大師禪慧內融導之以法澤。可奉名為智者。斯同梁高舉約法師之徽號矣。   天台智者禪師與煬帝書   文多不載備所撰續高僧傳。   統略淨住子淨行法門序   終南太一山釋氏   夫淨住之來。其流尚矣。祖述法王開化道達之方。統引群生履信成濟之務也。是以正法存沒畢乘信毀之功。神用昏明終藉惰勤之力。竊開輪王興運肇於有劫之初。法主膺期開於濁域之始。其故何耶。良有以也。諒由淳薄結於夙心。故使機感隆於視聽。自教流震土六百餘年。道俗崇仰其蹤可悉。至於知機明略弘贊被時。垂清範於遺黎。導成規於得信者。斯文在斯。可宗鏡矣。昔南齊司徒竟陵王文宣公蕭子良者。崇仰釋宗深達至教。註釋經論鈔略詞理。掩邪道而闢正津。弘一乘而揚七眾。世稱筆海。時號智山。或通夢於獨尊。諡天王之嘉稱。或冥授於經唄。傳神度之英。規其德難詳輒從蓋闕。以齊永明八年。感夢東方普光世界天王如來樹立淨住淨行法門。因其開衍。言淨住者。即布薩之翻名。布薩天言。淨住人語。或雲增進。亦稱長養通道及俗俱稟修行。所謂淨身口意。如戒而住。故曰淨住也。子者紹繼為義。以三歸七眾制御情塵善根增長紹續佛種。故曰淨住子也。言淨行法門者。以諸業淨所以化行於世。了諸法門。故有性相差別。始於懷鉛終於絕筆。凡經七旬兩帙都了。遂開筵廣第盛集英髦。躬處元座談敘宗致。十眾雲合。若赴華陰之墟。四部激揚。同謁靈山之會。鹹曰。聞所未聞。清心傾耳。故江表通德體道乘權。綜而習之用開靈府。陳平隨統被及關河。傳度不虧備於藏部。後進學寡識昧。前修曾不披尋。任情抑斷號曰偽經。相從捐擲。斯徒眾矣。可為悲夫。余以暇景試括檢之。文寔精華理存信本矣。故知今所學教全是師心。心何可師一至如此。是以智度論雲。佛滅度後凡所製述弘贊佛經者。並號阿毘達磨。即十二部經之所攝也。聖教明訣理絕凡謀。但以初學或昧未能瞻及。輒又隱括略成一卷。撮梗概之貞明。摘扶疏之茂美。足以啟初心之跬步。標後銳之前縱。又圖而贊之廣於寺壁。庶使愚智齊曉識信牢強。萬載之道遐開。七眾之基成立。敬而信者是稱淨行之人。宗而行之不亡淨住之目。貽厥諸友知其意焉。   淨住子淨行法   南齊文宣公   皇覺辨德門第一   九十六種道而佛道為最上勝者。非無其義。夫立名所以表德。非德無以顯名。有名未必具德。有德名非虛唱。是知名有真假。德有虛實。豈可道俗混同竊名假實而不辨析者乎。今睹殊教異軌分衢舛跡。未嘗不有其名而闕其德。不無其稱而求其用。是知有名無德者外道也。有德有名者佛道也。譬若濟海託舟踐途寄足。故經雲。直心是道場。無虛假故。發行是道場。能辨事故。如是四弘六度俱稱道場。藉如此之勝因。獲若斯之妙果。所以解脫去其累般若窮其照。相好表其容法身顯其德。語其至仁則三念齊想。言其自在則無畏獨步。談其累功則十力為用。仰其妙極則不共之法神通方便無量法門。洞達三世了照萬有。卓然明顯英聖超群。故號如來十號具足。既自覺於生死昏夜。又復起於未覺悟者。斯可謂有其名德無不苞。具其美德無不備。故知形端則影直。聲雅則響和。未見貌醜鑒鏡有悅目之華。體矬照水發溢群之觀。書雲。不登山無以知天之高。不測水無以知地之厚也。凡如斯之異學。皆漏於佛之大道矣。故經雲。世間亦有常樂我淨。出世亦有常樂我淨。世間者有名無義。出世者有名有義。故六師結誓經。問佛名德。佛答雲。   最正覺自得。不染一切法。一切智無畏。自然無師保。至獨無等倫。自獲於正道。如來天人尊。一切智力具。   今各既知至德有歸邪正異趣。善惡分逕凡聖路隅。幸得信因果悟非常。順智流入正道。諸賢並能悼川上之不追。悟交臂之潛往。病生滅之無窮。慕我淨之恆樂。凡我鹹已仰風餐化割愛辭榮。豈得不懍然增到形命相競者乎。故當清和其性哀愍有形。等心存濟以法惠施。不犯不取有求不逆。常志大乘內外相副。是名具足清淨度門。   辨德門頌   南齊祕書丞王融   紫實昧朱。狂斯濫哲。舛逕揚鏕。分源競枻。麗景或幽。澄舒每缺。水激波生。煙深火滅。情端徒總。理向空蔽。不有明心。誰驅聖轍。   開物歸信門第二   如來愍念眾生愛同一子。何常不以善權方便弘濟益之津乎。所以垂形丈六表現靈儀。隨方應感法身匪一。及其金容託體相好莊嚴。顯發眾生欣樂瞻睹。行則大千震動眾魔慴伏。住則洞達諸定外道歸化。坐則演示方等釋梵諮仰。臥則開一實道三乘稟德。言則三塗靜苦。笑則四生受樂。聞聲者證道。見形者解脫。當此之時。豈不盛哉。今者雖稟精靈昏惑障重。進不睹分衛國城。退不聞八音辯說。將由罪業深厚煩惱牢固。非惟恐不見前佛後佛來聖近賢。深憂惡道無由可絕。發如此意。實有切情之悲。運如是想。不覺痛心之苦。豈容順默使流晏安苦海沈淪沸火而不自拔者乎。當須慷慨懍厲挫情折意生增上心。懺悔滅罪去諸塵累。乃可歸信。自不堅強其志亡身捨命捍勞忍苦銜悲惻愴者。將恐煩惱熾火無由而滅。無明重闇開了未期。譬如牢獄重囚具嬰眾苦抱長枷穿大械。帶金鉗負鐵鎖捶撲其軀。膿瘡穢爛周遍形骸。臭惡纏匝而欲以此狀求見國主貴臣。雖復一心無怠懇誠嘉到。恐升高殿踐玉筵。亦無由而果。假令愍念欲睹為難。何以故。以其具諸罪惡不離苦具故。若去枷脫鎖洗垢嚴服。王不我礙自然而現。今欲歸信亦復如斯。將見如來相好光明者。先當淨身口意洗除心垢。六塵愛染永滅不起。十惡重障淨盡無餘。業累既除表堶挐b。方可運明想於迦維。標清心於寶剎。去諸塵勞入歸信門。必然仰睹法身無礙。如囚脫枷鎖自然見於王。我今除煩惱亦必睹諸佛。若不如是雖復慇勤倍切。直恐障礙難通。豈可不五體投地如太山崩一心歸信無復疑想。奉為至尊皇太子七廟聖靈龍神八部一切劇苦眾生。敬禮十方一切三世諸佛。求哀懺悔。既悔已後。常行柔軟調和心堪受心不放逸心寂滅心真正心不雜心無貪吝心勝心大心慈悲安樂心善歡喜心度一切心守護眾生心無我所心如來心。發如是等廣勝妙心。專求多聞修離欲定。奉戒清淨念報恩德。常懷悅豫不捨眾生。   歸信門頌   生浮命舛。識網情違。業雲結影。慧日潛暉。逶迤修道。極夜無歸。登山小魯。汎海難沂。參□見璧。辯礫知璣。迷其未達。匪正何依。   滌除三業門第三   身口意三禍患之首。故經雲。有身則苦生。無身則苦滅。既知其患苦則應挫而滅之。滅苦之要莫過懺悔。懺悔之法。先當潔其心靜其慮端其形整其貌恭其身肅其容內懷慚愧鄙恥外發。書雲。禮無不敬。傲不可長。又曰。過而能改是謂無過。經雲。於一切眾生敬之如親想。各自省其過。然後懺悔。眾等從無始世界以來至於此生。由於身意造諸苦業。並緣愚癡多違至教。遂乃憍慢懈怠形用不恭。眠坐放逸行動輕傲。或入出僧坊登上堂殿。禮拜旋遶形不卑恭。或於父母師長上中下座善友知識前。服用不端動止乖法。非禮而觀用違體製。或盜三寶財及親屬物一切他有。抄掠強奪。欺誑增減非分相凌。或婬姪恣縱。非時非處。罔隔禽獸。不避親族。或造五逆水火焚澆。攻略坑陷加毒無罪。或黥劓刖刵考掠斫射。傷毀斬截殘害剝裂。屠割炮燒煮炙爛瀹。諸如此罪。或為婬慾。或為財利。或為慳貪。或為癡我。無慚賢愚不愧聖達。今思此過若影隨形。怖懼慚愧悲惻懺悔痛苦懺悔已。有相加害者。從今已去為真善友。生生相向以法示誨。願十方佛特加攝念。悔身業障永更不造。   次懺口業。此是患苦之門。禍累之始。書曰。一言可以興邦。一言可以喪國。又曰。言行君子之樞機。樞機一發榮辱之主。經雲。不得離間惡口妄言綺語。諂曲華詞構扇狡亂。故知有言之患招報實重。廣如自愛經彰斯業相。又如經雲。失命因緣尚不妄語。何況戲笑構扇是非。常以直心懺悔口業。   次懺意業。意為身口之本。罪福之門。書雲。檢七情務九思。思無邪動必正。七情者喜怒憂懼憎愛惡欲者也。九思者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利思義。此皆所以洗除胸懷去邪務正。經雲。不得貪慾瞋恚愚癡邪見。故知萬惡川流事由心造。何以知其然。若瞥緣心起。故口發惡言。言由意顯。便行重罪。今欲緘其言而正其身者。未若先挫其心而次折其意。故經雲。制之一處無事不辨。既心會於道。身過不遏而止。意順於理。口失不防而滅。然身口業粗易可抑絕。意造細微難可豁盡。廣如諸經說其相狀。   懺悔三業門頌   樂由生滅患以身全。業資意造。事假言筌。利衰畢倚。榮辱茲纏。燕驥匪躡。周鍇徒鐫。惑端風緒。愛境旌懸。不勤一至。何階四禪。   修理六根門第四   經雲。罪無定相。隨因緣造。既是因緣而生。今亦隨因緣而滅。前已懺其重惡。則三業俱明。又欲莊嚴容體。則須六根清淨。固知心之驅役諸識。亦猶君之總策諸臣。故書雲。君人者懍乎如朽索之御六馬。言其畏敬御物不及於亡。驗之此事曉然俱了。但以方境森然感發內外。更相因倚構接心識。故經雲。心王若正則六臣不邪。須各慚愧制馭根識。如法句經心意品說。昔有道人。河邊學道。但念六塵曾無寧息。龜從河出。水狗將噉龜。龜縮頭尾四腳藏於甲中。不能得便狗去還出。便得入水。道人因悟。我不及龜。放恣六情。不知死至。輪轉五道皆由意根。故須總明六根罪業。我從無始已來。眼根因緣隨逐諸色。見勝美之事。不能修學。見不善之業。隨順履行。獲此雙眼其淨甚少。惟見無慚無恥之色。不見賢聖神通方便作用之色。雖有雙目與盲不異。是大可恥一也。我從無始已來。耳根因緣隨逐外聲。聞說正善信忠勸美。不能修學。反生憤結。聞邪惡事。歡然須行。緣此因故惟聞一切不善音聲。不聞清淨正法之聲。十方諸佛常說妙法。我今不聞生聾不異。是大可恥二也。   我從無始已來。鼻根因緣若聞正教戒德妙香。初不樂聞。反生妨礙。聞諸惡欲邪媚之香。深心耽著。由此業故。墮大地獄。生在邊地。不聞賢聖五分之香。不聞三乘四攝等香。使我輪迴常與善隔。是大可恥三也。   我從無始已來。舌根因緣造過特多。貪著厚味不淨說法。致此罪緣常淪生死。是大可恥四也。   我從無始已來。身根因緣多造眾罪。自重輕他增長癡愛。由此業故。得下賤報。於佛勝緣無由攀附。是大可恥五也。   我從無始已來意根因緣備造眾惡。至人經教拔苦出要。心不悕行更生違拒。乃學異論。規圖罪種致無正信。求名求利增長我見。乖僻尤重。臨死之時方悔虛過。此大可恥六也。   清淨六根門頌   傾都麗佳。繞樑之曲。肥馬輕裘。蕙餚芳醁。晦黑滋生。昏嚚競欲。貌蕩魂浮身甘意觸。靈蔡攝根。情葵衛足。蟲草或虞。人何不勗。   生老病死門第五   尋夫遠劫已來。三業所纏六根所惑。染愛潤業沈沒迄今。生老病死實為大苦。故經雲。一身死壞復受一身。生死無數。盡天下草木斬以為籌。計吾故身不能數矣。所以達人興厭高昇界繫之表。愚夫貪生恆淪死生之獄。故須識過可得長辭。如胞胎經雲。眾生受胎。冥冥漠漠狀若浮塵。在胎十月。四十二變識微苦毒楚痛難忍。臭處迫迮劇於牢獄。飢渴寒熱過於餓鬼。母飽急塞母飢悶絕。食冷如冰食熱如火。飲多如漂大海。行急如墮險谷。坐久如土鎮迮。立久如懸廁屋。下熏上壓無時不苦。及將欲生倍復艱難。如赤身赴刃叫聲震裂。雖具此苦復多不全。若一日百日一月十月。或在胞胎墮。落或出生母子喪命。當思此生實是大苦。次思老苦。經雲。年耆根熟形變色衰。坐起苦極餘命無幾。涅槃經雲。譬如燈炷惟賴膏油。膏油既盡光炷非久。人亦如是。惟賴壯膏。壯膏既盡衰老之炷何得久住。又如折軸無所復用。如遭霜花人不欲視。又經雲。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有何樂。當思此老復為大苦。次思病苦。皆由風寒冷熱食飲不節。四時變改則水石乖扶。況此假合之體危[目*危]之形。望免四大不虧百一無惱。豈可得也。及至苦患切身心煩愁塞。求生不差求死不絕。痛楚百端窮憂自結。屎尿臭處。妻子為之改容。形骸不攝。傍人為之變色。況單身寄病。誰肯提攜。故經雲。慈父孝子至病死時不能相救。此至言也。實為大苦。復思死苦。經雲。死者盡也。氣絕神逝形骸蕭索。人物一統無生不終。又經雲。去處懸遠而無伴侶。無所破壞見者愁毒等。經又雲。獨生獨死身自當之。幽幽冥冥會見無期。是以聖人以身為患。豈復以死更受生乎。往來五道勞我精神。誓斷貪源絕其生本。是故死苦實由此身。如來出家立言此意。   生老病死門頌   穠華易遷。繁蕉不實。星髮鮐肌。憐光愒日。二豎潛言。十巫空術。生之往矣。高松蕭瑟。即化翻靈。從緣墜質。噬臍有譏。嗟然何汩。   剋責身心門第六   身為苦本。自所造集。於生死中復增惡業。不能改悔隨順佛語。是故特須深自剋責。   經雲。見人之過口不得言。己身有惡則應發露。書雲。聞人之過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得言。又雲。君子顯其過。   經雲。讚人之善不言己美。   書雲。君子揚人之美不伐其善。   經雲。恕己可為譬。勿殺勿行杖。   書雲。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今以經書交映。內外之教其本均同。正是意殊名異。若使理乖義越者。則不容有此同致。所以稱內外者本非形分。但以心表為言也。   經雲。佛為眾生說法斷除闇惑。猶如良醫隨疾授藥。   書雲。天道無親惟仁是與。若出家之人觀空無常。厭離生死行出世法。是則為內乖此為外。在家之人歸崇三寶。持戒修善奉行禮義。是則為內。乖此為外。今內外道俗。共知內美之稱由心。外惡之名在行豈得不捨外惡勤修內善。若欲修行先自剋責。當知求進是假名。退檢是實法。欲涉千里者。必娷魚癡泵茩P也。欲升彼岸者。必聚智糧具戒足而登也。所以能果者。實由退檢覺察校試輕重。故能卻斷無明退截老死。愚闇滅則慧光發。四相遷則戒德顯。故知廉退者進之兆也。貪進者退之萌也。夫求而獲者虛則寶愛情深故有傾危墮墜之苦此。外道之法也。退而獲者實則意無染戀。故得常安涅槃之樂。斯佛道之法也。今者但應退檢不及以自責躬。若志求進必損我傷物。退察檢失則彼我兼利。當知剋責心口。是八正之路。檢察身行。是解脫之蹤。是故如上善自剋責。則無善而不歸也。   剋責心行門頌   瞻彼進德。莫敢或遑。顧咨小智。徒以太康。豈無通術。跋此榛荒。雖有重離。亦照螢光。循情內負。撫事外傷。層羅一舉。空念高翔。   檢覆三業門第七   剋責之情猶昧。審的之旨未彰。故以事檢心。校所修習。既知不及彌增悚恧。何謂檢校。檢我此身。從旦至中。從中至暮。從暮至夜。從夜至曉。乃至一時一剋一念一頃。   有幾心幾行幾善幾惡   幾心欲摧滅煩惱   幾心欲降伏魔怨 幾心念三寶四諦   幾心念苦空無常 幾心念報父母恩慈   幾心願代眾生受苦 幾心發念菩薩道業   幾心欲佈施持戒 幾心欲忍辱精進   幾心欲禪寂顯慧 幾心欲慈濟五道   幾心欲勸勵行所難行   幾心欲超求辨所難辨   幾心欲忍苦建立佛法   幾心欲作佛化度群生   上已檢心。次復檢口如上時刻。   從旦已來。已得演說幾句深義   已得披讀幾卷經典   已得理誦幾許文字   已得幾過歎佛功德   已得幾過稱菩薩行   已得幾過稱讚隨喜   已得幾過迴向發願   次復檢身如上時刻   已得幾過屈身禮佛幾拜   已得幾過屈身禮法禮僧   已得幾過執勞掃塔塗地   已得幾過燒香散華然燈   已得幾過拂除塵垢正列供具   已得幾過懸幡表剎合掌供養   已得幾過遶佛恭敬幾十百匝   如是檢察。會理甚少違道極多。白淨之業裁不足言。煩惱重障森然滿目。闇礙轉積解脫何由。如上檢察自救無功。何有時閑議人善惡。故須三業自相訓責。知我所作幾善幾惡。   檢校行業門頌   渾風緬沒。旅俗膠加。競文內疚。誰靦心瑕。再惟情反。三省身華。貴危窮濫。貧懾豪奢。邅迴六蔽紛綸七邪。不圖厥始。逸馬難罝。   訶詰四大門第八(四大謂地水火風也)   上已檢校所行。多諸廢惰。由此四大招致懈怠。是故訶詰令其覺悟。夫三界遐曠六導繁滋。莫不依因四大相資成體。聚則為身散則歸空。然風火性殊地水質異。各稱其分皆欲求適。求適非一。所以乖忤易動。故一大不調四大俱疾。乍增乍損痾疹續生。風輕而地重。水冷而火熱。互相煎惱。無時得安。經喻四蛇。信哉可患。又此四大無慚無恥無恩無義。我今恐其不安。所以資給所須。然彼四大初無愧感。何以知之。至如悲風霜殞嚴冬雪零。便須綿纊衣裘臥褥溫室。若季夏鬱蒸歊赫炎烈。復須輕絺廣室風扇牙簟。春秋改節氣候清爽。復須輕軟服御。乃至食則甘肥珍餚充滿。飲則瓜果溫漿冷水隨時資給。安苦求樂。此皆四大所須。而我供贍未曾拒逆。而此四大求索無慚。不知有無。有則充給不厭。無則恐迫令得。如飢須食不可暫闕。脫致乖違內愁外戰增發火大。不知我艱辛。不恕我空乏。惟欲貪求無有休息。是名無慚。雲何無恥。汝之所須無窮。我隨給汝不少。雅然當受初無愧容。我既役智盡謀以相資贍。而汝初無矜念於我。於少日中不須衣食。雲何無恩。今既得我如此供給。未嘗為我造作善事。獲我衣食飽暖怡懌。反更思念作一切惡。少時禪誦禮拜即生懈怠。雲何無義。此四大身。不可期懷。不可委信。我今為汝種種供須。反覆橫起種種愛著。驅逼於我行殺盜婬。我既愚癡不能制革。還相隨順生諸疾病。或遭王法牢獄鞭杖。為汝所招。我既嬰苦。汝亦無利。猶復不知。更求更索。後今日去。不復隨汝流轉老病生死大海。汝當隨我行道。作諸善業。方可給汝隨分衣食。趣得支身以除飢渴。汝當善自驅策。令我早得五分法身。常化遊行自在無礙。   呵詰四大門頌   迅矣百齡。綿茲六入。出沒昏疑。興居愛習。矻矻予求。營營爾給。匪德日歸。惟殃斯集。貪人敗類。無厭自及。昭迴不希。玄墟何泣。   出家順善門第九   上已檢校所行。知乖道實遠。剋責自咎則進趣有途。前雖道俗總論混知其過。然在家罪重出家罪輕。但出家之人。行業階差生熟難辨。然阡陌而觀。亦粗見其跡。今出家者未登聖境。而期望之人恆引聖責凡。良由大教勝遠。尊之者責重。法律精微。信之者望深。何以知然。今欲見雅形妙相之體。當睹儀容端麗之人。欲觀仁義盛德之風。當尋有禮有義之行。何常見眾多之口競。譏棄諸外道。正以不足及言。所以息譏。在於眾僧動為論端。實由我法清勝嫉之者多。我法高遠毀之者眾。書雲。城高則衝生。道尊則魔盛。今乍聞詰誚之言乃足驚怪。就理而尋非無義而發。試為檢其所修比其所習。福之深淺罪之厚薄。可加意察之。夫父母是孝戀難遣。而能辭親。妻子是恩染難奪。而能割愛。   勢位物情所競。而能棄榮。   飢苦是人所難忍。而能節食。   滋味是人所貪嗜。而甘蔬澀。   翹勤是人所厭怠。而能精苦。   七珍是人所吝惜。而能捨離。   錢帛是人所蓄聚。而能棄散。   奴僮是人所資待。而自給不使。   五色是人所欣睹。而棄之不顧。   八音是人所競聞。而絕之不聽。   飾玩細滑人所保著。而能精粗無礙。安身養體人所共同。而能忘形捨命。眠臥是人所不免。而晝夜不寢為業。恣口朋遊人所恆習。而處靜自檢。   白衣飲饌不知紀極。而進食如毒。   白衣日夜無所不甘。而己限以晷刻虛腹。   白衣則華屋媲偶而己蒙間離著。   又行住坐臥如是法。禮拜圍繞如是法。讀誦講說如是法。食飲便利如是法。受供行施如是法。修道習行如是法。略說如上無非有法數則三千威儀。廣則說不可盡。餘如出家功德經說。   出家生善門頌   澡身浴德。晦跡埋名。將安寶地。誰留化城。道場曠謐。禪逕閑清。風瓢弗響。震轍徒驚。嘯傲焉慮。脫落何營。長捐有結。永寘無生。   在家從惡門第十   俗士每言談之次。或問。白衣歸向何法無不答雲。釋氏純信縱復實心錯背。亦羞言其乖咎。所以爾者。寔由大法精勝不欲與善相違故也。既言其信。當事與言同。若言事相反者。便是矯偽諛諂側佞邪媚。天下所驚嗟。四海所駭歎。若欲真實期於三世者。見沙門之過。當知凡劣。形服雖異喜怒何殊。便思其理可崇本不在人。何得以鄙吝之行。用廢大道乎。且其積習勝業已積。熙連沙喻可不深思。今諸士女試自檢察。實自多過。  瞋恚不避尊貴  惡罵無復高卑  貪求不計毀辱  慳吝不知禮節  婬欲不擇禽獸  黜退不避親族   加以憍慢放逸貢高懟恨諍訟邪命詐現異相。以利求利惡求多求。無有恭敬不隨教誨。身見有見及以無見。未嘗省退以禮自制。一何苦哉。惟恐我不勝人。人莫及我。經說起慢。此業熾盛燒滅宿世所種善根。又雲。為惡雖少後苦無邊。如毒在身終為重患。諸俗人等惟欲營生不知顧死。然生不可保死必奄至。尋此危命非朝則。夕俄傾之間凶變。無常。如佛為愚癡富老公說偈。   汲汲憂子財。非我何所有。愚人多預慮。莫知當來變。   廣文如彼何得不思。貪求積聚終必散失。身死名滅惟業相隨。又觀女人所起患毒。倍於男子。經雲。  女人甚深惡  難與為因緣  恩愛一縛著  牽人入罪門  女人有何好  但是諸不淨  何不審諦觀  為此發狂亂   郁伽長者經雲。在家修道當觀女人生厭離想。非常久想。不淨潔想。臭穢惡想。羅剎惡鬼恆噉人想。貪色難飽無止足想。惡知識妨淨行想。三惡道增憂苦不斷。目面脣口惑人之具。人為所惑。破家滅國殺親害子。眾禍之本皆由女色。   在家男女惡門頌   在磨則磷。玉生雖堅。維居必徙。豈曰能賢。冰開春日。蘭敗秋年。教隨類反。習乃情遷。命符三漏。生偕十纏。茲焉遂往。憂畏方延。◎   ◎沈冥地獄門第十一   萬法雖差功用不一。至於明昧相形。惟善惡二途而已。語善則人天勝果差別於目驗。述惡則三途劇苦皎然而非虛。而愚惑之夫好起疑異。多言人天是妄造地獄非實說。以不睹故。便不知推因以測果。由不了故。復不知驗果以尋因既因果未分空扇是非。疑途亂起明在何日。無論未來其事難了。但以即今善惡是驗冥漠非妄。夫有形則影現。有聲則響應。未見形存而影滅聲續而響乖。故知善惡相資亦復如是。幸各明信無厝疑心。何謂地獄。經中廣說。此洲地下八大地獄。最下阿鼻。四萬由旬。鐵城四周表堣鼮。銅狗黑蛇哮吼嚼咋。甚可怖畏。諸小獄者散在鐵圍山間海渚空野眾處。備受寒熱。難可具說。獄各有主。牛頭阿傍。其性殘虐無一慈忍。見受苦者。惟憂不苦。惟憂不毒。或問獄卒。眾生受苦甚可憐愍。而汝無慈常懷毒害。獄卒答曰。諸受苦者。由是不孝父母。謗佛法僧。罵辱親疏。毀陷一切。破壞和合。瞋恚殺害貪婬欺詐。邪命邪求及以邪見。憍慢懈怠放逸怨恨。迷沒聲色耽著酒食。犯所受戒不知慚愧。具足惡業。來此受苦。受苦既畢恆加諫喻。此是惡處今已得脫。勿復重來。然此眾生初無改悔。今日得出俄頃復來。勞我形力加毒於彼。今觀此輩既不修善。往趣泥洹則是無知。不識避苦。所以倍痛害之。何由得出慈忍。又經雲。有十惡業殺生偷盜。能令眾生墮於地獄畜生餓鬼。無量劫數乃得為人。還受短命貧窮等報。又感外報棘刺沙礫水旱少味不如意等。且身口意此三發業之始。自作教人見作隨喜。此三成業之由。現報生報後報。此三感業之所。故論雲。三三合九種。從三煩惱生。然前九位業通善惡。受三塗報惟在三毒。是故行人先須觀破。於此人身可有出理。   地獄門頌   冥津殊復曉。高聽亦能卑。陰牆雖兩密幽。夜有四知。炎山翻烈火。冰□匝寒澌。羅城振雲幕。鋒樹鬱霜枝。茹荼非雲苦。集木豈稱危求仁曾已得。長歎欲何為。   出家懷道門第十二   自大聖已還性體未圓。三相所遷四山作固。所以如來智周域外。尚假苦切之言。令諸有生得入律行。今居在凡愚善惡雜糅。何能免點累之愆愛染之失。若聞所說當深歎悼。何時免離若斯之過。不得內懷驚疑增其忿憾也。然則起忿之來。誠由著我。如經所說。執我見者。生死大患第一破戒。且舉一我無人不患。自非正聚誰不弊之。出家本意為滅此惑。故諸行者。常須遮制。積功不已漸得出有。迷此不修還同無始。徒在僧倫更招苦業。今聞出家之美。不得便言無惡。又聞俗人之惡。不可便言無善。故通述之宜各警策。夫出家者猶信。故入道也。當去愛著順佛語。則出世之行成也。若於行有虧。則非謂之信也。內既無信。則剪落納衣瓶缽等。於身無用。略引數條不得自怠。  已去憒鬧得空閑  已離俗愛無攀緣  已出馳動入寂定  已離染著得無礙  已捨苦境得無惱  已離妻子無纏縛  已棄飾好厭華侈  已絕聲色滅貪求  已斷榮辱去我見  已向八正趣道門  已披弘誓忍辱鎧  已服解脫涅槃衣  已望畢竟空寂捨  已登慈悲喜捨堂  已見迴向之大利  已聽多聞自覺音  佛見出家之大利   如此。所以勸獎誡厲修學。故經雲。蓋聞沙門之為道也。捨家妻子捐棄愛慾斷絕六情守戒無為。其清淨一心者則萬邪滅矣。一心之道者。聲色不能污。榮位不能動。免離憂苦存亡自在。塊然獨立捨五□驙□駩□□□姘□□□奪□k□□詛餺□□□□□奪□G埤□□□□埤□□□馥□□裀□□□Y□桌□□騬□□□妴飀□□□□禈□□□襦□□□□騖餿部歎晼慼慼慼慼撙說慼慼慼慼熱u□□□□□延□□□□壟駩□襺楦駩□□姪襻□祰餽說□□□   出家懷惡門頌   韞石諒非真。飾瓶信為假。竊服皋門上。濫吹緇軒下。鳳祀徒驚心。騶文終好野。實相豈或照。浮榮未能捨。跡殊冠冕客。事襲驅馳者。已矣歇鄭聲。無然亂周雅。   在家懷善門第十三   前已聞其惡深自鄙悼。今顯其善悅以進道。何以知之。自非貪慾情厚。染愛性深。富貴意重。勢利心濃者。則不容安處累縛黑闇所纏故知在家者眾患之本矣。故使室家妻子宗親眷屬。周旋來往朋友遊處奉上接下。皆須將意。意不獨往。其應筐篚。筐篚之用非求不至。既馳求事廣財念無窮。惟念多蓄不顧無常。擁積腐壞靡知分散。是為欲不慳貪。便不能得。既眷屬纏繞百心不同。不加鞭罰則為惡者眾。雖曰止惡要由。   瞋起。是為欲不瞋恚。亦不能得。為此資生校計馳求萬方。以利縈心不知患害。水火盜賊艱苦備經。或夭身命殘殺無辜。宴集歡樂非此不濟。起貪癡心謂我加爾。飲噉之後暢快莫思。是為欲不起癡。而不能得。當知白衣與善相違。故曰。所作之事與地獄對門。又雲。   居處如牢獄。妻子如枷鎖。財物如重擔。親戚如怨家。   而今在窮苦之地。繫縛憂厄艱辛纏累。備諸苦惱。不親三寶不近正法。窮迷闇障劇苦之內。而能一日一夜守持清禁。六時行道兼修六齋。年三長齋。或持一戒二戒三戒乃至五戒八戒十戒。菜蔬節味檢身口意。又率妻子內外眷屬。迴向崇善建菩提因。或撤父母之供妻子之分。財貨衣服甘珍餚果。窮其所有敬供精潔。合室營奉晨昏翹注。或為疾患危急縣官牢獄。或親親崩亡祈福魂路。或生善滅罪始發信心。崇仰沙門在聖無別。由其隨順佛正教故。所以順佛語故出離生死。若違佛語必墮惡道。是故常應堅發正願。願受化生自在。飛行一切佛剎。隨所感見應接群生。學佛威儀。入如來室。著如來衣。坐如來座。巧便大慧開悟解脫。於諸法中究竟無障。盡虛空際大誓莊嚴。   在家勸善門頌   處塵貴不染。被褐重懷珠。美玉耀幽石。曾蘭挺叢芻。四氏不為侶。三界豈能渝。諒茲親愛染。寧以財利拘。煩流捨智寶。榛路坦夷途。萬物竟何匹。烈火樹紅芙。   三界內苦門第十四   夫三界牢獄四圍輪轉。在家出家未斷我倒。無得免者。既為生死所纏。身心勞累遷變無窮。無非是苦。故經雲。三界皆苦何可樂者而眾生常惑謂言。世間是常是樂。出世樂因無常是苦。何其沈迷頓此顛倒。纔驗刺身即覺苦受。何得雲樂。略引數條證知惟苦。若謂飲食為樂者。則應多所餐進身和心悅。何意小乖分度便成疹患。   若謂衣服為樂者。則應春夏一服愛心無厭。何意寒暑異服。明不甘樂所以苦本。   若謂室宇為樂者。何意不常一處。既致馳動。明知避苦。   若謂妻子眷屬為樂者。則應長相歌笑。何意俄爾無常悲號。哽噎當知眷屬實是苦本。若謂妙色以為樂者。則應長悅心目永慰形骸。何意須臾顏貌變改髮白面黑傷痛少年華美之艷。故知此色本自是苦。不是外來。   若謂好聲以為樂者。則應絲竹繁會觀聽無厭。何意小時便致昏倦耳不樂聞。當知是苦。若謂酣酒以為樂者。則應適意遣憂長無惱患。何故神昏心悶骨節慘痛。或因此事鞭杖鎖繫。喪身夭命破家亡國。受苦無量。   若謂朋遊為樂者。則應終日遊散不知厭極。何意每一登臨少時便倦。後更相攜無復行意。   若謂婬姪為樂者。則應血氣剛強眼明神爽。少而不老壯而不變。何意恣情逞欲輒有疲睏。抽腦撤髓頭眩眼亂。心驚氣迫筋骨緩縱。口燥脣焦四支振掉。抽拔五藏由此夭命。當知婬姪實是苦本。   若謂榮位為樂者。則應始終不變無恥無辱。何意黜陟之間懽悴立至。以上諸條大舉而言。然此六塵五情遊心之處。無非是苦。所以大聖覺察三界牢獄知苦。不迷解脫生死。   三界內苦門頌   心怨動紛紜。情怡輒遷互。歡愛一離遠。傷憂坐衰暮。連幌結清陰。高臺起風露。腐毒緣芳旨。夭伐寔修嫮。欲網必虧生。繁罝或全兔。眇眇夜何期。悠悠終肯悟。   出三界外樂門第十五   佛世尊說。三界世間總是苦聚。非惟一苦而已。又是無常無我不淨。終歸於空。出世之外。則有常樂我淨具八自在。而眾生長迷妄謂為樂。一何可悲。且說一苦隨相有八。何謂八苦。所謂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冤憎會苦求不得苦五盛陰苦。於一苦中更有諸苦。故諸行人策厲行道。節身口意翹勤匪懈。群小無知謂之為苦。大聖圓照三達洞了。知此小苦大樂正因。雖有勞頓所期者大。非謂為苦。故引諸行相用簡有心。   若捨身命憐愍眾生。得佛金色身光明洞徹行住坐臥震動大千相。   若禮拜父母師長賢聖。得佛頂相高明。若不誑眾生讚揚其德。得佛眉間毫相。若行慈愛仁救眾生。得佛紺青螺髮相。若以光燈供養施人。得佛頂出日光相。若以慈意視眾生者。得佛淨目上下眴相。   若絕滋味十善化人。得佛四十齒齊密相。   若說慈善志意堅強。得佛四牙白淨相。若絕口四過。得佛方頰車廣長舌相。若行施平等。得佛果時七處合滿相。若忍苦行決定無亂。得佛師子臆相。若行正淨醫藥救人。得佛身方正相。若行慈仁不杖眾生。得佛修臂指長相。若視地行不踐蟲命。得佛行不蹈地相。若手扶接有苦眾生。得佛手內外握相。若行四攝攝取眾生。得佛手足網相。若以淨心供養善人。得佛手足輪千輻理相。   若施衣服隱過蔽惡。得佛馬陰藏相。若說除患死法得佛鹿膞腸相。   若善莊嚴不解眾生支節。得佛鉤鎖骨相。   若柔和順塔右遶從人。得佛右旋毛相。若平治道去棘刺。得佛一孔一毛相。若不服華綺沐浴於人。得佛皮膚細軟相。   若掃塔除穢。得佛身不受塵相。   若修萬行常願具足。得佛胸萬字相。若捨國城妻子。得佛淨土眷屬賢聖相。若自節食上味施人。得佛上味相。   若常讀誦不惡口加人。得佛總持口香氣相。   若說法引接眾生。得佛面無飢渴滿口光辯才相。   若持戒無缺。得佛法身圓滿相。   若在山間頭陀苦行。得佛塵累都盡相。若捨華堂幽林禪思。眾生謂苦不能行之。菩薩志意堅強所期者大。不以為苦。故得自然宮殿七寶房舍早得成佛。眾生猶自流轉生死海中。豈非為顛倒惑纏之所致也。故當勤加精進修行此行。便出三界。   三界外樂門頌   端襟測煩海。矯步寫埃氛。三受猶絕雨。八苦若浮雲。輸心仰圓極。罄質委方墳。朝遊淨國侶。暮集靈山群。燈祇開遠照。香寓□□騖□□□□示□逆□□□□□□□   斷絕疑惑門第十六   夫因果惑應影響相生。必然之道理無差舛。而眾生業行不純善惡迭用。以不純故報有精粗。或貴或賤或美或惡。其事跡匪一。不了本行故致疑惑。何者。如精進奉戒。應得長生子孫熾盛親族榮顯。而見身命夭促門族衰殄。屠害之人應嬰促壽眷屬殘滅。而反延年壽考宗強援廣。清廉之行應招富足。而見貧苦貪盜之人應見困窘而睹豐饒。此乃緣其福故現世輕受。如金剛般若雲。由持經故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輕賤故先世罪滅。所以致有此疑者。由其無明惑故妄起顛倒。不能解了三世業相。今略出數條。世人惑事用以懲誡。庶有識者識以除疑。   智人以生為苦。所以不忍愚夫貪生以生為樂。是一惑也。   智人以不生則不死。故雲涅槃寂滅之樂。而愚夫惡死不知遠死之方。是二惑也。   智人以居家為苦。譬之牢獄。書雲割情在於驕奢。而愚夫染著以為榮樂。是三惑也。   智人知妻子之累。故比之枷鎖。書雲。割情在於所愛。而愚夫以恩愛為歡欣。是四惑也。   智人以眷屬是繫縛之本。放之如仇。而愚夫繼戀以為勝適。是五惑也。   智人榮利是自滅之詮。書雲。割情在於速達。而愚夫不計讒害取貴。是六惑也。   智人以色聲香味為苦本。書雲。割情在於嗜欲。而愚夫為之沈溺迷醉。且列如前不容致惑。   是以智人當勤自勉。生老病死不離其身。勿生疑惑一生空過。今更出之以顯疑相。   見佈施者疾患早亡便起疑心慳吝。見持戒人過中不食。致患懷疑自養。見忍辱人檢心攝形。致患懷惱勸令開意。見誦經人。旦夕緣理致患勸息。   見菜蔬人。致患瘦弱勸噉肥美。   見坐禪者。致患勸臥。聞語引進便稱本情。懈怠自恣隨順流俗。曾不思量朝聞夕死如救頭然。何有情懶更習常俗。以死自誓。方曰有志。   斷疑惑門頌   生塗非一理。識緒固饒津。徒駭東陵富。空嗟北郭貧。國生曾已戾。顏氏信為仁。逢尤昭往業。習善會茲身。勤憂永夷泰。晏安終苦辛。令名且雲重。豈若樹良因。   十種慚愧門第十七   既已同知在家男女之惡。又見出家僧尼瑕累。又聞疑惑顛倒之門。退自思省實可慚愧。經雲。慚愧得具足能滅闇障。故又雲。獸如鐵鉤。能制人非法。若無慚愧。與諸禽獸無相異也。涅槃雲。有二白法能救眾生。一慚二愧。慚者自不作惡。愧者不教他作。慚者內自羞恥。愧者發露向人。有慚愧故。則能恭敬父母師長。懷慚愧故。罪則除滅。顯相如此。各須慚愧順清白法。事乃無量。略舉十條以為綱要。   第一慚愧諸佛。如來往昔欲令我等離苦獲安。所以發心行菩提道。忍苦受辱今成法身。常以正法為我解說。而我不能如說修行。   第二慚愧父母。哀哀父母生我劬勞。長養教詔常懷憂惕。既為人子不順誨約。反學兇強凌蔑貴賤。既乖諍子上失令名。深為可愧。   第三慚愧諸子。然彼實能晨昏定省。色養無虧。而終貧煎無物賑給。故使諸子無由得立。又闕教導使子愚昏。實為可愧。   第四慚愧師僧。然我父母生育訓誨。不能使我出生死海。今此師僧教我出家受增上戒。懷羅漢胎得羅漢果。而我違犯。深為可愧。   第五慚愧弟子。既能晨夕依教策修。而反固遮有違聖說。致使道業寸尺無功。一生空過無法制奉。顧斯負累亦可深愧。   第六慚愧帝王。恆以十善化導天下。故國安寧五穀豐熟。所以百姓安家復業。出家之人泰然安樂任其禪誦。而今懈惰。深是可恥。   第七慚愧檀越。出家所懷解脫為本。形骸資待衣食為先。所以諸俗為道興福。供給資緣故隆正業。而或不全失於敬重。亦可深愧。   第八慚愧良友。知識化導見佛因緣。令具梵行大經昌示。而我聞諫反以為仇。背逆三歸禮向神俗。迷著善導故違正誨。深可為愧。   第九慚愧所化諸人。由我無德久不種緣。致使開悟莫能津濟。故令聽者徒枉功夫。縱聞雜善不獲純淨內心自疚。深可慚愧。   第十慚愧天龍神鬼護法冥祇。我本發心誓度一切。故諸天龍擁護無惱。而我愆缺情志不恆。惟知負恩但增慚愧。   慚愧門頌   神膏施惟重。玄酒恩未隆。明璣隋水上。潤玉藍田中。稟天性所極。資敬道攸崇。羽毛共以勢。輪軌相為通。報德愴前雅。酬言愛餘風。遵途每多舛。顧省能無忡。   極大慚愧門第十八   慚愧之義以不及為本。若於正行悉能遵奉。則無假慚愧。書雲。內省不疚。何憂何懼。又曰。心苟無瑕。何恤無家。今既理妙難精觸向乖背。一念之間造過無量。過無量故慚愧亦應無量。前已略舉大致。其中支派不可縷悉。更立此門。使尋文求旨知理無不攝也。夫眾生以我見故不能推美於物。引惡在己。而於萬善不能修習。見人勝行意欲凌之。無慚之甚何得不見。今列位顯之。庶可斂跡。   若見直心行慚愧人。我不能行願彼不作。   見行佈施持戒人開解脫門。願其早止。見行忍辱精進人自不能行。願早退沒。見多聞修定者。自不能行不欲使作。見行慈悲喜捨者。不能贊勉欲其不行。見菜蔬一食者。自不行故勸令退敗。見行伏心人應慚愧法。乃勸不行乖八正道。   見學問誦經人。自無此行不使彼作。見圍遶禮拜者。自懶惰故嫉令不行。見有唱導梵音者。自不及彼願不為之。   見經行頭陀者。既不能行反謗毀滅。今據叔世。說法開化以此為高。   義當生信滅罪祈福弘道。而今登無畏座。開廣笑謔之端。飾詞自麗之美。高言興色誹誚往還。儀容傲佷初無謙遜。永不退省我解未深。惟詰諮者尋經有謬。故經雲。若為利養名譽我心愛黨而說法者。是名非法說。若利於彼。增信心故。滅煩惱故。起淨業故。知慚知愧開八正路。是名善說。如過去世。有苦岸比丘。說有眾生我人壽命。違於佛語。命終入阿鼻地獄。仰臥伏臥左右脅臥。各九百萬億歲。爾後更歷諸餘地獄。自外徒黨受苦難言。故知不依佛教譭謗正法。其罪實重。當知法師實亦為難。其善則致福無量。其惡則獲罪亦重。是故法師應須極大慚愧。然居在世間。養生之急在於衣食。由此衣食勞亂極深。所須繒纊皮革。無不損生殘命著他皮肉。還養肉身。乃至食噉一粒之食。非用功夫無由入口。推度前功商量我腹。上入下出常流不止。而於其中。選擇精肥。進納軟滑。貪嗜美味。無羞無恥。須臾變改臭不可近。將行將坐如廁不殊。何有智者。於食生貪。若生貪者大須慚愧。與彼畜獸復何取別。   極大慚愧門頌   冬狐理豐毳。春蠶緒輕絲。形骸翻為阻。心識還自欺。手容羈草日。平生少年時。驅車追俠客。酌酒弄妖姬。但念目前好。安知身後悲。惕然一以愧。永與情愛辭。   善友勸獎門第十九   夫能了除疑惑。內發慚愧勸獎之功。善知識也。今欲修習萬行。非善知識無由進道。經雲。如栴檀葉在伊羅林。其葉則臭。伊羅臭葉在栴檀林。其葉則香。書雲。與善人居。如入蘭芷之室。久而偕芳。與惡人居。如在鮑魚之肆。與之俱臭。又雲。近墨必緇。近朱必赤。故知善友能作佛事。是大因緣是全梵行。善知識者今能將我得升淨土。惡知識者今能陷我墜於地獄。當知善恩不可酬報。夫善惡之理皎然明白。但以任情適道則進趣之理遲。善友勸獎便勇猛之心疾。經有獎課之文。書有勸學之說。當知要行實由勸成。故經雲。菩薩自身佈施。亦勸他人令行佈施。自行持戒忍辱精進一心智慧。亦勸他人令行此事。然則勝美之事欣樂羨仰。物之恆情。今若徒有願樂之心。不行願樂之事。未見其果。猶若絕糧思味。其於飢渴終無濟益。故略引數條盛行要事。以相警誡。今有財富室溫家給人足不勞營覓自然而至。復有貧苦飢弊形骸勞悴。終日願於富饒。而富饒未嘗暫有。以此苦故勸其佈施力厲修福。   若有衣裘服翫鮮華充備。又有尺布不全垢膩臭雜。是以勸獎令施衣服及以室宇。若見甘味珍羞連幾重案。又有藜藿不充困於水菜。所以勸獎令施飲食。   若見榮位通顯。乘肥衣輕適意自在。復有卑陋猥賤人不齒錄。塗炭溝渠坐臥糞穢。此苦可厭。勸令修福除滅憍慢奉行謙敬。豈可他人常貴我常在賤。   若見形貌端正吐言廣利。又有面狀矬陋所言險暴。此苦可捨。勸令忍辱。   若見意力強幹少病登勞行道無礙。有人多患不安所行莫濟。見有此苦勸施醫藥。令其進趣。故法句經雲。四時行道得度眾苦。一者少年有力勢時。二者有財物時。三者遇三寶福田時。四者當計萬物必離散時。常行此四。必得道跡。應自督課。不待他勸。   善友勸獎門頌   蘭室改蓬心。栴崖變伊草。丹青有必渝。絲礫豈常皓。曲轅且繩直。詭木遂彫藻。一簣或成山。百里倦中道。隆漢乃王臣。大楚信無保。勉矣德不孤。至言匪虛造。   戒法攝生門第二十   前已勸獎於他。我今自加課勵。凡論課勵要。必託境行因。若心志浮蕩。則進趣無寄。然託境行因。戒為其始。可謂入聖之初門。出俗之正路。如乖此訓。永處三塗人天長絕。是以經雲。譬如大地長生萬物。戒亦如是。能生眾生人天華果。故經雲。若無此戒。諸善功德皆不得生。良以三塗苦報罪障所纏。人天勝果堪為道器。欲感勝果非戒不生。是以聖人先明此教。然三歸五品戒法兩科。七眾小學要以三歸為宗。一乘大教必崇三聚為本。並如經律具顯。規猷卓爾憲章行業。明逾鑒鏡。今粗舉其大致。用光恆俗。所以發戒之原須依三寶者。蓋由佛法僧寶天人所尊。歸依生信必能出有。若歸邪神反增苦趣。故經說雲。歸佛清信士。不歸諸天神。故須先定邪正方識逆順。經雲。信為道元功德之母。智是解脫出有之因。誠至言也。若無此信。心志浮虛歸戒不得。是以發足立信為先。何謂三歸。謂佛法僧。此三可重故名為寶。何謂為佛。自覺覺彼無師大智五分法身也。何謂為法。能軌能正滅諦涅槃清淨無相也。何謂為僧。能和和眾無學功德自他滅處也。何謂為歸。可憑可向也。何謂為寶。能招利樂正心依仗。近獲人天遠登無學。此則三寶區別之門。若論極教。理惟一統。照無不周。照周等覺。謂之佛寶體無非法。謂之法寶。至德常和。謂之僧寶。此乃體一義三同性三寶。眾生解悟信知佛性。離此生死招興利樂。是故一切無不歸憑。   第一翻邪三歸 第二五戒三歸   第三八戒三歸 第四十戒   第五具戒 第六十善戒   第七大菩薩戒   此之七戒所防過境。近約大千世界之內一切六根六大。並是戒境。廣如常說。   戒門頌   金山嚴寶仞。瓊畹烈瑤荑。牆狐議不窟。簷燕豈能棲。淨花莊思序。慧沼盥身倪。六群儻未一。七眾固恆齊。端儀有直影。正道無傾蹊。維宮超以悟。襄野竟何迷。◎   ◎自慶畢故止新門第二十一   從前發心以來。知至德可歸。檢校剋責滅諸惡門。疑惑既遣慚愧續修。勸獎兼行戒德又顯。得捨如是之罪障。餐聽若斯之勝法。豈得不踴躍歡喜嗟抃自慶者乎。   經雲。八難難度。一地獄難。二餓鬼難。三畜生難。四邊地難。五長壽天難。六雖得人身盲聾瘖啞不能聽受難。七雖得人身六情完具。而世智辯聰信邪倒見。不信三寶肆意輕侮。此身死已便在三途。隨業沈沒久乃得出。時在人道還不正信家生。第八前後佛間不睹正法。徒生一世增長邪見。具造眾罪尋爾徒死。是故經雲。徒生徒死甚可憐愍。奉法行人先崇此意。生死大事不可自寬。今略出自慶數條繫在心首。   佛言。地獄難免。而今同得免離此苦。一自慶也。   佛言。餓鬼難脫。而今同得遠於此苦。二自慶也。   佛言。畜生難捨。而今同得不樹此因。三自慶也。   佛言。生在邊地不知仁義。今在中國修習禮智。四自慶也。   佛言。生長壽天不知植福。福盡命終還墮惡道。而今不以世樂自娛迴以供養。五自慶也。   佛言。人身難得。一失不返。有過盲龜浮木之譬。今得人身。六自慶也。   佛言。六根難具。今無缺損。七自慶也。   佛言。丈夫男身難得。我已得也。   佛言。女人身者須知佛性則是丈夫。我已知也。佛言。邪辯難捨。我今歸正法也。   佛言。佛前佛後是為大難。我今相與慷慨立志。既見色像又聞正法。則同鹿野滅惑不殊也。   佛言。見佛為難。我今頂禮佛所說像。功用等倫也。佛言。聞法為難。我今備得聞也。   佛言。出家為難。我今且隨眾也。   佛言。出家專信倍復為難。我今一心無敢二見。敬法愛法以法為師。經中偈言。   惟念過去世。供養為輕微蒙報歷遐劫。餘福值天師。淨慧斷生死。癡愛銷無遺。佛恩流無窮。是故重自歸。   自慶畢故不造新頌   春非我春秋非秋。一經長夜每悠悠。陶形練氣任元造。啟蒙夷阻出重幽。榮公三樂非為曠。箕生五福豈能求。靈姿妙境往難集。微言至道此雲修。年逢生幸曾以慶。盈愆貳過儻知憂。畢故斷新別苦海。希賢庶善憑智流。   大忍惡對門第二十二   夫道從苦生。不由樂果。德憑功建。非情所集。故經雲。忍辱第一道。於諸眾生心無礙。故以其在苦則多礙多惱起不善業。今所以得無礙者。良由在礙而修無礙。故礙而不為礙。既於礙而無所礙。豈非忍力之所致乎。經雲。娑婆世界五濁之剎。五痛五燒具諸惡報。是故發大乘者。多來此土。以救苦為資糧。以拔惱為要行。此土一日修善。勝於他方淨國百千萬劫。所以爾者。良由極苦之地心不及善。而能於劇苦之中。卓然發意忍苦受辱。豈不奇哉。所謂火中生蓮華。此實為希有。他方淨土無修福地。所以不及此土。何者。淨國七財豐溢。不假佈施攝貧窮也。淨國律儀圓淨。不假持戒攝毀禁也。淨國則無辱無忍。穢土無事非辱。在辱能忍。勝他方也。淨國精進如救頭然。不假翹勤攝懈怠也。淨國之人。入法流水。唸唸修順無出入觀。不假寂定攝亂意也。淨國智慧明滿。不假辯才巧說攝愚癡也。又淨國之人。非無弘誓。但弘誓之功不及穢土。四攝四等例同無用。淨國樂故。則救苦之心薄。惡土苦故。則進善之心猛。故經雲。行於非道通達佛道也。夫欲發廣大心行菩薩行。自非履危涉險備受艱難。蹈熾火歷冰霜。嬰苦切甘楚毒。於萬苦中而能忍受者。則道場可踐。若無此惱忍何從生藉此煩惱起我諸善。所謂塵勞之儔為如來種。當知忍者。有力大人功德之本。所謂忍痛癢忍思想。忍疾病忍飢苦。忍疲勞忍寒暑。忍憂悲忍熱惱。忍惡罵無恥辱。忍撾打無恚礙。忍貪慾無愛著。忍憍慢無背道。忍所難忍。忍所難行。忍所難作。忍所難辦。能行此者。真可謂大忍辱矣。   大忍門頌   崑山之下玉抵禽。漢水之陽璧千金。清業神居德非重。潔己愚俗道已深。愛憎喜怒生而習。容華芳旨世所欽。鴻才巨力萬夫敵。誰肯制此方寸心。逸驥狂兕曠不御。繁羈密匣儻能禁。遣情遺事復何想。寂然無待恣幽尋。   緣境無礙門第二十三   經雲。在俗則謂之為縛。在道則謂之為解。解即無礙所致。縛即資待所招。今若欲有待於無待則有待更煩。無待於無待。則有待自遣。有待既遣則無礙之門可入。若志在於資養。便睹縛纏更重。但眾生凡類觸向多阻。不資於物則自濟無方。資於物者累之重也。生累纏繞解脫何由。今既深知其累。累實為苦。何以知之。   今欲陸行。非車輿人馬不動。一累礙也。今欲水遊。非舟航不移。二累礙也。   今欲養身。非衣裘屋宅則無所憑託。三累礙也。   今欲養命。非粳糧黍粟五味柔軟則無所資待。四累礙也。   今欲修集一慧。髣像無向。五累礙也。   今欲求見一佛及一淨土發奇特心。冥漠不見。六累礙也。   今欲徹視十方。障礙滿目。七累礙也。   今欲求佛聖智以除障惑。近是眾生心行而我不睹。八累礙也。   今欲披文尋義。雖課心力。近在淺言不達意旨。九累礙也。   今欲誦習經典。受已忘漏。十累礙也。   凡此累礙。其事無量。聖人所以無礙。自在者。由何而致。實由遠諸塵勞自策為本。是所資待莫不勤役。自辦不假於他。而他為我用。所謂讓而得者。則其理通。求而獲者。則其理滯。菩薩不求自利。但欲利益眾生。是以其利在己而得無礙。眾生常利我忘彼。所以恆縛而無解。聖是可求而得。非是永隔無津。今若欲學聖捨凡者。當遵聖人所習。雖其途無量。然津濟要趣惟一解脫耳。故經雲。若自無縛欲解彼縛。斯有是處。今欲學菩薩道。必須棄凡夫縛。凡夫縛者惟願得五欲縱意自在。實大縛也。菩薩行人棄之不顧。   經雲。不得畜養奴婢畜生。當自翹勤出離生死。若假於他。他還縛我。無解脫期。今雲無奴不立無婢不辦。此乃氣力強梁之時。一旦臥床百事同棄。自救不暇何憂及人。宜自勉勵則解脫之門易可登耳。   無礙門頌   怳象忽物終不名。龍舉鸞集竟誰辨。絕智亡身孰為礙。韜名戢曜故能顯。匪日匪月灼以懸。安飛安翔虛而踐。壁石無間恣出沒。水火有性任舒捲。敷教應俗騖泉流。現跡依方迅風轉。大哉超世莫與群。希轅慕舜宜自勉。   一志努力門第二十四   從初辨德極於無礙。善惡二途凡聖苦樂。明瞭審諦。斯言備矣。惟應努力勤而行之。經雲。感傷世間貪意長流沒於愛慾之海。吾獨欲反其源。故自勉而特出。是以世世勤苦。不以為勞。經雲。我與阿難。空王佛所共發菩提心。我常勤精進。所以速成正覺。又雲。得正法智已。以無疲厭心為眾生說。斯可謂努力矣。夫眾生流轉三有觸苦相纏。所以情識闇弱慮淺多迷。每一修善怯退皇擾。唸唸之間百變乖舛。自非勸之以努力獎之以剛幹。則勇銳驍果之心不發。經雲。眾生與無明怨賊鬥戰。亦不異世間勍敵。相御世間則須金鉦壯其氣。鼓鍾擊其忿。鬱怫增其怒。決烈成其力。不資此發勇不假此振威。何能摧鳴條之戰。拉牧野之師乎。今與煩惱共戰。當集無漏之智。命無畏之師。控道品之眾。禦六度之侶。建道場之幡。擊甘露之鼓。著弘誓鎧冑。被忍辱袍甲。握智慧弓刀。執堅固箭楯。精進督怠惰。翹勤課不及。發行登歡喜。稅駕頓法雲。種智斷其勇。方便運其略。於是無明老死之賊。協附四魔之軍。影響波旬。困倚天女。憑帶鬼神。億千萬眾。擔山吐火雷電四繞。欲以闇惑之旅。退金剛之師。由乎菩薩忍調無想積德久善魔怨稽伏。一念努力豁然大明。非法王壞正法王勝。此並經中之盛事。若不努力何由辨也。如人營家晨起夜寐劬勞督課。便自室內盈實飢寒不切。但能努力無所不濟。出世妙行事不殊俗。若小努力微復加意。三明六通不足為難。更運方便重課心形。信順之忍漸染自至。豈得空捨一生虛過。三塗切己力無所施。方復生悔何嗟及矣。所以努力一門貫通後者。位心極行惟此而已。願幽明聖鑒照覽窮途。故敢發言託文現意。   努力門頌   豫北二山尚有移。河中一州亦可為。精誠必至霜塵下。意氣所感金石離。有子刺掌修名立。王生擢髮美譽垂。自來勤心少騫墜。何不努力出憂危。勝幡法鼓縈且擊。智師道眾紛以馳。有常無我儼既列。無明有縛孰能窺。   禮舍利寶塔門第二十五   大聖詮化隨機感益。譬若一音說法各得其解。是故應以現生蒙利者。所以降神母胎誕聖王宮。   應以出家蒙利者。所以捨金輪位剃除鬚髮。應以相好蒙利者。所以現成正覺坐菩提樹。   應以實相蒙利者。所以三轉法輪十二部經。   應以滅度蒙利者。所以雙樹潛輝現於涅槃。良由眾生障業煩多。是故聖化隨應不一。然則現於涅槃者。復是增發悲戀之心。以悲慕故善心濃到。凡禮拜像塔皆宜感發悲心□然思慕。慘切其情追想正法。我不餐仰泣想。如來不親音旨。如入祖禰之廟睹靈。若在欷歔無顏。如來慇懃令我等具諸苦行。而我違背自墮惡道。在於像末未蒙解脫。以苦報故憶如來恩。是以今各歸心於此像塔。嗚咽涕零慚顏哽慟。至心奉為至尊皇后皇太子七廟聖靈。今日信施龍神八部。廣及一切劇苦眾生。敬禮十方三世一切諸剎土中所有如來形像靈廟。   敬禮釋迦如來一切現在靈骨舍利。敬禮如來現在頂骨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髏蓋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眼精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一切紺髮紅爪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一切指骨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一切牙齒舍利。   敬禮如來現在衣缽水瓶錫杖眾具。敬禮過去四佛生地並行坐遺跡。   敬禮如來得道樹寶塔。   敬禮如來轉法輪處寶塔。   敬禮如來般涅槃。處寶塔。   敬禮如來滅後阿育王造八萬四千塔。   敬禮阿育王所造無量諸佛像。   敬禮天上人間海中龍宮一切像塔。   敬禮此國諸州諸瑞聖像。   敬禮此國諸寺諸山無量靈像。   敬禮天上人間海中無量形像。   願一切眾生不在佛前佛後。常見佛生。常見佛出家常見佛得道。常見佛涅槃。能建立是無量像塔。盡於來際佛事不絕。   禮舍利像塔門頌   越人鑄金誠有思。魏後莊木亦云悲。中賢小節猶可戀。去聖彌遠情彌滋。祇樹蕭條多宿楚。王宮寂漠斯遺基。設像居室若有望。開儀駐景曖如之。連卿共日獨先後。道悠命舛將無時。傾懷結想惻以慕。垂靈寫照拂塵疑。   敬重正法門第二十六   諸法本空寂滅無說。以因緣故現有文字。當知文字經典本在破病滅惑為先。惑既八萬四千。故使教門亦有八萬四千法藏。至於病銷惑遣。藥亦隨亡。如筏喻者。可以情悉。然群生沈網隨言封滯。由此見故教藥常陳。所以金簡盈於寶殿。玉軸煥於神宮。辯析空有於假實。表發權智於無方。故如來一代四十九年。隨緣示教種種說法。及於涅槃但有聲教計。隨言說必致淪亡。然以義理談玄。正宗無昧。言雖得喪全旨難乖。故立法依用永刊定。天魔外道莫敢侵陵。自慧日已沈法雲遐布。非夫簡冊無由獻功。尊大迦葉法門英俊。擊鐘聲告。召集無學千僧。一夏撰結遺言。十二義求三藏文攝。多羅葉典其量莫思。蘊積西夏將及千載。時運漸染東翻漢朝。□彼至今年垂六百。雜錄正經七千餘卷。詞義明敏談味無遺。近則安國利人。遠則超凡證聖。備如卷部。智者尋之。至心奉為。   至尊 皇后 皇太子。   七廟聖靈天龍八部乃至十方一切劇苦眾生。   敬禮一切真如正法藏。   敬禮十方一切諸佛所說法藏。   敬禮賢劫初佛拘樓孫如來天龍宮法藏。   敬禮拘那含牟尼佛天龍宮中法藏。   敬禮迦葉佛天龍宮中一切法藏。   敬禮釋迦如來天龍宮一切法藏。   敬禮西印度黑蜂山寺一切法藏。   敬禮沮渠國大乘十二部法藏。   敬禮北印度石壁八字捨身法藏。   敬禮神州大國一切眾藏經典。   敬禮易州石經朔州恆安石窟經像。   敬禮一切受持三藏諸法師等。   敬禮一切禪師律師讀誦經典諸行人等。願一切含靈入如是法門。常能總持。廣說教化。通達無礙。   法門頌   出不自戶將何由。行不以法欲焉修。之燕入楚待駿足。陵河越海寄輕舟。仁言為利壯已博。聖道弘濟邈難求。通明洞燭煥曾景。深凝廣潤湛淵流。翼善開賢敷教義。昭蒙啟惑滌煩憂。功成弗有名弗居。淡然無執與化遊。   奉養僧田門第二十七   僧稱福田。群道宗尚。斯何故耶。良由發蒙俗之幽心。啟正道之遐趣。拯沈淪而將濟於三有。御法綱而弘護於萬齡。由是道被天下德光四俗。能生善種。號曰福田。德響揵槌。又稱應供。心乖理義行越法科。則顯乖剃落之容。幽受空樹之報。乃與施主為仇隙。與骨肉為瘡疣。熱血之相可尋。石女之倫不遠。僧護佛藏明言不迷。智論大經清範攸屬。固當日須三省事必九思。唸唸策心無時寧捨。方可入三乘之一位。預三寶之一員。盛德可觀六道歸衣。而出有高行難擬。七眾相從為福田。豈非形寄域中情超域外者也。流俗纏糾封付昏迷。處處生著何能遠出。是以樹立僧寶為俗良田。令興福力得出生死。不徒設也。然佛超累表作範區中。為物受供而實不受。法在除惑清淨非情。供養感果自隨生業。僧含凡聖形繫往因。縱成無學猶嬰苦報。身謝無餘方出諸有。今以形累有緣多須資待。故凡施者教多在僧。然供養於僧備有三寶。故佛有言。隨順我語供養佛也。為解脫故供養法也。眾僧受用供養僧也。有斯理義故。名眾僧良福田矣。奉為。   至尊 皇后 皇太子。   七廟聖靈天龍八部乃至十方一切劇苦眾生。敬禮十方一切僧寶。   敬禮當來下生佛兜率天彌勒菩薩僧。   敬禮遊方大士文殊師利菩薩僧。   敬禮救苦大士觀世音菩薩僧。   敬禮護法大士普賢菩薩僧。   敬禮滅罪大士虛空藏菩薩僧。   敬禮十方一切行大道心菩薩僧。   敬禮十方一切行緣覺心辟支佛僧。   敬禮十方一切行下乘者諸聲聞僧。   敬禮賓頭盧闍住法萬載諸聲聞僧。   敬禮佛子羅侯羅住法萬載諸聲聞僧。   敬禮剡州山海九億萬住法萬載諸聲聞僧。   敬禮三千界內現在一切諸凡聖僧。   願一切含靈常與賢聖同乘正道。開智生福不墜惡趣。生生遭遇為善知識。伏除煩惱得出諸有。   僧門頌   五玉已潤談而信。八桂雖芳風乃操。妙理至言惟聖寶。不自伊人孰弘道。照空觀法識遷流。撫俗瞻凡厭生老。絕滅情嗜斷歡怡。縱落豪榮棄彫藻。親愛倏忽信風煙。財利悠悠若塵草。測以龍雲豈曰高。濯足江漢更慚皓。   勸請僧進門第二十八   勸請者。慇懃之至意也。由發慇懃之意。則願善之情深矣。是故於一切纖微之善。鹹須慇懃勸請。增進令生慧行。不容中廢。然勸請有二。勸請眾生修行戒善具諸德本。勸請諸佛救護眾生說法久住。   十方四惡趣。我今悉勸請修持諸戒行。獲得於人身。十方一切人。我今悉勸請。令修十善業。得生於天上。十方諸天人。我今悉勸請。登立正定聚。得離於惡道。十方諸學人。我今悉勸請。覺察諸煩惱。速證無學地。十方阿羅漢。我今悉勸請。知非究竟位。惟有一佛乘。十方辟支佛。我今悉勸請。成就大悲智。教化諸眾生。人天二乘眾。我今悉勸請。體覺如來藏。修習菩薩行。一切諸菩薩。我今悉勸請。修行十度行。速登於十地。兜率天菩薩。我今悉勸請。常轉不退輪。速下度群生。菩薩智未明。我今悉勸請。金剛滅塵累。顯發真實相。十方一切佛。初成正覺者。我請轉法輪。安樂諸眾生。十方一切佛。若欲捨壽命。我今歸命請。願久住於世。如是佛菩薩。我今皆勸請。發此慇懃心。是故稽首禮。   勸請門頌   俟河之清逢聖朝。靈智俯接一其遙。白日馳光不流照。葵藿微志徒傾翹。遍盈空有盡三界。綿塞宇宙罄八遼。德光業遂升至覺。寂寞常住獨能超。煎灼慾火思雲露。沈汩使水望舟橋。弘慈廣度昔有誓。法輪道御且徐鏕。   隨喜萬善門第二十九   眾生以愚惑故。多懷嫉妒增上之心。是以見人行善則興惡想。摧毀破壞不令成就。然彼前人未必損行。而此嫉者妄增惱熱。增長惑業生死不絕。是以聖人調心制意。行此隨喜。亦復勸諸眾生。如說奉行。   十方一切眾。所有微細善。仁義及禮智。孝養謙恭德。慈和及愛敬。廉貞清潔行。若有如是善。我今悉隨喜。離欲在家人。奉修如來戒。三歸五八戒。十善菩薩戒。清淨諸律儀。離惡名聲者。如是諸功德。我今悉隨喜。飯僧施法衣。浴除煩惱垢。救攝諸貧窮。飢寒窮塞者。疾病艱危苦。施藥悲憐業。如是等功德。我今悉隨喜。曠路作好井。橋船度人物。園林池花果。施佛並供僧。渴乏除熱惱。其福實無量。如是等功德。我今悉隨喜。造經流法教。燃燈發慧明。習誦及轉讀。決了諸義趣。若復為人說。倍增歡喜心。如是諸功德。我今悉隨喜。建立諸塔廟。堂殿及寶剎。彩畫及木像。金銀銅石等。傳寫諸相好。顯示於法身。如是諸功德。我今悉隨喜。若有造僧坊。床帳及臥具。令彼息心者。安意於禪林。出入苦空門。次第寂滅觀。如是諸功德。我今悉隨喜。如來大慈悲。善說諸法門。發生隨喜行。今我等修學。隨喜諸聲聞。忍苦度生死。隨喜諸菩薩。不捨惡道受。隨喜十方佛。無畏天人尊。能於三界獄。引出諸眾生。願令眾生類。悉得於佛道。是故我隨喜。稽首禮諸佛。   隨喜門頌   聞善若己燭良書。見賢思齊美通誥。感幽動地孝有誠。殞首流腸忠為操。振禮摛文弘憲則。機謀飆勇靜姦暴。明白入素志沖閑。高論窮微契神奧。捐軀濟物不邀名。輕財貴義豈期報。百行萬善紛塗軌。求誠罄想畢歡蹈。   迴向佛道門第三十   言迴向者。以不著為義。原一切眾生備修萬行。捨身命財。所以不得解脫生死者。皆緣耽著果報不能捨離。若能不執其心。修行攝度。隨有微福迴施群生向於佛道者。則於果報不復生著。便於生死蕭然解脫。故經雲。如所說修行。迴向為大利。是以一切所作善業。皆應迴向。兼勸眾生不著果報。何者。即此身形果報之本。終日養飼莊嚴彫飾。要必當死徒為保著。自非愚闇所以貪愛此身。少有慧明。何得無時不厭。以是智者撫臆論心。不容貪著迴流生死。   十方諸眾生。所行微善業。仁孝及謙敬。慈愛柔和等。忠正修禮智。矜逮賑孤窮。如是世俗善。悉迴向佛道。一切諸外道。種種勤苦行。五熱炙其身。投巖赴水火。反縛塗灰等。無量諸邪見。今皆為迴向。同歸正覺道。一切清信士。歸戒行十善。乃至諸女人。亦能修福德。又能善說法。開化眾妙福。迴以施群生。共成無上道。一切弟子眾。聞聲即解悟。善來成比丘。乃至四道果。方便及初觀。苦空非常想。亦迴施群生。共向無上道。十方諸辟支。自然成緣覺。深悟在別世。曉了因緣法。隱顯化眾生。獨處樂善寂。如是兼一切。盡迴向佛道。十方諸菩薩。讀誦於經法。入禪出禪者。勸物行眾善。如是等三善。一切眾德本。亦迴施群生。歸向無上道。一切諸善等。乃至賢聖果。解空未能窮。有無不雙盡。悉令與一切。同入真妙境。若迴有相心。皆向解脫道。如是諸菩薩。我今勸迴向。發此無著心。是故稽首禮。   迴向門頌   悠悠九土各異形。擾擾四俗非一情。驅車秣馬徇世業。市交鬻義衒虛名。三墨紛紜殊不會。七儒委鬱曾未並。吉凶拘忌迺數術。取與離合實縱橫。朝日夕月竟何取。投巖赴火空捐生。咄嗟失道爾迴駕。沔彼流水趣東瀛。   發願莊嚴門第三十一   原眾惡所趣。皆緣意地貪瞋癡也。自害害他勿過於此。故經號為根本三毒。能煩能惱勞擾身心。於緣起惡三三九種。然此九種義通善惡。三善根生名善業道。三不善根生名惡業道。是故行人常一其心不令動亂。微塵起相見即覺察。守護六根不令塵染。常發弘願以自莊嚴。願一切眾生皆從今日乃至菩提。眼常不看貪婬邪艷惑人之色。不看瞋恚醜狀屠裂愚癡闇鈍倨慢邪眾之色。願見一切十方常住法身之色。菩薩下生八相之色。如來相好聖眾和會善集之色。願一切眾生耳常不聞悲啼愁歎聲地獄苦楚聲。餓鬼畜生受苦聲。八苦交對聲。四百四病起發聲。八萬四千塵勞聲。願耳常聞諸佛說法八音聲。八萬四千波羅蜜聲。三乘聖果十地功德如是等聲。   願一切眾生鼻常不聞殺生滋味飲食之氣。三十六物革囊之氣。發欲羅綺脂澤之氣。五辛能薰九相屍氣。願鼻常聞十方世界諸樹草木之香。五戒八戒十善六念諸功德香。學無學人十地五分十力八萬四千諸度無漏之香。十方諸佛說法之香。   願一切眾生舌恆不嘗眾生有命身肉雜味。能生煩惱滋味。願舌恆嘗甘露不死之味。天自然食在其舌根變成上味。諸佛所食之味。法喜禪悅之味。解脫泥洹最上勝味。   願一切眾生身常不覺邪婬細滑生欲樂觸。不覺鑊湯寒冰之觸。餓鬼畜生諸苦惱觸。四百四病寒熱風霜蚊虻蚤虱飢渴困苦等觸。願身常覺清涼強健心悟安隱證道飛行八自在觸。   願一切眾生皆從今日乃至菩提。意常覺知九十八使。八萬四千塵勞之法。十惡五逆。九十六種邪師之法。三塗可厭生死大苦。願意常知一切眾生皆有佛性。佛為醫王。法為良藥。僧為看病者。為諸眾生治生死患。令得解脫。心常無礙。空有不染。   發願門頌   心所期兮彼之岸。何事浮俗久淹逭照慧日兮駕法雲。騰危城兮出塵館。芳珠燁兮聞歲時。寶樹颻兮警昏旦。清露搏甘永以挹。喜園流采常為玩。無待殷鼎方丈羞。安用秦箏纖指彈。勤誠款願長不渝。習苦座勞從此捍。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啟福篇序卷第二十八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福者何耶。所謂感樂受以安形。取歡娛以悅性也。然則法王立法周統識心。三界牢獄三科檢定。一罪二福三曰道也。罪則三毒所結。繫業屬於鬼王。論其相狀後篇備列。福則四弘所成。我固屬於天主。道則虛通無滯。據行不無明昧昧則乘分小大智涉信法。明則特達理性高超有空。斯道昌明如別所顯。今論福者。悲敬為初。悲則哀苦趣之艱辛。思拔濟而出離。敬則識佛法之難遇。弘信仰而登神。緣境乃涉事情。據理惟心為本。故虛懷不繫。則其福不迴於自他。倒想未移。則作業有乖於事用。故綿古歷今相從不息。王者識形有之非我。興住持於塔寺。餘則困於不足。多行施以周給。是知為有造業未曰超升。多由起過重增生死。故雲。為有造罪一向須捨。為有起福雖行不著。由斯意致位行兩分。滯則增生。捨則增道。道據逆流出凡入聖。福則順生興倒結業。故啟福本擬歷賢明。梁代弘明集啟福篇錄 王該日燭唐廣弘明集啟福篇第八(悔罪篇附)北代南晉前秦前燕南燕後秦諸帝與太山朗法師書(並答)與林法師書(晉王洽)南齊皇太子禮佛願疏(沈休文)捨身願疏(沈休文)南齊南郡王捨身疏(沈約)依諸經中行懺悔願文(梁高祖)千僧會願文(沈約)四月八日度人出家願文(梁簡文)八關齋制序(並制十條梁簡文)為人造寺疏(梁簡文)謝敕齎袈裟啟(三首梁簡文)為諸寺作檀越願疏(梁簡文)設無礙福會教(梁蕭綸)答湘東王書(梁簡文)與琰法師書(二首梁簡文)與劉智藏書(梁元帝)與約法師書(沈約)與印闍梨書(梁劉之遴)與雲僧正書(梁王筠)與長沙王別書(梁王筠)答雲法師書(梁劉孝綽)北齊武成帝以三臺為寺詔(魏收)周明帝立陟屺陟岵二寺詔北齊遼陽山寺願文(盧思道)隋高祖為太祖造寺碑詔(李德珠)隋高祖於相州戰場立寺詔隋煬帝行道度人天下敕唐太宗於行陳所立七寺詔周武帝二教鐘銘唐太宗為戰亡人設齋行道詔唐太宗大興善寺鐘銘唐太宗度僧於天下詔唐太宗捨舊宅為寺詔唐太宗斷賣佛像敕唐太宗為穆後追福手疏唐東宮皇太子西明寺鐘銘與暹律師等書(褚亮)唐太宗造興聖寺詔   北代魏天子招拔珪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承沙聖靈。要須經略已命元戎。上人德同海岳。神算遐長。冀助威謀克寧荒服。今遣使者。送素二十端。白氈五十領。銀缽二枚。到願納受。   晉天子司馬昌明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承叡德光時。飛聲東嶽。靈海廣淹。有生蒙潤。大人起世。善翼匡時。輒申經略。懸稟妙算。昔劉曜創荒戎狄繼業。元皇龍飛遂息江表。舊京淪沒神州傾蕩。蒼生荼蓼寄在左衽。每一念至嗟悼。朕心長驅魏趙掃平燕伐。今龍旗方興剋復洢洛。思與和上同養群生。至人通微。想明朕意。今遣使者。送五色珠像一驅。明光錦五十匹。象牙簟五領。金缽五枚。到願納受。   僧朗頓首頓首。夫至人無隱。德生為聖。非德非聖。何敢有喻。夫曰出家。棲息塵表。慕靜山林。心希玄寂。靈跡難逮。形累而已。奉被詔命。慰及應。否大晉重基先承孝治。惠同天地覆養無邊。願開大乘伸揚道味。僧朗頓首頓首。   秦天子符堅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大聖膺期靈權超逸。蔭蓋十方化融無外。若山海之養群生。等天地之育萬物。養存生死澄神寂妙。朕以虛薄生與聖會。而隔萬機不獲輦駕。今遣使人安車相請。庶冀靈光迴蓋京邑。今並送紫金數斤。供鍍形像綪綾三十匹。奴子三人。可備灑掃。至人無違。幸望納受。想必玄鑒見朕意焉。   僧朗頓首頓首。如來永世道風潛淪。忝在出家棲心山嶺。精誠微薄未能弘匠。不悟陛下遠問山川詔命慇懃。實感恩旨。氣力虛微未堪跋涉。願廣開法輪顯保天祚。僧朗頓首頓首。蒙重惠賜即為施設。福力之功。無不蒙賴。貧道才劣不勝所重。   燕天子慕容垂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澄神靈緒慈蔭百國。凡在含生孰不蒙潤。朕承藉纂統方夏事膺。昔蜀不恭魏武含慨。今二賊不平。朕豈獲安。又元戎剋興征掃暴。亂至人通靈隨權指化。願兵不血刃四海混伏。委心歸誠。久敬何已。今遣使者。送官絹百匹。袈裟三領綿五十斤。幸為咒願。   僧朗頓首頓首。能人御世英規遐邈。光敷道化融濟四海。貧道忝服道味。習教山林。豈惟詔旨諮及國難。王者膺期統有六合。大能並小。自是常倫。若葵藿之傾太陽。飛步之宗鱗鳳。皇澤載融群生繫仰。陛下高明。何思不服。貧道窮林。蒙賜過分。僧朗頓首。   南燕天子慕容德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遭家多難災禍屢臻。昔在建熙王室西越。賴武王中興。神武御世大啟東夏。拯拔區域遐邇蒙蘇。天下幸甚。天未忘災。武王即晏。永康之始西傾東蕩。京華主上播越。每思靈闕。屏營飲淚。朕以無德。生在亂兵遺民未幾繼承天祿。幸和上大恩神祇蓋護。使者送絹百匹。並假東齊王奉高山荏二縣封給。書不盡意。稱朕心焉。   僧朗頓首。陛下龍飛統御百國。天地融溢皇澤載賴。善達高鑒惠濟黔首。蕩平之期何憂不一。陛下信向三寶。思旨殊隆。貧道習定味靜深山。豈臨此位。且領民戶興造靈剎。所崇像福。冥報有歸。僧朗頓首頓首。   秦天子姚興書   皇帝敬問太山朗和上。懃神履道飛聲映世。休問遠振常無已已。朕京西夏思濟大猷。今關未平事唯左右。已命元戎剋。寧伊洛。冀因斯會東封巡省。憑靈仗威須見指授。今遣使者。送金浮圖三級。經一部。寶臺一區。庶望玄鑒。照朕意焉。   與林法師書   晉王洽   洽稽首和南。夫教之所由。必暢物之所未悟。物之所以通。亦得之於師資。雖玄宗沖緬妙旨幽深。然所以會之者。固亦簡而易矣。是以致雖遠必假近言以明之。理雖昧必借朗喻以徵之。故夫始墜之旨。可得之於千載。將絕之趣。可悟之於一朝。今本無之談。旨略例坦然。每經明之。可謂眾矣。然造精之言誠難為。允理詣其極。通之未易。豈可以通之不易。因廣異同之說。遂令空有之談。紛然大殊。後學遲疑莫知所擬。今道行指歸通敘色空。甚有清致。然未詳經文為有明旨耶。或得之於象外。觸類而長之乎。今眾經甚多。或取譬不遠。豈無一言昭然易喻。古人有雲。聖人之言可能使人信之不可能。是以徵之於文。未知所釋。今故諮其數事。思聞嘉誨以啟其疑。洽稽首和南。   南齊皇太子禮佛願疏   沈休文   維年月朔日。弟子皇太子諱稽首。和南十方諸佛一切賢聖。夫至理可祈。必憑誠於正覺。極妙有感。乃歸仰於真如。然後取證現前。獲驗茲日。去歲皇帝。暫虧御膳小廢乾行。四海震遑百司戰竦。諱歷劫多幸夙世善緣。忝生王家叨守儲嗣。臣子心地倍用焦迫。禁門旦啟欣問豎之安。寢城扉早闢訪膳夫之宰。祇樹獨園伏膺下拜。伽藍精舍遶足頂禮。百神儆衛萬福具臻。曾不信宿聖躬和愈。豈非三寶之私慈。十號之法力。既而天從心欲誠願克果。今於崇正殿。奉還法會千僧。仍留百僧八關行道。又度二士同日出家。惟願藉此功德。奉資皇帝陛下壽與南山共久。年將北極俱長。道懋農軒德高堯舜。上界八萬之劫可期。下方七百之祚未擬。元良之位。長守膝下之歡。上嗣之所。永保懷袖之愛。以茲法田奉中宮皇后殿下。福履攸善無思不屆。天母之德厚載不能加。任姒之盛坤儀寧足匹。未及諸王妃主宮掖嬪房。未來因緣過去眷屬。並同茲辰預此慈善。又普為積苦餓鬼受罪畜生三途八難六道十惡水陸蠢動山藪翾飛濕生化生有想無想。皆藉今日慈悲。鹹簉浣濯。人天攝受幽顯證明。庶憑眾力共相津濟。謹疏。   捨身願疏   沈氏   優婆塞沈君。敬白十方三世諸佛本師釋迦如來安養阿彌陀世尊云云。一切眾聖今日道俗諸大賢德。夫形非定質。眾緣所聚。四微不同風大亦異。析而離之本非一物。燕肝楚膽未足為譬。靜念求我無時可得。而積此淪昏生生不已。一念儻值曾未移時。障習相蕩旋迷厥路。橫指空呼。名之為有。豐己傷物日夜靡休。蓄身外之財。以充其欲。攘非已之分。用成其侈。豈直溫肌歉腹若此而已哉。至於積篋盈藏。未嘗登體。溢俎充庖既飫斯棄。曾不知粟帛所從事非因己。悠悠黔首。   同有其分。離多共寡猶或未均。我若有餘物何由足。仁者之懷不應若此。侵他之財世稱為盜。盜之甚者孰過於斯。幽顯推求無一或可。君仰藉時來久乘休運。玉粒晨炊華燭夜炳。自此迄今歷年三十。遂乃服冕榮國裂土承家。潤盈身已慶流僕妾室非懸磬俸有兼金。救寒止於重裘而笥委餘襲。冬夜既蒙累繭。而櫝有嬴衾。自斯已上侈長非一。雖等彼豪其陋已甚。方諸窶室所邁寔多。悟此非常事由諸佛。有懷捨散。宜光道場。飢寒困苦為患乃切。佈滿州縣難悉經緣。其當稱力因事一旦隨年。頭目髓腦誠難輕慕虧已贍物未易頓行。誓欲廣念深恩積微成著。施路檀門冀或能踐。以大梁天監之八年歲次玄枵日殷鳥度夾鍾紀月十八日。在於新所創蔣陵皇宅。請佛及僧髣拂祇樹。息心上士凡一百人。雖果謝菴園飯非香國。而野粒山蔬可同屬懨。兼捨身資服用百有一十七種。微自捐撤。以奉現前眾僧。夫室家患苦刀俎非切。剃除蕭散形質超然。蠢彼群生鹹有佛性。不因剪削此路莫由。緣業舛互世諦煩記。變形改飾即事為難。故開以八支導彼清信。一日一夜同佛出家。本弘外教事非僧法。而世情乖舛同迷斯路。招屈名僧寘之虛室。主人高臥取逸閑堂。呼為八關。去之實遠。雖有供施之緣。而非斷漏之業。約今謹自即朝至於明旦。排遣俗累一同善來。分留上德勗成微志。藉此輕因庶證來果。功德之言非所敢及。   南齊南郡王捨身疏   沈約   弟子蕭王。上白諸佛世尊道德僧眾。夫色固無象觸必歸空。三世若假八微終散。雖復迴天震地之威。窮於寂滅。齊冠楚組之麗。靡救埃壤。而嗜欲易繁每疚心術捨。施難弘用迷假照。弟子樹因曠劫嚮報茲生。託景中璇聯華日釆玉組夙紆蕃麾早建。蘭池紫燕之乘。擾於外閑。黼帳翠帷之飾。光於中寢。徒以心源承滯情路未昭。識謝兼忘理慚獨悟。不能葉調五氣綏御六神。霜暑或褰風露時舛。是以敷襟上寶棲誠妙覺。敬捨肌膚之外凡百一十八種。當令經衛夙理府給時順。萬祉雲翔百妖霧滌。望北極而有恆。瞻南山而同永。又願宸居納祐則天均慶。少陽分福儷日承休。儲妃闡膺祥之符。皇支廣惟祺之祚。敬飾甍崇嚴置寶幄。仰延息心旁旅清信。勗茲弘誓證其幽疑。庶可以感降禎和招對靈應。玄塗匪昧。要之無爽   (篇首標列有梁高依諸經行懺願文第六無其文於下悔罪篇中有梁陳帝依經懺願文應是)。   千僧會願文   弟子沈約。上白十方諸佛十方諸大聖今日見前眾僧。三界非有五陰皆無。四倒十纏共相和合。一切如電。揮萬劫於俄頃。丘井易淪。終漂沈於苦岸。迷塗遂遠溺喪忘歸。區區七尺莫知其假。耳目之外謂為空談。靡依靡歸不信不受。生靈一謝再得無期。約所以憮心自惻臨踐非譬者也。至聖凝寂。無跡可尋。緣應所感事惟拯物。持缽安行出彼祇樹。不逾停午以福眾生。芳塵餘法峨然未改。約以往夏遘罹痾疾。帝上哀矜深垂愍慮。以月次徂暑日在丙寅。仰會千僧於其私宅。隆慈重施弗知所限。既已奉祇洪德。又思自罄家財。一舉盈千力難私辦。稍而後滿事或易充。草堂約法師於所住山寺為營。八集其一。仰憑上定林寺祐法主。今月二十九日。第十會集百僧於所創田廬。福不唐捐。聞之經訓。心路皎然。又過於此。凡有涓毫應證來業。無巨無細鹹歸聖主。仰願十方共明此誓。豈足少酬天眷。蓋以微寄誠心云爾。   四月八日度人出家願文   梁簡文   弟子蕭綱。以今日建齋設會功德因緣。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佛。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尊法。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聖僧。竊聞涅槃經言。身如畫水隨畫隨合。是身不淨九孔常流。凡夫愚人常行味著。愚癡羅剎止住其中。又如瑞應經言。沙門之為道也。捨家妻子。捐棄愛慾斷絕六情。守戒無為。其清淨得一心者。則萬邪滅矣。一心之道謂之羅漢。聲色不能染。榮位不能屈。難動如地。以免憂苦。故知出恩愛獄薄俗為難。善來比丘其福深重。弟子以此因緣。今日度人出家。願一切六道四生。常離愛慾。永拔無明根。削遣闇惑。心修習波若慧。足踐輕輪之光。口說懸殊之辯。被忍辱鎧。秉智慧刀。乘菩薩車。坐如來座。結纏披解。頂相光明戒因清白。後報尊重所有果業皆悉勝出。受持法藏為佛真子。一切道行皆悉能行。一切大誓不休不息。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佛。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尊法。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聖僧。鹹加證明。又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天。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仙。仰願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聰明正直守護一切善神。又願今日現前幽顯大眾。鹹加證明。今日誓願使弟子蕭綱得如所願滿菩提願。一切眾生皆悉隨從。得如所願。願皆禮一拜。   八關齋制序   梁簡文   夫五宅易昏四流不泊。業動心風情漂愛焰。自非識達真空。照靈珠於難曉。神緣妙境。蓄慈根於未化。無以卻此四魔登茲十善。今列筵肅靖高宇閑邃。香吐六銖煙浮五色。目睹金容耳餐玉韻。無容使情緣異染形不蕭恭。類倚於鴛宮。同力於羊角。宜制此心蛇祛斯醉象。立制如左。鹹勉聽思。謹條八關齋制如左。   睡眠籌至不覺。罰禮二十拜。擎香鑪聽經三契一。   出不請刺。罰禮十拜二。   出過三契經不還。罰禮十拜三。   鄰座睡眠維那至而不語者。罰禮十拜四。   鄰座睡眠私相容隱不語維那者。罰禮十拜五。   維那不勤聽察有犯制者。不即糾舉為眾座所發覺者。維那罰禮二十拜六。   擎香鑪聽經三契。白黑維那更相糾察。若有阿隱。罰禮二十拜七。   聽經契終有不唱贊者。罰禮十拜八。   請刺無次第。罰禮十拜九。   請刺白黑刺有誤者。罰禮十拜十。   為人作造寺疏   梁簡文   郢州某甲敬白。竊以布金須達。表精舍於給園。影石仙人。造伽藍於離越。莫不事表區中心憑真外。但四纏惑惱。去善源而無滌。五濁重繭。非慧刃而安揮。故以愍彼濕薪傷茲渧器。今於郢州某山。為十方僧建立招提寺。縈負郊原面帶城雉。枕倚巖壑吐納煙雲。重門洞啟。未創飛行之殿。步檐中宿。猶寡密石之功。嚴飾之理難階。瓶缽之資已罄。道俗儻能微留善念薄獎勝緣。則事等觀香義同錫乘。昔人修檀捨手雨七寶。前賢薄施掌檀雙金。福有冥移言無多遜謹白。   謝敕賚納袈裟啟   臣綱啟。殿師吳苗奉宣敕旨。垂賚鬱泥細納袈裟一緣。分同妙葉界寫長塍。拂石慚華裁金非重。是日新染厥惟田服。方使幽貞芳杜恥緝芙蓉。仙客排雲羞裳飛羽。穢食凡軀無明闇識。明恩每重荷澤難勝。不任銘戴之至。謹奉啟事謝。謹啟。   謝賚袈裟啟   臣綱啟。蒙賚鬱泥納袈裟一緣。苟鍼秦縷。因製緝而成文。魯縞齊紈。藉馨漿而受采。初開篋笥。更睹捨衛田疇。不出戶庭。坐視南山塍陌。竊以三銖輕軟。稱美服於淨居。千金巨麗。得受用於迦葉。而湛恩特被萃此愚躬。霜降授衣曲澤便及喜溢心崖。如從空中所墜。忽不自知。更謂寶支所出。朱[示*暴]四色事非離世。鉤蘭兩葉殊澤實隆。不任荷戴之至。謹奉啟事謝聞。謹啟。   謝敕賚袈裟啟   臣綱啟。宣傳左右俞景茂奉宣敕旨。垂賚鬱泥直納九條袈裟一緣。精同織縷巧均結毳。邁彼良疇成斯妙服。雖復貴比千金輕踰二兩。無以匹此洪恩方斯殊賚臣臥疾累旬。未堪行踐。不獲即被新染陪侍寶坊。塵緣穢體愧荷相集。不任慚悚之至。謹啟事謝聞謹啟。   請為諸寺檀越疏   梁簡文   菩薩戒弟子蕭綱。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諸佛。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尊法。歸依十方盡虛空界一切聖僧。積習長夜輪轉覆灰。沫劫易危煩流難拯。不樹兩門豈修二翼。常恐虛蕉染惑永結駛河。愛籐懸網長垂苦岸。敢承三寶覺悟之力。於幽顯前發弘誓願。今願為武當山太平寺並此鎮望楚白塔同安習善延明投陀上鳳林下鳳林廣嚴等寺。皆盡形壽永為檀越。雖七寶四事多謝往賢。一念片言庶符般若。方類不滅之燈。終非起煙之密。以此功德仰福皇帝。春宮。家國內外鹹同此善。乃至天龍八部六道四生普皆蒙福。   設無礙福會教   梁蕭綸   僚紀大士廣濟義非為己。導引群生種種方便。所以虛己樂靜。表之內經確乎難拔。著自外典又加獨往。斯意足論。隱不隔真乃為菩薩。廬山東林寺禪房智表法師。德稱僧傑。實號人龍。懷道守素多歷年所。不為事屈不為時伸。上下無常一相無相。遂能捨彼嗜闍。來遊垢濁。興言一面定交杵臼。余以薄德謬臨大邦。教義未聞。貴賢總至。昔綺季之出漢年。樊許之興唐日。茲迺聖主流慈天澤傍被。異人間出復在此辰。不勝舞蹈帝之恩普也。剋今月十日。於西賢寺設無礙會。並致敬開士。躬諮勝福下筵餐道。凡厥民隸爰及庶士。罔不率從。鹹皆請業上答乾慈。永同彼岸外依事宣行。   答湘東王書   梁簡文   暮春美景。風雲韶麗。蘭葉堪把。沂川可浴。弟邵南寡訟。時綴甘棠之陰。冀州為政。暫止褰襜之務。唐景薦大言之賦。安太述連環之辯。盡遊玩之美致足樂耶。吾春初臥疾。極成委弊。雖西山白鹿。懼不能瘉。子豫赤丸尚憂未振。高臥六安。每思扁鵲之問。靜然四屋念絕修都之香。豈望文殊之來。獨思吳客之辯。屬以皇上慈被率土。甘露聿宣。鳴銀鼓於寶坊。轉金輪於香地。法雷驚夢慧日暉朗。道俗輻湊遠邇畢集。聽眾白黑日可兩三萬。獨以疾障致隔聞道。豈止楊濮有關外之傷。周南起留滯之恨。第十三日始侍法筵。所以君長近還。未堪執筆。敬祖前邁裁欲勝衣。每自念此愍然。失慮江之永矣。寤寐相思。每得弟書。輕痾遣疾。尋別有信。此無所伸。   與琰法師書   梁簡文   五翳消空韶光表節。百華異色結綵成春。道體何如。恆清宜也。對玩清虛。既在風雲之表。遊心入理。差多定慧之樂。弟子俗務紛糾。勞倦特深。睠然北嶺欽賢已積。會遇之期庶必可孱。有緣之儔事等飢渴。佇望來儀一日三歲。想思弘利益。理當無爽。指遣此信無述寸衿。綱和南。   旦來雨氣殊有初寒。攝衛已久轉得其力。雖他方法界略息化緣。祇洹之堳磽頂y對。眷佇之深無時不積。久因倩師頻述方寸。不知巧笑之僧。頗為津及不耳。前昨已來徵事義聚。龍象畢同應供皆集。慧炬開心甘露入頂。聞之善謔特盡歡怡。想味之懷轉復無極。昔幼年經聞制旨。受道日淺北面未深。雖異禪那事同花水。今段西下特蓄本心。訪理質疑屬在明德。不謂般若留難。現疾未瘳問津無地。歎恨何已。伏承輿駕尋幸伽藍。冀於此時得一覯。止辯論青豆之房。遣惑赤花之捨。追往年之宿眷。述即日之寸心。此事此期必冀非爽。指遣承問佇有還書。綱白和南。   與劉智藏書   梁元帝繹   菩薩蕭法車置郵。大士劉智藏侍者。自林宗遄反玄度言歸。以結元禮之心。彌益真長之歎。故以臨風望美對月懷賢。有勞寤寐無忘興寢。方今玄冥在節歲聿雲遒。日似青緹雲浮紅蕊。清臺炭重北宮井溢。想禪悅為娛。稍符九次。成誦之功轉探三密。山間芳杜。自有松竹之娛。巖穴鳴琴。非無薜蘿之致。修德之暇差足樂也。昔韓梅兩福求羊二仲。鄭林騰名於憑翊。周黨傳芳於大原。或有百鎰可捐千金非貴。松子為餐蒲根是服。未有高蹈真如歸宗法海。梵王四鶴。集林□而相鳴。帝釋千馬。經丘園而跼步。有一於此。猶或稱奇。兼而總之。何其盛也。故知南臨之水已類呂梁之川。北眺之山彌同武安之嶺。豈復還思漵浦。尚想彊臺。睠彼漢池載懷荒谷。以此相求。心可知矣。僕久厭塵邦。本懷人外。加以服膺常住諷味了因。彌用思齊每增求友。常欲登卻月之嶺。蔭偃蓋之松。挹璇玉之源。解蓮華之劍。藩維有限脫屣無由。每坐向詡之床。恆思管寧之榻。夢匡山而太息。想桓亭而延佇。白雲間之蒼江不極。未因抵掌我勞如何。想無金玉數存。抑亦弱水難航。猶致書於青鳥。派川弗遠。佇芳音於赤玉。鶴望還信以代萱蘇。得志忘言。此寧多述。法車叩頭叩頭。   與約法師書   沈約   周中書。風趣高奇志託夷遠。真情素韻冰桂齊質。自接釆同棲。年逾一紀。朝夕聯事。靡日暫違。每受沐言休。逍遙寡務何嘗不北茨遊覽南居宴宿。春朝聽鳥秋夜臨風。匪設空言皆為實事。音容滿目言笑在耳。宿草既陳楸檟將合。眷往懷人情不勝慟。此生篤信精深甘此藿食。至於歲時。苞篚每見請求。凡厥菜品必令以薦。弟子輒靳而後與用為歡謔。其事未遠。其人已謝。昔之諧調倏成悲緒。去冬今歲人鬼見分。石耳紫菜愴焉興想。淚下不禁。指遣恭送以充蔬僧一飯。法師與周情期契闊。非止恆交。覽物存舊彌當楚切。痛矣如何。往矣奈何。弟子沈約和南。   與印闍梨書   梁劉之遴   大喜稽首和南。大喜精誠無感奄丁禍罰。攀號永往五內屠鱠。自咎自悼萬歿何補。慈母臨終正念不亂。繫想諸佛及本師。至乎壽盡。凡夫戀著母子恩深。嬰此長別肝心破潰。不能自任遺旨。以三十兩上金。奉別充道場功德。九月二十八日奉營安厝。終始永畢不可復希。長號懊惱無心苟存。伏度聞問。理垂哀愍。所希運心救拔。必使亡靈遊於淨土。不圖此啟臨紙崩絕。大喜和南。   與雲僧正書   梁王筠   弟子孤子筠頓首稽首和南。弟子釁結幽明備嬰荼蓼。攀援崩踴肌髓糜潰。尋繹煩冤肝腸寸斷。號天叫地永隔精誠。捨命捐軀終無補益。思欲仰福廣為法事。以申罔極之痛。少寄迫慕之誠。鑄像度僧仰遵法教。建齋設會務依經典。敷說大乘誘度群生。其福不淺。仰惟大正法師。道心純淑至德凝深。智苞空有照通真俗。多聞不窮機辯無礙。一代師匠四海推崇。弟子宿植善因早蒙親眷。情同骨肉義等金蘭。外書所謂冥契神交。內典則為善友知識。敬藉微緣敢陳大願。來歲夏中欲仰請講說。弘法之情既無彼此。眷愛之深特希降屈。公私道俗要請既多。故預諮聞。必願允遂。豈圖一旦忽有斯白。臨紙崩衄厝言無次。弟子孤子王筠頓首頓首稽首和南。   與長沙王別書   梁王筠   筠頓首頓首。高秋淒爽。體中何如。願比勝約。承入東禮拜用深傾仰。昔藩後遨遊不無是事。或龍舟水嬉。或臨川送遠。縱金飛旆泛此安流。猶復見重良書。以為盛德。未有選日簡辰。歸誠繫念。尋法城之遊。逗祇園之聚。翹心讚歎無以譬說。僕風疾增瘵。蹇廢蓬門。不獲執離。彌深傾懣。願敬勗。白書不次。王筠頓首頓首。   答雲法師書   梁劉孝綽   孝綽和南。辱誨垂示。敕旨所答劉太僕思效啟。義窮深遠語兼巧便。伏聞希有身心踴躍。昔戈盾夾車。備不虞於周後。兵旗引駕。防未然於漢君。斯皆執心黃屋瑞無紺馬。事極寰□之中。理隔天人之外。皇上自茲善覺。降跡閻浮。以住地之心。行則天之化。故能慈導三有仁濟萬物。猶以法藥未周寶船不倦。解劍卻蓋躬詣道場。瑞花承足。人觀雕輦之盛金輪啟路。物睹重英之飾。顯實開權事均祇鷲。本無四畏寧慮五怨。思效遂膚引梁丘隨劍之說。日磾觸瑟之辭。何異迴龍象於兔徑。注江海於牛跡。聖旨慇懃曲相誘喻。豈直淨一人之垢衣。將以破群生之暗室。弟子世傳正見幼睹真言。但惑網所縈塵勞自結。微因宿植仰逢法教。親陪寶座預餐香缽。復得俱聽一音共聞八解。庶因小葉受潤大雲。猥蒙開示。深自慶幸。不勝歡喜。略附陳誠。劉孝綽和南。   遼陽山寺願文   盧思道   齊興二十有三載。區宇又安。列聖重光百神受職。天平地成禮諧樂暢。劍戟雲鑄江海無波。皇帝體膺上哲運鍾下武以至德字黔首。大明臨赤縣。深仁俯漏惠化潛通。榮鏡六幽照蘇八表。唐旌已立。芻輿不遠而至。殷網既開。肖翹鹹遂其所。壞凝休氣渚幕榮光。玄扈造符翠媯啟籙。阿閣朝諠棘林夜靜。西琯協律南鬯迎神。衣魚操龜之俗。懷音請吏。反踵修股之渠。膜拜空首。四海懾然中外禔福。尉候無警書軌大同。猶以為負扆垂旒人世微業。功成治定域中小道。投心覺海束意玄門。手執明珠頂受甘露。調御天人。不徇巖廊之重。明行具足。寧屑□牢夾□□□□□□□□訥諸□□□□□□□詛覽□□□□□□檢□櫚□□襼□□□騝□□□□□□□□□□□□便旅□□□□□□筏□葉奈孌覓襜裀□兩橁□禕□覽□□□□榬□礽□怴慼慼摩鱺t□飀□□□□□nj□□礸駏□□□□□□□□□Y□□裀□勒□夾□□□□□□□□□大糖□□□□駇□涼□□楜襾□□禖饅秦ヾ戮Z亮□□□□□□□□驃裀□祋婛□□□J稹埤□□□□□活慼慼慼慼慼慼摯鞢慼牖窗摯f□□襤□□諢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撮]□□□□□□祼覿淚□飀□□□□榗榚鞢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潰灠f□□□□奻度橝裀□訥□祽□□□□□逆□□椸駕□訇襛□□□芋慼L□姾□j□□□□荂慼慼摯鞢樂慼V□□□□驂□□□□□□□□□禕□飀□椸□□繄□襾示□□□穌□練□覲□□□□□□饒□□□詳姴□□□樓饅楅飣禡磻糕□□□騃□□橕礹埤□祤□□稌□□□□褸□□□□□飯業□□□埤□□L□□覦□樓□□榙□稅□□騏劣|□□褾□□驕祛□□□□娌□□騢□□□□□椽靈□□□□□襋妤□□□□□□□□婛□□飯□楷j□□榭□□□   北齊武成帝以三臺宮為大興聖寺詔   魏收   門下皇居帝邑揆日瞻星。仞雉有常幾席斯在。雖今古推移文質代變。而成世作範。義貴適時。朕奄家四海作孚萬國。當陽負扆深存庇甿。濟下利物無忘懷抱。昭仁訓儉不遺造次。今臨嚮聽朝鹹極崇廣。宴息之所不乏溫華。每謂為之者勞。居之者逸。至於離宮別館。有時遊幸。耳目所及聊可忘懷。而乃千門洞啟萬柱周架。上迫雲漢下臨雷雨。巧極金銅麗殫珠璧眷然長想。良非宿心。三臺並列蕪穢自久。天保之末。經構甫興。仍創棟宇。規摹宏博。有司過實匠人逞巧。萌庶勞止縻費難量。既非殿寢正所。便為虛衛之地。凝華生白經歷歲年。不剪茅茨事頗逼下。卑其宮室有可庶幾。顧茲侈麗豈伊寧處。自魏朝失政。九域崩離人神無主。實求明聖。我太祖獻武皇帝。握茲乾紀執斯地絡。懸持日月嘯吒風雲。糾忠貞以成務。感靈徵而大造。爰以克定之初。躬圖道場之業。神跡冥果理燭幽明。朕嗣應寶祚永惟家祉。仰祇先志尚竦玄門。思展聿修之重。念歸喜捨之大。肌膚匪吝國城何寶。期濟率土至於圓極。可以三臺宮為大興聖寺。此處極土木之壯。窮丹素之妍。奇怪備於刻削。光華畢於圖彩。顧使靈心盻饗神物奔會。真覺惟寂有感必通。化為淨土廣延德眾。心若琉璃法輪常轉。灑甘露於大千。照慈燈於曠劫。   後周明帝修起寺詔   制詔。孝感通神瞻天罔極。莫不布金而構祇洹。流銀而成寶殿。方知鹿苑可期鶴林無遠。敢緣雅頌仰藉莊嚴。欲使功侔天地興歌不日。可令太師晉國公總監大陟岵大陟屺二寺營造。   隋文帝為太祖武元皇帝行幸四處立寺建碑詔   李德林   門下風樹弗靜隙影如流。空切欲報之心。徒有終身之慕。伏惟太祖武元皇帝。窮神盡性。感穹昊之靈。膺籙合圖。開炎德之紀。魏氏將謝躬事經綸。周室勃興同心匡贊。間關二代造我帝基。猶夏禹之事唐虞。晉宣之輔漢魏。往者梁氏將滅。親尋構禍蕭察稱兵。擁眾據有襄陽。將入魏朝。狐疑未決。先帝出師樊鄧飲馬漢濱。彼感威懷連城頓顙。隋郡安陸未即從風。敵人騁輔車之援。重城固金湯之守。乃復練卒簡徒。一舉而剋。始於是日遂啟漢東。蕭繹往在江陵。後梁稱制。外通表奏陰有異圖。心跡之間未盡臣節。王師薄伐帝旅推鋒。誅厥放命繼其絕祀。有齊未亡兇徒孔熾。連山巨防艱危萬重。晉水之陽是其心腹。於是鳴[蒠-心+(冗-幾+(止*(ㄇ/又)))]執鉞假道北鄰。皮服欽風煙隨霧集。懸兵萬里直指參墟。左縈右拂麻積草靡。雖事未既功。而英威大振。齊人因以挫衄。周武賴以成功。尚想王業之勤。遠惟風化之始。率夷狄而制東夏。用偏師而取南國。豈徒湯征葛伯周伐崇侯而已哉。積德累功福流後嗣。俾朕虛薄君臨區有。追仰神猷。事冥真寂。降生下土權變不常。用輪王之兵。伸至人之意。百戰百勝為行十善。故以干戈之器已類香華。玄黃之野久同淨國。思欲崇樹寶剎經始伽藍。增長福因微副幽旨。昔夏因導水尚且銘山。周曰巡遊有聞勒石。帝王紀事。由來尚矣。其襄陽隨州江陵晉陽。並宜立寺一所。建碑頌德。庶使莊嚴寶坊比虛空而不壞。導揚茂實同天地而長久。   隋高祖於相州戰場立寺詔   門下昔歲周道既衰。群兇鼎沸。鄴城之地寔為禍始。或驅逼良善。或同惡相濟。四海之內過半豺狼。兆庶之廣鹹憂吞噬。朕出車練卒。盪滌妖醜。誠有倒戈。不無困戰。將士奮發肆其威武。如火燎毛始無遺燼。於時朕在廊廟任當朝宰。德慚動物民陷網羅。空切罪己之誠。唯增見辜之泣。然兵者凶器。戰實危機。節義之徒輕生忘死。干戈之下又聞徂落。興言震悼日久逾深。永念群生蹈兵刃之苦。有懷至道興度脫之業。物我同遇觀智俱愍。思建福田神功祐助。庶望死事之臣。菩提增長。悖逆之侶。從闇入明。並究苦空鹹拔生死。鯨鯢之觀。化為微妙之臺。龍蛇之野。永作頗梨之鏡。無邊有性盡入法門。可於相州戰地。建伽藍一所立碑紀事。其營構制度置僧多少。寺之名目有司詳議以聞。   隋煬帝行道度人天下敕   大業三年正月二十八日。菩薩戒弟子皇帝。總持稽首和南十方。一切諸佛十方一切尊法十方一切賢聖。   竊以妙靈不測。感報之理遂通。因果相資。機應之徒無爽。是以初心爰發。振動波旬之宮。一念所臻。咫尺道場之地。雖則聚沙蓋鮮。實覆匱於耆山。水滴已微。乃濫觴於法海。弟子階緣宿殖。嗣膺寶命臨御區宇。寧濟蒼生。而德化弗弘刑罰未止。萬方有罪寔當憂責。百姓不足用增塵累。夙夜戰兢如臨淵谷。是以歸心種覺。必冀慈愍。謹於率土之內。建立勝緣。州別請僧七日行道。仍總度一千人出家。以此功德並為一切。上及有頂下至無間。蝖飛蠕動預稟識性。無始惡業今生罪垢。藉此善緣皆得清淨。三塗地獄六趣怨親。同至菩提一時作佛。   唐太宗於行陣所立七寺詔   門下至人虛己。忘彼我於胸襟。釋教慈心。均異同於平等。是知上聖惻隱無隔萬方。大悲弘濟義猶一子。有隋失道九服沸騰。朕親總元戎致茲明罰。誓牧登陑曾無寧歲。其有桀犬愚惑嬰此湯羅。銜鬚義憤終於握節。各殉所奉鹹有可嘉。日往月來逝川斯遠。雖復項藉放命。封樹紀於丘墳。紀信捐生。丹青著於圖像。猶恐九泉之下尚淪鼎鑊。八難之間永纏冰炭。愀然疚懷用忘興寢。思所以樹立福田濟其營魄。可於建義已來交兵之處。為義士兇徒隕身戎陣者。各建寺剎招延勝侶。望法鼓所振變炎火於青蓮。清梵所聞。易苦海於甘露。所司宜量定處所。並立寺名。支配僧徒。及修造院宇。具為事條以聞。稱朕矜愍之意。破薛舉。於豳州立昭仁寺。   破宋老生。於台州立普濟寺。   破宋金剛。於晉州立慈雲寺。   破劉武周。於汾州立弘濟寺。   破王世充。於邙山立昭覺寺。   破竇建德。於鄭州立等慈寺。   破劉黑泰。於洺州立昭福寺。   右七寺並官造。又給家人車牛田莊。並立碑頌德。   唐太宗為戰亡人設齋行道詔   門下刑期無刑皇王之令典。以戰止戰列聖之通規。是以湯武干戈濟時靜亂。豈其不愛黔首肆行誅戮。禁暴戢兵。蓋不獲已。朕自隋未創義。志存拯溺。北征東伐所向平殄。然黃鉞之下。金鏃之端。凡所傷殪難用勝紀。雖復逆命亂常。自貽殞絕惻隱之心。追以愴恨生靈之重能不哀矜。悄然疚懷無忘興寢。且釋氏之教深尚慈仁。禁戒之科殺害為重。承言此理彌增悔懼。今宜為自征討以來。手所誅剪前後之數將近一千。皆為建齋行道竭誠禮懺。朕之所服衣物。並充檀捨。冀三途之難因斯解脫。萬劫之苦藉此弘濟。滅怨障之心。趣菩提之道。   唐太宗度僧於天下詔   門下三乘結轍濟度為先。八正歸依慈悲為主。流智慧之海。膏潤群生。翦煩惱之林。津梁品物。任真體道理葉至仁。妙果勝因事符積善。朕欽若金輪恭膺寶命。至德之訓無遠不思。大聖之規無幽不察。欲使人免蓋纏家登仁壽。冥緣顯應大庇含靈。五福著於洪範。三災終於世界。比因喪亂僧徒減少。華臺寶塔窺戶無人。紺髮青蓮櫛風沐雨。眷言彫毀良用憮然。其天下諸州有寺之處宜令度人為僧尼。總數以三千為限。其州有大小。地有華夷。當處所度少多。委有司量定。務取精誠德業。無問年之幼長。其往因減省還俗。及私度白首之徒。若行業可稱通在取限。必無人可取。亦任其闕數。若官人簡練不精。宜錄附殿失。但戒行之本唯尚無為。多有僧徒溺於流俗。或假託神通妄傳妖怪。或謬稱醫筮左道求財。或造詣官曹囑致贓賄。或鑽膚焚指駭俗驚愚。並自貽伊戚。動掛刑網。有一於此大虧聖教。朕情深護持必無寬捨。已令依附內律。參以金科具為條制。務使法門清整。所在官司宜加檢察。其部內有違法僧。不舉發者。所司錄狀聞奏。庶善者必採。惡者必斥。伽藍淨土咸知法味。菩提覺路絕諸意垢。   唐太宗斷賣佛像敕   敕旨佛道形像事極尊嚴。伎巧之家多有造鑄。供養之人競來買贖。品藻工拙揣量輕重。買者不計因果止求賤得。賣者本希利潤唯在價高。罪累特深福報俱盡。違犯經教並宜禁約。自今以後。工匠皆不得預造佛道形像賣鬻。其見成之像。亦不得銷除。各令分送寺觀。令寺觀徒眾酬其價直。仍仰所在州縣官司檢校。敕到後十日內使盡。   與暹律事師等書   褚亮   竊伏下風久揖高義。有懷靡託於悒良深。春暮清和道體休納。弟子植生多幸。早預法緣。近於華岳創立僧宇。此山蘊蓄奇秘控接煙霞。削峰累仞靈泉百丈。神仙以為勝地。賢哲之所同歸。結構雖淹禪誦猶寡。厥導興廢弘之在人。且棟樑三寶。必資龍象之力。羽儀四眾。尤待鴛鷺之群。法師等學洞經典譽宣真俗。實宜共化蒼生升於彼岸。且達人屈己存乎應物。大德忘名唯在申教。理必弘濟無隔遐邇仰願俯從微請。降跡來儀。則釋遠禪居遙蹤可擬。王珣精舍清塵不沫。是所願也。是所願也。   造興聖寺詔   貞觀三年   門下昔丹陵啟聖華渚降祥。葉德神居克隆鴻業。朕丕承大寶奄宅域中。遠藉郊禋之慶。仰惟樞電之祉。思園之禮既弘。撫鏡之情徒切。而永懷慈訓。欲報無從。靖言因果思憑冥福。通義宮皇家舊宅。制度弘敞。以崇仁祠。敬增靈祐。宜捨為尼寺。仍以興聖為名。庶神道無方。微申凱風之思。主者施行。   為太穆皇后追福願文   文帝手疏   貞觀十六年五月。御製願文。致弘福寺曰。   聖哲之所尚者孝也。仁仁之所愛者親也。朕幼荷鞠育之恩。長蒙撫養之訓。蓼莪之念。何日而忘。罔極之情。昊天匪報。昔子路歎千鍾之無養。虞丘嗟二親之不待。方寸亂矣。信可悲夫。每痛一月之中再罹難疚。興言永慕哀切深衷。欲報靡因惟憑冥助。敬以絹二百匹奉慈悲大道。儻至誠有感。冀銷過往之愆。為善有因。庶獲後緣之慶。   大週二教鐘銘   皇帝製   天和五年歲次攝提五月庚寅。造鍾一口。冶昆吾之石。練若溪之銅。郢匠鴻爐化茲神器。雖時屬[卄/(麩-夫+壬)]賓。而調諧夷則。故春秋外傳曰。所以詠歌九則平民無二。弘宣兩教同歸一揆。金石冥符天人鹹契。九宮九地遙徹洞玄。三千大千遠聞邊際。銀閣應供。延法侶而尋聲。金闕降真。候仙冠而聽響。式傳萬古。迺勒銘雲。   實際遐曠。通玄洞微。化緣待業。造理因機。靈圖降采。慧日垂暉。金河霧集。銀□雲飛(其一)九霄仙籙。五嶽真文。智炬遐照。禪林普薰。金鼓入夢。瓊鍾徹雲。音調冬立。響召秋分(其二)二教並興。雙鑾同振。遠赴天霜。遙虧地鎮。陝河浮影。漢溪傳韻。聽響弘法。聞聲起信(其三)波若無底。重玄有門。長開久暗。永拔沈昏。不求正覺。莫會天尊。唯令智海。先度黎元(其四)。   大唐興善寺鐘銘   皇帝道葉金輪示居黃屋。覆燾萬方舟航三界。欲使雲和之樂。共法鼓而同宣。雅頌之聲。與梵音而俱遠。乃命鳧氏範茲金錫。響合風雷功侔造化。騰驤猛虎。負□簧瀨□□□¥i□燴插械}陞□□意□¥茨□禧貂□□□□‥殽l□□□□□□¥奧守□黦□溣¥□左□□揧嚧□□|湧□蓩□□□□□□   京師西明寺鐘銘   令製   維大唐麟德二年。歲纏星紀月次降婁。二月癸酉朔八日庚辰。   皇太子奉為   二聖。於西明寺造銅鐘一口。可一萬斤。發漢水之寄珍。採蜀山之祕寶。虞棰練火晉曠飛鑪。帶龍□□□□□□馴覡□□□□□□□□□□□□□糖□飀□□送飣飀□□□ヾ慼摯f□□□練□□□□楺橡禳樂簞f□□婦饞□□□奊□□聯□診□□□晼慼漿□□   青祇薦祉。黃離降精。渦川毓德。瑤嶺飛英吹銅表性。問寢登情。興言淨業。載啟香城。七珍交鑄。九乳圖形。翔龍若動。偃獸疑驚。製陵周室。規踰漢庭。風飄旦響。霜傳夜鳴。仰延皇祚。俯導蒼生。聲騰億劫。慶溢千齡。◎   ◎廣弘明集悔罪篇序   終南山釋氏   夫福曰富饒。罪稱摧折。富則近生四趣。厚報榮祿滿於目前。遠則三聖。勝相資用豐於群有。至於罪也。返此殊途。良由沈重貪瞋。能獲果登苦楚。所以罪業綿亙勞歷聖凡。凡惟罪聚不足討論。綸網正行事該小學。致使須斯二果尚弊於怒癡。羅漢漏盡猶遭於碎體。是知無始故業逐分段而追徵。有為積障望變易而迴道。自古正聖開喻滋彰。時張四惑。三三九品。欲使隨念翦樸。豈得縱以燎原。然以煩惱增繁。難為禁制。勃起忽忘早樹根基。過結已成追悔無己。但以諸佛大慈善權方便。啟疏往咎導引精靈。因立悔罪之儀。布以自新之道。既往難復。覆水之喻可知。來過易救。捕浣之方須列。遂有普賢藥上之侶。分衢而廣斯塵。道安慧遠之儔。命駕而行茲術。至於侯王宰伯咸仰宗科。清信士女無虧誡約。昔南齊司徒竟陵王制布薩法淨行儀。其類備詳如別所顯。今以紙墨易繁。略列數四。開明悔過之宗轄焉。   廣弘明集悔罪篇第九謝敕為建涅槃懺啟(梁簡文)六根懺文(梁簡文)悔高慢文(同上)懺悔文(沈約)陳群臣請隋武帝懺文(江總一名沈約)梁陳皇帝依經悔過文(十首)   謝敕為建涅槃懺啟   梁簡文   臣綱啟伏聞敕旨垂。為臣於同泰寺瑞應殿。建涅槃懺。臣障雜多災身穢饒疾。針艾湯液每黷天覽。重蒙曲慈降斯大福。冀惠雨微垂即滅身火。梵風纔起私得清涼。無事非恩伏枕何答。不任下情。謹奉啟謝聞謹啟。   此無所謝也越敕。   六根懺文   梁簡文   今日此眾。誠心懺悔六根障業。眼識無明易頃朱紫。一隨浮染則千紀莫歸。雖復天肉異根法慧殊美。故因見前境隨事起惡。今願捨於肉眸俱瞬佛眼。如決目王見淨名方丈之室。多寶踴塔之瑞。牟尼鷲山之光。彌勒龍華之始。常遊淨土永步天宮。   耳根闇鈍多種眾惡。悅染絲歌。聞勝法善音昏然欲睡。聽鄭衛淫靡聳身側耳。知勝善之事樂之者希。淫靡之聲欣之者眾。願捨此穢耳得彼天聰。聞開塔管籥之聲。彈指謦欬之唱。諸佛所說悉皆總持。香風淨土之聲。寶樹鏗鏘之響。於一念中怳然入悟。   鼻根過患彌復頑嚚。耽染六蘭流連百和。鬱金易著瞻蔔難排。雖復一薰一蕕葉性難遣。空中海上彌不自覺。至如雕爐在彼翠霧飛煙。識染相牽彌生織累。所以蝍蛆甘螮自謂馨香。烏鴉嗜鼠不疑穢惡。今願捨此中根得彼天受。振裳□步。跨栴檀之迥林。提囊拭缽。捧香積之寶飯。長離穢濁永保清升。   舌根障重染惡尤深。毒刺爭興惡蛇競起。既貪五黃六禽之旨。又甘九鼎八珍之味。所以焚山破卵涸水枯鱗。黿臛不斟。有染指之過。羊羹不及。致入陣之苦。雖復鴝□鹿胃猶不稱甘。鳳肺龍胎更雲不美。雖羅鼎俎未必皆當。在彼眾生於命已酷。或復間朋亂友破俗傷真。變紫奪朱反白為黑。所以讒言三至。曾母投杼。端木一說。越霸吳亡。故知三寸之舌未易可掉。駟馬既失於事難追。願斷煩惑入清淨境。既同阿難乞乳之譏。又等淨名寂默之致。餐禪悅之六味。欽善法之三德。形恭心到永趣菩提。   身根頑觸唯貪細軟。質體塵礙不重戈矛。莫不愛我輕他凌人傲物。縱此裸蟲不羈醉象。六塵四倒自此而生。五蓋十纏因斯而致。所以象蕈清閑遨遊於夏室。重衾狐白溫煦於冬房。結駟廣廈動靜必安。蠲首翠樓去來有託。所以三業之過出自機開。四大假成豈有真我。願捨此畫瓶得彼金色。淨寶珠之法飾。照琉璃之慧體。長歸五分永等十身。   意識攀緣其罪山積。險同夢幻譬若猴猿。懸鏡高堂一念難靜。走丸索上百慮先馳。至如二十五有紛繞不息。九十八使驚騖無已。所以灰心滅智行拔於三乘。風禪靈飲道高於六度。今願斷此意根祛累斯盡。心當恬怕洞照無生。一切眾罪悉滅俗門。三界異途歸之真域。懺悔已竟誠心作禮。   悔高慢文   同上   弟子蕭綱。又重至心歸依三寶。竊聞記稱弗傲。表洙泗之遺文。經雲不慢。驗踰闍之妙典。故一遇恆神。陵伽尚卒餘習。上賓天帝。淮南猶有誤辭。亦有才曰隱淪調惟高俗。猶足坐痺晉君立前齊主。況復道隆三學法兼五眾。如過前殿似出北門。而不密室致恭遺弓接足。敢藉勝緣願起弘誓。從今日始乃至菩提。於諸出家悉表虔敬。方欲削除七慢折制六根。賓頭下步庶無厥咎。耆達棄車方思景慕。幽顯大眾鹹為證明。   懺悔文   沈約   弟子沈約稽首。上白諸佛眾聖。約自今生以前至於無始。罪業參差固非詞象所算。證昧往緣莫由證舉。爰始成童有心嗜慾。不識慈悲莫辨罪報。以為毛群□品事允庖廚。無對之緣非惻隱所及。晨剉暮爚亙月隨年。嗛腹填虛非斯莫可兼。曩昔蒙稚精靈靡達。遨戲之間恣行夭暴。蠢動飛沈罔非登俎。儻相逢值橫加剿撲。卻數追念種彙寔蕃。遠憶相間難或詳盡。又暑月寢臥蚊虻噆膚。忿之於心應之於手。歲所殲殞略盈萬計。手因忿運命因手傾。為殺之道事無不足。迄至於今猶未頓免。又嘗竭水而漁躬。事網罭。牽驅事卒歡娛賞會。若斯等輩眾夥非一。黨隸賓遊愆眚交互。或盜人園實。或攘人豢養。弱性蒙心隨喜贊悅。受分吞贓皎然不昧。性愛墳典。苟得忘廉取非其有。卷將二百。又綺語者眾源條繁廣假妄之愆。雖免大過。微觸細犯。亦難備陳。又追尋少年。血氣方壯。習累所纏事難排壑。淇水上宮誠無雲幾。分桃斷袖亦足稱多。此實生死牢阱未易洗。灌志有慘舒性所同稟。遷怒過直有時或然。厲色嚴聲無日可免。又言謔行止曾不尋研。觸過斯發動淪無記。終朝紛擾薄暮不休。來果昏頑將由此作。前念甫謝後念復興。尺波不息寸陰驟往。愧悔攢心罔知雲厝。今於十方三世諸佛前見在眾僧大眾前。誓心剋已追自悔責。收遜前愆洗濯念慮。校身諸失歸命天尊。又尋七尺所本。八微是構。析而離之莫知其主。雖造業者身身隨念滅。而唸唸相生離續無已。往所行惡造既由心。行惡之時其心既染。既染之心雖與念滅。往之所染即成後緣。若不本諸真諦以空滅有。則染心之累不卒可磨。今者興此愧戒磨昔所染。所染得除即空成性。其性既空庶罪無所託。布髮頂禮幽顯證成。此念一成相續不斷。日磨歲瑩生生不休。迄至道場無復退轉。又彼惡加我。皆由我昔加人。不滅此重緣則來惡彌遘。當今斷絕永息來緣。道無不在。有來斯應。庶[藉-耒+糸]今誠要之鹹達。   群臣請隋陳武帝懺文   江總文   某位某甲稽首和南十方三世一切諸佛十方三世一切尊法十方三世一切賢聖見前大德僧。皇帝某諱菩薩。睿哲聰明廣淵齊聖。心若虛空照窮波若。發弘大誓荷負眾生。神道會昌膺茲景業。百王既季運屬艱難。五嶽維塵六軍日動。劬勞在念有切皇心。既而深悟苦空極信無我。寶臺華柱本非實錄。賊城樓櫓苦具茲多。遂坐道場靜居禪室。堅固善本具足檀那。石壁山河珍車象馬頭目髓腦妻子國城鑾輅龍章翠張玉機。福德所感威惠所及。莫不蕭然大捨供養三尊。便欲拂衣崆峒高步六合。到林間而宴坐與釋種而同遊。紫微虛宮黃屋曠位。上靈聳動厚土怔惺。弟子等身纏愛惑業構煩惱。天生烝民樹以司牧。惵惵黔首非後罔戴。豈容致尊居萬乘而申獨往之情。應在帝王而為布衣之事。且蠻夷猾夏寇賊姦宄。燧人警職。日照甘泉之火。四郊多壘。未肆樓船之威。若使七聖雲迷窅然汾水之上。八駿波若方在瑤池之濱。則天下何依。群臣莫奉宗社廟堂有廢彝。則弟子不勝狼狽之切。謹捨如干錢如干物。仰嚫三寶大眾。奉贖皇帝及諸王所捨悉還本位。伏願十方三寶見前大德僧。以慈悲力用無礙心。坐道放光顯揚宣說。歡喜和合超然降許。當使皇帝望雲望日之姿與南山等固。乃神乃聖之德與北極同尊。中宮后妃之星。金禎玉幹之戚。窮積善之慶。盡萬歲之歡。玉鑾迴鑣金門洞啟。百辟翹首搢紳並列。願塵勞與雲翳俱銷。億兆與天地同泰。慊慊丹愚敢以死請。弟子某和南。   摩訶波若懺文   梁高祖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及無量尊法一切賢聖。觀夫常樂我淨。蓋真常之妙本。無常苦空。乃世相之累法。而苦樂殊見。分別之路興。真俗異名。計著之情反。顛倒我人之所。彌見愚癡取捨有無之間。轉成專附。豈知妙道無相至理絕言。實法唯一真如不二。諸佛以慈悲之力。開方便之門。教之以遣盪。示之以冥滅。百非俱棄四句皆亡。然後無復塵勞。解脫清淨。但般若之說唯有五時。而智慧之旨終歸一趣。莫非第一義諦悉是無上法門。弟子頗學空無深知虛假。主領四海。不以萬乘為尊。攝受兆民。彌覺萬機成累。每時丕顯。嗟三有之洞然終日乾乾。歎四生之俱溺。常願以智慧燈照朗世間波若舟航濟渡凡識。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大品懺。現前大眾至心敬禮惠命須菩提。願諸眾生離染著相。迴向法喜安住禪悅。同到香城共見寶臺。般若識諸法之無相。見自性之恆空。無生法忍自然具足。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金剛波若懺文   梁武帝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無量尊法一切賢聖。如來以四十年中所說般若。本末次第略有五時。大品小品枝條分散。仁王天王宗源流別。金剛道行隨義制名。須真法身以人標題。雖復前說後說應現不同。至理至言其歸一揆。莫非無相妙法。悉是智慧深經。以有取之既為殊失。就無求也彌見深乖。義異去來道非內外。遣之又遣之。不能得其真。空之以空之。未足明其妙。真俗同棄本跡俱冥。得之於心然後為法。是以無言童子妙得不言之妙。不說菩薩深見無說之深。弟子習學空無修行智慧。早窮尊道克己行法。方欲以家形國自近及遠。一念之善千里斯應。一心之力萬國皆歡。恆沙眾生皆為法侶。微塵世界悉是道場。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金剛般若懺。見前大眾至心敬禮釋迦牟尼佛金剛波若。禮長老須菩提。願諸佛菩薩以般若因緣同時集會。哀憐萬品護念群生。引入惠流同歸佛海。得金剛之妙寶見金牒之深經。頂戴奉持終不捨離。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無復塵勞。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勝天王般若懺文   陳宣帝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十方諸佛無量尊法一切賢聖。自鶴林滅跡鷲嶺凝神。瓶寫總持遺文不墜。傳燈流布法輪踰廣。方軌弘宣。既昭著於西域。分鑣顯說。亦漸移於東土。而周朝徵應止見夜明。漢帝感通不過宵夢。香象所載虎觀。寂而未聞。龍宮所藏麟閣。闃其無取。山海為隔傳授蓋微。華夷不同翻譯何幾。天王所問止得經名。金剛之經纔見一品。歷魏晉而未備。經宋齊而恆闕。我皇帝承家建國光前絕後。道格天地德被幽微。大啟慈悲廣開智慧。施造化以仁壽。濟蒼生於解脫。異世界而承風。殊剎土而響應。真人間出法寶傳通。粵以天嘉六年。外國王子月婆首那來遊匡嶺。慧解深妙靡測聖凡。奉持勝天王般若經一部。於彼翻譯表獻京師。某校彼前名冥合符契。總三乘之通教。貫六度之淵海。如開暗室以照優曇。十方眾生若貧人之獲寶。四部弟子等力士之得珠。金牒寶印。始茲辰而一啟。智慧實法。洎爾時而方具。故知如來付囑必俟仁王。般若興隆期於聖運。弟子纂承洪緒思弘大業。願此法門遍諸幽顯。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勝天王般若懺。見前大眾至心敬禮本師釋迦如來。禮般若波羅蜜。禮勝天王。願一切眾生勤求般若不避寒暑。如薩陀波崙不愛身命。如力進菩薩得般若之性相與般若而相應。攝諸萬有住安隱地。含靈有識悉獲歸依。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妙法蓮華經懺文   陳文帝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無量尊法一切賢聖。竊以前佛後佛種種因緣。已說當說各各方便。莫非真語悉為妙法。理無二極趣必同歸。但因業因心。稟萬類之識。隨見隨著。異群生之相。品分有淺深。覺悟有遲速。法雨一味得之者參差。法雷一音聞之者差別。是以小乘頓教由此各名。聲聞菩薩因斯分路。至如鹿苑初說羊車小乘灰斷涅槃分段解脫。以諸佛之善巧。會眾庶之根機。是曰半字。未稱三點。及夫會三歸一反本還源。說大乘經名無量義。滅化城於中路。駕寶車於四衢。帶堜珠隱而還現。髻中真寶於焉始得出寶塔於虛空。踴菩薩於大地。現希有事證微妙法。最勝最尊難逢難值。弟子以因地凡夫屬符負荷。方欲憲章古昔用拯黎庶。竊以羲皇結網深失大慈。成湯解羅猶非法善。揚旌丹水異道樹而降魔。執玉塗山。非寶坊之大集。所以憑心七覺繫念四勤。住菩薩乘。顯無三之教。學如來行。開不二之門。汲引群迷導示眾惑。今謹於某處如干僧如干日法華懺。見前大眾至心敬禮釋迦如來多寶世尊。禮妙法華大乘經典。禮普賢菩薩妙光法師。願多寶如來從地湧出。普賢菩薩乘象空來。併入道場證明功德。擊大法鼓轉妙法輪。震動世間覺悟凡品。令使盡空法界無復聲聞。無邊眾生皆為菩薩。總持性相同到無生。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金光明懺文   陳文帝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無量尊法一切賢聖。尋夫靈鷲山間。自有常住之相。白鶴林應。本無變易之法。故知真解脫者誰辨去來。實智慧者非有生滅。而顛倒迷愚。不曉三點之理。無明覆蔽。空有八十之疑。於是四佛世尊百千菩薩。俱會信相之室。顯說釋迦之壽。明稱歎之妙偈。出懺悔之法音。是曰法王微妙第一。以種智為根本。以功德為莊嚴。能照諸天宮殿。能與眾生快樂。能銷變異惡星。能除穀貴饑饉。能遣怖畏能滅憂惱。能卻怨敵能愈疾病。如法修行功德已甚。弟子以茲寡昧纂承洪業。常恐王領之宜不符政論。御世之道有乖天律。庶績未康黎民弗又。方願歸依三寶憑藉冥空。護念眾生扶助國土。今謹於某處建若干僧如干日金光明懺。見前大眾至心敬禮釋迦如來四佛世尊金光明經信相菩薩。願諸菩薩久住世間。諸天善神不離土境。方便利益增廣福田。映慈悲雲開智慧日。作眼目道為衣止所。成就菩提之道場。安住不動之境國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大通方廣懺文   陳文帝   菩薩戒弟子稽首和南三寶。竊以諸佛剎土不可言說。如來稱號無有限量。或過去見在。共取頗羅之姓。或同時異世。俱有釋迦之名。或明王十億。或燃燈三萬。去來三界遍滿十方。聞名者離塵。受持者得道。其為功德難用思議。釋迦如來以無礙力遊娑羅之淨道。止吉祥之福地。寶池化生自踴。說大通方廣。出三寶名號。譬如六天總歸一乘。弟子用慈悲之心。修平等之業。常以萬邦有罪責自一人。四生未安理為重任。所以薰修在己日仄忘勞。精進為心夜分未息。菩薩行處皆願受持。諸佛法門悉令如說。欲使普天率土。無復怖畏之塵。蠕動蜎飛。永得歸依之地。今謹依經教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行方廣懺悔。讀誦百遍右遶七匝。塗香末香。盡莊嚴之相。正念正觀。罄精懇之心。見前大眾至心敬禮本師釋迦如來禮方廣經中所說三寶名字。願諸佛菩薩尋聲訃響。放淨光明照諸暗濁。施清涼水滅茲渴愛。登六度舟入三昧海。總萬有而會真如。齊三界而登實法。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虛空藏菩薩懺文   陳文帝   竊以。菩薩之於眾生。是大依止。觀察性相隨機濟拔一人未度不證道果。往古今來行願如一。而虛空藏菩薩最為勝上。為眾中之幢王。為大明之尊主。具諸佛之智慧。得如來之祕密。至如因夢見形隨緣示相。一聞稱號。水火不能焚溺。一心稱名。刀杖不能傷害。壽命財產之願。念而必諧。色聲味觸之須。求而皆遂。身心疾惱憐愍療治。牢獄怖畏方便解釋。此蓋隨從世法安樂眾生。及夫動神變相去香集之境。放淨光明來閻浮之界。入三昧定除煩惱熱。說陀羅尼破惡業障。五濁惡世一時清涼。五根本罪並皆解脫。此則世間之眼。示涅槃之路。弟子承如來之教。稟諸佛之慈國。被菩薩之功家。行大士之業。方願十方剎土悉有一乘。十方眾生皆修十地。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虛空藏菩薩懺。見前大眾至心敬禮本師釋迦文佛。禮勝花敷藏如來。禮陀羅尼神咒。禮虛空藏菩薩。願虛空藏菩薩。尋聲應訃。見神通力開智慧光。以種種身遊諸國土。度脫眾生不乖誓願。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方等陀羅尼齋懺文   陳文帝   竊以。三世諸佛以誓願因緣。十方如來以智慧方便。縱無礙之辯。開無盡之門。法流派別宗源無限。法本分散枝條不極。非直摩訶般若獨有八萬四千。至於陀羅尼門亦有九十二億。處處宣說種種名稱。功德無量威神不測。至如婆藪之拔地獄。波旬之發菩提。花聚之獲神通。雷音之脫掩蔽。莫不因斯章句承茲業力。亦有四部弟子十方眾生。聞一句而發心。聽一說而悟道。故知一切諸法無非真妙。弟子側身修行。所學者菩提。旰食夙興。所行者濟度。一心之力攝取眾生。一念之頃遍諸法相。如來種智皆願總持。諸佛功德悉欲流布。今謹於法典本之經教。見前大眾至心敬禮釋迦牟尼佛。禮陀羅尼章句。禮雷音比丘。禮華聚菩薩。願承此功德調伏眾生。滅三毒心破十惡業。四百之煩惱自然清淨。八萬四千塵勞一時解脫。得神咒之力。具法印之善。入陀羅尼門。觀諸佛境界。獄火永盡無餘。稽首敬禮常住三寶。   藥師齋懺文   陳文帝   竊以。諸行無常悉為累法。萬有顛倒皆成苦本。熱炎鏡像。知變易之不停。漂草爨矛。見生滅之奔迅。隨業風而入苦海。逐報障而趣幽途。去來三界。未見可安之所。輪迴五道終無暫息之期。藥師如來有大誓願。接引萬物救護眾生。導諸有之百川。歸法流之一味。亦能施與花林隨從世俗。使得安樂令無怖畏。至如。   八難九橫五濁三災。水火盜賊疾疫飢饉。怨家債主王法縣官。憑陵之勢萬端虔殺之法千變。悉能轉禍為福改危成安。復有求富貴須祿位延壽命多子息。生民之大欲。世間之切要。莫不隨心應念自然滿足。故知諸佛方便事絕思量。弟子司牧寡方庶績未又。方憑藥師本願成就眾生。今謹依經教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藥師齋懺。現前大眾至心敬禮本師釋迦如來。禮藥師如來。慈悲廣覆不乖本願不棄世間。興四等雲降六度雨。滅生死火除煩惱箭。十方世界。若輪燈而明朗。七百鬼神。尋結縷而應訃。障逐香然災無復有。命隨幡續漸登常住。遊甚深之法性。入無等之正覺。行願圓滿如藥師如來。   娑羅齋懺文   陳文帝   尋夫真解脫者本自不生。實智慧者今亦無滅。故知鶴林變色。非變易之文。鷲山常在。實常住之法。但世界不一。應訃所以不窮。眾生無邊。方便所以無際。隨念隨著種種法門。因業因心各各示現。或八十小劫端坐之相未移。方八千年無餘之幾已及。熙連河側。晨朝之色忽明。娑羅樹間。中夜之聲便寂。最後功德是日茲辰。弟子有緣閻浮屬當重任。愍群生之顛倒。嗟庶類之愚迷。常願造六度之舟。濟之於彼岸。駕一乘之傳。驅之於中道。今謹於太極殿設無礙大會百僧一夕娑羅大齋。願法雨法雲。清涼三界之火。慧燈慧炬。照朗百年之室。常住二字人天共聞。伊字三點凡聖並悟。無勞迦葉之問。不待須跋之疑。一切種智而為根本。無量功德以自莊嚴。意樹開解脫之花。身田含定慧之水。居處吉祥之地。枕藉福德之場。與二氣而俱貞。隨四時而納祐。日月天子。照合璧於大千。星辰宮殿。散連珠於百億。慈悲輕雨。與祥風而並飛。菩提寶雲。共飛煙而合來。六合四海無復塵勞。六道四生俱蒙清淨。   無礙會捨身懺文   陳文帝為皇太后大捨寶位   竊觀。雅誥奧義。皇王興在予之言。禮經令典。聖人揚罪己之說。故亡身濟物。仁者之恆心。克己利人。君子之常德。況復菩薩大士法本行處。應訃三界攝受四生。運無量之四心。修平等之六度。國城妻子僶俛哀荒。承祖宗之大業。扶曳喘息。當天下之重任。黎民弗乂庶績未熙。御朽履冰無忌兢業。又以世相泡影有為露電。愛河奔迅慾海飛騰。稟識同焚含靈共溺。垂瑱憑玉。還覺萬乘非尊。當寧負扆。翻以萬機成累。夕惕若厲思弘汲引每日丕顯。奉為七廟聖靈。奉為皇大後聖御。奉為天龍鬼神幽冥空有三界四生五道六趣若色若想若怨若親若非怨親遍虛空滿法界窮過去盡未來無量名識一切種類平等大捨。舍弟子自身及乘輿法服。五服鑾輅六冕龍章。玉幾玄裘金輪紺馬。珠交瓔珞寶飾莊嚴。給用之所資待。生平之所玩好。並而檀那鹹施三寶。今謹於前殿設無礙大會。奉行所願。並諸功德具列於前。願諸佛菩薩冥空幽顯俱到證明。開智慧日映慈悲雲。樹寶幢於大千。擊法鼓於百億。震動世界覺悟群生。放三昧之淨光。流一味之法雨。引愚癡於火阱。拔煩惱於棘林。出輪轉河到無生岸。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八   唐太宗為戰亡人設齋行道詔 唐太宗度僧於天下詔 唐太宗斷賣佛像敕 與暹律師等書(褚亮) 唐太宗捨舊宅為寺詔 唐太宗為穆後追福手疏 周武帝二教鐘銘 唐太宗大興善寺鐘銘 唐東宮皇太子西明寺鐘銘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統歸篇序卷第二十九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   廣弘明者。言其弘護法網開明於有識也。自上九篇隨時布現籌度理路。其緣頗悉。然於志之所之。未備詳睹。如不陳列頌聲何寄。故次編之殷鑒遐邇。且法王御□哥頌厥初。梵王天主聲聞菩薩。鹹資偈贊用暢幽誠。無經不有彰於視聽。東夏王臣斯途不惑擬倫。帝德國美無不稱焉。所以寫送性情統歸總亂。在於斯矣。然晉宋已來。諸集數百餘家。信重佛門俱陳聲略。至於捃拾百無一在。且列數條用塵博觀。梁代弘明集統歸篇錄釋僧祐弘明論釋智靜檄魔文釋寶林破魔露布   唐廣弘明集統歸篇第十上梁高祖淨業賦梁高祖孝思賦梁宣帝遊七山寺賦梁王錫宿山寺賦魏高允鹿苑賦魏李顒大乘賦梁仙城釋慧命詳玄賦梁蕭子雲玄圃苑講賦夢賦釋真觀梁江淹傷弱子賦無為論伐魔詔並書檄文(並魔答)奏平心露布(唐蒲州普救寺沙門行友)   淨業賦(並序)   梁武帝   少愛山水有懷丘壑。身羈俗羅不獲遂志。舛獨往之行乖任縱之心。因爾登庸以從王事。屬時多故世路屯蹇。有事戎旅略無寧歲。上政昏虐下豎姦亂。君子道消小人道長。御力應敕梅蟲兒茹。法珍俞靈韻豐勇之。如是等多輩。誌公所謂亂戴頭者也。誌公者是沙門寶誌。形服不定示見無方。於時群小疑其神異。乃羈之華林外閤。公亦怒而言曰。亂戴頭亂戴頭。各執權軸人出號令。威福自由生殺在口。忠良被屠馘之害。功臣受無辜之誅。服色齊同分頭各驅。皆稱帝主人云尊極。用其詭詐疑亂眾心。出入盤遊無忘昏曉。屏除京邑不脫日夜。屬纊者絕氣道傍。子不遑哭。臨月者行產路側。母不及抱。百姓懍懍如崩厥角。長沙宣武王。有大功於國。禮報無報酷害奄及。至於弟姪亦罹其禍。遂復遣桓神與杜伯符等六七輕使。以至雍州。就諸軍師欲見謀害。眾心不與故事無成。後遣劉山陽。灼然見取壯士貙虎。器甲精銳。君親無校。便欲朿身待戮。此之橫暴出自群小。畏壓溺三不弔。況復姦豎乎。若默然就死。為天下笑。俄而山陽至荊州。為蕭穎胃所執。即遣馬驛傳道至雍州。乃赫然大號。建牙豎旗。四方同心。如響應聲。以齊永元二年正月。發自襄陽。義勇如雲舳艫翳漢。竟陵太守曹宗馬軍主殷昌等。各領騎步夾岸迎候。波浪逆流亦四十里。至朕所乘舫乃止。有雙白魚跳入□前。義等孟津事符冥應。雲動天行雷震風馳。郢城剋定江州降款。姑孰甲冑望風退散。新亭李居士稽首歸降。獨夫既除蒼生蘇息。便欲歸志園林任情草澤。下逼民心上畏天命。事不獲已遂膺大寶。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猶欲避位以俟能者。若其遜讓必復魚潰。非直身死名辱。亦負累幽顯。乃作詩曰。日夜常思惟。循環亦已窮。終之或得離。離之必不終。負扆臨朝冕旒四海。昧旦乾乾夕惕若厲。朽索御六馬。方此非譬。世論者以朕方之湯武。然朕不得以比湯武。湯武亦不得以比朕。湯武是聖人。朕是凡人。此不得以比湯武。但湯武君臣義未絕。而有南巢白旗之事。朕君臣義已絕。然後掃定獨夫為天下除患。以是二途故不得相比。朕布衣之時。唯知禮義不知信向。烹宰眾生以接賓客。隨物肉食不識菜味。及至南面富有天下。遠方珍羞貢獻相繼。海內異食莫不必至。方丈滿前百味盈俎。乃方食輟莇對案流泣。恨不得以及溫清朝夕供養。何心獨甘此膳。因爾蔬食不噉魚肉。雖自內行不使外知。至於禮宴群臣。餚膳按常。菜食未習體過黃羸。朝中斑斑始有知者。謝朏孔彥穎等。屢勸解素。乃是忠至。未達朕心。朕又自念。有天下本非宿志。杜恕有雲。刳心擲地數片肉耳。所賴明達。君子亮其本心。誰知我不貪天下。唯當行人所不能行者。令天下有以知我心。復斷房室。不與嬪侍同屋而處。四十餘年矣。於時四體小惡。問上省師劉澄之姚菩提疾候。所以劉澄之雲。澄之知是飲食過所致。答劉澄之雲。我是布衣甘肥恣口。劉澄之雲。官昔日食。那得及今日食。姚菩提含笑搖頭雲。唯菩提知。官房室過多。所以致爾。於時久不食魚肉。亦斷房室。以其智非和緩。術無扁華。默然不言。不復詰問。猶令為治。劉澄之處酒。姚菩提處丸。服之病逾增甚。以其無所知。故不復服。因爾有疾常自為方。不服醫藥。亦四十餘年矣。本非精進。既不食眾生。無復殺害。障既不御內。無復欲惡障。除此二障意識稍明。內外經書讀便解悟。從是以來始知歸向。禮雲。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物而動性之欲也。有動則心垢。有靜則心淨。外動既止內心亦明。始自覺悟。患累無所由生也。乃作淨業賦云爾。   觀人生之天性。抱妙氣而清靜。感外物以動欲。心攀緣而成眚。過恆發於外塵。累必由於前境。若空谷之應聲。似遊形之有影。懷貪心而不厭。縱內意而自騁。目隨色而變易。眼逐貌而轉移。觀五色之玄黃翫七寶之陸離。著華麗之窈窕。耽冶容之逶迤。在寢興而不捨。亦日夜而忘疲。如英媒之在摘。若駿馬之帶羈。類白日之麗天。乃歷年之不虧。觀耳識之愛聲。亦如飛鳥之歸林。既流連於絲竹。亦繁會於五音。經昏明而不絕。歷四時而相尋。或亂情而惑慮。亦□耳而堙心。至如香氣馞起觸鼻發識。晼晚追隨氤氳無極。蘭麝夾飛如鳥二翼。若渴飲毒如寒披棘。舌之了味眾塵無有。大苦鹹酸莫不甘口。噉食眾生虐及飛走。唯日不足長夜飲酒。悖亂明行罔慮幽咎。身之受觸以自安怡。美目清陽巧笑峨眉。細腰纖手弱骨豐肌。附身芳潔觸體如脂。狂心迷惑倒想自欺。至如意識攀緣。亂念無邊靡懷善想。皆起惡筌。如是六塵同障善道。方紫奪朱如風靡草。抱惑而生與之偕老。隨逐無明莫非煩惱。輪迴火宅沈溺苦海。長夜執固終不能改。屯否相隨災異互起。內懷邪信外縱淫祀。排虛枉命[蹗-比+(人*人)]實橫死。妄生神祐以招福祉。前輪折軸後車覆軌。殃國禍家亡身絕祀。初不內訟責躬反己。皇天無親唯與善人。外清眼境內淨心塵。不染不取不愛不嗔。如玉有潤如竹有筠。如芙蓉之在池。若芳蘭之生春。淤泥不能污其體。重昏不能覆其真。霧露集而珠流。光風動而生芬。為善多而歲積。明行動而日新。常與德而相隨。恆與道而為鄰。見淨業之愛果。以不殺而為因。離欲惡而自修。故無障於精神。患累已除障礙亦淨。如久澄水如新磨鏡。外照多象內見眾病。既除客塵反還自性。三途長乖八難永滅。上善既修行善無缺。清淨一道無有異轍。唯有哲人乃能披襟。如石投水莫逆於心。心清冷其若冰。志皎潔其如雪。在纏累其既除。懷憂畏其亦滅。與思愛而長違。顧生死而永別。覽當今之逸少。想後來之英童。懷荊玉而未剖。藏神器而在躬。修聖行其不已。信善積而無窮。永劫揚其美名。萬代流於清風。豈伏強而稱勇。乃道勝而為雄。   孝思賦   梁高祖(太常卿劉之遴注文多不載)   想緣情生情緣想起。物類相感故其然也。每讀孝子傳。未嘗不終軸輟書悲恨拊心嗚咽。年未髫齔。內失所恃。餘喘□□□□□評逆□□哄慼慼慼慼慼熱u□□稍□□□妙覘□□□□□□槄□礿□□□□□□□襐□□送□飀□□稼□磻□禍□□□餞覓餺□騺□□□□力奈褉□堸□申□□□□□□□□檢□薄慼慼慼撳I□□□□□□埤□E榗饇□領婀□埤□□恁牖窗慼憮恣慼慼歐捰緛牷摹□□□□□□□□□稙埤□□□□孌□覺□j□□□□褻□□□□□□□□□量礸□襆□□□□□□□□□娀□□□□□□隉慼慼\□□□□□□□□□j□憐□診□□□□禰□埤□祅□□□□□吟□□□饌穖□□□穗□□□□奅襐□□□□□□漶歎恁熱隉漿□榜囊雜□□□楮祰穠觕騾□□□□列馗裀□黎p□姎□□□□□□□□□□□□褙□□褚莆□檢□□□□□□□椿□□秋R穆□□□□檢□□□□機□□□飀□□裡□裀□□□□□□□獢慼慼慼慼慼犛J婛□□□□□□□□櫚祿硫駭飀□□□□褙□□□□□□□餖禭□□□玲□□J□觖□榜□□□橦□觖屢襾妅褙□□觰□□□誇□□□□□□□□奮饅□□□□□□□□□□j□□□□□褙累□j□□□□□□□□□□□婦□□□□□□詍IR□□□□逆□奪□□□□□□逆□奭□都□□□覛□□□□□□□□□詣益□魯□□□□□□□晼慼撬芊慼撫|□□□榵□□□□矷F觩□塚□j□兀娀□□□p□□□詣益□魯□蓼□□□□□□量餖逆□濾練□□□業□奪□□榯□□餺□奏怒□□襦□□祭□妶□埤□□□□送□□□□□□□□□樍□□□送□檢□□□□說□□□□□覅婕稙綠□□□□□□□~□□□祿□□□□□□□□□褙□楯□□□觿□夾□埤□□□□□□□□□□□□□□□首□R滋梱□□□□□點□□逆□□椿礹□逆□□□□□□驛□□□□奜□□□□送□□禜□夾□□□列馜□□□驥□□□□餖□槏□p□□□□□□祿□馽□□□□□□奈禖□□□□□□□□□□□褓□j□   感四氣之變易。見萬物之化成。受天和而異命。稟地德而齊榮。察蟭螟於蚊眉。觀昆鵬於北溟。俱含識而異見。同有色而殊形。雖萬類之眾多。獨在人而最靈。禮義別于飛走。言語異於鸚猩。念過隙之鯈忽。悲逝川之不停。踐霜露而悽愴。懷燧穀而涕零。掩此哀而不去。亦靡日而弗思。仲由念枯魚而永慕。丘吾感風樹而長悲。雖一至而捨生。奉二親而何期。思因情生。情因思起。導情源以流澍。引思心而無已。既懷憂以終身。亦銜恤而沒齒。常閑居以永念。觸拊膺而自傷。徒升岵而靡瞻。空陟屺其何望。涕縱橫以交流。血沸湧而沾裳。覽地義以自咎。懼滅性之乖方。仰太極以長懷。乃告哀於昊蒼。冀皇天之有感。何報施之茫茫。曉百碎於魏闕。夜萬斷於中腸。心與心而相續。思與思而未央。晨孤坐而縈結。夕獨處而迴遑。氣塞哀其似噎。念積心其若狂。至如獻歲發暉春日載陽。木散百華草列眾芳。對樂時而無歡。乃觸目而感傷。朱明啟節白日朝臨。木低甘果樹接清陰。不娛悅於懷抱。但罔極而纏心。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涼氣入衣淒風動裳。心無迴而自切。情不觸而獨傷。若乃寒冰已結寒條已折。林飛黃落山積白雪。旅雁鳴而哀哀。朔風鼓而颲颲。目觸事而破碎。心隨感而斷絕。無一息而緩念。與四時而長切。年揮忽而莫反。時瞬睒其如電。想慈顏之在昔。哀不可而重見。痛生育之靡答。顧報復而無片。悲與恨其俱興。涕雜血其如霰。燕青春而差池。鴻素秋而翱翔。去來候於節物。飛鳴應於陰陽。何在我而不爾。與二氣而乖張。常茹酷而輪迴。歷日夜而不忘。既視丹而成綠。亦見白而為黃。擾性情以翻覆。汩神慮而迷荒。想鳴鶴而魂斷。聽孤鶵而心死。慟終天而無怙。號畢世而靡恃。觀休屠之日磾。豈教義之所及。見甘泉之畫像。每下拜而垂泣。忽心動而不安。遽入侍於帝室。值何羅之作難。乃檢之以投瑟。超王臣之稱。首冠誠勇而無匹士。行己之多方。見石他之有權。身雖死而名揚。乃忠孝而兩全。顧丁蘭其何人。家河內之野王。時舞象而方及。始成童而親亡。刻木母以供事。常朝夕而在傍。劉鎮就養而不暇。常遠汲而力寡。苦節感於幽靈。醴泉生於灶下。顧長沙之臨湘。有古初之道始。時父歿而未葬。遇鄰火之卒起。乃伏棺而長號。雨暴至而火死。又何琦其亦然。獨柩屋而全止。至如王祥黃雀入帳。隗通橫石特起。盛彥之開母目。邢渠之生父齒。覽斯事而眾多。亦難得而具紀。靈蛇銜珠以酬德。慈烏反哺以報親。在蟲鳥其尚爾。況三才之令人。治本歸於三大。生民窮於五孝。置天地而德盈。橫四海而不撓。履斯道而不行。吁孔門其何教。   遊七山寺賦   梁宣帝   此山川之寥廓。時天高而氣靜。路閑曠而清華。地幽棲而特挺。窮浙左之標絕。極□中之勝境。承興序而陟涉。聊盤桓而騰騁。盡登臨之雅致。悅誼囂之暫屏。因茲連鑣結駟並幰方舟。萬騎齊列千楫爭浮。皆東南之俊異。並禹穴之琳球。差池集侶容與攜儔。巷無服馬路寡遺輈。窮周章而歷覽。盡娛翫而遨遊。爾乃傍林橫出舠輕上泝。歷秦王之舊陌。緣越池之昔路。望塗山而斜繞。逕南湖而迴渡。連天台之華嶺。引若耶之長注。乍泛瀁而瞻望。或凌峰而一顧。於是歷樂林而南上。升法華而望西。有磕磕之奔□。復亹亹之長溪。既皎潔而如鏡。且見底而無泥。途嶮峭而巉絕。路登陟而如梯。既攀籐而挽葛。亦資伴而相提。窮羊腸之詰屈。極馬嶺之高低。霧昏昏而漫漫。風□□而淒淒。瞻洪川其如帶。望巨海其如珪。執玉帛於茲地。會諸侯而計稽。想疏河之茂葉。憶大骨之惛迷。傳盛美於斯岳。播遺範於氓黎。既迺闞往賢之舊跡。美高尚之餘風。踐逵草之蕪沒。撥蓁艿之彌蒙。名岳峨而峙立。峻谷杳而虛沖。春林縹而皆碧。秋沼淨其如空。既連綿而相接。兼隱軫而無窮。信英奇之攸止。實翔集之所崇。傍高巒而建剎。亦帶壟而成宮。神靈更其盻蠁。仙聖互其交通。巖雰霏而起霧。樹布濩而抽叢。嘉卉生其前後。善草植其西東。瞻朱扉之赫奕。望寶殿之玲瓏。擬大林之精舍。等重閣之講堂。既爽塏之禪宇。亦顯敞之華房。跨曲□而為室。繞紆岊而脩牆。夕雲生於窗牖。朝日照於簷梁。諒隙曲而成麗。蓋照景而生光。流清梵之婉轉。響桴磬之鏘鏘。構造精密華麗無方。清流四繞吐溜悠長。邐迤闈閣峻絕階隍。水碓侔於金谷。飛樓似於建章。其徒眾則乍遊乍處或賢或聖。並有志於頭陀。俱勤心於苦行。競假寐而誦習。鹹夙興而虔敬。識苦空之迅流。惜朝陰之奔競。潛深窟而學通。隱閑蕪而修正。或燒體而為功。或灰身而入定。熏名香之氛氳。鹹飛錫而相映。或振麈而高談。或閑居而坐聽。禪眾疑於漆木。智士同於懸鏡。既釋教之興華。乃法輪之宣盛。寺既憑山而構造。山亦因寺而有七。蓋雲瑞之所臻。亦奇士之所出。產龍劍之遺溪。遊鹿機之餘術。謝鳳來而容與。鄭風反而蕭瑟。既清□之漣漪。亦飛流之湧溢。奇樹蓊而成林。珍果榮而非一。植山海之雙榴。種丹盧之兩橘。梅花皎而似霜。黃甘朏其如日。或曄曄而夏開也。離離而冬實。山多寶玩地出瓊珍。金玉生其陽。□石出其陰。神□□□□□觫□□□□Jp□□裀□□□□□□飀□駎□□□堅檢□□□視□□逆□□概練□餓□□襴槙U□□□□¥□松屎犩□°□峗兮嶔崟。樹修聳而巖峻。泉流激而水深。仰瞻增其隱隱。側眺睹其沈沈。眇然兮無際。邈爾兮無邊。遠山崔嵬而間出。近樹巃嵷而相牽。巖將頹而未墮。峰入漢而猶懸。望蟬聯而蔽日。視敞怳而連天。有石帆之異狀。擬瀑布之飛泉。實逢巖而聚霧。乃觸石而成煙。既嵯峨而蔭映。亦嶢屼而仟綿。既遠控於江海。兼近接於村田。反闞城邑傍眺市[門@(廠@墨)]。稱神州之鎮嶺。實天下之名川。至若蓬萊遊於聖跡。巫岫表於神仙。衡陽聞於夏貢。嵩岳重於周篇。曾何比麗詎此同妍。復有標奇神井。萬載澄渟。汲之不竭。添之不盈。雖頻撓而不濁。徒屢攪而終清。涉隆冬而溫燠。經歊暑而冷冷。異成都之飛火。寧疏勒之表誠。匹醴泉之蠲疾。同淄水之鑒形。亦有孤潭道士焦裡夫人。獨居味道寂絕朋賓。餐霞永日靜坐千春。衢無行跡路產荊榛。既勤劬而向道。亦蕭灑而忘塵。或逍遙而諷詠。或擁膝而長吟。同董生之垂讖。學梁子之明箴。將松喬而共侶。與嚴衛而相親。其林藪彌密羽族爭歸。猿連臂而下飲。鳥比翼而群飛。鴻鵠集而相映。白鷳皛而生輝。拂霜毛之弈弈。鼓素翮之霏霏。兼有奇禽猛獸。偃息溪圻。虎懷仁而不害。熊隱木而生肥。巨象數刃雄蛇十圍。麀鹿易附狎兔俱依。同彭鏗之仙室。異海鳥之知機。藥卉叢生消痾駐老。地出長齡墟多壽考。似南山之溪谷。匹井中之埋寶。送劉五耆何殊四皓。復有牛膝雞腸雀頭燕草甘菊辛夷苦參酸棗紫苑赤箭黃精白稿天門地骨肉芝石腦。神農是嘗仙經是造。白兔服而通靈。鹿皮餌而得道。其果則有木瓜木棗楊桃楊梅。朱橘冬茂黃□□□□□□褸楣烈烈□□□□□祈禤□□□□□□□□□□襾□□禪K□□□檢□覣□□□□□□□□□□□s□飀□□S□□□□□檢□□麗□□奰□□□□稷禢許榤珫驉慼慼潑_□□□餞檢□橝□□□□□□橐籊央慼撬芊慼慼慼慼慼摯f□□□□□禡□□榪□□□[飀□□□□樂□j□□□□楓□□□□□樀□□□□溘部慼慼慼慼慼牖S□□妳飀□□饌□□□逆□覜襼□□□□□F夾□□楮□□榕□F□□□□□□□□□j□□□□□□觙Z騰□檢□□□□□□□□詢□切□觔□□□□□□旅□□F奐練□祺□□□□□樀□□j□□拉□諍□謹□¥峞撬踰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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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重基於朔土。系軒轅之洪裔。武承天以作主。熙大明以御世。灑靈液以滂流。扇仁風以遐被。踵姬文而築苑。苞山澤以開制。殖群物以充務。蠲四民之常稅。暨我皇之繼統。誕天縱之明叡。追鹿野之在昔。興三轉之高義。振幽宗於已永。曠千載而有寄。於是命匠選工。刊茲西嶺。注誠端思。仰模神影。庶真容之髣拂。燿金暉之煥炳。即靈崖以構宇。竦百尋而直上。緪飛梁於浮柱。列荷華於綺井。圖之以萬形。綴之以清永。若祇洹之瞪對。孰道場之塗迥。嗟神功之所建。超終古而秀出。寔靈祇之協贊。故存貞而保吉。鑿仙窟以居禪。闢重階以通述。澄清氣於高軒。佇流芳於王室。茂花樹以芬敷。湧醴泉之洋溢。祈龍宮以降雨。侔膏液於星畢。若乃研道之倫。行業貞簡。慕德懷風杖策來踐。守應真之重禁。味三藏之淵典。或步林以經行。或寂坐而端宴。會眾善以並臻。排五難而俱遣。道欲隱而彌彰。名欲毀而逾顯。伊皇輿之所幸。每垂心於華囿。樂在茲之閑敞。作離宮以營築。因爽塏以崇居。抗平原之高陸。恬仁智之所懷。眷山水以肆目。玩藻林以遊思。絕鷹犬之馳逐。眷耆年以廣德。縱生生以延福。惠愛內隆金聲外發。功濟普天。善不自伐。尚諮賢以問道。詢芻蕘以補闕。盡敬恭於靈寺。遵晦望而致謁。奉清戒以畢日。兼六時而宵月。何精誠之至到。良九劫之可越。咨聖王之遠圖。豈循常以明教。希縉雲之上升。羨頂生之高蹈。思離塵以邁俗。涉玄門之幽奧。禪儲宮以正位。受大上之尊號。既存亡而御有。亦執靜以鎮躁。睹天規於今日。尋先哲之遺誥。悟二乾之重蔭。審明離之並炤。下寧濟於兆民。上剋光於七廟。一萬國以從風。總群生而為導。正南面以無為。永措心於沖妙。夫道化之難期。幸微躬之遭遇。逢扶桑之初開。遘長夜之始曙。顧衰年以懷傷。惟負忝以危懼。敢布心以陳誠。效鄙言以自著。   大乘賦(並序)   李顒   大乘者。蓋如來之道場也。故緣覺聲聞謂之小乘。言法駕之通馳。如舟車之致遠也。夫合抱興於豪末。九層作於壘土。從淺以高大。理妙在於不有。跡粗由乎不無。舉有以希無。則無無以暢。忘無以統有。則有有以通。無無以暢。則乘斯小矣。有有以通。則乘斯大矣。夫總福祐之會者。莫尚於法身。宣一切之知者。莫貴乎如來。故神稟靈照。以觀三達之權。思周深妙。以入四持之門。知色之空任而不敗。起滅無崖終始無際。寄於宇宙之中。而心苞乎二象之外。目察於芥子之細。而識鑒乎須彌之大。美哉淵乎。其源固不量也。嗟歎不足。遂作賦曰。   建大乘之靈駕兮。震法鼓之雷音。除行蓋之欲疑兮。餐微妙以悅心。滿覺意之如海兮。演波若之淵深。平八道之坦場兮。遊總持之苑林。定禪思於三昧兮。滅色想於五陰。執抵羅之引弓兮。操如意之喻琴。破眾網之將裂兮。剷貪垢而絕淫。如泡沫之暫結兮。焉巧風之足欽。成明行而善逝兮。積功勳以迄今。收薩雲之空義兮。運十力而魔禽。開止觀之光焰兮。消邪見之沈吟。閉必固之垣牆兮。同影響之難尋。   詳玄賦   仙城山釋慧命   惟一實之淵曠。嗟萬相之繁雜。真俗異而體同。凡聖分而道合。承師友之遺訓。藉經論之垂芳。罄塵庸之小織。請興言於大方。何群類之蠢蠢。處法界之茫茫。性窮幽而彌曉。理至寂而逾彰。既非空而非有。又若存而若亡。談祕密於慈氏。歡窅冥於伯陽。湛一虛而致極。總萬有以為綱。雖即事而易迷。亦至近而難識。非名言之所顯。豈情智而能測。口欲辯而詞喪。心將緣而慮息。故雖一音遍告之能。三轉窮微之力。莫不停八梵於寂泊之門。輟四辯於恬惔之域。尋其涯也。豁乎無際。眇乎無窮。源乎無始。極乎無終。解惑以之齊貫。染淨於此俱融。該空有而闃寂。括宇宙以通同。論其用也。一而能多。靜而能亂。挺萬類之殊形。吐群情之別觀。結五住之盤根。起十纏之羈絆。隨迷悟而通塞。逐昏明而集散。四流因之漂蕩。六道以之悠漫。三賢十聖曖以聯綿。二智五眼曄而暉渙。渾升沈而共壑。派違順以分岐。體無非而不是。用無相而不為。若純金不隔於環釧。等積水不憚於漣漪。故令名用諠雜集起紛馳。事若萬軫殊轍。理則千輪共規。觀無礙於緣起。信難思於物性。猶寶殿之垂珠。若瑤臺之懸鏡。彼此異而相入。紅紫分而交映。法無定於心境。人靡隔於凡聖。物不滯於自他。事莫擁於邪正。何鉅細之殊越。遂參互而容持。鄰虛含大千之界。剎那總三世之時。懼斯言之少信。借帝網以除疑。蓋普眠而能矚。豈惑識以知之。覿九會之玄文。覽萬聖之貽則。睠常啼於東市。慕善財於南國。歷多城而進解。訪眾師而遣惑。始承命於文殊。終歸宗於妙德。雖遊形於法界。未動足於祇園。歎一生之似虐。嗟五熱之非昏。握手入和修之捨。彈指開阿逸之門。聞理音之常韻。睹極聖之恆存。三九於茲絕聽。二七自此亡魂。斯甚深之境界。亦何易而詳論。悼稟識之多迷。慨群生之少慧。保一異之四邪。起斷常之雙計。怖夢虎於長眠。翫空花於久翳。縈結纏而未解。任漂流而莫濟。背七覺而逾昏。染六欲而方滯。何理通而志隔。既法是而情非。忽伶竮而獨往。久逃逝而亡歸。埋積寶於窮捨。瘞明珠於弊衣。抱一真而不識。縈萬惱以歔欷。嗟餘生於季俗。惑己纏而命局。藉五部之流輝。蒙四依之睠錄。陟講肆以開愚。託禪林而遣欲。猴著鎖而停躁。蛇入筒而改曲。涉曠海以戒舟。曉重幽以慧燭。絕諍論於封想。息是非於妄情。創斂緣於有覺。終寂慮於無生。顯真宗之實相。達世用之虛名。道莫遺於始行。暗弗拒於初明。擬六賊其方潰。冀十軍之可平。辭曰。昏雲聚還散。心河濁更清。性海無增減。行月有虧盈。疑兔足之致淺。懼鴻毛之見輕。為山託於始簣。庶崑崙之可成。   玄圃園講賦   蕭子雲   曰天監之十七。屬儲德之方宣。惟玉帛之光盛。信昌符之在焉。於是上照天。下漏泉。輪囷之氣吐煙。日月之景揚員。乃聖武之龍飛。載為家於天下。思承規於景數。遂長髮而明社。若重光於有周。似二英於皇夏。方前星而列曜。播洪鐘於胤雅。去茲永福來即東朝。文物是紀聲明是昭。發玄章於粉繢。靡青緌於翠翹。鑾納那而垂藻。笳和鳴以承簫。載錫其光。令問令望。察情幄帳讓齒虞庠。性與天道言為珪璋。詩史遙集禮易翱翔。義華洛水文麗清漳。昔七覺之吐華。高人天而為長。道西被乎日用。法東流而未朗。故授神□於文昌。寄寶船於明兩。異昔談而同世。亦千年而影響。聞填填之法雷。見慧雲之初爽。真如之軌既接。發揮之功已躡。開金泥剖玉牒。削蒸栗之簡。採蘿樹之葉。石室靈篇南宮神篋。所以一音不已。而待規重短疊者矣。惟至人之講道。必山林之閑曠。彼奈園與杏壇深。淨名與素王模。清遊之浩瀁。擬樂賢之隆壯。睿情窅然是焉供帳。乃高談玄圃之苑。張樂宣猷之上。觀夫靈圃要妙。總禁林之叫窱。稟輦道之三星。躔離宮之六曜。寫溟浚沼方華作峭。其山則峛崺貏。硱磳倔詭。阪墀截□□縷□□□□□稰北□□□騞諢摯f□□□□□馰□□菕歎ョ慼撳□執□□□□□□饉□□駑妵□□□褻姎馨駁□□□□馥□□□饐□□□拓□□□騍□□□覞□□□土+(鬯-匕)]。長卿寒翠簡子秋紅。崖戴雲而吐雨。木鳴條而起風。中有蘭渚華池。淥流濎濘激水推移。彌望杳溟。倒飛閣之嵯峨。漾釣臺而浮迥。張翠帷於鴻船。泛羽旒於雀艇。鳥則杉雞繡質木客錦章戴勝吐綬□□□□礡慼慼撫t□驢□檢□詳□妀□□□蝪f□祉穌□稔樏□□□壨□□﹥褉□□□□c□f砥慼撥怴慼慝□□渤鋨□□‥婧□儤鋩□□c□恁慼慼摹獺情撰hK酋□質□|逤□□□□珵□瀣¥□□□漦T□|漦詳腥□碥蘟獢慼L□爧枻□□蹦壨□|惱恿孥□□□靨劍c□□偩瑤珵約□漣§□□藥鵖m□□□|□□□□擭□c□M□□□□‥□□忥□□□□□□□zy□縈蕾慝□□□□□□§□晚楊□偩楣□□□□□目*ㄆ][目*ㄆ][目*(彥-文+自)][目*(彥-文+自)]。雲車九層芝駕四鹿。吳姬楚艷胡笳燕築常從名倡。戲馬蹋鞠巡少陽渡。紫複繞崇賢瞰承祿。揚散華之飄颻。響清梵於林木。燈王歸而贈筵。香積來而獻熟。似眾聖之乘空。若能仁之在目。既而俄軒有睟肆筵授幾。高殿肅而神嚴。微言欣而奏理。煥嘉語於丹青。得親承於音旨。智周物而為心。情研機而盡諦。言超超而出象。理亹亹而踰繫類。吳兩娛心之談未足雲。晉儲真假之理豈能逮。史臣乃載筆撰功。請事其職。賦金相歌玉式。世既聞甘露之言。民已登仁壽之域矣。將奉瑤宮之[車*犬]。陪雲樓之軾。福穰穰委如山。長莫長永無極。   夢賦   釋真觀   昨夜眠中意識潛通。類莊生之睹蝴蝶。如孔氏之見周公。雖夢想之虛偽。亦心事而冥同。爾乃見一奇賓。傲岸驚人。無名無姓。如鬼如神。姿容閑雅服翫光新。入門高揖詣席誇陳。余乃問曰。夫邪不干正。惡不亂善。清濁異流昇沈各踐。吾身披法鎧心遊妙典。六賊稍降四蛇方遣。大乘已駕小魔宜剪。君是何人。欲來何辨。客乃對曰。久承名行未遑修敬。常深注仰每軫翹詠。忽睹光儀良有嘉慶。欲申諮請。願垂高命。夫人生假借一期如擲。倏紅電之驚天。迅白駒之過隙。豈不及年時之壯美。取生平之歡適。或走名驥於長阡。或駕飛輪於廣陌。坐西園而召友。敞南齋而對客。出野外而摐金。入閨中而撫石。或復合樽促坐傳觴舉白。重之以笑歌。申之以燔炙。至如學富門昌德重名揚。江東獨步日下無雙。心為義窟身是智囊彫金往漢佩玉遊梁。高車駟馬桂戶蘭房。烈燕姬而滿側。奏秦女而盈堂。聞絃管之寥亮。聽絲竹之鏗鏘。何則一生之快樂。亦千載而流芳。豈能棲棲獨處傍無笑語。剃髮除鬚違親背主。形容憔悴衣裳藍縷。既闕田蠶復無商估。等碎繒之屢結。似破襖之千補。至如玉露朝團金風夜寒。老冉冉而行至。歲忽忽而將闌床空帳冷覆薄眠單。絕子孫於後胤。罷賓從而來歡。欲以斯而為道。亦何得道之量難。余乃忻然而笑。略陳心要。徐而答曰。省來說之嬌張。遂引誘於邪方。欲以井蛙共海鯤而論大。爝火與日月而爭光。無異蟭蟟之比鵬翼。□嶁之匹崑崗。爾既昏眠於生死。亦耽染於玄黃。唯知酣酒嗜欲峻宇彫牆。豈識多財之被害。寧信懷璧而為殃。佳味爽口美食爛腸。貪婬致患渴愛成狂。人生易盡物理無常。朝歌暮哭向在今亡。欣歡暫有憂畏延長。且世間紛壤竟無閑賞。萬苦競來百憂爭往。妻子翻為桎梏。親愛更如羅網。私裡恆弊巑屼。王事徒勞鞅掌。榮華有同水沫。富貴實如山響。然自沈淪倒惑恆懷磣毒。不孝不慈無道無德。胸衿□□恣慼慼慼慼慼摩迭慼歐堙慼慼慼慼慼慼熬^□楅襉逆□□□□□@樲□□□□驅□□忡□量逆□□□□□□褓□□□□馺視稚□M□□□□□橠□□聾樂□□禱□□□□□□□□□□□婊□□□□□F□□禓□□□□拾裀□□□□□□穩□□□~□姶□╮慼慼慰D硨□□□□□擩□c□□□磩□□□□‥艨□蟦廛□□□□□耦□□□□□□□‥□□□□□籣¥皓□□□c□□□□□鯇□軼□韥h崩K□龑q¥姥插氶樊蕨遄慰D聵□□□□□隧潣¥□悅□□鯉□犖鞋□□□□□□□恁慼慼情慼憔f鋧□□韣¥釨學廛□踧□□□□□蕁磥□□犖嬧|□□□□鋧□¥□熒髹鋨蟣‥□膚蕁□□‥□敤蕁□噣§□□□□□繽□患|□□□檦姥弤□¥□□諧□□J□‥□□□□祧□□□福□|□珵釩□孱謾□§□珵□□□謾□|入□□洁慼慼慼慰D遢斳芊慼澎甕邐□□該□□|奔□□□捩□¥哄慼慼撐T□畣|啦□□學邧□□|□宦漥嫨殷鋦□¥魍墾□胦掠鋨□‥糯惱□禲慼樁p□姦□‥天□□軩□□荂慰D□擨ㄐ慼潛t□騰c擰墾Ⅸ□□□o楂□覽□鞳S□□□□那|薨臧禧痋撬哄慼撙獢潼晾鴃慼樓鐼□□□篨遄慼慼慼嬈□慥□曨□□說掙蒬﹛慼撙C□湩□□嶕¥□□噫‥孥□□□¥g匆□垥□□□穌¥□蹧下M□□鐼□□□□□偩□頤|□□□□□鳥惱□¥晚皓□楥□□□蠣‥i□胚堊□□踥□‥□□孥□□營□□□莣c□麥□集討溦毧□¥Z□雥□□□諢慼L□□□□鋨□¥□□□□珵□|□□□□□犖縑c□□□□□藎鄰§□□苤鋨糯晢‥□□賢鋦□□|漦該鍤矷慼慼模@□粥□U□□□□□□c□□□捰u□□□‥觨薧□□c□□嬨巢‥窩鳥□鋦□泌秩□‥□□□□簾緦嚦□□□祥□噣‥□哄慼慰F□   ◎傷愛子賦   江淹   江艽字胤卿。僕之第二子也。生而神俊。必為美器。惜哉遘閔涉歲而卒。悲至躑□迺為此文。惟秋色之顥顥。心結縎兮悲起。曾憫憐之憯悽。痛掌珠之愛子。形惸惸而外弛。心切切而內圮。日月可銷兮悼不滅。金石可鑠兮念何已。緬吾祖之赫羲。帝高陽之玄胄。惜衰宗之淪沒。恐餘人之弗構。覬三靈之降福。佇弱子之擢秀。酷奈何兮胤卿。郯逢天兮不祐。爾誕質於青春。攝提貞乎孟陬。謂比芳於古烈。望齊英於前修。遰高行之美跡。鬯盛業之清猷。白露奄被此百草。爾同凋於梧楸。憶朱明之在節。顧岐嶷之可貴。睨鑪帳而多怡。瞻戶牖而有慰。奚在今之寂漠。失音容之髣拂。姊日中而下泣。兄嗟季而飲淚。感木石而變哀。激左右而殞欷。奪懷袖之深愛。爾母氏之麗人。屑丹泣於下壤。傃殷憂於上旻。視往端而擗標。踐遺緒而苦辛。就深悼而誰弭。歸來命兮何陳。我過幸於時私。爰守官於江潯。悲薄暮而增甚。思纁黃而不禁。月接日而為光。霞合雲而成陰。霧籠籠而帶樹。月蒼蒼而架林。嗟奈何兮弱子。我百艱兮是尋。驗纖帶之夜緩。察葆鬢之朝侵。惟人生之在世。恆歡寡而戚饒。雖十紀之空名。豈百齡之能要。迅朱光之映夜。甚白露之凝朝。指茲譬而取免。排此理以自銷。然則生之樂兮親與愛。內與外兮長與稚。傷弱子之冥冥獨幽泉兮而永祕。余無愆於蒼祇。亦何惌於厚地。信釋氏之靈果。歸三世之遠致。願同昇於淨剎。與塵習兮永棄。   無為論(並序)   吾曾迴向正覺。歸依福田。友人勸吾任。吾志不改。故註無為論焉。   有弈葉公子者。聯蟬七代冠組相望服多素紈黼衣繡裳。負長劍而耿耿。佩鳴玉而鏘鏘。時遊稷下或客於梁。聞英雄而豹變。聽利害以龍驤。乃動朱履而馳寶馬。振玉勒而曜金。羈之無為先生之門。曰。先生智德光融。嵩華無得以方其峻。道義清遠。溟海不足以喻其深。無學不窺。無事不達。容儀閑靜言笑溫雅。至如釋迦三藏之典。李君道德之書。宣尼六藝之文。百氏兼該之術。靡不詳其津要而採摭沖玄。煥乎若睹於鏡中。炳乎若明於掌內。余聞天地之大德曰生。何以聚人曰財。是故老□□□□□□□□褻□□□□□□饁□切□□檢□□楟穭□□□埤□櫓□□□□□□□□□襣□□觔菱驁□稿驤□礸□埤□□祭□□□埤□牷摯e□□□檢□榱例堙慼j□槸駴□□□飀□觔璉覽p□□□糖□□□□□稻□□□□飀□□□□□□□□□□□奜□椹□奮糖□□□祿□□□祿礹□□榵□□秎□襼□□□□□□□饅樁禜□襼□□□祭言誇□Q□裀□榠榠橁□□□送□□□□□□夾□□埤□婛榬□□礸□□□□□□□□榃埤□奏蓼□□夾□□隉慼慼熬_□□飀□qq示□□飀□□餡覂□□□玲□□□□□□妧□□□裀□□糖褻□覺飀□□□褻□觜□□香□誇□□楎□檢□餓□□□奅患□□□量禹□楸褽聆觥妮□逆□□□□逆□粘□陛潮苤j□奮餓□□□□□輻□駥□□□馱□□飀□□穚襏橀□□□檢□□規□楹□□忡j□椽妦Fj□椽婄糖j□□□礹□□J□□□□奅禖飣榖□魯ㄟf□□□耔樀□餡□逆□□□□□□   伐魔詔(並序) 元魏懿法師   慰勞魔書 檄魔文 魔王報檄 破魔露布 平魔露布文   伐魔詔(並序)   元魏懿法師   夫生在三界。恆為四魔所嬈。沈淪生死遍在六趣。若一得人身及聞經法。譬見優曇。喻值浮孔。尋惟聖教實開心目。懿身處下流。元悕彼岸。直因生有惡此漏身。心去志恭徒然無補。略因愚管憑剿四魔。昔在年幼。嘗作破魔露布。文雖鄙拙頗為好事者所傳。自遷都之後。寓在洛陽。忽於故塔之中得此本文。時遇值今國都法師尚在金剛波若寺講勝鬘經。輒以呈示。得法師學涉內外甚好文彩。乃更披經卷賜示魔事。兼得擬符。時釋道安檄魔文共尋翫之。復竭愚淺修改舊文。更作平魔赦。重薦法師。更無嫌也。但安公檄文直推天魔。凡為世患經列有四。且天魔權變非浮情所測。煩惱陰死為患寔深。輒更起伐魔詔慰勞文。冠之於初。是以前後不同。文頗繁重。冀信心君子。兩得行之。輒並編安法師檄文為次。合為一卷。   伐魔詔   門下偽魔逋誅於茲曠劫。鷹跱四山狼顧五道。心頑縱毒。常懷返噬。固守一隅。擁隔聲教。自大通已降。爰暨賢劫。雖百王繼踵千聖相尋。威懷百途獎導千計。猶不能遏彼邪心息此異見。得使貪競相緣瞋癡互舉。常結四生終歸六趣。眷言斯瘼實用傷懷。今原燎方邇。浸潤有漸。無宜自寬以致顛覆。可簡將練卒隨機拯撲。勿使蒼生懷予復之歎。主者告下時速施行。   臣信相等言。奉被   詔書如左。   臣聞見機者則承風以先附。守迷者必威加而後降。是以舜舞干戚。有苗自縛於王庭。目連援弓。則金地相園之日。故能斬伏心王塞靜樓觀。身被忍鎧手挈浮囊。棄所保之貨賄。設禪悅之名餚。宴彼奇將集此雄勇。志有所規則無往不摧。心之所向則無思不服。四魔區區。焉足以規慮哉。但今聚結未散。事須平蕩。輒依分處。星言宿駕謹重申聞。請可付外施行。謹啟。   慰勞魔書   告三界五道有識群生等。夫羲和迭駕。盲者尚迷其光。雷霆震響。聾者猶惑其聽。雖照屬理均。而稟受道異。致令法音擁於殊聞。慈光蔽於異見。昏痼相仍。長迷永夜。劫石有殫此緣無竭。故我高祖愍此橫流。心存拯溺。體韞殊光口含異響。開宏基於未前。搆玄覺於有始。故一闡洪猷則巨犉競馳。再擇道教則羊鹿服御。證無生於胸襟揖寂滅於懷抱。但年德推移心存靜定。爰命皇儲紹隆大業。先帝藉此洪資纂我前緒。積德三大累功塵劫。心變冥機遊神赴會。身固舟囊陵波拯接。出沒任情權旨自在。故能超彼九劫降此四天。跨據一方威攝萬國。八十年中刑措不用。但時不我與。聖上遷化教跡道殊。人懷異念。卿等或是日種。輪王世跨四域。或是月性高良。忠貞不貳。享三界之名宦。保一時之榮祿。但爵命難恆時有否泰。或因憍慢而喪家。或由貪殘而失國。故令後胤波流奄然忘返。遵彼邪原泛此慾海。而使天魔承釁作患於上方。煩惱因茲侵淫於下國。或縈中蔭於未生。或馳五衰以告老。終疲昇降長勤往沒。幕府因機傑起英略超群。緯文經武體真練俗。承百王之洪規。稟萬代之遺則。履道居彼龍象扣此津門。方當馳光上下候騎八維。總括群邪羅絡萬有。籠三界於一身。抗百綱於無外。摧拔須彌翻波巨海。顛倒宇宙迴易日月。使人天倒懸水陸燋沸。然復塞其必我之心。開其子來之路。扇清風於荼炭。布同愛於無間。平蕩三途攝茲四有。威以動之福以綏之。撮爾小醜。焉足以語哉。卿等既為所誤沈淪日久。宜藉此時機早建良圖。夫時難得而易失。機尚速而後悔。若得時也。則福祿競臻。如失機也。則敗捷爭及。故竇融享爵。事歸於先覺。公孫嬰戮。取敗於後機。此皆往事之高鑒。當今之軌轍。且智者處危以謀安。愚者臨成以致敗。成敗安危在於時機。非降自天。抑亦人謀。今三車佇駕寶藏初開。懸重爵以俟功。設天官以命哲。正是大士縱橫之秋。智勇獻功之日。與卿等同發遐原。枝流異土追惟在昔。猶或依依。言念四魔。不覺撫劍。故先遣白書。略陳成敗。曾改迷徒尋光赴命。相與齊轡道場比肩輪。   下。諮稟未聞受教。君子友朋好合。不亦善乎。無宜大安斯趣。盤桓遊逸。恐此生滅相尋有無繼作。若三毒一馳則義無怨親。四凶互出則夭壽俱剪。雖欲保全。其可得哉。今善身已建。六軍啟途。出彼火宅。尋討未服。梟斬之期非旦即夕。幸體往意時作出計。勿懷猶豫濫嬰斯禍。臨路遣書。匆匆無盡。   檄魔文   彌天釋道安頓首。魔將軍輪下相與雖復。玄徒殊津人天一統。宗師雖與三界大同。每規良集申其曩積。然標榜未宣所以致隔。今法王御世九服思順。靈網方申紘綱彌布。大通有期高會在近。不任翹想並申預意釋道安頓首。   夫時有通塞。否終則泰。千聖相尋萬師迭襲。昔我高祖本元天王。體化應符龍飛初域。杖權形以割萬邦。奮慧柯以伏六合。鹹蕩四邪掃清三有。方當抗宏綱於八區。緪靈網於宇宙。夷靜七荒寧一九土。但冥宗不弔真容凝靜。重明寢輝虛舟覆浪。故令蛇蟻煩興梟鏡競起。翳染真徒。塵惑清眾。虐被蒼生毒流萬劫。懷道有清異心同忿。我法王體運應期理物。上籍高貴下託群心。秉玄機以籠三千。握聖徒而隆大業。雲起四宮鸞翔天竺。降神迦夷為法城塹。撫育黎元善安卿士。匠導群賢慰喻有疾。嚴慧柯於胸中。被神鉀於身外。愍十八之無辜。哀三空之路絕。志匡大業情必平難。百域千邦高伏風化。承君久抱惑心重迷自覆。深執愚懷固守為見。狼踞欲天。梟鳴神闕。畔換疆場。抗拒靈節。謂天位可登洪規可改。攬茲二三遠為歎息。何者大通統世。則群方影從。而偽癡天魔不遵正節。忏忤聖聽塵撓神心。領卒塞虛奇形萬變。精鉀曜曦霜戈拂日。靈鼓競。□機□□飣橫覭婧□j□□□票□□□□□n□□□□□□嚝j□□□□□□□□}禡□椸□□□龍□飾□E□□埤□□□□橁奸裀□奢□□□□□□覬□□□襏椿□□奩□□□□露□□□□H□□患□橁□楈□□□饌楠□□n婁□□□□□婂姎□稓□檢□□□□妍餩膳□□□□婦駜便糯□□□□契□歷□□□□□祰稻□□捸慼熨餾豬驙□□飀□觨磻餳茶驙□□□□詠襴□□□□檢□□槶□祿□拌穗埤□觜h□□□□□□叢省□□契□歷□□□□□祰稻□□驃□□饈饅□均標T□□□楋□□首□婚襤□□館□奡奿□□□裀□閭□□診□祿點□檢□觜IQ□L□襴□□契□歷□□□□□祰稻□□驃□□□秎□□□裀□餘□□□覭奡□裀□誇槫姜□□菉□□□□□□饡逆□縷□□□□□禪裀□□□□j□觜G□╮慼F□駩□□契□歷□□□}稻□□驃□□□□□□□□□祿稙□□□□□□□馮□□□□~□逆□橡祉禿□鶠慼慼慼慼慼潑Z□□□□耔□□□□□□□□□觜E□╮慼慼慼牖R□□契□歷□□□l}稻□□驃□□□□秎□□騩□□秮礸□□晏□□逆□□觥t憐□塚□□□□襉礹□□□飀□□□衽□驢□□□□□□□□□腆□□觜F□Q□□□瞪埤□契□歷□□□□飣祰稻□□□驃□□□磻秎□禮□□飀□糖□□□□送□□□□□□□詫□逆□驁膳□□□稐□裀□□妄練□□□□鵅慼慼摯鞢慼慼樅禳樟C□□□□觜n妲駿□□樂□□契□歷□□□□飣祰稻□□□驃□□□□註□□□□□送□□□□機□□□姪姪□祉□□□□荂慼慼撢芋熨w□□樨稷□□□□穋□逆□榬□□□□諒□□□□腹憔鍘矷撳姚芊慼慼慼瞴撕~□□□□□餽□□□□□□觜E□□襐神e□□契□歷□□□□□祰稻□□送駕□□□□□姎□禪覷□□□□{飣餳令馜逆□□□□□□□□裀□□□□餡□□□j□□□首□褸□□□□首□□檢□禜□□龍□□□□□□驛駩□錄礸橫□□觜R□╮慼慼慼暴衎插慼戮□□□姛襤衽□□□□□□□R□埤□漶潸獺慼樞驉歎ョ憤H襺椹□樻□□□□□□騷□□□□□□□□□騙□礹□洁慼h□□□良□□菕牖□駮□□□妡□□□垓履□□□□□裀□祐陋□埤□□稻□露橇□飀□□兩□□祥騁楺□□鞳敷蝪鞢慼慼慼慼慼慼慼j□□□饑□□□秎□檢□椸□□□□榎襐□奰□U祜壘菉□□□□□□□□□□□奿□□崙□□□□穗□□□禍褽□□□□□□□□□□□□□□□□露□□飀□露□□飀□□□□□□□□□□□逆□□□奩□槫□□部慼慼慼慼慼慼摯鞢慼慼慼慼慼慼慼犛L□□劣□□□□□□□□□婁□□□□]□□□□□祿□覃□□祰驂□□□枯□□嬌□裀□□□堸□□□□□□□□埤□□□媦□逆□□□□□襹□□耔□F□橙□□□婕祡稼奼□f裀□□□飲嫖□□裀□□□□□□□□饅飀□□煉□□□□逆□□□穛秈□□□□□□□樀□□榓□□□餺□□□□□楰稻□□秎□埤□黎諒□□□騏連□槾□□□j□□□□□□□□□椹□累旅□□璉餖□K槿□榭詠檢□□芊慼潑`□□□□楜□業襐□□□□□□□□□駛荂慼慼慼慼撬s楏露□隉慼撩蛂慼敷蝖撫o□□□□□娠□□□祊□□□□□□□□埤□詼□□□□□□□E□□衽□□蛻芊慼慼慼慼潑□覹零裀□褥F□□□襴□□□n埤□饜□□□□□□□奮首□模□□馨□□□□□□W□妖□□襏崙楓飀□櫚□姎□□堙歎ョ慼慼撰h□□□□註□□□詬□□申□□裀□樿□穧埤□□聯飲□樂檢□□□詗奧□□□□□□驖□□□飲□□□]□□□□□褓□□□睹□□纂敵芊慼p□□□□□□□j□□□騰魯□解□□楊魯□璘□□□說□□□秎□□□□槴□褓□覭楻□□□□祏□□□註□□稻□□慼慼憮p穛□餑□榖□楹□□□□□□□□□騸楶逆□娶□□□□□□□橚覛羈契□□□奈飫□樾□□□□□娀誇□□□□□諒□□撚穠□□□□□□□y□裀□綠縷□□Y□馦□□綠聾□驞□罹j□姛H□□粿胚□檢□觴飣□逆□礸□覆□□□□驠□檢□   魔主報檄   大夢國。長夜郡。未覺縣。寱語裡。六自在主他化皇帝。報檄於高座大將軍南閻浮提道綏撫大使佛尚書安法師節下。音耗自遠喜同暫接。尋覽句味良用欣然。方見大國之臣禮義高矣。承將軍虛心豁達密行淵玄。襟帶山河牢籠宇宙。慮深宗廟憂及生民。秀氣千尋真心萬仞。諒疾風之勁草也。亂世之忠臣也。冀道遇則鄰。彼我非隔。俯從人事聊此報章。昔周室既衰六國鼎沸。漢朝運滅三分天下。或外夷侵叛毒被中原。或內禍潛作殃及良善。應期鵲起達時豹變。有之自古。豈止今日。惟蒼生亹積上天降禍。釋迦皇帝奄然登遐。哀纏臣妾悲浹率土。皇太子彌勒養德心宮。滿月停山深叢隱藥。數鍾百六之世。代虧九五之君。諸侯姦猾猜忌相處。一十八部教軌參差。九十六道樽俎迴互。狼噬海濱梟鳴山曲。左不記言右不記事。國憲朝典。與霜露而彫零。天璽帝璧。同冰消而葉散。臣怨民怒眾叛親離。逃逝無歸伶□□□□□□□襱□□□□□□檢□□□□榿□□□裀□□□□□□□□□□駎穠饅妊□□詣□□槙□□騙w覲□□□□玲槶□稼□□□飀□X禘黎□□椹□□餽□腹芊慼慼慼暴牷鞳慼慼慼撫j□□廦□偣¥□飽慼潘癒慼慼慼慼慼L臦□□□□巢c□□□蝖慼慼慼慰D利□□□□□□□鴝嚏欲P□□珵□§□齧□鋩欣¥□□D鋩□§否屎□鋩飣|□□□滎□蟥誠lc□胦□□□嵥劫嗣|□□□¥□□□岧□嬣c□冤鋧□|□□□鋨□c□□□驏|□□□□□□□噫□□c□權晤鋦煣□陞□□飥□猧□□|□□孥□□□□c□□灈m□§□□怩□□¥情慼樂m□¥□鬧□□|□□□縥□□□c□□□鋧□|謾□□右□G□磣□□□戣莧□謙□□‥窺□詫吧□□滎鸛□宦□□碧鴨□□剮□|莨□□崥紈□麧□§貂給□鋦□¥□□□珵□|□憒□珵嵣|幀□富□□覦□守□鞏□□腹慰D□□僥襦□□F煣¥篊P□□□耬吩飣|噫薄慼撫窗慼慼慼L湢陛慼慼慼慰DJ愩□漧□□c□□筥□c磴□媦漦□巢|醫□ゴF□c□□□□□耙飽慼慼慼慼慼慰D學□菕瑩m□□□§豦髯驦o幨□n莣¥孥鳳□奧刨芨□埣§□□□殦□□鬢飣c□□戩□□¥□□□□|漦該□E□□‥□葩□□□   敕無廉驃騎虎踞貪山。性澀將軍龍蟠慳海。瞻恤之士水陸無寄。   敕繫地郎將。置陰陽之府。情塵駙馬觀伉儷之。兵愛水暫流身城被漬。慾火纔發天廟遭燒。繕性將軍已從焚溺。敕咆勃校尉弓劍隨身。鴆毒鷹揚戈戟在手。嚴毅士卒警固賄城。使平忿將軍銷聲剷跡。敕正勤御史且停監察。   隨眠武侯安撫朝猷。放蕩無明縱恣有待。使精進一馬。罷行四勤之路。迦留二箭。不射三空之門。勇猛將軍風煙歇滅。   敕覺觀大司馬置府初禪。邪思惟都尉列陣三有。心原未靜頻被風波。禪枝欲茂再遭霜雪。安靜將軍埋身亂境。敕我見行高鎮陀那之嶺。惑山萬刃疑戍百重。討返還迷問津天路。使觀身實相申如羊角。緣家妄業密若魚鱗。故毒動狂子酒醒醉客。覆真金藏隱肥膩草。博通將軍兀然如醉。斯則率土之賓。皆吾民也。今十軍意氣五將英雄。乘機發立成國宗廟。朕俛仰即位臨軒御宇纂承王業。握圖受命。困弱之輪無際足擬金輪。心與駿□有餘。聊充紺馬。衣冠無二車書已一。方扇長風於火宅。粉高車於門外。解釋甲冑與民更始。將軍士卒並亡智力俱喪。路窮箭盡棄馬焚舟。螗螂舉臂。良可愍也。良可恥也。盜跖率卒侵暴諸侯。孔丘置陣流汗反府。即將軍之明誡也。皇太子彌勒代邸龍飛。朕汗馬歸朝。銜罪庭闕。將軍見徵。未敢聞命也。情深筆短。不能多白。冀歸高君子相期於言外焉。波旬頓首死罪。   破魔露布文   廣緣將軍流蕩校尉都督六根諸軍事新除惡建善王臣心。賑惠將軍善散子都督廣濟諸軍事監軍臣施。繕性將軍剋欲界都督攝志諸軍事司馬臣戒。   平忿將軍蕩恚侯都督洪裕諸軍事司空公臣忍。   勇猛將軍勤習伯都督六度諸軍事行臺臣進安靜將軍志念都尉都督觀累諸軍事攝散侯臣禪。   博通將軍周物大。夫都督調達諸軍事監照王臣智。行言謹案臣聞。治靜泰平。兇徒有時以興。化清去殺。逆黨因之而作。是以文命引狩於九圍。遇死魔於嵞山。頂生騰輪於六合。值貪賊於忉利。故使身滅知威魂散閩越。淪蕩他鄉退失尊位。良由內挾姦邪外樹塵軌。賞差信功罰乖臣惡故也。自世宗釋迦文皇帝晏駕固林。儵餘千載。太子慈氏阿逸多有事兜率。未遑紹襲。法城暫空梵輪無主。塵域外叛沙州弗貢。遂使三界風驚六天烽起。邪徒詭說翻成異俗。偽自在天主賊王波旬。稟質昏猜體襲邪氣。我慢在心愛結盈慮。矯奪惠命竊弄神器。放縱慾界闚□檟禰□□□榔□驙媸聾祤檻詁埤□□饐□本□□□逆□饑□□驂□□□j□礪□□□□□□□□觀□□□□□□□禜□□□□翩r□□□□□熒□□□鋨稐¥□炕戮歞r艤□□□擩□阤□銚D□吤□□□□婦□□¥□□□戩□□¥□□剩□□攬□□毤□c□鳦□塏漦□巢§□摩□漩□懁X□□□卡珵wc泩□漧□莤珵□¥□□□□硩□□c□□釦ㄦ□譥□‥□□獩眨瀦村□譣|蜀恁澆鞢慼銵慾虖蜀□¥聧□□□B|□□蜥□□探憿慝擒墩□□□□□□|湥驉慼憮N□□□□艩□□掛ョ慼慼璃p峗□□□器□□□|麤□ㄤ鋨□廄□§□□y鍥□□□□¥□□□□□□□鰩□□§□l漧□狤珵憸D□□漦□□鋨□|宦踦逢□□鋤譣|儈□漧□j鋧皂§□□□□□□孥□¥□殧\□□□□□¥僩□□□慼慼駢□嵥欥□健睩□□|□□□□□□□□¥□□□□睧吤耦湣§尪□禲慼撬砥憫X¥□□□約□□□‥左粔E嶸□□§□□楫□¥□□□□鐠d□Z□□□□□□□□薣|ゴ□□魽慼慫腹慝孥□□□。率危脆以先馳。三毒趑趄。挾群有而長逝。安忍無親禍連九族。威怒互行戮及忠孝。方乃忽聖誣賢欺真枉正。陷阱黎元羅絡凡庶。妄計苦空以為己有。驟驚之勢。謂固同金石者也。以正月三十日黃昏時。有一人姓善字知識。從道場來告雲。賊去此不遠。宜急剪撲。不爾當為大患。臣聞此語未悉敬信。單駕羊車轉軍化城。深修塹柵自備而已。賊方於後夜遣一使。來多貢珍異。求結和好。臣知此賊勢若泡焰。智計莫出。意性狂勃難可親近。弗與之言。抱恨而去。方多設詭械欲來侵逼。即以月七日。向晨出方便門。頓解脫處。馳信郵以深入徵群迷以出海。纂集三昧以致一塹。冀蕩除五陰式清諸有。賊方恃固一川拒抗皇威。其水瀰漫廣深難際。又值旋嵐傾勃。雹霰瀉澍擊浪揚波。海神竟湧七等雜類。或飛或沈。夜叉守塗羅剎據津。流瞽流聾覆沒善財。其欲淜泳鮮不沈溺。又臨圻阻涘。大築城壘。壁立隍濬險閤。唯有一門。四垂幽谷。一人執戈萬夫攝思。四果怯憚辟支戰慄。遂集眾唱識規望進。擊驟度能僉曰。或可即勒軍士為渡水。故備取諸草木編以為筏。附令抱蹋橫波直進。臣等手案浮囊。泝流而往。固護無非遂登彼岸。部分將士修備兵車。齊心戮力驅馳往撲。即遣安靜將軍。領觀累之卒。據散亂之原。又使平忿將軍。率洪裕之兵。塞怒谷之口。復令賑惠將軍。引廣濟之眾。截慳貪之路。更勒博通將軍。整洞達之士。守狂癡之徑。督師羅張四面交侵。積戰告捷不月而三。行臺恐眾邂逅不得競進。乃催厲六軍置阿惟越地。而餘燼遊魂偷安他化。驅率犬羊欲來拒戰。乃假虎兕以為威。招熊羆而自衛。異首別面之徒。吐風火而待發。擔山戴樹之類。方蟻聚以齊衡。希進皇家膺符受命。啟土塵劫。疊聖重光享祚無窮。先帝鼎湖之日。顧命慇懃。專令文德以來不許戰爭。而致幕府受詔之初。依敕而行。略設六奇斷截而已。但狂豎侜張猶敢亡逆節。雖遣貝多曉喻。都無悛心。乃更命將大權。徵兵十萬。嘗未浹辰。大弘淨土。資無畏以嚴身。兼眾妙而獨拔龍蟠道樹虎視娑婆。十號一宣則四八應期。言教暫設則二九雲集。遂擊討鼓而出三空。建慈幢以臨八難。講武大千曜威萬域。神戈暫指則魔徒失膽。惠劍一揮則群邪俱斃。現道身而斬死魔。因般若以戮煩惱。摧波旬於不動之林。滅五陰於計性之境。然後蹙巢守穴。到不到處。巡伏隱身者。唯一人而已。遠處膏肓。非勇力攻及也。遂乃竄生死於寂滅之原。流老病於常樂之境。排三障於六通之衢。投七使於薩婆之域。元兇既梟首徒黨伏誅。自餘從者並不追問。諸有誠心先款者。悉令解甲去鋒。編戶民例。授以遠號。私之樂土。為拔五箭。並以善醫療除垢病。施惠湯藥。於時業風息吹六塵弗起。祥雲四舒靈禽翥翼。引八部而自誤。嚴四七以守衛。垂拱閑堂無為而已。大覺天王等。好尚風軌志存拔擢。援昔舊謨慇懃諫諍。辭不獲免。默許所奏。爾乃開甘露門出八正道。千輻雲迴來儀鹿苑。四天獻器於高掌。二商薦餚於初請。故緣行錄勳則陳如先封。真諦開賞則耶捨繼襲。或朋類蒙榮。或兄弟感澤。邑不肖於初果。表有德於十地。依準古禮巡省方岳。振旅六城治兵八國。理怨於三天之上。問罪於九地之下。徵英傑於十方。會萬國於鷲岳。華荒剋臻異士勇出。於是啟寶藏以賑貧窮。出三車以給諸子。撫納黔黎寧堵復業。乃身安一乘心固槃溪。據林眄水宣揚皇澤。依恆說逸召集未賓。仁風匝宇道光遐照。四面光通化流無別。聽訟於中路之域。決判於寶山之所。無量之威遠震城岳。無礙之智洞徹山河。故土無二統車書一軌。日月重光天地清朗。六萬之眾。解長圍以從正。十仙之徒。棄大河以就祑。不動之賢不遠千里。意樂之哲應感而至。工人率簞食於屍城。捷獸奉壺漿於長源。內外剋清表媊衩鶠C寔由道音四敷餘波東訓。主上至心群僚深敬。稟承神規殄茲兇醜。豈臣智力所能剋感也。冀憑此一勳漸望更。進方事前計凱旋未日。並露布以聞。臣等死罪死罪。   平魔赦文   門下首區同源因派異緒。窪隆代興信背千途。故智勝標宗。歷塵劫而上三。登明啟教。經九中而未一。況乃邪徒偽見。賀刺犢於自然之原。結賊妄根。御形色於顛倒之境。以茲偏師抗衡中道。眷言二三良用憮然。自先帝昇遐。寶歷無主。淳風漸虧靈教異設。偽魔乘間充斥神邑。假變真容妄談空有。驅役四生周還六趣。畔換慾天狼戾愛地。毒被邊荒虐流華夏。雖獫狁之侵宗周。凶奴之陵炎漢。未為喻也。朕以神昧主自幼齒參玄。弱冠從政。班名於大通之年。驅驟於賢劫之下。荷百億之重任。忝三界之特尊。人天樂推無所與讓。遂陟靈壇受茲封禪。顧惟多闕有慚庶政。明發孜孜不遑啟處。常恨封境未清正教無一。致使群生沈淪魔境。每一撫念用廢寢食。遂命將徵兵以清時難。上藉三昧之士。下憑六度之師。控清方夏大龕荒服。故六軍雷動則三有雲消。慈施電馳則四凶面縛。降附若塵生擒萬計。唯波旬一人。單馬奔迸百道截羅組繫不久。且令五道告清寰外鹹一。思與天下同茲福慶。可大赦天下與同更始。改像教之號。為即真之歲。自二月八日昧爽已前繫罔見徒悉皆原放。若為四魔所悟。浮游三界犯十惡五逆。毀經壞像。三世所作一切眾罪。能改過自新者。不問往愆。若亡命慾山挾藏姦器。百劫不自首者。伏罪如初。其殺父害君傷兄烝母。隨時投竄。以息後犯。其闡提一人不在赦書。擯罪遙責神速可乘。意驛遍告十方。主者施行。   即真元年二月八日。中書令補處王臣逸多宣。   臣文殊等言。奉被詔書如右。臣聞毀忠謗善。經千葉而不無。邪臣逆子。歷百代而常有。是以三監流言。伏罪於明時。五百背道。甘誅於聖世。故王威必震。慶當於周邦。改教暫加。福歸於露鼓。伏惟陛下。慈兼百王智齊千聖。秉瑞靈津握圖玄化。出沒動於大千。馳騁應於群有。服微形以引愚迷。吼法音以振聾俗。至乃刎身志道釘體求經析骸質禽委命降獸。捨塵劫之危軀。收一生之妙質。龍潛四天利見閻浮。輕彼七寶重此一乘。撤翫深宮減膳河側。去寶冠於苦林。貿法衣於獵士。故能駕御四禪時乘六度。殄服群邪易於返掌。三界無熾然之警。四生絕沈溺之憂。方復情存解網志尚宥愆。十八來蘇萬國幸甚。謹重申聞。請可付外施行。謹啟。   即真元年二月八日   侍中臣文殊師利 侍中臣薩陀波崙 黃門臣師子吼 黃門臣舍利弗 黃門臣須菩提   平心露布文   擬唯識道行軍府。謹奏平心露布事。   擬使持節儀同三司領十二住大將軍唯識道行軍元帥上柱國晉國公臣般若等言。臣聞四魔放命。歷代以之為鯁。五住遊魂。含識因其致患。是以三明聖智十力雄尊。莫不屢動偏師頻行薄伐。伏惟   陛下。乘大慈而啟運。應冥感而赴期。奄宅神區光臨法海。述前王之令典。演眾妙於圓音。考列聖之玄謀。會群生於淨國。三千剎土共稟威靈。百億類洲同遵聲教。唯有偽心主阿黎耶識。擅假名器叨竊生民。跨有乾城綿歷年祀。逐窮迷於夢境。長夜不歸。縱極亂於空花。終年如醉。推攀緣為蕃屏之任。引戲論為帷幄之臣。陷溺黎元干擾鋒鏑。   陛下應真理物調俗御民。念此鯨鯢愍斯塗炭。遂詔臣揚旌色野問罪心庭。臣敢效庸虛稟承奇略。去四月十六日。軍次心境。即以其夜初更。與賊相見。臣於是潛機密會玄契冥馳。集戈船於六度之津。命戎車於一乘之轍。屯營三月。揚清梵以申威。列陣九旬。擊鳴鐘而作氣。阿黎耶識。固重昏而莫曉。執窮計而不移。譬螳螂之拒輪。等蜂□之含毒。乃遣偽恆行大將軍阿陀那識。率無明之子弟。恃無賴之胸衿。據守乾城與臣抗敵。又遣偽自性大都督迦毘羅仙偽執此大將軍迦旃延子。招引烏合聚結蟻徒。搖蕩邊陲激揚聲勢。臣遂分佈諸將指麾籌策。遣擬使持節拔塵大將軍領四念處。諸軍事率道品縣開國公臣求知。擬使持節寧境大將軍領八正道諸軍事通真縣開國公臣如實知。部勒驍雄星流電轉。從方便諸道。靜緣邊之界。臣求知等尋名討義躡影追蹤。乍橫行於密宮之間。或轉戰於鄰虛之隙。事窮理絕域盡途殫。冥宗所以冰消。數論於斯瓦解。迦毘羅等知大乘之有在。識玄統之所歸。各將羸卒數千。鹹來請命。臣哀其晚悟。許以自新。即令慈悲觀道士畢無緣隨便安養。偽諫議大夫郅諦。懷逸群之思。負出世之奇。將全國以效忠。返危身之被繫臣。以此月十五日夜。挾中軍之勇氣。乘外敵之離心。手抗干戈躬先士卒。爰命擬使持節兜率大將軍娑婆道招慰大使上柱國翅頭末開國公臣阿逸多。擬使持節閻浮大將軍天竺大都督天竺諸軍事上柱國富婁沙。開國公臣婆藪槃豆。並以道邁三空神遊四辯。使其招揚勝負曉喻是非。又遣擬使持節平等大將軍兼行軍長史上柱國清涼縣開國公臣正念。擬使持節遍滿大將軍兼行軍司馬上柱國常樂縣開國公真如。與臣表堨同更相應接。於斯時也。邊秋氣爽塞月光寒。旌旗共雲漢齊高。鋒鍔與霜天比淨。披弘誓駕圓通。超兩觀而爭前。排千門而併入。雖生死無際。一念睹其濱涯。塵勞有儔。須臾見其崩潰。偽丞相陳顯偽僕射。慮思無計。求生闔門自縊。偽司空師子鎧偽司隸達磨多羅。各擁餘師自嬰深壘。狐疑競起猜詐萌生。忍顛危而不見扶。遂淪亡而莫能濟。阿陀那與其偽主。外無強援內寡深謀。師旅困窮城池陷露。君臣失色進退無依。銜璧叩頭輿[打-丁+親]待罪。臣即梟陀那之首。釋郅諦之囚。廢彼昏王立其賢嗣。方使宗禋不絕。永為茅土之君。世德相承。恆修職貢之禮。於是氛祲開蕩。若和氣之泮春冰。醜穢殲夷。似涼風之卷秋籜。六根超絕。不開亭障之虞三界寂寥。無復風塵之警。斯乃威光遠被士眾齊心。豈臣微劣所能致此。不勝慶快之至。謹遣厚德府別將臣隰重知奉露布。馳驛以聞。   廣弘明集卷第二十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3 廣弘明集   廣弘明集統歸篇第十卷三十   大唐西明寺沙門釋道宣撰晉沙門支道林讚佛詩(八首)晉沙門支遁詠懷大德禪思山居詩(十首)晉沙門釋慧遠念佛三昧詩序(並佛菩薩讚)晉王齊之念佛三昧詩齊王元長法樂哥詞(十二章)梁武述三教詩梁昭明開善寺法會詩梁簡文望同泰寺浮圖詩(並和五首)簡文詠五陰識文梁劉孝綽百論捨罪福詩梁簡文蒙華林園戒詩梁昭明講訖賦三十韻詩梁簡文預懺直疏詩(並和)梁簡文出興業寺講詩梁元帝和五明集詩梁昭明鐘山解講諸人和詩梁皇太子八關夜述遊四城門詩(並和)梁簡文遊光宅寺詩梁簡文被幽述志詩(四首)梁沈隱侯臨終遺上表宋謝靈運臨終詩陳沙門釋智愷臨終詩陳何處士遊山寺並雜詩(四首)陳姚察遊明慶寺悵然懷古陳尚書令江總遊攝山寺詩(並序和十首)陳江令遊武窟山寺詩(並和)北齊盧思道從駕大慈照寺詩(並序)陳張君祖雜詩(三首並贊和)周沙門釋亡名五苦詩(六首)隋煬帝遊方山靈巖寺詩(並和)隋煬帝升樓望春燈詩(並和)隋著作王胄述淨名詩隋薛道衡入鳳林寺詩(唐文帝暮冬過寺一首)唐文帝遊并州大興國寺(二首詩)今上遊京師大慈恩寺(並和詩)唐常州宣法師詠高僧唐宣法師遊東山尋殊曇二法師   四月八日讚佛詩   東晉沃洲山沙門支道林   三春迭雲謝。首夏含朱明。祥祥令日泰。朗朗玄夕清。菩薩彩靈和。眇然因化生。四王應期來。矯掌承王形。飛天鼓弱羅。騰擢散芝英。緣瀾頹龍首。漂蕊翳流冷。芙蕖育紳葩。傾柯獻朝榮。芳津霧四境。甘露凝玉瓶。珍祥盈四八。玄黃曜紫庭。感隆非情想。恬怕無所營。玄根民靈府。神條秀形名。圓光朗東旦。金姿豔春精。含和總八音。吐納流芳馨。跡隨因質浪。心與太虛冥。六度啟窮俗。八解濯世纓。慧澤融無外。空同妄化情。   詠八日詩三首   大塊揮冥樞。昭昭兩儀映。萬品誕遊華。澄清凝玄聖。釋迦乘靈會。圓神秀機正。交養衛恬和。靈知溜性命。動為務下屍。寂為無中鏡。   真人播神化。流渟良有因。龍潛兜術邑。漂景閻浮濱。佇駕三春謝。飛轡朱明旬。八維披重靄。九霄落芳津。玄祇獻萬舞。般遮奏伶倫。淳白凝神宇。蘭泉渙色身。投步三才泰。揚聲五道泯。不為故為貴。忘奇故奇神。   緬哉玄古思。想託因事生。相與圖靈器。像也像彼形。黃裳羅帕質。元服拖緋青。神為恭者惠。跡為動者行。虛堂陳樂餌。蔚然起奇榮。疑似垂巇微。我諒作者情。於焉遺所尚。蕭心凝太清。   五月長齋詩   炎精育仲氣。朱離吐凝陽。廣莫潛源變。凱風乘和翔。令月肇清齋。德澤潤無疆。四部欽嘉期。潔己升虛堂。靜晏和春暉。夕惕厲秋霜。蕭條詠林澤。恬愉味城傍。逸容研沖頤。綵綵運宮商。匠者握神標。乘風吹玄芳。淵汪道行深。婉婉化理長。亹亹維摩靈。德音暢遊方。罩牢妙傾玄。絕致由近臧。略略微容簡。八言振道綱。掇煩練陳句。臨危折婉章。浩若驚飆散。冏若揮夜光。寓言豈所託。意得筌自喪。霑濡妙習融。靡靡輕塵亡。蕭索情牖頹。寥朗神軒張。誰謂冥津遐。一悟可以抗。願為海遊師。櫂柁入滄浪。騰波滲漂客。玄歸會道場。   八關齋詩序   間與何驃騎期當為合八關齋。以十月二十二日。集同意者。在吳縣土山墓下。三日清晨為齋。始道士白衣凡二十四人。清和肅穆莫不靜暢。至四日朝。眾賢各去。余既樂野室之寂。又有掘藥之懷。遂便獨住。於是乃揮手送歸。有望路之想。靜拱虛房。悟外身之真。登山採集巖水之娛。遂援筆染翰。以尉二三之情。   八關齋詩三首   建意營法齋。裡仁揳明疇。相與期良晨。沐浴造閑丘。穆穆升堂賢。皎皎清心修。窈窕八關客。無楗自綢繆。寂默五習真。亹亹糲心柔。法鼓進三勸。激切清訓流。悽愴願弘濟。闔堂皆同舟。明明玄表聖。應此童蒙求。存誠夾室堙C三界讚清休。嘉祥歸宰相。藹若慶雲浮。   三悔啟前朝。雙懺暨中夕。鳴禽戒朗旦。備禮寢玄役。蕭索庭賓離。飄颻隨風適。踟躕岐路嵎。揮手謝中析。輕軒馳中田。習習陵電擊。息心投佯步。零零振金策。引領望徵人。悵恨孤思積。咄矣形非我。外物固已寂。吟詠歸虛房。守真玩幽賾。雖非一往遊。且以閑自釋。   靖壹潛蓬廬。愔愔詠初九。廣漠排林篠。流飆灑隙牖。從容遐想逸。採藥登崇阜崎嶇升千尋。蕭條臨萬畝。望山樂榮松。瞻澤哀素柳。解帶長陵岐。婆娑清川右。冷風解煩懷。寒泉濯溫手。寥寥神氣暢。欽若磐春藪。達度冥三才。恍惚喪神偶。遊觀同隱丘。愧無連化肘。   詠懷詩五首   傲兀乘屍素。日往復月旋。弱喪困風波。流浪逐物遷。中路高韻溢。窈窕欽重玄。重玄在何許。採真遊理間。苟簡為我養。逍遙使我閑。寥亮心神瑩。含虛映自然。亹亹沈情去。綵綵沖懷鮮。踟躕觀象物。未始見牛全。毛鱗有所貴。所貴在忘筌。   端坐鄰孤景。眇罔玄思劬。偃蹇牧神轡。領略綜名書。涉老哈雙玄。披莊玩太初。詠發清風集。觸思皆恬愉。俯欣質文蔚。仰悲二匠徂。蕭蕭柱下迥。寂寂濛邑虛。廓矣千載事。消液歸空無。無矣復何傷。萬殊歸一塗。道會貴冥想。罔象掇玄珠。悵怏濁水澄。幾忘映清渠。反鑒歸澄漠。容與含道符。心與理理密。形與物物疏。蕭索人事去。獨與神明居。   晞陽熙春圃。悠緬歎時往。感物思所託。蕭條逸韻上。尚想天台峻。髣拂巖□仰。冷風灑蘭林。管籟奏清響。霄崖育靈藹。神疏含潤長。丹沙映翠瀨。芳芝曜五爽。苕苕重岫深。寥寥石室朗。中有尋化士。外身解世網。抱樸鎮有心。揮玄拂無想。隗隗形崖頹。冏冏神宇敞。宛轉無造化。縹瞥鄰人像。願投若人蹤。高步振策杖。   閑邪託靜室。寂寥虛且真。逸想流巖阿。曚曨望幽人。慨矣玄風濕。皎皎離染沌。時無問道睡。行歌將何因。靈溪無驚浪。四岳無埃塵。余將遊其嵎。解駕掇飛輪。芳泉代甘醴。山果兼時珍。脩林暢輕跡。石宇庇微身。崇虛習本照。損無歸昔神。曖曖煩情故。零零仲氣新。近非域中客。遠非世外臣。惔怕為無為。孤哉自有鄰。坤基葩簡秀。乾光流易穎。神理速不疾。道會無陵逞。超超介石人。握玄攬機領。餘生一何散。分不諮天挺。沈無冥到韻。變不揚蔚炳。冉冉年往逡。悠悠化期永。翹首希玄津。想登故未正。生塗雖十三。日已造死境。願得無身理。道高沖默靖。   述懷詩二首   翔鸞鳴崑崿。逸志騰冥虛。惚恍迴靈翰。色肩棲南嵎。濯足虧流瀾。採練銜神疏。高吟漱芳醴。頡頏登神梧。蕭蕭椅明翩。眇眇育清軀。長想玄運夷。傾首俟靈符。河清誠可期。戢翼令人劬。   總角敦大道。弱冠弄雙玄。逡巡釋長羅。高步尋帝先。妙損階玄老。忘懷浪濠川。達觀無不可。吹累皆自然。窮理憎靈薪。昭昭神火傳。熙怡安沖漠。優遊樂靜閑。膏腴無爽味。婉孌非雅弦。恢心委形度。亹亹隨化遷。   詠大德詩   遐想存玄哉。沖風一何敞。品物緝榮熙。生塗連惚怳。既喪大澄真。物誘則智蕩。昔聞庖丁子。揮戈任神往。苟能嗣沖音。攝生猶指掌。乘彼來物間。投此默照朗。邁度推卷舒。忘懷附罔象。交樂盈胸衿。神會流俯仰。大同羅萬殊。蔚若充甸網。寄旅海軀鄉委。化同天壤。   詠禪思道人   孫長樂。作道士坐禪之像。並而讚之。可謂因俯對以寄誠心。求參焉於衡軛。圖巖林之絕勢。想伊人之在茲。余精其製作。美其嘉文。不能默已。聊著詩一首。以繼於左。其辭曰。   雲岑竦太荒。落落英峊布。迴壑佇蘭泉。秀嶺攢嘉樹。蔚薈微游□□□□觥娹□□□□□□□□□諾□飣□□□□禕磻駩□□□禬□□□□□□婢□□□□□□娶□□祿□□□j□□堅□□j□□祅餒□□□臨□□□飀□誇□奮觟埤□□□□荌f□靖駴淚□裀□淚□□□裀□西□□□□□騮□騶□j□婦祤穜穩□□□樂楹□檢□]□□□裀□□□露□□□□□覜餾檢□觀□餖婦□□   詠山居   五嶽磐神基。四瀆湧蕩津。動求目方智。默守標靜仁。苟不宴出處。託好有常因。尋元存終古。洞往想逸民。玉潔其巖下。金聲漱沂濱。捲華藏紛霧。振褐拂埃塵。跡從道蠖屈。道與騰龍伸。峻無單豹伐。分非首陽真。長嘯歸林嶺。蕭條任陶均。   念佛三昧詩集序   晉廬山釋慧遠   序曰。夫稱三昧者何。專思寂想之謂也。思專則志一不分。想寂則氣虛神朗。氣虛則智恬其照。神朗則無幽不徹。斯二乃是自然之玄符。會一而致用也。是故靖恭閑守。而感物通靈。御心惟正。動必入微。此假修以凝神。積功以移性。猶或若夫屍居坐忘冥懷至極智落宇宙而闇蹈大方者哉。請言其始。菩薩初登道位。甫闚玄門。體寂無為而無弗為。及其神變也。則令脩短革常度。鉅細互相圍。三光迴景以移照。天地捲舒而入懷矣。又諸三昧。其名甚眾。功高易進念佛為先。何者窮玄極寂尊號如來。體神合變應不以方。故令入斯定者。昧然忘知。即所緣以成鑒。明則內照交映而萬像生焉。非耳目之所至。而聞見行焉。於是睹夫淵凝虛鏡之體。則悟靈根湛一清明自然。察夫玄音之叩心聽。則塵累每消滯情融朗。非天下之至妙。孰能與於此哉。以茲而觀。一覿之感。乃發久習之流覆。割昏俗之重迷。若以匹夫眾定之所緣。固不得語其優劣。居可知也。是以奉法諸賢鹹思一揆之契。感寸陰之頹影。懼來儲之未積。於是洗心法堂整襟清向。夜分忘寢夙宵惟勤。庶夫貞詣之功。以通三乘之志。臨津濟。與九緣同往。仰援超步拔茅之興。俯引弱進。垂策其後。以此覽。眾篇之揮翰。豈徒文詠而已哉。   念佛三昧四言   瑯□王齊之   妙用在幽。涉有覽無。神由昧徹。識以照粗。積微自引。因功本虛。泯彼三觀。亡此豪餘(其一)空漢河始。理玄通微。融然忘適。乃廓靈暉。心悠緬域。得不踐機。用之以沖。會之以希(其二)神資天凝。圓映朝雲。與化而感與物斯群。應不以方。受者自分。寂爾淵鏡。金水塵紛(其三)慨自一生。夙之慧識。託崇淵人。庶藉冥力。思轉豪功。在深在測。至哉之念。注心西極。   薩陀波倫讚(因畫波若臺隨。變立贊等)   密哉達人。功玄曩葉。龍潛九澤。文明未接。運通其會。神疏其轍。感夢魂交。啟茲聖哲。   薩陀波倫入山求法讚   激響窮山。憤發幽誠。流音在耳。欣躍晨征。奉命宵遊。百慮同冥。叩心在誓。化乃降靈。   薩陀波倫始悟欲供養大師讚   歸塗將啟。靈關再闢。神功難圖。待損而益。信道忘形。歡不期適。非伊哲人。孰探玄策。   曇無竭菩薩讚   亹亹淵匠。道玄數盡。譬彼大壑。百川俱引。涯不俟津。塗無旋軫。三流開源。於焉同泯。   諸佛讚(因常啼念佛為現像靈)   妙哉正覺。體神以無。動不際有。靜不鄰虛。化而非變。像而非摹。映彼真性。鏡此群粗。   法樂辭十二章   齊王元長   天長命自短。世促道悠悠。禪衢闊遠駕。愛海亂輕舟。累塵曾未極。心樹豈能籌。情埃何用洗。正水有清流。   右歌本起。   百神肅以虔。三靈晨且越。恆曜揜芳霄。薰風動蘭月。丹榮藻玉墀。翠羽文朱闕。皓毳非虛來。交輪豈徒發。   右歌靈瑞。   韶年春已仲。明星夜未央。千祀鍾休曆。萬國命嘉祥。金容涵夕景。翠鬢佩晨光。表塵維淨覺。汎俗乃輪皇。   右歌下生。   襲氣變離宮。重柝警層殿。曼響感心神。修容展驩宴。生老終以縈。病死行當薦。方為淨國遊。豈結危城戀。   右歌在宮。   春枝多病夭。秋葉少欣榮。心骸終委滅。親愛暫時生。長風吹北壟。迅景急東瀛。知三既情暢。得一乃身貞。   右歌四遊。   飛策辭國門。端儀偃郊樹。慈愛徒相思。中閨空怨慕。風隸乖往塗。駿足獨歸路。舉袂謝時人。得道且還去。   右歌出國。   明心弘十力。寂慮通四禪。青禽承逸軌。文驪鏡重川。鷲巖標遠勝。鹿野究清玄。不有希世寶。何以導蒙泉。   右歌得道。   亭亭霄月流。朏朏晨霜結。川上不徘徊。條間函渝滅。靈智湛常然。俯應有盈缺。感運復來儀。且厭人間紲。   右歌雙樹。   春山玉所府。檀林芳所棲。引火歸炎燧。挹水自清隄。菴園無異轍。祇館有同躋。比肩非今古。接武豈燕齊。   右歌賢眾。   昔余輕歲月。茲也重光陰。閨中屏鉛黛。闕下掛纓簪。禪悅兼芳旨。法喜忘清琴。一異非能辨。寵辱誰為心。   右歌學徒。   峻宇臨層穹。苕苕疏遠風。騰芳清漢堙C響梵高雲中。金華紛苒若。瓊樹鬱青蔥。貞心延淨境。邃業嗣天宮。   右歌供具。   影響未嘗隔。晦明殊復親。弘慈迫已遠。睿後扇高塵。區中禔景福。□外沐深仁。萬祀流國祚。億兆慶唐民。   右歌福應。   棲玄寺聽講畢遊邸園共七韻應司徒教   齊王融   道勝業茲遠。心閑地能隙。桂燎鬱初裁。蘭墀坦將闢。虛簷對長嶼。高軒臨廣液。芳草列成行。嘉樹紛如積。流風轉還。   逕清煙泛喬石。日泊山照紅。松映水華碧。暢哉人外賞。遲遲春將夕。   述三教詩   梁武帝   少時學周孔。弱冠窮六經。孝義連方冊。仁恕滿丹青。踐言貴去伐。為善在好生。中復觀道書。有名與無名。妙術鏤金版。真言隱上清。密行遺陰德。顯證在長齡。晚年開釋卷。猶月映眾星。苦集始覺知。因果方昭明。不毀惟平等。至理歸無生。分別根難一。執著性易驚。窮源無二聖。測善非三英。大椿徑億尺。小草裁雲萌。大雲降大雨。隨分各受榮。心相起異解。報應有殊形。差別豈作意。深淺固物情。   梁昭明太子開善寺法會   棲烏猶未翔。命駕出山莊。詰屈登馬嶺。迴互入羊腸。稍看原藹藹。漸見岫蒼蒼。落星埋遠樹。新霧起朝陽。陰池宿早雁。寒風催夜霜。茲地信閑寂。清曠惟道場。玉樹琉璃水。羽帳鬱金床。紫柱珊瑚地。神幢明月璫。牽蘿下石磴。攀桂陟松梁。□斜日欲隱。煙生樓半藏。千祀終何邁。百代歸我皇。神功照不極。叡鏡湛無方。法輪明暗室。慧海度慈航。塵根久未洗。希霑垂露光。   簡文望同泰寺浮圖(並和)   遙看官佛圖。帶璧復垂珠。燭銀踰漢女。寶鐸邁昆吾。日起光芒散。風吟宮徵殊。露落盤恆滿。桐生鳳引雛。飛幡雜晚虹(音縫)。畫鳥狎晨鳧。梵世陵空下。應真蔽景趨。帝馬鹹千轡。天衣盡六銖。意樂開長表。多寶現全軀。能令苦海渡。復使慢山踰。願能同四忍。長當出九居。   王訓奉和   副君坐飛觀。城傍屬大林。王門雖八達。露塔復千尋。重櫨出漢表。曾栱冒雲心。崑山雕潤玉。麗水瑩明金。懸盤同露掌。插鳳似飛禽。月落簷西暗。日去柱東侵。反流開睿屬。搦翰動神衿。願託牢舟友。長免愛河深。   王臺卿奉和   朝光正晃朗。踴塔標千丈。儀鳳異靈烏。金盤代仙掌。積栱承雕桷。高簷掛珠網。寶地若池沙。風鈴如積響。刻削生千變。丹青圖萬象。煙霞時出沒。神仙乍來往。晨霧半層生。飛幡接雲上。遊蜺不敢息。翔□詎能仰。讚善資哲人。流詠歸明兩。願假舟航末。彼岸誰雲廣。   庾信奉和   □□□□□□§姦恣慼嬈工□□□畣c□□纖靨C|□戣□□□¥憔□□□鄰c□□意狦㊣‥□□□蝧□‥□獥□□□c□□□□□§嫦□胥□□¥□□鰣□□c□隧□□□§隉慼慼樅Zc□□□□□c□v□□C¥□晤苦□臐慼慼慼慼慼慰D□□嫨墂肣|湩□孥□□□   簡文夜望浮圖上相輪   光中辨垂鳳。霧堥ㄜ裟}。定用方諸水。持添承露盤。   簡文賦詠五陰識支   澆淳混神因。因形復依色。欲浪逐情飄。愛網隨心織。鑄金雖改狀。斬籌方未極。鴿觀既無辨。猿攀此焉息。   劉綽賦詠百論捨罪福   尋因途乃異。及捨趣猶並。苦極降歸樂。樂極苦還生。豈非輪轉愛。皆錄封著情。一一知心相。渴樂法流清。   簡文蒙華林戒   庸夫耽世樂。俗士重虛名。三空既難了。八風恆易傾。伊余久齊物。本自一枯榮。弱齡愛箕穎。由來重伯成。非為樂肥遁。特是厭逢迎。執珪守蕃國。主器作元貞。昔日書銀字。久自恧宗英。斯焉佩金璽。何由廣德聲。居高常慮缺。持滿每憂盈。茲言信非矯。丹心良可明。舟航奉睿訓。接引降皇情。心燈朗暗室。牢舟出愛瀛。是節高秋晚。□□□馰□埤□□□香□逆□襹□□粳□□娕橖□□□□□□誇馥飀□駖部憬_□□馺□楱□□□□菉□櫚□□□饞□□□□□饅□□□□餽聾□娼埤□□□漏□□]□□□j□   簡文蒙預懺直疏並和五首   皇情矜幻俗。聖德愍重昏。制書開攝受。絲綸廣慧門。時英滿君國。法侶盛天園。俱銷五道縛。共蕩四生怨。三修祛愛馬。六念靜心猿。庭深林彩艷。地寂鳥聲喧。上風吹法鼓。垂鈴鳴畫軒。新梅含未發。落桂聚還翻。早煙藏石磴。寒潮浸水門。一朝蒙善誘。方願遣籠樊。   梁武帝和   玉泉漏向盡。金門光未成云云。   王筠應詔並序   奉和皇太子懺悔詩。仍上皇宸。極聖旨即疏降。同所用十韻。私心慶躍得未曾有。捃採餘韻更題鄙拙。   一聖智比明。帝德光四海。荷負誠攸屬。度脫實斯在。懺說齊蒙愚。推心屏欺紿。名僧引定慧。朝纓列元凱。還迷依善導。反心由真宰。和鈴混吹音。勝幡縈雪彩。早蒲欲抽葉。新篁向舒□。翹懃諒懇到。歸誠信兼倍。睿艷似煙霞。闌干若珠琲。善誘雖欲繼捨豪愧文彩。   昭明太子講席將訖賦三十韻依次用   法苑稱嘉柰。茲園美脩竹。靈覺相招影。神仙共棲宿。慧義比瑤瓊。薰染猶蘭菊。理玄方十算。功深似九築。華水警銀舟。方衢列金軸。微言絕已久。煩勞多累蓄。因茲闡慧雲。欲使心塵伏。八水潤燋芽。三明啟群目。寶鐸旦參差。名香晚芬郁。暫捨六龍敬。微祛二鼠蹙。意樹發空花。心蓮吐輕馥。喻斯滄海變。譬彼菴羅熟。妙智方縟錦。深辭同霧縠。善學同梵爪。真言異錮腹。逶迤合蓋城。葳蕤布金郁。珠華蔭八溪。玉流通九谷。青禽乍下上。雲雁飛翻覆。高談屬勝時。寡聞終自恧。日麗鴛鴦瓦。風度蜘蛛屋。落蘤散遠香。霏雲卷遙族。曠濟同象園。中乘如佇獨。後焰難堅明。初心易驚縮。應當離華水。無令乖漆木。投巖不足貴。棘林安可宿。器月希留影。心灰庶方撲。視愛同採蜂。遊善如原菽。八邑仙人山。四寶神龍澳。藥樹永繁稠。禪枝詎彫摵。以茲悅聞道。庶此優馳逐。欲追露寶車。脫屣親推轂。   簡文旦出興業寺講   沐芳肅朝帶。駕言祇淨宮。羽旗承去影。鐃吹雜還風。吳戈夏服箭。驥馬綠沈弓。水照柳初碧。煙含桃半紅。由來六塵縛。宿昔五纏矇。見鶴徒知謬。察象理難同。方知恧四辯。奚用語三空。   梁元帝和劉尚書侍五明集   帝德洽區宇。垂衣彰太平。黃唐慚懋實。子姒恧嘉聲。治定陳五禮。功成奏六英。汲引留宸鑒。舟航動睿情。諸王惟一法。無生信不生。因因從此見。果果自斯明。元良仰副後。含一震鴻名。歸藏踰啟筮。魯史冠春卿。日宮佳氣滿。月殿善風清。綺錢敝西觀。緹幔卷南榮。金門練朝鼓。玉壺休夜更。宮槐留曉合。城烏侵曙鳴。露光枝上動。霞影水中輕。虛薄今何事。徒知戀法城。   昭明太子鍾山解講(並和)   陸倕和   終南鄰漢闕。高掌跨周京。復此虧天嶺。穹隆距帝城。當衢啟珠館。臨下構山。楹南望窮淮漵。北眺盡滄溟。步擔時中宿。飛階或上征。網戶圖雲氣。龕室畫仙靈。副君憐世網。廣命萃人英。道筵終後說。鑾轡出郊□。雲峰響流吹。松野映風旌。睿心嘉杜若。神藻茂琳瓊。多謝先成敏。空頒後乘榮。   蕭子顯奉和   嵩岳基舊字。盤嶺跨南京。叡心重禪室。遊駕陟曾城。金輅徐既動。龍驂躍且鳴。塗方後塵合。地迥前笳清。邐迤因臺榭。參差憩羽旌。高隨閬風極。勢與元天並。氣歇連松遠。雲升秋野平。徘徊臨井邑。表堥ㄡa瀛。折果尊常住。渴慧在無生。暫留石山軌。欲知芳杜情。鞠躬荷嘉慶。瞻道聞頌聲。   劉孝綽和   御鶴翔伊水。策馬出王田。我後遊祇鷲。比事實光前。翠蓋承朝景。珠旗曳曉煙。樓帳榮巖谷。緹組曜林阡。況在登臨地。復及秋風年。喬柯變夏葉。幽□潔涼泉。停鑾對寶坐。辯論悅人天。淹塵資海滴。昭暗仰燈然。法朋一已散。笳劍儼將旋。邂逅逢優渥。託乘侶才賢。摛辭雖並命。遺恨獨終篇。   劉孝儀奉和   韶樂臨東序。時駕出西園。雖窮禮遊盛。終為塵俗喧。豈如弘七覺。揚鑾啟四門。夜氣清簫管。曉陣爍郊原。山風亂彩眊。初景麗文轅。林開俞騎騁。逕曲羽旄屯。煙壁浮青翠。石瀨響飛奔。迴情下重閣。降道放真源。談空匹泉湧。綴藻邁絃繁。輕生逢過誤。並作輦龍鵷。顧己同偏爵。何用挹衢樽。◎   ◎八關齋夜賦四城門更作四首(梁皇太子同作)   庾集五第一賦韻東城門病   伏枕愛危光。痾纏生易折。無因雪岸草。慮反邙山穴(徐防)。   消渴腠腸腑。疼蹇嬰枝節。如何促齡內。憂苦無暫缺(孔燾)。   南城門老   虛蕉誠易犯。危籐復將囓。一隨柯已微。當年信長訣(諸葛塏)。   已同白駒去。復類紅花熱。妍容一旦罷。孤燈行自設(君)。   西城門死   緩心雖已殊。滅景寧優劣。一隨業風盡。終歸虛妄設(王卿)。   五陰誠為假。六趣寧有截。零落竟同歸。憂思空相結(李鏡遠)。   北城門沙門   俗幻生影空。憂繞心塵噎。於茲排四纏。去矣求三涅(殿下)。   下學背流心。方從窈冥別。已悲境相空。復作泡雲滅(中庶府君)。   第二賦韻東城門病   空痾誠易愈。有病故難痊。徒知餌五色。終當悲九泉(王臺卿)。   已無雪山草。沈痗竟誰憐。復悲淪苦海。何由果淨天(諸葛塏)。   南城門老   昔類紅蓮草。自翫淥池邊。今如白花樹。還悲明鏡前(殿下)。   壯心欲何在。餘日乃西遷。清樽不復樂。蓬鬢豈還妍(徐防)。   西城門死   高堂信逆旅。壞業理常牽。玉匣方委櫬。金臺不復延(中庶府君)。   挽聲隨逕遠。蘿影帶松懸。詎能留十念。唯應逐四緣(君)。   北城門沙門   經行林樹下。求道志能堅。既有神通力。振錫遠乘煙(李鏡遠)。   一登四弘誓。至道莫能先。不貪曠劫壽。無論延促年(孔壽)。   第三東城門病   纏痾緬百年。自傷無五福。長縈畫篋蛇。不值仙人鹿(殿下)。   習染迷畫瓶。臥起求棲宿。羅襦豈再歡。臨岐方土木(中庶府君)。   南城門老   少年愛紈綺。衰暮慚羅縠。徒傷歲冉冉。陳詩非鬱鬱(王臺卿)。   鶴髮辭軒冕。鮐背烹葵菽。松柏稍相依。歡愛幾時睦(鏡遠)。   西城門死   追念平生時。遨遊上苑囿。一沒松柏下。春光徒倏昱(孔燾)。   結根素因假。枝葉緣骨肉。自應螻蟻驅。值此風刀逐(諸葛塏)。   北城門沙門   俗璽厭纏絲。因田抽善穀。長披忍辱鎧。去此纖羅服(徐防)。   願引三塗眾。俱令十使伏。珠月猶沈首。金錍未挑目(君)。   第四東城門病   紫紈未可得。漳濱徒再離。一逢犬馬病。賁育罷驅馳(李鏡遠)。   已無九轉術。復闕萬金奇。不看授鹽掌。唯夢蓮花池(君)。   南城門老   盛年歌吹日。顧步惜容儀。一朝衰朽至。星星白髮垂(孔燾)。   已傷萬事盡。復念九門枝。乘軒意何在。獨鏡坐如斯(中庶府君)。   西城門死   一息於今罷。平生詎可規。天長曉露促。千齡誰復知(殿下)。   華堂一相捨。松帳杳難窺。萬祀藏珠應。千年罷玉羈(徐防)。   北城門沙門   深心不可染。正道亦難欹。方除五欲累。長辭三雅卮(王少卿)。   依空慮難靜。習善路猶彌。沒身竟靡託。單盂詎待貲(諸葛塏)。   正月八日然燈 應令   藕樹交無極。華雲衣數重。織竹能為象。縛荻巧成龍。落灰然蕊盛。垂油濕畫峰。天宮儻若見。燈王願可逢。   簡文遊光宅 應令   陪遊入舊豐。雲氣鬱青蔥。紫陌垂清柳。輕槐拂惠風。八泉光綺樹。四柱曖臨空。翠網隨煙碧。丹華共日紅。方欣大雲溥。慈波流淨宮。   梁簡文於幽縶中。援筆自序雲。   有梁正士簡陵蕭綱。立身行己。終始若一。風雨如晦。雞鳴不已。非欺暗室。豈況三光。數至於此。命也如何。◎   又為連珠三首   一曰。吾聞有古富而今貧。可稱多而賑寡。是以度索樓下獨有衰神。松柏橋南空餘白社。   二曰。吾聞言可覆也。仁能育物。是以欲輕其死。有德必昌。兵踐於義。無思不服。   三曰。吾聞道行則五福俱泰。運閉則六極所鍾。是以麟出而悲。豈唯孔子。途窮則慟。寧止嗣宗。◎   又為詩曰   恍忽煙霞散。颼飂松柏陰。幽山白楊古。野路黃塵深。終無千月命。安用九丹金。闕里長蕪沒。蒼天空照心。   十月弒於永福省。年四十九崩。崩時太清五年也。   宋謝靈運臨終詩   龔勝無遺生。季業有窮盡。嵇叟理既迫。霍子命亦殞。悽悽後霜柏。納納衝風菌。邂逅竟既時。脩短非所愍。恨我君子志。不得巖上泯。送心正覺前。斯痛久已忍。唯願乘來生。怨親同心朕。   沈隱侯臨終表   臣約言。臣抱疾彌留。迄今即化。形神欲離月已十數。窮楚極毒無言以喻。平日健時不言若此。舉刀坐劍比此為輕。仰惟深入法門。厲茲苦節。內矜外恕。寔本人情。伏願聖心重加推廣。微臣臨塗無復遺恨。雖漸也善。庶等鳴哀。謹啟。   陳沙門釋智愷臨終詩   千月本難滿。三時理易傾。石火無恆焰。電光寧久明。遺文空滿笥。徒然昧後生。泉路方幽噎。寒隴向淒清。一隨朝露盡。惟有夜松聲。   陳江總入攝山棲霞寺一首(並序)   五言壬寅年十月十八日。入攝山棲霞寺。登崖極峭頗暢懷抱。至德元年癸卯十月二十六日。又再遊此寺。布法師施菩薩戒。甲辰年十月二十五日。奉送金像。還山限以時務。不得恣情淹留。乙已年十一月十六日。更獲禮拜。仍停山中宿。永夜留連棲神竦聽。但交臂不停。薪指俄謝。率製此篇以記即目。俾後來賞者。知余此志焉。   靜心抱冰雪。暮齒迫桑榆。太息波川迅。悲哉人世拘。歲聿皆採穫。冬晚具嚴枯。濯流濟八水。開襟入四衢。茲山靈妙合。當與天地俱。石瀨乍深淺。崖煙遞有無。缺碑橫古□j□□訇□□□□□□飽□逆□□□□□檢□褒稿饅□□□□□□觬檢□婚□□餖逆□駝□褸□□□□□□鮤□□□□莥□§書□譨孰□素圖像)遺風佇芳桂。比德喻生芻。寄言長往客。悽然傷鄙夫。   至德二年十一月十二日界德施山齋三宿決定罪福懺悔   四知無矯志。三施啟幽心。通簡避人物。偃息還山林。曲□論□機□□□□□□□□□□□□□□□楙□觸□□□槄□□埤□諒□\□□□稻□妝□□□□□□察裀□□□R□埤□□□褸□□□□□計□□□□□□禷□□   五言攝山棲霞寺山房夜坐簡徐祭酒周尚書並同遊群彥江令公   澡身事珠戒。非是學金丹。月磴時橫枕。雲崖宿解鞍。梵宇調心易。禪庭數息難。石澗冰流靜。山窗葉去寒。君思北闕駕。我惜東都冠。翻愁夜鍾盡。同志不盤桓。   徐孝克仰同令君攝山棲霞寺山房夜坐六韻   戒檀青石路。靈相紫金峰。影進歸依鴿。餐迎守護龍。晨朝宣寶偈。寒夜斂疏鐘。雞蘭靜含握。仁智獨從容。五禪清慮表。七覺蕩心封。願言於此處。攜手屢相逢。   陳主同江僕射遊攝山棲霞寺   御製   時宰磻溪心。非關狎竹林。鷲岳青松曉。雞峰白日沈。天迥浮雲細。山空明月深。摧殘枯樹影。零落古籐陰。霜村夜烏去。風路寒猿吟。自可尋出俗。詎是欲抽簪。   遊攝山棲霞寺(並序)   禎明元年太歲丁未四月十九日癸亥。入攝山展慧布法師。憶謝靈運集。還故山入石壁中尋。曇隆道人有詩一首十一韻。今此拙作仍學康樂體江令公 [雨/昧]霂時雨霽。清和孟夏肇。棲宿綠野中。登頓丹霞杪。敬仰高人德。抗志塵物表。三空豁已悟。萬有一何小。始終情所寄。冥期諒不少。荷衣步林泉。麥氣涼昏曉。乘風面泠泠(音零)候月臨皎皎。煙崖憩古石。雲路排征鳥。披逕憐森沈。攀條惜杳裊平生忘是非。朽謝豈矜矯。五淨自此涉。七塵庶無擾。   靜臥棲霞寺房望徐祭酒   江令公   絕俗俗無侶。修心心自齋。連崖夕氣合。虛宇宿雲霾。臥籐新接戶。欹石久成階。樹聲非有意。禽戲似忘懷。故人市朝狎。心期林壑乖。唯憐對芳杜。可以為吾儕。   徐祭酒孝克仰和令君   上宰明四空。迴車八道中。洞涼容麥氣。巖光對月宮。香來詎經火。花散不隨風。□松無異聒。禪桂兩分叢。虛薄誠為累。何因偶會同。暫此乖山北。猶可向牆東。   禎明二年仲冬。攝山棲霞寺布法師。某爾時終。余以此月十七日。宿昔入山。仰為師氏營涅槃懺。還途有此作。   可不同一貫。生死亦一條。況斯滅盡者。豈是俗中要。人道離群愴。冥期出世遙。留連入□曲。宿昔步巖椒。石溜冰便斷。松霜日自銷。向崖雲靉靆。出谷霧飄颻。勿言無大隱。歸來即市朝。   庚寅年二月十二日遊虎丘山精舍   縱棹憐迴曲。尋山靜見聞。每從芳杜性。須與俗人分。貝塔涵流動。花臺編嶺芬。蒙籠出簷桂。散縵繞窗雲。情幽豈徇物。志遠易驚群。何由狎魚鳥。不願屈玄纁。   江令集雲。廬山遠法師未出家。善弩射。嘗於鶴窟射得鶴雛。後復伺鶴母。見將射之鶴不動。詳觀之已死於窠中。疑其愛子致死。破視心腸皆寸絕。法師於是放弩。發菩提心。   宋初有法瓊尼。南方人。不知因緣所出。辟穀食棗栗。不著綿帛。戒德甚尊嚴。禪定多所感通。會稽恭子張使君蒞廣州。便供養之。隨使君還吳。又隨出西。自剋亡日。捨命後勿關殮。但以乞烏鳥至破岡。如期而終。使君依旨送林野間。停舟七日七夕。鳥獸不敢侵。乃收殯焉。亡祖親使君之第四女也。就瓊尼受戒。敕余記錄之。   陳江令往虎窟山寺   塵中喧慮積。物外眾情捐。茲地信爽塏。墟壟曖阡眠。藹藹車徒邁。飄飄旌眊懸。細松斜繞逕。峻嶺半藏天。古樹無枝葉。荒郊多野煙。分花出黃鳥。掛石下新泉。蓊鬱均雙樹。清虛類八禪。棲神紫臺上。縱意白雲邊。徒然嗟小藥。何由齊大年。   治中王冏奉和   美境多勝跡。道場實茲地。造化本靈奇。人功兼製置。房廊相映屬。階閤並殊異。高明留睿賞。清靜穆神思。豫遊窮嶺歷。藉此芳春至。野花奪人眼。山鶯紛可喜。風景共鮮華。水石相輝媚。像法無塵染。真僧絕名利。陪遊既伏心。聞道方刻意。   記室參軍陸[冗-幾+卓]奉和   雞鳴動睟駕。□苑睠晨遊。朱鑣陵九達。青蓋出層樓。歲華滿芳岫。虹采被春州。葆吹臨風遠。旌羽映光浮。喬枝隱修逕。曲澗聚輕流。徘徊花草合。瀏湸鳥聲遒。金盤響清梵。湧塔應鳴桴。慧雲方靡靡。法水正悠悠。實歸徒荷教。信解愧難詶。   前臣刑獄參軍孔燾   聖情想區外。脂駕出西南。前驅聞鳳管。後乘躍龍驂。爰遊非逸豫。幽谷有靈龕。兼覿息心者。宴坐臨清潭。禪食寧須稼。雲衣不待蠶。蘋荇緣□壑。蘿葛蔓松楠。鶯林響初囀。春畦翠欲含。惑心隨教遣。法味與恩覃。庶憑八解力。永滅六塵貪。   州民前史刑獄參軍王臺卿   我王宗勝道。駕言從所之。輜軒轉朱轂。驪馬躍青絲。清渠影高蓋。遊樹拂行旗。賓徒紛雜沓。景物共依遲。飛梁通□道。架宇接山基。叢華臨迥砌。分流繞曲墀。誰言非勝境。雲山獨在茲。塵情良易遣。道性故難緇。承恩奉教義。方當弘受持。   西曹書佐鮑至從駕虎窟山寺   神心睠物序。訪道絕塵囂。林疏蓋影出。風去管聲遙。息徒依勝境。稅駕止山椒。年還節已仲。野綠氣方韶。短葉生喬樹。疏華發早條。遠峰帶雲沒。流煙雜雨飄。復茲承乏者。頒名廁末僚。願藉連河□。庶影慧燈昭。一知衣內寶。方悲慈地饒。   陳從事何處士春日從將軍遊山寺   蘭庭厭俗賞。柰苑矚年華。始入香山路。仍逢火宅車。慈門數片葉。道樹一林華。雖悟危籐鼠。終悲在篋蛇。   別才法師於湘還郢北三首   乘盃事將遠。捧袂忽無聊。南楚長沙狹。西浮郢路遙。離亭華已散。別戍鳥新嬌。明日分千里。相思非一條。   敬詶解法師所贈   道林俗之表。慧遠廬之阿。買山節高世。乘杯且度河。法雨時時落。香雲片片多。若為將羽化。來濟在塵羅。   通士人篇   龍宮既入道。鳳闕且辭榮。禪龕八想淨。義窟四塵輕。香蓋法雲起。華燈慧火明。自然忘有著。非止悟無生。   陳沈炯從遊天中天寺 應令   福界新開草。名僧共下延。楊枝生拱樹。錫杖咒飛泉。石座應朝講。山龕擬夜禪。當非捨衛國。賣地取金錢。   同庾中庶肩吾周處士弘讓遊明慶寺   鷲嶺三層塔。菴園一講堂。馴烏逐飯磬。狎獸繞禪床。摘菊山無酒。然松夜有香。幸得同高勝。於此瑩心王。   從駕經大慈照寺詩序   北齊盧思道   皇帝以上叡統天大明御極。彈壓九代驅駕百王。至德上通深仁下漏。威稜西被聲教東漸。布政合宮考儀大室。張樂洞野會計苗山。天不愛寶神靡遺貺。鱗羽效異山澤薦祉。華裔率從幽顯鹹帙。八政惟序六符告平。猶且棲志窅冥凝神空寂。俯陋區域顧遺形有。救精民於苦器。拯慾界於危城。身心登淨樂之境。生靈仰調御之力。中宮厚德載物正位儷天。道冠邵陵業踰莘姒。慧雲朝起。四生佇其寸合。慈燈夜爇。九服照其餘光。乃睠參墟。實惟唐舊山川周衛襟帶嚴迥。東郊勝地爰搆寶坊。儼若化成曖如踴出。既而景躔西陸氣中南呂。商飆振野白露戒寒。聖主御辯巡方順時育物。六龍進駕七聖齊軫。翠華揚旆雕玉徐輪。問百年而駐輦。朝萬靈以案節。熊渠欣飛之輩。入參中壘。虎殿金門之侶。迥望屬車。將屆下都遘茲淨域。並悅鷲山之觀。共喜龍宮之遊。接足灑心俱展誠敬。課虛引寂仍發詠歌。雖事比擊轅義同叩角。亦所以雍容盛烈述讚休美。豈若皋朔文辭甫陳男祝。王谷蟲篆纔譬女工。作者二十六人。其詞云爾。   玄風冠東戶。內範軼西陵。大川開寶匣。福地下金繩。繡栭高可映。畫栱疊相承。日馭非難假。雲師本易憑。陽室疑停燧。陰軒類鑿冰。迥題飛星沒。長楣宿露凝。旌門曙光轉。輦道夕雲蒸。山祇效靈物。水若薦休徵。虛薄叨恩紀。微驅竊自凌。優遊徒可恃。周賚永難勝。   五苦詩   周沙門釋亡名   生苦   可患身為患。生時憂共生。心神恆獨苦。寵辱橫相驚。朝光非久照。夜燭幾時明。終成一聚土。強覓千年名。   老苦   少時欣日益。老至苦年侵。紅顏既罷豔。白髮寧久吟。階庭惟仰杖。朝府不勝簪。甘肥與妖麗。徒有壯時心。   病苦   拔劍平四海。橫戈卻萬夫。一朝床枕上。迴轉仰人扶。壯色隨肌減。呻吟與痛俱。綺羅雖滿口。愁眉獨向隅。   死苦   可惜陵雲氣。忽隨朝露終。長辭白日下。獨入黃泉中。池臺既已沒。墳壟向應空。惟當松柏堙C千年恆動風。   愛離   誰忍心中愛。分為別後思。幾時相握手。嗚噎不能辭。雖言萬里隔。猶有望還期。如何九泉下。更無相見時。   五盛陰附   先去非長別。後來非久親。新墳將舊塚。相次似魚鱗。茂陵誰辯漢。驪山詎識秦。千年與昨日。一種併成塵。定知今世土。還是昔時人。焉能取他骨。復持埋我身。   遊明慶寺詩(陳姚察遇見蕭祭酒書明慶寺禪房詩。覽之愴然憶此寺。仍用蕭韻述懷)   地靈居五淨。山幽寂四禪。月宮臨鏡石。華讚繞峰蓮。霞暉間旛影。雲氣合爐煙。迥松高偃蓋。瀑水細分泉。含風萬籟響。裛露百華鮮。宿昔尋真趣。結友亟留連。山庭步靃靡□沚濯潺湲因斯事熏習。便得息攀緣。何言遂雲雨。懷此悵悠然。徒有南登望。會逐東流旋。   詠懷詩   陳張君祖   運形不標異。澄懷恬無慾。坐可棲王侯。門可迴金轂。風來詠逾清。鱗萃淵不觸。斯乃玄中子。所以矯逸足。何必翫幽閑。清衿表離俗。百齡苟未遐。昨辰亦非促。羲騰望舒映。曩今迭相燭。一世皆逆旅。安悼電往速。區區雖非黨。兼忘混礫玉。怪神罔叢穢。要在夷心曲。   靈飆起情浪。飛雲騰逆鱗。苟擢南陽秀。固集三造賓。緬懷結寂夜。味藻詠終晨。近佇時無遘。誰與拂流塵。眇情奇極眄。蕭條獨遨神。相忘東溟堙C何晞西潮津。我崇道無廢。長謠想義人。   遙遯播荊衡。杖策憩南郢。遭動委浪跡。遇靖恬夷性。柎卷從老話。揮綸與莊詠。遐眺獨緬想。蕭神飆塵正。時無喜惠偶。絕韻將誰聽。習子茂芳標。有欣微音令。穎敷凌霜蒨。葩熙三春盛。拂翮期霄翔。豈與桑榆競。我混不材姿。遺情忘彫映。雖非嶧陽椅。聊以敲泗磬。   贈沙門竺法頵三首   沙門竺法頵遠還西山。作詩以贈。因亦嘲之。省其二經。聊為之讚。   鬱鬱華陽岳。絕雲枕飛峰。峭壁溜靈泉。秀嶺森青松。懸巖廓崢嶸。幽谷正寥籠。丹崖棲奇逸。碧室禪六通。泊寂清神氣。綿眇矯妙蹤。止觀著無無。還淨滯空空。外物豈大悲獨往非玄同。不見舍利弗。受屈維摩公。   至人如影響。靈慧陶億剎。應方恢權化。兆類蒙慈悅。冥冥積塵寐。永在巖底閉。廢聰無通炤。遺形不洞滅。明哉如來降。豁矣啟潛穴。幽精淪朽壤。孰若阿維察。遙謝晞玄疇。何為自矜潔。   邈邈慶城標。峨峨浮雲嶺。峻蓋十二嶽。獨秀閻浮境。丹流環方基。瑤堂臨峭頂。□滋甘泉液。崖蔚芳芝穎。翹翹美化倫。眇眇凌巖正。肅拱望妙覺。呼吸晞齡永。苟能夷沖心。所憩靡不靜。萬物可逍遙。何必棲形影。勉尋大乘軌。練神超勇猛。   道樹經讚   峨峨王捨國。鬱鬱靈竹園。中有神化長。空觀體善權。私呵晞光景。豈識真跡端。恢恢道明玄。解發至神歡。飄忽凌虛起。無雲受慧難。   三昧經讚   跡超十二燒。戒由三昧成。賢行極妙住。道志慧以明。九本既殊動。四禪不同冥。淵哉不起滅。始自無從生。借問導氣倫。安測泥洹靈。   詩序   省贈法頵詩。經通妙遠亹亹清綺。雖雲言不盡意。殆亦幾矣。夫詩者志之所之。意跡之所寄也。志妙玄解神無不暢。夫未能冥達玄通者。惡得不有仰鑽之詠哉。吾想茂德之形容。雖棲守殊塗。標寄玄同仰代答之。未足盡美。亦各言其志也。其辭曰。   庾僧淵答。   真樸運既判。萬象森已形。精靈感冥會。變化靡不經。波浪生死徒。彌綸始無名。捨本而逐末。悔吝生有情胡不絕可欲。反宗歸無生。達觀均有無。蟬蛻豁朗明。逍遙眾妙津。棲凝於玄冥。大慈順變通。化育曷常停。幽閑自有所。豈與菩薩並。摩詰風微指。權道多所成。悠悠滿天下。孰識秋露情。   張君祖   茫茫混成始。豁矣四天朗。三辰環須彌。百億同一像。靈和陶煙熅。會之有妙長。大慈濟群生。冥感如影響。蔚蔚沙彌眾。粲粲萬心仰。誰不欣大乘。兆定於玄曩。三法雖成林。居士亦有黨。不見虯與龍。灑鱗凌霄上。沖心超遠寄。浪懷邈獨往。眾妙常所晞。維摩余所賞。苟未體善權。與子同拂髣。悠悠誠滿域。所遺在廢想。   庾僧淵答   遙望華陽嶺。紫霄籠三辰。瓊巖朗璧室。玉潤灑靈津。丹谷挺樛樹。季穎奮暉薪。融飆衝天籟。逸響互相因。鸞鳳翔迴儀。虯龍灑飛鱗。中有沖[泳-永+寞]士。耽道玩妙均。高尚凝玄寂。萬物忽自賓。棲峙遊方外。超世絕風塵。翹想晞眇蹤。矯步尋若人。詠嘯捨之去。榮麗何足珍。濯志八解淵。遼朗豁冥神。研機通微妙。遺覺忽忘身。居士成有黨。顧眄非疇親。借問守常徒。何以知反真。   煬帝謁方山靈巖寺   隋後   梵宮既隱隱。靈岫亦沈沈。平郊送晚日。高峰落遠陰。迥旛飛曙嶺。疏鐘響晝林。蟬鳴秋氣近。泉吐石溪深。抗跡禪枝地。發念菩提心。   奉和方山靈巖寺應教   諸葛穎   名山鎮江海。梵宇駕風煙。畫栱臨松蓋。鑿牖對峰蓮。雷出階基下。雲歸梁棟前。靈光辨晝夜。輕衣數劫年。一陪香作食。長用福為田。   正月十五日於通衢建燈夜升南樓一首   隋煬帝   法輪天上轉。梵聲天上來。燈樹千光照。華焰七枝開。月影凝流水。春風含夜梅。幡動黃金地。鍾發琉璃臺。   奉和通衢建燈應教   諸葛穎   芳衢澄夜景。法炬爛參差。逐輪時徙焰。桃華生落枝。飛煙繞定室。浮光映瑤池。重閣登臨罷。歌管乘空移。   捨舟登陸示慧日道場玉清玄壇德眾一首   隋煬帝   天淨宿雲卷。日舉長川旦。颯灑林華落。逶迤風柳散。孤鶴逝追群。啼鶯遠相喚。蓮舟水處盡。畫輪途始半。江滻各自遙。東西並興歎。已熏禪慧力。復籍金丹扞。有異三川遊。曾非四門觀。於焉履妙道。超然登彼岸。   隋著作王胄臥疾閩越述淨名意   余臥疾閩海。彌留旬朔。善友顒法師。勸余以淨名妙典調伏身心。力疾粗陳其意。敬簡法師云爾。   客行萬餘里。渺然滄海上。五嶺常炎鬱。百越多山瘴。兼以勞形神。遂此嬰疲恙。桐雷邈已遠。砭石良難訪。抱影私自憐。霑衿獨惆悵。毘城有長者。生平夙所尚。復藉大因緣。勉以深迴向。心路資調伏。於焉念實相。水沫本難摩。乾城空有狀。是生非至理。是我皆虛妄。求之不可得。誰其受業障。信矣大醫王。茲力誠無量。   薛道衡展敬上鳳林寺   淨土連幽谷。寶塔對危峰。林棲丹穴鳳。地邇白沙龍。獨巖樓迥出。複道閣相重。洞開朝霧斂。石濕曉雲濃。高篠低雲蓋。風枝響和鍾簷陰翻細柳。□影落長松。珠柱浮明月。蓮座吐芙蓉。隱淪徒有意。心跡未相從。   梁開善寺藏法師奉和武帝三教詩一首   心源本無二。學理共歸真。四執迷叢藥。六味增苦辛。資緣良雜品。習性不同循。至覺隨物化。一道開異津。大士流權濟。訓義乃星陳。周孔尚忠孝。立行肇君親。老氏貴裁欲。存生由外身。出言千里善。芬為窮世珍。坦空非即有。三明似未臻。近識封岐路。分鑣疑異塵。安知悟雲漸。究極本同倫。我皇體斯會。妙鑒出機神。眷言總歸轡迴照引生民。顧惟慚宿殖。邂逅逢嘉辰。願陪入明解。歲暮有攸因。   太宗文皇帝謁并州興國寺二首   迴鑾遊福地。極目翫芳晨。梵鍾交二響。法日轉雙輪。寶剎遙承露。天華近足春。未珮蘭猶小。無絲柳尚新。圓光低月殿。碎影亂風筠。對此留餘想。超然離俗塵。   文帝詠佛殿前幡   唐後   拂霞疑轉電。騰虛狀寫虹。屈申煙霧堙C低舉白雲中。紛披乍依迥。掣曳或從風。念茲輕薄質。無翅強搖空。   常州弘善寺宣法師三首   奉和竇使君同恭法師詠高僧二首   竺佛圖澄   大誓憫塗炭。乘機入生死。中州法既弘。葛陂暴亦止。乳孔光一室。掌鏡徹千里。道盛咒蓮華。災生吟棘子。埋石緣雖謝。流沙化方始。   釋僧肇   般若惟絕鑒。涅槃固無名。先賢未始覺。之子唱希聲。秦王嗟理詣。童壽揖詞清。徽音聞廬岳。精難動中京。適驗方袍堙C奇才復挺生。   秋日遊東山寺尋殊曇二法師   木落樹□□埤□□妵□□□□□□□馰□□□□覗妅□□□襯□□□□□餒□□逆□□觲□□j□□□□□□□□□□□j□□樗□□逆□□□她□□□□□Y□□□□□勵□檢□□□饁□□□□概馗□□□□□觠□□□馳□□□□□□□□覕埤□□□□□j□□褻□癒慼樞禲慼慼慼慼慼慼慼潰`□□觛□□粿□□馜曆零覺□□   帝謁大慈恩寺一首並和   唐今上   日宮開百仞。月殿聳千尋。華蓋飛圓影。幡紅曳曲陰。霞綺遙瓏帳。叢珠細網林。寥廓煙雲表。超然物外心。   大慈恩寺沙門和   皇風扇祇樹。至德茂禪林。仙華曜日綵。神幡曳遠陰。綺殿籠霞影。飛閣出雲心。細草希慈澤。恩光重更深。   廣弘明集卷第三十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4 集古今佛道論衡   No. 2104   集古今佛道論衡序(唐龍朔元年於京師西明寺實錄)   若夫無上佛覺。迥出樊籠超三界而獨高。截四流而稱聖。故使隄封所漸。區□統於大千。聲教所覃。沐道霑於八部。所以金剛御座。峙閻浮之地心。至覺據焉。布英聖之良術。遂有天人受道龍鬼歸心。挹酌不相之方。散釋無明之患。然夫聖人所作起必因時。時有邪倒之夫。故即因而陶化。天竺盛於六諦。神州重於二篇。遂使儒道互先真偽交正。自非入證登位。何由分析殊途。致令九十六道競飾澆詞。六十二見各陳名理。在緣或異。大約斯歸。莫不謂無想為泥洹指梵主為生本。故二十五諦。開計度之街衢。六大論師。立神我之真宰。居然設教億載斯年。攝統塵蒙九土崇敬。考其術也。輕生而會其源。論其行也。封固而登其信。故有四韋陀論。推理極於冥初。二有天根。尋生窮於劫始。臆度玄遠冒罔生靈。致有赴水投巖坐熱臥棘。吸風露而曰仙。祖形體而號聖。守死長迷。莫知迴覺。如來哀彼黔黎降靈赤澤。曜形丈六。金色駭於人天。敷揚四辯。慧解暢於幽顯。能使魔王列陣。十軍碎於一言。梵主來儀。三輪摧於萬惑。於是鍱腹戴爐之輩。結舌伏於道場。敬日重火之徒。洗心仰於覺路。捨衛城側大偃邪鋒。堅固林中傾倒枯穴。能事既顯獎務弘通。玉關揚正道之秋。金陵表乘權之瑞。清涼臺上圖以靈儀。顯節園中陳茲聖景。度人立寺創廣仁風。抑邪通正於斯啟轍。於斯時也。喋喋黔首無敢抗言。瑣瑣黃巾時褰異議。然其化被不及於龍勒。名位無踐於槐庭王。何達其上賢。斑馬隆其褒貶。安得與夫釋門相抗。雷同混跡者哉。斯何故耶。良以博識既寡信保常迷。今則通觀具瞻義必爽開前惑。且夫其流易曉。闞澤之對天分其理難。迴。孫盛之談海截。然猶學未經遠情弊疏通邪辯逼真能無猜貳。孔丘之在東魯。尚啟虛盈。十商之據西河。猶參疑聖。自餘恆俗無足討論。今以天竺胥徒聲華久隔。震旦張葛交論寔繫。故商確由來銓衡敘列。筆削蕪濫披圖藻鏡。總會聚之號曰佛道論衡。分為甲乙下四卷。如有隱括。覽者詳焉。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甲   唐西明寺釋氏後漢明帝感夢金人騰蘭入雒道士等請求角試事一前魏時吳主崇重釋門為佛立塔寺因問三教優劣事二魏陳思王曹植辯道論附晉孫盛老聃非大賢論附晉孫盛老子疑問反訊附元魏君臨釋李雙信致有興廢故述其由事三宋太宗文皇帝朝會群臣論佛理治致太平事四魏明帝登極召沙門道士對論敘佛道先後事五梁高祖先事黃老後歸信佛下敕捨奉老子事六北齊高祖文宣皇帝下敕廢道教事七   漢明帝感夢金人騰蘭入雒諸道士等請求角試事一   漢法本內傳雲。明帝永平三年。上夢神人金身丈六。項有日光飛在殿前。欣然悅之。明日問群臣。此何為神。有通人。傅毅曰。臣聞天竺有得道者。號曰佛也。飛行虛空身有日光。殆將其神乎。於是上悟。遣郎中蔡愔郎將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一十八人。於大月支中天竺國。寫佛經四十二章藏在蘭臺石室第十四間。又於洛陽城西雍門外為起佛寺。於其壁畫千乘萬騎繞塔三匝。又將畫釋迦立像。乃於南宮清涼臺及開陽城門上。圖佛儀像。時造壽陵。名曰顯節。亦於其上作佛圖像。廣如牟子所顯。時有沙門迦攝稱摩騰竺法蘭。位行難倫志存開化。承蔡愔使達天竺。請騰東行。不守區域。隨至洛陽曉喻物情。崇明信為本。帝問騰曰。法王出世。何以化不及此。騰曰。迦毘羅衛者。三千大千世界百億日月之中心。三世諸佛皆在彼生。乃至天龍鬼神有願行者。皆生於彼。受佛正化。鹹得悟道。餘處眾生無緣感佛。佛不往也。佛雖不往。光明及處。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一千年外皆有聖人。傳佛聲教而化導之。廣說教義。帝信重之。暨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嶽諸山道士。朝正之次自相命曰。天子棄我道法遠求胡教。今因朝集可以表抗之。其表曰。五嶽十八山觀太上三洞弟子褚善信等。死罪上言。臣聞太上無形無名無極無上虛無自然大道出於造化之前。上古同遵百王不易。今陛下道邁羲皇德過堯舜。竊承陛下棄本追末。求教西域。所事乃是胡神。所說不參華夏。願陛下恕臣等罪。聽與試驗。臣等諸山道士多有徹視遠聽博通經典。從元皇已來。太上群錄太虛符咒無不綜練達其涯極。或策使鬼神。或吞霞飲氣。或入火不燒。或履水不溺。或白日昇天。或隱形不測。至於方術藥餌。無所不能。願得與其比挍。一則聖上意安。二則得辨真偽。三則大道有歸。四則不亂華俗。臣等若比對不如。任聽重決。如其有勝乞除虛妄。敕遣尚書令宋庠引入長樂宮。敕以今月十五日。可集白馬寺。道士等便置三壇。壇別開二十四門。南嶽道士褚善信。華嶽道士劉正念。恆嶽道士桓文度。岱嶽道士焦得心。嵩嶽道士呂惠通。霍山天目五臺白鹿等十八山道士祁文信等。都合六百九十人。各齎靈寶真文太上玉訣三元符錄等五百九十卷。置於西壇。茅成子許成子黃子老子等二十七家子書有百三十五卷。置於中壇。饌食奠祀百神。置於東壇。帝時御行殿在寺南門。以佛舍利經像。置於道西。十五日齋訖。道士等以柴荻和壇。沈香為炬。遶子經而泣曰。臣等上啟太極大道元始天尊眾仙百靈。今胡亂中夏。人主信邪。正教失蹤玄風墜緒。臣等敢置經壇上以火取驗。欲使開示群心得辨真偽。便縱火焚經。經從火化悉成灰燼。道士等相顧失色大生怖懼。將欲昇天隱形者無力可能。禁效鬼神者呼策不應。各懷愧恧。南嶽道士費叔才。自憾而死。太傅張衍語褚信曰。卿等所試無驗。即是虛妄。宜就西來真法。褚信曰。茅成子雲。太上者靈寶天尊是也。造化之作謂之太素。斯豈妄乎。衍曰。太素有貴德之名無言教之稱。今子說有言教。即為妄也。信便默然。時佛舍利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環如蓋。遍覆大眾映蔽日光。摩騰法師踴身高飛。坐臥空中廣現神變。於時天雨寶花在佛僧上。又聞天樂感動人情。大眾感悅歎未曾有。皆繞法蘭請說法要。蘭乃出大梵音歎佛功德。亦令大眾稱揚三寶。說善惡諸法皆有果報。六道三乘諸相不一。又說出家功德其福最高。初立佛寺同梵福量。時有司空陽城侯劉峻與諸官人士庶等千餘人出家。及四嶽諸山道士呂惠通等六百二十八人出家。陰夫人王婕好等與諸宮人婦女等二百三十人出家。至月末以來日日供設種種行施。法衣瓶器並出所司。便立十寺。七寺安僧在城邑外。三寺安尼在雒城內。漢興佛法自此始焉。初摩騰西來。將畫釋迦立像。帝乃令圖出之。於陵園及洛門供養。   前魏時吳主崇重釋門為佛立塔寺因問三教優劣事二   吳書雲。孫權赤烏四年。有沙門康僧會者。是康居國大丞相之長子。神儀剛正遊化為任於時三國鼎峙各擅威衡。佛法北通未達南國。會欲道被未聞開教江表。初達建業營立茅茨設像行道。吳人初見。謂之妖異。有司奏聞。吳主問曰。佛有何神驗也。會曰。佛晦靈跡出餘千載。遺形舍利應現無方。吳主曰。若得舍利當為立塔。經三七日遂獲舍利五色曜天剖之逾堅燒之不然。光明出火作大蓮華炤曜宮殿。臣主驚嗟信情發起。因為造塔度人立寺。以其所住為佛陀裡。教法創興。故遂名建初寺焉。尋下敕問尚書令闞澤曰。漢明已來。凡有幾年。佛教入漢既久。何緣始至江東。澤曰。自永平十年佛法初來。至今赤烏四年。則一百七十年矣。初永平十四年。五嶽道士與摩騰角力之時。道士不如。南嶽道士褚善信費叔才等。在會自憾而死。門徒弟子歸葬南嶽。不預出家無人流布。後遭漢政凌遲兵戎不息。經今多載始得興行。又問曰。孔丘老子得與佛比對不。澤曰。臣聞魯孔君者英才誕秀聖德不群。世號素王制述經典。訓獎周道教化來葉。師儒之風澤潤今古。亦有逸民如許成子原陽子莊子老子等百家子書皆修身自翫放暢。山谷縱汰其心。學歸淡泊事乖人倫長幼之節。亦非安俗化物之風。至漢景帝。以黃子老子義體尤深。改子為經始立道學。敕令朝野悉諷誦焉。若將孔老二教遠方佛法。遠則遠矣。所以然者。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天法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吳主大悅。以澤為太子太傅(餘如晉宋炳明佛論廣之)。   魏陳思王曹子建辯道論   夫神仙之書。道家之言。乃雲傅說。上為辰尾宿歲星。降為東方朔。淮南王安誅於淮南。而謂之獲道輕舉。鉤弋死於雲陽而謂之屍逝柩空。其為虛妄甚矣哉。中興篤論之士。有桓君山者。其所著述多善劉子駿嘗問言。人誠能抑嗜慾闔耳目。可不衰竭乎。時庭下有一老榆。君山指而謂曰。此樹無情慾可忍無耳目可闔。然猶枯竭腐朽。而子駿乃言可不衰竭非談也。君山援榆喻之未是也。何者余前為王莽典樂大夫。樂記言。文帝得魏文侯樂人竇公年百八十兩目盲。帝奇而問之。何所施行。對曰。臣年十三而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事。教臣鼓琴。臣不能導引。不知壽得何力。君山論之曰。頗得省盲專一內視精不外鑒之助也。先難子駿以內視無益。退論竇公便以不鑒證之。吾未見其定論也。君山又曰。方士有董仲君者。有罪繫獄。佯死數日。目陷蟲出死而復生。然後竟死。生之必死君子所達。夫何喻乎。夫至神不過天地不能使蟄蟲夏逝震雷冬發。時變則物動。氣移而事應。彼仲君乃能藏其氣屍其體爛其膚出其蟲。無乃大怪乎。世有方士。至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廬江有左慈。陽城有郗儉。始能行氣導引慈曉房中之術。儉善辟穀悉號三百歲。本所以集之於魏國者。誠恐斯人之徒接姦詭以欺眾。行妖慝以惑人。故聚而禁之。甘始者老而有少容。自餘術士鹹共歸之。然始詞繁寡實。頗竊有怪言。若遭秦始皇漢武帝。則復徐福欒大之徒矣。桀紂殊世而齊惡。姦人異代而等偽。乃如此耶。又世虛然有仙人之說。仙人者黨猱猿之屬。與世人得道化為仙人乎。夫雉入海為蛤。燕入海為蜃。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猶自識也。忽然自投。神化體變乃更與黿鱉為群。豈復自識翔林薄巢垣屋之娛乎。牛哀病而為虎逢其兄而噬之。若此者何貴於變化也。而頗為匹夫所罔。納虛妄之詞。信眩惑之說。隆禮以招弗臣。傾產以供虛求。散王爵以榮之。清閑館以居之。經年累稔終無一效。或歿於沙丘。或崩於五柞。臨時雖復誅其身滅其族。紛然足為天下笑矣。然壽命長短骨體強劣各有人焉。善養者終之。勞擾者半之。虛用者夭之。其斯之謂歟。   陳思王曹植。字子建。魏武帝第四子也。初封東阿郡王。終後諡為陳思王也。幼含珪璋。十歲能屬文。下筆便成。初不改定。世間術藝無不畢善。邯鄲淳見而駭服。稱為天人。植每讀佛經。輒流連嗟翫。以為至道之宗極也。遂製轉讀七聲昇降曲折之響。世之諷誦鹹憲章焉。嘗遊魚山。忽聞空中梵天之響。清颺哀婉其聲動心。獨聽良久。而侍御莫聞。植深感神理。彌悟法應。乃慕其聲節。寫為梵唄撰文製音。傳為後式。梵聲光顯始於此焉。其所傳唄凡六契。見梁釋僧祐法苑集。然統括道源精搜仙。錄姦妄多奇終歸飾。詐其前論所委辯當明矣。   晉孫盛撰聖賢同軌老聃非大賢論   頃獲閑居。後申所詠。仰先哲之玄微。考大賢於靈衢。詳觀風流究覽行止。高下之辯殆可髣拂。夫大聖乘時。故跡浪於所因。大賢次微。故與大聖而舒捲。所因不同。故有揖讓與干戈跡乖。次微道亞。故行藏之軌莫異。亦猶龍虎之從風雲。形聲之會影響。理固自然。非召之也。是故箕文同兆。元吉於虎兕之吻。顏孔俱否。逍遙於匡陳之間。唐堯則天。稷契翼其化。湯武革命伊呂讚其功。由斯以言用合影響之論。惟我與爾之談。豈不信哉。何者大賢庶幾觀象觀象。知器。知器豫籠。預籠吉凶。吉凶是以運形。斯同御治因應對接群方。終保元吉窮通滯礙。其揆一也。但欣聖樂易有待而亨。欽冥而不能冥。悅寂而不能寂。以此為憂劣耳。至於中賢第三之人。去聖有間。故冥體之道未盡。自然運用自不得玄同。然希古存勝高想頓足。仰慕淳風專詠至虛。故有棲峙林壑。若巢許之倫者。言行抗轡如老彭之徒者。亦非故然理自然也。夫形躁好靜質柔愛剛。瀆所常習愒所希聞。世俗之常也。是以見偏抗之詞。不復尋因應之適。睹矯穭局蛂C不復悟過直之失耳。案老之作與聖教同者。是代大匠斲駢拇枝指之喻其詭乎。聖教者是遠救世之宜違明道若昧之義也。六經何常闕虛靜之訓謙沖之誨哉。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我於老彭。尋斯旨也。則老彭之道。以籠罩乎聖教之內矣。且指說二事而不非實言也。何以明之。聖人淵寂何不好哉。又三皇五帝已下。靡不製作。是故易象經墳爛然炳著。棟宇衣裳與時而與安在。述而不作乎。故易曰。聖人作而萬物睹。斯言之發。蓋指說老彭之德有以髣拂類己形跡之處所耳。亦猶匿怨而於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豈若於吾言無所不說。相體之至也。且顏孔不以導養為事。而老彭養之。孔顏同乎斯人。而老彭異之。凡斯數者非不亞聖之跡。而又其書往往矛盾。粗列如左。大雅搢紳幸祛其弊盛。又不達老聃輕舉之旨。為欲著訓戎狄宣導殊域乎。若欲明宣導殊類。則左衽非玄化之所。孤逝非嘉遁之舉。諸夏凌遲敷訓所先。聖人之教自近及遠。未有輈張遐嶮如此之遊也。若懼禍避地。則聖門可隱。商朝魯邦有無如者矣。苟得其道則遊刃有餘觸地元吉。何違天心於戎貊。如不能然者。得無庶於朝隱而祈仙之徒乎。   昔裴逸民作祟有貴無二論。時談者。或以為不虛達勝之道者。或以為矯時流遁者。余以為尚無既失之矣。崇有亦未為得也。道之為物惟怳惟惚。因應無方惟變所適。值澄淳之時則司契垂拱。遇萬動之化則形體勃興。是以洞鑒雖同有無之教異陳。聖致雖一。而稱謂之名殊目。唐虞不希結繩。湯武不擬揖讓。夫豈異哉。時運故也。伯陽以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逸民欲執今之有以絕古之風。吾故以為。彼二子者不達圓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   晉孫盛老子疑問反訊   道經雲。故常無慾以觀其妙。故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舊說及王弼解。妙謂始。徼謂終也。夫觀始要終睹妙知著。達人之鑒也。既以欲澄神照其妙始。則自斯以已宜悉鎮之。何以復須有欲得其終乎。且有欲俱出妙門同謂之玄。若然以往復。何獨貴於無慾乎。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盛以為夫美惡之名生乎美惡之實。道德淳美則有善名。頑嚚聾昧則有惡聲。故易曰。惡不積不足以滅身。又曰。美在其中暢於四支而發於事業。又曰。韶盡美矣。未盡善也。然則大美大善。天下皆知之。何得雲斯惡乎。若虛美非美為善非善。所美過美所善違中。若此皆世教所疾。聖王舊誡天下亦自知之。於斯談 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盜。常使民無知無慾。使知者不敢為。又曰。絕學無憂。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又下章雲。善人不善人之師。不善人善人之資。不貴其師不愛其資。雖智大迷盛以為民。苟無慾亦何所師於師哉。既相師資非學如何不善師善非尚賢如何貴愛既在則善惡不得不彰非相去何若之謂。又下章雲。人之所教我亦以教人。吾言甚易知而天下莫能知。又曰。吾將以為教父原斯談也。未為絕學。所云絕者。堯孔之學耶。堯孔之學隨時設教。老氏之言一其所尚。隨時設教所以道通百代。一其所尚不得不滯於適變。此又闇弊所未能通者也。   道沖而用之。又不盈和其光同其塵。盛以為老聃可謂知道非體道也。昔陶唐之蒞天下也。無日解哉。則維昭任眾師錫匹夫則馺然禪授。豈非沖而用之光塵同彼哉。伯陽則不然。既處濁位復遠遁西戎。行止則猖狂其跡。著書則矯誑其言。和光同塵固若是乎。余固以為知道體道則未也。道經雲。三者不可致詰混然為一繩。繩兮不可名。復歸於無物無物之像。是謂惚恍。又下章雲道之為物惟恍與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此二章或言無物。或言有物。先有所不宜者也。   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上章雲。執者失之為者敗之。而復雲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或執或否。得無陷矛盾之論乎。絕聖棄智民利百倍。孫盛曰。夫有仁聖必有仁聖之跡。此而不崇則陶訓焉融。仁義不尚則孝慈道喪。老氏既雲絕聖。而每章輒稱聖人。既稱聖人則跡焉能得絕。若所欲絕者。絕堯舜周孔之跡。則所稱聖者為是何跡乎。即如其言。聖人有宜滅其跡者。有宜稱其跡者。稱滅不同吾誰適從。絕仁棄義民復孝慈。若如此談仁義不絕則不孝不慈矣。復雲。居善地與善仁不審與善仁之仁。是向所云欲絕者非耶。如其是也。則不宜復稱述矣。如其非也。則未詳二仁之義一仁宜絕一仁宜明。此又所未達也。若謂不聖之聖不仁之仁。則教所誅不假高唱矣。退至莊周雲。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又曰。田常竊仁義以取齊國。夫天地陶鑄善惡兼育。各稟自然理不相關。梟鴆縱毒。不假學於鸞鳳。豺虎肆害。不借術於騏麟。此皆天質自然不須外物者也。何至凶頑之人。獨當假仁義以濟其姦乎。若乃冒頓殺父鄭伯盜鄶。豈復先假孝道獲其終害乎。而莊李棓擊殺根毀駁正說。何異疾盜賊而銷鑄干戈。睹食噎而絕棄嘉穀乎。後之談者。雖曲為其義辯而釋之。莫不艱屯於殺聖困躓於忘親也。知我者希則我貴矣。又上章雲。聖人之在天下。百姓皆注其耳目。師資貴愛必彰萬物。如斯則知之者安得希哉。知希者何必貴哉。即己之身見貴九服何得背實抗言雲貴由知希哉。斯蓋欲抑動恆俗故發此過言耳。聖教則不然。中和其詞以理訓導。故曰。在家必聞。在邦必聞也。是聞必達也。不見善而無悶。潛龍之德。人不知而不慍。君子之道。眾好之必察焉。眾惡之必察焉。既不以知多為顯。亦不以知少為貴。誨誘綽綽理中自然。何與老聃之言。同日而語其優劣哉。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前識者道之華而愚之始。是以大丈夫處其厚不處其薄。處其實不處其華也。孫盛曰。老聃足知聖人禮樂。非玄勝之具不獲已而製作耳。而故毀之何哉。是故屏撥禮學以全其任。自然之論豈不知叔末。不復得返自然之道。直欲申已好之懷。然則不免情於所悅。非浪心救物者也。非惟不救乃獎其弊矣。或問。莊老所以故發此唱。蓋與聖教相為表堙C其於陶物明訓其歸一也。盛以為不然。夫聖人之道廣大悉備矣。猶日月懸天。有何不照者哉。孔氏之言智絞於六經矣。寧復有所愆之俟佐助於聃周乎。即莊周所謂日月出矣。而焦火不息者也。至於虛詠譎怪徼詭之言。尚拘滯於一方而橫稱不經之奇詞也。王侯得一以為天下貞。貞正也。又下章雲。孰知其極其無正。正復為奇善復為妖。尋此二章。或雲。為天下正。或雲無正。既雲善人不善人師。而復雲為妖天下之善一也。而或師或妖。天下之正道一也。而雲正復為奇。斯反鄙見所未能通也。   集論者曰。盛字安國。有說雲即東晉名士綽之後也。祖則魏名臣之子荊也。綽有顯論。才學所推聞之前史盛為名父之子。仕晉為給事中祕書監散騎常侍。吳昌男少好墳典遊心史籍。常以為雖賢聖玄邈。得諸言表而仁愛自我陶染。庶物漸漬之功。莫過乎經史。是以仲尼因魯史記以著春秋。使百代之後仰高風以式瞻。孟軻孫卿並讚揚大化。暨乎史遷。亦記一代之成敗明鑒誡作來今遂歷心博綜撰考諸事疏著晉陽秋庶擬前賢以美道訓傳本並音合三十二卷。又命掌國史竭意經論。一時名作是稱良史。未奏遂卒。子潛以晉太元十五年上之。詔曰得上故。祕書監所著書。省以慨然。遠模前典憲章在昔。亦一代之事。輒敕納之祕閣以貽於後。潛襲父爵參驃騎將軍諮議參軍。見於晉紀。盛凡著述備如別集。品評老氏中賢之流。故知為尹述書乃祖承有據。嵇子雲。老子就涓子學九仙之術尋乎練餌。斯或有之。至於聖也則不雲學。古語曰。生知之者上。學知者次。王何所位典達鴻猷。故斑固敘人九等之例。孔丘等為上上。類例皆是聖。李耳等為中上。類例皆是賢。聖有極聖亞聖。賢有大賢中賢。並以神機有利鈍。故智用有漸頓。盛敘老非大賢。聖其閑放自牧。不能兼濟於萬物。坐觀周衰陽遁於西裔。而實死扶風葬槐裡。非遁天之仙信矣。   元魏君臨釋李雙信致有廢興故述其由事三   魏太祖道武皇帝。託跋珪天興元年下詔曰。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跡信可依憑。可於京邑建飾容範脩整宮捨。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歲始作五級佛圖耆闍崛山及須彌殿。加以飾繢別構講堂禪室。沙門座處莫不具焉。   魏世祖太武託跋燾即位。亦遵太祖太宗之業。雖有黃老不味其術。每引高德沙門與談玄理。於四月八日。輿諸佛像行於廣衢。帝親御門樓。散花禮敬篤敬兼至。晚據有平城興敬李術為立道壇。司徒崔皓少習左道猜忌釋門。既位居偽輔尤不信有佛。謂是虛誕。見讀佛經奪而投井中。密欲加滅皓有才略太武信用國人以為摸揩燾所扶信道士寇謙之。與皓款狎。遂奏拜謙位稱天師。時有沙門玄高道王河西名高海右。神用莫測貴賤鹹重。燾乃軍逼掠境徵高東還。既達平城大弘禪化。太子晃事高為師。形心盡禮。晃時被讒為父所疑。乃告高曰。空羅枉苦。何由可脫。高令作金光明齋懺七日懇誠。燾乃夢見其祖及父皆執劍列威曰。何故信讒枉疑太子。燾驚覺。大集群臣說神告夢。諸臣鹹言。太子無過。實如皇靈降誥。燾於太子無復疑焉。蓋高誠感之力也。因下書曰。朕承祖宗重光之緒。思闡鴻基。恢隆萬代。武功雖昭而文教未暢。非所以崇太平之治也。今者城內安逸百姓富昌。宜定制度為萬世之法。夫陰陽有往復。四時有代序。授子任賢安全相付。所以休息疲勞式固長久。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可令皇太子副理萬機總統百揆。更舉賢良以備列職。擇人授任而黜陟之。其朝士庶民皆稱臣於太子。於時崔寇先得寵於燾。恐晃篡政有奪威權。又譖雲。太子前事實有謀心。但結高公道術。故令先帝降夢如此。物論事跡難明。若事不早除。必為巨害。燾納之。即敕收高。於太平五年九月十五日。縊於平城之隅。太子又幽殺之。即宋元嘉之二十二年也。爾夜門人莫知其死。忽有光明繞塔入房。其光聲曰。吾其已逝。弟子等崩赴屍所。請告遺累。言畢高眼稍開。汗通香起。便坐謂曰。大法應化隨緣盛衰。盛衰在跡理恆湛然。但念汝等不久復當如我耳。汝等死後法當更興。善自修心無令中悔。言已便臥而絕。崔皓於此縱以姦心。每與帝言恆加非毀。以佛法無益於政有傷民利。勸令廢之。後太武至長安入僧寺。見有弓盾。帝怒誅寺僧。皓因進說。盡殺沙門焚經毀像。敕留臺下四方僧寺有者。依長安法除之。道士寇謙不從其毀。苦與皓爭皓拒之。謙謂皓曰。卿從今年受戮滅門矣。燾惑其言。以太平七年遂普滅佛法。分軍四出燒掠寺捨統內僧尼無少長坑之。其竄逸者捕獲梟斬。有沙門慧始。甚有神異。昔赫連昌破長安始被白刃而體不傷。五十餘年未嘗寢臥。跣行泥塗初不污足而色逾鮮白。世號白足和上。死十餘年身相如在。初入深山習行蘭若。太平之末方知滅法。慧始聞之。乃於元會之日杖錫宮門。有司奏雲。有一道人。足白於面。雲欲入見屬依軍法斬而不傷。遂至殿庭。燾大怒。自以所佩劍斫之。體無餘異。時北園養虎。敕以始飴之。虎皆潛伏終不敢視。試以天師近檻。虎輒鳴吼。燾方知佛化高尊。黃老之所不及。即延始入殿。頂禮足下悔其愆咎。始為說法明辯因果。燾於是大生愧懼。遂感癘疾。通身發瘡痛苦難忍。群臣議曰。崔皓邪佞毀害佛僧。陛下所患必由於此。於時崔寇二人次發惡疾。燾惟過由於彼。以太平十一年乃載皓於露車。官使十人於車上更尿其口。行數里。不堪困苦。又生埋出口而尿之。自古三公戮辱未之過此之甚。遂誅諸姻親門族都盡。宣下國中興復正法。俄而燾崩。孫濬襲位。大弘佛事。即高宗文成皇帝是也。見後魏書及十六國春秋高僧傳等。   宋太宗文皇帝集群臣論佛理治致太平事四   文帝即宋武第三子也。聰睿英博雅稱令達。在位三十年。嘗以暇日從容而顧問侍中何尚之吏部羊玄保曰。朕少來讀經。不多比日。彌復無暇。三世因果未辨厝懷。而復不敢立異者。正以卿輩時秀率所敬信也。范泰謝靈運常言。六經典文本在濟俗為政必求。性靈真奧豈得不以佛理為指南耶。近見顏延之析達性論宗炳難白黑論。明佛法汪汪尤為名理。並足開獎人意。若使率土之濱皆淳此化。則朕坐致太平矣。夫復何事。尚之對曰。悠悠之徒多不信法。以臣庸弊更荷褒拂。非所敢當。至如前代群英。則不負明詔矣。中朝已遠。難復盡知。渡江已來。則王道周顗庾亮王濛謝尚郗超王坦王恭王謐郭文謝敷戴逵許詢及亡高祖兄弟及王元琳昆季范汪孫綽張玄殷顗等。或宰輔之冠蓋。或人倫之羽儀。或置情天人之際。或抗跡煙霞之表。並稟志歸依厝心歸信。其間比對則蘭護開潛深遁崇邃。皆亞跡黃中或不測之人也。慧遠法師嘗雲。釋氏之化無所不可適。道固自教源。濟俗亦為要務。竊尋此說有契理奧。若使家家奉戒則罪息刑清。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誠如聖旨。羊玄保進曰。此談蓋天人之際。豈臣所宜預。竊恐秦楚論強兵之事。孫吳盡吞併之術。將無取於此也。帝曰。此非戰國之具。良如卿言。尚之曰。夫禮隱逸則戰士怠。貴仁德則兵氣衰。若以孫吳為志苟在吞噬。亦無取堯舜之道。豈惟釋教而已哉。帝曰。釋門有卿。亦由孔門之有季路。所謂惡言不入於耳也。自是文帝致意佛經。及見嚴觀諸僧輒論道義。屢延僧殿會。帝躬御地筵同僧例飯。時有竺道生法師。秀出群品英義獨拔。帝重之。嘗述生頓悟義。沙門僧弼等皆設巨難。帝曰。若使逝者可興。豈為諸君所屈。時顏延之著離識論。帝命嚴法師辯其同異。往返終日。帝笑曰。公等今日無愧支許之談也(云云)見諸僧史傳。   魏明帝登極召沙門道士對論敘佛道先後事五   元魏君臨。凡一十七帝一百七十九年。興顯佛教不可勝言。惟太武在位五六年中屏除佛法。自餘光顯具彰魏史。略陳相狀以成信重。獻文即位。興皇元年。於五級大寺太祖已下五帝鑄像。五軀各長一丈六尺。用金二十五萬斤。正光元年。明帝加朝服。大赦天下。請僧尼道士女官等殿前齋訖。侍中劉勝宣敕。請法師等與道士論議以釋弟子疑網。時清道觀道士姜斌與融覺寺法師曇謨最對論。   帝曰。佛與老子同時以不。姜斌曰。老子西入化胡。佛時以充侍者。明是同時。法師曰。何以知之 斌曰。案老子開天經。是以得知 法師曰。老子當周何王幾年而生。周何王幾年西入 斌曰。當周定王即位三年乙卯之歲。於楚國陳郡苦縣厲鄉曲仁裡。九月十四日夜子時生。至周簡王四年丁丑歲。事周為守藏吏。簡王十三年遷為太史。至敬王元年庚辰歲。年八十五。見周德凌遲遂與函關令尹喜西入化胡。斯足明矣 法師曰。佛以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三年二月十五日滅度。計入涅槃後經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生已年八十五。至敬王元年。凡經四百二十五年。始與尹喜西遁。據此年載懸殊。無乃謬乎 斌曰。若佛生周昭王之時。出何文記 法師曰。周書異記漢法本內傳。並有明文 斌曰。孔子既是製法聖人。當時於佛迥無文記何耶 法師曰。仁者識同管窺覽不弘遠。案孔子有三備卜經。謂天地人也。佛之文言出在中備。仁者幸自披究不有此迷 斌曰。孔子聖人。不言而識知。何假卜乎 法師曰。惟佛是眾聖之王。四生之首達一切含靈前後二際吉凶終始不假卜觀。自餘小聖雖曉未然之理。必籍蓍龜以通靈卦也。   時侍中尚書令元乂宣   敕語。道士姜斌論無宗旨。宜下席。又問。開天經何處得來。是誰所說。即遣中書侍郎魏收尚書郎祖瑩等。就觀取經 帝令議之。太尉丹陽王蕭綜太傅李寔衛尉卿許伯桃吏部尚書邢欒散騎常侍溫子昇等一百七十人。讀訖奏雲。老子止著五千文。更無言說。臣等所議姜斌罪當惑眾 帝加斌極刑。時三藏法師菩提流支諫乃止。配徙馬邑。   梁高祖先事黃老後歸信佛下敕捨奉老子事六   梁高祖武皇帝。年三十四登位。在政四十九年。雖億兆務殷而卷不釋手。內經外典罔不厝懷。皆為訓解數千餘卷。而儉約自節羅綺不衣。寢處虛閑晝夜無怠。致有布被莞蓆草屨葛巾。初臨大寶即備斯事。日惟一食永絕辛羶。自右帝王罕能及此。舊事老子宗尚符圖。窮討根源有同妄作 帝乃躬運神筆下詔捨道文曰。   維天鑒三年四月八日。梁國皇帝蘭陵蕭衍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十方尊法十方聖僧。伏見經雲。發菩提心者即是佛心。其餘諸善不得為喻。能使眾生出三界之苦門。入無為之勝路。故如來漏盡智凝成覺。至道通機德圓最聖發慧炬以照迷。鏡法流以澄垢。啟瑞跡於天中。爍靈儀於像外。度群迷於慾海。引含識於涅槃。登常樂之高山。出愛河之深際。言乖四句語絕百非。應跡娑婆王宮誕相。步三界而為尊。普大千而流照。但以機心淺薄好生厭怠遂。乃湛說圓常亦復潛輝鶴樹闍王滅罪婆藪除殃。若不逢遇大聖法王誰能救接。在跡雖隱其道無虧。弟子經值迷荒耽事老子。歷葉相承染此邪法。習因善發棄迷知反。今捨舊醫歸憑正覺。願使未來生世童男出家廣弘經教。化度含識同共成佛。寧在正法中長淪惡道。不樂依老子教暫得生天。涉大乘心離二乘念。正願諸佛證明菩薩攝受。弟子蕭衍和南。   於時帝與道俗二萬人。於重雲殿重閣上。手書此文。發菩提心。至四月十一日。又敕。門下大經中說道有九十六種。惟佛一道是於正道。其餘九十五種名為邪道。朕捨邪外以事正內。諸佛如來。若有公卿能入此誓者。各可發菩提心。老子周公孔子等雖是如來弟子。而化跡既邪。止是世間之善。不能革凡成聖。其公卿百官侯王宗族。宜反偽就真捨邪入正。故經教成實論雲。若事外道心重佛法心輕即是邪見。若心一等是無記性。不當善惡若事佛心強老子心弱者。乃是清信。言清信者。清是表堶挐b。垢穢惑累皆盡。信是信正不信邪。故言清信。佛弟子。其餘諸信皆是邪見。不得稱清信也。門下速施行。   至四月十七日。侍中安前將軍丹陽尹邵陵王上啟雲。臣綸聞。如來嚴相。巍巍架於有頂。微妙色身。蕩蕩顯乎無際。假金輪而啟物。託銀粟以應凡。砥波若之利刀。收涅槃之妙果。汎生死之苦海。濟常樂於彼岸。故能降慈悲雲垂甘露雨。七處八會。教化之義不窮。四諦五時。利益之方無盡。並冰清日盛霧豁雲除。爝火翳光塵熱自靜。可謂入俗化於蒙底。出世冥此真如。使稠林邪徑之人景法門而無倦。渴愛聾瞽之士慕探賾而知迴。道樹始於迦維。德音盛乎京洛。恆星不見周鑒娠徵。滿月圓姿漢感宵夢。五法用傳萬德方兆。華俗潛故競扇高風。資此三明。照迷途之失。憑茲七覺。拔長夜之苦。屬值皇帝菩薩應天御物負扆臨民。含光宇宙照清海表。垂無礙辯以接黎庶。以本願力攝受眾生。故能隨方逗藥示權因顯。崇一乘之旨。廣十地之基。是以萬邦迴向俱稟正識。幽顯靈祇皆蒙誘濟。人興等覺之願。物起菩提之心莫不翹勤歸宗之境。悅懌還源之趣。共保慈悲俱修忍辱。所謂覆護饒益橋樑津濟者。道既光被民亦化之。於是應真飛錫騰虛接影。破邪外道堅持正因。伽藍精舍寶剎相望。講會傳經德音盈耳。臣昔未達理源稟承外道。如欲須甘果翻種苦栽。欲除渴乏反趣鹹水。今啟迷方粗知歸向。受菩薩大戒戒節身心。捨老子之邪風。入法流之真教。伏願天慈曲垂矜許。謹啟。   至四月十八日。中書舍人臣任孝恭宣敕雲。能改迷入正。可謂是宿植勝因。宜加勇猛也。   北齊高祖文宣皇帝下敕廢道教事七   昔金陵道士陸修靜者。道門之望。在宋齊兩代。祖述三張弘衍二葛。郗張之士封門受錄。遂妄加穿鑿。廣制齋儀糜費極繁。意在王者遵奉。會梁祖啟運。下詔捨道。修靜不勝其憤。遂與門人及邊境亡命。叛入北齊。又傾散金玉贈諸貴遊。託以襟期冀興道法。帝惑之也。於天保六年九月。乃下敕召諸沙門與道士學達者十人。親自對校。於時道士祝諸沙門衣缽或飛或轉。祝諸梁木或橫或豎。沙門曾不學方術。默無一對。士女擁鬧貴賤移心。並以靜徒為勝也。諸道士等雀躍騰倚魚睨雲漢。高談自矜誇衒道術仍又唱言曰。神通權設抑挫強禦。沙門現一我當現二。今薄示小術並辭退屈。事亦可見。帝命上統法師與靜角試。上曰。方術小伎俗儒恥之。況出家人也。雖然天命令拒。豈得無言。可令最下坐僧對之。即往尋覓有僧佛鐫一名曇顯者。不知何人。遊行無定飲噉同俗。時有放言標悟宏遠。上統知其深量。私與之交。於時名僧盛集。顯居末坐。酣酒大醉昂兀而坐。有司不敢召之。以事告於上統。上曰。道士祭酒常道所行。止是飲酒道人可共言耳可扶舉將來。於是合眾皆憚而法上統威權。不敢有諫。乃兩人扶顯令上高座。便立而含笑曰。我飲酒大醉。耳中有所聞雲。沙門現一我當現二。此言虛實。道士曰。有實。顯即翹足而立雲。我已現一。卿可現二。各無對之。顯曰。向祝諸衣物飛颺者。我故開門試卿術耳。命取稠禪師衣缽祝之。諸道士一時奮發共祝。一無動搖。帝敕取衣。乃至十人牽舉不動。顯乃令以衣置諸梁木。又令咒之。卒無一驗。道士等相顧無賴。猶以言辯自高。乃曰。佛家自號為內。內則小也。詔我道家為外。外則大也。顯應聲曰。若然則天子處內。定小百官矣。靜與其屬緘口無言。帝目驗臧否。便下詔曰。法門不二真宗在一。求之正路寂泊為本。祭酒道者世中假妄。俗人未悟仍有祗崇。麴[麥*薛]是味清虛焉在。瞿脯斯甜慈悲永隔。上異仁祠下乖祭典。皆宜禁絕不復遵事。領敕遠近鹹使知聞。其道士歸伏者。並付昭玄大統上法師度聽出家。未發心者。可令染剃。爾日斬首者非一。自謂神仙者。可上三爵臺。令其投身飛逝。皆碎屍塗地。偽妄斯絕。致使齊境國無兩信。迄於隋初漸開其術。至今東川此宗微末。無足抗言矣。帝諱詳即元魏丞相王歡之第二子也。嫡兄澄。怠慢為奴所害詳襲其位。代為相國。魏將曆窮。詳築壇於南郊。筮遇大橫。大吉漢文之卦也。乃鑄金像。一瀉而成。魏收為禪文。魏帝署之。即受其禪。為大齊也。凡所行履不測其愚智。委政僕射楊遵彥。帝大起佛寺。僧尼溢滿諸州。冬夏供施行道不絕。時稠禪師問箴帝曰。檀越羅剎殆臨水自見。帝從之睹群羅剎在後。於是遂不食肉。禁鷹鷂去官漁屠。辛葷悉除不得入市。帝恆坐禪竟日不出。禮佛行繞其疾如風。受戒於昭玄大統法上。面掩地令上履髮而授焉。先是帝在晉陽。使人騎駝敕曰。向寺取經函。使問所在。帝曰。任駝出城。及出奄如夢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彌遙曰。高詳託駝來。便引見。一老僧拜之曰。高詳作天子何如。曰聖明。曰爾來何為。曰。取經函。僧曰。詳在寺懶讀經令北行東頭與之。使者反命。初帝至谷口木井佛寺。有捨身癡人。不解語。忽謂帝曰。我去爾後來。是夜癡人死。帝尋崩於晉陽焉。   著作王邵曰。釋氏非管窺所及。率爾妄言之引列子述商。太宰問孔子聖人事。又雲。黃帝夢遊華胥氏之國。在佛神遊而已。此之所言。   髣拂於佛石符姚世經譯遂廣蓋欲柔伏人心。故多寓言以方便。不知是何神變浩蕩之甚乎。其說人身善惡世事因緣。以慈悲喜捨常樂我淨。書辯至精明如日月。非正覺孰能證之。凡在順首莫不歸命。達人則慎其身口修其慧定。平等解脫究竟菩提。及僻者為之不能通理。徒務費竭財力功利煩濁。猶六經皆有所失。未之深也已矣。事事如此。依齊書錄之。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甲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4 集古今佛道論衡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乙   唐西明寺釋氏周高祖登朝論屏佛法安法師上論事周祖平齊集論毀法遠法師抗詔事周祖東巡滅法已久任道林請興佛事周天元皇帝納王明廣表開佛法事隋高祖下詔述絳州天火焚老君像事隋兩帝事宗佛理稟受歸戒事   周高祖武皇帝將滅佛法有安法師上論事第一   周武初信於佛。後以讖雲黑衣當王。遂重於道法躬受符錄。玄冠黃褐內常服禦。心忌釋門志欲誅殄。而患信佛者多未敢專制。有道士張賓。譎詐罔上私達其策。潛集李宗排棄釋氏。又與前僧衛元嵩脣齒相副。共相俎醢。帝納其言。欲親覘經過貶量佛失。召僧入內七宵行道。時既密知。各加懇到。帝亦同僧七夕不寐。為僧讚唄並諸法事。既無過犯。無何而止。天和四年歲在己丑三月十五日。敕召有德眾僧名儒道士文武百官二千餘人昇正殿。帝御坐。量述三教優劣廢立。眾議紛紜情見乖角。不定而散。至其月二十日依前集論是非更廣莫簡帝心索然又散。至四月初。又依前集令極言陳理。又敕司隸大夫甄鸞。詳佛道二教定其深淺。鸞乃上笑道論三卷。用笑三洞之名。及笑經稱三十六部。文極據明事多揚搉。至五月十日。帝大集群臣詳鸞上論。以偽傷蠹道士。即於殿庭焚之。有安法師。慧解洞達內外淹通。時號釋宗眾標僧傑。帝所信重。常侍對揚僉議攸同三教齊立惟安抗辯。教止二焉。言出難尋著文易顯。乃撰二教論一十二篇。初歸宗顯本篇。略雲。夫萬化本於無生。三才兆於無始。然則無生無始物之性也。有化有生人之聚也。聚雖一體而形神兩異。散雖質別而心數弗忘。故救形之教教稱為外。濟神之教教稱為內。是以智論有內外兩徑。仁王辯內外兩論。方等明內外兩律。百論言內外二道。若通論內外則該被華戎。若局命此方則可雲儒釋。釋教為內。儒教為外。道無別教宗結儒流。備彰前典非為誕謬。詳覽載籍尋討根源。教惟有二。何得有三。何者昔玄古樸素。墳典之誥未弘。淳風稍離。丘索之文乃著。故包論七典統括九流。鹹為軍國之謨。並是修身之術。若派而別之則應為九教。今總而合之則同屬儒宗。論其官也。各王朝之一職。談其籍也。並皇家之一書。何欲於一化之內合九流爭川。大道之世使小成競辯。豈不上傷皇極莫二之風。下開拘放鄙蕩之弊。真所謂巨蠹鴻猷眩曜朝野矣。言佛教者。窮理盡性之格言。出世入真之正轍。論其文則部分十二。語其旨則四種悉檀。理妙域中。固非名號所及。化擅像表。又非情智所尋。至於遣累落筌陶神盡照。近超生死遠證泥洹。播闡五乘。接群機之深淺。該明六道。辯善惡之昇沈敻期出世而理無不周。述及王化而事無不盡。能博能要不質不文。自非天下之至慮。孰能與斯教哉。雖復儒道千家農墨百氏。取捨驅馳未及其度者也。夫厚生情篤。身患之誡遂興。不悟遷流。逝川之歎乃作。並是域內之至談。非踰方之巨唱也。何者推色盡於極微。老氏之所未辯。究心窮於生滅。宣尼又所未言。何謂瞻之似盡。而察之未極者也。經曰。分別色心有無量相。非諸聲聞緣覺所知。況凡夫識想。安得齊於佛聖乎。經雲。無以日光等彼螢火。斯喻極也。若夫以齊而齊不齊。未曰齊也。余聞善齊天下者。以不齊而齊天下者也。何須夷嶽實淵然後方平。續鳧截鶴於焉始等。此蓋狷夫之野議。豈達士之貞觀乎。故諺曰。紫實昧朱狂斯濫哲。請廣其類。上至天子下至庶人。莫不資色心以成軀。稟陰陽而化體。不可以色心是等而便混以智愚。陰陽義齊則使同之於貴賤。此之不可至理皎然。雖強齊之其義安在。餘文多不載。又曰。史記雲。季老西邁止及流沙。化胡西昇等經不足窮究。漢末三張方行其道惑亂天下。備見史書。故李膺蜀記雲。張陵避病瘧於丘社中。得咒鬼術書遂解鬼法。後為大蛇所吸。弟子等妄述昇天。其子衡。衡子魯。還習其道自號三師。陵為天師。衡為係師。魯為嗣師。鹹以鬼道以化愚俗。後漢書雲。張魯初為督義司馬。遂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谷。殺漢使者。專據漢中三十餘載。戴黃巾服。黃巾造作符書。以惑百姓。受其道者出米五斗。世號米賊初來學者名為鬼卒。後雲祭酒。各領部眾夷俗信向。朝廷不能討。遂就拜魯為鎮夷中郎將。通其貢獻。至獻帝二十年。曹操征而破之初漢末鬼音。黃衣當王。於是張角張魯等始服黃衣。曹氏受命以黃代赤。故年號黃初。黃巾之賊至是始平。元魏寇謙稍稍還服。今大道之世。風化宜同小巫。巾色宜改復古。且老子大賢絕棄貴尚。又是朝臣。服色寧異。古有專經之學而無服象之殊。黃巾布衣出自張氏。夫聖賢作訓弘裕溫柔。鬼神嚴厲動為寒暑。老子誡味祭酒鹹飲。張制鬼服黃衣則齊。真偽皎然急緩可見。故略引張氏數條妄作。用懲未聞。   一初言禁經止價者。玄光論雲。道家諸經。制雜凡意教跡邪險。是故不經。但得金帛便與其經。貧者造之至死不睹。貪利無慈逆莫過此。又其方術穢濁不清。乃有扣齒為天鼓。咽塗為醴泉。馬屎為靈薪。老鼠為芝藥。資此求道焉能得乎。   二或妄稱真道者。蜀記雲。張陵入鵠鳴山。自稱天師。漢嘉平末為蟒所吸。子衡奔山。假設權方用表靈化。生糜鵠足置石崖頂。到光和元。年遣使告曰正月七日天師昇玄。都米民山。獠遂因妄傳敗死利生逆莫過此之甚三或合氣釋罪者。妄造黃書咒癩無端。乃雲開命門拖真人三五七九天羅地網。士女溷亂不異禽獸。用銷災禍。其可然乎。   四或挾道作亂者。黃巾鬼道毒流漢室。孫恩求仙禍延皇晉。破國害俗惑亂天下。五千道德全不許之。   五或章書伐德者。遷達七祖乞免擔沙。橫費紙筆奏章太上。又雲。戊辰之日。上必不達。不達太上則生民籉滿C嗚乎哀哉。   六或畏鬼帶符者。符雲。左佩太極章。右佩昆吾鐵。指日則停暉。擬鬼千里血。若受黃赤章。即是靈仙訣。   七或制約輸課者。蜀記雲。受其道者輸米肉布絹器物紙筆薦蓆五綵。後生邪濁增立米民。   八或解除基門者。左道餘氣也。基門解除。春秋二分祭灶祀社。冬夏兩至祠祀同俗。先受治錄兵符社契。皆言軍將吏兵都無教誡之義。   九或妄度苦厄者。立塗炭齋事起張魯。驢輾泥中黃土塗面。摘頭懸櫛埏埴使熟。至義熙初。道士王公旗省去打拍。吳陸修靜猶泥額反縛懸頭而已。資此度厄何癡之甚。   十或夢中作罪者。夢見先亡。輒雲變怪。召鬼神兵吏奏章斷之。   十一或輕作凶佞者。造黃神越章用持殺鬼。又造赤章用持殺人。趣悅世情不計殃罪。陰謀懷嫉凶邪之甚。   斯並三張之鬼法。非老子之本懷。頃世濫行罕有覺者。論成上之。帝覽安論。以問臣下。僚宰尋挍莫敢排斥。當時廢立遂寢。誠所推焉。乃經六載。至建德三年歲在甲午五月十七日。遂普滅佛道二宗。別置通道觀簡釋李有名者百二十員。並著衣冠名為通道觀學士。時有蜀地新州願果寺僧猛法師。不遠千里躬詣魏闕。雖面陳至理邪正未分。而帝滅毀之。情已決。乃著論十有八條難道本宗。又以三科釋其前執。其詞略雲。猛以世之濫述老子尹喜西度化胡出家。老子為說經誡。令尹喜作佛教化胡人又稱鬼谷仙生撰南山四皓注。未善尋者莫不信從以為口實。異哉此傳。君子尚不可罔。況貶大聖者乎。今具陳此說。非直人世差錯假託名字。亦乃言不及義翻辱老子意者乎。勝人達士不出此言。將是無識異道誇競佛法。假託鬼谷四皓之名附尹喜傳後。作此異論用迷昏俗。竊聞傳而不習。夫子不許妄作者。凶老君所誡。此之巨患增長三塗。宜應糾正救其此失。然教有內外用生疑假。人有賢聖多迷本跡。故班固漢書品人九等。孔丘之徒為上上類例皆是聖。李耳之儔為中上類例皆是賢。何晏王弼雲。老未及聖。此則賢聖自分。優劣路顯。故魏文之博悟也。   黃初三年。下敕告豫州刺史。老聃賢人未宜先孔子。不知魯郡為孔子立廟成未。漢桓帝不師聖法。正以嬖臣而事老子欲以求福。良足笑也。此祠之興。由桓武皇帝以老子賢人不毀其屋。朕亦以此亭當路行來者輒往瞻視。而樓屋傾頓儻能壓人。故令修整。昨過視之。殊未整頓。恐小人謂此為神妄往禱祀犯常禁。宜宣告吏民鹹使知聞。據斯以言呈露久矣。愚惑者多致有前弊。故著論焉。雖復上聞終不見納。有猛法師者。氣調橫挺。抗言帝旨。詞頗激切。眾恐禍及其身。帝通容之情無愧恧。次有藹法師者。年德榮盛道俗所歸。聞之歎曰。朱紫雜糅狂哲交侵至矣。可使五眾流離四生倒惑哉。又曰。餐周之粟飲周之水。食椹懷音寧無酬德。又為佛之弟子。豈可見此淪湑坐此形骸晏然自靜徑來上表。引見登殿。舉手而言曰。來意有二。所謂報三寶慈恩。酬檀越厚德。援引卓明從旦至午。交言支任抗對如流。梗詞厲色鏗然無撓。帝雖納其言。情決已定遲疑不言。藹又進曰。釋李邪正即可事求。不煩聖慮索鑊煮兩宗門人不害者立可見矣。帝怯其言。乃令引出。時宜州沙門道積者。次又出諫。不用其言。遂與同志七人。於彌勒像前不食禮懺。經於七日一時同逝。藹入南山錫谷。自剖身肉佈於石上。引腸掛樹捧心而卒。有人尋之。於崖上見捨身偈雲。  願捨此身已  速令身自在  法身自在已  自在諸趣中  隨有利益處  護法救眾生  又復業應盡  有為法皆然  三界皆無常  時來不自在  他殺及自死  終歸如是處  智者所不樂  業盡於今日   周武平齊大集僧徒問以興廢慧遠法師抗詔事第二   周武帝以齊承光二年春。東平高氏召前修大德並赴殿集。帝昇御座。序廢立義雲。朕受天命寧一區宇。世弘三教其風逾遠。考定至理多愆陶化。今並廢之。然其六經儒教久弘政術。禮義忠孝於世有宜。故須存立。且自真佛無像遙敬表心。佛經廣歎崇建圖塔壯麗修造致福極多。此實無情何能恩惠。愚人嚮信傾竭珍財徒為引費。故須除蕩。故凡是經象皆毀滅之。父母恩重沙門不敬。勃逆之甚國法不容。並退還家用崇孝始。朕意如此。諸大德謂理何如。於時沙門大統等五百餘人。鹹以王威震赫訣諫難從。關內以除義非孤立。眾各默然。下敕催答。並相顧無色。俛首垂派。有慧遠法師。聲名光價。乃自惟曰。佛法之寄四眾是依。豈以杜言謂能通理。遂出對曰。陛下統臨大域得一居尊。隨俗致詞憲章三教。詔雲。真佛無像。誠如天旨。但耳目生靈賴經聞佛藉像表真。今若廢之無以興敬。帝曰。虛空真佛鹹自知之。未假經像。遠曰。漢明已前經像未至。此土含生何故不知虛空真佛。帝時無答。遠曰。若不藉經教自知有法者。三皇已前未有文字。人應自知五常等法。當時諸人何為但識其母不識其父同於禽獸。帝又無答。遠曰。若以形像無情事之無福故須廢者。國家七廟之像。豈是有情。而妄相尊事。帝不答此難。乃雲佛經外國之法。此國不須廢而不用七廟上代所立。朕亦不以為是將同廢之。遠曰。若以外國之經非此用者。仲尼所說出自魯國。秦晉之地亦應廢而不行。又以七廟為非將欲廢者。則是不尊祖考。祖考不尊則昭穆失序。昭穆失序則五經無用。前存儒教其義安在。若爾則三教同廢。將何治國。帝曰。魯邦之與秦晉封域乃殊。莫非王者一化。故不類佛經。七廟之難帝無以通。遠曰。若以秦魯同遵一化經教通行者。震旦之與天竺國界雖殊。莫不同在閻浮四海之內輪王一化。何不同遵佛經而今獨廢。帝又無答。遠曰。詔雲。退僧還家崇孝養者。孔經亦云。立身行道以顯父母。即是孝行。何必還家。帝曰。父母恩重交資色養。棄親向疏未成至孝。遠曰。若如聖旨。陛下左右皆有二親。何不放之。乃使長役五年不見父母。帝曰。朕亦依番上下得歸侍奉。遠曰。佛亦聽僧冬夏隨緣修道春秋歸家侍養。故目連乞食餉母。如來擔棺臨葬。此理大通不可獨廢。帝又無答。遠抗聲曰。陛下今恃王力自在破滅三寶是邪見人。阿鼻地獄不簡貴賤。陛下何得不怖。帝勃然作色大怒。直視於遠曰。但令百姓得樂。朕亦不辭地獄諸苦。遠曰。陛下以邪法化人現種苦業。當共陛下同趣阿鼻。何處有樂可得。帝理屈言前所圖意盛更無所答。但雲。僧等且還。有司錄取論僧姓字。帝已行虐三年。關隴佛法誅除略盡。既克齊境還准毀之。爾時魏齊東川佛法崇盛見成寺廟出四十千。並賜王公充為第宅。五眾釋門減三百萬。皆復軍民還歸編戶。融刮佛像焚燒經教。三寶福財簿錄入官。登即賞賜分散蕩盡。帝以為得志於天下也。未盈一年。癘氣內蒸身瘡外發。惡相已顯無悔可銷。遂隱於雲陽宮。纔經七日尋爾傾崩。天無嗣曆。於東西二京立陟岵寺置菩薩僧。用開佛化不久帝崩。國運移革。至隋高祖方始大通。如後所顯。近見大唐吏部尚書唐臨冥報記雲。外祖隋左僕射齊公。親見文帝。問死者還活人云。初死見周武帝雲。為我相聞。大隋天子。昔與我共食。庫倉玉帛。亦我儲之。我今為滅佛法極受大苦。可為我作功德也。文帝出敕普及天下人出一錢。為之追福焉。   周高祖巡鄴除殄佛法有前僧任道林上表請開法事第三   周建德六年十一月四日。上臨鄴宮新殿。內史宇文昂上士李德林收上書人表。於時任道林以表上之。上士覽表曰。君二教也。聖主機辯特難酬答。可思審之。對曰。上主鋒辯名流十方。林亦早聞正以聞辯故來得辯無爽云云。乃引入上階御座西立。詔曰。卿既上事助匡治政。朕甚嘉尚。可條別自申勿廣詞費。林乃上安撫齊餘省減賦役事。帝備納之。又曰。林原誓弘佛道。向且專論俗政。似欲諂附君人。其實無心護法。自釋氏弘訓權應無方。智力高奇廣宣正法。救茲五濁拔彼三有。人中天上六道四生莫不歸依迴向受其開悟。自漢至今踰五百載。王公卿士遵奉傳通及。至大周頓令廢絕。陛下治襲前王化承後帝。何容偏於佛教。獨不師古。如其非善先賢久滅。如言有益陛下可行。廢佛之義臣所未曉 詔曰。佛生西域寄傳東夏。原其風教殊乖中國。漢魏晉世似有若無。五胡亂治風化方盛。朕非五胡心無敬事。既非正教所以廢之。奏曰。佛教東傳時過七代。劉淵篡晉元非中夏。以非正朔稱為五胡。其漢魏晉世佛化已弘。宋趙符燕久習崇盛。陛下恥同五胡盛修佛法。請如漢魏不絕其宗 詔曰。佛義雖廣朕亦嘗覽。言多虛大語好浮奢。罪到喜推過去。無福則指未來。事者無徵行之多惑。論其勸善未殊古禮。研其斷惡何異俗律。昔嘗為廢所以暫學。決知非益。所以除之 奏曰。理深語大非近情所測。時遠事高寧小機欲辯。豈以一世之局見而拒久遠之通議。封迷忽悟不亦過乎。是以佛理極於法界。教體通於內外。談行自他俱益。辯果常樂無為。樹德恩隆天地。授道廣利無邊。見奇則神通自在。布化則萬國同歸。救度則怨親等濟。慈愛則有識無傷。戒除外惡定止心非。慧照古今智窮萬物。若家家行此則民無不治。國國修之則兵戈無用。今離不行何處求益 因重奏曰。臣聞孝者至天之道。順者極地之養。所以通神明光四海。百行之本孰先此孝。昔世大道將傾魏室崩壞。太祖奮威補天夷難。創啟王業。陛下因斯鴻緒遂登皇極。君臨四海德加天下。追惟莫大終身無報。何有信己心智執固自解。倚恃爪牙任縱王力。殘壞太祖所立寺廟。毀破太祖所事靈像。休廢太祖所奉法教。退落太祖所敬師尊。且父母床幾尚不敢損虧。況父之親事輒能輕壞。國祚延促弗由於佛。政治興毀何關於法。豈信一時之慮。招萬世之譏。愚臣冒死特為不可 詔曰。孝道之義寧非至極。若專守執惟利一身。是使大智權方反常合道。湯武伐主仁智不非。尾生守信禍至身滅。事若有益假違要行。儻非合理雖順必剪。不可護已一名令四海懷惑。外乖太祖。內潤黔元。令沙門還俗省侍父母成天下之孝。各各自活不惱他人。使率土獲利捨戈從夏六合同一。即是揚名萬代以顯太祖。即孝之終也。何得言非 奏曰。若言壞佛有益毀僧益民。昔太祖康日高鑒萬理智括千途。必佛法損化即尋除蕩。寧肯積年奉敬興遍天下。又佛法存日損處是何。自破已來成何利潤。若實無益寧非不孝 詔曰。法興有時道亦難准。制由上行王者作則縱有小利尚須休廢。況佛無益。理不可容。何者敬事。無徵招感無效。自救無聊何能益國。自廢已來民役稍希。租調年增兵師日盛。東平齊國西定妖戈。國安民樂。豈非有益。若事有益。太祖存日屢嘗討齊。何不見獲。朕壞佛法。若是違害亦可亡身。既平東夏。明知有益廢之合理義無更興。   奏曰。自國立政惟貴於道。制化養民寧高於德。止見道消國喪未有兵強祚久。是以虐紂恃眾禍傾帝業。周武脩德福集皇基。夫羌驕戰遂至滅身。勾踐以道危而更安。以此論之。何關壞佛退僧。方平東夏直是毀佛當此託定之時。偶然斯會妄謂壞法有益。若爾湯伐有夏。文王滅崇。武王誅紂。奏並天下。赤漢滅項。此等諸君豈由壞佛。自後交論譏毀人法。或以抗禮君親。或謂妄稱佛性。或譏辯析色心。或重見作非業。或指身本陰陽。林皆隨難消解。帝終搆難重疊。三番五番窮理盡性。林則無疑不遣。有難斯通。帝曰。卿言業不乖理凡有入聖之期。性非業外道有通凡之趣。此則道無不在凡聖該通是則教無孔釋。虛崇如是之言。形通道俗。徒加剔翦之飾。是知帝王即是如來。宜停丈六。王公即是菩薩。省事文殊。耆年可為上座。不用賓頭。仁惠真為檀度。豈假棄國。和平第一精僧。寧勞布薩。貞謹即成木叉。何必受戒。儉約實是少欲。無假頭陀。蔬食至好長齋。豈煩斷穀。放任妙同無我。何藉解空。忘功全通大乘。寧希波若。文武直是二智。不觀空有。權謀徑成巧便。豈待變化。加官真為授記。無謝證果。爵錄交獲天堂。何待上界。罰戮見感地獄。不指泥犁。以民為子可謂大慈。四海為家即同法界。治政以理何異救物。安樂百姓寧殊拔苦。剪罰殘害理是降魔。君臨天下真成得道。汪汪何殊淨土。濟濟豈謝迦維。卿懷異見妄生偏執。即事而言何處非道 奏曰。伏承聖旨。義博言。深融道混俗移專散執。乃令觸處乘真有情俱道。物我鹹適千徒齊一。美則美矣。愚臣尚疑。若使至道惟一則無二可融。若理恆外內則自可常別。若一而非一。則半是半非。二而無二。則乍道乍俗。是則緇俗錯亂儒釋失序。外內交雜上下參倫。何直遠沈清化。亦是近惑民俗。是以陰陽同氣生殺恆殊。天地齊形高卑常異。不可以其俱形而使地動天靜。或者見其並氣而令陰生陽殺。即事永無此理。虛言難可成用。所以形齊氣一可得言同。生殺高卑義無不別。故使同而不同一而不一。道俗之理有齊無與無為自別。又若王名雖一凡聖天殊。形事微同寬狹全異。是故儒釋與。無始俱興。道俗共天地同化。若欲泯之為一正可以道廢俗。如其俱益於世。兩理幽顯齊明。今則興一廢一。真成不可 詔曰卿言道俗天殊全乖內外亦可。道應自道無預於俗。釋應自釋莫依儒王。道若惟道道何所利。佛若獨佛化有何功。故道俗相資儒釋更顯。卿不因朕言卿欲何論。是以內外抑討廢興彼此。今國法不行王法所斷。廢興在數常理無違。義無常興廢有何咎 奏曰。仰承聖旨。如披雲睹日。伏聽敕訓實如聖說。道不自道非俗不顯。佛不自佛惟王能興。是以釋教東傳時經五百。弘通法化要依王力。方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佛之盛毀功歸聖旨。道有興廢義無恆久。法有隱顯理難常在。比來已廢義無即行。休斷既久興期次及。興廢更遞理自應機。並從世運不亦宜乎詔曰。帝王之法。善決取捨明斷去就。審鑒同異妙察非常。朕於釋教以潛思於府內。挍量於今古。驗之以行事。算之以得失。理非常而不要。文高奇而無用。非無端而棄廢。何愛憎於儒釋 奏曰。弘法之本必留心於達人。通化之首要存志於正道。勿見忤己以惡者。懷之以疏隔容己以美者。歡心以親近。是則自惑於所見。自亂於所聞。不可數聞有謗正之言。遂便信納從唱而和。乘生是非。尋討愆短。日懷憎薄。是則以偽移真眾聲惑志。故令當疏者更進之。當親者更遠之。遂使談論偏駁取捨專非。斯乃害真之禍患。喪德之妖累。於是帝不答。乃更開異途以發論端。問曰。朕聞君子舉厝必合於禮。明哲動止要應於機。比頻賜卿食。言不飲酒食肉。且酒是和神之藥。肉為充肌之膳。古今同味。卿何獨鄙。若身居喪服禮制不食。即如今賜自可得食。可食不食豈非過耶 奏曰。貪財喜色貞夫所鄙。好膳嗜美廉士所惡。割情從道前賢所歎。抑慾崇德往哲同嗟。況肉由殺命酒能亂神。不食是理寧可為非 詔曰。肉由害命斷之且然。酒不損生。何為頓制。若使無損計罪無過言非。飲漿食飯亦應得罪。而實不爾。酒何偏斷 奏曰。結戒隨事得罪據心。肉體因害。食之即罪。酒性非損。過由弊神。餘處生過。過生由酒。斷酒即除。所以遮制。不同非謂酒體是罪 詔曰。罪有遮性。酒體生罪。今有耐酒之人。能飲不醉又不弊神。亦不生罪。此人飲酒應不得罪。斯則能飲無過不能招咎。何關斷酒以成戒善。可謂能飲耐酒常名持戒。少飲即醉是大罪人。   奏曰。制過防非。本為生善戒。是止惡身口無違緣中。止息遮性兩斷。乃名戒善。今耐酒之人既不亂神未破餘戒實理非罪正以飲生罪酒外違遮教緣中生犯仍名有罪。以乖不飲猶非持戒 詔曰。大士懷道要由妙解。至人高達貴其不執。融心與法性齊寬。肆意共虛空同量。萬物無不是善惡何有非道。是則居酒臥肉之中寧能有罪帶婦懷兒而遊。豈言生過。故使太子取婦得道。周陀以捨妻沈淪。淨名以處俗高達。身子以出家愚執。是故善者未可成善。惡者何足言惡。禁酒斷肉之奇殊乖大道 奏曰。龍虎以鱗牙為能。猿鳥以超翔為才。君子以解行為道。賢哲以真實成德。故使內外稱奇緇素高尚。若惟解而無行。同沙井之非潤。專虛而不實。似空雲而無雨。是以匠萬物者以繩墨為正。御天下者以法理為本。故能善防邪萌察姦宄。故使一行之失痛於割肌。一言之善重於千金。若使心根妙解則居惡為善。神智虛明處罪成福。亦可移臣賤質居天重任。迴聖極尊處臣卑下。是則君臣雜亂上下倒錯。即事不可。古今未有。何異詞談忠孝身恆叛逆。語論慈捨形帝殺盜。口閑百技觸事無能。言通萬里足不出戶。斯皆情切事奢虛高無用。是以才有大而無用。理有小而必通。執此為道誠難取信 詔曰。執情者未可論道。小智者難與談真。是以井坎之魚。寧知東海深廣。燕雀籬翔。詎羨鵬鳳之遊。斯皆固小以違大趣。守文以害通途。若以我我於物。無物而非我。以物物於我。無我而非物。我既不異於物。物復焉異於我。我物兩忘自他齊一。虛心者是物無不同。遺功者無事而不可 奏曰。仰承聖旨。名義深博宗原浩污。究察莫由。事等窺天誰測其廣。又同測海寧識其深。若以小小於大。無大而不小。以大大於小。無小而非大。大無不大則秋毫非小。小小無不小則太山非大大。故使大大非大小。小小非小大。是則小大異於同。大小同於異。無大小之異同。何小大之同異。方知非異可異同寧有同可同異。無同可同異非異同。無異可異同無同異。是故無同而同非同。無異而異非異。何同異而可異同。非異同而可同異。帝遂不答。於是君臣寂然不言。良久 詔乃問曰。卿何寂寞。乃欲散有歸無。勿以談不適懷遂息清辯 奏曰。古人當言而懼發言而憂。是以古有不言之君。世傳忘功之士。所以息言表知非為不適。詔曰。至人無為未曾不為。知者不言未曾不言。亦有鸚鵡言而無用。鳳皇不言成軌。木有無任得存。雁有不鳴致死。卿今取捨若為自適。又曰。士有一言而知人有目擊而道存。亦有睹色審情。復有聽言辯德。朕與卿言為日既久。其間旨趣寧不略委。卿可為朕記錄在所申陳。令諸世人知朕意焉。是則助朕何愧忠誠 林以佛法淪陷冒死申請。帝情較執不遂所論。辯論雖明終非本意。承長安廢教後。別立通道觀。其所學者惟是老莊。好設虛談通申三教。冀因義勢證明釋部。乃表鄴城義學沙門十人並聰敏高明者。請預通道觀。上覽表即曰。卿入通道觀大好學無不有至論補已大為利益。仍設食訖曰。卿可裝束入關眾人前。卻至五月一日。至長安延壽殿奉見。二十四日帝往雲陽宮。至六月一日帝崩。天元登祚在同州。至九月十三日。長宗伯岐公奏訖。帝允許之曰。佛理弘大道極幽微。興施有則法須研究。如此累奏恐有稽違。奏曰。臣本申事止為興法。數啟慇懃。惟願早行。今聖上允可議曹奏決。上下含弘定無異趣。一日頒行天下稱慶。臣何敢言。至大成元年正月十五日。詔曰。弘建玄風三寶尊重。特宜脩敬法化弘廣理可歸。崇其舊沙門中德行清高者七人。在正武殿西安置行道。二月二十六日改元大象。又敕。佛法弘大千古共崇。豈有沈隱捨而不行。自今已後王公已下並及黎庶。並宜修事。知朕意焉。即於其日殿嚴尊像具修虔敬。於時佛道二眾。各詮一大德。令昇法座勸揚妙典。遂人懷無畏互吐微言。佛理汪汪沖深莫測。道宗漂泊清淺可知。挫銳席中王公嗟賞。至四月二十八日。下詔曰。佛義幽深神奇弘大。必廣開化儀通其修行。崇奉之徒依經自檢。遵道之人勿須剪髮毀形以乖大道。宜可存鬚髮嚴服以進高趣。令選舊沙門中懿德貞潔學業沖博名實灼然聲望可嘉者一百二十人。在陟岵寺為國行道。擬欲供給資須四事無乏。其民間禪誦一無有礙。惟京師及洛陽各立一寺。自餘州郡猶未通許。周大象元年五月二十八日。任道林法師在同州衛道虎宅修述其事。呈上。內史沛公宇文譯親覽。小內史臨經公宇文弘披讀。常禮上士託跋行恭委尋都上士叱寇臣審覆。高祖諱邕。即西魏丞相宇文黑泰之第三子也。泰以魏氏廢帝三年薨。世子洛陽公覺嗣位。受魏禪號大周。其年被廢。立弟寧都公毓。三年崩。諡明帝。立弟魯國公。即高祖是也。改號保定。盡五年改元天和。盡六年改元建德。至三年滅佛法。六年平齊。江淮巴蜀中原一統。帝以為得政於天下也。改號宣政。五月便崩。初帝深信佛宗曾無有二。流俗讖緯。黑衣當王。以僧緇服彌所纏懷。所以太祖入關。便改衣幡悉為皂色。用厭不祥。乃至齊高竊忌釋種將戮。稠師以通覺故所以免害。遂使周祖相從嫉之。危身事迫信用讒佞。終是信非徹到。故受斯言。不思禍國滅身。勇意而行誅剪。三寶摧碎寶命銷亡。所以統御既窮當年便殞。子贇襲位。改元大成。二十六日禪位子衍。改元大象。贇號天元。明年五月天元又崩。後年正月改元大定。於二月內國禪有隋。改號開皇。率改皂服普同黃色。是知讖緯虛誕。光武已著前規卜射難期。虞氏加其潤色。漢末謠言。黃衣當王。張角張魯並變服以應之。黃初黃武又改元以附之。斯術歸不亡。又見周隋交禪以事徵驗終歸於空。若夫興廢之道曆數有期。因亡故昌亡亦為貴。故經雲。難遭想滅。大聖為之碎身。隨機得度。淨土由來不毀。周武行事不亦宜乎。道林法師。俗姓任氏。高齊之時在相州。鄴下有名大德。周氏東平誅除釋種。當時高祖召僧共評廢立。上統等五百餘人無敢陳抗。惠遠法師崛赴抗詔。帝無以答。遂以威滅。道林法師初以他行後乃申表。武帝含弘召至御座。對面交論二十餘日。前後七十餘番。帝極覈徵竟不能屈。既理有所歸。乃付議曹量其可否。會帝昇遐。天元嗣位。至大象元年八月二十九日議哀。九月內奏時深加面許。明年正月遂詔頒行。於是佛法如前廣通。   又大象元年二月內鄴城故。趙武帝白馬寺佛圖澄孫弟子王明廣。上衛元嵩破佛法事。表達天元皇帝至四月八日。內史上大夫宇文譯宣嵩敕旨。佛教興來多曆年代。論其至理實自難明。但以世代澆浮不依佛教。致使清淨之法變成濁穢。太祖武皇帝所以廢。而不存正為如此。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欲簡擇練行恭修此理令形服不改德行仍存。敬設道場欲行善法。王公已下並宜知委。餘如前說。   隋文帝詔為降州天火焚老君像事   門下。夫妙覺垂慈。等群生於一子。玄門亭毒。總萬物而為母。故泥洹大教化彼耆城。無為真道被斯神國。豈徒足相之淨土。不容真人之勝哉。曲沃東南土名烏谷。有靈宮一所。道佛同座。碑記湮滅。莫識修起所由。年代參差。不知營造遠近。忽有異風揚礫。如飛長者之蓋。頹雲掩地。似狎司空之兵。驟雨闌干翻伊倒洛。電女掣鞭。天帶流金之色。雷童挽軸。地有崩山之響。礔□老君身首各去。而佛靈相儼然無損。黃鶴已高青牛遂遠。未識金丹安能不惑者焉。主者施行。   集論者雲。夫邪正糾紛在智猶惑。幽明路絕顯驗斯形。自皇覺照臨。滿於空有之域。靈瑞感應。充於凡聖之心。自赤澤降神青丘化及威德之清昏識。神光之燭幽都。無不喪膽求師款懷請道。所以掃六師於捨衛。梵王傾誠。偃十陣於伽耶。魔天稽首。安得與夫區區老叟黃巾奉而抗衡。瑣瑣尹生黔首則而齊化。故使周昭宅生已後。唐文教跡以前。未聞釋尊儀相靈祇之所輕毀。至於李老形像頻被欺陵。曲沃同座而別焚。彭門僧拜而道偃。斯徒眾矣。略舉知之。頑俗多迷疑陽自結。終非果敢。故抱遲惟。余以近歲通訪古蹤。行至鄠西地名樓觀。古樹摧[打-丁+薛]院宇曾重。中有宗聖觀。觀南有尹先生別廟。周訪道士。雲此是老君之本地也。尹喜聞道。故置廟以處之。其觀地逼南山。近坡有一土臺。叢樹森疏。雲是老君之墓也。訪問周歷暮宿觀西尹村尹長樂家。因問氏族。長樂年雖遲暮。惠解清明言晤徵擊。諸道怯其過往。自雲。是尹令之餘胤也。東邊樓觀。此乃先君尹令之故宅也。先君志重丘園情敦稼穡。地廣苗厚通觀莫因。遂結草為樓以用觀望。故雲樓觀也。本非老君之宅。先君承老君西遁將往流沙。道左邀攜逆旅相待。老君遂之此宅。周眺久之。東南高崗即先君之古臺也。當時亦與李老共登此臺。祖宗相承墳墓峙列。不聞先君與李老西邁。此乃出自道書。非關古史。又雲。昔聞李老生陳郡苦縣。長亦東川。老方入秦死於槐裡。未聞正說。西化流沙雖史遷浪言非為定指。莊蒙所及斯途有歸。自餘云云不可尋檢。余又往始平之西二十餘里。渭水之北槐裡古城基趾尚存。中有一蒙。訊問耆舊。斯蒙是誰。皆莫知其由。案縣圖經但述古城。亦不測其年代。蒙跡今遠。訪問流沙即燉煌鳴沙之地是也。彼有流沙之地而無伯陽之風。檢道化胡西昇經等。聃往化胡。胡人不受。乃令尹喜為佛化胡。胡人方服。今窮其浮辯較其宗匠。自天竺已北諸外國者乃稱胡國。人皆奉佛未承喜化。還祖天竺釋迦如來。若此搜求聃行不遠槐裡死矣。秦矢弔之頗。為實錄。自餘虛引未足稱之。故隋尚書令楚國公楊素。行經樓觀。見壁畫尹喜化胡之像。素告諸道士曰。承聞老君化胡。胡人不受。令喜變身作佛。胡人方受。是則佛能化胡。胡人奉佛。道不能化。雲何言老子化胡。深思此言也。故列時緣露布惟遠。後進未廣。安能博詣。想有識者。顧此懷諸。   隋兩帝重佛宗法俱受歸戒事   案隋著作王邵述隋祖起居注雲。帝以後魏大統七年六月十三日。生於同州般若尼寺。於時赤光照室流溢戶外。紫氣滿庭狀如樓閣。色染人衣。內外驚異。帝母以時炎熱就而扇之。寒甚幾絕困不能啼。有神尼者。名曰智仙。河東劉氏女也。少出家有戒行和上失之恐墮井乃在佛屋儼然坐定。時年七歲。遂以禪觀為業。及帝誕日無因而至。語太祖曰。兒天佛所祐勿憂也。尼遂名帝為那羅延。言如金剛不可壞也。又曰。兒來處異倫俗家穢雜。自為養之。太祖乃割宅為寺以兒委尼。不敢召問。後皇妣來抱。忽化為龍。驚遑墮地。尼曰。何因妄觸我兒。遂令晚得天下。及年七歲。告帝曰。兒當大貴從東國來。佛法當滅由兒興之。尼沈靜寡言。時道吉凶莫不符驗。初在寺養。帝年至十三。方始還家。及周滅二教尼隱皇家。帝后果自山東入為天子。重興佛法皆如尼言。及登位後每顧群臣追念阿闍梨以為口實。又雲。我興由佛法。而好食麻豆。前身似從道人中來。由小時在寺。至今樂聞鐘聲。乃命史官為尼作傳。帝昔龍潛所經四十五州。及登極後。皆悉同時起大興國寺。仁壽元年帝及後宮同感舍利並放光明。砧槌試之宛然無損。遂前後置塔諸州百有餘所。皆置銘勒隱於地府。鹹發神瑞充仞目前。具如王邵所撰感應傳。所以周祖竊忌黑衣當王。便摧滅佛法。莫識隋祖元養佛家。王者不死何由可識。事過方委知聖詐狂。自古皆爾。備諸聞見。然帝信重佛宗情注無已。每日登殿。坐列七僧轉經問法。乃至大漸至於道觀羈縻而已。崇建功德佛門隆盛。時既非遙故略其敘。於時曇延法師。是稱僧傑。昇於正殿而授帝菩薩戒焉。事如別顯。及大業嗣曆彌隆前政。昔居晉府盛集英髦。慧日法雲道場興號。玉清金洞玄壇著名。四海搜揚總歸晉邸。四事供給三業依憑。禮以家僧不屬州省。迄於終曆徵訪莫窮。而情慕佛宗崇奉誡約。天台智顗。定門幽祕神用罕加。請為國師尊加智者。言令所及無不允從。及其即世廢朝追感。就山造寺廣度眾僧。下書憂問慇懃委曲。遺錫糧粒並諸法衣。欲使徒眾行道如師在日。故每至忌晨必預先設供。門人歲至面敘昔緣。情款莫二。自有帝王於師珍敬無以加也。至於李老符錄曾無預懷。致使交論興言絕於徵召。故無所編次雲。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乙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4 集古今佛道論衡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丙   唐西明寺釋氏大唐高祖問僧形服利益事一高祖幸國學統集三教問道是佛師事二道士李仲卿著論毀佛琳師抗辯事三大宗敕道先佛後僧等上諫事四皇大子集三教學者詳論事五辛中捨著齊物論淨琳二師抗釋事六大宗問琳師辯正論信毀交報事七大宗幸弘福寺手製願文並敘佛道後先八大宗敕道士三皇經不足開化令焚除事九大宗詔奘師翻道經為梵文與道士辯覈事十   大唐高祖問僧形服有何利益琳師奉對事一   皇唐啟運諸教並興。然於佛法彌隆信重。捨京舊第置興聖寺。自餘會昌勝業慈悲證果集仙等寺架築相尋。至於道觀無間於俗。武德四年有大史令傅奕者。先是黃巾。深忌緇服。既見國家別敬彌用疚心。乃上廢佛法事十有一條雲。佛經訛誕言妖事隱。損國破家未聞益世。請胡佛邪教退還天竺。凡是沙門放歸桑梓則家國昌大。李孔之教行焉。   武皇容其小辯。朝輔任其放言。乃下詔問僧曰。棄父母之鬚髮。去君臣之章服。利在何門之中。益在何情之外。損益二宜請動妙適有濟法寺沙門襄陽釋法琳。憤激傅詞側聽機候。承有斯問。即陳對曰。琳聞至道絕言。豈九流能辯。法身無像。非十翼所詮。但四趣茫茫飄淪慾海。三界蠢蠢顛墜邪山。諸子迷以自焚。凡夫溺而不出。大聖為之興世。至仁所以降靈。遂開解脫之門。示以安隱之路。於是天竺王種辭恩愛而出家。東夏貴遊厭榮華而入道。誓出二種生死。志求一妙涅槃。弘善以報四恩。立德以資三有。此其利益也。毀形以成其志。故棄鬚髮美容。變俗以會其道。故去君臣華服。雖形闕奉親而內懷其孝。禮乖事主而心戢其恩。澤被怨親以成大順。福霑幽顯豈拘小違。上智之人。依佛語故為益。下凡之類。虧聖教故為損。懲惡則濫者自新。進善則通人感化。此其大略也。而傅氏所奏在司既不施行。奕乃多寫表狀。公然遠近流布。京室閭裡。鹹傳禿丁之誚。劇談席上。昌言胡鬼之謠。佛日翳而不明。僧威阻而無力。於時達量道俗動毫成論者非一。各疏佛理曲陳邪正。琳閱眾辭多引經教。琳因謂眾人曰。此引皆是奕之所廢。豈得引廢證成。雖曰破邪終歸邪破。琳情契玄機獨覺千載。器局天授博悟生知。睹作者之不工。信乘權之有據。乃著破邪論。其詞曰。莊周雲。六合之內。聖人論而不議。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老子雲。域中有四大而道居其一。案前漢藝文志所紀眾書。一萬三千二百六十九卷。莫不功在近益。意在敬事君父。俱未暢遠途。止在移風易俗。遂使三世因果。理涉旦而猶昏。命報五乘。義經丘而未曉。斯乃六合之寰塊。三才之俗謨。詎免四流浩瀚。為煩惱之波。六趣諠譁。造塵勞之路者也。原夫實相窈冥。逾要道之道。法身凝寂。出玄之又玄。所以見生忍土。誕聖王宮。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行則金蓮捧足。坐則寶座承軀。出則天主導前。入則梵王從後。聲聞菩薩。儼若朝儀。八部萬神。森然輔衛。演涅槃則地現六動。說般若則天雨四花。百福莊嚴。狀滿月之臨滄海。千光照曜。如聚日之映寶山。師子一吼。則外道摧鋒。法鼓暫鳴。則天魔稽首。是故號佛為法王也。豈與衰周李耳比德爭衡。末代孔丘輒相聯類。非所言也。文有二十餘紙。自琳論出冠絕群篇。家藏一本心口成誦。並流略之菁華。史書之藻鏡。茂譽於是乎沸騰。蒙俗由之而開悟。琳有功矣。琳以論卷初出意在榮達。所知上之化下風靡之言則易。乃上啟。儲貳親王及公卿侯伯並文理弘被庶績鹹嘉其博詣焉。故奕奏狀因之遂寢。得使釋門重敞。琳又其功。東宮庶子虞世南。詳所上論為之序。胤光價之顧又重由來。琳姓陳氏。穎川太丘之後。遠祖移於襄陽。故又為縣人焉。少出家住荊州青溪山玉泉寺。博通內外。以文學見知。大業初元入關視聽以槐裡老宗張葛承繼言多誕謬有阻素風不勝其妄。親事觀閱。史雲。老氏西之流沙。莊雲。老氏死於槐裡。二說紛糾名實乖咎。故西窮砂塞。絕李氏之蹤。中至槐城。有古墳之驗。追訪耆舊莫識其源。然樓觀道宗乃尹喜之宅。延老過之非柱下居處。今觀西尹長樂者村中魁岸。即尹令之後。事佛不事道也。余往問焉。唱言。我祖結草為樓於上觀望。故曰樓觀。本非老君之所宅也。今東觀中廟者即尹先君之宗廟也。自古至今子孫承紹。不往流砂昭穆斯在。但以時逢寬政不事糾懲。任彼黃巾高仰。尹李致有符圖。章醮代代繁廣道德宏旨。豈其然乎。莫不厚生存利非老厥宗。琳慨其謬妄方欲窮討根源。若非共住久處無由得成。探賾則戴冠服褐。從其靜館為述道德。通說莊黃。昔在荊楚曾經陶練。義在玄微蘊括情抱。秦川道學麟角罕逢。自餘章句梗概而已。致使九仙九府之錄。三元三洞之儀。黃庭黃書之祕。天文天岡之術。服氣練屍飛丹餱液。莫不說如指掌。寫送無遺。於是高會館宇把臂朋從。藏篋並開奇方畢吐。琳本期既暢。窮力搜求。乃見乾竺古皇老君之師奉僧位高顯。道士之所推。敬佛之文如雲。重法之科霧結。並具抄略用擬不虞。後乃返跡。舊徒如常綜業及。   皇運初興。傅令陳表仲卿進喜踳駁佛僧。著論形於見聞。興言在於貶退。琳遂依而抗拒引道敬我佛乘。劉李違師背教妄作冒罔凡聖。及。   太宗覽論。試以顯驗之刑。琳對以正理極言 上帝一無所問。移於益部僧寺。行至百牢關。因疾而卒。時年六十有九。凡所著論。集三十餘卷。然於釋李交論偏意敷弘。固使文據卓明終始包富。後賢引用不假傍求。斯即季代護法之開士也。當時同代相侮。逝後惜之。自餘玼瑣未足言議。其對晤重沓。如後廣之。此但敘其風素耳。   高祖幸國學當集三教問僧道是佛師事第二   武德八年歲居協洽。駕幸國學禮陳釋奠。堂列三座擬敘三宗。時勝光寺慧乘法師隋煬所珍。道俗敦敬眾所樂推。以為導首。於時五都才學三教通人。榮貴宰伯臺省咸集。天子下詔曰。老教孔教此土元基。釋教後興宜崇客禮。今可老先次孔末後釋宗。當時相顧莫敢酬抗。乘雖登座情慮不安。太宗時為秦王。躬臨位席。直視乘面目未曾迴。頻降中使雲。一無所慮。師但廣述佛宗先敷帝德。既最末陳唱冠徹前通。乃命宗曰。上天下地其貴在人。榮位緣業必宗佛聖。今將敘大致須具禮儀。併合掌虔跪表師資有。據聲告纔止。   皇儲以下爰逮群僚。各下席□跪。佇聆清辯乘前開帝德雲。   陛下。巍巍堂堂眾聖中王。如星中之月。言多不載。次述釋宗。後以二難雙徵兩教。先問道雲。先生廣位道宗高邁宇宙。向釋道德雲。上卷明道。下卷明德。未知此道更有大此道者。為更無大於道者。   答曰。天上天下唯道至極。最大更無大於道者 難曰。道是至極最大更無大於道者。亦可道是至極之法。更無法於道者。答曰。道是至極之法。更無法於道者 難曰。老經自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何意自違本宗。乃雲更無法於道者。若道是至極之法。遂更有法於道者。何意道法最大。不得更有大於道者 答曰。道只是自然。自然即是道。所以更無別法能法於道者 難曰。道法自然。自然即是道。亦得自然還法道不 答曰。道法自然。自然不法道 難曰。道法自然。自然不法道。亦可道法自然。自然不即道 答曰。道法自然。自然即是道。所以不相法 難曰。道法自然。自然即是道。亦可地法於天。天即是地。然地法於天。天不即地。故知道法自然。自然不即道。若自然即是道。天應即是地。   於是仲卿在座周慞神府抽解無地忸□鞳慼慼潑G□纂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撞腹撢部慼潘^□襼埤□館□□□詣□□零□飀□□□飯□□驩□R樾□□□□□□□□□祄□麗□楏□□□□□晼慼慼F□觥□□□□□□□□□夾濾嬪樧□□婖□□禗□□媸□j□婛□□□□□□□□礸□□□魯裀□□□訪奧鷺□□驁□□□□□礽□□□□□□餖禈□□□雷榵□□綠□□□□□□□□綠□□□檢□□□□□省□埤□□□□□□□□□□魯□□□□□□□□榵□□□□□□楜□G□切訏餾□□驟□□□□□□榵□□□□□逆□□礽□□□□□履埤□觭□奪□□禗椹□祤駉□□慉□礹□□領□□□□覜□□□□□陋□□□□□□檻□□□□□□□楹□□□駙鷁飀□覜馘□□椽□□□□□□□□j□□□禎橇□履夾□□□縷□詁□埤□□□□榵□襤饜□□□□□哄慼慼慼慼慼慼憫芋慼撩鞢慼慼慼慼慼撰E□□□□□□□□□□□□坱}□□駎□□□□騁□□□□碌夾榖駢詁□裀□H□襏□□□□□□褸□□□□□□□裀□禍□覘□□□觔□□□□糖□□□賂□□媸□□□□□□□□□□□□□□□j□饜□□□輦j□□□觔列驩逆□□榕規椹□□□□驁□襤饜□□□□□□j□娃□綠□□□□□□□□□□逆□□駂□□□□妮堙憧隉慼撐}奾礹□□□委□□□□祭□西□□□□□夾□□□延模□□□□□□逆□□□□□□□□礹切□□□□□□黎□□□秕□魯j□□□切誇□□權j□覜驠□□□□□□□□□□□□腹慼撫s□□娙磻飾□□穠夾□□□襐□榵□□餺□□□□□礹□□□□□□□□□□飀□穠奐□列糖□□□餺□□□魯□逆□□□□逆□覽□覓□搳慼潔牷慼j□□崙□耔□娀□□□館□□□□逆□□□□□行□□殺□兩□□匿□□□履□□祏襹襼□□□□秸祿夾□飀□□餺□裀□魯覜駟□□□□馰□□□G□□□驙□魯□□駶□□□□□堅□禶妧□□□□椹□R騏鈴□裀□□□□□□□覜□逆□□□□診騕□穎銊f□□□□□□□□□□饐□□社楺□□□褻奭襄□□飀□□姎□□□□模□□□驢□逆□楅楄□詭□觜駛覜逆□□□□□□漶慼慼慼嚏慼慼漿□□□□□禎計飀□□魯□□□□禜□□碌奐□□□穨秶□□槿馥□雜雜禓□□覶□□□j□奾榵□秎□磻送□□飀□視□祿□□飾□□□□妅禗婁□□驖□奰逆□□□□□□□□□□□穠□□□視□礽□□□□□□□□□覘大□□□G□□糯□□□褓□廓□□□橛□□□□祐□□□□□□□□□□□□□□□□覜□□埤□□□涼□榜□□□□□□□□M}□□ぷョ慼慼撞\禍□騰□逆□種□□散□|□□□□□□騩□□□□嬌□□□輻□□□□□□六q□□□飀□□□□□□糖瞪□□□□□□□□□□裀□禳□□□□禕□□穢荂慼熱J嬪□埤□□炕慼慼慼撙間慼慼慼慼慼摹@□□埤□□□祛□□飲□□□□奩□□K□送□□□□□□□□姛□□□□□□□縷□□□餉H□饋□□奪□□駭楈夾□□褻奾穫觜芊慼摯T奅楓□□□□屢□餞□□奮□餞□□秏□奸□□□□□□□□秦□□□省□□□□□□騁□□□礪禗埤□□]□□□□□□□□檢□禍□□□□驚□□檢□□奸楜□菉□楅奮□飀□詁□□□詁□□檢□蓮□□□褙□□□□□饌□□□榆□訏怒□秶□P□□□逆□□□□□□祆□飯□□□椹觛T□□□穡UW露□呂□□□列駛□□奪□詩埤□禳□妲□j□□□□□檢□□蓮□□恣樁e□□□橀訾露□□祺樂□□□□覘寮□樁|□□奿□□姭□□□槂□□訂□□□梁槂□□□□黎□□□省訴□誇□□j□鷺業□□□北□□□□祅□□□□□飀□□□□□□□覦鞳慼   道士李仲卿等造論毀佛法琳法師著辯正論以抗事第三   武德九年。清虛觀道士李仲卿劉進喜。猜忌佛法恆加訕謗。與傅奕脣齒結構誅剪釋宗。卿著十異九迷論。喜顯正論。仍託傅氏上聞天聽。孟春下敕。京立三寺僧限千人。餘並放還桑梓。有才用者八品處分。嚴 敕行下無敢抗言。五眾哀號四俗驚歎。不久震方出 帝氛祲廓清太宗素襲啟聞薄究宗領。登即大赦一切休寧。僧還本寺佛日還朗。沙門法琳前造破邪論道俗具瞻道士新論猶未筆削。乃因劉李二論造辯正論以擬之。一帙八卷。綸綜終古立信當今。絕後光前布露惟遠。穎川陳子良。才術縱橫聲振寰宇。為之註解並序由來。文多不載。   太宗下敕道先佛後僧等上諫事第四   貞觀十一年駕巡洛邑。黃巾先有與僧論者。聞之於上。乃下詔雲。老君垂範義在清虛。釋迦貽訓則理存因果。求其教也。汲引之跡殊途。求其宗也。弘益之風齊致。然大道之興肇於遂古。源出無名之始。事高有形之外。邁兩儀而運行。包萬物而亭育。故能經邦致治反樸還淳。至如佛教之興基於西域。逮於後漢方被中土。神變之理多方。報應之緣匪一。洎於近世崇信滋深。人冀當年之福。家懼來生之禍。由是滯俗者聞玄宗而大笑。好異者望真諦而爭歸。始波湧於閭裡。終風靡於朝庭。遂使殊俗之典鬱為眾妙之先。諸華之教翻居一乘之後。流遯忘返於茲累代。今鼎祚克昌。既憑上德之慶。天下大定。亦賴無為之功。宜有解張闡茲玄化。自今已後齋供行立。至於稱謂道士女道士可在僧尼之前。庶敦反本之俗。暢於九有貽諸萬葉。時京邑僧徒各陳極諫有司不納。沙門智實後生俊穎內外兼明。攜諸夙老隨駕。陳表。乃至關口。其表略雲。僧某等言。某年迫桑榆。始逢太平之世。貌侵蒲柳。方值聖明之君。竊聞父有諍子君有諍臣。某等雖預出家。仍在臣子之例。有犯無隱敢不陳之。伏見詔書。國家本系出自柱下。尊祖之風形於前典頒告天下無德而稱。令道士等在僧之上。奉以周旋豈敢拒詔。尋老君垂範治國治家。所佩服章亦無改異。不立館寺不領門人處柱下以全真。隱龍德而養性。智者見之謂之智愚者見之謂之愚。非魯司寇莫之能識。今之道士不遵其法。所著冠服並是黃巾之餘。本非老君之裔。行三張之穢術。棄五千之妙門。反同張禹漫行章句。從漢魏已來。常以鬼道化於浮俗。妄託老君之後。實是左道之苗。若位在僧尼之上。誠恐真偽同流有損國化。如不陳奏何以表臣子之情。謹錄道經及漢魏諸史佛先道後之事。如別所陳。伏願 天慈曲垂聽覽。中書侍郎岑文本宣 敕語。僧等此事久以行訖。不伏者與杖。諸大德等鹹是暮年形疲道路飲氣而旋。智實勇身先出雲。不伏此理。萬刃之下甘心伏罪。遂杖之放還。實少出家住京師總持寺。沙彌時殊有高烈有精神。善談論有聲遠近通攝論俱捨。自受具已後嚴策形心。衣缽自隨淨瓶常執。不入市不乘騎。每有勝集無不論難。鏗鋐高調聲氣堅正。屬武德初薛舉東逼。乃選翹勇僧千人入於戎幕。有僧法雅。躬為募頭。京師鼎沸僧徒無計。實於眾中太哭雲。雅是魔賊撮而敺之。以事達太上。乃令還俗。因周行講肆不染俗風。貞觀初元雅有事。故下敕。令實出家住於本寺。及尊黃老令在僧前。實攜京邑大德法常慧淨法琳等十餘人。隨頓上表以死上請。不許之。實曰。深知明 詔已下不可轉也。萬載之後知僧中之有人焉。後染疾。清齋如初。有勸非時食者。實曰。余見死者多矣。臨終之時多陷戒律。豈不以重身輕聖。何名師資乎。乃閉口不食。有問後事。答曰。彎弓箭下可選地耶。在後量處省事為要。言已卒時。春秋三十餘矣。   皇太子集三教學者詳論事第五   貞觀十二年 皇太子集諸官臣及三教學士於弘文殿。開明佛法。紀國寺慧淨法師預斯嘉會。有令召淨開法華經。奉旨登座。如常序胤。道士蔡晃講道論好獨秀時英。下令遣與抗論。晃即整容。問曰。經稱序品第一。未審序第何分。淨曰。如來入定徵瑞放光現奇動地雨花假近開遠。為破二之洪基作明一之由漸。故為序也。第者為居。一者為始。序最居先。故稱第一。晃曰。第者第也。為弟則不得稱一。言一則不得稱弟。兩字矛盾。何以會通。淨曰。向不雲乎。第者為居。一者為始。先生既不領前宗。而謬陳後難。便是自難何成難人。晃曰。言不領者。請為重釋。淨啟令曰。昔有二人。一名蛇奴。道帚忘掃。一名身子。一聞千解。然則蛇奴再聞不悟。身子一唱千領。此非授道不明但是納法非俊。晃曰。法師言不出脣。何以可領。淨曰。菩薩說法聲震十方。道士在坐如迷如醉。豈直形骸聾瞽。其智抑亦有之。晃曰。野干說法何由可聞。淨曰。天宮嚴衛理絕獸蹤。道士魂迷謂人為畜。有國子祭酒孔穎達者。心存道黨潛扇斯玷曰。承聞佛家無諍。法師何以構斯。淨啟令曰。如來存日已有斯事。佛破外道。外道不通。反謂佛曰。汝常自言平等。今既以難破我。即是不平。何謂平乎。佛為通曰。以我不平破汝不平。汝若得平即我平也。而今亦爾。以淨之諍破。彼之諍。彼得無諍即淨無諍也。於時皇儲語祭酒曰。君既勦說真為道黨。淨啟常聞君子不黨。其知祭酒亦黨乎。皇儲怡然大笑。合坐歡躍。今日不徒法樂以至於斯。淨頻入宮闈抗論無擬。殿下目屬其神銳也。尋下令曰。紀國寺慧淨法師。名稱高遠行業著聞。綱紀伽藍必有弘益。請為普光寺主。仍知本寺上坐事。復下書與普光及以淨所廣述寺綱住持惟人在寄等事也。淨本趙郡房氏。即隋國子博士徽遠之猶子也。家代儒宗流略固其常習。而精爽清舉卓明文雄。機論標放乘時搆采。少出家遊學三河不專師傳。於大小乘探賾沈隱。開皇末曆觀化帝京。優柔教義亟發光問。大業之紀聲唱轉高。預有才人無不臨造。或決疑豫或示新文。讎校古今商搉儒墨。問之不已。乃為敘述。古來詩人雅什雖多罕登百二。群髦重其慧悟服其品藻。遂勸纘詩英華。自梁高齊宣已下逮於皇運。為編十卷。吳王文學劉孝孫序之。並俱捨毘曇大乘莊嚴論等。鹹為著疏。各三十卷。法華已下行用諸要亦纘疏述令成誦之。並注經集論不能委述。貞觀嗣寶宰伯鹹欽僕射玄齡尤所敬重。每有勝集引諸寮寀預聽法筵。日下當時以為榮觀之極也。然能事匪一學罕兼通。淨之陳跡可謂玄儒並騖。所以吹爇易發。光華莫不由此。年逾縱心風疾交集。然猶憑幾談寫敘對時賢。余曾問其疾苦。答雲。淨嘗疾甚。無計可投。承聞病是著因。固當捨著。遂召五眾一切都捨。夜覺有間。晚又重發。依前都捨。疾間亦然。今則七十有餘。生事極矣。安有為命而捨財乎。唸唸死計無情財事。昔人年至百歲。猶不體命行無常淨今悟之。任時而已。然其恕己謙光接誘道俗迎送禮遇不爽恆倫。至於同法論難知窮。引通不咎前失人代。即目聞見自多故不曲盡。其宗轄其道化履歷。具見續高僧傳。   太子中捨辛諝齊物論並淨琳二法師抗拒事兩首第六   太子中捨辛諝。學該文史誕傲自矜。心在道術輕弄佛法。染翰著論詳略釋宗。時有對者。諝必碎之於地。謂僧中之無人也。慧淨法師不勝其侮。乃裁論以擬之曰。披覽高論博究精微。旨贍文華驚心眩目。辯超炙輠理跨聯環。幽難勃以縱橫。掞藻紛其駱驛。非夫哲士誰其溢心。瞻彼上人固難與對。輕持不敏寧酬客難。來論雲。一音演說各隨類解。蠕動眾生皆有佛性。然則佛陀之與大覺。語從俗異。智慧之與般若。義本玄同。習智覺若非勝因。念佛慧豈登妙果。答曰。大哉斯舉也。深固幽遠理涉嫌疑。今當為子略陳梗概。若乃問同答異。文鬱鬱於孔書。名一義乖。理明明於釋典。若名同不許義異。則問一不得答殊。此例既昇彼並自沒。如有未喻更為提撕。夫以住無所住。萬善所以兼修。為無不為。一音所以齊應。豈止絕聖棄智抱一守雌。冷然獨善義無兼濟。較言優劣其可倫乎。二宗既辯百難斯滯。論雲。必彼此名言遂可分別。一音各解乃翫空談。答曰。誠如來旨。亦須分別。竊以逍遙一也。鵬鷃不可齊於九萬。榮枯同管。椿菌不可齊乎八千。而況爝火之侔日月。浸灌之方時雨。寧有分同明潤而遂均其曜澤哉。至若山毫一其小大。彭殤均其壽夭。庭楹亂其橫豎。施厲混其妍媸。斯由相待不足相奪可忘莊生所以絕其有封。謂未始無物。斯則以余分別攻子分別。子亡分別子余亡分別矣。君子劇談幸無虛論。一言易失駟馬難追。斯文誠矣。深可慎哉。論雲。諸行無常觸類緣起。復心有待資氣涉求。然則我淨受於熏修。慧定成於繕剋。答曰。無常者故吾去也。緣起者新吾來也。故吾去矣。吾豈常乎。新吾來矣。吾豈斷乎。新故相傳。假熏修以成淨。美惡更代。非繕剋而難功。是則生滅破於斷常。因果顯乎中觀。斯寔莊釋玄同東西理會。而吾子去彼取此。得無謬乎。論曰。續鳧截鶴庸詎真如。草化蜂飛何居弱喪 答曰。夫自然者報分也。熏修者業理也。報分已定。二鳥無羨於短長。業理資緣。兩蟲有待而飛化。然則事像易疑沈冥難曉。幽求之土淪惑罔息。至乃道圓四果尚昧衣珠。位隆十地猶昏羅縠。聖賢固其若此。而況庸庸者乎。自非鑒鏡三明雄飛七辯。安能妙契玄極敷究幽微。貧道籍以受業家門朋從是寄。希能擇善敢進芻蕘。如或鏗然願詳金牒。於是辛氏頂受斯文頓裂邪網 有李遠問舍人者。曾讀斯論意所未詳。便以示沙門法琳。請廣其義類。琳乃答曰。蒙示辛氏與淨法師齊物論。大約兩問。詞旨宏贍理致幽絕。既開義府特曜文鋒。舉佛性平等之談。引群生各解之說。陳彼此之兩難。辯玄同之一問。非夫契彼寰中。孰能振斯高論。美則美矣。疑頗疑焉。何者尋上皇朝徹。始流先覺之名。法王應物。爰標佛陀之號。智慧者蓋分別之小術。般若者乃無知之大宗。分別緣起。所以強稱先覺。無知性寂。於是假謂佛陀。分別既於外有數。無知則於內無心。於外有數。分別之見不亡。於內無心。誘引之功莫匱。甚秋毫之方巨嶽。踰尺鷃之比大鵬。不可同年而語矣。莊生雲。吾亡是非不亡彼此。庸詎然乎。所以小智不及大智。小年不及大年。惟彭祖之特聞。非眾人之所逮也。況三世之理不差。二諦之門可驗。是以聖立因果。凡夫有得聖之期。道稱自然。學者無成道之聖。從微至著。憑繕剋而方妍。乘因趣果。籍熏修而始見。彼既知而故問。余亦述而略答。詳夫一音普被。弱喪由是同歸。四智廣覃。真如以之自顯。自顯也者惟微唯彰。同歸也者孰來孰去。蓋知隨業受報。二鳥不嫌其短長。因濕致生。兩蟲無擇于飛化。不存待與無待。明即待之非待矣。請試論之。昔闞澤有言。孔老法天諸天法佛。洪範九疇承天制用。上方十善奉佛慈風。若將孔老以匹聖尊。可謂子貢賢於仲尼。跛鱉陵於駿驥。欲觀渤澥更保涓流。何異蔽目而視毛端。卻行以求郢路。非所應也。非所應也。且王導周顗宰輔之冠蓋。王濛謝尚人倫之羽儀。次則卻超王謐劉璆謝容等。並江左英彥七十餘人。皆學綜九流才映千古。鹹言性靈真要可以持身濟俗者。莫過於釋氏之教。及宋文帝與何尚之王玄保等。亦有此談。如宇內並遵斯要。吾當坐致太平矣。尚之又雲。十善暢則人天興。五戒行則鬼畜絕。其實濟世之玄範。豈造次而可論乎。中捨學富才高文華理切。秦懸一字蜀掛千金。何以當茲奇麗也。不量管見輕陳鄙俚。敢此有酬以麻續組耳。李舍人得琳重釋。渙然神解重疑頓消。仍以斯論廣於視聽。故得二文雙顯。各其志乎。   太宗文皇帝問沙門法琳交報顯應事第七   貞觀十四年。先有黃巾西華觀秦世英者。挾方術以自媚。因程器於儲兩。素嫉釋宗。陰上法琳所造之論雲。此辯正但欲謗訕皇宗罪當□上 太宗聞之。便下 敕沙汰僧尼貌減年齒。使御史韋悰。將軍於伯億並寺省州縣官人日別鴻臚檢閱情狀。見有眾僧宜依遺教。仍追訪琳身據法推勘。琳扼腕奪發追徵未及。即詣公庭輕生答對不懼性命乃縶之縲紲。下詔問曰。周之宗盟異姓為後。尊祖重親寔由先古。何為追逐其短。首鼠兩端。廣引形似之言。備陳不遜之喻。爬毀我祖禰。謗讟我先人。如此要君罪有不恕。琳答曰。文王大聖周公大賢。追遠慎終昊天靡答。孝悌之至通於神明。雖有宗周義不爭長。何者皇天無親竟由輔德。古人黨理而不黨親。不自我先不自我後。雖親有罪必罰。雖疏有功必賞。賞罰理當。故天下和平。老子習訓道宗德教。加於百姓恕己謙光。仁風刑於四海。又雲。吾師名佛。佛者覺一切人也。乾竺古皇西昇逝矣。討尋老教始末可追日授中經示誨弟子言。吾師者善入泥洹綿綿常存。吾今逝矣。今劉李所述謗滅老氏之師世莫能知。所以著茲辯正論有八卷。略對道士六十餘條。並陳史籍前言實非謗毀家國。自後二十餘列。具狀奏聞 敕雲。汝所著辯正論。信毀交報篇曰。有念觀音臨刃不傷。且赦七日令爾念之。試及刑期能無傷不。琳外纏桎梏內迫刑期。冰炭交懷惟祈顯應。恰至限滿忽神思彯勇。橫逸胸懷頓亡死畏立待追對。須臾敕至雲。今赦期已滿。即事加刑。有何所念。念有靈不。琳答曰。自隋季擾攘四海沸騰。役毒流行干戈競起。興師相伐各擅兵威。臣佞君荒不為正治。遏絕王路固執一隅。自皇王弔伐載清海陸。斯寔觀音之力。鹹資勢至之功。比德連衡道齊上聖。救橫死於 帝庭。免淫刑於都市。琳於七日已來。不念觀音惟念陛下。又 敕治書侍御韋悰問琳。有詔令念觀音。何因不念。乃雲惟念陛下。琳答。伏承觀音聖鑿塵形六道。上天下地皆為師範。然唐光宅四海九夷奉職八表刑清。君聖臣賢不為枉濫。今 陛下子育恆品如經即是觀音。既其靈鑒相符。所以惟念 陛下。且琳所著辯正論。爰與書史符同。一句參差任從斧鉞 陛下若順忠順正。琳則不損一毛 陛下若刑濫無辜。琳則有伏屍之痛。以狀奏聞。遂不加罪。下 敕。徙於益部僧寺。於時朝庭上下知英構扇御史韋悰審英飾詐疑陽庶俗。乃奏彈曰。竊以大道鬱興。沖虛之跡斯闡。玄風既播。無為之教寔隆。未有身預黃冠志同凡素者也。道士秦英頗學醫方薄閑咒禁。親戚寄命羸疾投身。姦婬其妻禽獸不若。情違正教心類豺狼。逞貪競之懷。恣邪穢之行。家藏妻子門有姬童。乘肥衣輕出入衢路。揚眉奮袂無憚憲章。健羨未忘觀繳在慮。斯原不殄至教式虧。請寘嚴科以懲婬侈。有 敕。追入大理。竟以狂狷被誅。公私同知賊惡。怪其死晚。可謂賊夫人之子。於斯見矣。   文帝幸弘福寺立願重施敘佛道先後事第八   貞觀十五年五月十四日。太宗文帝躬幸弘福寺。於時僧眾並出虞候遠闢 敕召大德五人。在寺內堂中坐訖。具敘立寺所由。意存。   太穆皇后。哀淚橫流僧並垂泣。乃手製願文曰。皇帝菩薩戒弟子稽首和南十方諸佛菩薩聖僧天龍大眾。若夫至理凝寂道絕名言。大慈方便隨機攝誘。濟苦海以智舟。朗重昏以慧日。開曉度脫不可思議。弟子夙罹愆亹早嬰偏罰。追惟撫育之恩。每念 慈顏之遠。泣血崩心永無逮及。號天躄地何所厝身。歲月不居炎涼亟改。荼毒之痛在乎茲日。敬養已絕萬恨不追。冤酷之深百身何贖。惟以丹誠歸依 三寶。謹於弘福道場奉施齋供。並施淨財以充檀捨。用其功德奉為先靈。願心悟無生神 遷妙喜。策紺馬以入香城。躡金階而昇寶殿。遊玩法樂逍遙淨土。永蔭法雲常飧甘露。疾證菩提早登正覺。六道四生並同斯願 帝謂僧曰。比以老君是朕先宗。尊祖重親有生之本。故令在前。師等大應悢悢。寺主道懿奉對 陛下。尊重祖宗使天下成式。僧等荷國重恩安心行道 詔旨行下鹹大歡喜。豈敢悢悢 帝曰。朕以先宗在前可即大於佛也。自有國已來。何處別造道觀。凡有功德並歸寺家。國內戰場之始。無不一心歸命於佛。今天下大定。戰場之地並置佛寺。乃至本宅先妣唯置佛寺。朕敬有處所以盡命歸依。師等宜悉朕懷。彼道士者止是師習先宗。故位在前。今李家據國李老在前。若釋家治化則釋門居上。可不平也。僧等起謝 帝曰坐。是弟子意耳。不述不知。天時大熱。房宇窄狹。若為居住今有施物可造後房。使僧等寬展行道。餘言多不載。事訖還宮。   太宗下敕以道士三皇經不足傳授令焚除事第九   貞觀二十二年十月。有吉州上表雲。有事天尊者行三皇齋法。依檢其經。乃雲。欲為。   天子欲為皇后者可讀此經。據此言及國家檢田。令雲。道士通三皇經者給地三十畝。檢公式令諸有令式不便者奏聞此三皇經文言有異具錄以聞。有敕令。百官議定。依追道士張惠元問有此言不。惠元答雲。此處三皇經並無此言。不知遠州何因有此。然為之一字聲有平去。若平聲讀之。誠如所奏。若去聲讀之。此乃為國於理無妨。臣等以為惠元所說不乖勸善。然此經中天文大字符圖等不入。篆籀請除餘者請留。吏部楊纂等議雲。依識三皇經。今與老子道德經義類不同。並不可留。以惑於後 敕旨。其三皇經並收取焚之。其道士通道德經者給地三十畝。仍著令。於時省司下諸州收三皇經。並聚於尚書禮部廳前於尚書。試以火爇一時灰燼。昔宋時鮑靜初造三皇被誅。今仍宗尚改三皇為三洞。妄立天文大字惑誤昏俗。其詐顯然。迷者不覺。今遇大唐聖帝。體其偽妄。故此焚除。近如大業末年。京師五通觀道士輔慧詳。三年不言。改涅槃經為長安經。將欲入山巖中。於時條制不許出城門。候見其內著黃衣。又獲新經執送留守。及至勘校改經事實。尚書衛文昇以狀奏聞。於金光門外戮之。耳目生靈所共同委。其覺者如此。不覺者有之。然彼輒爾制經寫於藏篋。無人檢勘。誰辯偽真。且所造者。文義淺俗濫引佛經。讀者無味不足觀採。至如南華幽求。固是命家之作。不可及也。   文帝詔令奘法師翻老子為梵文事第十   貞觀二十一年。西域使李義表還奏。稱東天竺童子王所未有佛法外道宗盛。臣已告雲。支那大國未有佛教已前舊有得聖人說經在俗流布。但此文不來。若得聞者必當信奉。彼王言。卿還本國。譯為梵言。我欲見之。必道越此徒傳通不晚登。即下。   敕。令玄奘法師與諸道士對共譯出。於時道士蔡晃成英二人李宗之望。自餘鋒穎三十餘人。並集五通觀。日別參議。詳覈道德。奘乃句句披析。窮其義類得其旨理。方為譯之。諸道士等並引用佛經中百等論。以通玄極。奘曰。佛教道教理致天乖。安用佛理通明道義。如是言議往還累日窮勘。出語濩落的據無從。或誦四諦四果。或誦無得無待。名聲雲湧實質俱虛。奘曰。諸先生何事遊言無可尋究。向說四諦四果道經不明。何因喪本虛談老子。且據四諦一門。門有多義義理難曉。作論辯之。佛教如是不可陷倫。向問四諦但答其名。諦別廣義尋問莫識。如何以此欲相抗乎。道經明道但是一義。又無別論用以通辯。不得引佛義宗用解老子斯理定也。晃遂歸情曰。自昔相傳祖承佛義。所以維摩三論晃素學宗致令吐言命旨無非斯理。且道義玄通洗情為本。在文雖異厥趣攸同。故引解之理例無爽。如僧肇著論。盛引老莊。成誦在心由來不怪。佛言似道如何不思。奘曰。佛教初開深經尚擁。老談玄理微附虛懷。盡照落筌滯而未解。故肇論序致聯類喻之。非謂比擬便同涯極。令佛經正論繁富人謀各有司南兩不諧會。然老之道德文止五千。無論解之。但有群注。自餘千卷事雜符圖。蓋張葛之咠附。非老君之氣葉。又道德兩卷詞旨沈深。漢景重之誠不虛。及至如何晏王弼嚴遵鍾會顧歡蕭繹盧景裕韋處玄之流數十餘家。註解老經。指歸非一。皆推步俗理莫引佛言。如何棄置舊蹤越津釋府。將非探賾過度同夫混沌之竅耶。於是諸徒無言以對。遂即染翰綴文。厥初雲道此乃人言。梵雲末伽。可以翻度。諸道士等一時舉袂曰。道翻未伽失於古譯。昔稱菩提。此謂為道。未聞末伽以為道也。奘曰。今翻道德。奉 敕不輕。須覈方言。乃名傳旨。菩提言覺末伽言道。唐梵音義確爾難乖。豈得浪翻冒罔天聽。道士成英曰。佛陀言覺。菩提言道。由來盛談道俗同委。今翻末伽。何得非妄。奘曰。傳聞濫真良談匪惑。未達梵言。故存恆習。佛陀天音。唐言覺者。菩提天語。人言為覺。此則人法兩異。聲采全乖。末伽為道。通國齊解。如不見信謂是妄談。請以此語問彼西人。足所行道彼名何物。非末伽者。余是罪人。非唯惘上。當時亦乃取笑天下。自此眾鋒一時潛退。便譯盡文。河上序胤闕而不出。成英曰。老經幽祕聞必具儀。非夫序胤何以開悟。請為翻度惠彼邊戎。奘曰。觀老存身存國之文。文詞具矣。叩齒咽液之序。序實驚人。同巫覡之婬哇。等禽獸之淺術。將恐西關異國有愧卿邦。英等不愜其情。以事陳諸朝宰中書馬周曰西域有道如李莊不。答彼土尚道。九十六家。並厭形骸為桎梏。指神我為聖本。莫不淪滯。情有致使不拔我根。故其陶練精靈不能出俗。上極非想終墜無間。至如順俗四大之術。冥初六諦之宗。東夏老莊所未言也。若翻老序彼必以為笑林。奘告忠誠。如何不相體悉。當時中書門下同僚鹹然此述。遂不翻之。奘姓陳氏。穎川人也。後葉居於兩河。以慧解馳名。周行嶽瀆承梵學富誓願博求。以貞觀初入關住莊嚴寺。學梵書語。不久並通。上表西行。有司不許。因遂間行遠詣天竺。三年方達。所在王臣高勝無不重之。經十餘年備獲經論旋於京邑。天子降禮賜以優言。貞觀末年敬重尤甚。常處內禁行往畢隨。永徽已來不爽前敬。常以翻譯而為命家。今在北山玉華宮寺。領徒翻經勤注不絕。然其高行不可具陳。別有大傳。廣文如後。◎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丙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4 集古今佛道論衡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唐西明寺釋氏今上召佛道二宗入內詳述名理事一條上以西明寺成召僧道士入內論義事一條上以冬雪未降內立齋祀召佛道二宗論義事一條上幸東都召西京僧道士等於彼論義一條上在東都令洛邑僧靜泰與道士李榮對論一條上在西京蓬萊宮令僧靈辯與道士對論一條又在司成宣 范義頵宅難莊易義一條   ◎永徽嗣曆屢發深衷。降意佛宗徵延論道。覽前王之逸典。追賢達之行事。宋魏兩朝鹹興談述。周隋接運俱暢論衡。然則晉氏南遷以釋宗為令族。魏朝北有齊緇黃而等駕。由是江表談玄規猷。自隔關河語極淄澠一亂。所以屢有揚激教義殊途。雖事拒輪終歸陷網。雲泥路絕聲采罕追。人代致混論辯韜陷。顧斯陳跡不無懷悼。致有黃巾被責緘默。當時後出論場昌言我勝。未登席者隨言信之。輒以所聞敘斯實錄。事連宸極。故絕浮詞。◎   ◎今上召佛道二宗入內詳述名理事第一   顯慶三年四月下 敕。追僧道士各七人入內論義。時會隱法師豎五蘊義。神泰法師立九斷知義。道士黃□樧N□□馬□□槾飀□椻□□襐□□□□□□逆□褓□□□□□□裀□□□埤□□□□□飀□[□□塚□駾飀□禪要餞□禪秫□□楺逆□覕□□□禍□祐UW度□逆□□穠楌楮祅稂婀埤□觛□馘□□□□椹□□□□□□□□襘椻□□櫚□□R□□祤□□飀□凌簾G□□觔鷺□□□塚□飀□□□□□□列駟□□龍□埤□□□□□□□□□奜□□□□飀□馳婁□□□□饜□□埤□覛□□埤□□□□□詁□□□糖□□□□櫓□送□□□□□娀□□□□列駟奉□倫練□□□□奪槔練□□□□□□□禲裀□□□□雷耔□垓□□□□□□□□□橡j□□□□□□□□□□□□誇□駔碌□埤□椸□□□□x礹□蛂慼慼撲X奅□喃飾□□□□□□□□詅穠□□□褻奡□□□□□□□誇□倫裡祁□□□□飀□□駔□□粿□橝□□□□□檢□□□□□□楜□□□飀□□魯□□誇□倫□F□□埤□□駔廉□□□夾j□□□□□誇□倫□□綸齱慼慼潸吽慼慼慼撫|j□馜襼□□誇□倫劣庢G□□驗□□□□□駔令□□□訑樉丑犛Jj□□□粳塚□送□□□□□榵□龍□誇□□柳飀□奾示□饜□榳娀□□□□椹□祧□j□□□□□稿概@檻□礹□糖□□饜□□馘隆D殮□□□□□□□□埤□科□□□□□□□□□□□□□騑饞□□□□□姳秶□□□逆□□□□埤□禲礡慼撲啣恁慼慼慼熱躠天[□□□□□□□□襮□□□□裀□□□婦□夾□□□□樇□□□□□□□魯□□z□□□□裀□□□□□□□椸□□□□奏濾□□唐^□□妄□椸□□奰□□□□睹曆□□□G樧□□規檢□□□□□若□|□□□□□黥□§□e□□鶘□□□□□□崥炕L臥□□□§□□□□鋩□□□□劄|□□□□□□□□¥□古□c□□□N□栠□熒便e□¥G□儈□說J摥□ec□□珵Rc鸒若□□e□珵□‥□□□□珵□¥嬨□喧氤珵□□‥糯□□□懣¥姥□□彧鶠潺C□虥藨□□□□珵□‥□□□葩□□□□□¥W諢□%□□|詳□□□鶔D□□□□□|胥□□□c□□耙□□□閨□c□□右□□糠□X¥□□擁□筤鶗#%□□¥□党E諧□婥j□鶔D辭I□□膦莧□c□古□¥□邴j□□¥簽偕禍Z‥□您□穌□□□□□□騭□□蕁□□□|□□□耩□ヂ璦□□‥糯意□□□芧騭□□□□□恁慼潛j□□憨□□嚏L芤□戣□□鶔D您鰷□□耨□¥□鰣□鋤苣‥□□□討□¥□耙□鋤苣‥□層□□□□芧鶠L□□□□恁慼龤憫彿掅D擰薄慼撬S滵不騭□□□峞慼慼慼嬈□芨□□熒不鼥古鋨鐐§□□□砥憤銦慼慼慼情慼慼慼慼慼憬寣憮y□□楣c欨泩□□□湧儺□棨護鋦□|□殦酋□□鰹捂琚情撓簽偕禍Z¥□□(□□c□□□□§□□□□癒撚l□鶘全□□|□□□耦□滎哄撚l□□蔥□□攔鞳慼慼慼澎均撚恣溢均慼慼慼慼潑l□□艨□□□莣¥□□□□鍣□□噫舉□□¥y左□墂湥鼴d□‥□□穩橧C□詢F□莣§豦□□幣□□□揀¥噸N□迴□齥□鋦□c□□□□□釨□□□¥□□□□欥甥□譣§殷滎左內橋□熒□□□□悅詣¥姥釦學□□□¥□釧趑ヾ澎均L□湥纂慼晤^羶痋撓滎纂慰D悅詫潩□□□□驧□辣¥哄撚l□|內擤□|籥奧磨左淨□□揀|□□□□□□□□□麥奸□□獵□|詳全襪□□□□溣§□□□□¥□□鋨□釤滎悅詣§□□□渢勞腹撓D□□|薨稐‥□□□□□□¥□詳□湨hp鋧鶘薨稐‥□□挪s□□□c耤慼慼慰D楦□□|薨耬□□|薨耙鞢慝□□□湧尪□鋨□韣§□熒復□□蕁□□磣□□□僑耨□□□峞L□□□□□嶩□□¥鴃慼槨縑敵央鶠澎獢慼慼慼慼H□左□□楫□營簾□¥□□□□□□□□□□□□□□恁慼慰D□殷艦□耙□滎巢‥□芨□砒憿慼嫵□央慼數J實丑慼撩□□□邦碥□醱□耙□%□□彥k¥□□鞳敷鞳慼憎滯D□□□□‥□諧□□磧驉慼慼慼撩緊均慼慼慼熟募飛f苨棳滿澆h|□釧□□□奧□婩□痣□蕁犅□□□E□鷣‥卡鋤□祧□□□□□□□蕁□芨□滵不□鶠L祲`%蝦□|廛□珵U□奸妤□荂□%□□c□□□□滎□□□攬□毤□耩狦□薄慼樟V□□Ⅳa□□囹□意鍣‥□a鋦紲□巧o□□   上以西明寺成功德圓滿佛僧創入榮泰所期又召僧道士入內殿躬御論場觀其義理事第二   顯慶二年六月十二日。西明寺成道俗雲合幢蓋嚴華。明晨良日將欲入寺。簫鼓振地香華亂空。自北城之達南寺。十餘里十街衢闐□j□□□馗婀妗檢□□□騰□□□□□□□□饈示E□□祇□□□禗□襻□□□樁□□禳慼潤央撞\□□□檟檢□□□□榖驂□□□□□埤□□榵□□□□□埤□□觙V瑩□□祰襼□祜覝□□□訥□□□□□□□    帝曰。佛道二教同歸一善。然則梵境虛寂為於無為。玄門深奧德於不德。師等棲誠碧落學照古今。志契寶坊業光空有。可共談名理以相啟沃。慧立奉對。   陛下。叡性自天欽明纂曆。九功包於虞夏。七德冠於嬴劉。遂使天平地成遐安邇肅。既而□內無事垂慮玄門。爰詔緇黃考覈名理。但僧道士等輕生多幸濫沐恩光。遂得屢入金門頻昇玉砌。所恐聞見寡狹詞韻庸疏。虛煩聽覽不足觀採。伏增悚汗。降 敕雲好。師等依位坐。又敕雲。師可一人上座開題。時清都觀道士張惠元奏雲。周之宗盟異姓為後 陛下宗承柱下。今日豎義。道士不得不先。又夷夏不同客主位別。望請道士於先上座 帝沈默久之。立遂奏曰。竊尋諸佛如來德高眾聖道冠人天。為三千大千之獨尊。作百億四洲之慈父。引迷拯溺惟佛一人。此地未出娑婆即是釋迦之兆域。惠元何得濫言客主妄定華夷。伏惟 陛下。屈初地之尊。光臨贍部。受佛付囑。顯揚聖化。爇慈燈於暗室。浮慧舸於苦流。書雲。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蓋此之謂歟。惠元邪說未可為依。敕雲好。更遣上仍僧為先。爾時會隱法師昇座。豎四無畏義。道士七人各陳論難。無足敘之事在別傳 次道士李榮開六洞義。擬佛法六通為言。立昇論席。問榮六洞名數。答訖。徵雲。夫言洞者。豈不於物通達無擬義耶。答雲是。難曰。若使於物通達無擁名洞未委。老君於物得洞以不。答雲是。老君上聖何得非洞。徵曰。若使老君於物通洞者。何故道經雲。天下大患莫若有身。使我無身吾何患也。據此則老君於身尚礙。何能洞於萬物。榮雲。師緩莫過相陵轢。榮在蜀日。已聞師名。不謂今在天庭得親談論。共師俱是出家人。莫苦相非駁。立報曰。觀先生此語似索孤息。古人云。黃塵之下不許借槊。乍可出外別敘暄涼。此席終須定其邪正。向雲與立同是出家。檢形討事焉可同耶。先生鬢髮不剪褌褲未除。手把桃符腰懸赤袋。巡門厭鬼歷巷摩兒。本不異淫祀邪巫。豈得同我情虛釋子。李榮大怒雲。汝若以翦髮為好。何不剔眉。立曰何為剔眉。榮曰。一種毛故。立曰。一種是毛剔髮亦剔眉。卿亦一種是毛。何為角髮不角髭。榮遂杜默無對。立調曰。昔平津困於十難。李榮死於一言論德立謝古人論功無慚往哲。於即避席 主上解頤大笑。次後諸僧與論。時熱坐久恐勞 主上且辭。敕雲好。遂散還寺。觀三藏玄奘在西明寺度僧。不在論席。十四日平旦。   敕使報奘。雲七僧入內與道士論議。五人論大勝。豳州最好。兩人雖未論議。亦應例是勝也。立姓趙氏。其先伯益孫造。父有功於周穆王。封於趙城。遂因氏焉。趙衰趙盾即其遠祖。隨宦東西。故為北地之新平人也。祖禮周太中大夫平東將軍上柱國龍門侯。父毅隨祕書郎司隸刺史崇儒好道。撰文帝起居注二十五卷。大業略記三卷。並藏祕閣。董狐直筆公有之矣。立即司隸第三子也。幼鍾荼毒。有叔照法師。攜接慈育。年十五。貞觀三年出家。住豳州昭仁寺。擁以公貫無由遠學。生知特達不染俗流。志仰前良謀猷慧解。迺假借經史內外披尋。自強不息。通鏡今古。一坐北荒二十餘載。聲榮藉甚曜逸京皋。慈恩譯經通訪巖穴。以文辯騰譽致此徵延。永徽元年舉以申省依追參譯。既染芝蘭芬郁逾美。自到 帝京頻登閨輦。潔齊行道率先總至。所以導達功業鹹立之能。光暉論道鹹立之力。前後重錫備顯僧倫。既非教元略而不述。然其聲辯包富寫送雲行。事逾宿構蓋難與競。遂使挫拉強禦傾倒帝前顧問此何人斯。答曰。其本幽州僧也。所以帝偏眄睞允副遺塵頻。告奘雲。幽州師大好。斯言有旨。至七月內 敕鴻臚卿韋慶儉補充西明寺都維那。性不習諠詣 闕辭退。所司抑之不為通表。因理僧務不墜彝倫。   帝以冬旱內立齋祀召佛道二宗論議事第三   顯慶三年冬十一月。上以冬雪未零憂勞在慮。思弘法雨雩祈雪降。爰構福場故能靜處中禁廣嚴法座。下 敕召大慈恩寺沙門義褒。東明觀道士張惠元等入內。於別中殿講道論始於斯時也。內外宮禁咸集法筵。釋李搜揚選窮翹楚。即斯榮觀終古無之。天子親問褒所來。邑於座具答。時道士李榮先昇高座。立本際義 敕褒雲。承師能論義。請昇高座共談名理。便即登座。問雲。既義標本際。為道本於際名為本際。為際本道名為本際。答雲。互得進。難雲。道本於際。際為道本。亦可際本於道。道為際元。答雲。何往不通。並曰。若使道將本際互得相通。返亦可自然與道互得相法。答曰。道法自然。自然不法道。又並曰。若使道法於自然。自然不法道。亦可道本於本際。本際不本道。於是道士著難恐墜厥宗。但存緘默不能加報。褒即覆結難雲。汝道本於本際。遂得道際互相本。亦可道法於自然。何為道自不得互相法。榮得重並既不領難。又不解結。便浪嘲雲。法師喚我為先生。汝則便成我弟子。褒應聲挫雲。今對聖言論。申明邪正用簡 帝心。芻蕘之嘲塵黷 天聽。義須棄置誠不可也。雖然無言不酬古有遺誥。聊以相答。我以事佛為師。我為佛之弟子。汝既稱為先生。汝應先道而生。我為弟子。佛是我師。汝若先道而生。汝則應為道祖 道士當時忸怩無對。麈尾垂頓聲氣俱下。褒因調曰。麈尾已萎鹿巾將折。語聲既□義鋒亦摧。李榮無對逡巡下席。尋即有 敕。令褒依法登座。便辭讓曰。義褒江表庸僧山中朽蘀。天光遠被漏影林泉。輕枉絲綸親臨御覽。然則佛法僧寶無上福田。梯蹬樂山津梁苦海。法身常住跡示興亡。像教住持取資帝力。伏惟 陛下道邁軒羲德隆堯舜。遊刃萬機弘顯三寶 皇后懋續宮闈 皇太子聲高啟頌。今為膏雨不降瑞雪未零。憂勞黎庶設齊祈福。紫庭之內建立勝幢。黃屋之中安施法座。欲使道風常扇佛日連輝。爰 詔緇黃各陳名理。玉階闡玉京之教。金闕揚金口之言。以斯景福莊嚴聖御。伏願皇帝。金輪永轉玉鏡恆明。等敬北辰慶隆南嶽 皇后心明七耀體洞二儀。垂訓六宮母儀萬國 皇太子凝神望苑作睿春坊。布彩前星披圖下武。義褒海隅遺隱忽廁嵩華。以有怯之心登無畏之座。用木訥之口釋解頤之談云云。然則 聖旨斯臨課虛立義。今示義目厥號摩訶般若波羅蜜義。此乃大乘之象駕。方等之龍津。菩薩大師如來智母。摩訶大也。般若慧也。波羅蜜者到彼岸也。夫玄府不足盡其深華。故寄大以目之。水鏡未可喻其澄朗。假慧以明之。造盡不可得其崖極。借度以稱之云云。道士張惠元問曰。音是胡音。字是唐字。翻胡為唐。此有何益。答曰。字是唐字。音是梵音。譯梵為唐。彼此俱益 又難曰。胡音何能益人 答曰。佛出天竺。梵音為正教。流中夏利見甚多。雲何無益 彼進無難返唱不通。褒體之曰。道士年耄今復發狂。答義若此。頓不思量 張曰。我那忽狂。褒調曰。子心不狂那出狂語。退亦佳矣。抒軸何為。張遂復座。姚道士次論義曰。般若非愚智。何以翻為智。答曰。為欲破愚癡。歎美稱為智 張責雲。何者是愚癡而將智來破 答曰。愚人是道士將智以破之 張曰。我那忽是愚。答曰。般若非愚智。破愚嘆為智。道士若亡愚。我智藥亦遣。如是覆卻數番。張遂飲氣吞聲周慞失守。無難坐默。褒因總調雲。張生則逃狂無所姚道。又避愚無地。狂愚既退。李可進關 榮因問曰。義標般若波羅蜜。斯乃非彼非此。何以言到彼岸。答曰。般若非彼此。歎美為度彼 李曰。非彼非此歎度彼岸。亦應非彼非此歎到此岸。答曰。雖彼此兩亡歎彼令離此 李曰。歎彼不歎此。亦應非此不非彼 答曰。歎彼令離此。此離彼亦亡 李榮更無難。乃嘲曰。僧頭似彈丸。解義亦團欒。褒接聲曰。今一彈彈黃雀已射兩鴟鶚。彈彈黃雀足射射鴟鶚腰。於時李既發機被彈。張元乃拔箭助之。褒又調曰。李不自拔。張狂助亡姚生一愚。那不見助。姚即發言云云。褒合調曰。兩人助一人。三愚成一智。昔聞今始見。斯言無有從於時 天子欣然。內宮諠合 李榮俛首不已。便雲。作如此解義。何須遠從吳地來。褒雲。三吳勝地本出英賢。橫目苟身舊無人物云云。言訖下座。當斯時也。獨御黃老無敢抗言。可謂振論鼓於王庭。不異提婆之日。灑法音於帝掖。何殊身子之秋。事罷相從還棲公館。褒謂諸道士曰。駟不及舌明言非易。天下清論何有窮涯。等星曜之在天。類河山之鎮地。須便引用未待鄙言。何有面對 天顏輕為謔論。脫付法推罪當不敬賴。聖上慈弘恕其不逮不敬之罪。終難可逃。道士等大慚。張元曰。不須述也。褒曰。往不可咎來猶可追。請廣義方統詳名理。豈非釋李高軌不墜風流。勝負兩亡情理雙遣者也。筆者詳略褒之義道可曰。脫穎當時准的萬代。碎黃巾於黃屋。不藉漢師。列帝網於帝前。無勞秦陣。是以雲梯嬰帶。徒聞姚主之談。吞併合從。成祖宋君之美信矣。   上幸東都又召西京僧道士等往論事第四   顯慶五年 車駕東都歸心佛道宗尚義理。非因談敘無由釋會。下 敕。追大慈恩寺僧義褒。西明寺僧惠立等。各侍者二人。東赴洛邑登即郵傳。依往至合壁宮奉見。敘論義旨不爽經通。下 敕。停東都淨土寺。褒即於彼講大品三論。聲華崇盛光價逾隆。褒姓薛氏。常州晉陵人。蓋齊相孟嘗君之後。大吳名臣綜瑩之胤也。而天體高邈履性清明。少染緇衣長遊聽采。初在蘇州明法師所。服勤教義具美清涼。大品華嚴開明巖穴。又往縉雲山婺州曠法師所。經於多載。備問幽求。會體素誠爽拔玄致。於是周流禹穴三十餘年。傳經述論學侶奔從。每惟大乘至教元在渭陰播蕩淳源乃流楊越。嗟乎高軌中原失蹤。後住東陽金華山法幢寺。弘道不倦終日坐忘。思契伊心長懷卒歲。會慈恩申請□內搜揚京邑髦彥承風仰德以名聞奏。下敕徵延。既達京師幽憂頓蕩三藏玄奘不以形隔致猜。共敘大綱護法為務。請所學經論通講十遍。顧謂門徒。並往聽之。時在慈恩創開宏理。有空雙遣藥病齊亡。於時執有毘曇存空成實。分河飲水之客。別部說戒之徒。人我鏗然欻然驚視。皆謂空見外道。或曰。空花道人。遂即負氣衝天。莫不承風摧轍喪魂陂膽失路迷歸。褒乃誨以謗法之愆。示以信首之路。責以三關則周慞無計。導以五過則負罪彌天。辯給之口引用飛流。能使答對無前。翔集雲雨自戾止日下光問德音。宰輔傾城道勝嗟賞。中興大法斯人在斯。纔有一月即蒙 敕召。中禁明道躬閱清言。如前略述。不爽華望。晚巡洛下重複徵延。聲榮藉甚彌隆今古。不意法柱忽崩仁舟淪沒。因疾卒於洛邑。幽明結慘道俗悲涼。下詔流問。並給賻贈。令葬鄉邑。自餘道勝未獲其文。隨得編之。恐有遺逸故耳。   今上在東都有洛邑僧靜泰 敕對道士李榮敘道事第五   顯慶五年八月十八日 敕召僧靜泰道士李榮在洛宮中 帝問僧曰。老子化胡經述化胡事。其事如何。可備詳其由緒。靜泰奏言。詳夫皇王盛事其跡不同。或闢明堂以待賢。或臨衢室而問下。或賦清文於柏殿。或延雅論於蓬山。並驅名教之場。未踐真玄之肆。豈若我皇德靜兩儀道清八表。巖廊多暇二教融襟。控方外之輪。高昇惠日。理域中之躅。暢引玄風。爰詔緇黃對揚賓主。但靜泰編學謏聞。雕冰鑄木肅承疏寧斧鉞交襟 聖旨問道士化胡經雲。老子化胡為佛。此事如何。靜泰奏言。老子二篇莊生內外。或以虛無為主。或以自然為宗。固與佛教有殊。然是一家恬素。降茲以外制自下愚。靈寶創起。張陵吳時始盛。上清肇端。葛氏齊代方行。亦有鮑靜。謬作三皇被誅。具明晉史。大唐貞觀之際。下 詔普焚此化胡經者。泰據晉代雜錄及裴子野高僧傳。皆雲。道士王浮與沙門帛祖對論每屈。浮遂取漢書西域傳。擬為化胡經。搜神記幽明錄等。亦云。王浮造偽之過。道士李榮雲。靜泰無知浪為援引。榮據化胡經雲。老子化胡為佛。又老子序雲。西適流沙。此即化胡之事顯矣。靜泰奏言。李榮重引化胡。靜泰前已指偽。縱令此經實錄。由須歸佛大師化胡經中。老子雲。我師釋迦文。善入於泥洹。又榮引老子經序。竟無西邁流沙之論。但雲。尹喜謂老子曰。將隱乎據。榮對 詔不實。請付嚴科。又莊子雲。老聃死秦失弔之。又西京雜記雲。老子葬於槐裡。此並典誥良證。又道士諸經唯有莊老。餘皆偽誑。偷竊佛教安置縱橫。首尾蹈機進退惟咎。假令榮經改無歸佛之語。陛下祕閣亦有道經。請對三觀學士以定是非。即源真謬。李榮雲。道人亦浪譯經。據白馬將經唯有四十二章。餘者並是道人偽作。近亦有玄奘。浪翻經論。靜泰奏言。李榮苟事往來。莫知史籍據。騰蘭初至此地大譯諸經。其後支迦提之徒。康僧會之輩。曇摩提之屬。鳩摩羅之流。翻譯皆有年月。詳諸國史。亦有俗士聶承遠謝靈運等。皆翻譯。備詳群錄。豈比汝之偽經。或雲。朱鳥咮銜。或道青烏吻噬。終散失於龍漢。卒改易於赤明。並涉憑虛未聞崇有。又榮所云。近有玄奘亦浪翻經。竊謂不可據。玄奘久遊五印妙盡梵言。考之風雅理無倫奪。又玄奘所譯契我聖朝。藻二帝之天文。煥兩 皇之宸照。無知祭酒輒事毀譽。案榮之罪已合萬死。李榮奏雲。老釋二教並是聖言。非榮靜泰即能陳述。靜泰奏言。榮自不能。泰即能矣。李榮重雲。榮據道劫經雲。道生於佛。佛還小道化胡之事。斷亦不虛。靜泰奏言。道士語稱檀越。已竊僧言。經引劫文還偷梵語。蹶角受化尚戴黃巾。既漸佛風不披緇服。食我桑椹不見好音。人之無良胡不遄死。劫是梵語豈是道言。邊境有人其名竊矣。李榮雲。大道空同。何佛何道。靜泰奏言。李榮體中無物。固是空同。李榮自雲。可無糞屎耶。靜泰奏言 聖人之側。帝者之前。用鄙俚為樞機。將委巷為雅論。古人請尚方馬劍。今時可拂彼驢頭。刑於可刑。仁固仁矣。李榮雲。我莊子曰。道在糞屎。靜泰曰。汝道在糞屎。此據縱下而言。汝道本清虛。何不據極上而說。又責榮雲。汝面對宸極而雲。我莊子耶。李榮曰。汝經中亦云。如是我聞。阿難亦復稱我。我亦何妨。靜泰曰。經雲。如是我聞結集之語。又阿難無我。假言我我。汝我未除。不得我我。又阿難稱我。以對後人。爾今稱我。親承嚴 扆此而不類何以逃辜。李榮辭窮。遂嘲雲。靜泰語莫慞惶。我未發汝剩揚。靜泰雲。李榮烏黮。何異蛣□飀□贊□□□□□椸□□□荂慼慼慼慼慼慼撮徦^G□□□□□□□□□□奮□驛延檢□□□稫逆□□□□□□堅□□礡慼潑]褾鍊□□碌□□□□□□□□荂慼慼慼慼慼式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摹j□□□驅□□□榖逆□□□襘□□奭例□□□襆□□□□□□榗裀□□□□□□鍊□□u□逆□□□□□□□□□奪□騛稅□□□□□□□□婁□□橶□□□礡慼慼撓堙慼慼慼慼慼慼牖窗慼慼慼慼數O□□□□□□□楉祤□逆□G□□□□襘□□飯榴□F□檢□□□□□□□□糖□j□□驙□□□j□飽□□^覅挹痋慼Лt□□G□□□□□□領□□□□□G□□觔亮□□□□婗□□□□鷺□□□□□□寮□吟□□鞢慼慼G□□□嬌□飀□鞳j□詬騪G□□禘□吟□□□証□□□□□□禭□媸□□□□□□婟□樨□詖□□j□\詬騪G□□妄稜□□□□□□□□祔□飯□□妘劣□□□□□□□□鞢慼慼潑_□□□檢□□樇□□□М髀隉慼慼毅峞慼慼慼慼均慼G□□□□□□露□饛□秎□誇□飀□□□婁j□□□□□□□□□E□姚逆□□□奸□□□稀姎□□□□露□饛□稀埤□□騇□□□□送□□□奸□□□□□F□埤□ヾ撓堙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ヾ慼慼慼慼撫|{詑□□\詬騪G□□榵□□□□禍□□□□姊駶□s□□□}聾□□梱□麗p□□□□□□□□□□□□活慼慼摯e□□□□□□□□□□□□□□□饛□□埤□秎□□餛勵婀□延樂□□□婧□娏□□□□□□□□□埤□□殮□□□□□奜□□覦]□□□□s□□□□崎□□□□H□魯□騾□□槄□□□□□□槄槄□□□□□□桌妱□椹□□埤□□婬□□溺□□□□槁□□□□□槉□n穫□□□□腄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澆晼Z□□□□□□□奻□稀□□E□□示姬言□□贊□□□□□夾□□□襼婠□□□□□U□□□□□□□饔林□□□□q□□□□□□□禖稀□襣□□□□□□妖□□□□□□□□□□□□□□羇□□□□□狀立□□駐F□魯□飀□驖□□□□□□□□□□業□□禜餛禖□聾□□矩鈴□□□□埤□□遄慼慼撬芊E□□□□□□□□□ヾ慼慼慼慼慼慼撓堙慼慼{詑□□\襆鷺□□□□□□F□獵□□□□□□□□輻睹魯□□□□□□□□□槄□稨□媽□檢□訪G□□□□□□□獵□檢□□稷鞳摯鞢撙\□□X□□□r□□□□□礽□漶撚}□□□□□□信□□□□□□□□O婛□□□□□q騮□□□媸□□□□□榗裀□□□□荂慼慼慼慼慼慼慼□□□□馜□□□□襁□□□□□□□□□□覂□觝飀□□□□椹□□禳毅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潯恣撩遄慼慼慼慼慼憫芋慼潮羕礡慼慼慼慼熬^E□□□□□□あl□□褓□□□稻□吽慼慼慼慼歐淝啟鯆忷N□□□□埤□妄聾□□□□槾飀□□槄□□□G□奠□□□誇□□□□□□□□□□磻□□□□□□j□□□禁稿□□□裀□□□□□歷禖□j□□楰□□□□□飲稐□逆□□□□□□□□驁□襼□□□桌婀□□樀□□□都□埤□□覝□□□靈姥□□□□□磻□□橁□□潮陑悸癒慼撰摯f□□□p□穭□檢□□槮□□□□社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憬p□□蛂樅ョ慼癒慼潯陛歐捸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播m淚□□□□□□□□□□□橇□□□□□□衽□糖□□□□□□□□都□埤□祕黎□□□□□□E□襄□□□訃□權飀□□□□□□饑□露□□□□□□□□□□□裀□憐□□礸□□褽姭飲裀□□□□馘□□□霸祇□逆□□□姎□□□逆□□□□□□□□□禦R櫸□埤□□褸□枯□F□□□□祹襼□□□□   敕所司。東都敬愛寺大德未臨可以泰居之。其所須侍者任取多少。諸餘大德例止一人泰。別 敕垂顧。使將五人入寺。爾後頻登榮觀。事多不錄。   大慈恩寺沙門靈辯與道士對論第六   龍朔二年十二月八日。於蓬萊宮碧宇殿。靈辯奉 詔開淨名經題目。問曰。難思之道。唯凡不測聖亦不知。答凡聖俱不思 難。至理玄微。凡流容可不測。聖心懸鑒。妙智寧得不知。答。法性虛融道無不遍。物理平等何法可思 難。山芥無容入之義。於凡故是難思。大小有苞含之理。在聖寧非不測答。難思之道物無不遍。何必山芥有納。凡聖分思不思。 難。凡智聖智不分思不思。凡力聖力不分納不納。答。凡聖跡殊。容有納不納。凡聖本一。不分思不思 難。凡聖本無二。不分思不思。凡聖跡有殊。應有議不議。答。本跡雖殊不思議一也 難。此是聖者本跡殊。何預凡夫事。答。一切眾生即涅槃相。難思之道詎簡聖凡。難。難思無有二。可使凡聖本無別。難思既不殊。凡聖跡寧兩。答。不二處說二。二亦何所二。難。亦可不思處說思。處說思何得聖人亦不思。答。不二處說二無二不二若存二可使不思處說思不思得有思不二處說二無二不存二無思處說思不立思不思難。此乃何止不立思。亦不存不思。何得經首稱不思。答。絕思慮故言不思。非謂有不思。故華嚴經雲。如是不思。議不可得深入不思議思非思寂滅。   三年四月十四日於蓬萊宮月陂北亭。與道士姚義玄等五人。西明寺僧子立等四人講論。其日晚 敕放道人道士各還觀寺別敕留僧靈辯及道士二人。至十五日乃放還。初十四日。道士方惠長開老經題。靈辯問曰。向陳道德唯止老教。亦在儒宗。答。道經獨有儒教所無 難。孝經曰。有至德要道。易雲。一陰一陽謂之道。此則已顯於儒家。豈獨明於老氏。答。自然之道為本。餘者為末。難自然之道不攝在陰陽。老氏可為本。陰陽亦苞於自然。周易豈為末。答。元氣已來大道為本。萬物皆從道生。道為萬法祖 難曰。道為物祖不異前言。老易同歸若為遣難。惠長不能答。因嘲之曰。昔列子纔遇季鹹。怳然心醉。黃冠暫逢緇服。不覺魂迷 上大笑。令更難。靈辯奏曰。向者纔申短略黃巾以成瓦解。今若更憑神算赤舌將必冰銷。   上又笑。重問曰。向雲。道為物祖能生萬象。以何為體。答。大道無形 難。有形可有。道無形應無道。答雖復無形何妨有道。難。無形得有法亦可有形。是無法有形不是無。無形不有道。答。大道生萬物。萬法即是道。何得言無道。難。像若非是道。可使象外別有道。道能生於象。既指象為道。像外即無道。無道說誰生。 答。大道雖無形。無形之道能生於萬法。 難。子外見有母。知母能生子。像外不見道。誰知汝道生。又前言。道能生萬法。萬法即是道。亦可如母能生子。子應即是母。又前言。道為萬法祖。自違彼經教。老子雲。無名天地始。有名萬物母。母祖語雖殊。根本是一義。道既是無名。寧得為物祖。惠長總領前語不得。因嘲之曰。既非得意何為杜默。已倒穀皮答吞米賊 又難曰。道無有形。指象為道。形亦可道無有祖。指象為物祖。答。道為物祖象非物祖 難。道別有形不得。像即道形。答。大道無形 難。大道非祖 答。道本無名。強為立名為物之祖。那得非祖。難。道本無名。強為立名。亦可道本非祖強為物祖 答。然。難。道本非是祖。非祖強說祖。亦可大道無有形無形強說形 又難。離象無別道。像未生時有道生。亦可離眼無別目。未有目時有眼見 答。道是玄微。眼為粗法。二義不同。安得為類 難。像是質礙。道本虛無。有無性乖。若為同體。惠長又無答。辯奏曰。靈辯忝預玄門實懷慈忍。雖逢死雀不願重彈 上大笑稱善 五月十六日。於蓬萊宮。又與道士論難。其道士對答不相領。當無可記錄。至六月十二日。於蓬萊宮蓬萊殿論義。靈辯與道士李榮同奉見。上謂榮曰。襄陽道人有精神。好交言無令墮其圍中。榮奏曰。孔子尚畏後生。況榮不如前哲。辯奏曰。靈辯誠為後生。李榮故當是老(以榮住在蜀中故有此譏) 上大笑曰。榮已被逼。榮開昇玄經題曰。道玄不可以言象詮 辯問曰。玄理本寂思慮情智不可度量。妙道既絕言詞。若為得啟題目答。玄雖不可說。亦可以言說。雖復有言說。此說無所說 難。玄若可言詮。即當雲可詮。如實不可詮。當雲不可詮。何得向雲不可詮。今復言可詮。榮領難不得。辯謂榮曰。求魚兔者必藉於筌蹄。尋玄旨者要資於言象。在言既其寋。棘於理信亦迷矇。又更為述前難 答曰。玄道實絕言。假言以詮玄。玄道或有說。玄道或無說。微妙至道中無說無不說 辯曰。此是中論龍樹菩薩偈。偈雲。諸佛或說我。或說於無我。諸法實相中。無我無非我。安得影茲正偈為彼邪言。竊菩薩之詞作監齋之語。榮曰。佛道何殊西域名為涅槃止是此處死滅 辯曰。螢光日光不可一。邪法正法安得齊。西域名涅槃唐翻為滅者。此乃玄寂之妙境。恬澹之虛宗。絕患累於後身。證無為於極地。詎得以生死變謝而相擬乎。子聞涅槃亦是滅生死亦是滅。兩滅即是齊。烏鵲亦有聲。鸞鳳亦有聲。二聲應可一。二鳥俱出聲。清雅猶來別。二法雖同滅。冥寂本不均。因呵曰。足下若不情昏菽麥目闇玄黃。何為以至人涅槃。同庶類生死 上大笑曰。向者道士標章。今乃翻是道人豎義。令難問。玄理是可詮。可使以言詮。玄理體是不可詮。如何得言詮。答。曉悟物情假以言詮。玄亦可詮 難。玄體不可詮。假言以詮玄。玄遂可詮者。空刺不可拔。強以手來拔。空刺應可拔。反問。空是玄不。反答。非是玄。反難。是玄可並玄非玄。若為得並玄。正難空既不並。玄空體非是玄。言既可詮玄可並玄非玄。若為得並玄。正難空既不並玄空體非是玄。言既可詮玄言應得是玄。言雖不是玄言亦可詮玄。空雖不是玄何妨空並玄。答。玄是微妙。如何以空來並 難。玄是微妙。如何以言來詮 又汝玄理不可詮。玄理亦可詮。空雖不可並。空亦應可並。空體不可並。非並不得並。玄體不可詮。非詮不得詮。榮不能答。直抗聲曰。明王有道致使番僧入貢 辯曰。日磾生於塞外。為忠臣於漢朝。道陵長自蜀中。作米賊於魏日。榮默然不答。又謂之曰。得嘲急解。何事踟躕。榮曰。既得玄旨。所以杜默。辯曰。魚目不類明珠。結舌何關杜口。上大笑。令更難 難曰。玄理幽深至人可測。道士庸昧若為得知。答。玄雖幽奧。至人深知凡則淺知。難。道士學玄理。至人能深知。道士得淺知。道士學仙法。仙人能高飛。道士應下飛。仙飛有高下。道士高下俱不飛。玄理有淺深。道士淺深俱不測。榮不能答 辯嘲之曰。老子兩卷本末研尋。莊生七篇何曾披讀。頭戴死穀皮。欲似鈍啄木。榮未及對。又嘲曰。聞君來蜀道。蜀道信為難。何不乘鳧遊帝裡。翻被枷項入長安(敕追榮入京日著枷)榮曰。死灰其慮槁木其形。行忘坐忘著枷何妨 辯曰。行忘坐忘終身是忘。亦可行枷坐枷終身著枷。仍嘲之曰。槁木猶應重。死灰方未然。既逢田甲尿。仍遭酷吏懸。榮未答。又嘲曰。柱枷異支策。擎枷非椐梧。閉口臨枷柄。真似濫吹竽。榮恚曰。天子知有榮。乃與榮枷著。如汝道人之流 主上何曾記錄 辯曰。天子今年知有榮。來年亦應知有榮。今年既與榮枷著。來年亦與榮枷著。聖恩方復未已。著枷豈有了時。又謂曰。詳刑抵羅 天子未必皆知。道士著枷 聖人何曾記識 又謂曰。李榮著枷 聖人必不承意。儻若因枷被識。亦猶以醜見知。榮慚怒厲聲曰。道門英秀蜀郡李榮。何物小僧敢欲相輕 辯曰。李榮李榮。先乏雄情爽氣。何勞瞋目勵聲。仍嘲曰。區區蜀地老。竊號道門英。已摧頭上角。何用口中鳴。榮不能酬。但曰。道人何所知。怒力加餐飯 辯曰。眾僧本來齋潔。故當餐飯進蔬。道士唯重醮祭。應須酌醴焚魚。榮曰。天宮清淨何意論魚 辯曰。向已同齋何為語飯(當論時在中後)榮曰。蠢爾荊蠻詎堪為敵 辯曰。周德未被。往日暫有荊蠻。皇澤遠覃。今時猶見蜀□ 榮曰。心堶Y無烏泥。袈裟何為得黑 辯曰。心中既有柴棘。頭上遂堣鴠痋C末席 辯嘲榮曰道士當諦聽。沙門贈子言。鴻鶴已高逝。燕雀徒自喧。已前雜嘲甚多。不能盡記。每嘲 上皆垂恩欣笑。   茅齋中與國學博士范贇談論序   昔毘城長者遊談里巷之中。今皇邑先生迂駕蓬門之內。以今況古。夫何異哉。范先生洞曉儒宗兼精李釋。未嘗不覈玄微於道肆。談空理於法筵。小僧往遊江左。遐想風流。適至關中。彌欽道德。尚未披敘。邂逅相逢。深適鄙懷。是所願也。既而光陰易失嘉會難留。豈可使慧遠仲堪獨論象繫。道林玄度自解逍遙。請各據宗塗標牓題目。以申考擊共敘幽微云爾。   范曰。莊子之書頗曾披攬。其間旨趣待問當酬。問曰。七篇繁廣一問無由得窮。請更別舉章門以申往復 范曰。齊物之理。今古以為難。法師可依此義以開宗轍 問曰。今古若難。誠如所論。命開宗轍未敢轍當。聯復竭愚試陳短句。秋毫太山儒墨咸稱大小。莊生以為不爾。豈非孟浪之談 范曰。俗滯情於是非。莊生遂忘於大小。難曰。但忘俗見之情。應不齊彼山毫之質 范曰。意在忘情 難曰。不須齊質 范曰。不論齊質情詎得忘 難曰。秋毫既無陵霄之峰。太山未有入塵之細。逼令均等。其可得乎 范曰。毫有入塵之細。不羨陵霄之峰。山有陵霄之峰。不鄙入塵之細。各冥自性。故說為齊 難曰。物雖各冥。其極大小之體不無。莊周雖貴捐情。不覺翻迷物理。至如空虛本無質。像不可論有差殊。山毫既有形容。安得談其均等 范曰。談其齊等本貴忘情。若欲均形豈非為蛇畫足 難曰。前言形均始可情喪未是悟他。今持畫足過人翻為自因。更並曰。山大毫小。莊書遂可齊其大小。天尊地卑。周易應可混其尊卑。莊生安得齊其大小 范曰。二教所詮由來是別。均齊之理本自不同。難易本是別不得同。山毫本不齊。不齊應說異。異物既不異。不異得說異。別物應可同。何得說不同。靈辯姓安氏。襄陽人也。其先西域古族。晉中朝時。徙居長安白鹿原。永嘉末又南遷。因家於襄陽。宿殖德本累修淨業。家遞士農門傳貞素。靈辯載江漢之英靈。胤荊衡之秀氣。幼而聰慧早能言理。年十五出家。聽習三論。大乘諸經究極幽微。尤長白黑。天骨峻爽風韻淒清。眉目口鼻之間自然虛肅。常若秋崖含霽霜松引飆。每至辯波騰迅詞芒灑落。又如河箭飛流月弦揚彩。永徽年中暫遊東都。聲馳天闕。尋奉 敕住大慈恩寺。仍被追入內論義。前後與道士李榮等亟經往復。靈辯肅對宸嚴縱敷雄辯。神氣高邁精彩抑揚。望敵摧鋒前無強陣。嘲戲間發滑稽餘裕頻解聖頤。每延優獎。然素懷謙挹加復謹慎。溫枝絕訪時莫能知。同侶所傳百不存一。昔次卿宏論唯聞重席之賞。充宗小辯纔傳折角之謠。尚想連環沈吟千祀。略題梗概為之記雲。但恨言唯應物理非獨詣。尋微之延猶有餘功。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續附   唐西明寺釋氏   唐麟德元年於京師西明寺撰述   維唐龍朔元年春三月。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敬造。真惟。佛道稱聖。鹹作化於含元。寶乘靈寶。俱開津於有識。然則承俗訓。一風軌於醮章。佛垂法網。是舟師於形有。自非統括經詰。孰能輕舉。謹竭誠心。敬傳經像。用資景福通祇無邊。啟深信之根前。喻即真之正業。可不然歟。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永所惟。釋尊弘化慈誘遍於人天。李老垂則述作開於赤縣。故使在身在國不免生死之流。離惱離著超於空有之域。所以迴心歸向。奉敬無遺。造佛書經。晨昏禮謁。當願善無不在常。志篤於真乘。道無不通。故莫滯於凡識。統諸來學。幸顧斯言金銅佛五軀。十一面觀音像二軀。並諸大乘經。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自惟。昭告於十方先覺無極大聖。能仁化主慈氏法王。行真稟自凡庸隸斯觀伍。形雖草化心造彌勒柱下周之史臣道不振於明後。佛乃天人師。敬德化總於無邊。豈有事天之夫章醮之士。琴痐釋。酒脯未遺。禹步而抗於豐降。叩齒而排於列缺。誠所不取也。今改操迴信欽仰佛宗。敬造經像。恩程心用。伏願啟斯厚夜大敞明離。裂久卻之障纏。解無始之流縛。生生弘反本之業。代代出解脫之津。預有同流景仰斯在金銅佛像五軀。十一面觀音像二軀。並諸大乘經。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仰惟諸佛大聖神通。遍於十方。柱下仁風流扇光於五嶽。梁魏已上未聞道有儀形。周齊已下弘誘開於氓俗。是則擬佛陶化。終詐飾於昏蒙。達見通微。畢曉鏡於明識。所以聞義遷善。奉造靈儀並諸經誥。當使上弘下施。開遂古之濛泉。福始罪終。顯窮生之厚障。伏願恩隆慈施。不隔於邪林。方便善巧。無滯於幽谷。並使解明七覺慧發三明。拔見幢而偃疑山。裂愛網而陳寶駕。悠哉同侶可不勉哉。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夫以陰陽結搆。凡俗之所依持。空有驅除。惟聖於焉體鏡。排三有而超挺。聞乎五藏之經。在一得而守雌。見於二篇之作。是則尊天敬地。無忽於有為。解縛離惱寔開於惑性。由斯比德事等雲泥。敢用傾誠敬崇流施。寫經造像無替暄涼。用此福因津通有識。鹹超見網早越迷林。敬造金銅佛像五軀。   十一面觀音檀像兩軀。諸大乘經相績寫。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自惟生在微伍。忽廁朝斑。弘之以厚禮。敬之以宗匠。斯之榮問。誠有其由。真雖隸處黃冠。心存玄化。討尋邪誥。佛為道父。後學迷生。妄存比競。擬人以倫。固難齊准。且佛為法王。道稱柱史。佛垂金色相。開四八之奇。道見白頭鼻。流雙柱之異。聲光不聞於恆俗。大羅乃焉有之言。神通未化於物情。玉京本亡是之說。是用歸心至覺經像。留情傳於避壤。遠流未悟。當使一乘一道。常作化於大同。九天九有。共陶津於極教。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尋道德二篇。不存於毀佛。脩多三藏莫述於李宗。後學奔竟。亞跡於法王前。修奉法志。隆於羽化。是用丹誠舉述。元討於仙經。棲心正則。豈存於服氣。三錄三元。緣情而妄立。丹書玉檢。逐物而興言。秦漢由此而致譏。欒徐寄茲而取喪。是用憑心委志。敬寫流通。庶有見聞鹹存此意。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敦行真所造。自惟佛經詞義。迥拔於人天。道書本末。影像於西域。何以知然。至如元陽一經。響法華諸典。西升眾卷。類方俗詠歌。文義不可大觀。情事全非所錄。況復朱門玉柱之液靈薪。穢土俗之情高。蕪老君之雅識。還依正繕寫。不濫染於元陽。如本奉持。豈有淪於教義。伏願聖慈無礙垂降迷蹤。永作道於後昆。畢如流於夢海。   金銅佛像伍軀 十一面觀音菩薩二軀諸大乘經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真以道本無形。形之於周魏。佛惟有像。像佈於人天。故柱下之容。未足光於視聽。能仁之相。可謂超出幽明。故使石像浮江經生火聚。群儒奉之。如在書傳記而不渝。是使致敬彌勤奉持難絕。用斯上善通被下元。割見網於此生。獲正果於來際。貽諸末葉通斯致焉。   維唐龍朔元年。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造。真以。道惟元氣。非形像之照臨。佛稱大覺統景仰之尋則。佛稱道父。僧曰上賓。聖教明文無容隱匿。所以敬寫經像傳奉未聞。開萬古之槃根。樹百王之逸軌。欲使一乘令駕。總邪正之登臨。九天奉識。該幽明而翊化。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惟夫。一國朝宗一人稱聖。一土陶化一佛稱覺。故使唐虞殷夏五運推遷。過現未來三際循復。代代異材。豈惟一老。劫劫開濟。是稱多佛。無識敘稱。已形葛洪之誚。有情通議。早見周顒之說。是以李聃葬於槐裡。秦失哭而不迷。馬遷演於流沙。尹喜變而垂跡。未若釋氏大聖。湜封周於環海。教義弘明。誠濟會於真俗。遂投誠欽仰奉尊歸戒。造像書經。式表虔敬。當使幽明葉讚心用之道。日隆現未。智開冥津之尊。將曉永垂弘範貽則英賢。   維唐龍朔元年。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敬造。蓋以。老氏之教不出流沙。釋君之宗化行環海。即日而敘。廣陋可知。窮神體聖。居然非惑。二篇之志言。未絕於俗塵。三藏之經理。自詣於真極。所以歸依正覺承受至乘。造佛書經。流通士俗。願反本之道。控精爽於天衢。迴向之門畢權衡於地軸。是使天師受道。恆禮佛於鶴鳴。隱居立敬。常拜釋於茅嶺。自餘未悟事等傚尤詳覈昇玄無宜冰執。   龍朔元年。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真夙知希向。早預法流。形雖黃老心染緇釋。經像福本。每事經營。用資景業。通被存沒。必願罪終福始。惑盡智明。逮及黎元鹹資敬仰。   維唐龍朔元年。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夫為道日損。義有存於克念。學無常師。理必資於遷善。至於道德五千言。不涉於章醮靈寶三洞事。有微於方術。黃書赤符。莫通於物議。玄霜絳雪。或陷於烏有。未若佛宗至極。坦八正之通津。妙法窮真。靜八倒之迷藪。所以百王奉化。寺塔遍於大千。萬代承風。僧徒充於天下。行真不惟鄙俚。奉佩遺筌。造像書經流通兆庶。當願早傾三漏。早見三身。早騰三界。早御三有。通被高識。通斯意焉。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真聞。道本虛通。義非搉結。靈智洞照。須知大歸。自古同門英秀。鹹尚佛宗。叔代暗識諸生。雷奔輕侮。是不遵往哲。不讀金科。遂生此見。未曰通敏。至如張族三師。相從拜佛。陶寇兩傑。攝敬釋宗。詳於梁魏之書。備例蜀川之紀。豈非擇木而處。得至身而達性。知幾其神。悟佛性之非朽。故辯泉具。造像書經。敬勒願言陳於卷末。庶同悟士塵斯道哉。   維唐龍朔元年。京師西華觀道士朝散大夫郭行真所造。夫以。一實之道。理越於天仙。大覺之言。義該於空有。至如。陳思辨道。乃涉方士之科。何晏敘甜。未在聖門之列。然則道有小大之別。聖亦昇沈之儀。老君柱史之員。立教非為其主。釋乃法王之位。訓範統於幽明。故二篇述作。顯於山之論。兩諦大造。程於周氏之宗。所以□古至今罕能詳覈。余承正則。義取真乘。造佛書經無替心曲。用茲上善通被識情。願解大道發無上意。   集古今佛道論衡卷丁   集古今佛道論衡四卷重校序   按此一部四卷之書。其第四卷。國本與宋本則同。唯八紙耳。丹本大多至三十四紙。非唯多小不同。文義亦不相涉。又前第三卷。國本與宋本則同。丹本始終迥異者何耶。今進退撿校。宋本錯亂失第三卷。妄引第四卷為第三卷。於第四卷。則傍引道士郭行真捨道歸佛之文。十餘段凡八紙。補為一卷。國本依宋故同錯耳。今詳此一部撰集之體。始自漢明帝。終至唐高宗。歷紀帝代佛道論衡。而國本宋本之第三卷。凡七條事。即唐高宗時事也。今於第四卷八紙後。所蓮寫十條之事。是高祖大宗時事也。然則先後倒錯。勢必不然。理須正之。今依丹本。以高祖大宗時十事。為第三卷。高宗時七事為第四卷。而正焉。其郭行真捨道歸佛之文。並附於尾雲。守其序。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5 續集古今佛道論衡   No. 2105   續集古今佛道論衡一卷(西域天竺國事)   大唐西崇福寺沙門釋智昇撰   出後漢書列傳七十八   案漢法本內傳雲。明帝永平年中。夜夢見丈六金人。光明特異色相無比。明帝寤不自安。至旦大集群臣。以占所夢。通人傅毅奉答曰。臣聞西域有神。號之為佛。陛下所夢將必是之。國子博士王遵謹對曰。臣案周書異記雲。周昭王時有聖人出在西方。太史蘇由對曰。所記一千年時聲教被及此土。陛下所夢必當是之。明帝信以為然即遣中郎蔡愔與中郎將秦景博士王遵等十八人。尋訪佛法。至天竺國見沙門迦葉摩騰竺法蘭二人。秦景等乃求請之。摩騰二人誓志弘通。不辭疲苦。即共景等乃冒涉流沙。至於洛陽。明帝大悅。甚尊重之。即於洛陽西立精舍。即今白馬寺是也。本白馬負經來。因以為名。摩騰二人既至翻譯眾經。二人為漢地僧之始。經是漢地法之初。又釋迦像是優填王像師第四作之。明帝即令圖畫模寫如法供養。即是漢地佛之初。   永平十二年十二月十一日。明帝在白馬寺設齋行道。帝問法師摩騰曰。佛處生化世滅度日月可知不。法師對曰。佛癸丑之年七月十五日。夜託陰摩耶夫人。甲寅之年四月八日。在迦毘羅衛藍毘尼園。從母右脅而生。案周書異記雲。周昭王即位二十四年甲寅歲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汎漲。井水並皆溢出。宮殿人捨山川大地鹹悉震動。其夜五色光氣入貫太微遍於四方。盡作青紅色。周昭王問大史蘇由曰。是何祥也。蘇由對曰。有聖人生在西方。故現此瑞。昭王曰。於天下何如。蘇由曰。即時無他。一千年外聲教被及此土。昭王即遣鐫石記之。埋在南郊天祠前。當此之時。佛生王宮。壬申之年十九出家。   漢統師雲。佛十九出家。當周昭王四十二年壬申之歲。三十成道。漢統師雲。佛三十成道。周穆王二年癸未之歲。當陽化世四十九年。漢統師雲。佛出世化物四十九歲。案周書異記雲。周穆王即位三十二年。見西方所有光氣。先問蘇由所記。知西方有聖人處化。穆王不達其理。恐非周道所宜。令相國呂侯西入會諸侯於塗山。以禳光變。當此之時。佛法久已處世。壬申之年二月十五日。臨般涅槃。漢統師雲。佛入涅槃。當周穆王五十二年壬申之歲。   案周書異記雲。周穆王即位五十二年壬申歲二月十五日。平旦暴風忽起。廢損人捨傷折樹木。山川大地皆悉震動。午後天陰黑。西方有白虹。作十二道南北通過。連夜不滅。穆王問太史扈多曰。是何徵也。扈多對曰。西方有聖人滅度。衰相現也。穆王大悅曰。朕常懼於彼。今將滅度。朕何憂也。當此之時。佛入涅槃。計佛入涅槃至今合有一千二十二年。明帝大悅曰。弟子此土周書異記法師所說。恰然與同。帝復問法師曰。佛是大慈王。當時出世。何不化及此土。法師對曰。迦毘羅衛國者。是三千大千世界百億日月之中。三世諸佛皆從彼生。不同天龍鬼神有願行力者。並生於彼受佛正法。鹹得悟道。餘處眾生無緣感佛。佛不往也。當時不往處光明皆悉及之。光明及者。佛涅槃後或五百年。或一千年之外。皆有聖人傳佛聲教而教化之。明帝曰。法師言一千年外有聲教者。亦與周書異記同。案齊國大統法師達摩鬱多羅答高黎國諸法師雲。佛當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當周孝王五年二月十五日入般涅槃。   案帝王世記雲。周昭王即位五十一年崩。周穆王即位五十五年崩。周恭王即位十二年崩。懿王二十五年崩。從昭王二十四年計至孝王五年。合一百二十四年。從佛初生計入涅槃。合七十九年。今言孝王五年者。何太謬乎。未知統師出何書典。   案世傳記雲。正法五百年。像法一千年。末法一萬年。經雲。息用名滅。非死滅也。一本無像法有正末二法記。從佛入涅槃計漢明帝永平十年。凡一千二十年。從漢明帝永平十年計至大業十年甲戌歲。凡五百四十八年。合一千五百六十八年。從大業十年至貞觀十年歲次丙申二十二年。通前一千五百九十年。   漢法本內傳第三 道士度脫品   明帝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嶽諸山觀道士朝正之次。先承京師向西域天竺國。取得佛本。言是脩多羅教。復請胡師迦葉摩騰竺法蘭二人等翻譯佛本。一從漢言。又立白馬興聖二寺。   敕度王公子女令作沙門。承事胡師遵用其法。京師貴賤奉敬者眾。諸道士怪焉。遞互相命曰。至尊棄我道法遠求胡教。我等今日朝次。各將太上天尊所制經書。各盡己之所能。共上一表乞與胡師比校。令至尊意悟使有所歸。爾時南嶽道士褚善信等七十人。將靈寶真文一部 太上靈寶玉訣一部 空洞靈章一部 中玄步虛章一部 太上左仙公請問一部 自然五稱一部 諸天內音一部 合一百三卷。   華嶽道士劉正念等七十人。將智慧定志一部 智惠上品戒一部 仙人請問本行因緣一部 明真科一部 合六十二卷。   恆嶽道士桓文度等七十人。將本業上品一部 法科罪福一部 明真科齋儀一部 太上說洞玄真文一部 合八十卷。   岱嶽道士焦德心七十人。將諸天靈書度命一部 太上說太極太虛自然一部 滅度五練生屍一部 度自然處儀一部 合八十五卷。   嵩嶽道士呂惠通等一百四十人。將太上安志上品一部 三元誡品一部 太極左公神仙本起內傳一部 服御五牙立成一部 朝夕朝儀一部 合九十五卷。   霍山天目山五日雲山白鹿山宮山合八山諸山觀道士。祁文信等二百七十人。將太極真人敷靈寶文一部 太上洞玄靈寶大文五符經一部 步虛文一部 神仙藥法一部 屍解品一部 上天符錄敕禁一部 合八十四卷 並茅成子一部 許成子一部 列成子一部 惠子一部 合二十七家諸子經書。總二百四十五卷。   正月九日。楊州界豫章郡吳丘縣南嶽道士褚善信。以為表頭。五嶽十八山觀太上三洞弟子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死罪上言。臣聞。太上無形無名無極無上。無虛自然大道元首。自從造化道教從生無為之尊自然之父。上古同尊百王不易。今陛下道邁羲皇德過堯舜。光澤四海八表歸仁。臣等竊承陛下棄本追末。求教西域。臣觀西域所事者。既是胡師。所說者不參華夏。復請得胡道人令翻其語說同似漢。臣等思忖。陛下雖翻得此語。恐非大道。如不依信。願陛下恕臣等罪。聽與驗試。臣等五嶽諸山道士多有聰明智慧。博通經典。從元皇已來。太上經行悉能曉了。太虛符咒並皆明達。或有吞符餌氣。或有策使鬼神。或有入火不燒。或有履水不溺。或有白日昇天。或有隱形於地。至於方藥法術。無有不能者。願陛下許臣等得與比校。一則聖上意安。二則得辨真偽。三則大道有歸。四則不亂華俗。臣若比對不如。任上重決。若臣等比對有勝。乞除虛詐。臣等誠惶誠恐。死罪死罪。以聞。明帝又得沙門迦葉摩騰竺法蘭等二人說法。善明法相心大信敬。既得道士表聞。即遣尚書令宋庠引諸道士至長樂宮前。帝謂道士曰。諸大德。莫自誤也。   大德所言太上無形無上為尊自然之父者。今日西域所將來。是脩多羅之教。其教難遇。今始東傳。大德比來所學者影響耳。非其真法。大德今既見真法。仍不捨本從末。何異古人葉公之龍也。   褚信奉問曰。若佛道是真應無形色。雲何圖畫其像。以此驗之。定非虛無自然之宗。   帝曰。摩騰法師曾為朕說法言。佛有四種法身。所謂法報應化。一者法身。無為無相無主無宗。蕩寂空無自然澹泊。二者報身。獨立無侶朗然無匹。光耀世界自在隱顯。三者應身。備諸形色言行無端。任物千圖神應萬變。四者化身。開演正法導以三乘。利潤蒼生隨機化寤。諸大德須知。佛有四種法身。出沒自在不可思議。其用也則萬像俱應。其息也則託入幽玄。此是智惠之大山。涅槃之巨海。必須敬信得福無量。   褚信問曰。不審。帝設涅槃。是何句義。帝曰。涅槃無為淡泊自然。此四者一味耳。如似眼目異名焉。   褚信問。涅槃之義有幾種。   帝曰。摩騰法師曾與朕說法雲。涅槃義乃有多種。言入聖位中者。涅槃有五種。一者隨分涅槃。二者有餘涅槃。三者覺滅涅槃。四者方便涅槃。五者究竟涅槃。   褚信問曰。未審。五者其義雲何。帝曰。一者小乘初果。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各受人天報盡得生初禪。或生二禪。或生三禪。是名隨分涅槃。二者小乘極果阿羅漢。善蔽六根證七識空智。得生四禪。或生空處。是名有餘涅槃。三者中乘辟支佛果。觀十二因緣證滅盡樂。得生識處乃至非想非非想處。是名覺滅涅槃。四者大乘。初地已上菩薩常居六道。出入生死不捨眾生。隨類受形而教化之。清淨願行不退菩提。是名方便涅槃。五者菩薩。於無量劫世常在生死海中。歷諸勤苦修行善本。成就萬行得證無上正真正道。是名究竟涅槃。   褚信奉答曰。若佛是究竟涅槃。願聽與試。   帝曰。卿若為比試。   褚信對曰。臣以太上天尊所說經典。設壇。置經壇上。以火焚之。其法若真。願火不燒。其法若虛妄。願從火化。西域之教願與臣同於此試。   帝曰。卿無自辱焉。朕恐卿等螢火之光明。濫同日月之顯。彈丸之土。竊價隋國之珠。實非其類。如欲相比卿既不相信。可此月十五日平旦總集白馬寺與卿比校。道士即得 敕許。歡忻而去。諸道士在京師聚眾。或在洛水上。履水而行水不能溺。或在園苑。積薪自燒火不能損。或在京師市巷作種種咒禁呼策鬼神。京師觀者鹹言大聖。正月十一日 帝詣白馬寺。至佛殿前燒香行道禮拜訖。問二法師。啟首具說。諸山道士功能。欲來與師比校。弟子輒不自量。口以許之。剋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馬寺。願師垂恩開示法藥。摩騰法師對曰。如來滅度一千餘年。正教東流法不虛設。道士欲來比校。今正是時。貧道雖處緇服戒行無取。今仰憑正法諸佛威力。得與開悟。   帝聞此言。心大歡喜。摩騰法師復語曰。陛下往修福業得為天下主。既遇正法。復能信心奉敬。方欲引導群生指于歸處。此是開基之功恩加萬葉。菩薩之行功德難量。   帝即整容禮摩騰法師足。啟法師曰。弟子往蒙法師光相。喜滿交懷。又屈法師持法宣化。弟子一生再幸。不勝慈澤。法師大悅。令帝復坐。問竺法蘭法師曰。西域有道士以不。法師對曰。西域梵志者同此間道士。   帝曰。道有幾種。以何為宗。法師對曰。道有九十五種。並宗正法。其行有差。欲可觀者八種梵行。一者常修梵行。博通外典。事摩醯首羅天王以為天尊。求生空處識處非想非非想處。二者常修梵行博通外典。事大梵天王以為天尊。求生初禪二禪三禪四禪。三者常修梵行博通外典。事天尊求生炎摩天兜率天化樂天他化自在天。四者常修梵行博通外典。辯於論答。事六師弟子等以為師尊。求憑空滅絕有無。五者常修梵行志在仙學。善禁咒。事阿私陀仙以為仙尊。求五神丹服之。若得仙道會假風鳥力得昇霄漢。六者常修梵行志在醫學。善於符術。事阿私陀仙以為尊。求五芝草服之。若得仙道會假商劣得匿形影。七者常修梵行。事波頭大仙以為仙尊。求入火聚火不能損。八者常修梵行。事夷制叔羅水仙以為仙尊。求入江海水不能溺。此八種道。以梵行力得生天上。以不發正信迴向心故。天上壽盡還墮三惡道中。   帝曰。此八種道。常修梵行博通外典。即是世間聰惠上人。當時值佛應得悟正。雲何不捨諸見仍有此。法蘭法師對曰。佛生難遇。百一小劫一佛出世。佛未出已前造化之始。或有大力諸天。或有自在聖人。恐世無訓降生此俗。或作帝王。或作師儒。各舉已一。或教梵行。或可教禮敬行。或教事佛。或教事日月神。或教事江海神。或教事諸山神。或教事水火神。或教事社稷神。或教事先師神。如是等種種神明悉教事之眾生。從劫初已來學習久遠。雖值佛出世。有鈍根者鹹言。我之事從元皇已來尊仰。佛雖神異其教近耳。何能捨本從今。爾時執見者在其道不滅。   帝曰。佛道之中亦有仙號以不。法師對曰。仙者並傳梵行。多諸伎術。是以為世所上。佛初成道時。坐於菩提樹下。世人未識是佛光明顯照。鹹言摩訶大仙生。未曾有也。舍利弗目連等。坐臥空中神化自在。各相謂言。此是大弟子天仙也。佛以隨機應顯佛號生焉。   帝曰。弟子蒙師說法心想朗然。未審法師。預設何法欲調伏道士。   法師。對曰。龍吟雲起。非蚯蚓之所能。虎嘯風生。非跛驢之所及。雷門無施布鼓。電曜豈懼螢光。敵對即施何用預搔持癢。   帝乃大笑。弟子知師有證達之理。無畏懼焉。法師對曰。貧道未得過人法。又不敢增上慢。譬如弟子爵位封王。帝命將敕巡省革易風俗。其王見到郡縣官人豈有不懼以不。   帝曰。使者既是朕子。又行朕命。至於州郡縣豈敢不懼 法師又問曰。王巡省之次。郡縣令長敢在王前行自在以不。   帝曰。承朕威命所在。官人懲肅畏法。寧敢自在 法師曰。如是如是。誠如帝說。貧道出家人。亦名法王子。所持正法亦是法王金口所說。所在教化亦無畏懼。若法行處。一切諸天魔鬼莫不奉敬。道士小惠何足消伏。   帝聞法師一言。轉加意大。即辭法師入城 敕有司令辦供設齋。並敕五品已上文武內外官人。仰十五日平旦悉集白馬寺。十三日道士在白馬寺南門外。道東堛F西置三壇。壇別開二十四門。西壇置太上靈寶天尊經合三百六十九卷。中壇置諸子黃老等二十七家書合有二百三十五卷。東壇置饌食奠祀百靈。十四日帝設七寶行殿。在白馬寺南門道西步。置佛舍利及佛經像。十五日平旦。大眾普集。已時齋訖。   帝謂道士曰。諸大德欲試。今正是時。先顯卿等所能以示大眾。道士等奉敕。即以柴荻如栴檀沈水等香木積。遶西壇經教上。復作啟告啼哭流涕曰。太上尊天經典與造化俱開。往哲今賢行之不捨。今為西域別教入亂華俗。臣等五嶽諸山觀褚善信等合有六百九十人。敢以置經壇上。以火取驗。欲用曉示眾生以辯真偽。伏願上慈顯出神效。即便放火燒經。經隨火化悉作灰燼。道士等見火焚經。心大驚愕。先時昇天者不復能昇。先時隱形者不復能隱。先時入火者不敢更入。先善禁咒者呼策不應。先有種種功能者。施用無一可驗。道士等大生慚愧。   帝謂道士曰。卿等不聞。益州部內有鍾山。亡命賊在於山澤放縱自由。謂無過者。及其臺軍討罰形勢不立。卿等今者亦復如是。爾時太傅張衍語褚信曰。卿今捔試無一效驗。即是虛妄。宜就西域真法。   褚信對曰。茅成子雲。太上者。靈寶天尊是也。造化之始謂之太素。豈虛妄乎。張衍曰。太素有貴德之名。更無言教之稱。今說有言教者。即是虛妄也。吾究尋典籍靈寶迥無氏族可依。推尋古今靈寶。亦無成道處所。若靈寶自然者。經典從何而生。若說靈寶出世者。古帝前王與誰說法。虛受太上之名。妄假天尊之號。此是仙覺法王說也。濟於六道普潤含靈。卿亦可歸真棄虛妄必須尊學。若不奉敬。可謂虛度百年無功而逝。卿若慢心不信。亦專心黃老。黃老者雖無法王之量。亦是前世聖人。撰集雖同諸子言行甚奧。託性無為道德之府也。昔孝景皇帝。常修行不倦。道學從此生焉。處百家之長。得擬佛法為次。至於茅成子列子莊子等書。並學自然逍遙塵外。亦是黃老之次。卿何慕焉。獨專於靈寶也。褚信對曰。靈寶有昇天隱地之功。符禁鬼神之力。履於水火無有不效。今者以火焚經。不蒙哀愍。吾大生恥辱。衍曰。大之制小。使其然也。譬如州郡令長各處一境判決自由。若對帝王威德不立。卿等比校亦復如是。今日卿等所學法者。欲使山無猛狩之文。世絕謬學之侶。一則就真辯偽。二則不誤將來。褚信默然不答。與南山道士費叔才自憾而死。   爾時佛舍利光明五色出。直上空中旋環如蓋。遍覆大眾映蔽日輪。   摩騰法師先得阿羅漢果。以慈善根力踴身高飛行。於虛空中神化自在。還坐本處怡然而住。其時天雨寶華在於佛殿前及眾僧上。又聞天中音樂之聲。感動人情。大眾歡喜歎未曾有也。爾時法師。即於大眾中。而說偈言。  狐非師子類  燈非日月明  池無巨海納  丘無嵩嶽嶸  法雲垂世界  善種得開萌  顯通希有法  處處化群生   法師說偈訖。白道士曰。諸大德欲有所問者。前出共論。爾時嵩嶽道士呂惠通對曰。吾等諸人。不量德力輒欲比校。向見神光顯照絕世難知。又逢大士神變奇特。無比天樂垂音。以開我等迷路。天華表瑞。始知大道有歸。我等未解聖法。焉敢諮問。   明帝即從坐起禮法師足。白法師曰。弟子常處生死淪沒愛河。今值正教東流傳之初始。願師大慈開縱曉示。法師受請默然如許。   帝敕大眾。欲求法者前近法師坐。大眾圍遶數百餘重。各各靜然。   爾時法師即出大梵音聲微妙第一。歎佛功德不可思議。亦令大眾稱揚三寶歎述善法。即為大眾說人天地獄因緣法。或說小乘阿毘曇法。或說大乘摩訶衍法。或說懺悔滅罪法。或說出家功德法。大眾既聞法已。各生希有心。爾時司空楊成侯劉善峻白法師曰。大德向者仰觀智慧與海同量。非我凡夫所能度也。我等欲憑大士出家充奉給侍。願垂聽許不 法師曰。諸大眾發心出家。是解脫業緣。仁者各有王難所繫。非我所許 帝即前出白法師。弟子比來常為真假相亂。無慧能辯。得蒙法鏡垂照。始知實相有歸。今此會中有道士官人民庶及婦女等。若能出家者。弟子自與剃頭。三衣瓶缽並悉施與。別立精舍奉之使學道法。法師歎曰。善哉善哉。帝之功德不可思議。   爾時大眾聞帝聽許。皆大歡喜。四嶽諸山觀道士呂惠通等六百二十人出家。南嶽觀道士褚善信費叔才在會身死。南嶽觀道士六十八人。殯埋信等。不預說法不得出家。五品已上楊城侯劉善峻等九十三人出家。時帝侍衛九品已上。鎮遠將軍姜荀兒等一百七十五人出家。京都治民及婦女阿潘等一百二十一人出家。十六日。   帝共大臣並文武官數百人與出家者剃頭。日日設供夜夜然燈。作種種伎樂。比至正月三十日。法服瓶缽悉皆施訖。即立十寺。城外七寺。城內三寺。七寺安僧。三寺安尼。漢之佛法從此興焉。   漢法本內傳凡有五卷   第一卷明帝求法品   第二卷請法師立寺品   第三卷與諸道士比校度脫品   第四卷明帝大臣等稱揚品   第五卷廣通流布品 一部五卷   傳法記一卷(安玄通記雲)   漢桓帝建和三年己丑之歲。有沙門安清。是安息國王太子。捨國出家存意遊化。至洛陽譯出眾經。漢靈帝嘉平五年丙辰之歲。有一沙門支迦樓國出家。是月支國人。至洛陽譯出眾經。漢靈帝光和二年己未之歲。有沙門竺佛朔。是月支國丞相。棄相位願弘佛道。開化眾生。至洛陽譯出眾經。   案魏書。文帝黃初三年壬寅之歲。有沙門曇摩迦羅。中天竺國人。至許都譯出經戒律。   漢明帝永平十年。至魏文帝黃初三年。合一百五十年。   案吳書。吳主孫權赤烏四年辛酉之歲。有沙門康僧會。是康居國人。大丞相之長子。志弘大道遊化諸國。初達吳地營立茅茨設像行道。吳人初見謂是妖異。有司奏聞。吳主曰。漢明帝夢神。號名為佛。是其遺風乎。即召僧會問之曰。佛有何神驗也 僧會對曰。佛晦靈跡出餘千載。唯有舍利。至心求者應現無方。吳主曰。若得舍利當為起塔。如其虛妄國有常刑 僧會對曰。舍利慈愍求即顯降。若無感者當以死期。何假王憲。乃請至七日至三七日。遂獲舍利。五色曜於天。吳主即置舍利鐵碪上。令大力者以鐵鎚擊而試之。當即碪鎚俱陷於地。舍利無損。吳主復置舍利剛炭火中。舍利光明從火而出。作大蓮花照曜宮殿。吳主敬信僧會一遵其法。即造建初寺。為舍利起七寶塔。其地名佛陀裡。江東佛法自是興焉。起黃初三年至吳赤烏四年。凡二十年。從永平十年至吳赤烏四年。合一百七十年。康會是吳地僧之始。教是吳地法之初。吳主孫權問尚書令都鄉侯闞澤曰。漢明帝夢神。遣中郎蔡愔等向西域尋訪佛教。至今可有幾年。闞澤對曰。從漢永平十年至赤烏四年。合一百七十年。吳主曰。佛教入漢已久。何緣今始傳至江東。對闞澤曰。漢明帝永平十四年。南嶽道士褚善信正朝之次。與諸山觀道士褚信同上一表乞與西域法師迦葉摩騰竺法蘭等比校。爾時佛教初到洛陽。漢明帝始立白馬寺興聖寺。法師迦葉摩騰竺法蘭翻譯眾經。始從漢讀。道士未達正法深淺不知。上表乞與對驗。明帝許之。至正月十五日。在白馬寺門南嶽諸道士設壇。將所學法名靈寶經置壇上。放火焚之。當時以正法力故。道士書典悉從火化無有遺者。復作種種伎術。施用無效。諸道士等皆大慚恥。南嶽褚善信費叔才等在會中自憾而死。自餘道士。明帝敕放還嶽。其時不預蘭法師說法者不得出家。爾時無人流布。後遭漢政凌遲兵戈不息。是以佛法一百七十年中而不通。今遇法師僧會入來教化。江東始得興行。吳主曰。孔丘老子二家得與佛道比對以不。闞澤對曰。臣建安年中。在洛陽遊學。曾入法舉寺禮拜。得遇法師。惠鏡垂照講大乘經。臣聞法愛樂。當時遂憑法師在寺。得聽法音首尾向三年。臣審知佛是無上法王。眾聖所歸。教加一切哀含萬像。深同巨海不簡細流。明同日月不嫌星燭。會觸即化遇物斯乘。天上人中自然尊大。縱使天有普覆之功。地有能載之力。皆是諸佛建立使之然也。臣又尋魯孔丘者。英才誕秀聖德不群。世號素王。製作經典。訓獎周世。教加來葉。師儒之風。澤潤今古。亦有逸民如許成子廣成子原陽子列子老子莊子等百家諸子書皆修身翫習。放暢山谷縱大其心。學歸淡泊。事乖人倫長幼之節。亦非安世化民之風。是以古人將為滯陷。蓋此之謂。至漢景帝。考諸百家。以黃子老子義體尤深內外明達。改子為經始立道學。敕訓朝野令諷誦焉。若將孔老二家遠方佛法。遠則遠矣。所以然者。孔老設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天法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明矣。   吳主曰。仙有靈寶之法。何如。   闞澤對曰。靈寶者。一無氏族可憑。二無成道處所。教出山谷。無所知也。直是山居濫說。非聖人所制。吳主善答之曰。公學博精通覽無不悉。宜加太子太傅令領侍中尚書令如故。案後涼書。秦主符堅建元十九年。遣征西將軍酒泉公呂光西討龜茲國。得沙門鳩摩羅什。是龜茲國大承相之長子。呂光至涼州。聞秦主姚萇所害光遂稱帝涼治姑臧。羅什在涼州譯出大華嚴經。以自翫適至秦主姚萇子興弘始二年。至長安譯出眾經。佛法爾時大盛。當晉大興三年。安北涼州沮渠蒙遜永和二年。有沙門曇摩讖。是天竺國人。至涼州譯出眾經。至持地六度不譯戒品。謂漢地人不能持戒。隱如不譯。時有比丘披讀經文怪無元戒品。遂即行道心專求。夜夢見一道人授戒本與。比丘得戒誦持。至明。告讖曰。昨夜夢中見有法師授我戒品。恐有所忘。願與正之。讖即令比丘誦之。與本無異。讖曰。善哉善哉。大德。吾恐漢地人不能持戒。不復譯之。今大德求如得者。漢地必有持者。戒品從此流行。當晉隆安四年。自此以後。年年西國沙門傳法來者眾。非記可盡。論營記。元魏正光元年歲次庚子七月。明帝加元服大赦。二十三日請僧尼道士在佛殿前設齋。齋訖。帝語侍中劉騰。宣 敕。請法師等與道士論議。以釋弟子疑網。   爾時諸觀道士姜斌與融覺寺法師曇謨最對論 帝問曰。佛與老子同時以不 姜笑對曰。老子西入化胡。以充侍者。明是同時 法師問曰。何以知之 姜斌對曰。案老子開天經。是以得知。   法師問曰。老子當周何王幾年始生。周何王幾年西入 姜斌曰。當周定王即位三年乙卯之歲。在於楚國陳郡苦縣厲鄉曲仁裡九月十四日夜子時生。周簡王即位四年丁丑之歲。事周為守藏吏。當周簡王即位十三年丙戌之歲。遷為太史。當周敬王即位元年庚辰之歲。年八十五。見周德陵遲。遂與散關令尹喜西入化胡。此足明矣。   法師對。曰佛當周昭王二十四年歲次甲寅四月八日生。當周昭王四十二年歲次壬申十九出家。當周穆王二年歲次癸未三十成道。當陽化世四十九載。當周穆王五十二年歲次壬申二月十五日入般涅槃。今計佛入涅槃後。經三百四十五年。至周定王三年老子始生。生已年八十五。至周敬王元年。經四百二十五年。始與尹喜西入。據此則年月日懸殊不同。鄙夫一何闇說。輒言佛為侍者。豈不高岸為谷小乃謬乎。姜斌曰。案開天之文。李柱史西入化胡佛為侍者。亦應不謬。法師輒拒此事。恐理未安。法師對曰。夫佛者法王也。故能降靈兜率生出王宮。萬福圓備億善臻集。普化三千均濟六道。行即金花捧足。坐即百寶蓮臺。出則帝釋前驅。入則梵王侍後。左輔密跡以斷邪偽為效。右有金剛以滅邪魔為功。無央菩薩以充法子。無量聲聞以為聖眾。護世四王朝夕覲省。天龍八部曉夜奉接。天樂懸空如雲。天化散落如雨。師子一吼外道歸真。法鼓自鳴邪魔從正。何得與周藏吏以為侍者。若周柱下史有法王子之量。應在周世如現神通。何有避世西逃方能化物。若也柱史能化其時。周德雖曰衰微。仍承文武成康之風。柱史既乃周世五王。何不加之以神變。顯之以法藥。若能此者如風在草色正自由。何用潛逃於西遠化胡俗。況法王柱史相去四百二十餘年。今言同時。特為侍者。此亦誤之太甚。深可悼焉。仁者既有開天之說。此狂簡斐然文章。何足依信。   姜斌曰。若生當昭王滅周穆王。出何文記。   法師對曰。出周書異記。並出漢書法本內傳。並有明文。當今君子故應覽見。不能為君一人對眾更說。   姜斌曰。孔子既是製法聖人。當時於佛何得迥無一言記 法師對曰。真是仁者不識同於管闚覽不弘廣。何得輒謗孔子於佛迥無一言記。仁者若不相信。孔子自有三備卜經。佛之出世在中備。仁者善自披究足得開曉。   姜斌曰。孔子聖人不言如志。何假卜乎 法師曰。唯佛是聖人之法王四生上首。遠視一切眾生前後二際吉凶終始。不假卜觀視若掌中。自餘聖人雖曉未然之理。必藉蓍龜以通靈卦也 爾時明帝即遣中尚書又宣敕。道士姜斌論無宗旨。復雲。開天經言老子說者。問姜斌。此開天經何處得來。是誰孰與。姜斌對曰。臣亡師道士張祥邊得。   帝曰。經在何處。姜斌對曰。在觀。遣中書侍郎魏取尚書祖瑩等。就觀取得經將來。帝遣文武官尚書郎已上議當太尉公蕭琮太府李寔衛尉卿許百桃吏部尚書邢巒散騎常侍溫子昇等一百七十人。讀訖雲。老子止著五千文。西隱流沙更無言說。此書虛妄。專言老子化胡說十二部經。臣等所議。姜斌罪當惑眾 帝謂道士曰。卿等比來專學此法。何名求道。諸道士對曰。臣等並無此書。今日始聞姜斌所說 帝即遣中書郎邢子才黃門侍郎楊寬等向觀重搜諸房。搜訖盡無此書 帝曰。姜斌道人罪合極刑付獄斬決。爾時廷尉卿元超。領斌將出 三藏法師菩提流支諫曰。陛下新赦恩宥天下。今復建齋以啟多福 敕令論議開暢鳳猷。姜斌雖可語無宗旨得沾案會。今 陛下從天怒之威。就案法之中。如欲戮人恐不當天意。   帝曰。弟子謹案經雲。佛在因中作國王時。殺五百婆羅門不犯戒律。今姜斌開天之說。此即妖書惑亂朝廷。今不斬決誤後不少 法師極諫。姜斌免死。配徙馬邑。   續集古今佛道論衡一卷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6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   No. 2106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捲上   唐麟德元年終南山釋道宣撰   夫三寶利見其來久矣。但以信毀相競。故有感應之緣。自漢泊唐年餘六百。靈相肸嚮群錄可尋。而神化無方待機而扣。光瑞出沒。開信於一時。景像垂容。陳跡於萬代。或見於既往。或顯於將來。昭彰於道俗。生信於迷悟。故撮舉其要。三卷成部雲。   初明舍利表塔次列靈像垂降後引聖寺瑞經神僧。   初明舍利表塔。昔如來行乞。有童子戲於路側。以沙土為米麵。逆請以土麵奉。佛因為受之。命侍者以為土漿。塗佛住房。足遍南面。記曰。此童子者。吾滅度後一百年。王閻浮提空中地下四十里內。所有鬼神並皆臣屬。開前八塔所獲舍利。於一日夜役諸鬼神造八萬四千塔。廣如眾經。故不備載(此土即洲之東境故塔現不足以疑)舍利西梵天言。此雲骨身也(恐濫凡夫之骨故依本名而別之)。西晉會稽鄮塔緣一東晉金陵長干塔緣二石趙青州東城塔緣三姚秦河東蒲阪塔緣四周岐州岐山南塔緣五周瓜州城東古塔緣六周沙州城內大乘寺塔緣七周洛州故都西塔緣八周涼州姑臧縣塔緣九周甘州刪丹縣塔緣十周晉州霍山南塔緣十一齊伐州城東古塔緣十二隋益州福感寺塔緣十三隋益州晉源縣塔緣十四(雒縣塔附)隋鄭州起化寺塔緣十五隋懷州妙樂寺塔緣十六隋并州淨明寺塔緣十七隋并州榆社縣塔緣十八隋魏州臨菑縣塔緣十九雜明神州山川藏寶等緣二十   初西晉會稽鄮塔者。今在越州東三百七十里鄮縣界。東去海四十里在縣東南七十里。南去吳村二十五里案前傳雲。晉大康二年。有并州離石人劉薩何者。生在畋家弋獵為業。得病死。蘇見一梵僧語何曰。汝罪重。應入地獄。吾閔汝無識且放。今洛下齊城丹陽會稽。並有古塔及浮江石像。悉阿育王所造。可勤求禮懺。得免此苦。既醒之後。改革前習出家學道。更名慧達。如言南行至會稽海畔。山澤處處求覓。莫識基緒。達悲塞煩惋投告無地。忽於中夜聞土下鐘聲。即迂記其處剡木為剎。三日間忽有寶塔及舍利從地踴出。靈塔相狀青色似石而非石。高一尺四寸。方七寸。五層露盤。似西域于闐所造。面開窗子四周天鈴。中懸銅磬每有鐘聲。疑此磬也。繞塔身上並是諸佛菩薩金剛聖僧雜類等像。狀極微細。瞬目注睛乃有百千像現。面目手足鹹具備焉。斯可謂神功聖跡。非人智所及也。今在大木塔內。於八王日舁巡邑里。見者莫不下拜念佛。其舍利者在木塔底。其塔左側多有古跡。塔側諸暨縣。越舊都之地。以句章對鄮剡等四縣為之。諸暨東北一百七里。大部鄉有古越城。周迴三里。地記雲。越之中葉在此為都。離宮別館遺基尚在。悉生豫章。多在門階之側。行伍相當森竦可愛。風雨晦朔猶聞鐘磬之聲。百姓至今多懷肅敬。其跡繁矣。諸暨西北百里。新義鄉有許公巖。地誌雲。晉時高陽許詢字玄度。與沙門支道林為友。每相從歷覽山水。至此乃棲焉。晉辟度為司徒掾。徵不就。後詣建鄴。見者傾都。劉恢為丹陽尹。有名當世。日數造之。歎曰。今見許公。使我遂為輕薄。京尹於郡立齊以處之。至於梁代此屋猶在。許掾既反。劉尹嘗至其齊曰。清風朗月何嘗不恆思玄度矣。句章縣西南一百三十里。明鄉有四明天台赤城瀑布等山。天下稱最。東北百四十里。有沙塘道。廣數丈入海百餘里。地記雲。是秦皇追安期先生於蓬萊。至深而息。故此塘道至今宛然。鄮縣古城在句章東三百餘里。昔閩越所都。其靈塔即縣界孝義鄉也。地誌雲。阿育王造八萬四千塔。此其一也。宋會稽內史孟顗修理之。山有石坎。方可三尺。水味清淳冬溫夏冷。輿地誌雲。阿育王釋迦弟子。能役鬼神。一日夜於天下造佛骨寶塔八萬四千。皆從地出。案晉沙門竺慧遠雲。東方兩塔。一在於此一在彭城。今秣陵長干。又是其一。則有三矣。今以經驗億家一塔。計此東夏理多不疑。且見揚越即有二塔。廣袤九域故有之焉。會稽記雲。東晉丞相王導雲。初過江時。有道人神彩不凡。言從海來相造。昔與育王共遊鄮縣下真舍利起塔鎮之。育王與諸真人捧塔飛行虛空入海。諸弟子攀引。一時俱墮化為烏石。石猶人形。其塔在鐵圍山也。太守褚府君雲。海行者述。島上有聚烏石作道人形。頗有衣服。褚令鑿取將視之。石文悉如袈裟之狀。東海不遠。島上是徐偃王避地之處。宮郭古基宛然。昔周穆西巡。登崑崙山。偃王乃有統焉。穆王聞之馳還。日行萬里。偃王避之於此。晉孫恩作逆。寄仙妖以惑眾。築城自衛。其處猶存。梁祖普通三年。重其古跡建木浮圖。堂殿房廊周環備滿。號阿育王寺。四面山繞林竹蔥翠。花卉間發走飛相娛。實閑放者之佳地。有碑頌之。著作郎顧胤祖文。寺東南三十五里。山上有佛右足跡。寺東北二里。山頭有佛左足跡。二所現於石上莫測其先。寺北二里有聖井。其實深池鰻魚。俗號為魚菩薩也。人至井所禮拜。魚隨聲出來。賊過偽禮。魚出。賊便以刀斫之。因斷魚尾。自爾潛隱魚不時出。有至心邀請禮拜者。但噴水而已。初有一僧聞塔來禮。處所荒涼恃食為難。有一老姥患腳。來為造食便去如是怪之。去後私尋乃入池內據量。即魚所化也。其塔靈異往往不一。大略為瑞多現。聖僧遶塔行道每夕然燈。於光影中現形在壁旋轉而行。且列數條多則詞費。   貞觀十九年。敏法師者。禹穴道勝歷覽聖跡。依然動神領徒數百。來寺一月敷講經論。士俗鹹會。夜中有人見梵僧百餘遶塔行道。以事告眾寺僧曰。此事常有不足可怪。自古至今四大良日。遠近來寺建齋樹福。然於夜中每見梵僧行道誦經讚頌等相。   永徽元年。會稽處士張太玄。於寺禮誦。沙門智悅獨與太玄連床而寢。半夜聞誦金剛般若。了了分明。二人靜聽形心欣泰。乃至誦訖。然契其相若真尋視無形。明知神授矣。   二東晉金陵長干塔者。今在潤州江寧縣故揚都朱雀門東南古越城東廢長干寺內。昔西晉末統江南。是稱吳國。於長干舊裡有古塔地。即育王所搆也。依於邑里既崩子亮立。孫琳執政。五鳳中毀除佛寺。此塔同湮而舍利潛地。吳平之後。諸僧頗依故處而居起塔三層。既不得舊塔之基。事跡無沒莫之或識。至。   東晉鹹安二年。簡文立塔三層。孝武上金相輪露盤。冥祥記雲。簡文有意興搆。未遂而崩。即三層之塔。疑是先立至孝武太元末。有并州西河沙門劉慧達本名屑荷。見於僧傳。來尋古塔莫知其地。乃登越城四望。獨見長干有異氣。便往禮拜而居焉。時於昏夕每有光明。迂記其處掘之入地丈許。得三石碑長六尺。中央一碑鑿開方孔。內有鐵銀金三函相重。於金函內有三舍利。光明映徹。及爪甲一枚。又有一髮。申可數尺。旋則成螺光彩照曜。鹹以為育王之所藏也。即從就塔北。更築一塔。孝武加為三層。故寺有兩塔。西邊是育王古塔也。丹陽尹王雅奉五斗米。道常謂宜黜佛法除毀塔寺。其日下詔。令會稽王道子將雅觀焉。時沙門正行舍利至雅撥翻其缽而舍利附於器內。終不墜落。王更貯清水燔香。咒曰。王丹陽酷不信法。世尊威靈願有以津示。應聲光明煥然騰發。雅自此後雖未能精至。終身不復誣訾佛法。梁大同中。月犯五車老人星見。改造長干寺阿育王塔出舍利髮爪。天子幸寺設大無礙法會。下詔曰。天地盈虛與時消息。萬物不得齊其蠢生。二儀不得恆其覆載。故勞逸異年懽慘殊日。去歲失稔斗粟貴騰。民在困窮運臻斯濫。原情察理或有可矜。下車問罪聞諸往誥。責歸元首寔在朕躬。若皆以法繩則自新無路。書不雲乎與其有殺不辜寧失不經。易曰。隨時之義大矣哉。今真形舍利復見於世。逢希有之事。起難遭之想。今出阿育王寺設無礙會。耆年童齒莫不欣悅。如積飢得食。如久別見親。幽顯歸心遠近顒仰。士女霞覆布冠蓋雲集。同時布德允葉人靈。凡天下罪無輕重。皆赦除之。今潤州江寧故地但有磚基三層並剎佛殿。餘則榛木荒叢。非人所涉示。是古基而已。頻有大蟲。發塔基者多自死。而草深人希惟有惡獸。於中產育。或銜鹿而血污塔者。尋被打撲號叫驚人。今去永安坊張侯橋七八里。余本住京師曲池。日嚴寺。寺即隋煬所造。昔在晉蕃作鎮淮海。京寺有塔未安舍利。乃發長干寺塔下取之入京。埋於日嚴塔下。施銘於上。於時江南大德五十餘人鹹言。京師塔下舍利非育王者。育王者乃長干本寺而不測其是非也。至武德七年日嚴寺廢。僧徒散配房宇官收。惟舍利塔無人守護。守址屬官事須移徙。余師徒十人配住崇義。乃發掘塔下得舍利三枚。白色光明大如黍米。並瓜一枚。少有黃色。並白髮數十餘。有雜寶琉璃古器等。總以大銅函盛之。檢無螺髮。又疑爪黃而小如人者。尋佛倍人爪赤銅色。今則不爾。乃將至崇義寺佛堂西南塔下。依舊以大石函盛之。本銘覆上埋於地府。余問隋初南僧。鹹曰。爪髮梁武帝者。   舍利則有疑焉。埋之本銘置於其上。據事以量則長干佛骨頗移於帝裡。然江南古塔猶有神異。崇義所流。蓋蔑如也。故兩述之矣。但年歲綿遠後人莫測。略編斯紀以顯厥緣雲。   三青州古城寺塔者。代歷周秦莫知其地。石趙時佛圖澄者在鄴。勒虎敬重廣置寺塔而少露盤。方欲作之。澄曰。臨菑城中有阿余王寺。猶有佛像露盤在深林巨樹下。上有伏石。可尋而取也。虎使求之。依言指授。入地二十丈獲之。至鄴阿余阿育聲之轉耳。須訪故地處所。故慧達在冥中告雲。雒陽臨菑建鄴鄮縣成都五處並育王塔。禮者不入地獄。故知此塔不虛名也。   四河東蒲阪古塔者。後奏姚略叔父為晉王。鎮於河東。古老傳雲。蒲阪古塔即阿育王所立也。疑之屢有光現。依掘得佛骨於石函銀匣中。照耀殊常送以上略。略乃親迎睹於□上。今蒲州東阪有救苦寺僧住立大像極宏冠。而古塔不樹雲。   五扶風岐山南古塔者。在平原上南下北高。東去武亭川十里。西去岐山縣二十里。南去渭水三十里。北去岐山二十里。一名馬額。山同岐山。斯並在大山之北。南有小山東西而列中間大谷。南與北別。故號岐山。岐即分也。西北二十餘里有鳳泉。泉在岐山之陽極高顯。即周文時。鸑鷟鳴於岐山。斯地是也。飲此泉水故號鳳泉。又南飛至終南之陰。故渭南山下亦有鳳泉。又西南飛越山至於河池。今所謂鳳州古河池郡是也。不可窮鳳之始末。且論置塔之根原。故隋高美其地泉。仍就置塔。俯臨目極誠為虛迥。寺名久廢。僧徒化往。人物全希塔將頹壞。余往觀焉。榛叢彌滿。雖無黍離之實。深切黍離之悲。今平原上塔。俗諺為阿育王寺。鄉曰柳泉。取其北山之舊號耳。周魏以前寺名育王。僧徒五百。及周滅法廂宇外級唯有兩堂獨存。隋朝置之名成實寺。大業五年僧不滿五十人者廢之。此寺從廢。入京師寶昌寺。其塔故地仍為寺莊。唐運伊始義寧二年。寶昌寺僧普賢。慨寺被廢沒諸草莽。具狀上請。於時特蒙大丞相見識昔曾經往。覽表欣然仍述本由。可名法門寺。自爾至今武德二年。薛舉稱兵將事南。及大宗率師薄伐。初度八十僧。未有住寺。寶昌寺僧惠業掃灑鳳泉以僧未配。遂奏請住法門。蒙敕依奏。便總住焉。年歲既久殂落略盡。寺在孤城之中。問其本起。乃雲。大業末年四方賊起。諸鄉在平原之上。無以自安。乃共築此城以防外寇。唐初雜住未得出居。延火焚之一切都盡。二堂餘燼燋黑尚存。貞觀五年。岐州刺史張亮素有信向。來寺禮拜。但見古基曾無上覆奏。   敕望雲宮殿以蓋塔基。下   詔許之。因搆塔上尊嚴相顯。古老傳雲。此塔一閉經三十年。一示人令生善亮聞之。以貞觀年中請開剖出舍利以示人。恐因聚眾不敢開塔。有敕並許。遂依開發深一丈餘獲二古碑。並周魏之所樹也。文不足觀。故不載錄。光相照燭同諸舍利。既出舍利通現道俗。無數千人一時同觀。有一盲人積年目冥急努眼直視忽然明淨。京邑內外崩騰同赴。屯聚塔所日有數千。舍利高出眾人同見。於方骨上見者不同。或見如玉白光映徹。或見綠色。或不見者問眾人曰。舍利何在。時有一人。以不見故感激懊惱。搥胸而哭。眾人愍之。弔問曰。汝是宿作努力懺悔。何用搥胸。此人見他燒指行供養者。即以麻纏母指燒之。遶塔而走。火盛心急來舍利所。欻然得見。歡喜踴躍跳躑不覺指痛。火滅心歇還復不見。顯慶四年九月。內山僧智琮弘靜見追入內。語及育王塔事。年歲久遠須假弘護。上曰。豈非童子施土之育王耶。若近有之。則八萬四千之一塔矣。琮曰。未詳虛實。古老傳雲。名育王寺言不應虛。又傳雲。三十年一度出。前貞觀初已曾出現。大有感應。今期已滿。請更出之。上曰。能得舍利深是善因可前至塔所七日行道。祈請有瑞乃可開發。即給錢五千絹五十疋。以充供養。琮與給使王長信等十月五日從京旦發。六日逼夜方到。琮即入塔內專精苦到。行道久之。未有光現。至十日三更。乃臂上安炭就而燒香。懍厲專注曾無異想。忽聞塔內像下振裂之聲。往觀乃見瑞光流溢霏霏上湧。塔內三像足各各放光。赤白綠色纏繞而上。至於衡桶合成帳蓋。琮大喜踴將欲召僧。乃睹塔內畟塞僧徒合掌而立。謂是同寺須臾既久。光蓋漸歇冉冉而下。去地三尺不見群僧。方知聖隱。即召來使同睹瑞相。既至像所餘光薄地流輝佈滿赫奕潤滂。百千種光若有旋轉。久方沒盡。及旦看之。獲舍利一枚。殊大於粒光明鮮潔。更細尋視又獲七枚。總置盤水。一枚獨轉遶餘舍利。各放光明炫燿人目。琮等以所感瑞具狀上聞。敕使常侍王君德等送絹三千疋。令造朕等身阿育王像。餘者修補故塔。仍以像在塔。可即開發出佛舍利以開福慧。僧以舊財多雜朽故。遂總換以柏編石為基。莊嚴輪奐製置殊麗。又下敕僧智琮弘靜鴻臚給名住會昌寺。初開塔日。二十餘人同共下鑿。及獲舍利諸人並見。唯一不見。其人懊惱自拔頭髮。苦心邀請哀哭號叫。聲駭人畜徒自咎責。終不可見。乃置舍利於掌。雖覺其重不見如初。由是諸來謁者恐不見骨。不敢見其光瑞。寺東雲龍坊人。敕使未至前數日望寺塔上。有赤色光周照遠近。或見如虹直上至天。或見光照寺城丹赤如晝。且具以聞。寺僧歎訝曰。舍利不久應開此瑞。如貞觀不異。其舍利形狀如小指。初骨長寸二分。內孔正方外楞亦爾。下平上圓內外光淨。余內小指於孔中恰受。便得勝戴以示大眾。至於光相變現不可常准。於時京邑內外道俗連接二百里間往來相慶。皆稱佛德一代光華。京師大慈恩寺僧惠滿。在塔行道。忽見綺井覆海下一雙眼睛光明。殊大通召道俗同視亦然。皆懾然喪瞻。更不敢重視。顯慶五年春三月。下   敕取舍利往東都入內供養。時周又獻佛頂骨至京師。人或見者高五寸闊四寸許黃紫色。將往東都駕所。時又追京師僧七人。往東都入內行道。敕以舍利及頂骨出示行道。僧曰。此佛真身。僧等可頂戴供養。經一宿還收入內。皇后捨所寢衣帳直絹一千疋。為舍利造金棺銀槨。數有九重雕鏤窮奇。以龍朔二年送還本塔。至二月十五日奉。   敕令僧智琮弘靜京師諸僧。與塔寺僧及官人等無數千人。共藏舍利於石室掩之。三十年後非余所知。後有開瑞可續而廣也。   岐州岐山縣華陽鄉王莊村憑玄嗣者。先來粗獷殊不信向。母兄承舍利從東都來。將欲藏掩。嗣不許往。母兄不用其語。至舍利所禮拜訖還家。玄嗣怒曰。此有何功德。若舍利有功德。家中佛像亦有功德。即取像燒之。有何靈驗。母兄救之已燒下半。玄嗣即時忽倒。後醒曰。忽到一處似是地獄。大鳥飛來啄睛噉肉。入大火抗燒烙困苦。以手摩面眉鬚墮落。目看天地全無精光。親屬傍看曰。汝自造罪無可代者。玄嗣神識不與人對。但曰。火燒我心東西馳走。又被打拍之狀摧慟號哭。又稱懺悔懺悔而晝夜唯走不曾得住。至二月十三日。親屬將至塔所。於時京邑大德行虔法師等百餘僧。為眾說法。裴尚官比丘尼等數百俗士五六千人。鹹見玄嗣五體投地對舍利前。號哭懺悔不信之罪。又懺犯尼淨行。打罵眾僧盜食僧果。自懺已後眠夢稍安雲。其佛頂骨國用珍寶贖之計寶約估評絹直四千疋。遂依其數以蕃練酬之。頂骨今仍在內雲。   六瓜州城東古基者。乃周朝阿育王寺也。廢教已後。隋雖興法更不置寺。今為寺莊塔有捨覆。東西廊廡周迴牆匝。時現光相士俗敬重。每道俗宿齋集會興福。官私上下乞願有應云云。   七沙州城內廢大乘寺塔者。周朝古寺見有塔基。相傳雲。是育王本塔。纔有災禍多來求救云云。   八洛都故都塔者。在城西一里。故白馬寺南一里許古基。俗傳為阿育王舍利塔。疑即迦葉摩騰所將來者。降邪通正故立塔表以傳真云云。   九涼州姑臧塔者。依檢諸傳。鹹雲。姑臧有育王塔。然姑臧郡名。今以為縣屬州。漢書。河西四郡則張掖姑臧酒泉燉煌也。然塔未詳。   十甘州刪丹塔者。今名為縣。在甘州東一百二十里。縣城東弱水北大道側土堆者。俗傳是阿育王塔。但有古基荒廢極久。斯即疑為姑臧塔也。   十一晉州北霍山南原大堆塔者。遠近道俗咸稱是育王塔。余曾遊焉。地居爽塏南望迥敝。示是古基村落希遠。   十二代州城東古塔。俗雲。阿育王寺。考北朔雁門。周時北狄地也。故詩雲。北逐玁狁至於太原。然朔方馬邑。古城大蒙往往非一。此非北狄所有。明知本是夏人為狄所侵故至太原也。   十三益州郭下福感寺塔者。在州郭下城西。本名大石。相傳雲。是鬼神奉育王教。西山取大石為塔基。舍利在其中。故名大石也。隋蜀王秀。作鎮井絡聞之。令人掘鑿。全是一石。尋縫至泉。不見其際。風雨暴至人有於石傍鑿取一片將出。乃是□玉。問於識寶商者。雲此真□玉。世中希有。隋初有詵律師。見此古跡於上起九級木浮圖。今見在益州。旱澇年官人祈雨必於此塔。祈而有應特有感徵。故又名福感。余嘗至焉。誠如所述。近有人盜鈴將下三級。有神擎櫨枓起。以賊髀內中。其人被押唱呼。寺僧為射枓起。方得脫出。   永徽元年有王顏子者。剽掠有名。夜上相輪取博山。將下至底級。兩柱忽夾之。求出不得。漸漸急困。見一梵僧曰。可大唱賊。不爾死矣。即唱數聲。寺僧聞救。方得拔出。貞觀年初地大震動。此塔搖颺將欲摧倒。於時郭下無數人來。忽見四神形如塔量。各以背抵塔之四面。乍倚乍傾卒以免倒。有一人極豪侈多產業。見前露盤由來小短不稱塔形。乃捨金三百兩。共諸信者更造露盤。既成拆下。至覆盆香氣烽□如雲騰湧。流芳城邑。十日乃歇。   十四益州晉源塔者。在州西南一百餘里。今號為等眾寺。本名大石。基本緣略亦同前。尋諸古塔其相不同。豈非當部鬼神情有所樂。案蜀三塔同一石。蓋餘不定准。益州北百里雒縣塔者。在縣城北郭下寶興寺中。本名大石。基相同前。隋初有天竺僧曇摩掘叉。遠至東夏禮育王塔。承蜀三塔。叉往禮拜。至雒縣大石寺塔所。敬事已訖。欲往成都宿兩女驛。將旦聞左右行動聲。叉曰。是何人耶。妄相恐動。空中應曰。有十二神王。從本國來。所在擁護。明日當見成都塔。今欲西還。與師別耳。叉曰。既能遠送。何不現形。神即現形。叉為人善畫。便一一貌之。既遍形隱。及至成都禮大石塔訖。詵律師乃依圖刻木為十二神像。莊飾在於塔下。今猶見在雲。   益州郭下法成寺沙門道卓。有名僧也。大業初雒縣寺塔無人修葺。纔有下基。卓乃率化四部。造木浮圖。莊飾備矣。塔為龍護居在西南角井中。時有相現側有三池。莫知深淺。三龍居之。人莫敢臨視。貞觀十三年。三龍大鬥。雷霆振擊水火交飛。久之乃靜。塔如本住。人皆拾取龍毛。長三尺許。黃赤可愛。   十五鄭州超化寺塔者。在州西南百餘里密縣界。在縣東南十五里東大川西嵩嶽南歸山北又川。寺院東西五六十步。南北亦爾。塔在東南角。其北連寺。方十五步許。其寺塔基在淖泥之上。西面有五六泉。南面亦有。皆孔方三尺騰湧沸出。流溢成川灌溉遠近。泉上皆下安柏柱鋪在泥水上。以炭沙石灰次而重填。最上以大方石可如八尺床。編次鋪之。四面細腰長一尺五寸深五寸。生鐵固之。近有人試發一石。下有石灰乃至柏團。便抽出一團長三丈徑四尺見在。自非輪王表塔神功所為。何能辦此基搆。終古不見其儔也。今於上架塔三重。塔南大泉湧沸。鼓怒絕無水聲。豈非神化所致也。有幽州僧道嚴者。姓李氏。形極奇偉。本入隋煬帝四道場。後從俗服今年一百五歲獨住深山。每年七日來此塔上。盡力供養嚴。怪其泉流湧注無極。乃遣善水崑崙入泉討之。但見石柱羅列。不測其際。中有寶塔。可高三尺。獨立空中。四面水圍。凝然而住。竟不至塔所。考其原始莫測其由。時俗所傳。育王所立。隋祖已來寺塔見在。寺南歸山寺西嵩山。寺在川中地極污下。每年二山大水常東流注。繞寺北轉方始東逝。水漲寺高水減寺下。自古至今終不遭溺。泉初出孔文如蓮華。下打碾磑浪極恬靜。水中沙石綠色鮮明。國家見寺衝要欲造離宮。尋行有塔。將欲南徙。其基牢固遂休。近有僧於南夜坐。望見此塔光明殊異矣。   十六懷州妙樂寺塔者。在州東武陟縣西七里。妙樂寺中見有五級白浮圖塔。方可十五步。並是側石編砌。石長五尺闊三寸。以下鱗次葺之極細密。道俗目見鹹驚訝其鬼作。其下不測其底。古老相傳。塔從地湧。下有大水。委莫真虛。有刺史疑僧濫飾。乃使人傍掘其下。至泉源猶不盡其基際也。   十七并州子城東淨明寺塔者。本號育王。是僧所住。唐初已來僧散寺空。尼請居之。余往問塔。全無蹤跡。但有空名。遂失其本。   十八并州大谷榆社塔者。今在縣郭下育王寺中。見有僧住。中有小塔。古今相傳。此是本塔。亦未聞異相。   十九魏州臨菑黃塔者。在縣西北三十里。本名舍利寺。今為尼住。其塔見在。三邊有水唯西開路。基搆編石從水底上。蓮花彌滿於三面。其水澄深人皆怯入。傳雲。舍利真塔在水內空中。如鄭州者。今改為冀州大都督府。   二十雜明神州山澤所藏。珍異神寶。如上所列。育王子之諸塔沈隱未形。其徒不一。如後列之。滄州長河中塔稱育王。名非虛立。豈唯骨塔。靈像亦爾。吳宜涼三州俱山現像郊比屬山近復出佛。愚俗謗為虛誕。故知謗者虛焉。豈有人造妖訛。山中藏三丈石佛。特是諸謗者坎井。焉知九海之天池哉。齊州臨邑縣東有磚塔。雲是誌公所營。四面石獸。石獸迅殺可畏。周滅法時。令人百牟攙出。終不可脫。亦勞有損。今在彼雲。高麗遼東城傍塔者。古老傳雲。往昔高麗聖王出見案行國界。次至此城。見五色雲覆地即往。雲中有僧執錫住立。既至便滅。遠看還見。傍有土塔三重。上如覆釜。不知是何。更往覓僧。唯有荒草。掘深一丈得杖並履。又掘得銘上有梵書。侍臣識之雲是佛塔。王委曲問。答曰。漢國有之。彼名蒲圖。王因生信。起木塔七重。後佛法始至。具知始末。今更損高本塔朽壞。斯則育王所統一閻浮洲處處立塔。不足可怪。倭國在此洲外大海中。距會稽萬餘里。有會承者。隋時來此學。諸子史統及術藝無事不閑。武德之末猶在。京邑貞觀五年方還本國。會問。彼國昧谷東隅佛法晚至。未知已前育王及不。會答雲。文字不言無以承據。驗其事跡則是所歸。何者有人開發土地。往往得古塔露盤佛諸儀相。故知素有也。益州城南空慧寺金藏者。有穴在寺。近有道士素知有藏。來就守寺神乞。神令入穴取二升金粟。依言即入。唯見地下金甕行行相對。莫測其邊。寺僧通知無敢侵者。雍州渭南縣南山倒豺谷崖有懸石。文狀倒豺。因以名焉。谷有巖像於佛面。亦號像谷。古老傳雲。昔有梵僧來雲。我聞此谷有像面山七佛龕。昔七佛曾來此谷說法。澗內有瞻蔔華。常所供養。近永徽中南山龍池寺沙門智積。聞之往尋。至谷聞香。莫知何所。深訝香從□內沙出。即撥沙看。形似茅根裹甲沙土。然極芬馥。就水抖擻洗之。一□皆香。將返龍池佛堂中合堂皆香極深美。山下俗人時見此山。或如佛塔。或全如佛面挺出空際。故像顏之號非是虛立。像去嘉美谷甚近。即姚秦時王嘉美所住者也。坊州玉華宮寺南二十里許。大高嶺俗號檀臺山。上有古塔基甚宏壯。面方四十三尺。上有一層磚塔。四面開戶。石門高七尺餘。廣五尺餘。傍有破磚無數。古老傳雲。昔周文王於此遊獵。見有沙門執錫持缽山頭立住。喚下不來。王遣往捉。將至不見。遠看仍在時。乃敕掘所立處。深三丈獲缽及杖而已。王重之為起磚塔一十三級。左近村墟常聞鐘聲。龍朔元年。京師大慈恩寺沙門惠貴。聞之便往。又聞鐘聲慷慨古跡。將事修理恨無泉貝懷惑猶豫。貴又感祥雲。護塔善神曰。可即經始不勞疑慮。又感異僧曰。我是南方淨土菩薩。行化至此雲。此塔自古至今已經四造。勿辭勞倦功用必成。惟須牢作不事華侈。三層便止。貴聞此告親事經營。塔側古窯三十餘所。猶有熟磚填滿。更尋塔南川中乃是古寺。背山面水一期幽棲之勝地也。自未修前鐘聲時至。即令營構依時發聲。三下長打如今僧事。龍朔三年掘得古銘雲。周保定年塔崩。塔初成時南望見渭。又雲。置塔經四百餘年崩。討周保定。至開皇元年。得二十年。開皇至今龍朔初得八十一年。又計銘記四百年後始崩。則塔是後漢時所造。後周無諡文者前周大遠。未知古老所傳周文是何帝代。但知塔磚巨萬終非下俗所立耳。   江州廬山有三石樑。長數十丈。廣不及尺。下望無底。晉鹹康年中。庾亮為江州。登山過梁見老公殊偉。夏屋崇峻玉堂眩目。靈塔高竦莫測是何修葺。久之終非人宅。乃拜謝而返。唐貞觀二十一年。荊州大興國寺塔西南柱無故有聲。人往看之。乃見金銅佛頭出。如是日日漸出。經三夕方盡。長六寸許。是立佛。道俗鹹異之。唐初相州大慈寺塔被焚。余至彼問焚所由。僧雲。大業末歲群盜互陣寺在三爵臺西葛屨山上。四鄉來投築城固守。人物擁聚尺地不空。塔之上下重複皆滿。於中穢污不可見聞。及賊平人出糞穢狼藉。寺僧無力可用屏除。忽然火起焚蕩都盡。唯東南角太子思惟像殿得存。可謂火淨以除其臭穢也。此塔即隋高祖手敕所置。初以隋運創臨天下未附。吳國公蔚迥周之柱臣鎮守河北作牧舊都。聞楊氏御圖心所未允。即日聚結舉兵抗詔。官軍一臨大陣摧收。擁俘虜將百萬人總集寺。北遊豫園中。明旦斬決。園牆有孔。出者縱之。至曉便斷。猶有六十萬人。並於漳河岸斬之。流屍水中水為不流。血河一月夜夜鬼哭。哀怨切人。以事聞帝。帝曰。此段一誅深有枉濫。賊止蔚迥餘並被驅。當時惻隱咸知此事。國初機候不獲縱之。可於遊豫園南葛屨山上立大慈寺。坼三爵臺以營之六時禮佛。加一拜為園中枉死者。寺成僧住依敕禮唱。怨哭之聲一期頓絕矣。   振旦神州佛舍利感通序   原夫。大聖謀權通濟為本。容光或隨緣隱。遺景有可承真故將事拘屍從於俗化入金剛定。碎此金軀欲使福被天人功流海陸。至於牙齒髮爪之屬。頂蓋目精之流。衣缽瓶杖之具。坐處足蹈之跡。備滿中天罕被東夏。而齒牙髮骨時聞視聽。昔育王土中之塔略顯於前。而偏感別應之形隨機又出。自漢洎唐。無時不有。既稱靈骨。不可以事求。任緣而舉止得以敬。及通信之士舉神光而應心。懷疑之夫假琢磨而發念。所以討尋往傳及以現祥。故依纘序。庶有披者識釋門之骨鯁。萬載之後難可塵沒矣。   漢法本內傳雲。明帝既弘佛法立寺度僧。五嶽觀諸道士等請求捔試。以燒經神變為驗。及經從火化隱沒莫陳。費才自憾於眾前。張衍啟悟於時俗。於時西域所將舍利。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環如蓋映蔽日光。摩騰羅漢踴身高飛神化自在。天雨寶花散佛僧上。又聞天樂繁會人感信心焉。魏明帝洛城中。本有三寺。其一在宮之西。每繫幡剎頭。輒斥見宮內。帝患之。將毀除壞。時外國沙門居寺。乃齎金盤盛水以貯舍利。五色光明騰焰不息。帝歎曰。非夫神效。安得爾乎。乃於道東造周閭百間。名為官。佛圖精舍雲。   吳孫權赤烏四年。沙門康僧會。創達江表設像行道。吳人以為妖異。以狀聞之。權召會問。佛有何靈。會曰。佛晦靈跡。遺骨舍利應現無方。權曰何在。會曰。神跡感通祈求可獲。權曰。若得舍利當為興寺。經三七日遂獲瓶中。旦呈於權光照宮殿。權執瓶寫於銅盤。舍利下衝。盤即破碎。權大驚嗟希有瑞也。會進曰。佛之靈。骨金剛不碎劫火不燋。權乃使力者擊之。搥砧俱陷舍利不損。光明四射耀晃人目。又以火燒。乃騰光上踴作大蓮花。權大發信。乃為立建初寺。改所住地名佛陀裡。   孫皓虐政。將欲除屏佛法燔經夷塔。有諫。皓曰。且少寬假。信無神驗誅除不晚。皓從之。召會曰。若能驗現於目前。助君興之。如其不能。將道癈而人戮。會曰。道以緣應感而必通。如蒙寬假庶降神效皓與期三日。僧眾百餘同集會寺。皓陳兵圍寺。刀鋸齊至。剋期就戮。或懼無靈。先自縊者。會謂眾曰。佛留舍利止在今時。前已有驗。今豈欺哉。恰期便獲。乃進於皓曰。此如來金剛之骨賁獲。擊以百鈞之杵。終莫毀也。皓曰。金石可磨枯骨豈在。沙門面欺祗速死耳。乃置之鐵砧。以金鎚擊之。金鐵並陷而舍利如故。又以清水行之。舍利揚光散彩洞燭一殿。皓乃欣服革心應化。晉初竺長舒。先有舍利重之。其子為沙門名法顏。每欲還俗。笑曰。是沙石耳。何足何貴。父投之水。五色三匝光高數尺。遂不還俗。長舒死後還發俗念。輒病委頓。卒為沙門。以舍利安江夏塔中。晉大興中。於潛董汪信尚木像。夜有光明。後像側有聲投地。視乃舍利水中浮沈。五色晃昱左右行三匝。後沙門法恆看之。遙起四五投恆懷中。恆曰。若使恆興立寺宇。更見威神。又耀於前。於即恆建寺塔於潛。入法者日以十數焉。晉大興中。北人流播廣陵日有千數。有將舍利者。建立小寺立剎。舍利放光至於剎杪。遂感動遠近信心雲。晉鹹和中。北僧安法開。至餘杭欲建立寺。無地欠財。手索錢貫貨之積年。得錢三萬。市地作屋。常以索貫為資。欲立剎無舍利。有羅幼者。先自有之。開求不許。及開至寺禮佛。見幼舍利囊己在座前。即告幼。幼隨來見之喜悅。與開共立寺宇於餘杭雲。晉鹹康中。建安太守孟景。欲建剎孟寺。於夕聞床頭鏘然。視得舍利三枚。景立剎。時元嘉十六年六月。舍利放光通照上下。七夕乃止。一切鹹見。   晉義興元年。有林邑人。嘗有一舍利。每齋日放光。沙門慧邃。隨廣州刺史刀逵在南。敬其光相欲請之。未及發言。而舍利自分為二。逵聞心悅。又請留敬。而又分為三。逵欲模長干像。寺主固執不許。夜夢人長數丈告曰。像貴宣導。何故吝耶。明報聽摸。既成。逵以舍利著像髻中。西來諸像放光者。多懷舍利故也。   宋元嘉六年。賈道子行荊上。明見芙蓉方發。聊取還家。聞華有聲。怪尋之得一舍利。白如真珠焰照梁棟。敬之擎以箱盛。懸於屋壁。家人每見佛僧外來。解所被躍坐案上。有人寄宿。不知污慢之。乃夢人告曰。此有釋迦真身。眾聖來敬。爾何行惡。死墮地獄。出為尼婢何得不怖。其人大懼。無幾癩死。舍利屋地生荷八枚。六旬乃枯。歲餘失之。不知所去。   宋元嘉八年。會稽安千載者。家世奉佛。夜有扣門者。出見十餘人著赤衣運材積門內。雲官使作佛圖。忽無所見。明至他家齋食。上得一舍利紫金色。椎打不碎。以水行之。光明照發。便自舉敬。常有異香。後出欲禮。忽而失之。尋覓備至半日。還得臨川王鎮江陵迎而行之。雜光間出。佐吏沙門鹹見不同。王捧水器咒曰(詞多如別辯之)咒訖輒應聲光出。夜見百餘人遶舍利屋燒香特如佛狀。及明人及舍利俱失矣。   宋元嘉九年。尋陽張須元家設八關齋。道俗數十人。見像前花上似冰雪。視得舍利數十。便以水行之。光焰相屬。後遂失之。數十日開廚。更視獲牙。奩中有白□裹舍利十枚。光焰屬天。諸處鹹來請之。   宋元嘉十五年。南郡凝之隱衡山徵不出。奉五斗米道不信佛法。夢見人去地數丈曰。汝疑方解覺及悟旦夕勤至半年禮佛。忽見額下有紫光。瑞光處得舍利二枚。剖擊不損。水行光出。後於食時。口中隱齒吐出有光。妻息又獲一枚。合有五枚。後又失之。尋爾又得雲。   宋元嘉十九年。高平徐椿讀經。及食得二舍利。盛銀瓶中。後看漸增。乃至二十。後寄廣陵今馥私開之空甖椿。在都忽自得之。後退轉皆失。舍利應現值者甚多。皆敬而得之。慢而失也。舍利東流綿歷帝代。傳記所及略陳萬一。由事相重沓屢現非奇。佛現棲隱誠其致也。然有國興塔無勝。有隋一化之中百有餘所。神瑞開發陳諸別傳。今略出之。以顯盛德云爾。隋高祖昔在龍潛。有神尼智仙。無何而至曰。佛法將滅。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兒當為普天慈父重興佛法神明還來。後周氏果滅佛法。及隋受命常以為言。又昔有婆羅門僧。詣宅出一裹舍利曰。檀越好心。故留供養。尋爾不知所在。帝曰。我興由佛。故於天下立塔。並置神尼像焉。又於京師法界寺。造連基浮圖。下安舍利。開皇十五年秋。夜神光自基上遶。露盤赫若冶焰。一旬內四如之。帝於仁壽宮。仁壽元年六月十三日。御宮之仁壽殿降生日也。帝於此日追惟永往報父母恩。延諸沙門與論至道。欲於海內清靜處三十所建塔。下詔曰。仰惟正覺大慈大悲。救護群生津梁庶品。朕歸依三寶重興聖教。思與四海共修福業。令使現在未來俱為利益。宜請沙門三十人解法相堪宣導者。各將侍者散官分道。送舍利於諸州。起塔盡州。現僧為朕及皇后太子諸王官人民庶幽顯生靈。七日行道懺悔打剎。佈施限以十文。以供塔用。不充役丁用正庫物。其刺史以下常務停七日。專知塔事。同至十月十五日正午入函一時起塔。帝以起塔之旦。左京大興殿。西執珽而立延佛像。沙門三百六十人上殿。左右密數三度常□一人。帝見異僧披褐色覆膊。語左右曰。勿驚置之。及行道散不復見。帝曰。今佛法重興。立舍利塔必有鹹應。果如言矣。   雍州仙遊寺立塔。天降陰雪。舍利將下。日光朗照。及入函雲合。   岐州鳳泉寺立塔感文。石如玉為函。又現雙樹鳥獸等基。石變如水精。   涇州大興國寺立塔三處。各送舊石。非界所有。合用為函。恰然相可。   秦州靜念寺立塔。定基已瑞雲再覆雪下。草木開花。入函光照聲贊。   華州思覺寺立塔。初陰雪將下。日照五色氣光數丈覆塔上。屬天雨天花。   同州大興國寺立塔。值雨無壅。入函日出。光遶於日。十二月內夜光照五十里。   蒲州棲巖寺立塔。地震山吼如鐘鼓聲。又放光五道。二百里皆見。   并州無量壽寺立塔。初晝昏雲至乃日照。將入函放光明。天神無量。   定州恆嶽寺立塔。異公來施布。負上忽失之。舊無水忽有水。來前後非一。   相州大慈寺立塔。陰雪將下日出。入函雲復合。後雨天花前後非一。   鄭州定覺寺立塔。感光如流星。入寺設二千人供。萬餘人食不盡。   嵩州閑居寺立塔。感兔來輿所。初陰雪將下日明。入函訖雲復合。   亳州開寂寺立塔。界內無石。別處三石。合而成函。至基盤石有二。浪井夾之。   汝州興世寺立塔。初雲將下日出。入函訖雲合。   秦州岱嶽寺立塔。廟夜鼓聲三。重門自開。騎自廟出迎。光相非一。   青州勝福寺起塔。掘基遇自然盤石函。將入有光明。   牟州巨神山寺立塔。獲紫芝二。陰雲將下日開。閉訖還合。   隋州智門寺立塔。掘基得神龜。甘露降黑蜂遶。龜有似符文。   襄州大興國寺立塔。初天陰將下日朗。入函雲合。   揚州西寺立塔。久旱舍利入境。夜雨大洽。   蔣州棲霞寺立塔。鄰人先夢。佛從西北來入寺。舍利至恰如所夢。   吳州大禹寺立塔。舍利凡度五江。風波皆不起。又放光獲紫芝。   蘇州虎丘山西寺立塔。掘基得舍利一。空樂聞人。井吼二日舍利方至。   衡州衡嶽寺立塔。四遇逆風。四乞順水。峰上白雲闊二丈。直至其所。三匝乃散。   桂州緣化寺立塔。未至十里。烏有千計。夾輿行飛。入城乃散。   番州靈鷲寺立塔。坑內有神仙雲氣像。   交州禪眾寺起塔。   益州法聚寺立塔。初晦冥將下日朗。掩已便暗。   廓州法講寺立塔。初行郊西。爾夜廓州光高數丈。從東來入地。內外皆見。   瓜州崇教寺起塔。洧州官人王威。送流人九十。道逢舍利。放之為期。其囚被放。十里一期。無一逃者。   隨州人於溳水作魚獄三百。既見舍利悉決放。餘州亦多放矣。   王公百官以舍利應感非一。拜表奉賀。時有詔曰。門下仰惟正覺覆護群生。朕所以至心迴向思崇勝業。普及幽顯共為善因。故分佈舍利營建神塔。而大聖垂慈頻示光相。宮殿之內舍利降靈。莫測來由。得未曾有。斯寔群生多幸延此嘉福。豈朕微誠所能致感。覽表悚敬彌深。今真形舍利猶有。可依前式分送海內五十三州。庶三塗六道俱免蓋纏。稟識含靈同登妙果。   仁壽三年正月復分佈舍利五十三州。至四月八日同午時下。其州如左。   恆州(無雲雨天花遍城寺如此者二) 泉州 循州 營州(三放白光出古石解作函) 洪州(白項烏引路) 抗州(掘基自然石窟恰容石函) 涼州 德州(躄者行大鳥旋塔) 滄州 觀州(塔上五色雲現午至暮) 瀛州(基內紫光) 冀州(患盲躄者即損) 幽州(函如水鏡放光眾像) 徐州(函出仙人僧等相) 莒州(三現光基得古塔癡者言) 齊州 菜州 楚州(野鹿來聽鶴翔塔上) 江州(地出銅像) 潭州(舍利至江鳥即迎送) 毛州(天雨金銀花) 貝州 宋州(井苦變甘放光又雨花如雪) 趙州(放赤光有佛像等相) 濟州(二日放光香氣鐘音出空) 兗州 壽州 信州 荊州(雲蓋塔上雨花不下) 黎州(地下瓦文千秋樂) 慈州(雲蓋如飛仙泉湧病癒) 魏州 潞州(泉自湧病者愈) 汴州(異香放光見像患差) 杞州(放光) 許州(去州九十里放光照見雲光覆塔甘井現) 沈州 蘭州(基下得石像又得二銅像) 梁州 利州(放光如日明) 豫州(五色光文字金色) 顯州 曹州(光變最多) 安州(感香一夕放光雲蓋魚集) 鄧州(函作玉文現) 秦州(重得舍利) 衛州(光照於外) 洺州(僧先患腰不得行聞舍利至起迎十里) 晉州(三度放光) 懷州(雄雉來馴附放光異跡) 陝州(前後十一度現瑞) 洛州(香氣如風又放光明) 鄭州(放光幡內)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捲上   此錄上卷。宋本與二本大異。撿之宋本錯。將宣律師感通錄一卷。為此上卷耳。今依二本正之。又為看舊宋藏者。具錄正文於左。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6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卷中   唐麟德元年終南山釋道宣撰   自法移東漢教漸南吳。佛像靈祥充物區宇。而群錄互舉出沒有殊。至於瑞跡蓋無異也。今依敘列而罕以代分。何者或像陳晉代而曆表隋唐。或感化在人而跡從倚伏。故不獲銓次於錄而辯集之。東漢額陽畫釋迦像緣一南吳建鄴金像從地出緣二西晉吳郡石像浮江緣三西晉泰山七國金像瑞緣四東晉楊都金像出渚緣五東晉襄陽金像遊山緣六東晉荊州金像遠降緣七東晉吳興金像出水緣八東晉會稽木像香瑞緣九東晉吳郡金像傳真緣十東晉東掖門金像出地緣十一東晉徐州太子思惟像緣十二東晉廬山文殊金像緣十三元魏涼州石像山裂出現緣十四北涼河西王南崖素像緣十五北涼沮渠丈六石像現相緣十六宋都城文殊師利金像緣十七宋東陽銅像從地出緣十八宋江陵金像出樹光照緣十九宋浦中金像光現及出緣二十宋江陵上明澤中金像緣二十一宋荊州壁畫像塗卻現緣二十二宋江陵小金像誓志緣二十三宋湘州桐盾感通作佛光緣二十四齊番禺石像遇火輕舉緣二十五齊彭城金像汗出表祥緣二十六齊楊都觀世音金像緣二十七梁荊州優填王栴檀像緣二十八梁楊都光宅寺金像緣二十九(剡縣石像附)梁高祖等身金銀像緣三十元魏定州金觀音像高王經緣三十一陳重雲殿並像飛入海緣三十二周晉州靈石寺石像緣三十三周宜州北山鐵磺石像緣三十四周襄州峴山華嚴行像緣三十五隋蔣州興皇寺焚像移緣三十六隋釋明憲五十菩薩像緣三十七隋京師日嚴寺瑞石影像緣三十八隋邢州沙河寺四面像緣三十九唐坊州石像出山現緣四十唐簡州佛跡神光照緣四十一唐涼州山出石文有佛字緣四十二唐渝州相思寺佛跡出石緣四十三唐循州靈龕寺佛跡緣四十四唐撫州降潭州行像緣四十五唐雍州藍田金像出石中緣四十六唐雍州鄠縣金像出澧緣四十七唐沁州像現光明常照林谷緣四十八唐岱州五臺山像變聲現緣四十九唐遼口山崩自然出像緣五十   初案南齊王琰冥祥記。雲漢明帝夢見神人。形垂二丈。身黃金色。項佩日光。以問群臣。或對曰。西方有神。其號曰佛。形如陛下所夢。得無是乎。於是發使天竺。寫致經像表之中夏。自天子王侯。鹹敬事之。聞人死精神不滅。莫不懼然自失。初使者蔡愔將西域沙門迦葉摩騰等。齎優填王畫釋迦倚像。帝重之。如夢所見也。乃遣畫工圖之數本。於南宮清涼臺及高陽門顯節壽陵上供養。又於白馬寺壁。畫千乘萬騎繞塔三匝之像。如諸傳備載。   二吳時。於建鄴後園平地。獲金像一軀。討其本緣。即周初育王所造。鎮於江府也。何以知然。自秦漢魏未有佛法。江南何得有像埋瘞於地。皓得之素未有信。不甚尊重。置於圊廁令執屏籌。至四月八日。皓如廁戲曰。今是八日浴佛時。遂尿像頭上。尋即通腫。陰處尤劇。痛楚號呼。太史占曰。犯大神所致。便遍祀神祇卒無應效。妓女中素有信佛者曰。佛為大神。陛下前穢之。今可請也。皓信之。伏枕歸依。有頃便愈。遂以馬車迎沙門僧會入宮。以香湯洗像慚謝。重修功德送於建初寺雲。   三西晉愍帝。建興元年。吳郡吳縣松江滬瀆口漁者萃焉。遙見海中有二人現浮遊水上。漁人疑為海神。延巫祝備牲牢以迎之。風濤彌盛駭懼而返。復有奉五斗米道黃老之徒曰。斯天師也。復共往接。風浪如初。有奉佛居士。吳縣華里朱膺。聞之歎曰。將非大覺之垂降乎。乃潔齋共東雲寺帛尼及信佛者數人至瀆口。稽首延之風波遂靜。浮江二人隨潮入浦。漸近漸明。乃知石像。將欲捧接。人力未展。聊試擎之。飄然而起。便舉還通玄寺。看像背銘。一名惟衛。二名迦葉。莫測帝代。而辭跡分明。舉高七尺。施設法座。欲安二像。人雖數十而了不可動。復重啟請欻然得起。以事表聞。朝庭士庶歸心者十室而九。沙門釋法淵來自西域。稱經記東方有二石像。及阿育王塔有供養禮覲者。除積劫罪雲。又別傳雲。天竺沙門一十二人送像至郡。像乃立水上不沒不行。以狀奏聞。下敕聽留吳郡(見高僧傳及旌異記等)今京邑咸陽長公主聞斯瑞跡。故遣人往通玄寺圖之。在京起模方欲顯相雲。   四西晉泰山金輿谷朗公寺者。昔中原值亂永嘉失馭。有沙門釋僧朗者。姓李。冀人。西遊東返。與湛意兩僧俱入東嶽。卜西北巖以為終焉之地。常有雲廕。士俗鹹異。其禎感聲振殊國端居卒業。於時天下無主英雄負圖。秦宋燕趙莫不致書崇敬。割縣租稅以崇福焉。故有高麗相國胡國女國吳國崑崙北代七國所送金銅像。朗供事盡禮每陳祥瑞。今居一堂門牖常開鳥雀莫踐。鹹敬而異之。其寺至今三百五十許歲。寺塔基構如其本焉。隋改為神通道場。今仍立寺。   五東晉成帝鹹和中。丹陽尹高悝。往還帝闕每見張侯橋浦有異光現。乃使吏尋之獲金像一。西域古制光趺並缺。悝下車載像。至長干巷口。牛不復行。悝止御者。任牛所往。遂徑趣長干寺。因安置之。揚都翕然觀拜。悟者甚眾。像於中宵必放金光歲餘。臨海縣漁人張侯世於海上見銅蓮花趺丹光遊泛。乃馳舟接取。具送上臺。帝令試安悝足。恰然符合。久之有西域五僧振錫詣悝雲。昔遊天竺。得阿育王像。至鄴遭亂藏於河濱。王路既通尋覓失所。近感夢雲。吾出江東為高悝所得。在阿育王寺。故遠來相投。欲一禮拜。悝引至寺。五僧見像歔欷涕泣像為之放光。照於堂內及遶僧形。僧雲。本有圓光今在遠處。亦尋當至。五僧即住供養。至鹹安元年。南海交州合浦採珠人董宗之每見海底有光浮於水上。尋之得佛光。以事上聞。簡文帝敕施其像。孔穴懸同光色無異。凡四十餘年。東西祥感光趺方具。此像花臺有西域書。諸來者多不識。唯三藏法師求那跋摩曰。此古梵書也。是阿育王第四女所造。時凡官寺沙門慧邃。欲求摹寫。寺主僧尚恐損金色。語邃曰。若能令佛放光迴身西向者。非余所及。邃至誠祈請。中宵聞有異聲。開殿見像。大放光明。轉坐面西。於是乃許模之。傳寫數十軀。所在流布。至梁武帝於光上加七樂天並二菩薩。至陳永定二年。王琳屯兵江浦。將向金陵。武帝命將泝流。軍發之時。像身動搖不能自安。因以奏聞。帝檢之有實俄而鋒刃未交。琳眾解散單騎奔北。遂上流大定。故動容表之。天嘉之中東南兵起。帝於像前乞願。兇徒屏退。言訖光照階宇。不久東陽閩越皆平。沙門慧曉長干領袖。行化所及事若風移。乃建重閣故使藻畫窮奇登臨極目。至德之始加造方趺。自晉迄陳五代王臣莫不歸敬。亢旱之時。請像入宮。乘以帝輦。上加油覆。僧為雨調中途滂注。常候不失。有陳運否亟涉訛謠。禎明二年像面自西。雖正還爾。以狀上聞。帝延入太極設齋行道。其像先有七寶冠。飾以珠玉。可重三斤。上加錦帽。至曉寶冠掛於像手。錦帽猶在頭上。帝聞之燒香祝曰。若國有不祥。還脫實冠用示徵咎。仍以冠在首。至明脫掛如昨。君臣失色。及隋滅陳。舉國露首面縛西遷。如所表焉。隋高聞之。敕送入京大內供養。常躬立侍。下敕曰。朕年老不堪久立。可令右司造坐像形相。使同其立本像。送大興善寺。像既初達殿大不可當陽。乃置北面。及明乃處正陽。眾雖異之還移北面。至明還南如初。眾鹹愧謝輕略今見在圖寫殷矣。余摭採眾傳記。合成此錄。有未廣者。庶知非加飾焉。   六東晉孝武。寧康三年。四月八日。襄陽檀溪寺沙門釋道安。盛德昭彰聲振宇內。於郭西精舍鑄造丈八金銅無量壽佛。明年季冬嚴飾成就。晉鎮軍將軍雍州刺史卻恢之創蒞襄部贊擊福門。其像夜出西遊萬山。遺示一跡印文入石。鄉邑道俗一時奔赴。驚嗟迎接還本供養。復以其夕出住寺門。眾鹹駭異。恢乃改名。金像寺至梁普通三年四月八日下敕於建興苑鑄金銅花趺。高五尺九寸。廣九尺八寸。莊嚴既訖。沂流送之。以承像足。立碑頌德。劉孝儀文。蕭子雲書。天下稱最。碑見在。逮周武滅法建德三年甲午之歲。太原公王秉為襄州刺史副鎮將上開府長孫哲志不信法。聞有靈感先欲毀除。邑中士女將廢僧尼。聞欲除滅哀號盈路。哲見道俗歎惜瞋怒彌盛。逼逐侍從速令摧碎。先令一百人以繩繫頸。挽牽不動。哲謂不用心杖監事者加一百牽之如初。又加三百不動如故。哲怒逾壯。又加五百牽引方倒。聲振地動。人皆悚慄。哲獨喜勇。即令融毀。揚聲自快便馳馬欲報刺史。纔可百步堛然落地。失音直視四肢不舉。至夜便死。道俗唱快。當毀像時於腋下倒垂衣。內銘雲。晉太元十九年。歲次甲午月朔日次。比丘道安於襄陽西郭造丈八金像一軀。此像更三周甲午百八十年當滅。後計年月興廢悉符同焉。信知印手聖人誠無虛記雲。今本所住名啟法寺。所履之石人鑿取之。今見存焉。初隋末分崩方隅守固。襄陽留守竇盧褒權據一部屬王世充。有啟法寺憲法師者。為士俗所重。數諫竇君令投唐國。竇不從。憲與士俗內外通使。京輔遂發兵至襄陽。竇固守三度。兵至屠城不陷。後知憲情遂殺之。憲臨終語弟子蘇富婁曰。我與汝父見毀安師金像。自爾已來遺跡不嗣。我死後可依造之。及武德四年。官軍圍急。竇降方恨不取憲計。枉殺苛酷斯即於國有功無人申者。城平富婁便從俗服。憲有衣資什物。並婁鳩捨。乃有心擬造像。不知何模樣。遂夢見婆羅門僧指畫其相。並訪古老亦有畫圖。即依模鑄一冶便成無有缺少。當鑄像時。天陰雲布雨花如李遍一寺內。富婁性巧財用自富。又於家內造金銅彌勒像高丈餘。後又夢憲令其更造佛像。乃於梵雲寺造大像高五十九尺。事如別顯。昔隋初秦孝王俊曾鎮襄部。聞安師古像形製甚異。乃遣人圖之。於長安延興寺造之。初鑄之夕。亦感天樂天花等相。今見在(即今永泰寺改名萬善寺也)。   七東晉穆帝。永和六年歲次丁未。依勘長曆乃三年也。二月八日夜有像現於荊州城北。長七尺五寸。合光趺高一丈一尺。皆莫測其所從也。初永和五年。廣州商客下載欲竟恨船輕。中夜覺有人來奔船。驚共尋視了無所見。而船載自重不可更加。雖駭其異而不測也。引邁利涉恆先諸航。不久遂達渚宮。纔泊水次。夜復覺人自船登岸。船載還輕。及像現也。方知其非時。大司馬桓溫鎮牧西陝。躬事頂拜傾動邦邑。諸寺僧眾鹹競迎引。鏗然不動。有長沙太守江陵膝畯(一雲滕含)以永和二年。舍宅為寺額表郡名。承道安法師襄川綜領。請一監護。安謂弟子曇翼曰。荊楚士庶始欲信法。成其美者非爾誰歟。爾其行矣。翼負錫南征諦搆一載。僧宇雖就而像設弗施。每歎曰。育王寺像隨緣流布。但至誠不極何憂不垂降乎。及聞荊城像至。欣感交懷曰。斯像余之本誓也。必歸我長沙。固可以心期。難以力致。眾鹹僉曰。必如所言驗之非遠翼燒。香禮拜請令。弟子三人捧之颯然輕舉遂安本寺。道俗慶悅。至晉簡文鹹安二年始鑄華趺。晉孝武帝太元中。殷仲堪為刺史。像於中夜出寺西門。邏者謂人。問而不答。以刀擊之鏗然。視乃像也。刀擊胸處文現於外。有罽賓僧伽難陀禪師者。多識博觀從蜀來荊。入寺禮像。歎咽久之。翼問其故。答曰。近天竺失之。如何遠降此土。便勘年月悉符同焉。便看像光背有梵文曰。阿育王造也。時聞此銘更倍欽重。曇翼興念致應之驗也。及病將棘。像光忽逝。翼曰。佛示此相。病必不損。光往他方復為佛事。旬日而終。後僧擬光更鑄。今者宋孝武時像大放光。江東佛法一期甚盛。宋明帝太始末。像輒垂淚。明帝尋崩。嗣主狂勃。便有宋齊革運。荊州刺史沈悠之。初不信法沙汰僧尼。長沙一寺千有餘僧。應還俗者將數百人。舉眾遑駭長幼悲泣。像為流汗五日不止有。聞於沈沈。召寺大德玄暢法師訪問所以。暢曰聖不雲遠無幽不徹。去來今佛佛佛相念得無。今佛念諸佛乎。欲請檀越不信之心。故有斯應。問出何經。答出無量壽經。悠之取經尋之殊悅。即停沙汰。齊永元二年。鎮軍蕭穎胄與梁高共荊州刺史南康王寶融起義時像行出殿外將欲下階。兩僧見而驚喚。乃迴入殿。三年穎胄暴亡。寶融亦廢而慶歸高祖。梁天鑒末。寺主道嶽與一白衣淨塔邊草次。開塔戶乃見像繞龕行道。岳密禮拜不令洩言。及大開堂像亦在座。梁鄱陽王為荊州。屢請入城建大功德。及病迎之。倍□□□祰□娀□裀□觥矩□□□j□崎褚□□□□□j□□□嬌□□□穀□□□馜裀□□□□□秒□□裀□妀□□欘窗慼慼撓e□馬j□□□R餼□褽量□□ゑ悁~婂□駕駤飀□□□□視駔□迭慼慼楚摯鞢慼慼撒滶鞢慼慼慼槭P奱褓晼摯鞢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j□□璉R駛觺□□埤□□禬□楘榜□坱u□馮露馗姬□□□□耤□□譨舥□設無遮大齋二十七日。從大通門出入同泰寺。其夜像大放光。敕於同泰寺大殿東北起殿三間兩廈。施七寶帳座以安瑞像。又造金銅菩薩二軀。築山穿池奇樹怪石飛橋欄檻夾殿兩階。又施銅鑊一雙。各容三十斛。三面重閣宛轉玲瓏。中大同二年三月。帝幸同泰設會開講。歷諸殿禮黃昏始到瑞像殿。帝纔登階像大放光。照竹樹山水並作金色。遂半夜不休。及同泰被焚。堂房並盡。唯像所居殿存焉。   太清二年。像大流汗。其年十一月。侯景亂階。大寶三年賊平。長沙寺僧法敬等迎像還江陵復止本寺。後梁大定七年。像又流汗。明年二月中宗宣帝崩。天保三年。長沙寺延火所及。合寺洞然煙焰四合。欲救瑞像無方轉移。此像由來舉必百人。爾日六人便起。天保十五年。明帝延像入內禮懺冥感。二十三年帝崩。嗣主蕭琮移像於仁壽宮。又大流汗。廣運二年而梁國亡滅。開皇七年。長沙寺僧法籍等。復迎還寺。開皇十五年。黔州刺史田宗顯至寺禮拜。像即放光。公發心造正北大殿。一十三間。東西夾殿九間。彼運材木在荊上流五千餘里。斫材運之至江散放。其木流至荊州。自然泊岸。雖風波鼓扇終不遠去。遂引上營之。柱徑三尺。下礎闊八尺。斯亦終古無以加也。大殿以沈香帖遍。中安十三寶帳。並以金寶莊嚴。乃至榱桁藻井無非寶花間列。其東西二殿瑞像所居。並用檀怗。中有寶帳花炬。並用真金所成。窮極宏麗天下第一。大業十二年。瑞像數汗。其年朱粲破掠諸州。來至荊邑營於寺內。大殿高臨城北賊上殿上射。城中留守患之。夜以火箭燒之。城中道俗悲悼瑞像滅矣。其夜不覺像踰城而入至寶光寺門外立。旦見像存合城欣悅。賊散後看像故處一不被燒灰炭不及。今續立殿。不如前者偽梁蕭銑鳳鳴五年。偽宋王楊道生等至寺禮拜。像大流汗。身首雨流竟日不息。其年九月。大唐兵馬從蜀江下。其月二十日。寺僧法通以唐運將統希求一瑞。繞像行道。其夜放光明滿堂。至二十五日光彩漸滅。其日趙郡王兵馬入城。斯亦慶幸大同。故流光為其善瑞也。至於亢陽之月。宰牧致誠無不畢應。貞觀六年六月大旱。都督應國公武擭迎像。建齋行道七日。官僚上下立於像前一心觀佛。良久雲氣四布甘雨滂流。其年遂登。都督乃捨黃金更鍍瑞像。輦輿幡花莊嚴眾具備矣。今見在江陵長沙寺。又有外國銅像。高七尺許。古異不甚重雲。道安在石城長安所送令弟子於髻中得一舍利。有光失之。   八東晉周□。字宣佩。義興陽羨人。晉平西將軍處之第二子也。位至吳興太守。家內奉佛。其女尤甚精到。家僮捕魚。忽見金光溢川映流而上。當即下網得一金像高三尺許。形相嚴明。浮水而住。牽排不動馳往崩□。□以告女。乃以人船送女往迎。遙見喜心禮而手挽。即得上船。在家供養。女夕夢佛左膝痛。覺看像膝果有穿處。便截金釵以補之。□後以女適吳郡。張澄將像自隨。言歸張氏。後病卒。乃見女在城牆上姿飾逾於平日。內外鹹睹俄而紫雲下迎。遂上升空。極目乃沒。澄曾孫事接戎旅。平討孫恩之亂。久廢齋戒。不覺失像而光尚在。舉家懺悔祈求備至。有一老姥齎詣賣之。責價極少。識是前像。方欲雇直。失姥所在。此像遂亡。光在張家。云云。   九東晉會稽山陰靈寶寺木像者。徵士譙國戴逵所製。逵以中古製像。略皆樸質。其於開敬不足動心。素有潔信又甚巧思。方欲改斲威容庶參真極。注慮累年乃得成遂。東夏製像之妙。未有如上之像也。致使道俗瞻仰忽若親遇。高平卻嘉賓撮香咒曰。若使有常將復睹聖顏。如其無常願會彌勒之前。所拈之香於手自然芳煙。直上極目雲際。餘芬俳佪馨盈一寺。於時道俗。莫不感勵。像今在越州嘉祥寺。   十東晉太元二年。沙門慧護。於吳郡紹靈寺建釋迦文一丈六尺金像。於寺南傍高鑿穴以啟鎔鑄。既成將移。夜中穴內清明有花六出。白色鮮發四面翻灑。未及於地。自斂而上歸。及曉白雲若煙出所鑄穴。雲中白龍見長數十丈。光彩炳煥徐引繞穴。每至像前瞻仰遲佪。似歸敬者。斯時風霽景清細雨而加香氣。像既入座龍乃升天。元嘉初徵。士譙國戴顒嫌制古樸治像。首面威相若真。自眉以上短舊六寸。足蹠之下削除一寸。云云。   十一東晉義熙元年。司徒王謐入宮住東掖門。有侍人於門東見五色光出地。驚而穿之得古形銅盤。盤下獲金像高四尺。光趺並具。斯又同孫皓之育王像也。因奉入宮。宋祖素不甚信。及獲此像加敬欣悟。躬禮事焉。此像本在瓦官寺。後移龍光寺雲。   十二東晉徐州吳寺太子思惟像者昔晉沙門法顯。勵節西天歷遊聖跡。往投一寺。大小逢迎。顯時遇疾。主人上座親事經理。敕沙彌為客僧覓本鄉齋食。倏忽往還。腳有瘡血雲。往彭城吳蒼鷹家求食。為犬所嚙。顯怪其旋轉之間而遊數萬里外。方悟寺僧並非常人也。後隨舶還國。故往彭城追訪得吳蒼鷹。具狀問之。答有是事。便指餘血塗門之處。顯曰。此羅漢聖人血也。當時為覓食耳。如何遂損耶。鷹聞慚悚。即舍宅為寺。自往揚都求諸經像。正濟江中船遂傾側。忽有雙骨各長一丈。隨波騰湧奄入船中。即得安流昇岸。以事奏聞。乃龍齒也。鷹求像未獲。泝江西上暫息林間。遇見婆羅門僧持此像行。曰欲往徐州與吳蒼鷹供養。鷹曰。必如彼言。弟子是也。便付像將還至京詔令模取千軀。皆足下施銘而人莫辯新舊。任鷹探取。像又降夢示其本相。恰取還得本像。東還徐州每放異光。元魏孝文請入北臺。至高齊後主。遣使者常彪之迎還鄴下。齊滅周廢為僧藏之。大隋闡教還重光顯。今在相州大慈寺。   十三東晉廬山文殊師利菩薩像者。昔有晉名臣陶侃字士衡。建旟南海有漁人每夕見海濱光。因以白侃。侃遣尋之。俄見一金像陵波而趣船側。檢其銘勒乃阿育王所造文殊師利菩薩像也。昔傳雲。育王既統此州學鬼王制獄怨酷尤甚。文殊現處鑊中。火熾水清生青蓮花。王心感悟即日毀獄。造八萬四千塔。建立形像其數亦爾。此其一也。初侃未能深信因果。既見此嘉瑞遂大尊重。乃送武昌寒溪寺。後遷荊州。故遣迎之。像初在輿數人可舉。今加以壯夫數十。確不移處。更足以事力輲車牽拽。僅得上船。船復即沒。使具白侃。侃聽還本寺。兩三人便起。沙門慧遠敬伏威儀迎入廬岫。而了無艱阻。斯即聖靈感降惟其人乎。故諺曰。陶惟劍雄像以神標。雲翔泥宿邈何遙遙。是也隋末賊發眾僧四散。有一老僧失名。來辭瑞像。像曰。爾年老但住何得相捨。遂依言住。於時董道沖賊寇擾江州。其徒入寺覓財物。執僧索金。僧曰。無可得者。乃炙之。僧曰。徒受炙死屍穢伽藍。何如寺外。賊將出欲殺。僧曰。行年七十不負佛教。待正念已伸頸時可下刀。賊然之。見申頸受刀即便下斫。刀反刺賊心。刃出於背群賊奔怕東走至遠墓。於時天氣清朗。忽有雲如蓋屯黑下佈雷電四繞。遂震賊九人死之。江州子女及以衣物多依山藏匿。由是賊徒不敢入山。江州郭下焚蕩略盡。像今在山東林寺重閣上。武德中石門谷風吹閣北傾。將欲射正施功無地。僧乃祈請山神風吹令正。不久復有大風從北而吹。閣還得正如舊。   十四元魏涼州山開出像者。太武大延元年。有離石沙門劉薩訶者。備在僧傳。歷遊江表禮鄮縣塔。至金陵開育王舍利。能事將訖西行。至涼州西一百七十里。番禾郡界東北。望御谷山遙禮。人莫測其然也。訶曰。此山崖當有像出。靈相具者則世樂時平。如其有缺則世亂人苦。經八十七載。至正光元年。因大風雨雷震山巖。挺出石像高一丈八尺。形相端嚴唯無有首。登即選石命工安訖還落。魏道陵遲其言驗矣。至周元年。涼州城東七里。□石忽出光照燭幽顯。觀者異之。乃像首也。奉安像身宛然符合。神儀彫缺四十餘年。身首異處二百餘里。相好昔虧一時還備。時有燈光流照鐘聲飛響。皆莫委其來也。周保定元年。立為瑞像寺。建德將廢首又自落。武帝令齊王往驗。乃安首像項以兵守之。及明還落如故。遂有廢法國滅之徵。接焉備於周。釋道安碑周雖毀教不及此像。開皇通法依前置寺。大業五年煬帝西征。躬往禮覲。改為感通道場。今仍存焉。依圖擬者非一。及成長短終不得定。云云。   十五涼州石崖塑瑞像者。昔沮渠蒙遜以晉安帝隆安元年。據有涼土三十餘載。隴西五涼斯最久盛。專崇福業以國城寺塔終非雲固。古來帝宮終逢煨燼。若依立之傚尤斯及。又用金寶終被毀盜。乃顧眄山宇可以終天。於州南百里連崖綿亙東西不測。就而斲窟安設尊儀。或石或塑千變萬化。有禮敬者驚眩心目。中有土聖僧可如人等。常自經行。初無寧捨。遙見便行近矚便止。視其顏面如行之狀。或有羅土坌地。觀其行不人。纔遠之即便蹈地足跡納納。來往不住。如此現相經今百餘年。彼人說之如此。   十六北涼河西王蒙遜。為母造丈六石像在於山寺。素所敬重。以宋元嘉六年。遣世子興國攻抱罕大敗。興國遂死。於佛佛氏遜恚恨以事佛無靈。下令毀塔寺斥逐道人。遜後行至楊述山。諸僧候於路側。望見發怒立斬數人。爾時將士入寺禮拜此像。涕淚橫流。驚還說之遜聞往視。至寺門舉體戰悸。如有把持之者因喚左右扶翼而進。見像淚下若泉。即稽首禮謝。深自咎責。登設大會倍更精到。招集諸僧還復本業焉。觀遜之為信佛深明攻殺以取。豈佛之為非禁也。性以革改為先。任意肆惡知何所惡不至。初重法讖譯大涅槃願同生死。後因少忿乃使刺客害之。今行役失利。又咎佛僧殄寺誅僧。一何酷濫。晚雖再復。不補其愆雲。今沙州東南三十里三危山(即流四凶之地)崖高二里。佛像二百八十。龕光相亟發雲。   十七宋元嘉二年。劉式之造文殊金像。朝夕禮拜。頃之便失。惆悵祈請夙夜匪懈。經於五年。昏夕時見佛座有光發座至棟。式之因燒香拂拭床帳。乃見失像儼然具存。   十八宋元嘉十二年。留元之東陽長山人。家以種芋為業。每燒田址輒有一處叢草不然。經久怪之。不復墾伐。後試薄掘。得銅坐像高三寸許。尋檢其地。舊非邦邑。莫測何來云云。   十九宋元嘉十四年。江陵靈牧寺尼慧玉。行業精勤人也。昔於長安□}□襯□□妊□飀□□□□□饅□□□驖□□□□騙奾祽□□□□褸□□□□鈴□嬪□□□馜駴□騵禚馘□□逆□契□□□□褓□□□□□□□□□禖□送□騰□□□□□搾送□穇□□□□橫□□□□   二十宋元嘉十四年。孫彥曾家世奉佛。妾王惠稱。少而信向。年大彌篤。誦法花經。輒見浦中有雜色光。使人掘深二尺。得金像連光趺。高二尺一寸。趺銘雲。建武六年歲在庚子。瓦官寺道人法新僧行所造。即加磨瑩之。   二十一宋元嘉十五年。羅順為平西府。將戍在上明。十二月放鷹野澤。同輩見鷹雉俱落。於時火燒野平。唯有三丈許叢草不然。遂披而覓鷹。乃得金菩薩坐像。通趺高一尺。工製殊巧。時定襄令謂盜者所藏。乃下符界內。無失像者。遂收而奉之雲。   二十二宋衛軍臨川康王。在荊州城內築堂三間。供養經像。堂壁上多畫菩薩圖相。及衡陽文王代。鎮廢為明齋。悉加泥治。乾輒□脫畫狀鮮淨。再塗猶爾。王不信向。心謂偶爾。又使濃塗而畫像徹見炳然可列。王復令毀故壁。悉更繕改。不久抱疾。閉眼輒見諸像森然滿目。於是廢而不居。頗事齋講。   二十三宋元嘉中。江陵枝江張僧定妹。幼而奉法。志欲出家。常供養小形金像。以為前路之資也。而父母逼嫁。誓志不行而密許邴氏。女初不知也。及羔雁既至。女悲呼不就。燒香伏地取死。此像遂放金光彌竟一村。父兄驚其通感止不嫁之。張邴二門因大敬信。僧定為之出家。宋丞相南郡王鎮陝。乃以其居建精舍焉。   二十四宋泰始中。東海何敬叔。少而奉法。隨湘州刺史劉韞監縣。遇有栴檀。製以為像。既就無光。營索甚勤而卒無可獲。憑幾思之。如睡見沙門納衣杖錫來曰。檀非可得粗木不堪。唯縣後何家桐盾堪用。雖惜之苦求可得。寤問左右。果如所言。因固求買之。何氏曰。有盾甚愛。患人乞奪曾未示人。明府何以得知。直求市耶。敬叔以事告之。何氏驚喜。奉以製光。後為湘府。直省中夜夢像雲。鼠嚙吾足。清旦疾歸視像。果然。   二十五齊建元中。番禺毘耶離精舍舊有扶南國石像。莫知其始。形甚異常。七八十人乃能勝致。此寺草茨遇火延及。屋在下風煙焰已接。尼眾十餘相顧無計。中有意不已者。試共三四人捧之。飄然而起。曾無鈞石之重。像既出矣。屋亦焚焉。每有神光州部兵寇。輒淚汗滿體。嶺南以為恆候。後廣州刺史劉俊表送出都。今應在故蔣州寺中。   二十六宋徐州刺史王仲德。於彭城宋王寺造丈八金像。相好嚴華江右之妙製也。北境兵起。或貽僧禍像輒濡汗。滴之多少則難之小大逆可知矣。郡人常以候之。齊建元初。像復流汗。其冬魏寇淮上。時兗州數郡起義。南附鳩略甚眾。亦驅迫沙門助其戰守。魏軍屠其營壘悉欲夷滅。表奏魏臺。誣以助亂須及斬決。時像大流汗殿地遍濕。魏徐州刺史梁王奉法勤勤。至寺親使人以巾帛拭。隨出不已。至數十人交手競拭。猶不能止。王乃燒香禮拜。執巾咒曰。眾僧無罪誓自營護。必不罹禍。若幽誠有感。當隨拭即止。言已自拭。果應手而燥。王具事表聞。下詔皆見原宥。   二十七齊建元初。太原王琰昔在幼稚。於交阯賢法師所受五戒。以觀音金像令供養。遂奉還揚都寄南□寺琰晝寢夢像立於座隅意甚異之。即馳迎還。其夕南□失像十餘盜毀鑄錢。至宋大明七年秋。夕放光照三尺許。金暉映奪閤家同睹。後以此像寄多寶寺。琰適荊楚垂將十載。不知像處。及還揚都。夢在殿東眾小像內的的分明。詰旦造寺如夢便獲。於建元元年七月十三日也。故琰冥祥記自序雲。此像常自供養。庶必永作津梁。循復其事有感深懷。□此徵覿綴成斯記。夫鏡接近情莫踰儀像。瑞驗之發多自是興。經雲。鎔□圖繢類形相者。爰能行動及放光明。今西域釋迦彌勒二像輝用若真。蓋得相乎。今東夏景模神應亟著。亦或當年群生因會所感。假憑木石以見幽異。不必剋由容好而能然也。故沈石浮深。寔闡閩吳之化。塵金寫液。用舒彭宋之福。其餘銓示繁方雖難曲辯。率其大抵允歸日從。若夫經塔顯效旨證亦同。事非殊貫。故葉其求。餘如冥祥記一部具之。   二十八梁祖武帝。以天鑒元年正月八日。夢檀像入國。因發詔募人往迎。案佛遊天竺記及雙卷優填王經雲。佛上忉利天。一夏為母說法。王臣思見。優填國王遣三十二匠。及齎栴檀。請大目連神力運往令圖佛相。既如所願圖了還返座高五尺。在祇桓寺。至今供養。帝欲迎請此像。時決勝將軍郝騫謝文華等八十人應募往達。具狀祈請。捨衛王曰。此中天正像不可乃令三十二匠更刻紫檀人圖一相。卯時運手至午便就。相好具足而像頂放光。降微細雨並有異香。故優填王經雲。真身既隱次二像現。普為眾生深作利益者是也。騫等負第二像行數萬里。備歷艱關難以具聞。又渡大海冒涉風波。隨浪至山糧食又盡。所將人眾及傳送者。身多亡沒。逢諸猛獸。一心念佛。乃聞像後有甲冑聲。又聞鐘聲。巖側有僧端坐樹下。騫背負像下置其前。僧起禮像。騫等禮僧。僧授澡水令飲。並得飽滿。僧曰。此像名三藐三佛陀金毘羅王。自從至彼大作佛事。語頃失之。爾夜僉夢見神。曉共圖之。至天鑒十年四月五日。騫等達於揚都。帝與百寮徒行四十里。迎還太極殿。建齋度人。大赦斷殺。絓是弓刀槊等。並作蓮花塔頭。帝由此菜蔬斷慾。至太清三年五月帝崩。湘東王在江陵即位號元承聖。遣人從楊都迎。上至荊都承光殿供養。後梁大定八年。於城北靜陵造大明寺。乃以像歸之。今見在。多有傳寫流被京國。   二十九梁祖天鑒初。於本宅立光宅寺。造丈八金像。圖樣既成不爽分寸。臨鑄疑銅不足。始欲上請。忽有使者領銅十五車至雲。敕遣送寺。便即鎔寫。一冶即成。冠絕通國。唯覺高大。試以量之。乃長二丈二尺。以狀奏聞。鑄像已成不改元樣。所續送銅用亦俱盡。更重審量乃增四尺。敕雲。初不送銅何緣乃爾。豈不以真相應感獨表神奇乎。可鐫著花趺以為靈誌。乃具疏而勒於足下。於今存焉。梁祖為父於鍾山造大愛敬寺。中殿大像神相有之。故不重顯。廣如別記。有梁佛像多現神奇。剡縣大石像者。元在宋初育王所造。初有曇光禪師。從北來。巡行山川為幽棲之所見。此山崇麗乃於峰頂構小草室。空中聞天樂聲曰。此是佛地。如何輒有蔬圃耶。光聞之南移天台。後遂繕造為佛像。積經年稔終不能成。至梁建安王患。降夢能引剡縣石像病可得愈。遂請僧祐律師。既至山所。規模形製嫌其先造太為淺陋。思緒未絕。夜忽山崩其內佛現。自頸已下猶在石中。乃剷鏨浮石至本仍止。既都除訖。乃具相焉。斯則真儀素在石中。假工除剷故得出現。梁太子舍人劉勰制碑。於像所備之。   三十梁世祖登極之後。崇重佛教廢絕老宗。每引高僧談敘幽旨。又造等身金銀像兩軀。於重雲殿晨夕禮事五十許年。冬夏蹋石六時無缺。足蹈石處十指文生。遂卒窮祚侯景篡位。猶存供養。太尉王僧辯誅景修復臺城。會元帝陷於江陵。江南無主。辯乃通款於齊。迎貞陽侯蕭淵明為帝。時江左未定利害相雄。辯遣女婿杜龕典衛宮門。龕性兇頑不見後際。欲毀二像為鋌。先令數十人上三休閣。令鑱佛項椎鑿始舉。二像一時迴顧眄之。所遣諸人臂如墮落。不自勝舉。失瘖如醉。杜龕亦爾。久乃醒悟。仍被打築遍身青腫。唯見金剛力士可畏之物。競來擊之受苦呻吟。舉形洪爛膿血交流。穿皮露骨而卒。此乃近事。道俗同知。   三十一元魏天平中。定州募士孫敬德。防於北陲造觀音金像。年滿將還。常加禮事。後為劫賊橫引。禁於京獄不勝拷掠。遂妄承罪並斷死刑。明旦行決。其夜禮拜懺悔淚下如雨。啟曰。今身被枉。當是過去枉他。願償債畢誓不重作。又發大願云云。言已少時依俙如夢。見一沙門教誦觀世音救生經。經有佛名。令誦千遍得度苦難。敬德欻覺起坐。緣之了無參錯。比至平明已滿一百遍。有司執縛向市。且行且誦。臨欲加刑誦滿千遍。執刀下斫。折為三段。不損皮肉。易刀又斫凡經三換刀折如初。監當官人莫不驚異。具狀奏聞。丞相高歡表請其事。遂得免死。敕寫此經傳之。今所謂高王觀世音是也。敬德放還設齋報願。出在防像乃見項上有三刀痕。鄉親同睹歎其通感。見齊志及旌異等記。   三十二陳武帝崩。兄子蒨立。將欲修葬造轀輬車。國創新定未遑經始。昔梁武帝立重雲殿。其中經像並飾珍寶映奪諸國。運雖在陳殿像仍在。蒨欲收取重雲佛帳珠珮以飾送終。人力既足四面齊至。但見雲氣擁結流遶佛殿。自餘方左開朗無陰。百工怪焉競往看睹。須臾大雨橫注雷電掣擊。煙弱鴟吻火烈雲中。流布光焰高下相涉。欻見重雲殿影二像峙然。四部神王並及寶座一時上騰。煙火挾之忽然遠逝。觀者傾國鹹歸奉信。雨晴之後覆看故處。唯礎存焉。至後月餘。有人從東州來雲。於此日見殿影像乘空飛海。今望海者有時見之。魏氏洛京永寧寺塔去地千尺。為天所震。其緣略同。有人東海時見其跡雲。   三十三北齊末。晉州靈石寺沙門僧護。守道直心不求慧業。願造丈八石像。眾僧鹹怪其大言。後於寺北谷中見有臥石可長丈八。乃雇匠就而造佛。向經一周面腹粗了而背猶著地。以六具拗舉之不動。經夜自翻旦視欣然。即就營作移在佛堂。晉州陷日像汗流地周兵入境先燒寺塔。此像被焚。初不變色。唯傷二指。後欲倒之。人牛六十牽挽不遂。忽有異僧鹹無識者。以瓦木土塹雜累圍之。須臾便了失僧所在。像後降夢信心者曰。吾患指痛。其人悟而補之。隋氏啟運如前開。復開皇十五年有盜幡蓋者。即夢丈八人入室責之。其賊慚怖而送。像今見在雲。   三十四周武建德三年。猜忌佛法勇意殄滅。天下闇冥。有冥州姜明者。督事夜行。經州北百餘里。山中行往常見山上光明怪之。因巡行光處。見有臥石。狀如像形。便斫掘尋之。乃是鐵礦不可鏨鑿。故其形□[石*速]高三丈許。欲加摩瑩卒不可觸。又向下尋。乃有石趺孔穴具足。乃共村人以拗舉之。其像欻然流下逕趣趺孔卓然特立。眾以為奇瑞也。以狀奏聞。時天元嗣曆佛日將融。乃改為大像元年。仍以其處為大像寺。隋祖開運重搆斯跡。又改為顯際寺。討尋其本處非人住。又無大石及以鐵礦。豈非育王之神力所降感乎。大唐因之不改。貞觀末寺西置宮。名曰玉華。像仍舊所在宮東三十里苑內。太宗嘗往禮事嫌非華飾。乃捨物莊嚴。永徽年中改宮立寺。還名玉華。今屬坊州。陰暗之夕每發光瑞。道俗常見。故不甚驚歎云云。   三十五周襄州峴山華嚴寺行像者。古來木像莫知其始。而面首殊麗瞻仰無已。可高五丈許。徵應在昔不復其今。不佛具陳。及周滅法。人藏其首。隋開乃出。如前莊飾以為聖像。號盧捨那佛。每年祈福以為歸依之所也。隋文將崩。兩鼻洟出沾污懷中。金薄剝起洟流有光。拭之無塵望還如洟。貞觀二十三年四月內洟還連出塗漫懷中。方圓一尺初未委也。及後太宗昇遐。方知兆見。至六月內洟又重出。合州同懼。不知何禍。至七月內漢水泛漲溢入城郭。深丈餘。陷溺不少。今在本寺祈求殷矣。襄陽士俗有少子胤者。皆往祈之。隨其本心男女感應。   三十六隋開皇中。蔣州興皇寺佛殿被焚。當陽丈六金銅大像並二菩薩。俱長丈六。其模戴顒所造。正當棟下。於時炎火大盛。眾人拱手鹹共嗟悼。大像融滅忽見欻起移南一步棟樑摧下。像得全形。四面磚瓦木炭皆去。像身五六尺許。雖被火焚而金色不變。趺下有銘。大眾鹹駭歎聲滿路。今移在白馬寺。鳥雀無踐。永徽二年。盜者欲利像銅。乃鋸窗櫺斷將欲拔出。遂被夾腕。求拔不脫。至曉僧問。盜者雲。有一人著白衣在堂內撮手。求脫不得。云云。   三十七阿彌陀佛五十菩薩像者。西域天竺之瑞像也。相傳雲。昔天竺雞頭摩寺五通菩薩。往安樂界請阿彌陀佛。娑婆眾生願生淨土。無佛形像願力莫由。請垂降許。佛言。汝且前去。尋當現彼。及菩薩還。其像已至。一佛五十菩薩各坐蓮花在樹葉上。菩薩取葉所在圖寫流布遠近。漢明感夢使往祈法。便獲迦葉摩騰等至洛陽。後騰姊子作沙門。持此瑞像方達此國。所在圖之。未幾齎像西返。而此圖傳不甚流廣。魏晉已來年載久遠。又經滅法經像湮除。此之瑞跡殆將不見。隋文開教。有沙門明憲。從高齊道長法師所得此一本。說其本起與傳符焉。是以圖寫流布遍於宇內。時有北齊畫工曹仲達者。本曹國人。善於丹青。妙盡梵跡傳模西瑞。京邑所推。故今寺壁正陽皆其真範。   三十八隋京師日嚴寺石影像者。其像八楞紫石英色。高八寸徑五寸。內外映徹。昔梁武太清年中。有西域僧將來。會侯景作亂。遂安江州廬山西林寺像頂上。隋開皇十年煬帝鎮於揚越。廣搜英異。江表文記悉總收集。乃於雜記中得影像傳。即令舍人王延壽往寺推覓。得之自任晉蕃已來每有行往。常以烏漆函盛之。令人馬上捧而前行。後登儲貳。乃送曲池日嚴寺。有令當寺看記封鎖。勿令外人見之。寺即帝之所造也。大業之末。天下沸騰。京邑僧眾常來瞻睹。余住此寺亦未之信。重以見石中金光晃晃疑似佛像耳。仍見名行諸僧互說不同。鹹言了了分明。面目相狀未曾有昧。余慨無所見。又潔齋別懺七日後依前觀之。見有銀塔。後又觀之。見有銀佛。而道俗同睹往往不同。或見佛塔菩薩。或見眾僧列坐。或見帳蓋幡幢。或見山林八部。或見三塗苦相。或見七代存亡。一睹之間或定或變。雖惡善交現而善相繁焉。故來祈者鹹前發願。往作何形來生何處。依言為現。信為幽塗之業鏡者也。貞觀六年七月內下敕。追入內宮供養雲。   三十九隋邢州沙河縣寺四面佛者。隋祖時有人入山。見僧守護此佛銅身高三尺餘。便請遂許。失僧所在。諸處聞之競來引挽。都不得起。唯沙河寺僧引之。隨手至寺。後人寺側獲金一塊。上有烏形銘雲。擬鍍四面佛因鍍之。像身上都是烏形。後忽失之。於寺側瀅中數有光現。尋乃漉出。隋後主聞。遣工冶鑄擬之卒不成。經二百餘日乃成。終有缺少遂罷云云。   四十唐武德年中。坊州西南慈烏川有郝辯郝積者。素有信敬。見群鹿常在山上逐去還來。異之共掘鹿所止處。得石像高一丈四尺許。移出川中。村內乃今見存。自像出後群鹿因散。古老傳雲。迦葉佛時所藏有四十軀。今雖兩現餘在山隱。其形如金玉華東鐵礦像相似。不可治斫。   四十一唐蜀川簡州三學山寺有佛跡。常有神燈自空而至。每夕常爾。齋日則多。有州宰意欲尋之。乘馬來寺。十里已外空燈列見。漸近漸昧遂並失之。返還十里如前還見。至今不絕。貞觀十年有僧法藏。以乞為心不護細行。夜宿寺中有大神衣甲冑從門罅中拔出藏。擲於寺外七里。傷足夜返還寺。重門皆閉。   四十二唐貞觀十七年九月。涼州都督李襲譽。內巡境至州東南昌泉縣界。有石表文。合一百一十字。乃有七佛八菩薩上果佛田等字。以狀奏聞。有 敕覆檢如其所奏下。詔涼府給複一年罪者赦之。   四十三唐渝州西百里相思寺北石山。有佛跡十二枚。皆長三尺許。闊一尺一寸。深九寸。中有魚文。在佛堂北十餘步。見有僧住。貞觀二十年十月。忽於寺側泉。內出蓮花形紅色鬚臺具足。大如三尺面合擎出。如涕入水成花舟□量□□□□滿慼慼撙飽摯鞢漶慼慼憤楚慼慼慼慼慼慼G榜馭□□□□秅j□□濾練□□□□觕檢□□阱□□l怴撰滿憬_□檢□□□□槔裀□□□□椸□□□□襼□逆□垓娊□□□□呂□□□□阱□奸□□□□祿逆□   四十四唐循州東北興寧縣靈龕寺北。石上佛跡三十餘。大者五尺許以下。循州在一川中東西二百南北百里。寺極豐渥。近得銅藏面三尺爐可獲百餘諸盤合等。又其銘雲。僧得福興俗得禍至。古傳雲。晉時此僧在此山隱。遊大洪嶺至佛跡處。有大石窟花果美茂。遂住經宿。山神為怪怖之心。卓不動曰。此不可居山鬼數來。望前石山陵雲概日。遂往登之下望懸絕不可至。彼還興寧說之。宋代二僧承前不達勇意覆尋。其僧誦法花經。戒行貞潔能伏神鬼。乃至見形受戒。爰及家屬望前崖上有異光彩。隔一丈許上下俱絕。僧以木為梁。度視乃見奇跡七枚。色如人肉現於石上。貞觀三年又現一跡。並放光明輪相具足。今有看者多少不同。囚置靈龕厥取其異。又訪其本。宋時王家捨栗園為寺。即今古堂尚存雲。   四十五唐顯慶四年。撫州刺史祖氏。為亢旱請祈無效。有人於州東山見有行像。莫測其由。將事移徙鏗然不動。風聲扇及遠近同趣。有潭州人云。彼寺失之。乃在此耶。尋其行路乃現二跡。各長二尺。相去五里刺史以亢炎既久。便往祈請。盡州官庶香花步往二十里許。泣告情事勤至彌甚。使三人捧之。飄然應接返還州寺。隨路布雲當夜滂下。遂以有年。今在撫州。   四十六唐永徽年。雍州藍田縣東悟真山寺。寺居藍谷田之西崖。製窮山美殿堂嚴整。有僧於寺北□更修別院。大石橫礙甚為妨害。乃以火燒水沃之令散。終無以致。便以鐵鎚打破。中獲金像一軀。四面無縫天然裹甲。不知何來。像趺全具非解合作。亦不識是何珍寶。高五寸今在山寺雲。其年益州光明寺柱上有一佛二菩薩現。雖削還影出。初在九隴佛堂。長史張緒以聚眾移入光明。今見在。   四十七唐雍州鄠縣東澧水西李趙曲。有金像高三尺六寸。並焰光四尺。數放光明。像形露右膊極威嚴。余聞往尋見之。趺上銘雲。秦建元二十年四月八日。於長安中寺造。女王慧韶感佛泥曰。幸遇遺像。是以賴身之餘。造鑄神摸。若誠感。必應願使十方同福。銘文如此。問其獲緣雲。昔廢二教遂藏於澧水羅仁渦中。有人岸行。聞渦中有聲。亦放光明。向村老說。便趣水求渦中純沙。水出光明。便就發掘。乃獲前像。時尚在周。村家藏隱互相供養。閉在闇室放光自照。今見在村中云云。   四十八唐龍朔三年春二月。沁州像現。州北六十餘里。在綿上縣界長谷中半崖上有古佛龕。中有三鋪石像。中央像常放光明照燭林谷。村人異之。以事聞州。遂以達上。上乃敕京師大慈恩寺僧玄秀。共使人乘驛往審。登到即見光明如火。流飛出沒然續不絕。時有白雲至窟。其光暫隱。雲去光現。便仰馳報。敕令圖寫重覆依審。光還如初。頻煩三夕如初照曜。至今相傳。光仍不斷。余昔貞觀九年曾遊沁部。左綿上界周歷三年。山林勝地石龕佛像大有古跡。莫委其初然不睹瑞。故是障源。今在三輔乃聞斯異。依口錄之云爾。   四十九唐龍朔元年。下 敕令會昌寺僧會賾往五臺山修理寺塔。其山屬岱州五臺縣。備有五臺。中臺最高。目極千里山川如掌上有石塔數千。薄石壘之。斯並魏高祖孝文帝所立。臺北石上人馬犬跡陷文如新。頂有大池名太華泉。又有小泉迭相延屬。夾泉有二浮圖。中有文殊師利像。傳雲。文殊師利與五百仙人往清涼山說法。故此山極寒。不生樹木。所有松林森於下谷。山南號清涼峰。山下有清涼府。古今遺基見在不滅。從臺東面而下三十里許。有古大孚靈鷲寺。見有東西二道場。佛事備焉。古老傳雲。漢明帝所造。南有花園三頃許。異花間發昱焰人目。寔神仙之宅也。屢有僧現欻忽難尋。聖跡神寺往往出沒。今上龍朔二年。又令賾往並吏力財帛往修理故寺。賾與五臺縣承並將從二十餘人。直詣中臺。見石像臨崖搖動身手。及至像所乃是方石悽然多感悵恨久之。令作工修理二塔並文殊像徙倚塔邊。忽聞塔間鐘聲振發連椎不已。又聞異香□榰□□□□□祒覆玲芊坱u□襾□輻□□□□□礹試□□□□□榥妀埤□x稫□□□奅樇□□娀□□□□□□□j□□□□廬妁規□□□楉禡率詀□列香□□□□q□馰□觺□□j□椸□送駙晼慼歐琚慼慼慼慼慼慼撮衾琚慼慼撚}□□□餽□飽□騊□□□□□□□□□□□□□□禘V□□□□□□□襭規飀□□□□裀□   五十唐龍朔中。有事遼左行軍將□H□□□□□□□荂慼慼慼慼慼慼撓怴慼慼慼憫砥慼慼慼b累□□□□聾褻□□j□樂楯□□□□□□□□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卷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6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卷下   唐麟德元年終南山釋道宣撰   序曰。正法弘護其唯在人。故佛未降靈。法存而莫顯。僧初不至。徒聞而豈傳。是知事理因循義非沈隱。所以四依三品人依厥初。住法兩現畢資聖力。致使三洲聞道。終顯賓頭之功。六萬遐齡。教資羅漢之德。神僧聖寺。陳祥山海之間。香氣鐘聲。相顯幽明之際。列於視聽。良書筌而不窮。備諸古老。口實仰而無絕。故撮略所聞紀之云爾。   初明聖寺 次明靈教 後列神僧臨海天台山石樑聖寺東海蓬萊山聖寺抱罕臨河唐述谷仙寺相州石鼓山竹林聖寺巖州林慮山靈隱聖寺晉陽冥寂山聖寺岱州五臺山太孚聖寺西域黑蜂山石窟聖寺雍州太一山九空仙寺終南山大秦嶺竹林寺梁州道子午關南獨聖寺終南山折谷炬明聖寺(庫谷緣附)   東晉初天台山寺者。昔有沙門帛道猷。或雲。竺姓者。銳涉山水窮括奇異。承天台石樑終古無度者。乃慷慨曰。彼何人斯獨無貞操。故使聖寺密爾對面千里。遂揭錫獨往徑趣石樑。周瞰崖險久之方獲。其山石樑非一聖寺亦多。將欲直度不惜形命。且虹梁亙谷下望萬尋。上闊尺許莓苔斜側。東邊似通西礙大石攀蹬路絕。猷乃別思異校。夜宿梁東。便聞西寺磬聲經唄唱薩。勇意相續通夕不安。又聞聲曰。卻後十年當來此住。何須苦求。雖爾不息晨夕惋恨。結草為菴彌年禪觀。後試造梁。乃見橫石洞開梁道平正。因即得度。遂見棟宇宏壯圖塔瑰奇。神僧敘接宛同素識。中食既訖將陳住意。僧曰。卻後十年自當至此。何勞早住。相送度梁。橫石已塞。至晉太元年終於山所。形似綠色端坐如生。王羲之聞之造焉。望崖仰挹。今有往者。雲迷其道。   宋時朱齡石者。使往遼東還返失道。隨風泛海一月餘日。達於一島糧水俱竭。入島求泉漸深登山。乃見一寺。堂宇莊嚴非所曾睹。僧問所從。具說行事。設食飲水。問以去留。石曰。此乃聖居。非凡可住。僧曰。欲住任懷。石苦辭欲還。僧告曰。此間去都二十餘萬里。石等聞之驚怖曰。若爾何緣得達。僧曰。自當相送不勞致憂。又問曰。識杯度道人不。曰識之。便指壁上缽袋曰。此是彼物。有小過罰在人中。便取缽袋與石。並書一封上為書字然不可識。曰可以書缽與之。令沙彌送勿從來道。此有直路疾至船所。須臾至海。沙彌以一竹杖著船頭。語曰。但閉眼聽往不勞帆也。於即依言。但聞颼颼風聲。有竊視者見船在空雲飛奔於山樹海上。數息間遂達揚都。大桁正見杯度騎桁欄。口雲馬齡石既至書自飛上度手度驚曰。汝那得蓬萊道人書喚我歸耶。乃具說緣由。又將缽與之。手捧曰。吾不見此缽四千餘年。擲上入雲下還接取。太初中無故而死。事在別條。   晉初河州唐述谷寺者。在今河州西北五十里。度風林津登長夷嶺。南望名積石山。即禹貢導之極地也。眾峰競出各有異勢。或如寶塔。或如層樓。松柏映巖丹青飾岫。自非造化神功。何因綺麗若此。南行二十里。得其谷焉。鑿山構室接梁通水。遶寺花藥果菜充滿。今有僧住。南有石門。濱於河上。鐫石文曰。晉太始年之所立也。寺東谷中有一天寺。窮討處所略無定指。常聞鐘聲。又有異僧。故號此谷名為唐述。羌雲。鬼神也。所以古今諸人入積石者。每逢仙聖。行往恍惚現寺現僧。東北嶺上出於醴泉。甜而且白服者不老。   高齊初有異僧。投鄴下寺中夏坐。與同房僧亡名款曲意得。客僧患痢甚困。名以酒與之。客曰。不可也。名曰。但飲酒。雖是戒禁有患通開。客顰眉為飲。患損。夏滿辭還本寺。相送出都。客曰。頗聞鼓山竹林寺乎。名曰。聞之。古來虛傳竟無至者。客曰。無心相造。何由而至。一夏同房多相惱亂。患痢給酒乃是佳藥。本非所欲為患而飲。願不以此及人。山寺孤迥時可歷覽。想一登陟以副虛懷。名聞喜踴曰。必能導達夕死無恨。至九月間剋望尋展。幸賜提引不爾無由。客曰。若來可從鼓山東面而上。東度小谷又東北上。即至山寺。至期與好事者五六人直詣石窟寺。山僧曰。何以得來。曰欲往竹林道由於此。僧曰。世人可笑專聽妖言。此山東西我並遊涉。何處有寺。古有斯言。不勞往也。名曰。彼客致詞。極非孟浪。何有處也。只得尋之。尋而不獲非余咎也。石窟寺僧十數相隨。依言東上。度谷尋嶺。忽見一翁把钁□楜□□□□□社樇□□□h□□□□□□□□□□襯□□□□齱敵R□K□□□□餾樹□□□逆□驒□□逆□檟樿□裀□縷□□□□種褸□□□□□QE□□哄慼慼慼慼慼慼慼潭昳鞳慼慼Z禘□□饐□□□□□□□迭撫纂撬芊慼撫|□□□□□□□酋□詗□□穀□□□□銵慼慼歐荂慼慼[□□□□□□銵撢完蝖摯f□□樧□獵□□H婇□□□□驦□□□□□埤□□□□榛□□□玲□□婀□□□□□訇K磊□奅□□□□□滿撬芊撚蝖慼慼慼慼慼撞D□□□□□驕□□覡□□寧□□□飲襐累露膳□□□禖稱列□□□逆□□□□□□□□□□□□□□□娃□□飀□□□滿慼歎ョ慼慼慼慼慼潮恁慼憔癒慼摹謘撩|□□良娥麗□□稷□□□□裨□研□□□□罹滿慼慼慼慼慼慼憎}姛□□□□□□□□□露□□□□□奱□□褽□□□□□□□□□□□□飀□妘鞢j□□□□□□□□□□□□□□□□□□□埤□□□□□妒□褽履奏□夾□□□□褓□□聾騙奮饐□□□□社□量礹□檢□妒□褽累□□□□□□□□□□□□□酋□□□□埤□□模□□□□□覕訿□逆□□□秫餾□榻率j□□□□□□□礸□□□矩拾□橛□飀□□□露□□□覜□□□□□□示槄□□椹□□□□□駂□褒□□□□   高齊初。沙門嵩公者。嵩山高棲士也。且從林慮向白鹿山。因迷失道。日將禺中。忽聞鐘聲。尋響而進。巖岫重阻登陟而趣。乃見一寺。獨據深林。三門正南赫奕暉煥。前至門所看額雲。靈隱之寺。門外五六犬。其犬如牛。白毛黑喙。或踴或臥。以眼眄嵩。嵩怖將返。須臾梵僧外來。嵩喚不應。亦不迴顧。直入門內。犬亦隨入。良久嵩見無人漸入次門。屋宇四周房門並閉。進至講堂唯見床榻高座儼然。嵩入西南隅床上坐。久之忽聞棟間有聲仰視見開孔如口。大有比丘前後從孔飛下遂至五六十人。依位坐訖自相借問。今日齋時何處食來。或言。豫章成都長安隴西□北嶺南。無處不至。動即千萬餘里。末後一僧從空而下。諸人競問。來何太遲。答曰。今日相州城東彼岸寺鑒禪師講會。各各豎義。大有後生聰俊。難問鋒起殊為可觀。不覺遂晚而至。嵩本事鑒。既聞此語。望得參話。希展上流。整衣將起。奄然失地。獨坐磐石柞木之下。向之寺宇一無所見。唯多巖谷禽鳥翔集。嵩出以問上統法師。法師曰。此寺石趙時。浮圖澄所造。年歲久遠。賢聖居之。或現或隱遷徙無定。今山行者猶聞鐘聲云云。   高齊文宣在晉陽。使人騎白駱駝。向我寺取經函去。使問。不知何寺。帝曰。但任駝行。自知寺處。日晚出城駝行至急奄然如睡。忽至一山名為冥寂。山半有寺。群沙彌曰。高洋馲駝來也。便引入寺。見一老僧。拜已問曰。高洋作天子何似。答曰。聖明。問曰。爾來何為。曰令取經函。僧曰。洋在寺懶讀經。今北行東頭是其房。可取函與之。即乘駝而返。如睡如夢奄至晉陽。以函返命。不久帝行至谷口木井寺。有捨身癡人。不解語。忽語帝曰。我先去爾後可來。帝然之。是夜癡人死。不久帝於晉陽不豫。使劉桃枝負行鼻血淋瀝。是夜帝崩。   岱州東南五臺山。古稱神仙之宅也。山方三百里。極巉巖崇峻。有五高臺。上不生草木松柏茂林森於谷底。其山極寒。南號清涼山。亦立清涼府。經中明文殊將五百仙人。往清涼雪山。即斯地也。所以古來求道之士。多遊此山。遺蹤靈窟奄然即目。不徒設也。中臺最高。去并州四百里。望如指掌。上有小石浮圖。其量千許。即魏文帝宏所立也。石上人馬跡宛然。有大泉。名曰太華。清澄如鏡。有二浮圖夾之。中有文殊師利像。人有至者。鐘聲香氣無日不有。神僧瑞像往往逢遇。龍朔已來。下敕令會昌寺僧會賾往彼修理寺塔。前後再返。亦遇靈感。中臺東南下三十里有大孚靈鷲寺。古傳漢明所造。見有東西二道場。像設猶在。南有花園三頃許。四時名花相續間發。貞觀中解脫禪師聚徒習定。自雲。於花園北四度見文殊師利翼從滿空。群仙異聖不可勝紀。近有僧明禪師。居山三十餘載。亦遇仙聖飛空而去。唯留故皮南臺三十里內多是名花遍於峰岫俗號花山。中有聖寺。鐘聲時發。曾見異人形偉冠世言語之間。超騰遂遠其山甚近滯俗者罕登。登者必感勝緣。故述前來往者也。   案別傳雲。西域天竺黑峰山龍猛菩薩寺者。二十四依中此大士最為宏冠。威加異道德洽王臣。藝術智能無不通練。號佛滅度後一切智人也。王為立寺鑿石為龕。擬於終天不可改壞。龕各立像並一化主。經累年運功府藏。已竭而寺不成。王來拜曰。藏庫已空寺猶未立。徒有志願力不遂心如何。菩薩曰。王之德化無思不服。福報如影隨作有功。何慮財盡寺不成也。可案行寺側功用。若為菩薩先以要術為藥。筆即取點之無不成金。隨石小大。金塊亦爾。王依言尋果見金聚大悅。即以造寺。今猶見在。故西域出金名有多種。龍樹金者紫光外發。俗為第一。自餘諸金光色少減。昔菩薩長年七百餘歲。山寺來往無由固留。自隱已來將及千歲。俗知有之其道重阻。從地穴入方到其崖。近有一僧被召夏坐。遍歷龕像無不真金。所有經匣充牣崖窟。方知三寶住持幽明兩會也。夏滿欲持經出。寺人不許曰。本擬住法不得缺漏。空手入穴行經數里。乃得出焉。   雍州鄠縣南繫頭山寺者。其山本舟人繫船其側。故以名焉。昔太一未分。山連太行王屋。白鹿河水停於此川。號為少海。及巨靈大人秦洪海者。患水浩蕩以左掌托太華。右足蹋中條。太一為之裂。河通地出山遂高顯。仍本號焉。張衡西京賦雲。高掌遠蹠以流河曲者是也。古老傳雲。繫頭南有九空仙寺。昔有人入山採樵。逼暮不知歸道。依林而宿。夜聞鐘聲在近。即尋之忽見一寺。僧眾百餘。但有行坐而不敘問。其人怪之。至明失寺。此來在近。無往尋者。余曾至山。但有層峰秀林不可登踐。又雲。山有九窟仙人所居也。有藍田大谷伏羲城側歸義寺僧弘藏者有膽勇。聞而往尋。積日累夜巡遶山隒。止獲五窟甚圓淨如人所造。無缺漏似有居者。又光明寺了禪師。亦往尋覓。依窟一夏。今所謂照陽窟也。足為華望之大觀也。而仙寺終不見焉。   子午關南大秦嶺竹林寺者。貞觀初採蜜人山行。聞鐘聲尋而至焉。寺捨二間。有人住處。傍大竹林可有二頃。其人斷二節竹以盛汁蜜。可得五斗許。兩人負下尋路而至大秦。戍具告防人。竹林至此可十五里。戍主利其大竹。將往伐取。遣人依言往覓。過小竹谷達於崖下。有鐵鎖長三丈許。防人曳鎖掣之大牢。上有二大蟲。據崖頭向下大呼。其人怖急返走。又將十人重尋值大洪雨便返。藍田悟真寺僧歸真。少小山棲聞之。便往至小竹谷。北上望崖失道而歸。常以為言。真雲。此竹林至關。可十五許裡。   子午關南。第一驛名三交。驛東有□東南來南坡數十頃。是栗樹。素不知有僧住。屢聞鐘聲不以為奇。一時驛家婦女樵採入澗。忽值一僧獨坐石上縫衣傍無一物。此女有信心。白曰。不知師在此。日時欲至可驛食來。僧雲。貧道山居。不得食驛家官食。女曰。自有私食。足以供養。僧曰。信心人食亦不可得。女恐時過絕走取食。及來尋之不見其跡。由是常令家人在近追之。永不可值而常有鐘聲。此寺去驛可五里許。   又終南折谷內棕櫚寺者。近有人見一僧雲。倩為擎襆向寺問寺在何處。雲在折谷炬明東額頭。其人為荷襆。將至寺見一僧從南崖下。可長五十丈。相召來其人辭返語曰。君日日入山採柴。可於柴下取齋殘餅食之。不須道此得緣。便隨其言。日得其餅。妻怪窮之。不得已便說遂啞。經年又見二僧入谷。其人手喚指口如是三返。便得語。其人近死。今入山者。至炬明額側。常聞鐘聲。亦往往見異僧。近有一僧聞之。遇見入谷見僧。疑是棕櫚寺。問雲。大德不是棕櫚寺僧不。曰是欲隨大德去得不。曰可相隨來。但聞耳邊颼颼風聲。至急心思惟曰。此何必是聖。或入深山躓頓我也。竊生念時前僧便失。懊恨之甚。返迴三日方達谷口。乃於避世堡立精舍以候之。精舍見在。其僧不知所終。   又終南山庫谷內西南。又名瓠盧谷。昔有人於山採斫遇見一寺。並石室石門。門內並寶器重大不可勝。然不見僧人是眾僧具度。其人徘徊顧眄記誌處所。以齎瓠盧掛於室樹下山。召村人往尋其谷內。樹上往往悉是瓠盧。莫知縱跡。今有尋山者雲。石門扇在山崖旁。半入山下。其半雖出無人力開之。今其谷名庫。地名天藏。故谷口府坊皆名天藏。測其山中則彌勒下時。方現於俗耳。   案別傳雲。佛令九十九億大阿羅漢三明六通住持正法。於三千界四大洲中統通弘護。極人壽六萬歲時。雖遇三災諸聖暫隱。至壽百歲聖人還出。廣通佛法。如是漸增千歲萬歲終六萬歲方取涅槃。七萬歲時辟支佛現。八萬歲時慈佛方降。   瑞經錄   序曰。三寶弘護各有司存。佛僧兩位。表師資之有從。聲教一門。誠化道之靈府。故佛僧隨機識見之緣出沒。法為除惱滅結之候常臨。所以捨身偈句恆列於玄崖。遺法文言總會於龍殿。良是三聖敬重。藉顧復之劬勞。幽明荷恩。慶靜倒之良術。所以受持讀誦必降徵祥。如說修行無不通感。天竺往事固顯常談。震旦見緣紛綸恆有。士行投經於火聚。焰滅而不燋。賊徒盜葉於客堂。腕重而不舉。或合藏騰於天府。或單部瑞於王臣。或七難由之獲銷。或二求因之果遂。斯徒眾矣。不述難聞。敢隨代錄用呈諸後。經不雲乎。為信者施。疑則不說。至如石開矢入心決致然。水流冰度情疑頓決。斯等尚為士俗常傳。況慧拔重空道超群有。心量所指窮數極微。因緣之遘若影隨形。祥瑞之徒有逾符契。義非隱默。故述而集之。然尋閱前事多出傳紀。志怪之與冥祥。旌異之與徵應。此等眾矣。備可攬之。恐難睹其文。固疏其三數。並以即曰所詳。示存感通之在數。   初列感應名緣。曇無竭釋道安釋僧生釋道冏釋普明釋慧果釋惠進釋弘明孫敬德釋道琳釋志湛范陽僧並東看山魏閹官周經上天隋揚州僧釋道積釋寶瓊釋空藏釋遺俗史呵誓令狐元軌釋曇韻釋僧徹河東尼釋曇延釋道遜釋智苑嚴恭李山龍李思一陳公太夫人岑文本蘇長妾董雄益州空經高文崔義起   高僧傳雲。宋元初中。有黃龍沙彌曇無竭者。誦觀音經淨修苦行。與諸徒屬二十五人往尋佛國。備經荒險貞志彌堅。既達天竺捨衛。路逢山像一群。竭齎經誦念稱名歸命。有師子從林中出。像驚奔走。復有野牛一群鳴吼而來。將欲加害竭。又如初歸命。有大鷲飛來。牛便驚散。遂得剋免。   又昔東晉孝武之前。恆山沙門釋道安者。經石趙之亂。避世於襄陽。注般若道行密跡諸經。折疑甄解二十餘卷。恐不合理。乃誓曰。若所說不違理者。當見瑞相。乃夢見胡道人頭白眉毛長。語安曰。君所注經殊合道理。我不得入泥洹。住在西域。當相助弘通。可時時設食也。後十誦至遠公雲。昔和上所夢乃賓頭盧也。於是立坐飯之。遂成永則矣。   又蜀郡沙門釋僧生者。出家以苦行致因。偽蜀三賢寺主。誦法花習定。嘗山中誦經。虎蹲其前。竟部乃去。每至諷詠輒見左右四人為侍。年雖衰老而翹懃彌勵。遂終其業云云。   又扶風釋道冏者。為師入河南霍山採鐘乳。四人入穴。數里三人溺死。炬火又亡。冏素誦法花憑誠乞濟。有頃見螢火追之。遂得出穴。頻作普賢行道。並見感應。或見胡僧入坐。或見騎馬人至。未及言次倏忽不見。後遊宋都以般舟為業。中夜入禪見四人御車呼冏上乘。不覺自身已在大路。見一人坐胡床侍衛數百人。見冏驚起曰。向令知處而已。何忽勞屈。法師遂拜別。令送還寺。扣門方開。房門亦閉。眾鹹敬服焉。   又宋孝建中。釋普明者。少出家稟性清純。蔬食布衣懺誦為業。誦法花維摩。若諷誦時有別衣別座。未常穢雜。每至勸發品。輒見普賢乘象立其前。誦維摩亦聞空中倡樂之聲雲。   又宋太始中。揚州瓦官寺釋慧果者。少以蔬素自節。誦法花十地。嘗於清廁一鬼致敬雲。昔為眾僧作維那。小不如法墮在噉糞鬼中。法師慈悲願助拔濟。又昔有錢三千。埋在柿樹下。願取為福果因。告眾掘錢為造法花設會。後夢見鬼雲。已得改生。大勝昔日之苦報也。   前齊永明中。揚都高座寺釋慧進者。少雄勇遊俠。年四十忽悟非常。因出家蔬食布衣。誓誦法華用心勞苦。執卷便病。乃發願造百部以悔先障。始聚得一千六百文。賊來索物。進示經錢。賊慚而退。爾後遂成百部。故病亦損誦經既度情願又滿。迴此誦業願生安養。聞空中告曰。汝願已足必得往生。因無疾而卒。年八十餘矣。   永明中。會稽釋弘明者。止雲門寺。誦法花經禮懺為業。每旦水瓶自滿實。諸天童子為給使也。又虎來入室伏床前。久之乃去。又見小兒來聽經雲。昔是此寺沙彌。盜僧廚食。今墮圊廁中。聞上人誦經力故來聽。願助方便免斯累也。明為說法。領解方隱。後山精來惱明。乃捉取腰繩繫之。鬼謝遂放。因之永絕矣。   昔元魏天平年中。定州勇士孫敬德。在防造觀音像。年滿將還在家禮事。後為賊所引。不堪拷楚。遂妄承罪。明日將決。其夜禮懺流淚。忽如睡夢見一沙門教誦救苦觀世音經。經有諸佛名。令誦千遍得免苦難。敬德忽覺。如夢所緣了無差錯。遂誦一百遍。有司執縛向市。且行且誦臨刑滿千遍。刀下斫之折為三段。皮肉不傷。易刀又斫。凡經三換刀折如初。監司問之。具陳本末。以狀聞丞相高歡。歡為表請免死。因此廣行世。所謂高王觀世音也。敬德還設齋迎像。乃見像項上有三刀□。見齊書。   梁天監末。富陽縣泉林寺釋道琳者。少出家有戒節。誦淨名經。寺有鬼怪。自琳居之便歇。弟子為屋壓。頭陷入丐。琳為祈請。夜見兩胡僧拔出其頭。旦遂平復。琳又設聖僧齋。鋪新帛於床上。齋畢見帛上有人跡。皆長三尺。眾鹹服其徵感。   後魏末。齊州釋志湛者。住太山北人頭山邃谷中啣草寺。省事少言入鳥不亂。讀誦法花。人不測其素業。將終時神僧寶誌謂梁武曰。北方啣草寺須陀洹聖僧今日滅度。湛之亡也無惱而化。兩手各舒一指。有梵僧雲。斯初果也。遂葬此山。後發看之唯舌如故。乃立塔表之。今塔存焉。鳥獸不敢陵踐。   又范陽五侯寺僧失其名。誦法花為常業。初死權殮隄下。後改葬骸骨並枯。唯舌不壞。   又雍州有僧。亦誦法花。隱白鹿山。感一童子供給。及死置屍巖下。餘骸並枯。唯舌如故。齊武陵世並東看山人掘土黃白。又見一物狀如兩脣。其中有舌鮮紅赤色。以事聞奏。帝問道俗。沙門法上曰。此持法花者六根不壞也。誦滿千遍其徵驗乎。乃集持法花者圍遶誦經。纔始發聲此靈脣舌一時鼓動。同見毛豎。以事奏聞。乃石函緘之。   又魏高祖太和中。代京閹官自慨刑餘。奏乞入山修道 敕許之。乃齎花嚴晝夜讀誦禮懺不息。一夏不滿。至六月末髭鬚生得丈夫相。以狀聞奏。帝大驚重之。於是國敬花嚴。後尊恆曰。並見侯君素旌異記。   又周祖滅法經籍從灰。以後年忽見空中如囷大者五六。飛上空中極目不見。一段隨風飄飄上下。朝宰立望不測是何。久乃翻下墮上土牆。視乃大品之十三也。   隋開皇初。有揚州僧忘其名。誦通涅槃自矜為業。岐州東山下村中沙彌誦觀音經。二俱暴死。心下俱暖。同至閻王所。乃處沙彌金高座。甚恭敬之。處涅槃僧銀高座。敬心不重。事訖勘問。二僧餘壽皆放還。彼涅槃僧情大悢悢恃所誦多。問沙彌住處。於是兩辭各蘇所在。彼從南來至岐州訪得具問所由。沙彌言。初誦觀音。別衣別所燒香咒願。然後乃誦。斯法不怠更無他術。彼謝曰。吾罪深矣。所誦涅槃威儀不整。身口不淨救忘而已。古人遺言。多惡不如少善。於今取驗。悔往而返。   釋道積。貞觀初住益州福成寺。誦通涅槃。淨衣澡沐自為恆度。慈愛兼濟固其深心。終於五月。炎氣赫然而屍不腐臭。百有餘日加坐如初。道俗莫不嘉賞也。   時蜀川又有釋寶瓊者。綿竹人。出家貞素讀誦大品兩日一遍。無他方術。唯勸信佛為先。本邑連比十邡並是米族。初不奉佛。沙門不入其鄉。故老人女婦不識者眾。瓊思拔濟待其會眾。便往赴之不禮而坐。道黨鹹曰。不禮天尊非沙門也。瓊曰。邪正道殊所奉各異。天尚禮我。我何得禮老君乎。眾議紛紜。瓊曰。吾若下禮必貽辱也。即禮一拜道像連座動搖不安。又禮一拜連座反倒狼藉在地。遂合眾禮瓊。一時迴信。乃召成都大德就而陶化。以貞觀八年終於所住。   釋空藏者。貞觀時住京師會昌寺。誦經三百餘卷說化為業。遊涼川原有緣斯赴。昔往藍田負兒山誦經。齎麵六斗擬為月調。乃經三週日噉二升。猶不得盡。又感神鼎。不知何來。時至王泉以為終焉之地。時經亢旱泉竭。合寺將散。藏乃至心祈請。泉即應時湧溢。道俗動色驚嗟不已。貞觀十六年沒於京寺。還葬山所。   釋遺俗者。不測所住。遊行醴泉山原。誦法花為業。乃數千遍。貞觀中固疾將終。告友人慧廓禪師曰。比雖誦經意望有驗。若生善道舌根不朽。可埋之十年發出。若舌朽滅知誦無功。若舌如初為起一塔生俗信敬。言訖而終。至十一年。依言發之。身肉都盡。唯舌不朽。一縣士女鹹共戴仰。乃函盛舌本起塔於甘谷岸上雲。   又郊南福水之陰。有史村史呵誓者。誦法花經。名充令史。往還步涉生不乘騎。以依經雲哀愍一切故也。病終本邑。香氣充村。並怪而莫測其緣。終後十年其妻又殞。乃發塚合葬。見其舌本如生。餘肉並朽。乃別收葬。斯徒眾矣。今且略之。更不多述。   貞觀五年。有隆州巴西縣令令狐元軌者。信敬佛法。欲寫法華金剛般若涅槃等。無由自檢。憑彼土抗禪師檢校。抗乃為在寺如法潔淨。寫了下帙。還岐州莊所經留在莊。並老子五千文同在一處。忽為外火延燒。堂是草覆一時灰蕩。軌於時任憑翊。令家人相命撥灰取金銅經軸。既撥外灰。其內諸經宛然如故。黃色不改。唯箱帙成灰。又覓老子便從火化。乃收取諸經。鄉村嗟異。其金剛般若經一卷題字焦黑。訪問所由。乃初題經時。有州官能書。其人行急。不獲潔淨直爾立題。由是被焚。其人見在。瑞經亦存。京師西明寺主神察目驗說之。   余曾於隰州有曇韻禪師。定州人行年七十。隋末喪亂隱於離石比干山。常誦法花經。欲寫其經。無人同志。如此積年。忽有書生無何而至雲。所欲潔淨並能行之。於即清旦食訖入浴著淨衣。受八戒入淨室。口含檀香燒香懸幡寂然抄寫。至暮方出。明又如先。曾不告倦。及經寫了。如法嚫奉。相送出門斯須不見。乃至裝黃一如正法韻受持讀之。七重裹結一重一度。香水洗手初無暫廢。後遭胡賊。乃箱盛其經。置高巖上。經年賊靜。方尋不見。周慞窮覓。乃於巖下獲之。箱巾麋爛。撥朽見經如舊鮮好。余以貞觀十年。親自見之。   絳州南孤山陷泉寺僧徹禪師。曾行遇癩者在穴中。徹引至山中。為鑿穴給食。令誦法花。素不識字。加又頑鄙。句句授之。終不辭倦。誦經向半。夢有教者。自後稍聰。得五六卷。瘡漸覺愈。一部既了。鬚眉平服膚色如常。故經雲。病之良藥。斯誠驗矣。   河東有練行尼。常誦法華。訪工書者寫之。價酬數倍。而潔淨翹勤有其餘者。一起一浴然香薰衣。筒中出息通於壁外。七卷之功八年乃就。龍門寺僧法端。集眾講說。借此尼經以為揩定。尼固不與。端責之。事不獲已。乃自送付端。端開讀之。唯見黃紙了無文字。餘卷亦爾。端愧悔送尼。尼悲泣受已。香水洗函頂戴繞佛七日不休。開視文字如故。即貞觀二年。端自說之。   隋開皇初有河東曇延法師。初造疏解涅槃經。恐不合聖心。乃陳經及疏。於佛舍利塔前焚之啟告靈聖。若所解合理願垂神應。言訖涅槃經軸各放光明。舍利大塔亦放光明。上至空天傍照四遠。諸有道俗謂寺遭火崩騰驚赴。至乃知非。三日三夜騰焰不絕。隋祖重為戒師。迎入京。為建延興寺。門人見在。   蒲州仁壽寺僧道遜者。即延之學士。講涅槃將百遍。有弘護正法心。四方所歸。無問客主將給之富。無有過者。貞觀四年崔義直為虞鄉令。遣人請遜講經及發題訖泣曰。去聖滋遠微言隱絕。庸鄙所傳不足師範。但以信心希向自發誠悟。今講止於師子品。日時既促願存心聽。既至其品無疾而終。道俗哀慟。義直徒跣扶柩送之南山。於時隆冬十一月。土地冰嚴。下屍於地。地生蓮花而小頭及手足各一。義直奇之令守。不覺盜折。明旦視之週身有花總五百莖。七日乃萎。   幽州沙門釋智苑者。有學識。思造石經緘於西南山巖。以備法滅之護也。隋大業中。初構石室。四面鐫之。又取方石寫諸藏經。每一室滿以石錮之融鐵其縫。遠近公私無不送施。工匠既湊欲造佛堂食院。而山東無木可得。忽一夜暴雨雷震山崩。旦晴乃見大松柏數千株漂積道次。尋蹤遠自西山送來。此為神助即依而構造。頃之畢成。所造石經已滿七室。貞觀十三年苑卒。弟子等猶繼其業云云。   隋開皇中。蔣州人嚴恭者。於郭下造精舍。寫法華經。清淨供養若紙若筆。必以淨心不行欺詐。信心而與不行乞覓。隨得便營如法經營。給書生歡喜。常有十人道俗送直。恭親檢校勞不告倦。嘗有人從貸經錢一萬。恭不獲已與之。貸者得錢船載中覆。錢失人活。是日恭入錢庫見一萬錢濕如水洗怪之。後見所貸錢人。方知其沒溺。又有商人至宮亭湖。祭神上物。夜夢神雲。倩君以物送與嚴恭法花。令經用也。及覺所上之物在前。又恭曾至市買紙少錢。忽有人持三千錢授恭曰。助君買紙。言己不見。又有漁人。夜見。江中火焰焰浮來。以船迎之。乃是經函。及明尋視。乃是嚴家經。其後發願。略雲。無一字而不經眼。無一字而不用心。及大業末子孫猶傳經業。群盜相約不入其裡。裡人賴之至今。故業猶爾。   右監門校尉憑翌李山龍。以武德中暴亡。心暖七日。乃蘇。雲初至官庭前。有囚數千人。枷鎖檢繫。見一大官坐聽高座。問傍人何官。彼曰王也。因至階問。生平作何福業。龍雲。鄉人設會恆施物同之。又曰。更作何善業。龍曰。誦法華兩卷。王曰大善。可昇階就東比高座誦之。便舉聲曰。妙法蓮華經序品第一。王曰。請法師止。向法師誦非唯自利。乃令庭中諸囚皆以聞法獲免。諸囚寂爾不見。乃放還。備見地獄五苦休息亦由聞經故止也。   太廟丞趙郡李思一者。以貞觀二十年正月八日失瘖。至十三日死。經日乃蘇。自言備見冥官雲。年十九時嘗害生命。思一乃悟之曰。所害之時。在安州旻法師下聽涅槃。何緣於彼相害。官追旻法師有。答雲。旻生金粟界不可追。且放還家。家近清禪寺。僧玄通素與往來。俄見其活又說冥事。因為懺悔受戒。並勸轉金剛般若五千遍。至日晚又死。明日還蘇。自雲。見大官。遙見便大喜曰。還家大作福德。復見二僧。證雲。旻法師遣來。官見驚懼迎之。僧曰思一昔時聽講。又不殺害。何緣妄錄耶。冥官曰。即放還僧。至家日淨心修善因遂活云云。   陳公太夫人。豆廬氏。信福誦金剛般若。一紙未度。後日昏時頭痛四支不安。自念儻死經不終耶。即起強誦。而燈已滅。命婢然燭。廚中外院覓火俱絕。夫人深恨。忽見庭中有然火燭上階入堂。至床前三尺許。無人執而光明若晝。夫人驚喜所苦亦除。取經誦之。有頃家人鑽燧得火。燃燈入堂。堂中燭火即滅。便以此夜誦竟。因此日誦五遍為常云云。   中書令岑文。本少信佛。誦法花經普門品。常乘船於吳江中。船壞人死文本亦沒水。聞有人言。但念佛必不死。如是三言。遂隨波出沒。須臾著岸云云。   武德年中。都水使者蘇長。為巴州刺史。度嘉陵江。中流風起船沒。男女六十餘人皆溺死。唯有一妾。常讀法華經。及水入船妾頭戴經函。誓與俱死。乃隨波氾濫。頃之達岸。經函外濕內乾。於今尚在。   貞觀中。河東董雄為大理丞。少來信敬。蔬食十數年。十四年中。坐連李仙童事。上大怒。使侍御韋悰鞫問甚急。囚禁數十人大理丞李敬玄與直王忻同連此坐。雄與同屋囚鎖。專念普門品。日得三千遍。夜坐誦經鎖忽自解落地。雄驚告忻玄。忻玄共視。鎖堅全在地。而鉤鎖相離數尺。即告守者。其夜監察御史張守一宿直。命吏開鎖火燭之。見鎖不開而相離甚怪。又重鎖紙封書上而去。雄如常誦經五更中鎖又解落有聲。雄又告忻玄等。至明告守一。守一來視之。封題如故。而鎖自相離。敬玄素不信佛法。其妻讀經。常謂曰。何為胡神所媚而讀此書耶及見雄此事。乃深悟不信之咎。方知佛為大聖也。時忻亦誦八菩薩名。滿三萬遍。晝鎖解落。視之如雄不異。其事臺中內外具皆聞見。不久俱脫云云。   益州西南新繁縣西四十里許。有王李村。隋時有書生姓荀氏。在此教學。大工書而不顯跡。人欲其書。終不肯出。人乃敺之亦不出。遂以筆於前村東空中四面書般若經。數日便了。雲此經擬諸天讀之。人初不覺其神也。後忽雷雨大注牧牛小兒於書經處住而不澆濕。其地乾燥。可有丈許自外流潦。及晴村人怪之。爾後每雨。小兒等常集其中。衣服不濕。武德年有非常僧。語村人曰。此地空中有般若經。村人莫污諸天。於上設蓋覆之。不可輕踐。因此四周施欄楯不許人畜往踐。於今雨時仍乾。齋日村人就供。每聞天樂聲繁會盈耳。   又龍朔三年正月二十七日。有京師高表仁孫子。常讀法花經。乘馬從順義門出。有兩騎追之曰。今捉獲矣。其人問曰。卿是何人。答曰。我是閻王使者。故來追卿。其人惶忙走馬西出。欲投普光寺。使人曰。疾捉寺門勿令入。入即得脫。及至寺門乃見一騎捉門。又西走欲入開善寺。又令騎捉門。遂爾相從西奔欲還本宅。宅在化度寺東。恐道遠乃欲入醴泉坊。一騎在前。其人以拳擊之。鬼遂落馬。後鬼曰。此人大粗。急曳下挽卻頭髮即被牽髮。如刀割狀。遙擲於地。亦隨落馬。家人舉還。至晚蘇雲。備見閻王雲。君何盜僧果子。何事說三寶過。遂依伏罪無敢厝言。王言。盜果之罪合吞鐵丸四百五十枚。四年受之方盡。說過之罪合耕其舌。因放令出。遂蘇。少時還終。口如吞物。遍身皰赤。有苦楚相纏。經日方醒雲。經一年吞百餘丸。其苦難言。明日復爾。恰經四日吞丸亦盡。方欲拔舌耕之。拔而不出。勘案所由。乃雲。曾讀法華。舌不可出。遂放令活。今見在化度寺圓滿師處。聽法懺悔云云。   龍朔三年六月二十日。司元少常伯崔義起。大不信佛。妻父蕭鏗念善誦經法花般若數千遍。薰酒不入門。起妻以五月亡。為修三七齋。正食亡妻來。有婢素玉。見作夫人語。我生時雖聞地獄不大信。今受苦不可言。汝男女等不得不信。由汝為我轉經然燈功德蒙放暫歸。便向大眾陳悔。我至二十日。更來將素玉看我受罪。至期果至。將素玉去。見大城官府夫人入別院。須臾有火鑊鐵床總至。夫人受毒。忽見夫人父蕭公。坐蓮花臺語夫人。早放素玉。還又告素玉。我女生時不用我語。多瞋妒不信善惡。今受此苦。我無力可救。汝歸可語其夫兒女道令修功德。不久解脫。又見婆羅門僧從。空中下。教素玉誦金剛般若。又誦藥師法華一遍兩遍。並得改名為聲聞。又曰。閻浮提人不信佛。汝誦此經。聞婆羅門並解經語。婢死三日便蘇。家人良賤初如常遇。麟德元年正月。薛將軍宅設齋。迎婢請三道佛頂骨婆羅門僧令試。素玉乃昇座。長誦一無脫漏。皆合掌歎曰。如西國本不異。合眾驚訝希有奇事。薛將軍遂口奏。   天子。大歎曰。百官亦有不信者。冥道若此何得不信。時朝貴聞者。鹹生大信。司成館博士范叔元。又將僧二十人就翊善坊宅。召素玉令誦本經。梵音深妙令人樂聞。自雲不忘故爾。◎   ◎神僧感通錄   僧之真偽唯佛明之。自餘凡小卒未能辯。良由導俗化方適緣不壹。權道難謀變現隨俗。不可以威儀取。難得以事相求。通道為先。故無常准經雲。雲眾有三毒。又現邪見相。我弟子如是方便度眾生。所以二十四依。通三乘於季俗。一十六聖。窮六萬而弘持。又有九十九億二達真人七十四賢五通明士。冥通佛性顯益神功。遂使三有大洲釋門所統。四圍輪內同稟仁風。能使七眾歸依。碎四魔於身世。八部弘護。澄五翳於當時。固得代有澆淳時逢信毀。淳信之侶感淨果而高昇。澆毀之徒受濁報而下沒。斯並無辜起惡罔冒精靈。佛於爾無嫌。凡於佛有障。徒為謗訕終難絕之。故周魏兩武威服諸侯輕欺佛法。望使除滅自貽伊慼禍及其身。命窮政改吁嗟何已。尋沒興復更顯由來。斯則興亡在人。正法無沒良由前列。眾聖冥力住持存廢。自彼道無不在。豈得以百年之短壽。而岠六萬之修期乎。豈得以一國之局王。而擁三千之鴻化乎。豈得以人中之聖叡。而抗天表之正真乎。豈得以生死之形儀。而格金剛之寶質乎。以四據量殊不可也。彼周魏兩君明明後辟。知萬歲之焉有。審百年之不期。寶位由於非道。神識抱於愚蔽者。則自救無暇。焉能及人。皆謂常住萬邦。鄙三五而稱聖威。加四海蔑堯舜之獨失。遂使誅除佛化。非我誰能坐受天殃。賢愚同笑。故集僧中之道勝。為住持之臣證乎。依付法藏傳。佛以正法付大迦葉。令其護持。不使天魔龍鬼邪見王臣所有輕毀。既受囑已。結集三藏流布人天。迦葉以法囑累阿難。如是展轉乃至師子。合二十五人。並閻浮洲中六通聖者。大迦葉今在靈鷲山西峰巖中坐。入滅盡定。經五十六億七千萬歲。慈氏佛降。傳能仁佛所付大衣。然後涅槃。又於填國南二千里。沮渠國有三無學在山入定。無數年來卓然如生。至十五日外僧入山。為剃鬢髮。按諸經律。佛令大阿羅漢賓頭盧不得滅度。傳於佛法於三天下。福利群生令出生死。又入大乘論雲。賓頭盧羅□羅等十六無學。及九十九億羅漢。皆於佛前受籌住法。又依別傳。住在四大洲及小洲並天上。至人壽六萬歲時。中雖少隱後還興復。斯諸聖人冥為利益。故今山內聖寺神僧。鐘聲香氣往往值遇。皆不虛也。後明顯益略述如左。安世高朱士行耆域佛調揵陀勒抵世常閻公則滕並竺法進李恆佛圖澄釋道安單道開何充僧桓溫尼杜願僧廬山僧竺僧朗梁法相杯度釋道冏求那跋摩侖兩尼釋慧全劉凝之釋曇始釋慧遠釋慧明釋寶誌釋慧達   余所討尋前後傳記備列如前。至於事條不可具歷。故總出之。宣驗記(劉度)幽明錄(宋臨川)冥祥傳(王琰)僧史(王巾)三寶記(蕭子良)高僧傳(裴子野)名僧傳(梁釋氏唱)續高僧傳(唐釋氏宣)徵應傳(祖台)搜神錄(陶元亮)旌異記(侯君素)冥報記(並拾遺唐氏釋)內典博要(虞孝敬)法寶聯壁(蕭綱)述異誌   漢桓帝時。沙門安清字世高者。安息國王之太子也。捨位出家入於聖果。自雲。過去曾至廣州值一昔怨。見便唾手以刀逐之。高曰。卿之宿忿猶未除也。其人曰。真得汝矣。便申頸受刃。於彼命終。今生為太子。即高身也。有一同學好施多瞋。高曰。卿明經好施不在吾後。然多瞋忿命報如何。彼曰。物來相惱誠難忍之。冀受報時希垂拯濟。高然之。彼命終已。便於此土為□亭湖神。威力所統上下千里。祈禱給福分風□泝。高歷遊中原將往度之。寄載至湖。舟人奉牲請福。神曰。船上沙門可召來也。即召來至。神曰。吾昔與君本惟同學。但以多瞋故受神報。命在旦夕死入地獄。然此形骸恐污江湖。當徙於西岸。有布絹千匹並寶物。可用致福。高曰。故來相造敘昔舊緣。報至難免。長慨如何。可現真形。心願盡矣神曰。醜形可恥。如何示人。高曰。但出無損。神乃從座後出身。乃是大蟒。伸頸至高膝上。高見已淚出如泉。蟒亦下泣。便作胡唄三契為除。鱗內小蟲又作胡語數百言已。蟒便漸隱。高命舟人盡取財寶。載往豫章舉帆西引。蟒又登山出身極望。夜宿江浦。有青衣者上船曰。蒙為興福得免苦趣極受安樂。高以其物為造東寺。明日江西澤中有一死蟒。頭尾相去極遠。今潯陽蛇頭蛇尾村是也。高重往廣州。問昔害身猶尚在。執手解仇為善知識。又曰。小債未償須往會稽至市亂鬥。妄被打死云云。   魏廢帝。甘露五年。沙門朱士行者。講小品經。恨章句未盡。以此年往西域尋求獲之。彼有留難。不許東返。士行執經王庭曰。必大法不傳當從火化。便以葉經投火。一無所損。舉國敬異。便達東夏。即放光經是也。年八十亡。依法火焚而經日不壞。道俗異之。乃具咒曰。若真得道法應毀壞。便應聲摧碎。遂收而起塔雲。   晉武帝太康中。沙門耆域者。西域人。浮海東遊達於襄陽。寄載北渡。船人見胡人衣裳弊陋。輕而不載。比達北岸域已先上。兩虎弭耳逐之。域摩其頭。人問之。無所答。惠帝末。至洛陽誡諸僧服章華侈不以佛法為志。見洛宮曰。忉利天宮髣拂似此。上有千二百作具。本是天匠。當以道力成之。而以生死力作。不亦勤苦乎。見支法淵曰。好菩薩羊中來。見竺法興曰。好菩薩天中來云云。告人曰。聖人將去京師。贈遺億萬悉受。臨發封而留之。作大幡八百口。駱駝負而西返。又曰。此方後大造新罪。可哀如何。及晉亂鼎沸。斯言不朽。洛陽中食訖送者無數。耆域徐行而奔馬不及。後有西來賈客。於流沙北逢。計校其日乃初發洛陽日也。量其所行。蓋已萬里之外。   晉初沙門佛調者。住常山。積年業尚純樸。獨行山林夜投虎窟。大雪。虎來橫臥其前。調曰。我奪汝捨。有愧如何。以手拂虎上雪。虎弭耳下山。從者駭怖。自剋亡日。近遠與訣曰。天地長久尚有崩壞。豈況人乎。若能盪除三垢則此為不朽耳。遂還房端坐而卒。後數年白衣弟子入山伐木。見調在巖上衣服鮮明。同輩八人驚曰。和上尚在耶。曰吾常在耳。具問知故。良久乃去。遂發其蒙不見其屍云云。   沙門健陀勒者。晉初遊洛數年。雖敬其風操。而不測其通照也。後語人曰。盤鴟山有古寺塔。能建立者其福不訾。眾人許之。依言發掘鹹得礎臼。卒遂興復。以勒為寺主。去洛百里。至時食訖乞油一缽擎以還寺。去來迅速其狀若飛。有能行者逐之。須臾遠失。勒笑曰。可捉我衣角。既持之不移晷而達寺也。   抵世常者。晉太康中。富人居時禁晉人。作沙門常奉法。不懼憲網。潛於宅中。立精舍供養沙門。於法蘭亦在其中。比丘來者不憚。後有僧來姿形醜陋衣弊足泥。常逆作禮命奴洗足。僧曰。常自洗之。何用奴也。常曰。老病以奴自代。僧不許。常私罵而去。僧現八尺形容儀光偉偉飛行而去。常撫膺自撲。泥中家內僧尼行路五六十人。望見空中數十丈分明。奇香芬氣一月留宅雲。   閻公則者。趙人。恬放蕭然。惟勤法事。晉武時死於洛邑。同志為設會於白馬寺。其夕轉經空中聞唱薩聲。仰視一人形器光麗曰。我是閻公則也。生西方安樂界。與諸上人來此聽經。合堂驚出鹹共見之。時衛士度汲郡苦行居士師於則母。亦篤信常飯僧。日將中。忽空中下缽。正落母前。乃則缽也。有飯盈滿香氣充堂。皆得飽滿七日不飢。士度有文章。見冥祥傳。   東晉初南陽滕並捨之父也。家門信敬。每設會不逆請。隨來者而供之。後設會於路要僧。見一僧廕柳而坐。請入捨行食。淨人翻飯傾簟於地。惘然無計。僧曰。貧道缽飯充足。一眾所作既畢。擲缽空中極目乃滅。即刻木擬之。朝夕禮事。災禍則其像先到云云。   西晉末。竺法進關度浮圖主也。多知聰達。值國欲亂將入山隱。眾人設會與別布香。有僧來處上座。衣服塵垢面目黃腫。進怪之。牽曳就下。復來如是至三不復見。眾坐食。忽暴風起揚沙。柈案俱覆。法進懺失。自責輕侮之過。   李恆西晉末遇一僧曰。君福將至然後禍來。若守貧不仕者。殃減休至。若帶金紫極於三郡於一郡即止者善矣。恆性躁本寒門曰。且富貴何豫後患。此僧留宿夜視見滿一床。恆驚呼家人看之。又化為鳥峙樑上。天曉復形而去。恆送出忽不見。因此信佛。亦不能用其言。後為西陽江夏廬江太守。太興中錢鳳之亂被誅。斯僧言不謬雲。   西晉末。竺佛圖澄西域人。形貌似百歲者。左脅孔圍可四五寸。以帛塞之。齋日水邊抽腸胃出洗已內孔。夜則除帛光照一室。以讀書。雖未通群籍。與諸學士輒辯析無滯。莫不伏者。永嘉中遊洛下。時石勒屯兵河北。以殺戮為威。道俗遇害不少。澄往造軍門。預定吉凶。勒見每拜。澄化令奉佛減虐省。刑故中州免死者十而八九。勒與劉曜相拒搆隙。以問澄。澄曰。可生擒取何憂乎。麻油塗掌令視之。見曜被執以朱繩縛肘。後果獲之。如掌所見。至建平四年四月八日。勒至寺灌佛。微風吹鈴有聲。顧謂眾曰。解此鈴音不。鈴言國有大喪不出今年。至七月而勒死。石虎即位師奉過勒。錫以輿輦出入乘焉。所有祥感其相多矣。虎末年澄告弟子曰。禍將作矣。及期未至。吾且過世。至戊申年太子殺其母弟。虎怒誅及妻子。明年虎死。遂有冉閔之亂。葬於鄴西。一雲澄死之日。商者見在流沙。虎聞開棺唯有衣缽。澄在中原時。遭凶亂而能通暢仁化其德最高。非夫至聖何能救此塗炭。凡造寺九百八十餘所。通濟道俗者中分天下矣。   釋道安姓衛氏。常山人。事澄公為弟子。澄與語終日而無歇。門人怪而問曰。和上道化既廣。當與先輩宿德通言。安非眾望。而與語終日。澄曰。此人有遠識非爾所知。及澄亡安與徒屬千餘。逃難王屋護澤諸山木食□飲。南度河趣漢陰。夜行乘電過人家。令召林伯升。主人驚曰。素不行往何得知名。安曰。卿門馬□中掛一兜可容一斛非百升耶。兩木夾之非林如何。然安手臂上有肉釧將可上下而不出腕。時俗號印手菩薩。羅什在龜茲。亦遙禮焉。既達荊襄大行道化。分眾四出所在流法。夜有異僧寄宿大堂。窗隙出入守者告安。安往禮曰。自顧罪重如何臨顧。僧曰。君殊無罪。當生兜率。即以手撝西北天際。重霄既收天宮奄現。又曰。當浴聖僧此果畢矣。安曰。浴具可辦。聖何由致。僧曰。但依浴法聖可致也。安便事之。至時果有非常小兒十數。入寺遊戲。須臾失之。但聞浴室用水聲。久之不見。開室而巾濕水減。及襄陽沒秦。安歸符氏。將平東晉。安苦諫不從。遂有淮南之敗。將終日。因早食先還。與僧大訣便卒。葬於五級寺中云云。   沙門單道。開燉煌人。出家山居服練松柏三十年。後唯吞小石子。行步如飛。不耐人樂幽靜在抱罕多年。石虎時來自西平。日行七百。至鄴周行邑野救諸患苦。得財即散。徒行而已。石氏將末。與弟子來建業。又南造羅浮山。遂卒山捨。袁彥伯。興寧中登山禮其枯骸云云。   東晉司空何充。弱而信法於齋立坐。數年以待神聖。設會於家。道俗甚盛。座中一僧容服垢污神色鄙陋。自眾昇座拱默而已。一堂怪之。謂在謬僻。充亦不平形於顏色。及行中食僧飯於坐。事畢提缽而出堂。顧充曰。何俟勞精進耶。擲缽空中陵虛而逝。充及道俗目送天際。追共惋恨。稽悔累旬雲。   晉大司馬桓溫。末年奉法。有尼失名。自遠來造。而才行不群。桓溫敬而不倦。每浴必移影。溫訝而私視見尼裸形。揮刀自割破腹出藏斷截身首支分臠切。溫駭而怖。有頃尼出室身如常。溫以情問尼曰。若遂陵居上形當如之。時溫方謀問鼎聞此悵然便止遂辭不測所之云云。   晉太元三年。杜願涪人家巨富男。天保十歲暴亡。數月家養豬生五子。一最肥。官長新至。願將為禮。捉就欲殺。有僧忽至謂願曰。□是天保。如何百日遂相忘耶。言竟不見。即四尋視乃在天。西騰空而去也。   廬山七嶺。同會於東共成一峰。晉太元中。豫章大守范寧。遣人伐木此山。見一沙門陵虛直上踞峰。久之與雲俱隱。能文之士鹹為之興詞。沙門曇諦賦此山曰。應真陵雲以據峰峰。眇翳景而入冥是也。   沙門竺僧朗。戒行嚴明華戎敬異。常與諸徒受請行。於中道曰。吾竊有疑。寺有盜者。同伴反視果及偷焉。晉太康中卜於東嶽金輿谷。起寺列眾。符堅之末降斥道人。唯朗一眾不在毀例。信者由此高之。每有外來輒預為調。舊谷多虎。自朗居之如家犬焉。有井神異。女人臨之則竭。朗謝而復滿焉。燕主給以二縣祖。調拜為東齊王。魏主晉帝符秦並致書遠錫。至今三百餘年。寺像存焉。現有僧住。重其古跡。名為神通寺云云。   沙門樑法相者。河東人。山居獨住禽獸馴其左右。太山祠大石函。以貯神物。相宿其廟。見一玄衣武冠。令相開函。蓋重千鈞。義非獨舉。試提之。飄若遊毛。遂取財寶以施貧窶。後渡江住越城寺。忽遨遊放達俳優干冒。鎮北司馬恬惡其不節。招而鴆之。頻傾三杯。神氣自若。年九十元興末卒。   杯渡沙門不知何來。如前即蓬萊道人也。初在冀州年可七十。隱匿姓名不護細行。人不齒之。曾投人夜宿。家有金像。度持而出。主人奔馬追之。安行如故。騎走不及。至河以小杯在水。一足投中抃舞而過。因號。杯渡時在彭城荷簟而行。至食赴會便置簞當。道人嫌妨行移終不動。食訖持去不以為礙。永初中江南卒。羅什聞渡在彭城曰。吾與此子戲別已數百年。如何南度遂不面耶云云。   沙門道冏。扶風馬氏。有學業。元嘉二年於洛作普賢齋。道俗四十餘人。已經七日。中食忽見一人著褐乘馬入至堂前。下馬禮佛。謂是常人。不甚禮異。便登馬揮鞭忽失所在。但見赤光洞天。良久乃滅。後三年末復作普賢齋。將竟之日。有二僧至。容服如凡。直來禮佛而出。有覺異者。出門送之。忽見飛直上天。失僧所在雲。   求那跋摩。西域人。宋初求遊揚都。多所開化。時鹹謂得聖人也。以花布諸座下。諸僧花皆萎。唯摩鮮淨。及卒端坐叉手。或謂入深禪定。多日不起。於席下得遺偈三十餘行雲。得二果時。夜集者二百餘人。鹹見一物長如匹許。繞屍而西南去云云。   宋元嘉元年。東官侖二女。姊十歲。妹九歲。裡越愚蒙未知經法。忽其年二月八日。並失所在。三月而歸。粗說見佛。至九月十五日又失。一旬還。作外國語誦經梵書。見西域僧。便相問解。明年正月十五日又失。田作人見從風上天。父母哀哭。求神鬼。經月乃返。剃頭為尼。被服法衣持髮而歸。自說見佛及比丘尼。曰。汝宿緣為我弟子。手摩其頭。頭髮便落。與其法名。大曰法緣。小曰法綵。遣還曰。可作精舍當興經法。既達家即除鬼座立精舍。旦夕禮誦。每五色光流汎峰嶺。自此容止音調詮正有法。上京風規不能過也。刺史韋朗孔默。皆迎敬異云云。   沙門慧全。涼州禪師也。門徒五百。中有一人性頗粗暴。全不齒錄。後忽自雲。得那含果。全以無行永所不信。全有疾閉房。此弟子夜至問病。而門閉頗異之。全密重關而自靜。又至床前曰。闍梨可見信也。若命過當生婆羅門家。全曰。我一生坐禪。豈祈生彼耶。弟子曰。闍梨信道不篤外學未絕。雖有福業不能超詣。若作一會飯壹聖人可成道果。全即依辦弟子。又曰。可以僧伽梨施。須者勿擇。及會訖施衣。有沙彌就全取衣。謂是其弟子。曰。吾欲擬聖人那得與汝。復憶前囑不得擇人。便以歡施。他日問沙彌曰。先所得衣著不大耶。沙彌曰。何等衣也。此日他行。全方悟所取衣者聖所化也。弟子久乃過世。唯蒙四邊。時有白光。元嘉末全猶在世。   宋元嘉初。劉凝之在廣陵。逢一異僧曰。君將病氣。然不死。可作三百錢食飯僧則免此患。凝之素不敬信。聞之加忿。僧曰。勿怒但加敬。自得福也。二十步許忽不見。後經七日病發殆死。後在都下有僧。先不相識。直入戶曰。君有法緣。何不精進。因說前事。僧曰。此賓頭盧也。語已不知所之。凝之以十七年於廣陵。慧法精舍見幡蓋在空。久之滅矣。   魏太武時。沙門曇始甚有神異。常坐五十餘年。足不躡履跣行泥中。奮足便淨色白於面。俗號白足阿練也。赫連昌破長安。始被白刃不傷。由是僧尼免死者眾。太武敬重。死十餘年形色不改。   宋孝武時。江陵長沙寺沙門慧遠。本名黃遷。即禪師慧印之弟子也。印每入定。見遠是印之先師。雖應為蒼頭故度為弟子。常寄江陵楊家行般舟。勤苦歲餘頗有感變。一日十會。通見遠身而般舟之處。行道如故。自剋終日至期果卒。久之現形多寶寺。謂僧曇珣曰。明年二月二十三日。當與天人相迎。言已不見。珣於是日設大法會建捨身齋。其日苦氣自知必盡。三更中聞空中樂磬聲香煙甚異。珣曰。遠公之契至矣。尋爾神逝。   宋大明四年。路太后於中興寺造普賢乘象事因設講會。忽有異僧。風貌秀舉。一堂異之。與語百餘。尋爾不見。初有一僧。前起問曰。不審上人從何而來。曰來自天安。不審何名。曰名慧朗也。   宋末沙門寶誌者。遊於揚都。初無異相。後頗涉疑。分形赴供。人乃加異。齊氏受禪多有猜疑。刑加錐鋸誤犯者眾。聞誌有異長囚鎖於圓戶。誌任之曾無憂恚。召獄吏曰。門外兩輿食何不取來。及看乃是文惠文宣所送。行始至獲。後於市中巷內見誌徒行。有司白帝。帝令看獄中有無。見誌著械如故。往市搜捉。隨見隨滅。隱顯不定。預記未然萬無一失。時又浪言。亦無表次梁祖建運。下詔出雲。任其往返無所拘礙。形如耆老被髮擎杖。懸鏡剪刀無所定泊。多來延賢寺僧寶意處。意以聖禮處之。時亢旱。誌白帝曰。雲能得雨可講勝鬘。即令法雲法師講之。當夜膏雨充洽。帝后時從容問曰。帝位更運。誰守百年。弟子既能奪他。故知他亦能奪。不知是誰當續梁後。誌張喉開口以手指之。初不委也。俟景事故。方知先及不久曰。聖人將去如是臥於空野。   今慈州郭下安仁寺西劉薩何師廟者。昔西晉之末。此鄉本名文成郡。即晉文公避地之所也。州東南不遠。高平原上有人名薩何。姓劉氏。余至其廟備盡其緣。諸傳約略得一涯耳。初何在俗不異於凡。人懷殺害全不奉法。何亦同之。因患死。蘇曰。在冥道中見觀世音曰。汝罪重應受苦。念汝無知且放汝今洛下齊城丹陽會稽並有育王塔。可往禮拜。得免先罪。何得活已。改革前習土俗無佛。承郭下有之。便具問已。方便開喻通展仁風。稽胡專直信用其語。每年四月八日大會。平原各將酒餅及以淨供。從旦至中酣飲戲樂。即行淨供至中便止。過午已後共相讚佛歌詠三寶。乃至於曉。何遂出家。法名慧達。百姓仰之敬如日月。然表異跡生信愈隆。晝在高塔為眾說法。夜入繭中以自沈隱。旦從繭出初不寧捨。故俗名為蘇何聖。蘇何者稽胡名繭也。以從繭宿故以名焉。故今彼俗村村佛堂無不立。像名胡師佛也。今安仁寺廟立像極嚴。土俗乞願萃者不一。每年正月輿巡村落去住自在。不惟人功。欲往彼村兩人可舉。額文則開顏色和悅。其村一歲死衰則少。不欲去者十人不移。額文則合色貌憂慘。其村一歲必有災障。故俗至今常以為候俗。亦以為觀世音者假形化俗。故名惠達。有經一卷。俗中行之。純是胡語。讀者自解。余素聞之。親往二年周遊訪跡始末斯盡。故黃河左右慈隰嵐石丹延綏銀。八州之地無不奉者。皆有行事。如彼說之。然今諸原皆立土塔。上施柏剎繫以蠶繭。擬達之棲止也。何於本鄉既開佛法。東造丹陽諸塔禮事已訖。西趣涼州番(音槃)和御谷禮山出像。行出肅州酒泉郭西沙□而卒。形骨小細狀如葵子。中皆有孔。可以繩連。故今彼俗有災障者。就□覓之。得之凶亡不得吉喪。有人覓既不得。就左側觀音像上取之。至夜便失。明旦尋之。還在像手。故土俗以此尚之。   齊周隋唐代有神異。事止百年見聞不少。備之僧傳。故闕而不載。略述感通之會。知僧中之有人焉。   予以麟德元年夏六月二十日。於終南山北酆陰之清宮精舍集之。素有風氣之疾。兼以從心之年。恐奄忽泫露靈感沈沒。遂力疾出之直筆。而疏頗存大略而已。庶後有勝事。復寄導於吾賢乎。其餘不盡者。統在西明寺道律師新撰法苑珠林百卷內具顯之矣。   集神州三寶感通錄卷下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7 道宣律師感通錄   No. 2107   道宣律師感通錄   麟德元年終南山釋道宣撰   宣律師感天侍傳   余曾見晉太常於寶撰搜神錄述。晉故中牟令蘇韶。有才識。感冥中卒。乃晝見形於其家。諸親故知友聞之並同集。飲噉言笑不異於人。或有問者。中牟在生。多諸賦述。言出難尋。諸敘詞曰。運精氣兮離故形。神渺渺兮爽玄冥。歸北帝兮造酆京。崇墉鬱兮廓崢嶸。叔鳳闕兮詞帝庭。邇卜商兮室顏生。親大聖兮頌梁成。希吳季兮英嬰明。抗清論兮風英英。敷花藻兮文粲榮。庶擢身兮登崑瀛。受福祚兮享千齡。餘多不盡錄。初見其詞若存若亡。余見梁初江泌女誦出淨土大莊嚴等三十餘經。逮於即目上有斯事。生緣有幸。近以今年二月末。數感天人。有若曾面。告余雲。所著文翰。續高僧傳。廣弘明集。裨助聖化。幽靈隨喜。無不讚悅。至於律部。抄錄疏儀。無足與二。但於斷輕重物。少有疏失。斯非逾抑。惟譯者如何以王貴衣同於白衣俗服。相從非重。乃至氍氀同法相量者亦在輕收。且王著貴衣。同比丘之三衣也。價直十萬者。故曰貴衣。用以施僧。可同輕限。白衣外道之服斯本出家者絕之。三衣惟佛制。名著者定得解脫故。白衣俗服佛嚴制斷。若有亡者並在重收。至於氍氀三衣相量同三衣也。邊方開皮臥具。亦是三衣。條葉在外。柔毛在內。寒酷之國。佛開為道必至布鄉。還非輕限。可改前迷。宜從後悟。如來在日。尚有後制廢前。何況於今不存迷悟之事也。余問所從來。有一天來禮敬。敘喧涼已曰。弟子姓王。名璠。是大吳之蘭臺臣也。會師初至建鄴。孫主即來許之。合感希有之瑞。為立非常之廟。於時天地神祇鹹加靈被。於三七日遂感舍利。吳主手執銅瓶寫銅槃內。舍利所衝槃即破裂。乃至火燒鎚試俱不能損。闞澤張昱之徒。亦是天人護助。入其身中。令其神爽通敏。答對諧允。今並在天上。弘護佛法為事。弟子是南天韋將軍下之使者。將軍事務極多。擁護三州之佛法。有鬥諍陵危之事。無不躬往知喻。令附和南大欲即至。前事擁鬲不久當至。且令弟子等共師。言散不久復有天來雲。姓羅氏。蜀人也。言作蜀音。廣說律相。初相見時如俗禮儀。敘述緣由多有次第。遂有忽忘。又一天來雲。姓費氏。禮敬如前雲。弟子迦葉佛時。生在初天韋將軍下。諸天以貪慾醉。弟子以宿願力不戀天欲。清淨梵行偏敬毘尼。韋將軍童真梵行。不受天欲。一王之下。有八將軍四王三十二將。週四天下往還。護助諸出家人。四天下中北天一州少有佛法。餘三天下佛法大弘。然出家人多犯禁戒少有如法。東西天下人少黠慧。煩惱難化。南方一洲雖多犯罪。化令從善。心易調伏。佛臨涅槃。親受付屬。並令守護。不使魔嬈。若不守護如是破戒。誰有行我之法教者。故佛垂誡不敢不行。雖見毀禁愍而護之。若見一善。萬過不咎。事等忘瑕。不存往失。且人中臭氣。上熏於空四十萬里。諸天清淨無不厭之。但以受佛付屬令守護法。尚與人同止。諸天不敢不來。韋將軍三十二將之中最存弘護。多有魔子魔女輕弄比丘。道力微者並為惑亂。將軍遷遑奔赴應機除剪。故有事至須往四王所。時王見皆起。為韋將軍修童真行護正法故。弟子性樂戒律。如來一代所制毘尼。並坐中聽受戒法。因問律中諸隱文義。無不決滯。然此東華三寶。素有海水石往往現多。謂其靈而敬之。顧訪失由莫知投詣。遂因此緣。而便諮請。且泛文相。以理括之。未曾博觀。不可以語也。余少樂多聞。希世拔俗之典籍。故搜神研神。冥祥冥報。旌異述異。志怪錄幽。曾經閱之。故非疑慮。況佛希人之說。心進勇銳之文。護助形神。守持城塔。事出前聞。非為徒說。後諸緣敘。並依出而疏之。初問佛事。益州成都多寶石佛者。何代時像從地踴出。答蜀都元基青城山上。今之成都大海之地。昔迦葉佛時。有人於西耳河造之。擬多寶佛全身相也。在西耳河鷲頭山寺。有成都人。往彼興易。請像將還。至今多寶。寺處為海神蹋船所沒。初取像人。見請像將還。至今海神子岸上遊行。謂是山芝遂殺之。因爾神嗔覆役人像俱溺同在一船。多寶佛舊在鷲山寺。古基尚在。仍有一塔。常有光明。今向彼土。道由郎州。過三千餘里。方達西河。河大闊。或百里五百里。中山洲亦有古寺經像。而無僧住。經同此文。時聞鐘聲。百姓殷實。每年二時供養古塔。塔如戒壇三重。石砌上有覆釜。其數極多。彼土諸人。但言神塚。每發光明。人以蔬食祭之。求福祚也。其地西去嶲州二千餘里。問去天竺非遠。往往有至彼者云云。   至晉時。有僧於地見土墳出。隨除終不可平。後見坼開。復怪其爾。乃堀深丈餘。獲像及人骨在船中。其髏骨肘脛悉粗大。數倍過今人。即迦葉佛時閻浮人壽二萬歲時也。今時命促形小固其常然。初出之時牽曳難得。弟子化為老人。指撝方便須臾得出。周滅法。暫隱還興。重更出之。蜀人但知其靈從地而出。亦不測其根原。見其花趺有多寶字。因遂名為多寶佛。名多寶寺也。余問。多寶隸書出於三秦之代。如何迦葉佛時已有神書也。答曰。秦李斯隸書。此乃近代遠承。隸書之興。興於古佛之世。見今南州四面千有餘州。莊嚴閻浮一萬百有餘國。文字言音同。今唐國但以海路遼遠。動數十萬里。譯者莫傳。故使此方封守株柱不足怪也。師不聞乎。梁顧野王。太學之大博士也。周訪字源。出沒不定。故玉篇序雲。有開春申君墓得其銘文。皆是隸字。撿春申君。是周代六國同時隸文。則吞併之日也。此國篆隸諸書尚有茫昧。寧知迦葉佛之事乎。非其耳目之所聞見也。   又問。今京城西高四土臺。俗諺雲。是蒼頡造書臺。如何雲隸字古時已有。答雲。蒼頡於此臺上增土造臺。觀鳥跡者非無其事。且蒼頡之傳。此土罕知其源。或雲。黃帝之臣。或雲。古帝之王也。鳥跡之書。時變一途。今所絕有。無益之言。不勞述也。又有天人。姓陸名玄暢。來謁雲。弟子周穆王時。初生在天。本是迦葉佛時。天為通化。故用暫現。所問高四臺者。其本迦葉佛。於此第三會說法度人。至周穆王時。文殊目連來化穆王。穆王從之。即列子所謂化人是也。化人示穆王高四臺。是迦葉佛說法處。因造三會道場。至秦穆公時。扶風獲一石佛。穆公不識。棄馬坊中。穢污此像。神瞋令公染患。公又夢遊上帝。極被責數。覺問侍臣由余。答雲。臣讀古書。周穆王時。有化人來此土雲。是佛神。穆王信之。於終南山造中天臺。高千餘尺。基趾見在。又於蒼頡臺造神廟。名三會道場。公今所患。殆非佛神為之耶。公聞大怖。語由余曰。吾近獲一石人。衣冠非今所制。棄之馬坊。將非此是佛神耶。由余聞往視之。對曰。此真佛神也。公取像澡浴安清淨處。像遂放光。公又怖。謂神瞋也。宰三牲以祭之。諸神擎棄之遠處。公又大怖。以問由余。余答雲。臣聞。佛神清潔不進酒肉。愛重物命。如護一子。所有供養燒香而已。所可祭祀餅果之屬。公大悅造像。絕於工人。又問由余。余答曰。昔穆王造寺。側應有工匠。遂於高四臺南村內得一老人。姓王名安。年百八十。自雲。曾於三會道場見造之。臣今老年。無力能作。所住村北。有兄弟四人。曾於道場內。為諸匠執作。請追共造。依言作之。成一銅像。相好圓備。公悅。大賞賚之。彼人得財。並造功德。於土臺上造重閣。高三百尺。時人號為高四臺。或曰高四樓。其人姓高。大者名四。或曰。兄弟四人同立故也。或取大兄之名。因之名樓。故高四之名。至今稱也。   又問。目連佛在已終如何重見。答曰。同名六人。此曰目連。非大目連也。至宇文周時。文殊師利化為梵僧。來遊此土雲。欲禮拜迦葉佛說法處。並文殊所住處名清涼山。遍問道俗無有知者。時有智猛法師。年始十八。返問梵僧。何因知有二聖餘跡。答雲。在秦都城南二十里。有蒼頡造書臺。即其地也。又雲。在沙河南五十里青山北四十里。又問。沙河青山是何語。答雲渭水終南山也。此僧便從渭水直南而出。遂到高四臺。便雲。此是古佛說法處也。於時智猛法師。隨往禮拜。不久失梵僧所在。智猛長大。具為太常韋卿說之。請其臺處依本置寺。遂奏周王。菩提寺西當陽佛首。即三會寺佛也。釋迦如來度迦葉後。十二年中來至此臺。其下見有迦葉佛舍利。周穆身遊大夏。佛告彼雲。有古塔可返初事。王問何方。佛答。在鄗京之東南也。西天竺有別傳。去歲長年師子國僧九十九夏三果人也。聞斯勝跡跣行至此。尋清涼山。國家供送。今夏在彼。所願應遂。余問。自昔相傳。文殊在清涼山。領五百仙人說法。經中明文。是久住娑婆世界菩薩。娑婆則大千總號。如何偏在此方。答雲。文殊諸佛之元師也。隨緣利現。應變不同。大士之功。非人境界。不勞評薄。聖智多在清涼。五臺縣清涼府仙花山。往往有人到。不得不信。   又問。今五臺山中臺之東南三十里。見有大孚靈鷲寺。兩堂隔□猶在。南有花園。可二頃許。四時發彩。人莫究之。或雲。漢明所立。又雲。魏孝文作。互說不同如何。答雲。俱是二帝所作。昔周穆之時已有佛法。此山靈異。文殊所居。周穆於中造寺供養。及阿育王亦依置塔。漢明之初。摩騰天眼亦見有塔。請帝立寺。山形像似靈鷲名大孚。孚信也。帝信佛理。立寺勸人。元魏孝文。北臺不遠。常來禮謁。見人馬行跡石上分明。其事可知。豈惟五臺。今終南山太白太華五嶽名山。皆有聖人。為住佛法。處處有之。人有供設。必須預請。七日已前。在靜室內。安置壇座。燒香列疏。閉戶祈求。無不感應。至時來赴。凡聖難知。若不爾者。緣請既多。希來至飯。今時有作賓頭盧聖僧像立房供養。亦是一途。然須別地空座前置碗缽。至僧食時。令大僧為受。不得僧家槃□□□□□奇□橛榮□□□褒穰陵裀□□祰楉礿酋□□□誇□□鵅慼慼摯鞢慼撕}謊言檇爺謘慼歎ョ撓寑H送□□□□□觷□娵□□□□□穛□□□逆□   又問。今涼州西番(音槃)和縣。山裂像出。何代造耶。答曰。迦葉佛時。有利賓菩薩。見此山人不信業報。以殺害為事。於時住處有數萬家。無重佛法者。菩薩救之。為立伽藍。大梵天王手造像身。初成以後。菩薩神力能令此像如真佛不異。遊步說法教化諸人。雖蒙此導猶不信受。於時菩薩示行怖畏。手擎大石可落。欲下壓之。菩薩伴怖。勸化諸人。便欻迴心信敬於佛。所有殺具變成蓮花。隨有街巷花如種植。瑞自此方攝化神力。菩薩又勸諸清信士。令造七寺。南北一百里。東西八十里。彌山亙谷。處處僧坊佛堂。經十三年方得成就。同時出家。有二萬人。在七寺住。經三百年。彼諸人等。現業力大。昔造惡業。當世輕受。不入地獄。前所害者。在惡趣中。又發惡願。彼害我者。及未成聖。我當害之。若不加害。惡業便盡。我無以報。共吐大火。焚燒寺捨及彼聚落。一時焚蕩縱盜得活。又以大水而漂殺之。無一孑遺。時彼山神。寺未破前。收取此像遠在空中。寺破以後。下內石室安置供養。年月既久石生室滅。至劉薩何禮山示其像者。前身元是利賓菩薩。身首別處更有別緣。   又問。江表龍光瑞像。人傳羅什將來。就扶南所得如何。答非羅什也。斯乃宋孝武征扶南獲之。昔佛滅後三百年中。北天竺大阿羅漢優婁質那。以神力加工匠。三百年中鑿大石山。安置佛窟。從上至下凡有五重。上重高三百餘尺。請彌勒菩薩指作檀像處。玄奘師傳雲。高百餘尺。聖跡記雲。高八丈。足符八尺。六齋日常放光。其初作時。羅漢將工人上天。三往方成。第二牛頭栴檀。第三金。第四玉。第五銅像。凡夫今止在下重四重閉。石窟映徹見人藏腑。第六百年。有佛奈遮羅漢。生母在扶南國。念母重恩。從上重中。取木檀像。令母供養。母終生楊州。出家住新興寺。獲悟三果。宋孝武征扶南獲此像來都。亦是羅漢神力。母今見在。時往羅浮天台西方諸處。昔往曇無竭者再往西方有傳五卷。略述此緣。何得雲什師背負而來耶。   余問什法師一代所翻之經。至今若斯受持轉盛何耶。答雲。其人聰明善解大乘。以下諸人皆俊乂一代之寶也。絕後光前。仰之所不及。故其所譯以悟達為先。得佛遺寄之意也。又問。俗中常論。以淪陷戒撿為言。答此不須相評。非悠悠者所議。羅什師今位階三賢。所在通化。然其譯經。刪補繁闕。隨機而作。故大論一部。十分略九。自餘經論。例此可知。自出經後。至誠讀誦。無有替廢。冥祥感降。歷代彌新。以此詮量。深會聖旨。又文殊指授令其刪定。特異恆倫。豈以別室見譏頓亡玄致。殊不足涉言耳。   又問。坊州顯際寺山出古像者。何代所立。答雲。像是秦穆公所造。像出是周穆王造寺處也。佛去世後。育王第四女又造像塔。於此供養。於時此寺有一三果人住中。秦相由余所奉敬。往者迦葉佛時。亦於此立寺。是彼沙彌顯際造也。仍其本名。以為寺額。   余問。今玉華宮南檀臺山。有磚塔。面別三十步。下層極壯。四面石龕。旁有碎磚。又有三十餘窯磚。古老莫知何代。然每聞鐘聲。答雲。此穆王寺也。名曰靈山。至育王時。敕山神於此造塔。西晉末亂。五胡控權。劉曜都長安數夢。此山佛現在磚塔。坐語曜曰。汝少飲酒。莫耽色慾。黜去耶佞進忠良。曜不能從。後於洛陽醉落馬。石勒所擒。初曜因夢所悟。令人尋山訪之。遂見此像坐小磚塔。與夢符同。便毀小塔。更作大者。高一十九級。並造寺宇。極好莊麗。寺名法燈。度三百僧住之。曜如趙後。寺有三十二人。修得三果。山神於今塔後。又造一寺。供二果僧。神往太白。採取芝草。供養聖僧。皆獲延齡。寺今見在。凡人不見。所聞鐘聲即寺鍾也。其塔本基。雖因劉曜。仍是穆王立寺之處。又是迦葉如來之古寺也。貞觀年中。玉華北慈烏川山。常見鹿集逐去還來。有人異之。於鹿集處掘深一丈。獲一石像長丈許。   又問。荊州前大明寺栴檀像者。雲是優填王所造。依傳從彼摸來至梁。今京師又有。何者是本。答雲。大明是其本像。梁高既崩。像來荊渚至元帝承聖三年。周平梁後。收簿寶物。皆入北周。其檀像者。有僧珍法師。藏隱房內。多以財物賂遺使人遂得停。隋開皇九年。文祖遣使人柳顧言。往定寺僧。又求像令鎮荊楚。顧是鄉人。從之令別剋檀。將往恭旨。當時匠得一婆羅門僧名真達為造。即今興善寺像是也。亦甚靈異。本像在荊。僧以漆布漫之相好不及舊者。真本是作佛生成七日之身。令加布漆。乃與壯年相符。故殊絕異於元本。大明本是古佛住處。靈像不肯北遷故也。近有妙義法師。天人冥讚。遂悟開發。剝除漆布。具容重顯。大動信心。披覿靈儀。合檀所作。本無補接。光趺殊異。蒙牙彫刻。卒非人工所成。興善像身一一乖本。   又問。蜀地簡州三學山寺。空燈常明者何。答雲。山有菩薩寺。迦葉佛正法時初立。有懽喜王菩薩造之。寺名法燈。自彼至今常明空表。有小菩薩三百人。斷粒遐齡常住此山。燈又是山神李特續後供養(特舊蜀主)故至正月處處然燈。以供養佛寺。   又問。涪州相思寺側多古跡。篆銘勒之。不識其緣。答雲。此迦葉佛時。有山神。姓羅名子明。蜀人也。舊是持戒比丘。生憎破戒者。發諸惡願。令我死後作大力鬼噉破戒人。因願受身作此山神。多有眷屬。所王土地。東西五千餘里。南北二千餘里。年噉萬人以上。此神本曾為迦葉佛兄。後為弟子。復佛憐愍。故來教化種種神變。然始調伏。乞受五戒。隨識宿命。因不噉人。恐後心變。故佛留跡。育王於上起塔在山頂。神便藏於石中。塔是育王所作。其神見在。其郭下寺塔。育王所立(事現付囑儀)南海循州北山興寧縣界靈龕寺。多有靈跡。此乃文殊聖者弟子。為此山神多造惡業。文殊愍之便教化。遂識宿命。請為留跡。我常禮事得離諸惡。文殊為現。今者是也。貞觀三年。山神命終生兜率天。別有一神。來居此地。即舊神親家也。大造諸惡。生天舊神憐之。下請文殊為現小跡。以化後神。又從正法。故今此山。大小跡現。莫不匪由焉(事現付囑儀)。   又問。見今泌州北山石窟中山。常有光明者何。答此窟迦葉佛釋迦佛二時備有。往昔周穆王第二子。造迦葉佛像。   又問。渭州終南縣山。有佛面山七佛□者。事同於前。南山庫谷大藏。是迦葉佛自手所造之藏也。今現有十三緣覺在谷內住。又曰。今諸處塔寺。多是古佛遺基。育王表之。故福地常在。不可輕也。今有名塔。如常所聞。無名塔者。隨處亦有。河西甘州郭中寺塔下有舍利。及河州靈巖寺佛殿下有舍利。秦州麥積崖佛殿下有舍利。山神廢之。此寺周穆王所造。名曰靈安。經今四十年。常有人出。荊州長寧寺塔。是育王造。下有舍利。入地丈餘。石函五重。盛碎身骨。   益州三塔。大石(今名福感)武擔(今名靜亂)雒縣(今名寶與)並有神異。如別傳。   又問。楊都長干塔鄮塔。是育王者非。答雲。是昔劉薩何感。今往楊州上越城望見長干有異氣。因摽掘獲。如今傳所明。余問。若爾已有長干。便為佛剎不。答非剎干也。是地之名。名隴為干。塔逼長隴之側。書不雲乎。包括干越。干越名隴也臨海鄮縣塔者。亦是育王造。是賢劫初佛中者有迦葉佛臂骨非人所見。羅漢將往鐵圍山留小塔。其塔大。有善神且現二魚。井中鰻□魚。護塔神也。其側有足跡石上者雲。是前三佛所蹈處也。從地踴出。為開俗福也。昔周時。此土大有人住。故置此塔。   又問。若爾周穆已後諸王逢置塔時。何為此土文記罕現。答雲。靈塔為於前緣。多寶是神靈所造。人有見者。少故文字少傳。楊雄劉向尋於廟書。往往見有。佛經豈非秦前已有經塔。   今衡岳南可五六百里。在永州北。有大川東西五百餘里。南北百餘里。川中昔有人住數十萬家。今生諸巨樹。大者徑三二丈。下無草木。深林可愛。中有大江。東流入湘江。尋□見之即得川。南有谷北入谷有方池。四方砌石。水深龍居。有犯者輒。雷震山谷。左則多山果橘柚楊梅之屬。列植相次。池南有育王大塔。石花捧之。以石龕覆與地平。塔東崖上具有碑記。篆書可識。登梯抄取。足知立塔之由。   衡山南。大明師置寺處。亦有古塔云云。其寺南北十餘里。七處八會流渠靜院處處皆立。   又問。此土常傳。佛是殷時周昭魯莊等。互說不同。如何定指。答曰。皆有所以。弟子夏桀時生。具見佛之垂化。且佛有三身。法報二身則非人見。並登地已上。唯有化身。普被三千百億天下。故有百億釋迦。隨人所感前後不定。或在殷末。或在魯莊。俱在大千之中。前後鹹傳一化。感見隨機。前後法報。常自湛然。不足疑也。   又問。今諸瑞像。多雲育王第四女所造。其事幽遠。難得其實。答雲。育王第四女。厥貌非妍。久而未出。常恨其醜。乃圖佛形。相好異佛。還如自身。成已發願。佛之相好。挺異於人。如何同我之形儀也。以此苦邀。彌經年月。後感佛現。忽異昔形。父具問之。述其所願今非山玉華荊州長沙楊都高悝及今崇敬。並是其像。或書光趺。人罕識者。育王令諸神鬼所在將往開悟佛法。今諸像面。莫匪女形。崇敬寺地。本是戰場。西晉末。五胡大起兵戈殺害。此地特多。地下人骨今由見在。所殺無辜殘酷枉濫。故諸神鬼攜以鎮之。令此冤魂得生善念。周滅佛法神亦從之。隋祖載隆佛還重起云云。   又問。諸神自在威力殊大。至如蜀川三塔。鹹名大石。人有掘者莫測其源至如秦川武功一塔。古者相傳。名曰育王。三十年中一度出現。貞觀已來兩度出現。光瑞殊壯。而舍利如指骨。在石臼中如何陜陋若此。答曰。諸鬼神中貧富不定。各是往業。如人不殊。天中亦爾。隨其所有。而用供養此塔云云。又問。幽冥所感。俗中常有。疑以神與形朽。而猶重來。如記傳中。或經七日百日至三年者。識來形起。如生不殊。如經中雲。錄其精神在彼王所。五三七日何也。答曰。人稟七識。識各有神。心識為主。主雖前往。而餘神守護。不足怪也。敢問余雲。師言受戒。一戒幾神。余答雲。見五戒中。一戒五神。未知大戒如何。答僧之受戒。有二百五十神。若毀一重戒。唯一神去。則二百五十神恆隨戒者。   苟□□□亮式撞薄慼慼模謘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撰窩ョ播□□□□飀□□□□□橁□穰□□褓□□□□□□□□□褓□□裀□□□Fj□□觸荌f□□□□□□□□□裀□□□稍送□□埤□姭□□□襼□□□□□□□□□□□觶□□□□駜□□□□□□□□□□襤飾礸□駴饐□□吝檢□□□穇□□□姶□□逆□□E□妖餳□示檢□襤首□□□□樓□椹□□□□□飀□齱敷丑慼敵陛慼毅芊慼慼慼慼撮牷摯鞢慼慼慼慼慼敷五o說□□婁□裀□□□□□□□□□□□□標□□觀□□□□□□□輻□□妝□□□□□□□□□□□馞禎□□□樑餽□□□□觩槎□□□□□□□□槎□□涼楏□□□□□□z裀□□J□□□n妼□玲□□□□□□餺□□屋逆□楯□楁□□□餺□□□□H飀□□□□□□□□□□□堅襾□裀□綠餺□□□□覢□□□□□□檢□禜騑稿□□□□□樁F□□□□□祒□櫸□□□□都□□□□餡□埤□□禜馱□□裀□□□鷺□□□□□□□E□褸□□榜□□□羈□□□矩鍊q穱L□□贊□□□□□□E□□□□□堳楚慼慼漿□□□□□餺□楊飀□妗奾送□埤□□褸□埤□□□□槄□□□埤□榞稜□□□□令馜□□□□□□□□饕□□姈頃式慼慼撙{□□□□□□□□量榵□□□□□□□□□□空□□概樈□□觬樀埤□□□□□穠飀□獢慼慼憫炕慼慼慼慼播櫬餖稀□□□襠□□□姵□神埤□馬□□□襋褸□覗駔樂□□□餅襾□飀□詡覂糖□□覛□□□□□□□□觥_襖□□□妝□□□□芋慼樞鶠慼慼慼慼慼慼慼潸扻{□魯□□□□□覂□□□□褸□榕夾□□□見□□□□□□□騮□□堅檢□□□空□□禮□裀□□祜西□□奾礹榭□□□□□□□□模□□□□西埤□禖□□□□□□□□□□□騞□□□奅礸駩□□□姑□□□□□□□□□□□□□□□騂轢□訑禖□□□□觀□□□□□□礪褻□□□□H□□□□□□勵委□言□□□□□□□禪襼□□□切□□裀□□□楏□□妲□□魯□稫椹□□□□□妨糖□妡□□祹□□□埤□馰□□□□祁秸□□□業襤禍□□□□禍□□□□□□□□穩□□□□橀□□□□□□□誇□飀□禜□□□□□□嬌□□□□□□□□□□□檢□□祒褸□□□□礪襌槄飀□□□□鷺□□□   又曰。三衣破緣而縫。江表鹹然。此何不爾。余曰。四分無文。故絕三縫。答十誦有文。何得不用此制。有以不可不行云云。   又大衣重作。師比行之。然於上葉之。下乃三重也。豈得然耶。即問其所作。便執衣以示之。此葉之下乃三重也。此葉相者。表於稻田之[月*莖]□椹□□奉□□□埤□□賂□□□□□□□□□□禢□□觔□樑飀□□□□裀□褸□椹□□□穀□奸□埤□□V□□□□襤□□□□芊撬芊鞳毆蠲□□□槌椻□糖□埤□□俳慼慼撬芊   又問余雲。坐具兩重。斯成本制。截後更接。但是一邊一頭意者。接在四面。通皆周緣如何。余雲。今信成教。不徒設也。律雲。於本制外。廣長更增半磔手。據文止是一廣一長。不雲四周之廣長也。在事非無不便。猶勝跋闍之蹤。便默然。又問余雲。今見比丘行者。以坐具置左肩上。情不忍可。何者資下之物。如何在左肩上。弟子俗人未廣知律。師可說之。樂聞斯要。余雲。坐具在肩。斯成教也。舍利弗初起祇桓。外道雲踴。須達往命舍利弗。乃具修威儀。以尼師檀置左肩上。庠序入大眾中。至高座取而敷之。又諸律論。多處有文。比丘食已出定已。尼師檀在左肩上。又入林坐禪。具三衣右角在左肩。坐具安上。又加缽袋於上。故善見雲。缽袋貫左肩。青色分明。豈古人之行也。今則三衣下置左肘。坐具藏於內臂。乃論方坐。若語並在左體缽袋絡左膊下垂左膝。時代訛變。遂失本原。余見古之瑞像。今此方見制者。莫不衣搭於左肩。然後取衣角。共左臂內衣角屈而捉之。恐出二角。如羊耳之相。則俯同此律。亦是聖人揩摸焉。有行則收束左臂。坐則放縱左髀。未見正文所許。終是放逸威儀。   又坐具之制。本為護於身衣及僧臥具也。其中表堶挐b。不同此土之僧。故經中乞食已還本處收衣缽。方始洗足而坐。至於革屣拭刮綱系如面手焉。故身衣俱淨。無有不淨之者。此土眾僧。身之臭穢。焉可以言。左右便利曾不澡除。內外衣裳曾何澣濯。三衣少備褌褲尤多。人見尚有厭之。其腥臊而聞義。當悲其忍辱。據此成文。今在肩上觀事止可藏於臂中。如有依法沙門不行惡習。內外俱淨。形服可觀。豈得背佛誠言不順左肩之法。故十誦鼻奈耶等。三衣之鉤紐也。前去緣四指施鉤。後八指施紐。以右角挑左肩上紐綴於前鉤。今則一倍反之。豈是教文所許。但以凡僧識想憑準正教。及以見緣如前差違。賜垂箴誨。諸非人等。鹹皆默然。   次後復有一天人來雲。弟子黃瓊。致敬已雲。向述坐具。殊有可觀。憑準經論。無差違者。然終始不備。故重卻論。元佛初度五人。爰及迦葉兄弟。並製袈裟左臂。坐具在袈裟下。西方王臣披白□搭左肩上。故佛製衣左臂異俗。頞鞞比丘威儀度物。爾時法服猶未搭肩。後度諸眾。徒侶漸多。年少比丘儀容端美。入城乞食多為人愛。由是佛製衣角左肩。後為風飄。聽以重物鎮上。比丘不達佛意。自造鎮衣之物。種種莊嚴。諸俗譏論。比丘以事白佛。佛言。我前聽安重物。即是尼師檀。餘者不合。後王捨城外道名達摩多。稱一切智。所著衣服並皆鮮白。日易一衣。日三十浴。所食皆以香薪香炭作之。所住皆以香材。塗泥皆以香汁。園林皆植香樹。所種花藥皆是香者。流泉池水皆聚牛頭香。內中水為香潔。雖帝釋歡喜之園。未能加也。世尊爾時將諸比丘入城乞食。執持衣缽。坐具在肩。有諸外道語達多言。今瞿曇沙門入城乞食。可往言論降從大師。時達摩多領徒眾。披一領□價直千兩紫磨黃金。將至佛所。時大梵王請佛上天。外道來唯見比丘。便問比丘。肩上片布持作何用。答曰。擬將坐之。又問。汝所被衣名何等耶。答雲。忍辱鎧也。   又問。何名忍辱鎧。答曰。即此為三寶之相。上制天魔下降外道。達摩雲。此衣既為可貴。有大威靈。豈得以所坐之布而居其上。為瞿曇教汝。為是汝自為之。時比丘鹹皆默然。外道雲。瞿曇教汝。此法不足可尊。雲何自稱一切智人。若汝自為之。師何不復教汝耶。比丘食訖還僧坊中。以事白佛。由此佛制。還以衣角居於左臂。坐具還在衣下。於後比丘披著袈裟。多不齊整。諸離車子譏言。無有威儀。所披衣服狀如婬女。猶如象鼻。因此始制上安鉤紐。今以衣角達於左臂。置於左腋下。不得令垂。如上過也。前引舍利弗事。此方前開不見後制。義須綸綜。往者雞鳴之詩。挈壺掌漏刻之官齊無道官失其守。諸侯朝顛倒衣裳。詩人刺之。可不鏡哉。書雲。冠雖賤不可以居下。屢雖貴不可以居上。此言雖貴不可以上。此言雖小可以況大。古人或詢諸芻蕘。伏願仁慈。不以人微廢教也。余備聞雅論。前後憲章。斯則一化之所宗。承三藏之弘徹也。如或鏗執頓拒。未聞何殊。結集冰開八事之緣。不遵上座重結之相也。縱無此示情。或廣之五分律中。餘方不為清淨者。雖制不行。據此可依準的。況復天人賜降。周統制開。恨知之晚也。然於現教事等雲篇仰以信之。亦同飲光之罰懽喜也。如是云云。   又雲。元制坐具之意。用表塔基之相。僧服袈裟在上。以喻法身之塔。塔基既無偏邪。坐具寧容縱廣。使四周具帖。不違磔手之文。但以翻譯語略。但雲。各增半磔。十宗而論。即是四周之義。又問。比見西域僧來。多縫衣葉者。答曰。此佛滅後將二百年。北天竺僧與外道同住。外道嫉之密以利刃內衣葉中。同往王所。外道告王。沙門釋子內藏刀刃。將欲害王。因即撿獲。由是普誅一國比丘。時有耶捨羅漢。令諸比丘權且縫合。為絕命難。此乃北方因事。權且立制。非佛所開。今有南方比丘。皆亦縫合。有無識者。亦學縫之。   又今日戒壇之興。佛所重也。祇桓一寺。頓結三壇。兩居佛院。惟佛所登為集諸佛登壇。而論僧尼結戒也。僧院一壇為受具者。莊嚴別窟如須彌座。神景石柱守護不虧。下至水際經劫無沒。北天竺東。見有石壇相狀。弘律師今何緣特立壇相。天人幽顯莫不讚悅。余答雲。曾見僧傳南林戒壇。意便重之。故仰則也。彼雲。豈惟一所。今重幽求。南方大有。初昔宋求那跋摩。於蔡州立壇。晉竺法護於瓦官寺立壇。晉支道林於石城汾各立一壇。晉支法存於若耶溪謝敷隱處立壇。竺道一於洞庭山立壇。竺道生於吳中虎丘山立壇。宋智嚴於上定林立壇。宋慧觀於石樑寺立壇。齊僧敷於無湖立壇。梁法超於南□立壇。梁僧祐於上雲居遷霞歸善愛敬四處立壇。今荊州四層剎基。長沙剎基。大明寺前湖中並是戒壇。今以事斷。江右渝州已下。迄於江淮之南。通計戒壇。總有三百餘所。山東河北關內劍南。戒壇事不絕。使江表佛法今四五百年曾不廢退。由戒壇也。戒為法之初。元本立而不可傾也。自北河之左右。曾不聞名。由此佛法三被誅殄。又江漢之南。山川秀麗綺錯。見便忘返者。土地之然也。人依外根。故使情智聰敏形心勇銳也。遂能詳度佛教。深有可依。無所疑慮。不可忘廢也。中原兩河。晉氏南渡之後。分為一十六國。以武猛相陵。佛法三除。並是北狄之亂也。本非文地。隨心即斷。曾未大觀。豈不然乎。故戒壇之舉。住持之式相也。眾僧說戒受戒。鹹往登之事訖。東迴左轉南出而返也。余曰。經中鹹言。右旋右繞右脅等相。今雲。左遶如何。答雲。天常法爾人乃右也。故日月星辰皆左行也。天氣風轉遂從西沒。不見月之始生也。初在西方漸漸而東。亦從西沒漸上東迴也。西沒風轉也。地上蔓草生必左旋。此天常也。今有西從日月之轉人謀也。佛亦從之左轉者。此方不為清淨也。故如來右脅而臥。首北面西。觀本生地佛法久流之方也。制諸比丘悉右脅臥。因從請出祇桓圖相。遂取紙畫分齊一一諸院。述其源流如別。可有數紙。不久復有天來雲。姓姚氏云云。   弟子天人。自有姓字。語同天竺。師既不詢。還述本音。不久復有天來雲。姓苟氏。雲弟子本相人也。往以夏殷多難。將居家入白鹿山。山素有辟支佛住云云。   最後一朝韋將軍至。致敬相聞。不殊恆禮。雲弟子常見師。師在安豐坊。初述廣弘明集。剖斷邪正。開段明顯。於前者甚適幽旨。常欲相尋。但為三天下中佛僧事大。鬥訟興兵攻伐不已。弟子職當守護。勸喻和詞無暫時停。所以令前諸使者共師言議。今暫得來不得久住。師今須解佛法衰昧。天竺諸國不及此方。此雖犯戒。大途慚愧。內雖陵犯外猶慎護。故使諸天見其一善忘其百非。若見造過。鹹皆流涕悉加守護。不令魔子所見侵惱云云。余問。欲界主者豈非魔耶。以下諸天皆非屬耶。   答雲。魔若行惡。四天帝釋皆所不從。若下二天行諸善法。魔及魔女無如之何。此方僧勝。於大小乘曾無二見。悉皆奉之。西土不爾。諸小乘人獲大乘經則投火中。小僧賣於北狄。老者奪其命根。不可言述。今菩提大寺。寺主威猛。像有八萬。僧戶數千萬。王征不得。遶塔之下日有金帛。收已自納。廚內生魚頭積成大聚。羊腔懸之劇於屠肆。然亦守護。不令惡鬼害之。   問曰。可無善神龍王。何因縱其造罪。答曰。血食之神鹹來嚮衛。諸受佛語者。守護太乘寺僧。余曰。常見此國。以殺戮為功。每願若死生龍鬼中。有大勢力令其不殺。如何此神還復縱殺者。答曰。並是眾生惡業所致。魚羊還債。此是常理。余曰。還債之業。誠是可嘉。然彼殺噉無不由惑。惑是貪癡。貪癡之惑。結在惡道。如何諸神故縱造也。答曰。亦是業定。諸佛尚不能除。況諸神者。生此國中。正念既失。便縱其殺。余曰。先有此願。脫生失念。隨彼如何。自非觀行明白。在泥不淄。方可行此。如何如何。又問。彌天釋道安。宇內式瞻。雲乘赤驢。荊襄朝夕而見。未審如何。答曰虛也。   又曰。若爾傳虛。何為河東寺上有驢。峴山南有中驢村。據此行由。則乘驢之有地也。答曰非也。後人築臺於上植樹供養。焉有佛殿之側頓置驢耶。又中驢之名本是閭國郡國之故地也。後人不練。遂妄擬之云云。   道宣律師感通錄   此一卷書。藏所無。然而可洪音疏雲。出貞元目錄勘經。惠澄上座傳來寄帙。故在此函。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序   太原王隱客字少微撰   若夫雞渾起一龍聖開三。飛羲畫而踰繩。泛軒文而越契。端宸肅扆。題尊玉宇之中。班屣漂裾。光佐璿逵之右。洪猷僅於禮樂。秀業止於仁義。亦有棲月籠霞之俊。乘黿控鯉之英。窒慾蟺姿茹丹。菌於祕洞。休糧蛻影。吸青露於神丘。終驚迅節之期。徒侈浮歡之會。豈若能仁撫運梵典開宗。撰妙輪而曾擊。俶寶騎而高引。無生之生。究生生於至賾。不滅之滅。窮滅滅於幽源。大千通智炬之輝。盡億曳法□之響。繁罝弛紐。邁三咒於湯年。苦浪堙洪。軼四乘於夏序。浸群方而演澤。濟悠劫而凝勳。襲其儀者。便屈紫皇之敬。入其道者。乃摽黔首之尊。為愛習之良資。作塵勞之依止。洎乎星潯禘照日夢飛光。東徙休屠之像。西漸罽賓之化。高人響係。敷妙說於銀函。茂德肩隨。暢真詞於貝牒。列辟以之崇奉。綿代以之欽尚。故符秦肅念。紆翠輦而同嬉。劉漢虔誠。下緗輿而致禮。唯有牛圖晚運。慧景曖而還明。龍緒衰辰。德水凝而復渙。   我大唐澄飛日海撲燎霞崑。延喜流禎昭華獻吉。財成紫宙。葳蕤改粒之勳。大庇蒼黎。茵藹遷裳之業。   皇帝乘雷震極鑠電離宮。驅九駁以曾馳。駕八翼而橫厲。希風崛岫。啟鶴苑於神畿。仰化連河。構蜂臺於勝壤。敷攝誘之徽範。敦愛敬之洪謨而以控國必俟於忠。裝家寔資於孝。爰命僧尼之輩。將申跪拜之儀。則裕凝懷。誶通規於會府。因心在。念拾輿頌於英寮。雖囂議相攻各言其志。而宸襟歷選遂率於常。特懷顧復之恩。仍致昇堂之拜。悰上人沖宇淹穆秀器韶雅。迥韻遒通峻調閑綽。身城浪謐。飛寶刃以衝天。意樹紛披。聳珍翹而拂漢。既洽九儒之要。還探二藏之微。緇徒擅其姱節。素侶挹其徽望。固以偶跡乘杯侔聲飛錫者矣。將恐迷生曲學近識孤聞。以適俗之權。為會真之實。叫鳳閽而莫遂。叩鸞掖而無從。爰興護念之心。載啟發揮之作。粵自晉氏迄於聖代。凡其議拜事。並集而錄之。總合三篇。分成六卷。為之贊論。格以通途。縟旨含鏘雕文振彩。信所以激昂幽致刷盪冥津者也。隱客業寡才疏。名蕪概淺。坐煙郊而晦跡。泊風戶以棲神。徒以早尚花編深崇葉篆。欣茲盛事綴而序之。秋□輕光。匪助奔羲之曜。春蛙陋響。寧裨大樂之音。聊以宣情。詎雲摛藻。與我同志。幸無誚焉。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一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故事篇第一(上)   故事者。明隋以上沙門致敬等事也。自大法東流六百餘載。其中信毀交貿褒挫相傾。亟染湮殘頻令拜伏。而事非經國理越天常。用為蠹道。俱□舊貫焉。   奏晉尚書令何充等執沙門不應敬王者奏三首(並序)   詔車騎將軍庾冰為成帝出令沙門致敬詔二首   書太尉桓玄與八座桓謙等論道人應致敬事書一首(並序)八座等答桓玄明道人不應致敬事書一首桓玄與中書令王謐論沙門應致敬事書一首王謐答桓玄明沙門不應致敬事書一首   難桓玄難王謐不應致敬事三首   答王謐答桓玄應致敬難三首   書桓玄與廬山法師慧遠使述沙門不致敬王者意書一首(並遠答往反二首)   晉何充等執沙門不應敬王者奏三首(並序)   東晉鹹康六年。成帝幼沖。時太后臨朝制。司徒王導錄尚書事與上舅中書令庾亮參輔朝政。後導等薨。庾冰輔政。謂諸沙門應盡敬王者。充等議不應敬。下禮官詳議博士等議與充同。門下承冰旨為駁。充等因為此奏焉。初奏。   尚書令冠軍撫軍都鄉侯。臣充散騎常侍左僕射長平伯臣翜。散騎常侍右僕射建安伯臣恢。尚書關中侯臣懷守。尚書昌安子臣廣等言。世祖武皇帝以盛明革命。肅祖明皇帝聰聖玄覽。豈干時沙門不易屈膝顧以不變。其修善之法。所以通天下之志也。愚謂宜遵承先帝故事。於義為長。   庾冰為成帝出令沙門致敬詔二首   初詔。   夫萬方殊俗神道難辯。有自來矣。達觀傍通誠當無怪。況阿跪拜之禮。何必尚然。當復原先王所以尚之之意。豈直好此屈折而坐遘槃辟哉。固不然矣。因父子之敬。建君臣之序。製法度崇禮秩。豈徒然哉。良有以矣。既其有以。將何以易之。然則名禮之設。其無情乎。且今果將有佛耶。將無佛耶。有佛耶。其道固弘。無佛耶。義將何取繼其信。然將是方外之事。方外之事。豈方內所體。而當矯形骸違常務。易禮典棄名教。是吾所甚疑也。名教有由來。百代所不廢。昧旦丕顯後世猶殆。殆之為弊其故難尋。而今當遠慕茫昧依俙未分棄禮於一朝。廢教於當世。使夫凡流傲逸憲度。又是吾之所甚疑也。縱其信然。縱其有之。吾將通之於神明。得之於胸懷耳。軌憲宏模。固不可廢之於正朝矣。凡此等類皆晉民也。論其材智又常人也。而當因所說之難辯假服飾以凌度。抗殊俗之傲禮。直形骸於萬乘。又是吾所弗取也。諸君並國器也。悟言則當測幽微。論治則當重國典。苟其不然。吾將何述焉。   二奏 尚書令冠軍撫軍都鄉侯臣充。散騎常侍左僕射長平伯臣翜。散騎常侍右僕射建安伯臣恢。尚書關中侯臣懷守。尚書昌安子臣廣等言。詔書如右臣等暗短。不足以讚揚聖旨宣暢大義。伏省明詔。震懼屏營。輒共尋詳有佛無佛。固非臣等所能定也。然尋其遺文鑽其要旨。五戒之禁實助王化。賤昭昭之名行。貴冥冥之潛操。行德在於忘身。抱一心之清妙。且興自漢世迄於今朝。雖法有隆衰而弊無妖妄。神道。經久未有其比也。夫詛有損也。祝必有益。臣之愚誠。實願塵露之微增潤嵩岱。區區之祝上裨皇極。今一令其拜遂壞其法。令修善之俗廢於聖世。習實生常。必致愁懼隱之。臣心竊所未安。臣雖蒙蔽。豈敢以偏見疑誤聖聽。直謂世經三代人更明聖。今不為之制無虧王法。而幽冥之路可無擁滯。是以復陳愚誠。乞垂省察。謹啟。   重詔 省所陳具情旨。幽昧之事。誠非寓言所盡。然其較略。乃大人神之常度。粗復有分例耳。大都百王製法雖質文隨時。然未有以殊俗參治恢誕雜化者也。豈曩聖之不達。而末聖而宏通哉。且五戒之小善。粗擬似人倫。而更於世主略其禮敬耶。禮重矣。敬大矣。為治之綱盡於此矣。萬乘之君非好尊也。區域之人非好卑也。而卑尊不陳王教則亂。斯曩聖所以憲章體國。所宜不惑也。通才博採往往備修之。修之身修之家可矣。修之國及朝則不可。斯豈不遠也。省所陳果亦未能了有之與無矣。縱其了猶謂不可以參治。而況都無而當以南行耶。   三奏 臣充等言。臣等誠雖暗蔽不通遠旨。至於乾乾。夙夜思循王度。寧苟執偏管而亂大倫耶。直以漢魏逮晉不聞異議。尊卑憲章無或暫虧也。今沙門之慎戒專然。及為其禮一而已矣。至於守戒之篤者。亡身不吝。何敢以形骸而慢禮敬哉。每見燒香祝願。必先國家。欲福祐之隆情無極已。奉上崇順出於自然。禮儀之簡。蓋是專一守法。是以先聖御世。因。而弗革也。天網恢恢疏而不失。臣等屢屢以為不令致拜於法無虧。因其所利而惠之。使賢愚莫敢不用情。則上有天覆地載之施。下有守一修善之人。謹復陳其愚淺。願蒙省察。謹啟 於時 庾冰議寢。竟不施敬。   桓玄與八座桓謙等論道人應致敬事書一首(並序)   晉元興中。安帝蒙塵於外。太尉桓玄以震主之威。欲令道人設拜於己。因陳何庾舊事謂理未盡。故與八座等書雲。   玄再拜白頓首。八日垂至。舊諸沙門皆不敬王者何。庾雖已論之。而並率所見。未是以理相屈也。庾意在尊主。而理據未盡。何出於偏信遂淪名體。夫佛之為化。雖誕以茫茫推乎視聽之外。然以敬為本。此處不異。蓋所期者殊非敬恭宜廢也。老子同王侯於三大。原其所重。皆在於資生通運。豈獨以聖人在位而比稱二儀哉。將以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於王者。故尊其神器而禮寔惟隆。豈是虛相崇重義存君御而已哉。沙門之所以生生資存。亦日用於理命。豈有受其德而遺其禮。霑其惠而廢其敬哉。既理所不容。亦情所不安。一代大事宜共求其衷想。復相與研盡之。比八日令得詳定也。桓玄再拜頓首。敬謂。   八座等答桓玄明道人不應致敬事書一首   中軍將軍尚書令宜陽開國侯桓謙等。惶恐死罪。奉誨。使沙門致敬王者。何庾雖論意未究盡。此是大事。宜使允中。實如雅論。然佛法與堯孔殊趣。禮教互乖。人以髮膚為重。而彼髡削不疑。出家棄親。不以色養為孝。土木形骸絕欲止競。不期一生要福萬劫。世之所貴已皆落之。禮教所重意悉絕之。資父事君天屬之至。猶離其親愛。豈得致禮萬乘。勢自應廢。彌歷三代置其絕羈。當以神明無方示不以涯檢視聽之外。或別有理。今便使其致恭。恐應革者多非唯拜起。又王者奉法出於敬。信其理而變其儀。復是情所未了。即而容之。乃是在宥之。弘王令以別答公難孔國張敞在彼想已面諮所懷道寶。諸道人並足酬對高旨。下官等不諳佛理。率情以言。愧不足覽。謙等惶恐死罪。   桓玄與中書令王謐論沙門應致敬事書一首   沙門抗禮至尊。正自是情所不安。一代大事宜共論盡之。今與八座書。向已送都。今付此信。君是宜任此理者。遲聞德音。   王謐答桓玄明沙門不應致敬事書一首   領軍將軍吏部尚書中書令武岡男王謐。惶恐死罪。奉誨。及道人抗禮至尊。並見與八座書。具承高旨。容音之唱辭理兼至。近者亦粗聞公道。未獲究盡尋何庾二旨。亦恨不悉。以為二論。漏於偏見無曉。然厭心處真如雅誨。夫佛法之興出自天竺。宗本幽遐。難以言辯。既涉乎教。故可略而言耳。意以為殊方異俗。雖所安每乖。至於君御之理。莫不必同。今沙門雖意深於敬。不以形屈為禮。跡充率土而趣超方內者矣。是以外國之君。莫不降禮。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也。尋大法宣流為日諒久。年踰四百歷代有三。雖風移政易。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故王者拱己不恨恨於缺戶。沙門保真不自疑於誕世者也。承以通生理物存乎王者。考諸理歸。實如嘉論。三復德音不能已已。雖欲奉詶言將無寄。猶以為功高者不賞。惠深者忘謝。雖復一拜一起。亦豈足答濟通之德哉。公眷眄未遺猥見逮問。輒率陳愚管。不致嫌於所奉耳。願不以人廢言。臨白反側。謐惶恐死罪。   桓玄難王謐不應致敬事三首   初難 來示雲。沙門雖意深於敬。而不以形屈為禮 難曰。沙門之敬。豈皆略形存心。懺悔禮拜亦篤於事。爰暨之師逮於上座與世人揖跪。但為小異其制耳。既不能忘形於彼。何為忽儀於此。且師之為理。以資悟為德。君道通生則理宜在本。在三之義。豈非情理之極哉 來示雲。外國之君莫不降禮。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也 難曰。外國之君非所宜喻。而佛教之興亦其指可知。豈不以六夷驕強所常教所化。故大設靈奇使其畏服。既畏服之。然後順軌。此蓋是大懼鬼神福報之事。豈是宗玄妙之道耶。道在則貴。將異於雅旨。豈得被其法服便道在其中。若以道在然後為貴就如君言。聖人之道道之極也。君臣之敬愈敦於禮。如此則沙門不敬。豈得以道在為貴哉 來示雲。歷年四百歷代有三。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 難曰。歷代不革。非所以為證也。曩者晉人略無奉佛。沙門徒眾皆是諸胡。且王者與之不接。故可任其方俗不為之檢耳。今主上奉佛親接法事。事異於昔。何可不使其禮有准日用清約有助於教。皆如君言。此蓋是佛法之功。非沙門傲誕之所益也。今篤以祇敬將無彌濃其助哉 來示雲。功高者不賞。惠深者忘謝。雖復一拜一起。豈足答濟通之恩 難曰。夫理至無酬。誠如來旨。然情在罔極則敬自從之。此聖人之所以緣情制禮。而各通其寄也。若以功深惠重。必略其謝。則釋迦之德為是深耶。為是淺耶。若淺耶。不宜以小道而亂大倫。若深耶。豈得彼肅其恭而此弛其敬哉。   王謐答桓玄應致敬難三首   初答 難曰。沙門之敬。豈皆略形存心。懺悔禮拜亦篤於事 答曰。夫沙門之道。自以敬為主。但津塗既殊。義無降屈。故雖天屬之重。形禮都盡也。沙門所以推宗師長自相崇敬者。良以宗致既同則長幼成序。資通有係則事與心應。原佛法雖曠而不遺小善。一介之功報亦應之。積毫成山。義斯著矣 難曰。君道通生則理應在本。在三之義。豈非情理之極哉 答曰。夫君道通生則理同造化。夫陶鑄敷氣功則弘矣。而未有謝惠於所稟。措感於理本者何。良以冥本幽絕。非物象之所舉。運通理妙。豈粗跡之能酬。是以夫子雲。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之謂也 難曰。外國之君非所應喻。佛教之興亦其指可知。豈不以六夷驕強非常教所化。故大設靈奇使其畏服 答曰。夫神道設教誠難以言辯意。以為大設靈奇示以報應。此最影響之實理。佛教之根要。今若謂三世為虛誕。罪福為畏懼。則釋迦之所明。殆將無寄矣。常以為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言跡盡乎一生。而不開萬劫之塗。然遠探其旨。亦往往可尋。孝悌仁義明不謀而自同四時之生殺。則矜慈之心見。又屢抑仲由之問。亦似有深旨。但教體既殊故此處常昧耳。靜而求之。殆將然乎。殆將然乎 難曰。君臣之敬愈敦於禮。如此則沙門不敬。豈得以道在為貴哉 答曰。重尋高論。以為君道運通理同三大。是以前條已粗言意。以為君人之道竊同高旨。至於君臣之敬。則理盡名教。今沙門既不臣王侯。故敬與之廢耳 難曰。歷代不革。非所以為證也。曩者晉人略無奉佛。沙門徒眾皆是諸胡。且王者與之不接。故可任其方俗。不為之檢耳 答曰。前所以雲歷有年代者。正以容養之道。要當有以故耳。非謂已然之事。無可改之理也。此蓋言勢之所至。非□然所據也。胡人不接王者。又如高唱。前代之不論。或在於此耶 難曰。此蓋是佛法之功。非沙門傲誕之所益。今篤以祇敬。將無彌濃其助哉 答曰。敬尋來論。是不誣佛理也。但傲誕之跡。有虧大化。誠如來誨。誠如來誨。意謂沙門之道可得稱異而非傲誕。今若以千載之末淳風轉薄。橫服之徒多非其人者。敢不懷愧。今但謂自理而默差可遺人而言道耳。前答雲。不以人為輕重。微意在此矣 難曰。若以功深惠重必略其謝。則釋迦之德為是深耶。為是淺耶。若淺耶。不宜以小道而亂大倫。若深耶。豈得彼肅其恭而此弛其敬哉 答曰。以為釋迦之道深則深矣。而瞻仰之徒。彌篤其敬者。此蓋造道之倫必資行功。行功之美莫尚於此。如斯乃積行之所因。來世之關鍵也。且致敬師長。功猶難抑。況擬心宗極。而可替其禮哉。故雖俯仰累劫。而非謝惠之謂也。   桓玄重難王謐   二難 省示猶復。未釋所疑。因來告復粗有其難。夫情敬之理。豈容有二。皆是自內以及外耳。既入於有情之境則不可得無也。若如來言。王者同之造化。未有謝惠於所稟措感於理本。是為功玄理深莫此之大也。則佛之為化。復何以過茲。而來論雲。津塗既殊則義無降屈。宗致既同則長幼成序。資通有係則事與心應。若理在己本德深居極。豈得雲津塗之異而雲降屈耶。宗致為是何耶。若以學業為宗致者。則學之所學。故是發其自然之性耳。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稟。則自然之本居可知矣。資通之悟。更是發鎣其末耳。事與心應。何得在此而不在彼 又雲。周孔之化救其甚弊。故盡於一生而不開萬劫之塗。夫以神奇為化則其教易行。異於督以仁義盡於人事也。是以黃巾妖惑之徒。皆赴者如雲。若此為實理。行之又易。聖人何緣捨所易之實道。而為難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將以化教殊俗。理在權濟。恢誕之談。其趣可知 又雲。君臣之敬理盡名教。今沙門既不臣王侯。故敬與之廢。何為其然。夫敬之為理。上紙言之詳矣。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篤於情本。豈是名教之事耶。前論已雲。天地之大德曰生。通生理物存乎王者。苟所通在斯。何得非自然之所重哉 又雲。造道之倫必資功行。積行之所因。來世之關鍵也。擬心宗極不可替其敬。雖俯仰累劫而非謝惠之謂。請復就來旨而藉以為難。如來告。以敬為行首。是敦敬之重也。功行者當計其為功之勞耳。何得直以珍仰釋迦而雲莫尚於此耶。惠無所謝。達者所不惑。但理根深極情敬不可得無耳。臣之敬君。豈謝惠者耶。   王謐重答桓玄   二答 奉告並垂重難。具承高旨。此理微緬至難措言。又一代大事應時詳盡。下官才非拔幽特乏研析且妙難精詣益增茫惑。但高音既臻。不敢默已。輒復率其短見。妄酬來誨。無以啟發容致祇用反側。願復詢諸道人通才蠲其不逮。公雲。宗致為是何耶。若以學業為宗致者。則學之所學。故是發其自然之性耳。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稟。則自然之本居可知矣。今以為宗致者。是所趣之至導。學業者日用之筌蹄今將欲趣彼至極。不得不假筌蹄以自運耳。故知所假之功。未是其絕處也。夫積學以之極者。必階粗以及妙。魚獲而筌廢。理斯見矣。公以為神奇之化易。仁義之功難。聖人何緣捨所易之實道而為難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意以為佛之為教與內聖永殊。既雲其殊理則無並。今論佛理故當依其宗而立言也。然後通塞之塗。可得而詳矣。前答所以雲。仁善之行。不殺之旨。其若似可同者。故引以就此耳。至於發言抗論。津徑所歸固難得而一矣。然愚意所見。乃更以佛教為難也。何以言之。今內聖所明以為出其言。善應若影嚮。如其不善千里違之。如此則美惡應於俄頃。禍福交於目前。且為仁由已。弘之則是而猶有棄正而即邪。背道而從欲者矣。況佛教喻一生於彈指。期要終於永劫。語靈異之無位。設報應於未兆。取之能信。不亦難乎。是以化暨中國。悟之者鮮。故本起經雲。正言似反。此之謂矣。   公雲。行功者當計其為功之勞。何得直以珍仰釋迦而雲莫尚於此耶。請試言曰。以為佛道弘曠事數彌繁。可以練神成道。非唯一事也。至於在心無倦於事。能勞珍仰宗極。便是行功之一耳。前答所以雲莫尚於此者。自謂擬心宗轍其理難向。非謂禮拜之事便為無最也。但既在未盡之域。不得不有心於希通。雖一介之輕微。必終期之所須也。   公雲。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篤於情本。豈是名教之事耶。敬戢高論。不容間然。是以前答雲。君人之道竊同高旨者。意在此也。至於君臣之敬。事盡揖拜。故以此為名教耳。非謂相與之際盡於創跡也。請復重申以盡微意。夫太上之世君臣已位。自然情愛則義著化本。於斯時也。則形敬蔑聞君道虛運。故相忘之理泰臣道冥陶。故事盡於知足。因此而推。形敬不與心為影響。殆將明矣。及親譽既生茲禮乃興。豈非後聖之製作事與時應者乎。此理虛邈良難為辯。如其未允請俟高當。   桓玄三難王謐(並序)   來難。手筆甚佳。殊為斐然。可以為釋疑處。殊是未至也。遂相攻難。未見其已。今復料要。明在三之理以辯對輕重。則敬否之理可知。想研微之功。必在苦愈析耳。八日已及今。與右僕射書。便令施行敬事尊主之道。使天下莫不敬。雖復佛道無以加其尊。豈不盡善耶。事雖已行無豫所論宜究也。想諸人或更有精析耳。可以示仲文。   三難 比獲來示。並諸人所論。並未有以釋其所疑。就而為難。殆以流遷。今復重申前意而委曲之想。足有以頓白馬之轡。知辯制之有耳。夫佛教之所重。全以神為貴。是故師徒相宗莫二其倫。凡神之明暗各有本分。分之所資稟之有本。師之為功在於發悟。譬猶荊璞而瑩拂之耳。若質非美玉琢磨何益。是為美惡存乎自然。深德在於資始拂瑩之功。寔以未焉。既懷玉自中又匠以成器。非君道則無以申遂此生而通其為道者也。是為在三之重而師為之末。何以言之。君道兼師。而師不兼君。教以弘之。法以齊之。君之道也。豈不然乎。豈可以在理之輕而奪宜尊之敬。三復其理愈所疑駭。製作之旨。將在彼而不在此。錯而用之其弊彌甚。想復領其趣而遺其事。得之濠上耳。   王謐三答桓玄   三答 重虧嘉誨雲。佛之為教以神為貴。神之明暗各有本分。師之為理在於發悟。至於君道則可以申遂此生。通其為道者也。而為師無該通之美。君有兼師之德。弘崇主之大禮。析在三之深淺。實如高論。實如高論。下官近所以脫言鄙見至於往反者。為顧問既華不容有隱。乃更成別辯一理。非但習常之惑也。既重研妙旨。理實恢邈。曠若發曚。於是乎在。承已令庾桓施行其事。至敬時定公私幸甚。下官瞻仰所悟。義在擊節。至於濠上之誨。不敢當命也。   桓玄與廬山法師慧遠使述沙門不敬王者意書一首(並遠答往反二首)   沙門不敬王者。既是情所不了。於理又是所夫喻。一代大事。不可令其體不允。近八座書今示君。君可述所以不敬意也。此便當行之事。一二令詳遣想。君必有以釋其所疑耳。王領軍大有任此意近亦同遊謝中面共諮之。所據理殊未釋所疑也。今郭江州取君答。可旨付之。   遠法師答桓太尉   詳省別告及八座書。問沙門所以不敬王者。意義在尊主崇上。遠存名體徵引老氏。同王侯於三大。以資生運通之道故宜重其神器。若推其本以尋其源。鹹稟氣於兩儀。受形於父母。則以生生通運之道為弘。資存日用之理為大。故不宜受其德而遺其禮。霑其惠而廢其敬。此檀越立意之所據。貧道亦不異於高懷。求之於佛教。以尋沙門之道。理則不然。何者佛經所明凡有二科。一者處俗弘教。二者出家修道。處俗則奉上之禮。尊親之敬。忠孝之義。表於經文。在三之訓彰乎聖典。斯與王制同命有若符契。此一條全是檀越所明。理不容異也。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跡絕於物。其為教也。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故不重運通之資。息患不由於存身。故不貴厚生之益。此理之與世乖。道之與俗反者也。是故凡在出家。皆隱居以求其志。變俗以達其道。變俗服章不得與世典同禮。隱居則宜高尚其跡。夫然。故能拯溺族於沈流。拔幽根於重劫。遠通三乘之津。廣開天人之路。是故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斯人者自誓始於落簪。立志成於暮歲。如令一夫全德。則道洽六親澤流天下。雖不處王侯之位。固已協契皇極大庇生民矣。如此豈坐受其德虛霑其惠。與夫尸祿之賢同其素餐者哉。檀越頃者。以有其服而無其人故。澄清簡練容而不雜。此命既宣。皆人百其誠。遂之彌深。非言所喻。若復開出處之跡。以弘方外之道。則虛襟者挹其遺風。漱流者味其餘津矣。若澄簡之後猶不允情。其中或真偽相冒。涇渭未分。則可以道廢人。固不應以人廢道。以道廢人則宜去其服。以人廢道則宜存其禮。禮存則制教之旨可尋。跡廢則遂志之歡莫由。何以明其然。夫沙門服章法用。雖非六代之典。自是道家之殊俗。表之名器。名器相涉則事乖其本。事乖其本則禮失其用。是故愛夫禮者必不虧其名器。得之不可虧。亦有自來矣。夫遠遵古典者。猶存告朔之餼羊。餼羊猶可以存禮。豈況如來之法服耶。推此而言。雖無其道必宜存其禮。禮存則法可弘。法可弘則道可尋。此古今所同不易之大法也。又袈裟非朝宗之服。缽盂非廊廟之器。軍國異容戎華不雜。剔髮毀形之人。忽廁諸侯之禮。則是異類相涉之像。亦竊所未安。檀越奇韻挺於弱年。風流邁於季俗。猶參究時賢以求其中。此而推之。必不以人廢言。貧道西垂之年。假日月以待盡。情之所惜豈存一己。苟吝所執。蓋欲令三寶中興於命世之運。明德流芳於百代之下耳。若一旦行此佛教長淪。如來大法於茲泯滅。天人感歎道俗革心矣。貧道幽誠所期。復將安寄。緣眷遇之隆。故坦其所懷。執筆悲懣。不覺涕泗橫流矣。   桓太尉重答遠法師書   知以方外遺形故不貴為生之益。求宗不由順化故不重運通之資。又雲。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若如來言。理本無重。則無緣有致孝之情。事非資通。不應復有致恭之義。君親之情許其未盡。則情之所寄何為絕之。夫累著在於心滯不由形敬。形敬蓋是心之所用耳。若乃在其本而縱以形敬。此復所未之喻。又雲。佛教兩弘亦有處俗之教。或澤流天下道洽六親。固以協讚皇極而不虛霑其德矣。夫佛教存行各以事應因緣有本必至無差者也。如此則為道者。亦何能違之哉。是故釋迦之道。不能超白淨於津梁。雖未獲須陀。故是同國人所蒙耳。就如來言。此自有道深德之功。固非今之所謂宜教者所可擬議也。來示未能共求其理。便大致慨然。故是未之喻也。想不惑留常之滯。而謬情理之用耳。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一(故事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二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故事篇第一(下)   論晉廬山遠公沙門不敬王者論一首(並序)   詔偽楚桓玄許沙門不致禮詔一首   啟侍中卞嗣之等執沙門應敬奏四首(並桓楚答三首)夏赫連勃勃令沙門致拜事一首   事宋孝武帝抑沙門致拜事一首齊武帝論沙門抗禮事一首隋煬帝敕沙門致拜事一首(並大興善寺沙門明贍答)   論洛濱翻經館沙門釋彥琮福田論一首(並序)   晉廬山釋慧遠沙門不敬王者論一首(並序)   昔鹹康中。庾將軍疑諸沙門抗禮萬乘。至元興中。桓太尉亦同此議。於時朝士名賢答者甚眾。雖言未悟時並互有其美徒。鹹盡所懷而理蘊於情。遂令無上道服毀於塵俗。亮致之心屈乎人事。悲夫。斯乃交喪之所由。千載之否運。深懼大法之將淪。感前事之不忘。故著五篇究敘其意。豈曰淵壑之待晨露。蓋是申其罔極。亦庶後之君子崇敬佛教者。或詳而覽焉。   在家第一   原夫佛教所明大要。以出處為異。出家之人凡有四科。其弘通利物則功侔帝王。化兼治道。至於感俗悟時。亦無世不有。但所遇有行藏。故以廢興為隱顯耳。其中可得論者。請略而言。在家奉法則是順化之民。情未變俗跡同方內。故有天屬之愛。奉主之禮。禮敬有本。遂因之而成教本其所因則功由在昔。是故因親以教愛。使民知有自然之恩。因嚴以教敬。使民知有自然之重。二者之來寔由冥應。應不在今則宜尋其本。故以罪對為刑罰。使懼而後慎。以天堂為爵賞。使悅而後動。此皆即其影響之報而明於教。以因順為通而不革其自然也。何者夫厚身存生以有封為滯累。根深因在我倒未忘。方將以情慾為苑囿聲色為遊觀。沈湎世樂不能自勉而特出。是故教之所檢以此為崖。而不明其外耳。其外未明則大同於順化。故不可受其德而遺其禮。霑其惠而廢其敬。是故悅釋迦之風者。輒先奉親而獻君。變俗投簪者。必待命而順動。若君親有疑。則退求其志以俟同悟。斯乃佛教之所以重資生助王化於治道者也。論者立言之旨。貌有所同。故位夫內外之分。以明在三之志。略敘經意宜寄所懷。   出家第二   出家則是方外之賓。跡絕於物。其為教也。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順化則不重運通之資。息患不由於存身。存身則不貴厚生之益。此理之與形乖。道之與俗反者也。若斯人者自誓始於落簪。立志形乎變服。是故凡在出家。皆遯世以求其志。變俗以達其道。變俗則服章不得與世典同禮。遯世則宜須高尚其跡。夫然。故能拯溺俗於沈流。拔玄根於重劫。遠通三乘之津。廣開天人之路。如令一夫全德。則道洽六親澤流天下。雖不處王侯之位。亦已協契皇極在宥生民矣。是故內乖天屬之重而不違其孝。外闕奉主之恭而不失其敬。從此而觀。故知越化表以求宗。則理深而義篤。照泰息以語仁。則功末而惠淺。若然者雖將面冥山而旋步。猶或恥聞其風。豈況與夫順化之民尸祿之賢。同其孝敬者哉。   求宗不順化第三   問曰。尋夫老氏之意。天地以得一為大。王侯以體順為尊。得一故為萬化之本。體順故有運通之功。然則明宗必存乎體極。求極必由於順化。是故先賢以為美談。眾論所不能異。夫眾論者則義無所取。而雲不順化何耶。答曰。凡在有方同稟生於大化。雖群品萬殊精粗異貫。統極而言。唯有靈與無靈耳。有靈則有情於化。無靈則無情於化。無情於化化畢而生。盡生不由情故形朽而化滅。有情於化感物而動。動必以情故其生不絕。其生不絕。則其化彌廣而形彌積。情彌滯而累彌深。其為患也。焉可勝言哉。是故經稱。泥洹不變以化盡為宅。三界流動以罪苦為場。化盡則因緣永息。流動則受苦無窮。何以明其然。夫生以形為桎梏。而生由化有化以情感。則神滯其本而智昏其照。介然有封。則所存唯已所涉唯動。於是靈轡失御生塗日開。方隨貪愛於長流。豈一受而已哉。是故反本求宗者。不以生累其神。超落塵封者。不以情累其生。不以情累其生則生可滅。不以生累其神則神可冥。冥神絕境。故謂之泥洹。泥洹之名豈虛稱也哉。請推而實之。天地雖以生生為大。而未能令生者不化。王侯雖以存存為功。未能令存者無患。是故前論雲。達患累緣於有身。不存身以息患。知生生由於稟化。不順化以求宗。義存於此。義存於此。斯沙門之所以抗禮萬乘高尚其事。不爵王侯而霑其惠者也。   體極不兼應第四   問曰。歷觀前史。上皇已來。在位居宗者。未始異其原本。本不可二。是故百代同典鹹一其統。所謂唯天為大。唯堯則之。如此則非智有所不照。自無外可照。非照有所不盡。自無理可盡。以此推視聽之外。廓無所寄。理無所寄。則宗可明。今諸沙門不悟文表之意。而惑教表之文。其為謬也。固已全矣。若復顯然有驗。此乃希世之聞。   答曰。夫幽宗曠邈神道精微。可以理尋。難以事詰。既涉乎教則以因時為檢。雖應世之具優劣萬差。至於曲成在用感。即民心而通其分。分至則止其智之所不知。而不開其外者也。若然則非體極者之所不兼。兼之者不可並御耳。是以古之語大道者。五變而形名可舉。九變而賞罰可言。此但方內之階差。而猶不可頓設。況其外者乎。請復推而廣之。以遠其類。六合之外存而不論者。非不可論。論之或乖。六合之內論而不辯者。非不可辯。辯之或疑。春秋經世先王之志。辯而不議者。非不可議。議之惑亂。此三者皆即其身耳目之所不至。以為關鍵。而不開視聽之外者也。因此而求聖人之意。則內外之道可合而明矣。常以為道法之與名教。如來之與堯孔。發致雖殊潛相影響。出處誠異終期則同。詳而辯之指歸可見。理或有先合而後乖。有先乖而後合。先合而後乖者。諸佛如來則其人也。先乖而後合者。歷代君王未體極之主。斯其流也。何以明之。經雲。佛有自然神妙之法。化物以權廣隨所入。或為靈仙轉輪聖王。或為卿相國師道士。若此之倫在所變現。諸王君子莫知為誰。此所謂合而後乖者也。或有始創大業而功化未就。跡有參差。故所受不同。或期功於身後。或顯應於當年。聖王師之而成教者。亦不可稱算。雖援引無方。必歸塗有會。此所謂乖而後合者也。若令乖而後合。則擬步通塗者。必不自崖於一撿。若令合而後乖。則釋迦之與堯孔歸致不殊。斷可知矣。是故自乖而求其合。則知理會之必同自。合而求其乖則悟體極之多方。但見形者之所不兼。故惑眾塗而駭其異耳。因茲而觀。天地之道功盡於運化。帝王之德理極於順通。若以對夫獨絕之教不變之宗。固不得同年而語其優劣。亦已明矣。   神不滅第五   問曰。論旨以化盡為至極。故造極者。必違化而求宗。求宗不由於順化。是以引歷代君王。使同之佛教。令體極之至以權居統。此雅論之所託。自必於大通者也。求之實當理則不然。何者夫稟氣極於一生。生盡則消液而同無。神雖妙物。故是陰陽之化耳。既化而為生。又化而為死。既聚而為始。又散而為終。因此而推。固知神形俱化原無異統。精粗一氣始終同宅。宅全則氣聚而有靈。宅毀則氣散而照滅。散則反所受於大本。滅則復歸於無物。反覆終始窮皆自然之數耳。孰為之哉。若全本則異氣。數合則同化。爾為神之處形。猶火之在木。其生必並其毀必滅。形離則神散而罔寄。木朽則火寂而靡託。理之然矣。假使同異之分昧而難明。有無之說必存乎聚散。聚散。氣變之總名。萬化之生滅。故莊子曰。人之生氣之聚。聚則為生。散則為死。生為彼徒苦。吾又何患。古之善言道者。必有以得之。若異然邪。至理極於一生。生盡不化義可尋也。   答曰。夫神者何耶。精極而為靈者也。精極則非卦象之所圖。故聖人以妙物而為言。雖有上智猶不能定其體狀窮其幽致而談者。以常識生疑多同自亂。其為誣也。亦已深矣。將言之是乃言夫不可言。今於不可之中。復相與而依俙。神也者圓應無主妙盡無名。感物而動。假數而行。感物而非物。故物化而不滅。假數而非數。故數盡而不窮。有情則可以物感。有識則可以數求。數有精粗故。其性各異。智有明暗故。其照不同。推此而論。則知化以情感神以化傳。情為化之母。神為情之根。情有會物之道。神有冥移之功。但悟徹者反本。惑理者逐物耳。古之論道者。亦未有所同。請引而明之。莊子發玄音於太宗曰。大塊勞我以生息我以死。又以生為人羈死為反真。此所謂知生為大患。以無生為反本者也。文子稱黃帝之言曰。形有靡而神不化。以不化乘化。其變無窮。莊子亦云。特犯人之形而猶喜若人之形。萬化而未始有極。此所謂知生不盡於一化。方逐物而不反者也。二子之論雖未究其實。亦嘗傍宗而有聞焉。論者不尋方生方死之說。而或聚散於一化。不思神道有妙物之靈。而謂精粗同盡。不亦悲乎。火木之喻原自聖兼。失其流統。故幽興莫尋。微言遂淪於常教。令談者資之以成疑。向使時無悟宗之匠。則不知有先覺之明。冥傳之巧沒世靡聞。何者夫情數相感其化無端。因緣密構潛相傳寫。自非達觀孰識其變。請為論者驗之以實。火之傳於薪。猶神之傳於形。火之傳異薪。猶神之傳異形。前薪非後薪。則知指窮之術妙。前形非後形。則悟情數之感深。惑者見形朽於一生。便以為神情俱喪。猶睹火窮於一木。謂終期都盡耳。此曲從養生之談。非遠尋其類者也。就如來論。假令神形俱化始自天本愚智資生同稟所受問所受之於形耶。為受之於神耶。若受之於形。凡在有形皆化而為神矣。若受之於神。是為以神傳神。則丹朱與帝堯齊聖。重華與瞽叟等靈。其可然乎。其可然乎。如其不可。固知冥緣之構著於在昔。明暗之分定於形初。雖靈鈞善運。猶不能變性之自然。況降茲已還乎。驗之以理則微言而有徵。效之以事則無惑於大通。   論成。後有退居之賓。步朗月而宵遊。相與共集法堂。因而問曰。敬尋雅論大歸可見。殆無所聞。一日試重研究。蓋所未盡亦少許處耳。意以為沙門德式。是變俗之殊制。道家之名器。施於君親固宜略於形敬。今所疑者。謂甫創難就之業。遠期化表之功。潛澤無現法之效。來報玄而未應。乃令王公獻供信士屈體。得無坐受其德陷乎。早計之累虛霑其惠。同夫素餐之譏耶。主人良久乃應曰。請為諸賢近取其類。有人於此。奉宣時命遠通殊方九譯之俗。問王者當資以餱糧錫以輿服不。答曰然。主人曰。類可尋矣。夫稱沙門者何耶。謂其能發蒙俗之幽昏。啟化表之玄路。方將以兼忘之道。與天下同往。使希高者挹其遺風。漱流者味其餘津。若然雖大業未就。觀其超步之跡。所悟固以弘矣。然且袈裟非朝宗之服。缽盂非廊廟之器。沙門塵外之人。不應致敬王者。然則運通之功。資存之益。尚未酬其始誓之心。況答三業之勞乎。又斯人者形雖有待情無近寄。視夫四事之供。若鷦蚊之過乎其前者耳。濡沫之惠復焉足語哉。眾賓於是始悟冥塗以開□□□□□勵□姪觕□□□□□□□□□□□□□□   桓楚許沙門不致禮詔一首   桓楚得廬山遠公書及論。以太亨二年十二月三日。乃下詔停沙門致敬事。詔曰。門下佛法宏誕所未能了。推其篤至之情故。寧與其敬耳。今事既在己苟所不了。且當寧從其略。諸人勿復使禮也。便皆使聞知。   侍中卞嗣之等執沙門應致敬啟四首(並桓楚答三首)   初啟 侍中臣嗣之。給事黃門侍郎臣袁恪之等言。詔書如右。神道冥昧聖詔幽遠 陛下所弘者大爰逮道人奉佛者耳。率土之民莫非王臣。而以向化法服。便抗禮萬乘之主。愚情所未安。拜起之禮豈虧其道。尊卑大倫不宜都廢。若許其名教之外闕其拜敬之儀者。請一斷引見啟可紀識。謹啟。   桓玄一報曰。何緣爾。便宜奉詔。   二啟 侍中臣嗣之等啟事重被明詔。崇沖挹之至。履謙光之道。愚情眷眷竊有未安。治道雖殊理至同歸。尊親法教不乖老子。稱四大者。其尊一也。沙門所乘雖異跡不超世。豈得不同乎天民。陛下誠欲弘之於上。然卑高之禮經治之典。愚謂宜俯順群心永為來式。請如前啟。謹啟。   桓玄二報曰。置之使自己亦是兼愛九流。各遂其道也。   三啟 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被詔如右 陛下至得圓虛使吹萬自己。九流各殉其美。顯昧並極其致。靈澤幽流無思不懷。群方所以資通。天人所以交暢。臣聞。佛教以神慧為本。道達為功。自斯以還蓋是斂粗之用耳。神理緬邈。求之於自形。而上者虔肅拜起無虧於持戒。若行道不失其為恭王法齊敬於率土。道憲兼隆內外鹹得矣。臣前受外任。聽承疏短。乃不知去春已有明論。近在直被詔。便率其愚情不懼允合還此方見斯事。屢經神筆。宗致悠邈理析微遠。非臣駑鈍所能擊讚。沙門禮已行之前代。今大明既昇道化無外。經國大倫不可有闕。請如先所啟。攝外施行。謹啟。   桓玄三報曰。自有內外兼弘者。何其於用前代理。卿區區惜此。更非讚其道也。   四啟 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奉詔。自有內外兼弘者。聖旨淵通道冠百王。伏讀仰歎所愚淺所逮。尊主祇法臣下之節。是以拳拳頻執所守。明詔超邈遠略常均。臣暗短不達。追用愧悚。輒奉詔付外宣攝遵承。謹啟。永始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上。   宋孝武帝抑沙門致拜事一首   宋孝武。大明六年九月。有司奏曰。臣聞。邃拱凝居非期宏峻。拳跪盤伏豈止敬恭。將以照張四維締制八□。故雖儒法支派名墨條分。至於崇親嚴上厥繇靡爽。惟浮圖為教遏自龍埠。反經提傳訓遐事遠。諫生鎣識恆俗稱難。宗旨緬邈微言淪隔。拘文蔽道在未彌扇。遂迺凌越典度偃倨尊戚。失隨方之眇跡。迷襲化之淵義。夫佛法以謙儉自拘忠虔為道。不輕比丘逢人必拜。目連桑門遇長則禮。寧有屈膝四輩而間禮二親。稽首耆臘而直骸萬乘者哉。故鹹康創議元興載述。而事屈偏黨道挫餘分。今鴻源遙洗群流仰鏡。萬仙賮寶百神聳職。而畿輦之內含弗臣之甿。階席之間延抗禮之客。懼非所以澄一風範詳示景則者也。臣等參議。以為沙門接見皆當盡禮。虔敬之容依其本制。則朝徽有序。乘方兼遂矣。帝從之。   釋彥悰曰。孝武傳雲。帝即位二三年間。方逞其欲。拒諫足以敗德。令天下失望。有世祖才明而少以禮度自蕭若思。武皇之節儉追太祖之寬恕。則漢之文景曾何足雲。從大明六年至景明元年。凡四載令拜國主而僧竟不行。豈非理勃天常固使綸言徒設耶。   夏赫連勃勃令沙門致拜事一首   晉恭帝元熙中赫連勃勃據夏州。略二秦之地。行五刑之虐。便言佛佛。謂已是人中之佛。堪受僧禮。乃畫佛像披於背上。令沙門禮像即為拜我。後為震死。葬後復震。出屍題為無道之字。尋為北代所吞。為天下笑焉。   齊武帝論沙門抗禮事一首   齊武帝。大明中敕定林上寺僧法獻。長干寺僧玄暢。於三吳沙簡僧尼。時暢獻二僧皆少習律檢。不競當世。與武帝共語。每稱名而不坐。後中興僧鍾於乾和殿見帝。帝問。鍾如宜鐘。答貧道比苦氣。帝嫌之。迺問尚書王儉。北地沙門與王共語。何所稱又正殿坐不。儉答。漢魏佛法未是大興。不見記傳。自偽國稍盛皆稱貧道亦預坐。及晉初亦然。中代有庾冰桓玄等。欲使沙門盡敬。朝議紛紜事皆休寢。宋之中朝亦頗令致禮。而尋竟不行。自爾迄今。多預坐而稱貧道。帝曰。暢獻二僧道業如此。尚自稱名。況復餘者。挹拜則太甚稱名亦無嫌。自爾沙門皆稱名於帝王。自暢獻始也。   隋煬帝敕沙門致拜事一首(並興善寺沙門明贍答)   隋煬帝。大業中改革前政。令沙門拜帝及諸官長等。懸之雜令。至五年南郊謁帝。大張文物廣位群僚。於時佛道二眾依前跱立。有敕雲。條式久行。何因不拜。黃老士女聞便致禮。唯僧尼儼然。時興善寺沙門明贍答帝曰。僧等據佛戒。不合禮俗。帝曰。宋武之時僧何致拜。贍曰。宋武狂勃。不拜便有嚴誅。陛下有道。不拜不懼顯戮。帝令問對。僧尼遂散。贍明旦至闕重參有司。募敢死者對詔謝過。內史為通昨不拜之罪。帝夷然不述。乃盡京僧尼設齋。人別施錢帛。後帝至西郊。顧謂蘇威曰。朕謂京師無僧。昨南郊中亦有人焉。拜事因寢。   洛濱翻經館沙門釋彥琮福田論一首(並序)   昔在東晉太尉桓玄議。令沙門敬於王者。廬山法師高名碩德。傷智幢之欲屈。憂戒寶之將沈。乃作沙門不敬王者論。論不設敬之儀。當時遂寢。然以緝詞隱密援例杳深。後學披覽難見文意。聊因暇日輒復申敘。更號福田論雲。   忽有嘉客來自遠方。遙附桓氏重述前議。主人正念久之。抗聲應曰。客似未聞福田之要。吾今相為論之。夫雲福田者何也。三寶之謂也。功成妙智道登圓覺。佛也。玄理幽寂正教精誠。法也。禁戒守真威儀出俗。僧也。皆是四生導首六趣舟航。高越天人重踰金石。譬乎珍寶劣相擬議。佛以法主標尊。法以佛師居本。僧為弟子崇是佛法。可謂尊卑同位本末共門。語事三種論體一致。處五十之載。弘八萬之典。所說指歸唯此至極。寢聲滅影。盡雙林之運。刻檀書葉。留一化之軌。聖賢間起稟學相承。和合為群住持是寄。金人照於漢殿。像法通於洛浦。並宗先覺俱襲舊章。圖方外以發心。棄世間而立德。官榮無以動其意。親屬莫能累其報。衣則裁於壞色。髮則落於毀容。不戴冠而作儀。豈束帶而為飾。上天之帝猶恆設禮。下土之王固當致敬。有經有律斯法未殊。若古若今其道無滯。推帝王之重。亞神祇之大。八荒欽德四海歸仁。僧尼朝拜非所聞也。如懷異旨請陳雅見。   客曰。周易雲。天地之大德曰生。聖人之大寶曰位。老子雲。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竊以。莫非王土。建之以國。莫非王臣。繫之以主。則天法地覆載兆民。方春比夏生長萬物。照以日月之光。潤以雲雨之氣。六合則鹹宗如海。百姓則共仰如辰。戎夷革面馬牛迴首。蛇尚荷於隋侯。魚猶感於漢帝。豈有免其編戶假其法門忘度脫之寬仁。遺供養之弘造。高大自許卑恭頓廢。譬諸禽獸將何別乎。必若能獲神通得成聖果。道被天下理在言外。然今空事剔除尚增三毒。虛改服飾猶染六塵。戒忍弗修定智無取。有乖明誨不異凡俗。詎應恃宣讀之勞而抗禮萬乘。藉形容之別而闕敬一人。昔比丘接足於居士。菩薩稽首於慢眾。斯文復彰其趣。安在如以權道難沿佛性可尊。況是君論雲。非神降伯陽開萬齡之範。仲尼敷百王之則。至於謁拜必遵朝典。猶有沙門敢為凌慢。此而可忍。孰可容乎。弊風難革惡流易久。不遇明皇誰能刊正。忽起非常之變。多招無信之譏。至言有憑。幸垂詳覽。   主人曰。吾所立者內也。子所難者外也。內則通於法理。外則局於人事。相望懸絕詎可同年。斯謂學而未該聞而不洽。子之所惑吾當為辯。試舉其要總有七條。無德不報一也。無善不攝二也。方便無礙三也。寂滅無榮四也。儀不可越五也。服不可亂六也。因不可忘七也。初之四條對酬難意。後之三條引出成式。吾聞天不言而四時行。王不言而萬國治。帝有何力民無能名。成而不居為而不恃。斯乃先王之盡善。大人之至德。同霑庶類齋預率賓。幸殊草木差非蟲鳥。戴圓履方俯仰懷惠。食粟飲水飽滿銜澤。況復矜許出家慈聽入道。斷粗業於已往。祈妙果於將來。既蒙重恩還思厚答。方憑萬善之益。豈在一身之敬。追以善答稱報乃深。微以身敬收利蓋淺。良由僧失軌儀俗減餘慶。僧不拜俗佛已明言。若知可信理當遵立。如謂難依事應除廢。何容崇之欲求其福。卑之復責其禮。即令從禮便同其俗。猶雲請福未見其潤。此則存而似棄僧而類民。非白非黑無所名也。是謂第一無德不報。法既漸衰人亦稍末。罕有其聖。誠如所言。雖處凡流仍持忍鎧。縱虧戒學尚談智典。如塔之貴似佛之尊。歸之則善生。毀之則罪積。猛心始發。割愛難而能捨。弘願終期。成覺迥而能趣。斯故剔髮之辰天魔遙慴。染衣之日帝釋遠懽。妓女聊披無漏遂滿。醉人暫剪有緣即結。龍子賴而息驚。像王見而止怖。威靈斯在儀服是因。幼未受具對揚佛旨。小不可輕光顯僧力。波離既度釋子伏心。尼陀亦歸匿王屈意。乃知若老若少可師者法。無賤無豪所存者道。然賢愚之際默語之間。生熟相似去取非易。肉眼分別恐不逢實。信心平等或有值真。纔滿四人即成一眾。僧既弘納佛亦通在。食看沸水之異。方遣施僧。衣見織金之奇。乃令奉眾。僧之威德不亦大矣。足可以號良田之最為聖教之宗。是謂第二無善不攝。若論淨名之功早昇雲地。臥疾之意本超世境。久行神足鹹歎辯才。新學頂禮誠謝法施。事是權宜式非常準。隨時暫變其例乃多。別有空藏弗恭如來無責。沙彌志願和上推奉。一往直觀悉可驚怪。再尋釋典莫匪通塗。不輕大士獨興高跡。驚彼上慢之流。設茲下心之拜。偏行一道直用至誠。既非三慧詎是恆式。因機作法足為希有。假弘教化難著律儀。大聖發二智之明。制五篇之約。廢其爵齒存其戒夏。始終通訓利鈍齊仰。耆幼有序先後無雜。未以一士別業。而令七眾普行。不然之理分明可見。昔妻死歌而鼓盆。身葬瀛而[打-丁+親]土。此亦匹夫之節。豈概明王之制乎。況復覺典沖邃聖言幽密。局執一邊殊乖四辯。是謂第三方便無礎。且復周之柱史久牽王役。魯之司冠已居國宰。宗歸道德始曰無名。訓在詩書終雲不作。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踘躬恭敬非此而誰。巢許之風望古仍邁。夷齊之操擬今尚迫焉似高攀十力遠度四流。厭斯有為之苦。欣彼無餘之滅。不繫慮於公庭。未流情於王事。自然解脫。固異儒老之儔矣。是謂第四寂滅無榮。至如祭祀鬼神望秩川嶽。國容盛典書契美談。神輩為王所敬。僧猶莫致於禮。僧眾為神所禮。王寧反受於敬。上下參差翻違正法。衣裳顛倒何足相方。令神擁護之來。在僧祈請之至。會關咒力竟無拜理。是謂第五儀不可越。本皇王之奮起。必真人之託生。上德雖祕於淨心。外像仍標於俗狀。是以道彰緇服則情勤宜猛業隱玄門則形恭應絕。求之故實備有前聞。國主頻婆父王淨飯。昔之斯等鹹已克聖。專修信順每事歸依。縱見凡僧還想崇佛。不以跪親為孝。許非不孝之罪。不以拜君為敬。豈是不敬之愆。所法自殊所篤已別。體無混雜制從於此。是謂第六服不可亂。謹案多羅妙典釋迦真說。乃雲。居剎利而稱尊。藉般若而為護。四信不壞十善無虧。奉佛事僧積功累德。然後日精月像之降。赤光白氣之感。金輪既轉珠寶復懸。膺天順民御圖握鏡。始開五常之術。終弘八政之道。亦宜覆觀宿命追憶本因。敬佛教而崇僧寶。益戒香而增慧力。自可天基轉高。比梵宮之遠大。聖壽恆固。同劫石之長久。然則雷霆勢極龍虎威隆。慶必賴兼赫便怒及。出言布令風行草偃。既抑僧禮誰敢鱗張。但恐有損冥功無資盛業。竭誠盡命如斯而已。是謂第七因不可忘。略宣吾志粗除子惑。欲得博聞宜尋大典。   客曰。主人向之所引理例寔繁自雖庸暗頗亦承覽。文總幽明辯包內外。所謂祭典尚有餘惑。周易雲。一陰一陽之謂道。陰陽不測之謂神。竊以。昧隱神路隔絕人境。欲行祠法要藉禮官。本置奉常專司太祝。縱知鬼事終入臣伍。真佛已潛聖僧又滅。空信冥道全涉幽神。季葉凡夫薄言迴向。共視閑逸相學剃剪。職掌壇會。所以加其法衣。主守塔坊。所以蠲其俗役。纔觸王網即墜民貫。既同典禮詎合稱寶。朝敬天子固是恆儀。苦執強梁定非通識。宋氏舊制其風不遠。唯應相襲。更欲何辭。   主人曰。客但知其一。未曉其二。請息攀緣少加聽採。吾聞鬼者歸也。死之所入。神者靈也。形之所宗。鬼劣於人唯祇惡趣。神勝於色普該情道。心有靈智。稱之曰神。隱而難知。謂為不測。銓其體用或動或靜。品其性慾有陰有陽。周易之旨。蓋此之故。殊塗類於一氣。微言闕於六識。設教之漸斷可知焉。鬼報冥通潛來密去。標以神號特用茲耳。嘗試言之。受父母之遺。稟乾坤之分。可以存乎氣。可以立乎形。至若已之神道。必是我之心業。未曾感之於乾坤得之於父母。識含胎藏彌亙虛空。意帶熏習漫盈世界。去而復生。如火焰之連出。來而更逝。若水波之續轉。根之莫見其始。究之豈覿其終。濁之則為凡。澄之則為聖。神理幽細固難詳矣。神之最高謂之大覺。思議所弗得名相孰能窮。真身本無遷謝。生盲自不瞻睹。託想追於舊蹤。傾心翫於遺法。若欲荷傳持之任。啟要妙之門。賴此僧徒膺茲佛付。假慈雲為內影。憑帝威為外力。玄風遠及。至於是乎。教通三世眾別四部。二從於道二守於俗。從道則服像尊儀。守俗則務典供事。像尊謂比丘比丘尼也。典供謂優婆塞優婆夷也。所像者尊則未參神位。所典者供則下預臣班。原典供之人。同主祭之役。吾非當職子何錯引。由子切言發吾深趣。理既明矣。勿復惑諸在宋之季。暫行此抑彼亦乖真不煩涉論。邊鄙風俗未見其美忽遣同之可怪之極。   客曰。有旨哉斯論也。蒙告善道。請從退歸 論曰。桓庾二君之威權。可謂迴天轉日矣。而何王執理終竟不屈。向使佛教有妖妄。二公不體悟。孰能若此逆鱗耶。仲尼雲。歲寒而後知松柏之後凋。誠哉遠法師。骨梗罕輩望重當年。向無雅論理舉。曷以傾桓楚之心乎。觀其遺文。足知若人之命代必死而可作余歸眾為之。宋孝武晚年。鳳德既衰百姓失望。受臣下扇動。抑高尚之跡渙汗設而不行者。何豈非悖理而然乎。偽夏政虐淫刑愈於商紂。皇天降罰不亦宜哉。王儉獻讜言於齊君。明贍陳切對於隋後。竟全方外之節。諒道藉人弘者歟。琮上人福田論。理例宏博恢張教義美矣。   余綿鏡前哲垂文。足為後賢准的。望古追慨。因而編錄焉。   贊曰。猗歟何君。拔萃出群。危言輔政。克著元勳。美哉王令歸心至極。不憚威權確乎秉直。遠公孤潔不濇在涅。書論既陳桓楚屈節。孝武縱慾赫連肆暴。拒諫淫刑詳諸雅誥。王儉獻可齊後是思。贍僧切對隋君納之。洛濱高士飛文擅美。見重當今良有以矣。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二(故事下)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三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聖朝議不拜篇第二(上)   議不拜者。明沙門不應拜俗也 聖上情敦名教令拜君親。慮爽通途許開朝議。致有謇諤之士人百獻籌。社稷之臣爭陳顯論焉。   敕今上制沙門等致拜君親敕一首   表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沙門不合拜俗表一首   啟西明寺僧道宣等上雍州牧沛王賢論沙門不應拜俗事啟一首上榮國夫人楊氏請論沙門不合拜俗事啟一首   狀通簡群官明沙門不合致拜狀一首(並啟)   議不拜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郡王博叉大夫孔志約等議狀一首   右驍衛 右監門 右奉宸 官府寺   右四司請同司禮議狀司元大常伯竇德玄少常伯張山壽等議狀一首 司戎少常伯議軍鄭欽泰員外郎秦懷恪等議狀一首司刑太常伯城陽縣開國侯劉祥道等議狀一首    司宗寺 右一司請同司刑議狀   今上制沙門等致拜君親敕一首   敕旨。君親之義。在三之訓為重。愛敬之道。凡百之行收先。然釋老二門雖理絕常境。恭孝之躅事葉儒津。遂於尊極之地。不行跪拜之禮。因循自久迄乎茲辰。宋朝暫革此風。少選還遵舊貫。朕稟天經以揚孝。資地義而宣禮。獎以名教被茲真俗。而瀨鄉之基克成。天構連河之化。付以國王裁製之由。諒歸斯矣。今欲令道士女官僧尼。於君皇后及皇太子其父母所致拜。或恐爽其恆情。宜付有司詳議奏聞。   龍朔二年四月十五日光祿大夫右相太子賓客上柱國高陽郡開國公臣許敬宗宣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沙門不合拜俗表一首   僧威秀等言。伏奉 明詔。令僧拜跪君父。義當依行理無抗 旨。但以儒釋明教。鹹陳正諫之文。列化恢張。俱進芻蕘之道。僧等荷國重恩。開以方外之禮。安居率土。得弘出俗之心。所以自古帝王齊遵其度。敬其變俗之儀。全其抗禮之跡。遂使經教斯廣代代漸多。宗匠攸遠時時間發。自漢及隋行人重阻。靈岫之風猶鬱。仙苑之化尚疏。未若 皇運肇興隄封海外。五竺與五嶽同鎮。神州將大夏齊文。皇華之命載隆。輶軒之塗接軫。莫不欽斯聖跡興樹遺蹤。固得梵侶來儀相從不絕。今若返拜 君父乖異群經。便發驚俗之譽。或陳輕毀之望。昔晉成幼沖庾冰矯詔。桓楚飾詐王謐抗言。及宋武晚年將隆虐政。制僧拜主尋還停息。良由事非經國之典。理越天常之儀。雖曰流言終纏顯議。況乃夏勃敕拜。納上天之怒。魏燾行誅。肆下癘之責。斯途久列備舉見聞。僧等奉佩慞惶投庇失厝。恐絲綸一發萬國通行。必使環海望風。方弘失禮之譽。悠哉後代。或接傚尤之傳。伏惟 陛下。中興三寶慈攝四生。親承付囑之旨。用勵學徒之寄。僧等內遵正教。固絕跪拜之容。外奉 明詔。令從儒禮之敬。俯仰惟咎慚懼實深。如不陳請。有乖臣子之喻。或掩佛化。便陷惘君之罪。謹列眾經不拜俗文輕用上簡。伏願 天慈賜垂照覽。則朝議斯穆。終遵途於晉臣。委略常談。畢歸度於齊後。塵黷 威嚴惟深戰戢。謹言 龍朔二年四月二十一日上。   時京邑僧等二百餘人。往蓬萊宮申表。上請左右相雲 敕令詳議拜不未定可待後集。僧等乃退。於是大集西明相與謀議。共陳啟狀聞諸僚寀雲。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雍州牧沛王論沙門不應拜俗啟一首   僧道宣等啟。自金河徙轍玉關揚化。歷經英聖載隆良輔。莫不拜首請道歸向知津。故得列剎相望仁祠皏活C天人仰福田之路。幽明懷正道之儀。清信之士林蒸。高尚之賓雲結。是使教分三法。垂萬載之羽儀。位開四部。布五乘之清範。頃以法海宏曠類聚難分。過犯滋彰冒塵 御覽。下非常之 詔。令拜君親。垂惻隱之懷。顯疏朝議。僧等荷斯明命。感悼涕零。良由行缺光時。遂令上霑憂被。且自法教東漸亟涉窊隆。三被屏除五遭拜伏。俱非休明之代。並是暴虐之君。故使布令非經國之謨。乖常致良史之誚。事理難返還襲舊津。伏惟 大王。統維京甸攝御機衡。道俗來蘇繁務攸靜。今法門擁閉聲教莫傳。據此靜障拔難之秋。拯溺扶危之日。僧等叫閽難及徒鶴。望於九重天陛罕登。終棲遑於百慮。所以千冒陳款披露。冀得俯被鴻私載垂提洽。是則遵崇付囑。清風被於九垓。正像更興。景福光於四海。不任窮塞之甚。具以啟聞。塵擾之深惟知慚惕。謹啟 四月二十五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上榮國夫人楊氏請論沙門不合拜俗啟一首(夫人帝后之母也。敬崇正化大建福門。造像書經。架築相續入出宮禁。榮問草知僧等詣門致書云爾)   僧道宣等啟。自三寶東漸六百餘年。四俗立歸戒之因。五眾開福田之務。百王承至道之化萬載扇惟聖之風。故得環海知歸生靈迴向。然以慧日既隱千載有餘。正行難登嚴科易犯。遂有稊稗涉青田之穢。少壯懷白首之徵。備列前經聞於視聽。且聖人在隱凡僧程器。後代住持非斯誰顯。故金石泥素。表真像之容。法衣剔髮。擬全僧之相。衣而信毀報果兩分。背此繕修俱非正道。又僧之真偽生熟難知。行德淺深愚智齊惑。故經陳通供。如海之無窮。律制別科。若涯之有際。宗途既列名教是依。設出俗之威議。登趣真之圓德。固使天龍致敬幽顯歸心。弘護在懷流功不絕。比以時經濁染人涉凋訛。竊服飾詐之徒。叨倖憑虛之侶。行無動於塵俗。道有翳於憲章 上聞 御覽。布 君親之拜。乃迴 天睠。垂朝議之 敕。僧等內省慚懼如灼如焚。相顧失守莫知投厝。仰惟佛教通囑四部幽明敢懷竊議 夫人當斯遺寄。況復體茲正善崇建為心。垂範 宮闈成明道俗。今三寶淪溺成濟在緣。輒用諮陳希垂救濟。如蒙拯拔依舊住持。則付囑是歸弘護斯在。輕以聞簡追深悚息。謹啟 四月二十七日。   西明寺僧道宣等序佛教隆替事簡諸宰輔等狀一首   列子雲。周穆王時。西極有化人。來反山川移城邑。千變萬化不可窮極。穆王敬之若神。重之若聖。此則佛化之初及也。   朱士行釋道安經錄雲。秦始皇時。西域沙門十八人。來化始皇。始皇弗從禁之。夜有金剛丈六人。破獄出之。始皇稽首謝焉。   漢書雲。武帝元狩中。關西域獲金人。率長丈餘。列之甘泉宮。帝以為大神燒香禮拜。後遣張騫往大夏尋之雲有身毒國。即天竺也。彼謂浮圖。即佛陀也。此初知佛名相也。   成帝都水使者劉向雲。向檢藏書。往往見有佛經。此則周秦已行。始皇焚之不盡也。哀帝元壽中。使景憲往大月氏國。因誦浮圖經還。於時漢境稍行齋戒。據此曾聞佛法。中途潛隱重此中興也。   後漢明帝水平中。上夢金人飛行殿前。乃使秦景等往西域尋佛法。遂獲三寶東傳。洛陽畫釋迦立像。是佛寶也。翻四十二章經。是法寶也。迦竺來儀。是僧寶也。立寺於洛城西門度人開化。自近之遠展轉住持。終於漢祚。魏氏一代五主四十五年。隆敬漸深不聞拜毀。吳氏江表四主五十九年。孫權創開佛法感瑞立寺。名為建初。其後孫皓虐政將事除屏。諸臣諫之乃止。召僧而受五戒。   蜀中二主四十三年。於時軍國謀猷佛教。無聞信毀。   晉司馬氏東西立政。一十二主一百五十六年。中朝四帝崇信之極。不聞異議。唯東晉成帝。鹹康六年。丞相王導太尉庾亮薨。後庾冰輔政帝在幼沖。為帝出詔。令僧致拜。時尚書令何充尚書謝廣等建議不合拜。往返三議。當時遂寢。爾後六十二年。安帝元初中。太尉桓玄以震主之威。下書令拜尚書令桓謙中書王謐等抗諫曰。今沙門雖意深於敬。不以形屈為禮。跡充率土而趣超方內。是以外國之君莫不降禮(如育王等禮比丘事)良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如魏文之軾干木漢光之遇子陵等)尋大法東流。為日諒久。雖風移政易。而弘之不異。豈不以獨絕之化。有日用於陶漸。清約之風。無害於隆平者乎。玄又致書盧山遠法師。序老子均王侯於三大。遠答以方外之儀。不隸諸華之禮。乃著沙門不敬王者論五篇。其事由息。及安帝返政還崇信奉。終於恭帝。   有宋劉氏八君五紀雖孝武太明六年暫制拜君尋依先政。   齊梁陳氏三代。一百一十餘年。隆敬盡一信重逾深。   中原魏氏十有餘君。一百五十五年。佛法大行備見魏牧良史。唯大武真君七年聽讒滅法。經於五載感癘而崩。還興佛法。終於靜帝。自晉失御中原江表稱帝國分十六(謂五涼四燕三秦二趙夏蜀是也)斯諸偽政信法不虧。唯赫連弗弗據有夏州兇暴無厭以殺為樂。佩像背上令僧體之。後為震死。尋為北代所吞。妻子形刻具如蕭子顯齊書。   高齊在鄴。六帝二十八年。信重逾前國無兩事。宇文周氏五帝二十五年。初武帝信重佛法。後納張賓之議。便受道法將除佛教。有安法師。著二教論以抗之。論雲。九流之教。教止其身。名為外教。三乘之教。教靜心惑。名為內教。老非教主易謙所攝。帝聞之。存廢理乖遂雙除屏。不盈五載身歿政移。   隋氏承運。二帝三十七年。文帝崇信載興佛法。海內置塔百有餘州。皆發休瑞具如圖傳。煬帝嗣錄改革前朝。雖令致敬僧竟不屈。自大化東漸六百餘年。三被誅除五令致拜。既乖經國之典。又非休明之政。刳斮之虐被於亂朝。抑挫之儀揚於絕代。故使事理乖常尋依舊轍。良以三寶為歸戒之宗。五眾居福田之位。雖信毀交質殃咎推移。斯自人有窊隆。據道曾無興廢。所以十餘大聖。出賢劫之大期。壽六萬年。住釋門之正法。況乃十六尊者作化於三洲。九億應供護持於四部。據斯以述曆數未終焉得情斷。同符儒典。且易之蠱爻不事王侯。禮之儒行不臣天子。在俗四位。尚有不屈之人。況棄俗從道。而更責同臣妾之禮。又昊天上帝嶽瀆靈祇。君人之主莫不祭饗而下拜。今僧受佛戒形具佛儀。天龍八部奉其道而伏其容。莫不拜伏於僧者也。故得冥祜顯徵祥瑞雜沓。聞之前傳。豈復同符老氏均王侯於三大者哉。故沙門之宅生也。財色弗顧榮祿弗縻。觀時俗若浮雲。達形命如陽焰。是故號為出家人也。故出家不存家人之禮。出俗無霑處俗之儀。其道顯然。百代不易之令典者也。其流極廣。故略述之。   今列佛經論。明沙門不敬俗者 梵網經下卷雲。出家法不禮拜國王父母六親。亦不敬事鬼神。   涅槃經第六卷雲。出家人不禮敬在家人。四分律雲。佛令諸比丘長幼相次禮拜。不應禮拜一切白衣。   佛本行經第五十三卷雲。輸頭檀王與諸眷屬百官次第禮佛已。佛言。王今可禮優波離等諸比丘。王聞佛教即從座起。頂禮五百比丘新出家者。次第而禮 薩遮尼乾經雲。若謗聲聞辟支佛法。及大乘法。毀呰留難者。犯根本罪(今僧依大小乘經不拜君親。是奉佛教。今乃全違佛教拜跪俗人即不信佛語犯根本罪也)又謗無善惡業報不畏後代。自作教人堅住不捨。是名根本重罪。大王若犯此罪不自悔者。燒滅善根受無間苦。以王行此不善重業。故焚行羅漢諸仙聖人。出國而去。諸天悲泣諸善鬼神不護其國。大臣輔相諍競相害四方賊起。天王不下龍王隱伏。水旱不調死亡無數。時人不知是過而怨諸天。訴諸鬼神。是故行法行王。為救此苦不行此過。廣如經說。更有諸論文。多不載。   僧道宣等白朝宰群公。伏見 詔書。令僧致敬君父。事理深遠。非淺情能測。夫以出家之跡列聖齊規。真俗之科百王同軌。干木在魏高抗而謁文侯。子陵居漢長揖而尋光武。彼稱小道尚懷高蹈之門。豈此沙門不乘閑放之美。但以三寶嚮位。用敷歸敬之儀。五眾陳誠。載啟福田之道。今削同儒禮。則佛非出俗之人。下拜 君父。則僧非可敬之色。是則三寶通廢。歸戒絕於人倫。儒道是師。孔經尊於釋典。在昔晉宋備有前規。八座詳議足為龜鏡。僧等荷國重寄開放出家。奉法行道仰承聖則。忽令致拜有累深經。俯仰棲遑罔知投庇。謹列內經及以故事。具舉如前。用簡朝議。請垂詳採。敬白。   至五月十五日。大集文武官寮九品以上。并州縣官等千有餘人。總坐中臺都堂將議其事。時京邑西明寺沙門道宣。大莊嚴寺沙門威秀。大慈恩寺沙門靈會。弘福寺沙門會隱等三百餘人。並將經文及以前狀。陳其故事以申厥理。時司禮太常伯。隴西郡王博叉。謂諸沙門曰 敕令俗官詳議。師等可退。時群議紛紜不能畫一。隴西王曰。佛法傳通帝代既遠。下 敕令拜 君親。又許朝議。今眾人立理未可通遵。司禮既曰。職司可先建議。同者署名不同則止。時司禮大夫孔志約。執筆述狀如後令。主事大讀訖。遂依位署人將大半。左肅機崔餘慶曰 敕令司別立議。未可輒承司禮請散。可各隨別狀送臺。時所送議文抑揚駁雜。今謹依所司上下區以別之。先列不拜之文。次陳兼拜之狀。後述致拜之議。善惡鹹錄。件之如左焉。   議沙門不應拜俗狀合三十二首   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王博叉大夫孔志約等議狀一首   竊以凡百在位。雖存敬上之道。當其為師。尚有不臣之義。況佛之垂法事超俗表。剔髮同於毀傷。擁錫異乎簪紱。出家非色養之境。離塵豈榮名之地。功深濟度道極崇高。何必破彼玄門牽斯儒轍。披釋服而為孔拜。處俗塗而當法禮。存其教而毀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再三研覈謂乖通理。又道之為教。雖全髮膚出家超俗其歸一揆。加以遠標天構大啟皇基。義籍尊嚴式符高尚。並仍舊貫無點彝章。如必改作恐非稽古。雖君親崇敬用軫宸衷。道法難虧還留 睿想既奉詢芻之詔 敢罄塵嶽之誠。懼不愜允追深戰惕。謹議。   司元太常伯竇德玄少常伯張仙壽等議狀一首   肖形二氣。嚴父稱莫大之尊。資用五材。元後標則天之貴。至於擎跪曲拳之禮。陶化之侶同遵。服勤就養之方。懷生之倫共紀。凡在君父理絕名言。而老釋二門出塵遺俗。虛無一旨離有會空。瑞見毘耶。闡慈悲之偈。氣浮函谷。開道德之篇。處木雁之間。養生在慮。罷色聲之相。寂滅為心。執禮蹈儀者。靡窮其要妙。懷忠履孝者。未酌其波瀾。理存太極之先。事出生靈之表。故尊其道則異其服。重其教則變其禮。爰自近古迄乎末葉。雖沿革暫乖。而斯道無墜。洎哀纏雙樹慟結三號。防後進之虧風。約儒宗以控法。故當輔成舊教。豈應裁製新儀。誠宜屈宸扆之嚴。申方外之旨。委尊親之重。縱環中之遊。愚管斟量尊故為允。謹議。   司戎少常伯護軍鄭欽泰員外郎秦懷恪等議狀一首   臣聞。三災變火六度逾凝。二字為經百代攸緬。是以白毫著相。闡一乘於萬劫。紫氣浮影。混萬殊於一致。爰有儒津復軔殊軫。秀天地陰陽之稟。禮君臣父子之穆。故知循名責實矩跡端形。則教先於闕里。齋心力行修來悔往。則化漸於連河。釋為內防。雅有制於魏闕。儒為外檢。不能括其靈臺。別有玄宗素範振蕩風物。翾鵬逸鷃促椿遼菌。無為無事何得何失。然則道佛二教俱為三寶。佛以佛法僧為旨。道以道經師為義。豈直攝生有託陶性通資。信亦為政是基裨聲濃化。而比丘未喻先生多僻。恃出俗而浮逸。以矜傲為夸誕。處匹夫之賤。直形骸於萬乘。忘子育之恩。不降屈於三大。固君父所宜革。乃臣子所知。非遂降綸璽是改其弊。雖履孝居忠昌言改轍。而稽古愛道參酌群情。懷響者谷不銷聲。撫塵者山無隔細。必備輿人之頌。以貢芻蕘之說。何則柱史西浮千有餘祀。法流東漸六百許年。雖歷變市朝而事無損益。唯庾冰責沙門之拜。桓玄議比丘之禮。幸有何充進奏慧遠陳書。事竟不行道終不墜。是以大易經綸三聖。蠱象不事王侯。大禮充仞兩儀。儒行不臣天子。亦有嚴陵踞謁光武。亞夫長揖漢文。介冑豈曰觸鱗。故人不為嬰網。惟舊詎先師道。法侶何後戒照。上則九天真皇十地菩薩。下則南山四皓淮南八公。或順風而禮謁。或御氣而遊處。一以貫之。靡得而屈。十室忠信亦豈無其人哉。五刑之設關。三木者不拜。豈五德之具居三服者拜之。罪之不責恭肅德之。誠足容養。然則含識之類懷生之流。莫不致身以輸忠。彼則不臣王者。莫不竭力而遵孝。彼則不敬其親。雖約弛三章律輕三尺。有一於此三千其大。而不被以嚴誅寘於巨責者。豈不以道釋與堯孔殊制。傷毀與禮教正乖。蓮華非結綬之色。貝葉異削珪之旨。人以束帶為彝章。道則冠而不帶。人以束髮為華飾。釋則落而不容。去國不為不忠。出家不為不孝。出塵滓割愛於君親。奪嗜欲棄情於妻子。理乃區分於物類。不可涯檢於常塗。生莫重於父母。子則不謝。施莫厚於天地。物則不答。君親之恩事絕名象。豈稽首拜首可酬萬分之一者歟。出家之於君父。豈曰全無輸報。一念必以人王為願首。四諦則於父母為弘益。方祛塵劫永離死生。豈與夫屈膝為盡忠。色養為純孝而已矣。必包之俗境處之儒肆。屈其容降其禮。則不孝莫過於絕嗣。何不制以婚姻。不忠莫大於不臣。何不令稱臣妾。以袈裟為朝服稱貧道而趨拜。儀範兩失名稱兼舛。深恐一跪之益。不加萬乘之尊。一拜之勞。式彰三服之墜。則所不可而豈然乎。王者無父事三老。無兄事五經。君人之尊亦有所敬。法服之敬不敬其人。若屈其數則卑其道。數而可卑道則雲缺矣。豈若存敬於己存道於物。敬存則己適。道在則物尊。尊道所以敬於物。敬於物所以尊於己也。況復形猶身也。道若影焉。身既如聲。道亦如響。形動則影隨。聲揚則響應。道崇則身寵。身替則道息。豈可使居身之道屈於道外之身。豈可使方外之人存於身中之敬。又彼守一居道不雜塵俗。若可拜之是謂俗道而可俗。俗又參道則一當有二。而道不專行矣。安可以區道俗之常域。保專一之至誠哉。據僧祇律。敬袈裟如敬佛塔。謂袈裟為福田衣。衣名銷瘦。取能銷瘦煩惱。鎧名忍辱。取能降伏魔軍。亦喻蓮花不染泥滓。亦為諸佛之所幢相。則袈裟之為義其至矣。   夫若損茲佛塔壞彼幢相。將輕忍辱更貶福田。甚用危疑終迷去取。解服而拜。則越俗非章甫之儀。整服而趨。則緇衣異朝宗之典。故禪幽捨衛之境。步屏高門之地。理絕朝請。事乖榮謁。豈不謂我崇其道。所以彼請其來。請而卑之復何為者。廬山為道德所居。不在搜簡之例。甘棠為聽訟所息。式致勿翦之恩。山與樹之無心。且以德而存物。法與道之有裕。豈崇道而遺人。語曰。人能弘道。則道亦須人而行也。王人雖微。位在諸侯之上。行道之輩。焉復可卑其禮。若謂兩為欺詭。則可一而寢之。寢之之道。則芟薙之之謂。是則所奪者多。何止降屈而已。若謂兩為濃助則宜崇之。崇之之道。則尊貴之之謂。豈可尊貴其道而使其恭敬哉。假以金翠為真儀。不以金翠而增肅。假以芻狗而尊像。不以芻狗而加輕。肅敬終寄於道。輕重不係於物。物之不能遷道。亦猶道之恆隨於物矣。沙門橫服於已資法服而為貴。莫不敬其法服。而豈係於人乎。不拜之典義高經律。法付國王事資持護法。為常也。常行不易一隅可革千門。或爽通有護法之資。塞有墜法之慮。與其墜之。曷若護之。何必屈折於僧容。盤辟於法服。使萬國歸依者。居蔕芬於其間哉。語曰。因人所利而利之。則利之之術。亦可因其精詣而為利矣。洎乎日光上照皇運攸宗。海接天潢枝連寶構。籍無上之道。闡無疆之業。別氏他族敬猶崇往。神基靈派道豈撝今。此為甚不可一也。月氏東國寶祚斯俟。定水玄波法雲彩潤。高解脫之慶。演常住之福。王前帝昔尚或攸遵。主聖臣忠胡寧此變。臣愚千慮萬不一得。儻緣斯創造無益將來。於恆河沙劫。有毫釐之累。雖率土碎首群生粉骨。何以塞有隱之責。蠲不忠之罪。此為甚不可二也。臣所以汲汲其事區區其誠。搔首捫心隳肝瀝膽。伏願 聖朝重興至教恆春。奈苑永轉法輪心歡鈒其人百祚遠光於帝萬。則雖死猶生朝夕可矣。竊惟 詔旨微婉義難適莫。天情晝一則可使由之 叡想傍求則誰不竭慮。臣以庸昧何足寓言。以兩教為無。則崇於聖運 聖而崇之則非無矣。以兩教為有。則筆削 明時。時而削之恐非有矣。斯所以岐路徘徊兩端交戰。道宜存跡理未厭心。管豈窺天蛙焉測海。理絕庶幾之外。事超智識之表。自懷鉛閣筆扣寂銷聲。而欲鳥處程言竿中竊吹。將聾聽而齊俗。與瞽視而均叟。雖有罄於心靈。終不詣於聞見也。直以八風迥扇。萬籟鹹貢其音。兩曜昇暉。千形不匿其影。茲焉企景是庶轉規。就日心葵輸涓驛露。而靦顏漿夏履薄冰春。兢惕已甚□E鷺□檢□騭□□   司刑太常伯城陽縣開國侯劉祥道等議狀一首   竊以。朝庭之敘肅敬為先。生育之恩色養為重。釋老二教今悉反之。抗禮於帝王。受敬於父母。而優容自昔迄乎今代。源其深致蓋有以然。諒由剔髮有異於冠冕。袈裟無取於章服。出家之人敬法捨俗。豈拘朝庭之禮。至於玄教清虛道風遐曠。高尚其事不屈王侯。帝王有所不臣。蓋此之謂。國家既存其道。所以不屈其身。望准前章無違舊貫。謹議。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三(議不拜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四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聖朝議不拜篇第二(下)   議中御府少監護軍高藥尚等議狀一首內侍監給事王泉博士胡玄亮等議狀一首奉常寺丞劉慶道主簿郝處傑等議狀一首詳刑寺承王千石張道遜等議狀一首司稼寺卿梁孝仁太倉署令趙行本等議狀一首外府寺卿韋思齊主簿賈舉等議狀一首繕工監大監劉審禮監作上官突厥等議狀一首司成館大司成令狐德棻等議狀一首司成守宣業范義頵等議狀一首左衛大將軍張延師等議狀一首右衛長史崔修業等議狀一首左驍衛長史王玄策騎曹蕭灌等議狀一首右武衛長史孝昌縣公徐慶等議狀一首右威衛將軍李晦等議狀一首左戎衛大將軍懷寧縣公杜君綽等議狀一首左金吾衛將軍上柱國開國侯權善才等議狀一首右奉宸衛將軍辛弘亮等議狀一首右春坊主事謝壽等議狀一首馭僕寺大夫王思泰丞牛玄璋等議狀一首萬年縣令源誠心等議狀一首長安縣承王方則崔道默等議狀一首沛王府長史皇甫公義文學陳至德等議狀一首周王府長史源直心參軍元思敬等議狀一首   中御府少監高藥尚等議狀一首   法本沖寂非有名言。至道希夷故無聲教。三千大千之境。小智未能揆其原。恍兮惚兮之中。巨賢無以究其理。但釋老二氏。挺大聖之姿。慧光塵外超然物表。短三衣之拂石。促四海之傾毛。談寂滅之宗。說有無之教。門開方便。演十二之因緣。導誘多途。述五千之廣說。敬順則逍遙六度。忽怠則苦海長流。故去髭髮而就桑門。釋素衣而紐緇服。冀登彼岸出此愛津。父母貴其容。王侯重其戒。此即君親道隔去俗絕塵。三百之禮不拘。五侯之位無羨。未可敦茲俗訓勵以風儀。拜首私庭稽顙公室。請循舊貫。於愚為允。謹議。   內侍監給事王泉博士胡玄亮等議狀一首   竊以。耆山闡化。泛幽津而鼓楫。碧落垂訓。趣真境而揚言。德總四天。挺教殊乎俗檢。義均一指。資敬異乎常倫。故致禮堅林。至理與恆情別統。屈身河上。玄功共即事已乖。是知緇服黃冠。非闕庭之飾。禪林洞府。豈臣子之榮。至於功深利益道備弘誘。列三乘之旨則理極四生。示五千之文則言包萬象。執慧刀而割煩惱。棄有欲而習無為。存歿仰其舟航。動植資其含養。性相非研機所盡。希夷豈探賾所窮。況乃轉法輪以翼帝功。則功濟塵劫。浮真氣而基聖道。則道冠混元。蕩乎大乎。固無得而稱矣。今欲將同名教令依俗禮。綸言既降。誰不曰宜。竊恐高尚之風因斯遂往。玄妙之理流宕忘歸。伏惟 陛下。愛敬隆於百王。德教敷於四海。凝神體物弘道為心。何必約此二門。混同真俗之路。限茲兩教。亂彼默語之途。戒律既異於恆科。跪拜豈通於常禮。因循之跡。請依恆軌。謹議。   奉常寺承劉慶道主簿郝處傑等議狀一首   夫孝養所以事親。髮膚為立孝之始。敬忠所以奉上。跪拜申資敬之容。此固仰究天經俯窮人理。至夫真如寂滅言行俱盡。玄妙希夷窅冥難測 陛下恢弘正道闡闢妙門。興彼法徒膺茲冥祐。然而教非域中之政。形乃方外之儀。衣異國容。身無首飾。何以參搢紳於下拜。廁笄總而長跪。愚謂紹法象賢。可以朝不屈節。毀形自絕。可以家無降禮。且同巢許之流。有益勳華之盛。付囑之託。因循為善。既奉明敕。敢陳正議。謹議。   詳刑寺丞王千石司直張道遜等議狀一首   竊惟。君臣契重。忠孝之義本隆。父子恩深。愛敬之情攸切。存日用之理。荷生成之大。受其蔭者。豈有忘其德。餐其惠者。寧有闕其禮。斯固在三隆訓畫一垂範。乃理葉 神衷義符 聖詔。然而域內之法與老釋殊制。方外之軌共堯孔異轍。筌蹄不能喻。性相兩亡。小大所不拘。天地齊一。不以色養為孝。不以棄親為疑。神道經久。此而莫止。尋其要旨。亦有助化。故詭服無點彝章。毀形不傷教義。超爾出塵之表。分然不羈之賓。沖而無替。嶷爾圓湛。雖因果難了。至理窅冥。若存若亡。因循自昔。往者釋遠著論晉庾息談。興其慢也。寧崇其敬。今若尊其道而毀其法。要其福而屈其身。是使鳴錫趨劍珮之容。捧鑪端簪笏之禮。緇素並列。敬施雙。行斯則袈裟忸金翅之威。缽盂慚咒龍之術。其為教也。安所施乎。遜等預忝芻蕘。言非可擇。輒申愚管。伏深戰懼。謹議。   司稼寺卿梁孝仁等議狀一首   佛道之興其來尚矣。自白光東照紫氣西浮。莫不遵彼五千崇茲二教。無為寂滅同樹勝因。而僧尼道士女官趍承訓典。其為教也。裨濟實多。歷覽前修非無去取。所以同遵不拜良或可觀。至如道之為宗皇基由漸。尊嚴之切有異恆倫。豈可改作別儀俯隨常俗。因循不拜理謂為允。謹議。   外府寺卿韋思齊主簿賈舉等議狀一首   竊以。臣子跪拜固是常規。爰在禮經兼有權制。母拜其子。以禮成人。不臣其君。以尊道德。況方外之教。為善不同。道有凌虛。佛無生滅。修心練行。因果是憑。名曰出家。明超俗表鹹言勝業。歷代俱尊盛立道場。皆求常樂。獻君親以廣福。濟含識於冥塗。久大而論高於俗教。若同儒例還入俗流。不尚學徒無由顯道。賴有崇護道獲常存。不拜之儀以彰深護。尊道之本取益為宗。今據經文雲。拜非利人益國。實所宜言。非益之文何容敢進。循法仍舊無闕彝章。體妙窮深非下能及。幸霑芻議。敢竭愚誠。懼不合宜。追深戰灼。謹議。   繕工監大監劉審禮監作上官突厥等議狀一首   僧尼   一竊見王者尊敬神祇。神祇之類尊佛弟子。是以明其遠敬。尊其所尊抑從拜禮。愚謂未可。   一比見官人承 詔不拜王師非是師賤下人乃以敬其王教出家僧眾染衣除髮異俗標形承佛綸言為國崇福君父致敬不禮其身僧為法衣不拜君父。   一竊見神像所立。因人作形。形已作成人還返敬。豈以因人所立則不致尊。若不致尊立之何用。佛以遺教付囑國王。王之所立王還尊敬。如王不敬立之何益。   道士  女道士   竊見承先代之後者。立居百王之上。道士等身披老君之法服。口傳老君之法言。同俗致拜。恐乖其禮。謹議。   司成館大司成令狐德棻等議狀一首   竊以釋老二教慈敬弘深。有國因循遂開崇尚。既久其法須從其道。竊謂拜伏理恐未通。何者削髮異冠帶之儀。持缽豈俎豆之禮。申恩方祈定慧無勞。拜跪嚴親報德有冀。真如何必屈腰慈後。山林既往。非復廊廟之賓。朝野裁殊。理宜高尚其事。今使責以名教有虧其旨。臣等愚闇。請從不拜為宜。謹議。   司成館守宣業范義頵等議狀一首   臣聞。至道沖虛。般若玄寂。在人則人尊。在處則處貴。故河上仙老降劉後之高。雞岫名僧屈輪王之重。是知斯風久扇千載同遵。謹案梵網等經。出家人法。不向國王父母禮拜。至如傳儒業者。尚與君王分庭抗禮。孫為祖屍嫡胤冠祚父母猶拜其子。為傳重也。當今聖主法唐虞之揖讓。任巢許之不臣。超漢帝之寬仁。縱四皓於方外。豈況受付弘宣闡揚玄教。既許出家理宜隔俗。忽遣朝拜誠所驚疑。用人廢法。愚為未可。且禮雲。介者不拜。為其失容節也。去俗之人身被忍鎧。今同俗跪翻貶朝儀。忝職上庠謬參賢館。沐 恩既重。敢罄諛聞。謹議。   左衛大將軍張延師等議狀一首   竊以。老氏玄奧。發揮眾妙之門。釋教凝寂。瀟灑出塵之境。自夫金容東度真氣西遊。挹道希風綿區浹域 聖朝撫運茲道彌隆。仁祠法宇麗充都邑。寶幢金剎彩絢路衢。凡此憑奉庶為資益兼存其教。竊謂可通。謹議。   右衛長史崔修業等議狀一首   李釋二教旨趣幽深。理絕名言功超意表。道以清淨為主。佛以拯物為宗。然含生者以為津梁。有形者將為彼岸。故河上屈文帝之貴。鷲嶺感明皇之尊。自茲以降其道彌廣。止如柱下妙理迦衛神蹤。仰其道者。莫識於指歸。挹其波者。無詳於終始。方審駕鶴遊五嶺。分形遍三千。直是託跡應身方便誘接。但憑其化者。俱希輕舉之功。資其業者。亦救濟於塵劫。是故黃冠既變緇服纔霑。人主不屈而臣。父母不子而畜。此乃尊於佛道。非是虧於禮儀。拜揖者何損於身。但恐虧於聖教。必也形神雙遣拜揖兩忘。均然同彼天。真無煩貌屈。既未窮於性相。便是若存若亡。理須成此勝因遂其高尚。況今 聖上欽明孝臨天下。尤遵二教資助福田。所以道士道人許其不拜。且遣拜甚易不拜甚難。足使襄野幼童。不獨善於軒帝。河上老叟。無專美於漢皇。千慮一得不拜為允。謹議。   右驍衛長史王玄策騎曹蕭灌等議狀一首   自佛教之興始於天竺。臣經三使頗有見聞。臣聞輸頭檀王是佛之父。摩訶摩耶是佛之母。僧優波離者本王家僕隸。王親遍禮敬同於佛。臣又見彼國僧尼法。不拜諸天神祠。亦不拜君王父母。君王父母皆禮僧尼及諸道眾。臣經難彼僧曰。此之僕隸始落髮披緇。殊無所識。即令君父致敬。大不近人情。僧對曰。雖初剃髮形已同佛。復能震動魔宮。雖曰無知豈不如泥木。泥木一立為主像。縱博通貴勝得不致敬。僧不拜俗亦已明矣。   一臣又親難彼僧曰。維摩經。比丘亦禮維摩詰足。法華經。僧行普敬。此二經文。拜俗明矣。何因比丘得不拜尊者。僧曰。佛制律經乃是僧尼常軌。其維摩經比丘荷法。暫行曲禮。法花經大士一時別行。何得以權時別行亂茲恆典。臣深然之。臣聞妻死鼓盆環屍而歌。此亦一時別行。豈得預於喪服之制。   一臣於天竺。經禮天像。彼王乃笑而問曰。使等並是優婆塞。何因禮天。臣問所由。答曰。此優婆塞法不禮天。昔迦膩色迦王受佛五戒。亦禮天像。像皆倒地。後至日天。祠事天者恐王至禮天像倒。遂將佛像密置天頂。王三禮不倒。王怪令檢。於天冠內得一佛像。王甚大喜歎佛神德。嘉其智慧大賞封邑。至今見在。又雲。有外道受佛五戒。但供養天祠而不頂禮。王責不禮之罪。白王曰。小子豈敢辭禮。禮恐損天。王曰。天損不關爾事。彼即禮拜天像遂碎。五戒優婆塞尚不得禮天。況具戒僧尼而令拜俗。   臣玄策言。臣聞。百王布軌。但禮制於寰中。大覺垂教。乃津梁於域外。莫不資真人以易俗。賴高僧而移風。遂得謐四海之波濤。脫三界之塵累。故漢帝不屈於河上。輪王遍禮於沙彌。此則道俗殊塗。豈得內外同貫。教許黃冠之輩。遊一道於寰中。緇衣之徒。駕五乘於方外。因循既久助化益深。草偃風行其來尚矣。臣聞。聖人無常師。以主善者為師。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兆庶曩昔敬信歸依。今議令拜君父。寔乖主善百姓之心。況袈裟異華俗之服。髡削非章甫之儀。崇之則福生。卑之則罪積。共知拜君無益於國。拜父不利於親。臣如寢默不言。豈得為忠為孝。臣望隨舊軌請不改張同 太宗文皇帝故事。依前不拜。謹議。   右武衛長史孝昌縣公徐慶等議狀一首   竊以。三綱之重義極君親。百行之先寔資敬愛。而黃冠緇服。鹹均亭育之恩。謁 帝奉親。頓虧臣子之敬。本乎教義頗紊彝倫。解而更張抑為通允。然則道樞邃賾。出乎名言之外。慧輪廣運。超乎心行之表。經行之侶。庇白馬而棲禪。繕性之流。佇青牛而警契。雖跡羈有待而利涉無涯。誠宜重其道而崇其教。尊其人而異其禮。是以河上真人。親紆漢後之蹕。廬山慧遠。竟絕晉臣之議。況復出處殊致顯昧異塗。羽帶田衣。既匪朝宗之服。乘杯負局。寧同就養之方。致敬之儀未為盡善。若以道雖可尚而處非其人。則宜峻彼堤防甄其律行。不可以人屈道。誠可以道勵人。伏以皇家發慶。肇自猶龍之德 宸居體寂。每崇靈鷲之風。不革前規。彌光尊祖之義。儻違舊制。便曠師臣之禮。天渙下覃俯令群議。竊懷管見輒肆芻詞。用捨之宜非敢取衷。謹議。   右威衛將軍李晦等議狀一首   原夫指樹摛祥。警龍德於皇胄。蹈花標瑞。抗輪寶於 宸儀。創跡毘城。包紫宙而開宇。疏基勵壤。貫青曦而闡耀。故能抑揚庶類控引群靈。十地閑安。趨紺殿而希果。九天凝敻。佩玄珠而問津。由是著美 皇猷馳芬帝載。緇服齊裾於上輦。黃冠接武於中州。宴坐經行。道不參於廊廟。登壇執簡。跡未齒於朝宗。今欲約以儒門牽於王制。儀背纓冠法符簪笏。便是貴其道而賤其人。申其教而屈其禮。禮隨教顯人由道尊。固可以道廢人。不應以禮虧教。誠宜疇咨故實軌範舊章。俾夫高尚之風昭明易象。隨時之義允洽甿心。但燭燎螢翻。豈增華於日月。塵霏露委。希締美於山河。冒進芻言輕陳輿頌。詞疏理懵汗驚神悚。謹議。   左戎衛大將軍懷寧縣公杜君綽等議狀一首   竊以。至道沖虛釋教凝寂。津梁庶品道引群生。銷鄙行於未萌。發慈心於已悟。然而後身濟物雖假於名言。勸善懲非無資於賞罰。信乃善開方便冥助政道 伏惟 皇帝陛下。德合乾坤 恩霑動植。含靈稟氣俱荷曲成。僧尼之屬誠宜拜跪。但不拜君父著在經文。臣以為道或可存則言不可廢。且君父尊極事絕擬倫。在於臣子敬非緣拜。既殊道俗無嫌傲誕以臣愚見。不拜為宜。謹議。   左金吾衛將軍上柱國開國侯權善才等議狀一首   竊以。釋道二門津流自遠。求諸典實崇敬斯弘。至若 皇繫所宗。寔光華於萬祀。漢室惟啟。亦紛鬱於千載。且君親在三。儒有不臣之禮。玄寂居二。制無揖拜之儀。義不師古。請循惟舊。謹議。   右奉宸將軍辛弘亮等議狀一首   釋老二門教週四海。源流自久弘益已深。敢申愚見。仍舊為允。謹議。   右春坊主事謝壽等議狀一首   一敕雲。君親之義。在三之訓為重。愛敬之道。凡百之行攸先者。此實先王之要道也。今請申其理。竊尋教有外教內教之別。人有在家出家之異。在家則依乎外教。服先王之法服。順先王之法言。上有敬親事君之禮。下有妻子官榮之戀。此則恭孝之躅。理葉儒津。出家則依乎內教。服諸佛之法服。行諸佛之法行。上捨君親愛敬之重。下割妻子官榮之戀。以禮誦之善自資父母。行道之福以報國恩。既許不以毀形易服為過。豈宜責以敬親事君之禮。異乎孔老之教。所以理絕常境。不抑其拜禮。無損於國也。   一敕雲。宋朝暫革此風。少選還依舊貫者。自佛法東流六百餘載。帝代相次。向有百王。莫不敬崇佛法樹福僧田者。故以染衣剃髮。同諸佛之容儀。割親辭榮。異眾人之愛戀。天龍敬重號為福田。故佛告憍曇彌。莫供養我。當供養僧。此則大聖誠言。理不可棄。如其佛語可棄。請總除廢。豈容存之欲求其福。辱之而責其拜禮也。伏惟太宗文皇帝。聖智則無所不達 神威則無所不伏。於時僧眾。豈不易令跪拜故以佛法可敬長其容善又恥好異。亂常之跡故不為也。但願近依先朝 聖化之道。遠棄晉宋邊鄙之法。則萬古不怪。道俗心安矣。   一敕雲。朕稟天經以揚孝。資地義而宣禮者。比見普天之下俱行孝道。親在則盡心色養。親沒則追思遺跡者。皆稟 陛下至孝之道也。今忽改棄先 朝正淳之軌。遠慕晉宋矯異之風。今僧等雖復暗昧。竊為 陛下不取也。伏願追思先跡。還依貞觀之法。此則至孝之道。不化而自行矣。   一敕雲。連河之化付以國王。裁製之由諒歸斯矣者。竊尋付囑之意。恐不如此。何者。佛以像法末年淳心漸薄。邪見增長正法衰替。四部之眾無力弘宣。是以付囑國王令王擁護如其王者不護。法當衰沒自壞。豈勞付囑令王毀壞。今僧徒雖復凡鄙而容儀似佛。使之跪拜。還如佛拜。一至於此則存之無益。且夫去好異順大同者。君子之道也。故 先朝雲。以人從欲亂於大道。君子所恥。此風未遠。伏願依行。人或問曰。經中既說。新學比丘禮維摩詰足。不輕菩薩亦致敬於慢眾。況今 聖主示為白衣。神德則不謝於維摩。立行則不同於慢眾。今使僧拜正合其宜。更有何辭敢不從順。答不可以一人別行而亂於大教。若以比丘頂禮於居士。則令五眾設拜於君親。俗人有居母喪而不哀。豈使天下喪親而不哭。至如莊周對婦屍而歌樂。知存歿如四時。孟孫居母喪而不慼。達死生乎一貫。此皆體道勝軌。何不令天下俱行。若以體道之情。不可施於國法者。彼亦證理之行。豈得施於大化之議風也 夫議者蓋欲取其大理。以成畫一之法。三教之法即國王法。其法既成終天不易。若不行用則須除廢。若行用之必須述其教跡。昔聞帝王禮佛。未見佛禮帝王。所以帝王敬法服者。以先聖國王受佛付囑。歷代遵承佛教故也。父母敬其袈裟。不可屈其佛衣。招父母之過。自古帝王度人出家。去其鬚髮與其佛衣。不拘常俗。令作導師。敷演法教而作福田。若令其禮拜則屈其尊服。付囑之義安在。今欲改變。恐昧理之流心有疑惑。因生其過。譬由敬泥龕木像以其圖寫佛容。若不睹相欽承。泥木一何可貴。泥木尚假佛儀。僧尼還託法服。無假無託釁伐誰代。如愚所見。望請循舊不拜為定。謹議。   馭僕寺大夫王思泰丞牛玄璋等議狀一首   竊以。瀨鄉垂範。實東國之至人。祇園演法。乃西方之上聖。皆能割慈忍愛絕塵離俗。禮者忠信之薄。超道德而上馳。色為真相之空。遺形骸而幽賾。故前王待之方外。後帝許以不臣。習見生常其來自久。頓為改創恐乖聽矚且復。緇衣非揖拜之徒。黃冠異折旋之侶。縱使人非精感不能式景玄風。本立道生。庶以漸持真教。若浮沈類俗俯仰隨時。恐鷲嶺之業將虧茨山之風行替。變道從儒。未見其可。因循勿改。竊用為宜。謹議。   萬年縣令源誠心等議狀一首   竊以。老釋之教雖曰沖玄。君父之尊終資嚴敬。況所行化不出寰中。義屬在三須遵孔禮。但為髮落不可加冠。法衣不可加帶。無冠無帶拜伏失儀。如愚管窺。依舊為允。謹議。   長安縣尉崔道默等議狀一首   竊惟。在三之禮罔極於君親。不二之門獨遺於資事。豈不以真俗兩隔孔釋雙分。臨之寵辱既不驚。受之髮膚則已毀。玄冕與緇裳詭飾。振錫與鏘金殊義。足使弱喪知歸行迷識反。今若降其塵外之跡。嬰其俗中之事。一乘紊典三歸弛法。尚其道而黷其儀。挹其流而汩其本。義非稽古。宋不足徵。求之愚衷。有所未陜。且道之為道。玄之又玄。眾妙所歸。啟 聖辭屬。入關之業。可大而不可小。居河之訓。可尊而不可卑。隆纏 睿想方弘損益。冒進芻詞伏增戰汗。謹議。   沛王府長史皇甫公義文學陳至德等議狀一首   臣聞。三教同歸漸頓雖別。俱為助化咸稱勸善。宣尼作訓。不拘方外之流。大師垂範。全捨寰中之累。虛室生白一粒餘資。並駕康衢唯道是務。自玄風載偃法雲收族。黃冠緇服心跡不俱 皇上愍其忘反式令僉議。但絕胤髡頂形之重也。擎跪拜伏禮之末也。今若捨其重而檢其末。申其道而屈其人。恐習俗生常。頓改非易。伏望嚴告有司。詳加誘進。如更因心靡厝。方可寘之刑禮。輕陳芻管伏深戰懼。謹議。   周王府長史源直心參軍元思敬等議狀一首   釋旨希微。理暢有形之表。玄宗罔象。義軼無名之外。括三才而體要。包萬類而窮神。真氣麗關。佇猶龍之西舉。法雲彩野。馴巨象之東歸。玉洞仙經沖玄羽化。金容懿範演聖龍宮。至道難名神功不揣。爰自周漢鹹著丹青。典午當塗因循下替。是知趣玄門者千古。崇釋典者百王。剪髮緇裳忽輕肥之美。變冠黃服蔑簪紱之榮。莫不志越寰中心遊方外。去揖讓之節。就戒律之儀。弛禮樂之規。遊虛白之室。是以如來祕說絕敬君親。綿古洎今無朽茲教。教如可廢法亦可刊。教捨法存法將安措。且甲士不拜。豈伍卒之自尊。天顏咫尺。非一介之雲貴。並以銜威稟命。所以禮棄謙恭。況乎延思煙霞。解塵俗於羈網。警情法界。釋怨會於樊籠。而使降出俗之容。展入家之禮。考古恐乖通理。論今懼爽彝章。議建芻微。敢申管見。瞻對疏謬。悚懼交懷。謹議。   論曰。玄教廢興理鍾期運。而盛衰之寄抑亦人謀 皇上御辯乘時允膺付託。所以 降非常之 詔勵釋侶於 明時者也。春秋傳曰。君所謂可而有否焉。臣獻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謂否而有可焉。臣獻其可以去其否。余聞其語矣。今見其人焉。觀秀上肆力釋君昌言 帝闕詞志款款勤則勤矣。而宣公之啟狀詳切該博。吾無間然。方今以大法為己任。思正其傾危。能負重道遠者。此其人也歟。仲尼雲。顛而不扶。危而不持。則將焉用彼相矣。若此真可謂至覺元首。良哉。股肱中臺周府等議。雖文質有乖而鹹得事要。然樞細經典疇咨故實。理例鋒穎詞韻膏腴。則司戎之稱鴻筆麗藻矣。若標以顯議約以正。詞其文辯潔其事明覈。則左驍衛舉其綱領矣。將來達鑒斯焉取斯。   贊曰。正法既隱。像季斯微。不有 明哲。慧日誰暉。獻可替否。飛英萃實。詳諸昔賢。驗乎茲日。卓卓英秀。是振隤綱。謇謇宣公。□□□樓□□縑戮Y埤□館信□□□□□□j□□□□□□□□□檢□□□鶴□□穩□□□□□P□□□兀□□逆□□□□逆□□□觴□□□馵□□□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五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聖朝議拜篇第三(上)   議拜者。明沙門應致拜也。昔皇覺御□。尚開信毀之源。豈惟像末不流弘約之議。頃以法海宏曠類聚難分。有穢玄猷頗聞朝聽。致使拘文之士廢道。從人較而言之。未曰通方之巨唱也。余所以考諸故實。隨而彈焉。庶崇佛君子。或能詳覽。   議兼拜左威衛長史崔安都錄事沈玄明等議狀一首右清道衛長史李洽等議狀一首長安縣令張松壽等議狀一首   議令拜中臺司列少常伯楊思玄司績大夫楊守拙等議狀一首司平太常伯閻立本等議狀一首蘭臺祕閣局郎中李淳風等議狀一首太常寺博士呂才等議狀一首司宰寺丞豆盧暕等議狀一首司衛寺卿楊思儉等議狀一首司馭寺丞韓處玄等議狀一首詳刑寺少卿元大士等議狀一首同文寺丞謝祐等議狀一首內府監丞柳元貞等議狀一首司津監李仁方等議狀一首右武衛兵曹參軍趙崇素等議狀一首右戎衛長史李義範等議狀一首右金吾衛將軍薛孤吳仁長史劉文琮等議狀一首右監門衛中郎將能玄逸等議狀一首端尹府端尹李寬等議狀一首左春坊中護賀蘭敏之贊善楊令節等議狀一首右春坊中護郝處俊贊善楊思正等議狀一首司更寺丞張約等議狀一首左典戎衛倉曹王九思等議狀一首右典戎衛將軍斛斯敬則等議狀一首左司禦衛長史馬大師等議狀一首右司禦衛長史崔崇業等議狀一首左清道衛長史蔣真胄等議狀一首左崇掖衛長史竇尚義等議狀一首右崇掖衛長史李行敏等議狀一首左奉裕衛長史丘神靜等議狀一首右奉裕衛率韋懷敬等議狀一首雍州司功劉仁叡等議狀一首   議沙門兼拜狀合三首   左威衛長史崔安都錄事沈玄明等議狀一首   竊以。紫氣騰真。玄牝之風西被。白虹沈化。涅槃之蘊東流。轡羽驤霞。影玉京而凝眾妙。津慈照寂。啟金園而融至道。義冠空有理洞希夷。祛濟塵蒙熏滌因累 神道裨教茲焉有徵。坦躅業已遵從。流弊義資懲革(彈曰。守法高尚稱為流弊。違經拜俗謂之懲革。即事不可其如理何)原夫在三之敬。六位峻尊卑之象。百行之本。四始旌罔極之談。本立然後道生。敬形於焉禮穆寔王化之始。乃天地之經。佛以法為師。帝以天為則。域中有四大。王者居一焉。王道既其齊衡。夫法固乃同貫。身為法器法惟道本。黃冠慕道緇裳奉佛。致敬君父眇契玄波(彈曰。佛法乃寰外之尊。帝天為域中之大。教存而令屈折不羈還類編人。此乃法水壅而不流。何玄波之眇契耶)且夫戒錄纔高。猶盡肅於膜拜。況乎貴賤懸邈。頓遺恭於屈膝(彈曰王謐雲。沙門所以上下相敬而抗禮宸居者。良以宗致既同。則長幼成序津途有隔。則義無降屈。誠哉是言。可為龜鏡矣)必以山林獨往物我兼忘。混親疏齊寵辱。惠我不為是。損己詎稱非。自當泯若無情。湛然恆寂安假。仰迦維而頓顙。覿天尊而雅拜。塵容不異俗。致敬未乖真(彈曰。沙門落綵披緇。道俗懸隔。拜違佛教具顯經文。而言敬未乖真容不異俗此乃指南為北。反白成玄)且伯陽緒訓於和光。不輕演教於常禮。妙葉謙尊之德。遠符鄰照之規(彈曰。伯陽誕自姬週身充柱史。為官則王朝之一職。言道乃儒宗之一流。拜伏君親固其宜矣。至若不輕之禮四眾。乃據理以行之。理則無簡於怨親。通貴賤而俱禮。敕乃約其尊極不制禮於卑微涇渭兩殊。無宜一貫矣)又三極之中。師居其末。末猶展敬。本何疑哉(彈曰。釋眾所以師資相敬。正以教義不殊故耳。非是約本末而言。何孟浪之甚也)若以袈裟異乎龍黼。縠巾殊於鷩弁服既戎矣。拜何必華。各循其本無爽彝式。其有素履貞遯清規振俗。神化[月*(誇-大+八)]響戒行精勤。藻掞桐鸞梵清霄鶴。錦旌徵獸瓊符御靈。德秀年耆蠲其拜禮。自餘初學後進聲塵寂寥。並令盡敬君父。請即編之恆憲(彈曰。若以不拜為非。則德秀年耆詎宜蠲免。若以不拜為是。則後進初學無宜令拜。進退矛楯去取自乖。請即編之恆憲何所見之短乎)如此則進德修業。出塵之軌彌隆。苦節棲壇。入道之心逾勵。玄風斯遠國章惟緝。庶可以詳示景。則靜一訛弊(彈曰。以乖宗為景。則謂守法為訛弊。約斯以驗餘何可觀)自我作故奚舊之拘。夫鏡非常之理。必藉非常之照。天鑒玄覽體睿甄微。探象外之遺宗。極寰中之幽致。雖則暫駭常聽。抑亦終冥大道。謹議。   右清道衛長史李洽等議狀一首   竊以。道教沖虛釋門祕寂。至於照仁濟物崇義為心。乃睠儒風。理將無異(彈曰。儒教所明不踰寰域釋宗所辯高出見聞。故魏東陽王丕曰。佛法沖洽非儒墨者所知今言不異。何多謬耶)至若宿德耄齒戒律無虧。棲林遯谷高尚其事。若斯儔輩可致尊崇。其有弱齔蒙求熏修靡譽。背真混俗心行多違。以此不拜。義難通允(彈曰。夫稱沙門者何也。謂紹法象賢發蒙啟化。儀異搢紳之飾教殊廊廟之規。求宗故所以直骸。孰可分其德業。矯俗故由茲抗禮。寧容隔以尊卑)但在家在國事君事親。不拜之儀。何可以訓(彈曰。誠哉奉君親者。無宜不拜沙門不事王侯背思天屬以拜為訓似未之思)望請勒拜。垂憲於後。謹議。   長安縣令張松壽議狀一首   竊惟。佛道二門虛寂一致。縱不能練心方外擯影人間。猶須跡與俗分。事與時隔。然今出家之輩多雜塵伍。外以不屈自高。內以私謁為務。徒有入道之名。竟無離俗之實(彈曰。不屈者奉法而然。私謁者誠違教義只可峻其科簡懲彼不逞之流寧容縱火崑崗而欲俱焚玉石耶)。至若君親之地禮兼臣子。孝敬所宗義深家國。不有制度何以經綸。望請僧尼道士女官等。道為時。須事因法會者。雖在君後聽依舊式。捨此以往並請令拜。若歸覲父母子道宜申。如在觀寺任遵釋。典(彈曰。夫僧尼合拜則無宜不拜不合豈簡時方何得剃髮同是一人約處便開。異禮法服始終無二。據事遂制殊經此乃首鼠兩端。苟要時譽。未曰志隆家國獻奉忠貞)庶其以卑屈為恥。稍屏浮競。以道德自尊。漸弘教法。輒進愚管。伏增慚戰謹議。   議沙門致拜狀合二十九首   中臺司列少常伯楊思玄司績大夫楊守拙等議狀一首   竊以。佛道二教本尚虛玄。演方便於三乘。契忘言於一指。唯寂唯寞。何寂寞之不包。非有非無。何有無之不鑒。今之法侶寔繁有徒。久損拜跪之儀(彈曰。請問何處令拜而言損耶)自處高上之地。約有為之戒律。揖無上之君親(彈曰。剃削既奉釋宗。守戒無宜設禮)推之人情。情涉縱誕。求之至理。理所未通(彈曰。推之人情。巢許無雲縱誕。求之至理。沙門寧曰不通)令致敬於君親。庶垂範於來葉。謹議。   司平太常伯閻立本等議狀一首   竊以。寂滅垂軌。猶弘孝敬之議。無為闡化。終葉虔恭之禮。雖道超可道。道尚繫於三尊。法空諸法。法猶包於四大。況皇猷遠暢。衍地義以宣風 聖澤遐霑。浹天經而灑潤。至德所被。理不隔於幽明。大道傍通。故無分於真俗。而違方之士空迷相物之心。淪俗之徒尚嬰自我之累(彈曰。今諸僧等莫不聖朝以來為國所度。將以資奉陵廟津梁品庶。而言違方淪俗者。豈不傷皇家之福乎)莫識九重之貴。不知得一之尊。絕忠孝於君親。棄敬愛於母后。求諸至理。竊謂不通。俱拜君親。未乖舊典。謹議。   蘭臺祕閣局郎中李淳風議狀一首   竊以。三辟之重。要君者無上(彈曰。沙門承恩入道。非曰要君)五刑之極。非孝者無親(彈曰。親放出家。詎為非孝耶)是以悖德悖禮。為大亂之本源(彈曰。僧等動依經教。非悖德禮也)唯敬唯忠。乃經邦之正軌(彈曰。僧等雖形闕奉親。而內懷其孝敬也。禮乖事主。而心戢其恩忠也)至於老教虛靜。資柔弱以曲全。釋典沖和。常不輕為普敬(事如左威衛議中彈)未聞傲慢君親矜誇眾庶(彈白。沙門身具佛戒形具佛儀。人天自仰。寧是矜傲)可以淳風勵俗。安國寧家者也。今令道士女官僧尼恭拜君親。於道佛無虧(彈曰。經雲。拜君損君拜親損親行敬違教。孰曰無虧)復從國王正法。大革前弊深廢澆訛(彈曰。以順法為訛弊。用違教為廢革。可謂首冥適越背道逾多)使其永識隨順之方。更知天性之重。謹議。   泰常寺博士呂才等議狀一首   一謹按老子道德經雲。域中四大王居一焉。又案仁王般若經雲。地前三賢菩薩位。當四天下主。內經又雲。假令比丘得須陀洹果。經八萬劫始見於地前。今令道士女官拜敬域中之大僧之及尼。拜敬地前菩薩。此乃不乖本教。正合其宜(彈曰佛經所以不令僧敬俗者良以出處不同故也。縱使三賢菩薩。為四天下主。而猶現有妻子相不捨家位。厚信曰如然。致敬則無誠說故涅槃經雲。諸出家人從諸白衣諮受未聞。不應禮拜。據此則殊乖本教。何謂正合其宜耶)皇后皇大子。尊同於君。理合敬拜(彈曰。仁王經雲。出家人法不拜國王。國王尚不許拜。自下斷焉可知)一又案道經雲。道士一人得道乃追榮七葉父母。此則立身成道。貴於追顯前葉。今時未得道者見生父母。理合拜敬。又案內經雲。西方妙樂國土。本為法藏比丘願力所成。是知妙樂之所。乃是比丘願往生處也。又案無量壽觀經雲。願生妙樂國土者。先須孝養父母。後雲具足戒行。然經宿不見即須跪問孝之儀也。不拜父母何成孝養。今令僧尼道士女官拜敬父母。亦是不違本教(彈曰。如經所云生西方者該通道俗言孝養父母者。此明處俗往生因也。言具足戒行者。此明出家往生因也。此則道俗懸隔修行兩殊。安得混彼二因。俱言釋侶且孝養異宜。寧唯跪禮揚名後代亦其至也。故五分律雲。若諸沙門左右二肩荷擔父母。親於身上便利不淨縱使一劫。猶不能報須臾之恩。若教父母識三寶四諦。受持五戒行十善道於一念頃即為以報父母之恩。何以故荷擔等事是人中善。不能令彼生天證聖。若教父母識諦寶因果受齋持戒。由此因緣即能證聖。又四分律雲。佛言比丘不應禮敬一切白衣。父母雖曰居尊。終同白衣之列。佛教不令禮拜。若拜乃陷於親生有致敬之容。死招無量重罪。不孝之。極寧越是乎)一謹案周禮有九拜之儀。一曰稽首。注雲。首至地也。又案尚書言。於禹益等拜。皆言稽首。此為拜君之敬。通於古今也。然今之僧尼禮拜。正當稽首之法。是以維摩經雲。導眾以寂故稽首。然今若令尼作婦女跪拜。但為衣服不稱。恐爽於常情。聖人無心。以百姓心為心。俗行已久不求改變。今令尼等拜敬。望請許其稽首。此則不乖古今之儀。順於輿人之頌(彈曰。夫希顏之士亦顏之儔。慕驥之乘亦驥之類。今尼等辭榮是一入道不殊。何獨慮爽常情則欲令其稽首。若也不求改變稽首。未是循常常情既也不循。豈順輿人之頌)謹議。   司宰寺丞豆盧暕等議狀一首   竊以。釋門垂範。義在沖虛。道家立言。理歸損挹。豈自矜尚。然後為高(事如祕閣局議中彈)若乃君臣父子之儀。尊卑貴賤之序。與夫儒教分路同趨。但緇服黃冠未通正法。真言淨戒莫能堅受。唯憑衣缽以自尊崇(彈曰。經稱袈裟者。諸佛幢相。又言同於佛塔缽盂應法之器。自古諸佛皆同此器。故十輪經雲。像王見獵師著袈裟。敬故自拔其牙與此獵師。又四分律雲。大德娑伽陀伏毒龍於缽中。是知應器法衣其功不小。服之自貴何事深疑。且負板冕衣仲尼猶敬。矧茲器服而不尊乎)。謙撝之道既虧。熏修之行彌失。然則尊嚴之極本屬君親。資敬所歸道俗何別。上動皇鑒下擇芻詞。改而更張。請遵拜禮。謹議。   司衛寺卿楊思儉等議狀一首   剛折柔存。扇玄風之妙旨。苦形甘辱。騰釋路之微言。故能開善下之源。弘不輕之行(事如祕閤議中彈)是以聲聞降禮於居士(彈曰。經雲。淨名居士示疾毘耶。見有妻子常修梵行。見有眷屬常樂遠離。雖為白衣奉持沙門清淨律行。既同僧伍拜跪故是常儀。況示彼宿心得法寧容不荷。引斯為例竊恐非宜)柱史委質於周王。此乃成緇服之表綴。立黃冠之龜鏡。自茲已降喪其宗軌。歷代溺其真理。習俗守其迷途(彈曰。佛教入華歷經英聖。五遭拜伏。三被摒除。鹹以事理難違。還遵舊轍今言守迷溺理。似傷迂誕)一人有作萬物斯睹。紐維天地駢駕百王。轉金輪於勝境。構玉京於玄域。遂使違真道士。追柱史之遐風。矯釋沙門。緝聲聞之絕典(彈曰。佛教所明人有二種。一聲聞。二菩薩。菩薩形無定質。應隨類以為。議聲聞剃髮染衣。守高蹈而成則教制聲聞之伍。不令禮彼白衣。順以奉行何名矯釋)況太陽垂耀。在天標無二之明。大帝稱尊。御宇極通三之貴。且二教裁範雖絕塵容。事止出家未能逃國(彈曰。沙門所以不拜俗者。正以絕於塵容。非為逃國者也。至如嚴光干木之流。穎涘商山之伍。或踞謁長揖。至之而不居洗耳辭榮。聘之而不至。此亦高蹈而爾。寧逃國乎)。   同賦形於姒鏡。皆仰化於姚風。豈有抗禮宸居獨高真軌。然輕尊傲長在人為悖。臣君敬父。於道無嫌考詳其義跪拜為允。謹議。   司馭寺丞韓處玄等議狀一首   禮無不敬名教是先。君父同資彝倫所尚。況真人善下妙在和光。菩薩不輕義摧我慢(事如司衛議中彈)斯則舛慮齊致分波共源。所以綱紀百王財成萬品者也。而緇黃之侶沿習為常。銷愛敬於君親。行貢高於尊極。苟殉私慾(彈曰。沙門棄鬚髮去華競守道不屈豈殉私耶。易稱言語君子樞機。榮辱在焉何可不慎)坐紊天經。點瀨鄉之清塵。負連河之妙旨(彈曰連河通教皆雲。令沙門拜有損君親。謨誥顯然何雲負旨)靜言永念。良可寒心(彈曰。梵網經雲。出家人法不禮拜國王父母。又薩遮尼乾經雲。若人謗聲聞辟支佛法毀呰留難者諸善神王不護其國。四方賊起水旱不調。死亡無數。今不信佛教抑令跪拜。此則謗法。此則留難。若佛語有徵則粉首碎身無以塞責。豈寒心靜念而可免之哉)如愚管見。致拜為允。謹議。   詳刑寺少卿元大士等議狀一首   竊以。白馬東歸寺剎爰建。青牛西上觀座方興。莫不照燭昏迷導引騰化。然敬君子範簡略闕言。不拜之儀因循往有。非直情乖物義。抑亦理爽聖經(事如中臺司列議中彈)且法服制儀。表絕凡流之恆敬。蓮花寶座。豈說不拜於君親(彈曰。銅自石生。珠因水育取者方委傳者故迷。況佛教幽微理難窺涉。不知而作。其斯謂乎)君有天地之尊。敬君遠符經教。親著生育之惠。拜親遐會法源。撫事有益於經。捫理未虧於法。牽率愚管設敬為宜。謹議。   同文寺丞謝祐等議狀一首   竊以。君親之重。事極昊天。恭恪之儀。理貫名教。至如凝心玄路投跡法門。莫不肅敬神明不輕品物(事如司馭議中彈)豈有弛傲所生不屈君父。既違恭順之禮。恐累求道之因(彈曰。誠因不累其如陷君親何)請革舊風准敕申拜。謹議。   內府監丞柳元貞等議狀一首   竊以。禮無不敬名教是先。君父同資彝倫所尚。且佛滅度後法付國王。舒捲之規理鍾明聖(彈曰。右春坊議雲夫付囑者。佛以像法末年。淳心漸薄邪見增長正法衰替。四部之眾無力弘宣。是以付囑國王令王擁護。如其不護法當自壞。豈勞付囑令王毀壞。誠哉得付囑之旨也)但非常之制黔首恆。驚雷同之心君子為恥。自我作故。方懸日月之典。可使由之。寧拘風雨之好。如愚管窺。致拜為允。謹議。   司津監李仁方等議狀一首   愛敬之道。義極於君親。恭和之德。事昭乎釋老。豈有生因覆載。將抗禮於人天。質稟髮膚。遂齊尊於父母。眷言方外。未離天地之間。顧惟俗表。尚處閻浮之域(事如司衛寺議中彈)而為不拜天子。類嚴遵之不臣。長揖至親。似宋人之名母。何以津梁品彙導引凡庶。聖智之教豈至於斯(彈曰。易稱籍用白茅。又雲。巽在床下紛若之吉乃為無咎。未有抑令致拜。復曰。津梁尊而辱之何以去取)奉 敕議聞。伏請令拜。謹議。   右武衛兵曹參軍趙崇素等議狀一首   竊以。三教爰興俱敦勸獎。派流雖別趣善同歸。緇黃之躅稍殊。君親之儀詎隔。豈有纔捐俗服遂傲禮容。高揖乘輿不拜嚴父。資敬之道不足。忠孝之跡頓虧。李釋斯風。未為盡善(彈曰。內將外反真與俗乖何得輕弄筆端高略玄極孔子曰。非聖人者無法誠哉)方今垂範立制道德齊禮。經典乖失詳議改張。據理論情。拜實為允。謹議。   右戎衛長史李義範等議狀一首   父慈子孝起自天經。君義臣忠資於地禮。三尊之重君最為先。五教所崇父居其首。人倫之綱紀。臣子之歸宗。佛道興隆之前。緇俗異貫。陵遲之後同藉國王。連河制之於主君瀨鄉盡編為天戶。況釋迦滅度付囑國王(事如內府監議中彈)李老裔孫克成宏構。緇黃代俗。握寶鏡以君臨。縱使佛道尊嚴天位彌重。帝王國母無上最尊。稽首虔誠無妨悟道(事如同文議中彈)至真之理猶日勤修。禮佛拜天彌成正覺。謹議。   右金吾衛將軍薛孤吳仁長史劉文琮等議狀一首   道家立旨。取貴於柔謙。釋教為宗。有存於汲引。雖復邁九仙而飛跡。標緻弗爽於同塵。超十地而遊神。修行豈乖於忍辱。且君親尊重。比乾嚴而有裕。臣子忠肅。申拜伏而無違。斯迺萬國之大經。千葉之常軌。居造次而必踐。處少選而難廢。至若緇黃二教頓損茲禮。唯擅貢高之法。莫修資敬之儀(事如司馭寺議中彈)虛啟弊風實差彝典(事如右武衛中彈)但勸誘之規雖則多躅。等歸利物。寧履義方。何必驕倨為容。便躋眾妙之域。虔恭表節。遂隔真如之境(事如左戎衛議中彈)緬尋旨趣深謂不然。致拜君親寔為通理。謹竭愚識庶會宏謨。深懼不當。退用慚惕謹議。   右監門衛中郎將能玄逸等議狀一首   竊以。親生膝下鞠養之愛惟深。一人至尊嚴敬之儀斯重。豈以身披緇服而不拜於君親(彈曰誠固以此而佛不令拜俗也)首掛黃冠。遂替子臣之禮。謹議。   端尹府端尹李寬等議狀一首   夫出家之徒名曰離俗。教誡之法謙下是先。既達苦空理捐人我(彈曰。不敬之來自持真教豈緣存我而不拜乎)況君父尊重敬比於天。拜伏之儀事無疑惑。但以因循往代。敬其衣誡使然(事如司宰寺議中彈)止可君父不受其拜。何得自為尊重。且像法末教委以國王(事如內府監議中彈)國王示以尊卑。未爽一乘之道。謹議。   左春坊中護賀蘭敏之贊善楊令節等議狀一首   竊以。犧皇至賾。金人靡兆於龜文。軒後韞靈。紫氣未敷於鳥跡。洎劉莊精感。託神想於東流。尹喜翹誠。睹物色於西邁。由是龍宮梵化。灑慈潤於大千。澹泊凝真。沖寂弘於□內。雖復遠標天構氣淑無為。體均具相功深濟度。莫不稟宸極以存其法(事如端尹府議中彈)資遺體以受其靈。豈有超俗塗而輕法主。潔其己而忽所生。忠孝一虧二教何寄。今若資忠貞以凝道。移孝行而修誡。則福足以顯玄門。忠孝用光臣子。假或恭敬被於群品。據理尚有可通。況唯拜伏君親。未審於何不可(事如祕閣局議中彈)請准明詔。致拜為允。謹議。   右春坊中護郝處俊贊善楊思止等議狀一首   竊聞。道跡希微。立言資於輔帝。釋教虛寂。垂法依於國王(事如左春坊議中彈)是以紫氣真容玄猷西被。黃金圖相妙旨東流。仙侶莘莘。藉天基而遂重。法徒濟濟憑聖政而彌隆。況今德冠陰陽道包真俗。恩霑動植。尚荷亭育之慈。澤被生靈。猶懷仁壽之施。唯釋老二門由來迂誕(事如右金吾衛議中彈)既捐真典便虧四大。偏信化人不遵三有。主上崇孝敬之儀。敦跪拜之禮。爰發綸誥令拜君皇后太子及父母者。非直庶寮允愜(彈曰議不拜人殆將太半今雲庶寮允陜何其謬歟)抑亦垂範將來。謹議。   司更寺丞張約等議狀一首   釋教開俗儒風範化。即途雖言異軫。證理誠則同歸(事如右清道衛議中彈)莫不粉澤仁義舟輿恭儉。然後克闡徽猷以隆遠大。何則忠為令德孝實天經。惟君惟父同取其敬。借使行超物表道備人師。豈可長抬於顧復之親。抗手於宸扆之貴。事須適變。未可膠絃(彈曰。正以君親容養。開以方外。抗手長揖。豈自為乎)君父尊嚴。申拜為允。謹議。   左典戎衛倉曹王九思等議狀一首   竊以。川瀆細流。竟朝宗於溟海。螢燭末光。終歸耀於日月。故知物有深厚。猶取貴於總名。況在君親莫大而有棄於嚴肅。洎乎關浮紫氣塔照金容。老釋二門俱隆法教。但法教流布事由君後。出家離俗命在尊親。遂使覆載之恩棄而不答(事如奉常議中彈)。貴賤之禮捐而靡修。既虧人事有傷禮律(彈曰外內既殊奚可拘於禮律)。爰軫聖慮詢及芻蕘。輕陳管見從拜為允。謹議。   右典戎衛將軍斛斯敬則等議狀一首   竊以。三教殊塗。俱極尊崇之道。五儀齊致。寔隆嚴敬之規。而釋老二門本求虛寂。周孔兩法歸於教義。若乃君臣之禮。固無易於緇黃(事如司更寺議中彈)父子之容。豈有隔於賢智。崇樹既久積習相沿。損益惟宜允歸明聖。臣等詢議。請從拜禮。謹議。   左司禦衛長史馬大師等議狀一首   竊以。光分兩曜。是顯尊卑之容。位辯三才。爰彰父子之性。明乎愛敬之禮。與天地而齊生。君臣之義。將造化而俱立。至若金人啟夢慧日初開。紫氣浮關玄風肇扇。此乃興於中古教始漸移。雖復各設法門津梁庶品。究其所指終會儒宗(事如司更寺議中彈)庇俗既是同方。遵敬何煩異路。必將道體為別。有犯未合繩違(彈曰。有犯非僧繩違事寧不可無愆。守道設禮有累君親)遺教制在國王。設禮寧容不可(事如左春坊議中彈)況三乘之典。無聞傲誕之經。五千之教。詎載矜誇之義。敬親何妨重道。拜主豈廢尋真(事如右戎衛議中彈)且割股捨頭猶無訴苦。尊君愛父詎即辭勞(彈曰。割股捨頭必益。無宜訴苦。敬君拜父慮損。豈敢辭勞)參練是非。拜誠為得。謹議。   右司禦衛長史崔崇業等議狀一首   竊惟。藏史立言。靡替君臣之義。能仁闡教。先崇孝敬之風。縱道致乘鳧。尚委身而降禮。業成捧馬。猶負櫬以追恩(彈曰負櫬教有成文拜伏經無此說)況共踐俗塗同餐聖化。豈有盜名黃服。遂忘亭毒之功。託跡緇門。便遺顧復之德。傲物行己高視王侯。我慢為心長揖父母(事如中臺司列議中彈)求之前代久滯迷方皇家。戶牖百王澄汰千古。事非害政容或可沿。時有虧風理宜革弊(事如祕閣局議中彈)且四大齊德。豈使遵道而不遵王。三教均名(事如左司禦議中彈)何獨崇釋而不崇孔。今若正其儀而教毀。設敬須疑(彈曰。誠哉何煩致惑耶)屈其身而道存。加拜何惑。重以不輕攝行。更符真諦之規(事如同文寺議中彈)持下御情。彌合沖虛之軌式遵璽誥。輕獻芻言。致拜之禮。實諧僉議。謹議。   左清道衛長史蔣真胄等議狀一首   竊以。釋道二門俱承玄化。雖復緇黃有別。虔恭之志不殊。宜令拜跪。以申臣子之敬(彈曰。沙門跡超方外津梁家國。稱謂異於臣子拜敬。何預率賓)謹議。   左崇掖衛長史竇尚義等議狀一首   瀨井微言。二篇極於為谷。崛園幽旨。萬物存乎不輕(事如右司禦議中彈)況乃君親兼極跪拜猶簡。豈非絕棄於內敬而矯修於外跡乎(彈曰。行道以答四恩。豈矯修於外跡育德以資三有豈絕棄於內敬乎幸子思之無多言也)如見所量。望令加禮。謹議。   右崇掖衛長史李行敏等議狀一首   竊以。釋老兩教語跡雖殊。恭順之理。雅同儒轍(事如右司禦議中彈)豈有尊極之處。抗揖等於平交。師僧之前。拜伏過於輿皂(事如左威衛議中彈)既驚物議且斁彝章。革此舊風鹹謂為允(事如右司禦衛議中彈)況黃冠荷天基之慶。緇衣承付託之重(事如左司禦衛議中彈)劬勞盡生育之恩。欲報申昊天之義。二門之法□□襼榖□□裀□□□□□□□□贊襄□□騭□□   左奉裕衛長史丘神靜等議狀一首   若夫二儀始闢。君臣之道即隆。三才創分。父子之情斯在。莫不皆竭股肱俱遵愛敬。故知君臣父子稟自天然。極尊極親無可為間。止如釋老之教近日始崇。釋則興於漢朝。老則置於宋代。皆緣時君有旨父母承恩。方染緇衣然稱入道。如無所稟不得離俗。離俗雖言絕境習道。仍居宇內(事如司津議中彈)率土皆曰王臣。不聞限已緇素(事如左清道衛議中彈)父生母鞠罔極。難酬於法。雖曰絕塵在身。須敦仁義。豈容為臣未曾效節。為子未展溫清。承恩乃變素衣。去髮言真入道。乘茲傲誕慢君懱親。高挹帝王不拜父母。為臣貽寬怠之咎為子招不敬之辜(事如左清道衛議中彈)庸流自謂合然。往代恕其無識(彈曰昔漢帝降禮於摩騰。吳主屈節於康會趙邦澄上寵懋錦衣。秦日道安榮參共輦。斯並德迴萬乘。道降極尊。況乎十室難誣。而曰庸流無識)因循自久行之不改。聖上重纘皇極欲革前非孝理蒼生思遵名教。爰降綸旨飾光彝典。恐爽恆情。特令詳議。謹尋釋老二教。見在遺文。我慢矜高是人難度(彈曰。守道不屈寧是矜高耶)庶事謙約無失沖撝。靜思此言其義見矣。入道已成凌虛控鶴。深修禪定得五神通如此輩流猶願卑屈。況庸僧尼見居王土。衣緇異俗餘事罕知(彈曰。曼倩雲談何容易談何容易。惜哉夫沙門之內功業寔繁。聖朝以來蓋亦不少。且帝京僧伍盛德如林。略舉十科田開未喻。至若譯經則波頗玄奘。義解則僧辯法常。習禪則曇遷慧因。護法則法琳明贍。明律則玄琬智首。感通則通達轉明。遺身則玄覽法曠讀誦則慧詮空藏德聲則智凱法琰。弘福則德美智興。若此之流具如僧史所列。而言罕知餘事。何雷同之甚乎)唯自矜高願居人上。求之釋教。其義蔑聞。凡曰是人准經致敬。況在極尊並之父母。欲令拜伏義無不可。其僧尼道士女道士。於君皇后皇太子及其父母所。並請准敕令跪。庶使光二教之謙撝隆萬代之名教。謹議。   右奉裕衛率韋懷敬等議狀一首   竊以。三教五儀鹹窮叡想。殊塗一致必俟尊嚴。釋老戒時尊崇是務。周孔訓俗嚴敬為先。遂使緇衣之酋抽簪奉教。青襟之伍映雪傳芳。為百代之楷模。作千齡之準的。且誕靈捨衛道自屍毘。既有母子之恩(事如右司禦衛議中彈)豈隔君臣之禮。緇黃雖異賢智寧殊。拜伏君親誠乖昔典(彈曰。據教令拜。有益乎。有損乎。有益也。豈以乖昔典而不拜乎。有損也豈以順昔典而令拜乎。今只可約損益以昌。言無宜據乖順而申議)無聖即仍舊。有聖則典移。法既俟聖方興。亦冀緣興改法。曹司僉議。請從拜禮。謹議。   雍州司功劉仁叡等議狀一首   竊以。玄風肇扇莫先於伯陽。總眾妙而謙卑。高棲物表。致群生於道德。像帝之先聿宣為子之方贈言尼父載揚事君之禮從政周行。神功用而無名。至化流而不測。人能弘道。其在茲乎。況乎道異崆峒人非姑射。竊比河上之德。不遵柱下之規虛談捕影之書。自取順風之禮。矜傲誕於家國。絕忠孝於君親。有靦之容曾無愧怍。及至青牛西邁。涉流砂而化胡(彈曰。魏略西域傳雲。臨猊國有神人。名曰沙律。年老髮白狀如老子。常教人為浮圖。人有災禍及無子者。勸行浮圖齋戒令捨財贖愆。時臨猊王久無太子。因祀浮圖。其妃莫耶夢白象而有娠。及太子生從右脅而出。自然有髻墮地能行七步。其形似佛。以祀浮圖得兒。故名太子為佛圖也。前漢哀帝元狩中 秦景使月氏。國王令太子口授於景。所以浮圖經教前漢早行。後六十三年明帝方感瑞夢也。秦景傳經不雲老子化胡作佛經是老說。晉代雜錄雲。道士王浮每與沙門帛遠抗論。王屢屈焉。遂改換西域傳為明威化胡經。題彼沙律以為老子。曲能安隱誑惑人間言喜與聃化胡作佛。佛起於此。裴子野高僧傳雲。晉惠帝時沙門帛遠字法祖每與祭酒王浮一雲道士基公。求共諍邪正。浮屢屈焉。既瞋不自忍。乃託西域傳為化胡經。以誣佛法。遂行於代。人無知者。殃有所歸。致患累載。幽明錄雲。[卄/補]城李通死。來雲見沙門法祖。為閻羅王講首楞嚴經。又見道士王浮。身被鎖械求祖懺悔。祖不背赴。孤負聖人死方思悔。又案袁宏後漢紀皇甫謐高士傳等。並無老子化胡作佛之文。即日朝庭君子博識者多。豈得塞耳偷鈴。指鹿為馬。信可謂虛無之談徒聒人耳)爰有白馬東來。越蔥山而夢漢。弘通貝葉比妙蓮華。行以普敬為先。教以不輕為本(事如左崇掖議中彈)服貌雖異同趣無為。率土之濱。未聞無父之子。溥天之下。未見無君之臣。貞觀年中已定先後。盡禮致敬斷焉可知(彈曰。貞觀中詔本以皇系所宗殊無使拜之文。但有先後之語。今乃例茲遣敬。斯則比附敕文。失旨之愆孰重於此)歷代滋多。曾莫先覺(彈曰。自佛教入漢年逾六百。其中晉代庾冰偽楚桓玄赫連宋武蕭齊有隋等諸君。皆抑僧拜鹹以事非。通允俱尋舊跡而雲。歷代滋多曾莫先覺者。豈不面欺聖旨誣□群英乎)陸下乘乾御辯減五登三。振千古之隤網。維萬國之絕紐。豈徒革狸音之詠。資父事君。方且變天竺之風。自家刑國。謹議。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五(議拜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8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六   弘福寺沙門釋彥悰纂錄   聖朝議拜篇第三(下)   狀普光寺沙門玄範質議拜狀一首   奏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王博叉等議奏狀一首   詔今上停沙門拜君詔一首   表京邑老人程士顒等上請出家子女不拜親表一首直東臺憑神德上請依舊僧尼等不拜親表一首(並上佛道先後事)   啟西明寺僧道宣等重上榮國夫人楊氏請論不合拜親啟一首   表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請依內教不拜父母表一首玉華宮寺譯經僧靜邁等上僧尼拜親有損表一首襄州禪居寺僧崇拔上請僧尼父母同君上不受出家男女拜表一首   普光寺沙門玄範質議拜狀一首   沙門玄範。敢致狀於中臺王公侯伯群寮等。但範雖不班預議例。而竊有所聞。前古大德廬山法師遭時數運。遂造沙門不敬王者論五篇。理致幽微問答玄妙。將欲簡白乍尋難曉。今略述內外典記。明證不敬之理。謹以狀上。請懲應拜之議也。夫天雖至玄。必著日月之明。地雖至寂。必固山川之化。聖者雖通聲冥運。亦必假賢俊蕃輔子於百姓者也。君既使臣以禮。臣須事君以忠。若不庭爭於未然。則恐機發於己矣。但佛法是區域之外。逾四大之尊。超寰□之表。越在三之義。唱無緣之慈。弘不言之化。冥功潛運。故曰沐而悠漸。但中庸之人以為無益者。良不悟其所捨也。故先朝聖教序雲。陰陽之妙難窮者。以其無形也。佛道崇虛乘幽控寂。弘濟萬品典御十方者乎。今既慧日潛暉像教冥運。秉法和敬非僧而誰。故佛告信相菩薩曰。我說三寶唯是一體。無有別相。斯像法傳持當於是矣。若阿恕伽之禮小僧諭邪臣以貿眾首豈非體道之可尚乎。今欲令僧尼鞠躬於禮儀。劬勞於拜揖。是致佛以拜人。非人者以奉法。如弁舄翻加於首足。寔迴換惑亂之甚矣。且王有常不臣者三。暫不臣者五。不名者四。不臣者一。尚書曰。虞賓在位舜不臣朱。詩雲。有客有客。亦白其馬。此承二王之後。帝者尚所不臣。況僧當大聖之胤。奚足致敬君主國之賓序胡預失儀。而以不輕禮於四眾。用配敬於一人。此蓋菩薩比丘情亡物我。況今尊卑位別殊非媲偶。又舉淨名而取稽首。引知法而招恭敬。昔函丈於新學不觀機而授藥。以中忘此意。宗半字焉。既宴寂於正念。發宿生而示悟。還得本心。崇滿字矣。於是以亡相稽首無想接足。乃混緇素於一時。泯性相於萬古。斯並大士權誠。未可小機普准。故涅槃經雲。我為菩薩說如此偈。今以聲聞持戒臘之至。執威儀之切。非以重傲慢悖君親。良欲崇國家利臣人者也。又順正理論雲。諸天神眾不敢悕求受五戒者禮。如國君主亦不求比丘禮拜。以懼損功德及壽命故。受欲行之以周孔之教。抑之以從俗之禮。竊為仁者不取也。又僧尼族非蕃類性簡戎蠻。稟中國而法四夷。承剔割而紹三寶。據其教則有拜君親為損。修其法以資家國有益。恐匿聖言禍鍾自犯。四分律雲。使恭敬耆年。不應禮拜白衣者。正以弗縻於爵祿。異俗網於典誨矣。王制曰。宗廟有不順者絀以爵。山川有神祇而不舉者削以地。況僧尼索鬼神之敬。反父母之禮。若使正教淪湑於是污鄙。恐神明所不交泰。福慶所不流潤。災害機生。禍亂幾作。而含靈廢成俗之化。胄子闕啟蒙之訓。率土臣人順風載靡。不可自新於師戒。有助國於教化者也。梵網經雲。不拜君親鬼神明矣。且濡霑不拜。為容節之失。矧乃割截非束帶之儀。髡削無稽首之飾。於庠序之風範朝寀之變怪也。佛是絕域異俗之化。靡中和順動之氣。存亡之際實寄於人矣。大傳曰。正朔所不加。即君子所不臣。未若福其所訓利其所稟。便其勞動而用之。乘其利安而事之。故得百姓之歡心。即一人有慶者也。又介冑不拜慮折其威。師帝不臣恐損其道。況衣忍鎧擐組甲。伏龍怖以袈裟。慴魔威於抖擻。逃隸出家王親降禮波離入道父王致拜。故知道在則貴。不以人為輕重。是以道頗弘人。人蓋弘道者信矣。今遺法所以付於王者。委護持仗流通也。以四眾之微弱。恐三寶之廢壞。藉王者以威伏。假王者以勞逼。今使攝衣屈膝握拳稽顙。則連河之化於茲缺矣。詩雲。王赫斯怒。爰整其旅。僧等戰戰兢兢誠惶誠恐。懼虧遺教之本意。辱同功之法服。一拜之勞不必加眾僧之損。一拜之敬不必加 萬乘之尊。頃僧等孜孜而不安其業者。非所以苟為庸庸之軀。深存靡靡之化矣。恐煥乎之美無潤色於盛代。異國之求豈聞於當今者歟。必以經像為蕪穢。不足以崇仰。僧尼為臭腐。不足為福田。睹教籍者目焦。修揖拜者攣傴。襲緇服則轉筋。談典禮而齒齲。於是嫌而棄之。變天竺之風。暢中華之禮。以萬物為更始。策三大而自新。則取善之基。徒使修立。不若隔教網於區外。放容儀於物表。臣而子之。足盡忠孝之節也。即而史傳不必為長夜。經子未必為太陽。司成雖學而無倦。猶將闕焉於大訓。況助國之美無聞亂矣。不繁禁而獲安。不革情而得志。雖文王至聖也。猶學於虢叔。孔子至明也。尚師於郯子。王者至尊也。猶父事三老兄事五更。及其釋奠。躬執爵而跪之曰。穆穆焉恂恂焉。雖至孝之事。嚴親罔以加也。是以大易蠱爻不事王侯。大禮儒行不臣天子。故知道以貴之為貴。不以輕貶為輕。伏想僚寀談誚正士為之蠹害將生螟螣而議為拜者。非朝廷之上策也。原夫正法西基。迄於茲日已過千載有太半焉。自大教東流方七百歲。雖歷變市朝隆之莫替。其中聖主賢臣計餘可數。未嘗拘檢意。況銑削僧尼。信知闊達之資為日久矣。閒者有執權少主謨篡微君。私佞自媚陷墜家國。又一二蕃小雄雌互舉。雖暫誅除尋革前弊。夫若此者可以攘袂鼓肘怒目切齒大視而叱之。豈不忠烈之壯觀也。今我大唐應九五之期。四三皇之位。八紘共軌四海同文。百辟守法度於有司。三寶暢微言於汲引。則道俗資勳家國延祚。可不盛歟。可不盛歟。敕以宋朝暫革此風少選還遵舊貫。良為爽其恆情。議在不失常理。幸儼而思之弘而護之。家國之政若隆。忠孝之誠必著。冥功潛潤根條盤蔚。好爵自縻祿祑優寵。花萼繼胤蘭菊緒芳。感福慶之內資。思弘益而外護。豈不居生勿墜常保勝期者歟。今謹疏內外典禮。請循照察。沙門釋範敬白。   龍朔二年五月五日上中臺司禮太常伯隴西王博叉等執議奏狀一首   司禋議僧尼道士女官等拜君親等事。   一 五百三十九人議請不拜   右大司成令狐德棻等議稱。竊以。凡百在位。鹹隆奉上之道。當其為師。尚有不臣之義。況佛之垂法事越常規。剔髮同於毀傷。振錫異乎簪紱。出家非色養之境。離塵豈榮名之地。功深濟度道極崇高。何必破彼玄門牽斯儒轍。披釋服而為俗拜。踐孔門而行釋禮。存其教而毀其道。求其福而屈其身。詳稽理要恐有未愜。又道之為範雖全髮膚。出家超俗其歸一揆。加以遠標天構大啟 皇基。義藉尊嚴式符高尚。惟此二教相沿自久。爰暨我唐徽風益扇。雖王猷遐暢實賴天功。而聖輪常轉式資冥助。今儻一朝改舊無益將來。於恆沙之劫。起毫塵之累。則普天率土灰身粉骨。何以塞有隱之責。蠲不忠之罪。與其失於改創。不若謬於修文。孔子曰。因人所利而利之。老子曰。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二教所利弘益多矣。百姓之心歸信眾矣。革其所利非因利之道。乖其本心非無心之謂。請遵故實不拜為允。伏惟 陛下德掩上皇業光下問。君親崇敬。雖啟神衷道法難虧。還留睿想。既奉詢芻之旨。敢罄塵嶽之誠。懼不折衷。追深戰惕。   一 三百五十四人議請拜   右兼司平太常伯閻立本等議稱。臣聞剛折柔存。扇玄風之妙旨。苦形甘辱。騰釋路之微言。故能開善下之源。弘不輕之義。以是聲聞降禮於居士。柱史委質於周王。此乃成緇服之表綴。立黃冠之龜鏡。自茲已降喪其宗軌。歷代溺其真理。習俗守其迷途。一人有作萬物斯睹。紐維天地驅駕皇王。轉金輪於勝境。橫玉京於玄域。遂使尋真道士追守藏之遐風落彩沙門弘禮足之綿典。況太陽垂曜在天。標無二之明。大帝稱尊御宇。極通三之貴。且二教裁範雖絕塵容。事上出家未能逃國。同賦形於姒鏡。皆仰化於姚風。豈有抗禮宸居獨高真軌。然輕尊傲長在人為悖。臣君敬父於道無嫌。考詳其議跪拜為允。前奉四月十六日 敕旨。欲令僧尼道士女官於君親致拜。恐爽於恆情。宜付有司詳議。奏聞者件狀如前。謹錄奏聞。伏聽 敕旨 龍朔二年六月五日狀。   今上停沙門拜君詔一首   東臺。若夫華裔列聖。異軫而齊驅。中外裁風。百慮而同致。自周霄隕照漢夢延輝。妙化西移慧流東被。至於玄牝邃旨碧落希聲。具開六順之基。偕葉五常之本。而於愛敬之地。忘乎跪拜之儀。其來永久罔革茲弊朕席圖登政崇真導俗。凝襟解脫之津。陶思常名之境。正以尊親之道禮經之格言。孝友之義詩人之明准。豈可以絕塵峻範。而忘恃怙之敬。拔累貞規。迺遺溫清之序。前欲令道士女官僧尼等致拜。將恐振駭恆心爰俾詳定。有司鹹引典據兼陳情理。沿革二塗粉綸相半。朕商搉群議沈研幽賾。然箕穎之風高尚其事遐想前載。故亦有之。今於君處勿須致拜。其父母之所慈育彌深。祇伏斯曠更將安設自今已後即宜跪拜。主者施行。   龍朔二年六月八日。西臺侍郎弘文館學士輕車都尉臣上官儀宣。   京邑老人程士顒等上請。出家子女不拜親表一首   臣言。臣聞佛化所資在物斯貴。良由拔沈冥於六道。濟蒙識於三乘。其德既弘其功亦大。所以佛為法主。幽顯之所歸依。法為良藥。煩惑由之清蕩。僧為佛種弘演被於來際。遂使歷代英主。重道德而護持。清信賢明。度子女而承繼。固得僧尼遍於區□。垂範道於無窮。伏惟 陛下。慈濟九有開暢一乘。愛敬之道克隆。成務之途逾遠。近奉 明詔。令僧跪拜父母。斯則崇揚孝始布範敬源。但佛有成教。出家不拜其親。欲使道俗殊津。歸戒以之投附。出處兩異。真俗由之致乖。莫非心受佛戒形具佛儀。法網懸殊敬相全別。且自高尚之風。人主猶存抗禮。豈惟臣下返受跪拜之儀。俯仰撫循無由啟處。意願國無兩敬。大開方外之跡。僧奉內教。便得立身行道。不任私懷之至。謹奉表以聞塵黷   威嚴。伏增戰越。謹言 六月二十一日上。   直東臺憑神德上請依舊僧尼等不拜親表一首(並上佛道先後事)   道士僧尼請依舊僧尼在前(此一條在貞觀十一年因今合上)   僧尼請依舊不拜父母   臣聞祕教東流。因明後而闡化。玄風西運憑至。識以開宗故知。弘濟千門義。宣於雅道。提誘萬品。理塞於邪津。只可隨聖教以抑揚。豈得逐人事而興替。沙門者求未來之勝果。道士者信有生之自然。自然者貴取性真。絕其近偽之跡。勝果者意存杜漸。遠開趣道之心。誘濟源雖不同。從善終歸一致。伏惟 皇帝陛下。包元建極御一飛貞。乘大道以流謙。順無為而下濟。因心會物教不肅成。今乃定道佛之尊卑。抑沙門之拜伏。拜伏有同常禮。未是出俗之因。尊卑是物我之情。豈曰無為之妙 陛下道風攸闡釋教載陳。每至齋日皆令祈福。祈福一依經教。二者何獨乖違 陛下者造化之神宗。父母者人子之慈稱 陛下以至極之重。猶停拜敬之儀。所生既曰人臣。何得曲申情禮。捨尊就愛棄重違經。緣情猶尚不通。據教若為行用 陛下統天光道順物流形。形物尚不許違。淨教何宜改作。願 陛下因天人之志。順萬物之心。停拜伏之新儀。遵尊卑之舊貫。庶望金光東曜。不雜塵俗之悲。紫氣西暉。無驚物我之貴。即大道不昧而得相於明時。福業永貞庶重彰於聖日。謹言 七月十日上。   西明寺僧道宣等重上榮國 夫人楊氏請論不合拜親啟一首   僧道宣等啟。竊聞。紹隆法任必歸明哲。崇護真詮良資寵望。伏惟 夫人。宿著熏修。啟無疆之福。早標信慧。建不朽之因。至於佛教威儀法門軌式。實望特垂恩庇不使陵夷。自 敕被。僧徒許隔朝拜。誠當付囑之意。寔深荷戴之情。然於父母猶令跪拜。私懷徒愜佛教甚違。若不早有申聞。恐遂同於俗法。僧等翹注莫敢披陳情用迴惶輒此投訴。伏乞慈覆特為上聞。儻遂恩光彌深福慶。不勝懇切之甚。謹奉啟以聞。塵擾之深唯知悚息。謹啟 八月十三日上。   大莊嚴寺僧威秀等上僧尼請依內教不拜父母表一首   謹錄佛經出家沙門不合跪拜父母有損無益文如左。   梵網經雲。出家人不向國王父母禮拜。   順正理論雲。國君父母不求比丘禮拜。   玄教東漸六百餘年。上代皇王無不鹹皆敬仰。洎乎 聖帝遵奉成教彌隆。故得列剎相望精廬峙接。人知慕善家曉思愆。僧等忝在生靈詎忘忠孝。明詔頒下率土鹹遵。恐直筆史臣書乖佛教。萬代之後蕪穢皇風。   僧威秀等言。竊聞。真俗異區桑門割有生之戀。幽顯殊服田衣無拜首之容。理固越情道仍舛物。況埏形戒律鎔念津梁。酬恩不以形骸致養。期於福善而令儀不改釋拜必同儒。在僧有越戒之愆。居親有損福之累。臣子之慮敢不盡言。伏惟 陛下。匡振遠猷提獎幽概。既已崇之於國。亦乞正之於家。足使捨俗無習俗之儀。出家絕家人之敬。護法斯在。植福莫先自然。教有所甄人知自勉。不勝誠懇之至。謹奉表以聞。塵黷扆旒。伏增戰越。謹言。   八月二十一日上   玉華宮寺譯經沙門靜邁等上僧尼拜父母有損表一首   沙門靜邁言。竊以策係告先。尊父屈體於其子刑章攸革。介士不拜於君親。伏惟。僧等揚言紹佛嗣尊之義是同。故愛敬降高。乃折節於其氣。容服異俗。刑章之革不殊。致使沙門亦不支屈於君父。窮茲內外。雖復繼形變則而心敬君親。敢有怠哉。至如臣服薨君以日易月。形雖從吉而心喪三年。是知遏密八音其於三載修於心敬。其來尚矣。若令反拜父母則道俗俱違佛戒。顛沒枉坑輪迴未已。況動天地感鬼神者。豈在於跪伏耶。但公家之利。知無不為。恐因今創改萬有一累則負聖上放習法之洪恩彌劫粉身奚以塞責。伏惟 陛下。廣開獻書之路。通納芻言之辯。輕塵聽覽。伏增戰汗。謹言 八月二十五日上。   襄州禪居寺僧崇拔上請僧尼父母同君上不受出家男女致拜表一首   沙門崇拔言。拔聞。道俗憲章形心異革。形則不拜君父用顯出家之儀。心則敬通三大。以遵資養之重。近奉。   恩敕令僧不拜君王而令拜其父母。斯則隆於敬愛之禮。闕於經典之教。僧寶存而見輕。歸戒沒而長隱。豈有君開高尚之跡。不勃佛言。臣取下拜之儀。面違聖旨。可謂放子。為求其福受拜。仍獲其辜。一化致疑。二理矛楯。伏願。請從君敬之禮。以通臣下之儀。塵黷扆旒。彌增隕越。謹言。   十月二十五日上   論曰。威衛司列等狀詞則美矣。其如理何鹹不惟。故實昧於大義。苟以屈膝為敬。不悟亡脣之禍。內經稱。沙門拜俗損君父功德及以壽命。而抑令俯伏者。胡言之不認輕發樞機哉。雖復各言其志。亦何傷之太甚。而威衛等狀通塞兩兼。司列等狀一途永執。或訪二議優劣。余以為楚則失矣。齊亦未為得也。然兩兼則膚腠。永執乃膏肓。故升威衛於乙科。退司列於景第。至若範公質議則旨贍文華。隴西執奏言約理舉。既而人庶斯穆龜筮葉從。故得天渙下覃載隆高尚之美慈育之地。更弘拜伏之仁。時法侶名僧都鄙耆耋。僉曰。葉私志矣。違教如何。於是具顯經文廣陳表啟。匪朝伊夕連訴庭闕。但天門邃遠申請靡由。奉 詔求宗難為去取。易曰。羝羊觸蕃。羸其角方之釋。侶豈不然歟。贊曰。   威衛之流。議雖通塞。以人廢道。誠未為得。司列等狀。抑釋從儒。拜傷。   君父。詎曰忠謀。質議遒華。敷陳簡要。天人葉允。爰垂璽誥。恭承 明命。式抃且歌顧瞻玄籍有累如何。法俗疇咨。鹹申啟表。披瀝丹款。未紆黃道。進退惟谷。投措靡由。仰悕神禹。疏茲法流。   沙門不應拜俗總論   釋彥悰曰。夫沙門不拜俗者何。蓋出處異流內外殊分。居宗體極息慮忘身。不汲汲以求生。不區區以順化。情超□內跡寄寰中。斯所以抗禮 宸居背 恩天屬。化物不能遷其化。生生無以累其生。長揖君親。斯其大旨也。若推之人事稽諸訓詁。則所不應拜其例十焉。至如望秩山川郊祀天地。欲其利物君罄迺誠。今三寶住持歸戒弘益。幽明翼化可略言焉。斯神祇之流也。為祭之屍必葉昭穆。割牲薦熟時為不臣。今三寶一體敬僧如佛。備乎內典無俟繁言。斯祭主之流也。杞宋之君二王之後。王者所重敬為國賓。今僧為法王之胤。王者受佛付囑。勸勵四部進修三行。斯國賓之流也。重道尊師則弗臣矣。雖詔天子無北面焉。今沙門傳佛至教。導凡誘物嚴師敬學。其在茲乎。斯儒行之流也。禮雲。介者不拜。為其失於容節。故周亞夫長揖漢文也。今沙門身被忍鎧戡剪慾軍。掌握慧刀志摧心惑。斯介冑之流也。蓍代筮賓尊先冠阼。母兄致拜以禮成人。今沙門以大法為己任。拯群生於塗炭。敬遵遺躅祖承嫡胤。斯傳重之流也。堯稱則天。不屈穎陽之高。武盡美矣。終全孤竹之潔。今沙門高尚其事不事王侯。蟬蛻囂埃之中。自致寰區之外。斯逸人之流也。犯五刑關三木被捶楚嬰金鐵者。不責其具禮。今沙門剔毛髮絕胤嗣毀形貌易衣服。斯甚刑之流也。又詔使雖微承天則貴沙門縱賤稟命宜尊。況德動幽明化霑龍鬼。靜人天之苦浪。清品庶之災氛。功既廣焉。澤亦弘矣。豈使絕塵之伍拜累君親。閑放之流削同名教而已。余幼耽斯務長頗搜尋。採遺烈於青編。纂前芳於汗簡。重以感淪暉於佛日。罄爝火以興詞。庶永將來傳之好事。又古今書論。皆雲不敬。據斯一字。愚竊惑焉。何者敬乃通心。曲禮稱無不敬。拜唯身屈。周陳九拜之儀。且君父尊嚴心敬無容不可法律。崇重身拜有爽通經。以拜代敬用將為允。故其書曰。不拜為文。遠公有言曰。淵壑豈待晨露哉。蓋自申其罔極也。此書之作。亦猶是焉。達鑒通賢儻無譏矣。   集沙門不應拜俗等事卷第六(議拜下)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9 破邪論   No. 2109   破邪論捲上   大唐濟法寺沙門釋法琳撰   襄陽法琳法師集序   虞祕書製   若夫神妙無方。非籌算能測。至理凝邈。豈繩準所知寔乃常道無言有崖斯絕。安可憑諸天縱窺其窅冥者乎。至於五門六度之源。半字一乘之教。九流百氏之目。三洞四檢之文。苟可以經緯闡其圖。可以心力到其境者。英猷茂實代有人焉。法琳法師者。俗姓陳。穎川人。晉司空群之後也。自梁及陳。世傳纓冕。爰祖及伯累葉儒宗。法師少學三論。名聞朝野。長該眾典。聲振殊俗。威儀肅穆介節淹通。留連清翰發擿微隱。比地方春。藏用顯仁之量。如愚若訥。外闇內明之功。固能智周測海道亞彌天。豈止操類山濤神侔庾亮而已。爾其文情乃典而不野麗而有則。猶八音之並奏。等五色以相宣。道行則納正見於三空。拯群迷於八苦。既學博而心下。亦守卑而調高。實釋種之梁棟。蓋人倫之羽儀者矣。加以賬乏扶危先人後已。重風光之拂照林牖。愛山水之負帶煙霞。願力是融晦跡肥遯。以隋開皇之末。隱於青溪山之鬼谷洞焉。迥搆巖崖則蔽虧日月。空飛戶牖則吐納風雲。其間採五芝而偃仰。遊八禪而寢息。餌松朮於溪□。披薜荔於山阿。皆合掌歸依摩頂問道。經行恬靜十有餘年。然其疊嶂危岑長松巨壑。野老之所棲盤。古賢之所遊踐。莫不身至目睹攀穴指歸。仍撰青溪山記一卷。見行於世。太史令傅奕。學業庸淺識慮非長。乃穿鑿短篇憑陵正覺。將恐震茲布鼓竊比雷門。中庸之人頗成阻惑。法師愍彼昆蟲。又撰破邪論一卷。雖知虞衛同奏表異者九成。蠅驥並馳見奇者千里。終須朱紫各色清濁分流。訶以凡測聖之釁。責以俗校真之咎。引文證理非道則儒。曲致深情指的周密。莫不轍亂旗靡瓦解冰銷。入室有操矛之圖。厥角無容頭之地。於是傳寫不窮流布長世。若披雲而見日。同迷縱而得道。法師著述之性。速而且理。凡厥勒成多所遺逸。今散採所得詩賦碑誌讚頌箴誡記傳啟論。及三教系譜釋老宗源等。合成三十卷。法師與餘情敦淡水義等金蘭。雖服制異宜風期是篤。輒以籐綆聯彼珪璋。編為次第其詞云爾。   上殿下破邪論啟   法琳啟。緬尋三元五運之肇。天皇人帝之興。龜圖鳥篆之文。金版丹笥之典。六衡九光之度。百家萬卷之書。莫不導人倫信義之風。述勛華周孔之教。統其要也。未達生死之源。陳其理也。不出有無之域。豈若五分法身三明種智。湛然常樂何變何遷。邈矣真如非生非滅。而能道資萬有慈被百靈。啟解脫彼岸之津。開究竟無為之府。拔群生於見海之外。救諸子於火宅之中。但化隔蔥河千有餘載。教流漢土六百許年。龕塔相望神人接踵。所以道安登秦帝之輦。僧會上吳主之車。高座法師能陳八正。浮圖和上巧說五乘。化洽九州福霑三世。其為利物此之謂歟。有隋褫運戎馬生郊。災起四兇毒流百姓。慧燈既隱法雨將收。賴我大唐。上應乾心下協黎願。補天以麗三象。紐地以安五嶽。生民蒙再造之恩。釋門荷中興之賜。方欣六茲五常四彼三皇。反淳樸之風。行無為之化。竊見傅奕所上誹毀之事。在司既不施行。奕乃公然遠近流布。人間酒席競為戲談。有累清風寔穢華俗。長物邪見損國福田。理不可也。伏惟殿下。往藉三歸久資十善。赴蒼生之望。膺大寶之期。道葉隆平德光副後。發洊雷之響則蟄戶俱開。啟明離之暉則幽衢並鏡。赫矣允矣。難得名矣。固以漢光重世周卜永年。復能降意福門迴情勝境。津梁在念牆塹為心。伏願折邪見幢然正法炬。像化攸寄深幸茲乎。不住憤懣惄焉之志。謹上破邪論二卷。塵黷威嚴。伏增悚息。謹啟。   武德五年正月二十七日濟法寺沙門釋法琳啟   大史令朝散大夫臣傅奕上減省寺塔廢僧尼事十有一條   臣奕言。臣聞羲農軒頊。治合李老之風(彈曰。詩雲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老子周為守書藏吏如今秘書官也本非天子有何風化令羲農上帝與之合治)虞夏湯姬。政符周孔之教(彈曰周公孔子並是國臣上述虞夏之教下化澆薄之民亦非人王不得自為教主豈令虞夏四君卻符周孔之教耶)雖可聖有先後道德不別。君有沿革治術尚同。竊聞八十老父擊壤而歌。十五少童鼓腹為樂。耕能讓畔路不拾遺。孝子承家忠臣滿國。然國君有難則殉命以報讎(彈曰既國並忠臣何得有難曰常六卿之徒不應起逆)父母有痾則終身以側侍。豈非曾參閔子之友。庠序成林。墨翟耿恭之儔。相來羽翊(彈曰三十九代止一曾參漢高已前獨推閔子成林之言無實羽翊之奏本虛事太過也)。乃有守道含德無慾無求(彈曰州吁叔段不能守道夏桀殷紂唯事貪求也)。寵辱若驚職參朝位(彈曰潘崇羿沒未肯若驚季氏陽貨亦居朝列也)。荊山鼎上攀附昇龍。緱氏壇邊相從駕鶴。瑤池王母之使具禮來朝。碧海無夷之神。周行謁帝。所以然者。當此之時共尊李孔之教(彈曰黃帝昇龍蓋是三皇之世瑤池王母復是周穆之時計此李老未出之前孔丘無有之日不應反遵老教卻習孔書)而無胡佛故也(彈曰汝既稱無佛不得有道也)自漢明夜寢金人入夢。傅毅對詔。辯曰。胡神(彈曰若周世不來傅毅豈知有佛量已先來早有傅氏得知先祖言佛汝反稱無五逆重殃自胎永劫)後漢中原未之有信(彈曰虛詞太過)魏晉夷虜信者一分(彈曰禮樂衣冠晉朝始備汝既謗雲虜夷中夏是誰)笮融託佛齋而起逆。逃竄江東。呂光假征胡而叛君。峙立西土(彈曰時人嫉融謗雲結聚呂光征還符主國破遂居河右霸在涼州亦不由僧叛居西土)降斯已後。妖胡滋盛太半雜華(箴曰慈悲所熏出於末劫惡世有緣得度正在於斯)搢紳門娷膘禿丁邪戒。儒士學中倒說妖胡浪語(箴曰搢紳遵忍辱之服儒士貴金口之談)曲類哇歌聽之喪本。臭同鮑肆過者失香(彈曰發汝哇聲揚汝鮑臭聽之必知喪本過者寧不失香仰面唾天自受其辱斯言信矣)兼復廣置伽藍壯麗非一(箴曰造生天之業種脫苦之因)勞役工匠獨坐泥胡(箴曰爭運身手儀像聖尊)撞華夏之鴻鐘。集蕃僧之偽眾(箴曰鳴百練之神鐘召三千之聖眾)動淳民之耳目。索營私之貨賄(箴曰感信心之耳目發貪癡 之貨賄)女工羅綺。剪作淫祀之幡。巧匠金銀。散彫舍利之塚(箴曰女工羅綺造續命之旛巧匠金銀起碎身之培)粳梁麵米。橫設僧尼之會。香油蠟燭。艩茩J神之堂(箴曰粳梁麵米爭陳福田之會香油蠟燭求照慈悲之堂)剝削民財割截國貯。朝廷貴臣曾不一悟。良可痛哉(彈曰朝廷稽古捨俗歸真崇敬釋門不同邪見)伏惟陛下。定天門之開闔。更新寶位。通萬物之屯否。再育黔黎。布李老無為之風而人民自化。執孔丘愛敬之禮而天下孝慈。且佛之經教妄說罪福(箴曰原教所由示人斷惡之門開人行善之路也)軍民逃役剃髮隱中。不事二親專行十惡(箴曰捨二親之恩愛修十善之仁風忍其小違以成大順)歲月不除姦偽踰甚。臣閱覽書契。爰自庖犧至於漢高。二十九代四百餘君。但聞郊祀上帝(彈曰員丘南郊不免殺牲之咎豈如佛戒不殺為先校量是非見可知矣)官治民察未見寺堂銅像建社寧邦。請胡佛邪教退還天竺(箴曰緣感則興事濟便息來往應物隱顯隨時)凡是沙門放歸桑梓。令逃課之黨。普樂輸租。避役之曹。恆忻效力。勿度禿小長揖國家(彈曰昔嚴子陵不拜天子趙元叔長揖司空典籍稱其美也況沙門是出世福田釋氏為物外高士欲令拜謁違損處深理不可也)自足忠臣宿衛宗廟則大唐廓定作造化之主。百姓無事為犧皇之民(彈曰造化之世人不輸租犧皇之民鼓腹而臥聖明在上豈信崔皓姜斌之詞者乎)臣奕誠惶誠恐(彈曰事君盡忠言而有信聞奏不實罪有所歸誣□國家終須伏劍豈惶恐能了)謹上。益國利民事十有一條如左。謹言(彈曰如汝所奏損國害民事不可也)。   武德四年六月二十日朝散大夫行太史令臣傅奕上奏   上秦王啟   沙門法琳等啟。琳聞情切者其聲必哀。理正者其言必直。是以窮子念達其言。勞人願歌其事。何者竊見大業末年天下喪亂。二儀□詻祛□禲詨□□□率姻□規□劉j□□□妵鉧|□□□□□□□襼□□□□褙□槾□□橦□□□q□U□礸□□□□襾示□□□觲j□□襯□□□□妖□□□□□□□□□□□□□□柳餺楋隉慼模魽慼慼摯討□j□t□楅楀□裀□□□□槄□□□襜榳娼□婟玲□饇□逆□椸□襼□礹□□□矩□糖□□□□駾馗祹□□□逆□榙□□稒□□麗s如埤□□累□饜□□□□裀□□□□□拏□□□□楜□□□□□□□□駥K□□埤□□□言□拓□□□□言□梱裀□□□威□j□□□妖秉飀□□□□榖□□□□□馬□□□□祆□示□飀□觟□□□裀□□□魯□裀□□驦□□□□褙□□殮□□檢□□□□□F□□□襼□垓□□□□奧□□□□□□□□□□□祈楴飀□□□□□□姠□□□□□□□□□□□□□□椸□□蝌飽慼慼慼慼慼慼撙□□楥威□妙□□馜□□埤□奮送□□□□□□□□□楅榖稨□□□□椸□埤□□覦□□訬裀□示□□□註□娀□□□□□□□□送□□□□□□□□覲楉祤送□襼□□□□楸襉福□□□□□□□□□□□□□□□□R柍□□□□□□奻稙□□□□褓□□逆□□□□□□□□□□□□鈴□□□□榜□□□□餺□□輦旅□□□j□橙□□飣驠榙□□榎觱飀□□□□□□□椸□□□檢□本□□椹□□□祅□□□□□□□獎□□□□□襾□□□□飯西□餞桌餛罹倫□□□磊□椹□□□□□麗□□□□槔□秭送□□奧饋□□□□□飀□□襼□□荌□□□□□奧婧□□□□□□□□□婪規□□□屋祰□駽□襏祺奈□□襆娼娾□褓□□U祰□□□□□□□□□□□j□覘奸□□□□□□□□拏□裀□□露□q□s□埤□□□蓮□□馭}□□椽□駜驪餺□□□楅香□馘R□□□□□□□ご堙憫f□□娙勵□□妻埤□橁□□□□q榖□妴飀□楊□□□誇□□□榵逆□□□□均犛H□□□□□□□□檢□□馝□□覷E□□祜□□飼襏□□□□裀□□□□驁□□□飀□榾□□□□□□榜驫吟□□□□椸□□逆□□□□□觟媧□□穇□□□□穱H□□檢□□□□□□j□祰□□□□□□槔□□□□□□雃銵慼慼撬c吟□□□□娀埤□□示□□□□□□橖□□□業□□棇□□□□□□送□□□□□隆D磊□□覽檢□觀□□樉□□□□□□□□□□□□□椸□魯□□□□榙□□馱□□褸□稃□□□□牷潮G□□練飀□祭□□□□□□□省□覛□□□□褓□□□□□□□□雜□襼稨裀□q褓□□□襴□□駎□褓□□□□□□駎□□診□逆□橝E羇□埤□襴□□□□褓□□□□□□□□□褻□□□褓橝E羇□埤□襴□□□稿褓□□□□□□□祖□診□□□褓橝E羇□埤□□□穧□□□楉祭□□褓□j□□□奮馜驖□□□練糖□□騁樀□飀□□□□□□□□□□□□□□樀□□□□騕糖腄慼慼慼熱u□誇□示□□妘磻稿檢□□許襮驚□□□□□列饌度椹□檢□□□□□□褽□□稿椹□□□□輦秶□□□均潮峞潸怴慼憬p妴飀□業□□□□魯□□□□榖逆□□□□□□贊□□□妖秸送□□□襆誇□□□□種□□□□□□祠妊□檢□□□□G□□□□□□□□楈阱□□□□□□□累廬□□□□□□榬□j□馬□齱慼慼銵慼慼慼歎婘□□裀□□□□□檢□□□□□□龍□□□□□□□□□祤禲□□逆□餽□稙□痢□□埤□襠行□覲□□□□□□瑩祑解槎□□覓飀□□楅滋穀褓□□□□□□□□□□□□□槐□□奠露榗委討□埤□襤樦□□餾鷺□□□□□□鴃潤阱s□裀□□□□□□磻送□□□j□□磻送□□覃□□□□妒□龍□□□F□娶□嬌□□□奧奇□□□□□p如驩□□駩□□覺饈□錄逆□驌□馬巨□奕度j□旅磻秎□露□□饁□□訇□□□逆□觥礡慼熨R□□裀□□□□□□□□□□□□玲□□騥殮□□□婘□□噯荓褋丑慼慼潦@□□□□□□□□□稅□□□□□□魯□□□稄駉糖□□□□穛夾□□□□□馥姷□娀□檢□□餿□鶴□□□□n纂慼慼慼熱u□槐□饅穡穗大□□饜□□裀□奐奧誇□□□□□磊□秦露□□埤□□□夾□□□□耔飀□□□滋□奷□檢□饜□□□□□□□飥□夾□□椹□□□□檷觝□□□□□驌□奮□□□□騩j□槭□□檢□婻票□□□異e埤□饕   武德五年正月十二日濟法寺沙門釋法琳啟。   奕雲。海內勤王者少樂弘者多。乃外事胡佛內生邪見。剪剃髮膚迴換衣服。出臣子之門。入僧尼之戶。立謁王庭坐看膝下。不忠不孝聚結連房。且佛在西域言妖路遠。捨親逐財畏壯慢老。重富強而輕貧弱。愛少美而賤耆年。以幻惑而作藝能。以矯誑而為宗旨。然佛為一姓之家鬼也。作鬼不兼他族。豈可催驅生漢供給死胡。何期大甚可謂賤此明珠貴彼魚目。違離嚴父而敬他人。何有跪十個泥胡而為卿相。置一盆殘飯得作帝王。據佛邪說不近人情。且佛猾稽大言不及旃孟。奢侈造作罪深桀紂。入家破家入國破國者。對曰。夫出家者。內辭親愛外捨官榮。志求無上菩提。願出生死苦海。所以棄朝宗之服披福田之衣。行道以報四恩。立德以資三有。此其大意也。若言佛為胡鬼僧是禿丁者。案孔老經書。漢魏已來內外史籍。略引孔老師敬佛處文證如左。以答邪人。冀其伏罪。道士法輪經言。若見沙門思念無量。願早出身以習佛真。又雲。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   太上清淨消魔寶真安志。智慧本願大戒上品經四十九願雲。若見沙門尼。當願一切明解法度得道如佛。   老子昇玄經雲。天尊告道陵。使往東方詣佛受法 道士張陵別傳雲。陵在鵠鳴山中。供養金像轉讀佛經。昇玄經又雲。東方如來遣善勝大士詣太上曰。如來聞子為張陵說法。故遣我來看子語張陵曰。卿隨我往詣佛所。當令子得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陵即禮大士隨往佛所 老子西昇經雲。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 智慧觀身大戒經雲。道學當念遊大梵流影宮禮佛 昇玄經雲。若有沙門欲來聽經觀齋。供主不得計飲食費遏截不聽。當推置上座道士經師自在其下。昇玄經又雲。道士設齋供若比丘來者。可推為上座。好設供養。道士經師自在其下。若沙門尼來聽法者。當隱處安置推為上座。供主如法供養。不得遮止。化胡經雲。願採優曇花。願燒栴檀香。供養千佛身。稽首禮定光。又雲。佛生何以晚。泥洹一何早。不見釋迦文。心中常懊惱(舊本皆言我生何以晚佛滅一何早)靈寶消魔安志經雲。道以齋為先。勤行當作佛(新本並改雲勤行登金闕)故設大法橋。普度諸人物。老子大權菩薩經雲。老子是迦葉菩薩化遊震旦 靈寶法輪經雲。葛仙公生始數日。有外國沙門。見仙公兩手抱持。而語仙公父母曰。此兒是西方善思菩薩。今來漢地教化眾生。當遊仙道白日昇天。仙公自語子弟雲。吾師姓波閱。宗字維那訶。西域人也。仙人請問眾聖難經雲。葛仙公告弟子曰。吾昔與釋道微竺法開張太鄭思遠等四人同時發願。道微法開等二人願為沙門。張太鄭思遠願為道士。仙公起居注雲。於時生在葛尚書家。尚書年逾八十。始有此一子。時有沙門自稱天竺僧。於市大買香。市人怪問。僧曰。我昨夜夢見善思菩薩下生葛尚書家。吾將此香浴之。到生時僧至燒香。右遶七匝沐浴而止。   仙公請問上品經雲。與沙門道士言則志於道。上品大戒經校量功德品雲。施佛塔廟得千倍報。佈施沙門得百倍報 昇玄內教經雲。或復有人。平常之時不肯作福。見沙門道士說法勸善。了無從意 智慧本願大戒上品經曰。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錢已上。皆二萬四千倍報功多報多。世世賢明玩好不絕。七祖皆得入無量佛國。仙公請問經下雲。復有凡人行是功德。願為沙門道士。大博至後生便為沙門。大學佛經為眾法師。復有一人。見沙門道士齋靜讀經乃笑之曰。彼向空吟經欲何希耶。虛腹日中一食。此罪人耳。道士乃慈心喻之。故執意不釋。死入地獄考毒五苦 仙公請問經雲。高上老子曰。上古之時。人民純樸各懷道德。虛心玄寂無為為事。此風既散。百競煙起萬流分析。姦巧互改愚智相陵。鬼神執威。眾聖並出製作教化。唯令民修善自守。是以有五經儒俗之業道佛各歎其教大歸善也 太上靈寶洞玄真一勸誡法輪妙經雲。吾歷觀諸大。從無數劫來。見諸道士百姓子男女人已得無上正真之道。高仙真人自然十方佛。皆受前世勤苦。求道不可稱計 法輪妙經雲。道言夫輪轉不滅得還生人中大智慧明達者。從無數劫學已成真人。高仙自然十方佛者。莫不從行業所致制身定志坐禪思微。   右錄道經師敬佛文如前。   周書異記雲。周昭王即位二十四年甲寅歲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泛漲。井水並皆溢出。宮殿入捨山川大地鹹悉震動。其夜五色光氣入貫太微。遍於西方盡作青紅色。周昭王問太史蘇由曰。是何祥也。蘇由對曰。有大聖人生在西方。故現此瑞。昭王曰。於天下何如。蘇由曰。即時無他。一千年外聲教被及此土。昭王即遣。人鐫石記之。埋在南郊天祠前。當此之時。佛初生王宮也。穆王即位三十二年。見西方數有光氣。先聞蘇由所記。知西方有聖人處世。穆王不達其理。恐非周道所宜。即與相國呂侯西入。會諸侯於塗山。以攘光變。當此之時。佛久已處世。穆王五十二年壬申歲二月十五日平旦。暴風忽起發損人捨傷折樹木。山川大地皆悉震動。午後天陰雲黑。西方有白虹十二道。南北通過連夜不滅。穆王問太史扈多曰。是何徵也。扈多對曰。西方有聖人滅度。衰相現耳。穆王大悅曰。朕常懼於彼。今將滅度。朕何憂也。當此之時。佛入涅槃也。史錄曰商太宰嚭問於孔子曰。孰為聖人乎。孔子對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   右錄孔書稱歎佛文如前。   正信對曰。書雲。見善如不及。見惡如探湯。然太上貴德。其次立言。德欲使人歸。言欲使人信。汝無德庇身。出言損化輕侮大聖。豈為人乎。但孔老聖人。尚自稱揚三寶。令道士等敬讓僧尼。汝既稟承孔老為師。何以違背師教誹毀聖尊 符子曰。老氏之師名釋迦文。子書牟子二卷盛論佛法。   內典天地經曰。佛遣三聖化彼東土。迦葉菩薩彼稱老子 清淨法行經雲。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儒童菩薩彼稱孔丘。光淨菩薩彼雲顏回。摩訶迦葉彼稱老子 案前漢孝武帝元狩中。霍去病討凶奴。至皋蘭過居延山。獲昆耶休屠王等將其眾五萬來降。獲其金人率長丈餘。列之於甘泉宮。武帝以為。大神燒香禮拜。及開西域遣張騫使大夏。還雲。有身毒國。身毒國一名天竺。始聞浮圖之教。魏書雲。漢武得金人不祭祀但燒香禮拜而已。此則佛教流通之漸也 漢哀帝元壽元年。使景憲往大月氏國。因誦浮圖經還漢。當時稍行浮圖齋戒。   至章帝時。楚王英好為浮圖齋戒。奉黃縑白紈三十疋以贖愆。詔報楚王。尚浮圖之仁祀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信也。   桓帝。時襄楷言。佛陀黃老以諫主上。欲令好生惡殺。少嗜欲尚無為。   後漢書。孝明帝永平三年。上夢金人項佩日月光飛行殿前。顧問群臣。通人傅毅對曰。臣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見得無是乎。帝遣郎中蔡愔中郎將秦景博士王遵等。使於天竺而圖其形像。愔仍與沙門攝摩騰竺法蘭東還洛陽。中國有沙門自此始也 後漢郊祀志曰。佛者漢言覺。將以覺悟群生也。統其教以修善慈心為主。不殺生類專務清淨。其精者為沙門。漢言息心。剃髮去家絕情洗欲。而歸於無為也。又以人死精神不滅隨後受形。所行善惡後生皆有報應。所貴行善修道。以練其精神。練而不已以至無生而得為佛也。身長丈六黃金色。項中佩日月光。變化無常。無所不入。故能化通萬物而大濟群生也。有經書數千卷。以虛無為宗。苞羅精粗無所不統。善為宏闊勝大之言。所求在一體之內。所明在視聽之外。歸於玄微深遠難得而測。故王公大人觀生死報應之際。莫不懅然自失也魏書雲。蔡愔得佛經四十二章及釋迦立像。明帝令畫工圖寫像形。置於清涼臺及顯節陵上。經文緘於蘭臺石室。愔之還也。以白馬負經而來漢。因立白馬寺於洛陽雍門西。其經旨不抵言生生之類皆因行業而起有過去當今未來三世也。其修道階次心行等級非一。皆緣淺以至深。藉微以為著。率在於積仁順蠲嗜欲。習虛靜而成通照也。其始修心則依佛法僧受三歸也。三歸如君子之三畏。又有五戒。斷殺盜婬妄語飲酒。大意與仁義禮智信同。雲奉持之則生人天勝處。離鬼畜諸苦。言善惡之處凡有六道。在其防心正身口斷妄語。總謂之十善道也。能具此者。近獲天報遠得菩提四月八日夜從母右脅而生。當周昭魯莊之世。姿相超異者三十二種。天降嘉瑞以應之。亦三十二。佛既去世。弟子等以香木焚身。靈骨分碎大小如粒。其色紅白。擊之不壞焚之不燋。每有光明神驗。滅後百一十六年。有阿育王。以神力分佛舍利使於諸鬼神造八萬四千寶塔。今洛陽彭城扶風蜀郡姑臧臨淄等。皆有塔焉。並有神異也 漢法本內傳雲。明帝遣郎中蔡愔中郎將秦景博士王遵等一十八人。至天竺國與攝摩騰等將釋迦立像。是優填王第四師所作。還明帝問摩騰曰。法王出世。何以化不及此。摩騰對曰。迦毘羅衛國者。是三千大千世界百億日月之中心。三世諸佛皆從彼生。不問天龍鬼神有願行力者。皆生於彼。受佛正化。鹹得悟道。餘處眾生無緣感佛。佛不往也。佛雖不往。光明及處。或五百年。或一千年。一千年外。皆有聖人。傳佛聲教而教化之。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嶽諸山道士朝正之次。互相命雲。至尊棄我道法遠求胡教。我等今因朝次。各將太上天尊所制經書。盡己之所能。共上一表曰。五嶽十八山觀太上三洞弟子道士褚善信等六百九十人。死罪上言。臣聞太上無形無名無極無上。虛無自然大道元首。自從造化道德從生無上。無為之尊。自然之父。上古同遵。百王不易。今陛下道邁羲皇德過堯舜。光澤四海。八表歸仁。臣等竊承。陛下棄本逐末。求教西域。臣觀西域所事者既是胡神。所說者不參華夏。復請胡人令翻其語託同似漢。臣等思忖。陛下雖翻得此語。恐非大道。如不依信。願陛下恕臣等罪。聽與驗試。臣等五嶽諸山道士多有聰明智慧。博通經典。從元皇已來。太上經行悉能曉了。太虛符咒並皆明達。或有吞符餌氣。或有策使鬼神。或有入火不燒。或有履水不溺。或有白日昇天。或有隱形於地。至於方藥法術。無有不能者。願陛下許臣等得與比校。一則聖上意安。二則得辯真偽。三則大道有歸。四則不亂華俗。臣等若比對不如。任上重決。若臣等比對有勝。乞除虛偽。敕遣尚書令宋庠引入長樂宮詔。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馬寺南門外。道士等共置三壇。壇別開二十四門南嶽道士褚善信等七十人。將靈寶真文太上玉決。崆峒靈章昇玄步虛太上左仙人請問自然五稱諸天內音等經合一百三卷。華岳道士劉正念等七十人。將智慧定志智慧上品戒仙人請問本行因緣明真科等六十二卷。恆岳道士桓文度等七十人。將本業上品法科罪福明真科齋儀太上洞玄真文合八十卷。岱岳道士焦得心等七十人。將諸天靈書度命九天生神章太上說極太虛自然滅度五練生屍度自然券儀合八十五卷。嵩岳道士呂慧通等一百四十人。將太上安志上品三元品誡太極左仙公神仙本起內傳服御五牙立成朝夕朝禮儀九十五卷。霍山天目山五臺山白鹿山合十八山諸山觀道士祁文信等二百七十人。將太極真人敷靈寶文太上洞玄靈寶天文及五符經步虛文神仙藥法屍解品上天符錄敕禁合八十四卷。都合五百六十九卷。置之西壇。茅成子許成子列子黃子老子莊子惠子合二十七家諸子經書。總有二百三十五卷。置之中壇。饌食奠祀百神置之東壇。明帝設七寶行殿。在白馬寺南門外道西。置佛舍利及經像。十五日齋訖。道士等即以紫荻和栴檀沈水香。積遶西壇經教上啼泣啟告曰。臣等上啟。太上無極大道元始天尊眾仙百靈。今胡神亂夏人主信邪正教失蹤玄風墜緒。臣等謹依三五步剛之法敢以置經壇上。以火取驗。欲開曉未聞以辯真偽。便放火燒經。經從火化悉成灰燼。道士等見火焚經心大驚怖。先時昇天者不復能昇。先時隱形者不復能隱。先時入火者不復能入。先善禁咒者呼策不應。先有種種功能者無一可驗。諸道士等大生慚愧。爾時太傅張衍語褚信曰。卿今所試無驗。即是虛妄宜就西域真法。褚信不答。南嶽道士費叔才在眾自憾而死。時佛舍利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環如蓋。遍覆大眾映蔽日輪。摩騰法師先得阿羅漢果。以慈善力湧身高飛。行臥空中神化自在。還坐本處。怡然而住。於時天雨寶花。在於佛殿及眾僧上。又聞天中諸樂之音。感動人情。大眾觀悅。歎未曾有。法蘭法師於大眾中即說偈言。     狐非師子類 燈非日月光 池無巨海納    丘非嵩岳嶸 法雲垂世界    善種得開萌 顯通希有法 處處化群生   於時大眾圍遶蘭法師數百餘重。法師復出梵音歎佛功德。亦令大眾。稱揚三寶讚述法僧。或說人天地獄因緣。或說小乘阿毘曇。或說大乘摩訶衍。或說懺悔滅罪。或說出家功德。時司空陽城侯劉善峻官人民庶及婦女等發心出家。四岳諸山道士呂惠通等。六百二十人出家。五品已上九十三人出家。九品已上鎮遠將軍姜苟兒等一百七十五人出家。京都治下民張子尚等二百七十人出家。明帝后宮陰夫人王婕妤等一百九十人出家。京都婦女阿潘等一百二十一人出家。十六日帝共大臣文武數百人與出家者剃髮。日日設供夜夜燃燈。作種種伎樂比至三十日。法衣瓶缽悉皆施訖。即立十寺。城外七寺。城內三寺。七寺安僧。三寺安尼。漢之佛法。從此興焉。   漢法本內傳凡有五卷 第一卷(明帝得夢求法品)第二卷(請法師立寺功德品)第三卷(與諸道士比校度脫品)第四卷(明帝大臣稱揚品)第五卷(廣通流布品)。   案玄通記雲。後漢桓帝建和三年己丑之歲。有沙門安清。是安息國王太子。捨國出家意存遊化。至洛陽譯出眾經。魏書雲。文帝黃初三年壬寅之歲。有沙門曇摩迦羅。至許都譯出戒律。   侍中傅毅漢法王異記雲。   周昭王二十七年丁巳歲。佛生。   吳書曰。吳主孫權赤烏四年辛酉之歲。有沙門康僧會。是康居國大丞相之長子初達吳地營立茅茨設像行道。吳人初見謂之妖異。有司奏聞。吳主問曰。佛有何神驗也。僧會答曰。佛晦靈跡出餘千載。遺有舍利應現無方。吳主曰。若得舍利當為起塔。經三七日遂獲舍利五色曜天。剖之逾堅燒之不然。光明出火作大蓮華照曜宮殿。吳主嘆異信心乃發。因造建初寺度人出家。吳主問尚書令都卿侯闞澤曰。漢明帝已來凡有幾年。闞澤對曰。從永平十年至今赤烏四年。合一百七十五年。吳主曰。佛教入漢既久。何緣始至江東。闞澤對曰。永平十四年。五嶽道士與摩騰捔力之時。道士不如。南嶽道士褚善信費叔才等。在會自憾而死。門徒子弟歸葬南嶽。不預出家無人流布。後遭漢政陵遲兵戎不息。經今多載始得興行。吳主又曰。孔丘老子得與佛比對以不。闞澤對曰。臣尋魯孔丘者。英才誕秀聖德不群。世號素王。製作經典。訓獎周道教化來葉。師儒之風澤潤今古。亦有逸民如許成子呂成子原陽子莊子老子等百家子書。皆修身自翫。放暢山谷縱大其志。學歸淡泊事乖人倫長幼之節。亦非安世治民之風。至漢景帝。以黃子老子義體尤深。改子為經。始立道學。敕令朝野悉諷誦焉。若將孔老二家遠方佛法。遠則遠矣。所以然者。孔老設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天法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明矣。吳主大喜。用澤為太子太傅。   魏明帝曾欲壞宮西浮圖。外國沙門乃金盤盛水置於殿前。以舍利投水。乃有五色光起。帝加歎異。乃於道東作周閭百間以為精舍。元魏太祖天興元年。下詔曰。夫佛法之興。其來遠矣。濟益之功冥及存沒。神蹤遺軌信可依憑。有敕於京邑建飾容範修整宮捨。令信向之徒有所居止。是歲始作五級佛圖□詗□□□□襴□□□□□姻i□□妧□□□□□□驖□□埤□□□耔飀□累□□□□槨□□埤□□□□□□F□□□□姷□□□槽□□露槥本□□□橁□□□□礹□□□良緄襾禲驖□□祅□稫檢□□□□□埤□騫褽□□□□□□□□□□□□□□纂慼牖R□祧□□駥E□□□□□□祰□□□祧□□□□□□□□逆□□□襹□□禎□埤□□□奡祈□□□□□□AI□□標魯□□□立□埤□□□□□稈褽□埤□□□襹□□椸□□□   魏太武時。崔皓為司徒尤不信佛。每與帝言恆加誹毀。因蓋吳作亂關中。浩便進說。因廢佛法。道士天師寇謙之。苦與皓諍。皓不肯從。謙之謂曰。卿從今年受戮滅門矣。於後太武通身發瘡痛苦難忍。群臣議雲。崔皓邪佞毀除佛像。陛下所患必由此來。皓後果伏誅。備加五刑。豈非積惡受殃可愍之甚。然元魏君臨凡一十七帝一百七十九年。唯七八年中佛法淪廢。自餘光顯不可具陳。興光元年。於五級大寺。及大祖已下五帝鑄像五軀。各長一丈六尺。用金二十五萬斤。太和元年於方山太祖營壘之處建思遠寺。正光元年歲次庚子七月。明帝加朝服。大赦天下。二十三日請僧尼道士女官。在前殿設齋。齋訖。帝遣侍中劉騰宣敕。請法師等與道士論議。以釋弟子疑網。爾時清通觀道士姜斌與融覺寺法師曇謨最對論。帝問曰。佛與老子同時以不。姜斌對曰。老子西入化胡。佛時以充侍者。明是同時法師問曰。何以得知。姜斌曰。案老子開天經。是以得知。法師問曰。老子當周何王幾年而生當周何王幾年西入。姜斌曰。當周定王即位三年乙卯之歲。於楚國陳郡苦縣厲鄉曲仁裡。九月十四日夜子時生。當周簡王即位四年丁丑之歲。事周為守藏史當周簡王即位十三年景戌之歲。遷為太史。當周敬王即位元年庚辰之歲。年八十五。見周德陵遲。遂與散關令尹喜西入化胡。此足明矣。法師報雲。佛當周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滅度。計入涅槃經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生已年八十五。至敬王元年。凡經四百二十五年。始與尹喜西遁。此則年月懸殊所說不同。無乃謬乎。姜斌曰。若佛生當周昭王之時。出何文記。法師對曰。出周書異記並漢法本內傳。並有明文。斌曰。孔子既是製法聖人。當時於佛迥無文記。法師對曰。仁者識同管見。闚覽不弘遠。案孔子有三備十經。謂天地人。佛之文言出在中備。仁者善自披究。足得開曉。姜斌曰。孔子聖人不言而知。何假卜乎。法師對曰。唯佛是眾聖之王。四生上首。達一切眾生前後二際。吉凶終始不假卜觀。自餘聖人雖曉未然之理。必藉蓍龜以通靈卦也。明帝即遣侍中尚書令元又宣敕。語道士雲。姜斌論無宗旨。問斌。開天經何處得來。是誰所說即遣中書侍郎魏收尚書郎祖瑩等。就觀取經。帝令官人議之。太尉丹陽王蕭綜太傅李寔衛尉卿許伯桃吏部尚書刑巒散騎常侍溫子昇等一百七十人。讀訖奏雲。老子止著五千文。更無餘說。臣等所議。姜斌罪當惑眾。帝時加斌極刑。三藏法師菩提流支苦諫。乃止。配徒馬邑自興光之後。京內及四方諸寺。新舊有六千四百七十八所。僧尼七萬七千二百五十八人以鷹師曹為報德寺。考魏有天下至於禪讓。佛經通流大集中國。凡四百一十五部。合一千九百一十九卷。略計僧尼二百萬人。寺有三萬餘所。時世隆平人民豐樂。僧尼甚眾曾無逆人。洎永嘉南遷迄於陳世。三百許年。像教東興未之盛也。出好名德利益倍多。光讚時君網有凶黨。◎◎   奕雲。僧尼六十已下簡使作民。則兵強人眾。   奕雲。寺多僧眾損費為甚。但是寺捨請給孤老貧民無宅。義士三萬戶。州唯置一寺。草堂土塔以安經像。遣胡僧二人傳示胡法。   奕雲。西域胡者。惡泥而生便事泥瓦。今猶毛臊人面而獸心。土梟道人驢騾四色。貪逆之惡種。佛生西方。非中國之正俗蓋妖魅之邪氣也。   奕雲庖犧已下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生長神州。得華夏正氣。人皆淳樸。以世無佛故也。奕雲。秦起秦仲三十五世。六百三十八年 奕雲。帝王無佛則大治年長。有佛則虐政祚短。自庖犧已下二十九代。而無佛法。君明臣忠。國祚長久。   奕雲。未有佛法已前。人民淳和。世無纂逆。   奕雲。佛來漢地。有損無益 奕雲。趙建武時。有道人張光反。梁武時僧光反。況今僧尼二十萬眾。早須廢省 一答廢省僧尼事者 對曰。夫形跡易察而真偽難明。自非久處未可知矣。昔遠法師答桓玄書雲。經教所述凡有三科。一者禪思入微。二者諷味遺典。三者興建福業。然有興福之人。不存禁戒。而跡非阿練者。或有多誦經文諷詠不絕。而不能暢說義理者。或有年已宿長。雖無三科可紀。而體性貞正不犯大非者。以此較量取捨難辯。案出家功德經雲。度一人出家勝起寶塔至於梵天。何者。人能弘道自利利他。潔己立身住持三寶。津梁七世資益國家。諸有罪者依法繩治。無過者為國行道 一答毀寺給民草堂安像。   對曰。法流漢地五百餘年。寺捨僧尼積世來有。龕塔堂殿皆是先代興營。房宇門廊都由信心起造。或為存沒二親及往生七世求將來勝報種現在福田。鹹出彼好心非佛僧課造。書雲。成功不毀。故鄭子產不毀伯予之廟。夫子謂之仁人。況佛為三世良田四生父母。唯可供養。不可毀除。佛雖去世法付人王。伏惟 陛下再造生民重興佛道。即是如來大檀越主。請遵漢明永平之化。近同文帝開皇之時 一答西域胡者人面獸心貪逆惡種佛生西方妖魅邪氣者 對曰。案史記歷帝王儉目錄及陶隱居年紀等雲。庖犧氏蛇身人首。大庭氏人身牛頭。女媧氏亦蛇身人頭。秦仲衍鳥身人面。夏禹出於東夷。文王生於西羌。簡狄吞燕卵而生。契伯禹剖母胸背而生。伊尹託自空桑。元氏魏主亦生夷狄。然並應天明命出震乘時或南面稱孤。或君臨萬國。雖可生處僻陋形貌鄙粗。而各御天威俱懷聖德。老子亦託牧母生。自下凡何得以所出庸賤而無聖者乎。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信哉斯言也。僉曰有道則尊。豈簡高下。故知聖應無方隨機而見。尋釋迦祖禰。蓋千代輪王之孫。剎利王之太子。期兆斯赴物感則形。出三千世界之中央。南閻浮提之大國垂教設方。但以利益眾生為本。若言生在羌胡出自戎虜便為惡者。太昊文命皆非聖人。老子文王不足師敬。案地理志西域傳言。西胡者但是蔥嶺已東三十六國。不關天竺佛生之地。若知而妄說。何罪之深。若不知浪言。死有餘責 一答庖犧已下二十九代父子君臣立忠立孝守道履德稟華夏正氣者。對曰。史記淮南眾書等雲。黃帝時。蚩尤銅頭鐵額。作亂天下。與黃帝戰於阪泉。以登帝位。蚩尤逆命。復戰涿鹿之野。凡經五十二載。顓頊時。又誅三苗於左洞庭。又彭蠡汲塚竹書雲。舜囚堯於平陽。取之帝位。今見有囚堯城。堯又與有苗戰於丹水之浦。堯上射九日落其烏羽。楚詞雲十日代出流金礫石繳大風於青丘。斯脩蛇於洞庭。戮封豕於大澤。殺九癭於洶水。尚書雲。洪水滔天。懷山襄陵。黎民阻饑。百姓昏墊。禹時百姓各以其心。而柏谷子退耕於野。三苗不修德政。禹親滅之。夏桀之君。左河濟右太華。伊闕在其南。羊腸背其北。焚皇圖殺龍逢。囚成湯縱末嬉。修政不仁。湯放滅之。湯凡九征二十七戰。大旱七年河洛竭流銷金爛石。高宗伐鬼方三年。殷紂辛迷惑姐已。恣十惡之害。流五虐之刑。剖賢人之心。刳孕婦之腹。囚文王禁箕子。周武王伐紂於牧野。血流漂杵。誅之鹿臺。王親射紂。躬懸頭太白之旗。而夷齊非之。不食其粟。孔子曰。武盡美矣。未盡善也。武王之世三監作亂。成王之日三叔流言。宣王六月出征詩雲。薄伐獫狁至於太原。采薇遣戍役雲。北有獫狁之難。西有昆夷之患。采芭又雲。宣王南征。信士曰。上來所道。並是三皇已下三王之時。必能守道履德懷忠奉孝。爾時無佛。足可清平。何為世世興師兵戈不息。至於毒流百姓殃及無辜。乃為姚石慕容永嘉之世。豈名蕩蕩無為之時邪。見失言一何謬矣。◎   破邪論捲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09 破邪論   破邪論卷下   唐濟法寺沙門釋法琳撰   ◎答秦仲已下三十五世六百餘年者。對曰。史記雲。自殷已前。諸侯不可得而譜。為多失次等年代難知。故尚書但以甲子為次第而無年月者。良以史闕不記也。邪見。乃雲於秦仲迄於二世有六百餘年者。一往似長。出何的證。按春秋已前。秦本未有。春秋已來。始有秦伯。當春秋時。秦雖漸霸。但是周之小邑。孝王之世。令非子放馬於汧渭之間。不承天命未有正朔。曾孫秦仲宣王之世。始受車馬為侍御之臣。仲孫襄公以送。平王東遷進爵為伯。文公已下始見史記。自茲訖滅不過二百餘年。史記竹書及陶公年紀等皆雲秦無曆數。周世陪臣。故隱居列之在諸侯之下。何因得有年紀。續至胡亥。史記但厲公列之。一百一年終乎二世。縱有年代皆附春秋。自無別記。□□□□□矩□□□□□襾哄慼憤湖謘慼慼撓怴慼慼滕唌熨D□□楔鷺□楛□□□□□□媸腆□□□G□□樇□□□□埤□□膳□□楅□穱H□埤□□柍□□標臨□□穱H□葛禲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澆瓽b□□□□祹□□□娙□□飀□□□□□□□禜餽□□□□槊禱□□□□□□□□□□□w□□埤□□□□□□槊種覲□□□□□□行□□□□奪□□□雷莆□□□檢□□堙慼摩xj□□□□□信檢□楌榰□□□殮□□裀□□□□□祤糖□]□□□累襻□□□□□業□馜□□檢□□秈橠□□□□榭□□□□□□□□□□□□誇□椸檻襂□□□駣覷埤□□她□□□□罹馲□□□□璘□□□□□_□□□□□□□□□□慄□□□□□□□□□□□□□□糖□飣送□□□□R榜饋□□□夾R榜首秫□□秦騬□□□騃□□﹛慼慼慼慼憫u□□□□□□□□□□□□□□□散□□姚祤□□逆□□□駥□□裀□□□□□□襹□□□□縷K襏□□礹□檢□樇□駪n說□\□襤禷q穻□禖殺□饜□□檻覬□□□□□□□□□□□輻□□□榙□□□□□槔□□□禹零□□楫鴩外丁治(三年)仲壬治(四年)太甲治(十年)沃丁治(十三年)太戊治(十年)外壬治(三年)沃甲治(四年)盤庚治(九年)小辛治(七年)武乙治(四年)祖庚治(七年)祖乙治(十年)又對曰。湯仁不殺。開三面之網。放夏桀於鳴條。甚有仁德。爾時無佛。何以天曆不長。外丁外壬其年轉促。尚書雲。湯行九伐。太甲五征。伊尹立湯次子勝又立。勝弟仲壬又放太甲於桐宮。汲塚書雲。尹自篡立。後太甲潛出親殺伊尹而用其子。既稱忠樸之世。爾時無佛。何為亹起蕭牆君臣無道。周武王治(十一年)懿王治(三年絕嗣)僖王治(五年絕嗣)傾王治(六年)匡王治(六年)元王治(八年)烈王治(七年)靜王治(六年)貞王治(八年)悼王治(一百一日)哀王治(三月)思王治(五月)。   對曰。武王伐紂師渡孟津。白魚入舟應天嘉命。諡法曰。剋定禍亂曰武。民賴來穌軾閭封墓。休牛放馬治致太平。汝言無佛年長。何因祚短治十一年。懿王僖王更復絕嗣 一答佛未出前世無篡逆者 對曰。何故周烈王弟顯王篡位四十八年。悼王立一百一日。為庶弟子朝所害。敬王弟哀王治三月。弟思王外殺之思王治五月。小弟考王隗復殺之三王共治一年。此出楊玢史目陶公年紀秦五世六君四十九年 昭王五年(滅周後始稱王在位五載)孝文王式(一年)襄王楚(三年)始皇政(三十七年)胡亥(三年)殤帝子嬰(四十六日)又對曰。顯王五年秦穆公始霸。三十四年秦權周政。竹書雲。自仲之前本無年。世世紀。陶公並雲。秦是篡君不依德政。次第不在五運之限。縱年長遠終非帝王。以短為長指虛為實。有何意見。秦時北築備胡偽殺扶蘇矯立二世。陳勝蟻聚作亂關東 漢時凶奴入塞。烽火照甘泉宮。南越不賓。乃習水戰。   漢高祖在位(十二年)惠帝(七年)文帝高祖第四子(非嫡)武帝本膠東王景帝第六子(非嫡)孝景帝時吳楚等七國皆反。昭帝崩立兄子昌邑王即位二十七日。凡有一千一百二十七罪。霍光廢之。後立宣帝。此時無佛。何為乃爾。   後漢凡十二帝。一百九十五年。   光武(三十三年)孝明(十八年)章帝(十三年)和帝(十七年)安帝(十九年)順帝(十九年)桓帝(二十一年)靈帝(三十一年)獻帝(三十年)隱居雲自魏黃初元年。至蕭齊之末。凡二百八十歲。   拓跋元魏十七君。合一百七十九年。爾時佛來何故年久對曰。後漢書雲。光武撥亂反正。明帝致治昇平。民無百里之憂。吏無出門之役。麒麟入囿神鳳棲桐。赤雀文龜蒼烏白鹿。嘉瑞備臻兆民胥悅。垂沕滑磅□□□飀□□□□靈糖□□□□騰□櫓□□□裀□模□□褸褓□□□□姥誇□□襤□□□□餽□□□□□她□□祥奪□寧糖□榜□□誇駙G□□□□廓□□奪□G□□K祜□誇駙G□□□□□誇駙G□□□□□誇駙G□□□□□□□□誇駙E膳□□□□K襜□誇膳□□□□□楜□□□□□□□□□□□埤□覜送□□□F□□□□□□荅饅槎□□□楜樂□□□襾□□□G□□□□□祔□祰□□□□j□□□□娶□示□□□祏露□驠□□飀□□□□□□訥寧壟□□□榜□廓□饅□□□矩崎□□□□□□糖□□□□祰送□╮慼慼慼q駉□□魯□□□規□祰□褸□□□□□□□□婗□□逆□楥始□□奿□樈□□□□□奾□□糯堙慼慼慼憤絆C榵□□□□□委崙□□□□□□獢播□飀□□□□榼□□饈□□□奮櫧□楅奜□□□□□F□椽□奧□樀埤□祔□榜□□□□□□榛□□褽□示□□穫襣□□妧□□騋□□行□夾□裡□□□碌□□鈴□□□碌妃妅壁芊慼慼暴怌□飣□□□櫬駉駏怴慼慼慼歎ョ慼樁c兩□□飾□□□□妼□送□□□飀□離神□□聾姵□j□觷□□□槄□襄□□□□椹□逆□□□□□□□□馭吝□襏□□□□□□禈露餞□□□□吽慼慼潘^□□褓□□□陋診□□□□□□□椹□□□□□□□□□埤□□□□□□I□□□□R□礸□□□駉□□榯觾□VU飀□□皜絣使□□□□□□椹□j□□□□□覭□□□□□□□縷診□□□□襜□□妨送□□嚏慼慼慼慼撐}□□□q祅馘鐖翕砥戮遄慼塚^□□□覘露□□□□列□□□□□□□□□□□樀□裀□楂□□□瑩s□裀□□靈訧□□□□□□□樈礽□□□裀□□□□□□蓮□□□□□□椸膳□□□□□□□□誇橫□埤□駛□餺□樄□□□□□襌□□□□□□□雜□□奾□□□□□襟R孌□妧□□□□楷□檢□□□祔□□示□□□襼□□□襾礸□□□G□□□□□奾□□E□□□□□□駉□□騾拓□□□椽□□飀□餽□□□□祅□□□□榆□□□□鴃慼慼慼慼慼慼F□逆□榜餞榆□□□□□□□榭□覕□□□□□□□□□□□□襑褸檢□□□□□□□柍□礸膳□□□□□□觱□□□□襡□□□□□□□槶□□□□□裀□□□□馜□□□駶□□G□□□礹□□□飣楜□驖□□饋吝送□□□□埤□說慼慼毅橪K□逆□□祼□j□□□□吝飀□□□□□□□□□櫧□□□□□□穩□檢□□棇□飀□鍊□□榜馭□□□□□埤□□□□飀□□□榱□□□□□□□□□□□□□□切奅駥磻祤□饐□□□□□□□□□□□□裀□輻□□□□驁□□觭檢□□□□餽□□□□祈堙慼慼慼縑慼撙殦矷慼慼慼憫炕媗靺芊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H□□徥}□誇□騿慼慼慼慼慼撬芊慼牖窗h□□□□□□□椸□□□□□□□□□□□□饐□□鍊言埤□□□褙□□□鍊襼□□褓□□□□奅酋□魯□裀□□□□檢□□W榼□□□馜餽□妵□□禗椹□□□□□□飀□□□□□埤□楜褸□□□裀□□堙慼慼摯e□□□□□視禮□□駢□妴駶□□□□□□□□□G□□□□禮□□□□□□□□H餺□□□□□觶□檢□□覜□□□奪樀滿慼慼撫|□Z□榙□□□□□□□寧壟□□□□□埤□□□□□□椸□膳□□□褾楥□□□娑□□□□□娙□□□□禮□□椻餺□□□標夾□□□□礹□□饐□□檢□蓼□租□□橁□椸槄□□□□襾饇□□□□□□□□橢瞪□□□餞榆□埤□槙□AR祜觜吽迭撫謘慼慼慼慼慼摯e□□□觙雜壘饐□□堙慼O□□垓契褸椽□夾夾檢□率□□□□餽□□□累廬□□□□□□□□□榭□飯□□□靈飯□□□□□□□□□□□□□□z言奾礸驁□□饛□□□□□奷□□柛□訣□□襑覛觕□□□□槎□源m馜餽□□□詩□R□魯□□□□□□□□□姦□□□□□□裀□□□□□□奸□□詺礽鷺□□□逸陋觬□□□□□□□□□□□□□□□□□示□□□礸□□□E□□□□□□□槎□□檢□奷□□□□饐□□□□□□O□□□□橑輦矩遄槨式慼慼憐H□馜□□□□□w□□埤□凌逸寧糖□□□□楜□驖□□娘□檢□□奪□□□□□□壘□□□見□□□馜□□□詀□□履□□□□□露□□□□□□□□襮送□□樨訃□□□□練馜□垓□□孌吟□□□婧□□□首殺□□□□□□檢□□□□□□□□□□□樑騮□檢□妼□□□覛觚d飀□橡□訑飀□□□□E□□□□饁□□□□秎□□□祡□□G諢澆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敵C□□□□□□□□□□□□羇輻□□□□U□□碌□□巨□□□梱□襹□□□□□□□裀□□銵牖□□□鷺□□□□驖□□□駭飀□槂□□□□□樏麗荂摯f□覜送□R□□□□□□臨□□□□祰魯褸□□□觭飀□□□□□E□□□裀□□饅□□□h□□□逆□□□□□□□□□□□□□禗妖□馜糖□□□□奰社榰襂□□□□餺□覃□□□□□□裀□□□餺□□□□埤□□□□櫧□□櫧□□□奜□□□□□□□□□□□騮□□□婦稠榯□□□□F□□□□□□□□□□□□□□□□□□□委率□□栩祤挃縑慼慼慼慼慼慼慼暱H□□娛送□□□逆□館□□□槨i□□□□□稀□□□□□□椹□□□□□□□□□示□□□覝p□□□□□□□□□褸馳□□□□□□□飥□□□駏AR飀□□□□櫧禧□□j□□□□觫□楏輦O□□□□□□□□□□夾□唔□□禗堅言業□□□□□□□□□夾□□□餓□□穢覕礿稙禐□倫□□□□聆□遄慼摯f□楏菱椹□□   沙門安世高譯(一百七十六部) 沙門鳩摩羅什譯(九十八部) 沙門衛道安譯(二十四部) 沙門嚴佛調譯(七部) 沙門寶唱譯(眾經目錄四卷譯一千四百三十三部) 吳人支謙譯(一百二十九部) 晉人聶承遠譯(三部) 晉人聶道真譯(五十四部) 宋人謝靈運譯(三十六卷涅槃) 北涼安陽侯沮渠京聲譯(三十五部) 元魏期城郡守楊衒之譯(一部) 元魏李廓撰眾經目錄(四百七十部) 魏人萬天懿譯(一部) 齊竟陵文宣王蕭子良譯(一十七部) 齊常侍庾頡譯(一部) 梁人木道賢譯(一部) 梁武帝注(大品經五十卷) 梁人袁曇允撰(論抄一部) 梁簡文帝撰(法集記一部二百卷) 梁記室虞孝敬內要(一部) 隋人洋川郡守曇法智譯(一部) 右古來翻經人。   宋臨川康王義慶撰(宣驗紀一部又撰幽明錄一部) 太原王琰撰(冥祥記一部) 瑯□王巾撰(僧史) 齊竟陵文宣王造(三寶記傳一部) 齊著作斐子野撰(高僧傳) 淮南劉俊撰(益部寺記) 晉中書令卻景興撰(東山僧傳) 中書令陸明霞撰(沙門傳) 治中形孝秀撰(廬山僧傳) 太原王延秀撰(感應傳) 吳興朱君台撰(徵應傳) 晉中書侍郎干寶撰(搜神錄) 彭澤令陶元亮撰(搜神錄) 道士陶隱居作(發菩提心禮佛文) 道士陸修靜作(對沙門記) 宋光祿顏延之作(庭詰文) 齊隱士周顒撰(三宗二諦論) 周儀同甄鸞撰(笑道論一部) 隋成都費長房撰(三寶錄) 右古來博通君子識量王公尊敬三寶撰沙門記傳者。對曰。此等先賢並皆翻譯佛經為目錄記傳悉學窮稽右精諳內外。信道俗之白眉。為群英之稱首。鹹遵敬三寶研味一乘。棄世辭榮欽承勝軌邪見朋黨一口不論一人不說太劇苦剋誹毀酷毒穢言自保螢輝欲張蚊翼。何殊朝菌之知晦朔。蟪蛄之暗春秋信其管窺輕忽大道。足令洗耳。安可信乎。請付朝官博通君子。檢內外典籍。明邪見人謬妄之罪。若言佛法來漢無益世者。   對曰。案孔子周靈王時生。敬王時卒。計其在世七十餘年。既是聖人。必能匡弼時主。何以十四年中行七十國。至宋伐樹。相衛削跡。陳蔡絕糧。避桓魋之殺。慚喪狗之呼。雖應聘諸侯莫之能用。當春秋之世。文武道墜。君暗臣姦禮崩樂壞爾時無佛。何為逆亂滋甚。篡弒由生。孔子乃婉娩順時逡巡避患難保妻子。終壽百年亦無取矣。或發匏瓜之言。或興逝川之歎。然復遜辭於季氏。傷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及西狩獲麟。遂反袂拭面。稱吾道窮。雖門徒三千刪詩定禮。亦疾沒世而名不稱。吾何以見於後世矣。遭盜跖之辱。被丈人之譏。校此而論足可知也。若以無利於世。孔老二聖其亦病諸。何為訥其木石而不陳彈也 一答寺多僧眾妖□必作。如後趙沙門張光。後燕沙門法長。南涼道密。魏孝文時法秀。太和時惠仰等。並皆反亂者。   對曰。檢崔鴻十六國春秋。並無此色人。出何史籍。苟生誣藾打b君王。請勘國史知其妄奏。案前後漢書。即有昆陽常山青泥綠林黑山白馬黃巾赤眉等數十群賊。並是俗人。不關釋子。如何不論。後漢書雲。沛人道士張魯母有姿色。兼挾鬼道。住來劉焉之家。焉後為益州刺史。任魯為督義司馬。魯共別部司馬張修將兵掩殺漢中太守。蘇固斷絕。斜谷殺漢使者。魯既得漢中。又殺張修而並其眾。於時假託神言。黃衣當王。魯因與張角等相應合集部眾。並戴黃巾披道士之服。數十萬人。賊害天下。自據漢中。垂三十載。後為曹公所破。黃衣始滅。爾時無一沙門。獨饒道士。何默不論。然漢魏名僧德行者眾。益國甚多。何以不說。但能揚惡專論人短。豈是君子乎。   魏必曰。張魯。字公旗。祖父陵。客蜀學道在鵠鳴山中。造作道書以惑百姓。從受道者出米五斗。世號米賊。陵死子衡傳業。衡死魯復傳之。陵為天師。衡為嗣師。魯為係師。自號三師也。素與劉焉善。焉死子璋立。以魯不順。殺魯母及室家。魯遂據漢中。以鬼道化民。符書章禁為本。其來學者初名鬼卒。受道用金帛之物。號為祭酒。各領部眾。眾多者名治頭。有病者令首過大都與張角相似。   後漢皇甫嵩傳雲。鉅鹿張角自稱大賢郎師。奉事黃老行張陵之術。用符水咒說以治病。遣弟子八人。使於四方。以行教化。轉相誑惑十餘年間。眾數十萬。自青除幽冀荊楊兗豫八州之民。莫不必應。遂置三十六方。方猶將軍之號也。大方萬餘人。小方六千人。訛言。蒼天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以白土書京邑寺門。皆作甲子字。中平元年三月五日。內外俱起皆著道士黃巾黃褐。或殺人祠天。於時賊徒數十萬眾。初起穎川作亂天下。並為皇甫嵩討滅。南鄭反漢而蜀亡(事在魏書)。孫恩習仙而敗晉(事在晉書)。道育醮祭因而禍宋(事在宋書)。於吉行禁殆以危吳(事在吳書)。公旗學仙而誅家(事在華陽國志)。陳瑞習道而滅族(事在晉陽秋)。魏華叛夫(事在靈寶經序)。張陵棄婦(事在陵傳)。子登背父衛叔去兄(出神仙傳)。右上古來道士為逆亂者。   對曰。自陵三世專行鬼道。符書章醮出自道家。禁厭妖□妄談吉凶。姦由茲起。然吳魏已下。晉宋已來。道俗為妖數亦不少。何以獨引眾僧。不論儒道二教。至如大業末年王世充李密竇建德劉武周梁師都盧明月李軌朱粲唐弼薛舉等。亦是俗人。曾無釋氏。何為不道。事偏理曲黨惡嫉賢。為臣不忠明矣 奕雲。自開闢已來。至今武德四年辛巳。積二百七十六萬一千一百八歲者。對曰。汝雲。庖犧氏凡三十世。治二萬二百九十七年。少昊至漢高有三千二百一年。從庖犧至漢高二十九代計之不過二萬三千四百九十八年何因爰初開闢。迄之武德四年。頓有二百七十六萬餘歲耶。勘帝系譜雲。天地初起狀如雞子。槃古在其中。經九萬年。次三皇及燧人氏治二萬二百九十七年。安齊祕書楊玢史目雲。伏犧元年甲寅。至開皇元年辛丑。有六萬一千六百八年總而言之。一十七萬一千九百五年。校此而論。太懸殊矣。請勘年紀定其修短也。檢正史所載。伏羲氏始畫八卦陳甲子造書契。乃有世年。庖犧已前。本無紀曆。進退何依。   奕雲。請胡佛邪教退還西域。凡是僧尼悉令歸俗者 對曰莊周雲。六合之內聖人論而不議。六合之外聖人存而不論。老子雲。域中有四大而道居其一。考詩書禮樂之致。但欲攸敘彝倫明忠烈孝慈之先意在敬。事君父縱稱至德。唯是安上治民。假令要道。不出移風變俗。自衛反魯。詎述解脫之言。六府九疇。未宣究竟之旨。及養生濟物之談。龍圖鳳紀之說。亦可懷仁抱信遵厲鄉之志。刪經贊象肆闕里之文。次曰九流。末雲七略。案前漢藝文之所紀眾書。一萬三千二百六十九卷。莫不功在近益但未暢遠途。皆自局於一生之內。非迥拔於三世之表者矣。遂使當現因果理涉旦而猶昏。業報吉凶義經丘而未曉。故知逍遙一部。猶迷有有之情。道德二篇。未入空空之境。斯乃六合之寰塊。五常之俗謨。詎免四流浩汗。為煩惱之場。六趣諠嘩。造塵勞之業也。原夫實相杳冥。逾要道之道。法身凝絕。出玄之又玄。唯我大師體斯妙覺。二邊頓遣萬德俱融。不喧不寂。安能以境智求非爽非昧。胡可以形名取。為小則小而無內。處大則大也。無垠故能量法界而興悲。揆虛空而立誓。所以現生穢土誕聖王宮。示金色之身。吐玉毫之相。布慈雲於鷲嶺。則火宅炎銷。扇慧風於雞峰。則幽途霧卷。行則金蓮捧足。坐則寶蓋承軀。出則帝釋居前。入則梵王從後。左輔密述以滅惡為功。右弼金剛以長善為務。聲聞菩薩儼若侍臣。八部萬靈森然翊衛。演涅槃則地現六動。說波若則天雨四華。百福莊嚴。狀滿月之臨蒼海。千光照曜。猶聚日之映寶山。師子一吼則外道摧鋒。法鼓暫鳴則天魔稽首。是故號佛為法王也。豈得與衰周迦葉比德爭衡。末世儒童輒相連類者也。是以天上天下。獨稱調御之尊。三千大千。咸仰慈悲之澤。然而理趣深遠。假筌蹄而後悟。教門善巧。憑師友而方通。統其教也。八萬四千之藏。稽其道也二諦十地之基。祇園鹿苑之談。海殿龍宮之旨。玉牒金書之字。七處八會之言。莫不垂至道於百王。扇玄風於萬古。如語實語不可思議也。近則安國利民。遠則超凡證聖。故能形遍六道教滿十方。實為世界福田。蓋是蒼生歸處。於時敬信之侶。猶七曜之環北辰。受化之徒。如萬川之投巨海。考其神變功業利益天人。故無得而名也。既滿恆沙之因。故得常樂之果。善矣哉不可測也。但以時運未融。遂令胡漢殊感。所以西方先音形之奉。東國暫見聞之益。及慈雲卷潤慧日收光。迺夢金人於永平之年。睹舍利於赤烏之歲。於是漢魏齊梁之政像教勃興。燕秦晉宋已來名僧間出。或畫滿月於清臺之側。或表相輪於雍門之外。逮河北翻詞漢南著錄。道興三輔信洽九州。跨江左而彌殷。歷金行而轉盛。渭水備逍遙之苑。廬岳總般若之臺。深文奧旨發越來儀。碩學高僧蟬聯遠至。暨梁武之世。三教連衡隋文初三乘並駕雖居紫極情契汾陽。屏灑正而撤饔人。熏戒香而味法喜。恐四流難拔躬以七辯能持。乃輕袞飾而御染衣。捨彫輦而敷草座。於時廣創惠臺之業。大啟表塔之基(梁記雲。東臺西府相繼八十餘年。都邑大寺七百餘所。僧尼講眾常有萬人。討論內典共遵聖業。孜孜無倦各壓世榮也)。遂令五都豪族厭冠冕而投誠。四海名家棄榮華而入道。自皇王所居之土。聲教所覃之域。莫不頂禮迴向五體歸依。利物之深其來久矣。孔老垂化安能與京。案十六國三十國春秋高僧名僧牟子等記傳。始後漢明帝永平十年已來佛法東流。政經十代年將六百。其名僧大德世所尊敬者。凡二百五十七人。傍出附見者及燕趙王公齊梁卿相等凡二百五十一人。合五百八人。陳其行業大開十例。一曰譯經。二曰義解。三曰神異。四曰習禪。五曰明律。六曰遺身。七曰誦經。八曰興福。九曰經師。十曰唱導。此等高僧皆德效四依功備三業。法傳震旦實所賴焉。邪見隱而不論。但說五三惡者。夫雪山之內。本多甘露亦有毒草。大海之中。既足明珠亦饒羅剎。喻崑山缺於片石。比鄧林損於一枝耳。何可為怪而使廢之。   譯經沙門第一(五十二人) 義解沙門第二(九十九人)   神異沙門第三(二十人) 習禪沙門第四(二十三人)   明律沙門第五(十三人) 遺身沙門第六(十一人)   誦經沙門第七(二十二人) 興福沙門第八(十四人)   經師沙門第九(十一人) 唱導沙門第十(十人)   此等沙門。或踰越沙險或汎漾洪波。皆能委命弘經亡形殉道。或以神力救世。或以異跡發人。或慧解開襟。或通感適化。安禪湛慮則功德如林。禁行清高則冰霜彌潔。樹興福善則冥衛可祈。諷誦法言則幽顯沾慶。於是三藏四含功用邃廣。方等般若取信尤多。但神化所該無遠必屆。蔥河由跬步之間。聲光有見聞之限。豈非時也。及緣運將感像教遐通。或號為西域大神。或稱為浮閻之主。所以摩騰挾策而來儀。法蘭懷道而降德。什師碩學鉤深神監奧遠。及遊中土備悉方言。受學者三千。入室者八俊。生融影叡嚴觀恆肇。皆領悟言前詞芬蘭桂執筆承旨任得其人。晉有道安擅名當世。資學圖澄傳業惠遠。門人日盛世不乏賢。足使陳郡謝安推其神俊。襄陽習郁屈我彌天。自晉惠蒙塵懷敏遷播羯胡縱毒寇蕩中州劉曜篡虐於前。石勒僭凶於後。華夏分崩。人民塗炭。聖師佛圖澄愍傷殺之方始。痛刑害之未央。遂設神化於葛陂。示懸記於襄鄴。藉祕咒以濟將盡。擬香氣而拔臨危。占鈴映掌坐定吉凶。終令二石發心四民免害(澄傳雲澄在漢地二十五年所歷郡縣興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年一百十七歲亡當石氏凶強虐害無道若不與澄同日孰可言乎百姓危亡得存性命者不可稱紀)及白足臨刃不傷。遺法為之更始志上分身圜戶。帝王以之加信具諸史籍其可詳乎。莫不功被將來傳燈永劫。議者僉曰。僧者紹隆聖種。佛則冥衛國家福蔭皇基必無退廢之理也。應我大唐之有天下也。當四七之辰。安九五之運。扶危濟世之德。越湯武而獨高。夷兇撥亂之功。逾漢魏而孤顯。蕩蕩乎巍巍乎難以揄揚者矣。加以留情佛法降意玄門。造像書經度僧立寺。種種功德處處檀那。利益華戎汲引黎獻。方欲興上皇之正。開正覺之道。蔑茲五帝跨彼三王。治致太平永隆淳化。上來邪見所述穢言。蓋是天地之所不容。人倫之所同棄。恐塵黷聖覽不足可觀。伏惟陛下。布含弘之恩。垂鞠育之惠。乞審其逆順議以真虛。涅槃經雲。佛滅度後法付國王。陛下君臨正當付囑。伏願杜其邪說。使像教興行。博雅君子正見道人聞之。乃共扼腕抵掌盱衡而作論云爾。孟子有言曰。余豈好辯哉。余不得已也。夫虛妄顯於真。實錄亂於偽。世人不悟是非不定朱紫。雜廁瓦玉參糅以情言之。豈余心所能忍也。孔子又曰。詩人疾之不能默。丘疾之不能伏。是以論也。夫玉亂於石。人不能別。是反為非虛轉為實。安能不言乎。考王者之降靈也。或流星貫月。或長虹繞電。或赤雀銜書。或素靈夜哭。帶雲龍之氣。含奇異之象。皆有天命。非由人也。或問曰。何以周過其曆。秦不及期。答曰。夫冥理難知。人情易惑。校其指歸。略詳之矣。何者昔宋景修德守心便退。丁蘭篤孝木母舒顏。但使專精嘉祥可致。必能潔己災禍自亡。信哉斯言也。觀夫文武成康之世治道隆平。蓋積善所資福鍾來葉。所以過曆也。始皇在位焚書坑儒酷毒天下。逮於二世誅戮更甚。生民寒心手足無措。上天降禍。故不及期也。易曰。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也此之謂矣。故知興滅之理。非關力能。鹹稟先因。頗由行業信為明證也。近如周武錯見毀寺廢僧。旋踵之間後嗣磨滅。竊見隋文皇帝初生。即有神尼撫養。後為寶禪師觀見。當為霸王。及其即位。普興佛法大度僧尼。四部詵詵三學濟濟。安心行道以報國恩。登即漸息干戈日就豐樂。嘉祥靈應史不絕書。四海無波六合同慶。後封禪岱嶽世致太平。比至煬帝屏除寺塔流擯僧尼。繕造奢華萬事過度。天陲海外親自征行。禍及無辜殃鍾身世。目前可驗。何待將來 論曰論衡雲。俗儒好長古而短今。言瑞則渥前而薄後。不非言之虛美而責今之實論。信久遠之偽詞。忽近今之實事。不知指馬之要而競儒墨之談。膏肓之病固難治矣。大矣哉。釋氏之為教也包羅三世囊括四流。方萬像之列太空。譬八河之歸滄海。至於博尋子史敻覽經誥。六宗七廟之典。五嶽四望之儀。丹笥金版之文。名山石室之記。玉檢芝泥之冊。雲臺驎閣之書。清分濁判已來。鳥謨蟲跡之後。赫胥栗陸之曠。天皇人帝之前。斗杓之所指撝。輪烏之所臨照。地輿迥闊天角遼長。補鼇折柱之靈。刊山剷海之異。立功立德之道。一陰一陽之言禾黍藥石之所基。衣裳宮室之所肇。參玄祀黃之典。制禮作樂之訓。勛揖華讓之則。湯征武伐之威。金縢零雨之翁。泣麟傷鳳之叟。莫不事極寰中而理窮域內者也。豈知上界縈二死之患。下方抱三塗之憂。苦海漂淪愛河綿遠。是以大悲出世導彼生盲。開八正之關。闢五乘之路。宣忍服戒珠之旨。啟優波木叉之規。遂使體施飛禽軀投野獸。列國都城方之脫屣。嬌娥□□□□□□埤□□□□□□禁兀□□檢□視粳切□□□□□餘覜□□□□□祏祽□稿□□裀□□□□榮□□磻飲j□□覯□□□□襜□□□□馨饛□□□□□^□驤□驊樻列□奧娼孌飀□□饈祭□□裀□□□□□h□□□□飀□垓姷□陸□□□首□□□□□□□□祽首□餺□□□   夫釋迦者。譯雲能仁。言德充道備堪濟萬物也。然法身二義。一曰真實。二謂權應。真身謂至極之體。妙絕拘累不得以方處期。不可以形量限。有感斯應。體常湛然。應身者。積劫行因億生求果。和光六道同塵萬類。生滅隨時脩短為物。形由感生體非實有。權形雖謝法體不遷。但時無妙感。故莫得常見也 世說雲。魯人尚不貴東家丘。邪見豈信有西方佛。根深難拔。悲夫。或者問曰。豈其然耶。請喻斯旨。論者對曰。子不聞乎。夫瞽者無以與乎文章之觀。聾者無以與乎鐘鼓之聲。蓋知十惡波浪易動心源。萬善枝條難抽意樹。良以凡夫顛倒渴愛所燒。妄想攀緣身心放逸。激五欲浪漂二死河。常在黑闇崖下無明波底。長夜睡眠處於夢宅。莫醒迴天之醉。詎知迷亂之色。昏昏永劫役役偷生。乃復隨逐邪師親近惡友。咆□□□□陛慼歎ョ樞驉慼慼慼慼慼慼F□□□□例逆□□部慼慼樞龤撬芊樞驉慼滕蚾e馯□□□□□娳□□□□j□□□□□□□□□襛□礹□□□□槉□□□□□□架□□□逆□□匿□□□□□□□□□榯□□□□□禮□□襼□逆□□觀□□□□□□□礿祂秜□□□□□□娾□餞榬□G□□□奿□姥祑姽婢詛裀□穬□鞢檥u□檷訂駂□覆j□□□□褸□□□□□□槮□□□□衽逆□□□□椹□訇□j□□魯□□□□□妯□□j□□崙肋飀□□}社椹□□□□□□□□□□魯r椸□□□□□□□□□□□□零覷涼□禷□□□□□婊始穊娛礹□□□奅□□□□□j□訧□解覽□□□j□□□療□驛□葥f□娙姇□□□□榥□□襼□妒餺□□□□□拏□□□□□□□□□樀埤□槔□□□□□祇□橖□□□褒礸□□□婂□□□□□□□□□□饃診□稚□襬□駕□□□□□□□饡逆□稿樧□□覂□□□□□□□□□垓獎□□□楦□驪騁□□□□□夼□□樂□□露□隉慼敷S□隉慼   詔雲。棄父母之鬚髮。去君臣之服章。利在何門之中。益在何情之外。損益二宜請動妙釋 答法琳聞至道絕言。豈九流能辯。法身無象。非十翼所詮。但以四趣茫茫漂淪慾海。三界蠢蠢顛墜邪山。諸子迷以自焚。凡夫溺而不出。大聖為之興世。至仁所以降靈。遂開解脫之門。示以安隱之路。於是剎利王種辭恩愛而出家。天竺貴族厭榮華而入道。是以悉達太子去袞龍之衣。就福田之服。誓出二種生死。志求一妙涅槃。弘道以報四恩。育德以資三有。此其利益也。案佛本行經剃髮出家品偈雲。  假使恩愛久共處  時至命盡會別離  見是無常須臾間  是故我今求解脫   於後慕其德者斷惡以立身。欽其風者潔己而修善。毀形以成其志。故棄鬚髮美容。變俗以會其道。故去君臣華報。雖形闕奉親而內懷其孝。禮乖事主而心戢其恩。澤被怨親以成大順。福霑幽顯豈拘小違。上智之人依佛語故為益。下凡之類違聖教故為損。懲惡則濫者自新。進善則通人感化。伏惟陛下。至德含弘仁心鞠育。爰復降情正法留意出家。廣佈慈雲重興佛日。利益之道難得而稱。此即大唐帝業慈被百靈。聖種洪基惠流千祀。不敢輒以愚意輕測天心。謹課庸詞略申管見。塵黷御覽。伏深戰越。謹對。   破邪論卷下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No. 2110   辯正論序   穎川陳子良撰   蓋聞。宣尼入夢十翼之理克彰。伯陽出關二篇之義爰著。或鉤深繫象。或探賾希夷。名言之所不宣。陰陽之所不測。猶能彌綸天地包括鬼神。道無洽於大千。言未超於域內。況乎法身圓寂妙出有無。至理凝玄跡泯真俗體絕三相累盡七生。無心即心。非色為色。無心即心。故能心斯心矣。非色為色。故能色斯色矣。□蛇於是併空。形名所以俱寂。筌蹄之外豈可言乎。若夫西伯拘羑遂顯精微。子長蠶室卒成先志。故易曰。古之作易者。其有憂乎。論之興焉。良有以矣。法師俗姓陳氏。漢太丘長仲弓之後也。遠祖宦遊播遷江左。近因流寓又處襄州。隋世入關從師請業。玉移荊岫。皎潔之性彌彰。□迭慼摯f□□□□覛□□□奸□駜鷺□□埤□□□□□飀□□□□磻槶□□□□□□□奰□緄□飀□秫□騶耘樇□□□□□□□□椹□逆□□□□□□□□□□□□馜□縷□□□詙□例禎祠□驧埤□□□□異觔魯□裀□□□□□□裀□□誇馴F□逆□□□□糖□飀□□□□□□埤□襯楺楑□□□□{娃褸□□□禎□□□孌□□□□□□娏□□□騁說慼摯Y稿□□□□□榱□□□□□露□□穾□□列□□梱□楉稀□□荂慼慼樁唌敷獢慼慼慼撐稀夾□□□□□□裀□娵□□□□□□□奭褾□驁□□□粳□□橖□□□廉□□□F□榆□夾□□□驁□□H□壘驀□□飀□椽□視糯襛□□埤□□示□□槔□□□□奸□□檻□□□妳姊□□□□禂□□□飼檢□館□□□妵息諒□╮慼潤F□□橦□□□□□杻□檢□□□□□撚穛□穜衽逆□□□□□□槾□□槂魯□□□逆□□□□□□累都□□□覅襮□□□□□□□摒銵慼慼慼慼慼慼憫砥慼慼熱u□婛□□楻□□□榳奸□□□□橢□□□□□襤礹覕馳奏□□□槭送膳□雜逆□褸椹奐□□榭□□□□衽□□示□鷈窆u□晼慼慼潔痋慼樁a□□□□檢□恁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撥~□□□□□□□□踫惆央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撳f□j□榳奸□□□祤楅□□□□□□□輻□馜□□□省□式慼慼慼慼撐□j□p□領姈□筘□j□妘垀J□婦逆□□間慼慼慼潑V□□□飀□□拏□□□□□女慄lF□□□□凌黎□□j□□□訧□□楰社□□□□哅□樇□飀□   辯正論卷第一   唐沙門釋法琳撰三教治道篇第一(上下)十代奉佛篇第二(上下)佛道先後篇第三(卷第五)釋李師資篇第四十喻篇第五(卷第六)九箴篇第六氣為道本篇第七信毀交報篇第八(卷第七)品藻眾書篇第九出道偽謬篇第十(卷第八)歷世相承篇第十一歸心有地篇第十二   三教治道篇第一(上)   有上庠公子問於古學通人曰。蓋聞。氣象變通莫過乎陰陽。埏埴覆燾莫過乎天地。尋夫五運未形本無人物(易鉤命決雲。天地未分之前。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有太極。為五運也。氣象未形謂之太易。元氣始萌謂之太初。氣形之端謂之太始。形變有質謂之太素。質形已具謂之太極。轉變五氣故稱五運。言氣形質具而未相離。皆太易之名有五種也。爾時空虛。未有人物也)三才既立乃敘尊卑(乾鑿度雲。太極太素太一名別其理一也。易緯通卦雲。大極是生兩儀。言氣清輕者上為天。濁重者下為地。以人參之謂之三才。易序卦雲。有天地萬物。然後立君臣。定父子長幼夫婦之禮尊卑上下之別也)自然之化已興。無為之風廣被(河圖括地象雲。天地初立。有天皇氏。澹泊自然與極同道。身佩九翼。以木德王。無所施為自然而化。開山圖雲。地皇興於熊耳龍門之山。以火德王。命曆序雲。人皇駕六羽。乘雲車出谷口。分九州長天下。兄弟九人。依山川地勢分為九域。各居一州。帝系譜雲。天皇治各一萬八千歲。地皇凡一百五十世治天下。合五萬四千歲。次五龍氏皇伯皇仲皇叔皇季皇少。兄弟五人。並乘龍上下。凡一百八十世治天下。合九百二十七萬三千六百年。即靈威仰等五神是也。次有神農氏。駕六龍甄度四海寒暑均以布人民通風雨。凡十世各治九百歲。次有四姓。次有不終一世次有七十二姓。次有三姓。或乘飛羊飛鹿。始教民穴處。食鳥獸肉。衣皮毛衣。次有巢氏駕龍麟乘鳳虎。構木為巢教民居之。以避禽獸之害。次燧人氏。教民鑽燧出火變生為熟。以避腥臊之屬。鑄作金刃而民大悅。此凡六紀有九十三代。一千二百八十九世。合一千一十萬一千八百四十年。自天化下總謂三皇也)次則蛇軀牛首之聖(六藝論雲。太昊帝庖犧氏姓風。蛇身人首。有聖德。燧人歿宓羲皇生。其世有五十九姓。羲皇始序制。作法度。皆以木德王也。制嫁娶之禮。受龍圖。以龍紀官。故曰龍師。在位合一萬一千一十二年。炎帝神農氏姓姜。人身牛首。有火瑞。即以火德王。有七世合五百年也)珠衡日角之皇(六藝論雲。軒皇姓公孫二十五月而生。有珠衡日角之相。以土德王天下。建寅月為歲首。生子二十五人。有十二姓。凡十三世。合治一千七十二年。夢受帝籙。遂與天老巡河而受之。得河圖書師於牧馬小童拜廣成丈人於崆峒山。帝王世紀雲三皇之世。合二萬二百九十七年也)始畫八卦而重八純(河圖括地象曰宓羲氏仰觀象於天。俯察法於地。始畫八卦。以通神明之德。神農氏。重八卦為六十四焉)設雲官而陳鳥紀(六藝論雲。軒皇有景雲之瑞。用雲紀官。少昊帝有鳳鳥之瑞。故以鳥名官焉)教畋漁以濟俗。作耒耜以資民(六藝論雲。宓羲氏為網罟以畋以漁。取犧牲以充庖廚。故曰庖犧氏。神農斷木為耜。揉木為耒始教天下種五穀。故號為神農氏)立市(神農所建也)鑄器服牛乘馬。營宮室垂衣裳。為杵臼置舟楫。模鳥跡以造文字。因化通而裁禮樂(並黃帝時也。六藝論雲。黃帝佐官有七人。蒼頡造書字。大撓造甲子。隸首造算數。容成造曆岐伯造醫方。鬼申區造占候。奚仲造車作律管。興墠壇禮也)暨乎翼善傳聖之君。仁盛聖明之後。舉八元八愷之職(舜攝政舉高陽氏高辛氏。才子各八人。以掌司牧之任也)命羲和羲仲之官(羲氏和氏。為堯掌日月四時之官也)種百穀以勤農(後稷播種百穀)敷五教以軌物。允恭克讓庶績鹹熙。協和萬邦平章百姓。流四凶於四裔。竄三苗於三危(渾沌檮杌窮奇饕餮。為四凶也。堯流之於國四外。有苗氏叛。舜放之於三危之山也)調律呂以暢八風。察璇璣以齊七政。夏禹導九河(代父治水。平九州名山大川。受洪範九疇於河神。獲地理於洞府。九州貢銅鑄作九鼎。以八家為鄰。三鄰為明。三明為裡也)乘四載(陸行乘車。水行乘船。泥行乘橇。山行乘輦)任土作貢疏山奠川。殷王伐罪弔民(有黃魚黑鳥集於壇。化為黑玉。乃伐桀。色尚黑白。遷九鼎於毫以百戶為裡也)平暴靜亂。解網剪髮。拯溺救焚。爰至赫赫隆周濟濟多士。關睢麟趾之德(季歷妃大任夢長人感已而生文王。文王妃大姒生武王發。建子之月為歲首色尚赤。以五家為鄰。畿內則有比閭族黨州鄉。周公居攝罪人斯得。秋有雷風之變。偃禾拔木。啟金縢之書。遂迎周公。卜宅於洛。度土定鼎。制禮作樂。死於酆葬於畢。關睢稱王后之德。麟趾興仁人之族名也)周南邵南之風(言周邵風化自北而南也)列五行六正之儀(木金水火土為五行。預見來事。進善舉賢。恭勤不墮。明察法律。辭祿讓賜。君失則諫。是為六政也)布九田四井之法(三等為九田。三屋為四井)陳服錫之禮(敘五等之服制九錫之禮也)廣革車之節(通十為城。城出革車一乘)為世揩範作物典謨。遐逖闊迥年移三古。曠遠綿邈時經百王。聖德所覃神化所洽。龍庭鳳穴候氣輸賝。日域麟洲占風款塞。泉露呈其珍味。草木變其嘉形。燕頷魚身。昭彰於羽族。狼蹄牛尾。輝煥於毛群。惟德動天休徵允集。元首延明哉之美。股肱肆良哉之歌。周卜永年殷稱奕葉。其為道也。人倫稟以利建。庶物資以有生。邦國賴以無他。君臣藉以致治。德教天下化被華夷。道貫五天恩加百姓。立功立事可大可久。時義備矣。世用足矣。至如李老仙方意存羽化。釋迦梵本期自涅槃。縱體於太清之中。遊神於常樂之境。貴練形以不死。求寂照於無生。構鵬鷃之寓言。張過未之虛說。何異鄒衍談天終歸眇莽。虞丘辯夢徒騁華詞。今大唐馭極聖皇垂拱。尚賢尚齒貴德貴仁。反正之化已弘。還淳之風廣扇。理須捨繁就簡去偽歸真。愚謂佛道二流在政非急。久欲聞奏。請試論之。不揆所疑敢陳未喻。夫子多識前古深究學源。獻替可否幸詳其要。於是右學通人斂容峻坐。良久而謂曰。異乎吾所聞也。論雲。觀天之象。則見日月五星次度之分。觀地之象。則知百川四瀆所歸之處。觀古今之跡。上形太極混元之前。卻睹將來未萌之事。秋毫不疑。乃曰智也。子既知而故問。余亦述而略說。考周孔六書之訓。忠孝履其端。李老二篇之萌。道德創其首。瞿曇三藏之文。慈悲為其本。事跡乃異理數不殊。皆盡美盡善。可崇可慕也。是以談眾妙以虛心。開善權以汲引。吾往嘗見遠遊先生。頗亦聞之。說通方論。具敘三教兼陳九流。先生遁逸巖阿莫知氏諱。容儀閑雅進退可觀。言笑溫弘動止有則。雖語有品藻而志無褒貶。飯餌松朮靡測其年。棲寢煙霞熟詳其世。至於三古本末煥若鏡中。百氏枝條明如掌內。窮周孔之令典。究佛道之弘規。察其所懷在乎逍遙齊物。觀其所尚。歸乎平等性空。先生燕默之餘。顧謂僕曰。世不達者多相是非。以是其所是。而非其所不是。不非其所非。而非其所不非。此則是其所非。而非彼所是矣。夫論儒之教也。意在居家理治長幼順序。在上不驕為下不亂。臣子盡其忠孝。僕妾竭其歡心。大則配天祀帝尊親享祖。欲使天地昭察鬼神效靈。災害不興禍亂不作。小則就利乘時謹身節用。施政閨門之內。流恩僕隸之下。鹹奉其事各得其宜也。道之教也。言萬物之所以生。至功之所以成。必生乎無形由乎無名。然而無形無名者萬物之宗也。敘道則為始為母。談教則有徼有妙。是以元始拱默於金臺。太上垂衣於紫殿。遣二真以導俗。命五老以披圖。履幽而明抱一而貞。寂魄乎大羅。偃仰乎太清。然後設無為之化。行不言之教。布黃庭紫府之文。授金版銀繩之籙。玄霜絳雪之妙。玉液雲英之奇。九雲明鏡之華。八練神丹之彩。足以還年卻老。足以羽駕長生。遊閬苑而忘歸。沐咸池而不返。乍披褐於閶闔。或控鶴於蓬萊。靜慮姑射之阿。思微崆峒之上。與天地而遐久。共陰陽而晦明。佛之教也。大矣哉。牢籠華藏。出九重圓蓋之表。照灼雲臺。吞八維方質之外。非色妙色。流光混元之前。分身化身。列影太虛之始。故以旁薄而造陰陽。鑪錘以成天地。大象之象。含育於四象。剛材之材。通運於五材。玉衡轉眇眇乎。不測其機。合璧懸茫茫乎。熟詳其化。不皦不昧惟微惟彰。統眾聖之靈府。赴群生之嘉會也。於是出火宅而御三車。入愛河而揮八棹現希有事。豈獨菴羅樹園。說不思議。非但摩伽陀國。種種方便一一慈悲。破生死之樊籠。濟涅槃之彼岸。莫不意珠騰曜智炬凝輝。總納百川。濬東溟之在地。綱維萬象。逾北極之居天。寧與高下相傾儒墨交競。誠固推之於真際。反之於玄源。玄源也者。則境智俱亡。真際也者。則權實斯泯。大宣究竟之旨。普運神通之力。尋其善巧謳和之致。陶鈞負荷之功。造化無以方。日用莫能擬。足以括囊四大超忽三景。子當書紳以自鏡也。   公子曰。美則美矣。疑且疑焉。夫能匡社稷者莫過懷忠。養至親者莫過奉孝。經天地者莫過修文。定禍亂者莫過講武。安上下者莫過弘禮。移風俗者莫過習樂。此固皇王之要訓。亦治道之大方。維摩竭慈悲之談。厲鄉垂道德之論。未為濟世之急。猶涉木雁之詞。非唯僕之未賓。抑亦賢之同去通人曰。訥言敏行君子所稱。無以己之寡聞取況於典論。子不聞魯侯之誡乎。無多言無多事。多言多害。多事多患。若事親殉主則以忠孝為初。遠害全身則以道德居始。利生救苦則以慈悲統源。奉孝懷忠可以全家國。行道立德可以播身名。興慈運悲可以濟群品。濟群品則恩均六趣。播身名止榮被一門。全家國乃功包九合。故忠孝為訓俗之教。道德為持身之術。慈悲蓋育物之行。亦猶天有三光鼎有三足。各稱其德並著其功。遵而奉之。可以致嘉祐也。   公子曰。前漢藝文志雲。全身保國凡有九流。一曰儒流。謂順陰陽陳教化。述唐虞之政。宗伸尼之道也。二曰道流。謂守弱自卑。陳堯舜揖讓之德。明南面為政之術。奉易之謙謙也。三曰陰陽流。謂順天歷象敬授民時也。四曰法流。謂明賞敕法以助禮制也。五曰名流。謂正名列位言順事成也。六曰墨流。謂清廟宗祀養老施惠也。七曰縱橫流。謂受命使乎專對權事也。八曰雜流。謂兼儒墨之銓。含名法之訓。知國大體事無不貫也。九曰農流。謂勸勵耕桑備陳食貨也。遵其道可以安庶品。行其事可以利國家。為政備矣。於民足矣。縱先生通方之說。右學盡善之詞。恐類風牛不相及也。   通人曰。觀一可以知百。睹此足以明彼。但佛教沖曠名義弘多。總而言之具有玄錄。今為吾子略舉大猷。自祥雲散空瑞蓮現海。半滿之門洞啟。空有之策兼揚。毘城有迴情入法之謨。靈山有攝末歸本之訓。在用如水分千月。為體若鏡鑒萬形。斬籌含識共蔭慈雲。塵沙佛土鹹霑甘露。及收光白□韜影提河。於是乎五百應供搖象扇而聞持。八萬修多拂龍床而器寫。珠函寶印既溢王宮。貝葉梵文還盈海藏。昇堂萬計兢沭身田。負牆百億爭開心樹。爰至摩騰入洛僧會遊吳。遠流法鼓之音。俱傳慧風之業。以類相聚亦有九流。顯其嘉名稱為九籙。一曰真詮。二曰權旨。三曰戒品。四曰禪門。五曰咒術。六曰論部。七曰註解。八曰章疏。九曰傳記。言真詮者。蓋方等之中心。諸佛之要觀也。事無不統理無不窮。其言巧妙其義深遠。包十仙之奧行。總八藏之玄文。緣覺涉求迷同汎海。聲聞在聽恍若闚天。此華嚴之引致也。裂見網之宏宗。破邪軍之要術。珠清濁水藥現深叢。迷亂乳之色既分。迴天之醉俄醒。樂民剋滿常果仍圓。斯涅槃之極旨也。三獸混跡一乘總轡。衣珠已現髻寶仍傳。十無上之沖規。四安樂之妙行。鑑多寶之所為。悟長者之本心。迺法華之會歸也。布此十如冥茲四絕。即色非色離名無名。昭昭乎汎六度之舟。瀰瀰焉登三空之岸。謂般若之玄鋒也。理之包舉在此四焉。   權旨者。世雄方便之教也。誘五濁之眾。逗三乘之機。接疲侶而置化城。引窮子而持糞器。如來歿後迦葉集經。所謂四種阿含八部譬喻。本生本事之旨。貫華散華之談。王宗之所分判。安叡之所編錄。為緣散說部帙彌多。言戒品者。代佛之為師。訓僧之令範也。亦出必由戶濟剋待舟。蓋萬善之梯基。五乘之腳足也。或約時約處隨事隨根。致有七聚別名五篇殊旨。開遮之說既異。輕重之相靡同。天竺流行乃分五部。中華傳習今有四焉。迦葉創其綱維。崛多分其條貫。教訓正俗。既非禮不成。滅惡生善。亦非戒不剋。佛在住持爰因憍梵。滅後傳授實啟波離。寔三業之司辰。乃六根之御史也。言禪門者。三學修心之紀也。能為得聖之因。最稱盡漏之要。是以聲聞繫想則水淨心池。菩薩熏修則華開意樹。禪能發慧佛有誠言。四等六通。憩禪林而始就。八除十入。依定窟而方成。智度論雲。以禪定力服智慧藥。得神通已還化眾生。況復置世界於一毛。凝海水為五味。故曰。緣法察境唯寂乃照。其斯之謂歟。言咒術者。眾生滅罪之訓。毒害消伏之方。挫慢摧兇救危起死。如禪提逐鬼若先尼敕神。六字之除災。七佛之護命。反常合道因物成務。濟世之術孰若是乎。言論部者。摧邪立正。釋滯開矇之義府也。良以代移正像人變澆淳。直路難登邪途易入。致令雪山採藥爭收毒草。深水求珠競持瓦礫。故有通法聲聞傳燈菩薩。折彼邪論申此正經。鯨鯢既剪。五翳所以雲亡。雰霧廓清。三光於焉遂朗。古錄序雲。至聖繩墨曰經。弟子述經曰論。論者如丘明之作傳也。呵梨曰。經若有論義則易解。旃延以深了實諦。創乾度之文。諸聖以富洽名理。繼婆沙之說。次則成實毘曇鋒穎精密。考而詳之。蓋小乘之英華也。至於建無畏幢。馬鳴標其稱首。然正法炬。龍樹統其機源。百論破外以簡邪。中觀祛內之偏執。十二玄門之精詣。摩訶衍義之宏深。並大教之棟幹也。言註解者。就文現義。述而不作之儔也。並立像以取形。即事而出理。若生肇之注淨名。支陸之訓般若。屬詞灑落抗意標奇。昔仲尼既歿。寄微言於荀孟。大覺已逝。傳法印於通人。高山仰止實開矇滯者也。言章疏者。舉網提綱拾遺補闕。通一部之文義。亦所以備遺忘也。大法初度未遑解釋。衛安帛遠創啟玄章。自斯厥後競撝談柄。至於憑敷大品愛亮涅槃。集鏡毘曇靜琳成實。何但詞省意深。固亦義周文愜。猶丹青之寫狀。若水鏡之圖形也。並懸諸日月足稱樽俎矣。言傳記者。釋門記事之盡也。如斑馬述作陳范修文。王隱之序晉儀。袁宏之著漢紀。斯並治民小術。動碩學之奇才。忠孝片善。搖史臣之芳翰。況三達易隱八戒難思。卓朗擅其嘉聲。法開播其清辯。帛祖既方諸嵇阮。支遁亦匹彼王何。高逸隱節之文。遯世遊方之錄。十科導世之士。五部利物之賢。美德形容簡素斯在矣。尋法王垂軌為息苦輪。既病有萬殊。故藥非一准致使牒盈天府偈積龍宮。香象八億。負初分而莫勝。羅漢五千。閱散華而靡遍。況乎數塵寶軸墨點玄言。十地睹而未詳。八恆觀而不測。豈儒道名法之類。能擬議其性海之門乎。   公子曰。古哲雲。文繁者失其要。理寡者喪其實。今見之矣。縱釋氏銓旨禪戒之談。咒術傳記之典。自是一家勵己之謨。未為五常經國之訓。猶方孔圓衲。雖美於形而闕於事矣。且書有五常之教。謂仁義禮智信也。愍傷不殺曰仁。防害不婬曰義。持心禁酒曰禮。清察不盜曰智。非法不言曰信。此五德者。不可造次而虧。不可須臾而廢。王者履之以治國。君子奉之以立身。用無暫替。故雲常也。夫子。向序佛教。言緩而義迂。非不愕然。太為濩落矣。五常也者。在天為五緯。在地為五嶽。在處為五方。在人為五藏。在物為五行。廣而言之。無所不統。仰觀俯察。其能有加焉。於是通人聽爾而笑。沈吟久之。徐而喻曰。世雲。千金易傾一言難吐。徒費指掌。恐子夜遊不免失言。強復論其大較。案沈氏均聖論雲。炎昊之初。純厖之始。人未粒食。非肉非皮。死亡立至。雖復聖德慇懃恩存救免。而身命是資。理難頓奪。寔宜導之以漸稍啟其源。故燧人改火變腥為熟。腥熟既變。蓋佛教之萌兆也。君子曰。沈侯學綜玄儒理兼孔釋。匪斯人子奚有斯論乎。所以爾者。太昊本應聲大士。仲尼即儒童菩薩。先遊茲土權行漸化。愍濟五濁宣佈五常。而吾子未訪所聞。今粗為陳其本。何者。佛初成道。近接下凡。爰開小教。因尸利而說三歸。因末伽而說五戒。為迦王而說十善。為長者而說六齋。此四者何耶。三歸勸其捨邪。五戒防其行惡。十善使其招貴。六齋令其得樂。釋名雲。歸向也。戒止也。善嘉也。齋肅也。言三歸者。教其歸向三尊防止五欲。備延嘉貺肅敬容儀。則冥祇欣萃徵慶允洽者矣。一曰不殺。二謂不盜。三不邪婬。四不妄語。五不飲酒為五戒也。戒者。禁也。勒也。勒身口如馬著轡。禁情慾如猴帶鎖。智度論雲。大惡病中戒為良藥。大恐怖中戒為守護。死闇冥中戒為明燈。三惡道中戒為橋樑。生死海中戒為大船也。夫不殺者。如負天蹐地之屬。圓首方足之儔。水陸山空胎卵濕化。語其種類凡有四生。一一生中皆有八萬四千形狀不等。然而人畜乃殊貴賤。雲別至於顒顒怖死汲汲貪生。避苦以樂其身。求安以養其命。此情一種斯理萬均。何有枉害忠貞濫誅淳善。所以良士殲其神被髮趙同死大厲摶膺。邙阜積怨魂之悲。秦坑肆無辜之酷。乘舟之歌已作。黃鳥之詠徒哀。次則列圍□川從禽夢澤。張羅亙野布網連山。火逐嶺以高低。煙隨草而疏密。奔電之鷹爭舉。追風之馬競前。猿睹箭以虛驚。雁看弓而迥墜。洞胸達腋之痛。解脰陷腦之酸。奚獨喪蚌池空。遂使士狙林盡。加以垂絲曲渚下鉤深潭。獲朱鯉於河湍。收紫鱗於井谷。斯等並稟五常俱含四氣。同霑佛性共有神明。何忍陳此肉山樹茲炮烙。極鱗羽之命。盡芻豢之群。臛染指之黿。缹如朱之鱉。供何曾之盛饌。備婁護之珍羞。美彼心肝充其口腹。歡他燕爾樂我嘉賓。慶七德之光榮。悅九功之繁會。寔乃傷大慈之本意。故至聖以禁焉。所以飼魚長者睡感天花(見金光明經)救蟻沙彌冥延促算(見賢愚經也)爰致金剛之體。終為長壽之因(護法因緣得金剛體不殺果報為長命因。見涅槃金光明等經)此則永斷宿嫌。其德一也。言不盜者。盜跖之行舉世不容。樑上之頑是人皆患。囊裝無孑遺之貨。胠篋有絕本之貧。遂使布被莫充葛袍奚擬。長者慚寄口之累精民羞屠販之勞。豈止犯菜偷魚竊瓜私棗。兼以盜僧鬘物用常住財。惡求多求以利生利。曾無愧邑都不介懷。何獨帶累見前信。亦殃咎後世(智度論雲一切諸眾生衣食以自活若奪若劫取。是名劫奪命)大聖慈愍制戒遏之。其德二也。言不邪婬者。敗德滅身婬辜為甚。所以妹妃亡夏妲後喪殷。褒姒之僕隆周。麗姬之傾皇晉。神仙遭騎頸之辱。天廟致焚軀之災。故稱眾罪之根。是曰搆殃之本。近乖梵世遠障菩提。斷而不行。其德三也。言不飲者。酒為亂本。亦稱狂藥。遍興三毒之愆。備造六根之釁。裸露形體咆哱言聲。貴賤悉欺親疏等罵。既檮既杌或哭或歌。殷王牛飲而喪朝。楚子虎酣以敗德。成都縈累月之醉。中山困千日之眠。體澒澒其如泥。心昏昏其似夜。三十五失過患並生(見智度論等)八萬四千塵勞俱起。現在遮智慧之業。將來獲愚癡之報。此罪最深。故佛不許。誠能奉戒獲福無窮。其德四也。言不妄者。口是禍媒舌稱鬥本。能為伐身之斧。厥號眾惡之門。刀劍起咽喉之間。繩索居唇齒之際。語寒風足使翠柯零葉。談芳節能令槁木舒華。褒貶由其一言。生死出其三寸。友於因之以水火。室家為此而乖離。大害則滅族傾邦。小愆則危身致命。招未來之重報。結現在之深怨。實四過之根株。乃十惡之林藪。釋典述如鼻之誡。周廟書銅人之銘。福無以加。其德五也。   公子喜而對曰。鄙聞海無異鹹湯無異熱。仁者所談殺盜等戒。亦猶先王仁義之教也。終是眼目之異號。頭首之別名耳。將知殊途同歸百慮一致。斯之謂矣。五教已足何煩五戒。   通人曰。五教之職禁其現非。五戒之謨防其來過。五教事彰為罪(言殺盜事露獲賊狀者官始結正而成罪也)五戒口動成辜。書但息其一刑。經乃遮其三報(謂現報生報後報)息一刑免一時之現罪。遮三報斷三世之來殃。亦如六宗七廟之義。三饔四郊之禮。時月朔望之奠。吉凶慶弔之羞。禮王制雲。庶人薦韭以卵。薦麥以魚。薦黍以豚。薦稻以雁。諸侯用牛。大夫用羊。士用犬豕。祭天地以繭栗。饗宗廟角握。皆謂有故而私殺也。是以修其教不易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教謂禮義。政謂刑禁。縱禮見其生不忍其死。聞其聲不取其肉。抑亦漸斷之談。未為極慈之訓。   原夫釋氏之教也。勸之以善。化之以仁。行不殺以止殺。斷其殺業。以斷殺故而民畏罪。王者為政。閉之以獄。齊之以刑。將殺以止殺。不斷殺業。以不斷故而民弗禁。智度論雲。殺有十罪。一者心常懷毒世世不絕。二者眾生憎惡眼不喜見。三者常懷惡念思惟惡事。四者眾生惡之如見毒蛇。五者睡時心怖覺亦不安。六者常有惡夢。七者命終之時狂怖惡死。八者種短命業。九者身壞命終在泥犁中。十者若出為人常當貧窮短命矣。   夫懼十罪於將來。而殺自止。制五刑於現在。而過不懲(書防目下經遮未來)立驗目前此之謂也。法句經雲。殺生求生去生道遠。提謂經雲。不殺曰仁。仁主肝木之位。春陽之時萬物盡生。正月二月少陽用事。養育群品。好生惡殺殺者無仁。不邪曰義。義主肺金之位。七月八月少陰用事。外防嫉妒危身之害。內存性命竭精之患。禁私不婬。婬者無義。不飲酒曰禮。禮主心火之位。四月五月太陽用事。天下太熱萬物發狂。飲酒致醉心亦發狂。口為妄語亂道之本。身致危亡不盡天命。故禁以酒。酒者無禮。不盜曰智。智主腎水之位。十月十一月太陰用事。萬物收藏。盜者不順。天以得物藏之。故禁以盜。盜者無智。不妄曰信。信主脾土之位。三月六月九月十二月中央用事。制禦四域惡口。傷人禍在口中。言出則殃至。氣發則形傷。危身速命。故禁以舌。舌者無信譬喻經雲。安持淨戒馬巧捉堅轡勒。身被精進鎧。乃脫魔王賊。百句譬喻經雲。五根之禍。劇於毒龍。過於醉象。五根納受。如海吞流。如火得薪。未嘗厭足。五根如箭。意想如弓。思念如矢。以五戒仗守護六根。如視逸馬。天地本起經雲。劫初之時人食地肥。有一眾生。頓取五日之食。因制盜戒以禁之也。以食地肥而生貪慾。因制婬戒。以婬欲故。共相欺奪。因制殺戒。以求欲故。妄語諂曲。因制不妄語戒。以飲酒故。昏亂行非。因制酒戒。計五戒之興。其來已久。萌於天地之始。形於萬物之先。細入無間。大彌八極。眾生之父。人道之根。包括三才。牢籠三世。含育群有。統御陰陽者也。四天王經雲。一戒有五善神。若有歸向三寶守齋持戒。四王上啟天帝。天帝令二十五神營衛門戶。臨其命終往生天上云云。於是曳七寶之妙衣。羅百味之香食。明珠類月。美女如雲。花合花開。既無終始。目迎目送。自有周旋。魔化比丘經雲。五戒人根。十善天種云云。言持五戒當得人身。修行十善必獲天報。十善者。所謂身三口四意業三種。合為十也。智度論雲。無放口之四害。無恣身之三患。發菩提心經雲。以此十戒防身口意。持身戒者。永斷一切殺盜婬行。不斷物命。不侵他財。不犯外色。又亦不為殺等因緣及其方便。不以杖木瓦石傷害眾生。若物屬他。他所受用一草一葉。不與不取。又亦未曾攀睞細色。於四威儀恭謹詳審。是名身戒。持口戒者。斷除一切妄言兩舌惡口綺語離間和合誹謗毀呰文飾言詞。及造方便惱觸於人。言必至誠柔軟忠信。言常饒益教化修善。是名口戒。持心戒者。除滅貪慾瞋恚邪見。常修軟心不作過罪。信是罪業得惡果報。思惟力故。不造眾惡。於輕罪中生極重想。設誤作者恐怖思悔。知恩報恩心無慳吝。樂作福德常以化他。恆生慈悲憐愍一切。是名心戒。持十善戒死得生天受上妙樂云云。是以披五色之雲衣。曳三銖之綺服。質多樹下妙勝堂中。隨天眾而優遊。步香園而容與。坐間一劫瞬頃千年。光華麗日月之輝。芬郁美旃檀之氣。   育王經雲。王令國中人民悉行十善持五戒。月六齋年三長齋。牛馬犬豬一切皆齋云云。   淨土經雲。當持九齋。所謂歲三月六。九齋應九神除九惱。滅九惡愈九病。三齋出三界求三道。制三流斷三苦。治三毒塞三途應三尊。六齋制六情禁六賊。止六衰得六和。起六行成六德。   譬喻經雲。天主帝釋敕四天王。以六齋日案行天下。伺求人間所造善惡。見大國王以十善四等治化天下。天主歡喜。即賜人王金輪千輻雕文刻鏤眾寶廁填光明洞達絕日月光金銀銅鐵凡四輪寶。空中自下。八斛明珠光焰如日。能除熱氣。在王宮中。復有女寶。從空而降。純肉無骨具滿女姿。腹圓不現。耳軟而垂。容態閑美。六十四變。□□□□□□瞴慼慼慼慼樟G□□香□□飀□秕□□榰□□□□□橦□□□□□□飀□□祤駎□送□槓橦馹療□□□□餞□□□□礹□□□□□□□楰V□□奾迭慼慼慼   又育王經雲。育王夫人寶瓔二具珠衣千領。雖處王妃受天服御云云。所謂珠光列後玉女羅前。風生霧縠之裙。香起雲羅之袖。大論雲。奉戒持齋見得五利。刀不能傷毒不能害。火不能燒。水不能沒。於一切瞋恚怒害惡眾生中見者歡喜。譬喻經雲。一日持齋有六十萬歲糧。得五種福。少病。身安。少婬。少睡。生天。   淨土經雲。八王者。謂八節日也。言天王所奏文書一歲八出。故稱八王。此日最急。言歲終事畢考課結定。上言天帝三十二臣四鎮司命司錄閻羅所司神明聽察。疏記罪福不問尊卑。一月六奏。六齋日是。一歲三覆。即三長齋月也。今人左右肩上有左右契。左神男右神女。男神疏善女神疏惡。先前一日夜半上天。校定罪福各自求功。爭了罪福毛髮不差。如來大悲為拔彼苦。勸修齋戒令其得樂。余今明以語子。子當回也無違。勿為下士自取笑也。宋典雲。文帝以元嘉中。問何侍中曰。范泰謝靈運雲。六經本是濟俗。若性靈真要則以佛經為指南。文帝又雲。如其率土之濱皆純此化。吾坐致太平矣。尚之對曰。臣聞自渡江已來。王導周顗宰輔之冠蓋。王濛謝尚人倫之羽儀。卻超王謐等。或號絕倫或稱獨步。略數十人靡非時俊。清信之士無乏於時。竊謂釋氏之化無所不可。何者夫百家之鄉十人持五戒則十人淳謹。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則百人和厚。傳此風訓已遍□內。編戶千萬則仁人百萬。夫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則萬刑息於國。陛下所謂坐致太平也(凡人一日受八戒。則一日不殺生。而一日無殺罪。一日不偷盜。則一日無盜罪。一日敬三寶。則一日為善人。一日事二親。則一日為孝子。一日不妄語。則一日不失信。一日不綺語。則一日不失禮。一日不兩舌。則一日兄弟睦。一日不惡罵。則一日室家和。一身一日尚獲此功。況一月至十月。一年至十年。自作教他展轉相續。從一人以至百人。從一郡以至百郡。小善則閭閻士女。大善則卿相王公。校而言之。足以立身輔化匡國保家。若以此立身。無身不立。以此匡國無國不匡。乃得聖之遠圖。豈輔治之洪範也)公子曰。周孔設教。必導之以德齊之以刑。故有五刑之屬三千之罪。民猶罕遵法度多陷刑網。若依佛語護戒捨刑則日長姦盜。若存公用罰又偏負大慈。進退兩楹幸聞厥中。   通人曰。趙書雲。石虎嘗問國師佛圖澄曰。佛法既不許殺罰。今為天下之主。非刑殺無以肅清海內。既違戒殺生。雖復事佛詎獲福耶。澄答曰。帝王事佛。當在體恭心順顯暢三寶。不為暴虐不害無辜。至於凶愚無賴非化所遷不能改惡且有罪不得不殺。有惡不得不刑。但當殺可殺刑可刑耳。若暴虐恣意殺害非罪。雖復傾財事佛。無解殃禍。願陛下省欲興慈廣及一切。則佛教永隆帝祚方遠。石雖不能盡行而為益不少。   宋典雲。文帝之世。外國沙門求那跋摩。導化之聲播於遐邇。以宋元嘉八年至於建鄴。文帝勞問慇懃。又因言曰。弟子常欲持戒不殺以身殉物不獲從志。法師不遠萬里來化此國。將何以教之。跋摩對曰。夫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與匹夫所修各異。匹夫身賤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剋己苦躬將何為用。帝王以四海為家。萬民為子。出一嘉言則士女以悅。布一善政則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適時寒暖應節。百穀滋繁桑麻鬱茂。如此持齋齋亦大矣。如此不殺德以眾矣。寧在闕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為弘濟耶。帝大喜焉。嘗試論之。可為永鑑。必能存至治之本者。當坐朝問道奉法無親。寬猛相資威惠兼舉。弘通三寶憐愍四生。則百姓畏而愛之。九有不嚴斯治。周官無以陳其薄效。洪範不足比其玄功。   公子問曰。奉佛能有益者。何故三方雲撓四海鼎沸。行道轉經而無福耶。   通人對曰。趙書雲。晉軍出臨淮泗。人情危懼莫知所之。石虎瞋曰。吾之奉佛供僧而更致外寇。佛無神也。澄明旦早入虎以事問澄。澄因對曰。王過去世為大商主。至罽賓寺常供大眾。會中有六千羅漢。吾此微軀亦豫斯會。時得道人謂吾曰。此主人命盡當更受雞身。後霸晉地今得為王。豈非福耶。彊場軍寇國之常耳。何為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虎乃悟而媿焉。仁王經雲。佛告波斯匿王。一切國土安立萬姓。快樂皆由般若波羅蜜。是故付囑諸國王。不付囑四部眾。何以故。無王力故。此閻浮提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千小國。其國土中有七種難。一切國王為是難故。講讀般若七難即滅。七福即生。萬姓安樂。帝王歡喜。雲何為七難。一者日月失度時節反逆。或赤日出黑日出。二三四五日出。或日蝕無光。或日輪一重二三四五重輪現。當變怪時讀誦此經。二者二十八宿失度。金星彗星輪星鬼星。火星水星刀星風星。南斗北斗五鎮大星。一切國主星三公星百官星。如是星等各各變現。亦讀此經。三者大火燒國萬姓燒盡。或鬼火龍火天火山火。人火木火賊火變怪。亦讀此經。四者大水漂沒百姓。時節反逆冬雨夏雪。冬時雷電霹靂。六月雨冰霜雹。雨赤水黑水青水。雨土山石雨沙礫石。江河逆流浮山流石。如是變時。亦讀此經。五者大風吹殺萬姓。國土山河樹木一時滅沒。非時大風黑風赤風青風天風地風火風。如是變時。亦讀此經。六者地國土亢陽炎火洞然萬草亢旱五穀不登土地赫然萬姓滅盡。如是變時。亦讀此經。七者四方賊來侵國內外賊起火賊水賊風賊鬼賊。百姓荒亂刀兵劫起。如是怪時。亦讀此經。是名七難。禳七難法。當作九色幡長九丈。九色華高二丈。千枝燈高五丈。九玉巾作七寶案七寶高座。置經案上。於七寶帳中其國王等燒香散華。日日供養如事父母如事帝釋云云。若未來世國王護持三寶者。我使五大力菩薩往護其國。一名金剛吼菩薩。手持千寶相輪。二名龍王吼菩薩。手持金輪燈。三名無畏十力吼菩薩。手持金剛杵。四名雷電吼菩薩。手持千寶羅網。五名無量力吼菩薩。手持五千劍輪。並五千大神王等。往護彼國作大利益。當立其形像而供養之云云。夫水積浮船風積運鳥。護國土者須憑五力(天龍鬼神人為五力也)匪唯世策獨恃六軍五力。必幽顯同心。故獲安隱。六軍或表堮磾p。便致危亡。所以降伏修羅。遠因般若。招延豐樂。近寄寶冥。但能依王論正論以字民(出金光明仁王等經)奉日藏月藏而寧國。務興七善增長三氣。則有五千大將各振劍輪。四大夜叉俱領神眾。敬順佛語守護人王(大集經月藏分雲。佛以震旦國土付囑毘首羯磨天子。迦毘羅夜叉大將。須摩那龍王。雙目大天女等。各將眷屬主領神兵共護震旦。所有鬥諍怨仇。忿競言訟。兩陣交戰。飢饉疾病。非時風雨。冰寒毒熱。悉令休息。令我法眼得久住故。紹三寶種不斷絕故。三種精氣得增長故云云。王者用心則無不果也)星辰流景而正行。日月重光以合度。陰陽和而無變。雨水浹以應時。有感斯通無靈不契。至如業稱過現福說重輕。但非定報皆可攘也。終不徒然。枉為功德。   辯正論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二   唐沙門釋法琳撰   三教治道篇第二(下)   公子問曰。竊覽道門齋法。略有二等。一者極道。二者濟度。極道者。洞神經雲。心齋坐忘至極道矣。濟度者。依經有三錄七品。三錄者。一曰金錄。上消天災保鎮帝王。正理分度大平天下。二曰玉錄。救度兆民改惡從善。悔過謝罪求恩請福。三曰黃錄。拔度九玄七祖。超出五苦八難。救幽夜求歎之魂。濟地獄長悲之罪。七品者。一者洞神齋。求仙保國之法。二者自然齋。學真修身之道。三者上清齋。入聖昇虛之妙。四者指教齋。救疾攘災之急。五者塗炭齋。悔過請命之要。六者明真齋。拔幽夜之識。七者三元齋。謝三官之罪。此等諸齋或一日一夜。三日三夜。七日七夜。具如儀典。其外又六齋十直甲子庚申本命等齋。通用自然齋法。坐忘一道。獨超生死之源。濟度十齋。同離哀憂之本。始末研尋其功甚大。其間威儀軌式堂宇壇場。法象玄虛備諸楷則。衣冠容止濟濟鏘鏘。朝揖敬拜儼然齋肅。旋行唱讚真氣自然。燒香花華神儀鬱在。身心俱致感應必臻。賓主同諧自符景福。明真儀雲。安一長燈。上安九火置中央。以照九幽長夜之府。正月一日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三十日夜中安一長燈令高九尺。於一燈上燃九燈火。上照九玄。其佛家娑羅藥師度星方廣等齋。威儀軌則本無法象。世人並見何所表明。   通人謂曰。余結髮從師早經庠塾。備觀百氏躬習三玄。爰自開闢迄於漢魏。不聞王者奉道為國家建三錄之齋。攘天災行七品之法。若言其法早行世者。昔洪水滔天四民昏墊。炎威鑠石六合洞然。當爾之時。豈所不以道齋往救。眼看狼狽若是者乎。若救而得者。其文昌釋羑武發疾瘳。復應是齋力所致乎。如其救不得者。豈復不是道齋虛妄乎。余嘗歷觀道經備詳其要。見玄中經雲。道士受戒及符錄。皆置五嶽位設酒脯再拜。又案三張之法。春秋二分祭灶祠社。冬夏兩至同俗祠祀先亡。及受治錄兵符社契。皆言將軍吏兵之事。又見上元金錄簡文威儀自然經雲。上元總真。中元總仙。下元總神。常清朝向本命迴心。禮三十三天者。搖頭以兩手指天。鳳翔各九迴。手摩額案兩肩後拭兩目案鼻兩邊上下兩孔。各七過受錄。用上金五兩素絲五兩食米五升薪五束。或用金人金鐶金龍金魚銀人銀鐶銀筒銀榼等。莫不廣陳金玉多費繒綵。但肆貪求之術。未聞出要之方。何者竊尋道士陸修靜妄加穿鑿制此齋儀。意欲王者遵奉其法。屬梁武啟運。道化不行。何以知之。案梁武先世事道。潛龍之日親奉老子。至天監三年既得自在。四月八日出敕捨道。修靜不勝憤恨。於是遂與門徒及邊境亡命。叛入高齊。又傾金玉贈諸貴遊。託以襟期冀興道法。文宣帝令曇顯法師挫其鋒銳。修靜神氣頓盡結舌不言。其徒爾日並皆捨邪歸正。求哀出家。未發心者敕令染剃。具如別傳所載。時有偏執儒生。厥姓劉氏。自稱漢末黃巾之裔。近承修靜左道之餘聞通人出修靜叛梁所由敘入齊被戮之狀。乃勃然作色攘臂而起勵聲言曰。夫子大人言何容易可不聞乎。造次於是則顛沛於是。尋三錄七品並出靈寶自然洞神等教。獨超生死之源。同離憂苦之本。傳之在昔行者登仙。是以入道之士。冠冕服章佩符帶印。操持簡錄接奉仙庭。扇古道而佐明時。修無為而崇上德。進則動飆輪而登金闕。轉飛蓋而遊玉京。退則開小善而救三塗。運大慈而濟六道。此其狀也。   通人謂曰。夫言尚浮華。語非實錄。猶牝雞靡司晨之用。陶犬無守夜之功。何者檢諸古史逖聽先儒。不聞靈寶之名。未記天尊之說。討其根起。皆是張陵偽經之所傳也。其末學道士管見儒流不測所之奉以為實。亦未詳道士之號從何而來。若能聞已勤行。當為子說。通人之言未止。儒生懅而應曰。余聞珠育於水銅生於石。取者委之傳者迷之。若不委而傳。竊為夫子不取也。三閭有言曰。道可受而不可傳。其斯謂矣。今對夫子略敘大宗。案道教眾經。並雲。初應一氣號曰大羅。在三清之表。置玄都玉京玉城金闕。天尊治在其中。寶玄經雲。自然應化有十種號。一號自然。二號無極。三號大道。四號至真。五號太上。六號老君。七號高皇。八號天尊。九號玉帝。十號陛下。統領一切立君臣之道。正一經雲。上化三清以置仙真。聖王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一百二十。曹局千二百。仙官各治宮府。天曹普領星辰日月。分文垂象。令下界天子則而像之。故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以先代聖君皆法此為治。又從一氣化生三氣。以應三君(言三君者。從三氣生道者氣也)靈寶九天生神章雲有天寶君。是大洞神。靈寶君。是洞玄神。神寶君。是洞真神。天寶丈人則天寶君之祖。氣丈人是混洞太元高上玉皇之氣。九萬九千九十九億萬氣後。至龍漢元年化生。天寶君出書。時號高上。太有玉清宮。靈寶丈人即靈寶君之祖。氣丈人是赤混太元無上玉靈之氣。九萬九千九百九十萬氣後。至龍漢開圖化生。靈寶君經一劫至赤明元年。出書度人。時號上清。玄都玉京七寶紫微宮。神寶丈人即神寶君之祖。氣丈人是冥寂玄通無上玉靈之氣。九萬九千九百九十萬氣後。至赤明元年化生。神寶君經二劫至上皇元年出書。時號三皇。洞神太清太極宮。又言。此三號雖年殊號異。本同一也。仍分為玄元始三氣而治三寶。即三氣之尊神(自然懺謝儀雲。臣等歸命東方無極太上靈寶天尊。臣今仰謝東方九無清天太清玄元無上三天無極大道太上老君太上丈人帝君大帝君上皇老君二十九真人七十二聖高玄真君九老仙都君九氣丈人始清天真東華玉寶高辰大司上相青童君元老九玄主仙真人千二百官君太清玉陛下青帝九氣玉門神仙四司真人諸天至極上聖太神。下謝東卿無極世界五嶽四瀆神仙正真九叩頭九搏頰也)洞神經雲。有三三皇。故曰九皇。是初三皇虛無空同之變化。次三皇是玄元始之應變。後三皇是三元之變。以為三台化形接物。此九皇者並是大道妙用應化相生。及五帝行化。其次三王代代習真莫不法道。又雲。三界二十八天之上。次四民天。從四民天到太清境。從太清境到上清境。從上清境到玉清境。從玉清境方至無上大羅。乃登極果。應化宮臺難以言說。謂為道中之道。又是天尊之位處七映之宮。居九華之殿。坐金床而悅性。憑玉機以恬神。玉女軿羅仙童侍衛。分判善惡決斷死生。凡是鬼神莫不崇仰。為天中之主。蓋聖者之尊。惟鬼惟神可信可尚。是以古之賢哲率共依行。或隱跡於市朝。或藏形於林藪。或門人隨從。或弟子諮詢玉台之侶三千。庚桑之眾非一。無不二觀調心重玄滌想談空極妙。扇大道以匡時修善立齋。運玄功而佐國。是以代代天子鹹所遵崇。世世英賢悉皆欽尚。夏後鍾山之感。漢文河上之徵。妙應蟬聯無時暫替。義非虛說出自由來。故稱道教難可名也。   通人折曰。子能誦文不知求理。互鄉之類誠難與言。夫凝冰慘慄。不能彫款冬之花。朱飆鑠石。不能靡蕭丘之木。舉熠(淫入反)燿於日月之間非智也。擁甂甌於鴻鍾之側非慮也。子所引文。今當立驗。何者。禮雲。太上貴德。鄭注謂古之王者。老子雲。太上下知。集注雲。太古之世知上有君而不臣事。即三皇時也。天尊之號出自佛經。陛下之名肇於秦始。其公卿大夫及元士曹局。並用周官秦漢之制。而改頭換尾以偽為真。所敘三皇。並引帝系譜等。其三界品次諸天重數。並依傍佛經假立名字。而增減出沒似異而同。若上古已來實有斯法。庖犧著易未見敘之。往代皇王不聞奉事。周秦已後漸出訛言。莊子天運篇雲。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聞有道。乃南從清沛見老聃曰。使道可獻人莫不獻其君矣。幸子思之。無多言也。而雲三界之外別有京闕都城者。有識之徒鹹所嗟怪。笑道論中備詳其偽矣。莊子雲。王台廢疾之人。庚桑抱患之士。不行章醮未出符書。身著時俗之衣。口授先王之典。弗為道士靡戴黃巾。輒引將來欲何所表。縱夏禹開鍾山之藏。不道天尊。漢文詣河上之遊。絕無蹤跡。案潘嶽關中記嵇康皇甫謐高士傳班固漢史文帝傳及訪父老等無河上公結草為菴現神變處事。並虛謬焉可憑乎。又言。道稱教者。凡立教之法先須有主。道家既無的主。雲何得稱道教。以三事故道家不得別稱教也。一者就周孔對談。周孔二人直是傳教人。不得自稱教主。何以故。教是三皇五帝之教。教主即是三皇五帝。二者案前漢藝文志。討論今古墳典。總判凡有九流。一儒流。二道流。道無別教。總在九流之內。據此而言。無別立教。何以故。無教主故。若言以老子為教主者。老子非是帝王。若為得稱教主。若言別有天尊為道教主者。案五經正典。三皇已來周公孔子等。不雲別有天尊住在天上垂教布化為道家主。並是三張以下偽經。妄說天尊上為道主。既其無主。何得稱教。三者姚道安作二教論。唯立儒教佛教。不立道教。何以故。儒者用三皇五帝為教主。尚書雲。三皇之書。謂之三墳。五帝之書。謂之五典。用墳典之教以化天下。毛詩雲。風以動之。教以化之。墳典是教。帝皇為主。儒得稱教。佛是法王所說。十二部經布化天下。有教有主也。然佛是出世人。經是出世教。故得稱教主三皇五帝是世主。三墳五典是世教。先以世教化。後以出世教化。事盡於此。攝法既周。為緣亦了。何須別有道教。又毛詩雲。一國之事繫一人之本謂之風。天子有風能化天下。故得稱教。道非天子不得有風。既其無風。雲何布化無風可化。不得別稱教也。據此而言。但有二教。縱稱有道制入儒流。又老子是俗人。未斷煩惱。有所言說。但序三皇之教化。河上公雲。大道之世無為養神無事安民。謂無所施為無所造作。日出而起。日入而止。名為大道。無別天尊住於天上。此謂道是道理。淳和之氣亦無形相也。又葛仙公雲。吾師姓波閱宗。字維那訶。西域人也。亦不雲天尊是我師也。   儒生問曰。道以自然為宗。虛無為本。其證非一。如太上玄妙經雲。道曰自然者。道之真也。無為者。道之極也。虛無者。德之尊也。不視不聽而抱其玄。無心無意若未生根。精聚化為其身。又昇玄內教經雲。太極真人問大道。以何為身。生在何許。名之為道。通言。夫道玄妙出於自然。生於無生先於無先。   又靈寶自然經訣雲。太上玄一真人曰。太上無極大道無上至真玄居虛無無形自然極虛無之上。上無復天下無復地。故曰無上至真大道。道雖虛無而能生一。為萬物之本也。通人問曰。道能生一。誰復生道。若道無從生。亦道不生一。若道不從他生。一亦不從道生。若道自生。一亦自生。一既不能自生。道亦不能自生。若道自生道。亦道自法道。何故老子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既道不自法而法自然。亦可道不自生從自然生。若道不從自然生。亦一不從道生。又一不及道從道生。亦可道不及自然從自然生。一從道生道得稱大。道從自然生亦可自然稱大。道不得稱大。若不稱大應雲小道。若道望自然即道法自然。自然即為道本。既道本於自然。即自然是常道不得是常。今道既稱常自然亦常。亦可道法自然自然亦應法道。若自然為本道不得為本。自然為常道不得為常。若兩箇俱是常。亦兩箇俱相法。如其一法一不法。亦一常一不常。若言俱常即俱自然。既有自然不自然。亦有常有無常。若自然為本道為跡。本跡俱稱常。亦可道為本天為跡。天道俱無常。今以道本對天跡。道常天無常。亦可自然對道跡。道無常而自然常。若道即自然亦天即是道。若天體非道體即一常一無常。今亦可道體即自然體。同體亦同常。今道法自然。雲何得同體。既道法然不法還是然常道無常。若有常異無常。可得無常非有常無無常異常。何得令常異無常。由無常有常。有常故無常。常法尚無有何得有無常。若離常有無常。因餘常有常亦離常無有常。是故知無常常法既無有雲何有無常道。若稱常便為諸見之首。如其稱大復被域中所拘。鳥鼠二端何以自出。假令有道因藥成仙耳。故袁宏後漢紀郊祀志雲。道家者流出於老子。以清虛淡泊為主姤善疾惡為教。禍福報應在一生之內。畜妻子用符書。其修行不已。得至神仙也。   通人曰。尋老君居世未捨俗塵。儀貌服章亦無改異。不立館宇不領門徒。處柱下之微官。隱龍德而養性。和其光而避外患。同其事以攝內生。愚者見之謂之愚。智者見之謂之智。非魯司寇。莫能識也。今之道士不遵其法。反同張禹漫行章句。苟求潤屋冀得養身。棄五千之妙門。行三張之穢術。如茅山道士陶隱居撰眾醮儀凡十卷。從天地山川星辰嶽瀆。及安宅謝墓呼召魂神所營醮法。備列珍奇廣班綾綵多用蒸魚鹿脯黃白蜜□清酒雜果鹽豉油米等。先奏章請喚將軍吏兵。道士等皆執手版。向神稱臣。叩頭再拜。求恩乞福。與俗並同。既非出傢俱造邪業。然紫微太微少微等。總謂天皇三官。案古來先儒雲。天皇大帝者。是紫微尊神。一名曜魂寶即中央天也。謂之北極。在鉤陳之內。為天之主。眾星所尊。左有天一神。右有太一神。為左右將。如今左右丞相也。主承事天皇。人命所屬。尊中之尊。依尚書周禮。國家自有祭法。皆天子親所敬事。孝經雲。周公有至孝之心。乃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郊祀後稷以配天。天謂五方天。帝謂昊天上帝。以祖父配祭於明堂。及圓丘南郊等。本非道家之神。亦非道士所行之法。雲何今日乃用道士醮祭。大乖禮教。深恐天神不饗非禮。從漢末張陵以鬼道行化。遂有道士祭醮。爰及梁陳盛行於世。粗法易染習俗生常。天下偽濫莫過於此。依周禮及郊特牲等。國家祭天自有儀式。醮者祭中一名。盡爵曰醮。三史九流亦無道士。為國攘災奏章行醮也。昔武王病篤。周公請命。置壇設祭祈禱上天。不雲告請道神徵喚道士。若道神在天上。眾聖所尊壽殀吉凶。由其決斷。周公行祭敢不先之(尚書金縢篇雲。武王病篤。周公立三壇。因大王王季文王請命於天。言旦多材多藝能事鬼神。言王不能事鬼神。若不救恐墜天寶命。公歸乃內冊於金騰之匱。王翌日乃瘳。若道鬼神必尊人命所屬。周公豈敢不先求請。子細推勘虛謬可知也)若言有者。書何不載。孔子雲。獲罪於天。不雲獲罪於道。案五千文解節中經序雲。令喜辟穀斷米為粥三日一食。用上金錢九千唼白馬血。君子曰。老既慈仁。不應殺馬為誓。道稱無慾。何乃貪金說經。其一曰泥洹府解道可道名可名萬物母有欲徼無慾妙。同出而異名眾妙之門淵兮似萬物之宗。其六曰人之府解谷神玄牝天地根綿綿若存等。道者謂泥洹。君名者謂脾。母者謂丹田。泥洹者天德也。其神所治在人頭中。歲五來下。下至丹田。老謂尹曰。脾者中黃一也。黃氣徘徊治於中宮。黃神長一尺。戴日履月名曰金籐主。常飲甘露食駏驉之脯。其神太白主之於日月。五光覆之太一封之。青龍負之朱雀跱之。中有神一不可不思。又丹田者玄牝也。卻著脊□禲□□□□□駥腄慼摯弮]□□□□椸□□□駔□□□□□妳妴飀□楦騬□□□□□□□駔□□□□嫵□觲j□□□饅□□□□j□□□□□□□逆□□□□□□□埤□□□j□媸□□□□□覦□埤□□楏□j□s驖□埤□□□□□□□□妖□□□□□襼□埤□□□□□□□□□覲模□□□裀□奅p嫵□□□□□騏鈴□□僑□□邪‥耦□□□□譣□耨□帶□龤□□□¥□滎□□□給□韣□□□驤珵禳慼L□□□□□墾漥□韣‥□守□□□□□韣§垥奧□釧□□韣§嚃漶慼L□□臥□韣¥□□□□‥□□□□性墾□□譥紇奧□□□□韣c□蕁耤蕁□¥□□濧濧□□□□鋤滎□韣¥硥嫥□耬□§轤□楫僧□□□□|邐莦稨樊□□臩□□□呣§□□□□□□丑撲秣R□鋧啣§□悕b獸c□□奔□□□□魨□c□□□韣□□□□□□□□□‥□□眥□□ぁ屆慼晤V□□鴥儐□□□黃庭雲。上有黃庭。下有開元。前有幽關。後有命門。噓吸廬外出入丹田。審能行之可以長生。黃庭中人衣朱衣關門牝籥閉兩扉。幽開夾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氣微。玉池清水上生肥。靈根堅固志不衰。中池有士服赤衣。橫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距重閉之。玄癰氣管受精符。急固子精以自持。宅中有士裳衣絡。子能見之可不病。方寸之中謹蓋藏。精神還歸老復壯。使理長尺約其上。子能守之可無恙呼吸廬門以自償。赤神之子中池立。下有長城玄谷邑。長生要助房中急。常存王房視明。時念太倉不飢渴。閉子精路可長活。五行參差同根節。三五合氣要本一。抱珠懷玉和子室。仙人道士非有神。積精所致專和仁。欲義相得開命門。常能行之可長生矣)陳思王辯道論雲。夫神仙之書。道家之言。乃雲傳說。上為辰尾宿歲星降。下為東方朔淮南王。安誅於淮南而謂之獲道輕舉。鉤弋死於雲陽而謂之屍逝柩空。其為虛妄甚矣哉。中興篤論之士有桓君山者。其所著述多善劉子駿。嘗問言。人誠能抑嗜欲闔耳目可不衰竭乎。時庭下有一老榆。君山指而謂曰。此樹無情慾可忍無耳目可闔。然猶枯槁腐朽。而子駿乃言可不衰竭非談也。君山援榆喻之未是也。何者余前為王莽典樂。大夫樂記雲。文帝得魏文侯樂人竇公。年百八十兩目盲。帝奇問之。何所施行。對曰。臣年十三而失明。父母哀其不及事。教臣鼓琴。臣不能導引。不知壽得何力。君山論之曰。頗得少盲專一內視精不外鑑之助也。先難子駿以內視無益。退論竇公便以不外鑒證之。吾未見其定論也。君山又曰。方士有董仲君。有罪繫獄。佯死數日。目陷蟲出。死而復生。然後竟死。生之必死君子所達。夫何喻乎。夫至神不過。天地不能使蟄蟲夏逝震雷冬發。時變則物動氣移而事應。彼仲君乃能藏其氣屍其體爛其膚出其蟲無乃大怪乎。世有方士。吾王悉所招致。甘陵有甘始。廬江有左慈。陽城有卻儉。始能行氣導引。慈曉房中之術。儉善辟穀悉號三百歲。卒所以集之於魏國者。誠恐斯人之徒。挾姦詭以欺眾。行妖慝以惑民。故聚而禁之也。甘始者老而有少容。自諸術士鹹共歸之。然始辭繁寡實頗切有怪言。若遭秦始皇漢武帝。則復徐市欒大之徒矣。桀紂殊世而齊惡。姦人異代而等偽。乃如此耶。又世虛然有仙人之說。仙人者黨猱猿之屬。與世人得道化為仙人乎。夫雉入海為鴿燕入海為蜃。當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猶自識也。忽然自投神化體變。乃更與黿鱉為群。豈復自識翔林薄巢垣屋之娛乎。而顧為匹夫所罔。納虛妄之辭。信眩惑之說。隆禮以招弗臣。傾產以供虛求。散王爵以榮之。清閑館以居之。經年累稔終無一驗。或歿於沙丘。或崩於五柞。臨時雖復誅其身滅其族。紛然足為天下笑矣。然壽命長短骨體強劣。各有人焉。善養者終之。勞擾者半之。虛用者夭之。其斯謂矣。子可詳焉。儒生怳焉莫知所對。久而言曰。豈若是乎。豈若是乎。鄙聞道德二篇歷世宗仰。漢文魏武親自修行。洞玄經雲。五千文者。道德祖宗真中之真。誦之萬遍則身飛。仙學者議雲。布李老無為之風而民自化。執孔丘愛敬之道而天下孝慈。夫子學優見遠。辯若懸河。請述所聞。敢同夕死也。   通人曰。學不師古。無克永世。先賢往彥孰不因師。僕之所崇。世號總持開士。現生五濁爰踵四依。縱有鍱腹奇才聞便喪膽折角。雄辯見即緘脣。儒綜五車釋該八藏。綽綽有□諒□□□□□□□□□魯q驪裀□票a鶴槔□□□檢□襐□□□□□□□例□□□□□□襜覆廉□辰奿□□□□□□媽□□禳夾□□□□□騁□練□□□□鰥□惦漥孥齣§□□f□獺慼慼潼薏哄L□□□□□舨□邪|漦該屩□居□§殣c擁□%□耩□¥鞏鳦邐緣c擁□□蕁□珵間情慼慼潸r|c□□□□¥□□蠟□□□□□□|□□□攦l□□炕L□□隉潑p□□c□□鎨□□□□‥□薩□說樣t健□|□□耨r峞慼摹_|碥□□漧吧騰¥□姤洁慼樣瞱D□□磨□□□□皰繇竇□□艤¥丑慼慼撫忿R□騿嬈□□□鰣彌彧勦□c□□□□倍翩慼慼慼潰毿r|莩□鋧□¥□□□鋦□|□□□□禳慼摩竘插慼慼慝全□□□□鯉□□□□□□□□□□□□□□□□軒聵泣§勸□□□滿慼慰D判□□阤鋤轟‥□□□□漥□苣‥□□□磨□□□□¥愨□□□□﹣¥愨耨□□□□¥愨舨□熒□□□¥愩執□眩□¥愧吧□驧□o□m塊□□甚謂食淫聲色。奢謂服飾飲食。泰謂宮室臺榭。言此三者須去之處。中和行無為。則天下自化也)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勿強者也。考其所以。但是禁抑物情近為世訓。未能斷煩惱本絕生死根。尋黃帝之時。垂衣裳營宮室。尚聲尚色以畋以漁。人主驕奢下民勞役。容成因時故述斯要矣。雖言崆峒問道。詎曾脫□鼎湖。輕舉反葬橋山。至於燕處超然未聞其說。   儒生曰。夫五千文探道德之奧。順古歸璞致之太和。貴虛靜以守真。軌至言以崇本。其文恢廓以弘遠。其教淡泊以柔弱。棄忽名利而潛世。聖智遺心而成功不在於己。而究萬物之幽。情存聖人之風。是以班固楊雄尚不訾毀子長。或以先於六經。冠於儒首。叔皮君山或以言約易守用過儒術。蓋知言之機。知道之微。可為百王不刊之誡矣。而開士抑為世訓同之俗典。若是可乎。開士曰。智大者盤桓於山峙。器小者蓬飛而萍浮。吾聞為可為於可為之世。則天下同為是為可為也。今示子以為明可為者可以不為矣。夫五色致盲。謂貪淫好色傷精失明也。豈非淨名雲所見色與盲等乎。五音致聾。謂耽淫聲則損和氣心。不能聽無聲之樂也。豈非淨名雲所聞聲與響等乎。五味致爽。謂人嗜五味則舌損而厭生也。豈非淨名雲所食味不分別乎。不貴難得之貨息盜也。豈非觀受無常乎。不見可欲自靜也。豈非靜也。非觀身不淨乎。去煩亂令心虛。愛精血令骨強。則有心可虛有骨可疆。氣散形枯非心虛也。神去體朽非骨疆也。挫其銳黜思也。解其紛不鬥也。但是抑其聰明息其紛競。清儉自守不與物嫌。蓋為士之一志。非通人之大度也。和其光不亂人也。同其塵不自別也。直是揚波淈泥以避患。未能利益同事以化生乃為有為事有事。非無為無事也。以己而和不知物之所以自和。則和所不能和也。盤跚形體之間。倥傯分別之境。例可知矣。   儒生曰。顏光祿雲。道者流出於仙法。佛者本在於神教。道也者必就深曠友飛靈精丹石粒芝精。所以還年卻老延華駐彩也。佛也者必辭親偶閑身性師淨覺信緣命反一無生剋成聖業。智邈大明志挾恆劫。雖殊塗而同歸。亦何異而獨往哉。向聞其異。未知所以為異。請示其門。冀同歸也。開士喻曰。顏氏知一不知其二。夫道體無名無為。天地之始。乾坤有質有為。萬物之母。此則道不出於始無物而資於今有。便是本無今有。已有還無。拘限有無之間。生成始母之內矣。請吾言之。真諦故無。無為天地之始。世諦故有。有為萬物之母。母能生也。故為世諦。始為本也。故為真諦。世諦說有。非無而有。真諦說無。非有而無。非無而有。不有有也。非有而無。不無無也。非無而有常見自消。非有而無斷見便息。不有有者。非有非不有也。不無無者。非無非不無也。言其有者言非是有。既非是有非謂非有。是則執者失之為者敗之者也。子知異之為異。未知異之所以異。未知異之所異。焉知同異之所以異。未知異同之所以異。焉知異異之所以異。未知異異之所以異。焉知同同之所以異。未知同同之所以異。焉知非同非異之所以異。未知非同非異之所以異。焉知非非同非非異之所以異。未知非非同非非異之所以異。焉知非非不同非非不異之所以異。未知非非不同非非不異之所以異。焉知異同同異無異不異之所以異哉。是以如來說法常依二諦。起慈悲以救物。行喜捨以濟人。無念而成就眾生。不動而淨佛國土。雖有所作實無所為。子其詳焉。無自誤也。儒生問曰。初列三教各陳其美。後將道教判入儒流。棄太史之正言。從班生之曲說。君子不黨何若是歟。   開士喻曰。小人黨親君子黨理。若理符而事順者。亦何愧於蒼蒼乎。吾聞世間法者有字無義。出世間法者有字有義。何者世法浮偽。喻如驢乳。出世真實。喻如牛乳。然而驢乳為酪不能出酥。縱強搆之還即成溺。所以然者。勢分絕也。牛乳出酥酪乃至醍醐。轉搆轉淨唯香唯美。五種具足八味甘濃。佛所說經引之為喻。考史記先黃老後六經。漢書先六經後黃老者。其見乃異就理不殊。各隨所愛。非盡言之論也。且班固雲。易有六十四卦。道止當謙一卦。藝文總判九流。道止入在一流。孔安國雲。三皇所行。謂之大道。五帝所行。謂之常道。不言別更有道令人奉之。今以勸子。不可隨其臆斷。善自求其實也。   辯正論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三   唐沙門釋法琳撰   十代奉佛上篇第三   儒生曰。信心漸發邪執稍迴。又問曰。漢地君王奉佛至信。久而彌篤。為福有徵者。可得聞乎。   開士喻曰。自項日降靈摩□入洛。歸心奉法不可殫言。今當為子略陳十代君王三公宰輔通儒博識敬信佛者。以告子也。晉世祖武皇帝(龍顏奇偉盛明革運大弘佛事廣樹伽藍)晉惠帝(歸心妙道。契意玄宗。仍於洛下造興聖寺。供養百僧)晉敏帝(篤意冥感遠降神儀。仍於長安造通靈白馬二寺)   右西晉二京。合寺一百八十所。譯經一十三人七十三部。僧尼三千七百餘人晉中宗元皇帝(文軌大同中興江左。造瓦官龍宮二寺。度丹陽建業千僧)晉肅宗明皇帝(聰聖玄覽設齋興福。造皇興道場二寺。集義學名稱百僧)晉顯宗成皇帝(至意冥通聖德遐感。造中興鹿野二寺。集翻經義學千僧)晉孝哀皇帝(延問侍臣迴心妙理嘉賓切對大啟龍光)晉太宗簡文皇帝(仁恕溫含。作聖欽明。造像建齋度僧立寺於長干故塔起木浮圖壯麗殊偉)晉烈宗孝武皇帝(精心奉法。志念冥符。師子國王欽其懷道。故遣沙門曇摩撮。遠送玉像以表丹情。召義解僧。造皇泰寺仍捨舊第為本起寺)晉安皇帝(篤信無怠。福興皇叢於育王塔立大石寺)   右東晉一百四載。合寺一千七百六十八所。譯經二十七人二百六十三部。僧尼二萬四千人。宋高祖武皇帝(啟聖建元。還淳反樸。口誦梵本手寫戒經。造靈根法王二寺。供招賢聖遍學千僧也)宋太宗明皇帝(至治克昌。口誦般若。造丈八金像四軀鑄不成改為丈四。立即圓滿。莊嚴成就。還高丈八。旦食解齋。爰感舍利。造弘普中寺以召名僧)宋太祖文皇帝(奉齋不殺。精心慕道。尚之雅對佛戒為宗。坐致太平允如聖旨。欽仰求那務興大法。造禪雲寺。常供養千僧)   右宋世合寺一千九百一十三所。譯經二十三人二百一十部。名僧智士鬱。若稻麻。寶剎金輪森如竹葦。釋教隆盛篤信倍多。僧尼三萬六千人。齊太祖高皇帝(手寫法華。口誦般若。四月八日常鑄金像。七月十五日普寺送盆供養三百名僧。立陟屺正觀二寺)齊世祖武皇帝(造招賢遊玄二寺。集義學翻經三百僧。三教格量四年考校)齊高宗明皇帝(寫一切經。造千金像。口誦般若常轉法花經造歸依寺召習禪僧。身持六齋。務修十善)   右齊世合寺二千一十五所。譯經一十六人七十二部。僧尼三萬二千五百人。梁高祖武皇帝(性度弘偉。風鑒朗拔。遊心七覺。陶思八禪。制五時論。轉四方等。造光宅同泰等五寺。集重雲殿講眾千僧國內普持六齋。兆民皆受八戒)梁太宗簡文皇帝(天姿高朗。風神超邁委心妙法。遍覽玄章。造資敬報恩二寺。刺血自書般若十部。太后諱日不食而齋。撰法集記二百餘卷。法寶連璧四百許篇)梁中宗孝元皇帝(體聖多能入微靈悟。造天居天宮二寺。召高名高行千僧。自講法花每解成實)   右梁世合寺二千八百四十六所。譯經四十二人二百三十八部。僧尼八萬二千七百餘人。梁孝宣皇帝梁孝明皇帝(文明在政。中興大寶。後梁社稷光被生民。於荊州造天皇陟屺大明寶光四望等寺)   右後梁二帝治在江陵三十五年。寺有一百八所。山寺有青溪鹿溪覆船龍山韭山等。並佛事嚴麗堂宇雕奇。睹即發心見便忘返。僧尼三千二百人。   陳高祖武皇帝   膺寶曆以君臨赴會昌而司牧。身長八尺。鬚長三尺。旋毛覆耳。垂手過膝。以大願力康濟群生。以大莊嚴戡剪多難。永言沛邑思報地恩。願使譙都同斯嘉慶。永定二年於楊州造東安寺。復為家國爰逮群生。於楊都治下造興皇天居等四寺。皆繡棋雕楹文□□礡慼敷r娀□□飀□□□□姎□□□□□禖□□□□詖□視□□□□鞢x□□楏籠□□□堙慼慼s□□□□□□秶□□□□□□□□姭騺□露□╮慼慼憤拫捸慼慼慼慼寣慼慼撚砥慼慼慼   陳世祖文皇帝紹隆三寶。弘化五乘。盛澤比於慈雲。大明方於慧日。美譽形於四海。仁心貫於三靈。刁斗無虞。干戈戴戢。修治故寺六十所。寫一切經五十藏。度僧尼三千人。   陳高宗孝宣皇帝執玉版而導中麾。乘金輪而指上國。地居旦奭任總機衡。歲有豐年。民惟大蓄。域中無事。天下鹹康。於揚州禁中裡造太皇寺。然以慎終追遠情切。章陵為始興昭烈王孝太妃。於太皇寺造七級木浮圖。金盤將曜靈比色。珠輪與合璧爭暉。又以漢光禪位。代丕承家。式樹福田造崇皇寺。太建二年重為始興昭烈王孝太妃。奚逮蒼生。奉建靈剎高一十五丈。下安佛爪。長二寸。闊一寸。飾瑩珍龕藏諸寶篋。或光飛五色焰起一尋。神變不窮。睹者改旦。造金銅像等二萬軀。修理故像一百三十萬軀。寫一切經十二藏。修補故寺五十所。度僧尼萬人。   右陳世五主。合三十四年。寺有一千二百三十二所。國家新寺一十七所。百官造者六十八所。郭內大寺三百餘所。輿地圖雲。都下舊有七百餘寺。屬侯景作亂。焚燒蕩盡。有陳大統國。及細民備皆修造。連甍接棟櫛比皇居。表塔相望星羅治下。書經造像不可紀言。無遮大會供僧佈施。放生宥罪。弘宣十善汲引四民。難得稱矣。僧尼三萬二千人。譯經三人十有一部。此五代君。篤美玄宗廣弘佛事。立寺造像招集名僧。晉世祖來蘇家給。晉中宗富有江表。皇明丕丞寶運。孝武光啟德風。宋高祖殷憂稍移天步猶阻。二年塗鯁四戰兵勞。百慮暢於胸中。萬機總於襟內。不倦檀那之業。常持護法之心。崇重大乘瞻仰螺髻。諷誦龍宮弘聖不疲。清音無輟。宋太祖運茲日用布此天下太平。每興解網之仁。思反結繩之政。齊高祖洞真假之玄妙。盡儒墨之菁華。聿修上善光隆下武。梁高祖邁有德之前蹤。躡淨名之聖軌。紐地維之既裂。振天網之雲頹。未明求衣坐以待旦。自強不息敦緝彝倫。至於鷲峰奧典雞園密義。二諦五乘之旨。三藏九部之文。赤髭之所未詳。青目由來不釋。並得。文無重覽義弗再思。鄙周孔之俗謨。譏老莊之名理。能令先儒解體。足使時彥伏膺。罕入戶庭孰窺牆隩。獨開聖覽迥發天情。大智閑閑外齋八則。小心翼翼內斂四儀。臨赤縣而溢慈悲。寄玄扈以孚弘誓。澤周有頂道被無垠。靈應嘉祥兆符先見。寬仁德孝史備後書。顯護之所不傳。聶支之所未錄。並編之金簡。藏諸寶印。覆以珠帳。擎以玉床。蓮花之臺妙於四柱。師子之座起於九級。非直軟草之賓。書皮代紙。亦見眾香之客。灑血淹塵。梁記雲。武帝在位四十九年。每以庭蔭早傾常懷感思恆加。歎曰。雖有四海之尊。無以得申罔極。故留心釋典。以八部般若十方諸佛之母。能除罪障善滌煩勞。故採眾經躬述註解。法輪相繼齋講不絕。藉茲勝福望展孝心。頻代二皇捨身以祈冥祐。每捨身時地為震動。於鍾山起愛敬寺。青溪起智度寺。捨舊茅居為光宅寺。至普通八年。更造同泰寺。殿臺華綺房廊彩飾。陵雲九級麗魏永寧。又於宮內立至敬殿。景陽臺起七廟室。月中再設淨饌。每及宗廟蒸嘗。未曾不流咽涕泗。預從左右□欷交懷。雖億兆務殷而卷不輟手。披閱內外以夜達晨。著通史書苑及經律異相。三教義類五典文言。數千餘卷。至於流恩獄市多行慈恕。其有罪不可原者。改容久之。然後下筆。察姦聽訟。明若通神。自非享宴不許音樂。後宮侍御皆無羅綺。內殿寢處衣衾率素。布被莞席草履葛巾。天鑒年來口味備斷。日唯一食。食止菜蔬。蜀獻芋蒻。訝其香美似肉。因復出敕禁之。自古帝王莫能爾者(信不可思議之君父也)。   晉齊王大猷(雅度清簡) 晉秦王弘度(器局淹和)   晉安平王(志節峻舉) 晉義陽王(理思入神)   晉下邳王(篤志經術) 晉高密王(節儉孤標)   晉南平王(信而有徵) 晉建平王(立身雄勇)   此等諸王。莫不翼佐勳業廣崇佛教。左右部落鹹使六齋。合第尊卑皆受五戒。   宋臨川王義慶 宋彭城王義康 宋南譙王義宣 宋臨川嗣王道規 宋建安王休仁   右宋世諸王。並懷文藻大習佛經。每月六齋自持八戒。篤習文雅義慶最優。炙輠不窮。霞明日朗。懸河無竭雨散煙飛。閤內夫娘並令修戒。麾下將士鹹使誦經。著宣驗記讚述三寶。   齊竟陵文宣王蕭子良博覽六經。遊心七籍。世稱筆海。時號儒宗。迴向桑門。遵崇釋典。講成實論。誦法華經。著淨住子二十餘卷。國俸之資悉營功德。冥感雅梵有類陳王。躬說芸若還同帝釋。金言暫啟已邁前心。玉軸纔披先燋後焰。褰帷東夏。變越絕之風。擁瑞西河。改隆中之俗。   梁昭明太子 梁晉安殿下   昭明道契生知。晉安德光天縱。邀遊禮樂之囿。馳騁仁義之場。洛濱之譽。振古莫儔。河曲之文。於焉靡逮。夏開方而且愧姬誦擬以多慚。昆季八王。連枝十俊。並學窮百氏。文統九流。絢氣逸於風雲。好詞光於日月。尊重妙法。欽敬福門。至如承華旦啟。肅城曉闢。名僧結侶。通儒總萃。吐納辭理。品藻內外。能令碩德折談先賢稱疾。無勞擁經入巷。不假羊車詣門。   陳鄱陽王 陳豫章王 陳衡陽王 陳桂陽王 陳義陽王 陳新蔡王   右六王。並漁獵墳典遊戲篇章。崇奉釋門。研精妙理。書經造像。受戒持齋。每事悲田。相仍檀捨。   晉彭城侯劉遺民(撰五時教著九想詩)晉豫章太守雷次宗(精心慕法造棲靈寺)晉臨淮令周續之(服道日新)晉新蔡侯畢穎之(心期淨域)晉南陽長宗炳之(如事懇苦)。   右五賢。謝職遺榮。策名神府。從遠師遊憩。意志隱淪。等布一心。俱履幽極。藉芙蓉於中流。蔭瓊柯以詠言。飄雲氣於八極。汎香風於百年。體忘安以彌穆。心超樂以自然。   晉尚書令何充(忠素簡質)晉尚書左僕射褚翌(志操冰霜)晉尚書右僕射諸葛恢(履道貞固)晉尚書憑懷(不避聲色)晉尚書謝廣(抱誠直諫)。   右自桓玄庾冰輔政之日。共扇邪風嫌僧抗禮。充等五賢與議官博士等建議雲。尋漢魏逮晉不聞異議。尊卑憲章無或暫替令沙門守戒之篤者。每燒香咒願。必先國家。欲福祐之。隆情無極已。奉上崇善出於自然。禮儀之簡蓋由守法。是以先皇御世因而弗革。所謂因其所利而惠之。賢愚莫敢不用情。上有天覆地載之施。下有守一修善之人。宜遵先帝故事僉議為長。眾莫不允。   晉司徒公王謐。謐見東掖寺門輒有金光燭地。因往掘之得一金像。合光七尺。別起精舍終身供養。又感瑞呈真造東安寺。   晉護軍將軍王默 晉後將軍劉抑 晉江州刺史庾悅 晉尋陽太守阮侃   右四賢皆立寺造像歸命釋門。   晉輔國大將軍何無忌(崇信克終造枳園寺)忌以安帝西還皇運凱泰。道俗同慶。江表會昌。勸帝興啟釋門修功德。晉雍州刺史史卻恢(彌陀出遊造金像寺)晉武昌太守陶侃。侃臨廣州日。有漁人於海中見神光經旬彌盛。恢以白侃。侃就看乃是阿育王像。接歸武昌送寒溪寺。感動功德遠近發心侃之力也。   晉丹陽尹高悝(奉福感靈造靈應寺)   鹹和中悝行至張侯橋。望浦內有五色光。出水上高數尺。悝往看之。乃得金像。無有光趺。靈顏希世。工製殊常。悝大發心勸。民功德。   晉清信士張繼世。繼世以捕魚為業。見水上有光。乃是金像花趺。簡成帝送安悝像。齊同如一。世遂發心棄其本業。終日策勤。成帝迴向信佛威靈。   晉清信士董宗之 宗之本合浦漁人。每見水底光耀就取。乃得佛光。文帝送安像背。宛然符合。因爾漸。誠捨惡歸善。終身行道。自寫大品。月轉一遍。三十許年專意為業。   晉太常卿朱鷹。鷹在松江滬瀆口。感二石像水上浮來愍帝奉迎於通玄寺供養。鷹遂委命法橋。以為自任。   晉常侍戴安道(學藝優達造招隱寺。手自刺五夾紵像。並相好無比。恆放身光) 晉符璽郎李通(守志一心) 晉彭城侯黃欣(至信純厚) 晉太僕卿王珣(剋意令終造石□寺) 晉豫章太守范甯(檀捨不倦結志慧持於鵠嶺山造棲禪寺) 晉太常殷仲堪(至孝克終靈文為感) 晉東海何承天(博覽內外師表嚴公) 晉吳郡張恭(懇誠奉戒) 晉兗州刺史王恭(欽勝重德延敬持公) 晉丞相王導(緝諧妙理) 晉瑯□王[王*氏](直而無侮) 晉太尉庾元規(淳性不渝) 晉廷尉桓茂(德及有情) 晉太常謝幼輿(顯仁藏用) 晉陳郡謝混(風彩映俗) 晉光祿周伯仁(特達生崖。清風自扇)晉中丞卻超(欽賢重法託意遠林)晉右衛將軍褚叔度(風雅通贍)晉長廣太守李嶷(碩信懷道)晉尚書大原公王濛(仁厚濟世)晉陳郡殷融(英俊罕匹)晉尚書衛玠(敦雅絕倫)晉尋陽刺史桓伊(忘己濟物。造東林寺)晉侍中袁彥伯(清風通舉)晉東陽太守謝安石(神彩韶邁)晉尚書殷仲文(風流儒雅抗志雲霄)晉會稽內史王羲之(文翰驚絕)晉益州刺史毛璩(傾慕頂禮託志持公)晉文學王洽。劉恢。殷浩。許詢。孫綽等。並一代名流千里駿驥。學無棄日。洛東知其博文。手不釋卷。傍人懼其為疾。英聲跨俗逸氣超群。至若彥伯著後漢書嘉讚佛理。玄闕義府崇慕道林。   宋尚書宗敬(懇至感人)宋中書令沈慶(傾誠動物)宋光祿卿戴顒(巧思通神。顒手制治丈六金像。相好無比。後放光明) 宋新亭侯劉紹(至願冥符) 宋徐州刺史王仲德(精誠感徹) 宋中書范泰(博物玄通) 宋御史王弘(清通邁俗) 宋侍中司空昭公劉勉(謀佐王室) 宋始興公王恢(敬重彌至委質嚴師) 宋儀同蕭思活(子弟合門剋己護戒) 宋尚書謝莊(聰悟特達) 齊御史袁敏孫(奉戒無怠) 齊吏部謝眺(緣情冠世敬信絕倫) 齊太尉文忠公徐孝嗣   齊太尉文憲公王儉   右二公。文忠有柱石之材。文憲懷伊霍之量。經綸備舉朝野具瞻。篤信甚於嘉賓。識悟方之靈運。佛法光顯寔寄其人。   齊特進張緒(發心至理)齊中書令周顒(解玄蓋世)齊侍中左尚書中書令太子中庶子國子祭酒徵君何胤。右素履忠密風力閑贍。抱玉燭之禎氣膺大賢之一期。學窮經史。心苞玄奧。和天變序之樂。後成曲臺之禮。淹淳稷下之論。歐陽蕭子之書。易剖京施。詩分韓楚。皆為訓釋靡不必該。請業質疑。虛至實返。聚徒教授。學治成群。於般若寺立明珠柱。深向釋氏。雅敦內教。珠柱放光七日七夜。   梁侍中尚書左僕射中衛將軍特進右光祿簡肅子徐勉。溫雅夙聞。珪璋早著。明堂曲臺之典。左夏韓益之書。風飛焱豎之文。淹中稷下之學。龍宮半珠之道。鷲山華水之卷。莫不窮源盡奧。遞為留心。   梁侍中護軍將軍簡子周捨。右岐嶷夙成珪璋幼發。蒸蒸色難。無勞孟武之問。謇謇敬勸。不待季康所疑。事顯閨庭。名傳邦邑。九流百氏之記。六詩五禮之文。皆博窮前古為準當世。兼以受持佛戒。迴向釋門。絕彼羶腥。甘茲蔬素。究龍宮之金牒。殫鵠林之玉旨。每以毘城勝集摩竭微言。折角解頤。獨高時彥。   梁尚書令沈約(文苑翰林。獨推江表。學為世範。才蓋時英)梁尚書僕射朱異(弼諧帝道。建立法幢)梁始興令陸鹹(穎銳出群。傾心正覺)梁侍中袁粲(操履明直。每樹法筵)梁國子祭酒張充(碩學鉤深。篤志玄道) 梁太子侍讀王曄(絕世無偶) 梁東宮太子庶子柳澄(談玄不窮) 梁中書令王僧孺(學綜玄儒) 梁著作簫子顯(品藻內外) 梁度支尚書簫子恪(安心玄道) 梁祕書監何敬客(不墜彝倫) 梁吏部尚書謝舉(面折延諍) 梁行軍下簿劉孝威(有安國之詳謹蹈靈運之玄風) 梁黃門陳伯之(信而好古) 梁中庶子孔休源(立身忠正行己清恪) 梁中庶子平西安北戎昭將軍襄陽令劉遵。儀表溫潤。風姿韶朗。趨步生光久而可敬。芝葉銀鉤之巧。堪懸帳中。龜文鳥足之奇。信安臺上。梁天官尚書劉孝綽(聲名蓋世)梁襄州太守柳津(誓捨簪纓崇玄履道)梁文學王元長(俊氣無前)梁領軍將軍劉孝儀(素履忠密遠崇出世)梁左丞張稷(識真通理)。   梁寧蠻長史徐摛(風雅閑澹。清辯入神)梁中書顏之推(恭儉篤信)梁侍中中庶子溫子王訓(神用韶朗。風儀閑俊。出忠入孝。勇義尚廉。墳素必該。流略斯總)梁散騎常侍章侯王規(朝廷羽儀。廊廟祀梓昂昂後進。飛纓石渠。婉婉來儀。摳衣金馬)。   梁東陽郡烏陽縣雙林寺傅大士。常轉法輪。紹隆尊位。分身世界濟度群生。或胸臆之間。乍表金色。拳握之內。時吐異香。或現身長丈餘。臂過於膝。腳長二尺指長五寸。兩目分明雙瞳照耀。顏貌端嚴有大人之相。遣使齎書。贈梁武曰。雙林樹下當來解脫善惠大士。白國主救世菩薩。今條上中下善。希能受持。其上善。略以虛懷為本。不著為宗。忘相為因。涅槃為果。其中善。略以治身為本。治國為宗。天上人間果報安樂。其下善。略以護養眾生。梁武延之。仍居鍾山之下定林寺。坐蔭高松。臥依盤石。四徹之中恆注甘露。六旬之內常雨天花。梁武於華林園重雲殿開般若題。獨設一榻與天旨對揚。及玉輦升殿。晏然箕坐。憲司譏問。但雲。法地若動則一切不安。且知梁運將終。救愍兵災。乃燃臂為燈。冀攘來禍。至太建元年夏。右脅而臥奄然涅槃。於時隆暑赫曦。溫暖無異。色貌敷愉。光彩鮮潔。香氣充滿。屈伸如恆。觀者發心歎未曾有。   陳尚書右僕射章侯徐陵(文章冠絕。敬信罕儔。造像萬軀。寫經一藏)陳少保尚書左僕射袁憲(忠節罕輩。篤信莫過於上定林寺造夾紵像十軀)陳尚書僕射江總(緣情穎拔。形於前代。於匡山造彌勒像。高八十尺寫一切經一藏。三千七百五十二卷)陳吏部尚書廷尉卿毛嘉(志節高峻。仁厚兼隆。書運二王。學侔三賈。躬自運筆寫維摩經。梁世子雲不能加之也)陳東宮舍人傅縡(學侔王鄭。才方謝陸。備閑三教。妙解一乘。拔萃超群。海內推揖)此等所引。並有錄者。具在史籍。不復委言。至如謝朏謝覽捨生存義柳慷柳惔推功弗有。江淹任昉終始宜哉。劉杳顧協著述盡美。張弘策之慎密。呂僧珍之匪懈。鄭紹叔忠誠。王業蕭穎胄。首膺義舉。鹹為世寶。抑又通家皆一代之大儒。寔四海之名胄。並蘊經國之略。俱稱君子之門。社稷由其乃安。上下賴其方穆。有文有武匡世匡家。人標九合之功。並樹千秋之業。莫不委其五體敬我三尊。忍辱慈悲恕己推物。視玄黃其若夢。聽鐘鼓其如聾。賤尺璧而重片言。投髮膚而祈半偈。蒙筆屢盡。不能記其所行。蔡紙徒窮。未易陳其為益。茲例甚眾罕以究言。蜀陳隋世。貴時英閭閻士女。高門連閶闔。崇基接太階。戚里之皇親。帝京之富室。顒顒慕道各各橫經。口誦金言手披玉軸。其眾也。如草木之依大地。其遇也。猶鱗介之汎長川。至於白屋農夫無名野老。薄知希向。少發信心者。不可稱計。胡得紀言。所以福祐於四生。慶資於三世。允仁允恕及子及孫。其能行之德。無不至也。   元魏太祖道武皇帝(諱珪)運鍾喪亂宇內分崩。生民不見俎豆之容。黔首時睹戎馬之跡。禮樂文章掃地將盡。太祖以雄傑之深姿。包大君之雅量。克平朔野。奄有中州。大啟龍光。潛被日用。天興元年下詔曰。佛法之興其來尚矣。於京邑建飾容範修整寺捨。又於虞虢之地造十五級浮圖。起開泰定國二寺。寫一切經。鑄千金像。召三百名僧。每月法集。   魏太宗明元皇帝(諱嗣)明叡寬雅非禮不言。愍念四生。敬重三寶。仍於鄴下大度僧尼。   魏世祖太武皇帝(諱燾)氣蓋當時。威振天下。匣牘四海牢籠萬邦。迴向一乘歸依三寶。復伽藍之勝地。創招提之淨宮。仍於鄴城造宗正寺。後因崔皓始淪正法。   魏高宗文武皇帝(諱濬)聰達穎悟。風格異倫。重興佛教修復寺宇。釋門廣被始自文成。凡度僧尼三萬許人。   魏顯祖獻文皇帝(諱弘)德配彼天。道鄰極聖。造招隱寺。召坐禪僧。   魏高祖孝文皇帝(諱宏)神光照室。和氣充庭。仁孝綽然。岐嶷顯著。聽覽政事。從善如流。哀矜百姓。恆思濟益。以太后忌日哭於陵左。絕膳二日。哭不輟聲。仍於鄴都造安養寺。碩德高僧四方雲集。六宮侍女皆持年三月六。其精進誦經者並度出家。事無大小務於賙給。常謂史官無諱國惡。手不釋卷。覽之便講。愛奇好士情如飢渴。善談莊老。尤敦釋義。才藻富贍。文章百篇。悠然遠邁。不以世務妨道。而幼承洪緒。早著叡聖之風。時以文明攝事優遊。拱已玄覽。獨得著自不言神契。所標固以符於冥化。及躬總大政一日萬機。十許年間曾不暇給。欽明稽古。葉御天人。帝王製作。朝野軌度。斟酌用捨。煥乎文章。然而盡聖窮神繼天紹曆。奉為先皇。於大覺寺修葺堂宇。□施隆厚供給豐華。影塔經臺粲然備舉。上標金剎下列銀楹。雁翼臨雲。龍首承日。名僧繼踵法侶排肩。朝步蓮池暮棲香閣。風流慧苑。梵響禪林。召三百許僧六時不墜。所度僧尼一萬四千人。   魏世宗宣武皇帝(諱恪)於式乾殿為諸僧朝臣。講維摩經。喜怒不形。雅愛經史。尤長釋義。善風儀美容貌。德格陰陽。明並日月。播文教以懷遠人。調禮樂以旌俊達。於三河六郡之地。涇渭□滻之區。造普通大定等四寺。供養三學千僧。   魏肅宗孝明皇帝(諱詡)得一居貞。體二鄰極。總三乘以馳騁。臨四衢而閑步。仍於鄴下造大覺寺。窈窕曲房參差複殿。風飆出其戶牖。雲霞起於簷楹。見珍木之相繚。視芳草其如積須達金地差得相方。迦蘭竹園猶難比擬。   魏敬宗孝莊皇帝(諱悠一本諱假)風神秀邁姿貌瑰偉。素履忠貞。夙稱民望。造五精舍。刻萬石像。   西魏武皇帝(諱修)善窮數術兼閑武藝。纂登真之要旨。欽出世之玄猷。永熙元年於長安造陟屺寺。供養二百名僧。四時講誦略無棄日。   魏文皇帝(諱寶炬)立德立仁。允文允武。常行信捨。每運慈悲。大統元年造般若寺。拯濟孤老供給病僧。口誦法花。身持淨戒。起七覺殿。為四禪室。供養無輟。檀忍不窮魏孝靖皇帝(諱善見)。   右魏肇膺王瑞遠葉冥符。慶集壽丘神照若水。九圍仁被四海威加。繼三皇之茂緒。纂五帝之徽蹤。高祖以藏聖御天徙京定鼎。世宗以叡明承業廓寧區夏。紹累聖之基。資則天之業。式觀乾象俯協人謀遠遵古式深知時事。考龜襲吉遷宅漳滏。再昌寶曆剋樹洪基。聖德重光。暨於九葉而受終。文祖運鍾靖帝。   右元魏君臨一十七帝。一百七十年。國家大寺四十七所。又於北代恆安治西。旁各上下三十餘里。鐫石置龕遍羅佛像。計非可盡莊嚴弘觀。今見存焉。雖屢遭法滅斯龕不壞。其王公貴室五等諸侯寺八百三十九所。百姓造寺三萬餘所。總度僧尼二百萬人。譯經一十九人四十九部。   高齊高祖文宣皇帝(諱洋)降就日之靈。垂望雲之慶。河圖負字。驗帝錄之禎符。海外占風。知中國之有聖。九牧來貢。百神鹹袟。貴道尚德。藏用顯仁。或出或處。非小節之所量。乍智乍。愚故大人之所鑒。至如弘通象法。莊嚴金地。機來深淺。並赴泥洹之門。土隨淨穢。皆等琉璃之色。至如折伏憍慢。殊丹水之戰。厭離纏縛。異昭華之禮。所以斟酌能仁。碎波旬之眾。憲章覺者。輕輪王之尊。固是大權應物弘誓利生者也。天保之始請稠禪師。受菩薩戒。於是又斷肉禁酒。放捨鷹鷂。去官漁網。又斷天下屠殺。月六年三勸民齋戒。諸官園及六坊公私葷菜皆悉除之。外有者不許入。大起寺塔。度僧尼滿於諸州。又以昭玄大統法上為戒師。常布髮於地令師踐之。天保二年詔曰。仰惟慈明緝寧四海。欲報之德正覺是憑。諸鷙鳥傷生之類。宜放之山林。其以此地為太皇太后經始寶塔。廢鷹師曹為報德寺。所度僧尼八千餘人。十年之中佛法大盛。   齊肅宗孝昭皇帝(諱演)襲樞電之徵。繼星虹之慶。光被四表。葉順三辰。體道居尊。顯仁作聖。奉崇至教。情寄玄門。奈國法輪。尼園廣說。四諦八揵之旨。五乘十行之詮。香山巨力且日難勝。表堨眳捄S雲未備。隨世間之行業。應群生之弘誓。奉為先皇寫一切經。一十二藏。合三萬八千四十七卷。青首紫縚。銀繩金縷。覆以蓮花之帳。擎以師子之臺。文與日月俱懸。功將造化同廣。凡度僧尼三千許人。   齊世祖武成皇帝(諱湛)廣濟群生。應遊佛剎。芳林園內。更興花蓋之詞。洛邑城旁。還紆璽書之頌。層臺別觀並樹伽藍。璧玉珠璣鹹充供具。躬自頂禮。每事經行。大寧元年創營寶塔。脫珍御服併入檀財。轉大品經月盈數遍。   右高齊六君二十八年。皇家立寺四十三所。譯經六人一十四部。   周孝愍皇帝(諱覺)明□易□□□牷撐□□駸□傱芊慼撐氶慼慼慼慼慼熱絖嚏慼慼潰h□奻□埤□□□□□□叢□□逆□□□姶□□樼□□□□□□□□□穧□曛ョ慼慼慼慼慼慼慼慼S□□□累□□檢□嫵鍊□j□□□□□祼褒樓檢□祅祐□禪姾馭褻□□□□□□□□b□餾□□□□□磻駪垀v□騢□詛□□□□□□□餡禗埤□   周孝明皇帝(諱毓)君臨萬國。平章百姓。內親九族。外穆四門。封介丘之瓊珍。觀塗山之玉帛。乃至本枝維翰列辟諸官。五向十行。俱識歸依之道。外觀內覺。同登解脫之門。世界有邊弘誓無盡。二年奉為先皇敬造盧捨那織成像一軀。並二菩薩。高二丈六尺。等身檀像一十二軀。各二菩薩及金剛師子等。麗極天成妙同神製。   周太祖文皇帝(諱泰)聰明藏智。岐嶷繼體。四門允穆。百揆時序。上降休寶。下葉禎祥。於長安立追遠陟屺大乘魏國安定中興等六寺。度一千僧。又造天保寺。供養瑋法師及弟子七十餘人。於安州造壽山梵雲二寺。又造大福田寺。供養國師實禪師。又於實師墓所造福田寺。又為大可汗大伊尼。造突厥寺。   周高祖武皇帝(諱邕)膺期御辯。握鏡乘乾。登上格下之訓。天經地義之則。五緯殊方則御以天挈。四維失紐則援之地軸。移風易俗安上治民。道被震門。昭華陳賜舜之玉。功開伊闕。疏河降錫禹之珪。山瀆效靈。中外褆福。武成二年為文皇帝。造錦釋迦像。高一丈六尺。並菩薩聖僧。金剛師子周迴寶塔二百二十軀。莫不雲圖龍氣。俄成組織之工。水濯江波。非假操刀之製。照淨土於神光開化佛於圓影。仍於京下造寧國會昌永寧等三寺。飛閣跨中天之臺。重門承列仙之觀。雲甍藻梲繡柱文□□□麗槧□□□遄慼慼慼槽[姲魽慼慼慼慼慼慼暴秬y裀□糖□駛j□□屋祰□□□□G□□□□□椸□□□騿歎ョ慼毆鯬d□□□□□□□   周孝宣皇帝(諱贇)重隆佛日。光後超前。造素像四龕一萬餘軀。寫般若經三千許部。六齋不替。八戒靡渝。永夜清晨經行誦念。立四大願志三菩提。   右周世宇文氏。五帝二十五年。合寺九百三十一所。譯經四人一十六部。   隋高祖文皇帝(諱堅)膺千齡之運。當百王之末。玄德通於神明。至功包於造化。揖讓之始未動戎衣。樂推之辰鹹熙庶績。於是握璿璣而運乾象。履文昌而齊斗極。經天緯地之業。重光紫微。仁盛聖明之姿。聯華日月。至德被於人鬼。神化合於陰陽。威振九圍。澤霑四海。紹三皇之懋緒。纂五帝之徽蹤。文景成湯莫能及也。故有玄龜赤雀瑞鹿祥龍。總萃於江灘。俱遊於蘭圃。致騶虞於平樂。降麒麟於富昌。東鰈西鶼紛綸上苑。丹烏翠鳳煥爛華林。殿闕產於靈芝。柱礎成於美玉。石開奇字。山出嘉聲。甘露垂醴。泉湧景星。曜浪井浮。朱草叢生。嘉苗合秀。攣者能步。瘖者能言。慈洽九垠。澤潤八表。明籌以合變往。幽計以知年來。乃聖乃神。多能多藝。無為之政遠嗣離連。有道之風寔方炎昊。聞思息訟比屋可封。弘護居心。汲引興念。棟樑三寶。荷負四生。開皇三年詔曰。朕欽崇聖教。念存神宇。其周朝所廢之寺鹹可修復。京兆太守蘇威奉敕。於京城之內。選形勝之地。安置伽藍。於是合京城內無問寬狹。有僧行處皆許立事。並得公名昔者。高祖以後魏大統七年六月癸丑。生於同州般若尼寺神尼之房。於時正氣冥符赤光滿室。浮輝溢戶。紫焰燭天。其內睹者莫不驚異。互相禁約不許外聞。比至三日紫氣充庭。其人物在內皆成紫色。四鄰望之氣如迴蓋。或似高樓。復有景風甘露。合穎連枝。池發異花。林生奇果。毒蟲隱伏。吉鳥翔鳴。仍為神尼護持保養。及登大位爰憶舊居。開皇四年奉為太祖武元皇帝元明皇太后。以般若故基造大興國寺焉。般若寺往遭建德內外荒涼。寸梠尺椽掃地皆盡。乃開拓規摹備加輪煥。七重周亙百栱相持。龕室高竦。欄宇連袤。金盤捧雲表之露。寶鐸搖天上之風。又以太祖往任隋州。亦造大興國寺。京師造大興善寺。大啟靈塔。廣置天宮。像設憑虛。梅梁架迥。璧璫曜彩。玉題含暉。畫栱承雲。丹櫨捧日。風和寶鐸。雨潤珠旛。林開七覺之花。池漾八功之水。召六大德及四海名僧。常有三百許人。四事供養。開皇五年爰請大德經法師。受菩薩戒。因放獄囚。仍下詔曰。朕夙膺多祉嗣恭寶命。方欲歸依種覺敦崇勝果。以今月二十三日。請經法師於大興善殿受菩薩戒。然菩薩之教。以解脫為先。戒行之本以慈悲為始。今囹圄幽閉有慟於懷。自流罪已下悉可原放。計天下輕囚預得放者。二萬四千九百餘人。其死罪蒙降者。三千七百餘人。含齒戴髮相趨舞蹈。門門受福人人稱慶。意欲革此蒙心明茲慧日。有生之類同知遷善也。其年敕雲。佛以正法付囑國王。朕是人尊受佛付囑。自今以後訖朕一世。每月常請二七僧。隨番上下。經師四人大德三人。於大興善殿讀一切經。雖目覽萬機。而耳餐法味。每夜行道。皇后及宮人親聽讀經。若有疑處問三大德。又於亳州造天居寺。并州造武德寺。前後各一十二院。四周閭捨一千餘間。供養三百許僧。始龍潛之日。所經行處四十五州。皆造大興國寺。於仁壽宮造三善寺。為獻皇后造東禪定寺。又詔曰。若能高蹈清虛勤求出世。鹹可獎勸詒訓垂範。山谷閑遠含靈韞異。幽隱所好。仙聖攸居。學道之人趣向者廣。石泉棲息巖藪去來。形骸所待有須資給。其五嶽及諸州名山之下。各置僧寺一所並田莊。仁壽元年文帝獻後及宮人等。鹹感舍利普放光明。砧搥試之宛然無損。於四十州各造寶塔。光曜顯發神變殊常。具如王劭所紀。自開皇之初終於仁壽之末。所度僧尼二十三萬人。海內諸寺三千七百九十二所。凡寫經論四十六藏。一十三萬二千八十六卷。修治故經三千八百五十三部。造金銅檀香夾紵牙石像等。大小一十萬六千五百八十軀。修治故像一百五十萬八千九百四十許軀。宮內常造刺繡織成像及畫像。五色珠旛五彩畫旛等不可稱計。二十四年營造功德。弘羊莫能紀。隸首無以知。   隋煬帝(諱廣)嗣膺下武丞承大業。至德光被於億兆。神化覃洽於黎元。占風候雨之鄉。梯山請朔。蟠木流沙之地。汎海輸賝。外洞九流內窮三藏。究真如之妙理。殫造化之幽源。體物超前緣情冠古。每以鼎湖之駕邈矣寧追。長陵之魂悠然茲永。乃聿興淨業標樹福田。大業元年為文皇帝造西禪定寺。並式規大壯備准宏模。起如意之臺。列神通之室。仁祠切漢。靈剎干霄。寶樹八行和鈴四角。巃嵷三層之格。懸自響之鐘。布護千葉之蓮。捧飛來之座。危吞琅□之殿。陵誇魯恭之空。盡世珍奇具諸文物。又於高陽造隆聖寺。碑文祕書郎虞世南撰。爾乃儼香閣以遠臨。曖花臺之相踞。金波夜上徘徊璧璫之側。玉繩曉映的歷珠網之間。澹虛白於房帷。生風雲於軒牖。靈龕禪室像設化城。湧塔寶臺極圖神變。又於道場設無遮大會。度清信士女。百二十人。奉為文皇帝敬造金銅釋迦坐像一軀。通光趺七尺二寸。未及莊嚴。而頂凝紺翠體耀紫金。放大光明照映堂宇。既感通於嘉瑞。敕諸州郡各圖寫焉。又於并州造弘善寺。傍龍山作彌陀坐像。高一百三十尺。揚州造慧日道場。京師造清禪寺日嚴寺香臺寺。又捨九宮為九寺。於泰陵莊陵二所並各造寺。平陳之後於揚州裝補故經。並寫新本。合六百一十二藏。二萬九千一百七十三部。九十萬三千五百八十卷。修治故像一十萬一千軀。鑄刻新像三千八百五十軀。所度僧尼一萬六千二百人。   右隋普六茄楊氏二君三十七年。寺有三千九百八十五所。度僧尼二十三萬六千二百人。譯經二十六人八十二部。然有隋建國佛教會昌。文帝創啟靈儀禎瑞重沓。煬帝嗣膺寶曆興建彌多。自昔在蕃邸立四道場。釋老雙標內外資給。爰至登極更廣搜揚。一藝惠於有生。三徵居於別館。四事供養二千餘人。年別諸諱普建大齋。各度僧尼永充常式。大業末歲妖寇勃生。雖郊壘多虞干戈競接。而隆敬盡一終始無虧。毘贊佛理勒諸銘碣。   辯正論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四   唐沙門釋法琳撰   十代奉佛篇下大唐高祖太武皇帝大唐今上皇帝魏大丞相勃海王魏侍中太保司徒公廣陽懿烈王廣陽忠武王魏司徒廣陽王廣陽文獻王魏相國高王汝南王魏宜都王魏上黨王穆魏常山王鷙魏淮陽王尉河東王荀魏東陽王丕淮南王他魏秦王翰魏司徒北海王詳司牧高陽王雍魏彭城王勰魏濟南王文若魏安豐王延明中山王熙魏瑯□王誦魏尚書令廣陽王嘉魏陳留王虔魏齊獻武王魏使持節中外諸軍事齊王鉅鹿王闡魏錄尚書事彭城王韶譙郡王亮魏江夏王彝臨洮王榮魏太師大司馬洛州刺史馮熙魏使持節幽州刺史司徒公胡國珍魏司徒祖瑩字元珍魏司空李無為魏太傅昌寧王李寔魏少保建昌公竇略魏司空高微曹魏司徒高隆之魏侍中尚書令元又魏右僕射大行臺慕容紹宗魏吏部尚書邢巒魏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恆州刺史陸政魏太常卿恭侯鄭瓊魏雍州刺史韓仲詳魏黃門崔陵魏幽州刺史盧令守魏沛郡太守趙元則魏河南尹武邑公李獎魏太子中庶子御史中丞陸載魏衛尉卿許伯桃魏散騎常侍溫子昇魏寧遠將軍侯莫陳引齊大丞相內外諸軍事常山王確齊太尉蘭陵王長恭齊司徒瑯□王儼齊錄尚書事長廣王湛齊大都督尚書廣平王齊大司馬清河王亶齊左僕射廣寧王孝衍齊侍中使持節尚書令錄事都督趙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護軍將軍趙州刺史帶六州都督並大中正長安公晉昌王唐邕齊右丞相咸陽王斛律明月齊左丞相平原王段孝先齊錄尚書事淮南王和士開齊太常清河王高嶽齊太宰章武王庫狄千秋齊侍中秦王高彥歸齊侍中尚書令元羅齊尚書令高肇齊太尉彭樂齊司徒潘相齊司空司馬子如齊光祿大夫尚書僕射楊遵彥齊少傅尚書僕射魏牧齊光祿大夫尚書僕射崔纖齊右僕射崔季舒齊左僕射燕子敬齊僕射趙彥深齊侍中斛律孝卿齊侍中斛斯文若齊侍中徐之才齊侍中高正德齊七兵尚書王元景齊太常卿崔昂齊散騎常侍劉逖齊衛尉卿杜弼齊殿中尚書邢子才齊祕書監祖孝徵齊尚書左丞封孝琰齊使持節平南將軍仁州刺史金紫光祿大夫安康侯樊儒周柱國襄州總管衛王周柱國益州總管趙王周柱國雍州刺史齊王周太師大蒙宰柱國大將軍晉國公宇文護周柱國尚書僕射楚國公豆盧寧周太傅柱國大將軍大宗伯鄧國公竇熾周侍中柱國大匠卿武衛將軍冠軍將軍中散大夫安豐公段跱周柱國雍州牧南兗八州諸軍事兗州總管酇國公竇恭周大將軍幽州刺史安定公宇文貴周開府儀同三司太子洗馬雲寧莊公瑯□郡王拓拔勝周使持節陝州都督行臺郎中通直散騎常侍河東公宇文善周開府儀同三司陽化公元昂周柱國大將軍隴西東公楊纂周通州刺史右侍上士散騎常侍楊操周司空貞侯鄭穆周侍中少傅京兆郡守行臺郎中大匠卿燕郡公盧景仁周太保柱國大將軍吳武公尉遲安周大將軍南蠻都監常山公柳慶之周北荊州刺史安道公席顧周使持節柱國大將軍大都督潼州刺史徐國公若干鳳周使持節太傅柱國大將軍清河公侯莫陳休周太師柱國蜀國公尉遲迥周開府儀同三司安政公史雄周開府平北將軍仁州刺史安化公丘洪賓周益州府中郎新州刺史蔡哿周開府威遠將軍王靜周大將軍和雞雄周大將軍爾綿永周司金大夫破多羅紀周軍司馬洪和公意力勤仲慶隋秦王俊隋蜀王秀隋漢王諒隋太師上柱國申國公李穆隋太保上柱國薛國公長孫覽隋上柱國使持節淮南總管壽州刺史觀王楊雄隋大司馬上柱國神武肅公竇毅隋上柱國尚書右僕射魯國公虞慶則隋上柱國尚書左僕射齊國公高穎隋上柱國右衛大將軍陳國公竇抗隋上柱國武衛將軍梁國公侯莫陳芮隋上柱國洛豫十七州諸軍事洛州刺史詢陽公元孝矩隋上柱國荊州總管上明公楊紀隋上柱國尚書左僕射越國公楊素隋上柱國尚書右僕射納言邳國公蘇武威隋上柱國都督河東諸軍事河東太守竇慶隋柱國右衛將軍南康公劉嵩隋驃騎將軍儀同三司汾州刺史崔鳳隋上柱國何明王楊辟邪隋兵部尚書上大將軍龍崗公段文振隋著作郎濟南侯王劭隋上柱國毫靈四州總管海陵公賀若誼隋使持節大將軍涼州諸軍事涼州刺史趙國公獨孤羅隋上柱國涼益六州總管將國襄公梁睿隋上柱國廣宗莊公李崇隋上柱國左武衛大將軍使持節涼州刺史宇文慶隋上大將軍營州總管魏興公韋世文隋柱國吏部尚書上庸公韋世康隋廣漢太守襄垣侯薛琰   大唐高祖太武皇帝   纂堯居晉契武基周。雲起龍騰撫期命世。葉一匡以興運。因九合而樂推。發自參墟克定京室。弔俗之規已布。約法之教便申。井集五星化覃四表。地紐還正天維重張。自東自西遠安邇肅。而義旗初指經彼華陰。望祀靈壇以求多祉。其地乃萬國朝宗之路。六合交會之區。可以瞻仰儀形棲遲禪誦。乃於神祠之右。式建伽藍造靈仙寺。一所碑文李庶子百藥製。藻黼交映金碧相暉。引曜朝夕之光。煥爛虹蜺之彩。花臺窈窕近對蓮峰。畫觀岧嶢斜臨貝闕。又造像書經備修禔福。京師造會昌寺勝業寺。慈悲寺。證果尼寺。集仙尼寺。又捨舊第為興聖尼寺。并州造義興寺。並堂宇輪奐像設嚴華。複拱圖星重楣畫月。高窗蕩霧洞戶延風。慧苑禪林莫不周備。武德元年。於朱雀門南通衢之上。普建道場設無遮大會。繽紛羽客執板來儀。容與福田揚煙總萃。步虛纔引殆遏行雲。清梵徐迴堪留度鳥。芬芳妙供。形五淨而擎來。照灼名花。麗三山而捧至。於是車馬偪側士女軿填。若湊峴山如爭禊飲。假令日光通夢。唯傳白馬之徵。菩薩應生。徒聞赤烏之歲。比之今日。良有愧哉。又為太祖元皇帝。元貞太后。造栴檀等身像三軀。相好奇特莊嚴希有。於慈悲寺供養。武德元年仲春之月。於時韶景揚暉青祇獻祉。兩儀交泰萬物鹹亨。應多福之宜。布惟新之澤。命沙門道士各六十九人。於太極殿七日行道。散席之日設千僧齋。法琳以釋老二教同處弘宣。冀神功將三景連衡。寶命與二儀齊久。乃課鄙詞上頌云爾。  緬尋曠古  逖聽元皇  因時作訓  用智垂芳  祈恩望袟  報德蒸嘗  唯章小祀  焉聞大方  未弘三教  但諷九章  膺期撥亂  粵我聖唐  明達因果  端拱文昌  化侔十號  仁深百王  律中仲月  時登少陽  下憐蠢蠢  上答蒼蒼  式陳金闕  爰開道場  日宮照曜  星臺焜煌  空懸珠影  焰動輪光  雲披玉字  煙散名香  供疑飛下  聲含鳳鏘  麒麟表瑞  甘露呈祥  功隨劫遠  德共天長  恩霑有際  澤被無疆  命同元始  體類金剛  鴻基永永  降福穰穰   大唐今上皇帝稟太易太初之氣。資天皇天帝之靈。幽房啟高陽之基。姚墟搆重華之業。赤光流戶紫氣衝天。龍顏鳳臆。之形日角月懸之兆。河目海口之異。豐上銳下之奇。聰聖玄覽知來藏往。探幽入微窮神盡性。厥天授其體自然龍潛之初德綸大下。屬隋氏世季□內分崩。火燎崑峰水飛滄海。王世充拔扈於鞏洛。竇建德趑趄於冀定。唐弼薛舉。既蟻聚於三秦。黑闥武周。亦鴟張於六郡。皆為逐鹿之意。各開潛號之儀。擁無賴之子弟。率烏合之徒眾。縱牛羊之力。發水草之山。河右已來龍蛇等斃。中原之地玉石俱焚。遂使地表天垂。競有來蘇之歎。上京要服。人興抒軸之悲。我皇居帝子之親。膺天策之命。用若勵之重。救蹈冰之危。以夕惕之深。赴倒懸之急。備行九伐總統六軍。上臨之以日旗月旗。下布之以天陣地陣。鼓聲震野氣動天門。角響鳴山威驚地戶。於是帶流星而迥入。乘奔電而前軀。莫不瓦解冰銷風行草偃。凱歌獻捷無與論功。自天皇九紀已來。五十二戰之後。凡經一百二十五代。一千三百五十九世。一千一十二萬二千一百二十七年已來。仗鉞臨戎麾旄誓眾。驅除氛祲夷剪攙槍。拯橫流之溺。救燎原之禍。平一區宇廓清天步。未有我皇之用兵也。高祖凝神毓聖。馳想煙霞之表。出窅入冥。高蹈天人之外。往以萬方昏墊百神愆祀。屈穎陽之高風。拯率土之沈溺。黔黎蒙再造之德。庶類荷裁成之恩。不以黃屋為心。俯以蒼生為念。脫□之懷。無忘於靈府。釋負之志。有形於明發喜禘郊之可託。忻宗祐之有主。考時練日。傳大寶於少陽矣。自光膺鑒撫作貳春宮。德覃內外仁被幽顯。既而重光掞彩。照燭宇宙之間。副武弘仁。衍溢風雲之際。聿遵三善爰貞萬國。及天門重啟寶曆惟新。臨赤縣而大誓莊嚴。撫黔黎而廣興利益。開四等之日。遍燭堯雲。揚六度之風。橫流舜雨。寶舟沈而更湧。慈雲卷以還舒。仙臺將法苑共華。玉鏡與金輪齊轉。澤周有頂道被無垠。靈應休徵兆符先見。寬仁德孝史備後書。每以解網為心。結繩在念。意欲永空囹圄。長息烽爟。蠢蠢群生同歸仁壽。茫茫率土共奉真如。貞觀元年。獻肇夾鍾之月。高豎勝幢。少陽沽洗之辰。洞開慧殿。京城僧尼。並於當寺七日行道。齋供所須有司准給。散齋之日。總就大興善寺。貞觀二年。下詔曰。神道設教慈惠為先。玄化潛通亭育資始。朕恭膺大寶撫愛黎元。矜愍之心觸類而長。是用傍求冥貺幽贊明靈。所冀九功惟序。五福斯應。比嚴霜早降秋實不登。靜言寡薄無忘慚惕。今百穀滋茂萬實將成。猶恐風雨失時字養無寄。敢藉聰明介茲多祉。宜為溥天億兆仰祈加祐。可於京城及天下諸州寺觀。僧尼道士等七日七夜轉經行道。每年正月七月。例皆淮此。玄恩咫尺聖力冥扶。景風膏雨應時戒節。嘉苗穜稑被野亙原。國富九年之資。家豐萬箱之斂。皇帝宿樹五恆曠資十善。啟興王之霸業。赴億兆之歡心。但以建義之初時逢世季。親當矢石屢總元戎。或東剪七雄。西清八水。縱神兵而戮封豕。乘天策以斬修蛇。既動赫斯之威。恐結怨魂之痛。其年季春躬發詔旨。自隋末創義志存拯溺。北征東伐所向平殄。黃鉞之下。金鏃之端。凡所傷殪難用勝紀。手所誅剪將近一千。竊以如來聖教深尚慈仁。禁戒之科殺害為重。永言此理彌增悔懼。爰命有司京城諸寺皆為建齋行道。七日七夜竭誠禮懺。所有衣服並用檀捨。冀三塗之難因斯解脫。萬劫之苦藉此弘濟。滅怨障之心。趣菩提之道。三年孟春降敕京城僧尼。於當寺每月二七日。行道轉仁王大雲等經。以為恆式。登又奉敕波頗三藏等。於大興善寺翻寶星經琳為序曰。寶星經。梵本三千餘偈。如來初證覺道。度目連身子。及降伏魔王護持國土。說此經也。自像化東漸綿歷歲時。三輪八藏之文。四樹五乘之旨。顯神光於石室。流梵響於清臺。雖鞮譯相尋尚多疑闕。我大唐皇帝。迺聖迺神允文允武。乘機撫運拯溺救焚。反上皇之風。行不言之信。去泰去甚。既掩頓於八紘。無事無為。迺朝宗於萬國。瀚海天山之地。盡入堤封。龍庭鳳穴之鄉。鹹霑聲教。仁踰解網治踵結繩。大德閑閑外齊八則。小心翼翼內整四儀。臨赤縣而溢慈悲。寄玄扈而敷弘誓。每以諸法非有物我俱空。眷言真要無過釋典。有中天竺國三藏法師波頗。唐言光智。誓傳法化不憚艱危。遠涉蔥河來遊震旦。經塗所亙四萬餘里。以貞觀元年庚戌洎於京輦。既登上席。爰懋錦衣。有詔所司搜揚碩德兼閑三教備舉十科者一十九人。於大興善寺請波頗三藏法師。相對翻譯。沙門慧乘等證義。沙門玄謨等譯語。沙門慧明法琳等。執筆承旨慇懃詳覆。審名定義具意成文。起貞觀三年三月。訖四年四月。凡十卷十三品。用紙一百三十幅。總六萬三千八百八十二言。其年仲冬勝光寺主僧珍。奉敕就宮。迎像於勝光寺供養。四年獻肇諸寺大德四十九人。經三七日慶像行道。日滿設千僧會。王公並來行香。琳又上皇帝繡像頌曰。緬以。八樹韜光。兩河晦跡。匿王戀仰。鑄鑞而瀉全身。迦帝翹誠。鎔金而圖具相。洎乎青精南度白馬東翻。像教鬱興靈儀遍跱。於是儼神姿以登私井。屈聖體而施明珠。光烈張橋色流滬瀆。示佩日於漢後。感揮毫於晉君。或顧步而躡萬山。乍徘徊而遊夢渚。禎祥嘉瑞兆自由來。未有刺縷圖真援空範狀。我大唐皇帝。曩植四弘夙資五德。神功邁於軒昊。至治美於成康。仁熏上玄力侔大道。慶雲垂彩。金鏡含七曜之暉。瑞鳥呈祥。玉燭和四時之氣。素髮文身之長。俱請命於王庭。穿胸儋耳之酋。共獻賝於魏闕。加以留心八正篤意五乘。廣運檀那聿修淨業。永言善逝冥漠何追。爰敕上宮式摹遺景。奉造釋迦繡像一幀。並菩薩聖僧。金剛師子。備摛仙藻殫諸神變。六文雜沓五色相宣。寫滿月於雙針。託修楊於素手。妍踰蜀錦麗越燕緹。紛綸含七映之光。布護列九華之綵。日輪吐焰。藹周客之絲。蓮目凝輝。發秦姬之線。楊侯百里之珠。慚斯百福。子羽千金之璧。愧彼千輪。華蓋陸離看疑踴出。雲衣搖曳望似飛來。何但思極迴腸。抑亦巧窮玄妙。以今歲在庚寅月居太簇。三元啟候之節。四始交泰之辰。乃降綸言於勝光伽藍。設齋慶像。四十九僧三七行道。大秦紅粟。備香積之餐。周穆金膏。陳梵王之供。四等福田生生具足。六因善報世世莊嚴。劫石碎而寶曆長存。芥城空而皇基永固。不勝慶悅。輕迺頌雲。  於鑠上帝  天策我君  乃神乃聖  允武允文  就之如日  望之如雲  禎符輝煥  美氣氛氳  光宅天下  攸序彝倫  體道迴向  式建福田  針裁赤果  縷制青蓮  文含綺爛  彩奪霞然  華疑迥發  蓋似空懸  方諸踴地  邁彼騰天  歲在提格  時旅青陽  奉遵徽命  爰崇道場  十科星聚  八座霞張  風迴雅梵  殿鬱名香  鴻基盛業  永永無疆   主上。每以聽覽餘暇遊息藝林。討孔壁之謨。披石經之訓。規百王之往事。考三教之指歸。而謂語未涉於空空。事終淪於有有。詳夫性靈真要。可以持心濟俗者。莫過乎釋氏之教矣。眷言法藥有意流通。爰有中天竺國三藏法師。本剎利王種姓。剎利帝名波羅頗迦羅密多羅。唐言作明知識。遠聞唐國弘闡大乘。故涉蔥河來遊聖世。以貞觀元年大呂之月。躬齎梵本達乎上京。昔高宗治興傅巖入夢。今我皇道盛德星現野。法師識度通敏器宇沖邃。五百應供結集之文。八萬修多所詮之理。自法蘭赴漢僧會遊吳傳譯相尋。而有所未喻者。法師皆委其由末究其異同。假令內部諸計外人別執。莫不吞若胸中說猶指掌。至於承華論席肅成解義。特蒙悅可簡在帝心。其年孟春有詔波頗三藏等。可就勝光伽監翻譯般若燈大莊嚴二論。上柱國尚書左僕射□國公房玄齡散騎常侍左庶子詹事杜正倫等。奉敕銓定碩德一十九人。右光祿大夫太府卿蘭陵男蕭璟為敕使。檢校百司供給四事豐厚。琳又預充執筆。迺為序曰。般若燈論。梵本有六千餘偈。摩伽陀國種姓大士婆毘薛迦菩薩。唐言分別明之所作也。始夫萬物非有一心如幻。心如幻故雖動而恆寂。物非有故雖起而無生。是以聖人說如幻之心。鑒非有之物。了物非物則物物性空。知心無心則心心體寂。達觀之士。得其會歸而忘其所寄。於是分別戲論。不待遣而自除。無得觀門。弗假修而已入。蕩蕩焉不在不離無住無依者也。佛滅度後七百年間。有出家菩薩。厥名龍樹。深達實相得無生忍。為報佛恩開演中論。付法藏雲。其人於像法中。然正法炬折邪見幢。外國傳雲。智慧日已頹。斯人今再曜。世昏寢已久。斯人寤令覺中論凡五師註釋。分別明菩薩即一人也。此菩薩多聞總持智深志固。以本願力不捨群生。住修羅宮待見彌勒。屬以去聖時遠眾論紛然。致令雪山採藥多收毒草。深水求珠競持瓦礫。誠恐一理不窮反增邪見。一言不盡翻起異端。乃纘述龍樹偈文。為茲般若燈論。其為論也。訶斥內外讚揚真俗。窮無生理究實相源。照無不寂寄名般若。執無不破喻曰明燈。蓋方廣之中心。諸佛之行處矣。嗟乎後之學者。便息百城之遊。永無五失之謬。論凡二十七品。為十五卷。若內人立義皆標人名。無名者例稱自部。若外人立義亦標人名。無名者例稱外人。縛解品已前慧賾執筆觀業品已後法琳執筆。於是起四年夏訖六年冬。勘定既周繕寫雲畢。所司詳讀乃奏聞。敕令所司各寫十部。散付諸寺任共流通。既踵輪王十善化世。國內諸市悉斷屠行。普禁民間不許宰殺。江南之地立寨取魚。三十餘州觸處皆爾。必須破堰然乃取之。所取者比鄧林之一枝。枉死者過恆沙之億數。又降慈造悉廢除之。又屬歲阜時和海內豐稔。又度僧尼三千人諸州散配。既而德動上玄感通至聖。七難俱殄七福備臻。恩洽九垠之表。威加八極之外。其年孟冬兇奴王頡利等。並率其臣子攜其部落。襁負爭趨前後繼踵。延望闕庭傾國而至。謁天門而請命。就夷邸以餐和。不煩衛霍之師。自窮巢穴。詎假軒轅之眾。席捲逋逃。漢南無雜虜之憂。塞北罷強胡之寇。馬岸龍堆之域。既沐唐風。交河清海之濱。鹹為聖土。康哉康哉。共歡於茲日。無為無事。同慶於今晨。統天立極之功。獨高前古。奉佛崇善之業超諸往賢。主上曾經戰場白刃相拒。至於登極情深厥衷。乃下敕。凡所陣場並建寺。有司供給務令周備。宇內凡置十所。嚴整可觀。又昔因避暑躬幸南山。卜此神居啟茲大壯。其地也。帶秦川之眇眇。接隴岫之蒼蒼。東觀浴日之波。西臨懸月之浦。鳳企窮奇之石。鬱律鑽天。龍盤譎詭之崖。穹窿刺漢。豈獨巖松撥日。抑亦□竹捎雲。實四皓養德之場。蓋三秦作固之所。為太武皇帝捨而為寺。既增利見。因曰龍田。又送太武及主上等身夾紵像六軀。永鎮供養。大眾所資有司供給無勞買地不待布金。逆風和氣之香。氛氳滿院。吉祥柔滑之草。瀾漫垂階。又為穆大後。於慶善宮造慈德寺。甄叔迦寶閻浮檀金。種種莊嚴一一華麗。雖知所作希有猶言。罔極未申。六年仲夏於臺城西真安坊內。為穆大後又造弘福寺。考茲形勝襟帶市朝爰命鳧人開基締構。甫移銀榜即此金園。法侶摩肩朝貴延首。其地則高墉負墎。羅百雉而紆徐。層城結隅。峻九重而延袤。於是廣闢寶坊備諸輪奐。瞻星測景置臬衡繩。王舄垂暉金鋪曜彩。長廊中宿反宇干霄。浮柱繡栭上圖雲氣。飛軒鏤檻下帶虹蜺。影塔儼其相望。經臺鬱其並架。罄丹青之矩矱。殫藻繢之瑰奇。妙極天仙思窮神鬼。金盤承露。比玉樹於甘泉。寶鐸和風。狀瓊林於安養。疏鐘夜徹清梵朝楊。韻合魚山響符龍木。靈異之所棲託。定慧之所依憑。了義息心於是乎在。◎   ◎魏大丞相渤海王   神氣精靈。天姿秀異。德備文武。藝兼禮樂。珪璋社稷之器。廊廟柱石之才。實有王佐之風。咸稱靜亂之託。至於歸心服道。獨超名輩。不吝象馬。無愛珠璣。於定國寺興建寶塔。   魏侍中大保司徒公廣陽懿烈王 魏廣陽忠武王 魏司徒廣陽王 魏廣陽文獻王 魏相國高王 魏汝南王 魏宜都王   右七王。並敬信居懷敦崇為業。或文或武匡國匡家。葉柱石之風有廊廟之德。知空雲之遽變。識蜃氣之非常。同悟己身等歸磨滅。乃迴心佛理共遵聖化。鹹受八戒俱持六齋。造寺度僧設會崇善。   魏上黨王穆 魏常山王鷙   右二王。穆性和厚美形貌鷙。容貌魁傑腰帶十圍。立性方雅少言清慎。常息省闥。雖當炎暑不解衣冠。官至侍中大司馬。   魏淮陽王尉 魏河東王荀 魏東陽王丕 魏淮南王他   尉荀丕他並容貌壯偉。大耳秀眉。四十年中三長月六守齋持戒無替。於時誦維摩經。造法王寺。年耆望重負杖來朝。然丕又聲氣高朗。博記國事。問無不知。及享宴之際恆居坐。每與王公學士大德名僧研味佛理。抗音大言謂眾人曰。佛教沖洽。非儒墨者所知。   魏秦王翰   閑當世之務。盡成敗之理。近事遠謀。造次備舉。重仁行義。朝野具瞻。   魏司徒北海王詳 司牧高陽王雍   或親自本枝或地居外戚總政本之要。當神州之重。並感圓珠。慕勵已心。式光朝政敷宣治道。而虛襟佛理。崇信法橋。造像書經興立塔寺。寫一切經一十二藏。   魏彭城王勰   罄盡心力保護世宗。內外指撝至於登立。法門大啟。佛事廣興。修造伽藍。創建靈塔。   魏濟南王文若   風流寬雅。姿制閑□□□□□□j□□□饒□□□□□□□□□饅□□□□□□□□□淚祂饓□飀□□□□橇□□□□醴覦□□□□□□□禳□□逆□□奊□□□   魏安豐王延明 中山王熙   並以宗室博古學文。俱立道場齋講相續。以香汁和墨。寫華嚴經一百部。素書金字華嚴經一部。皆五香廚四寶函盛。靜夜良辰清齋行道。每放五色神光照曜臺宇。眾皆共睹倍更發心。   魏琅□王誦   義綜六經。史該百氏。衣冠儀貌朝野所推。高論清風獨超時輩。弱冠聘。梁武帝奇之與語終日。梁武謂曰。昔王陵在漢。姜維相蜀。所在成名。何必本土其見禮如此。常與梁武啟必雲。魏臨淮王誦。梁武亦不責之。頗以敬重為意。六齋之日恆設淨供獻佛飯僧。俸祿所資多入經像。   魏尚書令廣陽王嘉   喜慍不形。沈敏好學。仁厚至孝造次不渝。讀一切經凡得三遍。造愛敬寺以答二皇。為眾經抄一十五卷。歸心委命。志在法城。   魏陳留王虔   姿氣魁嶷。膂力絕倫。自小出家虛心慕道。其後歸俗不廢習真。雖干政事頗敦勝業。   魏齊獻武王   思隨冥運。智與神行。恩比春天。威同夏日。坦至心於萬物。被大道於八方。修心克己。迴向正法造大悲寺。普濟群生。   魏使持節中外諸軍事齊王 魏鉅鹿王闡 魏錄尚書事彭城王韶 魏譙郡王亮 魏江夏王彝 魏臨洮王榮   並英毅挺拔。風挌超倫。而信敬法言迴向釋氏。   魏太師大司馬洛州刺史馮熙   文明皇太后之兄也。奉佛至信。於諸州建浮圖精舍。七十二所。寫一十六部一切經。常與名僧講論佛議。   魏使持節幽州刺史司徒公胡國珍   靈太后父也。唯事齋潔。自強禮拜。書經造像。起正化寺供養百僧。   魏司徒祖瑩字元珍   鍾美多福。資神積善。器局虛閑。志識開悟。口含碧雞之辯。手握彫龍之文。義府玄宗。於是乎任。   魏司空李無為   率性不群。自然行已。鉤深致遠。懷文抱質。鴻鵠將飛。便懷四海之志。驥騄方騁。已有千里之心。雖政事殷廣。常以金剛般若為業。每月六齋終身靡廢。   魏大傅昌寧王李寔   立身雅正。為人清儉。慎終令始。奉法尊師。無廢六齋。恆持五戒。   魏少保建昌公竇略   素抱伊霍之量。夙懷柱石之林。專征授律。知甲乙之狐虛。當敵制權。識風雲之向背。富而不驕。貴而無傲。敬信崇重委命世雄。造靈山法雲二寺。供養二百許僧。   魏司徒高傲曹   勇氣絕群。武略超世。   魏司徒高隆之   逸氣超倫。德風可挹。   魏待中尚書令元乂   氣幹宏拔。英華清煦。羽儀朝野。匡贊有聞。於岱州起法音寺。   魏右僕射大行臺慕容紹宗   聰鑒可稱。禮賢斯篤。   魏吏部尚書邢巒造普濟寺   有清規美談笑。閑莊老味詩騷。敬重大乘造像立寺。   魏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恆州刺史陸政   平直無私。守道寡慾。有長仁之操。善文雅之容。口誦維摩以為論本。時人高尚莫敢抗談。即陸載之第二子也。   魏太常卿恭侯鄭瓊   萱闌表德。琬琰為心。朝貴羽儀。人倫龜組。起淨域寺建法華堂。月別營齋。年常寫像。   魏雍州刺史韓仲詳(造韓史君寺)   簡略清通。標舉雅俗。深懷非我。   魏黃門崔陵造報恩寺   精心道藝。託志詩書。彫篆為文。斧藻成德。承風虛想。望美傾心。獨步當朝。為物稱首。而迴向三寶委質四弘。於鄴城中起報恩寺。   魏幽州刺史盧令守(造通玄寺)   珪璋內潤。風飆外肅。器度淹美。神用高明。於幽州造通玄寺。供養百僧。   魏沛郡太守趙元則   稟精辰象。資靈河嶽。幼譽擅美。弱冠馳名。信敬之志不移。檀忍之心無竭。寫經造像心未為勞。   魏河南尹武邑公李獎(造彌勒寺)   羽儀文物。冠蓋相望。守一抱真。志存安養。三長之月。必自清齋。二親諱日。達曙悲慘。造彌勒寺。供養百僧。   魏太子中庶子御史中丞陸載   載本吳人。為宋咸陽王義真行軍大都督史。後沒赫連。因即仕魏。有才調善談謔。為魏朝貴公所見稱重。而性愛虛靜。常以佛法為意。每讀眾經讚揚玄旨。末年精到經字放光。口誦法華。時感舍利。   魏衛尉卿許伯桃   有長仁之風。弘莫逆之道。崇奉正法。無替於時。   魏散騎常侍溫子昇   有太沖三都之筆美子雲百奏之才。錦繡忸其文章。金王慚其暉映。崇重妙法。愛樂大乘。   魏寧遠將軍侯莫陳引(造祇園寺)   本漢中山。靖王之胤。涉漢已來肇有豐國。因侯而氏。遂號陳焉。造祇園等。寺常營齋講。及施悲田。   已前並魏代時英。一期髦彥欽仰佛教者。梗概條之。   齊大丞相內外諸軍事常山王確(勳業崇美。特達超倫)   齊太尉蘭陵王長恭(聰敏絕群。朝野敬憚)   齊司徒瑯□王儼(翼讚皇家。光隆朝政)   齊錄尚書事長廣王湛(股肱王室。文武憲章)   齊大都督錄尚書事廣平王(智思超倫。操履溫直)   齊大司馬清河王亶(業行優深。風格遒遠)   齊左僕射廣寧王孝衍(識悟優遠。貞幹令終)   齊侍中尚書令錄事尚書使持節都督趙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護軍將軍趙州刺史帶六州都督并州太忠正長安公晉昌王唐邕。造眾義莊嚴大寧國寺。鑄彌勒金像一軀。星氣程符。嶽神效祉。屬此昌年。挺茲上德光事五君寵加八命。出陪黃屋。入履青蒲。拾遺補闕。獻可替不軍制之經。兵符之祕。國之利寶。不可示人。心膂攸歸。屍掌切密。重以刺舉秸服。督察全趙。杖節申威。下車布惠。豪右兼併。望風霜而斂手。單弱擠墜。沐雨露以息肩。金口木舌提耳指掌。衣食盈而知榮辱。禮樂覃而識忠孝。旗亭絕奇貿之貨。圜土有哀矜之識。約比食魚清侔酌水。參墟長吏畏之若神明。農墅黎民仰之如日月。加以良田居體真金在性遊戲眾法調伏諸根。聞必修行。見便隨喜。為國乃蒼生。於堯之舊都。建眾義莊嚴寺。擬大壯模。乾象測圭。表度幾筵。背陰面陽。啟寒含燠。月宮日殿晝夜齋光。奈苑蓮臺春秋異態。名僧踵武淨信連衡。令月嘉辰爭稱禮拜。又於陽平造大寧國寺。寶剎上浮。精廬遠秀。梁裁文杏柱用栴檀。黼藻相暉。朱綠交映。又鑄彌勒金像一軀。合光七尺。白石丈八像二軀。並一切經三千餘卷。修治故像一萬許軀。   齊右丞相咸陽王斛律明月(勇氣無前。抱節彌勁)   齊左丞相平原王段孝先(恪勤政事。允副朝委)   齊錄尚書事淮南王和士開(篤敏勤恪奉法自強)   齊太常清河王高嶽(勇幹清美)   齊太宰章武王庫狄千秋(猛毅恭順)   齊侍中秦王高彥歸(泛愛優美)   齊侍中尚書令元羅。才名之士。王元景邢子才等鹹為賓客。然為性儉素。恂恂接物。崇敬三寶欽尚四弘。於法喜寺興建七層浮圖磚塔。至於盡心以匡聖主。修已以圖永安。則上寧於君。下保於己。蓋人倫之水鏡。天下之楷模。   齊尚書令高肇(造閑居尼寺) 齊太尉彭樂(仁厚著美) 齊司徒潘相(尚仁貴義) 齊司空司馬子如(學業清美介節峻舉)   齊光祿大夫尚書僕射楊遵彥   識懷溫敏。風儀遒逸。早標玉潤。夙擅金聲。而文綜九功。武苞七德。振天下之美譽。感海內之歡心。文宣高視於上京。僕射總知於時務。鼓腹擊壤人無怨聲。十年之中齊國大治。匡合之力楊公有焉。而博涉內外。兼閑孔釋。仁祠櫛比。列剎相望。法眾連衡。士女迴向。護持在意。民具邇瞻。   齊少傅尚書僕射魏牧   備閑禮樂。總緝彝倫。深達苦空。尊重正法。學該馬鄭。才蓋應劉。   齊光祿大夫尚書僕射崔纖   才膺佐命。寵亞二南。蓋朝廷具瞻。人倫勢望。兼信佛法。大建福田。樂與名僧高談至理書經。造像修補伽藍。   齊右僕射崔季舒(物望清高羽儀當世) 齊左僕射燕子敬(奉上接下守法自強) 齊僕射趙彥深(仁厚清恪) 齊侍中斛律孝卿(義勇蓋世) 齊侍中斛斯文若(清儉峻恪) 齊侍中徐之才(德風遵舉) 齊侍中高正德(倫約不渝) 齊七兵尚書王元景(清通夙著) 齊太常卿崔昂(篤義尚仁朝望名族) 齊散騎常侍劉逖(學該七略。才顯四門) 齊衛尉卿杜弼(志節可稱。言行惟允) 齊殿中尚書邢子才(絢彩流光。奇文蓋世) 齊祕書監祖孝徵(學業優贍才藻映俗) 齊尚書左丞封孝琰(清飆峻遠。時望所先) 齊使持節平南將軍仁州刺史金紫光祿大夫安康侯樊儒造竹林拔苦等二寺   體調凝邃。理識清明。精誠壯志莫與為儔。於廬州造竹林寺。在仁州造拔苦寺。造像書經年別不替。   右齊世英賢北朝俊逸。並學通今古解貫玄儒。而深信釋門洞明因果。手披玉軸口誦金言其眾也。如草木之依大地。其覆也。猶鱗介之汎長川。至於白屋農夫無名老叟。薄知希向少發信心者。不可稱紀。胡得措言。所以福祐於四生慶流於三。世允仁允恕及子及孫。其能行之德。無不至也。   周柱國襄州總管衛王(造鳳林寺)   殖眾德本。於襄州修造上鳳林寺。憑危跨谷接棟連雲。香閣禪龕依巖架□□□□□□□葉祅騏□□□奸□□□觔磻麗□覆□□□□禨□□j□騁□□逆□堙慼慼慼歐蚙O覗埤□□□□飀□□銵慼慼慼慼潼I□□   周柱國益州總管趙王(造慧眼寺)   歸命仁祠。左益州造慧眼寺。重門跨迥飛閣連雲。鳥跂龍盤。鳳翔鱗接。窗開神女之電梁映美人之虹。簷四注而傍臨階三休而直上。金繩界道。仍圖忉利之園。露幔垂階。即寫由乾之地。三春令月。八節嘉辰。士女信心都鄙豪俠。委質迴向頂禮歸依。   周柱國雍州刺史齊王(造安居寺)   周太師大蒙宰柱國大將軍晉國公宇文讓(造會同等寺)   晉公地屬文昭名高王陝。納四履之苞茅。專五侯之征伐。周文作輔庶績鹹熙。皋繇為謨天下無事。社稷由其建立。朝廷賴其銓衡。而篤信不群迴向無比。興隆像教創製仁祠。凡造法王彌勒陟屺會同等五寺。湯沐撤俸。不費水衡之財。郡國減租。無勞泛舟之役。濆陰寶鼎之地。安邑紫殿之基。園開長者之金。泉湧沙門之錫。盡大秦之木難傾日南之火齊。製窮彫匠。不因工王之圖。巧極神功。方待由余之對。中天寶塔。遙臨望氣之臺。湧地靈龕。還對鹽車之阪。持戒四部安居二時。恆轉法輪。常凝禪室。又供養崇華寺。   周柱國尚書僕射楚國公豆盧寧。(造羅漢寺及會宗寺)   燕文明皇帝慕容晃之後。祖什文成皇帝直寢司隸大夫。父篤柱國大將軍涪陵公。寧年始弱冠。爰初筮仕。月角稱奇。星精表德。在軍三十七年。身經四十二戰。胡兵不敢南牧。趙人詎肯東漁。人倫水鏡當世杞梓。而泛愛居心迴向為業。造羅漢會宗二寺。鑄像寫經相續不斷。   周太傅柱國大將軍太宗伯鄧國公竇熾(造白馬梵雲二寺)   五陵冠族三輔良家。孟津稱同德之門。咸陽乃先登之佐。功參八柄。位入六符。熾即安豐華胄也。昔專黃老。今信大乘。建白馬梵雲二寺。種當來出世之業。   周侍中柱國大匠卿武衛將軍冠軍將軍將軍中散大夫安豐公段於跱   於木後胤撫軍幼子。風流重世。嘉聲踵武。山澤通氣。儀表純和。時以茹如檀強跨有燕□。奉命專對。示其逆徒。即請附降。還敦好穆。所獲口馬及金貝等。並用寫經。並施孤老。   周柱國雍州牧南兗八州諸軍事兗州總管酇國公竇恭   龜鏡蟬聯衣纓舄奕。合門奉法鹹韶嘉慶。   周大將軍幽州刺史安定公宇文貴   太祖文皇之孫。柱國齊王之子。東膠西序。敬業離經。德重儒林。名高太學。事親盡孝。奉佛惟恭。檀忍在心。老而益至。   周開府儀同三司太子洗馬雲寧莊公瑯□郡王拓拔勝   侍中太保司州牧。廣陽王嘉之孫。父通捨其國嗣脫□王家。改碣石為香城。變睢陽為奈苑。棄冠冕而服田衣。罷絃歌而遵雅梵。莊公為父亦慕歸依。仍於私第常修淨業。   周使持節陝州都督行臺郎中通直散騎常侍河東公宇文善   公宇文善。字仲良。成童就學。傳衣百氏。弱冠登朝。逸轡千里。大統初於沙苑獻捷。舉河東之地。仗劍歸誠其宗。從鄉人並得開國。而大信正法畏懼將來。造像書經一生興福。   周開府儀同三司陽化公元昂   魏大丞相京兆康王之孫。太保錄尚書恆芝之子。溫恭為節。仁孝居心。遊學儒林。早習經史深敬釋氏。舍宅為酬德寺。   周柱國大將軍隴西東公楊纂   河南近臣華山貴胄祖丘。以羽林三軍治兵於六鎮。父安仁北道大都督朔州鎮將。祖考已來並崇佛教。   周通州刺史右侍上士散騎常侍楊操   西漢十人東京四世。朱輪花蓋奕葉相承。尚書忠公之孫。汾州刺史之胤。二楊同世皆崇佛法。   周司空貞侯鄭穆   出忠入孝。肇自彼天。敬佛重僧久而無倦。   周侍中少傅京兆郡守行臺郎中大匠卿燕郡公盧景仁   太僕卿靖之少子。雅好博古。家傳折薪之業。夙夜強學。世纘良弓之教。三兄景□省襆□□□□□□□淚□怒H□□□□館□□楺槦蛂慼慼慼播m□□□□□□□□□□□槨□□駪獢慼慼慼慼慼   周太保柱國大將軍吳武公尉遲(安造衰義寺及宣化尼寺)   軒轅誕聖新鄭。肇其洪源。昌意降居若水。承其遺烈始祖魏氏之政。封尉遲國君。官族表於世功。命氏因於胙邑。蟬聯華緒。彝鼎鏤其深功。舄奕崇基。庸器紀其行業。父柱國大將軍長樂公。夫人尚書昌樂大長穆公主。造褒義寺及宣化尼寺。   周大將軍南蠻都監常山公柳慶之(造香山寺)   嵩高峻極。大夏雲構。器宇沖邈。風度凝整。追王戎之簡要。邁裴揩之清通。有德有才可師可尚。於襄州造香山。寺剎飛雲表幡颺天垂。日殿蓮臺。珠叢金地。遠方祇樹。若寫雞園。   周北荊州刺史安道公席顧(造德王寺)   器宇淹凝。才略通濟。銀章青綬。明經俯拾疏爵疇庸。無功克舉。令德彰於國史。策勳載於家諜。基茲閥閱。累葉光華。於鄧州造德王寺。房宇精嚴殿堂[塽-(爻*爻)+((人/人)*(人/人))]塏。住居形勝見者發心。   周使持節柱國大將軍大都督潼州刺史徐國公若干鳳(造至聖寺)   司空之孫武公之子。建社嗣齊。執珪續衛。高峰掩日。長翅垂雲。造至聖寺庶憑冥福。   周使持節太傅柱國大將軍清河公侯莫陳休   文武兼施。忠孝備舉。生而念善常行慈恕。於大乘寺受戒發心。寫一切經。造丈六夾紵無量壽像。俸祿所致鹹舉檀那。   周太師柱國蜀國公尉遲迥(造妙像寺)   魏室喪亂。經綸夷阻。周朝建國。匡翊揖讓。勳高效重。所在難方。崇善慕福。久而彌著。造妙象寺。四事無闕。法輪恆轉。三學培增。   周開府儀同三司安政公史雄(造安政寺)   昔柱史留滯周南消聲函谷。因官命氏遂稱史焉。祖遵涼州刺史。父寧柱國安政烈公。並深謀宏略匡時濟世。而門崇三寶。人奉八齋。造安政寺冥薰祖考。   周開府平北將軍仁州刺史安化公丘洪賓(造本起寺)   世挺忠烈。門承顯貴。巷通長戟。擬王濬之居。門方駟馬。同魏舒之宅。弟廣化公並器均瑚璉。質表珪璋。難兄難弟。同元季之德。或將或侯。齊列丹之貴。敬重釋氏研味法音。捨其舊居為本起寺。   周益州府中郎新州刺史蔡哿   待詔金馬之門。論儒石渠之學。梁園作賦。遇等鄒枚。從梁沒周。禮過申白。   周開府威遠將軍王靜(供養烏丸寺) 周大將軍和雞雄(造和雞寺) 周大將軍爾綿永(造爾綿寺) 周司金大夫破多羅紀(造破多羅寺) 周軍司馬洪和公意力勤仲慶(造意力勤寺)   右周代。   隋皇太勇(造像書經相繼不斷轉誦行道無替於時) 隋秦王俊(京師造延興寺濟度尼寺井州造開化寺) 隋蜀王秀(益州造空慧寺法聚寺大建昌寺供養孝敬寺)。   隋蜀王秀妃長孫氏(造福成寺) 隋益州長史昌平公元嚴(造福勝寺)   隋漢王諒   京師造禪定寺。并州造內華寺法忍寺。各度百僧供養。   右三王。並敬信居懷流通在意。篤愛仁孝秦王最優。常持六齋每行十善。書經造像所在用心。為襄州總管之日。綏撫化導大得物情。俗詠來蘇時稱至晚。其延興堂宇濟度神宮。悉是王所臥居。捨而為寺。   隋太師上柱國申國公李穆(造修善寺)   器度英舉。風宇清曠。奇功茂績。兼濟生民周道既衰。三邊鼎沸。肅寧方面摧遏兇醜。精誠丹款貫徹幽明。志慮沈深聲猷遐遠。勳庸夙著。名器早隆。盛德至道坐鎮雅俗。時宗人傑。朝廷羽儀。爰用徂徠之松新甫之柏。建興佛殿起立僧坊。禪室鍾臺靡不精麗。講堂門屋鹹悉高華。   隋太保上柱國薛國公長孫覽(造實際寺)   降靈川嶽。稟和純粹。山庭反宇冥符佐旗之德。龜文河目。天挺命世之姿。孝表率由。忠為令則。溫恭寬□魯□逆□□榵□礹□□□□□楮椹□□□□榿蓮□□埤□糯禜饑弁襼□□□□婦秮□□□裀□□□□奊□□□□□□□□□□肋首魯□□□□樀□□□□□祥□□□□□槬□奐[□□堙樊瞗慼慼慼撥砥慼澗{□□□w□□□□Xg□示□□首□□   隋上柱國使持節淮南總管壽州刺史觀王楊雄(造歸依寺)   平暴靜難之才。禦侮運籌之策。爪牙之用既顯。鷹揚之力遂宣。光國光家可大可久。股肱攸屬文獻具瞻。至信法言汲引無倦。興福造寺恆建檀那。奕葉公侯傳家台鼎。識空鑒有。服道知歸。其望益高其心逾下。   隋大司馬上柱國神武肅公竇毅(造雲華寺)   幼稱令譽。長號通人。家有賜書。門標衛戟。供奉四帝終始一心。義重龍文。財輕蟬翼。折獄動哀矜之念。臨下盡寬和之仁。而護持三寶體達五家。造寺建齋以為常業。   隋上柱國尚書右僕射魯國公虞慶則(造沖覺寺)   奕葉衣纓朝廷杞梓。志識詳幹器宇淹通。善六國之音。達四方之俗。既總彝倫之要。偏知帷策之機。而篤信居懷。片善必記。興福建寺所在行檀。大起法堂廣羅佛殿。於襄州造盧捨那夾紵像。高一百二十尺。相好奇異靈應殊常。   隋上柱國尚書左僕射齊國公高穎造信寂寺及積善尼寺   器局和允。識慮優長。禮綜夏殷。樂窮韶武。百官氏族之諱。九州土地之宜。憲章經國之圖。訓世字民之術。朝政之事知無不為。其位彌高其心彌下。皇隋建極實有殊功。而善達世間。早知幻化。存心出要。篤志香城。至於七覺花臺。三明寶殿。琉璃梵宇。碼瑙禪龕。柰苑祇園。竹林檀閣。遊者忘返一一留人。凡是名僧海內大德。慧崇禪師道彥法師等。並感其敬信。同起伽藍。又延信行禪師別起禪院。五眾雲聚三學星羅。道俗歸依莫斯盛也。又造積善尼寺。頗亦嚴華。   隋上柱國左衛大將軍陳國公竇抗(造靜法寺)   三輔良家五陵貴胄。洪源後於姬水。層巘鬱於岐山。世載軒冕之榮。門承羔雁之禮。扶風振其茂緒。平陵幡其槃根。雖在俗塵志存出要。   隋上柱國武衛將軍梁國公侯莫陳芮(造捨衛寺)   卓犖不群骨梗無輩。參謀王室首建義旗。去煩就簡之功。佐命平暴之力。任居闈閫有積炎涼。宿衛宮城頻移氣序。用心恭謹獨美當朝。文物具瞻聲猷遐布。一門昆季三人駙馬。敬信崇重造寺書經。每以法言備修善事。   隋上柱國洛豫十七州諸軍事洛州刺史左翊衛將軍詢陽公元孝矩(造空觀寺)   志識優遠。風骨陵霜。參務治基。早知禁衛。用心匪懈。奉法無親。捨其第居充斯淨域。靡吝資產常建福田。玉質金相英聲遠振。   隋上柱國荊州總管上明公楊紀(造定水寺)   荊門勝地。楚塞神鄉。艫舳之所混並。水陸之所衝要。唯仁是寄。雖親弗居。布政宣條咸稱繄賴。清風遠沐盛績有聞。人唱來晚之歌。鹹陳去思之詠。啟茲福地。置此仁祠。月殿流輝。珠臺曜彩。華開粉壁。荷發圓池。至於鄭氏維摩孫公安養。皆為絕世妙盡丹青。   隋上柱國尚書左僕射越國公楊素(造光明寺)   胙土開家。俾侯建國。少懷伊霍之志。長葉廉藺之風。唐舉知其相秦。郭賀稱其輔漢。聰明神粹。器局淹弘。納比吞流。照同懸鏡。英俊天挺。穎拔自然。至於推斥九流咀嚼三古。挹衢樽而不竭。運蒼海而無窮。方朔虞延恥諸魁岸。魯匡朝錯慚。斯智囊。鬱鬱美其為文。桓桓壯其用武。弼諧之力燮理之功。無以加也。而尊重正覺。開獎法門。俸祿所資並營淨業。揆赤霄而興象殿。陵倒景而起鍾臺。七寶之堂九層之塔。高臨漢表。上出雲端。布濩名花綿蠻吉鳥。善能留目。甚暢遊情。播美關中。傳名海內。   隋上柱國尚書右僕射納言邳國公蘇武威(造濟法寺)   貞幹足以濟事。和義足以利生。確乎不拔體乎其性。隱弗違親。貞無絕俗。類八公之赴漢。同四皓之入朝。國政天綱從斯大備。頗閑百氏兼達三玄。放心於四德之場。託質於五門之觀。書經造像。禮佛燃燈。備彼莊嚴。其諸功德。隋朝良宰。蓋此吾人。而心下志高。識幽見遠。憲章文武。敦緝彝倫。   隋上柱國都督河東諸軍事河東太守竇慶   文足字民。武堪靜難。泛愛仁厚。來晚去思。汲引為心檀忍不倦。   隋柱國右衛將軍南康公劉嵩(造律藏寺)   武毅剛甚奉法無私。厭離居家欽尚解脫。   隋驃騎將軍儀同三司汾州刺史崔鳳(造經行寺)   操履貞肅。奉法憂對。篤愛大乘迴向正道。   隋上柱國河間王楊辟邪(造大慈尼寺)   儀貌溫雅。志操貞確。常欽出世早厭有為。   隋兵部尚書上大將軍龍崗公段文振(造雲化寺)   世襲通侯。家傳寵命。器局和允。識慮優長。武冠孫吳。文高斑馬。待詔之策屢顯。應對之美日隆。蓋朝廷之羽儀。皇家之棟幹。崇敬三寶。體達四衢。造寺供僧寫經鑄像。慈惠仁厚檀捨不渝。   隋著作郎濟南侯王劭   學窮經史。才邁群英。著齊志一部釋老志一卷。又撰仁壽舍利現瑞記一部。總敘佛法由來雲。釋氏非管窺所及。率爾爾妄言之。昔春秋莊公七年四月辛卯。夜恆星不見。夜中星隕如雨。而意說者。以為四月八日佛生時也。案週四月夏之二月。亙辛卯非八日。年紀雲。言魯知不及他國。牟融雲。漢明帝夢金人。其名曰佛。於是遣使往求經書。又案漢武帝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劉向列仙傳雲。七十四人在佛經矣。然則明帝前已有佛之經像。魚豢雲。老子入西戎教為浮圖者。此言出自化胡經。不足取也。漢世曰浮屠。即佛陀也。猶沙門與桑門語之轉耳。典略雲。黃帝夢遊華胥氏之國。華胥氏者即天竺國也。在佛神遊之所。   隋柱國毫靈四州總管海陵公賀若誼   寔卿相之門。稱冠蓋之裡。山庭儀表月窟風猷。篤信大乘崇奉正覺。   隋使持節大將軍涼州諸軍事涼州刺史趙國公獨孤羅   景公之世子獻後之長兄。敬法重人尊師尚義。   隋上柱國涼益六州總管蔣國襄公梁睿   導靈源於少昊。分休蔕於伯益。東漢良宰西晉鼎臣。敬信有聞丕業克著。   隋上柱國廣宗莊公李崇   挺生拔萃。秀出罕儔。唯昆與季師王友帝。誦習般若興建法輪。   隋上柱國左武衛大將軍使持節涼州刺史宇文慶   包文武之幹略。蹈仁義之規矩。宣條萬里圖讚百城。鑄像寫經為福無已。   隋上大將軍營州總管魏興公韋世文   聞詩聞禮之風。三義三君之德。鍾慶流澤奕葉不窮。慕正法於當年。習微言於積歲。   隋上柱國吏部尚書上庸公韋世康   容狀魁岸風韻韶舉。同玉樹之華滋。類璧山之朗潤。善經略美銓衡。歸心慧門遊情法苑。   隋廣漢太守襄垣侯薛琰   鳳毛麟角標文示武。家崇正法門奉玄風。暨五涼四燕三秦二趙。高門連於閶闔。崇基接於太階。戚里之皇。親帝京之富室。顒顒慕道各各橫經。口誦金言。手披玉軸。至於隋代王公盛名帝宇。並欽崇釋教。俱敬福田。或造寺摸經。或行檀悲敬。或誦味經典。或研覆玄義。如是比屋可封。差難具列。至如大唐朝伍賢官成林。蕭族以法華為福基。竇宗用塔寺為命。伐戴尚書之普敬。秦將軍之濟生。或府省同欽。或寺臺共奉。爰逮要荒華夷令長。□諸僕隸等布一心。各以佛理為指南。並修勝業為己任。既形於耳目。故不即事而敘之。豈以李老埋名。故由深鑒有託矣。   辯正論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五   唐沙門釋法琳撰   東宮學士陳子良註   佛道先後篇第三   儒生久之。更為議曰。尋佛教東夏未六百年。晉宋已來其風始盛。猶謂功無與等。世不能名。況老教中華年代綿遠。經史具載略可而聞。案道經元皇曆雲。吾以清濁元年正月甲子。下師伏羲。治國太平白日昇天。又雲。未分元年八月甲辰。下師神農。太元元年下師□□□□□□{飀□□□□□□□□□□□□□□□□□□□□□饜牷慼慼撕}褓□□□饜□□裀□□□□逆□訐□□□□□□□□埤□診□騮□秉餿□檢□□橁□樼□□□□□履埤□□□襼婻R□□□□飀□騃□□j□□□□□□E□□訐□□□□□¥□□鋦邦□□徇左腦痋潺y¥□鋦辦□□□□碨□滎膣□艦鍤□□□□揀¥□□□□珵□□□譬憿慼撳丑扈砥潸v□守譁嚏慼慼癒慼慼慼憔鸗埲S薣|y活慼慼慼慼樂m鍣¥甥紲鋦□蕁□□□韓故雲。常道非可道之道。無名非可名之名。既曰寂寥。是稱怳惚。託周朝而為柱史。居漢世而作大臣。戲水乘魚遊空駕鵠。玉井含潤。美地下之飛泉。金灶生煙。烈人間之焰火。三宮白珠之帳。或餌甜芝。九花青瑣之階。恆餐練髓。玫瑰琥珀之樹。不日舒光。琉璃馬璃之枝。無風白響。髑髏能語。曾假問於莊周。白骨還生。豈虛談於徐甲。西王玉文之棗。聖女擎來。東海金色之梨。仙人捧至。形無定所。見種種之容。情有異端。啟紛紛之跡。超江跨海詎藉舟航。入市登山隨心自在。綿綿叵測眇眇難尋。莫不利益天人楷模今古。釋氏之化日月未淹。焉得與道而為比校。開士讓曰。吾子學無稽古。困在師心。不能擇善返迷。而守株信度。吾聞智無不周曰聖。化不可測曰神。遠近難尋始終莫究者。其在茲乎。焉欲措意於其間也。子疑尚擁。當復言之。何者。   夫世界初成。未有日月。二大菩薩下救蒼生。爰列三光是興八卦。伏羲皇者應聲大士(春秋內事曰。伏羲擁列三光。建立八節。以文應氣有二十四。消息禍福以制吉凶也。是以羲氏和氏世掌日月之官。皆伏羲之後也。故曰名羲和。蓋羲皇之本號也)女媧後者吉祥菩薩。何以明之。尋此劫中千佛出世。第四佛者即釋迦文。自餘續興終乎劫盡。爾乃劫劫相次。則佛佛無窮者也(立世毘曇雲。跋陀劫中凡有千佛相續出世。以法化不絕故號賢劫。一賢劫中有成住壞空四大中劫也。如從十歲至八萬歲復從八萬還至十歲如摝攎上下。經二十反為一小劫。二十小劫為一成劫。凡經八千萬萬億百千八百萬義。為一小劫。俱捨又雲。七火一水災。七水一風災。七火災七火災已度。然後風災起。經八八六十四大劫。過四不可數。始是一賢劫也。住劫之中方有佛出。相次一千。釋迦如來位當第四餘有九百九十六在。世界是佛依報。眾生是佛緣因。但有眾生即有佛也。依須彌像圖山經及十二遊經。並雲。成劫已過入住劫來。經七小劫也。光音天等下食地肥。諸天項後自背光明。遠近相照。因食地肥。欲心漸發。遂失光明。人民呼嗟爾時西方阿彌陀佛告寶應聲寶吉祥等二大菩薩。汝可往彼與造日月。開其眼目造作法度寶應聲者示為伏羲。寶吉祥者化為女媧。後現命盡還歸西方)山海經雲。身毒之國。軒轅氏居之(郭璞注雲。則天竺國也)信知三皇根起在彼。奉佛使者。故不疑焉。取例尋文可以意得。帝系雲。開闢之初。人精昏鯁。唯眠與食。莫曉逆從。起乎太昊上皇因時作範。比象畫卦尊卑位焉。始知敬以奉上慈以育下。微用心識漸開慧路。自非無涯大悲深妙解脫。孰能俯質同愚發蒙化世。二聖來應信而有徵。其弘道也。塵劫所不窮。其利物也。巧曆所不計。過去倍於恆沙。未來逾於上數。汝元皇之歲。猶大地之始一塵。開闢之年。比滄海之論一滴耳。非所聯類也。非所頡頏也。夫食木之蟲。尚不知皮外之味。豈知宇宙之廣哉。案三史正文與五經典誥並雲。老子週末時人。次則阮氏七錄王家四部。華林遍略修文御覽。陶隱居之文。劉先生之記。王隱魏收之錄。楊玢費節之書。並編年紀。鹹為代曆。莫不共遵正史。曾無異談。隋世有姚長謙者(名恭齊為渡遼將軍在隋為修曆博土)學該內外善窮算術(今太史承傳仁均受業師)以春秋所紀不過七十餘國。丘明為傳但敘二百餘年。至如世系世本。尤失根緒。帝王世紀又甚荒蕪。後生學者彌以多惑。開皇五年乙已之歲。與國子祭酒開國公何妥等。被召修曆。其所推勘三十餘人。並是當世杞梓。備諳經籍者。據三統曆編其年號。上拒運開下終魏靜。首統甲子傍陳諸國。爰引九紀三元(九頭五龍括提合雄連通序命修飛因提善通等。謂之九紀)天皇人帝五經十緯六藝五行。開山圖括地象。古史考元命苞。援神契帝系譜。鉤命決始學篇。太史公律曆志。典略之與世紀。志林之與長曆。百王詔誥六代官儀。地理書權衡記。三五曆十二章。方叔機陶弘景等數十部書。以次編之。合四十卷。名為年曆帝紀。頗有備悉文義可依。從太極上元庚戌之歲。至開皇五年乙巳。積有一十四萬三千七百八十年矣。梁紀雲。從開闢至梁太宗大寶二年。凡二百八十三代。七十六萬一千四十五年。案諸部年紀。莫見老氏為伏羲師。考此一虛則百事無實。長謙紀雲。佛是昭王二十六年甲寅歲生。穆王五十三年壬申之歲佛始滅度(至開皇五年。得一千五百七十六載矣)與周書異記並漢法本內傳及法王本記。與吳尚書令闞澤魏曇謨最法師等所記不差。推老子以桓王六年丁卯之歲仕周。敬王三十二年癸丑之歲五月壬午乃西渡關(至開皇五年。得一千三十七載)案葛仙公序雲。老子以上皇元年太歲丁卯二月十二日丙午為周師者。即桓王丁卯之歲也。又雲。無極元年太歲癸丑五月壬午去周西度關者。即是敬王癸丑之檢歲。三皇以下本記。亦無建元。至漢武世始有元號。彼稱上皇無極等。並為妄說全無依據。又高麗王表問齊後。諸佛生世可得聞乎。文宣帝召上統法師為文具報。於時引周穆傳(蓋穆王別傳也)以對。使人與姚長謙所引無異。劉向列仙傳曰。□□祰饖□□□□糖□列□訕□檢□履奭□□□□槔陋覜□□□褽□□□□□□□□G□□□□□□餉□祲□□飀□□□褓□□□示□□□□□□□□p□□□□覢□□□□□□□□□□妙硫□□□□□碌妙硫□□□□□稻□□□□□□□罹F□□□楜診硫□□□說夾□□□□騪□□□榖□硫□□□□□礽□詁□□□□輦O□□□□□□□□□□□□埤□□禲□□□□□埤□磻□□□□樀□□□□檢□□□□楉祅糖□□j□糖□□V礸□□□□□碌姪觲襆巨誇□縷□□□□□禖□禒□□□襮□□聾裀□a茶□禜□□□□磻饜□□□□租□饜□槲D祥□槔□□□□稀□□矩鷺□檢□奜□□□□逆□□□□□□□□餖榵□□□□嬌□□j□□□□馜□氨□鋨□¥□滎□韣¥□□|□湦□□|□鋤鋧□韣□□□莤邪¥□□□□□□□□□|□蟤蕁揀□□□□□鴣|□鋤□□□□徇紂c□□□□闥□不□|□□□垤□□□¥□□□滎□¥z牧驤□營□‥□□□若□諧□l□□耤□鎣§尥□毨稐‥鯧□齱慼L□□□蜀□耨p□為師。亦經多朝皆一羲皇為主。既有多政。必賴多君。信可一師但匡一治耳(如其歷代並是□□□□□□□□□□□□□□□□□□□龍□詁□□粳痢E□□□槄椹鶔D□□另□§□□□□‥e□纊眥奧□□□|器□捸憤氶慝□釨d鋨賢□耦□□韣□□□酋□鍥R□□□砉jc擁□灤□¥□□散□W□□‥□墾犅s□湣□□□□|熒澨□□‥□□□□□□□珵憤菕慼撈z|□艦□□麧□朦□|諍□雥籦牧驨□¥z□□p珵炕情慼慼慼慼慼L□泌□p珵晢|□忥y□□‥e□糧□□□攔宥□‥窺□滎}□部□□j□¥□□鳦□□|葧□□□隨新本改雲佛生何以晚)。佛出一何早(新本改雲。泥洹一何早)不見釋迦文。心中常懊惱(言不親睹佛。所以戀慕交懷。魏略西域傳雲。臨倪國王無子。因在浮圖。其妃莫耶夢白象而孕。及太子生。亦從右脅而出。自然有髻。墮地能行七步。其形相似佛。以祀浮圖得兒。故名太子為浮圖也。國有神人名曰沙律。年老髮白狀似老子。常教民為浮圖。近世黃巾見其頭白。改彼沙律題此老□□□□□驚□□□送□□□□□□□榙輻□覷樂□□槎□□□□□□i槶□□□□i櫸□飀□孌榵□□□□夾□□粳□□□□楅榜□□□□□□□□□□□□□□橭埤□姁□□□馱椸□□□□姥G□饜□□j□□□□□□□□□□娃□□桌楅□□□□楜□囊馘□□驖□□□□奅規□□譣‥□泌t□□□‥鯤□□□芤怴慼慼Lf□□間慼慼憎筧□工□□始有佛也。隋僕射楊素從駕至竹林宮。經過樓觀見老廟。壁上畫作老子化罽賓國度人剃髮出家之狀。問道士雲。道若大佛老子化胡應為道士。何故乃為沙門。將知佛力大能化得胡。道力小不能化胡。此是佛化胡。何關道化胡。於時道士無言以對也)。晉世雜錄雲。道士王浮每與沙門帛遠抗論。王浮屢屈焉。遂改換西域傳為化胡經。言喜與□□□□□□□禖□□搥□玩□□□□|鉦姥蝦邦□急蛩□□□喣|盂N孩咧圊ъ﹛慼慼慼潰唌慰D屨□□□|宥□□□|碧祒C窺癒撲♁佮yy□□□□擣□□□□□c□□□薣□□□泌□|哄敷搳慼慼慼慼慰D齦莩□□‥□F□□□□怴慼L攔□怦□喣§□效m痋慼樁\□擣¥謙隉慼璃婠w□□a□□喦約├§喤蕁□崣¥□□□□□湦□┤魏世姜斌道士妄引開天經對魏明帝。自雲。老子定王時生。破邪論中備引斯證。莊子雲。老□□□檳□□飀□誇□□□□□□□□□□□臘鶩□徇□珵□□琩猩□然漆園吏親學聃道。雖可宋魯邦異。出世時同。所說之文足堪依信。靡往天竺灼然不疑。皇甫士安斥其詭說明彼謬談。敘老流沙皆無實錄。備在高士安傳。豈可□乎。佛先道後爾無惑也。   釋李師資篇第四   儒生問曰。大唐運興。蓋太上老君周師李□□□□□□□□□□□檢□詁□礹□逆□□□□妥□□□□□襾□□示□飀□郃嚏H□□□□□□□襖□□□□逆□饋□□□□驂稂埤□飲壝□示|□□□□□□□□□□□F□裀□飯□□訾□□□□□□□驖□□□橠□]埤□□□奪□□□□訪奧□□□驁□□□□□礽□□□□□□餖禈□□□雷榵□□綠□□□□□□□□綠□□楸□□□□□□□□□□□□□□□□□□□魯□□□□□□□□榵□□□□□□楜□G□□切訏餾□□驟□□□□□榵□□□□□□逆□□礽□練□□履埤□奾□□□襾□□□稀檢□   開士讓曰。吾聞堯舜之典。伍伯不肯觀。孔墨之籍。季孟不能讀。夫夏蟲不可以語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與論道者。局於教也。今當為子略明斯致。夫妙色無形理融真際。大音無說體寂虛宗。不可測之於言象。不可尋之於視聽。三際推而靡得。二諦格而莫知。沖性弗遷孰能令有。至功罔墜孰能令無。然則內外湛於百非。稱謂淪於四句。暨乎無形之形。應周法界。無說之說。化洽情源。故能運大悲以鼓之。開大慈以攝之。於是著弊垢衣現生五濁。隱真實智權駕三車。考夫一米支身。本為摧伏外道。六年樹下。但欲斥破邪師(如本行經苦行品雲。諸外道等或一日食。或七日食。一日一食。或七日一食。或食牛羊糞。或食藕根草板。或常翹一腳或常舉兩臂。或四枝柱地。或五熱炙身自餓自墜塚間棘上。臥灰土中。事諸天神以求解脫。菩薩觀其邪求。乃行可畏極苦之行。住寂靜心一坐不動。如是六年。日別正食一粒鳥麻。或食粳米小豆大豆綠豆赤豆大小麥等。日唯一粒。冀得支持以活於命。身體羸瘦喘息甚弱。全無氣力手足不隨。如八九十衰朽老公。佛時說偈。菩薩既至連尼河。以清淨心岸邊坐。為諸求道不真故。欲行大苦化彼邪也)愍苦行之徒勞。傷自餓之無益(悲念外道無益苦行虛為自餓)然後食九轉乳(經史雲。是時善生村主二女。聞天所告。即集千牛搆取好乳。展轉相飲至十五牛。乳著於一分淨好粳米為於菩薩煮上乳糜。當煮糜時現種種相。或現萬字之相。或現帝釋梵王之形。其乳沸湧上至半多羅樹一多羅樹。已還下無有一滴離於彼器落餘處者。於二月二十三日晨朝之時。受二牛女一缽乳糜。食已身體平復如本。受吉祥草坐菩提樹)證三菩提。是時也。六師眷屬莫不頂剃周羅(頂上胎髮也)千子魔王並共歸心降伏(爾時欲界魔王。將其千子及三邪女鬼神兵眾八億。或見齊中千眼頂後八臂。口中雷震手出電光。或蛇繞左腰。或龍繞右脅。種種神變來惱菩薩。放大光明現希有相。魔王眷屬並發善心一時稽首)邪鋒颯焉落刃。慧日赫以舒光。其汲引也如此。其威神也如彼。子所言道(九十五種之道)為彼道耶(問是九十五種道以不)為異彼乎(為非九十五也)若同彼者。即二天三仙之徒(佛未出前有摩醯首羅韋紐婆等二天。迦毘羅優樓迦勒沙婆等三仙。行邪三寶以化世間。如來出世並為弟子。枝末餘者提婆菩薩後破。見智度論及百論)九十五種之裔。富蘭那等是汝之師。彼師所墮汝亦隨墮。若異彼者。即佛弟子。何得謬雲。求我道故方得成佛。潘誕之言罪莫大矣。妄奏軒陛輕觸天威。理合推繩。其罪一也。瞇目朝廷疑誤信心。變正為邪。其罪二也。以無上大師求域中小道。違彼經。教其罪三也。長未來之謗黷。黨見在之邪朋。自誤誤人。其罪四也。既負□聖之愆。必入無間之獄。塵劫受苦。其罪五也。且震旦之與天竺。猶寰海之比麟洲。聃乃週末始興。佛是周初前出。計其相去三十許王。論其所經三百餘載。豈有昭王世佛而退求敬王時道乎。句虛驗實足可知也(年紀雲。老子以周敬王三十二年癸丑之歲。度函谷關西入秦地。魏書雲。聃與尹喜。敬王之世同出散關。至開皇五年乙巳之歲。得一千三十七載矣)儒生請曰。靈寶等經。有太上大道先天地生。鬱勃洞虛之中。煒燁玉清之上是佛之師能生於佛。不言周時之老聃也。為定是耶。願聞其說。開士喻曰。五帝之前未聞有道。三王之季始有聃名。漢景帝以來方興道學。窮今討古道者為誰(丹陽余玖興撰明真論一十九篇以駁道。雲夫至明者。非對暗之明也。故不可言至。靜者非對動之靜也。故不可道覆。仰尋求道經之首唱。道言者。姓氏為誰。復道何誰言也。道若有口即具五陰。所成居在三才之內。不免無常。卒拘分段還為仙道所攝)案六書七籍三傳九流。雖為經國典謨。莫不師宗於周易也。易雲。五運相生漸分清濁。兩儀既闢爰判陰陽(禮運雲。太一分而為天地。轉而為陰。陽。變而為四時)所以乾元資始坤道資生。三光著象於天。乾之道也。萬物稟形於地。坤之道也(乾鑿度雲。乾以象天。坤以法地。離彖雲日月麗於天。百穀麗於地)故曰。一陰一陽之謂道(說卦雲。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故三畫而成卦也)陰陽不測之謂神。道也者。理也。通也和也同也。言陰陽運通三才位矣。上下交泰萬物生焉。有陰陽之道理。能通生於人物。天和地同則群萌而類動也(禮月令雲。天氣下降。地氣上騰。天地和同。萬物萌動也)鼓之雷霆陽動也。潤之風雨陰隨也。故知不有天地道何從生。不有陰陽道何由靈。豈得造化之前道已先出。假令有道不出天地之與陰陽(搜神契雲。聖不過天地。神不過陰陽)夫天地者於事可明。陰陽者在生有驗。理數然也。不雲有道先天地生。道既莫從何能生佛。昔車胤解道德雲。在人為德。及物為道。殷仲文雲。德者得也。道者由也。言得孝在心。故謂之德。由之而成。故謂之道。是以孝為德本。成曰。道功德彰自立之名。道有兼濟之稱。內因德而行就。外由道而化成。生之蓄之道之要也。成之熟之德之至也。故論衡雲。立身之謂德。成名之謂道。道德也者為若此矣。子所言道。寧異是乎。若異是者。不足歸信。豈有頭戴金冠身披黃褐。鬢垂素髮手把玉璋。別號天尊。居大羅之上。獨名大道。治玉京之中。山海之所未詳。經史之所不載。大羅既烏有之說。玉京本亡是之談耳(案山海經雲。天下名山有五千三百七十。所經五萬四千五百里崑崙最高大。其上有玄圃。蓋神仙所居。有金城石墎瓊枝玉樹寶葉金花。日月三光列於其下。雲車羽旆鳳駕龍軒玉女仙童不可勝數。次則海中三山。蓬萊方丈。孫興公名山賦雲。涉海則有力壺蓬萊。登峰則有四明天台。爾雅釋山只論五嶽。玉京既是上上名山。又雲。天尊所治之府。何為山經不載。廣雅無文也)子稱太上為佛師者。案往代先儒及梁承聖解五千文久有明釋言太上有四。其一曰下知有之。謂三皇至五龍。是也。其二曰次親譽之。謂伏羲與神農是也。三曰其次畏之。謂軒轅及帝嚳是也。四曰其次侮之。謂堯舜已下是也。禮記有雲。太上貴德。其次務施報。謂天皇人帝為太上也。無別道神統論其教。止是訓導君民汲引浮俗。初未曾聞修萬行而趣涅槃。運四流以超生死。案道經元皇曆雲。吾聞大道太上正真出於自然。是謂為佛無為之君。檢道經中。喚佛為大道為太上為自然為正真為太極為無上者。皆是佛也。又雲。天竺國有古皇先生(言佛是太古元皇之先生)善入泥洹。古先生者。是吾師也。遊化天竺。今將返神還乎無名。絕身滅有不死不終。綿綿常存。吾今逝矣(老君知佛泥洹所以陳去化緣事了。於是告還。門人未知。今須自述雲。吾師者本在西方。為此西昇申其戀慕。在文指的取證分明者也)三洞經雲。佛是道父。西昇又雲。天下大術佛最第一(言神通變化無窮也)化胡經雲。老子知佛欲入涅槃。復迴在世。號曰迦葉。於娑羅林為眾發問。轉神入定經雲。思念一切。關令傳雲。老子曰。吾師號佛覺。一切民也。菜食誦經稱無上正真之道承佛威神號佛為世尊。形與神遊。受高上大聖十方至真已得佛道。檢道經處處皆稱佛為師也。吾今為子釋茲在茲。子當念茲在茲。頂受而奉行也。佛也者蓋絕稱之大宗。至妙之幽宅。不可以無取。不可以有求。果有其所以不有。故不可得而有。有其所以不無。故不可得而無。何者。若本之有境則大患永滅。推之無鄉則大悲不竭。常理不可原。自然之體也。無心以成化。大道之宗也。三五莫能始。古皇之先也。不嚴以正俗。無為之君也。混沌不可測。無名之主也。綿綿其若存。眾妙之本也。其降靈也。則為大道之師。其開化也。則為太上之父。焉得閉目以觀天地。塞耳而聽雷霆。所以佛號法王世之調御。下凡上聖靡不歸依。豈有稱五老之神。佩三皇之籙。而能為釋氏之師乎(案出官儀雲。無上三天。玄元始氣太上老君。太上文人無上玄老。朝夕朝禮儀雲。太上玄元五靈老君。當召功曹使者。左右龍虎君。驛龍騎吏。侍香玉童。侍香玉女。玉帝直符。然老者長也。尊也。言五老君居眾仙之尊。萬神之長。五靈五帝也。即靈威仰神。三皇天地人也。頃峻始學篇雲。天地初立有天皇。十三頭。在治一萬八千歲。括地象雲。天皇九翼飛以往來。老子所事三皇五嶽。六甲符圖皆皇靈所制。老子佩之以防身也。然三皇符籙五老真文。皆丹綠五彩天文火字。言佩之長生不死。已至神仙。所敘官屬將軍吏兵。與俗無異顏光祿王斌等雲。道者練形法在仙化。佛者持心教在濟物。論道所宗。三皇及與五龍也)故涅槃雲。諸佛所師。所謂法也。以法常故諸佛亦常。吾更為子重明斯義。案佛說空寂所問經及天地經。皆雲。吾令迦葉在彼為老子號無上道。儒童在彼號曰孔丘。漸漸教化令其孝順。須那經雲。吾後千歲法當東流。王及人民奉戒修善(古錄雲。周惠王時已漸佛教。一百餘年之後。老子方說五千文也。劉向序雲。吾檢藏書。每見佛經。當知佛化流此久矣也)竊以三代將末六國就興。遊說之徒心存苟得。未患夸誕靡弊肉。穿鼓舌而騁奇謀。搖脣而談唐利。曹劌之請戰屈完。於是如師感被髮之哭。伊川痛窮車之填。濟水三河震竭四夷。交侵天闇飛蛬鎬遊舞兔。彭生為豕啼之怪。杜伯見折脊之徵。假令任處阿衡身居台輔。莫不扇飄風凍雨之暴。烈迴天轉日之威。是以褒女獻王。延烽火之寇。楚人問鼎。漸滔天之逆。日者天地版蕩禮樂崩壞。名辱身殘曾無顧恥。顛家覆國安忍忘歸。詎知世界之何辜。罔念蒼生之塗炭。所以佛遣三聖權化一方。布治國之儀。敘修身之術。庶令其代邢用禮。變薄還淳。並是抑物本情。非出要之大道也。若放心於三達之境。寂慮於四德之場。功被生靈澤均彼此者。則他方大士動喻恆沙。此土發心亦如塵算。諒非文字之所稱。傳略舉六人以開慕仰。文殊屈跡於當世。彌勒補處於未來。觀音普現色身。惠覃遐劫。地藏護持震旦。化洽無窮。馬鳴兼三方於東夏。猶朝陽之啟晨暉。而使六合俱照。龍樹跨萬里於神州。若明月之燭幽夜。能令八表同光。自斯已外。或耆年而弘道。或童孺而宣法。男女異形胡漢殊類。莫不就緣施化隨處誘凡。玄功利於百王。至教流於九有。名言茲在茲。允出茲在茲。無以子夏竊仲尼之名。蝸角擬崑崙之大也。儒生肉袒叩頭矯手而舐足曰。余請罪矣。余請罪矣。◎   辯正論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六   唐沙門釋法琳撰   ◎十喻篇第五(答傳道士十異)   內九箴篇第六   氣為道本篇第七   有黃巾李仲卿學謝管窺智慚信度。矜白鳥之翼。望駭嵩華。負爝火之光。爭輝日月。乃作十異九迷貶量至聖。余慨其無識念彼何辜。聊為十喻曉之。九箴誡之。用指諸掌。庶明君子。詳茲致焉。   外一異曰。   注太上老君託神玄妙玉女。剖左腋而生。   釋迦牟尼寄胎摩耶夫人。開右脅而出。   內一喻曰。   老君逆常。託牧女而左出。世尊順化。因聖母而右生。   開士曰。案盧景裕戴詵韋處玄等集解五千文。及梁元帝周弘政等考義類疏雲。太上有四。謂三皇及堯舜是也。言上古有此大德之君。臨萬民之上。故雲太上也。郭莊雲。時之所賢者為君。材不稱世者為臣。老子非帝非皇。不在四種之限有何典據。輒稱太上耶。檢道家玄妙及中台朱韜玉機等經。並出塞記雲。老是李母所生。不雲有玄妙玉女。既非正說。尤假謬談也。按仙人玉籙雲。仙人無妻玉女無夫。雖受女形畢竟不產。若有茲瑞。誠曰可嘉。何為史記無文。周書不載。求虛責實信矯妄者之言耳。禮雲。退官無位者左遷。論語雲。左衽者非禮也。若以左勝右者。道士行道何不左旋而還右轉耶。國之詔書皆雲。如右並順天之常也。   外二異曰(注老君垂訓。開不生滅之長生。釋迦設教。示不滅生之永滅)。   內二喻曰(注李聃稟質。有生有滅畏患生之生。反招白首釋迦垂象。示滅示生歸寂滅之滅。乃糶金軀)。   開士曰。老子雲。貴大患莫若有身。使吾無身吾有何患。患之所由莫若身矣。老子既患有身。欲求無惱未免頭白與世不殊。若言長生何因早死。   外三異曰(注老君應生出茲東夏釋迦降跡挺彼西戎)。   內三喻曰(李耳誕形。居東周之苦縣能仁降跡。出中夏之神州)。   開士曰。智度論雲。千千重數。故曰三千。二過復千。故曰大千。迦維羅衛居其中也。婁炭經雲。蔥河已東名為震旦。以日初出曜於東隅。故稱震旦。一本雲。故得名也。諸佛出世皆在其中州不生邊邑。若生邊地地為之傾。案法苑傳高僧傳永初記等雲。宋何承天與智嚴慧觀法師。共爭邊中。法師雲。西域之地立夏之日。一本雲。夏至之日。正中時豎木無影。漢國影臺立夏之日。一本雲。至期去表猶餘陰在。依算經。天上一寸地下千里。何乃悟焉。中邊始定。約事為論。中天竺國則地之中。震旦自可為東。一本雲本自居中心方別。距海五萬餘里。若准此土。東約海濱便可迦維未肯為西。其理驗矣。   外四異曰(注老君文王之日。為隆周之宗師釋迦莊王之時。為罽賓之教主)。   內四喻曰(注伯陽職處小臣忝充藏吏。不在文王之日。亦非隆周之師)。   牟尼位居太子。身證特尊。當昭王之盛年。為閻浮之教主。   開士曰。前漢書雲。孔子為上上流是聖老。子為中上流是賢何。晏王弼雲老未及聖。二教論雲。柱史在朝本非諧贊。出周入秦為尹言道。無聞諸侯不見天子。若為周師史無明證。不符正說其可得乎。案史記王儉百家譜雲。李老高陽之後。始祖咎繇為舜理官。因遂氏焉。李氏之興起於聃也。自聃之前未有李姓。唯氏理焉。以樹下生乃稱李氏。老子之子。名宗。仕魏文侯。蓋春秋之末。六國之時人也。文王之世既無李姓。何得有聃出為周師。年代參差無的依據。抱樸雲。出文王世嵇康皇甫謐並雲生殷末者。蓋指道之偽文。非國典所載也。   外五異曰(注老君降跡周王之代。三隱三顯五百餘年釋迦應生胡國之時。一滅一生壽唯八十)。   內五喻曰(注李氏三隱三顯。既無的據可依。假令五百許年。猶慚龜鵠之壽)。   法王一滅一生。示見微塵之容。八十年間開誘恆沙之眾。   開士曰。撿諸史正典。無三隱三顯出沒之文。唯臧競諸操等老義例雲。為孔說仁義禮樂之本。為一時。□□□本□□姖G嬌□□□□□觙R□□□□□□□□□E□□逆□□□□□□□□□□襼□□□□□u□□飀□□□□襼□□□□□□□□□□□香□□□□餑□□餓娗馜駷□□襌楺褓□□□□j□襏鷺□芋慼撲W□省□□饇□驚□□□□□□省□□□□□□□□列糖□□□□秩□□□襑□□奰□□□□□□j□榼□□□□□□□Y□j□□榐□芊R橫□□秕□褸□首□裀□□堅□□□□□□□   外六異曰(注老君降世。始自周文之日。訖於孔丘之時釋迦下生。肇於淨飯之家。當我莊王之世)。   內六喻曰(注迦葉生桓王丁卯之歲。終景王壬午之年。雖訖孔丘之時。不生姬昌之世。調御誕應昭王甲寅之年。終穆王壬申之歲。是為淨飯之胤。本出莊王之前)。   開士曰。孔子至周見老聃而問禮焉。史記具顯為文王師則無典證。出於週末其事可尋。若在周初。史文不載。又撿周禮官儀文武成康之世。然並無柱史藏史之名。當是正品闕條週末小吏耳。   外七異曰(注老君初生周代。晚適流沙。不測所終。莫知方所)。   釋迦生於西國。終彼提河。弟子槌胸群胡大叫。   內七喻曰(注老子生於賴鄉葬於槐裡。詳乎秦矢之弔。責在遁天之形。瞿曇出彼王宮。隱茲鵠樹。傳乎漢明之世。祕在蘭臺之書)。   開士曰。莊子內篇雲。老聃死。秦[仁-二+矢]弔焉三號而出。弟子怪問。非夫子之徒歟。秦[仁-二+矢]曰。向吾入見。少者哭之如哭其父。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古者謂之遁天之形。始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遁者隱也。天者免縛也。形者身也。言始以老子為免縛隱形之仙。今則非也。嗟其諂曲取人之情。故不免死非我友也。   外八異曰(注老君蹈五把十。美眉方口。雙柱參漏。日角月懸。此中國聖人之相)。   釋迦鼻如金挺。眼類井星。睛若青蓮。頭生螺髮。此西域佛陀之相。   內八喻曰(注李老美眉方口。蓋是長者之形。蹈五把十。未為聖人之相。婆伽聚日融金之色。既彰希有之徵。萬字千輻之奇。誠標聖人之相)。   開士曰。老子中胎等經雲。老聃黃色廣顙長耳大目疏齒厚脣。手把十字之文。腳蹈二五之畫。止是人間之異相。非聖者之奇姿也。傳記並雲。老子鼻隆薄頭尖口高齒疏眼睞耳擿髮蒼梨色厚脣長耳。其狀如是。豈比佛耶。如來身長丈六方正不傾。圓光七尺照諸幽冥。頂有肉髻其髮紺青。耳覆垂埵目視開明。師子頰車七合網盈。口四十齒方白齊平。舌能掩面蓮花葉形。手內外握掌文皆成。其語雷震八種音聲。胸上萬字足輪千縈。色融紫磨相好難名。具三十二相八十種禎。放一光而地獄休息。演一法使苦痛安寧。備列眾經不煩委指。   外九異曰(注老君設教。敬讓威儀自依中夏釋迦製法。恭肅儀容還遵外國)。   內九喻曰(注老是俗人。官居末品。衣冠拜伏自奉朝章。佛為聖主。道與俗乖服貌威儀不同凡制)。   開士曰。昔丹陽余玖與。撰明真論一十九篇。以駁道士出其偽妄。詳彼論焉。言巾褐之服。正是古曰儒墨之所服也。在昔五帝鹿巾許由皮冠。並俗者之服耳。褐身長三丈六尺。有三百六十寸。言法一歲三十六旬。或像一年三百六十日也。褐前有二帶。言法陰陽。兩判巾之兩角。又法二儀。余氏又雲若如周秦二世即以夏之十月為年。至於分度盈縮曆運折除。復焉得三百六十數耶。考堯舜周孔不為此服。尋皇帝之遇皇人九真之靈又降帝嚳。至夏禹開塗鍾二山之藏。窮此等服曾無據焉。案周有赤雀之徵。且感丹書之瑞。既符火德世服朱衣。老是周人。兼陪末吏。冠屨拜伏。自奉恆儀即日治頭。本名鬼卒。黃巾赤錄不傚伯陽。咒水行符親師張氏。非道非俗祖習誰風。   外十異曰(注老君之教以復孝慈為德本釋迦之法以捨親戚為行先)。   內十喻曰(注老訓狂勃殺二親為行先釋教仁慈濟四生為德本)。   開士曰。汝化胡經言。喜欲從聃。聃曰。若有至心隨我去者。當斬汝父母妻子七人頭者。乃可去耳。喜乃至心便自斬父母七人。將頭到聃前。便成七豬頭。夫順天地之道者行也。不傷和氣者孝也。丁蘭感通於朽木。董永孝致於天女。禽獸猶有母。子而知親。況聃喜行道於天下。斬其父母何名孝乎。戮其妻子豈謂慈乎◎。   ◎內十喻 答外十異內從生有勝劣一立教有淺深二德位有高卑三化緣有廣狹四壽夭有延促五化跡有先後六遷謝有顯晦七相好有少多八威儀有同異九法門有頓漸十   答十異序   夫椒蘭鮑肆。習久玩其先入。陽文敦洽。窮愛緣其曲情。故咸池玉英。墨翟有非聲之論。淳皇叡後。田巴有毀聖之談。蓋其揆也。況乃麟麇異質。魯俗均其容。鹿馬殊形。秦人一其貌。聊感之變頓至於此。況悠悠者乎。仲鄉所以陳釋老優劣。余愍而傷之。備於後論矣。答一一牒件。上文如是。   外從生左右異一   外論曰。聖人應跡異彼凡夫。或乘龍象以處胎。乍開脅腋而出世。雖復無關兩氣非假二親。至於左右之殊。其優劣之異一也。   內從生有勝劣(李氏之母則賴鄉平氏。老子來而託質。摩耶夫人即羅衛王之王后。釋迦因而降神)。   內喻曰。左衽者則戎狄所尊。右命者為中華所尚。故春秋雲。家卿無命。介卿有之。不亦左乎。史記雲。藺相如功大。位在廉頗右。頗恥之。又雲。張儀相右秦而左魏。犀首右韓而左魏。蓋雲不便也。禮雲。左道亂群殺之。豈非右優而左劣也。皇甫謐高士傳雲。老子楚之相人。家於渦水之陰。師事常樅子。及常子有疾耳往問疾焉。嵇康雲。李耳從涓子學九仙之術。檢太史公等眾書。不雲老子剖左腋而生。既無正出皆是謬辭。不可承信明矣。驗知揮戈操翰。蓋文武之先。五氣三光。寔陰陽之首。是以釋門右轉且扶人用。張陵左道信逆天常。何者釋迦起無緣之慈。應有機之召。語其跡也。則行滿三祇相圓百劫。降神而乘玉象。掩曜而誕金姿。三十二祥。休徵開於地府。一十八梵。禎瑞駭於天宮。靈相周於十方。神光顯於八極。述其本也。久證圓明。塵沙莫能算其壽。早登寂照。虛空無以量其體。豈唯就攀枝而偉瑞。徵白首而效祥。猶螢光與龍燭競輝。魚目共蛇珠並耀。爾道之劣一也。   外教門生滅異二   外論曰。夫等無生滅其理則均。導世引凡不無差異。但生者物之所欣。滅者物之所惡。然則生道難得必俟修功。滅法易求詎勞稟學。是知騰神駕景。自可積劫身存。氣盡形殂。固當一時神逝。此教門之殊二也。   內立教有淺深(老訓抱一守愚。遺形滅智。始詣於無為。釋教遍周圓修。眾德備舉。後言於妙覺)   內喻曰。夫滅身以懼大患。絕智以避長勞。議生靈於懸疣。齊泯性於王樂。蓋老莊之談也。且綿綿常住。古皇則不死不終。繩繩無名。老氏則復歸無物。然常存非永沒之稱。無物豈長生之化耶。聊復明其淺深。至若保弱守雌之文。虛心實腹之論。審浮生之有量。嗟智水之無涯。語大則局在域中。陶鈞則不出性分。蓋其志也。豈夫大覺開無窮之緣。挺圓極之照。測微則窮乎絕隙。究理則控在無方。美氣與氛氳共和。金軀同太虛比固。語其量也。猶嵩華與培塿殊峻溟渤將坎井異深。爾道之劣二也。   外方位東西異三   外論曰。夫東西二方。自有陰陽之別。左右兩位。便成仁義之殊。仁惟長善陽又通生。義主裁成陰論肅殺。二氣為教則陰不如陽。五德為言則仁深義淺。此方位之殊三也。   注彈曰。乾為陽為父。蒞在西北。坤為陰為母。卜之西南。北方盛陰之鄉。便為中男之位。南方盛陽之地。翻成中女之居。男女既無定方。陰陽不拘恆准。所以木賊土故以己為甲妻。金剋木故以乙為庚妻。乾既位高乃居西北。震能出帝復在東方。至如禮席。若南北鋪之。即以西方為上。言順乾尊也。東西列之。即以南方為上。言逐陽盛也。優劣自見。此之謂歟。   內德位有高卑   內喻曰。夫金夫木妻。陰陽孰可永執。離南坎北。男女匪有定方。所以子午已東為陽者。取男女生於東方也。子午已西為陰者。言父母老於西方也。此則從生老以判陰陽。非尊卑以言勝劣。假令父母居西。未應卑子男女在東。豈敢尊父。仁非義則不成。義非仁則不養。所以子東仁也。父西義也。隨處立准無惑大方。苟局判於所生。而拘限於封域者。亦當西羌。大禹所出。仁汎之德頓虛。東夷文王所生。裁成之教永缺。吞江納漢。非湫隘之陋居。浮渭據涇。無帝皇之神宅(前折邪次歎正)夫釋氏者。天上地下介然居其尊。三界六道卓爾推其妙。加以小學二乘之侶。太心五品之倫。譬眾星之拱北辰。若金山之麗碧海。足令鹿頭象面屈矯抗之心。六異十仙申伏膺之禮。何止挫徐甲於庸夫。導尹喜於關吏。稟學於齒牙之際。注高士傳曰。常樅子因張其口。老子曰。將非謂齒剛而亡舌柔而存常。子曰盡矣。收名於藏史之間乎。爾道之劣三也。   外適化華夷異四   外論曰。夫華夷禮隔。尊卑著自典信。邊正道乖。勝負存乎史冊。戎狄之主。不許僭號稱王。楚越之君。故自貶之為子。豈可[仁-二+熏]鬻之小匠。匹我天王之大師。此華夷之異四也。   內化緣有廣狹(老為九服清虛化主。說五千教章。釋為三界遍知法王。開八萬妙藏)   內喻曰。案道德序雲。老子修道。自隱以無名為務。周衰出關。二篇之教乃作。然周書典謨無老氏所製。案二教論等雲。五千文者容成所說。老為尹談。蓋述而不作也。又職唯藏史位非阿衡。隆周之師將非烏有(前折邪後歎正)釋迦降神羅衛託質王宮。智實生知道唯遍覺。演惠明於百億。敷法雲於大千。靈澤周於十方。神化覃於四表。崇崖峻壁之典。龍居象負之文。蓋盈溢於茲矣。雖弘羊潛計之術。莫能紀其纖芥。鄒衍談天之論。無以議其涓□逆□襤□□R□□祈示□□□□飀□襭□□□椻j□□馭楏□□□□□餽奐禗□裀□□□奅椸□娀□□荂慼慼慼慼慼   外稟生有夭壽異五   外論曰。夫老君道契環中。與虛空而等量。神超象外。隨變化而無窮。所以壽命固不同。凡隱顯居然異俗。釋迦生涯有限。壽乃促期一滅不能再生。注彈曰。老子既雲長生今日在何郡縣也八十何期危脆。此壽夭之異五也。   內壽夭有延促(老史記雲。周大史儋二百三十餘年。釋法華雲。受五百萬億阿僧祇微塵數劫也)   內喻曰。序雲。懷於李氏處胎八十一年。蓋太陽之數壽一百六十年。處胎已過其半。三變五百。將非假稱珍怪。太史公以為楚老萊子及周太史儋皆老子也。或言。二百三十年。或一百六十歲。皇甫謐雲。諸子之書近為難信。唯秦矢弔焉。老死信矣。世人見谷神不死。是謂玄牝。故好事者遂假託焉。神仙傳雲。鬱華子錄回子傅豫子太成子赤精子武成子尹壽子真行子錫射子反色先生等。並是老子身者。皆見碎書。不出神仙正經。未正可據用也。夫有天地則有道術。道術之士何時暫乏。豈獨常是一老子也。皆由晚學之徒好奇尚異。苟欲推崇老子使之無限。淺見道士欲以老子為神異。使後世學者信之。故為詭說耳。誠哉斯言。可為永鑒矣。夫妙樂資三德乃成法身為五分所立。是以生滅頓遣。圓覺之性乃彰。空有兼融。靈儀之妙攸在。故得形超視聽之表。名息情塵之外。湛然常樂。文系之所未詮。嶷爾圓明。言象之所莫測。雖西王桃實屢熟而靡延。東海桑田數變而非永。五雲九轉。悲繩鳥之暫留。飛雪玄霜。比遊駒以難固信。終馗無大椿之久。蜉蝣罕龜鵠之年。爾道之劣五也。   外從生前後異六   外論曰。道佛二經各有其說。或言劫劫出世。競事無先。或代代出生。爭陳久遠。此之眇邈難取證知。今依傳史定其時代。人倫而語。則老尊而少卑。鄉黨為言。亦長兄而幼弟。此先後之異六也。   內化跡有先後   內喻曰。釋誕隆周之初。老生姬季之末。論年二百餘祀。語世一十餘王。紫氣青牛。弗在昭莊之世。神光白象。非關桓景之年。然而洞霧昏天濁流翳地。文仲逆祀。孔子非其不智。子禽毀聖。賜也譏其失言。言玷難磨駟不及舌。誠不虛也(前折邪後歎聖)夫俯跡應凡。託質於危脆。蹈機化物。同壽於百年。故果局因修信相。由茲起惑齡促化廣。慈氏以故致疑。巨嶽非衡石所量。譬壽久而猶邈。玄虛非丈尺可辨。方劫遠而未窮。豈如蛇穴求仙翻其夭世。蜺纓待藥未且延齡。蓋騰鷃共鵬翼偶高馳。駑與驥足爭遠。爾道之劣六也。   外遷神返寂異七   外論曰。老君初誕之日既不同凡。晦跡之時固當殊世。所以西之流沙途經函谷。青牛出境紫氣浮天。不測始終莫知方域。釋迦抱危疾於捨衛。告殞命於雙林。燒柩焚屍還同胡法。氣盡神謝會不異凡。此去世之異七也。   內遷謝有顯晦   內喻曰。序雲。託形李氏之胎。示人有始終之義。豈非生滅耶。即莊生所云。老聃死秦矢弔之是也。而生依賴鄉死就槐裡。始終莫測。何其瞽哉(前折邪後歎正)夫大慈化圓德滿緣謝機亡。仁舟溺於兩河。慧日沈於雙樹。其六天八國之位。法儔聖眾之倫。且電合而風馳。既雲委而霧集。靈齒瑞骨。昭勝福於殊方。紺髮紅爪。顯神工於絕代。是知莫來莫往。弘濟之德美焉。非顯非昧。聲華之風盛矣。豈同鼎湖望返。嶠山之塚獨存。流沙不歸。扶風之壟空樹。注皇覽雲。黃帝塚在嶠山。老子塚扶風也。爾道之劣七也。   外聖賢相好異八   外論曰。夫聖人妙相本異凡夫。八彩雙瞳河目海口。龍顏鶴步反宇奇毫。至如卷髮綠精。夷人之本狀。高鼻深目。鬍子之常形。豈可匹我聖人用為奇相。若事佛得此報者。中國士女翻作胡形。此相好之異八也。   內相好有少多   內喻曰。聖人相質無常隨方顯妙。是以蛇軀龍首之聖。道穆於上皇。雙瞳四乳之君。德昭於中古。周公反握。猶騏驥之一毛。禹耳齊肩。乃崑山之片玉。非所類也(前釋疑後歎正)夫法身等於如如。無方理絕稱謂。化體由乎應物。妙質可涉名言。故有白毫紺睫之暉。果脣花目之灑。萬字千輻之相。日輪月彩之殊。非色妙色之容。離相具相之體。薄拘有而不具。輪王具而不明。   注薩遮經雲。非色生性勝。諸相百福勝。八十種妙勝。莊嚴佛日身。譬如三千大千世界四生眾生並成輪王。更增百倍。始就如來一毛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好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相功德。復加百倍。始成眉間白毫相功德。復加百倍。始成一無見頂相功德。復加百倍。始成梵□聲功德也。仙人睹而自悲。嗟衰葉之旦暮。梵志見而興感。歎靈華之罕逢。何止蹈五把十而標奇。蒙倛斷菑以顯異。注曹植相論雲。孔子面如蒙倛。周公形如斷菑也。   豈陽文與鬷蔑比麗。孟娶與儱廉競妍。爾道之劣八也。   外中表威儀異九   外論曰。老教容止威儀拜伏揖讓。玄巾黃褐持笏曳履。法象表明。蓋華夏之古制也。注曰。道士元來本著儒服不異俗人。至周武世始有橫披。刺二十四縫。以應陰陽二十四氣。出自人情亦無典據也。釋訓袈裟左鉉偏袒右肩。全幅橫縵之裙。半片奇支之服。禿髮露頂狗踞狐蹲。非預人倫。寔戎狄之風也。豈獨用茲形制匹我威義。此容服之異九也。   內威儀有同異   內喻曰。玉珮金貂莫施於樵野。荷衣蕙帶弗踐於王庭。故應器非靈廟所陳。染衣異朝宗之服。故乘於道者或順機而軌物。據於德者或矯時而訓世。是以剪髮文身。仲尼稱太伯之善。反常合道。時人美棠棣之花。況將反性澄神隔凡踐聖。而不異其容服。未之有也。故使衣象福田器量如法。絲桐弗惑於耳。朱紫無眩於目。輕肥罔狎其體。勢競莫駭其心。故經雲。羅漢者真人也。聲色不能污。榮位不能動。何必鶡冠雀弁反拘自縛磕齒噓氣而稱道哉。登木求魚。去之彌遠。挈船待鉤。何其鄙夫。爾道之劣九也。   外說規逆順異十   外論曰。老君作範唯孝唯忠。救世度人極慈極愛。是以聲教永傳百王不改。玄風長被萬古無差。所以治國治家常然楷式。釋教棄義棄親不仁不孝。闍王殺父翻得無愆。調達射兄無聞得罪。以此導凡更為長惡。用斯範世何能生善。此逆順之異十也。   內法門有漸頓   內喻曰。義乃道德所卑。禮生忠信之薄。瑣仁譏於匹婦。大孝存乎不遺。然對凶歌笑。乖中夏之容。臨喪扣盆。非華俗之訓(原壤母死騎棺而歌。孔子助祭弗譏。子桑死子貢弔四子相視而笑。莊子妻死扣盆而歌也)故教之以孝。所以敬天下之為人父也。教之以忠。敬天下之為人君也。化周萬國。乃明辟之至仁。刑於四海。實聖王之巨孝。佛經言。識體輪迴。六趣無非父母。生死變易。三界孰辨怨親。又言。無明覆慧眼。來往生死中。往來多所作。更互為父子。怨親數為知識。知識數為怨親。是以沙門捨俗趣真。均庶類於天屬。遺榮即道。等含氣於己親(行普止之心。等普親之意)且道尚清虛爾重恩愛。法貴平等爾簡怨親。豈非惑也。勢競遺親文史明事。齊桓楚穆此其流焉。欲以訾聖豈不謬哉爾道之劣十也。   內九箴篇第六   答外九迷論周世無機一建造像塔二威儀器服三棄耕分衛四教為治本五忠孝靡違六三寶無翻七異方同制八老身非佛九   外論曰。夫言者非尚於華。辭貴在乎中理。歌者非尚於清。響貴資乎合節。佛經。如來說法之時。諸國天子普來集聽。或放光明遍大千土。但釋迦在世之日。當我周朝。史冊所書固無遺漏。未聞天王詣彼蔥嶺。豈於中華之帝。無善不預道場。邊鄙之君。有緣普沾法座。光明所照則眾生離苦。而此土何辜偏無人悟獨隔恩外曾不見聞。仰度能仁不容私簡。注曰。汝無見佛業有謗聖愆。何得怨神。唯自咎也。求心責實事。舛言乖妄詭。皎然足稱虛偽。凡夫莫悟逐影吠聲。而世不能知。其迷一也。   內周世無機指一   內箴曰。夫淳曦麗天。曚叟莫鑒其色。震霆駭地。聾夫弗聆其響者。蓋機感之絕也。作暴兇跖。孔智無以遏其心。結憤野人。賜辯莫能蠲其忿。亦情性之殊也。注莊子雲。孔子見盜跖。盜跖返責孔子。孔子懼逡巡而退。劉子雲。孔子馬侵野人之苗。野人怒止其馬。孔子使子貢悅解焉。野人逾忿。乃遣馬圉者辭。焉野人乃悅之也。故道合則萬里懸應。勢乖則肝膽楚越。況無始結曠。惱愛與滄海校深。有為業廣。塵勞將巨嶽爭峻。群情不能頓至。故導之以積漸。眾行不可備修。故策之以限分。猶天地三化始合於自然注老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也。齊魯再變乃臻於至道。密雲導於時雨。堅冰創於履霜。皆漸積之謂也。故三皇統化。注須彌四域經雲。應聲菩薩為伏羲。吉祥菩薩為女媧。居淳風之初。三聖立言。注空寂所問經雲。迦葉為老子。儒童為孔子。光淨為顏回。興已澆之末。玄虛沖一之旨。黃老盛其談。詩書禮樂之文。周孔隆其教。明謙守質。乃登聖之階梯。三畏五常。為人天之由漸。蓋冥符於佛理。非正辯之極談。猶訪道於瘖聾。麾方而莫窮遠邇。問津於兔馬。知濟而不測淺深。因斯而談殷周之世。非釋教所宜行也。猶炎盛赫耀。童子不能正目而視。迅雷奮擊懦夫不能張耳而聽。是以河池湧泛。昭王歡於誕神。雲霓四變。穆後欣於亡聖。注周書異記雲。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江河泉池悉皆泛漲。穆王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暴風卒起樹木摧折。天陰雲黑有白虹之怪也。豈能越蔥河而稟化。踰雪嶺而效誠。淨名雲。是盲者過。非日月咎。適欲窮其鑿竅之辯。恐傷吾子混沌之性。非爾所知。其盲一也。   外論曰。夫銅山崩洛鍾應。葭灰缺月暈[虛*予]。未見虎嘯而風不生。龍騰而雲不起。今釋迦所說佛力最尊。一念運心無不來應。故凡俗各傾財產競造塔廟。不吝珠璣爭陳堂宇。或範土刻檀。寫獯胡之狀。鎔金織素。代夷狄之容。妙盡丹青巧窮剞劂。一拜一禮冀望感通。自胡法南漸以來六百餘載。未聞一人言能見佛。豈胡人頂禮即感如來。漢國虔恭不逢調御。若化不到此即是無靈。誑惑人間空談威力。而世不能知。其迷二也。   內建造像塔指二   內箴曰。左徹慕聖。刻像而拜軒皇。勾踐思賢。鑄金而模範蠡。丁蘭克孝憑剞劂以代親。顏在資仁采璧璫而圖聖。故使憂喜形乎容色。精誠通於夢寐。亦其至矣。豈如忉利不還。優填以茲鏤木。堅林晦影阿輸於是鑄金。託妙相於丹青。寄靈儀於銑[(沷-乂+又)/金]。或睹真避座寫貌迴軀。注感應傳雲。楊州長干寺有育王像。人欲模寫。寺僧恐損金色不許。造像主乃至心發願。若精誠有感。乞像轉身西向。於是瑣閉高閣。明旦開視。像身宛已西向。遂許圖之。神應不窮由來尚矣。自像流東被正化南移。夕夢金人河浮玉馬。神光導於湘水。瑞彩發於檀溪。注感應傳雲。廬陵發蒙寺育王像記雲。像身出廬陵三曲。瑞光趺出湘州昭潭。並放光明照曜崖岸。武昌檀溪寺瑞像。身出檀溪光映水上也。長沙標聚日之姿。廬岳顯融金之質。其事廣焉。略而言矣。如干寶搜神臨川宣驗及徵應冥祥幽明錄感應傳等。自漢明已下訖於齊梁。王公守牧清信士女。及比丘比丘尼等。冥感至聖目睹神光者。凡二百餘人。至如見跡萬山浮暉滬瀆。清臺之下睹滿月之容。雍門之外觀相輪之影。南平獲應於瑞像。文宣感夢於聖牙。簫後一鑄而剋成。宋皇四摸而不就。其例甚多。不可具陳。豈以爾之無目而斥彼之有靈哉。然德無不備者。謂之為涅槃。道無不通者。名之為菩提。智無不周者。稱之為佛陀。以此漢語譯彼梵言。則彼此之佛昭然可信也。何以明之。夫佛陀者。漢言大覺也。菩提者。漢言大道也。涅槃者。漢言無為也。而吾子終日踐菩提之地。不知大道即菩提之異號也。稟形於大覺之境。未閑大覺即佛陀之譯名也。故莊周雲。且有大覺者而後知其大夢也。郭注雲。覺者聖人也。言患在懷者皆夢也郭注雲夫子與子游未能忘言而神解。故非大覺也。君子曰。孔丘之談茲亦盡矣。涅槃寂照不可識識不可智知。則言語道斷而心行處滅。故忘言也。法身乃三點四德名言所成。簫然無累。故稱解脫。此其神解而患息也。夫子雖聖遙以推功於佛。何者案劉向古舊二錄雲。經流於中夏一百五十年。後老子方說五千文。然則周之與老。並見佛經所說言教。往往可驗故。夫子有言曰。夫易者無為也無思也。寂然不動感而遂通。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與。於此余今提耳語子。當捨其積迷而荷其晚悟也。支提之製其流蓋遠夫。且封且樹。比干以忠勁顯墳。勿剪勿伐。展季以清貞禁壟。四民懷於十善。緬邈輪王之恩。三界尊於六通。昭彰羅漢之德。正法唸經雲。四種人得樹偷婆。偷婆漢言塚。謂輪王羅漢辟支如來。況智周十力德滿四弘。妙辯契於忘言。能垂訓於不測大明窮於勿照。乃暢燭於無幽。故有香炭金瓶。全身遍乎八國。光螺鮮貝。散體周於十方。乍五色凝輝。旋空彰於漢世。八彩分耀。神應顯於吳宮。爾其百鏡靈龕千花妙塔。掌承雲露鐸韻高風。紫柱紅梁遙浮空界。翔□跂鳳遠接虛方。盡壯麗之容。窮輪奐之美。豈夫高山仰止不忘景行。崇表峻闕標樹鴻猷而已哉。無以欄甃之辯。譏滄海之廣狹。榆枋之智。測崑閬之高卑乎。而汝莫知。其盲二也。   外論曰。夫禮義成德之妙訓。忠孝立身之行本。未見臣民失禮其國可存。子孫不孝而家可立。今瞿曇製法必令衣同胡服。即是人中之師。口誦夷言。便為世間之貴。致使無賴之徒因斯勃逆。箕踞父兄之上。自號桑門。傲慢君王之前。乃稱釋種。不仁不孝已著於家。無樂無恭復形於國。   注曰。禮雲子冠父親醮之。母親拜之。所為處高。可亦無禮無孝斯則門門出梟鏡之子。人人養豺狼之兒。撫臆論心良可痛矣。天道無親華夷詎隔。唯德是輔豈分胡漢。豈可戴巾修善偏無勝福。禿頂行檀獨能感果。仁惠豈在髡頭。守真無勞毀貌。世不能知。其迷三也。   內威儀器服指三   內箴曰。夫玄聖創典。以因果為宗。素王陳訓。以名教為本。名教存乎治成。因果期乎道立。立道既捨愛居首。成治亦忠孝宜先。二義天殊。安可同日而言也。沙門者。乃行超俗表心遊塵外。威儀進趣非法不動。容服應器非道不行。故污染乃萬質同歸。緇衣為眾綵壞色。簡易遵於解脫。條隔象於福田。偏服未有執勞(禮雲執者袒也)缺袂便於運役。論語雲。褻裘長短右袂。言便於執作也。聖制有以。終不徒然。是以捨愛捐親。仰眾聖也。摧棄聲色。遵梵行也。剃除鬚髮。去華競也。俯容肅質。不忘敬也。分衛掃衣。支身命也。言無隱曲。離邪佞也。和聲怡氣。入無諍也。吐納安祥。慎辭令也。世貴莫屈。守貞勁也。清虛恬漠。順道性也。邪相不撓。住八政也。正顏下色。愍眾病也。人天崇仰。三業淨也。窮玄極真。取究竟也。廣仁弘濟亦忠孝之盛也。道士則不然。言慕道而心不染真。謂捨家而形不變俗。戴圓冠無玄象之鑒。履方屨闕地理之明。著南鄭反漢之巾。把公旗誅家之笏。飾道昱禍宋之服。曳孫恩敗晉之裳。生常之業莫廢庸隸之役無恥。狎世則忠孝之禮虧。求仙則高尚之風缺。猶蒼蠅招白黑之論。蝙蝠有鳥鼠之譏。蓋妖惑之儔矣。爾不自見。其盲三也。   注正法唸經雲。譬如蝙蝠。人捕鳥時入穴為鼠。人捕鼠時出穴為鳥。今之祭酒蓋然。畜妻子謂有慈愛。勤耕稼謂不毀髮膚。王役課調則謂出家。亦猶蝙蝠之出入也。   外論曰。夫聖人應世本以濟益蒼生。仰觀俯察利安群品。是以味草木合五穀之精。植桑柘充八蠶之纊。故垂衣裳存稼穡。立社正置司衣。以利百姓。於是乎在。若一女不織。天下為之苦寒。一男不耕。天下為之少食。今釋迦垂法不織不耕。經無絕粒之法。田空耕稼之夫。教闕轉練之方。業廢機維之婦。是知持盂振錫餬口誰憑。左衽偏衣於何取託。故當一歲之中飢寒總至。未聞利益且見困窮。世不能知。其迷四也。   內棄耕分衛指四   內箴曰。謀道不先於食。守信必後於飢。是以桀溺務耕。孔子譬諸禽獸。樊須學稼。仲尼譏於小人。稷下無位而招祿。高其賢也。黔婁非仕而獲賜。尚其清也。善人之道何必耕稼。請為吾子言之。釋教驗於因果。該三世之洪源。仙道尚於金玉。勞一生之虛費。何者夫賢愚壽夭信於指掌。貧富貴賤昭於目前。報應則形影無差。業緣亦聲響不異。此其指也。未見服丹不死餌液長生。古詩雲。服食求神仙。多為藥所誤。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寄語後世人。道士慎莫作。言虛棄功夫。浪殀年壽也。汝有轉練之方。何因更請田地。又談織紝之婦。必知並畜妻房。故應道士專耕女官懃織。何為莫充餬口恆闕資身。如其不織不耕即墮貧處。竊見樓觀黃巾。脫鹿皮而[耒*(世/冉)]地。玄都鬼卒。捨橫帔而偶耕。既無絕粒之人。頗慚客作之倦。自舂自磨餧在其中。勞形怵心何道之有。尋漢安元年歲在壬午。道士張陵分別黃書雲。男女有和合之法。三五七九交接之道。其道真決在於丹田。丹田者玉門也。唯以禁祕為急。不許洩於道路。道路溺孔也。呼為師友父母臭根之名。又雲。女兒未嫁者。十四已上有決明之道。故注五千文雲。道可道者。謂朝食美也。非常道者。謂暮成屎也。兩者同出而異名。謂人根生溺。溺出精也。玄之又玄者。謂鼻與口也。陵美此術子孫三世相繼行之。汝法如是穢亂生民。若觀百姓依汝法行。則不孝不恭。世出豺狼之種。無禮無義。家生梟鏡之兒明矣。夫辨奇貨者。採驪珠不忌九洄之深。求華璞者。追藍琰無憚三襲之險。貴其寶也。慕至道者。窺其戶牖。輕勢利於鴻毛。入其隩隅。忽榮位於脫屣。重其真也。故能使倦夫不愛其力。貧客不吝其財。蓋希冥益非其迷也。至若仙術誕妄源流久矣。韓終徐市始詐於秦邦。文成五利紹偽於漢國。敘控鶴弗克陵雲之實。言餐霞莫睹療飢之信。致有猱猿蜃蛤之論。注曹植辨道論雲。仙人者黨猱猿之屬。與世人得道化為仙人。夫雉入海化為蛤。燕入海化為蜃。當其徘徊其翼差池其羽猶自識也。忽然自投神化體變。乃更為魚鱉。豈復識翻翔林薄巢垣屋之娛乎。牛哀病而為虎。逢其兄而噬之。若此者何貴於變化耶。繫風捕影之談。故棄實瓠者。以非器也。廢石田者。以難墾也。賤左道者。以虛偽也。蓋檢實則稱其所同。究虛則集其所異。理符則世重。情詭則物違。故常事耳。豈曰迷乎。卑道尊佛不亦可矣。而弗自知。其盲四也。   外論曰。夫國以民為本。本固則邦寧。是以賜及育子之門。恩流孕婦之室。故子孫享祀世載不虧。雖至孝毀躬不令絕祀。故得國家富強天下昌盛。未聞人民凋盡家國可存。今佛教即不妻不娶。名為奉法。唯事早逝號得涅槃。既闕長生之方。又無不死之術。期則一世之中。家國空矣。俗人雖欲求福。不知形命已殘。競慕家安。豈覺宗禋久滅。可謂畏死而服句吻。懼溺而赴長河。且天皇地皇之先世。無佛而祚延。後趙後魏已來。有僧而促運。正由真偽混雜禮樂不調。世不能知。其迷五也。   內教為治本指五   內箴曰。夫澄神反性。入道之要門。絕情棄欲。登聖之遐本。故雲。道高者尚。德弘者賞。以道傳神以德授聖。神聖相傳。是謂良嗣。塞道之源伐德之根。此謂無後。非雲棄欲為無後也。子不聞乎。昔何尚之言釋氏之化。無所不可。諒入道之教源。識濟俗之稱首。夫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則萬刑息於國。故知五戒十善為正治之本矣。又五戒修而惡趣減。十善暢而人天滋。人天滋則正化隆。惡趣衰而災害殄。注正法唸經雲。人不持戒。諸天減少阿修羅盛。善龍無力。惡龍有力。有力則降霜雹。非時暴風疾雨。五穀不登。疾疫競起人民飢饉。互相殘害。若人持戒。多諸天增。足威光。修羅減少。惡龍無力善能有力。善龍有力風雨順時。四氣和暢甘雨時降。百穀稔豐人民安樂。兵戈戢息。疫疾不行者猶屏薪去草益重而難彰。絕焰息煨績微而易顯。且強骨弱氣。李叟之至談。保髓愛精。仙家之奧旨。今反謂淫慾為妙訓。妻子為化源。宗老而毀其言。學仙而棄其術。且愛犬馬者。貴其識思。嫉梟鏡者。惡其反噬。爾則警夜代勞。功劣於犬馬。逆麟反舌。釁深於梟鏡。雄虺九首。不其然乎。載鬼一車。吁可畏矣。且運祚脩短雖曰天命。興替延促抑亦人符。故堯舜禹湯鹹享嘉壽。桀紂幽厲無終永年。姬發履道而齡長羸政淫刑而祚短。陳思論雲。昔堯舜禹湯文武周邵大公。並享百年之壽。七聖三賢並行道。修政治天下。不足損神。賢宰一國不足勞思。是以各盡其天年。桀放鳴條。紂死牧野。犬戎殺幽。厲王不終。周祚八百。秦滅於二世。此時本無佛僧。謨誥在目非曰虛談。豈敢無佛而祚延。有僧而運局。談何容易。談何容易。惜哉吾子自胎伊慼。良足歎矣。昏若夜遊。爾盲五也。   外論曰。夫孝為德本。人倫所先。莫大之宗。固惟恃怙。昊天之澤。豈曰能酬。故生盡溫清之恭。終備墳陵之禮。今佛垂訓。必令棄爾骸骨損茲草野。多出財賄營我塔廟。遂使愚夫惑亂廢茲典禮。考妣棺柩曾無封樹之心。   注曰。觀夫上皇之世。不行殯葬之禮。始於暨周□□襼□□□□餕觷覽媯□榎騙牷慼撫攦□□□□□襑視礹□埤□婪□覺□□□j□□樀□魯□□□□□j□奪□□娗魯□□□□□□□□碌□□□□□□□□□□□□□□□□□R榬□糖j□橁褸□□□□□□□□饔念□憐□□縷□□模□□□j□□□□□礹□□□□觿□□□□□飀□□E□□R榗□□送□□R楅裀□□□樦□□□褓□榭□□□□□□□□□□□礸□□□□□□□驂榜□□□□□糕槔觀□□□□觟奜北□崙□□□□檢□椸□□埤□樿祅□□□   內忠孝無違指六   內箴曰。導嗄聾者。必俯仰而指撝。啟愚滯者。亦提耳而舉掌。夫人倫本於孝敬。孝敬資於生成。故雲非父母不生。非聖人不立。非聖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則生成之義通。師親之情顯。故顏回死。顏路請子之車。孔子雲。回也視余猶父。余不得視回猶子。蓋其義也。且愛敬之禮異。容不出於二理。賢愚之性殊。品無越於三階。故生則孝養無違。死則葬祭以禮。此禮制之異也。小孝用力。中孝用勞。大孝不匱。此性分之殊也。比夫釋教其義在焉。至如灑血焚軀之流。寶塔仁祀之禮。亦敬始慎終之謂也。暨於輪王八萬釋主三千。   阿育王經雲。王殺八萬四千宮人。夜聞宮外哭聲。王悔為造八萬四千塔。今此震旦亦有在此者。釋提桓因天上造三千倫婆也。竭溟海而求珠。淨康衢而徙石。蓋勞力也。總群生為己任。等含氣於天屬。棲遑有漏之壤。負荷無賴之儔。蓋勞心也。迴軒實相之域。凝神寂照之場。指泥洹而長歸。乘法身而遐覽。斯不匱之道也。暨乃母氏降天。剖金棺而演句。父王即世。執寶床而送終。   智度論雲。淨飯王終。佛自執繩床一腳。至闍維處。示於後世一切眾生報生養之恩也。孝敬表儀茲亦備矣。教棄骸骨從何而至哉。且經勸屍陀普施飛走。意存宿債冀免將來。不若莊周非末代厚葬失禮之本。而雲螻蟻何親禽獸何疏。生既以身為逆旅。死當以天地為棺槨。還依上古不許埋藏嫌物輕生重死之弊也。求仙道者。或負笈從師擔簦遠岳。披蘿絹蕙鳥曳熊經。金灶罕成玉華難覯。凝髓化骨空致斯談。戴蜺憑螭末睹其實。或捐骸地胇喪骨天台。生闕蒸養之恩。死無冥益之利。倒心危於庶物。邪網罣於群生。九族延毀正之殃。六親招罔聖之業攀危據朽諒足寒心。傲然不懼。何愚之甚。悠悠未覺。爾盲六也。   外論曰。夫華夷語別音韻不同。然佛經釋迦稱牟尼。此是胡語。此土翻譯。乃曰能儒。能儒之名位卑周孔。故沒其能儒之劣名。而存釋迦之戎號。所言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漢言阿無也。耨多羅言上也。三藐三正遍知也。菩提道也。此土先有無上正真之道。老莊之教胡法。無以為異。故不翻譯。又菩薩摩訶薩者。漢言大善心眾生。此名下劣。非為上士。掩其鄙稱。亦又不翻。凡不譯之流。其例如是。覆蔽世俗惑亂物心。然厭舊尚新流蕩之常弊。惡同好異恆俗之鄙情。是以邯鄲有匍匐之賓。溺喪有忘歸之客世不能知。其迷七也。   內三寶無翻指七   內箴曰。夫名無得物蓋謂實賓。豈以順世之假談。格玄聖之優劣。夫荀家以首召質。仲氏將山製名。山高於丘。仲仁未弘夫子。首總於耳。荀德不逮老聃。能儒之名何容遂卑周孔。然釋迦之號義含多種。遍能貫於萬德。不可以仁偏訓。通仁絕於四句。安得將能定翻述者。事不得已。強復存其舊號耳。又雲。言道家舊有正遍知道與菩提不異者。信是正教流後偽竊此名。覈實尋源豈得斯號。夫上法高勝道義通玄。正實翻邪真由反偽。今符書咒咀不可謂正。薰蕕混雜不可謂真。道士畏鬼符雲。左佩太極章。右帶昆吾鐵。指日即停暉。擬鬼千里血。造黃神越章殺鬼。又造赤章法亦殺人也。   守雌羨下非名為上(老子雲。莫若守雌又雲。道性近水)。   鉗口膠目安得稱道(莊子雲。膠離朱之目。鉗楊黑之口)。   猶春鳥囀哢或似於歌。鳥無能歌之實。秋蟲蠹木或近於字。蟲闕解字之真。名實斯濫。蓋此之謂也。又疑菩薩不翻茲謬益甚。書雲。上聖達於鷦螟。皆有蟲稱。經言。多足二足如來最尊。然昆蟄通於含靈。眾生豈越凡聖。大心之稱。非為下劣。子雖洗垢求疵。無損南威之麗。捧心學疾。未變西施之妍。當更為爾陳其指掌。釋迦是佛顯名。菩提是法尊稱。菩薩為僧導首。三寶勝號譯人存其本名。非如朱門玉柱之讖。陽父陰母之淫。黃書雲。開命門抱真人。嬰迴龍彪載三五七九。天羅地網開朱門進玉柱。陽思陰母白如玉。陰思陽父手摩捉也。號馬屎為靈薪。呼口唾為玉液。扣齒為天鼓。嚥唾為醴泉。馬屎為靈薪。老鼠為玉璞。出上清經。事鄙而怯彰。辭穢而難顯。猶靈鳳以容德希睹。鼢鼠以醜懼潛形。雖隱質事同蚩妍異矣。冥焉不知。爾盲七也。   外論曰。夫聖人應化隨方接引。在胡則禿髮露頂。處漢則端委縉紳。此華夷之常形。非教方之勝負。若佛苟令去茲冠冕皂服被緇。棄我華風遠同胡俗。則不能兼通冠冤。便是智力不周。何謂天竺隨方現形而為設教。苟若不能。則佛自是天竺之胡神。非中華之大聖。豈有禿髮之訓施於正國。若漢學胡形。剪髮便名事佛。則應故習漢法。著巾亦為奉道。是知露頂。括髮鄉俗不同。嗟乎士民用為修善。可謂貴鄰室之弊襜。賤自家之黼黻。世不能知。迷之八也。   內異方同制指八   內箴曰。夫至道應運無方。聖賢乘機引物。子居九夷不患其陋。禹入裸國欣然解裳。姬伯適越而文身。武靈順世而胡服。雖復筌蹄異術。而魚兔之功齊矣。況變俗緘心毀形結志。去簪纓以會道。棄鬚髮以修真。聖制不徒其有致矣。但仁義變於三遊。盜跖資於五善。聖教綿遠。終使鼠璞濫名(劉子雲。周人謂死鼠為玉璞也)玄化幽微。遂令雞鳳混質(文心雲。楚人以山雞為鳳)故九十五種騰翥於西□埤□膳□□覷褓□□□□□□□□□飯□□檢□□楸□□□□慦燒擤□‥□蜀諨□韓吉頭夷羅之仙(火仙外道名吉波頭水仙外道名夷叔羅也)末伽闍夜之道(若提子斷見外道也)或託水火而要聖。憑日月而學神。執四大以非因。指三業為無報。滯識將冥山等闇。邪心與昧谷同昏。如斯之流。西土之邪論也。其次鬼笑靈談安歌浩唱。吞刀吐火。駭仲卿之庸心。漱雨噓風。驚劉安之淺慮。或身佩中黃之籙。口誦靈飛之符。蹈金闕而遊神。憑玉京而洗累。若此之例。東區之異學也。並皆邪網覆心倒針刺眼。深持惑塹高築疑城。各抱一隅迷淪於三界。爭守二見沈晦於九流。識體輪迴。無明翳其住本。心用浮動。取相溺其長源。大聖道眼預觀隨機設藥。誕質西土正教東流。疾重則親降醫王。患輕則寄方遙授。偏裨以剪梟鏡。重將而戮鯨鯢。此亦釋門和扁之術。法王孫吳之勢也。聖無二制容服義均。猶清濟濁河。歸滄海而同味。綠膺絳顙。集須彌而共色。沖和子曰。琁璣文者。皆是求神仙不死之道。其次道則養我。今日身命駐彩延華。儻至三五百年以此為真耳。長生久視義在於斯。今之道士所學之法。不復以此為念。然大都止令如佛家身死神明更生勝地耳。若不復貴此身者不如專心學佛道。佛道營練精神日明日益甚有名理定慧之法孱然可修。何勞勤苦。自名道士而實是學佛家僧法邪學又不專。蓋是圖龍畫虎之儔耳。何不去鹿巾釋黃褐。剃鬚髮染袈裟。而歸依世尊耶。世間道士經及行道。義理則約數論而後通。言偷佛家經論。改作道書。如黃庭元陽靈寶上清等經。及三皇之典。並改換法華及無量壽等經而作者也。修心則依坐禪而望感。言改坐禪之名。為精思之號也。上清尤高。師未踰上界之域。太清仙法。又棄置而不論。未知何法取異佛家而稱為道士也。其得意者當師佛矣。子是南人。躬學茅山道士沖和子之法。沖和子與陶隱居。常以敬重佛法為業。但逢眾僧莫不禮拜。巖穴之內悉安佛像。自率門徒受學之士。朝夕懺悔恆讀佛經。案琁璣抄。文沖和子所製。以非當世道士不敬佛者。故陶隱居答大鸞法師書雲。去朔耳聞音聲。茲晨眼受文字。或由頂禮歲積。故致真應。來儀正爾。整拂籐蒲採汲花水。端襟儼思佇聆警錫也。弟子華陽陶弘景和南。汝師事佛敬僧。曾無異說。爾何自陷違背本宗。不義不仁罪招極法。牟子論雲。堯舜周孔老氏之化。比之於佛。猶白鹿之與麒麟。而子不能悟。其盲八也。   外論曰。天皇九紀之前。書契未作。太昊六爻之後。文字乃興。自爾已來漸弘載籍。前賢往聖皆著典墳。揖讓干戈備陳篆冊。所以左史記事右史記辭。直筆直言無矯無妄。魏書外國傳皇甫謐高士傳。並曰。桑門浮圖經。老子所作。   注曰。浮圖經者。魏略及西域傳雲。臨猊國有神人。名曰沙律之所傳也。沙律年老髮白。常教人為浮圖。人有災□□□□□埤□吟□i檢□□□□忡□欖檢□幘□□□□□□□楦□□檢□□□i樀□磻□□□□□業□□i槄飀□□□□□□榙綠列覷□□□□□□□□視□□□□妵i槶□饉□□駩□□□□□□□□均撬_六q□□□□榙壟□□□□□□□□診送橁□□□j□騥寧壟□□u□□□□□□□□□□□囊騃□□□i檢□□□□□馜餽□裀□□□礹□□夾□□槽□□□□□□□□□榼□□□褓□□率觿□□埤□□□□□襴□□□□□i槶□□□□□□□□□F□□□切□□□i檢□□怒□餾□□□首□度□逆□奐□奓飀□□寮□□□□□□□娃□樺□□□□□槶□埤□橫□□□□□□寮□□□□□□□□□□逆□□□□衽□言□□□襏率p□□穈□穹蓼□□□妄□□□□□   明威化胡等經並雲。胡王不信老子。老子神力伏之。方求悔過。自髡自翦謝愆謝罪。老君大慈愍其愚昧。為說權教隨機戒約。皆令頭陀乞食。以制兇頑之心。赭服偏衣。用挫強梁之性。割毀形貌。示為黥劓之身。禁約妻房。絕其勃逆之種。   注曰。汝以禁約妻房而為罪者。玄都會聖仍為燕爾之坊至德清虛。便是同牢之觀也。既學長生。汝恆對婦親慕李氏。皆須養兒。但李耳李宗。人人取婦。張陵張魯世世畜妻。故有男官女官之兩名。係師嗣師之別號。魏晉已來館中生子。陳梁之日靜內養兒。喚婦女為朱門。呼丈夫為玉柱。淫慾猥慢生自道家。外假清虛內專穢紲。可恥之甚也。所謂重病加於毒藥。宜令刳腹洗腸。深罪約以嚴刑。必須誅宗滅祀。但此土君子夙稟道真。   撿漢官儀雲。景帝已來於國學內。始立道館。以教學徒。不許人間別立館舍。考梁陳齊魏之前。唯以瓠盧成經本。無天尊形像。案任子道論及杜氏幽求。並雲。道無形質。蓋陰陽之精也。陶隱居內傳雲。在茅山中立佛道二堂。隔日朝禮。佛堂有像。道堂無像。王淳三教論雲。近世道士取活無方。欲人歸信。乃學佛家制立形像。假號天尊。及左右二真人置之道堂。以憑衣食。梁陸修靜之為此形也。   無勞禿頂。本遵至訓。詎假髡頭。可謂身無愆疵而樂著杻械。家無喪禍而愛居縗絰。昏戇之甚。良可悲痛。昔漢明感夢此法始來。還令胡人立廟。漢士不許遵行。魏承漢軌還依舊貫。石勒之日念其胡風為佛澄道人矯世且凡下。避役之流競為翦剃。世不能知。其迷九也。   內老子身非佛指九   內箴曰。大廈為眾材所成。群生非一人可化。故十方聖智。比塵沙而不窮。八萬法門。傾河海而莫測。故有此聖彼聖。殊方類於比肩。前佛後佛異世同於繼踵。雖像正差降淨穢區分。懲惡勸善其流一也。且周孔世訓。尚無改於百王。鄒孟劇談。猶垂美於千載。豈容周姬一代而三變三遷。老氏一身而成道成佛。即是餘人無踐聖之理。群朋絕登道之望。又先譏十異後諧一同。首軸之間毀譽矛楯。卷舒之際自皆參商。掩目盜裘信有斯諺。夫真偽相形。猶禾莠之相類。善耘者存禾而去莠。求道者亦依真而捨偽。沙門之勝宗流久矣。至如漢帝降禮於摩騰(如法本傳)。   吳王屈節於康會   吳錄雲。吳王問僧會曰。佛法何以異俗。答曰。為惡於顯人得而誅之。為惡於隱鬼得而誅之。易雲。積善餘慶。詩詠求福不回。雖儒俗之格言。亦佛法之漸訓也。   曇始延魏君之席   魏錄雲。拓拔燾用崔寇之說。遂滅法。悉毀像燒經。驅僧還俗。始正旦杖錫法衣立於城門。門者白燾。燾命斬之。三刀而始不傷。刑者白燾。燾自取佩刀。又如前斬之不傷。乃內始於虎圈。虎閉眼伏頭。燾乃試置天師圈側。虎鳴吼欲噬。燾乃知佛化清高黃老所不及。延始上席謝過。道林登晉主之床。秦世道安榮參共輦。趙邦澄上寵懋錦衣。符書雲。符主出遊。命安師共輦坐。高僧傳雲。石虎號澄師為大和上。衣以錦繡。每上殿敕諸王公以下扶輿。皆道降極尊德迴萬乘。良有以也。黃老之術由來不競者。費才以捔勝殞躬。崔浩以邪誣喪質。   魏書雲。崔浩寇謙之勸拓拔燾毀滅正教。燾後身發惡疾。乃誅崔寇二人。姜斌以集詐徙質。王浮以造偽誅身。皆驗之於耳目。非取與之虛談。其崇敬也如此。其疵譴也如彼。夫顏閔遇於孔門。標德行之首。蘇張逢於鬼谷。居浮詐之先。非獨人性之優劣。亦所習之真偽也。且賢佞相濫。佞洩而賢彰。聖詐難分。詐窮而聖顯。猶蛇床與蘼蕪類質。達芳者辨其容。玸刎與素華齊根。曉藥者分其性。是以公旦黜而還輔。孔門虛而復盈。有自來矣。自漢明捔試。邪見折鋒。慧日凝暉。法雲舒蔭。姜潘捨家入道。呂集棄偽歸真。曹馬傳燈而不窮。秦魏湧泉而無竭。汝言始於澄石。不亦誣哉。自黃老風澆容服亦變。非道非俗。諺號閹人善咀善罵。古名鬼卒。其救苦也。則探髮繫頸以繩自縛。牛糞塗身互相鞭打。其法律也。若失符錄則倒銜手板逆風掃地。柳枝百束自斫自負。盜奏章也。則匍匐灰獄背負水區(出道士孫氏法儀也)責罰尤重。同奴隸之法。罪譴渝伏。比畜生之類。然釋門鐘磬集眾警時。漢魏已來。道家未有金剛師子護法善神。蓋佛教之所明。非黃領之先構。亦效勝範竊我聖蹤乎。故顏之推雲。神仙之事有金玉之費。頗為虛放。華山之下白骨如莽。何有得仙之理。縱使得仙。終當有死。不能出世。不勸汝曹學之。佛家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業歸心。勿輕慢也。原夫四塵五廕剖析形有。六舟三駕運載群生。萬行歸空千門入善。辯才智慧。豈徒七經百氏之博哉。明非堯舜周孔老莊所及。故著歸心篇以誡子弟。爾不能知。其盲九也。◎   ◎氣為道本篇第七   有考古通人與占衡君子。觀李卿誹謗之論。閱開士辯正之談。詳而議之。發憤興歎。欲使邪正異轍真偽分流。定其是非以明得失。冀後進者永無疑焉。通人曰。余觀造化本乎陰陽。物類所生超乎天地。歷三古之世。尋五聖之文。不見天尊之神。亦無大道之像。案靈寶九天生神章雲。氣清高澄積陽成天。氣結凝滓積滯成地。人之生也。皆由三元養育九氣經形。然後生也。是知陰陽者人之本也。天地者物之根也。根生是氣無別道神。君子曰。道士大霄隱書無上真書等雲。無上大道君治在五十五重無極大羅天中玉京之上。七寶玄臺金床玉機。仙童玉女之所侍衛。住在三十三天三界之外。案神仙五嶽圖雲。大道天尊治太玄之都。玉光之州。金真之郡。天保之縣。元明之鄉。定志之裡。災所不及。靈書經雲。大羅是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重天之上天也。五嶽圖雲。都者睹也。太上大道道中上道神明君最守靜居太玄之都。諸天內音雲。天與諸仙鳴樓都之鼓。朝宴玉京以樂道君。推此謬談。則道君是天之神明。既屬州縣。則天尊復是天之民伍。如佛家經論。三界之外名出生死。無分段之形。離色心之境。何得更有寶臺玉山州郡鄉里。虛妄之甚轉復難矜。但道家偽說為跡可觀。習俗生常為日已久。眾邪競敘互有不同。如欲正名理須詳悉。今略出緣起隨而判之。案周禮。自堯已前未有郡縣。舜巡五嶽始見州名。尚書。禹貢已來方陳州號。春秋之時。縣大郡小鄉屬於縣。漢高已來以縣屬郡。典誥所明。九州禹跡百郡秦並是也。縱有道在天上猶應獨事無為。何因戶屬鄉居與凡不異。既有州縣即有官長。州牧郡守姓何名何。鄉長裡司誰子誰弟。並是官學道士無識黃巾。不悉古今未窺經史。見人間置立州縣。亦言天上與世符同。保偽為真。良可羞恥。其根脈本末。並如笑道論中委出也。   通人曰。莊周雲。察其始而無生也。非徒無生而本無形。非徒無形而本無氣。茫忽之間變而有氣。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人之生也氣之聚。聚則為生。散則為死。故曰有無相生也。萬物一也。何為一也。天下一氣也。推此而談。無別有道。高處大羅獨稱尊貴。   君子曰。陰陽二氣黃精經雲。流丹九轉結氣成精。精化成神。神變成人。陽氣赤名曰玄丹。陰氣黃名曰黃精。陰陽交合二氣降精。精化為神。精神凝結上應九天。九天之氣下於丹田。與神合凝臨於命門。要須九過是為九丹。上化下凝以成於人。不雲別有道神能宰萬物使之生也。   通人曰。古來名儒及河上公注五千文。視之不見。名曰夷。夷者精也。聽之不聞。名曰希。希者神也。摶之不得。名曰微。微者氣也。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故知氣體眇莽。所以迎之不見其首。氣形清虛。故雲隨之不見其後。此則敘道之本從氣而生。所以上清經雲。吾生眇莽之中甚幽冥。幽冥之中生於空同。空同之內生於太元。太元變化三氣明焉。一氣清。一氣白。一氣黃。故雲。一生二。二生三。案生神章雲。老子以元始三氣合而為一。是至人法體。精是精靈。神是變化。氣是氣象。如陸簡寂藏矜顧歡諸揉孟智周等。老子義雲。合此三氣以成聖體。又雲。自然為通相之體。三氣為別相之體。檢道所宗以氣為本。考三氣之內有色有心。既為色心所成。未免生死之患。何得稱常。   君子曰。原道所先以氣為體。何以明之。案養生服氣經雲。道者氣也。保氣則得道。得道則長存。神者精也。保精則神明。神明則長生。精者血脈之川流。守骨之靈府。精去則骨枯。骨枯則死矣。故莊周雲。吹呴呼吸吐故納新。彭祖修之以得壽考。校此而言。能養和氣以致長生。謂得道也。   通人曰。縱使有道不能自生。從自然生從自然出。道本自然則道有所待。既因他有。即是無常。故老子雲。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王弼雲。言天地之道並不相違。故稱法也。自然無稱窮極之辭。道是智慧靈知之號。用智不及無智。有形不及無形。道是有義。不及自然之無義也。   君子曰。易乾鑿度雲。昔燧人氏仰觀鬥極以定方名。庖犧因之而畫八卦。黃帝受命使大撓造甲子。容成次曆數。五行九宮之說自此而興。故說卦雲。陽數九者立天之道。曰陰與陽。陰二陽一則天有三焉。立地之道。曰柔與剛。柔二剛一則地亦有三。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義二仁一則人亦有三。三三合九。陰陽相通以成萬物。不聞別有道神處太玄都坐高。蓋天上羅三清下包三界。居七映之房。出九宮之上。行神布氣造作萬物。豈非惑亂陷墜人間耶。校功則業殊。比隆則事異。沙門旌德而靡違。道士言行而有過。立不刊之遐跡。建不測之玄猷。洋洋乎弗可尚也。其唯釋教歟。豈以坳堂小水匹憑夷大波者哉。非所類矣。◎   辯正論卷第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七   唐沙門釋法琳撰   ◎信毀交報篇第八   儒生問曰。造像書經本期現福。持齋行道貴益眼前。何為念地藏而無徵。喚觀音而不救。七難之殃留連競集。二求之願攜手莫從。馮士幹有詰聖之文。楊衒之致咎靈之論。徒勞辛苦枉費珠璣。專事誇談罕聞實錄。非唯為善者不蒙其效。亦乃作惡者翻受其榮。豈意釋門反成烏有。開士喻曰。夫幽揵難開唯信能入。玄波浩蕩唯智能度。智為超聖之基。信是越凡之本。本因信而行立。度藉智而神澄。信以招福為功。智以反源為術。故曰。有智者可以所聞會理。抱信者可以師資道成。夫子雲。兵食可忘。信不可去。今當為爾論斯旨也。夫感在精誠道由懇苦。意不專道何以剋心。不至感無以通。是故鄒衍長歎夏日零霜。李廣注心箭羽沒石。將軍拜井疏勒泉飛。明府叩頭江陵火滅。若披肝露膽委命投骸。福福相資唸唸不倦者。便可還年轉障。何但獲福受恩者歟。外既有然內亦無爽。若謂觀音不神。士幹從何免死。地藏無力。孝謙由誰得全。至如建安感夢而疾瘳(感應傳雲。齊建安王患瘺。念觀音不忌。夜見觀音手為拊藥。明旦瘡愈)文宣降靈而病癒(齊竟陵王內傳雲王得熱病。夜中再。死。夢見金像手灌神湯。因遂平復也)高王行刑而刀折(齊世有囚罪當極法。夢見聖僧口授其經。至心誦念數盈千遍。臨刑刀折。因遂免死。今高王觀世音經是也)金尊代戮而項傷(感應傳雲。張逸為事至死。預造金像朝夕祈命。臨刑刀折而項不傷。官問其故。答曰。唯以禮像為業。其像項上有二刀痕。痕赤如血。因而得免耳)謝氏通魂。見亡子而祈福(晉錄曰。瑯□王凝之夫人。陳郡謝氏名韜。元奕女也。清心玄旨姿才秀遠。喪二男痛甚。六年不開帷幕。忽見二兒還鉗鎖大械。勸母自寬。雲罪無得脫。為福德可免耳。具敘諸苦。母為祈福冀獲福祐也)孫君幽達。睹殞息而營齋(宣驗記雲。孫祚齊國沮陽人。位至太中大夫。少子稚字法暉。少聰慧奉法。年十八晉鹹康元年桂陽郡患亡。祚以任武昌。到三年四月八日。廣置法場請佛延僧建齋行道。見稚在眾中□奾P量□□□□魯□□□□□□□襱埤□□覽榯□襮檢□楅覜駖j□□□□□□逆□□□觕楷j□□□□飀□□□累碌□□□□檢□褓□□□巨蒤耙□□□□¥□鴥□□□□□晉錄冥祥記雲。晉世有竺長舒者。本天竺人。專心誦觀世音經為業。後居吳中。於時邑內遭火。屋宇連棟甍簷相結火至皆焚。無能為救。長舒家正在下風。分意燒燬。一心喚觀世音。欲至舒家風迴火滅。竟家獲免。合縣驚異歎其有神。時有兇惡年少。怪其老胡有何靈應火燒不燃。到後夜風急。少年以火投屋四投皆滅。年少嗟感。至明乃叩頭首過。舒雲。我無神力。常以觀世音為業。每有事恆得免脫也)僧洪在禁鑄像摩頭(冥祥記雲。晉世沙門僧洪住京師瓦官寺。當義熙十二年。時官禁鎔鑄洪既發心鑄丈六金像。圓滿我死無恨。便即偷鑄。鑄竟像猶在模。所司收洪禁在於府。鎖械甚嚴。一念觀音日誦百遍。便夢所鑄金像往獄手摩頭曰無慮。其像胸前一尺許銅色燋沸。當洪禁日。國家牛馬不肯入欄。時以為怪。旬日敕至彭城。洪因放免像即破模自見)阿練託生胡音逸口(冥祥記雲。瑯□王□其妻無子。常祈觀音乞兒。□後路行逢一胡僧。意甚悅之僧曰。我死當為君子。少時道人果亡三月間□妻有娠。及生能語。即解西域十六國音。大聰明有器度。即晉尚書王淵明身也。故小名阿練。敘前生時事事有驗也)德祖一心雲迷虜騎(宣驗記雲。榮陽人毛祖初投江南偷道。而道逢虜騎所追伏。在道側蓬蒿之內。草短蒿疏半身猶露。分意受死。閤家默然念觀世音。俄然雲起雨注。遂得免難也)李儒默念賊馬群驚(宣驗記雲。隊主李儒後鎮虎牢。為魏虜所圍。危急欲降。夜踰城出見賊。縱橫並臥。儒乃一心念觀世音。便過賊處趣一燒澤。賊即隨來儒便入草。未及藏伏群馬向草。儒大驚恐一心專念觀音焉忽然自驚。因此得脫也)郭宣許錢桎梏自解。處茂違誓流矢便中(晉義熙十一年。太原郡郭宣。與蜀郡文處茂。先與梁州刺史楊收敬為友。收敬以害人被幽。宣與處茂同被桎梏。念觀世音十日已後。夜三更夢一菩薩慰喻之。告以大命無憂。亦覺而鎖械自脫。及曉還著。如是數過。此二人相慶發願。若得免罪各出錢十萬與上明西寺作功德。共立重誓少日俱免。宣依願送錢向寺。處茂違誓不送。盧循起兵。茂在戎於查浦。為流矢所中。未死之間曰。我有大罪。語訖而死)何瑚感聖母疾乃除(何氏傳曰。瑚字重寶。梁為北征諮議。博聞強學初有令名。治左氏春秋。略通大義。孝性淳深事親恭謹。母病求醫不乘車馬。忽感聖僧。體質殊異。手執香鑪來求齋食而至無早晚。故疑其非常。如此十餘日。母病有瘳僧便辭去。留素書般若經一卷。因執手曰。貧道是二十七賢聖不退相人。感檀越至心。故來看病。今病者已差。貧道宜還。言訖前行忽然不見。而鑪煙香氣一旬方歇。精誠所感朝野嗟歎。因捨別宅。為月愛寺也)張應捨邪妻痾遂損(靈鬼志曰。歷陽郡縣張應。先是魔家取佛家女為婦。鹹和八年移居無瑚。妻病因為魔事。家財略盡不差。妻曰。我本佛家女。乞為我作佛事。應便往精舍中見竺曇鏡曰。佛普濟眾生相問君當一心受持耳。曇鏡期明當向其家。應暮夢見一人長丈五六。正向於南面趨步入門。曰此家寂乃爾不淨。夢中見鏡隨此人後白曰。此家始欲發意。未可一二責之。應先手巧眠覺。便把大作高座及鬼子母座。鏡明食時往應。高座之屬具足已成。聞應說夢。遂夫妻受五戒。病亦尋差)康阿得造塔放還(幽明錄曰。康阿得死三日。還蘇說。初死時兩人扶腋。有白馬吏驅之。不知行幾里見北向黑門。南入見東向黑門。西入見南向黑門。北入見有十餘梁間瓦屋。有人皂服籠冠。邊有二十餘吏。皆言府君。西南復有四五十吏。阿得便前拜府君。府君問何所奉事。得曰。家起佛圖塔寺供養道人。府君曰。卿大福德。問都錄使者。此人命盡耶。見持一卷書伏地案之。其字甚細。曰餘算三十五年。府君大怒曰。小吏何敢頓奪人命。便縛白馬吏著柱。處罰一百血出流漫。問得欲歸不。得曰爾。府君曰。今當送卿歸。欲便遣卿案行地獄。即給馬一疋及一從人。東北出不知幾里。見一城方數十里。有滿城上屋。因見未事佛時亡伯伯母亡叔叔母。皆著杻械衣裳破壞身體膿血。復前行見一城。其中有臥鐵床上者。燒床正赤。凡見十獄各有楚毒。獄名赤沙黃沙白沙。如此七沙。有刀山劍樹抱赤銅柱。於是便還。復見七八十梁間瓦屋挾道種槐。雲名福捨。諸佛弟子住中。福多者上生天。福少者住此捨。遙見大殿二十餘梁。有一男子二婦人。從殿上來下。是得事佛後亡伯伯母亡叔叔母。須臾有一道人來問得。識我不。得曰。不識。曰汝何以不識我。我共汝作佛圖主。於是笑而憶之。還至府君所。即遣前二人送歸。忽便蘇活)。   石賢者飯僧蒙活(幽明錄曰。石長和死。四日蘇。說初死東南行見二人治道。恆去和五十步。長和疾行亦爾。道兩邊棘刺皆如鷹爪。見人大小群走棘中。如被驅逐身體破壞。地有凝血。棘中人見長和獨行平道。歎息曰。佛弟子獨得行大道中。前行見七八十梁瓦屋。中有閣十餘。樑上有窗內有人面辟方三尺。著皂袍四縫腋憑向坐。唯衣衿以上。見長和即向拜。又曰。石賢者來也。一別二十餘年。和曰爾。意中便若憶。此時也有憑收孟承夫妻先死。閣上人曰。賢者識承不。長和曰識。閣上人曰。孟承生時不精進。今恆為我掃地。承妻精進晏然。與官家事。舉手指西南一房曰。孟妻今在中。妻即開窗向見長和問。石賢者何時來。遍問其家中兒女大小名字平安不。還時過此。當因一封書。斯須見承閣西頭來。一手捉掃帚糞箕。一手捉把亦問家消息。閣上一人曰。聞魚龍超修精進。為信爾不。何所修行。長和曰。不食魚肉。酒不經口。恆轉尊經。救諸疾痛。閣上人曰。所傳不妄。閣上人問都錄主者。石賢者命盡也。枉奪其命也。主者錄餘四十年。閣上人敕主者。獨車一乘兩辟車騎兩吏送石賢者。須臾東向。便有車騎人從如所差之數。長和拜辭上車而歸。前所行道邊。所在有亭傳吏民床座飲食之具。倏忽歸家。前見父母坐其屍邊。見屍大如牛。聞屍臭不欲入其中。繞屍三匝長和歎息。當屍頭前。見其亡姊於後椎之。便落屍面上因即蘇矣)久鬼多慧。能現怪而飽餐。新鬼無知。入佛家而轉磨(遍略雲。有新鬼不得飲食。形瘦疲頓忽逢故友。死來積年形體肥健。便相問訊。請示活方久鬼答曰。為人作怪。人必大怖。因致飲食爾乃肥健也。新鬼便入事佛之家。其家精進常修善業。屋西有磨鬼往推之。家主大喜敕子弟曰。吾家至貧善神助磨。急輦麥與之。至暮磨數十斛麥。既不得食疲頓乃去。復到一家上碓而舂。其家正信相與喜曰。昨日某甲家磨。今復來助我舂。益更輦穀使婢簸之至。暮得五十斛米。如是疲弊又不得食。中心忿怒不自堪任夜見久鬼亟申怨責。久鬼曰。君自不慮耳。此二家奉佛正信其心難動。用心一至亦能感徹。冥空我輩正當其使。今去可覓門前有竹竿懸斷索灌口者。往彼為怪。新鬼用語至一家門有竹竿。見一群女子窗前共食。中庭有一白狗。鬼便令狗在空中行。其家惶怖競唱雲生來未見此怪。卜占雲。客鬼索食。可殺狗煮餅果於庭中祠之。可得無他。便如師言。鬼遂得食。後恆飽滿也)趙泰精思唯善是求(幽明錄雲。趙泰字文和。清河貝丘人。公府辟不就。精思典籍鄉黨稱名。年三十五晉大始五年七月三日夜半卒心痛而死。心上故煖身體屈申。停屍十日。氣從咽喉如雷聲。眼開索飲食。便起說。初死時有二人。乘黃馬從兵二人但言捉將去。二人扶兩腋東行不知幾里。便見大城。如錫鐵正崔嵬。從西城門入官府捨。有二重黑門。數十梁瓦屋。男女當五六十住立。吏著皂單衣將五六人。註疏姓字男女有別。言莫動當入斷呈府君。泰名在第三十。須臾將入。府君西向坐科出案名。復將南入黑門。一人絳衣坐大屋下。以次呼名。前問。生時所行事。有何罪過。行何功德。作何善行。言者各各不同。主者言。許汝等辭恆遣六部督錄使者。常在人間。疏記人所作善惡以相檢校。人死有三惡道。殺生禱祀最重。奉佛法持五戒十善慈心佈施。死在福捨安隱無為。泰答。一無所事亦不犯惡。科問都竟使為水官。監作吏將千餘人接沙著岸上。畫夜勤苦啼泣悔言。生時不作善。今墮此處。當歸索代。後轉水館都督。總知諸獄事給馬兵。東到地獄案行。復到泥犁地獄。男女五六千人。有大樹橫廣五十餘步高千丈。四邊皆有劍。上人著樹上然火。其下十十五五墮火劍上貫其身體。雲此人咒咀罵詈。奪人財物。殿傷良善。見泰父母及二弟。在此獄中涕泣。見二人齎文書來。敕獄吏言。有三人家事佛。為其於寺中懸幡燒香。咒願救解生時罪過。出就福捨已見自然衣服。徑詣一門雲名開光大捨。有三重黑門。皆白璧赤柱。此三人即入門。見大殿珍寶耀目。堂有二師子併伏顧負一金玉床。雲名師子之座。見一人身可長丈六。姿顏金色項有日光。坐此座上。沙門立侍甚眾四坐。並真人菩薩。見泰山府君來作禮。泰問吏人。吏曰。名佛天上天下度人之師。便聞佛雲。言令欲慈度此惡道中及諸地獄中人皆令出聽。時雲有百萬九千人。一時得出地獄即空。徙著百里城中。其在此中者。皆奉法弟子。當過福捨七日隨行。所作功德有少有無者。又見呼十人當上生天。有車馬侍從迎之昇虛空而去。出復見一城雲縱廣二百餘里。名為吏受變形城。雲生時未聞道法。而地獄考治已畢者。當於此城更受變報。入此門見當有數千萬土屋有坊巷。中央有大瓦屋。當廣五十餘步。屋下有五百餘吏。對收人名。作善惡者行狀受所變身形之路。各從其所趣而去。殺生者雲。當作蜉蝣蟲朝生夕死。若出為人常當短命。偷盜者作豬羊身屠肉償人婬逸者作鴿驁蛇身。兩舌者作鴟鵂□鴥。惡聲人聞皆咒令死。抵債者為驢騾馬牛魚鱉之屬。大屋下有地戶北向一戶南向。呼從北戶入出南戶者。皆變身形作鳥獸。又見一城縱廣百里。其中瓦屋安居快樂。雲生時不作惡行。不見天道亦不受罪。名為鬼城。手歲得出為人。又見一城廣五千餘步。名為地獄。中罰謫者不堪苦痛。還歸索一代家為解謫。皆在此城中。男女五六十萬。皆裸形無服。飢困相扶。見泰叩頭啼哭。泰問吏。天道地獄道門相去幾里。曰天道地獄道門相對案行匝還。主者問。地獄如法不。卿無罪故相使為水官都督。不爾與地獄中人無異。泰問人死何者為樂。主者言。唯佛弟子精進不犯禁戒為樂耳。又未奉佛時罪過山積。今奉法其過得除不。曰皆除。主者召都錄使者問。趙文和何故死來。使開縢視年紀之籍。有餘算三十年。橫為惡鬼所取。今遣還家。由是大小發意奉佛。為祖父母及二第。懸幡蓋作福會也)王坦懷疑契死為驗(續搜神記雲。沙門竺法度者。先與比中中郎將王坦之友善。每共論生死罪福報應之事。茫昧難明未審有無。便共為要。若先無常其神有知。及罪福決定者。當相報語。王坦後在都忽見師來。王便驚雲。上人何處來。答曰。貧道以某日月命過。罪福皆不虛。事若影響。檀越但當勤修道德以昇濟神明耳。先與君要故來相語。言訖而不見耳)五級未就臨刑刃斷(滎陽高苟年已五十。為殺人被收鎖項地牢。分意必死。同牢人云。努力共誦觀世音。苟雲。我罪至重甘心受死。何由可免。同禁勸之。因始發心。誓當捨惡行善。專念觀音不簡造次。若得免脫。願起五層佛圖。捨身作奴供養眾僧。旬月用心鉗鎖自解。監司驚怪語高苟雲。佛神憐汝斬應不死。臨刑之日舉刀未下。刀折刃斷奏得原免。出宣驗記也及續搜神記)一鵝將戮得夢形全(宋吳興太守瑯□王襲之。有學問愛老莊而不信佛。唯事宰殺。為先初為晉西省郎中。至好賓客。於內省所養一雙鵝。甚愛翫之。以為得性。夜忽夢。鵝口銜一卷書。可十許紙。取看皆說罪福之事。明旦果見乃是佛經。因遂不殺。篤信過人。後更富貴也)郭銓現身令興法集(益州刺史郭銓亡。已二十餘年。以元嘉八年。乘輿導從如平生。見形於女婿劉疑之。曰僕謫事未了。努力為作四十僧會法集齋。乃可得免。忽然不見。出宣驗記)俞文汎海不畏洪波(俞文載鹽於南海值風。默念觀音風停浪靜。於是獲安出宣驗記也)文和得蘇傾誠奉佛(程道惠字文和武昌人。舊不信佛法。世奉道法。沙門乞者輒詰難之。論雲。若窮理盡性無過莊老。後因病死見閻羅王。始知佛法可崇。遂即奉佛出宣驗記)張達被放至意修齋(張達有罪繫獄。分當受死。乃專念觀音。鎖械自脫。因遂獲免。終身齋戒。出張氏別傳也)吳興盡燒經堂如故(元嘉中吳興郭內常失火燒數百家蕩盡。唯有經堂車捨儼然不燒。時以為神也。出宣驗記也)蒲城失火精舍不然(元嘉八年河東蒲阪城大失火不可救。唯精舍大小儼然。反白衣家經像皆不損墜。百姓驚異倍共發心。出宣驗記)建康天廟鵝死還鳴(建康郡大巷有四天王廟。常朔望日殺白牲祠祀。人為胡俗。後殺白鵝三頭。治畢鵝忽驚起。哀鳴入神座下。廟祝夢神告曰。我佛大戒弟子。本不殺生行清淨戒。何以殺鵝見祭。向死鵝驚走欲悟汝心。後遂改殺不復淫祠。出建康別記)吳郡市中刑囚免戮(吳郡人沈英被繫處死。臨刑市中日誦觀世音名號。心口不息。刀刃自斷。因而被放。一雲。吳人陸暉繫獄分死。乃令家人造觀世音像。冀得免死。臨刑三刀其刀皆折。官問之。故答雲。恐是觀世音慈力。及看像項上。乃有三刀痕。見因奏獲免。出宣驗記)廟神奉絹即離蟒身(梁外兵尚書劉璆晉塔寺記雲。沙門安世高者。安息國王之太子也。陰持入經是其所出也。往豫章至宮亭湖。廟神告世高曰。吾昔在外國出家作道人。好行佈施不持戒。今日在此為宮亭湖神。周圓千里並吾所統。百姓貢獻珍玩無數。是我先身損己之報。若能持戒福應生天。以毀禁故墮此神中師是同學今得相見。悲欣可言。壽盡旦夕。而醜形長大。不欲於此捨命穢污湖水。當度山西空澤之中。此身滅後恐墮地獄。吾有絹一千匹。石函中並諸雜物。可為我立塔營建三寶。使我過世得生善處。深以相託。世高聞此涕泣流漣。便語神曰。何不現形面共言對。神曰。毀戒之罪形甚醜陋。見必驚怖。世高曰。但暫現身吾不懼也。神從床後出頭乃是大蟒蛇。至世高膝邊淚如雨下。不知其尾長短所在。俄而入於床後。世高於是收取絹物。悉內船中辭別而退。宗侶一時颺帆進路。神復出蛇身登於山頂遙望發去。眾人舉手然後乃滅。倏忽之間便達豫章。即於彼境以起東寺。神即移。度山西過命。頭尾相去四十餘里。今尋陽郡蛇村是也。世高還都以廟中餘物。於瓦官寺起塔三層。世高後夢神來報雲。蒙師作福已離蟒身。又見宣驗記也)車母燃燈不期兒至(車母者遭宋廬陵王青泥之難為佛佛虜所得。在賊營中。其母先來奉佛。即燃七燈於佛前。晝夜精心哭觀世音。願子得脫。如是經年。其子忽得叛還。七日七夜行獨自南走。值天陰不知西東。遙見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終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覺到家。見其母猶在佛前伏地。又見七燈。因乃發悟。母子共談知是佛力。自後懇到專行檀忍。出宣驗記)吏部孔瓊。由放生而脫苦(吏部尚書孔瓊字彥寶。素不信佛。因與范泰四月八日至瓦官寺共放生懺悔死後數旬託夢與兄子雲。吾本不信佛。因與范泰放生。乘一善力今得脫苦。罪福報應決定不差。汝當勵心為福助吾興善。可以脫苦也。出瓊別傳也)道士史俊。因灌像而能行(史俊者學識奉道而慢佛。常語人云。佛是小神不足事耳。每見尊像恆輕誚之。後因病腳攣。種種祈福都無效驗。其友人趙文謂曰。經道福中灌像福第一。可試造觀音像俊以病急如言灌像。像成夢見觀音遂差。出宣驗冥祥等記)陳範之妻連光曜座(陳玄範妻張氏。精心奉佛。恆願自作一金像終身供養。有願莫從。專心日久。忽有觀音金像。連光五尺高座上。出宣驗冥祥等記)張導之母吐焰暉盤(張導母王氏。素篤信。四月八日齋食感得舍利。流光出口暉映食盤出宣驗記也)僕射鄭鮮感幽齡續(鮮字道子。善相法自知命短。念無以可延。夢見沙門問之須延命也。可六齋日放生念善持齋奉戒。可以延齡得福也鮮因奉法遂獲長年。出宣驗記也)尚書劉式至念像歸(彭城劉式之。常供養一像。無故失去不知所在。式之夙夜思愆自責。至念冥通。經百日後。其像忽然自見本座。神光照室。閤家驚喜。倍復傾心。出宣驗記)遺民精思懃篤。珠顏耀彩於眉間(劉遺民彭城人。少為儒生喪親至孝以聞。家貧卜室廬山西林中。多病不以妻子為心。絕跡往來精思禪業。半年之中見眉間相。漸見佛一眼。及髮際二色。又見全身。謂是圖畫。見一道人奉明珠。因遂病差。出宣驗記也)吳王圍寺執僧。舍利浮光於缽上(孫皓時有王正辯上事言。佛法宜滅中國不利胡神。皓便下詔集諸沙門。陳兵圍寺欲行誅廢之事。謂僧會法師曰。佛若神也。宜崇之。若其無靈。黑衣一日同命。僧或縊死。或逃於外。會乃清齋期七日現神變。以銅缽盛水置庭中。中食畢而曦光暉耀。忽聞庭缽鎗然有聲。忽見舍利。明照庭宇浮於缽上。皓及大眾前看駭愕失措。難席改容而進。會曰。陛下使孟賁之力擊以百鈞之槌。金剛之質終不毀破。皓如言。請先經唄禮拜散花燒香。高唱丹誠運踔慈氏來津未絕。則法輪將轉。徹於靈塗。威神不少。宜現今日。不然則三寶永絕。言畢壯士渾槌生風。觀者戰慄而氣竭。槌碎舍利不損。光明挺出輝彩充楹。皓伏投誠勤營齋講。此塔在建康大市北。後猶光瑞。元嘉十九年秋寺剎夜放光明。鮮紅彩發。有火光俠四層上從西繞南。又見一物如雉尾扇。隨其進止不詳其名。觀者或值或不值。二十許日。都市中鹹見剎上有大紫光也。出吳錄及宣驗記)丁零猖悖射月面而伏誅(宣驗記雲。相州鄴城中有丈六真金立像一軀。逢丁零單于。至性兇勃。無有信心。乃彎弓射像。箭中像面血下交流。雖加瑩飾血痕猶在。又選五百力士。挽令仆地。消鑄為銅擬充器用。像乃口發大聲嚮烈雷震。力士亡魂喪膽人皆仆地迷悶宛轉。怖不能起。由此賊侶心暫惶懼歸信者眾。丁零後時著疾被誅而死)赫連兇頑。被像衣而震死(宣驗記雲。佛佛虜破冀州境內。道俗鹹被殲戮兇虐暴亂殘殺無□□□□□□□□婁Z□□楥□□□□覈□□□□楮□□□□□□□□□□□□□□鷺□□□□□□秦滿慼摹[□□□□□□□糖□榮切□□□□□禲驖□□□P□□□□□□□□□□□□詛覺□□□□祡j□□□□裀□穛□祐□駝□□□□□□□□□□駝□□榣□襱□□橡□□□稙□□□飯逆□□□□□□榭□□□□□□□□□饜□□s□□□□j□□□□□□試□□s□□□濦偨魏太武帝。大毀三寶破壞寺塔。後數年間通身發瘡膿流遍體。群臣眾議佛神所為出崔皓傳)宇文廢僧通身瘡潰(周武帝以毀廢三尊。後於望夷宮發大惡瘡。經旬不差俄然致逝矣)謝晦破塔瘠病連年(晉錄雲。尚書謝晦未發心之前。為荊州刺史。謂寺塔不宜人間。當移之墎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門。隊士八十人各持刀斧。毀壞浮圖。尊像縱橫瓦木傾墜。俄而雲霧暗天風塵勃起。晦即怖走。隊人驚散莫知去所。晦等夜夢。鹹見沙門飛騰空中光明顯赫。又見二人形悉丈餘。雄姿甚偉厲聲瞋目。君所行違道。尋當自見。其後隊人吏皆身著癩病經時而死。餘人並犯法就終。謝晦連年瘠病。後因謀叛閤家被誅皆非命而卒也)孫皓溺像陰疼累月(宣驗記雲。吳主孫皓性甚暴虐。作事不近人情。與婇女看治園地土。下忽得一軀金像。形相明嚴。皓令置像廁傍。使持屏籌。到四月八日。皓乃溺像頭上。笑而言曰。今是八日為爾灌頂。對諸婇女以為戲樂。在後經時陰囊忽腫。疼痛壯熱不可堪任。自夜達晨苦痛求死。名醫上藥治而轉增。太史占曰犯大神所為敕令祈禱靈廟。一禱一劇上下無計。中宮有一婇女。先奉佛法。內有所知。凡所記事往往甚中。奏雲。陛下求佛圖未。皓問。佛大神耶。女曰。天上天下尊莫過佛。陛下前所得像猶在廁傍。請收供養。腫必立差。皓以痛急即具香湯。手自洗像置之殿上。叩頭謝過一心求哀。當夜痛止腫即隨消。即於康僧會請受五戒。起大佛寺供養眾僧也)朱恭殺尼而墮廁(宋有惡人朱恭。每以殺盜為業。夜至蓮花寺殺尼盜物。一夜遶院而走不知出處。遂墮露廁而死。背猶負物。出搜神錄)董禮劫僧而殞牛(董禮常以盜僧為業。得財於家盛命賓客。忽有狂牛自外而入。於坐觸禮戴角而死。出梁後記)平業融像而眼盲(梁人崔平業善弓馬。為武士監軍。一生以偷佛融銅為業。賣銅以供酒肉心無慚懼。至年五十妻子兄弟並亡。唯業一身。忽病目障。飢寒並至致餓而死。出梁後記也)鎮惡盜鍾而舌縮(梁人道士王鎮惡。有學問而無善心。出言多所非毀。亦為時人所嫌。輕慢佛法見僧必哢。後以教學為業。時有鹿溪寺僧法滿。寄銅鐘一口於其學內。未取之間。鎮惡盜以鑄錢。後與法滿對誓。經年重病而舌攣縮口不得言。既知負誓。乃捨資財鑄鍾贖罪。至死口不得語。出王氏家誡也)祖深獻書而著白癲(梁人郭祖深。上梁武帝一十八條事。請廢墎內小寺及無案業僧尼。梁武不納。後夢見善神唾之。遂著白癩。雖悔不差。出冤魂記也)元嵩上法而患熱風(衛元嵩毀法之後。身著熱風委頓而死也)上客死而羊鳴(顏氏雲。王克為永嘉郡。有人攘羊集賓欲讌。而羊繩解來投一客。先跪兩拜便入衣中。此客竟不言之。固無救請。須臾宰為炙先行至客。一臠入口便下皮內。周行遍體痛楚號叫。方復說之。還作羊鳴而死)縣令醒而瘡發(梁時有人為縣令寄在寺。住民將牛酒祚令。令便以牛繫剎柱。屏除佛像布設床座。於佛堂上接賓。未殺之頃牛解徑來至階而拜。縣令大笑。命左右宰之。飲噉飽醉便臥簷下。投醒即覺體癢。爬搔隱軫因。爾成癩。十年方死。出顏氏家訓也)部曲生男自然無手。朝請噉炙如劍入身(楊思達為西陽郡。值侯景亂。時復旱儉。民盜田中麥。思達遣一部曲守視。所得盜者輒截手臂。凡截十餘人部曲後生一男。自然無手。齊國有一奉朝請家甚豪侈。非手殺牛則噉之不美。年三十許病篤便見牛來觸膚體。如被刀刺叫呼而死。出顏氏家語也)梁人沐髮頂上雞聲(梁世有人常以雞卵白和沐。雲使髮光。每沐輒破二三十枚雞子。臨終髮中但聞啾啾數千雞兒聲。出顏氏家語)劉氏賣羹兒頭似鱔(江陵劉氏以賣鱔羹為業。後生一兒。頭真是鱔。自頸已下方為人身出顏氏家語)觀夫信毀之跡。寔由影之附形。谷之傳響也。耳聞之與目驗。可略而言。勗哉吾子。幸能自免。儒生曰。察師誠旨。則善惡孱然信毀交報。竊見顏回德行反值殀年。盜跖凶狂翻招長命。二王事佛而誅家。三張奉道而滅族。行善得禍作惡無愆。交報之徵豈非詭說。開士喻曰。顏生知十。子夏起予。示隅不反實恥也。然一世局談未能盡理。三世備舉方可窮源。聖說有業現苦有苦報有業現。樂有苦報有業現。苦有樂報有業見。樂有樂報。或餘福未盡惡不即加。或宿愆尚在善緣便發。加灰覆火豈得稱無。若闇尋聲當知必有。且夫善惡有歸報應無爽。周孔之教皆同此說。可以為善而偶逢禍至。行惡而或值福來。即謂丘說必虛且談不實耶。亦由江南吳不信有千人帳。河北漢不信有萬石船。無得以蓬艾之小心。測扶搖之遠運也。顏氏誡其子曰。汝曹若顧存俗計。樹立門戶不棄妻子。未能出家者。猶當兼行戒行留心誦讀。以為來世資糧。人身難得。勿虛過也。夫有子孫者。自是天地間一蒼生耳。與身竟何親乎。而乃愛護為其勤苦。匱以產業憂其飢飽況於己之神爽而不自念頓欲棄之哉。可謂迷大聖之慈訓。信凡人之臆說也。   品藻眾書篇第九   儒生問曰。聖人製法皆有所因。請為詳之。願聞厥趣。開士喻曰。昔有無名野老。不知何許人。未詳其姓字。住青溪千仞之南。紫臺七盤之北。地居形勝山號膏腴。門枕危峰簷臨碧□。忘憂長樂。既靃靡於閑庭。荷蓋蓮衣。亦紛披於曲沼。雲樓暫起影麗朝川。霞錦纔舒光含近日。布濩掃壇之竹。爭列翠於中園。葳蕤覆井之桐。競垂陰於野院。階繁倒柳戶掛懸蘿。臥石似床久橫林下。飛泉若雨每灑窗前。松風將鶴唳俱哀。春鳥共樵歌並韻。實棲心之福地。遯世之桃源者矣。余久承靈異始遂經過。以已未之年仲夏之月。擔簦策杖自遠造焉。野老乃撫汲郡之鳴琴。動蘇門之鼓吹。因歌白雪之曲。乍詠青山之篇。其辭曰。元淑世位卑。長卿宦情寡。二頃且營田。三錢聊飲馬。懸峰白雲上。掛月青山下。中心欲有言。未得忘言者。余因讓曰。夫象以表意。得意則像忘。言以顯理。入理則言息。故知以言得理。不待請而自談。假象會意。必藉機而後動。彼以無言言之。此亦無聽聽之。言其不言理自玄會。聽無所聽歸乎大通。所以口無擇言。故天下則之。言不虛運。故世界仰之。於是野老放琴避席。執手而喜曰。僕得人矣。僕得人矣。便引余臨風亭遊月館。開文苑肆書廚。閱孔壁之遺經。睹汲塚之餘記。尋東觀南宮之典。討玉函丹枕之方。寓目久之。因而問曰。貧道受身不利。恆抱沈痾。且病入膏肓。醫藥無效。累年將餌未覺有瘳。至於照雪聚螢筋力已倦。九流七略難甚攀天。萬卷百家杳猶行海。先生既明白四達世號通人。請問。人間之書凡有幾許。窺讀利己何者最益。野老聞之愴然改容。良久而言曰。昔習郁屈彌天之對。闞澤推登地之言。匠者之前難為斤斧。雖然。禮雲。無言不詶。豈應結舌。今粗揚礭奉報德音。觀夫遂古無書刊符著信。既龜負文來鳥行字出。聖人命而作記。蒼頡採以成書。而無書不要無智不覽。余乃又詰之曰。未見佳人不讀書。讀書未必令人佳。奚斯言之異耶。野老重答余曰。本資識敏事兼木雁琢玉成器。豈虛言哉。昔牛首蛇身之君。結網茹毛之後。淳樸自然曾無典則。及離連紀號栗陸肇興。而夫子所知七十餘代。此外綿遠聖不能憶。庖炎既降軒頊遞興。封建驟啟因存簡冊。及乎文質相貿道躓詞華。於是虞置上庠夏開西序。殷稱右學周設東郊。洎亡秦坑爇篇籍泯棄。鴻漢聿修尊儒重業。有濟南伏生口以傳授。或逢漆書開於汲塚。或值殘經出於孔壁。尋火祚鳩聚墳素稍多。藝文志雲。六書七籍百氏九流。凡一萬三千二百六十九卷。五百九十六家。部異區分三十六種。其內七經並樂章。自有三千三十八卷。今之世俗不行樂章。然而訓世之風唯禮與孝。孝是立身之本。禮固為政之先。援神契雲。孝經一部。自有五十九卷。非直時變質文。而亦學成優劣。至後漢敬於祭酒。天子行巾卷之儀。故桓榮拜封匪曰。武力所以闕里聚徒華陰立市。屬其將季史籍轉殷。充車兼兩架藏屋溢。董卓遷徙長安載二千餘乘。值雨損棄百無一存。於時簡參絹素人又取為縢帕。比歸洛邑所收蓋寡。首尾空殘或非部帙。考夫論語之記善言。毛詩以開諷諫。尚書以明詔策。周易以陳吉凶。三禮別於尊卑。三傳詳乎七地。戰國敘於權正。山經辯於丘陵。三史之錄古今。三蒼之談文字。次則韓非老子墨翟莊周管仲孟軻不害平仲。大戴小戴共姓殊名。大冠小冠同字異氏。統其前後著述而編軸彌盛。或二馬兩班玄晏抱樸蔡雍劉向孫盛王充。逮防氏七錄王家四部。案梁武皇帝。使阮孝緒等。於文德政御殿撰文德政御書。四萬四千五百餘卷。於時帝修內法多參佛道。又使劉杳顧協等一十八人。於華林苑中纂要語。七百二十卷。名之遍略。悉抄撮眾書以類相聚。於是文筆之士須便檢用。致令懸髮握錐緣仍懈怠。又有壽光苑二百卷。要錄六十卷。類苑一百二十卷。終是周因殷禮損益可知。名目雖殊還廣前致。亦猶床上鋪床屋下架屋也。庾信哀江南賦雲。渚宮陷夕。元帝手自燒書十四萬卷。乃當兼本竊欲疑多而校彼洪流。復非膚淺所測。恐火布斯臻沈於典論。法師欲讀想難備有。且應隨急不可遍該。但絃韋莫偶闡約不類。至若史書所述全關俶儻。春秋之言彌在研射。儒風亡於攻戰。老莊過於遣蕩。國語尚虛左丘譏詐。假令五經百氏莫非翰林體骨。爾雅離騷足為緣情根本源其人倫詳備者。豈過禮與孝經乎。孝經者自庶達帝不易之典。從生暨死終始具焉。有孝有忠有信有義。於理習易周。於事審難忘。孝略十八章。孝治居其一。揆吏任所奉民胥是賴。貫通神明釐導風俗。縱五行俱下一閱兼誦。論質乃表於精神。語才實歸於伎倆。唯孝包括允仁允恕。非家自至若斯而已。余又讓曰。夫五經浩汗百氏扶疏。義極知微理包盡性。譬北辰之臨萬象。猶東溟之導百川。功不相推德無升降。何為止歎孝經一卷耶。野老答雲。三德之基人倫為主。百行之首要道為源。是以太昊炎皇謂之務本。武發周旦稱為大哉。至如訓子夏於色難。示子游以知敬。先王奉法則乾象著明。哲後尊親則山川表瑞。遂有青鷹合節白雉馴飛。墳柏春枯潛魚冬躍。行之邦國。政令形於四海。用之鄉人。德教加於百姓。故雲。孝者始於事親。中於事君。終於立身也。至如履霜露而興感。懷荼蓼而纏悲。寒林之慟既增。風樹之心逾切。足以俯□E□叢□□□□垓□□觸滿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潘嚏慼慼毅疻b□□□椹崙□□□竁隉慼慼潑M□□□□□□□駹□□□□□□□□□□□□□□□□□穠槐椸□榖□□□縷□□□□□媽□□□□飯□□□□□糖□稃□□□□□媽□祊□□□淚□j□□□□□□鞳慼撬芊澆囥蛔t魯□□□□飣飯□□礸□□□□榳□槾馱□姊□□□飯磻祤□□□□□祅秜□□□□□□賂駤X耔□誇□□□□□□□姌梱□□□樀姛□□□□奪□□□□龍□椻奊送□裀□餖禭□餓□椸□□□□□□□奿祌□□□觸均憤蚰隉慼暴凄饜□□□□□□逆□□□□□□□□□逆□□□□□□□□□逆□婘□□檢□□樦樼糖□□□糯□□□礹□□R樣□□□裀□糯□□□礹□□□椻□□□□□糯□□□礹□□□□襭□□訿□□□□□□□□駶□□飀□□□業□□觨□槙{□□□□□□□榯□□□□魯z□裀□禖□□逆□飯□□□□埤□觸蛂慼慼熱u□\□□□首□□□□□箋□□□□z□□□省□詌□□□□□□□□□□□□□錄╮慼慼慼摯鞢慼慼慼慼慼敵h襑□椸□莆□□□□□□□□□□□□□□□□□礹□□□□□□□痢W菉□□檢□□□示□□□埤□□□祛□榵□□□詛褸□□□榳□□□□□□□□椻□□□□□祼觛□K□□□奸□□□量稿Fj□□樨□□□婖□□□□飾□□□□祰祤楏□行礿礹檢□樿駕□□□橛□□□□□□□□□騃□□□□妒□□□禭哅□柍□□埤□稟□規□妶饅橖□□□□□□□楢□□□□妅j□□□□□言檢□□秪Uj□□飲□□駉□□□□□□□□□□□O埤□|楸□逆□□礹□褸□飀□□□樂驪饜栗□□詢裀□□送□饒□□榕飀□妖□□e□□□逆□禜送□露□□□逆□□襛□F□□□□離省礹□覗裀□□□□□□延逆□□□□□□□□飀□□□饞□粳魯□□□樨□福饅槾□□□□□□□□□逆□櫓□□□觩□□□□□埤□□褽□□椹□□□詡檥J□□輻□□□椹□裀□□□□慉□襼□□□□□□□□□□□□□□□□□□□□□□□□□□□□□□榗綠餼□□□□裀□□□□亮□□馜餽□逆□□□粿□□□餾□□堙牷摯□□裀□馴晼慼慼摯f□□年襱夾□□□祖□□□□逆□芊憮滿慼慼慼慼慼慼慼潔窆u□□□□□□□□□襛□□□□□觔縷□祭□□□□□p□□□□□□褙□□襏□□□威□婟□□飥□□□□^□□□楅祥駩□□   辯正論卷第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0 辯正論   辯正論卷第八   唐沙門釋法琳撰   出道偽謬篇第十靈文分散謬靈寶太上隨劫生死謬改佛經為道經謬偷佛法四果十地謬道經未出言出謬道士合氣謬敘天尊及化跡謬諸子為道書謬   靈文分散謬   君子曰。良有以也。良有以也。夫闌庭鮑肆。日久愛其先狎。陽文敦洽。寵積緣其曲情。是以鹿馬殊形。秦人一其貌。麟麇異質。魯俗迷其容。吠聲之儔頓至於此。余今考其浮詐。重示後昆矣。案太上洞玄靈寶黃錄簡文威儀經雲。元始天尊告太上大道君曰。下元黃錄靈仙品功過開度。其文在靈仙宮中。舊有八百部。自經龍漢舊文分散。遂至赤明其文改易。多有煩猥。今故抄集下元八十一條。撰為要用。上應三元之數。中應八景之神。下應二十四氣。常有三部威神侍衛靈文。君子曰。靈文真錄出於自然。天尊所保之文。眾聖所行之法。藏於玉檢祕在玄臺。三部威神四邊侍衛。元於無始極於無終。何為涉龍漢而分散。至赤明而改易耶。改易便為不實。分散即是無靈。有何詐妄頻招棄辱。   靈寶太上隨劫生死謬   靈寶諸天靈書度命妙經。稱天尊言。大劫交周天崩地淪。六天之中欲界之內。雜法普滅無有遺餘。太平道經。佛說法華大小品經。周遊上下十八天中。在色界之內。至大劫交周天地改廢。其文乃沒。然玉清上道三洞神經真文金書玉字靈寶真經。並出元始處於二十八天無色界之上。大劫周時並還天上大羅天中玉京之山七寶玄臺災所不及。大羅天是五億五萬五千五百五十五天之上天也。故自然之文。與運同生與運同滅。能奉之者七祖生天。轉輪聖王世世不絕。靈寶真文度人本行經雲。十方大聖自作是言。以何因緣得是太上之任。道言自稱元始開光以來至赤明元年。經九千九百九億劫。度恆沙之眾。赤明以後至上皇元年。度人無量。我隨劫生死世世不絕。恆與靈寶同出。經七百億劫會青帝劫。終九氣改運於是託胎洪氏。積三千七百年。至赤明開通藏在甲子。誕於狀力蓋天。復與靈寶同出。度人無量。元始天尊以我因緣。賜我大上之號。在玄都玉京。以我信靈寶之故。   甄鸞笑雲。此之真文既在玉京山中災所不及。而復說言自然之文。與運同生同滅。生滅之日豈非災也。又雲。我身常與靈寶同時出沒。又雲。我隨劫生死。計靈寶運滅之日大上理不獨存。而雲長生不死之大法者。此言為妄說耳。又雲。玉京之山在眾山之上災所不及者。理合可疑。何者一切法悉皆無常。形色之類無有存者。玉京之山金臺玉闕。七寶所成。即為色界所攝。既屬色界。雲何常耶。又雲。赤明之歲歲在甲子。赤明之號拒可信乎。   偷改佛經為道經謬   太上仙公請問經雲。龍駕曜虛項負圓光身生天光。老子曰。世世生王侯家。是謂轉輪聖王家。終入真仙之道也。太上靈寶五練生屍妙經雲。天尊於香林園中。上智童子輪天觀世音等。前進左禮上白天尊。   本相經雲。天尊說法時。乾闥婆及人非人等。六牙白象四眾圍遶一百數匝。天尊以中夏一音演說斯義。眾生隨音類解。天台山有神人。名曰天尊。三十六天槌鐘鳴角。作樂而去往天尊所。十旬得達。頂有肉幘項背圓光耳高於髮。額有三乾手過於膝。□□L□駝□楹□□□□磻飾□□裀□□□□膳□□□□□s餳□□覓膳□□□□□□□□□□膳□□□神埤□□□□□□□隉慼慼慼樊寣慼滕痋慼慼慼慼慼慼慼撩]膳□□□□□□□□□□□□妖秅粿□□□恣慼熨□□□□□□□郇m饛□□□□訿□□□□銵慼毅芊撓E膳□□Z□□□Z□□□□□姐駒□□□□□膳□□□□□□□□□□□飾□覞礸□□□驖□□□馘j□衽禖飣衽□□□□□g□□婀□□□埤□□延□亮□□□□粿□書□□武□謨□。   方等經兩卷亦名妙法。彌多子經是魏世道士張達所造。偷佛家大方等經名也。妙法彌多子取妙法蓮華經彌多羅尼子名也。   迴二乘之津塗宣一乘之正路。純一無雜。問以何為一乘二乘。何名純一何名無雜。案法華經。有一乘二乘純一無雜。具足清白梵行之相名為七善。雲何數之。   呵吒單國。阿隸國。反真國。阿盤吒國。赤眉國。阿剛提國。   問此六國今在何處。書籍所載亦無其名。仍是改換佛家外國名字。   當歸命三十六真人(擬佛家三十五佛名)歸命師子吼真人(取師子吼菩薩名)歸命寶勝真人(取寶勝佛名)各各互跪合掌。如法懺悔。三三合為一(改三三合九種)今身若先身。有罪盡懺悔(與佛家同)。   問帝代相承九土之內。唯有長跪頓首稽首稽顙叩頭博頰等語。書史之中元無互跪合掌之事。道家但有脫巾伏地。亦無互跽。悉令迴向一切供養(一切恭敬也)。   歸命無上天尊(歸命無上尊也)。   歸命方等真經(歸命薩婆若也)歸命四維上下虛空法界得道聖眾(歸命應真僧)教化眾生盡得多羅果。問雲何名迴向。凡幾迴向用幾法成。迴向何處。六十四真步虛品偈雲。  有見過去尊  自然成真道  身色如金山  端嚴甚微妙  如淨琉璃中  內現元始真  聖尊在大眾  敷演化迷強   妙法蓮花經偈雲。  又見諸如來  自然成佛道  身色如金山  端嚴甚微妙  如淨琉璃中  內現真金像  世尊在大眾  敷演深法義   改諸如來為過去尊。改佛道為真道。改真金像為元始真。改深法義為化迷強王得無漏果。   問雲何名無漏果。   至齊景明元年八月十六日。道士陳顯明。從堂車子受得此經。智慧思微定志經言。法師為度十戒五戒是佛家五戒。又雲。往昔恆沙之數者。問若道家先有十戒出於自然。老子既世世為帝王師。古來人主皆應遵行。其法雲何至今不聞傳者。然外國有八大河。一名恆河。二名辛頭。其河廣大沙數無限。佛借為喻備列眾經。今稱恆沙復出何處。信偷佛經其賊現矣。又雲。樂淨信者吾今身是。法解者左玄真人是。法解妻者右玄真人是。並改金光明法華等經。   太玄真一本際經護國品卷第二。   是時元始天尊。成就五方國土。度一切人君子曰。若天尊出世度一切人者。必應動地放光天人雲集。何為書策不載今古莫傳。九州之中無一見者。其為詐妄皆此類焉。   聖行品有三達五眼六度四等五濁六通等語。亦有未度令度。未安令安。未脫令脫。化引三乘入一乘道。一念了達三世。   道性品有正定七小劫三有四魔四趣五道六根六塵六識三途等語。復有七十二相八十一好四攝四辯。非因非非因。非果非非果之說。   君子曰。如前所列法門名字。並偷佛經為其偽典。一一尋檢部部括窮。備取涅槃般若之文。或偷法華維摩之說。其為竊盜取驗目前。博識名儒鹹所詳究。未遑委出略舉其大旨也。   昇玄內教經雲。道言五品五氣周流八極。或號元始。或號老君。或號太上。或號如來。當思念遊諸天宮宅。與帝釋問佛論經。   九轉仙經第五佈施轉雲。旋行於佛僧。靈寶經十三願者。當觀現在佛法(改雲道法)十四願者。當觀未來佛法普化無偏(改雲道法)十五願者。當觀過去未來佛道悉無穢疵(改藥師經)。   仙公請問經雲。又見道士勇猛精進。又見賢者勇猛精進(改法花經)。   不積真人行品雲。二者見佛身如金剛。色相具足。太上消魔寶真經雲。若見居家妻子。當願一切早出愛獄攝意奉戒(改花嚴百四十願)。   元陽經雲。太上靈寶從無央數劫來。在道為道本。在佛為佛先。十方之佛。皆始於靈寶也。東方香林剎土。其佛名入精進。菩薩號敬首。元陽又雲。赤松子遊仙觀元陽宅中變化事。其中備有華嚴善才童子求善知識入法界。及現神通等語。靈寶妙真經偈雲。假使聲聞眾。如稻麻竹葦。遍滿十方剎。盡思共度量。不能測道智。而靈寶唯改佛一字以為道字。及其體狀全取法花。自餘之文例皆採撮。宋人謝常侍為駁道論。以問道士顧歡。歡答言。靈寶妙經。天文大字出於自然。本非改法花為之。乃是羅什姦妄。與弟子僧褘改我道家靈寶以為法華。非改法華為靈寶也。準如此狀可以情求。靈寶之經不言可見。若言羅什改靈寶經為法華者。出何記傳止可誑此東土以惑下民。不應流向西域所在皆有。今彼沙門來游此國。其所持經以樹葉抄寫。爾日又遣譯人對之翻解。與今經文不異。以此驗之。定知道士偷改法華以為道經。此事誠可信。如前所列。非止一部。凡是道書除五千文之外。悉皆偷採安置己典。誠如涅槃經之所說也。竊以佛之與僧代代相承。前賢後哲人人欽敬。蓋由威靈化被理事可詳。所以往古來今名僧繼踵。猶如師子得無畏焉。有喻香林栴檀圍遶。住持國界冥潤難量。以慈修身安人恕己。慎行之美無辱先乎。立身奉道揚名現矣。其若偷改道經為法華者。既習學詭言。寧有許多勝行。心用高潔智海弘深。而道士既奉真文。何事愚短相次。書史所載。未得其一。以此往推。改換正經以為邪典。其義可嚗。眾共詳焉。   偷佛法四果十地謬   道經度國王品雲。天尊告純陀王曰。諸得道大聖眾至恆沙如來者。莫不從凡夫積行而得也。十仙者無量無數眾。亦有一興而致一仙。復有從凡而得其住。所以者何。功高則一舉。功卑則十昇。十昇者十住處階級而往。從歡喜至法雲。相好具足現身金剛。於是大王小王聞天尊說法即得四果。又案度身品雲。尼乾子於天尊所聞說法解定。便獲須陀洹果道。又雲。玄中養於靈鷲山中說五部尊經。度人無量。又雲。與太和先生於檀毒山中大度王民。號曰沙門。案文始傳雲。老子在罽賓國。彈指引諸天王及羅漢五通飛天大眾一時俱至。遣尹喜為師。又雲。得道菩薩為老子作頌。又靈寶智慧罪根品雲。恆沙天人聞法得道已成如來。此等妄說既多。為謗亦甚。所以然者。佛之與道教跡不同。出沒隱顯變通亦異。道以自然為宗。佛以因緣為義。自然者無為而成。因緣者積行乃證。是以小乘列四果之梯。大乘顯十等之級。從凡入真具有文證。未知道家所列四果十地。名與佛同。修行品次未見其說。又復道家所修。或有吸氣以沖天。或飲水而證道。或聞法以飛空。或餌草而屍解。行業既殊證果理異。或雲。九重天。或雲。三萬六千。或雲。八十一天。或雲。六十大梵。或雲。三十六天。或雲。三十二帝。或雲。二十八天。或雲。二十四帝。或雲。一十八天。或雲。九真天王。或雲。九氣天君。或雲。欲界六天。或雲。四方氣君。或雲。三元三天。或雲。九宮天曹。或雲。玉清大有。或雲。玄都紫微宮。或雲。三皇太極。諸如此類略件其目。未識此天為同為別。為重為橫。為高為下。為虛為實。修何業行而能昇陟。服食何草而得往生因緣次第未聞其說。然後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則虛妄之情見矣。   道經未出言出謬   按玄都觀道士等所上一切經目雲。取宋人陸修靜所撰之者。依而寫送。檢修靜舊目。注上清經有一百八十六卷。其一百一十七卷。已行於世。從始清以下有四十部。合六十九卷。未行於世。檢今經目。並雲見在。修靜經目。又雲。洞玄經有三十六卷。其二十一卷。已行於世。其大小劫已下有十一部。合一十五卷。猶隱天宮未出。檢今經目並注雲見在。陸修靜者。宋明帝時人也。以太始七年。因敕上此經目。修靜注雲。隱在天宮未出於世。從此以來二百許年。不聞天人下降。又不見道士昇天。不知此經何因而來。昔文成以書飯牛詐言王母命至。而黃庭元陽以道換佛。張陵創造靈寶。以吳赤烏之年。始出其上清起於葛玄。宋齊之間乃行。鮑靜造三皇經。當時事露而寢。文成致戮於漢朝。鮑氏滅族於往昔。今之學者仍踵其術。良可悲矣。漢劉焉傳稱。張魯祖父陵桓帝時客於蜀學道鶴鳴山中。造作符書以惑百姓。受其道者出米五斗。故謂之米賊。陵傳其子衡。衡為繼師。衡傳子魯。魯為嗣師。號曰三師。其來學者。初名鬼卒。後號祭酒。聚合醜徒頻為非據。三人之妻。號為三夫人。陵為蟒蛇所螫。弟子亦相次餧蛇。皆雲。白日昇天。欺詐妖妄傳記所明也。案姚書雲。上代已來。至於符姚。皆喚眾僧名曰道士。魏太武時。有妖人寇謙之。欺詐誑惑自號天師。始偷道士之名。私易祭酒之稱。案禮良弓之子必善為箕。良冶之家能為裘者。以其事類然也。若陵道實樸素。其子孫何所承稟。妖誑若此。又案三元品經稱。積善之人。則有積善子孫來生其家。積惡之人。則有不善子孫來生其家。張陵既白日昇天。有何不善而招此妖妄子孫也。穿鑿之端。皆此類知矣。   道士合氣謬   真人內朝律雲。真人曰禮法男女至朔望之日。先齋三日入朝師入私房。來詣師立功德。陰陽並進命聽許立功訖出。日夜六時常立功德。又案真人內禮。道家內侍律稱。不得失內侍之序。不得貪外道失中御之教。不得好外交接失內養之禮。不得好在前失內修之事。老子曰。我師教我金丹經。使我專心養玉莖。三五七九還陰精呼吸玉池入玄冥行道半守昇太清。又雲。老子曰。我師教我通師精會食金丹昇太清我行三五住七九呼吸太玄生門口堅守玉池拜道母。赤松子曰。我師教我金丹經。使我專心養玉莖三五七九還陰精呼吸玉池入玄城行氣半守昇太清。又真人內禮詣師家行道律雲。行氣以次不得任意。排醜近好抄截越次。又道士禮律雲。玄子曰。不鬲戾得度世。不嫉姤世可度。陰陽和合乘龍去。赤松子曰。木昇仙開生門真人紫府開腸戶。   甄鸞笑曰。昔年二十之時。心好道術。就諸道士。先行黃書合氣三五七九男女交接之道。四目四鼻孔兩口兩舌四手。令心正對陰陽。法二十四氣之數行道。真決在於丹田。唯以禁祕為急。不洩道路。不得更相嫉姤。行者災厄皆除。號為真人度世延年。交夫易婦唯色為先。父兄立前不知羞恥。自稱中氣真術。今民間道士常行此法。以之求道有所未許。   敘天尊及化跡謬   靈寶智慧定志通微經雲。天尊過去世是道民。姓樂名淨信。由供養道士得成天尊。右玄真人者。過去時施比丘財帛飲食。今成真人者。是亦不可。何者道有十號皆自然應化。天尊先天而生。不由業行而得。本無父母不稟陰陽。何有過去修因今成無極。自相矛楯偽妄可知。若實氏族所生。何為傳記不載。靈寶度命經雲。天尊出遊西河之邊。坐弱水之上。口吐五色之光。普照諸天四方。邊國普見光明。長幼男女皆往稽首。天尊口吐五篇真文。宣示男女者。今略詳之。所以然者。赤縣神州大人坐處。城邑聚落戶口眾多。天尊誠心計應平等。何為遠遊邊國近捨中華。為是神力所不周。為當夏民劣下堪化縱其劣也。不應劣彼邊夷。邊夷既蒙聖力而垂容中土。何不降慈光而現德。若不能來此即是無靈。但搆虛談還成詭論比來商人行往蕃使經過共所未詳絕無蹤緒。智慧罪根經雲。不得輕師慢法傲誕三寶。第十二戒雲。不得竊取佛經妄宣道要。   十二門論雲。寂寂融真際。蕭蕭遊智河。一入大乘海。孰量千劫多。超陵三界外。慈心出世羅。   佛為無心宗。亦是有物因。立功無定主。本願各由人。虛懷濟群品。汎愛本來均。   諸子為道書謬   檢玄都觀經。自稱道家傳記符圖論等。總有六千三百六十三卷。其二千四十卷見有本計須紙四萬五十四張。其一千一百五十六卷。是道經傳及符圖。其八百八十四卷。是諸子論等。其四千三百二十三卷。披檢道士陸修靜答宋明帝所上目錄。其目及本今並未見。   養生經一部十卷(彭祖修撰) 神仙傳一部十卷(抱朴子葛洪修撰) 列仙傳一部十卷(劉向修撰) 夷夏論一部五卷(道士顧歡修撰) 莊子一部十七卷(莊周所出葛洪修撰) 抱朴子一部二十卷(葛洪撰) 廣成子一部四卷(商洛公修撰) 尹文子一部二卷(劉歆修撰) 淮南子一部二十卷(漢淮南王劉安撰) 文子一部十一卷(文陽所撰) 列子一部八卷(列寇所撰) 抱朴子服食方一部四卷(葛洪撰錄) 崔文子經一部七卷(崔文子撰) 鬼谷子經一部十三卷(鬼谷先生撰) 服食禁忌經一部五卷 黃帝龍首經一部五卷(玄女皇人等說) 治練五石一部八卷 怪異志一部十二卷 興利宅舍法一部五卷 治病經一卷 說陰陽經一卷 日月明鏡經一卷 太玄鏡經一卷 案摩經一卷 崔文子肘後經一卷 陶朱變化術經一卷(陶朱公撰) 彭祖記經一卷 養性經一卷(彭祖等雜出) 定心經一卷 鬼谷先生變化類經一卷 師曠為西宮子授藥經一卷 九宮蓍龜序經一卷 導引圖一部一卷 河圖文一部九卷(何承天等修撰) 芝草圖經一卷 芝草圖六卷 鄒陽子經一卷 江都王思聖一部二卷 道德玄義三十三卷(孟智周修撰) 必然論一卷 榮隱論一卷 遂通論一卷 歸根論一卷 明法論一卷 自然因緣論一卷 五符論一卷 三門論一卷   右八論陸修靜撰。   道士所上經目。皆雲。依宋人陸修靜所列檢修靜目中。見有經書藥方符圖等。合有一千二百二十八卷。本無雜書諸子之名。而道士今列乃有二千四十卷。其中多取漢書藝文志目妄注八百八十四卷為道經論。據如此狀理有可怪。何者指如韓子孟子淮南之徒。並言道事。又復八老黃白之方。陶朱變化之術。翻天倒地之符。辟兵殺鬼之法。及藥方咒厭。並得為道書者。其連山歸藏周林太玄黃帝金匱太公陰符陰陽書五姓宅圖七十二葬書等。亦得為道書乎。案修靜目中並無前色。今輒集之。彼將何據。笑道論雲。妄注諸子三百五十卷為道經也。若有依據。何以前後注列不同乎。且人之有惡恐人知之。己若有善慮人不見。所以道士自書雲。不受道戒者不得轉讀。道經即如此狀。道有何醜慮人知乎。若道士所注。以諸子為道書者。民中諸子悉須追入已不。案陶朱者即是范□也。范□親事越王勾踐。君臣悉囚於吳堂。食屎飲尿亦以甚矣。又復范□之子被戮於齊父。既有變化之術。何以不能變化免之。案造立天地記。稱老子託生幽王皇后腹中。即是幽王之子。又身為柱史。復是幽王之臣。化胡經言。老子在漢為東方朔。若審爾者。知幽王為犬戎所殺。豈可不愛君父與神符令君父不死耶。又漢武窮兵疲弊中國天下戶口至減太半。老子何忍不與其符令用辟兵。以此驗之咒厭之方。何其謬歟。何其謬歟。玄都館經目錄雲。道經記符圖論。凡六千三百六十三卷。二千四十卷。已有本見行。其四千三百二十三卷。指陸修靜目錄。既無正本。何謬之甚也。然修靜為目已是大偽。今玄都錄復是偽中之偽。   歷代相承篇第十一道家無金剛密跡師子釋老形服異道家節日鍾幡不同器名不同不合行城依法朝拜請立經目玄都東華非觀梁武捨道詔文   道家無金剛密跡師子   案道家四見論。凡有二十一條大義。一曰序致。二曰列名。三曰釋名。四曰辯色。五曰氣數。六曰裡數。七曰重數。八曰異名。九曰出體。十曰多少。十一異同。十二廣釋。十三增減。十四粗細。十五三縛。十六七惡。十七乘劫。十八壽命。十九事相。二十五嶽。二十一問答總明道家三十六天。從初皇曾訖無上大羅備序諸天及道神等所住宮殿樓閣金闕玉城寶樹瓊枝祥禽瑞鳥羅列其中。唯有仙童玉女侍衛太上。本無金剛之神。不見密跡力士之像。案道家玄妙內篇。大真科九天生神章。渾成圖。無上真人傳。五嶽神仙圖。清虛傳。左仙公傳。玄都律。瓊文帝章。登真隱決太平真科眾經。讚誦諸天內音大霄隱書。無上真書等。並無金剛力士之神。案三天正法經。外國放品經。玉緯經。三道順行經。洞玄經。洞神經。洞真經。靈書經。玄丹經。觀身大戒經。定志經。度人經。寶玄經等。具序太玄之都。玉光之州。金真之郡天寶之縣。元明之鄉。定志之裡。金闕玉京及清靈宮極真宮紫陽宮等並是道家尊神所坐之處。但有騏驎鳳凰白雀朱鶚□雞靈鵠赤烏青雀等。羅布苑囿之中。散在宮臺之內。亦無金剛之神及密跡力士之像。今道士改金剛名天岡者。案曹氏太一式經雲。黃帝遭蚩尤喪亂之世。有神女明陰陽開闔之節。以達旋璣迴行之度。通六甲屈申之徵。探鬼神盈縮之應。以推天地。窮精入微。故設日月星辰四時五行六律七變八節九宮十二辰。上以神將立號。下以日辰為名。宿合之辰以為月。神月建之氣以為辰。名天岡者八月之神月建在酉。言萬物強固。柯葉以定穟。實堅剛故曰天岡。諸書並雲。天岡是月將名也。非道家神洞房內經。有金剛力士神咒經。有密跡力士三萬億者。悉是浪語。   按九流百氏之書。羽蟲三百六十。鳳為其上。毛蟲三百六十。麟為其上。甲蟲三百六十。龍為其上。春秋雲。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未論師子不道辟邪在此典墳無所不述。自漢已還。唯傳西域曾有獻者。以今驗昔。即事可知。若言道家先來有者。甚大河漢不近人情。彼三天神仙大道儀有金剛力士。度人經有五色師子。本相經有七色師子。本相經雲。天尊門內有師子猛虎守門左右。拒天力士威赫前後者。案漢魏及晉三都兩京江南淮北諸道士觀。唯以瓠□□□□□□□飾□□累□□□j□□□□如馘錄鵅槽d□饁□□□□□橇□□□□□鶴禳獎□j□□餉□□□□□□示榜□坱u□□□□□□□櫸□□檢□□□祅襼□□□飀□□磻□襉□□□檢□□□□□□訇□娙□檢□夾□褓□□觶□飀□飾□襼贊□□□□□z□□   釋老形服異   如來有紅爪紺髮果脣花目萬字千輞月面日輪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所著之衣金縷織成。坐千葉蓮花之上。有形可圖有相可彩。   老子鼻有雙柱兩耳參漏頭尖口高厚脣疏齒。腳蹈二五之畫。手把十字之文。戴法天之冠。曳像地之履。髮白面皺顏老色衰。陶隱居內傳雲。在茅山中立佛道二堂隔日朝禮。佛堂有像道堂無像。所以然者。道本無形但是元氣。養生經雲。道者氣也。保氣則謂得道。古來通儒以氣為道。無別道神。若言有者。古來書籍曾所不載。今作道形依何取則。如其有者昔所未傳。   道家節日   案道家金錄玉錄黃錄等齋儀。及洞神自然等八齋之法。唯有三元之節。言功舉遷上言功章三會男女具序鄉居戶屬以請保護。正月五日為上元節。七月五日為中元節。十月五日為下元節。恰到此日道士奏章上言天曹。冀得遷達延年益。算七月十五日非道家節。   道家鍾幡不同   依道家法。尋常六時不合打鐘。何者案道士所尚。備在三大齋法。如金錄黃錄等齊儀種種備設。本不論鍾亦不鳴鼓。但言安施既訖尊卑相次。從外壇入至自天門。先叩齒進入中壇。三上香竟然後上啟。玉京山經步虛詞雲。長齋會玄都。鳴玉扣瓊鐘。法鼓會群神。靈唱靡不周。此言眾仙集會。於是設樂乃鳴鼓擊磬。瓊鍾只是玉磬。歌唱以樂道君。故諸天內音又雲。鳴樓都之鼓長牙擊鐘。言備九成之樂。朝宴玉京非如佛家。六時打鍾集眾行道。請檢齋儀取分皂白。又依道法不合豎剎懸幡。案金錄黃錄大齋儀。及玄都律諸天內音等種種羅列。並不道幡。如步虛詞讚詠玉京。但雲煌煌耀景迢迢寶臺。金剎金姿龍駕欻來。鳴鳳應節靈風扇華。紫煙成宮天樂相娛。絕無幡事。請依彼義。洞房內經有十絕靈幡連書九尺素書命魔置五方也。隨方為色。以白土書青繒上。作東方神名(以白粉作古字書東方神名)當方安之。以護命也。若山居則書五色繒上作符文。九天風氣玄丘真書。但有兩腳都不雜色。更無大幡。其金錄等齋文。不列鍾幡。亦無制罰之儀。   明真科雲。拔贖死魂常以正月三月五月七月九月十一月。又以月一日八日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日。及以八節甲子庚申為明真齋。春九日九夜。夏三日三夜。秋七日七夜。冬五日五夜。四季之月十二日十二夜。於中庭燃一長燈。高九尺。啟請天仙地仙真人飛仙日月九宮五帝五嶽三河四瀆鬼神。晝燃香夜燃燈。道士於中庭燈下遶燈行道。遍禮十方靈寶天尊。皆脫巾叩頭博頰。或八或十一過。或二百八十八過。若厄難用丹書真文五篇。於中庭置五案。各置一方。上安真文。又用上金五兩作五龍形。以鎮五案。又以五色紋繒為信。以鎮五帝之座。又隨年以紫紋為信。受真文用金龍三枚投水府靈山。及住宅三處。用金錢二萬四千。以資二十四氣。六時懺謝中庭行事。並不懸幡打鐘。科中不說其事。   佛說太子瑞應經雲。佛初生時。有五百師子。從雪山來。侍列門側。薩婆多論雲。有石師子吼。伏諸異道守護伽藍。出自西域。今日獻者還從彼來。以今證昔。事符目驗。仁王經雲。幡長五丈。藥師經雲。四十九尺。備皆五色雜綵。用以護國續命轉障消災。掛在龍鉤懸於鳳剎。假令道家有之。教宗既殊。幡製亦異。不應色彩無別量數共同。盂蘭盆經雲。七月十五日僧自恣時。獻盆供者能救七世父母之苦。比見諸州道士亦行斯法。豈不濫哉。   器名不同   僧祇等律雲。應法澡灌咽細腹粗護淨便易生善長道最為要用。是以為佛所歎制。諸弟子並令畜之。比見道士亦將此器。若樂習佛家之瓶。亦須受持僧用之缽。缽既不肯用之。其瓶理亦宜廢。案內法齋上坐受食先咒願及唱等供。茲法並出十誦等律。比見道士亦皆咒願及唱等供。道先無文。何所憑據。檀者西域之音。此地往翻名之為施。越者度也。若能行檀當得越度生死。故雲檀越。其優婆夷者。清信女也。比見道士亦呼俗人為檀越優婆夷。據何典籍以為此喚。請各依經別立名字。若以道士愛斯佛法不肯改者。亦請改彼道字名為菩提。若以為是西音而不肯稱者。其檀越優婆夷之名。亦不得喚。   不合行城   太子瑞應等經雲。二月八日者。乃是四天王捧太子馬足踰城出家。因此有行城之法。為追太子馬跡表戀聖之情。比見諸州縣道家亦行斯法。行城之時。仍唱願我坐道場。香花供養道。唯改佛字為別。但道家既無此法。明知虛妄不實。若言有者。出何經誥。即以此為準。諸事多附佛儀。   依法朝拜   四分律及諸經皆雲。白衣禮僧僧不恭俗。若依道家老子是師。稱臣拜帝。比見道士不拜君王。雖順道士之情交違老氏之誥。苟貪進己弗悟乖宗。但欲達身寧期失旨。若依本師之法。即合道士稱臣。女官雲妾。元正冬至。並皆持笏曳履朝拜主上。斯則更易道士之澆風。還敦老氏之本教。   請立經目   案古及今佛家立一切經目。具辯翻譯帝代並注疑偽別部。恐惑亂黎民故也。今道家先無翻譯。仍立記目。或依傍佛經。或別頭假造而不記年月。不詳世代裝潢帶軸與真經一種。詐言空中自出。或道谷堶落茞惘璈韞@疑誤下愚。近如大業末年。五通觀道士輔慧詳三年不言。改涅槃經為長安經。當時禁約不許出城門。家內見著黃衣執送留守。改經事發為尚書衛文昇所奏。於金光門外被戮。耳目同驗。事發者既爾。不發者有之。請令大德名僧儒生道士。對宰輔朝俊詳檢內外經史。刊定是非。立目為記。以息邪偽。令慕道之侶得依宗楷學。永絕迷妄。   太玄是都。東華是宮(四見論雲。三界之外次四民天。所謂東華南離西靈北真。行仁者生東華宮。行禮者生南離宮。行義者生西靈宮。行信者生北真宮言三界之內大劫交時。有四行者。堪為種民。王母迎之登上四天。為下民種也)。   釋名雲。都者睹也。言華夏之地帝王所居。萬邦歸湊。處華物麗謂之陸海。有所睹觀故雲都也。纂文雲。京都皆大也。大謂之都。小謂之邑。天尊所治。故稱玄都。釋名雲。天子所居曰都曰宮。諸侯所居曰第曰宅。止客曰館。集賢曰觀。如今鴻臚及弘文也。是以張衡兩京左思三都。不言觀也。今以都宮而為觀者。非其義也。釋名雲。觀者。於上觀望也。漢宮殿名長安。有五十七觀。爾雅釋宮了無觀字。若改都為觀。便是降尊就卑。以觀代宮。復是退大作小。且四民天宮。非是天尊所坐之處。今為道觀。理不可也。名既不正。法亦是邪。何得以卑觀之名廢仙宮之號。   歸心有地篇第十二   梁武皇帝捨道敕文   天監三年四月八日。梁國皇帝蘭陵蕭衍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十方尊法十方菩薩僧。伏見經文玄義理必須詮雲。發菩提心者即是佛心。其餘諸善不得為喻。能使眾生出三界之苦門。入無為之勝路。標空察理淵玄微妙。就義立談因用致顯。故如來漏盡智凝成覺。至道通機德圓取聖。發慧炬以照迷。鏡法流以澄垢。啟瑞跡於天中。爍靈儀於像外。度眾生於苦海。引含識而趣涅槃。登常樂之高山。出愛河之深際。言乖四句論絕百非。應跡娑婆示生淨飯。王宮誕相。步三界而為尊。道樹成光。普大千而流照。此土根情淺薄好生厭怠。自期二月當至雙林。亦是湛說圓常。且復潛輝鶴樹。闍王滅罪婆藪除殃。若不逢遇大聖法王。誰能救接。在跡雖隱其道無虧。弟子經遲迷荒耽事老子。歷葉相承染此邪法。習因善發棄迷知反。今捨舊醫歸憑正覺。願使未來世中童男出家。廣弘經教化度眾生共取成佛。入諸地獄普濟群萌。寧可在正法中長淪惡道。不樂依老子教暫得生天。涉大乘心離一乘念。正願諸佛證明菩薩攝受。蕭衍和南。   敕旨。神筆自書於重雲殿重閣上發菩提心。於時黑白二萬人亦同發心受持。   敕門下。大經中說。道有九十六種。唯佛一道是於正道。其餘九十五種皆是外道。朕捨外道以事如來。若有公卿能入此誓者。各可發菩提心。老子周公孔子等。雖是如來弟子。而為化既邪。止是世間之善。不能隔凡成聖。公卿百官侯王宗室。宜反偽就真捨邪入正。經教成實論說雲。若事外道心重佛法心輕。即是邪見。若心一等是無記。不當善惡。事佛心強老子心少者。乃是清信言清信者。清是表堶挐b。垢穢惑累皆盡。信是信正不邪。故言清信佛弟子。其餘諸善皆是邪見。不得稱清信也。門下速施行。   天監三年四月十一日功德局主陳奭   尚書都功德主顧   尚書令何敬容   中書舍人任孝恭   御史中丞劉洽   詔告舍人周善邵陵王啟敕捨老子受菩薩戒文   臣綸啟。臣聞如來端嚴相好巍巍架於有頂。微妙色身的的顯乎無際。假金輪而啟物。託銀粟以應凡。砥波若之利鎌。收涅槃之實果。汎生死之苦海。濟常樂於彼岸。故能降慈悲雲垂甘露雨。七處八會。教化之義不窮。五時四諦。利益之方無盡。並冰清日盛霧豁雲除。爝火翳光塵熱自靜。可謂入俗化於曚底出世成此真如。使稠林邪徑之人。景法門而無倦。渴愛聾瞽之士。慕探賾而知迴。道樹始乎迦維。德音盛於京恪。恆星不現周鑒娠徵。滿月圓姿漢感霄夢。五法用傳萬德方兆。華洛潛故競扇高風。資此三明照迷途之失。憑茲七覺拔長夜之苦。屬值皇帝菩薩應天御物負扆臨民。含光宇宙照清海表。垂無礙辯以接黎庶。以本願力攝受群生。故能隨方逗藥示權因顯崇一乘之旨。廣十地之基。是以萬邦迴向俱稟正識。幽顯靈祇皆蒙誘濟。人興等覺之願。物起菩提之心。莫不翹勤歸宗之境。悅懌還源之趣。共保慈悲俱修忍辱。所謂覆護饒益橋樑津濟者矣。道既光被民亦化之。於是應真飛錫騰虛接影。破邪外道堅持政國。伽藍精舍寶剎相望。講道傳經德音盈耳。臣昔未達理源稟承外道。如欲須甘果而種苦栽。欲除渴乏反趣鹹水。今啟迷方粗知歸向。受菩薩大戒。戒節身心。捨老子之邪風。入法流之真教。伏願天慈曲垂矜許。謹啟。   天監四年三月十七日侍中安前將軍丹陽尹邵陵王臣蕭綸啟   敕能改迷入正可謂是宿殖勝因宜加勇猛也   天監四年三月十八日中書舍人臣任孝恭宣   與尚書右僕射蔡國公書   濟法寺釋法琳。致書尚書右僕射蔡國公足下。法琳草衣野客木食山人。尤類曲針誠同腐芥。不被知於當世。分緘口以終身。既德愧內充譽慚外滿匪。唯孤負慧遠。實亦帶累道安。是以畢志青溪歸心紫蓋。覆船巖下永味經書。鬼谷池前長觀魚鳥。豈謂忽辭林藪更入囂塵。久客秦川俄離楚塞。萍流八水葉墜三陽。口腹之弊已淹。仲叔之情何寄。臥靈臺而起恨。遊白社而興嗟。南巢之戀倍增。北風之悲愈切。居生坎壈稟命迍邅。空詠七哀徒吟九歎。撫躬弔影運也如何。加以病在膏肓風纏腠理。累年將息未覺有瘳。至於照雪聚螢筋力已謝。九流七略難甚緣山。萬卷百家杳猶行海。前因傅子聊貢斐然。仍以未竭邪源。今重修辯正。頗為經書罕備史籍靡充。雖罄短懷未知克就。仰惟僕射公。運籌策之才。居阿衡之任。知人之器遠邁山濤。接士之心還方趙武。風姿爽朗識度捨弘。既握靈蛇之珠。爰佩荊山之玉。所以弼諧庶績變理文昌。德鏡搢紳譽形朝野。加以門稱筆海世號儒宗。不忘宿昔之懷。曲賜憂憐之訪。寒灰更煖朽木翻榮。昔王粲閱書取資蔡氏。相如達賦必賴楊侯。意者但是諸子雜書。及晉宋已來內外文集。與釋典有相關涉處。悉願披覽。謹以別錄仰呈。特希恩許。輕陳所請悚息何言。   邪見信心古來共有。善人惡黨今日寧無。前以傅子諂言略呈小論。既蒙上達復荷褒揚。戢在中心。但知慚德。昔三都賦未值張華。無人見賞破邪不逢君子。誰肯為珍。比者海內諸州四方道俗。流通抄寫讚詠成音。迴邪見之心。發愚人之善者。豈非明公之力也。必能利物薄有冥功。仰用莊嚴並將迴向耳。請公為弘護檀越。   辨正論卷第八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1 十門辯惑論   No. 2111   十門辯惑論捲上   大慈恩寺沙門釋復禮撰   答大子文學權無二釋典稽疑   序曰。   權文學聲冠應徐地參園綺。搢紳嘉其令望。緇素挹其芳猷。而頃著十疑干我二諦。公孫生之駿辯。自昔難酬。舍利子之雄才。嗟今莫擬。豈當仁而抗議。試言志以成文。必也□□□j□□□□□□旅□□權餺□訪□□□□涼FE□□□□妃痢□檢□□□□襼E騽飀□□橡飽慼慼撢蠸_裀□□□□檢□餛租婟□□飀□□□□□□□餑□樓橖□□觩□賂婖□騿禂都□□□□說□稨詖□□□□□□□□□□□詖□□覕餿□□□□椽□□□□□槎□覛□□□   通力上感門第一   稽疑曰。竊見維摩神力掌運如來但十地之觀。如來尚隔羅縠。如何一掌之內能容十號之尊乎。非獨以卑移尊於理非順。寔亦佛與菩薩豈無等差。如有等差安能運佛。如無等差何須成佛也。若維摩是如來助佛揚化。未知何名何號何論何經。請煩上智以示下愚也。辯惑曰。嘗聞逆情而取。匹夫雖賤而難奪。順理而求。萬乘雖尊而可降。山澤通氣。未始一其崇卑。金石同聲。何必均其小大。況惟諸佛有平等誓願乘時應物。菩薩能遊戲神通坐忘致遠。遞相影響鹹赴機緣哉。維摩羅詰者。蓋是法身大士。德超群聖。啟權智以有生。示居家而弘道。蓮花總持之力來自他方。芥子解脫之門開於此國。未曾有室括囊無外。不思議道利用無方。是以五百聲聞鹹辭問疾。八千菩薩莫能造命。彌勒居一生之地。服其懸解。文殊是眾佛之師。謝其真入而菴園之集。因淨名而發興。淨名之跡藉無動而方明。故如來迺睠於此方。居士敬延於右掌。三昧之力有感必通。十號之尊不行而至矣。然則至諴感神者。莫知神之鉅細。孝德動天者。孰知天之高下。矧乎慧眼遐觀。見牟尼於實相。神足甫運。持妙喜於花鬘。而不能屈彼仁尊入茲國界。豈唯羅縠之喻比而可通。亦將金粟之名傳而有據者也(吉藏師雲金粟事出思惟三昧經自雲未見其本今撿諸經目錄無此經名竊謂西國有經東方未譯者矣)。   應形俯化門第二   稽疑曰。龍女成佛少選之間。若其真者佛道甚易。何雲懃苦無量方得成佛也。如其化者化是不實。豈以不實化群生也。佛無不實語何為若斯哉。且文殊乃燃燈之師。釋迦又燃燈弟子。文殊既為諸佛之母。應成佛在燃燈之前。況彌勒未通文殊已悟。龍女成道文殊之力。今龍女成佛於前。彌勒成佛於後。而文殊不成。安能無惑。若先成者成在何經。經雲何。佛若未成者何事淹留。請示淹留之意也。如文殊未成為是。則諸佛成者應非。如以成者非。非則文殊豈是。是非之理。請為言之。   辯惑曰。至人無己為物有形。高卑不可以跡定。隱顯不可以情測。龍女雖身遊五道。而位光十地。文殊雖名稱菩薩。而實是如來。何以明之。按法花經雲。有娑竭羅龍王女。年始八歲。智慧利根。善知眾生諸根行業。乃至辯才無礙能至菩提。詳夫智慧利根者。非下趣之有也。知諸根行業者。非小乘之事也。辯才無礙者。善慧之地也。能至菩提者。等覺之道也。斯則三祇劫畢十度因滿。獻寶珠而轉女形。坐蓮花而昇覺位。義殊早計事同俯拾。而惑者見龍女。即謂是三塗而嬰五障。聞發心即謂自凡位而希聖果。殊不知五道有示生之義。四發有補處之文。智積所以懷疑。身子由其致詰。蓬之心也。何其曲哉。又按首楞嚴經雲。文殊是過去平等國。龍種上尊如來。央崛魔羅經雲。是北方常喜世界。摩尼寶積佛。文殊師利佛土嚴淨經雲。未來作佛名曰普見。竊以文殊智包權實體兼真應。或成道先劫。已為龍種之尊。或流形此界。尚號法王之子。或□□□禖糖奐□概□□楏稨褾楊□□□腹慼慼憧說慼慼慼熱u□吟□驚□□□埤□□槄□稀□□□□□□□樀□□□□襏碌誇□□□□□碌誇□□□□婁執□言□□裀□□□樀□兩□□覷□□□妱□□□□□□□□□□□橾□□□□□□珩_j□覺饁□□□禮□□□□□□駕飀□□□□□□榛□□餾說槂□駛□□□□□□□p□□□□褓□□□□□□□□□□□□□逆□Y楟p□驀□□□□□□s□□□□□□□檢□□露□誇□榜□□j□   淨穢土別門第三   稽疑曰。佛說法花經之時五十小劫。但春秋夜明以為釋迦生也。正法五百。像法一千。並謂滅度之後。同斯一劫。若西域聽法之人。神力促為食頃。則此不聽之人。已隔五十小劫。何則初未聞佛神力豈加神力。不加合成煨燼。今既不成煨燼。則是千餘年耳。苟知千餘非謬。安有五十小劫。若以雖不聞佛神力亦加則佛成道之初大小俱合得果。何止頻婆一國十二萬人哉。持此相況不加明矣(沙門復禮曰。法花序品雲。日月燈明佛說法花經。經六十小劫。謂如食頃踴出品雲五十小劫謂如半日今發難在釋迦之佛引文兼燈明之事。但取意而直通不依文以反詰者矣)。   辯惑曰。佛有真身焉應身焉。真土焉應土焉。真身真土絕名相而獨立。應形應國隨物感而多狀。淨者見之謂之淨。穢者見之謂之穢。久者見之謂之久。近者見之謂之近。各滯所封罕能達觀。故身子睹穢而迷淨。空承日月之談。彌勒執近而疑久。仍生父子之喻。及其按地顯莊嚴之國。下塵比僧祇之壽。執穢之情始去。封近之見方除。然示淨所以除穢。穢去而淨可留乎。說久所以破近。近亡而久可存乎。非淨非穢方為妙土。非久非近始曰真身。然則四十餘年者。穢土化身也。五十小劫者。淨土報身也。化身遷動。自可以年月測。報體圓常。詎可以時代限。既報化分跡久近殊歸。以久難近得無為謬。法花壽量之品。維摩佛國之文。斯義朗然。豈俟多述。惑曰。釋迦利見元是化身。娑婆盡野本非淨國。耆闍穢國之靈鎮。法花化身之妙典。今乃以報身而述化身。將淨國而明穢國。其為謬也不亦大哉。   釋曰。是何言歟。是何言歟。先豈不雲乎。淨穢久近生於所見。生於所見者同處而異見。非別處而異見也。且釋迦一佛也。或以之見久。或以之見近。娑婆一界也。或以之見淨。或以之見穢。久與淨菩薩上人之見也。近與穢凡夫下乘之見也。若然者穢既娑婆矣。而淨得非乎。近既釋迦矣。而久得異乎。而雲釋迦但是化身。娑婆唯曰穢土。義符偏著理異玄同。況乎法花數品靈山一集。初則會二歸一。迴小道以入大乘。次則三變八方。引穢心而觀淨土。大乘已入無復小乘。淨國已觀何有穢國。故始自集分身之佛。至乎說壽量之經。並於淨土之中。而演常身之義。故經雲。如是我成佛已來甚大久遠。壽命無量阿僧祇劫常住不滅。又雲。常在靈鷲山。及餘諸住處。眾生見劫盡。大火所燒時。我此土安隱。天人常充滿。故知聖壽遐長。非界塵之能數。妙境安固。豈劫火之所焚。何乃推始起於春秋。以五十小劫為焉有覈。未經於水火。將一千餘年為指實。不見履霜者必疑堅冰乎。   迷悟見殊門第四   稽疑曰。說法花之時。神光遠照他界。說涅槃之日。寶蓋廣覆大千。未知此方何為不見。若以無緣不得見者。無緣則罪人也。有緣則福人也。達多殺父及母。豈福人哉。而許其出家也。闍王害父囚母。豈福人哉。而照月光三昧也。此地萬里為國賢哲相。仍豈無一人有緣何為獨隔。不言林放反勝太山乎。   辯惑曰。蒼旻信廣醯雞甕遊而不見。白日蓋明仙鼠晝伏而奚睹。豈資始之有外而照臨之不及哉。固以近物為之覆。則不能遠察倒情為之惑。則不能順辯。假使語之曰。有天焉有日焉。天週三百度廣而覆下。日徑一千里明而照外。瞻彼二蟲必以狂而不信也。今未披業障者。何異甕遊乎。未開慧目者。孰非晝伏乎。雖寶蓋曾懸百億四天之上。毫光溥照萬八千國之中。而有漏宵昏方馳大夢。無明被覆何階徹視。若不見則無者。蒼旻白日可無耶。若不見而有者。寶蓋毫光非有耶。反覆相明言而足矣。況乎魯史直書。記祥暉於卯夜。孔君多識。推聖德於西方。並紛綸而有據。豈寂寞而無朕。故知君子或默已昭彰而感通。中士若存尚河漢而驚怖。其有飾智憑凌之伍。懷愚混沌之流。將撫掌而大噱。或絕膂而曾毀非其人也。道可虛行者哉。故仲尼體無化之先涉於有。季路問死對之反詰於生。仁義稍撿其性靈。道德粗明其徼妙。然後應真西舉像教東來。八萬法門吞納九流而微顯。三千寶塔充滿四瀛而輪煥。若先霞而後日。類始雲而終雨。教之有漸。不亦宜乎。然則有緣無緣者。三乘菩提之性也。福人罪人者。六趣生死之業也。業有輕重性分生熟。性猶生。福雖多而難啟。緣既熟。罪雖重而可化。福尚難啟。而況於罪者乎。罪猶可化。而況於福者乎。故有遠得四禪矜小功而背誕。具行三逆知昨非而迴向。迴向生於正解。□□□切□□僚埤□□孌視□□□□□□言□輻□□□鷺□□□□覷□□□飯□□□□□□□吽慼撐□□□□□□夾□□□鷺□□□□`飀□□□□鹿碌妘n飀□□□□檢□□□□□襖□□□□□□□□□襖□□飀□□□□飀□覛□□□□□□□妣□□飀□□禂□□□□□□□飀□□□亮姛覜襐□□□埤□倫言□襼□□□□襼□瓷慼撥X□□□□□□飫夾□婇□□□橢魯□□□□□□襼□□□□委襼□□榑□□夾□□□□妊□□□□禭□□凌魯鞢b魯j□□□□b魯□□□楖□嫵裂餉租娗姍埤□橁□□□□□□□□□□馥□椹□□□椻媸I□餾□□□倫襼□□□覂□□□奏慄□□□慄□□□□□倫言□襼□□□玲西□椻□婁□□□樈穀□□□□活慼慼慼慼慼呤`□嬌□□□□裀□□p奮雜□□□□□□□餾□□楈膳□飀□□□□□□□□逆□□□□禔j□□□她p□□檢□羚□□□□□□□褻□□椸餖□□□□□□□□□□□□□□履□□   顯實得記門第五   稽疑曰。提婆是佛弟。勸闍王害佛尚為天王如來。善星是佛子。罪輕於提婆。何為生入地獄。但害者應重謗者應輕。今乃重者為如來。輕者入地獄。以斯示後。何以安哉。若以善星是化者。後應成佛。有授記乎無授記乎。如有授記。請指言之也。如無授記。安得為化哉。若以善星為真者。何不同之。昆季昇天宮以誘之。入地獄以懼之。忍其入獄豈慈悲也。但拯樹提於烈火之中。飛巨石於高旻之上。懼曠野之鬼神。伏闍王之醉象。何為於善星也。不若斯以救之哉。   辯惑曰。蓋聞如來設教有大小二乘。調達所行有權實兩事。大乘闡其實。小乘語其權。若晦實論權。有害佛之逆。而招地獄之苦。若廢權談實無破僧之罪。故受天王之記。權也。有報與善星可得異乎。實也。無罪與善星可得同乎。不同非設難之地。不異又無難可設。來論疑旨於何而致耶。況謗害重輕更殊高議。何者夫害雖是逆。或不壞於見。謗則壞見而不成於逆。成逆但嬰業障。近招無間之殃。壞見斯斷善根。迺受闡提之號。所以訶罵調達唯曰癡人。題目善星則雲邪見。斷可知矣。   又問。善星為真為化者。凡化之為理。必當以混真為妙。真之為事。自然以似化為恆。真化相涉魚魯難辯。然則綆短汲深。清泉無以上濟。智小謀大。美餗固其停覆。輕而議之則吾豈敢。聊復稽之聖典。匪曰攻乎異端。試論之曰。夫牟尼一代。涅槃為最後之說。迦葉載請。善星是斯下之人。穢溷嗟其永墜。苦獄見其生入。又惡友行惡。報恩已明其是權。善星斷善。涅槃不言其為化。豈無為化之理。曾無是化之文。以此而推。真亦可矣。至若廣持眾部。守筌而詎得魚。遍習諸禪。為山而已止簣。同石鼠之為技。若飛鳥之能言。雖簉門人還如伯繚。空稱佛子更甚商均。中夜披衣。發怖小男之語。通衢掃跡。滅表大人之相。逢餔糟之人言其證道。見食吐之鬼唱已生天。彼何人斯頑之甚也。夫以辯才第一。尚招螢火之譏。智慧無雙。未免金師之誤。故知有根力解力照往照今俾化者不可逃其真。愚者不能隱其智。斯大聖之分也。非常人之所及也。嗟夫玉毫已翳金口莫宣。但可稟教而為解。庸詎棄文而生意。若斯而已哉。夫可與為善不可與為惡者上智也。可與為惡不可與為善者下愚也。與善而善與惡而惡者中人也。語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明中人則可移也。故宣父至聖。不迴盜跖之心。清河中賢。能變周處之節。今難陀之等者中人也。若善星之輩者至愚也。故可誘可逼。困而學之乃成羅漢。謗因謗果人斯下矣。能作闡提。豈大聖忍其苦哉。蓋下愚不可救耳。譬夫厥田上上。詎可使燋種生芽。有渰淒淒。不能遣枯條布葉。豈可間然。於時雨有望於良疇者哉。洎乎力士之慢可降。嬰兒之厄可拯。曠野之神可化。宮城之象可伏。連類雖廣一以貫之。方於闡提固無等級。故經雲。害蟻子有罪。殺闡提無過。尚復引使出家置之左右。譬羸老之馬未可先乘。同荊棘之田寧忘後種。知現在之無益。冀將來之有因。畢下趣而向人天。發廣心而成福智。是知慈悲之大方便之巧。天地不足儔。陰陽無以測。迴向者若子之事父。行莫之大。誹謗者猶臣之叛君。惡不可解。然不解本乎滅趾。莫大始自因心。初有其微卒成其著。樞機之發。可不慎歟。◎   十門辯惑論捲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1 十門辯惑論   十門辯惑論卷中   大慈恩寺沙門釋復禮撰   ◎反經讚道門第六   稽疑曰。提婆達多後為如來者。則是菩薩也。豈有菩薩而勸人害父乎。若業合害者。闍王必應自害。何為待勸而害也。若業非害者。菩薩初無害心。不應勸人令害也。聖人設教何至斯哉。   辯惑曰。山非自高。所以高者澤下。夏非自暑。所以暑者冬寒。故水火相革而變生。鹽梅相糅而功著。相糅也者相異也。為功則大同。相革也者相反也。在變則鹹順。故可否相濟損益相成。殊途而同歸。何莫由斯道。詳夫大權菩薩住不思議。應物而遊。從人之利害。放情而動。忘己之得失。人之利矣。己雖失而行之。人之害矣。己雖得而違之。而大智若愚正言似反。見之者誹毀。聞之者聽瑩。然則凡夫之行有否有臧。聖人之道或逆或順。凡夫之行褊。否臧不足以訓時。聖人之道弘。逆順鹹可以匠物。順而匠物者文殊之等也。逆而匠物者調達之流也。惑曰。順以化人久事斯語。逆而教俗深異所聞。將以書紳希更指掌。釋曰。起予者商也。聊為子言之。夫善著則顯惡。惡著則明善。必然之分其理不忒。故聖人之用權道也。惡既著矣。善自明矣。惡著俾人之內省。善明使物之思齊。思齊既可以勸善。內省又可以止惡。順而弘道者亦以止勸也。逆而行事者亦以止勸也。止勸既均矣。優劣可得乎。而人聞師利是聖人。即扣頭申敬。謂達多為菩薩。即扼腕不平。斯蓋朝三暮四識五迷十。可為受化之人耳。安知為化之理哉。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人善為師茲理久著。仲尼既稱善誘矣。調達何用不臧耶。故經雲。由提婆達多善知識故。令我具足六波羅蜜。即其義也。惑人又曰。若順道不能勸善也。可須反經以勸之。順道不能止惡也。可須反經以止之。今順而為化既足矣。何用反而為化乎。釋曰。夫二儀覆載四序生成。夏氣長羸隴麥。以之憔悴。秋風淒緊巖桂。以之芳菲。春日遲遲。未可使菊華榮曜。冬霜凜凜。詎能遣松貞搖落。惟夫大悲運物。若兩儀之覆載。因機設教。猶四序之生成。稟悟各殊。似數物之榮悴。智者因喻而得解。庶幾沿淺及深乎。又曰。為惡可以化人者。惡人為惡亦化乎。惡人若已能化者。何用善人為化乎。釋曰。惡人為逆。果或賒而未受。大士行權。報在今而必驗。今則斯須可睹物恐怖而能悛賒則冥寞難知。人僥倖而冀免。故惡人不足以化物。必俟大權為化焉。然調達始終行事權實雙辯。經雲。惡友猶是權名。論曰。大賓方為實稱。故鷲山會上。天王記十號之尊。奈國經中。地獄比三禪之樂。至仁不遺應同穎叔。小惡無犯豈作潘崇。固以父王定業不移必遇其逆。佛弟因之有勸示受其殃實也。未始勸人權也。令人見勸。既令人見勸也。亦令人見殃也。殃生於勸。勸止則殃息。見勸故怖殃。怖殃而止勸。斯則調達之勸。欲令人不勸耳。令不勸故勸則勸為不勸乎。權有勸尚為不勸。實無勸安得有勸哉。此迺錫類之義本全。同惡之疑可息。仁而能反。兼四子以為師。非道可行。駕一乘而通達。子夏既其默識。師利曾何致疑。介如石焉。豈俟終日矣。◎◎   觀業救捨門第七   稽疑曰。頻婆娑羅首供養佛。佛見提希之時。頻婆幽而未死。以佛大悲神力。芥子尚納須彌。如何不救頻婆。令其遇害。至於闍王瘡痏特照神光。將入地獄遂延遐壽。於逆子何幸獨得延齡。於賢父何幸獨不延也。但頻婆證果賢王也。應救而不救之。闍王賊臣逆子也。不應救而救之。何以勸將來。何以示人子。顛而不扶焉。用彼相任子害父佛何為哉。   辯惑曰。夫業之為理也。大矣哉。深焉不測。廣焉不極。眇眇綿綿變化消息。夷兮無形希兮無聲。無形無聲庶類以生。生極之謂命。習成之謂性。其體也若無而有。其用也不疾而速。方其來也不可排。方其謝也不可止。至若天地之廣。陰陽之靈。日月貞明於上。山川紀理於下。幽顯異致而雲為。動植殊途而布濩。人鹹見其然也。而莫知所以然也。故或推之於自然。或付之於造化。或言始生於元氣。或雲稍長於盤古。或謂中有神我傍興眾物。或執上有梵天下生群類。或道冥為自性。從無形而變有形。或計體是微塵。從不化而生所化。斯皆失其本而迷其末。昧其源而惑其流。所以異見紛馳殊情競舉。豈知業因心起。心為業用。業引心而受形。心隨業而作境。六道昇降財成而不越。二儀上下剖判而斯分。然則因業受身身還造業。從心作境境復生心。無始無終譬之於輪轉。非空非有喻之於幻化。四生易其滋漫。三界難以歸根然而業之以善惡分流。報之以苦樂殊應。積善餘慶。為善所以致樂。積惡餘殃。作惡所以階苦。若影隨形而曲直。雖離朱督繩。不能比其定。若嚮隨聲而大小。雖師曠調軫。未可喻其均。不見形直而影斜。豈有善修而報苦。不聞聲小而嚮著。詎有惡成而果樂。亦猶田畯勉職黍稷盈疇。農夫失時茨棘遍野。借使耕而鹵莽其事耘而滅裂其業慾望不稂不莠如坻如京。採薜荔於水中。搴芙蓉於木末也。或曰。善為福始惡是罪源。同影嚮之無違。類耕耘之有報。敬聞命矣。何迺頻婆為善翻以禍終。阿闍積釁仍蒙福末。釋曰。不亦善乎。而問之也。子聞業之有報也。未聞報之有時也。夫業之感報。有三時不同焉。有見報業者。此身作業即身而受也。有生報業者。今身造業次生而受也。有後報業者。此生未受後後生方受也。初猶禾菽之類也。經時即熟焉。次猶□麰之等也。易歲乃登焉。後猶桃李之輩也。積年方實焉。故昔勤今墮者。野無秋實之望。家有歲積之盈。昔墮今勤者。朝無數粒之資。夕有餘糧之畜。豈可以見勤者不足謂不足非始於惰乎。見墮者有餘謂有餘非始於勤乎。冀以象而申意。更借事而明理。曰有二人相與為鄰築室焉。一人先拙而後巧。一人先巧而後廢。先拙者築室甚陋。居而習伎。伎成而思巧。既巧而變其拙矣。先巧者築室甚精。居而自養。養過而業廢。既廢而失其巧矣。雖失其巧其屋尚精焉。雖變其拙其居猶陋焉。及乎歲序綿移風雨飄浸。舊宇既廢新搆聿興。即工拙所營。精陋復反矣。因斯而談。身者心之宅。而業之果也。業者心之用。而身之因也。工拙相代者。善惡更習也。舊宇新搆者。前身後生也。頻婆雖今無遺行而昔有不臧。阿闍雖現見惡人而往修善業不臧。所以遇禍修善。所以延齡其致。可尋何足多怪。來論曰。以佛大悲神力。芥子尚納須彌。如何不救頻婆。令其遇害。釋曰。夫業有決定也者。有不定也者。不定則易轉。其業可亡。決定則難移。其報必受。頻婆定業也。如何可救乎。故良醫不能愈命盡之人。慈母不能乳口噤之子矣。然則人而有業。物也無心。無心則我心能制。山大或可入於小。有業則彼業為主。命促不可引而長。今乃以無心而例有心。將有業而齊無業。北轅適越相去。不亦漸遙哉。又曰。於逆子何幸獨得延齡於。賢父何幸獨不延也。   釋曰。按涅槃經。頻婆娑羅往於毘富羅山遊行射獵。周遍曠野悉無所得。唯見一仙五通具足。即敕左右而令殺之。其仙誓言。我於未來亦當如是而害汝命。又雲。佛語闍王。汝昔已於毘婆屍佛。初發阿耨菩提之心。竊以馳騁發狂肆虐於五通之上景行。行止歸心。於七佛之初。或宿善不亡因懺浣而延壽。或餘殃未殄。遭殺逆而非命。非命由乎肆虐。詎是無辜延壽。始乎歸心寧稱有幸。請修三報之理。當反一隅之惑。又曰。頻婆得果賢王也。應救而不救之。闍王賊臣逆子也。不應救而救之。釋曰。觀無量壽經雲。頻婆娑羅幽閉置於七重室內自然增進成阿那含。諸經論並雲。阿那含者名為不還。更不還生欲界故。涅槃雲。阿闍唯見現在不見未來。父王無辜橫加逆害。心生悔熱遍體生瘡。又雲。若不隨順耆婆語者。來月七日墮阿鼻獄。詳夫幽憤而昇上果。雖外凶而內吉。冥目而超下界。雖名死而實生。救之即翻損。任之則自益。至若身瘡而心熱。罔知迴向之路。業深而報近。將墜泥犁之城。救之則為益。任之則為損。斯則觀其所應救。救之以為益。察其所應捨。捨之以為利。而曰應救而不救之。所不應救而救之。聖心雖微知之何陋矣。然定報受之而不易。明業之難犯也。重罪悔之而以輕。明行之可革也。行可革。惡人遷善於濫觴。業難犯。善人止惡於探湯。惡止善行即有恥且格。斯蓋導之以德也。豈若齊之以刑也。父子鹹已進於道。何顛不扶乎。賢愚並可從於化。何來不勸乎。知我者希則我貴矣。在旃在旃。   隨教抑揚門第八   稽疑曰。涅槃章門總括群品。不依涅槃恐難成佛。何為讚功德之處。輕於般若法花乎。若以般若捨執著為優。則涅槃為半偈捨身。豈劣於般若也。若以法花證大乘為優。則涅槃以大空為門。豈劣於法花也。法門不二。何為二之哉。   辯惑曰。真身寂靜豈存言說。至理希微本亡性相。雖無言說。不違言說之道。雖無性相。而為性相之津。譬夫明鏡無為。形來而像著。幽谷不撓。聲及而嚮盈。然則眾籟參差。無谷不能以玫嚮。群物絡繹。無鏡何若而生像。故知形聲為之感。鏡谷為之應。感應一虧視聽兼失矣。竊以如來有無緣大慈。不思弘願者。明鏡幽谷也。眾生有聞熏習之種。發菩提之心者。群形眾聲也。玉毫明而三十二相著鏡中之像也。金口發而一十二部宣谷中之響也。自波羅苑內明苦集滅道。堅固林中說常樂我淨。其間八藏鹹闡三乘競馳。甘露之味不殊。大雲之澤無別。然而小草大草受之者少多。有緣無緣服之者生死。漸頓於焉百慮。半滿所以多門。本乎其源莫非一致。故自本而觀也。泯然平等矣。自末而觀也。森然不同矣。不同所以各解。平等所以一音。一音故法門以之不二。各解故教跡以之非一。若乃演六度之法。談四絕之理。即有以明空。依空而起行。斯般若之為義也。明七種譬喻。辯三法平等。破二以歸一。迴小以從大。斯法花之為旨也。弘三點之奧。闡四德之妙。異客出其家珍。新醫用其舊乳。斯涅槃之為致也。此並大乘之祕府。方等之妙門。賢聖仰止之崇山。經論朝宗之巨海。得之者鹹可以致遠。失之者誰能以不泥。來論雲。不依涅槃恐難成佛。仁欲謂不依法花般若而可成佛者乎。然則法花是眾經之王。般若為諸佛之母。孰見無母而孕子。無王而統人哉。義無優劣斷可知矣。來論又雲。何因讚功德之處。輕於般若法花乎。夫以隨時之義沿革。不可守其常。唯變所適取捨必貴存其會和扁隨病而授藥。班倕任物而施巧。豈寒溫不變規矩有恆哉。況尋繹成文有異來旨。經雲。上語亦善中下亦善。金剛寶藏滿足無缺。又雲。如諸藥中醍醐第一。又雲。亦如日出放千光明。又雲。譬如眾流皆歸於海。又雲。修行是經即得具足十事功德。夫以分流設險。海君為百谷之王。列曜成文。日天作三光之主。金剛寶中之第一。醍醐藥中之最上。三語僉善。何句義而非玄。十事以成。何功業而不備。其比興也如彼。其稱揚也如此。靜而詳校諒已非輕。矧如涅槃。梵本偈逾三萬。震旦所譯纔出十千。法鏡開而未全。玄珠得而方半也。惑曰。教跡非一法門不二。辯功德之有無。明經本之廣略。怡然理順矣。但高下相傾長短相形。既法花雲。此經第一。餘經得非其亞乎。涅槃雲。此經尊勝。餘經得非卑劣乎。般若雲。此法門不可思議。餘法門得非可思議者乎。斯義不明。前疑復振也。釋曰。夫以利涉大川舟楫為之最。載馳廣陸車騎為之先。燕處超然宮觀為之長。雖水陸殊位動靜異宜。而萬國非止一人也。九州非止一地也。故畫鷁芳橈周流而莫輟。騰駒繡轂馳騁而未已。跱鳳華居寢處而寧廢。斯則舟楫未嘗不為最。車騎未嘗不為先。宮觀未嘗不為長也。其有局於水鄉者。得車即破之。專於山野者。與舟即剖之。身不下堂者莫辯舟車之所用。心務行邁者。罔知棟宇之所適。若斯人者。何足與言於道哉。孔子曰。教人親愛莫善於孝。教人禮順莫善於悌。又曰。法象莫大乎天地。著明莫大乎日月。此亦各隨其義以稱莫善也。以雲莫大也。諸經言乎第一者。蓋亦從此而明歟。◎   十門辯惑論卷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1 十門辯惑論   十門辯惑論卷下   大慈恩寺沙門釋復禮撰◎   化佛隱顯門第九   稽疑曰。二月十五日。佛將涅槃。促純陀獻食。為滅時將至。又卻後三月正應此期。聖眾勸請佛雲。當滅但佛無虛語。則此滅非虛。何為犢子梵志月餘方乃報。佛便似未滅。其故何哉。如其已滅。梵志不應遣報。如其未滅。不知滅在何時。其滅時之經。滅時之日。佇承高旨。可得聞乎(沙門復禮曰。涅槃雲。犢子梵志。滿十五日得須陀洹果於娑羅林修行二法不久得阿羅漢。遣信報佛。入般涅槃月餘之言異乎。吾所聞也)。   辯惑曰。原夫佛陀以圓覺為義。涅槃以至寂為體。圓覺者。道無不窮理無不照。至寂者。累無不遣功無不忘。忘功而遣累。不可謂之有。照理而窮道。不可謂之無。然而有以無生無因有立。或虧其一必喪其兩。既至寂不可謂之有矣。而可謂之無乎。圓覺不可謂之無矣。而可謂之有乎。不可謂有而不無寂之極也。不可謂無而不有覺之妙也。恍兮惚兮若存若沒。窅兮冥兮不滅不生。夫生者法之始興也。滅者法之初謝也。初謝則本有今無。始興則本無今有。如來非本無今有也。惡乎而謂生涅槃非本有今無也。惡乎而謂滅有生滅然後有始終。有始終然後有久近。有久近然後分歲月。生滅尚無矣。歲月何寄哉。故舍利問於沒生。居士詰而莫對。迦葉疑於壞滅。大師訶而後辯。是知解脫之理。涅槃之性。不可以生滅求。不可以有無取。子何迺以生滅心行而問涅槃實相歟。仁今問涅槃以時日。亦猶量虛空以尺丈。虛空無尺丈。不可以尺丈量。可以尺丈量非是虛空也。涅槃無時日。不可以時日定。可以時日定非是涅槃也。何者夫尺丈生於形質。時日本乎始終。無形質則無尺丈。無始終固無時日明矣。無而致問。何其迂哉。經雲。夫如來者天上人中最尊最勝。豈是行耶。又雲。如來身者是常住身。金剛之身則是法身。又雲。非身是身不生不滅。又雲。常法之中虛空第一。如來亦爾。壽命之中最為第一。富哉聖教。畫然妙理。自可悟之以真常。奚更疑之以生滅。惑曰。聞真常之義故。甘於夕死。聽涅槃之名。尚昧於朝徹。若如來常住不滅者。何故稱般涅槃耶。釋曰。涅槃有四種。子未聞無住之義歟。夫無住涅槃者。真如妙性為之體。大悲般若為之助。般若故不住生死。大悲故不住涅槃。不住涅槃故雖證而不取。不住生死故雖在而不著。證而不取故有感。所以即興在而不著。故無緣所以即謝。斯則寂然不動形遍十方。澹爾無思智周萬物。應現不疲而寂滅。隱顯無恆而常住。豈若聲聞離苦永入無餘。緣覺厭身長辭有患。形同槁木遽已燒然。心類死灰曾微覺了。均絕聖之獨善。違博施之兼仁乎。故涅槃經雲。我以久住大般涅槃。種種示現神通變化。又雲。大般涅槃能建大義。斯無住涅槃之用也。豈乖真常之義哉。惑人又曰。涅槃之道若常者。何有雙林之事耶。釋曰。佛有三身之義矣。法身也。報身也。化身也。法身以性淨真如為之體。出纏被了為之義。報身以酬因果德為之性。冥真照俗為之業。化身以內依勝智為之本。外應群情為之相。法身猶虛空之性。雲蒸則翳霧斂即明。其性本常矣。報身若乘空之日赫矣。高昇朗焉。大照其體恆在矣。化身如鑒水之影。沚清則現流濁迺昏。顯晦不恆往來無定。至若七蓮承足聖業肇而開圖。雙樹恬神能事終而息駕。其中或離經辯志晦明於幼學。或納采問名同塵於始禮。金輪至而羅七寶。朱鬣騰而出九重。縱神力而降魔凶邪革面。揚辯才而伏眾聖賢稽顙。一一國土處處分身。遍他方而不窮。盡未來而無替。斯皆應情之化。鑒水之影。也。亦何傷於涅槃常住之義夫惑人又曰。二身蘊粹而圓常。八相逐情而興廢。是則真為寂靜化是權遷。鶴林之事不無犢子之疑佇決。釋曰。向辯真化之不一。未明真化之不異。夫化佛者豈他歟。報身圓應之用也。報身者何哉。悲智所成之體也。悲以廣濟為理。智以善權為業。所以因時降跡隨物現身。身跡者用也。悲智者體也。體是其本用是其末。依體起用攝末歸本。欲求其異理可然乎。而迺定化體之權遷。異真身之寂靜。斯為未得矣。斯為未得矣。然此且明報身起化也。未明化身即法也。化身即法理微矣。還寄影喻而述焉。夫水中之日影也。不從外來不從內出。不此不彼不異不一不無其狀不有其質。倏焉而存忽焉而失。像著而動性虛而謐。執實者為妄。知妄者了實。日何謂也。日若從外來者。水外寧在乎。若從內出者。水內先有乎。若言在此者。於彼不見乎。若言在彼者。於此不睹乎。若言是異者。一見有二乎。若言是一者。二見豈一乎。若言是無者。於是可亡乎。若言是有者。求體曾得乎。謂其生生無所從。謂其滅滅無所往。不生矣不滅矣。性相寂然心言路斷。斯可謂見水影之實性也。見水影之實性者。可見化身實性也。見化身之實性者。則證法身之體也。故淨名經雲。佛身者即法身也。又雲。如自觀身實相觀佛亦然。般若雲。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又雲。離一切諸相。則名諸佛。引而申之類而長之。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何不寂滅。於何不清淨。是以舉足下足。道場觸處而無盡。開眼閉眼。諸佛現前而不滅。故須菩提之宴坐常見法身。蓮華色之爭前。暫窺形相。迷悟之分優劣若此。豈可以有無生滅而見於化身哉。夫知劍者。忘其質器俟其光彩。識馬者。略其形色視其駿異。然後切玉似泥。一日千里。反是者。豈曰知劍識馬乎。鑽仰於法門。研精於佛事。亦猶於是矣。至若聞誕於右脅謂之生。化於北首謂之滅。坐於蓮花謂之有。焚於香木謂之無。此蓋尋常之流。雷同之見。亦何足以籇饇牧驩j。經雲。持戒比丘不應於佛生有為想。若言有為則是妄語。又雲。寧以利刀自割其舌。終不說言如來無常。又雲。不可算數般涅槃時及不般涅槃若也。隨問而即對。逐事而同執。會經文之同別。定滅時之遠近。使二字智聾而不聞。八味口爽而常失。吁可畏矣。非所敢言。惑人率爾而興。喟然而嘆曰。前言之過也。駟不及舌也。嘗聞井蛙棲甃。莫辯括地之深。澤鷃槍榆。詎識垂天之廣。物既然矣。人亦有諸。至若涅槃四門不生不滅。佛身三種非一非異。比空性而難量。方水影而常妙。並得其所未得。聞其所未聞。而今而後奉之無斁。故知同凡偃臥示跡彌留。出自塵勞之情。何預金剛之體。體唯一相。始終不可措其詞。情也多端。前後不可齊其見。遍知示滅之日。梵志遣報之期。存而不論置之莫答者。不亦以是乎。對曰然。子得之矣。余無所隱乎子矣。   聖王興替門第十   稽疑曰。輪王撫運之日化四天下。又說法花之時。輪王預聽。但兩儀開闢載籍詳焉。唯聞玉環西獻。豈見金輪東轉。雖緇素有殊而聞見無別。未悟輪王聖躬何為不至於此。若以乘虛來往非人所知。人既不知焉用王也。何不肆覲東後風伯前驅。寶馬共天馬爭飛。金輪與日輪競曜。千乘萬騎雜沓清漢之間。振鼓鳴蕭嘈囋丹霞之表。發號令撫惸釐。恤飢寒理冤滯。使軒羲之帝仰霄際以承風。堯舜之君望天衢而慕德。然後下碧空而朝萬國。乘白雲以禮百神。舉玉匱之仙樽。奏鈞天之廣樂。豈非聖王之盛事歟。又蚩尤作亂追風召雨。共工觸山傾天絕地。八年九潦。伊耆致昏墊之憂。鑠石流金。成湯有剪髮之厄。兩漢之末八埏雲擾。二晉之間萬方鼎沸。而王遠遊西域。無拯溺之心。遙視東方。無巡撫之意。為聖王者其若斯哉。遂使疑億兆之心。失人神之望。不知有王耶無王耶。控鐵圍而三十二相者。其道合然耶不合然耶。傾心遠聽佇聞嘉旨。   辯惑曰。夫以勾芒司春。不能於隆冬發煦。羲和馭日。未常於靜夜舒景。故若華照曜。將列宿而分時。蘭風披拂。與零霜而別候。寒溫甫爾也。昏旦頃焉也。而物既謝。不可以覆追。時未臻。不可以預睹。況乎今昔之遼哉。夫輪王之興也。七寶應圖十善裁化。鐵圍所界。君天下而光宅。金輪所遊。大域中而利往。千馬伏軛。自空表而飛來。四龍守藏。從地中而踴出。寶田氣色。詎別於寒暑。珠柱光明。莫分於曉夜。家給人足俗阜時雍。下有知於上。上無事於下。至若孕質奇表卜年景曆。三十二相。不獨於日角珠衡。八十千齡。豈兼於畏神用教。雖巍巍矣蕩蕩矣。聖王之盛事矣。蓋是劫增之日。殊非壽減之辰。求古於今。聞其難得(按諸經論。三千國。土同時而成。成已住同時而壞。壞已空成住懷空各二十劫。如是循環終而復始。於住劫之中。從閻浮提人壽無量歲乃至八萬歲。其間有轉輪王出興焉。故俱捨論。輪王八萬上雜心論雲。劫增輪王出矣)若乃庖羲結網黃帝垂衣。共工亂常蚩尤作暴。並望古非綿邈之代。形今是斯須之間。故皇王繼踵。不逢寶馬之巡狩。大盜排肩。莫遇神兵之戡剪。唐虞已下從而可知焉。來論雲。佛說法花之時輪王預聽。釋曰。竊以聖人作萬物睹。諸佛興十方萃。是知四兵扈從。寧此界之飛皇。千子陪遊。乃他方之聖帝。故彼經偈雲。又千萬億國轉輪聖王至請原始要終。取其義矣。來論又雲。兩儀開闢載籍詳焉。唯聞玉環西獻。豈見金輪東轉。釋曰。夫載籍之興本乎書契。書契之作源乎易象。因三才而畫卦。布六位以重爻。澤上於天。後聖取而成則。鳥行於地。前哲像以為文。斯乃書契兆之於皇雄。文字成之於倉頡。故雲。易之上古是曰羲爻。書之首篇不過堯典。載籍遠近昭然可明。而乃謂經史之文詳開闢之事。理不然矣。若博採圖牒傍存子記。則元神是巨靈所契。昆陵為大帝所居。華胥柱州依稀得其地。容成太上髣拂臻其道。而文物並闕而不論。聖政粗論而不備。但龍師已下之日淺。經誥盈車而未周。人皇已上之歲多。圖書數卷而便盡。以時比事。義可通乎。然則昔有聖王。金輪屢其東轉。近無哲後。玉環遂以西獻。人逐時而興替。物隨人而去來。取類虛舟異夫膠柱者矣。惑曰。若輪王但生於八萬歲時者。何故玉毫在家之日七寶鹹臻。鐵輪當宇之辰百年已減。釋曰。有化而為瑞者。有假以為名者。化而為瑞。不君於萬國。假以為名。莫徵於七寶。故仙人相融金之質。必成十號之尊。如來記獻土之童。但王一分之地。鐵輪王之事未聞實錄矣(或曰佛記作輪王四分之。一者謂金輪王四分之一也。若然者鐵輪可非一輪王乎。但言作鐵輪王則明矣。何故。須言四分之一乎。夫輪王者降七寶之祥行十善之化何故。始行十惡終無七寶者乎)惑人又曰。皇王者所以理人也。人不自理。故立主以理之。至如二十住劫之初八萬增年之極。俗淳和而有道。人樸略而無競。當斯時也。何用聖王哉。釋曰。三界受形。莫離於苦宅。六情對境。悉嬰於惑網。是非因而互反。善惡所以相攻。假令有頂地之高昇。三災不及。非想天之寂靜。四空為上。苦蘊猶其逼迫。使法尚以驅馳。況乎欲界之人哉。若也聞太古謂無為之極。稱遂初言有道之最。此蓋醉於巫咸耳。安知真諦之妙歟。   沙門復禮曰。言者所以出意。非意也。跡者所以明本。非本也。故大聖之垂教。或跡淺而本深。或為乖而意合。未得其門者。能無岐路乎。但不遠而復。斯則善矣。檀越曩搆淳因福履遐而日用。今資異氣貞襟秀而天挺。藹君子之松柏。湛人倫之水鏡。文場翹楚。稱其雅論高才。學肆英髦。許其博聞強記。何其美矣。至若開邃鍵而探賾。振芳毫而討論。理尚違於得像。言將涉於非聖。若疑而敘意。異三子而何傷。若謗以為睽。載一車而可怪。然敬尋來翰雲。晚披釋典捧卷竭誠。斯言訒乎。亦勤之至也。幸甚幸甚。貧道不涯賤質。濫齒玄門。若春露之輕滋。學慚瀉器。同秋螢之末景。業謝傳燈。夫以聞斯行諸。是仲尼之所釋。離乎畢矣。非有若之能對。況一乘妙義三藏微言者歟。涉兔未足以窮深。奔蜂豈期於化大。   於時大唐永隆二年歲次辛巳孟秋之朔日也。   十門辯惑論卷下   權文學答書   弟子。權無二敬致書於大興善寺。禮法師侍者。昔菩薩之問如來斷幾生命。以佛速滅乃發斯言。豈有十地之人於聖起謗。但為理資索隱義在鉤深前致稽疑意亦如此。且宣尼將聖之德。尚問老聃。慈氏次佛之尊。猶詢師利。況以下愚之蔽披上聖之文。千門萬戶觸塗多惑。所以罄肝膽露昏曚竭鄙誠請高德。遂引三車之駕開八正之塗。續晨鳧之足鑿混沌之竅。百年之疑一朝頓盡。方當永遵覺路長悟迷源爇煩惱之薪餐涅槃之飯。請事斯語以卒餘年。謹遣尺書敢謝不敏弟子權無二和南。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2 甄正論   No. 2112   甄正論捲上   大白馬寺僧玄嶷撰   滯俗公子問於甄正先生曰。余長自聾俗。情未曉於大方。生於季代。心有昏於通理。每遲迴於聞見。踐岐路以躊躇。竟滯迷於言說。仰夷塗而顛躓。自懷此惑行積歲時。希為指南坐祛知北。先生迺隱機而對曰。余少聞詩禮長好墳籍。耽翫有年搜覽無倦。簡冊所載文字所紀。帝王政化凡聖教門。莫不甄明是非詳辯紕謬。久蓄靈臺之鑒。恨無起餘者商。子今質疑。不失言矣。公子跪而進曰。夫記事之書。歷代之史。述古人之糟粕。寔先王之蘧廬。此迺末俗之談。焉足言議。至如釋迦貽範法王演化。超九流而獨步。歷萬劫而高視。言象不詮其閫域。愚智莫窺其萌兆。皎皎焉若十景之耀青天。滔滔焉若九瀛之浮碧海。此蓋出世之聖旨。不俟僕之一二談也。夫道之為教。其來尚矣。爰自黃帝之書。逮乎伯陽之典。修身理國之要。延齡保壽之功。靜退清虛之規。雌柔恬淡之德。慈儉介剛之用。挫銳解紛之能。誠有益於凡情。固無虧於時政。自家刑國抑有由焉。近自吳蜀分疆宋齊承統。別立天尊以為教主。據其經論所說。天尊者迺道法之宗匠。玄門之極位。天人所奉。故號天尊。源乎造化之先。本乎陰陽之始。生成天地孕育乾坤。萬物資之以立形。三光稟之以成象。據此所陳。天尊在於天地之先矣。先生學富蓬山藝兼石室。道該儒史識辯幽微。明鏡高懸物來斯鑑。洪鐘佇扣敢溯下風。請決深疑。庶幾迷復。先生迺仰天而歎曰。此迷固眾。豈獨子焉。進坐。吾為子論之。夫道之為教。起自黃帝。逮於伯陽。誠如子之言也。至於天尊者。何虛妄乎。何虛誕歟。子諦聽之。吾為子分析辯之。夫宇宙之外言議所不及者。人莫得而知之。天地之內耳目所洎者。鹹可究而詳焉。余披覽書史。古人陳跡簡牘所紀翰墨所傳。鹹見之矣。當為子據史籍憑典記而語之。案周易鉤命決雲。天地未分之前。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有太極。謂之五運。釋雲。氣象未分謂之太易。元氣始萌謂之太初。氣形之端謂之太始。形變有質謂之太素。質形已具謂之太極。五氣漸變謂之五運。此言氣形質具而未相離。皆謂太易太素等也。又案易緯通卦雲。易有大極是生兩儀。氣之清輕者上浮為天。氣之濁重者下凝成地。天地和而生人。以人參之。謂之三才。又案易序卦雲。有天地萬物。然後立君臣定父子。長幼夫婦之禮。尊卑上下之別。據此。太易之前氣色未分形象未著。混淪茫昧無狀之狀。二儀既判天地形具。三光以朗氣象質見。陰陽交合人迺生焉。自茲之後三才始備。此並書紀所詮。若指諸掌。天尊若本無形色。即與太易等無異。不得生在五運之前。若有形色。即生在三才之內。不得在太易之先。且太極之先無形無象。天尊不合有形明矣。若與太易同氣。至太極後共三才俱稟形而生。此迺為陰陽天地之所生育。豈能生天地哉。請究斯理虛實自彰。不假傍求稽之經史。公子戄然而驚曰。如先生所談誠虛妄矣。但習俗移人觸塗多懵。以愚不了尚有惑焉。重申疑緒。伏希指誨。案道家靈寶等經。非無憑據。鹹是天尊所說。部袟具存。若元無天尊經教從何而有。靈寶於載事跡昭然。僕請再陳。庶垂一覽。經雲。天尊居大羅天玄都玉京山。或遊空青林中。或坐寨木之下。處三清之上。總九仙之長。朝會百靈階級萬品。其於神變奇異備列經文。若無影響何能致此。亟繁高聽。希暫釋疑先生莞爾而笑曰。子何惑之滯乎。重為夫子揚攉而論之。子察之也。夫言不可以虛發。必據禮經。筆不可以妄書。事遵典籍。是知禮經無紀。鹹非雅正之談。典籍不詮。並為虛謬之說。縑緗可驗軸素難誣。教異外方跡殊中□。考之史策。同明鑑之臨形。求之帝載。若權衡之準物。自無懷以往文字未融。炎皇以來書紀方漸。逮乎皇帝少昊之代。顓頊帝嚳之朝。唐堯虞舜之君。夏禹殷湯之後。周武秦襄以降。漢魏晉宋以前。上自尚書綿乎左傳司馬遷史記皇甫謐帝王紀韋耀洞紀楊曄裴玠之書。歷代相承年祀顯著。大無不錄細無不載。禪讓戰爭之帝。純澆步驟之皇。神祇變現之徵。災異祥瑞之應。龍鳳龜蛇之通感。魚鱉贙兕之精靈。爰及樹石奇怪鬼妖魑魅。莫不鹹備書之。何獨天尊不詳其事。自天皇啟運帝業權輿。逮自人皇年代綿遠。五姓為其宗本。七十二姓派其繁流。至有巢燧人事。經六紀九十六代一百八萬二千七百六十餘年。其時文字未生俗尚淳樸。自太昊至無懷氏。凡一十六代。合萬七千七百八十三年數歷三紀七十二禪。自炎帝神農氏至黃帝子孫。相承一十八世。合一千五百三十年。文字已生漸可詳紀。自茲以降。史官立焉。歷然可觀。備諸方策。天尊之義闃爾無聞。以此推之。足明虛妄。昭然可驗。何所疑焉。   公子曰。先生縱懸河之辯。吐連環之辭。藻雪心靈清滌耳目。自可韜聲屏息察理通幽。而迷滯過深不無小惑。再黷高聽有愧迺心。請更詳之冀申積晦。案道家教跡義旨甚多。法門名數事理不少。經有三十六部。名迺包於三洞。玉字金書銀函瑤格紫筆朱韜。具有表章。豈全虛也。   先生曰。子迷其本。又惑其末。為子備論少選可悟。道經鹹推天尊所說。說主本自憑虛。教跡足成烏有。皮之不存毛將安附。雖有三十六部。鹹是偽書。徒稱三洞俱非實錄。玉字金書偽中生偽。銀函瑤格虛內搆虛紫筆之名。既矯詞而妄立。朱韜之說。亦假飾而空題。語事似惑庸情。摭實足為虛妄。且道家經教雲是天尊所詮。教主畢竟不存。明經無主可說。說經無主自曉偽端。拔本塞源詎勞繁述。子今尚未悟。終俟剖析論之。其稱三十六部者。義有由焉。此名發自佛經。道士因而創作。庸俗愚情以增加為勝。以佛經有一十二部。迺加二十四部總成三十六部。見佛法說眼耳等六根染塵因茲結罪。遂於六根之上每根開六種法門。六六三十六。故標三十六。稱雖有其名竟無其義。每部之內事理乖張此非聖人所詮。妄造豈能該密。三十六部偽妄可知。又三洞之名。還擬佛經三藏。三洞者。一曰洞真。二曰洞玄。三曰洞神。此之謂三洞。洞者洞徹明悟之義。言習此三經明悟道理。謂之三洞。洞真者。學佛法大乘經。詮法體實相。洞玄者。說理契真。洞神者。符禁章醮之類。今考覈三洞經文。唯老子兩卷微契洞玄之目。其洞真部即是靈寶。經數並是近代吳宋齊梁四朝道士葛玄宋文明陸修靜及顧歡等偽造。鹹無典實。其洞神一部。後漢末蜀人張道陵自雲。於峨嵋山修道證果。老子從紫微宮下降。授道陵天師之任。及符禁章醮役召鬼神之術。道陵迺自偽造道經數百卷經中。敘道陵與天尊相對說經。經文多雲。天師道陵曰。晉武帝平吳之後。道陵經法始流至江左。文明等於道陵所造偽經之中。創製義疏以解釋之。因此更造偽經以增其數三洞偽狀足可知矣。玉字金書者。經雲。天尊於玉京玄都說經既畢。諸天真人編玉為字。以寫其文。一說雲。玉字者。是諸天書名。金書者鏤金為字。今道士所受法真文。及上清其詞。皆以玉字為文。其字似小篆又非小篆。道家明真行道。於壇五方各施一真文。其文書作玉字。宋文明等作隸書以譯之。據文明此狀益彰字偽。若玉字本是諸天真人所書。文明是近代道士。不預說法之會。又與集經真人不相交接。如何文明得識玉字而易以隸書。即彰玉字是文明所作改篆書體。偽立玉字之名。所以還自以隸書易其偽字。以此驗之。皎然可悉。又雲。銀函瑤格。且函者是盛經之匣。格者貯經之藏。此言天尊說經人天敬重。盛以銀函祕之玉藏。銀玉貴故用以緘經。准此虛詞全為詭妄。但仙宮人代貴尚各殊。若以人間銀玉為天宮之珍。人間聲色可為天宮所重。聲色偽經說妄銀玉何迺是真財色對境是同彼此有何殊別立財破色未識其由。又雲。紫筆朱韜此更虛偽。但筆之起稱基於六國。秦人蒙恬方始造筆。自秦以前皆削木書之。或謂之槧。或謂之札。或謂之觚。元無筆號。豈有天尊以稱為筆。況五色非實六塵鹹假。迷心執繫妄以為色。在於賢聖本無此見。文明等以朱紫俗中所貴。用飾籤題之名。且韜者以擬六韜。妄竊太公兵書之號。迺俗書之異名。兵誌之殊目。不離塵勞之境。纔淪生死之流。語事似是美名。鞠理全成偽跡。   公子聞先生此說。心昏志擾莫知所措。迺謂先生曰。伏聞眾口爍金積毀銷骨。先生此議。無迺是乎。未解所疑更希良釋。經雲。雲彩霞光結空成字。煙輝霧液聚氣為文。芒垂八角字方一丈。靈寶具顯。爰所惑哉。   先生曰。情弊執者難移。性明察者易悟。夫子沈淪弱喪往而不返。靡思己惑翻見致疑。子審聽之。吾為子述。此經旨意久已曉之。蓋敘真文偽濫之源。顯靈寶虛妄之跡。既雲。天尊含一氣之端。包兩儀之始。生化物象孕育群形。說經不託空聞。造字何推氣結。此文明等偽造真文之因。虛立緣起之狀。迺雲。天尊感雲霞之氣。聚結成文。字方一丈。冀異凡俗之書。芒垂八角。用殊篆隸之體。若其真文應見於此下方。警悟凡俗。須示靈異之狀。真文若在上方天尊都化之所。何須廣大其文。以呈詭怪之跡。徒陳海棗之論。寧思蝸角之虛。此又偽也。公子曰。玉字之文結空之氣。既雲虛誕。誠如所言。大羅之天玄都之境。王京仙宇金闕天宮。空青寶林寨木靈樹。三清上界九仙靈府。道俗同詮。豈並非實。   先生於是解頤而謂曰。適欲為子說之。子果見問。今為子具陳其妄。案靈寶偽經有三十二天。其天自下而上重疊置之。從下第一太黃皇曾天。第二太明玉貌天。第三清明何童天。第四玄胎平育天。第五元明文舉天。第六上明七曜天。第七虛無越衡天。第八太極濛翳天。第九赤明和陽天。第十上真玄明天。十一暉明宗飄天。十二竺落皇笳天。十三虛明堂暉天。十四觀明端靜天。十五玄明恭慶天。十六太煥極瑤天。十七元載孔昇天。十八太安皇崖天。十九顯定極風天。二十始黃考芒天。二十一太黃翁重天。二十二元思江由天。二十三上撲元樂天。二十四無極曇誓天。二十五浩庭霄度天。二十六淵通元洞天。二十七太文翰寵天。二十八太素秀樂天。二十九太虛無上天。三十太釋騰勝天。三十一龍變梵度天。三十二太極平育天。謹案道家三十二天。略無大羅之號。即明元無大羅之天。此又妄造。則此三十二天。總是偽立。何以知者。今據二十四天名曇誓天。第三十一天名梵度天。竊尋曇梵二字。此土先無。玉篇說文字林字統竟無此字。曇梵二字本出佛經。與無見之流翻譯人。造用詮天竺之音。演述釋迦之旨。在於此方先無此字。後葛洪於佛經上錄梵字。訓以為淨陸。法言因而撰入切韻。若天尊說靈寶等經。在於佛法東流之前。此字未造。如何天名預用。若於佛法之後。即是偷竊佛經。近始偽造進退無據。偽跡自彰。大羅之名寔此之類。驗斯一節足表三隅。又玄都仙宮玉京靈岫。案經所說。玄都是玉京山上宮名。金闕迺玄都宮之闕稱。尋討宗旨虛妄又彰。且道法是此方之教。天尊是此土聖人。詮化不在外蕃。居止合於此地。自從文字已來。帝王境域。上自軒皇之代。下至姬周之朝。東不越辰韓。西未逾大夏。南纔至象郡。北尚阻雁門。此中闊狹可知遠近斯在。又據十州記。四夷傳地理誌輿地誌括地誌汲蒙書。並無玉京玄都之域未審。天尊何處施化。若在諸天之上。天上人間境界全別。非唯穢淨有異。諒亦語言不同。至於文字尚好是事懸隔。但天地日月山河金玉珠貝叢林山石之等。同業共感妄情起計執有貴賤。在於上天初無此事。迺以人間妄計金玉珍貴。用標仙都仙闕之名。忝曰聖人。定不同此。此又虛也。但方域之言隨地改革。萬里之內音旨不通。況在諸天固殊聲韻。設有天尊實於玉京山上說法。終藉人傳方至此地。復須翻譯然可流行。驗無傳經之人。又無翻譯之所。縱令經語是此土之音。必待人傳得至此國。天尊說經之後。須有集錄門人。降自上天傳於下代。發玄都之勝境。至赤縣之神州。詮三十六部之靈文。演一十二品之科格。人事之間實為壯觀。何故史籍遺而不書。凡在有情。知其不可。此又虛也。又空青之林。寨木之樹。三雅之所不載。九丘之所未詳。虛搆異名冀殊俗物。唯有靈寶經說。竟無典記可憑。事等鑿空言同捕影。此又虛也。又雲。三清之天。九仙之府。彌增偽跡轉益虛宗。案靈寶三清天號。還同前說上下安之。下曰上清。中曰太清。上曰玉清。此三清也。此三天。佈置在三十二天上大羅天下。釋雲。玉清天尊所居之天。太清大道君所居之天。上清老子所居之天。就教推尋更成虛偽。靈寶列三十二天天位先定。若加三清及以大羅。則有三十六天。不合祇有三十二位。此又不可也。若三清大羅是三十二天內。三清大羅是其別號。則列三十二天名數合標。別號之名經無別稱。明非三十二天之數。此又虛也。又此經稱是天尊所說。說主元自搆虛。徒有三清之名。本無天尊可立。玉清之境還是妄論。所稱大道君。道是虛通之理。無物之謂。太上道君豈合有像。又不可立太清之天。此又偽也。老子驅車西域。竟無昇天之由。虛標上清之位。事等繫風之說。再三虛妄偽跡逾彰。所言九仙者。案經所說。仙有九等。等級差降以標其位。天尊若處其長。不出神仙之流。神仙傳中何為不載。設令是實未免生死。終為劫火所焚。不入證聖之位。凡其偽狀即此之流。   公子曰。先生辯囿宏開。耀詞葩於舌杪。言泉迥注。瀉文瀨於談端。若春景之煦薄冰。類秋飆之拂危葉。辯即辯矣。疑尚疑焉。案靈寶度人經雲。天尊居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此則所居有據。說法無疑始青。之天顯然。碧落之宮昭著。空歌標其境稱。浮黎列其土名。如何高論總排為偽。   先生迺撫掌大噱而謂公子曰。聞一知十。顏回見稱於孔父。朝三暮四。狙公致忿於莊生。余昔怪焉。今信之矣。且始青之天與大羅何異。碧落之號將上清豈殊。前以昌言。今復致惑。案三十三天。天無始青之稱。三清之位。位無浮黎之境。置立參差終始乖舛。但諸天之上鹹是天人。欲界之天男女雜處。雖有欲事輕重不同。修十善勝業生於其境。不似人間分疆畫野。自色界之上無女唯男。修四無量因方鹹彼果。鹹無土地之實。眾寶之所共成。今言大浮黎土。一何迂誕。虛偽之狀參驗可知。子自情迷非余辯誤。   甄正論捲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2 甄正論   甄正論卷中   大白馬寺僧玄嶷撰   公子曰。天上無地誠亦有之。天尊神力不無其實。案此經文。天尊當說度人經時。七日七夜諸天日月。璿璣玉衡一時停輪。神風靜默山海藏雲。天無浮翳四氣朗清。此則神力所致。聖德靈感故得日月駐景以停運。風雲斂靄以澄清。若非大聖孰能至此。   先生曰。無天尚解造天。無地猶能立地。日月任其筆削。風雲隨其指揮。確實論之。並無其事。且璿璣斡運金渾應像。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十二交會晝夜百刻。周旋潛轉靡有少停。春秋二分冬夏兩至。縱有盈縮。大數不虧如也。簿蝕差時行次失度。史必書之以表天事。但日度稍長猶為吉應。尚書史策以示將來。況天一不轉經七百刻。自有天地以來。未有若此之大瑞。自合別飾史詞光諸簡牒。典載不紀。明並虛焉。若言此之璿璣日月風雲山海之等並論天上之天不是人間之天者。且諸天上界鹹無日月。自然光明遠近相曜。以花開合為晝夜。不與此土相同。宋文明等但見此土日月山海。謂諸天上還同此境亦有日月風雲山海等物。不知諸天之上元無此等。聖教具詳。此可略示虛又明也。   公子曰。上天無日月等。先生辯之。至如天尊說經。利益實廣。經雲。天尊說度人經。一遍一國男女聾病耳皆開聰。二遍盲者目明。三遍喑者能言。四遍跛者能行。及周十遍乃至婦人懷孕鳥獸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地藏發洩金玉露形。枯骨更生皆起成人。以此言之。神功大矣。   先生曰。余聞之。有人寐而夢者。於夢中又佔其夢。果如然也。向已具論。子仍固執。何異占夢乎。余告子以上天下境勝劣不同。豈有盲聾喑跛之疾。亦無塚墓骸骨之穢。雖有死生之事。皆是變化所為。無產生之生。無屍死之死。今此經雲天尊於始青天中說法。乃雲一國男女。天上豈有國耶。又雲。盲聾等病天上元無此疾。案此經文。元來不委上天善惡。出自胸臆造此偽經。乃委巷之浮談。非典實之雅論。虛偽之狀。此又彰焉。   公子曰。先生所詮無非偽也。然則道法流行為日已久。教跡匪一義理多門。祇如三世因果六道業緣。地獄天堂罪福報應。皎然不昧。豈徒言哉。   先生曰。此更虛也。天尊之事靈寶之經。首尾虛偽不可為證。道家宗旨莫過老經。次有莊周之書。兼取列寇之論。竟無三世之說。亦無因果之文。不明六道之宗。詎述業緣之義。地獄天堂了無辯處。罪福報應莫顯其由。自餘雜經鹹是陸修靜等盜竊佛經妄為安置。雖有名目殊無指歸。余更別舉例論之。道家稱天尊說經在堯舜以前上皇之代。其時淳風尚質醨俗未朋。人無矯妄之心。時有無為之化。老子說經當衰周之末。帝王之季。君昏於上臣亂於下。征伐不由天子。禮樂出自諸侯。以大陵小恃強侵弱。人懷狙詐俗變澆浮。何因天尊當淳樸之日。乃說地獄天堂罪福因果。三世六道應報業緣。老子當澆醨之代。乃說無為無事恬淡清虛雌柔寡慾逗機之義。何其爽歟。以理推之。虛偽非謬。   公子曰。先代天尊先生執偽。後之靜信復豈妄哉。請少詳之。無為孟浪。案道經雲。樂靜信宿稟仙才早殖德本。功滿行就道證天尊。大弘教跡廣演經論。豈並偽耶。   先生曰。上古本無。猶能偽造元始。下代同偽。豈不解假立天尊。公子前惑其本今迷其末。誣其源而泝其流。曷可得耶。此宋文明等為元始立天尊。自知無據。為佛經說釋迦棄儲後之位出家修道證得佛果。遂偽立樂靜信修道證得天尊。兼說經教具信因果等事。趨日避影重覺心勞欲隱而彰偽跡逾顯。非唯外無俗學。不明得姓因由。亦乃內無識智。不悟立主虛偽。且樂氏之姓出自樂正子春。子春者殷之掌樂之官。因官命氏後為樂姓。年歲近遠撿驗可知。若靜信實得天尊當殷之末代周之首年商書周書何為不載。史紀洞紀何故不書。又鞫靜信所化之域。竟無其所。東至日窟。西窮月竁。北指玄洲。南臨丹浦。推究境土並無靜信所都。可謂語薜荔於長流。足驚視聽之說。蔕芙蕖於喬木。殊為理外之談。徒懷挾彈之心。寧知陷阱之斃。   公子曰。元始法身靜信報果。鹹雲。假偽無一實存在於下愚。不無二惑。竊憑書史。敢立實宗。輕忤高懷。伏垂矜恕。   先生曰。子何言之過也。余少閱墳典長討名理。年過知命研幾不疲。傍瞻宇宙之間。嘆言論之無偶。俯觀時代之上。恨知音之蓋稀。向與子談未攄懷抱。若能架虛成實變偽為真。此則功侔造化之功。力邁陶鈞之力。希一清耳。子薄言焉。   公子曰。先生以天尊書史不載以為虛妄。在於僕也誠亦如然。祇如靈寶之經。典記具載。豈亦偽乎。案吳楚春秋及越絕書。鹹雲。禹治洪水。至牧德之山。見神人焉。謂禹曰。勞子之形。役子之慮。以治洪水。無乃怠乎。禹知是神人。再拜請誨。神人曰。我有靈寶五符。以役蛟龍水豹。子能持之不日而就。禹稽首而請。因而授之而誡禹曰。事畢可祕之於靈山。勿傳人代。禹遂用之其功大就。事畢乃藏之於洞庭苞山之穴。至吳王闔閭之時。有龍威丈人。於洞庭之苞山得此五符。獻之於吳王。闔閭吳王得之。示諸群臣莫能識之。聞魯孔丘者。博達好古多所。該覽。令使齎五符以問孔丘曰。吳王閑居。有赤烏銜此書以至王所。莫識其文。故令遠問。孔丘見之而答使者曰。丘聞之。禹治洪水。於牧德之山遇神人。授以靈寶五符。後藏之於洞庭之苞山。君王所得。無乃是乎。赤烏之事丘即未詳。先是江左童謠雲。禹治洪水。得五符藏之洞庭苞山。湖龍威丈人竊禹書得吾書者喪國廬。尋而吳果滅矣。此則事跡分明書史具載。謂之虛也。言何玷歟。   先生於是咍然而笑謂公子曰。向子瀉河漢之詞。發雷霆之嚮。謂縱堅白之辯。乃肆染素之談。以此而觀。言何容易。向共子論靈寶經偽。未曾說靈寶符非。若得引符證經。亦可指火為水。況吳楚春秋近代始撰。越絕之書修非尚古。縱將為實不得例經。且符題靈寶。顯此符之有靈。效驗可憑。堪為寶重。此表符之功。用非摽經之妙宗。自是鬼神之籙術數之事。豈以道陵之符。妄雲老子所授。乃將夏後符本。勒為老子之符。冀成靈寶。經實比類而說。足可知之。且三墳五典。唐虞以上之事。述易修詩。孔丘姬朝始撰。豈以墳典俱曰俗書。證是宣尼所作。以此喻彼。昭然可知。又靈寶之事有其二義。若越絕等書在宋文明前造。則文明等取符上靈寶之目偽題所撰之經。若於文明後修此之二書亦皆虛偽。妄創五符之跡。用證靈寶經題。以事參之前後鹹偽。又雲。吳王得符俄喪其國。此乃凶妖之書。豈曰慈悲之教。殞身滅國寔由靈寶之符。夫子徒欲光揚。詎能掩其災禍。飾詞崇偽若得驪珠。討本究源乃成魚目。斯言之玷。返屬子焉。   公子曰。靈寶教偽既如所言。老子之書豈亦稱偽。至如化胡成佛。事跡顯然。尹喜之傳具陳出塞之說。備載元始內傳化胡之經鹹述所因。非無故實。   先生曰。此又偽於靈寶矣。且老子仕周為柱下史。後遂西之流沙至函谷關。為關令尹喜演黃帝書。重廣其文。為道德二篇上下兩卷。論修身理國誡剛守雌挫銳解紛行慈儉謙下之道。成五千餘言。尹喜又錄老子與喜談論言旨。為西昇記。其中後人更增加其文參糅佛義。大旨略與道經微同。多說人身心情性稟生之事修養之理夭壽之由。後人又改記為經。此經首章雲。老子西昇。聞道竺乾有古先生。不生不滅善入無為綿綿長存。是以昇就經末又雲。老子謂尹喜曰。古先生者。吾之師也。還乎無名吾今昇就亦返一源。參驗此言。足明老子知有釋迦。所以捨官西赴。還乎無名者涅槃之理。返一源者不二之稱。一中之本真如之體也。吾之師者。老子將就釋迦摳衣學道。故遙尊曰師。並是老子西昇經文既稱佛是己師。如何翻雲化胡為佛。若老子本擬往天竺化胡。何所迴避而言。聞道竺乾有古先生善入無為。化胡之義。此其虛也。但其文合雲乾竺。乾者天也。故易T52056501.gifT52056502.gif二卦以象天地。足知乾者天之謂也。後人抄寫誤昇竺字於乾字之上。故雲竺乾。又案西蕃蔥嶺以西至於西海。東西南北唯有五天。無竺乾之國。明是後代傳寫誤也。老子不化胡之跡。居然可知。其尹喜傳老子出塞記及文始內傳。並是近代道士等見佛法興盛俗薄其教。苟懷姤忌偽造此等文書雲。老子化胡成佛。今直據化胡之文。足以顯經本偽。案史記及前漢書西夷傳。諸蕃部落各殊。一蕃之中又分數部。西蕃之國鹹悉城居。國號蕃名其數極眾。月支疏勒碎葉鐵勒大夏大宛居延休屠波斯。天竺。略舉大數。子細甚多。天竺之中東西南北及中分為五國。國號天竺。人曰婆羅門。與胡境相去向有萬里。若老子親化婆羅門成佛。不應經雲化胡。況釋迦本是中天竺國太子。元自未登王位。何得經雲佛是胡國王。驗此經文再三皆妄。良由宋文明等以佛法至此百姓歸依。遂偽造化胡之經雲。佛是老子化作。誣惑聾俗欲令敬奉。又宋文明等生長江濱不諳西域。傳聞西是胡國。乃疑佛亦是胡。復聞佛是王種。還謂佛是國王。望風偽造此經論。說化胡之事。國名王號殊不相當。何異肝膽楚越。以經驗國虛偽自分。不待言談方辯假妄。   公子曰。若也此經是偽。何得雲老子為胡王及群臣說涅槃法華華嚴金光明等經。經今見實。豈曰虛乎。   先生曰。化胡本妄說經是虛。此不合疑。子何蔽也。且涅槃等經。並是佛說。各有緣起具論法相。詮因果於三世。明罪福於六道。辯報應之業。顯真如之理。旨意不論化胡。何關老子所說。宋文明等元來未竊佛法。謂如道經義趣。妄雲老子所說。推尋本跡何大狂疏。凡所述作須委由緒。故雙林示滅。三藏開結集之宗。兩楹夢奠。十哲撰紀言之論。姬文拘羑。明夷之義載敷。馬遷下獄。太史之書方著。鹹有所以非無表明。修靜輩江左庸流素蓄邪見。徒知心矯豈悟跡虛。案前漢書。武帝元狩中。遣霍去病討丐奴。至皋蘭過居延斬首大獲。昆耶王殺休屠王。將其眾五萬來降獲金人。帝以為神列於甘泉宮。及開西域遣張騫使大夏還傳其傍有身毒國。身毒名天竺。始聞有浮圖之教至哀帝元壽元年。博士景憲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授浮圖之經。此並佛法東流之漸。何因不說老子化胡之事。若化胡不虛史傳自然合錄。直以元無此事。虛狀不可妄書。   公子曰。化胡之經先生稱偽。何為唐朝昊天觀道士尹文操奉敕修老子聖紀。引化胡等經傳雲。老子化身乘六牙白象。從日中下降淨飯王宮。入摩耶夫人胎中。生而作佛。據此所說。佛即老子應身。何妨實說經也。   先生不覺盧胡久之而歎曰。斯言之過。致子惑焉。但老子當過關日。自雲。竺乾有古先生。方將撤軔金河娷野伅諢C經履砂碩跋涉山川。百捨忘疲一心訪道。遠慕聖德遙尊曰師。今化胡經中自身作佛。前後乖謬吾誰的從。驗西昇之首章。類化胡之末句。彼談此說終始參差。良為搆虛詞多舛誤。且老聃之適竺乾藉其釋迦盛德。准此佛生已久。聲聞遠被東周。老聃慕義欽風。驅車以之西上。而雲至彼之後身方入胎。偽在目前。詎煩言辯。作偽心勞蹤跡彰露。既雲乘象入胎變身為佛。如何復說老子化胡。必其入胎不虛降生有實。老子身已作佛遣誰相化。即是伯陽自生為佛。何關伯陽化胡成佛。案此化胡入胎兩皆是妄說經之事一概鹹虛。設令老子實入母胎受生作佛。佛是老子應身。即是道門宗祖。道士等自合削髮染衣宜從緇侶。變梟聲於穢嚮。革狼顧於邪心。而乃毀五乘之聖文。譽三張之鄙教。踐迷塗而踠足。泛慾海以沈艎。不復本以歸宗。良為此經先偽。   公子曰。此又雲偽僕何言哉。但道法之興基於遂古。教門宏遠宗致幽深。其談詠者重玄。所歸依者三寶。正真大道無上福田。修而行之鹹蒙利益。或控青鸞於上漢。或駕白鶴以沖天。御辯氣以宣遊。躡雲網而飛步。此並史傳之所載。吾子奚可詰焉。   先生從容而答曰。夫子向來所立。鹹捨實以憑虛。亦背正而扶偽。余謂子知前迷而後悟。識今是而昨非。反乃捧螢光以比日。策蹇足以齊駿。用茲擬議何不量力者歟。道之為教。誠亦多塗。本自一氣派成萬彙。子雲遂古。此不虛談。自二儀象著三才位形。同稟一道虛而能通。辯之在人人外無道。用之則見捨之則隱。契會斯理謂之得道。能體之者免於災橫。順生而壽。苟違斯理必罹殃咎。逆生而夭。故老子雲。外其身而身存。莊子雲。殺生者不死此順生也。老子雲。吾所以有大患為吾有身。莊子雲。生生者不生。此逆生也。外身者。謂不自貴有己身。不陵人傲物。不貪聲色人我滋味等法。眾共推之。免於患難終其壽考。此殺生者不死也。有身者。自貴有己身。陵人傲物。貪聲色財利以資奉其身。生益其生為物所患。身受折辱嬰於患禍夭其天年。此生生者不生也。此以人行論道若以國論者。君主去奢侈屏聲色。卑宮室薄賦斂。省徭役勸農桑。君上垂拱而逸。臣下鼓腹而樂。上下交泰風雨以時。日月貞明祚曆長遠。此外其身而身存。堯舜是也。君主奢侈憍泰崇飾宮室。耽愛聲色徭賦繁重。頭會箕斂勞苦生人。法令滋章殺戮非罪。風雨愆時星辰失度。君昏於上臣擾於下。盜賊交起宗社傾滅。此為有身。桀紂是也。修之於行謂之身道。行之於國謂之化道。故孔安國雲。伏犧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故老經雲。道可道非常道。又雲。大道廢有仁義。則明道家之道斯之謂矣。君能體道無為則時邕俗泰。人能體道無為則全生保壽。壽有三等。上壽百二十歲。中壽百歲。下壽八十歲。所言不死者。終其三壽不為夭死。子雲談詠重玄者。即老經雲。玄之又玄。此明徼妙兩觀同出一心之妄。見此見彼識辯心生。推尋識辯之心竟無的主。此事冥昧不可了知。故雲玄也。玄者深遠冥昧之稱。又玄者則此冥昧之理。亦不可得。更復冥昧深遠。故雲又玄。此老子無慧心聖智。不能鑒幽達微。故致此疑也。子雲歸依三寶者道家偽經無三寶之義。唯老子經文有三寶。經雲。我有三寶。寶而持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此意慈者慈悲愍念之理。儉者廉恕不貪之義。不敢為天下先者。謙退卑敬之行。若此三者依而行之。誠亦有益於行。是俗中仁恕廉讓之道。謙光濟物之德。歸依此寶實是人中善人。竟無因果業報之理。道家每朝禮此三寶。未知有何功德。又雲。正真大道。正者不偏之義。真者非假之狀。大者廣博之名。道者虛通之理。言此行之道。正而不偏。真而不假。大而能廣。推而驗之。並是假號。道者通理本無識性。由人行之可偏可正。故雲。道可左可右。明無定正也。真假之狀人所目之在於理中何真何假。此非真也。廣狹之相繫之在心。心外無道。又不大矣。故雲。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域中有四大王居一焉。域者界域。謂人居止之境也。道無定質。因人行顯不出人境。故與天地人三才齊其大小。輪轉生死之域。邅迴世諦之間。妄號正真虛名大道。有名無實何其謬乎。又雲無上福田者。夫道用捨由人無別。主宰周旋不越人境。何有無上之能。又福田之名道書不載。事出釋典偷竊偽安。道縱修行不離生死。駕鶴沖天。五千元無此說。控鸞上漢。七篇曾不涉言。此出神仙傳中。豈關老莊之旨。但仙由芝朮之力。兼資丹液之功。非是薰修。何關於道。且神仙之傳多涉虛誣。祗如漢淮南王安坐犯下獄自殺。神仙傳說雲。得八公之術白日昇天。又晉朝嵇叔夜被鍾會譖見誅斬於都市。神仙傳乃雲得仙。漢書晉書鹹有列傳神仙之類。即此之流。不足可憑。又子雲御辯氣以宣遊者。莊周逍遙篇。破健羨之情。斥神仙之術。雖雲列子御風。無風則止不能無待。況乎龍鳳哉。自非乘天地之正。御六氣之辯。方始無待。此是莊周寓言。假託而說用杜希求之心。非謂實有然也。躡雲網者。靈寶玉京山偽經步虛詞雲。旋行躡雲網。乘虛步玄紀。此是道陵修靜等偽造雲。天尊在玄都玉京山說法訖。諸天真人圍繞天尊。躡雲霞之上讚詠而行。謂之步虛。此是偽經。前已破訖。何得引偽還證偽耶。   公子又雲。此偽敢不聞命。據實經證先生許乎。   先生曰焉不許哉。   公子曰。西昇之經老子所說不同。靈寶天尊之偽與佛經事跡頗亦相參。經雲。老子說學道成聖積行艱苦。故雲。動則經再劫自惟甚苦勤。此則具論劫數之事。何可異焉。   先生曰。西昇之記。誠老子所說。後人加增佛事雜糅其文。案老子道德二篇。元無劫數之旨。何因西昇記內即有劫數之名。又此土書史。並無劫事。道家所說與俗頗同。鹹雲。天地未分之前混沌無形。二儀開後物象方著。本無劫壞劫成之義。且佛法未融東夏之前。此土唯有劫殺劫賊之事。無劫數劫名之文。此記所論劫者。佛經至此之後。道士等盜竊佛經之劫加增西昇記。文欲參亂佛劫。以代混沌之說。案道德經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此老子說。天地開闢之初。萬物著形之始。言道生元氣。元氣生天地。天地生人及陰陽。陰陽生萬物。此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也。則與俗書所說大綱略同。老子若知劫初之因。何故不說前劫壞而此劫生。而言道生一。以彼證此。明是參糅佛劫不惑。至於靈寶偽經。亦具論劫事。並是修靜等盜寫佛經以益其數。此亦可知。   公子曰。西昇論劫。子謂後人增加所說。因果罪福修善攘災。不無其事。至於行道建齋威儀整肅。則有三籙祈請三元大獻。次則明真塗炭靈寶自然。科儀嚴密不謝佛教。欲以為非詎能離間。   先生曰。道家因果老子不詮。說在偽經靈寶之部。事非道典跡是佛經。修靜文明潛為盜竊前以具辯無事重陳。秖如三籙明真三元塗炭自然齋法。並出靈寶之文。元非老莊之教。文明修靜等所造。此事鹹是偽修。狀跡先彰不煩再釋。但子仍惑。須破積疑。案偽靈寶齋儀雲。三籙者。一者玉籙。二者金籙。三者黃籙。玉籙者為。天子修之。金籙者為王公修之。黃籙者為庶人修之。或拜日月精靈。或拜星辰氣象。或拜五嶽仙宮。或拜四瀆水府。叩頭乞哀搏頰祈福。多料紋綵。情規於財利。廣支燈火。意在於油燭。相欺以妄行之於今。與夫邪巫解禱有何殊異。行邪求福神豈嚮諸。自然塗炭鹹此之類。三元者。上元。中元。下元。正月十五日為上元。七月十五日為中元。十月十五日為下元。釋雲。上元日是天官挍計之日。中元日是地官挍計之日。下元日是水官挍計之日。此天地水三官挍計之日。此天地水三官挍算功過之事。並是修靜等架虛矯立。元無其事。設使是實。自是冥道鬼神之事。鬼道所攝。在於道士何得預焉。又雲。此三日三官挍算人間行業罪福之事。故須設齋懺悔以滅其罪。此益虛也。撿尋老莊之文。本無此事。並出靈寶偽經。且冥司之理嚴於俗法。至如世諦法中凡人犯罪。曾未發覺自首即原。事已彰露雖首不免。若未三官挍算之日以前。預建三元禮懺悔容其免罪。至挍計之日。犯狀已顯。罪發方懺。此乃伏款希免其坐。定不得原。人間粗淺尚不免罪。冥道細密如何可赦。虛有齋懺之文。竟無免罪之理。以妄行妄庸情不悟。徒設嚴急之科。諒無雪愆之益。   甄正論卷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2 甄正論   甄正論卷下   大白馬寺僧玄嶷撰   公子曰。先生縱談天之辯。震擲地之音。恩吻所詮。寒谷湛其春露。勵言所被。湯池結其冬。冰以僕爝火之末光。對曦景之層曜。自可銷聲疊足吸氣斂肩。沈疑未祛仍希妙釋。但靈寶所詮鹹歸偽妄。老子事跡應不虛誣。河上公者神仙之人也。昔漢孝文皇帝之時。結草為菴居河之濱。文帝好道德之經。敕王公卿相及二千石鹹令習讀。老經有數句不解。帝莫能通。之有人言河上公。常習讀老經或可解之。帝乃遣使齎所不了義句令問河上公。公答曰。道尊德貴不可遙問。帝於是親幸河上。詢問所疑。河上公見帝。抗首高據而坐。帝甚怪之。乃謂公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能令人死生富貴。公雖德重何乃自高乎。河上公乃撫掌大笑。躍於虛空去地數丈。坐五色雲氣之上。下顧帝曰。余上不至天。下不及地。中不累人。陛下焉能使我富貴貧賤耶。帝方悟是神人。乃下輦再拜而謝曰。朕以不德忝統先業。競競誡慎常恐廢墜。志性愚昧不識聖人。稽首引過。公乃授帝素書二卷。謂帝曰。熟讀此書所疑自解。吾注此書以來。經今千七百餘年。凡傳三人兼子四矣。勿傳非其人。言訖失公所在。據此靈跡非聖而誰識者。以為文帝篤信精至誠感冥徹。老君使此神人授文帝道德章句。帝既受訖。公乃晦影返真歸乎上方。此之神異炳然顯著。豈亦謬焉。   先生曰。子之此言更成虛妄。道聽途說焉足可憑。子向所論。乃是葛玄作老經序。偽飾此詞誑惑江左。因循不悟。令子疑焉。竊據漢書帝紀。凡有行幸無不載錄。至如甘泉宮去京百餘里。帝每行幸鹹悉書之。又景帝時。吳楚七國反。為太后在東宮。帝時往諮詢。尚書雲。帝來往東宮間。又武帝幸五祚宮。及幸河東祀后土。史並書之。案道士成玄英撰老經疏雲。河上公在陝州城南三里。比於五祚甘泉河東遠數倍。何因漢書不言。況河上公躍坐虛空乘御雲氣。授書於帝弘明道德。比於郊祀神光及李夫人之事。此為盛烈棄而不錄。未有斯理。又河上公雲。吾注此書千七百年者。此言又妄案周成王伐淮夷之後。始制井田之法。王畿千里出革車萬乘。天子萬乘起自成王。成王以前無萬乘之制。據成王在位通周公攝政。共有三十七年。至□□□矩□□□□埤□□□R□□□□樇□□□□□□□□□□□□□姾□□埤□□觚禍□褽□□□□□□□□褽□□□□□□獺慼慼慼慼撩蛂撙滿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撩蛂慼慼慼慼撚}□E膳□□□□言□□□□□□□襼□□□□□□送□□禘p□□橫□□□□襜覈□□□□□槶□□覜□褻婇□□□□□□飀□褽奅訿□□□□芋慼摯T□□□覲□□□□言□□□□□□□□□□□□□□隉撲XR襜襑□□□□□□□隉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數z騱襯檢□樂□□□□逆□□魯□□垓□□   公子曰。史冊不載誠亦難憑。以愚管窺致茲迷惑。老莊之教其來以久。道士之號非秖於今。觀宇尊容肅設斯在。是冠月帔雲褐霓裳。目驗可知。豈總虛也。   先生曰。老莊之教余豈毀耶。比擬佛經義理全別。論善也則同途而各騖。語宗也則異軌而分驅。老教旨在於雌柔。佛法事明於因果。二軸七篇之奧義。忘得喪於齊物之場。八萬四千之法門。契寂滅於涅槃之境。修身理國之要。道德之經具明。捨凡證聖之果。般若之文逾顯。至如遣執破境息智忘身。老經非無其語於行靡立。其宗所修。唯在人間極果纔登壽考。佛之為教應物逗緣。隨類分門因機啟行。自近之遠從淺階深。起一念心證真如果。顯如天地明同日月。粗文浮閱似若相參。妙理沈研皎然全異。又子雲道士之號非祇於今者。亦何謬哉。自開闢以來。至於晉末元無戴斑穀之冠。被黃彩之帔。立天尊之像。習靈寶之經。稱為道士者矣。所號道士者。則廣成務光巢由涓棘之輩 脫落時代輕傲王侯。與俗不群高尚其志。次有遺榮冠冕締賞林泉。歌紫芝以自娛。調素琴而取逸。末代則有性好飛練志存術數。咸稱道士。跡雖異俗衣無別制。漢明帝時。佛法被於中夏。至吳赤烏年。術人葛玄上書吳主孫權雲。佛法是西域之典。中國先有道教。請弘其法。始創置一館。此今觀之濫觴也葛玄又偽造道經。自稱太極左仙公。目所造經雲。仙公請問經。宋文明等更增其法。造九等齋儀七部科籙。修朝禮上香之文。行道壇纂服之式。衣服冠屨之制。跪拜折旋之容。行其道者。始斷婚娶禁薰辛。又偽造靈寶等經數千卷。後陸修靜更立衣服之號。月帔星巾霓裳霞袖。九光寶蓋十絕靈幡。於此著矣。至梁武帝初年。為修靜所惑。曾致遵奉。後悟非是究竟之法。親製捨道之文。見在梁武集內。後修靜出奔北齊。其時丹陽陶弘景性多博識聰叡過人。身為道士居於茅山之朱陽靜退無為不交時事。時號貞白先生。又號陶隱居。多所著述。並行於代。躬衣道服心敬佛法。於所居地起塔圖佛容像。親自供養。號曰勝力菩薩。其塔見在茅山朱陽觀中。於今不為鳥雀所污。弘景重制冠服改館為觀。行黃帝老子之教。惡靈寶法偽鄙而不行。手著論以非之。弘景深為梁武所器。尚頻徵令仕確乎不拔。並述詩以贈武帝。併入於集。事跡昭顯光乎梁史。子何惑之。   公子曰。既聞先生此說。心開意悟革識遷迷如披樂廣之天。似廓張超之霧。避席趨下拜首而謝曰。僕久沈俗網罕悟真筌。耳滯黃花之音。志昏白雪之奏。雖則屢承妙釋方乃重結深疑。形智聾盲一至於此。幸蒙南指今從北轅。靈寶天尊虛妄若是。至於經教莫不偽修。凡所謬妄鹹請垂誨。希愈膏肓永祛沈痼。   先生怡然而對曰。子今悟矣。亦旦暮而得復坐有疑便問。余為一一論之。   公子曰。佛教之內有僧尼兩眾。道法之中有道士女官二流。彼此相望威儀備具准佛律。僧受二百五十戒。尼受五百戒。今道士女官所受法籙。一概齊等更無增減。俱受十戒真文上清之法。並受符籙之事。未知此法何人所傳。   先生曰。道士女官元無戒律。還竊佛家十戒以充彼法真文上清。鹹以絹素為之其中。畫作符圖及書玉字。其真文總有三法。一曰八景。畫為日月星辰之。像二曰五老。畫作五老之。神三曰五嶽。畫為五嶽山狀。三本各得受用。不要總受。上清者。其中書上清天中官位及符圖等。初受十戒。次受真文。後受上清。其法具矣。籙者其數甚多。不何備說。略而詳之。有千五百將軍三五大將軍等籙。受此籙者然可行符禁章醮之事。佛以尼是女人。性多染愛。隨機製法。故倍多於僧。道家法籙凡人妄造。既不識根性。所以道士女官更無差異。此等之法。並是張道陵偽作其事。   公子曰。老子既不說此。定偽何惑。道法先無戒律。道士不娶妻。憑何典記。   先生曰。道家無律禁婬欲之事。今道士等不婚娶者。學僧為之。一無憑據。故隋嵩陽觀道士李播上表雲。准道法道士無禁婚娶之條。道士等鹹請取妻妾。其表見在李播集中。   公子曰。教無禁慾之科。娶妻豈爽於教。李播此請誠合其宜。且道教所宗宗於老子。老子仕周後適西域。竟無出家斷婚之跡。道士今日出家。遵誰之教。   先生曰。出家之法基於西域。釋迦棄儲後之貴位。捨妃嬪之愛戀。出家修道。六年苦行。一朝成佛。成佛之後。方度憍陳如等。此土元無出家之兆。老子本自有妻。仕周為史。去周西邁。身是俗人。本無捨妻室易衣服出家之狀。故老子之子名宗。宗之子名瑕。仕魏封段干。後為漢膠東王太傅。各有列傳。又老經雲。子孫祭祀不輟。此論依教修行。則息胤繁盛代代不絕。故雲不輟。豈令斷欲耶。道士今日出家。本學佛教。更無別據。   公子曰。雖學佛法出家。本宗自無此教。老子不禁婚娶。經文又說子孫。今日縱學佛宗。識者詎肯依信。盜鍾掩耳豈杜他聞。妄立天尊跡先彰露。偽造經教又已表明。靈寶文明等修。餘經何人所作。伏請詳辯。冀悉根源。   先生曰。道經除道德二篇。西昇一卷。又有黃庭內景之論。自餘諸經鹹是偽修。又有太平經一百八十卷。是蜀人於吉所造。此人善避形跡。不甚苦錄佛經。多說帝王理國之法。陰陽生化等事。皆編甲子為其部帙。又太清上清等經。皆述飛鍊黃白藥石等法。至如本際五卷。乃是隋道士劉進喜造。道士李仲卿續成十卷。並模寫佛經潛偷罪福。搆架因果參亂佛法。自唐以來。即有益州道士黎興。澧州道士方長。共造海空經十卷。道士李榮又造洗浴經以對溫室。道士劉無待又造大獻經以擬盂蘭盆。並造九幽經將類罪福報應。自餘非大部帙。偽者不可勝計。豈若釋迦大聖獨擅法王。施化西國聲流東夏。案列禦寇書雲。商太宰問於孔子曰。三王聖者與。孔子曰。三王善任智勇。聖則丘弗知。五帝聖者與。孔子曰。五帝善用仁義。聖則丘弗知。曰三皇聖者與。孔子曰。三皇善用時。聖則丘弗知。太宰驚曰。則孰為聖。孔子曰。丘聞之。西方有聖者為聖。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蕩蕩乎民莫得而名焉。案宣尼此言與老子西昇所說略同。伯陽仲尼並此土稱之為聖。二人咸知西方有聖人。則明釋迦之道廣矣。   公子曰。僕幼懷志尚早竊當時之譽。言談之者以詞令見稱。伏聞高論。有慚蹇訥木賜。仰宣尼之崇仞。愧環堵之卑陋。鄭鹹觀子林之宴容。悟心識之昏怠。是知傅搖九萬垂天之翼方昇。擊水三千橫海之鱗乃運。幸承咳唾疑滯鹹盡。竊見白屋鴻儒黃冠碩學。扼腕盱衡之士。揚眉抵掌之賓。並雲。儒道釋典三教是一。鹹躋於善理無有三。慈悲仁恕殊途而同歸。利物濟時百慮而齊致。雖碧雞黃馬之辯。未可分焉。雖堅合異之詞。豈能別矣。每思此說交戰於懷。請一詳議。希除眾惑。   先生曰。子何言之當乎。余嘗欲著論。未遑削稿。因子之請見余之志。夫三教群分九流區別。本跡斯異義意迺殊。非唯粗淺相懸。抑亦凡聖全隔。尋文似涉參互究理居然不同。自八卦成象六爻定位。披龍圖而紀號。觀鳥跡以裁書。立德立言。三墳暢三皇之化。垂訓垂範。五典旌五帝之謨。洎乎姬公制禮作樂。隆二南之風雅。孔父修詩述易。詮十翼之精微。莫不序尊卑定君臣父子之道。次長幼明夫婦友於之別。盡忠貞以奉國。崇孝悌以資家。蘊恭謙以克己。施仁恕以待物。敦信義以申交。務廉讓以推行。此之五德立身之義也。敷文德以化俗。運武功以寧亂。修禋祀以綏神祇。崇宗廟而敬祖考。啟畋漁之漸。易著網罟之義。導盤遊之源。禮摽蒐狩之典。截馘斬首。效征戰之勞。宰犧屠牲。邀薦饗之福。貫胸達腋。申馳騁之娛。夭命剖肌。恣賞心之樂。刑禮興而姦詐起。符璽著而矯偽生。盜國竊器者害父弒君。爭權趨利者滅宗夷族。無慈悲之大惠。有惻隱之小仁。昧三世之因果。明一生之禍福。餘殃宿慶逮乎子孫。積惡修善絕於冥報。在生之命。年有延促之限。為鬼之質。壽無遷變之期。所云好生惡殺者。謂性命之重人畜同之。類於己情豈宜傷害。故子貢欲去告朔之餼羊。聞其聲不食其肉者。以己之心。體彼之命。戀生之志。物我皆然。故孔丘不味山梁之雉。於定國之寬刑。孫叔傲之陰德。霸楚以昌其後。高門以待其封。項羽之陷秦軍。白起之坑趙卒。身死杜郵之下。支分烏江之上。或禍福被於當代。或榮辱流於子孫身造受嗣同於見報父。業子傳酬非自己。亦有射宣王以復其怨。抗杜回以答其恩。申生命胡突以馭車。劉約從元海而陪乘。此論幽明交接人鬼相讎。非罪福之業緣。異報應之輪轉。儒佛懸殊此其明矣。   夫道之為教儒之異流。黃帝述其濫觴。老聃嗣其弛紐。究其本也。保精養氣韜光藏暉。全生遠害無為寂怕。恬惔清虛少私寡慾。此其宗也。自後變淳就澆分鑣各騖。派一無之理。立三等之差。上則卻粒延齡飛仙羽化。廣成皇帝是也。次則守雌誡剛忘知息。智伯陽子休是也。下則擯代遺榮巖棲谷飲。許由巢父是也。推究神仙之跡事涉憑虛。案黃帝本紀。帝行房中之術。修導養之法。御七十二女。服九一金丹。昇鼎湖策飛龍白日登天。群臣攀戀收衣冠劍履而葬於橋山之陽。參驗此詞鹹成烏有。夫葬者藏也。先人云亡子孫感戀。卜其宅兆修建墳塋安措魂靈藏祕骸骨。庶免曝露之患。皇帝馭青龍以沖天。躡紫雲而遐上。高謝萬機脫屣四海。元來不死何因須葬。且邵伯司牧分陝遺惠在人。尚蔽弟甘棠思德留樹況黃帝登九五之位。處萬乘之尊。馭龍駕以上仙。故勝寢疾而死若群臣攀慕情切。即合留奉衣冠。豈容埋棄帝之遺服。以申誠戀之志。仲子未薨來賵。左傳以為非禮。黃帝不崩而葬。臣下何苦見誣。必葬不虛昇仙是妄。進退之理事跡可知。且御女求仙恣欲求果。更入輪迴之境。詎登解脫之場。縱令實得神仙。終是未離生死。何況此術黃帝受之於廣成。所修在於一身。本非出代之法。黃帝之跡如此。神仙傳並虛陳。已其前論。不復繁說也。   夫老子為教。備乎五千之文。莊周演論。詳於七篇之旨。所明道者但詮陰陽天地和氣四時生育之理。故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嚴君平等釋雲。一者元氣。謂混沌未分無狀可見。於無狀可見道中生一氣兆。氣之清者為天。濁者為地。此一氣生天地。一生二也。因天地和而生陰陽及人。此二生三也。以人稟陰陽。陰陽能生品彙動植之類。此三生萬物也。故易雲。一陰一陽之謂道。明道則陰陽也。陰陽不測之謂神明。即此陰陽之理。非測度可知。此神妙也。能順此陰陽之理。安其所稟涯分守雌柔恬淡寂泊無為。絕矯性之聖智。棄越分之聞知。同徼妙之兩觀。泯有無之雙執。挫折銳進之心。解釋紛撓之志。除剛勇之強梁。捐聲色之耽染。體禍福倚伏之萌。行慈儉謙退之行。即得終其壽考免於身患。子孫昌繁祭祀不輟。苟違於此。則夭命傷生。招於敗累。息胤勦絕其後不嗣。故雲。善建不拔善抱不脫。子孫祭祀不輟。莊周解牛以全其生。傳火而續其命。齊萬物以杜健羨之路。隳四支以去形骸之戀。述木雁用遣愚智滯守之方。喻指馬以忘天地執著之見。混變化而夢胡蝶。一夭壽而延殤子。太山小於秋毫。則鉅細之妄斯顯。朝菌長於大椿。則脩促之繫方假。此並莊周詮俗情妄執。遂有長短妍醜之實。而起人我貪惡之心。利己損物致招患禍。此論一生之內有此顛倒。夭齡害命牽累敗身。無未來冥報之義。過去業緣之理。當代造善惡之行。隨其所行當代受報。與儒書所說大意略同。此足明佛道全別。公子曰。三教懸殊若此之異。一理之說吁可同哉。是知子休心齋以忘身。非是為他祈福。宣尼潔齋以變食。豈關藉因求果。設道供以邀冥資之助。造天尊以希濟拔之功者。何虛費哉。何虛費哉。而今而後庶幾免矣。然章醮之法。符禁之術。比見行者。時有效驗。此事如何。更請詳議。   先生曰。子之此問誠有理焉。且章醮者祭祀之流。祈禱之事有來自久。非唯道陵之法。黃帝太公時行此術。醮者祭之別名。禮典先著其義。道陵因而修之。行其法者謂之祭酒。此是俗中術人之技。道士竊其法以求資養。本非道教之宗。此乃涉於鬼道神祇之理。俗諦妄情不無其事。與夫邪巫陰陽卜筮郊祀屍祝之類也。行此法者自是太常所司。不合隸屬司賓寺管僧尼。所以屬司賓寺者。為佛法從西國來。同諸外客之例。道士元非是客。自然不合屬司賓寺管。又行章醮祭祀之法。即是司禮寺事。但以寺觀相對。因此遂屬司賓。以實而論。之祇合郊社所管。又符者鬼籙。行之於鬼神之道。所以有驗。亦焉足怪焉。   公子渙焉疑釋。欣然而作拜首而謝曰。僕習蓼甘辛居鮑忘臭。沈澰弱喪積有歲年。今屬頹光西邁之晨。方悟非狂東走之弊。朝聞夕死有慰深心。謹承命矣。請遵斯旨。書紳自誡傳諸將來。使夫倒躓之徒革心於昏昧之俗。弘通之士懸解於真如之理。遂筆削為論。貽諸後代。   甄正論卷下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No. 2113   北山錄序   錢唐沈 遼   始余欲聞內典。訪諸南屏梵臻法師。於是受斯錄焉。南屏雲。往聞老師言。丁祕監(謂)酷愛其書。一見如不及至手傳其本。老師之言可信不疑者。丁公所述作多所自出也善乎。一乘以為宗。百家以為支。尋其支如涉江河隨地得宜。不得其源猶足以為多聞。況遂達其源乎。然其書出未久而世罕傳。能傳者莫不有名於時。而其傳者皆祕玩之以為資不肯廣也。余聞神清在元和時其道甚顯。為當世公卿所尊禮。從其學者至千人。而性喜述作。其出入諸經者或刪焉或益焉凡百餘卷。而斯錄獨發其所縕尤稱贍博。使世之學者盡得其書而達其源。何患不為神清乎。神清其名也。生大安山下。後居長平山陰。故謂之北山錄。惟賢大師先得蜀本。將傳諸好事者。請余敘其大方而刻之。因述南屏法師之言。以為首雲。   熙寧元年五月十二日序   北山錄卷第一   梓州慧義寺沙門神清撰   西蜀草玄亭沙門慧寶注天地始第一聖人生第二法籍興第三真俗符第四合霸王第五至化第六宗師議第七釋賓問第八喪服問第九譏異說第十綜名理第十一報應驗第十二論業理第十三住持行第十四異學第十五外信第十六   天地始第一(明儒釋序天地開闢物象始興之事)   艾儒為儒奮於休聲(艾長也。老而有道時人所重曰艾。所謂刻意尚行離世異端有上古之風。此乃山谷之士。非常人所好者也。奮擊也。休美也)。群儒即而慕教焉(群眾也。即就也。以艾儒博識休美群儒就而習學者也。此評世教誨之道遊居好學者之可慕焉)予小子或以宇宙權輿。再拜致懷者(予小子謙也。或疑也。宇宙天地也。權輿初始也。言我疑於天地初始開闢之事。再拜而伸及懷抱者也)艾儒曰。富哉問之也(富盛大也)吾知夫天地溟涬之人也(溟幸廣大無際混然未分之貌也)旦旦乎(旦旦明曉也。如言三辰昭昭也)居吾語汝(居坐也。起而致問故令復坐而示之)易有太極是生兩儀(鉤命決雲。易有五太。一太易氣象未分也。二太初元氣萌也。三太始形之端也。四太素形變有質也。五太極形質已具也。從太極而生天地清濁兩儀也)厥初未兆。馮馮翼翼。澒澒洞洞。清濁一理。混沌無象(澒胡孔反。大水貌也。厥其也。淮南子雲。天地未形馮馮翼翼洞洞灟灟。皆形象未分之謂也。混沌者未開通之貌也)殆元氣鴻蒙萌芽資始(殆及也。資助也。鴻濛混元之氣也。莊子文)粵若盤古生乎其中。萬八千歲(天地未分。猶如雞子。清濁既兆。是曰兩儀。清氣為天。濁氣為地。和氣為人。是為三才。然後盤古生乎其中。治萬八千歲矣)天地開闢。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盤古日。長一丈。頭極東。足極西。左手極南。右手極北。開目為曙。閉目為夜。呼為暑。吸為寒。吹氣成風雲吐。聲成雷霆(天地既開。天則日高一丈。地則日厚一丈。盤古四體極大。極盡也。曙明也)。四時行焉。萬物生焉。八紘九圍之大。其孰與多(八紘四方四角也。九圍九州。又八方中央)三皇五紀之尊。其孰與先也(三皇伏犧神農黃帝也五紀金木水火土也伏犧木紀神農火紀黃帝土紀金天金紀顓頊水紀以五行相生受命百代可知也)太古之時。燔黍擗豚。污樽抔飲。蕢桴土鼓(燔燒也。中古未有釜甑。擇米擗肉加於燒石之上而食之。污樽鑿地為樽也。抔音步侯反。手掬之也。蕢音塊。捊鼓杖也。以塊土為鼓杖也)冬則居塋窟。夏則居橧巢(寒則累土暑則聚薪柴居其上也)未有火化食。草木之實。鳥獸之肉。飲其血。茹其毛(文選茹謂啖食也)未有絲麻。衣以羽皮(此上古之時也)後聖有作。然後修火化之利(修治也)範金合土(鑄燒器用也)以為臺榭宮室戶牖。以炮以燔(加於火上)以烹(煮之鑊者)以炙(貫之火上)以為醴酪(蒸釀之也。酪酢酨也。酢音醋。酨音在。有本闕此一句)治其絲麻以為布帛。以養生送死。以事鬼神焉。自太古至於今。年世不可勝紀。伏犧之後。凡四十餘萬年。變化財成。為君為臣。為人為民(民劣下之稱也)害益興亡(害損也)前儒誌之(誌記也)後儒承之。浩浩紛紛。未可一日而殫論也已矣(殫盡也。已上乃艾儒所敘天地開闢之事也)涪水之濱北山野夫背華離俗為日久矣(野夫謙也。神清字靈庾。姓章。綿州昌明縣人。兄弟三人出家。師次也。獨為穎拔。綿州開元寺法雲和尚即其師也。建中末卒於梓州惠義寺。撰法花玄箋十卷。釋氏年志三十卷。律疏要決十卷。語錄十卷。二眾初學儀並識心澄觀。俱捨決等論鈔共百餘卷)尚志於古而所知不博。率躬由道而至方是礙。爰在始學簉於鄉塾之末(塾學也。禮雲。鄉有塾。黨有庠)聆儒風而悅之曰。大哉儒言。暨更業乎釋氏。涉其涯始。怖若河漢斷斷然無斁慊乎(暨及也。更改也。涯始畔岸也。莊子雲。驚怖焉其河漢而無極也。斁厭慊恨也)若患聞之不早聞也曰何其曰乾竺聖人(乾竺天竺也。聖人佛也)雲前劫既壞。天地已空。空而復成。此劫方始(世界成住壞空各二十劫。自人壽十歲百年增一年。至八萬四千歲。卻百年減一年至十歲名一劫。如斯成住壞空共八十劫。週而復始也)。是時空有微風。風漸乎烈。居此界之下。寔為風輪(烈猛也。寔是也。立世阿毘曇論雲。世界空二十劫後將成。乃有毘嵐風鼓之而為風輪。最居其下厚九億六萬由旬。廣十二億三千四百五十由旬也)大雲昇空。降雨如軸。積彼風輪之上結為水輪。水輪最上堅凝為金。如乳停膜。是為金輪(地下一億六萬。真金所成。上餘八萬。金銀銅鐵等七界雜成。俱捨論雲。水輪轉堅。如乳凝冷也)三輪既成。雨自空飛澍金輪上。既廣且厚(雨渧如車軸。晝夜不息。猶如河瀉。無數千年。水厚二億四萬由旬。廣十二億三千四百五十由旬。周迴三十六億一萬三百五十由旬)風擊此水。清濁異質。為梵世為空居(有風名攝持吹令世界成。又有風名旋圓起成東西二州。復有風名琵琶起成南州。復有風名四方四角起成北州。初成梵世。由宿因緣梵王住處如一四天下大。是時梵王生此。梵子亦生也。欲界六天猶如夢覺。俄思往事。爾時諸天結群遍滿案行。鹹作是言。昔日此處有須彌山善見城惡口園等。如是皆憶也)為寶石。為山海。為土地。為宮室。品物惟錯(若風成山次第而上。山則有頂。若風起或正或傍。山相或平或聳大地。山川平凹巖洞穿穴。皆由風勢不同也。品類也。錯雜也)區域肇成。上界諸天死者下生。體有飛光。足若御雲。不飲不食。年期無數(有天捨報於中受生。復有天人壽終生四天下受人道生。是時諸人喜樂為食。依喜樂住意生化身。自然光明安樂而住。飛空中行。是時日月未出於世。星宿未有。晝夜不分。未辨年歲。無男女父母姓字等事)洎乎地味如飴地皮孔甘林籐流芳香稻發滋(是時大海乍增乍減。開川源路水所減處。有地肥出。大甘美味。生長覆地。色香觸味可愛具足如細蜂蜜。復有地皮。人皆食之。地皮盡已次食林籐。林籐盡已有自然粳稻。香味充滿也)食此四者災乎其身。其體堅重。其光隱沒。日月星辰從茲見矣(時有一人。嗅此地肥香味。起欲著心。指捻大味。嗅而嘗之。知其甘美。餘人相效。良由地味身稍堅重。不能飛行。身光失沒。既失光已。世界黑暗。遂生日月乃出星辰遂著)蠲穢導氣。人道成焉(蠲除也。明也。有大小不淨之事。導氣有男女欲染之事也)。忿吝既萌。愛慾是興。有父子焉(忿嗔也。吝慳貪也。由有愛吝遂起貪。為人所侵。則嗔由此。顏容醜陋。福德鮮少。神通則失矣)有君臣焉。畫野分邦。列國興焉。我疆我裡。貨殖阜焉。閑邪討罪。刑辟立焉(閑防也。辟法也。此皆建國之本也)。自此閻浮提(則有州之地。因閻浮樹以立名也)。至於百億閻浮提。自此四天下至於百億四天下(東弗毘提利養勝故。西牛貨州用牛貨易也。北爵丹越心直善故。此四州天下也)。距大鐵圍山(距至也。以鐵圍山遶之也)。皆同此時成。為一大聖之寰宇也(此大千世界同為一佛王化之境也)。至若人壽漸減。減至於十。減而復增。增至八萬。初二萬歲有鐵輪王。次四萬歲有銅輪王。次六萬歲有銀輪王。後八萬歲有金輪王。如此統一閻浮提。至於二三四天下也(鐵輪王統一天下。銅二天下。銀三天下。金統四天下也)。今賢劫第九減也(賢劫千佛出。今當第九減劫也)。餘十一劫可知也。於一減末。三十饑饉。二十疾疫。十歲刀兵作矣。是為小三災矣(減至三十歲有飢饉災。七年七月七日。由漫風起吹其方所。令時節失度穀米不成也。至二十歲有疾疫災。由惡鬼神損害於人七月七日也。至十歲時有刀兵災。於相殺害。唯有刀杖以自莊嚴。七日七夜而止)。劫既壞矣(世界欲壞。諸天變身似犀。晝夜三宣告令令修無覺定。最為妙樂。於壽終之後生勝光天。後七日輪起於空時大地須彌皆發火焰。俱時洞燃以其熱故吸下水輪水如蘇油一切皆盡)。火災洞乎九天(九天欲界六天並初禪三天也)。旋嵐蕩乎三禪(旋嵐風名蕩盡也。風災至遍淨天也)。水則湯湯然於焉其閒矣(湯音傷。水流貌。水災至二禪故雲其間。七度火災一度水災。七度水災一度風災)。萬化既盡。自壞之空(壞二十劫。十九劫壞有情。一劫壞無情也。自此空二十劫)。空之既成。復為後劫始也(空已復二十劫成。成已復二十劫住)。經曰。成住壞空各二十劫。為一大劫焉(正法念處等經所明)。夫崇篤莫大乎天地(崇高也。篤厚也)。久遠莫過乎今古。偉哉大聖知天地始。知天地終。知天之高。知地之厚。知三辰之昭昭(三辰日月星也。昭明也)。知時年反劫。知古之往。知今之來。強視莫如夫天眼(聲聞見一千世界。緣覺見二千世界。菩薩見三千世界。佛見大千世界)。強聽莫如夫天耳(所聞如天眼數)。強念莫如夫宿命(宿住通。憶過去無量劫事)。有此洞鑒。而不盡天下者無之矣。故覆燾之所不及日月之所不照(如有頂無間等也)。霜露之所不墜(四時不遷也)。舟車之所不載(自然所獲。如諸佛之界等)。尚達之於心目(目則了之。心則達之)。而況一區之蝸角乎(昔魏[勞-力+正]與田侯謀約。田侯背之。魏瑩怒將伐之。惠子聞之而見戴人。戴人梁賢人也。曰有所謂蝸角者君知乎。然有國於蝸角之左者曰觸氏。有國於蝸角之右者曰蠻氏。時與相爭地而戰。伏屍數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復返。君曰噫其言虛。曰臣請為君實之在四方上下有窮乎。曰無窮。曰知遊於無窮而返於通達之國謂往來也。如一芥之在太山。如一毛之附馬體。何用爭之也)。哀餘生乎此中。為醯雞乎(醋上小蟲也)。為蟪蛄乎(一名仙蛄。一名螻蛄。一名石鼠也)。夫何能知宇宙之遼廓。年劫之悠永但諒誠於聖人也(嗟己同於微昧。何知天地之闊遠。但誠信聖人之所說也)。夫積年以為億。安得億年不為劫乎。積土以為邦域。安得邦域不為世界乎。湯問革日。上下八方有極乎。革曰。無極之外復無極也(語在莊子。意問世界有窮盡乎。答雲世界十方無窮盡也。世界之外更有世界也。與列子少異)。冉有問仲尼曰。未有天地可知乎。仲尼曰。古猶今也(冉求意謂問造立之前也。答雲天地壞而更成減而再興也)。是知古先哲王洎先儒非不有知者。但默昭而已矣。夫登蒙山而小魯(蒙山魯邑東也)。登太山而小天下。況有高於太山者乎(太山東嶽登之可以望天下也。知天下之不大也。況更高者。故四海九州如毫末之附馬體)。誠不虛矣。古者黃帝(帝鴻氏也)晝寢。夢遊華胥氏之國(有國名華胥。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齊國幾千萬里(斯離也。齊中也)。蓋非舟車足力之所及。其國無師長。自然而智。無惡死無夭殤。不知親已。不知疏物。故無愛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順。故無利害。都無所愛惜。都無所畏忌(此皆華胥國風化之事也)。洎黃帝寢寤。怡然有得(夢中神遊。及寤若有所得)。吾考思其國。若北鬱之天下也(即北俱盧洲也。立世阿毘曇雲。彼國無師範。自然衣食。定壽千歲不嫁他。女亦不娶妻。若有欲心。諦瞻彼女。女若見男視之隨到別處曼殊沙樹即便覆蔽。欲事即成。若不覆蔽。知是親屬即不敢犯。生兒不乳放四衢道。行人以指內口嗍之。七日成人。無憎無愛任運而化也。神清考其所夢。似是比北洲也)。居九圍之外(人間九州)。在瀛海之中(居須彌北面大海之中也)。非天老力牧太山稽所知也(三人皆黃帝之臣也)。帝鴻氏齊心服形。求養身理物之道。故神所遊焉。非北洲則不如所夢也。故吾教小聖(謂中小乘人也)。前劫後劫各八萬。見聞二千界(天眼見二千界事。天耳聞二千界聲等也)。中聖能知三千(謂菩薩乘也)。大覺則既矣(既盡也。無所不知無所不見)。日月星辰麗乎中虛(麗明也。中虛空界也)。日月無興亡(常在於天。但運轉四世界。為須彌隔之故有晦明也)。星辰無虧盈。一晝一夜。照四大洲(日月長照二洲。且如南洲日初出東洲正午北洲黃昏西洲半夜也。南洲日午東洲黃昏北洲半夜而洲日出。南洲日入東洲半夜西洲日午北洲天曉也。餘洲倣此也)。向南北以分寒暑(夏則日近北而月近南。冬則月近北而日近南。春秋平也)。風力所持。不停不墮(皆為旋嵐風空中任持運轉而不墮也。在須彌之半下)。上有諸天居焉。其宵旦短長。頗與此方分至啟閉晷漏同也(此西國俱捨成實等論所明也。分春秋分也。至冬夏至立春名啟。立冬名閉)。日五十一由旬。月五十由旬。星巨一由旬。微則一俱盧捨(由旬。或雲踰善那。此雲應聖王一日應行之程。或三十里或四十。俱盧捨。此雲一牛吼地。二里也。小乘一由旬。十六里也。微小也)下面庸乎火珠水珠(庸用也。火珠日也。水珠月也)。而在魯之年星隕如雨(魯莊七年四月五日如雨也)。在宋之都隕石數五(左傳。魯僖公六年正月。隕石於宋五。蓋皆雲是星隕也)。蓋忽焉祥異矣。儒說東南海之外(淮南子稽聖賦等也)。大荒之中甘泉之間有羲和國。有女名羲和。生於十日常浴日於甘泉。堯之世十日並出。命羿射之(羿古射官名)。九禽斃於地(日中之烏也)。至德之萌。日月若合璧。五星如連珠(五星歲也。熒惑也。太白也。辰也。鎮也。有至德之君。日月如合璧)。群星從東而西。日月違天而東(群星與天盤右轉。從東而西也。日月逆天盤。從西而東也)。太昊畫八卦(伏犧氏也)。通神明為書契代結繩。女媧補天立極。共工顓頊競為帝。共工頭觸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維絕。故天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滿東南百川水潦歸焉(百川皆歸於巽)。揚珠雲。太古之事滅矣孰誌之哉(誌記也。其磨滅無所志記也)。三皇之事。若有若亡。五帝之事。若覺若夢。三王之事。或隱或顯(未必周備)。夫如揚子之辨(辨別也)。則吾從何質焉(質信也)。仲尼雲。五帝用說。三王用度。言遠則但由言說。邇則修法度(事既已往。但可以言說而知。虛實無質。三王近古依其法度或當或否也)。中國以天下之峻極者。曾莫大於崑崙之丘焉(崑崙山者。按山海經雲。河水所出也。漢書張騫尋而莫見)。上有五方之霞。下有五色之波。非大人靈仙莫往莫來。故黃帝登之南望而旋(軒轅也)穆王讌王母於瑤池(瑤池在崑山。周穆王與王母會燕於此。王母戴王勝豹尾虎齒主人間疫癘之鬼也)。乃自彼降巍巍乎窮造化之力矣(此崑崙之山也)。而釋氏特以須彌聞其大也。其山出海水八萬由旬。崇袤相均四寶所成(崇高也。袤廣也。四寶東黃金。南吠琉璃。西白銀。北頗胝迦寶)。其下四方有層級。彼最上者有四大天王宮室焉(下有堅首。持鬘。恆憍三天)。為帝釋之外蕃。作捍於修羅。跡盧之頂方乎八萬(其上廣八萬由旬)。其平如砥。其路如纊(砥磨石也。纊綿也)。帝釋所都之地。方各八天朝於中宮。是曰三十三天焉(須彌山四面各有八天。中有善法堂。帝釋所居。諸天朝之。共有三十三天。皆是忉利一天所攝)。海上諸山。多地居天。蓋四天王之所都邑也。故若方丈蓬萊(居海中鼇魚負之行也)年長貌美。光碧紫翠以為房閣。其務仙道者。鹹神仙遊集之鄉也。願言羽翼而棲息之。其天帝釋股肱輔衛。有嚴有翼。統彼諸天。照冒下土。御千輪殿。網以珠綴。煥乎其間。有所顯焉。故群黎罪福死生遐促吉凶期會其欲不見於珠中不可得矣(罪福之事。事皆見帝釋珠網中也)是以。上流有罪。天執其罰(故雲天命極之也)下民之罪。天假其罰(天生蒸民樹之司牧)於善者福亦如之矣。而君子稱禍福顯乎天命。言簡在帝心也。又曰。吉凶不僭(僭濫也差也)言乾道正也。故神農後稷在人(周祖皆播種。百穀以勸民)代天之養也。皋陶(堯時治獄官也)甫刑(周穆王以齊侯呂伋為司寇。使定五刑。故曰呂刑。呂侯後為甫侯。故曰甫刑。官也)代天之刑也。成湯周發(成湯伐桀。武王伐紂)代天之討也。傅說(殷高宗之相)邵伯(周太保)代天之治也。其或享用五福(五福。一日壽。二日富。三日康寧。四日攸好德。五日考終壽也)威用六極(一日凶短折。二日疾。三日憂。四日貧。五日惡。六日弱)非聖人莫能見彝倫之象也(尋常也。倫理也)大梵臣帝釋。帝釋臣四天。四天臣群神。洎群後。書曰。敢用玄牡。敢昭告於上天神後。竊或得非大梵天歟。否者天之蒼蒼無馨無臭。孰為真宰焉(非大梵而誰也)夫有事於圓丘(天子祭天於圓丘)類乎昊天上帝(類祭也)饗靈威仰等(五方之神。東靈威仰。南赤熛怒。西白招拒。北葉光紀。中方含樞紐)禮於日月星辰。斯或大梵王天帝釋四天王等之事也。凡五氣五郊五帝昇壇。五神配饗。百神從祀。或四天王帝釋焉。但後世行事率承古典。古者洪荒樸略(洪大也。上古天地大荒純樸省略而已)各以方壤所據氣運所成(所據方域乘五行之運氣而王也)裁為禮經。呼其神祇(以古事裁為禮經。呼天地神祇也)奠以牢牲。其名雖異而事或玄符也。故西域無壇墠(築土為壇。除土為揖。祭告天地所也)而有天祠。與華夏互為風也。昔趙簡子享鈞天之樂(史記曰。趙簡子疾不知人。七日而寤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心也)秦穆公拜鶉首之賜(秦穆公夢天賜與金冊。鶉首之地秦之分野。鶉南方朱鳥之星鶉首。鬼柳為鶉首。翼軫為鶉尾也)蓋神與天交。魂往形居。高卑雖遠。其應孔邇(天高地卑。孔甚也。邇近也)申生為被髮之訴(狐偃行次見申生使之御雲夷吾對余無禮余得請於上帝。以晉與秦。後果如其言也。上帝天也。皆晉事也)劉約有美玉之請(劉約。劉聰之太子。夢入華胥國。七日而活)蓋天授其靈示死有知。孰厥下民克誠克信(孰誰也。厥其也。克能也。若無其靈應。下民孰其能信)自此三十三天之上。皆曰空居。非獲神通不可以往。凡有二十六所(自炎摩天終非非想。計二十六天也)層雲重構。年顏倍永(自五百歲至非非想八萬劫也)其或微雲。其或微形。統以三界。昭其目也。括以四生。旌其類也。(統總也。昭明也。微細數目雖多。總不出三界。二十八天以攝之也。胎卵濕化四生以旌表攝盡也)渾天儀曰。天如雞子。地如中黃(地如雞子中黃也。地在天之內也)居於天內。天大地小。表埵酗禲C天地各乘雲而立。水載而浮焉(地在水外。有雲浮之。卻有水堙C又有天堣均C天外有水。卻以雲浮之也)有好問者曰(設端以徵之也)彼盤古判為厚地之趾。其將安據歟。彼渾天之外復誰與載歟。而一家之學者邕邕焉何思何慮(邕邕塞滯之貌也)而可獲其事也。河出崑崙山(山海經。河出崑崙。在大羊同國。蕃語謂崑崙山為悶摩梨山。譯為紫山。東去長安五千里。又張騫本傳。尋河至大夏。見筇竹杖。知與蜀地相連。唯杜佑通典偏明也)浸流積石山為禹所導。經於中國。東漸於海。斯阿耨達池之一源也(今黃河水即阿耨達池所出也)其池自中天之北過七黑山距大雪山之陰香醉山南攝乎二山之間(距至也。山北曰陰。攝迫也。水在二山硤中而流也)方五十由旬。四寶為岸。四面各流出一大河(東面金象口流出天信度河。南銀牛口流出天徙多河。無熱池流出西徙縛芻河。北頗梨師子口流出。各入四方之海也)而東注之河自蔥山分流潛邁也。扶桑靈柯昇於大明。此或閻浮樹也。其大者百由旬。其果可食(佛在時。有羅漢取得之自皮展手一臂方至果核。分之以賜大眾。其色如爛椹也)盛乎此洲之南極也。鯤鵬之大或則摩竭魚迦樓羅之類也(莊子逍遙篇說。有鯤魚化為鵬。面南而飛展翼垂天。此或則是經中摩竭魚金翅鳥等。迦樓羅即金翅鳥王也)。楚王不識於萍實(昭王過江見一物。大如斗。紅如日。觸王舟。皆不識。令聘問宣尼雲。是萍實可以食之。有德而出也)臧氏命祀於爰鶋(爰鶋海鳥。飛而遇風。遂泊魯東門。臧文仲為大夫不識令控御而祭之。孔子雲。爰鶋也。其鳥大於驢也)向使不遭孔聖。則謂彼二物恢詭也(恢大也。詭怪也)故方夏古今。燕鄉越鄉於關內關外於其言蓋物同而名不同(方者四方。夏即中夏也。燕在北。越在南。言語呼名有所不同也)矧乎異域何相韙也(矧況也。韙是也)須彌之趾。八功德水以為巨海(一清。二冷。三軟。四輕。五香。六不臭。七飲不損喉。八不損腹)深廣之量與須彌同(須彌入水八萬四千。海亦深八萬四千)海環於山。循海外涯有持雙山。如輪圍海。高厚之數若須彌之半(其山如車輪繞須彌山。號七金山。一曰持雙。二曰持軸。三曰擔木。四曰善見。五曰馬耳。六曰象鼻。七曰魚觜。出水四萬二千由旬)上與日月齊焉。餘山餘海間而繞之。既降又狹(相次半之)第七山外方有鹹海(所謂由乾陀海。伊沙陀海。佉羅視海。善見海。馬耳海毘那多海。尼民多海。又雲。一鹹海。二乳海。三酪海。四酥海。五蜜水海。六吉祥海。七酒海)而四大洲對妙高之四面。各在鹹海之一方矣。是謂一小世界(一四洲也)千小世界謂之小千(一千四洲。一千六欲天。一千箇梵世。名一小千界)千倍小千名一中千(一千箇小千界。一千箇二禪。名中千界)千倍中千為一大千(一千箇中千界。一千箇三禪。名一大千界也)是知天地無窮。品物流形孰為六合之外哉。儒衣緇衣各理其優(優勝也)有務玄先生。辯蘊儒學。家富道書。曰。爾來余評。惟釋氏之博大。吾無以擬議。雖聖人之末。皆得於糟粕(糟酒滓粕油滓。皆聖人之殘末也)而甘酸腴瘠(腴肥也。瘠瘦也)孰不雲乎異矣。故遙劫非隸首能計(隸首古之善算也)曜靈非誇父能遂(曜靈日也。誇父逐日不及渴飲黃河而竭擲其杖化為鄧林也)彼日域朱崖月窟玄墟。蓋四海之有截(截邊也。東日域。南朱崖。西月窟。北玄墟也)渾儀昕天穹隆宣夜(並古史天文志之名也)歷造化之一塊耳。古者中國聖人(謂伯陽尼父等)知來而藏往。察往而知來。窮神而知化。原始而要終。苟非其時。道不虛行(聖人知西國有佛。以非時故未欲行其道也)姑修伯益之經大禹之跡。著三綱五常(姑且也。謂刪尚書等。明九州治水山川之事)被於諸夏。是謂一天下也。至若皮服雕題左衽窮髮(題額也。此四夷之類)為王化之所陋。其歸命貢琛。有來則書否則已(已不書之)況在大千之野浩然無垠。於方冊斯闕。不欲衍其文也(聖人慎疑。其未審之事不欲書之)有以釋宗為誕(誕虛大也)彼流競者也。夫誕則天厭之久矣。安得行乎天下哉。誠恐槍榆枋則笑乎南溟之遠也(尺鷃飛所不過槍榆枋而笑大鵬一飛九萬。榆枋二木名。槍七良集也)故酌聖人之心以求。則萬計或一(萬慮一獲也)封區內之心以求。則於一罔克(罔無也。克能也。則於一事亦不能也。封滯也)夫蠻與觸(蠻觸二國之事。如前蝸角處已解)聞僬僥侏儒盈尺之軀寔駭(寔實也。駭驚也。僬僥國人長一尺五寸。侏儒國人長三尺也)僬僥侏儒聞防風鄋□長狄僑如(此國人並長三丈。僬僥侏儒小人也)其骨專車。其喉戟舂(皆大人也。吳破塗山獲專車之骨。問夫子雲。禹時防風氏後至戮之。此其骨也。鄋□國長狄喬如伐魯叔孫得臣。以戈舂其喉而殺之也)其駭亦蠻觸耳彭祖之傷於殤子也(彭祖。殷大夫。姓戔。名坑。字長孺。壽年八百歲。二十歲已下為長殤。十五歲已下至十二為中殤。七歲已上為下殤也)而不知為王母之殤子也。蛇以鉏鋙傲乎風(鉏鋙不齊貌也)夔以□(敕錦反)踔(丑略反)傲乎蛇(□踔跛也。蛇雖鉏鋙不端齊而行猶勝風。無形而行。夔雖一足而跛猶勝蛇全無足也)故恃小者不知其大。恃近者不知其遠。恃寡者不知其眾。夫何不然哉。   聖人生第二(道契無為仁高有象。德掩群功化周萬行。稱之曰聖。易雲聖人與天地合其德。此正指釋迦牟尼聖主降生之事也)   惟周王二十四年甲寅春二月八日。大聖誕於迦維(姬周第四主昭王。名瑕。康王之子。在位五十一年。二十四年歲在甲寅四月八日。佛生於迦毘羅衛國歡喜園中無憂樹下。即淨飯王城中印土是也)敷德教於五天。此周人之不知也(東南西北中五印土。皆稱為天。本梵天之裔也。敷布也。化在西國。周人不知也)初河泉泛溢大地震動。瑞氣浮空入貫太微。遍乎西方作青紅色(周人雖不知。於四月八日晨朝忽見地動泉溢。望見西方有虹光等。瑞上貫紫微)王問太史蘇由曰。若何祥乎(昭王見西方瑞相不測而問蘇由也。大史占天文者)。史曰。有大聖人。生在西方。王曰。於天下何如。曰即時無他。一千年後聲教被此(太史以古書占知西國有大聖人降生。王疑屬於彼土故問天下如何。答以千年之後聲教方及於此。即今無他自周昭二十四年至後漢明帝永平十年。計得一千九十六年矣)王因刻石於南郊(用紀。此事出周書異記)昔高麗問於齊人。而法上亦以此告(高麗未達佛生之事而問之齊人。高僧法上亦引此文而對之也)夫昭王承文武成康之烈(文王武王布德開基。成王康王讚承帝祚。以至於昭王也)刑措國治(措置也)向能正思無為。謹變乎道。而目觀其瑞。心不精求。蓋福應斯來有數故也(昭王雖睹奇瑞不能求訪聖人。而南巡楚鄉。膠舡溺於漢水。此蓋聖人緣合有時故也)昔世界初成有千花見焉。遠表賢劫有千佛興矣(昔劫初時。海中有千蓮花出。見表有千佛出世)今第九減劫。人壽六萬降至於百。而四佛利見於天下(今第九劫中。人壽六萬歲時俱留孫佛出世。四萬歲時俱那含牟尼佛出世。二萬歲時迦葉佛出世。人壽百歲時釋迦牟尼佛出世也)餘佛在於餘減劫(餘九百九十六佛出餘減劫也)大聖以嗣聖之儲(位繼迦葉佛之後也)自知足宮降神於王家。光被百億。其所將從。乃大威德天。格於上下神祇。至是鬼宿合時。於毘嵐園波羅樹下。右脅而生也(格至也。知足即兜率也。毘嵐此雲婢守。波羅樹即無憂樹也。以右者順也。脅生者異凡也)古者樞虹應誕表厥命世。故大聖亦以白象為瑞也(顓頊高辛等。皆感虹光繞樞星而生。其稱命世之君。佛亦以日輪白象而生表其瑞也)古者八采重瞳陟於元後(陟升也。元大也。後君也。堯眉八采重瞳)故大聖亦以三十二相示昇階也。國有老仙(老仙謂阿夷頭耆。或雲阿私陀也)言於王曰。嗚呼王子有奇表。在家為轉輪王。出家成無上道。觀乎相好炳著不得在家矣(炳明也。著見以王子之相好。恐不得在家為輪王。多出家成道也)淨飯王聞之。心忉怛焉(忉怛悲慘也)誠國嗣不在此。則吾氏泯矣(信如先生所言。若太子不在家為輪王。即恐吾氏族無繼紹而滅絕也)黎民弗保子孫其賓於國乎。其國安在哉(保守也。失國子孫為二王后乃稱國賓)其圖惟安則剪其心。立保傅以作訓。歷射御以昭藝。王子乘羊車詣學堂。行在三之教(謂世子入學。與國人齒讓也。一父在故讓使知父子之道。二君在故讓使知君臣之義。三長在故讓使知長幼之節也。於是選師友教太子六十四書等也)由是駕象弦弧。馳騁捔逐。備物致績。莫有不為天下先者(將思謀安。安之於家則宜剪其脩行之心。立師保訓以至文武之道。擲象射鼓角抵之戲。備物致功。無有及者)。爰復考少陽之宮。徵傾邦之曼。玄黃□練。綽約繽紛(考成也。曼長也。美女長弱。列子雲。娥媌靡曼也。為太子立宮既成。徵求美女。謂娶善覺王女耶輸陀羅等。飾玄黃之服。綽約繽紛乃容儀舉動之貌)擊石拊石。鼓琴鼓篁(石樂磬也。此謂悅之以音樂也)姑務以歡娛。榮宴狂醒蕩慮。闇鈍耳目泊其道性(姑且也。泊淡也)而歲始芳(謂二月八日也)感應時來。鬼神合謀(謂淨居天子至也)夜未艾(艾正也又中也)哀含膽肺厭極嬪嬙。策素馬以凌虛。詣青山而斷髮(太子於是逾城矣。爰祈作佛也)體常樂而化成天下者也。嗚呼人謀蔽於鬼謀。鬼謀蔽於天謀(蔽猶暗也。人謀況議於眾也。人雖有謀。暗思神之謀而不得用也)人謀從欲。天謀從道。鬼猶非人之敵。而況資於天乎。是故抱關士虛謹其戶(抱關謂閽者)挈壺氏虛謹於時(周禮有挈壺氏掌箭漏者)宮衛偃甲(禁兵之屬也)軒懸失舉(樂奏之士也)彼昏迷之不暇。豈能致勤於其職也。故應生之質。雖曰天性。功存被物。而不得行乎天性矣(父子之道天性也。佛雖以應現化生之身而本在濟物。濟物之行必假道成。道成不可在於愛慾。是以不得不行乎本意之事也)父王遲其不歸宮室曖而無輝(曖暗也)顧彼山林悠然長往。涕泣漣洏。詔族父洎伯舅氏五人而往求之(即俱倫五人等皆太子族也。令入山求而伴之也)令候其暄涼遂其行藏無咈太子之欲(咈違戾也)過六載載省載悟。枯餒之行不為功德。乃以腴腸實腹為至道之器(大載日餐麻麥。為降外道。乃雲吾有一法世莫能知。一切眾生皆依食住。遂受乳糜六斗四升而餐之。乃成道也)以是月以是日以是夜夜何其銀漢已轉。群動已息。據金剛座。如龍蟠結。戡剪大難。萬德來朝。巍巍乎浩劫鴻勳。爰□□^□魯□□□□□□□嫦祩□鳧□粣¥□□□崣|漩□雥□奧耤悼銵慼憫X靨□□□淤邪□□楫□□說撚╮毆b韓夫天期昭昭之多。地一撮土之多。山一拳石之多。海一勺水之多(昭昭耿光也。天以積小明而成。地以積撮土而成。山以積石而成。海以積勺水而成也。並中庸篇文也)故積而為大能致大用。大士往修大行舉善無遺。以普賢願普入一切(普賢行願如華嚴經)故於茲辰。其身遍坐一切道場。而小智觀之以丈六。大士觀之以遠大。遠大則該乎報體。丈六則專乎化軀。其猶自牖而窺於天道。隨隙而見乎多少爾(雖以丈六之身於伽耶畔金剛座上成等正覺而。實量無齊等。非屬三界)悲夫。苦海混淪。瀑流洄澓。疇先觸涯俟濟。吾必津之以道焉(疇誰也。涯岸也。俟待也。濟度也。津濟也。誰先觸涯岸求渡苦海者。吾當濟之)由是。四顧躊躇。經三七日。乃朝步造乎施鹿林。施鹿林者古佛前化(林在波羅奈國。昔王有千鹿將盡殺之。如來提婆達多俱為鹿王。各領五百。遂告王曰。許日供一鹿。供次者身有孕。鹿王乃代往。王感其仁慈。遂盡免其鹿。即以此園施鹿。遂號施鹿園也)今獲五人於此地(即五俱倫也。一者憍陳如。二者十力迦葉。三頞鞞即馬勝也四者跋提。五者摩訶男也)符其往事矣。殆微言三轉(所謂見道。脩道。無學道。三轉法輪。唯大器前悟也)餘則末吾知也(殆及也。末莫也。雖雲初談四諦。而其間悟入不同)是時地祇興聲。百神鹹和。上暢於九天(雲天初禪三天共九天有耳識也)下遍於黃輿(黃輿地也。淮南子雲。地形如車輿)旁流於八方。人天交慶。日月貞照。莫不踴躍。莫不抃呼。群靈熙熙於胥樂乎(熙熙和也。胥相也)萬聖樂推以大覺為法王者也。穆王時。西極之國有化人來。入水火。貫金石。返山川。移城邑。乘虛不墜。觸實不礙。千變萬化不可窮極(當周穆王時。已有化人來至。但群生感應未興故也)既以變物之形。又且易人之慮(既能現神通。又能化人心慮也)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化人無何。謁王同遊。王執化人之袪。騰而上者中天乃止(謁請也。袪衣袖)乃暨化人之宮。搆以金銀。絡以珠玉。出雲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所據。望之若屯雲焉。王自以為居。數千年不思其國(王居化境。不思返國)化人復謁王同遊。所返之處。仰不見日月。俯不見河海。光彩所照。目眩不能得視。音響所來。耳亂不能得聽(此乃化人與穆王遊入諸佛淨土也)王請化人求還。化人移之。王若墜虛焉。既悟所坐猶向者之處。王問所從來。左右曰。王默存耳(左右見王默坐。而王與化人神遊淨土耳)王自三月不復。更問化人。化人曰。吾與王神遊也。形奚動哉且曩之所居。奚異王之宮。曩之所遊。何異王之囿。王大悅。竊思被所遇者佛矣(如來在世雖聲教未被於此。而佛亦曾來矣)而未悟是佛也。惜哉胡獲焉。君陳曰。凡人未見聖若不克見。既見聖亦不克由聖。誠在此矣(此乃周書之文。孔氏注雲。凡人有初無終。未見道如不能得見。已見聖道亦不能用之。所以無成也。今穆王見聖而不能求趣聖。信為惜哉)其菩提樹凝陰厚也。金剛座無傾動也(在摩竭陀國伽耶山西南十四五里。即畢缽羅樹也。莖幹黃白枝葉青翠。冬夏不凋。光鮮無變。高數百尺。金剛座居其下。菩薩證聖之所。亦曰道場。大地震動。獨無傾搖也)樹為座之表。居其座則蔭其樹。樹宜勿剪勿伐之美也。座當不騫不崩之固也(皆邵伯之詩也)聖人之道成而德重天下。其不在茲餘所弗堪也(宜存其舊物以表聖跡也)故外國先王□石為像。南北標誌以觀遺化也(□刻也。於金剛座菩提樹下刻二大石菩薩。後世佛法若減菩薩沒地。奘公去日已至胸也)老氏生於定王(老子周定王三年九月十四日生於楚國陳郡賴鄉曲仁裡。姓李。名耳。字伯陽。諡聃也)仲尼生於魯襄(仲尼以魯襄公二十一年冬生於魯國平鄉也)老氏默識於能仁。仲尼問禮於伯陽。清淨法行經。以大迦葉為老聃。以儒童菩薩為孔丘。西昇經雲(道經也)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此乃老氏默識能仁也)斯守雌保弱之道也。不敢為天下先之訓也。老氏之德全於是乎。詩雲。無競維烈老氏有焉(此毛詩清廟之什競強也。無競競也此詩美武王有伐紂之功。烈業也。能強其功業。如老子有道德不為天下先也)符子雲。老子之師名釋迦文(符朗。字元達符堅從弟。為青州牧。為謝玄所降歸。晉後為王國寶 譖而殺之。有識度善別味著書數篇號符子)此或追老氏之言也。昔商太宰嚭(則吳太宰伯嚭也)問於孔子曰。夫子聖者歟。曰丘博識強記非聖人也。三王聖者歟(夏禹文命。湯王履。周武王發。為三王也)曰三王善用智勇。聖非丘所知。五帝聖者歟(少昊.顓頊.高辛堯.舜.為五帝也)曰五帝善用仁信。聖非丘所知。三皇聖者歟(伏犧神農黃帝謂之三皇也)曰三皇善用時政。聖非丘所知。太宰大駭曰。然則孰為聖人乎(應言上古皆非聖者。太宰所以大驚也)夫子有閒動容而對曰。西方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不以干戈刑憲。而法界之內率服。得不治而不亂乎。不以號今誓約而龍天莫不圍繞。得非不言而自信乎。蠢識信向物類知歸。得非不化而自行乎)蕩蕩乎人無能名焉(此乃仲尼以知西方有佛。故此答太宰也)是知儒道昭融如日在天。而能謙虛若此。蓋釋師之黨潛化著矣。三教玄同彝倫克諧。但法被乎多方。經籍出乎多門。釋宗以因果。老氏以虛無。仲尼以禮樂。□淺以洎深。籍微而為著。各適當時之器。相資為美。其猶天地四時不以麰薺故不春(麰大麥也。薺甘菜也)菱苕故不秋(菱苕草屬也)故儒教漸至也。殷湯改祝。孔釣不綱(桀君無道。置網祝日。從天地四方來者皆入吾此網。殷湯除其三面。唯開一面改祝日。請負命者投吾此網。論語雲。子釣而不網。但以一釣取之。雖殺不多。此皆儒教漸行不殺之文也)老教中至也。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此道教謂之三寶也)釋教極至也。自鳥獸芻土違而必懲(律文之誡也)如有用釋教者。使人居乎漏盡。如有用老教者。使民至於沖和。如有用孔教者。使民登乎仁壽。是以大聖生於盛王(謂周昭之代)五天之人。千乘之邑。百乘之君。階於聖智者也(千乘之邑。百乘之君。謂淨飯王之諸侯也。以佛生之世國皆證果齊聖者也)二教生乎衰世。而大道躓於陵夷(自周第十二主幽王寵褒姒。失御天下。平王遷都洛邑。諸侯專征禮樂崩壞。謂之衰周也)故老聖潛其龍德隱於柱下。紫氣浮關邁於流沙(老子為周柱下史見周德凌遲。遂出關往流沙。因為關令尹喜說道德二篇也)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自衛返魯而修春秋。感其靈應。反袂拭面。稱吾道窮。皆非其志也(仲尼以魯哀公十一年自衛返魯。十四年西狩獲麟而修春秋也)而知道者關尹也。知儒道者顏回也。行二教者百王也。老氏為高仙。仲尼為素王。聖謀洋洋與天地而無窮者也。時有慍見者曰(此乃假賓主問)若不貶二教已甚矣而胡德之歟(胡何也。乃可教而何德之有)余謂彼不知矛楯者也(昔有賣矛楯者。雙誇其功。言楯則矛刺不入。言矛則能穿十楯。或雲賣汝矛而穿汝楯。如何彼無詞矣)吾經以二士為至化今鄙之(為迦葉為老子。儒童為仲尼也)則何反其義哉。穆王五十二年壬申二月十五日大聖示滅焉。是日也黑雲四起。大風動地。西方有白虹十二道。南北通貫。連夜不滅。王問太史扈多。扈多曰。西方有大聖人滅。是其衰相耳。初穆王聞西方有聖人。又亟睹光氣(亟數也)慮非周道所宜(慮其聖人來侵土墳也)命呂侯會諸侯於塗山(塗山在會稽吳越分野呂侯呂級也)以備其變至。是靡不大啟沃也(今聞西方聖人滅無不慶悅也)昔大聖顧託大龜氏法藏(大龜氏則大迦葉姓。受如來之顧命也)事畢詣於雙林道場(即俱屍那城跋提河畔也)末命七寶床上。北首而臥。於靜夜中寂然無聲。正遍知月隱於大涅槃山(佛身喻月。圓寂喻山)萬彙號慟。泉填岳墜。惡星驟墮。諸河返流。阿難心沒憂海。羅□羅但觀無常。有學無學愴然悠逝。諸天稱曰。苦哉其娑羅林(梵雲娑羅。此雲堅固。凌冬不凋也)四雙八隻合為二樹。垂條下掩。離離皓素如白鶴色。以是謂之鶴樹也。勁葉含霜凌冬不凋。故謂之堅固林也。初大聖將復乎無為(則未滅前)發毘捨離至於南河岸上。履大方石。顧阿難曰。此吾最後望金剛座及王捨城。所留之跡也(毘捨離國在恆河南中天竺界七百里。賢聖於中結集處。即毘耶離國也)故今石上有佛雙趾。長尺有咫(一尺八寸也)廣三之一(闊六寸也)下有千輻輪相。指端萬字花文及瓶魚等。光爛爛焉(至今石上有此文見)自古邪徒毀而還復原。茲聖人寄跡以表教。教存而跡不亡。觀者泣其依然則長想之懷有在矣。周之二月今十二月也(周朝十一月建子之月為歲首。則今十二月乃是周之二月也)十五日西土之晦也(西國於一月三十日內。分前十五日為白月。後十五日為黑月。自月一日為白月朔十五日為白月晦。自十六日為黑月朔盡日為黑月晦也)彼十二月各以星名呼之(正月利咀囉。二月吠捨佉。三月逝瑟吒。四月頞沙茶。五月室囉伐拏。六月波囉缽陀。七月頞濕縛庾闍。八月迦剌底迦。九月伽始囉。十月報沙。十一月磨佉。十二月頗勒窶拏也)星始為朔。星盡為晦。故此十六日當彼之朔也。合三十日成(前十五日白月。後十五日為黑月也)半月前號黑魄死(謂月初黑景漸消也)後半月號白明生也(謂十六日時月光正盛)分十二月為三時。肇正月十六日至五月十五日為熱際(謂夏正也)自是十六日至九月十五日為雨際。自是十六日至正月十五日為寒際。涼暑之風稍與此曆象會耳。古者三代之正有所取捨。夏後氏尚黑建寅為正(夏禹姒姓。名文命。以天錫玄珪之瑞。以建寅之月為武首。號人正。祭祀旌旗衣服皆尚黑。以平旦為朔也)殷人尚白建丑為正(殷湯子姓。名履。字天乙有白狼銜鉤之瑞。以建丑之月為歲首。號地正。祭祀旌旗衣服皆尚白。以五更時為朔也)周人尚赤建子為正(周姬姓。名發。有火流王屋之瑞。以建子之月為歲首號天正。祭祀旌旗衣服皆尚赤。以夜半為朔也)而大聖在乎週年。故得以十一月言正。異乎今之世也(佛既生周代。凡經中所有年月。皆取周朝正朔。與今建寅夏正別也)是月也天地否閉。龍蛇斯蟄。微陽潛佈於下泉。丐萌未達於上土。以茲生者應氣運而來。以茲滅者應代謝而去也(北山和尚以佛滅乃用周正涅槃。與今之二月十五日涅槃別也。句萌則物初生如鉤也。萌生也)夫居終而不能死者非聖人也(聖人與物無滯。其生也示相同凡。其滅也示化歸真。雖現生而無生。雖示滅而非滅也)既死而不能生者非聖人也(此方緣盡見化他方非同小聖灰身而已故雲常在靈鷲山而實不滅度也)非死非生而能死生者。是謂大聖人也(本不屬於生死而示同生死。真大聖也)而六合之間。萬類職之。未捐於有為。未窳於無為。生而復生。未始有極。而聖人應生者。亦何有極焉(職主也。捐捨也。窳惰也。佛是萬類之主。而未捨於有為故示相。未怠惰於無為故化終而歸寂。此方緣盡他方化故未有極盡者也)是以大聖生可生之世。滅可滅之世。生滅在物。固不在己也(示相生滅。真本元無。故雲而眾見劫盡大火所燒時我此土安隱)八日而生。表始華而就滿也(週四月佛生是今二月也。物正榮華。八日者月漸圓滿也)十五日而滅者。顯自盈而之虧也(以十五日月圓之極。慮眾生起常見。故現無常十六之後。月漸虧也)滿則滋華。虧則害盈(以八日漸滿故滋於榮也。以十五日後漸虧故害盈也)揆其日。是以見生滅之有為耳。又方晝而誕。反晝而逝者。蓋生顯死晦。旦勤夕逸之徵也(佛生以晝入滅以夜者。蓋生則顯明也。死則晦暗也。又生居旦必有勤勞之用。死居夕乃是閑逸之義也)嗟乎群生紛紛若乎在夢。或有見佛生者滅者近者久者體常存者本不生者(隨心所悟不同。化相雖有多般。法身本無生滅也)譬同室而異夢。彼夢者不知彼所夢也。且有大覺而後知彼所夢者也(有聖教說。佛以四月八日生。七月十五日降生。二月八日逾城。十二月八日成道。二月十五日入滅。又有聖教。以二月八日生。二月八日逾城。二日八日入滅。又有以二月八日生。十二月八日逾城。十月八日成道。十二月十五日入滅。諸部所記不同。如一室而異夢也)果有其分而異者不能合其同而同者不能離其異也(以今四月八日生者。據夏正說以二月八日生。據周正說即今北山和尚是也。俱以二月八日。乃天竺小乘別部所計也)有以莊王十年為佛生時。按據魯史。曲裁經意。但多穿鑿之美(此乃費長房。以周莊王十年是魯莊公四年。恆星不見。星殞如雨。便為佛生。此乃據春秋妄為穿鑿也。佛生是周第四主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莊王是第十五主也。又恆星不見。是四月五日。乃是佛滅度後。文殊菩薩於雪山化五百仙人而歸本國。光明掩於恆星不見也)有以三月十五日為佛滅時。蓋西域他俾羅部之言。餘則不然也。老聖為秦佚之吊。若復歸周也(莊子雲秦佚入吊。老子三號而出也)仲尼夢奠於兩楹(仲尼雲。夏後氏葬於東楹。周人葬於西楹。殷人於兩楹之間。吾殷人之後。其亡乎遂卒也)俯萬化而同盡也。天智出宇宙。死齊宇宙。其真耶其權耶。真則像聖。權則乃聖。匪真匪權。則以見起滅之心矣(宇宙者天地也。若人智出天地。而生死與天地萬物同者。問其是真耶是權耶。若是真則像稱於聖矣。若是權化亦乃得為聖焉。除斯之外若不屬。真之與權則無由達生死之心矣)。   北山錄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二   法籍興第三(此篇明如來一代時教經律論興建之由也)   道樹降魔穆清天下(佛初成道於伽耶城菩提樹下金剛座上。以智慧力降魔之後法界肅靜也)。垂世立教四十九年(以三十成道。四十九年說法度人。七十九歲入滅也)以經律論為三藏也(經為修多羅藏。律為毘奈耶藏。論為摩得勒迦藏也)。以五戒十善四諦十二緣六度為五乘也(五戒為人乘。十善為天乘。四諦為聲聞乘。十二緣生為緣覺乘。六波羅蜜為菩薩乘)統之以十二分(一契經。二應頌。三記別。四重說。五自說。六緣起。七譬喻。八本事。九本生。十方廣。十一希有法。十二論義。亦呼十二部教也)開之為四宗(經律論咒)教始興乎一音。而大協於群心。目之曰甘露。亦謂之毒鼓(應其病者除其熱惱故曰甘露。不應其病起煩惱故謂之毒鼓)至聖既沒而微言殆絕(至聖即如來也)大迦葉遽命應真之侶千人。撰定詮序俾罔墜厥旨。王城始會造於石室(撰音選。自佛滅度荼毘之後。大迦葉命羅漢千人。往畢缽羅窟結集法藏。請無憂王為檀護主也)龜氏屍其位(屍主也龜氏迦葉也)首唱優波離令誦律部(優波離者是諸釋子剃髮師。諸釋子出家。遂以瓔珞環釧奉之。波離得已內自思惟。此人性高體貴尚能捨去。況我貧賤守寶受苦。乃懸樹上。誰有須者任意。因求出家。常弘律部)波離避席將就座(大迦葉初於畢缽羅置三法座。一令集律藏。一令集經藏。一令集論藏。故優波離起就座也)禮僧足而昇。執象牙扇。如先佛所說不愆於文字(一依佛在而說。並不愆少一文一字也)一千漏盡迭察迭書。再覆其言然後乃定。滿八十反號八十誦(波離旋記而說。大眾旋書而集之也)次命阿難(阿難本以身居有學不得預眾。被逐在堀外。乃以三界九地惑束為九類。起九無間道斷九解脫道證。然後獲得三明六通。以神境通從戶鑰孔入。故得在會。迦葉乃令集經藏。迦旃延集論藏)阿難曰諾。如波離。過三月飲光虞逸亡。以願智力觀之無褊慢矣(飲光即迦葉也。虞慮也。逸亡散失也。恐經日久散失。遂常以智願觀之無於怠慢也)凡百年夷路既廣人用知訓(自佛滅後。迦葉弘持法藏二十年付阿難。亦二十年又付與末田地。二十年末田地又付商那和脩。二十年商那和脩又付與優波踘多。五人共一百年弘持法藏也)百年後踘多違世法驂□□哅□薩□□韣|□□□鋩那°□殘也。喻踘多滅後而法乘摧毀也)雖跋闍干紀擅興十過。而離波多等七百無著人殄之。如金僕姑而穿魯縞矣(佛滅後百年。毘捨離國有跋闍子比丘。說十事為清淨。謂指抄食飲酒受畜金銀等十事皆佛制不許。長老離波多與一切去上座三浮那及搜婆村長老等七百羅漢。作羯磨而殄其罪也。出四分律五十四卷。縞素帛也。金僕姑箭名。魯莊公以之射南宮長萬也)暨大長老摩訶提婆(即大天也。本土火羅國商主之子。因父他往染其母。父歸殺之。後殺其母及阿羅漢。懼罪而求出家。聰明博達三藏)竊聖人之譽怙王者之力(自雲。我得羅漢入。無憂王宮常為王者之師。怙恃也)鄙爭為心離析是謀。增損佛語黷亂聖典(因僧十五日說戒而妄有稱說。黷亂聖言與僧不和也)群聖叱其庸違僭而不經(上座聖眾責其違亂佛語遂成爭競。王不能和也)其徒蝟張剪為冠讎(大天之徒如蝟毛而張熾。與聖眾共為寇讎也)群聖不克禦侮(克能也。大天部強盛。聖眾部不能制止也)遂破為二部(大天為大眾部。聖眾部為上座部)二部派流有蕩不返。迨數百年浸為二十部(大眾內分出成九部。一說部。二說出世部。三雞胤部。四多聞部。五說假部。六制多山部。七西山住部。八北山住部。並本部成九也。上座部分成十一部。一說一切有部。二雪山住部。三犢子部。四法上部。五賢胄部。六正量部。七密林山部。八化地部。九法藏部。十飲光部。十一經量部。雪山部。則本部也成二十部)哀哉化醇為醨。大義於是乖矣(醇濃醨薄也。佛滅度自百年之後分為二十部。法味澆薄也)□金爭□分河於是飲矣(譬如一金杖分為五段段段皆金。如佛法分為五部也。迦葉佛父吉利枳王曾作十夢。皆表釋迦遺教弟子內一夢見一張白□二十人爭此□□終不破。表此二十部大小乘爭後遂分河而飲水也)故諸部雲如是契經我部不誦。而於自部皆至於解脫者也(各以自部教是佛語。他部則非也)其大乘宗智論。謂文殊師利與諸徒大會於鐵圍。召阿難誦之。非諸聲聞所預聞也(智論亦云。智度論說。大乘結集乃是文殊菩薩與阿難等在鐵圍山結集。時皆大乘聲聞小智不預其眾也)聲聞聞之迷亂倒錯。斯或別乘之謂也(謂二乘實聲聞也)或不迴心之人也(謂定性聲聞定不迴心灰身滅智者一類。聞說大乘迷錯不信也)餘經餘聖貶不由論。豈行之艱而亦不能知者乎(或有餘部經教及諸部聖人。貶論而不取者。蓋以論是慧學義理深玄學之實難。而知之亦不得易也)彌勒造瑜伽凡一十七地(一五識身相應地。二意地。三有尋有伺地。四無尋唯伺地。五無尋無伺地。六三摩呬多地。七非三摩呬多地。八有心地。九無心地。十聞所成地。十一思所成地。十二修所成地。十三聲聞地。十四緣覺地。十五菩薩地。十六有餘依地。十七無餘依地也)備舉三乘開張演布(梵雲瑜伽。此雲相應。謂一切乘境行果等所有諸法皆名相應也。即十七地稱之為師)後諸學者以文殊為法性。以慈氏為法相(法性以真理融觀為門。法相以識相行布為旨)各封涯域互馳章句自伐其美(後人所宗性相有殊。宗性者以融觀為美。宗相者以區別為善。各黨其宗者也)致使西極東華人到於今有南北兩宗之異也。故南宗焉以空假中為三觀(觀遍計煩惱空處能顯真理為真諦觀。觀依他假有為俗諦觀。觀真俗混同為第一義諦觀也)北宗焉遍計依他圓成為三性也(遍計依妄情而生。依他假眾緣而起。圓成即真理者也)而華嚴以體性德相業用範圍法界(即能所證體用而論範圍籠羅也)得其門統於南北。其猶指乎諸掌矣(學華嚴者盡達性相之原俱盡南北之旨)印土傳法。自大龜氏至師子比丘有二十四人。雅紹真誥流演溥暢(自佛滅後。大迦葉弘持法藏。以至師子比丘共二十四人。雅繼能仁之軌躅。妙弘祖聖之玄風也)暨師子遇害於罽賓。自是相承相付泯矣(師子比丘傳法至罽賓國。為罽賓王害之自後。法藏雖傳其道澆也)然戒法防患獨為大聖所制(戒者。梵雲毘奈耶。此雲調伏藏。以防非止惡調伏有情三業。如來親制最為付囑)以戒即七支之業業性甚深。獲業智力乃窮其數(七支。身三業殺盜婬。口四業惡口兩舌妄言綺語。共為七支也。獲智力者了業之數)故開遮持破關乎損益。而前佛後佛皆不寄口而言之(或法之中。有開則許其通容。有遮則絕其為作。持為堅守不犯。破為誤犯不持也。律藏是佛親制。不因寄口而傳說也)又峻設其防言不浮行。心資定慧以至懸解(如來明立禁戒。峻設遮防浮泛也。心習定慧以至懸解。懸解者若以繩繫物。而懸慧解了達若解之也)故亦謂之波羅提木叉也(波羅提木叉此雲別解脫戒。謂七眾所持各別而解脫。又持一戒得一解脫)經通五人說(智度論雲。五人者一佛二弟子三神仙四天五變化也)以彰善癉惡導物起信刊定邪正。皆得謂之繩墨義也(彰明也。癉病也。病於惡而明於善導引起生也。有不信者引之令信。不定者刊削之。邪曲者則正之。如世繩墨能正材之斜曲也)窮括性相不令散失。貫於人心皆得謂之結鬘義也(經內性相無不窮括義聚前後聯貫。猶若西國之人以線穿貫花鬘而為嚴飾也)至言有准規矩合度。而民是則之皆得。謂之法義也(猶若王言出則天下准承。規者圓也。矩者方也。方圓皆合其制度為人之準故名為法。法者則也)其言如蘭其信乃恆。天下酌之而不知其竭皆得。謂之常義也(蘭香草也。恆常也。若湧泉而不竭。故謂之常也)論通弟子造。以能合離真俗舒蓄名理。壼奧在彀風味淵派。法義之所由生故皆得。謂之摩怛哩迦也(論者循環研覈究暢真宗為義。本唯佛說散在眾經。後乃大小聖弟子通亦造之。而能離合真俗區擘色心。定有無之指歸。盡名義之壺奧。其唯論藏乎。梵雲摩怛哩迦。此雲本母。能生智慧如母生子也)矯伏擒縱啟塞關徼(矯詐也。伏順也。擒奪。縱放也。論義之道。或詐現縱伏而後奪取其義也。啟開也。塞閉也。關門鑰也。徼小路也。論宗有開有閉有遮防塞其關要也)發期爾的弛有餘勇(發言之道。須有準當。若箭發機須期中的。弛放也。放其義題須令勇氣有餘也。苦理門四宗中不顧論宗等也)外道異黨莫余敢侮(論乃摧邪顯正。故外道之徒莫敢侮慢也)故皆謂之優波提捨也(梵雲優波提捨此雲論義也)。法謂所對(屬於所照之境)。慧則向觀(謂能照之心)。向則克滅(謂能證智起則諸惑皆滅也)。觀則克聖(謂慧照理若燈之照物則能顯於聖道)。故皆謂之阿毘達磨也(梵雲阿毘達磨此雲無對法)。佛昔一時有言曰彼此中間而入於定(佛一日言彼此中間三件未指而入定也)。諸大弟子各以己解競宣聖意。或以生死為此。涅槃為彼。道為中間(生死謂分段變易二種生死為此也。涅槃謂四種涅槃所證之理為彼。道則能證之智為中間也)或為眼根為此。色境為彼。識是中間(根為能照。境為所照。識在中間為能了別)如是乃有五百言不相與志不相奪(雖各不同亦各言其志也)暨大聖起定。舍利弗等騰情稽疑。佛言。我說觸為此。集為彼。受為中間(觸為對境。集為能染。心受於中間領納也)爾曹雖非我意。然皆為滅苦之因。並應受持不宜忘失也(曹輩也。弟子所說雖非佛之本意。然亦無爽道理也)故佛日未亡。舍利弗造集異門足論(二十卷一百八十九紙。玄奘譯)目連造法蘊足論(二十卷一百七十八紙。玄奘譯)迦多演那造施設足論(一萬八千頌。此未見行。上三論皆是如來在日諸弟子造也)玉毫既晦。提婆設磨造識身足論(十六卷。佛滅後一百年造。玄奘三藏譯)世友造品類足論(十八卷二百九十紙。佛滅後三百年造)戒身足論(三卷四十九紙。世友造。已上謂六足也)迦多演尼造發智論(十六卷三百六十五紙。大義具足故。號此論為身。以六足為足也。佛滅後造)凡七論奮揚才藻控越風猷。傍求聖意式弼神化。其大窮天地。其細考鄰虛(七論並小乘之文。辭藻宏曠風規超弈。至於性相心色無不具論也。鄰虛極微之塵也)方諸儒門。三傳四詩各金玉其音也(三傳。一左丘明傳。二公羊高傳。三穀梁赤傳。四詩。魯詩。魯人申培公漢武以浦輪徵之已八十餘以詩經為訓口傳無傳也。二齊詩齊人袁固生所傳。三韓詩燕人韓嬰所學。四毛詩河間毛公字文操所傳於子夏也)由是四百年初。迦濕彌羅國五百六通依發智論撰大毘婆沙(佛滅後四百年初。有羅漢名迦旃延子。擊乾稚普告十方諸天及賢聖。不得入滅有於佛所聞一曷一句皆會迦濕彌羅國。諸聖既至。遂集所聞。是者取。非者去。乃成大毘婆沙。此雲廣解。禁之不令出國。謂婆娑頭拔尊者潛入彼國誦之出國歸。罽賓傳之後方流於諸國也)備釋三藏(謂經律論)以品有八。譯者謂之八蘊。亦日八藏是也(蘊藏皆聚義也即八揵度)至五百年。龍樹學窮域內。自謂一切智人。方立為大師。阿耨達龍引入於宮。示以塵沙祕藏。愧所負罪九旬假誦於龍宮。而特悔其所稱者也(龍樹本南天竺國梵志也。誦四韋陀因入王宮。厭欲出家。經論誦盡嫌佛所說經不多。後龍王請入宮經九十日。點經題不盡。深悔言失。通解造智度論十萬偈。天竺立廟敬奉如佛)其所誦習人間或得之。由是廣製諸論丕守先教(丕大也。謂大能弘守先聖之教也)洎千年。世親初學小乘。常欲不利於大乘。其兄無著愍之。假疾召使至。具以微言誨。天親退而省其咎矍然。將自援刀斷舌。無著聿來其前止之曰。罪自汝心匪舌之咎。昔既以毀。今盍以讚(盍何不也)斷之何補焉。遂乃制論千部。或宗或釋翊贊於五乘也(天親菩薩北天竺留婁沙富羅國人。兄弟三人俱在有部出家。兄無著先悟大乘。常往兜率請彌勒說瑜伽。天親在有部日。先造小乘論五百部廣非大乘。後因無著化之既悟大乘。乃卻造五百本大乘論廣贊大乘。故號千部論主也)秦正世(秦始皇。姓嬴。名正。字祖龍。秦襄王之子。收六國築萬里長城。令方士入海往蓬萊求仙藥也)有十八沙門自西域至(謂室利房等十八人也)彼暴嬴方有事於天下。不遑大道(遑及也不及行於大道)醜我有德獄沙門於重垣。為力士神奮威擊垣(始皇惟降服禮謝。道人卻反西國)夫秦之於吾道也如石不濡於水焉。膏肓之門不足以發藥其在此也(秦方無道。以善化之故不相投也。晉景公有疾求醫於秦。夢疾化為二豎子曰。彼良醫也。懼傷我焉。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醫至曰疾不可為也。今秦暴惡不足以善化。若疾之膏肓也)雖當時沙門不見申於秦而鞠之亦頗得其由矣(室利房等雖不蒙秦之見遇而又禁之。蓋以秦暴而不納於善。亦為騰蘭之因也)夫人心險易間於山川。爾後所來實幸。失利房等先嘗之。不求之不至也(嘗試也。以失利房等先試來。秦雖不納。後來三藏幸此事而知之。故若無蔡愔使人求請即不至於此也)漢永平七年辛卯(以年曆推之。合是甲子。今作辛卯誤)顯宗夢金人(顯宗。謂後漢第二主明帝。名莊。光武之子。陰皇后所生)項佩日光。在殿庭而飛。乃宵衣俟旦(俟待也。夜夢金人。身有光明。遂坐以待明)召群臣以問。傅毅對曰。是佛神也(時王遵傅毅等奏。周昭王二十四年。大史蘇由雲。西國佛生。一千年後聲教流此。今千載餘合是佛神來至也)俾蔡愔秦景將命求諸夢(遂使蔡愔等一十八人往西國求之也)及大月氏。與攝摩騰竺法蘭遇焉(至月氏國。見二三藏。一姓迦攝名摩騰。一姓竺名法蘭也)彼二士宿蘊遐遊濟俗之志獲秦蔡而合矣(秦景等見二三藏於月氏求請。以歸漢國)十年甲午(本作丁卯甲午誤)漢使至自西域。二沙門入於洛(時後漢都洛陽)獻釋迦圖像並諸經。於是肇有寺於洛城(三藏初至館於鴻臚寺。以白馬馱經而來。遂呼為白馬寺。若就梵語為僧伽藍。此為眾園。謂行道處也)為像於南宮清涼臺及關陽門顯節陵上也(皆於此等處圖像也)其經始命翻譯以四十二章載其首(摩騰二三藏最初譯經一卷。號四十二章經)緘於蘭臺石室。俟可聞者聞焉於穆哉(蘭臺石室漢藏書閟閣也。于嗟歎之辭。穆敬也)夫聖教之於時。其可順也不可強也。順則渥物(渥霑也。謂若漢明之代而來)強則疵物(若秦代而來疪病也)故推引之道非至智不能見之矣。人亦有言曰。夫永平何世漢明何德。蓋元淳漸澆仁義漸廢。道德與五經將墜於地(自永平時。道德既薄。文籍將墜。言世澆漓之甚也)而慈運遠構。釋教彌布。使此方黷先所習者。忻新所聞(佛法於澆薄之代而來。使厭仁義禮樂者忻其新教。改往習新而行之也)革違從勸三訓萃舉以光被天下也(訓教也。萃集也。以三教集舉而化世也)故吾道焉將不可舉。雖千年參辰背焉(吾教為化導之本。若與世未合。縱歷千載之期。若參星與辰星必不相合也)將可舉雖萬里風馬通焉(其或教可舉。行途雖萬里亦可通也。風馬謂牝牡相逐也。齊桓伐楚。楚子雲。至於風馬牛不相及也)是以漢詔降於天陲。聖日出於東方(陲邊也。謂秦景等至月氏。聖日謂摩騰東來也)燭生靈於重垠示大覺於昭回(垠邊也佛日照燭群品。光華天地也)夫假一宵之夢。樹風聲於萬古。如帝莊者天下實有君矣(漢明一夢金人。西求教法。始立風範。聲教終為萬古之規)宣心茂猷光啟有漢。如王傅秦蔡。漢室實有臣矣(茂盛猷圖也。宣心盛圖開明漢祚。謂王遵傅毅秦景蔡愔等也)為法王之遺徒(遺苗徒弟)弘嗣德音如騰蘭者。天竺實有僧矣(能嗣聲教)眇觀前古。豐德厚利實勤於生民者。民荷其賜。播其休烈。盛於祠秩(眇細也。觀前代有利於民。感其恩。必揚其美。業大陳於享祀也)故禮曰。法施於生民死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以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捍大難則祀之。而炎氏與二三臣。暢金仙之教。適未聞之俗。使人以悃悃之誠(悃悃切也)知罪福所歸。厭有涯之形。尚滅心之理(漢明與二三臣。初道開佛教。使迷倒之俗悟解罪福厭有盡之身。達證無生之理)恢恢焉玄化之功冠乎仁祠。而世不崇其寢昭其奠禮。雖古之雲闕而今亦未得也(恢恢廓也。以其功雖恢廓造化於祠典合冠其首。而世不崇其寢廟明其亨奠於古之雲闕今亦未得不闕也)自漢中興之始。涓涓乎濫觴(濫溢也。漢水初出只可溢於一觴。佛法自後漢之初涓涓細流。如漢水之初出也)魏流束薪(至曹魏之代漸如流於束薪)迄今我唐。其風寖廣(自漢佛法初至到今巨唐其法漸廣矣)鞠搜眾部(鞠窮也)八千餘卷。今來梵僧翻譯未已。其間齊梁之世。二蕭之家(南齊蕭道成。梁武蕭衍。兩朝二蕭並都金陵也)學優詞洽多乎製撰。如竟陵王子良。鈔集眾經。別為七十部二百五十九卷(齊竟陵王以部類抄集之也)雖當時自意不欲外傳。而後世寫之編諸正錄。梁太子綱(即簡文帝)撰法寶聯璧二百卷。沙門僧祐(撰弘明集十六卷)僧旻(住虎丘山蕭昂往禮之高臥不起人號為梁代素王)寶唱(楊都莊嚴寺僧。博識洽聞。梁武令撰經律異相五十卷)智藏(梁高僧聰明博識)鹹皆纘述頗多條目。後葉或有廢。通莊而遵岐路者也(通莊大路謂正經也岐小路群集也)時太學江泌女(梁朝學士)年始八歲自永元元年至天監四年(永元南齊年號。天監梁武年號自己卯至乙酉。計七年)靜坐閉目自然誦出三十卷(今藏內有題目而無經文。既非佛語今在偽錄也)議者以為天授之也。夫何區別其真偽哉。大乘以一法謂實相也(實相謂真如也)小乘三焉。謂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然有乖乎此者。則不為吾教也。其有蕪累凡淺。如七佛神咒.普賢證明.法華度量.天地八陽.延壽命等經。乖於眾典。失聖言之體。存乎疑偽。非所論也(並存疑偽錄)其或質濁繁細(如陰持入道地等經)如漢魏失譯並藥師等經(尸利蜜多羅。及與鹿野寺惠簡譯。今在正錄)雖不雅奧且非虧謬。驗之重譯不可廢也。然得禽雖一目之網。而藉萬目資乎一目。出苦雖一門之法。而兼萬法資乎一門(雖以一目獲禽不可唯開於一目。雖以一法契機不可唯演於一法)故演而伸之。為八萬四千之法藏也。牟子雲(牟子蒼梧太守也。著書曰牟子)佛經前說億載之事。卻道萬世之要。太素未兆。太始未生。乾坤肇興。其微不可握。其纖不可入。佛悉彌綸其廣大之表。剖析其窈眇之內。靡不紀之故。其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故龍樹九十日龍宮不能盡其籤題)譬如臨河飲水飽而自足。焉知其餘哉。函夏二聖之經(謂孝子宣父)居百氏。如北辰之於懸象矣(孔孝為北辰。諸子為眾星)而孔老之外。猶有象聖之格言。楊朱惠施虛無之流也(出莊子)墨翟韓非濟世之流也(出史記)其間馬遷修史(司馬遷。字子長。漢武時人。為太史繼父脩史記一百三十卷)先黃老而後六經(六經春秋.禮記.毛詩.尚書.周易.樂記為雲也)班固藝文(班固。字孟堅。修前漢書一百二十卷)始儒家而次道德三於吾宗為三教(所謂儒道釋)揚日月於不朽。至於廢興取捨。皆繫於時也(或取或捨。或廢或興。皆繫於時數也)其有後世作者。或詞勝於理。或才不及事(或詞雖富贍其理疏曠。或事雖備引而才力不足也)務華去實(漏失也。好史筆者於實事多失)尚玄否黃知之者患居浮促。孰能與死者交論(既知偏執之非。而所患浮世短促。誰能與前代之人交論是非者矣)不知者誠誦在心。播流無極(不了之徒。但知持誦在心。布流無盡而已)然儒教以朝祀喪戎為國之綱紀(朝謂殷眺會覲之禮。祀謂宗廟六禋之事。喪謂弔贈葬臨之儀。戎謂講武征伐之事)統行其道鮮克攸紊(攸所也紊亂也能總其事而行之則於禮少有紊亂)釋老之教理在虛玄跡參權實(理既虛無幽玄。其道或權或實也)致令中人已下(上士聞而行之。中士如存。若亡下士侮而笑之)阿附曲演非妖則妄。鄭聲亂雅魚目欺珠。是以道則有化胡經(晉時王浮道士所撰。一卷。後漸添成十一卷)夷夏三破十異九迷(皆道門非釋之文)釋則有滅惑駁夷夏(甄鑾笑道論等並在弘明集)破邪辯正(唐沙門法琳撰)紛然陵駕。既悖而往。亦悖而復(互相矛楯)情意忌慕(忌者惡之慕者好之)義不由直相附如糾纏(以曲為直也)相酬如響答。糅以編簡(糅雜也)閟以緄縢(緄縢緘也)豈關十二分五千文之本歟(聖人之旨元無是非之文)西域統一世之教以為三時。謂有教(即阿含等是)空教(即八部般若等是)不空不有教(即解深密經是)此方以五時辯例。一則四諦(謂苦集滅道四事。小乘教也)二則般若(謂八部般若空教)三則淨名思益等(謂維摩等論不思議教)四法華(會二歸一中道教)五涅槃(圓寂教)或有謂之不然。今存乎古也(謂三時教)。   真俗符第四(冥契無為之為真。有相動用之為俗。俗非真而莫興真非俗而莫顯真俗。互依有無相顯故曰符符契也)   昭機之士是有也(昭顯也。依言論之教歷修證之門也)冥機之士是其無也(冥默也。超言論之相離作為之境也)相反為道(說真者於俗猶迷。存俗者於真未了。各執為道)如隻輪騁衢奇翰戾天偕何得也(奇單也。翰翼也。車本雙輪方轉。鳥以兩翼而飛。今於真俗若不圓通。如隻輸之車。單翼之鳥也。偕齊也)但道之不弘為物所宗篾其攸濟(篾無也。攸所也。若不弘真俗之道。欲為物之宗匠。必無所成也。濟成也)故以真俗兩門為道之樞總。吹萬有於一指。靜群動於絕眹。蕩蕩焉真可入不二法門之夷路也(攝萬有而入於一指趣。寂眾慮而泯其形兆。於所對則了然無滯。內外不取中間本無。此則入不二之門也)何則會極捐情之謂真。起微涉動之謂俗(未必以造至極之境。便為之真。涉有作之相。便謂之俗。豈期然乎)真也者性空也(謂真性之空圓成之理)俗也者假有也(謂依他幻有也)假有之有謂之似有(其法本無。仗緣而有緣離卻無。似其幻化之有)性空之空謂之真空(真性之上百非四相了然無得故也)故悟士立真於俗相違(真即無為。俗即有為。二法不同故也)合真俗於不二(真者理也。俗者事也。事無理而不興。理無事而不顯。無俗不可言真。無理不可談事。不即不離故為不二也)中道洞照赫然玄會。未嘗有一事當情者也。夫如是簡易之理於何不著。久大之業於何不備(繫辭雲。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易知則有親。易從則有功。順萬物之情。通天下之志。則能成可久可大之功)雖僧祇雲遠法身無外於焉悟哉(阿僧祇此雲無量也。自十信初發心至世第一末名初僧祇。從見道至第七地末名第二僧祇從第八地至解脫道名第三僧祇。此三祇外方得成佛不亦遠乎。然法身之理。本來混融。迷悟雖殊。而非外得者也)故萬象語其真。以空為性(青青翠竹儘是真如。鬱鬱黃華無非般若)辯其假以有為相(依 假即真空之相)既空假一質。二際無得。非中道如何(空是性。假是相。相不離性。性不離相。故雲一質。二際者二邊也。二邊無得故契中道也)是以觀象之生也不有自體。待彼眾緣生。既待緣則像本無矣(萬象之法本無自體。緣合而生。緣離而滅。若心法四緣。色法二緣。自不能生。則為無體也)根於空矣(假有之象以空為本)空含於象。待象以顯。顯既在象則空為象矣。像外無空矣(無為之空含有為之象。將顯無為必仗有為。有為則能顯無為則所顯也)譬諸水月緣會則見。孰得謂之空也。形虛無在。孰得謂之有也(月本在天。影流於水。誰言其空水本無月 假影所流誰得言有也)故聖人妙體有無之間。能成有無之用。是謂至矣(是以聖人方了其體用)清辯雲。有為如幻化。無為如空花也(掌珍論雲 有為之法猶如幻化。本非有故。無為之法猶若空花。定不起故也)夫幻法假有。蓋以有而適無(兔角本無。幻師以手巾而假有。離手巾外都無兔角。猶有為之法仗眾緣而假有。離眾緣外假法元無。則是以有而適無也)空花本無。蓋以無而似有。無而似有。湛乎真際(真性本無不起猶若空花。為焉有為作依 所以似有了此似有本無。即是湛然真際也)有而適無。復歸無物(若以有為假有之法緣散歸元即本無物也)叩兩喻以表法則法無所在矣(兩喻。幻法以喻真性有為也。以空花喻真性無為也)但善文字者。得其徼而不得其數。善心學者。知其極而不知其象(物生有象象。然後有數。徼者邊也。極者終也。尋文之徒。雖得邊徼之小逕。而不得其指歸之總數。傳心印者。雖得終極之妙門。復不知原始之兆象也)守兩崖而不泯。患在此焉(一則緣文字而著有。一則斥眾相而著空。各守一岸之邊。豈達中道之逕也)故滯有者濫於常。沈空者涉於斷(計有者執諸法是常。若外道計四遍常等。又小乘計一切有等。執空者如外道計七斷滅論等。又吾宗亦有撥諸法全空等)與其涉斷寧與濫常。常則有法可修。斷則無善不棄。棄則當乎邪見。修則漸乎真道矣(如以菩提涅槃皆撥為空等故雲寧可著有。如須彌不可撥空如芥子)今有封於喪有取空為至極之門者(如近代說禪滯於喪有之道者。便全執空為至極之道)試問。此空為可取乎為不可取乎(設爾何失)若有空可取則空便是有(空既可取豈不是有)蓋是以封執之心取混茫之空(此但滅蕩然之空也)何關修行見性之理歟。若空不可取則與有俱遣(有亦不可取與空何別)既與有俱遣則亦與有俱存(有既不可取存空。遣於有空亦不可取。何妨亦存有)何獨存空道歟。夫能雙遣雙存。蕩然無累(居相則空有不無。混真則有無俱泯)始曰大士之正觀道場之玄照矣(離二取相故名實住唯識)龍樹雲。譬有適異國者。館於逆旅(逆旅客舍也)逆旅主人享之。以餚飯方撤(撤去也謂收飯)賓作而辭曰。何有哉(見食美而起致問也)主人曰。吾國有醬故也。彼退而私曰。醬與味合而猶至。是矧若獨為味乎。乃宣主人之惠也(宣明也。謂明憶主人之言也)由是。陰於鬻醬家(陰暗也鬻賣也)貪恣己求。處無人之室。屬饜而食(屬饜飽縱也)鹹過渴而死。夫以偏空為道者。亦卒以空為害矣(滯而不通故為害也)中觀雲。若人見有空諸佛所不化畏其著斷之誡也。經雲。勝意比丘聞喜根說婬怒癡是道(喜根菩薩說婬怒癡為道者。如言先以欲鉤牽後令入佛智等)不平其理。忿慢是生。喜根觀乎他世有益。強授不忌(今雖未達。終為他世之善因也。忌怨也)但今邪見者誤執其文以為名相。皆空為惡不怍(怍慚也。聞說空言不得。其意便撥名相皆空而不慚也)豈得經之意。然而書曰。皇建有極會其有極。歸其有極皇大極中也(凡立事當用大中之道。此與尚書文小異爾)大中之道。非聖人莫能庶幾行之(大中之道。謂九疇也。一曰五行。二曰敬用五事。三曰農用八政。四曰協用五紀。五曰建用皇極。六曰乂用三德。七曰明用稽疑。八曰念用庶徵。九曰饗用五福威用六極。此九也聖人君子帝王也)禮曰。中庸其至矣乎(禮記第十六有中庸篇)庸常也。用中為常道也。故皇極者萬化之中中也。中庸者亦萬化之中中也(所謂萬物者各有道在其中)為至德之性也。為萬物之形容也(為萬化之主張陰陽之真宰也)老聖雲。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老子道經第十一章文也。三十輻者眾也。一轂者少也。以少總眾也。此舉轅廂有體之法。而資無體之用也)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埏和也。埴土也。和土為瓦器。是有以內空處有盛物之用也)故有之以為器(如有為事法也)無之以為用(如無為假有為事法而顯也)無則中也(以中喻至道)中示一也。故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老子第三十九章文。物得道用故天清而地寧。用失則實喪也)易曰。神無方而易無體(繫辭文。神乃陰陽不測易則唯變所之不可以一方一體而明之也)又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道者寂然無體之稱。陰陽雖殊無一以待之。在陰以無陰陰以生之。在陽為無陽陽以成之。故曰一陰一陽也)但揭厲有深淺。而三門之說異矣(論語雲。深則厲。淺則揭。爾雅雲。以衣涉水為厲。若淺則和衣而入也。淺則揭揭衣也。淺揭喻行道觀之有淺深也)夫秉大中於內。行德教於外。天地和平。鬼神不靈。故大庭赫胥(皆□□之前治之君也)得環中之術。總萬化於無為也(不親其親。不子其子。無為而自化也)昔魯桓之廟(桓公則魯惠公之子隱公弟仲子所生者)有欹器焉(形如小瓦甕。以之盛水。虛則欹。欹傾也。中則正。滿則覆。喻守中正也)示人以中正之表。夫中則正。正則虛滿合度。超然特植。始在於目。而畢應乎心。淵而諒矣(特樹之者。令初視之於目。而終悟之於心。玄而可信也)書曰。剛而無虐。簡而無傲(舜典文也。剛失入虐。簡失入傲)子溫而厲。威而不猛(論語文。溫和也。又嚴厲也。雖嚴而又不猛烈也)皆聖人君子。權衡物理。心融事會。而不失其中也(已上雖外典所明。皆取其中庸之義也。北山和尚意。指學空學有者宜得其中)智論以大士觀於色空。如屠牛師弟子(大智度論文。與莊子文意全同也)莊氏以為庖丁解牛。目無全牛(庖丁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主/石]然嚮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柔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以神遇而不以目視。以一刀十九年解數千牛。刀刃若新。發於硎者。彼節有間而刀刃無厚。以無厚入有間。恢恢乎其於遊刃必有餘也。此乃莊生寓言況道也。取其利用不滯之意)夫何故耶。牛之質戴角垂胡(胡項肉也)有也。骨節間無也。無厚之刃入有間之軀。安得不恢恢焉。何牛之有也。屠牛師昭其易也(未解牛時。所見無非牛者。三年之後。未嘗見全牛。以神遇者也)屠牛師弟子昭其難也。其猶良庖族庖更刀有近久也(良庖歲更刀割也。族庖月更刀析也。與十九年刀異也)故體中者不以實物為礙(得其道者物不能礙也)而妙高納於芥。實委瀚注於豪隙(委瀚海也)誠可得而易矣(淨名經意)老聖雲。兕無所投其角。虎無所措其爪。兵無所容其刃(此不求害物無害心也。故無投角措爪容刃之所矣)莊氏雲。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浸海也。稽同也。逍遙篇文)大旱金石流土山燋而不熱(不為寒暑而遷其相。不為世物而奪其操也)仲尼見呂梁丈人懸流三十仞。恃忠信而游泳(七尺為仞。恃忠信之道。而不懼險阻也)豈不皆以含大中之理。和品物之性。而能至於此耶。故蹈水赴火。觸刃履危。身能輕舉。耳可洞聽。目可徹視。正由心虛而已(老子雲。虛其心。實其腹)夫心虛故不逆於萬物(無彼我而接之也)萬物亦與我玄順。浩然之性無往不合(虛心求物。所遇玄會也)且夫水火物之害也(水能漂溺。火能焚爇。皆是物之害也)而鱗育於泉(魚龍得水以生)獸生於火(如有火鼠火龜皆生於火中)彼豈假禦水火之術乎。但性合於燥濕。氣同於寒燠。故相容而不相違。相生而不相害。誠則全也(既不相傷則信水火能全於物)況有道者而德全於萬類乎。故大士以此心學。目之曰禪。禪者靜慮也(梵語三摩呬多。此雲靜慮。此定能止寂心慮也)外境不足以遷情目之曰定(梵雲三昧。此雲正定)定者專一也。其有以身即佛屏除像設居大聖之位者。誠愚悖虐己者也(如金剛禪之徒)苟誠之以水火。寧得多其幸而免哉(若投之於水火。又豈能逃於害乎)下識惑其游言不理其實行。附瞽而求直路難已矣(如盲引盲之類也)夫為道之人。知心行心使心三者。審諸已然後語其所至。知心謂了其真妄。行心謂滅其愛憎。使心謂變其垢淨(心淨則世界淨等也)今始學之流。方欲似知。於餘則闕。何求自□焉(今之禪師。往往有自謂得。而誣□於人者。如山果金剛禪等妖妄者多矣)故大悲無窮。香飯無窮也。大智不礙。方丈不礙也(如維摩詰大悲無窮。所取香飯不盡。所脩智行不障礙。今方丈所感亦不障礙也)經雲。若得作佛時。具三十二相等(法華經文)始可謂永盡矣。衡岳天台(即思大和尚居南嶽也。智者大師居天台也)一心三觀(謂摩訶般若。摩訶法身。摩訶涅槃也。一從假入空。觀色即空故顯法身二從空入假。觀空即色故顯般若。三空假平等。謂色空無異故是涅槃也)成乎圓伊三德(已上三法相須而成。謂之三德。亦曰圓伊。梵書伊字三點。若摩醯首羅面上三目也)蓋得之龍樹也。嘉祥權實雙行成乎悲智兩足(慧皎會稽嘉祥寺僧。學通內外。善經律論。著梵網涅槃等跡。以大悲故樂度生。大智故樂斷證也。相依如人兩足也)蓋得之於華嚴也(此乃得實性之旨也)菩提達磨致思無為無思無慮。得之於性空(以梁天監中至此也)而近世不知空不離假。廢有求空。異端於是作矣(以真空不離於假有)奈何然履俗者知假不離空(履事法須知事法以空為依)則達我之所為不謂俗也(雖俗而能達其身。豈得謂俗耶)居真者知真不離假。則照我之不為不謂之真也(居真能知真以俗顯則不執真而自滯也)故大聖存三界為無生。二乘滅三界為無生(大乘乃即俗談真。小乘乃滅俗而談真)偏圓於此優劣矣(大乘以圓通解脫。小乘以偏執自滯)經曰。雖知諸佛國及與眾生空。而常修淨土教化諸群生(雖知有相是空。而不廢度生)是謂行中道也。如是鎔金繕素孰謂之有。累趺冥目孰謂之空(於有作而了。有作之相誰言其墮於有耶。於無作而達。無作誰言其墮於無作之空耶)其能體達行於非道通會佛道者。始可與言其極(能體達其非道。而能通會佛道。方可論其至極之理也)彼孤陋者謂之何哉(迷空著有之徒豈識此道也)有智保者謹於名節挺然孤介。而能以持律著譽。而不能虛心合道(但堅小節之心有昧圓通之道)寒則入水。熱則就火。渴則食鹽。其死悽然。哀為寺神。雖勵操篤誠。而不知道之所由矣。夫寒暑天地之恆紀。彼尚愎而違之(愎戾也)況能冥情於物我乎(第二十祖名闍夜多。至羅閱城。見一頭陀。六時禮念。少欲知足。長坐不臥。一食而已。尊者告大眾曰。此頭陀者汝見如何。眾曰。不可思議常修梵行。此是道耶誠如尊者。說曰。今此頭陀不久墮落。與道懸遠。心有所得不名道故。眾曰。何知。尊者曰。我不求道。亦不顛倒。不六時禮。亦不輕慢。我不長坐。亦不懈怠。我不一食。亦不雜食。我不知足。亦不貪慾。頭陀聞說。即生敬重。天竺呼為遍行頭陀。即婆脩槃頭也)故生勞其形死淪無狀也。而小乘於大乘持律為破戒(如瑜伽說。菩薩若見有情受惡業。則斷其命自受殺業。令其得脫苦身等也)精勤為懈怠(耽玩小法是懈怠也)信為智障(信小果而不起大智)義可見矣。有執忘言為道者。固亦頗類此焉。夫不知言而言妄言者也。不知言而不言慎言者也。承言而言學言者也(承人之言也)知言不言靜言者也。其欲亡於言而不果於亡言之心。則雖響息於外。情躁於內。蓋不亡者也(口雖泯言而心逐名利。則是不果亡言之心也)夫能體言生於物物物皆自化言者亦自化。終日言而常默。是謂真亡言者也(雖言而心不著者也)而經中淨名不言。由前諸大士言已至盡言(不言為真入不二法門也)復何謂也。莊氏無為謂不告知北遊。以其人不能體言而即道乃不告也(告請也。自印證不請告也)如經雲。是法不可示言詞相寂滅(法華經文。此談真理之相也)豈則不說乎。是以。般若漚和為圓宗之兩備。去方便則般若孤照矣(梵雲般若。此雲智。梵雲漚和俱捨囉。此雲方便。方便與智體用相依。若去方便之用。即般若之體為孤照矣)故至道焉。統天地。含萬物。動變化。得之入一塵而曠乎法界(一塵不窄法界不寬也)失之行法界而隘乎一塵(不得其道者雖法界而窄於微塵)大山之與秋毫。迷悟何相遠矣(太山秋毫小大不齊。迷悟之情通滯亦別也)。   北山錄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三   合霸王第五(明帝主相承西域漢地沙門遭遇時君興廢等事)   劫初蒸民胥於粒食(蒸眾也。胥相也。地肥既盡則有自然粳米)香稻既盡。分土作蓻(蓺治也。人既侵奪。乃分土田而各治之)為防疆裡立大三末多王(三末多。此乃聚落王慮有強者侵奪遂立一人為王供其輸貢令作民主)庶類欽承。恩流率土。重離繼體。世祚天竺(君父繼紹作天竺之主也)至於淨飯。凡八萬四千二百六十餘王(阿含經雲。過去有王名懿摩。有四庶子。一昭目。二聯目。三調伏象。四尼樓聰。並聰明神武有大威德。第一夫人有子名生。頑薄醜陋。眾人所賤。夫人慮四子奪其位。遂譖王長黜之王即敕四子。各速出國。時諸力士一切人民願隨之去。至雪山間住直樹林。數年之內歸德若市。遂為強國。父思見之。召而弗往。父乃三歎我子有能。以此命族為釋氏。阿含經雲。釋林為姓。故有釋姓。釋即樹也)自懿師摩王之後有王名大善生。凡七世姓瞿曇氏也(昔有國王。父母早喪。讓國焉弟。捨位求道。見一婆羅門。姓瞿曇氏。因從學道。婆羅門言。當解王衣如吾所服受瞿曇姓。謂之小瞿曇菩薩也)自鬱摩王之後有王名尼樓聰。凡五世釋迦氏也(尼樓王生烏頭羅王。烏頭羅王為迦維羅衛國主生瞿頭羅王。瞿頭羅王生屍休羅王。屍休羅王生四子。一淨飯王。二白飯王。三斛飯王。四甘露飯王。淨飯王即佛父也)大士既百劫修相好(菩薩三大企耶劫修行至金剛喻定。後百劫修相好。千劫學威儀。萬劫學化行也)而後相厥生莫如剎帝利婆羅門。而剎帝利位重也(梵雲剎帝利。此雲土田主。則王種也)婆羅門德尊(梵語正雲婆羅賀摩拏。此雲淨御。是梵天苗裔。唯五天有諸國所無。為王者師故雲德尊也)但劫濁澆微德不勝位。故我不生婆羅門也。雖微國無剎帝利(微無也)而世胄綿遠。莫過於釋迦(自三末多王至淨飯王八萬四千二百六十餘王故)餘二姓卑寒生則不塞於人謗故大聖不生也(塞掩也。二姓謂一鞞捨。此雲坐估俗多寶故以為名。二戍達羅。亦云首陀。謂田農宦學者也)五天分野周九萬餘里。三陲大海。北背雪山。有八大國十六大城七十餘小國。時無輪王統御。從於霸國之令(若有輪王。小國鹹服屬。今既無輪王。只以強者為霸者也)其猶諸夏春秋之時。王道衰諸侯受制於桓文(周自幽王見殺之後。平王東遷洛邑。諸侯得以專征。如晉文公齊桓公等)禮樂征伐非一人之由也(古者制禮作樂征伐之事。皆須自於天子。爾來專濫非從一人而出也)是摩竭提為大國(此雲不至為此國將勇兵謀。諸鄰敵之兵皆不能至。週五千里。城少居人邑多編戶。沃壤滋稼穡。有香稻粒麤味殊。彼俗謂之供大人米。土地墊濕。邑國居廛。風淳俗質。氣序溫和也)居海隅之中。瓶沙王為君長(即頻婆娑羅。此雲顏色端正。即阿闍世王父也)冠群後之列。王捨城為法集勝會。表萬派而朝宗也(王捨城。梵雲矩。奢揭羅補羅城。此雲上茅城。出最上茅也。摩竭提國之中。昔因遭火出居。此遂城而捨之。後無憂王遷居波吒釐。此唯婆羅門千家而住也)靈鷲山為眾聖之奧府。表群岳之相下也(俱蘇摩城。既是山城。近於王捨。雖有五山此山獨勝。高而且顯。故表出過二乘。多棲鷲鳥故名鷲峰)阿闍世思皇登庸(皇大也。登升也。庸用也。大升用謂為君也)以弒父敗名。雖有功德不足誦也(與提婆達多作謀弒父。囚殺頻婆娑羅王。又伏劍逐母韋提希等)至阿育王。大業中昌。威被海隅。勢侔鐵輪。而不即其真也(侔齊也。即成也。勢雖齊於銕輪而非銕輪也。頻婆娑羅王曾孫也)初法象經中造地獄(法象依學也)峻垣重坎爍鐵流爛搏人以投。雖古有刳斮烹焚不甚此酷(昔商紂刳剔孕婦。斮朝涉之脛置炮烙之刑。焚炙忠良剖賢人之心。若以比方未足為甚)慕勇濟惡。克邁凶德(南山下有一人。兇惡堪為獄卒。召之父母未允。遂殺之而來也)遇得道者以神力化之。遽革乃過(初國中犯法罪人無輕重總入塗炭。後有行至獄次即擒以誅戮。時有沙門巡裡乞食。獄吏擒入。沙門惶怖請乞禮懺七日。俄見一人縛入斬截手足磔裂形骸。見已深增悲悼。成無常觀證無學果。雖入鑊湯若在清池。有大蓮花而為之座。王聞騁觀深讚靈祐。後殺獄主遂廢其獄也)大德踘多又以因果啟迪(啟開也。迪道也。第五祖優波踘多。以因果而開導之也)重省增懼追思補復。爰乃發八王之函甒。樹八萬之靈剎(踘多自廢獄之後。日加善誘。廣說獻土之因如來懸記興建之功。乃集鬼神。戮力同心。以八國共分收舍利。命鬼神至期日日有隱蔽其狀如手。宜下舍利日正中時。羅漢伸手蔽日營建遂成矣)其王以施土之福功高位尊至於阿縱。大天斥逐賢聖。致令僧分二部(自大天入宮之後。日受恩寵。於說戒夜與僧相爭。無憂王黨之。乃分大眾上座二部也)佛法初破。雖元惡大憝本不在已。而為王者特無先鑒不得不均罪於厥躬也(自此法乖一味也。元首也。憝怨也。蓋以王者不能定罪正非斯其咎也)申毒之北(毒漢書音篤。即印度也。或雲賢亙。唐言月也。月有一千名。群生淪迴不息長夜。聖賢化之導物如月照夜。以是立彼土名也)有健馱羅國(即北印度也。去摩伽陀五百里。無霜雪。人好習藝敬外道。無著天親生處)其王名迦膩色迦(佛滅後四百年)霸而有禮。博而能信。師謨脅羅漢(付法藏雲。波奢比丘曾生不臥脅不著席。時人號脅尊者)詮鍊諸部品格同異。撰大毘婆沙(二百卷)雖有國有君無時無僧居信而行信。是謂不佞(口才曰佞。為國之君居忠信而行敬信。是謂不諂佞也。王初不信罪福。因獵見二牧童立窣堵波。問之雲。佛記當有王於此收吾舍利。大王宿殖已符遂信心深敬佛法也)緇素用之大業昭服(西國之人僧俗皆學此論也)近世戒日王斯亞矣(戒曰王即唐初時磨竭陀國王也。亞次也)周秦世。真源遐擁。靈津綿阻。主與道違。朝不登賢。伯陽尼父薎遭遇也(周秦之代。孔老雖大賢皆不見用)商鞅李斯肆其酷也(皆暴酷之吏也俱不得其死)而釋氏慎厥艱故不至也(佛教未至者。知其暴秦之艱難也。然感化有時不可強也)且漢承秦弊馬上以取天下。藉英雄之力乃成帝業(漢高祖仗三尺劍而取天下也)故使論功之際皆拔劍偶語。高祖患之(漢五年會垓之後將封功。而諸將競拔劍偶語。高祖以雍齒。曾射高祖有讎。乃先封之諸將知有望乃定矣)是以叔孫通徵魯諸生。修朝會之禮。瞻皇帝輦輿。百官莫不震恐。式遏當時之弊。以尊萬乘威儀(此乃尊天子而抑諸侯也)故太皇反拜(高祖父也)家令受賜。自稱霸業。貽厥孫謀。皇王之風。崇師降禮。未有聞也(此前漢叔孫通等徵漢禮。而未見尊師重道降禮自臣之事也)夫黃帝問道於廣成(軒轅問道於廣成子也)唐堯順風於具茨(堯王禮具茨先生並出南華真經)豈非至尊之事歟。洎漢室中興。帝莊丕顯(後漢第二主明帝名莊丕顯明也)賓於大鴻臚。司於大宗伯(自西國摩騰等所來。或安鴻臚寺。或宗伯主之也)故支謙安清(支謙月氏國優婆塞。字恭明。漢未遊洛。授業於支亮。亮授於支讖。世稱天下博知不出三支。安清字世高。安息國王子。讓位出家漢桓元嘉元年至此也)德重緇倫。而未為王侯所師友也。雖楚王修仁聖之祠。孝桓興華蓋之祭(皆漢諸王)亦但神佛而已矣。未求仁祠華蓋之人也(但嚴其器也)魏因漢禮徵用奇尚。但以勤王鼎峙之憂。何仁祠之於我克暇耶(魏曹操。字孟德。為漢相。以漢室微弱。挾天子令諸侯。而謀分霸。不暇崇顯吾教也)然雖不能弘贊其風。而亦終不蔽其道也(亦有康僧顗曇諦等三藏至而翻譯也)三國初。吳人未甚信。天竺沙門康僧會始造於吳締搆行道。孫權(字仲謀都金陵)以為誣矯異俗。攝會讓曰(攝迫也。讓責也。逼沙門而責之也)佛有何靈爾獨改形。會曰。佛身雖滅。遺骨舍利應現無方。外國先王建八萬四千塔。表遺化也。權謂紿已(紿音迨欺言也)俾期舍利嚴憲緩罰至三七日。會徒將死。舍利乃降。鎗然盤中上燭虹霓。吳之君臣相顧乃悅曰。至哉奇瑞也。始立建初寺。呼其地為佛陀裡也。是歲赤烏四年。去永平凡一百七十餘年矣(永平十年甲子至吳赤烏四年辛酉。得一百七十八年矣)吳洛一千吳人知法將無晚歟。孫皓狂虐不道國將病矣。初廢毀淫祠延及寺宇。群臣議曰。佛之威力不並餘神。僧會感靈。太皇創寺。今若輕廢。恐貽後悔。皓意未謂之然。使張昱至寺詰會。會才辯奇拔。昱不能加。乃復於皓。皓大集公卿洎庶寮徵會以車馬。既至。皓強詞昧理取會不及已(皓問會曰。佛教所明善惡報應何者是乎。會曰。夫明主孝慈訓世。則赤烏翔老人星現。仁德及物。則醴泉湧嘉苗出。善既有徵。惡亦可驗。為惡於隱鬼得而誅之。為惡於顯人得而誅之。王曰。若然周孔已明。會雲佛教廣也)而會酬抗盡典謨之體。推引葉忠良之議。皓然知其不可屈。乃革容而敬焉。故治國者惟聖賢與君子。如皓之器識末哉。安得不為亡國之主乎。向非會以道義誘掖。蓋肆惡不知紀極蕭牆之釁朱殷紫闥。豈獲厚辱於晉乎(皓字宗元和之子。權之孫也。初封烏程侯。張布等立之後威虐無度。為征南將軍杜預等收之。皓面縛降晉入洛封歸命侯。即大康元年)會以赤烏始而來至。天紀末皓降不臘而終(赤烏四年辛酉。到吳至天紀四年庚子皓降得三十九年也。至冬會卒於吳)始與國隆終與國殲(殲滅也)邦人之慕皓曷愈乎慕會也(曷何也愈勝也)土德既微。鼎遷於晉(魏以土德而應曆數也)惠皇失馭。天下崩裂(惠皇武帝子。名衷。字正度。立而無智。朝政不治。至永康年後。所在分立為一十六國)前趙起於離石(劉元海。新興匈奴冒頓之後。漢高祖以宗女妻之。冒頓約為兄弟。遂姓劉焉。元海猿臂善射。成都王顙表之為寧朔將軍。尤國城二旬眾已五萬。遂僭即帝位。命子聰寇洛陽。劉曜後遷長安。為石勒所殺。共四主二十六年)後趙興於葛陂(石勒上黨羯人也。起襄國擒王浚降劉琨。遂即帝位。六主四十四年)石勒石虎兵強且眾。抗暴為德。其斬刈如草木焉。沙門遇害者甚眾。佛圖澄吊之曰。彼人之何罪而性命不保算。因勒將郭黑略顯其神異。資其戎計。必獲申於勒也。他日略戰捷遇勒。賜顏色果。以澄事啟之。勒喜而召問。澄知勒不達玄理。對言。至道雖遠亦可近驗。迺以缽盛水燒香祝之。須臾生青蓮華。勒重其神聖。稽首下風。虛心納諫。仁惻塗炭。念慮不思(石勒初與王陽支雄為群盜。多行殺戮。又石虎字季龍。即勒之從子。武勇抗所士女少有遺類)。胡夏之人應被誅夷者十九而生矣。真可謂探人命於虎口者也。是知脩短在聖而不在司命。司命能司之何能脩短之(以聖人作法而延救之。非司命之所能也)澄聽鈴聲。兼觀油掌。寄聰明於耳目。而實虛照在心。所言無不符驗矣(圖澄每知虎之將敗。假以油塗掌而現光。又郭景略因以視之。假以鈴聲。及念於般若波羅蜜也。而告之然。深察在心。假外事令生信。所告必符矣)石勒死虎襲偽號。將謹慢俗。聖敬日躋(謹嚴也。虎既繼位。欲嚴謹於慢侮之俗。因自加勤敬於圖澄也)下書曰。和尚國之大寶。榮爵不加。高祿不受。爵祿匪尚。何以旌德。從此已往。宜衣以綾錦。乘以雕輦。朝會之日。和尚昇殿。常侍已下悉舉輿。太子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眾坐皆起。以彰其尊。又敕司空李農。旦夕親問。太子諸王五日一朝。表朕敬焉。晉師出淮淝(淮水出桐柏山。淝水在廬江時晉都金陵。石虎都洛陽也)虎竊怒曰。吾心奉佛。更致外寇。佛無神矣。澄知之夜過詣虎曰。王過去為大商主。罽賓寺中常供養。大會中有六十羅漢。吾此微身亦預斯會。時有得道者。謂余曰。此主人命盡。當更雞身。後王晉地。今主為王。豈非福耶。疆場軍□□勞□⊥□韓國之常事耳。何為怨謗三寶夜興毒念乎。虎驚□p□□□E□孌稙j□□□□□□□韓曰。變幽州災。遽命酒遙灑之。虎遣驗其日。火從四門起。黑雲從西南來。遇驟雨滅之雨。頗有酒氣也。澄將終。謂虎曰。出入生死道之常也。脩短分定非所能延。天道重行全德重無怠(道德不可以缺怠而獲也)苟業操無虧。雖亡若存。違而獲延。非其所願。念意未盡者。以國家心存佛理。奉法無差。興起寺廟崇顯壯麗。稱斯懷也。宜享休祉。而布政猛烈。淫刑酷濫。顯違聖典。幽背法戒。不自懲革。終無福祐(懲戒也。革改也。雖建寺廟嚴奉佛法。若刑法酷濫終無益也)若降心易慮惠此下人。則國祚延長。道俗慶賴。畢命就盡。歿無遺恨。君子以澄言實社稷之忠也。普門之慈也。有國者何莫志之(君子者當時君子也。或實言以褒德)詩雲。人之雲亡邦國殄瘁(詩大雅瞻仰之章也。殄滅也。瘁病也。言君不善朝廷賢人奔亡。則天下邦國將盡病矣)而澄亡彼群胡屍於冉閔矣(世說雲。圖澄亡。石虎開棺無屍。唯袈裟在冉閔。石虎養孫謀勇絕倫。殺石鑑而自立。旌旗鐘鼓綿亙百里。唯事殺戮。為慕容吝擒而殺之。左右七里草木悉枯)夫有奇質必有奇智。有奇智則必有奇行。有奇行必有奇言。言則乃經。古者鱗膚牛首虎鼻鳥喙(伏犧龍鱗。大準隆鼻。神農牛首。女蝸蛇身。黃帝龍顏。帝嚳駢齒。堯眉八彩。舜目重瞳。皋陶鳥喙。武王目羊。周公背僂也)皆稟不測之靈氣。蘊不窮之聖德。而澄左乳傍有穴圍四五寸。徹於腹內。時有光從中出。以纊塞之(纊綿也)夜或抽纊。則洞照一室。齊日至水滸(滸水涯也)引腸而洗之。此實至奇之表也(並出古高僧傳)永嘉之亂晉室東遷(晉自惠帝即位。朝網紊亂。骨肉相殘。趙王倫永康初亂。至永嘉江都等作亂。前趙後趙後蜀競起。晉元帝鎮楊州。遂過金陵號東晉也)竺法潛(晉高僧。姓王。名潛。字法深。蘊當年之譽)王敦之弟也。先事忠州劉元真。崇德務學。譽滿西朝(劉元真早有才能之譽。深為孫綽所重)元明二帝丞相王茂弘太尉庾元規(即王導庾亮也)皆友而敬焉。建武太寧中。潛恆著屐至殿內時。謂方外之士以德重故也。後隱剡山。請益者以方等老莊內外霑洽(以內外經書而教導)哀帝徵就御筵開講(晉哀帝。成帝子。名丕。字千齡。穆帝崩無子而立之)司空何次道宗以為師。後啟還剡山。既卒。孝武詔曰。潛法師理悟虛遠。風鑒清貴。棄宰相之榮。襲染衣之素。山居物外。篤勤匪懈。方賴宣道。以濟蒼生。奄然遷化。用痛於懷。可賻錢十萬(贈死曰賻。孝武名曜。字昌明。則海西王第三子也。桓溫輔政。帝幻而聰悟。十歲即位)穆帝世(晉穆皇帝。名[目*井]。字彭祖。康帝子。立年二歲。褚太后臨朝)支道林緇林之奇茂者也。素風泠然。清波繁華。築室林野。隱居求志。道德文章為世所仰。天子三事庶尹(三事三公也庶尹眾鄉也)賢士大夫。巖藪知名無不高其英邁。欽承道論。謝安王濛劉惔殷浩孫綽桓彥表王文度。若斯之徒。國華物紀(並東晉公鄉貴族之士也)鹹以八關齋法。山行澤宿假日盤集。滌濯冠帶供薦香花。邕邕穆穆周旋顧慕(邕邕穆穆和樂之貌)契賞清奇為一世之盛矣。王羲之謂人曰。一往之氣亦何足信。既見方悔前言殆乎耳(殆墮也。或本作玷。並通)夫所以陳有生者昭其類也。詩曰。惟其友之。是以似之(詩小雅常常者華之卒章也。意以其君子有此高尚之風。所得之友皆相似之與。詩少別不以文害意也)是知梟鳳不相群(梟不孝鳥也。食母而飛冬令捕而磔之於路。字從木上鳥。鳳瑞鳥也。雞頭蛇頸[燕*頁]頷龜背魚尾。五色高六尺。其雌曰皇)豹豕不相侶(豹獸如虎而小豕豬也)舉善以求黨。蓋率古之風也(率循也)仲尼曰。不知其人觀其所友。不知其君觀其所使。賢賢乎哉。寔孔聖矣。夫七子從之晉侯霸也(七子謂顛□魏武子司空季子狐偃趙衰狐毛賈佗。七人從晉重耳出奔終歸霸晉)四翁來護。漢儲定也(漢高祖以戚夫人將立太子未定。上下惶惶。張良令呂後請於商山輔之入朝。高皇一見其位乃定矣。四皓。一東園公。二夏黃公。三綺裡季。四角里先生。角音祿)張祿去魏秦之興也(范睢為須賈所譖受魏齊之恥。乃改姓名稱張祿先生。秦用之為相封侯。而大興秦國也)惡來相紂殷之亡也(史記雲。飛廉生惡來事紂多力。又善譖毀諸侯。武王伐紂。誅殺惡來也)其言至驗人罕存懷。故古黨舉黨誅。誠不失天下之善惡也(古刑。其黨善者盡賞之。其黨有惡緣坐而誅之)今之小人多竊君子友生為譽(近日矯詐之徒。自無德行。依附高流。苟求聲譽狐媚於世也)而閭裡不討其端倪。相與納其誣譎。而高識者難獨謂之不然故朋友焉。於古則直於今則濫矣(子雲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林公被留京師三載。思歸東山。帝不時允。固以表辭。其誠哀焉。偽秦涉公者(高僧涉公。本西域。預言之事多驗。建元十五年至長安。十六年卒。十七年大旱也)不食五穀。日行五百里。能咒龍下缽中令降雨。涉公沒歲大旱。符堅謂朱彤曰(朱彤祕書監也)。涉公若在。豈使朕燋心於雲漢哉。初秦太史奏。有德星現於外國分野。當有聖人入輔中國。得之者王。堅乃分命符丕(丕堅之庶子也)伐襄陽取道安。呂光討龜茲求羅什(具足雲鳩摩羅什此雲童真)朱序為秦陷(晉南中郎將朱序為丕所陷)致道安並習鑿齒。堅喜曰。朕用師十萬得一人之半也(一人謂道安半謂習鑿齒)國有疑謀並古器服篆隸寶玉所不識者。俾諮詢於安。堅嘗欲遊東苑命安同輦。權翼諫曰(權翼秦左僕射)臣聞天子法駕侍中陪乘。道安毀形賤士。寧可參逼乘輿。堅忿然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為時尊。朕舉天下之重不足以易之。非公之榮乃朕之榮也。使翼扶安登輦。然臣諫顯忠也。主拒愛賢也。權則區區之尺度(權翼之諫。乃臣子之宜。然不能尊賢重德。亦器量之未廣也)符則汪汪之陂湖(安公實為一代之賢。符主深所器重。雖有強諫之言亦終不納。信為深識之見也)君臣向背若不相合(若然也似也)而於國則合矣。故君子和而不同。匪茲何取焉(君子之道不爭。然所見各不同。所謂殊途而同歸也)彼偽符猶愈於真桀(桀雖真主而無道。秦雖偽霸而有德)誠可謂得霸之道也(道安。常山扶柳人。姓衛。家世英儒。早失覆蔭。為外兄所養。七歲讀書。再覽能誦。十二出家。貌陋下為師之所重。執勞作役。曾無怨色。數歲之後。方啟求經。與辯意經一卷可五千言。齎經入田。暮還已誦。復與成具光明經一卷鹹萬言。如初亦誦。師執經覆之不差一宇矣)秦克燕與涼(前燕即慕容暐據鄴都。為堅所破。前涼張天錫據涼州。為堅所滅也)降其君為臣。渤海流沙恢為國壤(渤海盡東。流沙盡西)足食足兵。威振海內。常患不得纘禹舊服。登會稽而望滄海。朝萬國以號令天下(禹於塗山會。萬國諸侯執玉帛而朝貢。塗山在越州會稽也)累問安伐晉之計。安亟曰。晉德雖微。天命未改難可圖也。君子亦以為私護援本朝而實得禮也。故一言而兼致焉。符以獨夫之見(書雲。獨夫紂也)爰舉百萬之眾。符融治前軍。晉之詐之末鼓未成列。秦師大崩潰(符堅學長安之兵騎八十七萬。前後千里旗鼓相望。東西萬里水陸並進。符融為將。晉謝玄等以水軍七萬拒之。王道子以鼓吹求助於鍾山神。堅至壽春。登城而望見。八公山上草木皆人狀引軍陣於淝水。晉師不得渡。遣使謂融曰。君懸軍深入逼水為陣。此乃持久之計。豈欲戰乎。若小退師令將士周旋。僕與群公緩轡而觀之。不亦善乎。融揮軍卻陣。軍遂奔退。制之不可。融馳騎掠陣馬倒為軍所殺)自後燕復於燕(堅敗後。慕容衝起兵攻長安。慕容垂歸鄴城而稱後燕也)涼復於涼(李暠本張軌將。後稱西涼於燉煌也。呂光稱後涼於姑臧)秦據於秦矣(姚長遣將圍堅於五將山。執而縊之於新平佛寺。自立為後秦)先是釋公亡(釋公即道安)堅臨慟(哀過曰慟)曰。吾其未濟也。安公捨我而去矣。於其言寧謬哉。安初謂王子年曰。世途若此盍行乎(盍何不也)年曰。公可前往。須吾償後債耳。年後得害於姚萇(王嘉。字子年。洛陽人。形貌鄙陋似若不足。好滑稽不食五穀。有問善惡。應答狀如戲調。事過多驗。答道安雲。小債未了。不得俱去。及姚萇得長安。與符登相持甚久。萇問之。朕當得否。答曰。略得。萇曰。當言得。何略之有。因斬之。萇死後。子興方殺登。興字子略。即嘉所謂略得之意也)法汰如於荊謁桓溫。溫恃威名重不速於賓接。汰患其躊躇。忽告謁者曰。吾有疾遽退。他曰汰至溫。不俟履屨而前之也(法汰東莧人。少與道安同學。才辯雖不及安。而姿貌過之也)安既俘於秦。門人各馳散。慧遠初將屆羅浮(山近南海)至潯陽(江州也)卜廬山而棲息。既獲朽壤抽泉故不求去。慧永(並道安門人)邀止西林(廬山之西林寺也)後刺史桓伊(東晉臣也)別立東林寺。先是陶侃鎮廣州(陶侃。字士衡。初好學延接賓侶。客至家貧。母截髮賣之以供待。後為八洲都督)得育王像(即阿育王所造之像也)送武昌寒溪寺(武昌鄂州也)遠寺成遙請像。乃凌虛而來。當時搢紳儒林傲世考盤其若宗炳雷次宗劉遺民周續之張季碩之輩(南陽宗炳張菜民張季碩。彭城劉遺民。預章雷次宗。雁門周續之。新蔡畢穎之。僧惠持惠永共為蓮社也)凡百大名君子鹹與胥附(胥相也)遠少與惠持偕為諸生精六經學。禮樂名教特為朝野法度。王恂與范甯書(王恂為桓溫主簿范甯注穀梁傳)曰。遠公持公孰愈(孰誰也愈勝也)范公復雲。誠為賢兄弟也(持與遠實親俗兄弟也)王重曰。但令如兄弟誠未易有。況復賢耶。姚興初譯智論訖(智論。或稱智度論。龍樹菩薩造)篤所聘請遠製序。其見重殊絕如此。桓玄征殷仲堪(桓玄。字敬道。大司馬溫之子。為江州刺史。元與二年篡晉安帝劉裕舉兵。桓玄乃征仲堪也)要遠出虎溪。遠稱疾。玄自入山。左右曰。昔殷仲堪禮遠。願公勿敬之。曰何有此理。仲堪本死人耳。既見素反前約(素先也。本言不禮及見即禮)出山謂左右曰。實乃生所未見。後玄欲沙汰教僚屬曰。廬山道德所居。不在搜簡之例(簡閱也)初成帝沖幼。庾冰輔政(晉成帝。諱衍。明帝長子。皇太后庾氏攝朝稱制。祖約蘇峻及庾氏專政也)以為沙門應敬王者。何充王謐等駁議。同異不定。後桓玄在姑熟(姑熟當塗縣也。舊日宋主改為太平州)欲令盡敬。且以問告。遠答書並製沙門不敬王者論五篇。以塞橫議(書並論並在弘明集)安帝迫桓玄篡遜於南郡(安帝。諱德宗。孝武子。以會稽王道子為太傅攝政。兗州刺史王恭與桓玄反。遷帝於潯陽。玄乃篡位二年。劉裕誅之)玄死。大駕克復舊京。何無忌前勸迎候(無忌為侍中)遠稱疾不行。恩旨勞問。遠以書謝詔答歎恨不果見也。持至井絡。井絡之人望風趨慕(惠持入蜀。住依政縣後巖院也)偽蜀譙縱之子道福。尤凶悖將。兵有所討。還至郫中(鄒縣蓋法定寺)寺僧徒遙見人馬流血盡奔走(懼戰士也)持在戶前盥洗。氣色晏如。福既至。特彈指漉水竟不輟。福灑汗而出。謂將校曰。大人固與眾異耳。君子曰。晉失中原。介於江國。衣冠避五胡之亂(五胡。前趙劉元海。後趙石勒。後魏拓跋氏。前秦符氏。後秦姚氏也)莫不南遷。邦家以北伐為謀。且慕膽勇。致使英賢。緇素宅心事外。鸞吟鶴舉。視俎豆紱冕而若遺也(宅居也。事物也。高尚之流睹世陵夷。居心物外。放鸞鶴之情。匿林泉之側。於禮樂而不顧也)夫澄安林遠製作對□。皆詞氣沖深有倫有義(倫理也)雖宣象外之風。率多經濟之略。故始言首事必信重於天下矣呂光入龜茲獲羅什。膝其頭令倒乘駝付無慍色。光乃特器異之。不敢狎侮(符堅令呂光將兵伐龜茲求羅什。既克獲之不甚重。遂以龜茲王女強逼之。又令乘惡馬馳駝。什無怒容。及歸勸令移營地果大雨水漲。由此光特加禮重矣)暨返旆於涼聞秦敗。遂僭據其地改車書(呂光伐龜茲迴。以駱駝二萬餘頭駿馬萬匹珍寶千餘迴至姑臧。聞符堅已戰敗。自稱涼州刺史。後僭位稱後涼。凡十四年)姚興命將討涼求羅什。涼亡致之於關中。四方學侶大集會秦。謀胤其後。以室強之(姚興慕其聰俊。逼之宮妓以求其種)淨行者恥聞其事。夫宋龜靈而納介。荊人辨而召刖(宋元君夢。人披髮告之日。予謂清江使者伯漁者預且得我。元君召問之雲。得龜乃刳之。以卜七十二鑽之無遺也。又卞和於荊山得石。辨之有玉獻楚王。王不識雙刖其足。三獻方別。斯皆以靈智而受刳刖。若羅什以聰明而污戒也。介殼也)豈非智有所可力有所困乎。故繼益以損物。莫為之不惑也。魏孝文詔求什(孝文。諱宏獻。文帝長子。五歲受父禪。遷都洛陽。改姓元氏。在位二十九年。仁孝雅好黃老。尤精釋義)後既得而祿之。雖吾教以僕陷大譎(不正也)然春秋之義言功十世亦可宥也(春秋有功宥十世之罪)初童壽在外國遇聖者。告之曰。若慎無適東土。將有大不利焉。什乃不顧而來。豈非良臣死國計。良執死高義。仁者死成仁。何顧之有也(將弘大教不可以小節而堅守法門於今受其賜教之盛而什之力也)故什死。焚之心舌不爛焉。僧導十歲從師受觀音經。問曰。此經有幾卷。師欲試之。乃言止有一卷耳。導曰。初云爾時無盡意。故知爾前已應有事。師奇之居貧無資以樵蘇夕學洎業成。姚興欽其德。入寺造敬。同輦還宮。宋武悅其賢。為之於壽春立東山寺也(宋武劉裕收後秦與僧導歸金陵也)晉曇始孝武末(東晉也帝臨位深奉佛法符堅兵至謝玄破也)適遼東。高麗開導始也。後還三輔(三輔咸陽縣。昔秦皇於此置殿觀)三輔人宗仰之。宋武滅姚泓。留子義真鎮長安。赫連屈句(赫連勃勃也)追敗之。道俗少長鹹被坑戮。始接刃不傷。屈句自擊以佩劍無能害。乃恐懼謝罪。洎魏世祖虜赫連昌(赫連勃勃之子為後魏所滅)得始每加殊敬既滅法。玄風勦絕。赭衣其殲(赭赤衣也蓋乾陀色)始乃閉形幽阻。非虐命所及(遁跡山谷也)蓋鴻飛冥空高視天際非罻羅之所得也(罻網也)後知大法將亨。於月正元日天子履端(謂正月之旦也。履端於始。舉正於中。歸餘於終。造曆者以步履之首。謂月節舉正得中氣即為其月二百五十四日。所餘一十一日二十五分。積三十二日為一閏也)廷實旅百(實滿也。旅眾也。謂元日進奉之物充廷也)荷錫於國門。將圖其變也。魏主聞而怒。命有司速乃辟。肌不容刃。手劍之其傷如線。俾投虎檻。虎避伏(乃汝也。辟刑也。俾使也)其末如之何。召即殿詳考興廢(因問國祚矩永之事)始乃扃鐍邪關芟夷梗途。燾悽然悟矣(後魏太武諱燾。初不信釋教。坑沙門毀佛像等。因遇曇始化之後悔過。南征宋殺戮無辜立二十九年)太山僧朗凡聖不名人也。晉魏燕秦六天子降詔問所供聘。皆極世瑰奇寶貨焉。雖珠璣無脛至人無心。而德之所召故無遠不屆(至人本無心求於珠玉。珠玉亦無脛足而行。但道德昭感而無遠皆至也)由是德因名顯。名以德固。名德相副實則永世。故今金輿谷靈趾不昧矣(齊州太山神通寺。南燕慕容德為僧朗禪師之所立也。以三縣民給之。長廊延袤 有餘間。三度廢寺毀之不得犯者。朗輒見身以錫杖揮之垂死。求哀如初。有一井。女人臨之即枯。燒香懺求還復如故。立四百年。至今佛像鮮明如新。眾會不踐於今儼然)西秦北涼俱微國也(西秦乞伏國仁據河西。北涼沮渠蒙遜據姑臧)觀乎聖賢。曇無讖法進道朗所譯製撰。其國非小焉。故楚書曰。楚國無以為寶。唯善以為寶。否者安得不由五運遐棄厥荒奄樹社稷自搆一方之鴻業矣。梁慧約始過志學已有老風。剡人謠曰。少達妙理婁居士。既入道。玄德嘉聞。昇為國師。詔以舊宅為本生寺。所居裡為智者裡也。北齊法上(高歡受東魏禪。都鄴稱北齊。為後周所滅)肇落兩髦。嶷然成器。刻意尚行。頗究玄微。時人以為聖沙彌。由形色非美。諺雲裡沙彌。若來高座逢災。文宣請為戒師。掩面布髮令蹈。迺受降君之敬罄矣。天保中國置十統。以上為大統也(降音古巷反。謂降君父之尊行師資之敬也。文宣。諱洋。字子進。高歡第三子。時有爾朱榮之亂。共憂寒餒。帝始生數月。忽欣然曰得活耶。及登位神武冠絕。至末年毒虐誅戮不可言紀。崩年三十六)隋靈藏高祖龍潛之友也(隋高祖。姓楊。諱堅。以周大統七年生。馮翊般若寺紫氣充庭。襲爵隋國公。周武為太子聘帝長女。宣帝崩。劉昉等以帝輔政帝為丞相。帝崩受周禪在位十二年。潛龍曰與藏為深友)既御極彌篤舊素。敕其宮閽入則未吾禁也。出亦如之。而坐則同榻。行則同輦。曰弟子為俗人天子。律師為道人天子。今謂帝王之言過矣。君言則書何可戲焉(君之左右所舉必書左史記言右史記動)夫愛人不失其義則其愛遠矣。歲苦旱雩而不雨。國人騷非有年。帝以聽於神無若聽於聖人也。迺請曇延於大興殿。登御座南面傳戒。帝命朝宰席北面跪受。不崇朝而雨焉。衣與食皆出自帝宮。傳自帝手。尋昇為平等沙門。於所犯者兩造具備。然後泣而懲之。哀敬刑書弘大禹之悼罰(曇延。姓王氏。蒲州桑泉人。幼而聰慧。沙彌時有薜居士。因書四字示之。方圓動靜令體之。延應聲曰。方如方等城。圓如智惠曰。動則比識浪。靜類涅槃室。薜驚駭。後著涅槃經疏十五卷。於舍利塔前祈請。放光夜燭也)帝嘗欲試沙門器度。廣搜嘯於殿廷。敕禁甲虎賁。奮劍逐之。唯敬脫步武。若暇逶迤而退。帝美其弘遠命昇殿錫法物道服。旌其異也(高僧敬脫。常擔母學業善大書。筆如臂管長三尺。方丈書一字更不脩整。隋文命上殿賜大竹扇面闊三尺即令執用。並賜松枸高屐令著從宮中出。帝自送之曰。誠僧傑也)觀乎仁壽開皇天下大定。亦以善之至也。而智不圖遠家愛不臧(臧善也。家愛謂煬帝承父之大業而不修令德。荒惑女色以至亡敗矣)遂使卜世不永。故吾教以福慧。為兩濟闕則何言哉(隋三帝共三十八年矣。而禪於唐)古者有德而爵。有功而祿。而沙門有至卿大夫爵祿者也。古者生名冠字死諡。而沙門有至侯伯之諡者(子生二十冠而字。字以表德也。歿而立溢。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故易之以諡。古者無賜紫衣師號者有賜諡號者。如定蘭賜諡覺性)悲夫秦人竄跋陀於廬山(跋陀此雲覺賢。一日誦習敵餘人一月。自中印土至秦。與羅什論議甚有神異。為僧□等謗。逐之往廬山。譯經一百餘卷。七十一而卒)魏後辟玄高於平城(高生而神異。後魏拓跋燾僭據平城。高與太子晃善。晃被讒父疑高。又為崔皓寇謙等譖帝。帝怒縶而殺之。光明至寺。弟子方知。遂請屍欲葬之。高復起備言吉凶而卒。出梁傳)苟非其時。雖聖賢尚致危身之酷。豈止泣麟傷鳳而已哉。故漢文優賢。而賈誼猶謫(漢文仁聖。而賈誼賢才。猶謫長沙而卒)魏武禮士。而孔融就誅(孔融。字文舉。為魏武誅之。融二子八九歲。方弈痐ㄟ_。左右曰。父見誅何不起耶。二子曰。豈有覆巢之下。復有完其卯乎。尋俱收而死也)豈非通塞之命懸於時運哉。余嘗適莽蒼之野(莽蒼郊野也)遭鮮風騰馥。為之四顧。得紫芝數本於衰叢之末。而野燒所及莖蓋毀缺。迺擷而翫之(擷胡結反)但顧拙於所庸。日暮寘石上而歸。他日登朱門。睹瓊籠之中。巾以文繡。與余之先見者奚異也。但遇不遇也。惜乎人之於人何莫若是哉。   至化第六(明大覺以悲智之心行至極之化)   大聖恭己。萬靈作輔。利見為心。匡救為功。光宅天下者。化(天龍翼奉。釋梵宗師。統三界以居尊。總四生而並化)或作大夫。或作人王(應以宰官小王等現化)洎百工鬻香長者(廣大國有鬻香長者。名優缽羅。善別知一切香。亦知和合一切香法燒塗末等。又知出處。有香名象藏。因龍鬥生。若燒一丸。起大香雲彌覆王都。於七日中雨細香雨。著身樓閣衣服悉作金色。摩羅耶山有栴檀名牛頭香。若以塗身。設入火坑火不能燒。雪山有香名阿盧那。眾生嗅者離諸染欲)濟海舡師(南方有城。樓閣中有舡師。名婆施羅。在其海上。與百千商人方便開示佛功德法。度脫眾生)苦行外道(都薩羅城善得山。有外道名遍行。為人演說一切世間巧術伎藝。又能調伏九十六種外道。令其捨離所有諸見)戲沙童子(南方自在童子。於名聞國河渚之中。與十千童子聚沙為戲。此童子於一切眾生名一切業名一切諦名皆悉了知)其有益於生民者而無不為也。或悶悶焉示之以樸(悶悶昏愚貌)或察察焉示之以智(察察明達貌)或行行焉示之以勇(行行剛強貌)或衎衎焉示之以和(衎衎和樂貌)而不得求之一致也。不可捨一以求之也。故或吸或闢。或顯或晦。或窪或隆(吸聚也。闢開也。顯明也。晦暗也。窪低深也。隆高顯也)將得之又失之。將依之又違之。其德淵乎其跡渝乎。其表覺乎其影訛乎。其音揚乎其響塞乎。誠莫可徵其微也。是以真道焉可以修身。權道焉可以御化(真道滿教也。不專利已。權道半教也。不能兼濟御攝也)真道不可以暫廢。故混而不滓(在果不增。居因不減。隨常流而不溺處。群萃而不異故也)權道不可以久立。故捨而合道也(設權暫用故不可久立。須歸常道也)而真道終終焉(上終字周圓也。下終字三祇之果。乃是終竟之處。六度萬行之真道。能周圓三祇之果也)權道始始焉(上始字初發也。下始字五戒十善小聖之行等也。佛開此權宜之教。以為初發趣入之始也)如調達行三逆而終得授記。三逆亦有報也(梵雲提婆達多。此雲天受。佛之堂弟斛飯王之子。從天神乞得。故常與佛為冤。以石打佛腳損。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殺比丘尼。是三逆罪。雖入地獄。靈山會上亦得授記。三逆之報豈徒然哉)聖記顯復歸乎本也。常不輕禮四眾。誠則失儀。但劫濁難化。而聖善用時。寄跡申禮(法華經常不輕菩薩。恆禮四眾而得成佛。應權逐時者。以時多輕慢故。盛行禮敬而化之也)西域優陀延王。與賓頭盧少相厚善(賓頭盧。姓頗羅墮。住摩利山。不入涅槃)王每至賓頭盧。不為之起。左右請王用治法。王曰。事既矣(既已也。前度不起之事已了)須吾後往。異日王至賓頭盧。念欲不起。恐王害己墮於地獄。念欲為起。慮損王福失於國位。俄復裁之。失國之重不甚惡道。起愈不起宜從愈也。乃前逆王七步。王駭其無恆。賓頭盧曰。吾前慮王失位也。今將為我害故不獲其慮也。王曰。吾失國幾何。對曰。後七日當亡國七年矣。北齊僧稠見文宣無將送(文宣高洋都河東。在位十年崩)帝密納邪譖兼之以讖忌黑衣(時有譖文宣雲。見王不起有輕君慢主之志。又有讖雲。黑衣當王稠著緇衣疑應也)覬異日往以大不敬除之比大駕幸山中。稠出山二十里孤立道側。帝曰嘗他日不吾爾今則然。稠曰。恐身血不淨穢污僧房耳。帝內戁請以身負稠還所止。稠固不受命焉(不受負還之命也)易曰。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言隨應變時也(所謂邦有道則智。邦無道則愚。用之則行。捨之則藏也)夫富有天下者。貴有人民者。視行藝。猶雞犬牛馬之類耳。其始以能知時(雞也)能吠守(犬也)能致遠(牛也任重致遠)能代勞(馬也)而悅之。終不以其能而不殺之而不食之而不皮毛用之。故彼慎恃其賞。而懼及其害。尚寡乎吉也。況道德者(此等禽畜雖獲賞愛猶及誅害)若奇禽異獸。為萬井不急之用(井鄉井也九家為井)其或遭一士之所悅。其能久乎。而至德之世(上古之時也)鳥巢可窺麋鹿可羇者。何以殺機微也。後世高其巢遠其人(禽則高巢。獸則遠人。懼殺戮故也)莫得馴狎者。豈不以機之甚乎(如吳季札聘晉。入境嘆曰。暴矣。從者問其故。曰。吾見鳥巢高。或以知暴也)仲尼雲。傾巢覆卵鳳皇不至。窮藪竭澤麒麟不至。嫌其害也(惡傷其類也)故賢者不輔。勢善下已(不阿黨而高踞故也)天授其福。人思無競(死生由命。富貴在天。別報所感不妄動矣)夫處於權豪(權勢豪強之士也)鮮有不□禱□□□飣□□□□娩□韣°□習也。務慕也。尚勝也。高貴權豪之士。少有不習念己權豪之勢既習念之而必切求勝尚於人)顧彼門寒援寡。雖負智藝薎之何有(權豪之者於蓬門蓽戶之士。縱使才藝凌雲亦不顧之)想於己不由姑息則必[罩-卓+縜]繳。以罪而毒之(姑息憐憫也。既不憐憫即必別事羅織而加罪戾以害之也)故書曰。世祿之家鮮克由禮(尚書畢命之文。世有祿位之家。少能用禮也)奈何以禮而欲理其介耶。而吏或有志有氣者以殘刻為德。豈知溫渥之惠向使遭虎兕眥睚。亦當以力觸之。何望於怒耶(眥睚怒貌。觸對抵也。豈懼其怒也)昔管蕃殺帛遠(遠字法祖。本姓萬。河內人。少出家。才思俊徹。日誦萬言。張輔愛之。欲命歸俗不允。後與道士管蕃論義。蕃屈譖之於輔。輔殺之。群胡聞之。怒而入秦州。殺輔與蕃也)庾恭戕法慧(法慧。關中人。方宜有戒行。晉康帝建元中止襄陽。不受別請。每乞食。輒齎繩床自隨。一時遇雨。以油帔自覆。雨止不見之。僧法照曰。汝過。去曾傷一雞足。其殃將至。後為征西庾雉恭殺之也)肆怒勇罰一何甚哉。諒亦由彼不自流遁。又不危遜(諒信也。遁逃也。賢者避世。既不能避世之惡。即合便危行遜言。包週身之防。而自取其禍也)凝滯業理故至是也(但凝滯不通。指業報而斷之故也)或以道富則不有己。故被褐節粒。捐形骸如委蛻。固不難其死。安能矯示耶(其間或有道德孤高洞達空有。物我俱喪。於死故無所懼。安能矯飾求生者也)彼蓋不得死之義也(既非匡救教門。又非求道濟物虛趣一死。亦奚以為哉)夫有勇而輕死。有喪我而輕死。於其勇者不愚則仁(勇而死者。或因愚故而不懼死。或以仁故而勇於死)愚若暴虎憑河(暴虎徒搏也。馮河徒涉也)仁則得義登於明堂(以捍國難而死。則登於明堂)喪我者聖仁也。非故觸死。死至不懼也(悟達生死何必懼。惟業可懼也)昔魏周之際。何嘗有匪躬折檻勇死於義者(漢書。朱雲。字子遊。魯人。成帝時。張禹為帝師甚尊重。雲上書雲。願賜上方斬馬劍。斷佞臣一人頭。以厲其餘上曰。誰也安昌侯張禹。帝怒小臣居下訕上廷辱師傳令御史將下殿。雲攀殿檻折辛忌。叩諫乃止。自後魏後周何嘗有此人也)雖靜靄道積之徒空巖殺身。蓋亦自經於溝瀆之流也(靄諫周武沙汰不從。入山刺血書石上。以腸掛樹。出心捧之而卒。論語雲。豈若匹夫匹婦之諒也。自經於溝瀆也)平齊之後。慧遠憤惋吒然霹靂之下詞又不婉。辮鬚逆鱗幾不免害(遠公諫周武幾誤旨而出。後遠竄山林而講涅槃經。至隋文興方出)故賢者能權。聖者知機。雖不貴生亦不可輕死也。稠謂高洋曰。檀越昔為羅剎。但臨水自見。帝從之睹群羅剎。遂不食肉。罷縶鳥獸。禁鮫屠薰辛入市(晉齊說高洋征契丹。先露頭祖身。千里唯食肉飲水。壯氣彌厲。為君之後。祖露形體。傳粉塗黛駱駝牛馬不施鞍勒。男女錯雜徵集。婬姪親看無禮。支解婦女。以鞞為瑟琶。自破人腹。登捨之梁。疾走如地。殺戮不可勝紀。以此觀之。若稱羅剎不謬也)初帝在晉陽。敕人乘駝向寺取經函。使問所在。洋曰。任駝出城。及出奄如夢至一山。山半有佛寺。群沙彌遙曰。高洋馲駝來。便引見一老僧。僧曰。洋作天子如何。日聖明。曰爾來何為。曰取經函。僧曰。洋在寺懶讀經。今北行東頭是也。後帝至谷口木井寺。時有捨身癡人。先不解語。忽謂帝曰。我去爾後來。是夜癡人死。帝亦尋崩於晉陽(有太山道人。帝問之曰。吾得幾年為天子。答得三十年。帝曰。十年十月十日得非三十也。及期果崩)帝愚智不測。委政揚遵彥。而大興寺宇竟日。坐禪禮佛行繞。其疾如風。鄙謂如高洋自符黑讖矣(先是讖稱黑衣作天子。疑禱禪師今北山和尚。意以高洋字聲與羔羊同。即是黑也)先是魏正光已後(先是胡太后臨朝。清河王懌勒兵決事於殿中。改正光元年。人入市者各稅一錢)統內多虞。王役光病。所在編戶相從入道。猥濫彌積。略計寺廟三萬餘。僧尼二百萬。至周武克齊。齊承魏後。寺出四千五。眾減三百萬。衛元嵩或以佛法惡賤假剛酷召禍之主託以訕謗。將使滅之。滅而復興。與天下惟新之義也(元嵩。蜀新繁縣人。出家於峨嵋山黑水也。上策二十道。令澄汰無行富僧。置一延平大寺。安四海病弱之徒。其理甚當。唐大宗入冥見之在獄。自雲於此如第三禪樂也)故唐臨傳雲。其人不在三界。經雲。示眾有三毒。又見邪見相(法華經也)豈非斯人之徒歟。但至人行權事濟啟權。若終閟而不啟。則狡者效權害實矣。如元嵩則未盡權之術也。宋柸渡海上謫仙也。隱其姓名。時人以乘柸而渡。乃即事呼之也。亦曰度練(或有處呼為度練)古者呼僧曰道士阿練阿尚是也(更有此三名)嘗寓宿於逆旅昧旦(早朝也)竊金像而行。主人奔騎追之。彼徐而不逮(逮及也。奔馬進不及)至孟津浮柸濟河(孟津黃河也)達於京師。衣服弊惡。飲食喜怒俱不節也。荷一蘆圌(圌竹器。如小籠。皆盧竹為之)圌中置一木柸。嘗欲往瓜步(瓜步江淮地名。昔孫鍾種瓜於此也。揚子江上也)津人不為操舟。迺自累足於柸中。眄睞吟詠直濟北岸。嘗一日於廣陵村舍(金陵也)遇八關齋會。置圌於庭中。其家屬將徙之。其重莫能舉。嘗有窺者見四小兒居焉。初偽死於廣陵北巖下。菡萏遶身生於石上。葬後有見在彭城(徐州也)開棺視之。惟靴履獨在(僧著短靿靴謂之富羅)朱虛期(宋人也)使自高麗還。失濟於洲上得度之缽。既至。度曰。我不見此缽已四千年矣(度見缽識之也)梁寶誌飲啖非法。髮長數寸。執一錫掛剪刀及鏡或二三端帛。齊武謂佯狂惑眾(南齊武帝。姓蕭。名□□□祰□□□□□□□□褽□□□□飀□□□褸□碌姊□□□□姻切□□□□□□楅婁□□祡□□奮□□x□糖□髦漥□□‥□□□□□漥膚芣§□□□□澣|碩□□k□□□斧□譣c□以悅全誌公嘗對梁武食膾。梁武譏嫌之。誌公遂遽吐於水。鹹見魚如故。唯尾損。至今江陵有膾殘魚也)武帝酷刑。誌假其神力。令見高帝於地下受極苦(高帝蕭道成也)由是廢錐刀之害。梁初其跡孔盛。有陳征虜。悉家事誌。誌為現真形。光相如菩薩像焉。有以觀音為誌。今或建之也(即今十一面觀音也)夫十住大士。猶能為作十號之佛(地前初人劫為十住也)況菩薩歟。故或以誌為觀音。非必觀音為誌也(聖賢權化皆爾。未必唯是觀音)誌每造光宅雲。輒更於宿曰。吾欲解師子吼。雲為剖析而彈指日。善哉微妙矣。臨終燃一燭。付後閣舍人。帝曰。彼將以後事囑我也。敕厚葬(即梁武天監十四年卒於開善寺也)有史宗者。蓬萊人。麻襦邵碩張奴(四人皆物外之止)皆其類焉。麻襦與佛圖澄相見。詶贈之詞頗為祕奧。時張奴人少見食。而常肌悅冬夏唯一單衣。外國道人僧佉吒神異人也。寓宿長千寺(在楊州)與僧悟同室。夜取寺剎捧之入云然後乃下敕悟勿漏(剎寺塔柱僧佉侃不使悟漏洩於人)後路上見張奴(僧佉見也)忻然笑曰。吾東見蔡□南訊馬生北遇王年(皆隱跡之士也)今欲就柸度。乃與子相見。張奴題槐樹歌曰。濛濛大象內(法界空曠物象浩蕩也)照曜實顯彰(本性靈明恆自照燭)何事昏迷子。縱惑自招殃(本覺之性不能自識。五欲顛墜迷惑招殃。此乃傷悼凡愚不悟之意也)樂處少人往(諸佛之境長垂接引。凡俗愚蒙不肯趣入)苦道若翻囊(淪溺三塗。一失人身。再不可得。猶如水囊)不有松柏志。何用擬風霜(不有堅志。何對眾境。生死風霜到來作何準擬)閑豫紫雲表。長歌出昊蒼(昊蒼天也。此張奴自敘之意也。即閑吟樂道。遊泳於天地之間也)澄虛無色水(上善若水澄虛無波。萬境不動識浪元平矣)應見有緣鄉(此方緣盡他方化)歲曜毘漢後(毘輔也。東方朔乃歲星之精下佐漢武帝后君也)辰麗傅殷王(傳說乃傳說星下佐殷王武丁)伊余非二仙(言我非此方朔傳說二仙也)晦跡之九方(九方八方及上也)亦見流俗子。觸眼致酸傷(此二句是傷意也)略謠觀有念。寧曰盡襟章(因有所屬意略為此歌。寧可盡我衿抱之量也)吒酬和有寄。致書(其文未睹)張奴與極度言。莫有解者(劉公嘉話所謂廋詞也)蓋彼神遊於有知之外。而內者不及耳(三界皆所知之境。疑此人是。三界外者。今處三界之內。故不及其言論也)夫飾愚為智易也。即聾從昧難也(左傳文也)如彼柸度寶誌。貌異心符(蓋君子和而不同也)而中照未嘗愚(而內融真境豈得曰愚)愚者謂之愚(愚不達故謂之愚)遺跡不衒智。智者謂之智(晦跡內照識者知其智也)惟人心無恆。待境而遷。凡物理守常則耳目不駭(若非顯異則不能迴其心識駭其耳目)故於滔滔之際必假託奇行。方以助教(當澆俗滔漫之際則宜設奇行以權化而助教風)其猶風雨雷霆之變革於萬物之情耳(革改也。春雷震而蟄戶開。東風飄而輕冰泮革卦上六雲。君子豹變其文蔚也)經稱三密其不在此乎(三密言行心也)然大儒小儒以詩為盜(大儒君子儒。小儒小人儒也。儒者夙夜強學以待問。懷忠信以待舉。力行以取自立有如此者也。今之小儒記片文隻字。苟竊名譽。故謂之盜也)愚緇愚俗以法為盜。故有竊妖容浮怪之言(故有矯詐之士。世稱聖人。遂亦竊效妖容怪服而蠱惑於世。深為濫溢者也)始稱智聖。終則鄙辱(若山果金剛禪之類多矣)但至信者真詐俱進。嘉苗敗於糧莠(嘉苗禾粟也。糧種梁也。莠稗草也。雖糧為莠所雜猶亦稱於嘉粟也)不信者愚聖俱退。和玉混於燕□(不信之人好惡盡退。故王石俱棄。燕□石似玉也)耨夫琢匠適足為之悲矣(耨夫耕者。琢匠玉人。糧莠燕□故為悲之)權貴之門罕有不以甕盎。窮奇為有道者(盎盆屬貴門。以一類庸僧見其如盆質樸。殊不知內蘊窮奇狡詐之行。便以為有道之者也)尚其心腑混沌鄙容陋行(只以其衣服塵弊言語樸拙。便尚之為道者)始親之。次譽之。彼愚得幸於豪貴。而昧於刑憲。姦回是庸無愚惡而不為也既彰矣。彼自不以瞍為咎。反謂天下為緇者皆莫可也(瘦無目也。自無別識。顧用姦邪之徒。及至乖彰。反責清眾豈不迷哉。炙轂子喻之蠱惑也)用渝齊潔以愚參肖(將此凡庸之類渝濫者齊於清潔之徒。愚濁參雜肖嗣也)曾不知僧有跡窅天府神虛累外。出入死生動寂無方。其至德克至於此者(僧有與天地合德。擺落塵滓。隨往不滯。其至極之德能及此也)僧有器重名揚教宗人範。可望不可邇(可以德望不可情狎)難進而易退(性同雲鶴世莫得親也)其高世而至於此者。僧有慈良處意(爰物與樂曰慈。無所幹犯曰良)仁恕克己(周慈布惠曰仁。忖度合度曰恕)讓則自及(謙身約已曰讓)慶則均人(勝事周隆曰慶)其潤物有如此者。至若革囊天仙瓦礫珠璣(革皮也。若見外現質樸謂之革囊瓦礫。而不知內蘊天仙珠璣之行。小珠曰璣)樂猶不笑。義猶不取(樂而笑者情猶動。義而取者欲尚具。非同公叔文子之類)豈以己所不知而臆裁之也(世俗之徒。已自不知僧行。而以胸臆妄度之也)故三苗逆命。夔龍有德(舜時三苗之國。左洞廷。右彭□不順。帝命禹征之。一月不服。益請退而修德。七旬而自來。此乃相輔之德也。夔龍舜輔相也)羲和沈湎。天宗無廢(羲氏和氏世掌天地之官。至太康過差不度。沈湎於酒。故命誅之。而誓雲。殲厥渠魁脅從罔治意。以三苗羲和喻姦回也。夔龍天宗喻清眾也)夫求人於始義則淑慝可知也(觀其初始有義無義則知其善惡也。淑善也。慝惡也)考情於素行則狂哲可知也(素先也。狂愚也。哲智也)故僑扎之為僧必非調達善星也(僑子產也。扎延陵季子也。苦使良善之士為僧。必不行惡行。調達善星惡比丘)莊跖之為僧必非鶖子菽氏也(莊跖凶賊也。鶖子舍利弗也。菽氏目乾連也)奚為始得僧於莊跖而後責不賢乎。始不知僧有僑扎而前謂無德乎。夫有士君子之器。必有士君子之僧。有臺輿之性。必有臺輿之僧(臺輿賤人)故以仁求僧可必也。以僧求仁難乎必也(以仁行向僧中求之。必可有仁行者。若凡是僧便責其仁行即恐難也)且使安遠妄(道定惠遠)彼必不為妄。真自有餘也。使思顗暴(思大禪師也天臺智者禪師也)彼必不為暴。仁自有餘矣。使佛圖澄慧始妖(圖澄如上。惠始元魏沙門。甚有神異。五十餘年未嘗寢臥。縱行泥塗足不污。世謂白足也)彼必不為妖。神力自有餘矣。使僧旻智藏佞(僧旻住虎丘山。梁蕭昂禮謁。不與相見。後門而遁。智藏梁武帝撤宮闈之制恣沙門遊踐。有司奏御座非沙門宜登。智藏悖然鋸坐。勵色抗聲曰。貧道昔為吳中顧郎。尚不慚御榻云云)彼必不為佞。直自有餘矣。是以。忠孝之門不可使為亂。德行之門不可使為濫。宋文帝飯僧。同眾御於地筵頒食遲。眾疑將旰不食。帝曰。始可中耳。生公曰。白日麗天。天言始中。何得非中。遂取缽便食。舉眾從之。帝大悅(萬乘之君。佛法之主。執去留之柄。有殺活之權。若固守小道而拒之。縱無具廢之禍。得不乖於敬順之道乎。如生公之見深為當矣)斯蓋大人與天地同其德。日月同其明。故言中則中矣。況帝王之力可畏乎。故避焚不俟乎師姆(姆女師也。大夫之妻五十無子者入宮為女師。起坐得之方行已嫁則不待也。宋伯姬遭火待姆不來而燒死。此為執滯也)拯溺豈嫌於捽首(孟子。如人父溺水。子捉頭髮以救之。亦不為過。蓋皆取其權急之宜故也)蝮嚙豈顧乎斷臂(蝮蛇類也。支體豈不愛惜。若遇蛇嚙。懼死故須斷也)護法之理。通於神明(為護法故豈顧小節而已)昔遠公臨終。門人進[蜜-必+(癸-天)]漿俾且慎(俾使也。且謹慎慮有乖違律方)檢律未得而終(無難故依法行)彼克峻於己。使人則之無踰。閑一俯一仰有為也(閑法也。己自嚴峻秉持。使後人依法則之而行也)北齊天保中。僧曇顯莫知所來。飲啖同俗。時放言宏遠。上統知其異(法上為僧統故號上統)密與交厚。時遇黃冠陸修。靜自梁奔齊(脩靜先在梁毀讟佛教。梁武欲誅之故奔齊。又求試也)敕沙門與靜徒十人對。詔較量優劣。靜徒妖術所祝。沙門衣缽或至飛轉者。祝梁木或至橫豎者。顧沙門不能對。而大言曰。沙門所見一我當見二。帝命上統。統求曇顯。顯醉居會末。眾告曰。某醉焉。上曰。彼稱祭酒。正可醉人能對。遽令掖舉昇座既而笑舉一足曰。吾已見一鄉可二乎。靜徒默恥。顯又命取稠禪師衣缽俾彼祝之。終不可動。帝使舉之(舉衣缽也)自一人至五耦(十人也)俱不起。置梁木上祝之亦無驗。靜徒戰忸(戰忸驚慚也)廢術而言曰。佛自稱內內小也。謂我為外外大也。顯應聲曰。天子在內。百官在外。小大安悖哉。齊人由是德乎我也。牛雖瘠猶僨於豚上(瘠瘦也。僨僵也。豚豕也。言牛雖瘦若倒猶可壓於豬上也。言雖大劣猶壓於小。此春秋文。喻晉魯也)何斯不然歟。國初徐世勣討河北。饋餫不給。王師且羸。貸糧於寺。而僧曰。常住不可。慧休聞而告之曰。若此舉無功。則國之虞矣。國虞而寺存未之能也。召其徒沮眾告師(召僧眾散告兵師而給散也)發廩賑食。神堯初欲罷釋教。唯河北不被詔。以英公表聞故也(宋乾德四年克蜀。後川軍作亂。王師討全師雄軍食不給。彭州天台院發眾僧倉廩以濟之。至開寶六年。主上敕倍還。仍別加恩獎也)近世遂州道謙。體貌都偉。善講涅槃。時或以腥羶侑味。道俗甚不相與。謙曰。濟力為講。願勿嫌也。當盛暑殞。肌膏流浸。芬馥酷烈(酷甚也)沈檀之不若。邦裡特申哀敬。故權道也至至也(上至字及也。下至字極也。能及於至極之道也)仲尼雲。可與立未可與權(論語文。但可與立事。未可與權道反於常道。先反而後合也)棠棣之華偏其反而(棠棣移也。亦曰郁李。又雲車下李樹高三尺。已來二月開花淺紅花稠。眾花先合後開如常道也。此花先開後合喻權道也。初似相反而後合道也)豈不爾思室是遠而(此是權道所喻之詩。豈不爾思賢人為賢人之室遠。此詩未足。下雲。末之思也。夫何遠之有。自是不思思即及也)誠不以難乎。故心惟貞一機由俯仰(貞正也。行心存於正一機權之道。則或俯或仰不定也)事實至公用若至私而仁智。觀其益雖違而達也。觀無益當順而守也(不必定執之也)夫厲與西施嚬(西施美女也。厲醜女也。嚬戚也)所嚬是一而厲知其不及。則若勿嚬於知之艱矣(西施貌美。嚬戚而轉艷。東鄰醜女本醜效西施嚬戚而轉醜也。此意喻修靜等求試而轉乖也)。   北山錄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四   宗師議第七(議經律論禪各有師承宗祖之道)   柰苑餘波。永平肇流(波羅奈國之苑也。亦云婆羅□斯國。此雲注遶城。以江遶城種於花木。有苑號鹿野。如來常於此說法。後漢明帝永平十年。佛法始流於此。故雲肇也)□嶺之東暨於流沙。風光漸遠(震旦之西山最高者曰窗嶺。以其窗翠故也)被於中夏。在於漢世。微有經學。禪律未融(融明也。自竺法蘭等創齎四十二章經至。又安清等持經像到。然未曉禪律)人雖落髮。事猶類俗。衣無條葉。食通餚胾。供會齋懺。頗均祠祀(僧無戒律。與俗不異。衣謂袈裟。此雲壞色。有三種衣。一僧伽梨。此雲合成。割之重合。三長一短也。二鬱多羅僧。此雲上著衣。最在上者。兩長一短。今七條也。三安陀會。此雲中宿衣。謂近身。即五條也。亦謂執作衣。此乃三衣也。如來皆令割載以為條葉。取象稻田。蓋取出生福慧義。餚胾肉也。均同也)朱士衡為出家首焉(士衡。穎川人。出家後以大法為已任。於洛陽講小品。往往不通。每歎此經大乘之要而譯理不盡。遂往至於闐。果獲正品梵本。遣弟子送歸洛陽。于闐小乘白王雲。漢地僧以婆羅門書一亂正典。因焚之不損即今放光般若是也)魏初曇柯羅創傳戒法。金牒玉檢五篇七聚(元魏也。佛法入漢。戒律自柯羅始也。波羅夷.謂殘.波逸提.提捨尼.突吉羅五篇也。加偷蘭遮。惡作惡說。是為七聚)繩口體之愆違(繩正也。口過有四。妄言.綺語.兩舌.惡口.身有三種。殺.盜.婬。持戒律能正之使無過也)節服饌之慢易。烈烈乎商飆。淒淒乎寒霜。秩秩乎科條(烈烈威也。淒淒嚴也。秩秩清也。言戒法嚴峻也)不威而肅。不刑而治。神州有沙門。自柯羅始也(漢雖有沙門。而戒律未備)昔漢末安世高。吳康僧會。並遐域之畸人也(世高。安息國王太子。僧會。康居國王太子。所謂方外而不偶人俗者也。莊子雲。畸人者畸於人而侔於天也)學究天人之奧。德動鬼神之契(孫皓將禁淫祀及欲毀廢。令張昱詰難會。盡日不能屈也。世高遊至□亭。湖神乃見因化之而捨惡趣也)至若智參幽運。會如不及(世高知有宿債而兩來酬之也)製作垂文。會或過之(會才辯立言成典也)自是已前師訓未彰(自漢永平至吳赤烏。雖有翻譯未甚流美也)會之牆仞莫有得其門者(子貢雲。夫子之牆數仞。得其門者寡)魏世有月支人支謙。受業於支亮。亮受業於支讖。語曰。天下博知不出三支(本月支國優婆塞漢末遊洛。精究成藝。遍通異書。曉六國語。多所探習也)謙為人細長黑瘦。眼白而睛黃。語雲支郎。支郎眼中黃。形軀雖細是智囊。漢末避難歸吳。孫權拜為博士。輔東宮與韋曜同列。而吳誌不載。史臣之不直也(東宮即太子和也。遭讚而廢。韋曜。字弘嗣好學善屬文。遷太子中庶。後累遷至侍中。脩吳史未就。為孫皓所誅)蜀有普曜經。莫究孰為譯者(一卷。入藏見行)夫草昧至言。於忿慾之俗則必鑿枘鉏鋙(柄鑿柄也。鉏鋙不齊貌。楚詞雲。不量鑿而正秉而木破矣如以善而投惡)疑謗紛糾。非神德尊威之賢則無崇功被物。而蜀志不記傳其人者。蓋劉氏將欲反漢。舊物興戎於魏。遊玄之教雖弘。元匠之勳未顯。遂使後世集錄者耿然追恨(劉備。承漢獻之末。三分據蜀。北有霸魏之仇。東有孫吳之敵。積穀訓兵。干戈日阻。豈暇弘闡於空寂之教哉。又陳壽蜀志雲。諸葛相失在不置史官。是以無文而載矣)晉初竺法護時號焞煌菩薩(高僧竺法護。焞煌人。八歲出家。後往西國。篤志好學。萬里尋師。孫綽方之山巨源。譯正法華等經。晉惠時卒於繩池也)門下有作者七人。其始譯正法華。既定詁訓命康那律講授。諷誦者翕然為美。至羅什世重譯為妙法蓮華。而護所譯稍潛其耀(羅什弘始年於逍遙園重譯。於世盛行正法華稍歇。今在藏內)蓋睹大輅者。不以椎輪為貴也(文選雲。椎輪為大輅之始。大輅寧有於椎輪之質。增冰為積水所成。積水增微於曾冰之凜。椎輪古棧車也。大輅玉輅也。得華忘樸之義)護門法乘(竺法乘。依法護為沙彌。幼而神悟玄鑒過人。有詐投護。急求錢二十萬。護未苔。乘年十三在師側。即語雲。和尚已相許前人。果非求財者。將觀護之道德也)才慧俊拔。孫綽方諸王濬沖。以皆少有機悟之鑒也(王戎。字濬沖。太源人。渾之子。與阮籍友少之二十歲。相得如時輩。每至某家輒之戎室。謂其父曰。濬中清尚非鄉倫也。與鄉語不如阿戎矣)竺法雅(河間人。擬正有庶少善外學。長達佛經。才思俊贍。時賢企慕。兼善著述)康法朗(中山人。善戒節西遊諸國還)以經中義類擬議儒書。為生解之例。謂之格義以訓門學。嘗與道安法汏講談諸經。皆妙盡其要。朗門人令韶每入定。數日不起。朗終刻木為像。如事生之禮。帛法祖風神之秀也。於王導則以簡率於下望之則莊敬以為王公風道斯言卞令軌度格物故也(帛遠。字法祖。本姓萬。河內人。才思俊徹敏朗絕倫。日誦萬言。值晉亂將遁隴右。秦州刺史張輔重之。欲令反服不從遂殺之。蕃漢追悼。孫綽道賢論方之嵇康也)祖弟法祚。德行沖允。實祖之季也(祚亦有少譽被博士徵不就。二十五出家。洞明佛理梁州刺史張光。以祚兄不肯反服輔殺之。光又逼之祚。亦堅志不從。亦為光所害)帛高座卓朗之傑也(帛屍梨蜜多羅。吉交。國人時呼為高座。以其善說法故。本國王之子讓位出家。於東晉譯藥師等經)王導謂之曰。外國有君一人而已。屍梨蜜笑曰。若使貧道只如檀越為今日。豈得遊歷至此(晉鹹康中卒。春秋八十餘。葬石子岡。岡在吳後起寺焉)支遁常遣人就竺潛買剡□飽□□□□略□□□¥□□壕D瓩眥□c鳧噤□¥貂□垤丑撲A滈炕殺堁蛂慼憎腺DU漦□瞥□溧□□|磴紇□鰨□武□擣‥豨顴□□□韓潛曰。欲來輒給。豈聞巢許買山而隱(竺潛。字法深。姓王。晉大將軍敦之弟。事忠州劉元真為師。元真有才譽。後隱剡山當世追蹤問道者也)遁後與高麗道人書曰。上座竺法深。忠州劉公之弟子。體性貞峙。道俗綸綜。往在京邑。維持法網。內外具瞻。弘道之匠也。頃以道業靖濟不耐塵俗。考室山澤。修德就閑。今在縣之□飽□□祐襐□□□橁□□飀□覣□馱檢□□禜飀□□□□妽□□餼鹿□□□□礹□□□飀□□噥□□□玳埻{R□一百卷)一宿便誦。深曰。經目則誦見稱昔人。若能仁更興大晉者。必取汝為五百之一人矣(法友年二十四。便能講說。後立剡縣城南臺寺焉)晉成世康僧淵.康法暢.支敏度俱過江(僧淵。本西國人。生長安為僧。常乞食自資。德逾暢度。與殷浩對問內外典籍。浩詞屈不能對)暢常執麾尾行。每值名賓。輒清談盡日。庾元規曰。此麈尾何以常在。暢曰。廉者不求。貪者不與。故常在耳。著人物始義論(支畝度著譯經錄。今行於世)支遁初至京。王濛器重之。謂人曰。精微之功不減輔嗣。殷融與衛玠交時。謂其神情俊徹後進莫有繼之者。及見遁歎息以為重見若人(若人如此人謂珍也)遁每講善標宗會。而章句或有所遺。時為宗文者所陋。謝安聞之曰。此乃九方堙相馬。略其玄黃而取其駿逸(莊子雲。九方堙善相者。淮南子。秦穆公召伯樂使求馬。三月而反曰。已得矣在沙丘。公曰。何馬也。曰牡而黃及至驪而牝。公怒曰。子之所求毛色牝牡不知之。伯樂喟然曰。一至此乎。所觀者天機也。得其精而忘其粗。在其內而忘其外。見其所見而忘其所不見。馬至而果天下之馬也)後出沃州。於山陰講維摩經。許詢為都講。遁通一義。眾謂詢無所措難。詢設一難。亦謂遁不能通(世說。許詢。字玄度。好遊山水。而便登涉隱永興幽穴。每致四方諸侯之遺。山陰縣在越州。即王右軍蘭亭曲水在此。有越王勾踐小城猶在)哀帝徵出京。王濛宿構數百語。謂遁莫能抗。遁徐曰。貧道與君別來多年。君語了不長進。郗超問謝安。林公談何如嵇中散(郗超。字嘉賓。桓溫記室參軍形質短小多機辯。嵇康為中散大夫)安曰。嵇努力裁得去耳。又問。於殷浩何如。曰亹亹論辯。恐殷制支超拔直上。殷有慚德。後超與親友書雲。林法師神理所通玄拔獨悟。數百年來紹明大法。令真理不絕一人而已。遁幼以雞子無命。其師與爭辯且不勝。死後見形。投卵於地。殼破鶵行。遁乃感而蔬食(遁與師論卵生用未足殺之無罪。以其慧辯師不能勝。乃死之現形。擲卵以悟之也)禮雲。國君春不圍澤。大夫不掩群士不取麛卵。遁若始乃未知。既知矣則不違仁。何俟師之誨焉(蓋師見其前猶未悟爾)有遺馬者養之曰。吾愛其神駿。聊復畜之耳。有餉鶴者放之曰。爾沖天之物。寧為耳目之翫乎。先經營餘姚塢山。至於名辰獨還塢中。或問其意曰。謝安在昔數來相見。輒移旬日。今觸情舉目莫不興想。孫綽比諸向子期(向秀字子期)以雅尚莊老風好同焉。於法蘭(高陽人。少有異操)隱居巖壑。時冰雪甚。有一虎入房。蘭神色無忤。後往江東。將適西域至交州。終於象林。遁為贊曰。于氏超世綜體玄旨。嘉遁山澤。明馴虎兇。孫綽方於阮嗣宗。俱以高尚不群也。蘭之門於法開於道邃。開之門於法威。凡三世負盛譽。開每與支遁爭即色空義。蓋龍虎之勍敵也(廬間何默申明開難高平郗超宣述林解並傳於出也)孫綽為威贊曰。易曰白馬(賁卦文也)詩員蘋藻。班如在場。芬若渟潦。於威明發。介然遐討。有潔其名。無愧懷抱。開嘗使威出都。途經山陰。算支遁講般若其辰所至處示其攻難。威至郡果不出其計。乃往複數番。遁引退因厲聲曰。君何足復受人寄載來耶。後詔徵講放光經。邃從蘭過江。沒於交趾(南激之地。通典雲。彼國人立足拇相交也)郗超圖像支遁贊曰。英英上人。識通理清。朗質王瑩。德音蘭馨。孫綽比於阮威(鹹字仲容。家貧七月七日皆曬好衣。鹹於庭曬犢鼻□□□橢魯□□□騃□□礹□□嶩□□耨□韣¥顥□□□□不詳何許人。少入道唯專法華一經。後著義□四卷行之)曾遊湘州麓山(今潭州也)山神化為大人。詣崇請戒。乃捨山為寺(居之少時。治湘士。後還剡之葛峴山。茅庵泉飲而已)潛門人竺法義。忽患心疾。至念觀音。夢被人破腸。其疾乃愈(義年十二遇潛。異之勸出家。遊刃眾典。九善法華。卒東晉太元五年)傅亮雲。吾先君與義公遊處。每聞觀音神異。莫不大小肅然。孝武徵出京就講(孝武。晉簡文帝子。名昌明。立二十四年崩)古者出家從師命氏(取師之姓)道安受業佛圖澄。澄姓帛。安以師莫過佛。遂通以釋氏為姓。中夏沙門呼釋氏。自安始也。語曰。學不師安義不中難習鑿齒與謝安書曰。比見釋道安。固是非常勝士。師徒數百。齋講不倦。無變化伎術可以惑常人之耳目。無重威篤罰可以整群小之參差。而師徒肅肅自相尊敬。洋洋濟濟由來未見。其人內外群書皆略遍觀。陰陽計數亦皆通會。佛經妙義固所遊刃。翻覆籌算無可比肩。恨足下不同日而見也。慧遠初為儒。年過乎弱冠。遇道安於太行恆山。喜曰。以為真吾師也。常欲總攝綱維。以大法為己任。以夜續晝。貧旅多闕。曇翼每給以燈燭之費。安聞之曰。道士誠知人矣。嘗他日安歎曰。使道流東土其在遠乎。遠後盛德既彰。聲華洽聞。外國咸稱漢有大乘道士。每東向廬山稽首焚香遐誠展敬。羅什入關。遠致書通好。什答書其卒章曰。經雲末後東方有護法菩薩。勗哉仁者善弘其事。殷仲堪之荊州至山。與遠臨北□談易移景不倦。盧循初據江州。以父嘏同為書生。歡然篤舊。有諫者曰。循為國冠。與之厚得不疑乎。遠曰。我佛法中情無取捨。豈不為識者所察。洎宋武討循。左右曰。遠公素篤循交。裕曰。遠公世表之人。心無彼此。乃齎書遺錢米。遠講喪服記。宗雷並執卷(宗炳雷次宗)。雷後著義疏。首稱雷氏宗炳嘲之曰。昔與足下共。於釋和尚間面受此義。今便題卷首稱雷氏乎。慧持形長八尺。常躡屣衲衣半脛。將入蜀。兄止之曰。人生愛聚。汝獨樂離如何。持曰。若滯情愛聚本不應出家。今既割欲求道。正以西方為期耳。同學慧永於西林嶺上別立一室欲禪。輒往居焉。常有一虎在屋。賓至則使去。於一日會何無忌於虎溪。遠從徒百餘莊而肅。永獨衲衣草屨荷鍚提缽。松下飄然而來。時以清散之風多於遠也。其門德行有道祖僧遷道流。富有才思。遠每謂祖等曰。夫易悟盡如汝輩。則吾不復憂後生矣。(孔子曰。聞義不能徙是吾憂也)其後遷流夭世。遠曰。此子並才義英茂清悟日新。使此長往一何痛哉。有慧要者。患山中無刻漏。乃於水上立十二葉芙蓉。因波轉以定十二時。晷景無差耳(又嘗作木鵡。令飛數百步。有張山人者。廣政中於蜀主殿前立渾儀樓。注以水銀。令木人執二時牌子。隨水銀轉對殿報時。晷刻不差。張山人。名思訓。本遂州人。後入京。係司天監)有僧澈者。善篇牘。嘗至山南攀松而嘯(盧山南也)於是和風遠集。眾鳥悲嗚。超然有勝氣。退而諮於遠曰。律禁管絃歌舞。一吟一嘯可得為乎。遠曰。以亂意言之皆為違法。澈聞唯而止。其姑道儀見於高尼傳也(尼傳四卷)議者以為佛圖澄之門豫樟杞梓也(即安公是)道安之門崑藍琮璧也(琮璧美王出於崑山藍田 遠公是也)羅什之門瑚璉簠簋也(生肇等也。殷瑚夏璉周簠簋也)慧遠之門犀象齒革也(道祖等。像之是犀之革也)慧光之門孔翠羽毛也(光姓楊。定州人。師佛陀出家。俊異朗悟。所習諸經便為人說。師為出家更多穎俊。時俗呼為聖沙彌。尤攻律部。造□注經甚多。門學如林。入室九人。道暉為首。儒生馮袞也)玄奘之門沈檀蘭蕙(窺基。字洪道。造百本□)去聖逾遠。道德降矣。藝行美矣(晉宋之代。多脩禪觀。得道者多。隋唐已降。慧學者多。藝解美矣。得道者少)將非泉涸之魚失江湖之所在多其昫沫耶(逐聲教而依蕩。隨慧解以澆漓)宋人魏人南北兩都(宋劉氏都江南。魏元氏都洛邑)宋風尚華。魏風猶淳。淳則寡不據道。華則多遊於藝(晉宋高僧。藝解光時。弘闡法教。故曰華也。元魏高僧以禪觀行業據道。故曰渟然在人不在他也)夫何以知觀乎。北則枝葉。生於德教。南則枝葉生辭行。昔臧氏宰漆雕氏。以大蔡繁簡知臧氏之優劣(臧氏魯大夫。漆雕開魯賢人。宰家宰也。臧氏世貯大蔡之龜。文仲賢三年一十。武仲二年一卜。已下一年一卜。簡少也。繁多也。知其優勝劣弱也)今奚獨不若於憑乎其象(奚何也。臧氏以蔡龜之象而知優劣。何不以淳華而知其師訓也)文章之家屈宋楊馬遞相祖迷(屈平。宋玉。楊子雲。馬長鄉。皆祖述文章之士)雖欲速鞭難其齊足。故道德言行古今殊世。厥若坡陀矣(不齊貌)浸微矣(漸次貌)夫琢奇璞為美器。良工之能也。構貞材為廣廈。哲匠之力也。授專門以成德。仁師之訓也。故鳥可以擇木。魚可以擇泉。臣可以擇君。弟子可以擇師。夫不能為臣而求能為君。不能為子而求能為父。不能為弟子而求能為師者難矣(忖己度事可矣)故為人在恕己也。然父子天屬也。其有不像者(父子之道天性也。若禹鯀不像者也)君臣國體也。故有像不像者(澆之元凱為象也。四兇為不像也)師資義會也。安得有不像者乎。如舜生均。文王生武王。父子像不像也(舜大聖。生商均不肖。為父子不像也。文王聖。生武王亦聖。為父子之象也)庭堅為虞臣。飛廉為紂臣。驩兜為堯臣。龍逢為桀臣。君臣像不像也(庭堅皋陶也。與虞舜為象。飛廉與紂為象也。驩兜與堯。龍逢與桀。為君臣不像者也)仲尼之門。顏閔尚於仁義。鬼谷之門。蘇張尚於譎詐。克象也(蘇秦張儀並師鬼谷子。學縱橫[椑-(白-日)]闔之術也)故仲尼之門。三尺童子猶恥言其霸。昔釋公道行乎關右。廬山化被於江左。法汏亮直於晉世(法汏與道安同行。道安往襄陽。汏至荊州。桓溫迎之。身長八尺。風恣可觀。與道恆法師論議而破之。興瓦官寺。王珣謝安常禮焉)道生果斷於宋年(謂定言一切眾生皆得成佛於宋代)夫何象也歷觀前往。孰能不由道德之室而至於大名乎(楊雄雲。師者人之摸範也。不摸不範。不可以為師也)禮雲。善歌者使人繼其聲。善教者使人繼其志也。故不能繼釋氏聖人而能繼釋氏之君子。何莫由師之道焉。夫澄至安。安至遠。遠至曇順。順至僧慧。凡五世。價重帝王。風動四方。事標史冊(書曰四方風動唯乃之休)其或立德也(謂禪觀之行者)立功也(翻譯流傳)立言也(講說著述)為天下之人也。僧會支遁為天下之人。而一會一遁其後篾聞也。然有至乎累世者。或青出於藍。或冰出於水。但為一方之賢。未果為天下之賢者也。故為弟子者患師不得於安遠。為師者亦患弟子不至於安遠。夫鼓鍾於宮。聲聞於外。懸像在天。光流於下。琴瑟在御。知音難閟。冰雪載駕。遺躅寧隱(此上喻好事匿於內光華彰干外必有跡也)如彼德行秉躬語默信時(既蘊德行不言。人自信。若桃李之自蹊也)雖高岸已谷。松柏已朽。而徽華弗蔽。洋洋乎盈耳哉(洋洋美譽也)曹馬之年(魏晉之代也)經論權輿。源流混淆(教法初來。若混淆之濁水流泛未廣)宣唱者但包括大義翫味玄旨。至於剖析名相罔有攸據(罔無。攸所也。教文多闕)豈非聲教所覃未備者歟。安公初見譯諸部小論。蹈詠稱慶。以為幸睹三藏全矣。而未知但滄溟畎澮耳(畎澮田畔。溝渠喻所睹者也。滄溟喻未睹者也)雖上士假微詮以悟旨。而中則實未多也。北涼浮陀跋摩譯阿毘曇毘婆沙(此雲覺鎧。西國人。蒙遜子茂處請譯於姑臧。凡一百卷)學者挹其波瀾浩若無涯涘矣。後秦佛陀耶捨善大毘婆沙。時號赤髭也(此雲覺明。罽賓國人。婆羅門族。年十三隨師日誦三萬言。誦大小乘經數百萬。性度簡傲。不為諸僧所遇。羅什於沙勒甚相隆厚。自龜茲至長安。譯十住經大毘婆沙等。姚爽疑其所誦。令誦於羌籍藥方可五萬言。二日誦。就覆之不誤一字)卑摩羅叉善十誦。時號青眼也(此雲無垢眼。罽賓國人。苦節律藏。與羅什相遇。什禮為師。譯十誦律為六十卷。卒壽春石澗寺。時號青眼律師也)魏曇始足白。於時呼白足阿練若也(始行不履地。練若即僧也。無爭寂靜義)耶捨在沙勒。為羅什師。後至姑臧。聞什為秦污戒曰。羅什如好綿纊。何可使入棘林中乎(姚興嘗謂什曰。大師聰明超悟。天下莫二。一旦後世。何可使法種無嗣。遂以妓女十人逼令受之。自爾已來不住僧坊。別立廨捨。每至講說。常先譬喻如臭泥中生蓮花。但採蓮花勿取臭泥)什啟秦主曰。夫欲宣通無上法教。宜令文義理趣圓通。貧道雖復讀誦其文。未善其理。唯有耶捨。深達經教。今在姑臧。願詔徵之。一言三詳。然後著筆。使微言不墜取信千載。興乃聘耶捨。耶捨笑曰。明旨既降。便應載馳。檀越待士既厚。脫如羅什見處則未敢聞命。興歎其機慎。重詔教喻。乃至悲夫晉殺竇犢。仲尼不濟於河(孔子自衛將之晉至河。聞趙簡子殺竇鳴犢及舜華。乃臨河而歎曰。美哉水。洋洋乎。丘之不濟此命也夫。子貢問何謂也。竇犢舜華簡子未得志須之晉趙之賢大夫也。簡子今殺之。刳胎焚林則麒麟不至。覆巢破卵則鳳凰不翔云云。遂迴車不渡也)秦蠱羅什。耶捨辭於入國。豈非害一賢而群賢不塈(塈至也)翫一德而眾德將離乎。當弘始初童壽譯三論(中百中觀十二門也)尚空門者輻湊。後譯成實。善法相者雲委。其時以為究暢名數靡有過於此論。什首命僧叡講傳。謂之曰。此爭論中。有七處破阿毘曇宗。而在言小隱。若能不問而解可謂英才。叡啟發幽微果不諮什。什歎曰。吾傳譯經論。得與子相值。無所恨矣(叡魏郡長樂人。依僧賢法師為弟子。謙虛內敏。佐羅什譯經。善攝威儀。弘贊經法。常迴此業願生安養。坐不背西。臨終洗浴燒香向西合掌。嚴然而卒)或謂什門四聖生肇融叡上首。精難則觀肇第一。或謂十哲。道恆道標加焉(道生。僧肇。道融。僧叡。曇影。慧嚴。慧觀。本傳無名。憑者有南齊道憑。非什門下。有僧□者。甚俊恐是字誤)而恆標降於八人。猶負翼亮之才(道恆京兆人。九歲出家。為隱士張忠嗟曰。此小兒有出人之相。在俗有輔政之功。在道有光顯之德。事後母甚孝。博綜經書。佐羅什譯經。道標亦雅有才力。皆有佐助之功也)可居王佐。姚興務其經綸。以金紫巖廊之位強之二賢。雖逼霸威而終不為其臣也。是知賢達背向各有所得。務軒榮者以籍莽食杼為飛走(譬之鳥獸不可與同群)味虛玄者以黼衣食豢為桎梏(猶入廟之犧牲)而伊尹呂望求為人臣(伊尹湯相。呂望太公也。武王臣)卞隨務光俱為讓主(堯禪位而不受者也)豈不各反其好惡異其榮悴哉。如恆標者。尚能以形骸為逆旅。而豈顧其名器。是以。接風雲之遇。割君親之愛。泛五湖而不為難(范蠡辭越王勾踐。乘扁舟泛五湖。王以金鑄招之而不返)蹈滄海而不為遙(魯連雲寧蹈滄海死不事無道主)彼區區之秦何所致哉。使唐虞之際與元愷相齒(八元八愷堯之賢臣相齒齊年也)殷周之始與伊尹齊足。猶慮失之矧乎此時爵祿曷雲重矣(此時謂偏霸偽秦)昔支林慧遠致譽望者多嬰此難(為王臣所逼也)而振去若輕埃。揮絕若腐纏(腐纏朽索也)不足難也。故巢由可為皇臣。非帝力所能起也。夷叔可為帝臣。非王力所能起之也。綺李可為王臣。非霸力所能起之也(靜民則法曰皇。謂炎昊之主也。德象天地曰帝。謂堯舜也。仁義所往曰王。夏殷周也。秦漢皆曰霸也)夫居俗外而為俗內。所起不亦難哉。宋文帝嘗述生公頓悟義。群僧構難。帝以麈尾扣機曰。若使逝者可興。豈為諸公所屈(竺道生。鉅鹿人。幼而穎悟。聰哲若神。鑽仰群經。斟酌雜論。止青園寺。初見泥洹經。乃說頓悟成佛義。籠罩舊說。時以為邪說。被遷擯於廬山。及後分經至。果稱闡提悉有佛性。乃升座論義數番。麈尾紛然而墜隱幾乃卒。言忍死以待經也。故宋文重舉之)顏延之著離識論。帝令慧嚴辯同異。往復終日。帝笑曰。公等今日無媿支許之譚也。支遁才章茂逸。得僧會之風。僧肇筆削奇邁。又得支林之風。安遠生叡之徒。各擅其美。自後緇列。寡有紹其音徽者。齊梁之後。世尚紆麗。詞虧體要。致使求其雅言立意曾不及於漢魏之間箴論(若楊子雲之續虞箴等)而況於聖人經籍乎。故懸象嶽瀆不以妍華為天地之文章。以其能綱紀覆載為文章(懸象經天也。嶽瀆締地也)。人文安不然乎。嘗讀殷之盤銘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孔丘誄曰。旻天不憖遺耆老。莫相子位焉。嗚呼哀哉(孔丘卒。魯哀公誄之曰。旻天不弔不憖遺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文。在左傳三十。與今小異)斯文也天之將喪久矣。不有盛德大業。其孰能興之者焉(仲尼以天縱多能故哀誄之)肇著般若無知論(僧肇。京兆人。家貧傭書為業。因得歷觀經史善莊老。後見古維摩經雲。方知所歸矣。羅什至從之翻譯。著不遷等四論。義熙十年卒於長安。年三十一)劉遺民見而歎曰。不意方袍復有平叔。融講新法華經。開為九轍號九轍法師。什曰。佛法之興融其人也(道融。汲郡林慮人。師愛其聰明。先令外學。令往林中。借論語竟不齎歸。於彼已誦。師更以本覆之。不遺一字。至立年才解冠絕。聞什至往諮稟。什見而奇之。卒於彭城。年七十四矣)。什譯中論始二卷。融更剖析。預貫始終。時師子國有一婆羅門。乘駝負書而來。請求捔試優劣。優則行之。秦人睹其口眼便辟。將改吾觀(有迴敬之心也)什告融曰。此外道聰慧殊人。捔言必勝。豈可使無上大道在吾徒為彼而屈。如吾所觀。在君一人而已。融自顧才力可濟(濟成也)但患外道書籍未盡披讀。乃密寫其目。一覽而誦既刻日。爰整其徒。對□於王庭。彼外道恃其博知。倍意攻融。融出其所知。討其所不知。彼遽保其強誦。而融列其所誦。並諸夏群書。編目尤廣。其所誦梵志蹇而肆(肆放也。蹇吃情放也)羅什濟詞而嘲之。彼殞越而亡也(濟益也。雲逃也)昔符師征晉。大事將去。謝安知玄而舉之。爰致大勳。天下服其遠鑒。而什之知融。何莫安之儔歟。故質斯興廢。同在一舉耳(質形對也。以什舉融。可對安舉玄)融性不狎喧。常登樓披翫。僧叡初為僧賢弟子。賢友僧朗。講放光經。亟遭叡譏難。朗謂賢曰。叡比格難。吾累思不能通。可謂賢賢弟子也。叡魏郡人。秦主問姚嵩曰。叡公何如。曰鄴衛之松柏。興召見大賞悅。敕給俸吏力車轝。後謂嵩曰。此乃四海之標領。何獨鄴衛之松柏乎。叡平生素不背西(願生西方也)曇影初從什。什謂姚主曰。昨見影公。亦是此國風流標望之僧也。宋僧導(京兆人。十歲出家。後著成實論□。起壽春光山寺)止壽春。孝武詔於京鑾輿降蹕。導以孝建之初三綱更始。悲不自勝(元嘉三十年。太子劭弒文帝自立。三月為武陵王駿與諸王殺之即帝位。改元建武。號孝武皇帝)帝亦哽噎敕開講。帝及公卿會焉。導曰。昔王宮託生。雙林見滅。自爾已來歲逾於載。淳源永謝。澆風不追。給苑丘墟。鹿園蕪穢。九十五種(外道之類。或雲九十六)以趣下為升高。三界群生以火宅為淨土(法華經雲。三界無安猶如火宅)豈知上聖流涕大士悽惶者哉。因則涕泗。四眾為之改容(導卒壽春石澗寺年九十六也)時石澗寺僧因亦當世名匠。或問之與導孰愈。因曰。吾與導同師什公。方孔門則。導入室。吾升堂矣。道猷述頓悟義。孝武曰。生公孤情絕照。猷公直轡獨上。可謂克明師匠無忝微旨(道猷吳人。生公弟子。師雲後見勝鬘經披卷歎曰。先師昔義與此經闇合。因注之五卷。後孝武詔講頓悟義。競辯之徒聞奏互起。猶皆破之。帝乃撫幾稱快)晉慧遠慧持兄弟也。宋法愛法瑗遠持也。愛為芮國師。俸三千戶。瑗文帝使述生公頓悟義。何尚之聞乃歎曰。常謂生公歿後微言永絕。今日復聞象外之談。可謂天之未喪斯文也。僧遠隱上定林寺。齊太祖鑾駕詣遠。遠門狹不容輿。蓋太祖欲見遠。遠稱老足不垂床。太祖遣問興臥轉蹕而去。文慧太子竟陵王(蕭子良也)崇為師範。何默周顒吳苞張融稟戒受道焉。昔沙門稱貧道於帝王。南齊法獻玄暢俱為僧正。武帝與語皆名不坐。後僧鍾稱貧道。帝嫌之問王儉曰。先輩沙門於帝王何所稱正殿坐不。儉曰。漢魏佛法未興不記傳。自偽國稱貧道亦預坐。及晉初亦然。中世有庾冰桓玄等。皆欲使沙門盡敬。朝議紛紜。事皆休寢。宋之中朝。亦頗令致禮。而尋見不行。自邇迄今。多預坐稱貧道。帝曰。獻暢二僧道業如此。尚自稱名。況復餘者揖拜太甚稱名亦無嫌。自後稱名獻暢始也。梁寶亮性率直。每對武帝稱貧道上。雖有間然而挹其神志。亮青州人。初至京。袁璨異之曰。珠生合浦。魏人取以照乘。璧在邯鄲。秦人請以華國。天下之寶當與天下共之。非復上人貴州所宜專也。僧旻七歲出家居虎丘。或問曰。沙彌何姓。家在何處。對曰。貧道姓釋。家於此山。張融謝眺少相厚善。陸倕嘗與賓從造旻。旻稱疾不見。倕欣然曰。法師不趨於世。此誠弟子所望也。蕭昂出守吳興(吳興郡漢置也。古防風氏之國。至隋廢郡改為湖州。即烏程縣也)將謁旻。旻曰。吾山藪病人。無事見貴二千石。昔戴顒居北嶺。宋江夏王入山。顒高臥牖下不與相見。吾雖德薄。請附戴公之事矣。及蕭至後戶而遁。夫擯世者祿干之不及。尚利者干祿之不及。既得祿狎侮為志。於其賢雖始降禮。若欣遇而無恆其心。卒能以權勢而卑之(既有祿相及。則親狎而侮慢。雖有賢者而能下禮相接。然見遇之道其心不恆。則恃其權勢而以踞傲終之也。則今貴門皆然也)然能病其終卑而兆其始遇則高。見之昭昭不貽己慼矣(顧其始而知其終。則免其自貽伊慼也)智藏事師。以孝敬聞。師疾絕食。藏亦絕食。師進飲。藏乃飲。但性傷乎許直(訐舉人私也)而以譽行為干櫓故不至於危殆也。嘗捨財大懺。謝幾卿指掛衣竹戲之曰。猶留此物。尚有意耶。藏曰。身猶未滅。意何由可盡。道安之門人法遇領徒四百。時有一僧。飲酒廢夕燒香。遇罰而不遣。安聞之。以筒緘杖寄遇。遇曰。此由飲酒者也。我訓不勤。遠貽憂賜。乃集眾命維那行杖至三。因泣下自咎。魏道辯門人亡名。負才傲世。辯撻而徙黃龍。其初無恨想。晨夕向辯遙禮。唐智正之門人。智見師所著述。必侍立而書累載。初不貽坐。或久而僕。正責曰。翹足七日匪勞。今爾心輕何不然也(釋迦因地。七日翹一足。讚底沙如來)北遠之門智微每講析幽微。皆雲。大法師意如此。因則聲淚俱發(廬山慧遠。姓賈。雁門人。謂之南遠。澤州硤石寺慧遠。姓李。燉煌人。著涅槃經□者。謂之北遠也)禮雲。凡學之道。嚴師為難。師嚴然後道尊。道尊然後民知敬學。然良家子在家。家有訓從師。師有教故能克意。盡所敬而行敬。盡所信而行信。是以大聖皆命族姓子而勉之(不貌卑賤律禁出家)非繩樞甕牖者之能也(貧家以繩繫樞。以甕作牖也)哀今弟子罕有不聞言於師範者。彼以禮疏而來。此以恩薄而往(弟子既於師□師遂顧之恩薄故不住而去也)然牽牛蹊田而奪之牛(春秋有牽牛以蹊田為過也。而奪之牛罪之太甚矣。今喻師之恩薄已非而便捨之不事若奪牛之甚也)本輕而末重也(師之恩薄本輕而不敬為末重)如尊雖義不至卑則欲據其事歟(父縱不父子不可不子也)禮曰。父母愛之。喜而不忘。父母惡之。懼而無怨(為人子者。不患無所立而患不孝。敬恭父命何常之有)夫能移此於其師者。豈使過及其身乎(移事父不忘不怨之道。而事於師則固無其過矣)故有假師而為名侮師之涼德(涼薄也。假借也。以其師之德薄殊無敬順之儀。但假借師名而已)將升堂則筋骨捷解。俾侍坐則手足窳惰(窳菰在穴也。臥而不起。懶人慵惰。如菰在穴臥而不起也)斯或尾大而難掉(左傳。尾大不掉。今或弟子勝師故相輕傲也)故訓罰之不至。或螟蛉之有似物類之相召(螟蛉者蜂取蟲而咒之似我。似我不日而蟲化為蜂也。今弟子乃他人所生取以教之。令作其資)其威尚不謹其容。而德豈能服其心歟(官有威刑事公尚不懼其容。今師以德如何能伏其心也)今澆季之風。師求弟子。匪弟子求師。師以此始。弟子以此終。嗟乎何日不由之矣。夫魯國先師以冉有僕樊遲御。子貢糴顏回爨(冉求字子有。樊須字子遲。端木賜字子貢。顏回字子淵。昔夫子在陳。則賜糴同爨也)其何至於此哉。彼德厚可慕而弟子實慕德故也。梁惠布三果至人也。妙窮三論。時號得意布也。見樂生淨土者告雲。方土乃淨非吾願也。如何在蓮華中十劫受樂。未若三塗救苦者也(生西方下品中生在花中六劫。下品下生在蓮華中十二劫。開花方得見佛。不如三塗救苦眾生。此乃悲增菩薩也)凡法集先眾往而默彼譁者憚若銜枚德之至也(升堂先往。後生懼之。而默靜也)卒後手屈三指地動七日。史奏得道人星滅矣(高僧傳慧布誓生三塗救苦眾生)昔魏玄高有願生三惡道。齊僧景亦如之。唯聖人與聖人而能至於此也。陳衡岳慧思(衡岳南嶽也。在湖南。今岳州也)證法華三昧。能知前生事。頂有肉髻。知達人心。毒不能害。怨不能動。初智顗悅其風而造焉。思曰。昔靈山同聽法華。宿緣所追。今復來矣。遂示普賢道場四安樂行。顗行道經三七夕誦至藥王品心緣苦行至是真精進句。見與慧思同在靈山聽佛說法。思雲。此之靈相非爾不感。非我莫識。此法華三昧前方便也。思以三觀義傳顗。顗以四教義裨之。三觀四教之宗旨自衡岳天台始也。梁策草堂約為智者(慧約法師也)陳隋以顗為智者(即今江陵玉泉寺關將軍起寺者也)惟有道之賢。聽虛名非美。視虛器非重。心若浮雲。跡猶過羽(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而有道之高士視浮名亦不以為貴)而帝天下者。師其聖。友其賢。固其然也(以梁陳隋貴有天下不可不尊聖而友賢乎)或問岳位。告雲。吾鐵輪王位中人耳(四加行位菩薩為四州王。鐵輪王則合是煖位也)或問天台位。告雲。吾不領徒眾。當淨六根(一雲八地已上六根清淨。二雲初地已上。三雲資加亦清淨。今顗與思。恐俱是地前資加也)為他損己。只是五品內人耳。嘉祥初聞天台頗輕於耳(高僧慧皎住嘉祥寺)亦既目覿乃伏膺為徒。又以三輪剖斷經例制勝之論。而特聞於天下者也。弟子智愷專門之業雖不盡於師。而於死則有稱焉。南土四朝克尚玄理(宋齊梁陳)資於龍樹提婆為不拔之論。真諦雖譯對法唯識等部(真諦三藏陳朝至)會王室多虞。天步孔艱(孔甚艱難也。後主變亂也)承業學徒所究未弘。有法遇鑽研講記殆乎過半。惜哉短命不極其志。將死之日勒焚遺草。聞者為之涕零。自後其徒沒沒焉(遇法師所討唯識未盡其旨。而至唐慈恩著唯識疏十卷)洎真諦南迴綜習無聞。故色心之學終少聞於盡善。章疏之家必先意於空理(自真諦去後。少傳法相。多弘空性也)國初玄奘(貞觀年)譯唯識授門下基(窺某姓尉遲。字洪道。鄂公敬德之猶子也。造百本疏。慈恩和尚也)兼之瑜伽也(並大乘論)譯俱捨授門下光(未詳)兼之婆沙也(並小乘論)可謂法相光華。名數淵弘。精搜真俗。通乎大道。彼空宗之學悄若乎不紓其志也(奘三藏。自貞觀年往西國。學經論法相。至貞觀迴。大弘法相。空性之徒睹之。若風恬而波偃)太宗高宗製聖教序(今見冠經首也)華藻耀乎天文。真風翔乎海隅。洎玄宗注般若。蓋二聖鴻基之積潤也(玄宗注金剛經。見行於世)但世以譯經則易。譯論則難。而傳者亦如之(傳經者。止於尋文刻旨敘意連環故為易也。傳論者。循環性相洞達幽微故為難也)寔由經但斷疑生信。旨遠而文近。論則殫窮性相。訓暢精微。為義必典。為文尚華。錯綜音律。鏗鏘彬蔚(彬蔚文彩興盛貌也)賓主相由。鉤賾為美。自非上智不能見往復之意。故學之者鮮不功倍為山(淺近之者聞而輕侮。蓋非其境也。為山九仞起於累土也)辯參神化。以教行中夏始不譯論。求其師資輔會之道難矣(至今學經之徒。其侶若林。究論之士。若披沙見寶也)夫法學之侶。知經律而不知論者。但直讚述其文而已。至於攀援大義。則不謂之洞達者也(故今蜀中凡善傳經者皆兼習論。然後傳演方為美也)其羅什譯經則齷齪。譯論則舒緩。玄奘反之。故什世經學則優(優勝也)奘世論學則倍矣。昔慧休者一鞋三十年。遇泥則跣曰。泥軟易蹈。吾不欲損信施故也。每告眾曰。吾所聽經律皆三二十遍。猶恨少功。欲兼異部。未遑多涉。今之學者罕有備通。文句薄知則預師範。致有窮括。莫知由緒。此法滅在人矣。所以終夜長想有慨於懷爾。   北山錄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五   釋賓問第八(假設賓主之問答以釋吾門之疑滯也)   向方士適石林之館(向方士者假設。若烏有先生亡是公之類)膜跪造□□木竇□韣§醥□□□□木窺洠筧□□□‥□□□□殤□韓述於主人曰。吾之生也罹乎百憂。嘗他日在異室有牢醴有琴瑟有詩書備讌。好歌詠乎先王之風。猶慊乎未樂。今聿來高居。松桂寂寥。環堵虛白。鄙吝之心祛矣(慊恨也。久居俗網。每厭繁雜。一來蕭寺幽虛暢然者也)將幸味金仙之旨。暢無生之篇(佛經讚無生理)飲歠法喜(法華經雲。法喜禪悅食。餐飲法味自然飽足)沐浴甘露。朗煩素於秋照。擢華耀於春滋。心顏雖懇。非敢以覬如之何(既沐玄風。道心滋茂。心貌雖有情懇。請問未敢。覬望如何)主人曰。余病廢久矣。睹流世若瞑眩不悅乎厥躬(說命雲。若藥弗瞑眩。則厥疾弗瘳。今我病世人廢棄已久。睹流世之徒於我瞢然不相顧悅也)退藏於山林。居乃積蘇編茨(蘇草也茨茅也)衣乃弊褐粗純(褐毛也。純絲也。論語雲。今也純儉)食乃單盂隻豆。巖流沈沈。與鳧鹿為群。夫何道之可觀事之可詢歟。但金石之和。隨拊擊之。良能小大舒速。或亦果應(樂無善聲。隨拊擊而則奏。人無言對。逐把問以相酬也)賓降拜(以謝主人許問)主人避不敏(避位謙也敏達也)既復席。賓曰。漢夢未占。音譯未通。此方先有得聞至教者乎(自漢明已前。此方還有知西方有佛者無)主人曰。遼哉何吾之知也(遼遠也。向吾之知謙也)但觸石之雲生於膚寸(公羊傳雲。雲因觸石而生。膚寸而合。四指曰膚。兩指曰寸)射鮒之水負於艅艎(艅艎吳王舡名。言射鮒小水能載大舡也)何期不然也。昔大聖遊婆闍國。其國在南海。去方夏未之遠也(南海去洛未過萬里)微流之風何莫及斯。故周穆王遇西極化人老聖稱古皇先生(老子西昇經雲。竺乾有古皇先生)孔丘推西方有大聖者(子雲。西方有大聖人。不言而自理)佛圖澄知臨淄石下有舊像右露盤。揵陀呵見盤鴟山中有古寺基址。安得不有見聞者乎(此皆預有見聞者也)迨漢武元狩初(前漢第五主元狩年)命霍去病北伐匈奴。過居延擒休屠王(屠音除)獲金人以為大神。列於甘泉宮。陳香火以禮事之三年。鑿昆明池(漢武元狩三年減隴西上郡戍卒之半及弄法者謫之。使穿昆明池。西京雜記雲。池中刻石為魚至遇雷雨魚常鳴吼上有艛船數百戈矛照燭三輔故事雲廣三百二十畝。初穿得黑灰。帝將以問東方朔也)得黑灰問東方朔。朔曰。此非臣能知。陛下可問西域胡道人。暨張騫大夏還。知有申毒國(漢書張騫傳音□。即印度同)山海經雲。身毒之民。偎人而愛人。郭璞注雲。則天竺浮圖所興之處也。亦曰印度。印度月名也。彼月有千名。茲乃一焉(若此方蟾蜍桂影冰輸金盤等彼土取以為國名具臨照義也)哀帝世。景憲往大月氏。受浮圖經月氏王使太子口授之也。劉向雲。余遍尋群策。往往見有佛經。及鴻嘉之年(漢成帝世)撰列仙傳(兩卷)雲。吾搜檢藏書緬尋太史創造列仙圖。黃帝已下六世迄於今。得仙道者七百餘人。向檢虛實定得一百四十六人。其七十四人已見佛經矣。以是而推周化為秦。秦滅漢興。至於永平實千年矣。自此之前何不聞也(答漢夢未占等也)賓曰。在昔菴園按地。靈鷲騰光。聖眾滿於虛空(維摩居士以方丈室性菴園見佛。釋迦說法華經於靈鷲山。放光動地)道場周於法界(法華曾上三變土田周於法界也)姬孔之典於何不載。秦洛之人未嘗預會。將無大聖頗歟。傳者張歟(佛既放光周遍法界。何故京洛無有見聞之者。為如大聖化有偏頗。為如傳者開張虛誕乎)主人曰。魚潛不知乎水人陸不睹其風。非可知而知居之而不知也。非可見而見居之而不見也。況方諸酌月。非方諸則謂無月矣(方諸者。王充論衡雲。水鏡也。十一月王子日夜半子時。煉五方石鑄如盤盂。向月得水也。高誘雲。陰燧似大蛤。熟摩拭以向月水下得數石也)陽燧爍日。非陽燧則謂無日乎(有珠映日光。以艾嵩承之則得火。謂之陽燧。又有以流黃等藥鑄鏡。承日亦出火。承月出水。圓者號陽燧。方者號方諸。日月恆而方諸等忽闕則水火不獲。如佛普現而無緣者或不睹聞也)寔由靈變在心而外應乎物。惟心之不變者。其何得耶(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心變而睹物。無虛起也)。禮雲。心不在焉。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食而不知其味。故知昔信不在彼非宜聞見也(昔此方人未信。故或縱睹光門地動不以為意。故不記也)縱有抱信獨得者言之。則人責之以詭妄焉(眾所無緣不睹。其或有緣之士獨得見聞。則人必責之以怪妄。豈能共信者也)加乎歲序曠矣。編簡漏矣(而況年代綿歷。書冊亡墜。豈能備知)或周史知非中國之事。故乃不書也(凡為史官。各記本國之事。此非中國之事。又君子慎疑。故不書也)孔聖嫌無受道之器。故不語也(嫌 也。孔子謙己無受道之器。故不欲言)豈以闕於史記則謂無歟。夫折柱立極貫虹夾烏騰娥昏見繞樞騎尾(昔女媧與共工氏爭天下。頭觸不周山天柱折也。又斷鼇足以立極又女媧感虹光貫日而生顓頊春秋時有雲如赤鳥夾日而飛三日又羿請不死之藥於西王母羿妻恆娥竊之以奔月中也出易略。又電繞樞星而黃帝生。又傳說死精神上為星同於列宿在尾宿上故雲騎)而覆載是一。三光攸同。彼西域不見不書。則誠亦謂華言為不實歟。若彼疑果非則此疑何是。若彼信為實則此信何虛。然華夏六典。敦簡務要。嬰於秦滅。尚不備聞(古之書籍。本以簡要。又遭暴秦焚爇。往事豈得備聞乎)如唐虞二世。尚書但存數篇(但存堯典等五篇)商周盛化。詩頌能餘幾什。此重刑德猶有所闕。況彼象外所逸而能備哉。故堯師尹壽。舜事務光。周孔亦所不載。孔丘言道見乎莊氏(五經不言並出莊子)老聃知禮存乎戴聖(戴德字近君傳禮號大戴禮。至信都太傅。戴聖字次君傳禮號小戴禮。以博士論石渠至九江太守)向使此書煨燼。則豈知二聖窮禮知道耶(苦在暴秦焚盡。則此豈能窮之乎)賓曰。蘭騰至國。人追黑灰以訊之。蘭雲。劫燒之餘灰也。而實獲其事歟(實是劫火灰耶)主人曰。言存人往。焉識其心(此言傳來雖存。其人已無。安能知彼所答之意心在於何)仲尼雲。情慾信辯欲巧是辯也(此之所答。但是蘭之辯對也)或亦貞而不諒也(貞正也。諒信也。意雖正言未必執信也)夫劫火所焚。大地悉盡。然既卻復。安有燼乎(劫火之際。大地炎輝。燒至初禪。然後卻復。豈有灰燼也。是知劫火無灰也)昔莊周以仲尼之智非至凶不為侮。故遠取東陵寓辭見意(盜跖居東陵也)而蘭亦以釋氏之玄非駭耳不為變。故託劫燒開闢其教(人以驚聽為異。故將開化。以此亦權而動之)蓋君子以德義為信也(君子義然後信。信近於義言可復也)若使只言常火。則曼倩豈將讓歟(曼倩方朔。字向。若答以只言是常火。則豈夫於方朔所讓乎)故撫無以導實。廢近以徵遠(其欲化之故先權指於無而誘之廢近常火遠徵劫火)使人渴聞其所新。而欲誘之於善也。夫渴聞則致疑。致疑則必求詣理。理詣則不遠而復(詣實也)其若虞機張省筈得於度也(太甲文也。幾弩牙也。虞度也。將發箭先度其機合發之必中。若將開化導須使必歸也)賓曰。佛出於戎。教被戎人。華風為戎。不亦陋哉。主人曰。無然之矣。無然之矣。君子所居尚不為陋。何言聖人歟(論語。子欲之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君子尚爾。聖人居之。即化固不為陋)夫皇天無親。惟德是輔。學無常師。主善為師(主親也。有善則從意而從之)天下之善一也。安可以隄封為限哉(但以利濟為心。豈以封域為限)故大禹姬文聖王也(大禹出西羌生於石細。今茂州路也。周文生於邠皆戎羌)由餘日磾賢臣也(由余。戎使至秦。秦築宮室。由余譏之雲。若非鬼工則須人造也。金日碑。漢武時蕃人。在漢宮甚賢也)生不在中夏。太康周幽荒君也(太康夏王好田遊。五子作歌以諫之。十旬不返也。周幽王寵褒姒以滅身也)寒浞申侯悖臣也(寒浞伯明氏之讒子弟也。滅羿而立。申侯滅周幽王也)生不在四夷。豈以邦域而論賢鄙哉。而黃帝登崑崙。老聖適流沙(黃帝登崑崙山。問道廣成子。老子適流沙。尋釋迦文也)俱貴其所聞。慕其所同。而後往也(同聲相應同道相求)夫胡馬服皂(皂隸養馬賤職)胡樂張廷(如琵琶羌笛等)胡琮充府(琮璧出異域)未則雲陋耶。故希出俗之道。當為背俗之儀(圓頂方袍也)處其儀而不欲勉其道者。中才已上適恥也(處無塵之地。作背俗之儀。不能進德脩業。而遑遑於財利之鄉。上士顧之恥也)而孔聖雲。不敢毀傷者。蓋言為眚召害之誡也(眚過也。害災也。孝經。身體髮膚不敢毀傷。蓋誡其過害也)至若泰伯以斷髮為至德。預讓以漆身為秉忠(吳泰伯周太王之長子。以幼弟季歷賢。又生聖子文王。昌知其必有天下。遂避之適吳。剪髮文身。孔子以之為至德也。史記。趙襄子殺智伯。預讓思為智伯報之。襄子知令國人逐之。預讓乃漆身以變形。吞炭以改聲而入其國。史記以為忠。則斷髮變形。未為不忠不孝也)其能立德揚名。何嘗以全髮膚之為孝也。由是華夏古今知其厚益則而像之不以變形儀則英賢廢。存冠服則家國興。故友瑗不假簪紱(季友衛遽瑗皆賢二子之賢。豈因簪紱之致)桓卯不以髡赭(桓魋少正卯皆不仁。豈因髡赭也)何榮此辱彼哉。昔趙武靈王始變胡服(趙武靈王謂樓緩曰。吾欲胡服。曰善。群臣不欲。肥義侍王。又告之曰。吾欲胡服。而恐後世將議寡人奈何。義曰。臣聞。疑事無功。疑行無名。王既定負遺俗之慮。治無顧天下之議矣。愚者闇於成事。智者見於未萌。然則王何疑焉。於是遂胡服也)隋唐之後。漸改衣冠。所貴在治。建為王度。記事記言未見譏之者也(為政貴在治民。立其王度。未見譏其胡服也)夫仲尼非虞夏之臣。而宗乎三代禮樂(虞夏商也)吳越非魯衛屬國。而行乎姬文周公孔氏之教。洎秦正新室所置百官刑政典法。後世帝王多亦尋於時政因而無替(正始皇新室王莽二雖無道。所置百官法度。或因而不改也)若以二世王莽同居中夏。故遞相□襲。非彼絕域者。或則失於用天司牧之意也(天生蒸民。樹之司牧。又雲。用天之道。何限夷夏也)夫一日月所照皆吾天下。吾行天下之善。孰則不為吾天下者乎。昔楚王亡弓任楚得之。仲尼雲。惜乎其不大也。何不使人得之(楚王失弓曰但不過楚人得之。仲尼聞之曰。惜乎何不曰人亡弓人得之)但今言者皆盡稱西域為胡。而實胡在□嶺之下三十餘國。嶺西身毒國謂婆羅門國也。然於其間非無雜類。嵌目雕決。如此方伊洛。戎狄逼邇王畿。故身毒極鄙胡稱(今河南伊洛之間。皆有戎居也)然王浮化胡經雲。胡人凶獷。故化之為佛令髡赭絕嗣夫何惑哉。當春秋時。赤狄白狄為列國□娮j□□□□j□□秋q逸□□韣§□□韣§□□狦那§□□璽□□韓如何邇而不服遠。於流沙之外大荒之末。方肆勇乎(老子以定王時生中國。自為戎狄所逼何不服之。而雲往天竺服彼胡人者哉)又自古聖王皆遠者懷之何有陰期殄胤矯誡人道(遠人不服則脩文德以來之。又雲。惟德動天。無遠弗屆。又無怠無荒。四夷來王。豈假絕其嗣胤矯為制誡者也)詳夫三苗弘酷商鞅極法未甚於此者也(舜時。三苗之國左洞庭右彭□。在荒服之外。數千王誅不循王道也。秦孝公時。嬖臣景監進衛人商鞅。以酷而佐秦。後孝公卒惠王立。發使捕之。商君奔至關下欲捨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令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曰。嗟乎為法之弊。一至此哉。遂被攻裂而殺之。今釋子非三苗之徒。老聖非商鞅之類。何至於此也)而老聖言常善救物。豈其然歟(若爾則言與行違也)賓曰。違父命貽母戚。輕畏就險。可謂孝乎(太子悉達欲出家父王不許加婇女以虞之太子半夜潛去逾城是違父命也。令姨母悲泣肝腸摧裂。是貽母戚也。居儲副之位而獨處山谷。是輕畏也。在雪嶺之中是就險也。如此可得名孝乎)為瓶沙王師。處迦毘羅族。阿闍逆害。琉璃攻伐。既不果救。可得仁乎(瓶沙王。則頻婆娑羅也。住王捨城。阿闍世王父。闍王囚之以至餓死。佛不能救。又波斯匿之子琉璃王。未利夫人生。則釋種之外甥也。以婢子之言乃加兵。盡殺釋族。佛知其宿業相對。而皆不能救也)調達天倫(調達。斛飯王之子。佛之堂弟也)善星至性。生被黜辱。死嬰塗炭。可謂義乎(調達善星俱陷地獄)踞寶玉之床。受君父之拜。言大違謙。色高象傲。可謂禮乎。懸弧未旬。母后窮年。罔極之禍愆莫大焉。可謂福乎(太子生。以桑弧蓬矢懸於門也。昔佛為太子。生才七日而摩耶亡也)夫如是其利安在欲使中國行之者也。主人曰。愛惡之論。譽辱何定。古有罪三皇而毀五帝者。有譽漢陰而抑仲尼者(莊子。漢陰丈人抱甕入井。取水以灌園。子貢教之作□□□□□□□□□□□□□祁□□□□□趨□□艩步□三閭大夫屈原。遭靳尚所讚。懷王疑之。遂貶長沙。獨行江畔。見漁父問之。故曰。舉世皆醉唯我獨醒。舉世皆濁唯我獨清。漁父勉之不可。遂沈水而卒)有劇秦法而美新室者(秦始王莽法殘虐。後世有揚雄著美新一篇。劇秦始而美王莽)討其向背。壞壁穿墉。為雀鼠之功矣(有習古人槽柏更增穿窬以鼓是非者。若王充劉子玄等。唯事雌黃也)禮曰。大孝嚴親。其次不辱。其次能養(嚴親謂使尊其祖考也。不辱脩身持行也)若夫化家為國。天下稱之為大化。凡為聖天下孰謂之小哉。故雖邇失嚴愛遐蹈山林。而使天下之人知父為大聖之父。知母為大聖之母。既知之而尊之。既尊之而安之。孝子之義真曰不匱(匱乏也。此乃嚴親之道也。詩雲。孝子不匱。永錫爾類)曾是以為不孝。則孰能為之孝乎。曾子曰。養可能也敬為難(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敬可能也安為難。安可能也卒為難。父母既沒。慎行其身。不遺父母惡名。可謂能終也(始於毘嵐。終於鶴樹。有善皆稱。無惡可謗。實謂孝之終也)而大聖豈不篤其備耶。若乃聖人有作不違。兩曜昏旦不違四時。榮落所可違者。暫化而已矣。化久則愆於物性。恢怪詭譎生焉(雖聖人不能違宿業也)至若幽囚餒喪坑骸刃肌。蓋酬因於往世(瓶沙為無子。占雲。山中仙人當作子。遂殺之令急受生。又未生更作白兔亦殺之。故今被闍王幽囚而死也。釋種又以宿殺摩竭大魚故也)報應前緣。非聖人不能使暫違之。但非業理之長謝也(經雲。假使經百劫。所作業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夫後稷善播順天時也。扁鵲工醫資有命也。違時與命非彼所可。故去形方影滅。除業方報亡。若使滅影留形遣報存業。則巫幻作矣(未經懺洗令業除謝。則同巫誑妖幻之說)昔者食馬麥。目連請求地味(阿耆違多婆羅門請佛九十日。唯食馬麥。劫初有地味陷在地下。目連欲運通取之。如來皆不許。意示後世者也)迦毘被圍。目連請以鐵為城(釋種被琉璃王所圍。目連欲化鐵城以護之。如來不聽。以業不可逃)大聖皆以業報不然之也。故可為而不為不仁也。不可為而不為。何謂不仁乎。若乃得理雖傷謂之義也。失理雖存未雲義也。丹均薄於堯舜(以其不才故薄之。而不使嗣位也)管蔡夷於周旦(管蔡二叔流言謗周公。周公不以骨肉而不誅。遂殺管叔而□樔□□□q勦擐@叔段鄭莊公之母弟也。以作亂莊公克之於偃)石碏屠厚(石碏石厚之父。厚與公子州吁弒衛桓公自立。問定君於碏碏使朝陳而殺之也)蓋骨肉是忍也。保宗祧為事也。舉其刑法以示將來。使不子不弟之流是懼是厲。如調達善星。儻假鴻私免其罪戾。則勸天下之為逆耳。故呼食唾以辱之(調達學神通已。化作一小兒。於闍王□露□□□□□R楏□□□□切□魯□□□□□□□□凜F□□□獨□□□鋨佛夜行道。善星以時久欲歇。遂假作薄俱羅鬼恐佛。故陷地獄)使臭味所同有恥且格(格正也。雖於骨肉似有恥辱理歸於正同族為臭味同)罔有務倖於其免矣(不以倖門而免之也)由是聖人刑自邇而及遠。不密親而間疏。大權之義於焉何測。若迺大禮與天地同節。道德與天地同尊。聖人與道德同體。而君父率乎禮則尊天地。尊天地則親道德。親道德。則敬聖人。敬聖人則合天地之節。廣道德之風矣。非我大聖要上以求尊重。蓋君父由道德而自尊重之也。禮法既彰而人是傚。故使形儀異俗。則不異者禮敬之。順道德也。形儀不異俗。使異俗者禮敬之。則背道德也。雖異者不必賢於不異。不異者不必愚於異。然土石之偶旌其像飾猶可敬也(土木偶雕塑像也)農賈之子表其服貌安不敬也(四姓出家皆同釋族。不以賤族而不敬也)敬其不肖猶愈不敬(不以凡庸而敬之猶勝不敬)存夫羊而識禮(魯之常禮。必殺羊告朔於廟。自文公後不行告朔之禮。猶祭羊而已。至哀公時。子貢為司倉主祭廟告朔之禮。因君不視朔。遂兼欲廢祭羊之事。夫子曰。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君雖不視朔見羊猶知此禮。若兼去羊則禮無所記。今敬亦然)市駿骨以招賢(昔燕昭王將慕賢士。郭隗曰。請王以黃金築臺而尊於臣。則四方之賢者至矣。以臣不肖王尚用之。況賢者乎。昔有求龍馬不獲。有得死馬首者上之。王以千金相酬。聞者皆至。一月獲三龍馬。請王尊臣。後果有樂毅等數人而至)蓋人倫之大道也。故君父敬不敬在已以沙門受不受在人非大聖必欲抑君父致敬沙門必當欲坐受拜揖。禮雲。子新冠而母拜(禮記冠義雲。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見於母母拜之。見於兄弟兄弟拜之。成□而具為禮也)介冑者不拜。皆不失君親之敬也。況儒有不臣天子不仕諸侯者乎(若巢許四皓等)若乃摩耶假壽待為佛母。聖既誕矣。還形於天(華嚴經。過去未來諸佛皆以摩耶為母。生佛既了。遂歸於天)母子有裕。奚非福乎。昔夏啟生而母化為石(帝王世紀曰。鯀納葉氏女曰脩已山行見流星意感。又吞意茨三年不產。後破背而生禹。今蜀汶山廣葉縣有地名石細。乃禹母化石處。又禹欲通轅山。謂塗山女曰。餉我聞鐘鼓聲而來。禹躍石能中鼓聲女往餉見禹方化動。而至嵩山下化為石女。方孕啟禹曰。我子石也。歸破而生啟母化為石也)伊尹生而母為空桑(伊尹湯相生而母化為空桑)豈則不祥耶。故二教直辯於此生。釋教統示於他生。如彼二母化為桑石。精魂何往。聖母俯瞰日月下哀。人世實則福履將之矣。賓曰。虐魏門誅於內信。昏周不類於玄侶(魏太武拓跋燾。太延五年滅法。有藏沙門者死。周武宇文邕。建德二年滅佛教玄僧也類享)使統宇嗷嗷王澤竭焉。始若有逞終則遄害(二王初滅法。似協於志。尋亦終於惡疾也)彼何至於此哉。主人曰。沴氣蒸而五義敗矣。姦邪作而萬靈怒矣(五行既敗。百神是怒)故天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匪信匪順。人天合誅焉。得不亡乎(書雲。天作孽猶可逃。自作孽不可逭)初魏太祖太宗(太祖拓跋珪。太宗柘跋嗣。號明帝。太祖武帝長子)篤於因緣之教。沙門法果。戒行精純。開演法籍。太祖詔為沙門統。太宗彌加崇敬。授以輔國宜城子忠信侯安城公盡辭焉。帝幸其居。以門狹不容輿輦。詔廣之。八十而卒。帝親臨其喪。贈老壽將軍(皆旌帝之寵也)趙靈公世祖即位(太武皇帝)初遵行之。每引高德沙門。與之譚論。四月八日輿像於廣衢。帝御門臨檻。散花稽顙致敬。但以八歲在極。訪國政於司徒崔皓。皓極言莊老。深蠹釋宗。帝雅信重求方術士。及得天師□嫵飀□□□[□□逆□□□□□□寧j□□□禓j□□褓□□□□□□祿□祰騥X□□□鳥I時沙門有種麥於寺中者御騶牧。帝入寺觀馬。從官窺便。室有財產弓矢牧守。富豪所寄藏物萬計。時帝年二十四。春秋方富。寡於理學。睹其事符於崔皓之言。由是下詔。焚破經像。惟留臺下四寺如長安。太平真君五年。又下詔。王公已下至於庶人。有私養沙門者。限其年二月十五日。過期不出。沙門身死。容者誅一門。時宗恭奉太子監國表諫。刑殺沙門濫酷。又非圖像之罪。今宜罷其道。杜諸寺門。世不修奉。土木丹青自然毀滅。奏不行。是歲太子晃師沙門玄高皓譖皆死(與太子皆也)七年春三月。詔佛法一切蕩除。沙門無少長悉坑之。宗恭言雖不用猶緩宣詔命令。遠近各得祕藏。逃匿為計。皓死於十一年間。武帝彌留。為閹人宗愛所害(後魏初都平城。姓拓跋。至孝文皇帝乃遷都洛陽。方改姓元氏。西魏依宇文泰都長安。東魏撤洛陽宮闕都鄴城也)初崔寇同從駕。寇爭而崔不從。寇曰。卿今促年壽滅門戶矣(竟臨誅仍令溲其口小便也)周高祖以沙門應黑讖。初太祖黑泰挾魏西奔。衣物旗幟盡尚黑。於後沙門並著黃衣。齊民尤忌。而周人以為莫黑匪烏誅烏姓也。莫黑匪豆誅竇姓也。有衛元嵩反服(蜀新繁縣人。反服上狀沙汰)黃冠張賓相耦耕(耦對耕以墾於宗教春秋二五耦晉國)帝躬受符籙。天和四年己丑春三月。大集三教有嘉聞者。並文武二千餘人。僉議興廢不克定。夏四月詔司隸甄鸞詳較之。五年鸞上笑道論(在藏)。帝以彰露道法訛醜甚矣俾燎之。道安獻二教論。帝謀稍寢。至建德三年夏五月。資二教相毀其計復行。釋李同棄於芻狗(芻狗草作狗也。老子道經以萬物為芻狗也)坑像誅人不可聞也。六年春周師克齊。自以為滅教之祐(建德六年正月十九日平北齊。得秦制傳玉璽。方四寸。文曰。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得州五十五。郡一百六十一。縣三百八十五。戶三百萬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三千萬二千八百八十六。二月師還)七年改元曰宣政。是歲不及嘗。而崩於雲陽也(嘗秋祭也。六月帝崩。太子贇立日宣帝改元宣政。又改大成大象年。荒淫酒色入市人稅各一錢。尋立太子為帝。自稱天元皇帝)夫貪夫重利。何顧於君親。如商臣蒯瞶無避惡也(商臣楚成王太子也。弒父仍加惡諡。父目不瞑。改諡為成。乃瞑受唅。蒯瞶衛靈公太子欲殺母。南子不捷遂奔公薨乃立蒯瞶之子輒。父子相攻爭國出入相殺。豈避於惡名也)拓跋以譖言而殺元子(太子晃為宗愛譖雲淫於內。帝怒。晃懼誅將謀逆。帝乃詐死。使召太子至。以銕籠罩之撻三百。遂殺之擲棘中。常侍宗愛尋害帝)宇文以猜忌而害家宰(晉公宇文護。為太宰執政。帝疑忌之。建德元年三月。帝自以簡擊殺之於宮內。帝自總萬機)彼尚鯨鯢於骨肉。而豈能仁恕於道德乎(鯨鯢之魚大而好鬥)故今三尺童子無不抵掌太息於其事也(抵掌擊手掌而譚說也)哀彼二武不得為鬼。何厚顏於祖考乎。賓曰。魏靈太后造浮圖。罄億兆之產。屹若造化。人實保之。天若棄之。故一朝為災。煙焰赩乎九垓。蒸焦貫於重垠。未喻天意可得辯乎。主人曰。夫物以合度為德。失度為孽。為德則常。為孽則亡。胡氏孽矣。過於大壯故也。豈神鬼之庸蓋人力也。其高千尺。其層有九。剎上金瓶容二十五斛。金承露盤一十一重。四角鐵鎖四道引剎。並垂金鐸如一斛器。四面各有三門。間以六窗。朱扉鏤鐶。繡柱金鋪。秋風朗夜熠爚耀空。鏗鏘之響聞十餘里。延袤博敞。登降崢嶸。居閻浮提為第一也(易曰。古者穴居而野處。後世聖人易之以宮室。上棟下宇以待風雨。蓋取諸大壯未有違謙越禮能其壯者也)雖盛則極矣。而南有強鄰。中分日月(時太后居洛陽。武 金陵)國有姦臣。求主之瘼(謂爾朱榮之類)金玉既竭。物役亦苦。其後爾朱乘釁。震動瀍洛河橋之下衣冠葬於魚鱉矣(太后不脩德政。爾朱榮等抗表雲。今海內皆言。先帝為鴆毒所害。奉未言之兒。以臨四海。榮乃率眾渡河遂至洛陽。使騎拘太后及少主等。並沈於河)昔後趙尚書張離張良各起一大塔。佛圖澄謂之曰。事佛在於清淨無慾。慈矜為心。檀越宣奉大法。貪吝未已。畋獵無度。積聚無窮。方受見世之罪。何福報之可希。耶離等後並被誅。惟人心無寄。故託塔像以辯理詣則宜見聖人慈恕之心矣。若外伐佞善。內祕殘虐。必業害所鍾。非聖力而能黨之也。且大聖割肌塗膚。等情無二(如來有三平等。一左以旃檀塗。右以利刀割。中一人非塗非割。如來於此三人心皆平等)曷可以一塔而與其非善乎。故為善者當以善至善。不可以非善至善。書雲。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荒哉胡後索元氏之家矣(牧誓文也。以婦人知國政。喻母雞代雄雞鳴則人家當蕭索也。喻胡後知政)雖欲樹不世之功。而實營家之不造焉(後魏靈太后胡氏。宣武之後孝明之母也。曰胡充華。尊為皇后。孝明幼。太后臨朝稱制。淫亂於朝。命侍臣射不能者罰之。自射針孔中之大悅。大臣宣淫有揚白花者有才貌。後逼之。白花懼禍及乃奔梁。太后追思不已。令文士作歌詞。日夜令宮人連唱踏聲甚悽切矣。黃門侍郎元順諫之。明帝崩後臨朝)書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易曰。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言鬼神享於克誠。而況聖人乎。或有謂不道之財為善猶愈於濟惡不宜顯貶者。彼乃阿利容非輕本重末之士也。夫沙門貯販為像。律家不禮(不重非道也)狐丘盜財為食。義士卻吐(袁精目者。嘗飢於道。狐丘之見而餉之。因問。子何人也。曰。我狐丘之。憫子飢竊父飯以餉子也。曰。吾義士也。不食子無義之食。遂兩手據地嘔之而死矣。出列子也)禮曰。父母既沒必求仁者之粟以祀之。此之謂禮。是知財由不義不為福也。若使誠如所論。蓋小人於不道中自辯優劣。其由賞兇酗之子以不繼父為德(不紹父凶酗為德)胠篋之盜。以能行仁義為賢(鬼谷子曰。胠篋探囊胠旁也。從傍開取物為胠也)非是昭犬典之流訓也。賓曰。梁武盡志弘宣。名冠宇宙。宜天勳遐統降天永命何分崩離析骨肉相殘。非畢世而有裕乎(梁武帝蕭衍受齊禪。志崇佛教。宗廟素食。身披法服。捨身入寺。臣下具錢贖歸。至侯景作逆。石頭城陷憤悶而崩。簡文孝元並皆遇害也)主人曰。曆數在天。知微在聖。而賢者猶其昧之。況謏才之所宜言乎(謏寡薄也)大統蕭氏。膺大寶之位。行聖人之教。或不見聖人之心遠矣。夫服文綵帶利劍。負扆以臨群後。何必損已為臺隸乎(臺隸賤者。又作皂隸通)必若厭黃屋齊卑宮(齊好也)胡不歷有德而高讓。履金繩而不返(胡何也。祇園以金繩界地)豈俟君臣之請歟(梁武居萬乘之尊。三度捨身沒常住以供賤隸。朝臣以錢一萬意贖之遂還)楊朱雲。唐堯偽讓以享福。夷齊真讓而致餒。況梁氏兼亡於真偽乎。雖四十五年江表無事。而政刑襄缺。禮樂崩弛。征傜不減。鰥寡無告。君倡臣和。父倡子和。自謂無為致理。高談治國。遂使侯景伺隙。憑天作威。既喪其身。亦棄其族。上九在元。安得無悔(易乾卦上九辭六。亢龍有悔。處上位之極。為言知進不知退。知存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喪也。太清元年侯景反於壽春。遂濟江圍臺城。陳帝之十失援軍莫有鬥志。遂陷臺城。景自為丞相。帝憂憤成病。口苦索蜜不得荷荷而卒。年八十六)宋文帝謂求那跋摩曰。弟子常欲齊戒。不殺迫以身徇於物不獲從志。法師何以教之。跋摩曰。帝王與匹夫。所修各異。匹夫身賤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將何為用。帝王以四海為家。萬民為子。出一嘉言士女以悅。布一善政人神以和。固當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順時。寒暖應節。百穀滋繁。桑麻鬱茂。如此持齊。齊亦大矣。如此不殺。德亦眾矣(清潔為齊。防非為戒)寧在闕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為弘濟耶。帝撫幾曰。法師所言真謂開悟人心。明達物理。可謂談於人天之際矣。懿哉若人。非獨誘進於真門抑亦俾興於王化。而齊之與戒。雖天子至庶人達其至理。猶五孝不同其經也(天子以博愛廣敬為孝。諸侯以不驕謹法為孝。卿大夫以遵法約禮為孝。士以愛父同君為孝。庶人以謹身養親為孝)聞一以知二者。其在宋文乎(文帝名義隆。宋高祖第三子。即位改元元嘉。有文武之才。蘊寬明之德。勤苦節儉在位三十年)向使梁武納大麓難庶官順考古慎厥終(麓錄也。謂親萬機。選任眾官惟難得人。順稽古帝道而行之敬慎其終也。所謂安必思危。治不忘亂之道也)省乎前言。而或不及於此難也(若梁武常省前言。恐不及侯氏之難)其太子綱(簡文也。帝第三子)綸(卲陵王也)紀(益州刺史武陵王也)宗室諸王亟弄文墨。請帝自講。敕答曰。汝等未達稼穡之艱難。安知天下之負重。庸主少君所以繼踵顛覆。皆由安不思危。況復未安者耶。殷鑒不遠在於前世。吾今所行雖異曩日。但知講說不憂國事。則與彼人異術同亡耳(術道路也)而前後累請。帝亦累拒。但年高氣昏。精華已竭。家有佞父之子。朝無匪躬之士。前否後允卒如所言(如異術同亡之言。暨俟景作亂帝崩之後。景立簡文。尋幽之於永福省以絕人望。景尋弒之。及王僧辯破侯景立孝元帝。後魏兵至城陷被擒。仍賦詩為土囊殞之。前梁四主國歸陳。後梁三主國入隋)賓曰。一人失馭已塞天譴。百工周行何咎預難。致使死者股荷首倚而日繼之乎。主人曰。是何言歟。夫君辱臣死。況君死耶。凡帝天下者以任忠良為聖。忠良以衛社稷為賢。故文武之臣。進思盡忠。退思補過。雖當時應金陵之氣。偶時邕之運。台袞不聞於廟算。征帥匪思於取勝。是以屍素之門各各以文章自衒(沈約.何尚之.顏延年等)如法寶聯璧.形神滅論.並答佛性二諦難等。君罔其威。臣與害鄰(罔無也。害侯景)綢繆苑囿。物役非任。莊氏雲。庖人雖不治庖。屍祝豈可越於樽俎耶。昔陳平不對於廩粟(文帝問周勃。天下粟廩多少庫藏錢物出入日有多少。周勃流汗而不能對問陳平。平雲。廩庫之事各有司存。宰相但調陰陽而已)邴吉但問於牛喘(丙吉。字少卿。北海人。漢宣帝時為相。見喘牛問之來近遠。若近則是陰陽失度)故為王者當為於無為(天子垂衣裳而端拱冕旒黈纊而已。此即無為也)不以己能於有為。不以己能於無為。不使君為於無為也(臣不能執政使君自主之也)由是燎原之火焯厥無赦(書雲。惡之易也。若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其由可撲滅乎)脫輻輿屍(易小畜卦九二辭也輿脫輻師卦六五爻辭雲弟子輿屍)何嗟及矣。詩曰。靖恭爾位。正直是與。神之聽之。式穀以汝(詩小雅靖治也。尒汝也。式用也。穀祿也。言敬治汝職位政事。正直之人乃與為倫。神聽汝之所為。用福與汝)彼不與直式穀何望焉。賓曰。憍陳如弊服五錢。須菩提華房百寶。俱聖人也(憍陳如。亦云憍陳那。則五俱倫也。不求華飾耳。須菩提出家之後久不得道果。佛問阿難。阿難雲。闕於寶翫之具故也。佛令阿難為置。阿難無寶具。佛令王宮借之佈於房內。即得解脫。證阿羅漢果)衡岳終身一衲(南嶽惠思也)玄景每曙更衣(高僧玄景。每日必換新衣。經於身則以施人)俱高僧也。將修於已四者何先。主人曰。善乎善者無不善。不善乎善者無可善。故此四者克不克在於我。可不可不在乎物(能修不能修在於人。非由乎外物也)何則夫貧則獨善其身。富則博施廣濟。奢則務禮。儉則近仁。是賢智也。貧則隕穫。富則家食(大畜卦文也。大畜之實以之養賢。命賢者不家食也)奢則僭逸(不遜故也。若季氏等)儉則固陋(如晏嬰儉不合禮。皆為固陋也)是愚鄙也。故聖不隔於貧富。處貧富俱為聖人。賢不隔於奢儉。處奢儉俱為高僧。古人言。儉德之恭也。侈惡之大也。而實不德不儉惡盈而侈誠為禍胎安不忌歟。易曰。豐其屋。蔀其家。窺其戶。闃其無人。三歲不覿凶(蔀覆障也。易豊卦上六爻辭也。其意雲。無德而祿身之災也。三年必受其殃。故雲闃其無人也)但繒纊皮革。聖慈所許。今有行之則為寡德。反之則為合道。是惑也(以著絲綿者為寡德。以屏棄為合道。殊不知如來有開遮之道。以俗情堅執也)其有務自苦節。麻艾充軀。高靜其業。茲可尚也。若矯行沽名。服輕緆曳纖絇(沽賣也。矯誑也。緆細布也。本無道德。詐見孤節。以細布為衣。以黲布作襪。何儉之有)誠則侈靡傷財。孰為廉士。夫服者心行之表。得其儀則鮮辱寡過。違其義則啟姦納害。故禮雲。君子居縗絰則有哀色。居端冕則有敬色。居介冑則有不可辱色。方茲沙門居稻畦則當有虛靜之色(稻畦袈裟也。佛見水田指示阿難言。我弟子當割截為衣。如此水田有出生之義。可以生於福田也)虛者道也。故所服在乎道不必抑以皮纊而舉氈紵獎人務詐矣(若專獎布紵。則詭詐者務於矯飾也)梁沈約以沙門食肉。小教雖容而後教塞違。蠶綿之理則何不然。但教來遺闕非所可也。遂撰究竟慈悲論。廣申其例。然慮沈說非也(沈約。字休文。吳興武康人。流寓孤貧。篤志好學。晝夜不捨。母恐其勞。常減油滅火。及佐梁武龍飛。累遷尚書。久居端揆。有志臺司。帝終不用。致書徐勉。勉為言於帝。但加鼓吹而已。約性不飲酒少嗜慾。左目重瞳子。腰有紫志。聚書二萬卷。為丹陽尹侍中。卒官著晉宋齊等書)雖欲廣顯其特見。而聖人之意或則不然。夫因患制戒。去損就益。食肉之過。凶而無謀(涅槃經雲。食肉之人眾生遠離。楞嚴雲。是諸佛怨。斷大慈種。一切鬼神夜臥□其脣吻。福德日消)仁智猶鄙。況聖人乎(孟子曰。是以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不近庖廚)綈革資形儀服修潔世人未嘗譏之(故馬勝比丘以威儀攝眾也)聖人由其美之。故經雲。懸繒幡蓋。又雲。柔軟繒纊以為絪褥(法華經)若酌以今所未斷由經未至者而涅槃許有憍奢耶衣(謂赤色好衣也。又名衣上服價直千萬。施佛及僧)何為不備哉。但蕭陳之世。人過乎信。法教滋彰。嘗讀齊太子並梁陳書。屢捨袞冕乘輿寶玉。為諸經懺。秉筆流辭。以菩薩行願為童戲也。方於周魏則愈求於風教則病矣。賓曰。法雲馳騖吊慶。譏者謂之佞。靈裕儉陋布褐。時議謂之矯(法雲者。周處之後。丁母憂。毀瘠過禮。累曰不食。殆不勝喪。僧旻諫之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賢者企及毀不滅性。尚出儒書。況佛有旨。近奉色養。遠發菩提。況恩愛之賊不可寬放。乃割哀情。微進粥食。靈裕以周滅法。乃潛形世。瑰衣斬縗。三升之布頭絰麻帶。如喪考妣。誓得佛法更始。方襲舊儀)夫如是德行。安得不媮乎(媮薄也)主人曰。書雲。與人無求備。禮雲。以義度人則難為人(不可求備也)以人望人則賢者可知已矣(以賢望不賢則知勝劣也)夫以法服趑趄。為法則辱已。不為法則兼辱法(為數為眾趨塵猶可庶幾。非此則為辱也)但大士或以理通為美(違教順理亦可行也。然教有權實矣)故黃裳元吉信在內也(坤卦六五辭也。黃中正之色也。裳下之飾也。坤為臣道盡美於下任夫文理垂黃裳以獲元吉。如法雲等。為法趨塵也)晉文公譎而不正。非不霸也(文公重耳也。復晉之後。大霸諸侯。將朝周自嫌強盛。遂召王使出而行覲禮。夫子雲。以臣召君不可訓。故春秋改雲天王狩於河陽也。是為譎而不正也)如雲者豈得不為高僧乎。其人天縱英敏。挺生於世。感通靈瑞。身死言立。實為法之祥也(雲母吳氏生雲日。見祥雲滿空。故名之為法雲。住義興莊嚴寺。講法華淨名等經。如疾風應變。時人謂之幻法師)然方彼遠公影不出山。跡不入俗。迎送不過虎溪。慧熙莓苔一徑三十餘載端坐榻。心兩頭塵合固則忝矣(蜀空惠寺僧慧熙。成都人。幼好篇詠。因與大石寺沙彌道徵連唱詩章遂成言。隙乃迴意。棲心禪觀。及具受。乃遍習經律究三論。夜宿本房。但坐床。心兩頭塵合。自餘房地。唯有一蹤。餘並莓苔也)靈裕曰。吾縱矯世為善。猶愈於直心為惡。斯則言興於古人繼之在裕矣。夫管晏皆為賢大夫也。管僣晏陋。前禮卒同譏之(管仲齊大夫夷吾也。娵三國九女。官事不攝。以樹屏塞門。及置反坫。皆為僣也。然相桓公。九合諸侯。尊獎王室。責楚苞茅。故稱賢也。晏嬰齊大夫。性儉□肩不掩豆之類。然相景公。一言省刑。等皆得稱賢也。但幾其儉)曾子曰。國奢示人以儉。國儉示人以禮。晏子之然也(齊景公有馬千駟。死之日民無德而稱焉。故晏子示之以儉)但沈潛者不盡得魚龍之變。處陸者不盡得飛走之功(物象不可以盡窮其性也)豈衣縫掖則盡孔門之學(縫掖大袖。雖稱儒士。實昧典墳。徒號書生。安知稽古)冠芙蓉則盡老聖之風(俾貪命米。豈尚清虛。唯讀灶經寧窮道德)。執鐶杖則盡釋氏之道(只憑一毳。便過浮生。不勵進修。安知討習)而則有揭其短長。望崖而信。望崖而沮。沮未必喪其賢。信未必得其人(唯人難知自知亦難)且仲尼採數千年賢智所行之事為禮樂。使一士百年之內行之。固不究也(仲尼以天縱之才生。魯襄公二十二年。十八歲往西周問禮。門徒三千。達者七十二。魯哀公十一年。自衛返魯。修春秋。述易道。刪詩書。定禮樂。而古之賢哲明窮一經。鬚鬢皓首莫得其涯也。故雲仰之彌高。鑽之彌堅)況善惡不相遠。攻一是則亦一非隨焉。故陳司敗以諱國惡為黨(陳司敗問夫子昭公知禮乎。子曰。知禮。曰君娶於吳為同姓豈知禮。司敗曰。吾聞君子不黨。君子亦有黨乎。以諱國惡為是黨君知禮非也。若不黨為是則彰國惡為非也)季康子以問晝寢為忤。而忠不必恭。恭不必孝。孝不必義。今釋氏子統億世所行之善。而欲使一身一世行之。固不可也。遂有智而無節(有慧解而無節操也)質而篤道(撲鈍而純直者)勤體被物。尚行專已。但可嘉其所能矜其所不能。非構廈則榱梠期之(榱椽也。梠桷端連綿木)將無廢也(雖非梁棟之才。亦可小用也)驥稱其德不稱其力。鳳稱其瑞不稱其鷙。夫何備哉(鷙搏擊也)賓曰。虐周之際。靜靄剖心(靄諫周武。極言抗旨。不遂乃入山。遍割身肉。以腸桂樹。剖心而卒。卒後骨坐不侄)靈裕縗絰。慧遠奔喪(北遠也。奔竄山林避道喪也)普曠簪笏(曠樊川郿人。值周武沙汰置通道觀選俊才三百學士。曠應召仍剃髮帽以烏紗。斷決如流。至教興出家也)孰為賢乎。主人曰。彼各任其能也。靜靄以不克荷負。殺身動俗。雖無當時之益。而實彰君之罪也。其若尸諫謀與後悔懷沙之恨。不其怨乎(衛靈公。常寵彌子瑕。史鰍數諫不納。及死令家人陳屍於窗下。君必臨喪。若問雲大夫生欲進蘧伯玉退彌子瑕不遂。所以死不成喪。君果問。遂納其事令遷屍於堂位。屈原諫楚懷王不納。遂懷沙沈汨羅江而死。靄事同之也)靈裕以吾教運鍾百六(百六四千六百一十七歲為一元。一百六歲曰陽九之厄。出文選三國名臣讚)苴杖而斬(若喪考妣之服)無喪而服去國而亡故也(建德二年癸巳滅法。甲午興。丁酉君薨。辛丑國滅也)慧遠法嗣在已避世圖存。數不終否。必授以泰。但己存而法亡。於我如不亡也(教興重演故也)普曠以哀樂俯仰與時推移。為鳶能天。為魚能淵。晦恥和光。潛伺興替。貌雖改而氣不可奪也。古者殷亡。而三人異志。仲尼皆曰仁乎(微子啟紂庶兄。先奔周以存宗廟之計。箕子紂之諸父。囚國佯狂比干諫而剖心。雖殊行而同稱仁)賓曰。萬德歸仁。仁無不死。為無為者俟河之清(修行期道何年乃證)曷若咀味靈英浸澤雲腴輕舉神丹下可躋年高者上昇免為一函之腐骨。實長生之良算也。今而何謂端居待化歟。主人曰。長生由乎仙骨。仙骨者吾教謂之宿植德本。自非累世陶冶塵滓修鍊精魂。寧可率由枯蕪燋石而詎能度世耶。故長桑漸乎仙階。扁鵲救世為名。莊周遷於桐柏。蓋功未備而不登於雲天。克遐其壽矣。若階由宿學。何不志於釋氏乎。夫黃帝乘蒼龍。列子之御風。王喬之飛舄(軒轅乘龍仙於鼎湖。列禦寇乘風而行出。莊子王喬為葉令化舄為鳧而乘之也)彼宿有仙骨焉。於其人也。猶介之有龜。羽之有鶴。宿稟氣運之所壽也。非龜之介。非鶴之羽。雖同其族。莫得其方也(如黿鼉之屬。又如眾禽之類)若使傚而得成者。仲尼之門。德行之儔。生無不貴。知無不博。何不精意求之變化。以克永世乎。周穆(乘八駿。會王母於瑤池。可不求長生羽化之藥)秦皇(方士往蓬萊採藥。竟死沙丘)漢武(好道求仙。竟歸蒿里)燕昭方士有幾存乎。惑慕者眾矣。得者誰矣。歷於所獲不多於所喪矣。夫老聃含粹孕靈。立五千文治於家國。道味凝乎太和。至德含乎太虛。故能壽能少以隱以顯。至若駕螭鸞。挾日月。磅礡宇宙。出入死生。假彼神用以彰道德。非謂不撤腥肥不潔心慮。但由克意草木。而能駐彼爽口腐腸之性命者也。故老聖雲。孔德之容惟道是從(孔甚也。從順也。言甚有容德之人。所行唯以虛極之道是順也)夫師以德義為本。疑游覆以張其末。其或本之病矣。末奚以為(德行為本。伎藝為末)而吾教雖有神仙五通之化。皆由定力而後乃成矣。晉單道開服松脂吞細石。能日行七百里。而不能過百年之壽(高僧單道開。好道常餐松脂。竟歸無常)梁慧約餌松木凡三十餘年。年近於期頤(亦高僧。禮記期頤百歲也)長生之道未有聞也。但世途好修惡短惑惑然不自決。吾教以去殺施食為長壽因。胡不遵歟。世途好堅惡朽惑惑然不自決。吾教以除難授法為不壞因。胡不勉歟。至若以凡世言之處萬載。若旦暮同盡者也。夫新新之運未嘗不為物就化。修者君此世之化。短者先後世之化。與不化奚異焉(莊生雲。生者死之悲。死者生之悲也)故古之達者安時而處。順哀樂之所不能入矣。孟孫問於楊朱曰。有人於此。愛生貴身。以祈不死可乎。曰理無久生。夫生非貴所能存。身非愛所能厚。且久生奚為。五情好惡古猶今也。四體安危古猶今也。世事苦樂古猶今也。變易治亂古猶今也。既聞之矣。既見之矣。既遍之矣。百年猶厭其多。況久生之苦乎(居世若不進道。修行長生亦奚以為)賓曰。子貢問於孔子曰。死人有知乎。子曰。吾欲言有知。將恐孝子順孫妨生以送死。吾欲言無知。將恐不孝之子孫棄其親而不葬賜。欲知有知與無知。非今之急。後當自知之矣(出家語也)仲獻子曰(仲獻子。仲孫蔑也)夏後氏用盟器示民無知也。殷人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人兼用之示民有疑也。因緣之經將必極焉(此乃三世因緣之事。儒教未明。故有茲問也)主人曰。死者形謝而精神有往。綿續五道輪復無窮(以無明發行支感愛取潤。見在十支因。未來二支果。輪迴無已)此以彼生為死。彼以此死為生也(南華文也。死有生是生有死也。生有生則死有死也)故為鬼則有知是死不為鬼則無知也。而鬼有小大焉。大則知大。小則知小。至若岳瀆社稷為綱為紀大焉。在簷霤在戶灶為罔□為蜲蛇小焉。季路問事鬼神。仲尼亦所未答(但雲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以其冥道幽昧慮益生人之惑矣。宋何承天雲。生必有死。形斃神散。猶春榮秋落四時代換。奚有更受形哉。詩曰。三後在天。言精靈之昇遐也(神滅論也)顏延之讓曰。若精靈必果異乎。草木則受形之論無乃更資。將由三後萃善報在生天。若徒有精靈尚無體狀。未知在天當何憑以立也。梁范縝形神滅論雲。宗廟祭饗。周孔之道以敬也。申生伯有恢怪之妖也(狐突往曲沃見申生使之御雲夷吾對余無禮余得請於帝當以晉卑秦言訖而滅後惠公果為秦獲鄭殺伯有後忽介甲而見也)雖人間有鬼。自是天地之一物。如人畜類。非死者而為之也。當時詔百官精詳曉諭其人愚反非聖人之法不可教也。易曰。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是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終。是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斯言所謂至矣哉。文子稱黃帝之形有[序-予+(林/木)]而神不化。以不化之化乘變無窮。延陵季子適於齊。長子死葬於嬴博之間(嬴博齊地。太山縣也)其坎深不至泉殮以時服曰骨肉歸於土命也。若魂氣為變無所不之仲尼賢之也(莊子將死。弟子欲厚葬莊子曰。吾以天地為棺槨。日月為連壁。星辰為珠璣。萬物為資送。吾葬具不備耶。何以加其弟子。曰吾恐烏鳶之食夫子也。莊子曰。在上為烏鳶食。在下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耶)。   北山錄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六   喪服問第九(服從恩制喪以禮成問喪父母與師五服宜從何等)   二三子侍乎前(門生也)賓退。翼而進(斂肘以進)曰。三乘之行或得聞焉。三代之禮未之學也(夏殷周文質不同)而百行之紀莫大乎孝。孝莫大乎送死。有死已復(送葬返置干幾筵。復其靈魄。盡愛之 有禱祠心焉)生有節焉。夫徵諸終。終則其始可知也(禮雲。始卒。主人啼兄弟哭。小斂即位於內祖。脫髦栝髮以麻。士之喪二日而殯。皆三日不食。食粥朝一溢米暮一溢米。溢一升二十四分之一也。既葬。主人蔬食水飲。不食菜果)敢問何謂沙門喪在五服焉(五服斬縗齊縗大功小功緦麻是也)余釋幾久之愀然而告之曰。先王之禮。魯君子之所知也。於孔氏多能也。吾未之其究也已。夫天竺非方俗所同(釋子既宗天竺之教。與中國方俗不同)質極而微矣(西國之俗。簡質而微略也。南海寄歸傳雲。天竺聰明俊利神州不及天竺。禮儀法則天竺不及神州)古者羲農之淳中國則變。蓋質極而文。文極而質。四海則不然(夏殷法地故質。周法於天故文也。四海不變)今緇衣在華。華則有儀。其可同於異域歟(先王制四夷之樂。不制四夷之禮。今釋子既在中國。不可同於異域)故稽五服之數。像升降之節。擬議其教。立以為文。至若語其憲章有所損益合乎天下之心者。以俟君子矣(今依五服而像之。斬衰三年。齊衰週年。大功九月。小功五月。緦麻三月。或上或下以行之。如要合天下之宜以得其中。俟將來君子裁製也)故喪父母者如士喪或則中而得禮也(於五孝中。依士喪禮。得其中也)士喪者杖菅屨(禮雲。士之喪。二日殯而杖哭。殯則杖哭。柩則輯杖)食粥(三日不食。食粥飲水)倚廬寢苫枕塊(禮雲。父母之喪。居倚廬不塗寢苫枕塊。非憂事不言也)雖沙門苦節。降居貶衣食。有過乎喪禮者。而居喪合士行。無傷聖人之教也(沙門之行。本自苦節。若更因喪。倍貶服食。合於士行。不違禮律。故雲喪與其易也寧戚)若鄙以俗內拘急是不曠德。何莫裁使體不兼杖。真俗合舉。簡而有戚也(若不欲俗禮拘忌慮虧真道。縗而不杖。則真俗無妨。其儀雖略。其哀禮不無也)夫陳簠簋設幾筵。非必以鬼求之父母。蓋申其哀敬。敬其若存也(簠簋祭器也。幾筵靈座也。置者未必以鬼求於父母。蓋以繼心之所存於哀敬有歸向之所表情也)縗絰代乎黻冕(縗絰喪服。黻冕朝衣也)沙門既不縗。如何絰(身既不縗服。則頭不宜安絰)□□□□□□c□□□□礸□□□□□□言夾□殤□c□□熒□¥□瀔陛嬈□滎□漩□□□□綧尤韣¥□碩□峞潑l□嶨□或有所不避者。加乎冶容之嫌也(冶容不正貌不避俗譏。則有妖冶之容。嫌非正也)非□□□□婺□□□□樧趑譆m檣¥欠F噦□諧□¥□□揭斬尼則猶可然。夫禮不敵於公門。公門不賓之。雖□□□□□□視□槄□□殤□‥□□鱦翩潑l奧□尤§□□綦□|兩□□趑鏽苳u檣§□熒□韓尊者前如公門(亦不冒麻於首)當齋戒無號擗避眾嫌也(但可焚脩作福。而資薦之擗拊心也)無恃以喪辭眾善。恃以眾善降私喪。苟有義也(其有布薩講懺齋戒等善。不以喪事之。故中廢以眾善而殺喪禮無妨)時有灑地布蓆。而後乃踴失頹然之哀(□□□□□□饜□饉逆□□□□埤□襾奸□槁□□□□□蓄□奓驩□□□□□□‥□□□□鴥蕁□熒不殤□先王制五服之禮雖同。若卑者亡在五服之數。於有年有德降之亦可也)夫至道合乎至哀。不哭不踴。非像內之議也(哭踴之制。本徇俗情。像外忘心。顧戀非有。莊子雲。人之生氣之聚也。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為徒。吾又何患。故萬物一也。是以妻死而鼓盆也)昔者法雲居憂。殆至毀滅(母亡。毀瘠過禮。累曰不食。殆不勝喪。僧旻謂之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賢企及。毀不滅性。尚出儒書。況佛有微旨。近奉色養。遠發菩提。況恩愛賊。不可寬放。乃割哀情。微進粥食)靈裕覲母。聞喪而還(靈裕。隋高僧也。姓邢。南郡松滋人。居相州久。忽聞母在鄴都病。往看之。至路聞已死曰。我本覲母。今喪何覲也。遂還)君子以為垂慧訓。則雲過裕不及也。夫禮過者俯而就之。不至者跂而及之。雲乃名尊德實。纏情踰俗。裕則位崇師表。憲法無取。議者與其不及寧過。過則易抑。不及難引也(哀過則可抑之。不及則難以引導後人也)然諸夏之邦。以禮儀觀德。居其邦變其俗。君子所不為也。雖世務立節。賢者達之。如子臧原壤之流也(曹公子欣時字子臧。宣公之庶子也。曹伯卒。諸侯見王將立之。子臧辭前志有之。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為君非吾節也。雖不能達。敢失守乎。遂避奔宋。原壤魯人。物外之士也)世務亂禮。賢者立之。如曾參子皋之流也(參字子輿。高柴字子皋。泣血三年未嘗見齒。並孔兵弟子魯人)今天下多思亂。禮於何不立之耶。昔竹林之賢洎胡母輔之徒。彼失禮者以為達(竹林阮籍喪母。裴楷往弔之。阮籍散髮。箕踞不哭。醉而直視。裴楷既哭畢便去。或問裴。凡弔主人哭客乃為禮。阮既不哭。公何為弔。裴曰。阮方外之人。故不禮制。我輩俗人。故以軌儀自居。時人以為兩得其中也。胡母輔齊人也)裕若亦以為達者。則不師不弟。當如彼不父不子矣。豈生則不捐愛以求覲。死則篤求其達乎(生則撫養之恩未斷。固存省覲。死則已同於草木。但可冥資)故後來者不揣德行。不侔裕而多為裕矣(侔齊也。侔猶不可。況不侔者哉)是以匠物者雖玄機冥達。而為物常守。古人云。在人能人。在天能天。蓋稱有道者。不以逆物為懷也。昔目連泣餉(目連母長爪梵志族青提也。以慳貪不信沈惡趣。目連得道。持食而往濟之)牟尼扶櫬(淨飯王崩。佛扶櫬而葬。又佛姨母大愛道比丘尼。與五百尼。一日中同涅槃。時得正道優婆塞舉五百末。四天王舉佛乳母大愛道床。佛自在前擎香爐燒香供養。語諸比丘。汝等助我供養乳母身。爾時諸羅潢比丘各各以神足力到摩利支山。取牛頭香。助佛作藉也)示人感慕之跡。夫能居其跡。而不有其跡。可謂至矣(喪有四制。有恩有理有節有權變而從宜可也)經雲。孝名為戒。夫何義耶。蓋孝者以敬慈為本。敬則嚴親。慈則愛人。嚴親則不侮於萬物。愛人則不傷於生類。防患息違。莫大於此矣。其或不由於孝。而能持戒者無之矣(戒以慈為本。以敬為輔也)何則不孝則無親。無親則不敬於上。不敬而能慈於下者未之有也。律雲。肩荷父母。便溲其上。經於綿劫。猶未能報一日生成。既大聖俾生報之以力何死則無戚焉。故違裕或賢。慕裕則鄙(後徒高節不及靈裕而欲效之者。非但可從常)勿使保名教者。以子孫入道乖乎孝悌。責響之論此而滋矣。二三子曰。喪所親謹聞命矣(已論父母之喪竟)喪師如之何。曰禮雲事親有隱而無犯(子為父隱直在其中)左右就養無方(左右謂扶持之方常也)服勤至死致喪三年(父喪斬縗三年。母喪齊縗三年。若父在者週期而已。避父尊也。斬縗為不緶之也。齊縗則緶之如常也)事君有犯而無隱(臣以諫諍為忠)左右就養有方。服勤至死方喪三年(存君臣之義比方父也)事師無犯無隱。左右就養無方。服勤至死心喪三年(師喪本無服。戒容在心)又曰。兄弟哭諸廟。父之友哭諸廟門之外。師哭諸寢。朋友哭諸寢門之外。所知哭諸野。於釋氏則異乎禮也(與儒禮不同)夫師者德藝之本也。匪德何立。匪師何教。雖上自王公達於商耰(耰農人長沮桀溺見子路耰而不輟是也)皆嚴師。而釋氏加乎戒之所由生也(仕農工商之子。尚立其師。況釋氏削染傳戒者乎)故有戒則名沙門。無戒則非沙門。從戒而生。乃曰真生戒自師授(戒者曰毘尼藏。防非止惡。梵雲毘柰耶同也)故視師猶父也(師本無服今同於父)外國雲。和尚此曰力生。言有力能生弟子戒法也。外國雲。阿闍梨此雲軌範。言能教軌其範義也。斯類有五焉。謂剃髮十戒依止羯磨教授(羯磨謂受戒時作白也)其間或以落簪佩禁自我而始也。或以法身慧學自我而成也。然世以君父師其恩一貫。父生之。師教之。君食之。故有致方心喪三焉(父致喪君方喪師心喪三也)而釋氏以戒法故隆之矣(戒為入道之本。師為出世之因)非但哭於寢也。執乎心喪也。當麻葛菲屨方父斬也(喪師之服同父。斬縗之孝二十五月也)但不必杖而後起哭若不返(謂一盡聲也)唯而不對(此皆喪父之禮於喪師則不必然)於餘則如禮焉(此外並與喪父禮同)今委巷之子(委曲也。鄉巷卑族之子也)號穹蒼訴酷罰蓋不忌知父之嫌(今僧有喪師號哭雲蒼天等皆非禮於父有嫌疑宜去之可也)塗車芻靈神明之器既不以鬼道期師斯奚用焉(盟器之屬皆無益)魏道登卒。高祖孝文詔曰。朕師登法師奄至殂背。痛怛摧動不能已已。比治慎喪未容即赴。便準師義。哭諸門外(禮師喪哭寢門外)隋曇延歿。帝哀慟罷朝。滕王已下被髮徒跣從喪行哭。後世莫能輕重之也。柱史抗絕軌於流沙。或屍解於槐裡。其徒無所聞也(老子見周德陵遲。乃乘青牛出函谷關。西往流沙。又莊周雲。老子卒於扶風槐裡。秦佚弔之。三號而出。自是其徒喪服之制未聞其說也)魯司□飯□□□□□□□□□□□□□□□□醴奭□廓獎□□□□□□□□□獎□樀□□□□飯□患□□□□熒□〥□□□□□貲C楫鴦□□懤韓殆至漢魏。喪師彌篤。有以至於方父之喪者。今之禮薄寡有絻焉(絻喪服也)昔遠公制喪七日。以凡情難。割俾展哀也。過則束於禮矣(僧本象外之教以凡情未遣乃制七日之禮以展情也若過則拘束儒教也)齊隱士劉虯卒。弟子雖稟內教。若喪父無服(劉虯居荊州。後拂衣不仕。辟穀麻衣草室。屏絕世典。精研佛理。述頓悟義。當時莫有能屈者。注法華經。講涅槃大品等經。建武初徵為國子博士。卒於江州。白雲徘徊。有異香滿室。空中磬聲。年六十。弟子等如喪父而無服。庾詵雲。文為世範。行為士則。因諡文範先生)隋天台誡無哭泣著喪服。彼各隨時之義也。夫劉虯羔雁不顧(卿執羔大夫執雁。虯初為當陽令。改為南城。拂衣自免。年四十二。時論比之漢疏邴辭榮不顧祿位也)形質已遺。居今之死。非曰始死。若使為喪。猶矯乎羔雁。故損仁義。以示簡樸有終焉。而弟子從乎孔門之議也。天台五十餘州鹹稟。歸戒。若循乎縞素。則半國之人皆喪服矣。故可抑而從天竺之風也。仲尼雲。喪與其易也寧戚(喪禮宜得中。若和易則寧可哀戚也)斯則振時之意厚矣。今秦洛之風。喪則喪矣。十師而亡哀降殺何哉(親教師可同斬縗本頭戒師可大功。教授師可小功。羯磨師已下剃髮師十戒師八戒師五戒師依止師授法師並緦麻可也)匪喪則已。喪則其無別乎。故戒師可乎大功也(九月服)教授小功也(五月也)餘則緦麻可矣(三月)朋友者。禮雲。群居入則絰出則否。朋友皆在他邦。則但師心喪三年朋友期故朋友墓有宿草則不哭焉。在異域無喪制(凡雲異域外國皆天竺也)不封不樹(封塚土也)棄之中野(施鳥獸於寒林)或崇蘊燃之(焚之以薪)或淵流沈之。所窆者少。喪期無數(窆埋之也。或棄或焚或沈。亦無五服期限之事)若中華之前古(同上古之時也)其有欲遵此。而罷哭泣去喪制。為不違律者。吾無與乎爾(身居東土。而欲禮遵西國不可也)夫揣食嗚足。袒肩跣趾。圍繞卻退。皆殊俗之風也(南海寄歸傳雲。西國以手揣飯而食。禮拜嗚足以舌舐之也。袒肩露右膊也。跣趾赤腳也。圍繞退坐。此皆西士之風。今皆不行喪禮。如何便欲遵之)中國則不為。何臨喪則欲承之歟。夫哀哭喪服且非性戒(但是遮戒制約)雖五篇則禁。而律有隨方之義。孰謂居喪。必違聖意焉。昔雙林摽擗。佛剖棺而興。慰而不責。蓋憫其號慕。篤其哀敬(佛俱屍入滅。弟子號擗。佛母摩耶自忉利天來。如來從金棺起。與母相見。而不責弟子等悲號。蓋欲厚其哀慕之心也)夫敬則行其志。慕則思其教。教立而志宣。於摽擗之理實為有得。涅槃為究竟之教。於何不然。若以去親擯俗習。無生之法當忘情絕愛固不宜者。則何太早(殊未行行便欲忘情一何謬也)計見卯而求時夜。見彈而求鴞□歟(時夜雞也。有司辰之功。今見卵便欲求雞理非也。鴞如鳩。綠色肉為□最美。須以彈方獲。今見彈便索鴞□非也。忘情於境。方契於道。今情既未忘。如何便欲擯俗也)夫始行之徒。未階聖位。志業沈麼。蓋區中一細人耳。遽則能割愛乎。夫不愛於其親。則移愛於他人(不愛其親。而愛他人。謂之悖德)而於權勢潤屋之門蘧蘧然(蘧蘧草草貌)有所親附也。其忘情者但忘於名教禮義(今見吾門有擯名教。謂之聲聞。取著全便忘棄則。又見貴門財物動容汲汲者也)而忿欲勝負衣服飲食逐逐焉何所忘也。既情不盡忘。愛不盡絕。豈於喪禮而欲去耶。或曰。若使沙門隨方為喪亦得。隨方致敬王者歟(既同俗禮。何方便同拜揖)曰不然(汎答也)何則(卻徵也)夫拜為外飾。孝自內心。抑為外飾。損髡祖之儀。抑其內心。失愛敬之性。與其兩抑不若兩縱。縱其不拜。成王臣之信獎。縱其為喪。成人倫之孝悌。故依違異也。詳夫外國哀亦甚矣。故波斯匿王喪母惶惶慼慼(捨衛國波斯匿王喪母身灰塵坌等)大聖示滅。而四眾血現。如波羅奢花。舍利弗灰身。無色界天淚下如春細雨(無色界化定果色而下慰問也)豈不由生我德我。其情篤切。匪刑匪勸。志發於衷。故有昊天蓼莪之痛(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深恩。昊天罔極。蓼長大也。莪蘿蒿也。周幽王時。人民久役。不得養父母。如見義不識也)升堂負序之哀(序東西牆也。孝子升堂。而背負序)不期哭而聲自號。不盰衡而貌自苦。安能以飾高而強抑。恥俗而求變耶。昔齊州三藏(義淨也)自西域還。每事演遐舉之功。遙情賞金方之訓。以為披黲布而乖常式。留長髮而異舊儀。斯亦重結塵勞。更嬰桎梏(襪黲長長髮未必合道者也)又雲。去釋父之聖教。重周孔之俗禮。特以靈裕為知道者也。竊以。天下沙門皆非裕也。為裕則邯鄲之步不成(邯鄲趙郡美女能行)得無真俗兼喪焉。古人曰。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曹子臧語也)夫非達非守則非失如何。是以居喪者。退居勵行。起於寒泉凱風之思修香火。齊戒之福幽顯普賴奚則乖於道歟。今有瑣夫居喪如無喪。衣食安安然。笑語晏晏然。何其勃也(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有土之辟。亦可問之。生成何罪焉。梁草堂約。二親將亡。並及臨訣。孺慕嬰號(慕同孺子號比嬰兒)不交人世。其德彌遠。其望彌重。不食五穀。猶至於是。食美衣輕者。其則能加於約乎。   譏異說第十(譴責所非曰譏舉事乖正曰異)   建德之賢。蔽志若偷(建立也。蔽藏也。立德之士。所蘊含弘。長掩之而如不足也)作偽之家。哿言如流(哿可也。作偽之士。所舉便佞。故巧言流美也)執虛為有。飾邪撓正。舉其所同。訾其所不同。憑陵紛紜。如日之升。為雲之翳。如水之澄。為風作濤。難乎其極也(巧說亂正也)經雲。昔有二弟子。各護師之一足。各非所不護者(賢愚經說。昔有令二弟子。各護一足。護左者不在被護右者擊之。護右者不在被護左者擊之。師足不逾月二俱爛矣。喻今大小乘各相非也)忿則相擊之。其忿不已。其足亡矣。今異說之。夫各忮貨譽(忮妒害也)於聖師則無所顧矣。哀哉焉。嘗試論之曰。夫貌異於心。性成乎習。下俚巴歌。和者必眾(昔楚人巴歌。俚人和者眾。作白雪之篇。和者寡矣)燕石魚目。鑒者必寡(燕石似玉。魚目類珠)故使逐塊之流邪妄同群(朋其邪說如狗逐由)各保其主。吠堯為桀。今以言不及義則為異說。折之有當是曰譏者。伐本塞淵。或冀乎得(今之所陳。冀在伐其本塞其原者也)但爝火光微資燭。龍以輔照。蒲牢響邇。仰雷霆而佐震(爝火螢火也。蒲牢海獸也。鯨魚擊之。則聲震川谷。今於鐘上鑄之。以魚形杵擊之。取其聲也。今北山和尚謙雲。雖欲伐本塞源止其邪說。所恨己才智同於爝火。等微爰仗。群賢聲援以助之。用光像運矣)斯實鄙抱之所蓄也。嘗有戚施喔咿者(戚施面柔也。喔咿強顏也)私余曰。彼黨斯盛(謂異說之徒)將不得於君奈何(恐為時所忌民之多僻無自立辟佞人多黨矣)余曰。獸顧濡尾。則不濟也(狐將渡河。若懼濕尾則不濟)得義而傷亦何忌耶。夫漁父剸蛟。獵夫搏虎。皆其志也(懼則不為也。所謂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人功者不謀於眾矣)異說曰。封戒學者。實則小智。隘情不夷(封滯也。隘窄也。夷平也。言持戒者局小乘也)觸物忌過。亡身猶糞土。厚意於草木(昔有持戒比丘。行遇賊劫其衣缽。仍以草繫之。日中比丘不能斷草而去。慮破戒也)大士觀之。如險惡逕。不若資吾大道落吾節放吾心不踵武不俛眉。不飢腸不病蔬。逍遙乎飲饌之間。坦蕩乎貨植之上。何莫為吾適也。孰能捐膏粱純纊之美厚。與夫後世魂靈作殘刻卑隸者歟(今世不餐鮮美服華麗。死後終作卑賤之鬼何哉)譏者曰。夫何然哉。不愧於人。不畏於天。允意勃善。罪莫甚矣。戒者威儀也(威者有威可畏。儀者有儀可則)威儀者德之表也。詩曰。淑慎爾止。不愆於儀。又曰。抑抑威儀。惟德之隅(皆重威儀之道也)故若即修途。用之作符印(脩長也。往長途以戒能涉也。符印若今之公憑也)若涉大水。用之作浮囊(律雲。如人欲過大海。藉浮囊以得渡。喻如持戒。破一小戒。亦不能濟也)若制佚馬。用之作銜策。若穡千畝。用之作平地。羊車唯五犯(一波羅夷。二僧伽婆屍沙。三波逸提。四提捨尼。五突吉羅。唯防身口二業也)牛駕通三聚(身口意三聚也)虧之首末沈於龍鬼(破戒者多沈龍鬼)全之始卒超在人天。其照如日月。其好如瓔珞。是以草繫護鵝(草繫如上。護鵝者。昔有比丘入王宮。見鵝吞一珠。王后尋珠不獲。疑比丘取問之。比丘懼殺鵝不言。王將殺比丘。比丘亦不言。鵝即吐珠。王知非問。何以不言。比丘曰。言恐殺鵝也)有死無貳。驅龍墮雁。精誠一貫(如有比丘。於龍住處現通驅之終不失。持戒者往彈指三下。龍即便去也。智論雲。有比丘持戒。食時至念食感。雁王知之。令雁投地欲供其食。比丘知已不食也)且吾與君俱緇也。在首無冠。在身唯褐。四海一已。無適無莫(適厚莫薄)何但選僧田之臘。飫焚爐之供(僧自二十歲年蒲。方受大戒。經夏及冬。謂之夏臘也)儀範不攝。皁素何別(今僧但以年臘高者。居上座而受供養。而全不知修攝威儀也)夫聖人之行。莫尚乎齊戒。聖人之心。莫尚乎慈儉。非齊戒則謗聖人之行。非慈儉則違聖人之心。謗行違心。則八難不由步而往(八難。一地獄。二餓鬼。三畜生。四北州。五無想天。六生盲聾啞。七世智辯聰。八佛前法後。此皆障聖道之所)五苦不待召。而至此世他世。與夫後世幽魂。作深仇巨釁者也(由今身誹謗。令後世魂識沈墜。而積怨恨也)若以大道虛懷。小行傷德。則於菩薩戒經復何有矣(小乘戒若不能持。又安能持菩薩戒。小乘之戒。本自大乘流出)由是為猶冒於虎質稱鼠濫其馬形(為僧不能持戒。而更舉大叱小。實類犬鼠之形濫虎馬之質也)雖欲假詞逃責。而實文其罪也。異說曰。禪為心學。心冥神化不行而逝。將駐返速。其動如波湧其靜如淵默。當任之於自得。縱之於無為。何必端居槁形。以有待無。夫得之百年人也。不得之亦百年人也。況宗途僭峙戶牖蕪昧(縱達其理。未免生滅。而況跡超毘盧。豈不僭峙乎。色心混沌。豈不蕪穢乎)摭之於實其誰悟焉。未若興居偃仰。聊逸自體。鐘梵講誦。頗娛其意。禪乎吾無所為也(意重講唱不樂禪味者也)譏者曰。泛乎其誣。悠乎其殆(泛浮也。悠遠也。一聽異說。浮淺之誣謗似是悠遠思慮。深玄之理趣。全乖殆危也。理疏則危)既升而顛誠祇以悔也。夫五道之所不羈。三乘由茲抗綏(羈絆馬者綏升車繩。達空理者五趣不能拘其身。三乘安能攝其位。超然而出也)靜囂埃於通莊。啟靈關之奧樞(莊大路也。樞門機也)而莫先乎禪學者矣。故修德閑邪之士。未嘗不屍居。□食以至於無為(閑防也。□鳥鶵也。忘心之士其居則如屍無作其食。則如□不競淡然而已)其有不由此道。則辭想如麻。計事如流。形為心驅。苦與年窮。恍惚睢盱(睢盱舉目也)剌促趑趄(小走貌)何燕居之有也(今之稱禪者。不能寂靜。身心逐境遷轉。旦夕驅驅。豈曰燕居者哉)但禪通內外。位殊小大(禪者厭下地心引上地心。折伏煩惱令不生起。作六行事。觀通內教外道大乘小乘所作也。非止是一言一句而已)各隨修證有深淺矣(有近分根本理事。大小乘論深淺不同也)如象馬兔三獸渡河。蓋先聖之興詠耳(小乘喻免。中乘喻馬。大乘喻象。深淺別也)昔晉宋之間。西來三藏多以禪法教授。邕邕肅肅。默而習之。不以耀世。如竺道猷。定力深遠。高巖誦經。群虎前聽。一虎獨眠。猷以如意扣其頭使聽。求那跋摩累日不起。弟子往候。見白師子緣柱而立。滿空瀰漫。生青蓮華。故冒雨不霑。履泥不污。魏有跋陀。傳心悟於慧光。光少定力。終以三藏文字為國大統(先姓楊。定州人。跂陀見而奇之。留出家。聰慧無雙。時號為聖沙彌。南齊任僧官。後為僧統。甚有文章。行世也)唯僧稠得跋陀之道。錫杖解虎。袈裟護難(稠禪師。在王屋山。見二虎鬥。以錫杖解之。各去也。高齊陸脩靜等。奏與僧比試作法。祝僧眾衣缽等旋空飛揚。大統令曇顯對之。彼又祝大木升空。遂取稠禪師衲衣置上。於是咒之作法皆不能動。帝大悅)初稠入定。九日不起。跋陀曰。蔥嶺已來禪學之最。汝其人耳。東魏末菩提達磨陳四行法。統備真奧(四行法者。一報怨行。或遇愛憎甘心受之。是我宿作都無怨對。二隨緣行。謂於一切境無喜無怒也。三無所求行。謂無所貪求也。四稱法行。即性淨圓明之理也)傳法與可(第一祖慧可也)可遇賊斷其臂。以法御心。初無痛惱。每歎楞伽經曰。此經四世之後變成名相。深可悲矣(僧璨.道信.弘忍.慧能為四世也。此後多以名相傳心也)自可至六祖。分為南北。各引強推弱。競其功德。然欲辯其污隆者。正可審其言行(自忍有神秀為北宗。慧能為南宗也)凡石匪玉不潤。淵匪龍不威。彼有道者。心虛弘遠。故鐘鼓之音。怒擊則武。憂擊則悲。喜擊則樂。其志變者聲亦隨之。未有得道之賢志智而言愚者也。余昔觀淨眾禪門。崇而不僣。博而不佞。而未嘗率異驚俗真曰大智閑閑之士也(蜀淨眾寺金和尚。號無相禪師。本新羅王第三太子。於本國月生郡南寺出家。開元十六年至京。後入蜀至資中。謁詵公學禪定。入蜀止淨眾。付法門人神會。又有南印慧廣。又有安僧梁僧等。皆宗禪法也)遂禮足為師請事斯旨而學者安以未見班倕任楹甍之撓(班倕巧匠也。楹柱也。甍棟也)不遭和緩。恣肺腸之患(和緩並古之名醫秦人也)苟在自我精搜而已。若但以外事為自累之津。類北轅而適諸楚也(轅車之縛軛者。楚在南地。今學者不能精搜洞照。但求言句翻成自累。如往北而入南也。終不能至矣)異說曰。禪者莫極乎吾師。其禪曰首楞嚴(三昧也)自佛傳大迦葉。至菩提達磨。逮吾師。心與心相付。餘宗則不吾若也(缽羅蜜諦三藏齎到佛頂經十卷。於廣州與房融共譯。上進天後。此乃稱為圓頓之旨。皆禪之宗匠也)譏者曰。吉人寡辭。功伐不賞。況匪功妄伐人其吉乎。付法傳止有二十四人。其師子後捨那婆斯等四人。並餘家之曲說也(載於寶林傳)又第二十九名達麼多羅。非菩提達磨也。其傳法賢聖。間以聲聞。如迦葉等。雖則迴心。尚為小智(迦葉阿難等靈山雖獲授記。尚為小聖爾)豈能傳佛心印乎。昔商那和脩告優波踘多曰。佛之三昧辟支不知。辟支三昧聲聞不知。諸大聲聞三昧餘聲聞眾不知。阿難三昧我今不知。我今三昧汝亦不知。如是三昧。皆隨吾滅。又有七萬七千本生經。一萬阿毘曇。八萬清淨毘尼。亦隨我滅。故傳法者但傳其言。承法者體言見心。即是得法(雖曰觀智而但傳言句也)其猶斫輪之藝。傳藝而不傳其妙(齊桓公。讀書堂上。輪扁斲輪堂下釋推鑿而上。問桓公曰。敢問公之所讀者何言耶。公曰。聖人之言也。曰聖人在乎。公曰已死矣。曰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矣。桓公曰。寡人讀書。輪人安得議乎。有說則已。無說則死。輪扁曰臣也。以臣之事觀之斲輪。徐則甘而不固。疾則苦而不入。不徐不疾得之於手。而應於心口不能言。有數子存焉。其間臣不能喻臣之子。臣之子亦不能受之於臣。是以行年七十而老斲輪。古之人與其傳者死矣。然則君之所讀者。古人之糟粕也)師襄之琴。得琴而不得其數(仲尼在衛。學琴於師襄子。十日不進。師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習其由矣。未得其數也。有間曰。習其數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志也。有間曰。習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為人也。有間曰。所修穆然思焉。忽有所怡然高望而遠志焉。曰丘得其為人也。黯然而默。頎然而長。眼如望羊如王四國即文王誰為此也。師襄子避席拜曰。師蓋雲文王操也)故有久習無成。又有發心便證。或有微流獨得。英才不悟所貴在乎冥會。不必在於相授。然今諸門皆禪。而惡乎知佛。禪獨乃一家耶(如先德長者所傳。各有宗師者也)異說曰。達磨既當傳法使二弟子至漢地。被秦人擯於廬山(即跋陀也)因與遠公出禪要經。達磨聞之慷慨。乃自出西土濟海於梁。梁人不甚信。北望有大乘氣。遂適於魏也(此所敘並寶林傳與高僧傳乖異也)譏者曰。詞失於當。援曲翳直。豈謂智乎。但祖師之門。天下歸仁焉。禪德自高。寧俟傳法。然後始為宗教者歟。而有考校歲序。以師子比丘已當齊世。達磨居第二十九。翻在晉時。何失言於年秩也(達磨弟子被擯在晉時。秦弘始至宋末八十年也。又南齊得二十四年相去百年已上。豈得二十九祖在二十四祖前百二十年耶)嘗有傳魯般浮圖(魯般春秋後語時人。浮圖自晉宋方有也)右軍般若(俗傳晉右軍王羲之有親書多心經。殊不知多心經是唐朝玄奘三藏貞觀年譯也)彼向知般在春秋。王居晉穆。則不有是言也。異說曰。達磨六過。被菩提流支光統密毒其食。五過吐出。至第六過。不吐而卒。又謂其徒曰。吾宗至第六世。命若懸絲。是知崇山至峻朽壤崩之。喬木至堅蠍蟲蠹之。故使吾祖不遐有害終恤我後也(菩提流支。此雲覺希。北印度人。遍通三藏。妙入總持。志在弘演。廣流視聽。以魏宣武帝永平元年己丑歲至洛陽。譯經論三十九部一百二十七卷。筆授草本滿一間捨。兼攻雜術。嘗坐井口。澡灌置空。或咒井令湧。酌而為用。光統律師乃一代之英傑。況主僧柄。豈能爾耶。寶林傳者。乖誤極多。後之學者。宜更審之也)譏者曰。邪夫干正。正卒成邪。妄士談真。真返為妄。傷哉內訕釋黨以名利相殘。而有至於是者也。彼意以德高物忌。深用自顯(意以達磨德高為流支等妒忌也)而不知自傷。亦以極矣。昔魏周滅法。詔假顧先生三破論等(顧歡先生也)誣釋氏之惡方此而實不為甚也。詩曰。人之無良。相怨一方。其斯之謂乎。夫良將戮於讒口。實快敵者之心也(若白起死於杜郵之類也)高德鑠於謗夫。實資外黨之侮也(以資外宗之謗)其聽謗者不掩耳。此亦獎謗之流也。古之有道者。澹然無極。眾美從之。故猛虎不據。鷙鳥不攫(鷙擊也。攫搏也。不揚威而示勇也)而況人乎。若六過遇毒。知而食之。何求自斃也。不知而食。孰謂有道也(豈曰聖人也)夫陵陽務成。未聞罹於鴆俠(陵陽務成。皆古有道者。尚不為毒害)豈空門則有此耶。故善為道者。不使人愛已愛尚使人絕。而況使人害己乎。彼流支光統。皆德化敷弘。人天極望。獎賢輔善。共揚風教。如光之門。德行十人(慧光門下名揚不一)今此佞人。曷敢訕毀(仲尼雲。是故惡夫佞者)俾投豺虎。孰雲窮責。且聽訟吾猶人也。審已為仁不能果惡人之為仁何能果乎(仁者本以果敢。決斷為義。今惡人興訕謗之文非於良善。已不能審決是非而信之。如此則仁。豈有果敢之用乎)。故君子內恕已以量人(君子之道。忠恕而已。忖己度人。為之忠恕)古者虞芮爭田尚慚西伯(虞芮二國爭田而訟。年年不決。乃相謂曰。西伯仁也。盍往質焉。入其境見。耕者讓畔。行者讓路。朝臣讓位曰。吾儕小人。不可以入君子朝。遂讓為閑田也。孔子曰。文王可謂至德也。不教而從之)鉏麑殘賊。猶敬晉臣(鉏麑俠士也。奉晉侯命。刺趙盾。盾將朝尚早服而假寐麑見曰。民之主也。賊民之主不忠。失君之命不信。遂觸槐而死)而禪祖死於謀。夫未為德也(設使誑言達磨死於流支。豈為有德者哉)又雲。可大師不死於城安。令枯木之下而續死於和禪師所鴆。斯貶可祖尤矣(僧可。一名慧可。姬姓。虎牢人。有禪學。以達磨為師。遭賊斫臂。以法御心。不覺痛苦。乞食如故。化公及和禪師。俱時之名德。有雲。和以藥鴆。可謗之深也)好勝者必勍其敵。豈則祖師好勝者耶(勍強也。好勝之士與敵爭強弱。故有憎愛相讎之事。祖師泯其念。而灰其心者。與物無競。豈有憎愛致斯害耶。信傳者之謬也)昔紀渻子養鬥雞。能使忘心氣狀木雞。群雞見之蔑有鬥志。疇庸有道者而忝於雞乎(紀渻子為王養鬥雞。十日而問之曰。雞已矣。曰未也。方虛矯而持氣。十日又問曰。未也。猶影響。十日又問曰。未也。猶疾視而盛氣。十日又問曰。幾矣。雞雖有鳴者己無變。望之如木雞矣。其德全矣。異雞無敢應者。反走爾在。於雞之有道。群雞尚望之而走。況在祖師。其有敢害之者乎)故飄瓦以擊人不怨也。虛舟之觸人不怒也。彼何然哉。以無心故也。而可祖豈有心哉(可既無心。則不應害也)昔齊鮑牽之刖也。仲尼曰。鮑莊子之智不如葵。葵猶能衛其足也(齊慶克通於聲。孟子蒙衣而入宮。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與夫人怒□。齊靈公伐鄭。鮑牽守國。夫人訴之雲。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君遂刖之。仲尼雲。鮑莊子之智不如葵。豈今被害為有智也)佛圖澄之於石勒也。如石投於水也。嘗一日勒索澄欲害之。澄不使而得之。蓋聖人不欲陷人於罪中也(若使得害必沈地獄也)雖提婆刳腸(提婆菩薩造百論破外道。後弟子不在。被外道破其腹。菩薩以衣缽授外道。教之速走。我弟子未得法忍者當害爾。後果追之不及)師子斷頸(第二十四祖師子比丘。為罽賓國王斷其頭。而臂落也)皆以外難未夷中心若厲。或順化之不足逆化之。或生化之不足死化之。鹹致命而無怨。不歸咎於有德(豈以非理妄加有德也)觀第六祖得信衣。若履虎畏噬。懷璧懼殘(虞叔雲。周諺曰。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吾焉用此。以賈害也)周慞道路脅息草澤。今慮傳者謬也(寶林傳雲。五祖付信衣。密與慧能行者。□走避路野息至南海。遇印宗法師。方為剃髮也)夫得道者喪我也。喪我者兼喪於萬物也。何衣之所在。而保於己耶(道本由心。豈在乎衣)夫裘者道濟歟固不競也。不濟歟固無所用也(人若見道。何假裘平。若未得道。獲衣何用)尋金木以討逐。將何事歟。異說曰。罪福所原。唯心而已矣。心滅無為。道居無事。不禮讚不講誦。真無為也。不祈戒不護罪。真離相也。有說。有行心有所知。聲聞法也(講說讀誦。禪師呼為聲聞法皆有為也)由是除像設去經法。方稱曰頓門。如有所說自我襟臆。臨文裁斷。何俟章句疏論耶(則今之臨機問答言句也)譏者曰。甚哉頓也。雖構似聖人之言未幾。聖人之道也(幾近也。言句雖似聖人之言。所行之道。未近聖人之道也)夫所知與於同者同若迷也。與若異者反謂迷於若也(若汝也。今與汝同者則是與汝同迷也。若與汝異者則謂迷於汝之道也)耆耋哀之。蒙孺信之。安可已乎(耆耋老也。蒙孺幼也。宿老者哀之。愚少者信用之。故重於世)夫無為者。虛融寂泊。無善不為(離礙曰虛。洞照名融。超煩稱寂。澹然為泊)苟以禮誦繕刻為礙。彼見有為。非於無為也(若以禮讚。圖刻佛像。礙於無為。則是有為。今見有此相。則是有為也。非無為也)離相者。照達色心。無相可得。無得而得。去著稱離(於所觀相。若無取著。則是成就離相之道也)若以不受戒捨持護而為離相。彼固取相。何離相也(若須是除受戒絕護持方名離相者。則卻是執著除去之相也)聲聞法者。承佛聲教。厭苦欣滅。孤慧獨穎(孤慧單空智斷煩惱障。證□空理也)無善兼他(唯修自利)非講誦者。有聲謂聲聞法也(蓋晚慕者不達聲聞之義)頓門者。不假二乘之漸。直轡無生之路。行普均之化。興廣大之業。是謂頓也(此乃頓悟大乘。不由中小之徑)非杌然絕照。詆訶萬善為頓門也(豈可默然無修。不營一菩。謂之頓門。則與北州無想天等何別也)夫聖人之教。機緣不一。應變萬差。或言流而理直。或首權而終實(故契經者。應根逗教。有頓有漸。有權有實。有半有滿。豈可不習而知)況詁訓音韻。梵漢魚魯。須稟承有匠(學不憑師。孤陋寡聞)尋閱有功。豈於文字未識。便不思而說。不慮而對。妄涉虛玄。流俗則謂之為奧。或則以才力獎之。致使其徒自媚(因以供膳招誘。遂使遞相獎善)若以彼有定力所知。能說佛經者。何莫試以異典觀其吐納。曲直自彰(若言彼以定力加資。不學自知。則可試將儒典問之。則知可否)且夫稱儒而不傳習者。亦賢儒之所病也(傳不習乎曾子所病)或曰。興善動行。彌益其妄。如晞陽斥影加樵罷鼎。誠乃務茲之道。豈是息滅之道歟(若言只以置善利作為行門不必教典者。則又不然。且教者示入善之逕路。不習安知。今欲行善而除棄教典。其猶維日而欲去影歇鼎沸而更加薪。是知不可也)曰彼蓋不知執事淨命。以聲止聲(今以有經典引歸令識無相。猶如執事經典以乾稚之聲鳴之。以靜眾聲也)良醫之家。以毒止毒也(故經者亦名醍醐。亦名毒藥。如附子狼毒等本是毒藥。今良醫令服之。又能除毒也)異說雲。唐代宗朝(唐肅宗之子。名豫。改元寶應)有大禪客。糠秕禮樂。跆藉勢貴(跆踏也。藉鋪也。猶言踐踏之也)蓬茨金門。蟻垤帝居。故對至尊。其色傲如。其詞訐如(訐直而無禮也)心勇氣奮。苟無生死。可謂真有道乎。譏者曰。此乃稱勇。不稱道也。凡不義之勇。謀道以損之。既不能損。則其道可知也(好勇不好學其蔽也。賊又勇而無禮則亂)嘗有俚人之子。稱其父有筋力有口顙凌。祖考以為德。鄉豪畏之。鄰伍避之。其衒彌多。其過彌彰也。夫稱有道者。色溫而言澤。氣柔而心遠。雖欲悛人之惡(悛改也)亦優柔而諷誘之。故於知我者示乎知。不知我者示乎不知(邦有道則行。邦無道則卷而懷之。又用之則行。捨之則藏)不悅人之不己知。不慍人之不己知(人不知而不慍)昔大聖遊諸國。伏護財醉象(調達令阿闍世王放護財醉象。欲害如來。如來於五指端化五師子。而醉象跪伏)制曠野鬼神(又曠野鬼常噉人小兒。一日得一小兒。唱南無佛。鬼則不能食。佛化火山。四面周匝圍之。鬼盡其力不能得出。遂心皈向佛。誓不食人也)未嘗庭辱波斯面折闍王(國王每至佛會。佛皆先雲善來大王。如是軟言問訄)雖德尊神化。而不傷於國君之禮。仲尼適於衛。衛靈公與語。見飛雁過。仰視之色。不在孔子。孔子行但避衛。君之不篤於我。非流言以逞志也。有國如秦始皇。有心如秦始皇其強如秦始皇。而虎視於天下。一朝為唐睢按劍。復鄢郢之地(鄢郢誤也。是鄢陵也。則穎川鄢陵縣也。秦始皇滅魏。後許以千里地易鄢陵君五十里地。鄢陵君令唐睢使始皇。始皇曰。寡人以十倍之地易之。而逆寡人何也。睢對曰。非敢此也。鄢陵君先王而守之。雖千里不易也。始皇勃然怒曰。子聞天子怒乎。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睢曰。大王聞布衣怒乎。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按劍而起。始皇變色而謝之。先生何至於此。寡人諭矣)相如睨柱。歸邯鄲之璧。莫能奈其勇也(趙國有卞和璧。秦欲以十五城易之。趙遣藺相如進璧。秦昭王得璧而不割地。相如詐雲有瑕。取而指之。因倚柱不還。請割地而齊五日方受璧。王若急臣。臣則頭璧俱碎。王懼碎璧。而不敢加害。璧竟歸趙)梁武撤宮闈之制。恣沙門遊踐。有司以御座非沙門宜登。智藏悖然踞座厲色抗聲曰。貧道昔為吳中顧郎。尚不慚御榻。況復乃祖定光金輪之釋子也(乃我也。我乃定光如來之子孫也)檀越若殺貧道。不慮無受生之處。若付尚方獄不妨行道。流俗以為能跨略天子高岸釋門君子則不然也。梁朝皇綱既弛(弛紊也)庶事墮哉。唯餘一御榻受制可也。梁武嘗欲御僧官。敕主者遍令許者署名。其時無敢抗者。逮疏聞藏。藏以筆橫轢之曰。佛法大海非俗人所知。帝覽之不以介意。書曰。御眾以寬。臨下以簡。此唐虞之化也。夫寬而以簡守之則人安。寬而不簡則法之亂矣。當梁世寬而不簡不亂。何待彼智藏。雖幸其無法。豈不畏後世簡書乎(簡策之書)異說雲。吾師加趺。心在乎定。奄若蟬蛻。後人哀思。高塔厚葬。不亦盛乎(吾即吾禪門尊宿也。學人誇其坐化高塔厚葬之事)譏者曰。君子諭於義。小人諭於利(諭曉也)惟所詳也。若德行所致。或則哀榮。若曲以羶美因其瓦合。矯其後計。則重繫其魂。沈乎賈譽之罪也(若實以了達去住無礙則可也。若素非真實。苟取後譽。矯誑凡俗。則重增沒者之罪)夫事不飾則不尊。過則浮競(有德而不彰失於光顯末代。無德而矯飾則涉於浮競也)故師顧言奢而求諸義。師顧言薄亦求諸義。匪顧是信唯義是信(雖有顧命之言求合度而行之)古者曹侯命薄葬。大夫曰。國有常禮(奢以僭上。儉乃偪下。豊儉得中。是合常禮)然有命暴屍者。雖欲利于飛走。而實無何戮其屍也(高僧慧實。囑露屍以施禽鳥者。其小惠未遍。何如善願以廣濟乎。又露之穢惡也。陳屍曰戮)居令德者。宜去此意。雖遠公將終之見。或未吾善也(南遠臨終。命施百鳥)夫死者精神往矣。質何能知(藏識既往。便同無情)立與坐臥。孰為優劣哉。故金河右脅(佛在金沙河。右脅而臥。入於涅槃)雞峰累□(尊者迦葉。奉持如來袈裟。於雞足山。至彌勒出。奉袈裟已。作十八變。卻往雞足。加趺入滅。化火焚身也)慧永求屨始起(高僧慧永於床前索屨而卒)靈叡執卷就化(高僧靈叡手執卷而卒)各任時而待盡。匪慕異而詭俗矣(鄧隱峰倒立而卒)昔高僧曇鑒往生之人也。平坐而卒。弟子猶申而殮之。今則反乎是也。定者啟玄解之門。出生死之域。寒暑之所不入。焚溺之所不及。若在定而有死。何殊濯春沂而焚於烈火。被甲冑而傷於毒箭乎(凡在死者必居散位)故前佛後佛有聖弟子入滅盡定。百年千年億萬斯年不出定不死也。西域朅盤陀國斫句迦國烏殺國。諸漏盡者形儀都偉(都大也)巔崖孤岫。瞑目委髮。雷震山摧。而獵者往往見有焉(西域記。及唐三藏行記序之)昔趙襄子(晉君無□也趙簡子之子)畋焚山林。有一人飛行火中。山石不為礙。斯入定之徒也(入定則不應飛行。疑運通之士也)晉神僧呵羅竭既歿。弟子積木如陵焚之。累日不為灰。遷就石室。後數十年。觀者異其如生。彼則入第四禪。暨於無色界定。故能使口鼻無息矣(自第四禪至無色界地。法無風大種。故卅入息風不行)。塔廟制度。世失其道久矣。西域以塔為方墳(梵雲塔婆。或雲偷婆。此雲墳塔。略也。或方或尖或圓也)居凡庶封之。若此方之堂者(四方也)若夏屋者(四垂大屋)自輪王至大聖。方以層級表德辯名也(輪王一級。聲聞四級。緣覺十二級。菩薩與如來十三級)自古至梁陳罕有不懸棺而窆反壤封樹至若設碑繂(繂下棺索也。古者立石柱於墳上。有孔貫索。索以下棺。謂之窆。後或有刻君父種族於上當隧道口。謂之神道碑也。天子曰陵。諸侯士大夫曰墳。庶人曰塚。墓誌不出典禮。今僧立塔記。蓋擬其事也)啟埏道非國望不為也(於墳前作隧路也。此皆國望之士。又有哀誅哀□□□□□q旅□□魯□□□□耔□□□□□□□□□祅□□□□□馜□□□□楅覜□□□切夾□□□珵R§□□□□¥□□□□□唚‥佤鎥戣□□□近見有禪伯未終。自令刻青石建大塔。繞以浮雲。合以花座。四王守禦。八龍肩杖。竟以王難歸俗不得居之也)或自力於生前。或遺言於歿後。不愴冤魂之酷。但馳嗇斂之費。誤莫大焉。昔曾子之病革矣。猶命去大夫之簀示不欲僭也(革急也。簀床上策也。革音殛)晏平仲謂管氏(謂非面言評論之也)既死矣。豈在我哉。焚之沈之瘞之埋之露之(西國葬法有四。一水漂。二火焚。三土埋。四施陀林。五分律雲。屍應埋之也)衣薪而棄諸溝壑(古之葬也。厚衣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樹。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也。考工記陶令造瓦棺。夏後聖用堲。火燒熟曰堲。殷人以梓木之棺替木。又以木槨替土堲也)袞文納諸石槨。唯所遇焉。而屋愚之子(莊子唯在屋不出而愚也)不知道林之墳不高。而戴逵歎焉。邵伯之樹不大。而詩人詠焉(卲伯奭。每於甘棠之下治獄去。後周人懷其德。不忍伐其樹。故詩雲。蔽第甘棠。勿剪勿伐。卲伯所苃)唯務僭侈。遂令榛莽之間壘壘。若丘坻曾無展敬者。狐兔虺蜴宅其趾。烏梟鴿雀孚其上。樵童牧兒登而嘯歌。行路者不知為誰。吾在廬山。講罷景餘。每尋林谷。見則訊其德行。無一可與歸者。由是業之著隱而逾亮。德之寡炳而逾昧。誠可悲也(毘奈耶雜事三十三說。本勝比丘生前多瞋。歿後置塔。劫卑德羅漢誤禮之。優波離告之。乃令五百人毀之也)仲尼曰。君子之道。闇然而日彰。小人之道。灼然而日亡。詩曰。潛雖伏矣。亦孔之昭。近世握管記者。鮮聞道德。藝行卓邁為高僧。多其聚徒。結納延譽為高僧(因今人非疑古人是也。李致即中於福感寺請指骨。舍利獲之。遂著碑書。十僧稱為高僧。上石□之甚也。皆瑣細庸鄙之流。實誤前德也)或世寡賢良。或搜覈不精也。夫財食足以聚徒。諂佞足以結納。矯飾足以延譽哉。此其欲傳於後裔者。適足以誘濫也。夫有居鄉為鄉豪重。在邑為邑尹重。居州為州尊重。十室之門十室請捨。十聚之家十聚請饋。而或未足言也。當稱彼重者。何人焉何故焉(仲尼雲。鄉人皆好之必察焉。鄉人皆惡之必察焉)其或小人便佞也。求矛也。則振達矣。君子廉毅也德義也。則淪胥矣(小人道長。則君子道消也)而後生美其濫進修。芬芳之譽。匪計日月。求合於權利。忘辱殆己。狡謀奇慮。必取其合。既合矣。稱某歸依。某以為黨以為援。以為捷徑之路倍百直。誚彼簡樸。不能進取者也(所謂詭情賊智也)梁寶唱撰名僧傳。慧皎刪而改之曰。高僧以為名者實之賓也。若實行潛光。高而不名。寡德適時。名而不高。名而不高非所紀也。而皎公可謂釋氏之良史也。異說雲。將死之人。寂無所見。是謂至道。不由險畏。若睹佛來。以相為魔。心之取矣。其何免哉。譏者曰。是夫也(此乃匹夫之見爾)未曰司契者也。夫死者形離神越。樂消苦會。適長昏之域。蹈無畔之鄉。不矚聖儀。悲焉莫救(莫無也)故西域臨終之人。錚然金奏。不俟於春容矣(西國臨終。必令擊鐘。雲苦趣滅也。今此土亦然也。春容徐徐聲也)異彼澄想去亂而魂有所歸矣。又以幡繫像。手令其執之。示往生之相也。其有夙修三福。遐其後報。金容華目。瓊臺授手。笙鏞間和。法誦窮年。實法王之大賚(皆淨土之相也)蠲有苦於天下也。讟為魔者。蓋魔由己耳。然法無所取。實定用之忘照(根本定心照境之時。不著能所取相是也)非死者之昧心。何捃彼而與此同辰而語哉(非可將證理之真心而欲同將死之昏識也)。   北山錄卷第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七   (□□□諸定舉之。地大震動。帶猶著地。佛雲。舍利禪定。日連尚不識其名也)富樓那□聞智慧居弟子上而以說法知也(富樓那彌多羅尼子也。此雲滿慈子。從母彰名。滿慈母姓名也)大迦葉為法塚嗣。而獨譽頭陀(飲光迦葉□□男也。王捨城人。棄榮貴□□□乞食自資。修頭陀行)舍利目連□為阿毘曇。而迦旃延專論義之號也(阿毘曇。此雲無對法。郎論藏也。目連舍利俱造此論。而迦旃延稱論議第一。亦云。迦多演此雲翦剃種。上古有仙。山中既久髮長無人剃。婆羅門法。污人不剃髮。有一仙為剃髮諸仙願護得道。爾來號剃髮種。尊者即其後也)此大聖之弘旨。非餘之所不兼焉(以專美者見稱)然於其間或勸或沮。皆有為而言之矣。故劫賓那獨窮曆象(劫賓那。此雲房宿。蓋因感之而生。故曉曆象)首籠那迥然精進(則億耳比丘也。生平已來。足不履地。出家後日夜行道。足下血流。佛為說彈琴喻。須令急慢得所因證果也)至於五百。若以一行求之則無不居甲而非乙也。其若孔門三千昇堂。入室者七十二人。舉以四科十哲。雖曾參不標德行而見稱孝悌(德行.政事.文學.言語.四科也。顏回.閔損.冉雍.言偃.卜商.冉耕.仲由.冉有.宰我.子貢。為十哲。曾參不預)左氏不登文學而騰翰國史(不預十哲而著左傳左丘明亦孔子弟子)禮經三百威儀三千唯公西赤之卓立(公西赤。字子華有容儀。孔子雲。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故二宗風教玄符於抑揚也。昔者讚大迦葉即曰同一解脫。譏舍利弗即曰所不能知(法華經。假使諸比丘充滿十方界。皆如舍利弗亦所不能知)十方剎土靡不清淨。獨讚無量壽國。諸尊大士普蘊慈悲。但顯觀自在力。雪山大士睹相知終(佛在俱屍入滅。大迦葉住在雪山。見地大動。又睹光明。知此必是如來終也。遂來赴會所)假名菩薩聞說常住。蓋非所益而不善其事。非可久而不宣其教(假名初發心也。聞佛說久住世間無益。涅槃雲。後三月當入涅槃。遂生悲泣。法華經雲。若佛久住於世。薄德之人不種善根也)其傳法之人所未得者。難在此矣夫。執文以定義。義歸壅也。賾義以乖文。文將害也(離文穿鑿為害文也)或學博而理不能精。或心知而口不能辯。此二者誠則有焉(蓋無求備於一人也)然所說經皆稱第一。固有旨矣。夫俞扁之於患者(史記。俞附扁鵲皆古之良醫)陰慘焉桂椒之良也(陰慘冷桂椒熱故為良)陽躁焉冰雪之良也(陽躁熱冰冷故為良)而法大醫王愍有區之庶類(佛為大醫王)以般若破名相。以法華會三乘。以金光致哀懺。各有所的而不居其次也(金剛經以破相稱最上第一。法華經以會羊鹿中小三乘歸大白牛之車為第一。金光明經據信相菩薩懺悔一切罪障第一也)而經言。國君失道玉燭不調(四時和謂之玉燭)風雨不時疾疫是興者。蓋警誡之辭耳(如仁王經.金光明經等。警動也。誡約也)夫王者以風化於下。其風若昏。人變於惡。德薄禍重。安得大康。故殲其人。罔與守邦。則祿位之亡。如坻之頹(殲殄也。罔無也。坻山名。君若無道。天降殃禍。殄其賢良忠臣。國壞如山之頹)斯大聖婉而成章矣。然於教中亦有言似而意非者。如燕居三月。敕一切不得見。唯除一供養人(佛之安閑而處。先敕不許雜人相見)有和先比丘。與六十頭陀行者(不受請。常乞食。止山上。著獘衣。樹下坐。日一食。唯三衣。恆坐不臥。視死人。不食肉。如比皆頭陀行)直入見佛。佛覺少欲而稱嘆之。其非少欲者乃悟是燕坐也。由吾曹也。相率如和先乃得見佛也(和先因少欲見佛。多欲者乃相率而少欲)昔說九部經。美化城之居。居而無實。會至寶所(佛說中小之教。謂之權設。如人欲至寶所。中路心退。導師乃於中化作一滅。權言寶所。候憩息方言是權。引之更進寶所。九部小乘教)於言如同。其意常不同也。有言乖而旨和如教誡經。比丘不袒。大聖貽其責也。城喻經。既袒不通肩。又責之也(袒謂露膊。通肩兩膊俱覆。且非袒也)鶖子以正言。似反取捨未諭(未知可執)佛言行供養袒也。作福田不應袒也。所貴善時。非堅白之可離(取捨適時。進退從權。非如磨而不磷方日堅乎。涅而不淄方日白乎)嘗告頻婆娑羅王曰。勿縱惡比丘令僧田蕪穢其罪甚於剜大千眼(王捨城主)有時以破戒比丘如萎薝蔔王官素服勿得刑罰(遺教經雲。薝蔔花雖萎。猶勝諸餘花。破戒諸比丘。猶勝諸外道。又雲。我諸比丘若犯王法。或殺或打。若剝袈裟逼令還俗。若驅出國。如生剝三百頭牛。其罪尚輕)蓋由仁王過仁。使愚者恣慝(慝惡也)惡王過惡。使人枉濫慮失其中設兩經以防損也。戒經。始命展轉相諫。終命但自觀身(戒經。僧殘有三諫之文。七佛戒又雲。但自觀身行莫觀作不作)蓋為直己而不能直人者。制使胥諫也。伐善而好訟過者。制令退省諸已也。有事隱而言實。如憍梵波提。墮數粒粟。而五百世為牛。彼當更有牛業。而但彰乎一事也(即牛□比丘。過去世摘一莖禾墮數粒粟。五百世作牛蹄牛口。佛恐世人譏之。遂令長居三十三天)阿那律施一食。而九十一劫受人天樂(此雲無滅。天眼第一)彼以善緣相資。成於多劫。然由肇自一食。隱末而稱本也。如世稱富者。食一金錢。彼始以一金錢。而後成於富者也。夫同躋十號何則強劣而稱拜者益有豐寡耶(同以十號成佛稱禮於有見獲益不同也)蓋舉一時一行。而示乎不一之緣也(若西方偏於接引。藥師偏於救患等)有理非而言過。如飲酒捉寶。定非沙門(戒經所禁)記提婆達一劫入地獄(提婆達造五逆入地獄一劫)重心害蟻。罪重殺人(如特起上品瞋心害蟻。重於誤意殺人)。雖於事則微。而緣情則極。皆聖人至責之詞也。故經雲。我說須陀洹人得成佛。汝不解我意(據迴心修行說)我說不成佛汝亦不解我意也(據定性灰身未迴心者說)夫皇聖照機。卷舒無必(必專必也)有以教起從人。故前說人天。後以諦緣而損之也(人天謂五戒十善等。諦謂四諦也。緣謂十二緣生也)前說諦緣。後以一乘而損之也(令捨羊鹿趣大白牛)損至無損乃歸。曰大道有以教不從人。如華嚴前會。小聖在席。視聽之所昧塞也(初八會。雖小聖在席。而不見不聞。蓋非其境。至第九會。方見聞也)有以人不從教。如初轉法輪。十二億眾發無上道意(佛初成道。謂提謂長者說法。有十二億眾得無生法忍)攝末歸本。無量人天得法眼淨。夫如是不鉤深不達矣。昔仲尼修春秋陳褒貶。而游夏之徒莫敢措以一詞。豈不以智不及乎。至若問仁問政聞斯行。諸所問是一。所告不同(如論語)雖萬流俱潤。而不滓其源也。故曰信近於義言可復也(有義不必信。可審覆之也)昔大菽氏(目乾連也上。古有仙。居山寂處。常採菉豆而食。因以為姓。曰採菽氏。尊者之母是其族也)記七日後雨(記七日當雨而不雨。則目連觀不細也)牸牛白犢終用克爽(又記。婆羅門家牸牛生犢。額白而尾白。此皆目連之麤心也)五百無學。同以天眼討論天地。皆二三其說。蓋分理事亦或乖也。夫十二分教。如晝夜有時。寒暑有月。醫藥味分。闕則寡力。多則無要(已上皆不可闕法亦如是)婆沙謂如三周述曆四聖諦數。若論之不極也(三周數四諦謂減緣減行觀也)夫大乘我不障小果。彼犢子眾(上古有仙。染牸而生。故謂犢子部)或執之。而人皆謂隨眠性我。吾弗信也。故天親造對法論。所宗有二。蓋不以一宗為盡善之門矣(天親本在有部宗出家。說義多宗經部也)法勝造毘曇心論雲。若生諸煩惱是聖說有漏。達磨多羅謂其生字濫於滅道。乃別製雜毘曇心論雲。若增諸煩惱是聖說有漏也。無著造般若論。天親二之(無著菩薩造金剛般若論。天親菩薩亦造故雲二也)以伯仲以師資以行位。天親俱弗先也(無著.天親.師子覺.三兄弟也。北天竺留婁沙富羅國人。此雲丈夫土。是天帝戰修羅處也。俱在薩婆多出家。無著先悟大乘。往兜率宮請彌勒說瑜伽。後勸天親令悟大乘也)所不然者。止以無著智障未除。而撾不及於馬腹。尺有短於寸者也(智障所知障也。左傳雲。雖鞭之長不及。馬腹也。喻無著雖造論猶有所不到)清辯與諸徒。誓於修羅窟俟龍華成道。方擬問津焉。謂今彌勒未是遍知也(清辯菩薩以芥子擊修羅窟。隱候彌勒佛下生。將問不決之事。今彌勒菩薩未是至聖者也)後德光假龍軍而得見所不致拜。又索之以形儀焉(得至兜率見彌勒不禮以其作天人相也)先是中土未有泥洹常住之說。但言壽命長遠而已。遠公歎曰。佛是至極。至極則無變。無變之理豈有窮耶。遂著法性論(廬山遠也)羅什見曰。邊國人未有經。便闇與理合。豈不妙哉。竺道生講泥洹經。謂一闡提人皆得成佛舊學以為邪說。擯之投於虎丘。尋往廬山。洎大本經至。果與玄契(泥洹經說。有一類闡提無種性終不成佛。及涅槃後分經至。一切眾生皆得成佛。果符生公之義也)生乃登法座。論義數番。麈尾紛然而墜。隱機順化。生昔不死有待故也(大本經未至。生故待之。今既至乃卒。時人號之忍死生也)生今之死待竟故也。向無生公落詮之知。則昭昭佛性隱。於無知之輩矣。國初玄奘至西域。以花請觀自在像曰。若一切眾生實有佛性。惟所散花掛菩薩頸。乃輒如其願。今謂。若使奘有生公之知。則不應有是祝也。儻祝之不吉。將不信乎。夫卜者決猶預定嫌疑。不疑何卜。易雲。中心疑者其詞枝。奘非其枝乎(校散也。奘公不合有疑散之道)若為物而然者。蓋是導物為疑。乃攜人之心矣(奘本不疑。恐後人疑。故示此以導之也。攜離散也。內墮散後來之疑心也)曇延撰涅槃疏。慮匪葉於聖衷。置疏於舍利塔前。焚香請徵驗其疏。與舍利放光。通三晝夜聯照不絕。而淨影之徒未之允也。長已所製終於並驅。夫望舒既御不假載燧(望舒月光也。月光既出。行者不假執炬)翳號既族寧期私灑(翳號雲雷也。雲雷既布。甘澤普滋也)而闔戶之家華釭特舉(月影雖流蘭釭尚照)營圃之叟綆[午/止]自溉(芸蔬不可不灌)良以。遐光不燭隩。驟雨不滋本。各惟所利為美故也。議者以遠則文句愜當。延則標舉宏贍。學者彈其美。該善而求諸不以感靈。得延而廢遠也(彈□襼□□榵□禛禍椿□□禶妧□□□□楉禖□Z□□□□稨□觰□檢□□□□□□□□奻橐□□饌R糖□覕夾□入襤□c□□□□鋦□‥□胼l□驒杜預雲。挈瓶小智也。雖小智所守不可假人也)其在法義匠焉。今有行事。皆尚中天為美。梵語皆以新經為正。詳夫。五天諸國王制各異。況年世今古風俗治亂。原夫。大聖隨其至邦。因事演教。豈得同其律度一彼量衡(量斗也衡稱也)故由旬俱盧捨。遠近殊說(八俱盧捨為一由旬。或雲十六里。或四十里。遠近不同也)安居置閏。延促多類(安居有七。前安居四月十六日。中安居十七至五月十五日。後安居五月十六日。分四心念對首忘成及界。及界有四。一足及界。二足及界。一足及藍。二足及藍。並前為七也。於五眾比丘.比丘尼.式叉.沙彌.沙彌尼。前安居五七三十五。後亦三十五。成七十。中安居只有心念對首二二五十也。共成八十。安居心念謂獨住無人作法也。對首如常忘成偶忘至十七日欲明方記亦成安居。中安居一月故無此也。及界等。謂從外來。未明至寺一足入亦得也)而往者未應遍睹來者何無寡知奈何欲以中天一世定聖人萬方千古之教歟。經曰。若人生百歲不解生滅法。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時。有比丘承師誤訓誦雲。若人生百歲不識水老鶴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見之。阿難聞而歔欷往正彼師竟不令改黨之由矣。夫師者莫大於佛後之學者。各師其師不承佛為師。故有採相似之言逗未濟之俗。祛經像傳自性曰。吾宗教焉(若言句之士也)其釋說之家。皆檢以疏論。發詞斷理。曾不用經。通練其事曰。吾受之於吾師也(謂講說之家)夫師者可因之學。非守其所學(發明在師。變通由已)章疏可用之為筌□。非可守其筌□(筌取魚器。□取免器)以滯學封文有至於□者(不以文害意)夫陪臣忠於諸侯。而不信於天子。則王化□垓□□樀□□□祤□□□□□□褾□□祅□□□□嶧□□擦懨□□□揤韓故黨者害上也。而彼非仁知其黨也。但嚴愛保乎其間。利譽存乎其中。損黨則所得不在已矣。昔調達五邪陷於熾火(調達以五逆入於地獄也)西域猶有行其教者。豈非海上有酷齃(腋下惡氣。今謂之鴉臭)猶不獨處。誠有慕類者焉(人各有黨也)夫君子祇祇庸庸(祇敬也。庸用也)小人讎善。固黨甚矣(嫉善朋惡之道也)相夫。今世皆隱其不能而詐其能。惡勝已而好不及已。夫逞於不及已者。若誇玄黃於瞽。翫宮徵於聾。徒爾為也。若以離婁視師曠聽(離婁百步視秋毫。師曠聞聲知興廢)則彼有所詳。吾得盡矣。故其高議奇談必若鑿闇開牖。會有所見。至若褒貶不佞崇替克顯(崇重替廢也。褒貶不徇於世。可謂君子也)舉世然之。或謂之不然。舉世不然之。或謂之然(眾惡之必察焉。眾好之必察焉)如衛靈公昏慝也。仲尼以為賢君。任智授能。不亡社稷也(昏暗慝惡也。靈公雖無道而不亡者。王孫賈治軍。旅祝□治宗廟。仲叔圉治賓客故也以其用人夫子稱之)臧文仲淵慧也。仲尼以為不賢。不仁不智。兩至乎三也(臧文仲有三不仁。下展禽。縱逆祀。妾織蒲。三不智。廢六關。祀爰鶋。作虛器)管氏九合為功。降為小器(輔桓公不至王道。而以霸術故小之也)子貢為魯君墮玉黜為不幸(魯定公十五年。邾隱公來朝執玉高其容仰。定公受王畢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此二君皆有死亡焉。此年定公薨。魯哀七年邾子出奔。皆如其言)是以口為詞圃。心為智府。園不德之□稜(□方也。稜角也。有智者能圓之)發沈善之輝華。方可謂之人倫鞶鑑矣(鞶鑑鏡也)今者一夫謬非和者萬計。一夫猥譽和者亦萬計(隨流逐塊者眾也)唯唯然都不知所以善惡也。其有鄙爭好勝之門。自不隱括其愚馳突擊搏(以所習為矛楯。以同侶為勍敵)若旝投於石(旝者。以木引石。用擊敵人。若今之□□□□□□□魯□□□□鷾U勞□音易。邊界之地)莫有攸忌於所不與者。則奔嚙踶蹋而可畏也(朋黨宗徒互生毀滅。所謂惡之欲其死也)夫弘藝者不必誡。精識者難為合。弘則時不為要。精乃人惡其察(有高人之行者。故見誹於世。有獨知之慮者。必見傲於人)但不可以其然而不為之然也。今翾爾學徒(翾小飛之類)於疏論禪法。皆劣他優已。以已所未聞謂人之未聞。以己所未知謂人之未知。曾不參較眾匠決其所專。是以微善所習而愚所不習。顧其器則滿無以加也(籠羅於鄙俚之徒鼓扇向庸愚之內)夫夢者覺乃知是夢。迷者悟乃知是迷。向使正處。迷夢之間。人謂迷夢者。彼必詬吒矣(詬吒怒罵也)觀乎往所製撰者。鮮有正於名理。如續高僧傳雲。鸚鵡死雲滅度。道法徂世稱定中坐化(一切定心無有死生)什公誄言薨(天子日崩。如天地崩壞也。諸侯曰薨。如山摧之聲也。今或以什公比諸侯也)玄奘大捨懺。謂之捨墮(墮罪名也。謂三十尼薩耆也。如畜長衣。十日應兩人對手假捨謂之捨。若過十日不捨。則結尼薩耆罪。謂之墮。故日捨墮。今捨財懺罪。但可雲捨懺也)蓋流俗淺誤。不忌之談也。仲尼雲。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苟且也)故衛君待子而為政。子曰必也正名乎(衛靈公召夫子。子路問。夫子若至衛將何先行。子雲。先正百物之名。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靈幹講華嚴經。作華藏觀。臨終天樂來迎。幹辭不欲往。俄見大水瀰漫坐蓮華中。彼傳者若不達。夫天宮亦在乎華藏也(說者意雲。靈幹不欲生天。要生諸佛土。則不達華藏包含法界豈無諸天乎。蓋傳者謬也)曇榮有僧行道見光中七佛。告雲。是賢劫普明佛。今以百劫修相好。真化求之。如實未得矣(十地滿心金剛定後。方百劫修相好。千劫學佛威儀。萬劫學化行等。若是真身。豈容凡見。若是化身。安能修相好也)夫事不足紀。言不為典。何煩簡牘耶(事非稽古何足編傳)。是以大辯無言。言則導意。意必有歸。故洞微而語要。盡詞而旨密。於其誣則不書(如續傳序。法進作水觀。家人取柴。見繩床上有好清水。拾二石子安之。進暮還覺背痛等。此乃謬之甚也。且作觀是獨影墳唯假想。若令別人見則屬性境。此乃宣公孟浪之談也)振世必紀。是謂彝准。於儒老亦然哉。若乃評今古諦否臧。不可以尊嚴稱。不可以卑辱廢。不可以親厚黨。不可以嫌隙頗(夫為史筆。一曰才。二曰學。三曰斷。自非董孤南史之流。莫當此任也)彼魯之三桓(季孫仲孫。叔孫。皆魯桓公之後)識豈齊於顏閔漢之七貴(金張之族。七代貴盛也。左思雲。金張籍舊業七葉珥漢貂)才豈出於揚馬(揚雄。字子雲。著大玄經。法言。方言等。司馬相如。字長卿。著封禪文文賦等)有子視桐棺四寸知死不欲速朽卜商引詩人興詠發起予之嘆(子曰。起予者商也)自金言遐萃。綴述多門。廣本略本。名義不同。單譯重譯。有無差異(藏經有一譯謂之單。二三已上謂之重譯也)故大聖俾依義不依語。此先見之著也。佛有八音四辯(八音。一清淨音。二柔軟音。三和適音。四諦了音。五不女音。六不誤音。七深遠音。八不竭音。四辯者。一法無礙辯。二詞無礙辯。三義無礙辯。四總持無礙辯)超乎群有。叡心沖照。靈誥真雅。而譯者率情淺易。章句漏慢。致使搢紳縫掖(搢扱笏也。紳大帶也。縫掖大袖儒服也)相顧意有所非也(以其詞非典雅。如安世高)其間則有採摭墳素。雕琢文字。語過涉俗(如竺法護支謙等所譯經。文全如著述之體)理乖精密。尤失聖人之格言也。難乎哉。古今宣譯。鹹推什公門下。質文繁簡。雅得其所。開卷屬耳。泠然古風。嘗致意於譯者。為就梵本。為就刊削乎。如法華法師品。羅什不載其首。普門品。闍那續出其末(此妙法華經文少正法華與添品文具足也)。其間亦有誤為文者。如真諦翻俱捨。雲見法有非得。玄奘出婆沙。加一十六字(大毘婆沙。只於真諦三藏所譯俱捨上。加其文一十六字也)是知。不刊之言。彼所未契也。道安以三不易五過失。詳評翻譯。妙盡樞細(蓋以梵文難曉。聖意深遠。詞旨雅當。是為不易也。不善聖旨。章句漏失。言詞蕪穢。是為過也)後世不能研究其旨。寶為衡度以為詞不由中瞠若不聞也(瞠直視貌也。以古譯經文不潤。遂不能討究。瞢然無所悟解也。如安世高所譯者也)且儒為此方之教。自科斗為二篆(古有科斗書。後有大篆小篆也。周宣王太史史籀造大篆。秦李斯等造小篆。程邈造隸書等也)篆變為隸。又經秦滅文或舛闕(始皇三十三年。因諸生各論秦事。丞相李斯奏。乃焚書坑儒。滅先代典籍)三皇五帝取捨異說(或雲。三皇謂天皇地皇人皇。或雲伏犧神農黃帝。五帝少昊顓頊帝嚳堯舜也)魯論齊論。篇次何定(魯論二十篇。齊論二十二篇。其間又次第不同也)禮記之與春秋。哀公誄孔丘。增減孰是(孔丘卒。魯哀公誄之。禮傳其文互差也)家語之與檀弓。仲尼授琴侃侃切切。其文豈同(既祥而琴。禮記家語其文不同也)故孟莊所領。亡言取意(孟軻。字子輿。著書十四篇。莊周著書十卷。皆是寓言立意。不可執文質義也)馬鄭所注。文字互改(馬融。字季長。北海人。鄭玄。字康成。亦北海人。並注詩禮論語。皆有不同也)況五天異語。諸部宗乖(有六宗一十部不同。又大小乘空性各別也)屢遭無道(周魏毀滅)涇渭難別。譯梵為漢。其可一乎。夫以[遾-巫+手]擊鍾(筳小竹也)不盡其響。以管窺天不達其畔。以凡達聖曷昭其奧。然不得不就[遾-巫+手]之力聽其和。述管之涯察其畔。竭凡之慮精其理。而傳法之士惡紕繆之所以深者。蓋以諒至道不篤之人也(睹文籍之浩博見諸本之異同怯而不究者。此學者之弊也)彼以瑤軸緄縢(緄帶也。縢緘也。所謂擊經者也)出自金口為文定矣。翫□□□□□槶□詁j□樨賢吽慼潑G□度□□郥□煦m□□□□磨□□□□攬帤鋩□‥莨□□□薦□ㄐ潸v□韓仲尼曰。君子以其所不能畏人(以自不能而敬能者)小人以其所不能不信人(自既無能。而又不重人之所解)故君子長人之才。小人抑人取勝。而世有隱瑕匿疣。飾智籠鄙。盜玄匠之虛譽。祕昏情以自□(本非蘊識。便稱師匠。情多罔冒。每畏徵研也)特不知渴極則飲多。疑深則悟遠。彼僣夫也(所謂僣易之夫也)或曰。抉前賢之點。則物無疵於教乎(以直詮真理於物不滯。以此斥前賢也)日不然也。神農辯百草。非欲進人於毒藥。歧伯議鍼石。非謂敗人於五藏也(佛說經非欲墜人也)豈南華[後-口+十]姬孔。則家家無六典(莊周非於周公孔子。六經豈不行哉)班書評馬史。則家家無史記乎(班固漢書非馬遷史記)昔天親造俱捨。眾賢撰雹而非之。天親改題為順正理。二論俱弘。使夫來者覈直祛蒙辯精粗而取捨也(天親菩薩造俱捨論。眾賢論師造俱捨雹以摧之。如雨雹摧苗也。往攻天親。天親皆避之。乃寄呈所造論。天親覽之並順已義。因改為順正理論也)。   報應驗第十二(明善惡之業報應不昧也)   為善天降之百祥。輔德也(皇天無親惟德是輔)為不善天降之百殃。糾淫也(淫過也。天者福善禍淫)故順理焉異類生愛。而況聖賢乎(如龍神欽伏等)逆理焉至親交兵。而況於鬼神乎。莊子雲。為不善於顯明之中人得而誅之。為不善於幽闇之中鬼得而誅之。詩雲。下民之孽。匪降自天。言由己也(禍本無門惟人自召)仲尼謂哀公曰。存亡禍福在己而已矣。周頌曰。畏天之威。於時保之。西域阿育王孫弗沙蜜多。下庭議曰。吾如何垂名於不朽。群臣曰。當如先王建八萬四千塔。不然反之。名雖好惡俱不朽也。王曰。我無威德以紹先王。當建後議。遂乃侮皇祖之訓。□好□□□□□踥□□韣¥蝧婐翩撢隉潸|□韓焚法垢(音備)塔虔劉釋眾(□劉殺也)天愁人怨。靡奈其酷。雖有聖賢。不能違之。登彼南山。自求免害。息心之侶。血流成川(殘殺道人)梟首務賞。府無虛日。徵賦由之竭矣(購有獲僧首級者賞之也)王益其怒。更施殲虐。率師至佛牙塔。死於頹山之下。漢桓靈世。範金為佛像。遭國亂流墜荒瘞。吳孫皓使衛兵治禁園。其有得者令置溷所。四月八日溺其頭(小便也)曰。為爾灌頂。君臣相與笑樂。俄爾遍體隆腫。隱處尤痛。毒痡五內。哀聲外揚。使卜覡。鹹以坐犯大神。皓乃遍走群望有加而無瘳。宮人信佛者謂是佛也。皓乃迎像沐浴。夙夜夤畏(夤敬也)稽顙叩簀(簀床板顙額也。謂以額扣床也)陳罪責己。左右聞之。惻傷流涕。有頃疾間(小差)篤潔齋戒。後乃豫焉。偽夏赫連勃勃匈奴也。據朔漠。龍旌帝服。尊高己德。昧乎聖人之道。曰勃者佛也。吾為佛也。陳聖像於後坐。令沙門朝集為已致拜。天罰有罪。迅雷震而死也。故雷者靈物。憑陽氣以作威者也(王充論雲。雷是陰陽之氣相攻射而擊損物。故陽氣極而生光等。然雷有神。為天之使。護淨嫉惡者也。憑陽氣而行。依雲雨而動。冬則藏蟄。以陽氣收藏故也)夫陰陽之氣。舒則安而靜。蓄則蒸而怒。有時嫉惡而震於土木。以警戒於人民。於其不忌則肆乎害也(肆放忌畏也。若於事無所畏忌。必速其害也)宋謝晦鎮荊州。患沙門僧昌於城內立塔。湫隘雉堞(音牒)躬役介夫。厚勞酒食。令肆其武勇。嚴鼓戒威。莫敢不前。撞擊陊(徒可反)壞(陊崩落也。又作褫。壞音怪。故壞也。無損而特毀之也)龕像摧隕。欻有暴風。連天雲霧作昏驍烈為之膽寒。晦蒙被塵土。以手拭去。膚隨指落。潰爛瘡痍。體無貌肌。竟以反而族誅也(謝晦。字宣明。陳郡陽夏人。美風姿。善談笑。宋文帝時。為領軍將軍荊州牧反召檀道濟討之。兵濱擒送鄴都斬於都市。周世宗。柴氏。以鎮州大悲菩薩銷鑄為周通元寶錢。後支體潰爛而崩。此亦其類也)故為罪大者為天下不吊(吊恤也)始濟其力將溢其禍。禍極則革之矣。初沙門法敏苦諫不納(諫謝晦也)其後為之著顯驗論。魏太武以穹廬之冑(穹廬蕃帳)因藉時運。奄有河洛(其本居鮮卑山下世為君長。稱拓拔氏。晉武時漸通中國。至懷敏為劉曜所害。初都雲中。後遷平城。又移鄴。至孝文帝遷河洛。遂改姓元氏也)崔皓執政愬(音素)緇衣於太武曰。佛化無益。有傷人民。不若黜廢。為國之大利也。他日凶謀既進。詔始誅長安沙門。焚破經像。唯留臺下四方如長安。異歲有後命所在有圖像沙門一切併除。自是不稔。崔皓轘(音患)其屍(轘車製也前文已解)太武遘厲疾。而法令寬弛(弛縱也)既絕又復也(至文成復興)夫治國者。以大臣為股肱。以嬖臣為耳目(幸而獲寵曰嬖)未有支竅邪而身不殘瘵。悲夫大命未傾。曾莫始悟。既傾而悟。方迷何別(傾危莫無也。始先方正也。至危而悟。與正而迷何別。唐武宗會昌五年。沙汰毀滅至六年。遍體惡瘡而崩。先是李德裕陳謀。後宣宗貶崖州而卒也)然有踐崔氏。太武興於無益之論(杜光庭造無佛論。竟以雙瞽而卒也)其意以畋獵飲酒聲色臺榭。克喪於家邦(只以此等為喪家邦。不以毀廢為喪。而便為之無益)而始為之益乎。曾子曰。人之好善。福雖未至。去禍遠矣。人之為惡。凶雖未至。去禍近矣。漢東平王曰。為善最樂。晉樂廣曰。名教中自有樂事。凡此至言。未嘗非益。但非下士之所知也。嗟乃世無賢直使崔也。始縱皓妻郭氏誦般若經。皓取經灰之於廁。至是將刑檻車送城南。衛士十人。行溲其上(溲旋溺也)呼聲嗷嗷。曰斯投經之報也(出盧求金剛經驗也)論曰。邪見輕者。將死續善。善斯續矣(善者淨信心也。信為道元功德母。長養一切諸善法。緣力斷善者生地獄時續。因力斷善者死地獄時續)西域無垢稱論師。適眾賢塔前。告於幽靈。矢毀大乘(矢誓也)破天親論。言訖心狂舌出。於所終地。忽然而陷其坑。逮於今見者惴惴然(惴惴懼也)孰能無傷乎。沙門惠眺究小乘學。聲流江漢。聞像王哲講三論。謗言。三論明空。講者著空。尋則舌挺三尺。耳鼻灑血。精誠號悔七日。乃復有安慧。則晉永嘉中於洛陽以黃縑手寫大品一部為一卷凡十本。周仲智妻胡母氏(複姓)持一本過江陵。為鄰火所逮。不遑取經。唯悲泣若疾火熸。於煨燼中得經。無一字虧損。崇邪者崩首而信。此經至梁武世猶藏於御閣。侯景之亂也亡所在矣。宋北本涅槃經(沮渠蒙遜譯也)創行南土。慧嚴.慧觀.謝靈運。以其品疏詞野。依泥洹本共加潤色。刪削解脫(即南本涅槃經)。嚴夜夢神人鎧仗惋赫色高聲勵將討其罪。乃驚悟而起悸(葵季反)汗恍惚。聚族會論。欲追復前本。識者止之曰。此蓋為欲誡後人耳。必若苟違。何容即時方感。嚴他日又夢曰。君以弘經精至。後必當見佛也。晉末洪豫鑄丈六像。未及開摸。會銅禁甚嚴。宋武時為相國。豫坐繫丞相府誦觀音經。夢像摩其頂問怖不。豫曰。自念必死。安得不怖。睹像胸前。銅色燋沸。殆臨刑。會監官牛奔車壞。更剋日。有令從彭城來。原豫之罪(彭城宋武也原赦也)比開摸像胸如所夢焉(比及也。燋沸也)東魏高歡為丞相。有孫敬德者。兵家役人也。戍於邊鎮。造石觀音像。至誠無二。後敬德為他罪所累寘死刑。既迫於刑期。爽旦有僧告之曰。吾以經授汝。至日午但誦滿千遍則免矣。口受訖失僧所在。敬德念罹身禍。誠誦弗懈。纔畢其數。法官行刑。舉刃皆折。但聞硜然。如觸石之響。敬德被鞠(鞠窮問也)曰無乃像應歟。公傳往驗之。其頸果有數跡。高氏錄其經。而題之曰高王觀世音經也。孫卿雲。報應之勢。各以類至。言可信矣。故古者旌德以沮惡。宣禍以弘善。使人不以惡為無傷而不去。不以善為無益而不為也。但業理在徐疾(順生順後為徐順現為疾也)報應期乎遠近。情慮生於篤薄。損益差於輕重。而吉凶之數屬若影響。故天網疏而不漏。陰府幽而甚明。於公高門而待封(於公定國致仕高其門謂人曰。吾曾掌獄無私。子孫必顯達)嚴母掃墓而待誅(嚴延年為河南尹酷法。其母日掃墓曰。我子酷法。吾將待其誅也)豈謬也哉。人亦有言曰。種植不見其長。有時而大砥礪。莫睹其虧終消厥厚是也(砥礪磨石也。人之為行。必自有報。善惡相符。猶如影響)。   北山錄卷第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八   論業理第十三(三世行支曰業徵索求理白論)   覺皇有業智力(佛有無漏淨業。八識四智等。又示相門中有九業報。一梵志女孫陀利謗佛。二旃遮婆女繫木杅謗佛懷妊。三提婆達多推山厭佛。四迸木槍刺佛足。五琉璃王害釋種佛亦頭痛。六受阿耆達多婆羅門請佛九十日食馬麥。七冷風動佛背痛入六年苦行。九入婆羅聚落乞食空缽而迴。又冬至前後八日夜寒索衣。又患熱令阿難在後執扇等)哀哉有生貌異音殊苦樂愚智尊卑壽夭。故大昭業理。用啟人惑(良由起異類見。造異類業受異類報也)小聖之所不及。況非聖者乎。而有譸張忿懫者(譸張誑也。忿質怒也)自謂得一之見人莫吾之若也所謂命矣。非業之由也(有一類背悷之。徒不信業報。皆言天命者也)禮曰。天命之謂性。得之自是。不得之自是。以聽天命(外典稱業為天命。子雲。命矣。夫修短之性命。皆自是天之所注也)仲尼曰。道之將行也歟命也。道之將廢也歟命也。公伯僚其如命何(公伯僚魯人毀仲尼於叔孫武叔夫子故有是言也)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死生總報業。富貴別報業)魯公欲見孟子(魯平公將見孟軻。以其賢德故也)嬖人臧倉毀於公而止。孟子聞之曰。天也(孟子雲。君不見我。自是天命未會。非臧倉能止)是知由業故不然矣(以緣業為天命也)且仁者克己。不仁者害人。仁者危甚累棋。不仁者安過覆盂(積善殃咎。若比干之徒。為惡諧偶。若曹操之類)禍福篾徵。其在耳目。故唐虞聖德。但自一己(翼善傳聖。曰堯以丹朱不肖而絕。仁聖盛明。曰舜以商均不嗣而絕也)厲幽昏淫。祚延七百(暴虐無親曰厲。壅遏不通曰幽。皆周王也。雖昏猶延數世)三桓陵僭。世執魯政(季孫上卿。叔孫中卿。孟孫下卿)夷吾匡輔。嗣絕齊史(夷吾齊管仲也。佐桓公九合諸侯。尊獎王室。齊國音無後嗣也)騷為天問(三閭大夫屈原也。著離騷經。故謂騷人有天問也)班賦通幽(班固。字孟堅。著通幽賦。傷賢良不用也。並在文選也)李推運命。其不為此歟(李蕭遠有運命論也)故金仙之門。其孰能辯之。由是群言師師。若妖厲憑舌(前有譸張之士述之。皆言是命。不是於業。後之承信。若巫覡之傳妖厲也)使君子大人聞之。猶若投杼(曾參母織。有告參殺人。母初不信。再告。母疑。三告。母投杼而走。以參仁孝。報者不過三。母尚信之。今此不經之言。傳者不過三。達人君子亦須信之。況餘者)時袒右肩士。愀然不懌。徂履礪刃。將斬其疑(時有偏祖釋子。洞明業理。睹其迷謬。遂礪智鋒。將決其疑網也)曰若稱命不稱業。其蔽也固(蔽塞固執也)夫業者生乎運動者也(運動者即發行之謂也)動有違順(善與善順。惡與善違)成乎善惡(福業為善。非福為惡)善惡鍾乎報施(施戒善相應。殺盜惡際會)然後有性命窮通生焉(於總報外有窮通。貧富脩短聰暗端正醜陋。皆名別報業也)但機運之業。有於輕重。而性命之報。有於今後(順現業名今重也。順生順後業名後則輕也)必若弗假乎業。而受命惟天。則何天道之賦命。而不均其厚薄(若人等皆由天命。何故其道不均)必若業唯運動。不能招命。則祭豈有福。暴豈有傷乎(今以宿行定招名業。善惡現感名命。若唯有業者則合宿緣。感無移改豈得現見。祭祀者獲福。兇暴者受殃。皆非宿業所感也祀者但是冥助而已。兇暴者亦是順現別報也)詩曰。莫莫葛藟。施於條枚。豈弟君子。求福不回。斯言何設歟(詩大雅旱麓之卒章也。旱山名。麓足也。取其不違先祖求福之道。回違也)然往世之業有定不定。而感今世性命有變不變(業於時報有定不定。性命有變不變。若順現變為蛇等。別報則變。總報不變也)其業若定。所感之命確乎不改。其業若不定。而所感之命則可損益之耳(如憑善力轉重令輕等惡亦如是)然今世之業有定不定。而令昔世所感性命有變不變。其業若定。能改昔因(如善業能改昔世之惡日)不定之命致有窮通(不定之命。謂別報也。本以惡故窮。今以善力改之故通也)其業若不定。則一乎否泰耳(謂不定能改也)夫舍利弗.阿那律。遇佛為法醫。遇耆婆為世醫而不蠲於宿瘵(瘵病也。如舍利弗血痢。良醫雲可食藕。乃令目連往漫陀羅池中取藕食之等。阿那律喪目等。皆宿業也)顏回.閔損。遇孔丘著德行。遇諸侯務賢智。而不去其貧夭。蓋往世所感之命定也。故今世行善。不能益之也(顏回。字子淵。弟子魯人也。顏路之子。家貧。三十早亡。閔損。字子騫亦魯人。有孝行家貧。遭後母所苦。為李氏家費宰)跋難陀忮求而福盛(跋難陀比丘。富盛有金錢數億也)阿育王酷恣而威強(育王殺戮無度。置地獄等。而威震海隅。遇沙門踘多化之。建八萬四千塔也)季氏出君死於牖下(季桓子逐出魯昭公音死於乾侯而攝祭祀終獲死於魯國)盜跖餔腸終於上壽(盜跖為賊。於東陵日殺行人。取心肝為餔。孔子不能化之。竟獲其死也)蓋往世所感之命定也。今世不善不能損之也(此以宿有善業現。惡不能掩之也)末利獻食為國夫人(末利夫人。釋官庶生極醜。父王不欲見。乃咨蹉供佛。念誦不暇。佛為見身。變獲端嚴。波斯匿王取為夫人)舡板讓死為海神授命(大莊嚴論說。有比丘。泛海遇風損舡。少年比丘獲一舡板。見上座沒。念雲。佛今敬上座。遂以板讓之。海神睹見歡喜。俱推出海而得存活也)趙盾愍於翳桑(趙宣子出見翳桑餓人問之。雲不食三日矣。乃取食以飼之。後為晉靈嗾獒咬之。翳桑靈輒殺獒扶輪救之而出也)漂母哀於淮陰(淮陰侯韓信。未遇飢甚。見老母漂絮投之。母餉之。後佐漢封淮陰侯。母已死。開墳以千金投內也)皆今世善業之定也。往世之命不定。故能變衰從盛也(自末利已下。此順現善業也)樵客指熊而臂落(經律異相雲。有樵夫入山。值大雪寒極。白熊收入窟。至雪霽下山見獵人。刀引之示其熊處。舉手指之。隨指臂落也)比丘啖□而腸穿(有逐羊奔寺見比丘指示之乃殺之以□啖比丘食已□遍於皮下走穿腸而卒。出辯正論)裡克見討於弒君(晉獻公寵孋姬。而逐群公子。殺申生太子立奚齊。裡克殺之。國人又立卓子。克又殺之而迎夷吾立之。是為惠公。惠公至自秦。謂裡克曰。子殺二君與一大夫。謂荀息也。乃自殺。即惠公討之故也)張祿逞志於魏相(張祿。范睢也。與須賈入秦。秦悅之。須賈歸譖之於魏齊。魏齊乃飲酒。次打之齒折。沈溷中活而奔秦。改稱張祿。秦拜為相。後謀收魏。魏齊令須賈奉使祿。乃令須賈作驢。仍今取魏齊。魏齊出奔至死。竟喪於魏也)皆今世不善業之定也(此皆順現業不善之報也)往世之命不定。故能化存為亡也(前世壽本未盡為今世業令盡而受現果故也)提婆達多害聖出足血(推山傷佛足)破僧倫必受泥犁之一劫。蓋方生不善業之定也(亦順現不善定業也)阿闍世弒父。見於佛。信於法。免無擇之大苦(阿闍世王弒父頻婆娑羅王。地獄苦見身患惡瘡。歸心告佛。佛以光照而瘡愈。反為說法。免地獄之苦也。無擇獄名。不擇善惡故也)蓋方生不善業之不定也(因懺悔而罪滅矣。此乃時報俱不定也)故顏閔之貧夭。酬往因之不善。其德行可為來生之善報。季跖之富壽。酬往因之善業。其逆暴可為來生之重苦。誠不足疑矣。夫不龜手藥是一。而榮賤各異(龜皴坼也。有賣藥以治之。所獲甚少。南人鬻其方。歸而獻於君。值征所用。大得其祿也。出莊子)削諸侯地是一。而興亡不同(秦始皇削奪諸侯地而不封。漢軍入秦。無救者而亡也。麗食其見漢王勸令封諸侯地。及張良至。遽止之。於帳中借筋為籌畫之言不可。遂不封。漢果興也)實由機運有工拙。而性命有可易不可易也。故君子知運命之不可易。而樂天知命。小人不知則踰己躁動(不知道無以為君子)是以禍福安危居然可見矣。其有謂吉凶恆理由命不由運者。斯不足斷矣(運有否泰吉凶山人者也)夫冬草覆而不死。何嘗不由運乎(由運用而可免也)有以性能則命通由運不由命者。斯亦不足斷矣(有便倚運動不信宿。業則亦不可也)夫寒木溉而不滋(滋潤灌也。如古柏澆水。豈便滋茂。蓋力堅故也)何嘗不由命乎。夫兩信完。方可謂之達奧。是以信有運則業之信矣。信有命則果之信矣(運乃業因。命則業果)信運命而不信業果者。何異聞朝三暮四則怒。聞朝四暮三則喜乎(莊子雲。如雲朝三暮四之言。眾狙皆怒。卻雲朝四暮三。則眾狙盡喜。而不知名異而事同者也)故此方先聖儒。雖不顯言於業果。而陰以運命□夾□□噂r□□□□□獢慼戮攽名殊而義一耳。易曰。知幾其神乎。莊氏雲。萬物出於幾。陰符雲。心生於幾死於幾(本作物見物而幾生也。心能發幾。目能見幾。生死之心在於物。成敗之幾見於目也。張湛雲。幾者群有之始。動之所崇也)幾者動之微。蓋言於業運也。或曰業興於動其報理均。曷有輕重定不定乎(所發業是同。何有輕重等受報不定者乎)曰。心有喜怒。事有恩酷(能發之心行有不同)故形不忍乎色。逞炮烙於心(紂之無道。改炮烙之刑。行刳斮之虐。此業之重也)而書雲。宥過無大刑過無小(宥放也。不以罪大而不赦不以過小而不殺也)經雲。為團鐵小亦沈水。為缽鐵大亦能浮。莫不以是(業雖重而悔猛亦免。業雖輕而不懺亦受)又若以三業三時合離為八(身口意單名離三業俱等名合離合二種兼三業三時為入三時三世也)兼之則重。差之則輕(三業同發名重。不同發名輕)輕則不定。重乃定矣。由是瓶沙餒於逆子(瓶沙即頻婆娑羅王)釋黨死於凶王(琉璃王也)堯聰明而洪水(湯湯洪水蕩蕩懷山襄陵下民昏墊等)湯仁德而大旱(湯以仁德而有天下。七年大旱。禱於桑林等也)張毅.單豹.以養求生。俱不能生(齊人張毅者。畏慎之士也。見高門懸簿無不走也。年四十以內熱之病而卒。此過之於躁滯外也。單豹者。魯人。巖居飲水不與民共利。年七十而有嬰兒之色。不幸遇餓虎食之。此滯於內也。豹養其內。虎食其外。毅養其外。病攻其內。俱求生不得生也)薄俱羅周後稷。不以養求生。俱反其生。蓋運命之定也(薄俱羅。此雲善容。曾施一訶梨勒。九十一劫不患頭痛。遭後母方便殺之。經五難不死。出家後。目不視女人。身不入尼寺。不為女人說一句法。無憂王知其少欲。施其塔一金錢。湧地不受也。周後稷。帝嚳之子。姜原所生。生而毛。遂棄之深山寒冰陋巷。三棄不死。因名棄。善播種仕堯。至十五代孫文王得天下)黑風飄而獲濟(有商人入海。遇黑風飄入羅剎鬼國。俱念佛而皆獲免也)富羅正而長謝(有比丘。見輪王威勢愛之。晝夜精勤求之。佛恐不得解脫。欲謝其千輪之福。乃為一正富羅。富羅矩靴輪王業謝也)桑穀匪殷宗之禍(殷太戊以伊尹子伊陟為相。桑穀共生於朝一且大拱懼而修德。桑穀死三年。重譯而至者十六國。乃稱中宗)熒惑退宋都之災(火星見宋之分野。景公懼而修德。火星乃退三捨也)文王錫武王三齡(齡壽也。武王夢上帝之九齡文王賜之三齡故至九十三也)秦穆赦孟明再死。蓋運命之不定也(秦將孟盟伐晉兩度。過河不利。秦穆赦之。後焚舟而往晉不出。乃雪前恥而歸)摭茲理例考之人事。豈雲無業哉(此皆業理分明之事)其有恃重玄者。以為雁序。羽羔跪乳。烏黝鷴白。棘尖□首飀□□訕嬌□□□梱□椹□襼都□□□□□舨□□灡攽。豈由業乎。重空人撫衽告之曰。不然也。夫老聖雲自然者其道也。至道與萬物同體。故曰萬物自然(萬物與至道不即離)即曰。一陰一陽之謂道(道者寂然無體也。神無方而易無體在陰以生在陽以成。故曰一陰一陽之謂也)莊氏雲。在瓦礫在稊稗。非謂萬物無因緣之義也(觸目皆道故也)夫稟性命者。以業運為因緣(有情者。皆憑宿業熏習為因緣也)處外物者。以氣數為因緣(無情者。憑根種為因。陰陽氣數為緣也)故羔雁徵之於業習(雁序羔跪皆由業習也)□馣□□□□□逸□□□□□芧殷韓烏反哺梟反噬。蓋前生之行逆順之餘習也。橘榮南而枳蕃北。蓋隨風土之所變也(江南種之成橘。江北種之成枳也)夫水潤下。火炎上。金從革。木曲直。土爰稼穡。水□。火苦。金辛。木酸。土甘。因五氣成五質。播為五味。凝為五色流五音。然後錯而雜之。剛柔強微。所稟有異。萬象生焉。何異因緣之義乎(上皆洪範文義也)若又責以造化之本。陰陽何施。而孕育繁。委使玄黃異視宮微分聽者。則其酷矣(若一一窮究。則其品類繁酷矣)夫萬物始於太極。無因緣相構觸類成象不生而生(萬物本不生。緣會而生)生於不生(道本無生。萬物憑之而生)陰陽無心(造之非我。理自玄應。故曰無心)天地無功(老子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宰(故雲絕聖棄智大盜乃止擲玉毀珠小盜不起也)今古莫知夢幻之理。於焉得矣。故老氏雲。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無名者。妙道之本。權輿天地也。有名者。滋生萬物。故名曰母也)莊氏雲。大塊噫氣。其名為風(文如海雲。大塊自然也。噫吐氣貌也)由是。像帝之先。不可得而有始也。若又責以外物觸氣流形。內命亦何業之由者(外雲如因無情擊觸。內命而起愛憎。豈是業耶)誠不足類也。夫外物無心。無心則業。內命懷情。懷情則業起。故飄瓦之與投瓦。俱及於人則有怒不怒也。何斯之無別乎(劉子雲。飄瓦擊人。虛舟觸己。雖有忮心。而不怒者。以彼無情於擊鯛也)或曰。善惡之業。報施必臻。故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何瞽生舜。舜生均。鯀生禹耶(瞽之頑而生舜聖。舜之聖而生均不肖。鯀之兇而生禹聖。此義何在)對曰。聖人舉天理而立教。語其多而不語其少也。語其順而不語其違也(聖人舉慶善殃惡者。乃天地常理也。又言之則順不可言善招惡豈導物乎)故公劉洎王季克生聖嗣。至於文王大造於周邦(周自後稷播種。德及黎民。公劉世守其官不窟迂西戎。至季歷生聖子文王生武王。而得天下三十七帝八百餘年。皆積善流慶之道故也)弗父何洎正考父克邁仁德。至仲尼光定文教(湯之後微子啟封宋。至弗父何讓位厲公。因賜孔姓。至正考父三命益恭世修仁德。至孔子蘊聖多能光顯文教者也)是以考歷象授人時者貞其所次式恆其紀(貞正式用也。歷象日月五星為七政也)其或俶擾錯亂變化為凶。祉誠則災異也。若又或以聲不代響。形不貿影(貿易也。形不能代易於影)安有祖考施而子孫當其報者(自作自受。各不相均)則義可得詳焉。夫善惡以類相資而不相代。故先人以福施。後世以福繼之。非無福者而為其子孫矣。先人以禍施。後世以禍繼之。非無禍者而為其子孫矣。故龍與雲合。虎與風合(龍吟則雲起。虎嘯則風生)銅山崩而景鍾震(漢殿鐘震。蜀銅山崩。似類相應也)葭灰消而月暈缺(淮南子雲。隨灰而月暈缺。注雲。以取蘆灰環月缺其一面。則月暈亦闕)蓋應會之數矣(以類相感故也)。常俚以殘淫□|逆□粳易□□□騬□□□□逸踤驉祅r°□寇盜劫也。則淫盜殺皆身業行也)訾言勃詐。凌犯君親。方謂口之罪也(語集也)機慮無法。潛毒懷虐。方謂心之罪也(意業也)曾不知有百行乖儀。五常失守。處俗於忠孝不至。出家於慈悲不厚。釁生於微。積而成形。則為罪矣(水滴雖微漸盈大器)常俚以徇物捐軀。蹲膜擎跽(蹲膜禮拜擎合掌跪胡坐也)方謂身之福也。誦言講法。悅人進己。方謂口之福也。愛惡絕向。忌剋不入。方謂心之福也。曾不知手足之所措。詞論之所及。念慮之所經。興意介益。孚於惠心。省罪引慝(所謂懺悔也)則謂福矣。故五穀不易。其種百行。不反其報。仲尼莊生雲夷齊仁而餓死(伯夷叔齊。遼東孤竹君之二子。父死讓位歸周。聞武王伐紂。叩馬首而諫不從。乃隱首山之陽。不食周粟以至餓卒也)尾生信而溺死(尾生與女子約於橋下。未至而水爆漲生。恐失信不移而至溺死也)伍胥忠而伏劍死(伍員字子胥相吳諫夫差不納西施王不聽。乃伏劍死。越音收吳也)以為外事無必(必專也定也)斯實滯名害德。失乎中庸之道。非謂以善召禍也。昔大士坐道樹戰天魔。業之然也(如來於菩提樹下成道破四魔所謂天魔蘊魔煩惱魔死魔)處巖穴灑足血。業之然也。造濱州食馬麥。業之然也。故語今報則善酬往業豈滅。禮曰。子夏喪其子而喪其明(自睛也)曾子弔之曰。吾聞朋友喪其明則哭之。曾子哭。子夏亦哭曰。天乎余之無罪曾子怒曰。商爾何為無罪也(商子夏名)吾與爾事夫子於洙泗之間。退而老於西河之上(華陰之地也)使西河之人疑爾為夫子。爾罪一也。喪爾親使民未有聞。爾罪二也。喪爾子喪爾明。爾罪三也(一不稱師。二於親恩薄。三於子厚是罪也)而曰何自謂無罪歟。夫如曾氏始謂見天地之心。知禍福之萌矣。石駘仲卒(衛太夫石碏之後)無嫡子有庶子六人。卜所以為後者(吉者從之)沐浴佩王則兆(齊潔求吉兆也)五人沐浴佩玉。石祁子曰。孰有執親之喪。而沐浴佩玉者乎。不沐浴佩玉(心王且知禮)石祁子兆衛人。以龜為有知也。是知業理冥奧。儒辨此世。釋通三世。一張一弛範圍天下備矣。而經亦云誤殺誤報。嘗有山間比丘。誤蹈一蟻。蟻死為野豕觸石而崩。比丘亦誤死於是也。而世有色雖仁而行違。言雖澤而心詖(詖險也。所謂色厲而內荏言偽而辯也)衒聲名冒祿利。知善且蔽。忌惡而黨。舍人急己。輔高弱下。力行僭賢。畏罪矯容。滅裂行其事。恢張希其報。都不見其功過相磨恩害相補。上智審諸己。中智求諸人。下智昏昏然。皆謂其損益自然也。夫李廣不封侯(李廣。隴西人。號漢飛將軍。善射手不虛發。嘗射石虎。應絃沒羽。戰蕃殺戮至甚。以此竟不封侯)白起死杜卸(白起。秦將。善野戰坑。趙降卒四十萬。竟死於杜卸驛也)虞詡相朝歌(漢虞經善斷獄。詡即其後也。詡奏帝以雍州三郡為屯田省也。竟不得其死)雖保節忠主。而皆要功害物。故將死之日方始省其前過者也。   住持行第十四(泥龕塑像佛寶也。黃卷赤軸法寶。圓頂方袍僧寶。此乃住持之道也)   簠簋俎豆(皆宗廟祭器也)制度文章。為禮之器。升降上下。周旋褐襲(褐裘上服也。禮雲。襲所不人公門上必加褐狐白裘錦衣以褐之是也)為禮之文。鐘鼓管磬(鍾金鼓革管竹磬石也)羽籥干戚(羽翟牌也。籥如笛而三孔。此文舞之禮也。干楯也。戚玉鏚鉞斧也。此武舞之禮也)為樂之器。屈伸俯仰。綴兆舒疾。為樂之文。置茲則禮樂廢矣。繕寫繢刻。香臺法幾。為道德之器。髡袒拜遶。禪講齋戒。為道之文。弛茲則道德微矣(弛廢也。微匿也)音佛升忉利三月(佛生七日。摩耶生忉利天。佛往過夏為母說法也)優陀延王(南海王也)懷不歸之詠。目連以三十二匠往瞻相好。刻紫檀為像。王洎國人若與神對。像設之興。自此始也。佛初成道。居樹王下。賈人奉食(佛初成道。帝履富婆長者。將五百乘車賈販至山下。風雨甚。山神告之。如來成道。可往供養。遂至山也)請示作福。大聖授以髮爪。令歸國起塔。塔廟之興。自此始也。成道踰年。化力風行。降象頭山。入王捨大城(此雲上第。瓶沙所統)瓶沙王率統內官士庶。御於郊野。因以迦蘭陀竹園為佛寶捨(迦蘭陀。此雲好聲鳥。昔有王出獵樹下睡。有大蛇出自樹。將螫彼王。此鳥悲鳴以覺王。因捨此園。令鳥居止。今王捨以建寺也。有雲。迦蘭是鼠非也)佛敕為僧居。伽藍之興。自此始也。正法有二。謂教與證。教資持說。證在修行。不持則真文闕矣。不說則至理擁矣。不修則聖嗣絕矣。故世親雲。法無久近。隨三人住世(經師律師論師三人。又持說證三人)人在法在。人亡法亡也。或謂正像千年。末法十倍之。此但舉其大限。示興喪之於天下也。或以大聖雲有如法眾說戒則我法住矣。由律師持律。故佛法住壽五千年(戒經雲。若不持禁戒。如所應布薩。喻如日。沒時。世界皆暗瞑)此乃舉益以彰勸也。故經律論為住持之教本。僧財食為住持之功烈。務教而法眾盛矣。宣功而金界治矣。故使至道淳懿凝味不散。如大羹之在鼎(祭宗廟之羹也。不致五味。故左傳雲。大羹不致)靈神降祉。此住持之法度也。天三學孔揚德輶鴻毛(孔甚也。輶輕也。言所習光華。若鴻毛之輕舉也)人思服道善。故能久欲使真風玄緒取陵夷於天下。又不可得也。西域知事僧漱瞗C羯磨陀那此方為維那。亦以悅眾呼之也。彼國克艱於厥位。先聖徵賢。則仁人次之(維那者掌事僧。西國求之甚難。多以賢人為之。其次以仁人次之也)而中國之聖。不顯於聖。惟德惟行。求諸己乎。於無恆者輕諾者。諒則有闕(若用不恆輕易之徒信為闕。則罔有始終也)既虞覆餗(餗糝也)亦果敗類。故與夫無良為任。使下民化之。寧為聚盜之藪也(主掌僧田。非其才器。惟貪貨賄。不務修葺。若任官非其人州縣不治。寧居冠盜之藪不甚此也)佛在世。飲光統眾於靈山。身子蒞事於竹林。淚沓婆摩羅年十六得阿羅漢。其後念身不牢固。請知僧務。大聖憫其誠願(願謹願也)命僧差之。既懃於職於衣食。乃孜孜不暇給。先物後已。率籲玄侶(籲和也。玄侶僧也)流聞暢乎八方。皇覺懿乃嘉績。讚曰。我弟子為僧知房舍臥具差次請食。沓婆摩羅為第一也。罽賓有長老達磨多羅。手爨於僧廚。客比丘二人。自遠欲展勤。初不識之。就前問曰。大聖尊德。今止何處。達磨指雲。在彼最上房住。二比丘如其言將往。而達磨遽以神力先復本坐。比丘後至。默識是前所見者。接足致敬已。問曰。大德名滿閻浮。胡為躬燀薪蒸(燀燒也。大曰薪。小曰蒸)任茲廝役耶。達磨喟然曰(喟然嘆息也)汝既有問。吾則何隱。吾所念累劫受生死苦。險難長遠。洎五百世為狗。惟飽兩食。況餘惡道。若使吾頭可燃者。吾並燃之。矧茲燃火。及餘支乎。中夏姚秦世。棄俗者十室而半。羅什入關。學徒籯糧(籯籠屬)不遠千里而至者三千。因立道□為僧正。慧遠為悅眾(維那也)法欽慧斌掌僧錄(主簿書。若今僧判也)給車輿吏人。僧正祑同侍中。餘別有差。震旦有僧官。自秦始也。魏世立監福曹又改為昭玄司。備有官屬。以斷僧務。周齊革為崇玄署(北齊。後周。若功德司也)東魏高齊尚其統。宋齊梁陳尚其正。而復寺三官(若今三綱)屬其統正焉。隋革周命。弘法尤盛。天下三藏。分置十統。今國家罷統立兩錄。而司於京邑(僧錄掌京城。外州別立僧正)其三綱特以德望求人也。藍摩國塔。昔與諸國分舍利而營之。歲久地荒。惟野象銜芳薦實。以牙除□。以鼻拚灑。而有遊方沙門。感其事。遂反戒為策勤。諦葺舊址。總眾役於厥躬也(反戒捨戒也。策勤沙彌。何為然以有戒則掘地圻樹露地燃火皆為破戒。故不可作興葺之事也)晉道敬王右軍之曾孫。棲若耶山立懸溜精舍。反戒如藍摩之事焉。故仁人為善。天下同矣。不仁為不善。亦天下同矣(吉人為善。惟日不足。凶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崔慧元營寺於武陵。既歿。武當山下有見者。神色甚暢。寄語於寺僧曰。勿令寺業有廢。自是空中依時有磬聲也(今蜀之邛州霧中山。及彭州金閣寺。空中皆有讚唄磬聲等)廣州法獻創寺於藏微山。有二童子攜手來。歌曰。藏微有道德。歡樂方未央(未央秦宮)歌訖忽然不見之也。夫神以誠感。道由神助。匪誠何德。匪神何怙。故禎應之所翔。宜勵乎未翔者耳。齊周顒於鍾山雷次宗舊館立草堂寺。或謂之山茨。求慧約為寺任。約以邑居雖近而蕭條物外冥賞素誠。便有終焉之託。顒歎曰。山茨約主。清虛滿世。梁武造光宅寺。詔法雲為寺主。創立僧制。雅有後範。雲之有孝德。又以業行承天之休荷國寵光。夫孝者。事歿如事生。思親如不欲生。曾子以事親聞執親之喪。水漿不入口者七日。高柴以思親。泣血三年。未嘗見齒(言泣無聲。如血出也。笑之微故不見齒)雲無僧旻之讓。則殆乎不勝喪矣(法雲持母喪。幾至毀滅。僧旻勉之。方進食也)沙彌歲覃思法華。嘗造幽巖。豎石為聽徒。執松枝獨講。故其後首出此經。雖有眾師難能偕也。嘗於一寺散講。感得天花如雪滿空而飄於堂內。罷坐乃去。時有一僧。願欲齊雲。夢神人誡曰。雲法師燈明佛時已講此經。宜速措汝意(措置罷也)勿圖非望也。今法門之季人向其意(各趣向己意也)前哲遺列。後生何顧。背德向利。易進難退。恆覘常住。若膏腴則賂求其司(覘竊視也。用財求主務也)既得之握彼公符暢乎有位。遂致專蒙造次不肅僧命。紊六和之秩。夷九仞之功。洎儲廩空虛。田蕪已綠(此明將常住寺務句當翻致破。使莊田荒廢。便則謀求退免也)或則謀老。或則辭疾。府寺曾不察其殿最。省其姦直(漢書音義雲。上功曰最。下功曰殿。姦邪也。直正也)遽則遂其背就。致使狡夫得計甚矣。且彼之菆爾也(菆爾小輩也)處俗猶俟乎人治。豈服緇則能為物致治乎。但府寺始以貨選。而彼負罪亦終以貨免。或眾所不蔽。稱其罪以告。而訊獄者。且頗反陷於告者於理也(蔽蓋也。頗偏也。初求主持。以財而求之。及侵使後。以財而求免。或為僧訟之於官。官亦以情倖反加罪於告者。此皆公中長惡然也)嘗未諭於府邑。既籍其田業列為庭旅(諭曉也。籍借也。古十一而稅。民耕十畝之田。公借其力耕一畝為貢賦庭。實旅百則進貢也)或以方外期之。或以飛行視之(公府顧僧侶。或謂方外出俗之士。或謂神仙高士相顧也。則宜選賢任能也)致於政化之外。莫有選賢勸能。俾其維葺(蓋以公府以物外之人而不治之也)是使福門隕墜人神太息。得非有土而漏其威惠耶。庶緇之獄繩乎公府。眾首罪也(眾僧有罪。令公府正之。是僧之罪也)眾首務理豪勢沮之。俗官之罪也(僧田無故。為公家侵撓。官人過也)有二罪而不討亂何有止焉。或有假釋氏之官籍。規僧田之法蔭。勞務所及。雀躍掉頭。以為寧居逸體(或主持院舍。或管領莊田。減刻眾僧。侵損常住。結託州縣。依附形勢。峻設隄防。使論訟者莫得其勝。然後嚴潔鞍乘。華麗僮僕。雀躍掉頭。深為得意也)得志遂性。其在我而已。寺有損益。不驅不馳。寺有貨植。不躬不親。寺有鐘磬。不孝不擊。寺有庭戶。不掃不灑。於財與難。但苟而已矣(但苟且而已)此乃法族之懸疣。人流之駢指也(五指更生一指。謂之駢指。無用也。今以此喻之也)夫出家者。務以行其法而為形容。不以謀其利而為形容。故能隨時高下。所在益物。如南薰而和萬品。如蒼精之福一方(角宿。曰壽星。亦曰老人星。乃蒼龍之精。見則為福)何但氣遏飄風。力制奔馬。勇於安己。廉於取善耶。故中人慕下浸而成俗(習以成性故也)使匡弘統理者。終鮮其人矣。夫夏殷之末。何至皆誅靡不化為惡也。唐虞之際。何至皆封靡不化為善也(桀紂之民比屋可誅。唐虞之民比屋可封)今大法將墜。吾黨從媮(媮薄也又苟且也)靡不化為不肖耳。其或方將就夫教源剷鑿其弊。疏流導波。造舟為梁(造舟維舟為橋也)復支賈之綱紐(支遁等賈惠遠也)追雲約之礎構(法雲惠約之徒也)固亦非今之所尚也。或有業行薄崇器望微彰(若今負一經一論之徒。或吟味蘊識之子等)裒其有利則無所謝於眾務則曰妨道去維持之意驟作辭於飾(必為之辭以求苟免)此乃族庖之折刃。未得良庖之投刃也(莊子族庖初學解牛必折其刃。若良庖目無全牛曰投刃無所損也)君子不器。此器者也(不方圓也)上善若水。此不若水者也。天學道者。先乎行後其守。行礙乃守。守通則行。當行而守。是謂矯。竊夫庶官為理。知賢授材。省謗申冤(得人則省謗。無滯則申冤)去苛務惠。此六者。濟生民之至矣。而師表法望鎮重方隅。何莫放其徒若是焉。至若結攬賢能。分勞析司。不潤於身。不虐於眾。總百過歸於己。推眾善歸於他。恩先於有功。後施於平民。令行於所親。後及於所疏。心夷愛憎。事均榮醜。泛逸乎若不繫之舟。逍遙乎若遨若遊。安得不為道哉。殷大夫周柱史漆園吏(彭祖老子莊子也)皆祿位之士也。在濁若珠投於水。履寵若風過於草。何嘗以外事而汩於道德乎(和其光而同其塵也)昔孔蔑為邑怨乎三失(孔蔑。孔子兄之子也。與子賤俱事孔子。孔子過蔑而問之。汝仕何得何亡。曰未有所得。所亡者三。王事若聾學焉得習。是學不明也。俸祿少饘粥不及親戚。是骨肉益疏也。公事多急。不得弔喪問疾。是朋友之道闕也。有此三失)密子賤為邑喜於三得(密不齊也。孔子往問之。曰。所得者三也。始言之今得而行之。是學益明也。俸祿所供被及親戚。骨肉益親也。雖有公事而兼以弔喪問疾。是朋友信薦也。孔子喟然嘆曰。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也)仲尼稱密為君子。非薎之有也。悲夫有累之質。百年人世。在凡籍乎官寺。在聖隸乎仙寺。居官寺者寧辭以人事處之耶。其有仙寺。而莫吾能適也(如邛州大邑縣霧中山。有五百羅漢居三學山聖燈。峨眉山普賢菩薩等。又如感通傳。有僧亡名至竹林仙寺等是皆)昔竺曇猷造天台。赤城圓通往鄴東。石鼓慧寶寓宿巖室(皆仙寺也)莫不有師長有威儀。將欲寄形彼不我留。故人間往往聞絕壁深林鐘聲梵響神燈奇像者。斯可徵也。是以僧居每於說戒。解夏日不得不清嚴法宇。整眾翼翼。儼若在乎聖人之前。入大乘論雲。賓頭盧羅□羅等一十六人大阿羅漢。恭承遺顧。遂行人裡(佛滅後。罽賓國勝軍王難提蜜多羅尊者為之舉出十六大阿羅漢也)近世梓潼郡有大長老律師胡氏。亦感通之流也。郡南鄙有靈鷲山。胡領徒而夏安居說戒。夜人數則定。籌數每過。眾莫識其然(僧每以十五日夜及月盡夜。令一人誦戒經必行籌。先數僧有幾人。沙彌幾人。令知籌數多少)夏既末有二三胡沙門。出山至路隅與穡人揮手相別。律師聞而奔走。其徒四騁挍。其去則不遠。然而莫得見之矣。夫聖人之心自我人心。鬼神之靈自我人靈(至誠感於神明也)慧璿患講居無水。將徙其屬山神謂之吐溜(如梓州慧義寺無水。有僧神曉。念金剛經。期以七日。至期果獲迸泉出。今見在)僧範說戒夜寓宿他寺。觀豎義者廢其事。靈祇怒而僕之。斯誠與調不可僭矣。梁慧超為大僧正好山水翼從之聲聞於數里。居則羅列童僕。顧王侯之不若彼豈為僧正歟。夫僧正當正己以為政。匪廉則何有於正乎。道達之為南兗州僧正。罷任唯五束故紙奚廉與濁之不相概也(概猶平也。平斗斛者)僧旻不為大會。謂門人弟子曰。大會雖有一時起發之功。吾寡乏手力。米樵菜湯。踐蹈澆炙。傷害極眾。如假官力。使役雖眾。彌難盡意。故吾不為也。議者曰。靜者善其動。動者善其靜。是為周濟之士(形躁好靜質柔愛剛之道也。又如以寬濟猛之義也)若靜而行靜。則庶心寂寞德不光華(其跡沈隱故也)若處動而逾動。則物理滋彰。道德浮偽。故賢者履動靜之間。適有無之外。總萬善於無為。無善不為也。夫大禹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豈好手足胼胝而脛胈無毛耶(夏禹治水□無胈脛無毛。韋昭雲。胈股上小毛也)蓋不私其安。而欲以功施天下也。長者子善德。建大施會(維摩經說也)聖人悅而教之。顯博施濟眾福與心遠其樂無窮也。故西域有缽遮於瑟(即大供會也)上智行之。積而能散。歸惠於我。歸財於人。陳錫載周實則兼慶(陳桓子豆區釜鍾重施於民而皆周遍。終致有後於齊故也)夫大士苟益於物。雖害於己亦所不避。況匪害乎(菩薩修行。身為肉山魚米。欲行大道。何視小徑)若以興功害物命。則幢塔泥木儀像服饌所出孰罪耶。舍利弗乞食。觀空中蟲。如彼駛雨。如器中粟。乃多日不食。大聖告言。當以肉眼所見固可食也。靈裕教誡學徒。無貴賤無少長。皆述己名。稱彼仁者。絕於呵棰。違言必譴。彼何施至於此歟。茲或可傳而不可繼也。詩曰。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言文王不發大聲。以顏色也。又雲。不識不知順帝之則也)仲尼曰。聲色之於人末也(作威震色此乃下也)夫不刑而治。世皆尚之。但今之人懼威而侮德(威勝於恩也)聖人猶其疾之。詩曰。君子如怒。亂庶遄沮(言君子若怒其亂眾必潰散也)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言以威止亂也。夫良馬必假其銜策。好鳥必俟乎剪拂。良材必資於剞劂。未有捨於此而能自致其美者也。易曰。小人不恥不仁。不畏不義。不見利不勸。不示威不懲。小懲而大誡(懲責也。謂責以傷害損棄之罪。而便大誡作福興功之利也)故禦眾者當達人於未顯。刑人於未亂。使人仰其威惠勉而祗懼。可謂善始矣。始既立默若五氣相宣。八風啟序。濟濟允諧。言行有章。雖有訾撲(訾罵責也。撲杖也)而無所用之。是謂善終也。人鮮有終而裕則有終譽焉(唯靈裕能也。餘人則少爾)觀夫雖不撾辱而譴出眾外。或則亦已甚矣(譴謫也。若今付衣缽出堂也)經雲。是殺生是殺生報。是地獄是地獄報。律開教授毀呰不犯。夫何義耶。蓋欲以刑期於無刑故也(此乃謹誡罪犯令其不作也)故譽善則誘善。彰惡則塞惡。愛語羅□。叱呵調達。其不然乎(羅□佛子。調達佛冤)而仁者恕在心。狡者恕在口(仁者忠誠。故恕在心。狡者詭譎。故恕在口)在心則躋物就益。在口則敗物矯慈。今之人庸細者。聽於口而不知其心。以面柔為慈惠(巧言令色足恭者人皆悅之故也)以行高為強傲。彼不知周之夷厲(姬周亂主)下堂而朝諸侯。愚柔而削也。炎帝軒轅起伐亂之師。不得謂之無為之君也(炎帝伐共工氏。黃帝戰蚩尤)夫為師者所利在法。何恤人之言(□憂也。利濟不以害而不為也。喻若為國家者。寧懼於誅伐)但世有積矯翳直德卑價重延慈悲之譽盛慕羶之黨令無節之夫則沒己之行模範其事(使少貞者效己而為之也)反以大聖慈而不加於我。遂使五種惡馬七類治人永墜於地矣。今吾教叔世(叔世季世也)法徒多難。朋姦濟亂。若苞桑之固矣(苞叢生也)欲由吾直當度其可否慎厥機。亦聖人之教也。昔客三藏見無罪覆藏。讓而從革(准律。比丘犯僧殘罪。則令別住十日。謂之波利婆沙。言省罪也。十日未滿。更犯僧殘不覆藏。便說已發露。則不應羯磨。作覆藏罪。有客三藏。見其如此。遂責讓之。因此乃從而改也)舍利弗遇非法羯磨(昔伽藍內淨人男女長大。比丘四人作羯磨。令其嫁娶。舍利弗知其非法。欲呵之先白佛。佛言。汝不應呵一不呵眾也。又彼眾汝寡。恐反致害。是以默而不止也)其由公劉避狄國。弱而就德(公劉。後稷之後也。後稷事堯封邰為稷官不穴出。失官竄西我。至公劉復修其職。戎人貪其土逐之。至太王遷於邠居岐山之陽。文王受命。武王克殷。而有天下也)文王伐崇師。強而取亂(崇諸侯之國也。崇侯費仲為紂耳目之臣不修德。故文王舉戈伐之。時旱師起而雨也)皆變通精照之弘也。其有謀不道財。營不速之福。卑崇臺而改作。陋華鏞而列危(以侵虐之財。營平急之務。屋宇宏敞。鍾檻輝華也)財由枉濫。事生貪冒。誠為罪福不相補矣。夫放生者哀彼將餼(齊將殺牛釁鐘。宣王令以羊易之。孟子曰。王吝。一牛。王曰。不忍見其就死。日王但見其牛未見羊也。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不近庖廚也)遇而存之。是謂生生之福也。昔趙簡子元日放生。國人聚捕而獻彼恩生於害。則勿若不放之也。故維持者計德不計利則利由德博。計利不計德則德由利削。嗟乎法既陵頹。劫極滓下。聖凡攸隔。天龍潛戢。魑魅作威。正雅難辯。祈塔寺以重鎮。假貞哲以扶荷。豈只香臺庇影。法供澤膚。興亡不繫於肺腸。笑語自怡於旦夕。奄若白駒過隙(白駒天窗飛塵也)窀穸沈魂(窀厚也。穸夜也。永夜即生死長夜也。楚子語也)緇田無一簣之功。鐵圍陷百刑之痛。靜言此理。孰不寒心。酸鼻哉。但玄綱久紊。紺園徒廣。版籍藏於王府。井賦歸於郡縣。祗奉迎接。若邑胥之畏於尊吏焉。是以廉懦者避色避言而不居也(潔己以避州縣)愚慝者費力費財而無益也。金田化為枳棘。實則患是之由。夫如是蓋將廢寺捨於府縣也。何只笑於二武焉(府縣侵耗不讓二武也)故臨民者。在知人在安人。宜察其言行。於其善者施折腰沒階之禮。且以力援。否者當降之。使君子小人不同日。誠則祇林鬱鬱布金之望如可待也。由是寺廟之興。興有道者也。故入其境自大國至子男。幢廟修整。僧徒肅穆。則亦是以見俗政之清淨矣。西域常住給僧衣食。以田園所產。由乎施者。豈施只論於衣食哉。夫僧饌以時擊鍾乃食。餕則歸僧勿己有也(餕餘也。殘宿食者犯戒)異界不以法不通也。三聖之財出納有司匪則有吝(三寶之財典座掌之。無有祕之吝也)王臣力勢肆求所備。固無得而辭也。劫賊凶人校力不制。末違其欲也。僧有病而無藥。隨有而給之。其貧無衣。即隨貨而益之。死者之衣從之。既葬復於僧也(若有三寶常住財物貯之以備王賊。貧病之僧。若貧無衣。則以衣備之。死葬之後。卻取納僧常住也)其經務有勞者。以衣食倍之(若今主事者別與施利也)故律謂之福饒類也。而任務者。每事匪專。舉必詢眾。詢眾不恆。宜立知法。故律謂之處分人也(若今寺院主首)若以物非我有。縱心糜散。事自我逸。廢業墮功。鳩役計食。量衡無節(鳩聚也。量□衡秤也。尺寸無法也)致使傷蠹眾財。此職司復於罪也。昔僧伽□捨見海上寺僧。以膿血為食。以器相擊。蓋迦葉佛世同一淨宇有客僧至忿怒藏食故也。宋法豐死為不食之鬼。巡寺作餓駝聲。以專寺任刻薄故也。臨邛僧孫氏見身如廁。持缽食穢以儉歲割杓減粥故也。智瑰死作眾奴。以寺布借人故也(如聖壽寺僧清訓念蓮經。每在送終處。於行食者求酒肉及色之以歸。一日驟無聲。經年不通食漸不通水。自雲。生入餓鬼也)鏡茲冥運。孰莫是徵。高僧傳十科(一譯經。二義解。三習禪。四明律。五護法。六感通。七遺身。八讀誦。九興福。十雜科)以住持為興福。余每考行其事實則有福興焉。昔吾聞諸梵僧問吾師曰。頹墉釁(許近反)礎必焚炙奧渫(音洩)者居焉。華軒綺疏必懷冰澡雪者居焉(疏窗也)惜哉今驗若不虛矣。又曰。佛圖澄建八百九十餘所寺。洎天台三十有五。吾今不能興弘一二。蓋非夫也(非丈夫也)爰在爾徒。因涕下承睫。在予狂惑。不克荷負(尚書雲。其父析薪。其子不克荷負)俾式光遺寄積行於艱難。為法衡倚。愧瞻雲日。愴然永慕耳。   北山錄卷第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九   異學第十五(異學外學也。習異宗之解。助本教之旨歸者也)   器弘者以虛受為美。心遠者以贍聞為優(禮雲。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道。子雲。日知其所亡月無亡其能也。溫故知新。可以為師矣。優勝也)。故我大聖暨古先哲王嘉讚博能高稱上智。使圓顱方趾賢愚於焉別矣(人而不學。其猶正牆面而立。虎豹之鞹猶犬羊之鞹也)薩婆多師(西天小乘宗也。此雲廣解師。博通敏智。導利法化者也)十二時中許一時學外。故於其宗悉能區別內外典籍。善解論義。曇無德部(此雲法鏡部。即化他部分出也)俗藝咒術為防己害。兼以閑邪開學不犯也(其宗立五藏。一律。二經。三論。四咒。五菩薩藏也)華嚴經讚菩薩偈雲。雅思淵才文中王。歌舞譚說眾所欣(第十四卷)智論顯結集羅漢德雲。讀誦三藏。知內外經書。外道十八種大書。亦盡讀知(即毘伽羅吠陀論等)緬覿前風。聖人皆不限所知。捐其小善。近崇文德。遠成種智(熏習以成其種性)昔有羅漢。不識赤鹽之義。外黨諸俗。深以為誚(捨衛城法預婆羅門。常請僧食。問其義。能答者自與美食。不能者令下人與麤惡食。由是比丘皆不往其家。因至佛所。佛不遠有羅漢比丘。法預乃問之。何名赤鹽。鹽有幾種。比丘言。我知汝是法預。輕慢比丘。今復惱我。鹽止是鹽。聞比丘語已。心懷惘然。來至佛所。佛雲。此比丘未從師學。故不能曉答鹽也。有比丘名弗絺盧。佛令往問鹽義。比丘雲。鹽有二義。一種味如大海水同一鹹味。二性味者有黑鹽.赤鹽.辛頭鹽.拔遮鹽.毘攬鹽.迦遮鹽.私多鹽.毘迦鹽。略語二種。若生若煮。是名鹽義。法預聞之。歡喜而退)蓋出朽宅則生死凡夫藐哉何及(藐遠也。聖人出於朽故火宅。在生死凡夫不能及也)語外事則解脫聖智或不如凡夫也(但以一行一智斷惑證聖。於所知未遍。或不及凡夫)故採棟桴於杞梓。繳羽儀於鴻鵠。畋文彩於虎豹。則於物幾矣(幾近也。棟桴與杞梓近。羽儀與鴻鵠近。文彩與虎豹近。以類求之可也。繳弋射箭也)索遍知於羅漢則否矣(四加行位。尚如暗中放箭。或中或否。況小聖哉)昔王城野人不謂大聖智周萬物。問以鄙賤芻牧之事。大聖俯其事而申之。牧族奇其聞踴躍而信。因皆階乎道也(放牛難陀。以佛生王宮出家成道。必不曉放牧之事。豈曰遍知。遂往問佛。佛謂說放牛經一卷。皆四時所放安養之事。其族歡喜出家。皆獲道果也)故釋氏子內審諸己。於進修之門。可學而不學。可知而不知。結以不學無知之罪也。西域所學。總有五明(一聲明。謂詮顯文字。二醫方明。謂醫術卜算。三工巧明。謂一切伎藝。四因明。謂宗因喻三揩定邪正。五內明。謂識達因果。究暢真宗也)其攝拖苾馱。此曰聲明。則五明之一也。以其廣記諸法聲教故也。而彼俗典總曰毘何羯喇拏。舊曰毘伽羅論也。大數有五。如此方之五經焉。一曰悉曇章。以成就吉祥為義。被於創學之流也。本以四十九字相承。成一十八章。總有一萬餘字。合三百餘頌。頌凡四句。句以八字。合三十二字。傳是大自在天說(此文在西天相傳。今不可盡知也)二蘇呾囉(即素呾覽。此雲契經即解聲教之經也)則是一切聲明之根本正經也。略詮要議。有一千頌。是上古鴻儒波爾仙所撰。其人為大自在天所護。面有三目。三馱睹。有一千頌。專顯字功。如上經矣(亦如上經是聲明之根本)四三棄囉。是荒梗義。意比田隴之夫創開畎畝。其有三章。章各一千頌(有三篇也)廣顯聲韻。合成字體(若此方之乎側四聲。為學之先也)五苾栗底蘇呾囉。即是蘇呾囉釋也(上之四件是正經。此下並解釋之者)上古造釋眾矣。於中妙者有十八千頌。演其經本(演上四經也)是闍耶昳底大學士所造。其人當此國之初矣(武德貞觀間也)凡造西土不習此者。於其所學徒然哉。其有苾栗底蘇呾囉議釋二十四千頌。是學士缽顛杜拿所造。斯乃重顯前經(解前正經也)又有呵利伐□論二十五千頌。廣敘人事聲明諸家興廢(若今書史)即以其人為論目也。凡此諸書在異域。法俗通學。始為有知矣(異域西國也)彼方論師。前則龍猛.提婆.馬鳴(猛即龍樹也。南印度梵志。造智論十萬偈。提婆者南印度人。才超倫輩。一國有大自在天金鑄高二丈。以頗黎為目。提婆鑿之。夢神索眼。以手出眼還之。遂闕一目。師龍猛出家。為外道所殺。馬鳴者師脅尊者。本外道也。為月氏王說法。馬垂淚悲鳴。又雲。生時諸馬盡鳴故名也)中則無著.天親(北印度人。佛滅九百年間出世)僧賢.清辯(僧賢。亦云眾賢。清辯造掌珍論。以芥子擊脩羅窟。待彌勒出問義也)近則陳那.護法.法稱.戒賢.師子月.安慧.慧護.德光(戒賢。唐三藏往西國猶見之也)靡不具茲內外之典也。馬鳴大士撰蘇遠拏太子歌詞(太子好施捨男女等事)並本行詩(序佛成道等事。並佛所行讚。今在藏內也)龍樹以詩代書。寄南天竺國婆多婆漢那。彼方之人。鹹皆誦詠(若此方文選等也)以為華而典也。其有摩呾哩制吒。承佛先記。廣興讚詠。初造四百頌。次造一百五十頌。無著世親西土修詞者。莫不鑽仰祖習為美焉(論語雲。鑽之彌堅。仰之彌高也。祖習師承也。祖宗也。習學也)其身毒以婆羅門為上。不齒餘三姓(婆羅門。本梵天苗裔。德尊也。剎帝利。但貴爾故皆不及也)故有四圍陀書。可十萬偈(一雲阿由。此雲方命。謂醫方等。二雲殊夜。謂祭祀。書也。三婆麼。謂禮儀十相音樂戰法諸事等也。四阿達婆。謂咒術等。皆梵天所說也)鹹悉口相傳授。不書皮貝(七歲就師口誦學之。學成為國之師也)彼國相承雲。有學聰明法。一謂覆審生智(謂推求道理。審覆義味也)二顯字母(從字生字。從聲生聲也)安神旬月之內思若湧泉。計無此法則無以誦群言如激箭也。昔者佛陀耶捨求那跋摩則其人也。初耶捨至於秦。將事翻譯。秦人試之。授以差籍藥方及諸書。於三日誦畢。求那所誦凡百餘萬言。諸來三藏罕有不至此者。華夏自燧人氏仰觀鬥極。以定方名(伏犧□□民之純鈍。但識其母。不識其父。只知蔽前。不知蔽後。飢則求食。飽則棄餘。太昊伏而化之。故曰伏犧仰觀天文。俯察地理。以辨方物也)庖犧用之而畫八卦造書契。至若三墳五典八索九丘。皆古之遺書(三墳三皇之書。五典五帝之書。八索八卦之書。九丘九州之志)如楚倚氏之所讀者也(楚靈王時。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也)洎仲尼。刪詩定禮樂。贊易道修春秋。振崩壞之俗(周自幽厲之後。東遷洛邑。諸侯專征禮樂崩壞。魯哀公十一年。夫子自衛反魯。十四年獲麟。遂修春秋。刪詩。定禮。正崩瑰之俗)故有六經焉(春秋。禮記。周易。尚書。毛詩。樂章)故孔子曰。溫柔敦厚詩教也(不學詩無以言)疏通知遠書教也(正王言之道)廣博易良樂教也(和民之情)潔淨精微易教也(窮理盡性)恭儉莊敬禮教也(安上治民)屬辭比事春秋教也(正褒貶之道事類相近也)左氏國語(左丘明以春秋事義未盡。置國語以互見也)馬遷史記(司馬遷得罪囚蠶室因修史記。以至漢武時凡一百三十卷)漢魏以後。皆有書誌(班固前漢書一百二十卷。司馬彪後漢書八十卷。陳壽三國誌等。諸國書籍極多)兼乎百氏備於金馬石渠之目(皆漢藏書之府。又近有經籍志吳氏西齊母氏東齊。皆見其目)至若文章之始歌虞頌殷。逮周德下衰詩人盛矣。詩人之後。騷宋變於風雅(騷屈原宋宋玉也。皆六國時人也)賈馬楊班漸變乎騷(賈誼司馬相如楊雄班固也)逮安變乎賈馬(漢獻帝時)晉宋已降。鹹韶不接(鹹韶堯舜之樂)齊梁之間。花繪相擬(沈約劉勰任昉謝安等)此方六書(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注。假借也)定文字之所出。故窮大篆則於文字之不惑也。彼方六釋(一持業。二依主分出依士。三相違。四帶數分同依士。五鄰近。六有財也)辯名題之因致。故窮世語典語。則於名題有得矣(一切真俗世諦名題。皆以六釋攝之。無不辯認宗旨者也)而康僧會.支道林.澄.什.安.遠。什門四聖(生肇融睿)梁僧祐.周道安.隋彥琮.國初淨.宣.林.概(慧淨。道宣法林。明概)靡不洞閑本教。該涉經史。研綜詞翰。鹹事著述。極夫匡紹者也(皆貞觀譯經之高僧)禮曰。博聞強識而讓敦善行而不怠。謂之君子僧也。支遁注莊子逍遙篇。希玄之賓高其致也。慧淨撰英華集(詩集)麗藻之士美其鑒也。由是表正人天。折衝師律。文場法苑。何世曠能。嘗有客聽遠公實相義。往復移時。彌增疑昧。遠引莊子義為連類。惑者乃悟。自後安公時聽遠不廢俗典。宋元嘉年(文帝也)巳日(三月三也)車駕臨曲水。命慧觀與朝士賦詩。觀即座先獻。周建德年。陳周弘正來聘詢謀談士。曇延首應之(周武帝時也)大駕親臨釋奠。延當席抑揚。陳人敷衽。稽首拜聽(展衣襟作禮而聽也)因構詩四十首簡延。延用其韻酬和。如宿誦焉。彼乃圖延形像歸於陳(周都長安。陳都金陵)晨夕向北致禮。以為曇延菩薩也。夫世以容詞德行難以求備之仁也。難語其闕真可謂堂堂乎難與並為仁矣(如子張之容子責詞顏回德行各有偏也)靈裕初出家。師令誦經。執卷矢曰。我於三藏洎儒教。必望通曉。無或以渝其志(渝變也)由是學光時彥。世號裕菩薩也。梁武暮年。詔捨道法(弘明集雲。梁武初崇道。至天監二年捨道歸佛。具有文也)兼鄙儒教。彼或慮人深溺不返(聖人令習外典。但使知之慮成耽惑溺於邪徑)或正失其極。將亡之數也(若失其正則迷於理)夫有益於生民。大聖未嘗祛之(儒道之教。皆益於人。是以吾教不必除之)故經曰。不壞俗諦而建立真諦。彼二教仁智所行。亦人天之報也(如清虛寡慾仁孝忠信。皆人天之行者也)但報在人天。為道之門階。何必捨而鄙之也。聖人不私己。豈以己不欲而施天下乎(不可以己不欲而令天下皆黜之)今重名教。彼猶無親疏。重禮樂彼猶無君臣。重律。曆彼猶昧寒暑。重刑法彼猶亂彝典(彝常也。典法也)重廉讓彼猶規僭競。重道德彼猶尚浮偽。況加之使人後二教混沌若鳥獸(人若不習二教。與鳥獸何別也)而欲訓之以無生乎(儒道尚昧。何由示之真理)夫欲絢美玄黃先潔其素。欲涉道德先履仁義。故大聖遺法二千年。而中華之人以先有孔老虛無仁智。而後識精真之教。迴向崇奉者。門門如日教之矣(孝經曰。非家至而日見之)四夷之人。非二教所覃。於今猶不能齋戒。而況能神遊八解之理乎(八解脫觀名如內有觀外無色等也)故釋教籍二教以為前驅也(前導也)而老教雲自然者蓋真如相似之名也。言萬物自然者。謂自然之道與萬物為一(萬物者有為事法也。自然者無為真理也。萬物事法與無為真理不即不離也)非萬物不由因緣(不言萬物不從因緣而生也)稱之曰自然也。今說者未達(異執之徒也)乃毀內教因緣之義。妄發揮自然之理。斯乃與西域外道同見(如自然外道雲。誰尖棘刺畫離獸。誰掘河海與川源。暴風卒起。還自定萬法。須知皆自然)豈謂迦葉之貳化歟(清淨法行經雲。老子是迦葉所化也)而洙泗之門以仁為至行非道德則必先於仁矣。故雖由也可使治千乘之賦(諸侯之賦。可使子路治之)赤也可使束帶立於朝(公西華可使為通使之官立朝與賓客言也)楚子文無三巳之色(楚令尹。姓鬥。名穀。字烏兔。三仕為令尹不喜。三巳去職亦不慍。舊令尹之政必告新令尹)陳文子棄十乘之馬。求其仁稱(陳須無也。時崔杼弒君。文子棄四十匹馬而奔惡之也)仲尼之所不與(孔子皆曰。不知其仁明仁道難也)彼仁也者。通乎百行。協於一德(專一之德)未有不由仁而廣大者。在五天稱菩薩。在九州稱仁人。蓋人能慈慧。慈慧能仁。菩薩行仁之極行。君子漸得其門者矣。若使梁武不由二教。安得為君子儒而至於大方乎(方道也。若言梁武局執。豈得稱君子儒而至於大道乎)今為論者必張孫吳之勢(孫武吳起並六國時良將。各著兵書善戰陣。今論義者與敵鏗鏘。如孫吳之戰勢也)學戒者必敦顏柳之節(顏叔子孤居有少女。夜風雨屋倒投之宿。叔子拒之不已。出屋令其入捨也。柳下惠姓展名離。食邑柳下諡惠。寒夜婦不及國門。柳下惠以衣覆之。至明而去不犯男子不仁之行也)棲禪者必慕巢由之高(許由巢父皆堯時高士。堯將禪位。惡之而洗耳隱居不仕也)維持者必思齊魯之變(綱紀維持之者。必須改更匡引。如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也)故持外教以誘掖。窺內法以激志。亦惡有害焉(惡安也。初以外教誘引。後將內教訓導。亦安有害也)夫登木者競其高。鑿泉者競其深。不有前懦。誰為後勇。但梁氏雖至信。不審觀前往存亡。式恆其事(式用也)驟欲遷物從道以窮物之性不虞東野畢之御而終於佚矣(顏回見東野畢車知其必敗。以其馬未調良故也。既御果輸敗而馬傷也)嘗讀斷酒肉之文。慈愈於佛。輕身貸法。事過帝王(三度捨身入寺。與眾為奴。臣下備錢百萬。贖之眾僧。默許方歸。雖屈身為座亦未過此。何必然也)且敕綾錦窠不得有鳥獸之形。而嫌裁剪起殺傷之意(恐傷仁恕之道)斯雖得養虎之術。而亦誨人殺心矣(周宣王之牧正梁鴦善養虎。以不與之生物為其因殺而怒也。不以全物與之。為碎之而怒。饑飽以時。達其怒心不逆其意也。不使之喜。喜復必怒。雖欲絕之殺心而翻生其殺念者也。羅綺本無殺相。今強興殺想。此乃從無。設有亦是教人殺心之義也)宗廟郊祀。以麵為犧牲不為則不為何誣祖考耶。而或有負之(以麵作肉。則成誣誑。不為又負祖考也)子由緇而乘。不鑒妍蚩。式顯誇傲。題於縹墉素扆之上。特不知是誘敵致寇也(今有自披緇至顯榮。不辯善惡。空恣傲倪。而又兼以捐棄上教之事。題粉壁素屏之上。可謂自招於槃詰)昔周道安二教論。隋彥琮通極論。恣縱心目。出沒玄奧。假立賓主。先設奇難。後始通之。將探賾異黨枳棘邪徑為法繚垣(先假立異宗。詰難本教。然後答之。預備異宗所見也)而後世李仲卿等得之穿窬為盜。隱其所通。演其所難。以製十異九迷等論。誑彼所不知者(皆唐朝邪見之徒。誑以淺學者。不見安琮之論也)濟其毀詞。豈非二士圖馴而反噬(皆由二子著論防微反遭竊器以相攻也)將安而貨危也。但此論未已。邪難未止。夫先王以衡斗去盜。而人以之於盜焉(置劍者比為殺賊。今賊反得以用之)以兵戈止殺而人以之於殺焉。故所防逾多。所資逾遠。噫難乎哉。然守本教者。樸則有餘。兼異學者。競則有餘。非君子罔以謹其極矣(若守本宗。可自質樸。因習異宗。遂多爭競。若兼異宗外學而能謙謹者。司謂君子僧也)故前哲雲。學之於身。如餌如樂。夫餌以醯醢鹽梅。齊之使和。濟其不及。洩其所過。而後享之。五藏平矣(濟益也。洩減也。此乃齊侯與梁丘據晏遄臺。晏子對齊侯之詞也。左傳第二十四文小異也)樂以金石絲竹韻之使諧(金鐘也。石磬。絲琴瑟。竹簫等。匏笙竽也。土塤也。革鼓也。木柷敔也。謂之八音也)節其將遺。剪其所淫(五聲之後。不容彈矣。則有繁手淫聲。宜剪節之也)而後聽之。五氣正矣(五行之氣)若專夫一味一音。則於焉何取。昔慧遠製沙門不敬論。但欲自理。而不毀儒道。人到於今受其賜也。周道安二教論。忘功指過。語發心鬥。宇文氏窺之。得卞莊子之刺虎也(昔卞莊子見二虎爭食而鬥將斬之。家人諫請伺其鬥。大者必傷。小者必死。後刺之可一舉雙獲也。果如其言。今道安與外宗相毀。皆極其瑕礫。周武得以窺之。而用其謀也)然帝邕恃威(邕周武名也。帝武成三年即位。至建德二年廢佛道二教。至大成元年崩。毀滅自癸巳至戊戌)不信不甚於桓玄。而桓則服周則拒(桓玄將令僧拜及沙除。遠公上書而止。又作不拜論)豈不以才識厚薄而可知也。但時有不學者。心智聾瞽。恃其頑薄。如豕如羊。很戾朋從。視於智藝。狎而笑之。以為著文字。過比夫衡岱未雲重也(其有傭昧淺識之徒。如豕如羊。翻以習文字者。為山嶽之過)先聖以為群羊僧。不甚然乎(經律謂啞羊僧也)復有狂狷之夫。棄乎本教。聊覽墳素。遊衍內侮。若豕負塗。潔則忌之(狂狷進趨不得中者也。其有辭親慕道。割愛為僧。而不知勵己進修。全棄教典。專心外習。吟詠風騷。而於本教反生輕侮。故我高德顧之忌如穢物。所謂辜負先聖無利檀越。沈墜三塗。自貽伊咎也)如宋慧琳慧休之流也(二子皆江表詩僧。於道德則無取者也)琳詞學迴拔。為太祖所賞(太祖劉裕)每昇獨榻。顏延之嫉其才。嘆□不平之曰。此三台之座。豈可使刑餘居之乎。琳怠慢自賢。其師道淵者有學行。文帝頗器重。嘗詣傅亮宅。琳先在座。淵至不為禮。淵色怒。亮笞琳二十。後著黑白論。大較六度與五教並行。信順與慈悲齊立。其間自多傷毀。何承天以為琳比丘捷生奇見也。顏延之謂之居其門而伺其闕。為法盜害。何地可容。後抵罪於交州。鼓憤而卒。然傅公之為罰君子哉。不以己愛黨過而失刑。實肅物之教也。小人則不然。與其臣而違君。介其卑而侮尊。且悅己之所利。而忘於巨醜也。慧休為文。名冠上才。嗜酒色無儀法(蜀僧可朋亦然。死於逆旅。而屍棄郊野)孝武以其污沙門行。詔勒還俗補揚州文學從事患不得志。終於句容令焉。有僧明解者。篇什琴書丹青以為絕藝。視後學負笈謂之驢子。顯慶年(唐高宗時)西明寺成。詔靈潤令選有德者居之。寮寀有薦解者。潤公曰。公等國器。名臣出言不易宜求。戒定慧學增長福田。何容舉酒肉畫師以當洪寄。解聞尤以為懟遇。詔徵四科不問僧俗。遂射策登第。喜曰。今得捨驢皮矣。後筮仕無成寒餒沈疾將死。睹異形十人執烈炬而迎之。蓋不祥之兆也。故小人之量有君子之藝。未嘗不顛覆敗辱。實天貽之不祥矣。其猶狂象燧尾(以束蘆繫象尾燒之。令奔踐敵人。謂之燧象也)怒雞介羽(季郈鄰居雞鬥。季氏以金介其翼。郈氏以金為距二家。因以相攻致亂也)祇益其害也。故易曰。負且乘致寇至(易解卦六三爻辭也。言居非其位。履非其正。乘二負四以容其身。寇之來也。自己所致矣)言小人不當有盜思奪之也。非獨才藝由之。然而貌亦未嘗不然(非其才而有其藝。是以顛蹶。非其才而有其貌。亦致顛蹶)故陽貨象孔子(魯季氏家臣陽貨。貌似孔子。而害季氏。以作亂出魯也。故孔子曾至匡。為匡誤圍。錯認為陽虎。以陽虎曾暴於匡故也)項籍如帝舜(項羽也。舜目重瞳。項羽目亦重瞳也)皆文犢狀虎。而終殘乃壽也。今為釋不以道。而但以儒學聞彼。蓋斷髮一俗人耳。其可令得終久乎(近代雲頂山詩僧昭符毀佛輕人。投江而死。東川楚巒自縊而死。平膺死客舍冷然凍餒赤地而卒。龜符終歲。瘡痍皆輕慢之士也)昔晉道寶臨剃髮為詩曰。方知萬里水。初發濫觴源。真翛然之道意也。識者感其言。而勵進是曰為文夫稻畦為衣。陶土為器(稻畦袈裟。陶土瓦缽也)使人服而執之。澹然無為。然後以經律為繩墨。以文章為潤色。其能不思容服而神何福歟。詩曰。維鵜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稱其服(鵜洿澤鳥也。梁魚梁也。今澤鳥而居梁而濡其翼者未之聞也。此詩本刺曹共好用小人升之爵位。但潔其衣服逍遙而已。無治國之心。如鵜洿在梁者也。今釋子非僧行而處僧田亦爾也)余嘗觀乎緇衣者。讀書為文。唯知有俗情。而不知其他。迨病喘喘然。淚橫於目。怨誤於昔。其雖悔可追乎傷哉(處布金之地。受檀越之食。著信施之衣。惑溺墳素。不事進修。自倚薄才。輕侮賢善。篾視本教。以為棄物。此乃賤住比丘。一旦風燭將臨可不忙乎)然有抱琳琅之器。炳龍象之姿。高出塵世。既寬且慧。篤志好學。開卷求於未聞。務滋其美。以崇其德。至若觀夷叔讓國。得其仁也。裡名勝母曾子不入。得其孝也(曾參至孝行次有勝母裡。參惡其名而不入也)柳下惠援寡室。得其貞也。顏叔子辭鄰女。得其慎也。孫叔敖爵益高身益卑(身為楚令尹而常謙卑也)得其防惡也。正考父三命循牆。得其恭也(正考父仲尼祖也。宋君一命而俯。再命而傴。三命而僂循牆而走也)孟之反不伐。得其讓也(孟之庂也。魯與齊戰魯敗。孟之反奔而殿將入國門。國人功之。策其馬曰。非敢後也。馬不進也。不欲取其功。故雲得其讓也)列禦寇不受鄭子陽之粟。得其知難也(列禦寇。鄭人。家貧有客言也於鄭子陽。子陽遺之粟。列子再拜而不受。其妻望之拊心曰。妾聞為有道者之妻子皆佚樂。今有飢色。君遺先生何不受。曰君非自知。以人言而遺我罪我也。後子陽果及於難)爰精目吐狐丘父之食。得其嫉惡也(爰精目乞食於狐丘父。丘父下壺餐餔之。精目食已曰。子何為者。曰我狐父之人丘也。曰汝非盜也。遂嘔出而死。狐丘之人為盜也。惡其不義也)謝安喜慍不在色。得其量也(謝安。字安石。相東晉孝武帝。符堅統百萬之眾攻晉。安亦無懼。及謝玄等破之。安亦不喜。可知量也)王敬之徐武於焚屋。得其審也(武步也。王元度。字子敬。晉右軍之子也。其屋遇焚。子敬衣冠從容而出也)戴逵不鼓琴於王門。得其耿介也(耿介倜儻也。戴逵戴顒兄弟二人皆善琴。兩遊王氏門。有請顒鼓琴。顒輒鼓之。請於逵。逵謂使者曰。逵所鼓琴非為王門之伶人也。遂對使者碎其琴。即二戴優劣可知也)其能酌一善於身足以光於朽骨。況兼之者乎(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學如不及猶恐失之也)孔子謂魯哀公曰。人有五儀。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人。有賢人。有聖人。庸人者心不則慎終之規。口不吐格訓之言(格法也。左傳雲。心不則德義之經曰頑。口不道忠信之言曰嚚)不擇賢以託其身。不力行以定其志。見小暗大而不知其所務。從物如流而不知其所執。此庸人也。士人者。心有所定。計有所守。雖不能盡道術之本。必有率也(率述也。循也)雖不遍百善之美。必有處也。是故智不務多。必審其所知。言不務多。必審其所謂。行不務多。必審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道之。行既由之。則若性命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貴不足以益。貧賤不足以損。此士人也。君子人者。言必忠信而心不妄(無詐妄之情也)仁義在身而色無伐(無自矜也)思慮通明而辭不專。篤行信道而自強不息。油然若將可越而終不可及者。此君子也(油然不進之貌也。越過也。君子雖能為可貴可信用而不能使必貴己信己用己也。是以恥不信不恥不見信恥不能不恥不見用也。不誘於譽不怨誹率道而行也)賢人者。德不踰閑(閑法也)行中規繩。言足法於天下而不傷於身。道足化於百姓而不傷於本(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也)富則天下無苑財(長短經雲苑財苑積也。今有依怨天下無怨惡也。謂以義得也)施則天下不病貧(病患也)此賢人也。聖人者。德合天地。變通無方。窮萬事之始終。協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並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識其鄰(百姓日用而不知也)此聖人也。公曰。善哉非子之賢則寡人不聞此言也。今揆茲五儀之人。為五儀之僧。誠則皆不乖其本矣。若使裁其尊卑勵其情操去此取彼。易庸人為士君子。易士君子為賢聖。則天下之僧皆高僧也。故斫石刻木範金之像。石則石矣。木則木矣。金則金矣。非變化則不能革其本態也。而人有生而知之。有學而知之。但有知則不難乎遷(遷庸為智。遷凡為聖)其所難在乎不知矣。世或以槃特不學不謂無道(平生唯誦半偈而得聖果。偈雲。守口攝意身莫犯。如是行者得度也)善星多聞不謂立一德(善星比丘本釋族。聰明詐作薄俱羅鬼驚佛。而生入地獄也)彼乃不達槃特聖人也。善星庸人也。槃特不學而生知。善星雖學而不知也。若使槃特無生知則不聖。善星有學知則遷善矣。夫生而知之千載無一。學而知之遍於天下。若以千載之一而廢乎天下者。非聖人之志也。況學以資生知。若金之有礪(礪磨石也。金性雖利更假磨之也)舟之有楫(楫棹類也。尚書雲。若濟川用汝為舟楫也)惟利與速物莫能加之。昔仲尼雲。君子不可不學。子路曰。南山有竹。不柔自直。斬而用射。達於犀革。以此言之。何學之為。孔子曰。括而羽之。鏃而勵之。其入豈不益深乎(因鏃羽而彌深)子路再拜曰。故木以繩直。土自水平。王用人器。未有不學而能自致奇功知道者也。凡人之不學。其猶牆面(無所見也)人而博學。不出戶而知天下。始吾聞之。心存之躬嘗之。於所不學實若蔽目。於所遠知誠不由足。故有生之域(域涯也)貴乎有學既學矣。貴乎知既知矣。則慕大覺之曠照。成遍知之有日。故日就月將猶患失之。佛陀慷慨。仲舒下幃。恨光陰之不再也(董仲舒下幃三年讀書。不窺園圃。佛陀如上注)昔黃霸(漢相也)與夏侯勝同下獄。霸欲從勝受經。勝辭以罪當死。霸曰。朝聞道夕死可矣。勝賢其言。遂受之再更。而講讀不怠也(漢昭帝將議立武帝廟為世宗。勝奏武帝奢侈殺戮不宜立廟。遂坐謗毀先帝。與黃霸同縶。霸乃求從學。會赦俱免也)常啼求法於法勇(般若經常啼菩薩也)以骨骸致香花。兼俟乎宮門。凡七載。異有所聞也。於予之眇志。實學知之。不足教知。其困兢兢勤勤慚曠此生(已下北山自敘)嘗撰釋氏年志。編年序事務成林藪(年志三十卷。又撰法華玄箋十卷。二眾初學儀律新疏要決十卷。識心澄觀俱捨等論鈔共百餘卷)鄙野一家之言。經郡邑寇亂而亡矣。鄙以學無常師。遂體三教參玄之旨趣。裁而錄之。暮年神疲。不盡所志。而有告餘者曰。日月既逝。老之至矣。蓋釋文字乎(蓋何不也。釋放也)余莞爾而笑(莞爾笑貌)曰。彼不吾知也。余今自欲實腹精於義。何嘗計利而進。度齒而廢乎(齒年也)夫去學而神虛焉。則善有所補。不則聽言譁噪。無若誦言為優(聽言塵俗之言也。徒為喧噪。誦言典雅之言。聞之經濟。優者勝也)然法華誡其親近(法華經不許親近世俗文筆外道文字)華嚴責其多聞者。蓋恐封乎所嗜(封滯也)密設其防謂不爾者。彼善財童子歷抵一百一十城何為也。   北山錄卷第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3 北山錄   北山錄卷第十   外信第十六(明佛教於外宗有信有不信者)   大荒之西(天子王畿五百里甸服。五百里侯服。五百里綏服。五百里要服。五百里荒服。荒服去京師二千五百里。今指大荒之外。極西之境也)申毒殊風(即西天之風化。與震旦有異也)太古之始。至聖未生(所謂如來也)有外道仙。為世宗教首。則僧伽衛世(初時有僧伽外道。立二十五諦義。衛世外道。說六句義等也)中則六師(一不蘭迦葉。二阿夷滿。三瞿耶婁。四波休旃。五先比盧持。六尼乾子)終於九十五種(即蘊離蘊計我等外道也)高視巖藪。謀勍吾敵。將危害正法。薦食玄侶。侵軼真境。伐毀舟梁。雖怙其眾。不若吾寡。是以舍利弗一舉勞度差之儔殄瘁矣(彈盡也。即勝論外道也。以此仙人形醜好夜出乞食。故號鵂鶹。為五頂子立六句義。後化為石。為陳那菩薩破之。一吼而石粉碎矣)故以直擊亂薎有不濟。但慢壘既高。邪戈難偃。稠林嘯聚。迷津徒涉。俾苦海波瀾浩而無際。險道罾繳。綿亙不蔇(繳射鳥器也。罾取魚器也。蔇至也。修行者不至矣)聖人以是為瘼。群生以是永悼。嘻何莫如之何也已。自白馬西來梵文貢洛(後漢明帝永平十年。攝摩騰與竺法蘭以白馬馱經像方來至洛也)信毀迭扇。君臣不一(時五嶽道士褚善信等求比試焚燒經像也)且遐域之壤。九服謂之荒表。兌方之俗。四海目為戎人(九服九州兌方西國)而彼復謂中華封略為儒邦。□嶺東陲為邊裔。夫人情各重其所處。而傲乎他邦。而皆曰佛何不生中國(震旦人自以此土為中國)傳聞。中天夏至。測影而盡其表(西天中印度夏至之日。樹竿於日中無影。蓋得閻浮之中日行正居上。故彼稱中也)此方雖邵伯相宅周公往營(周本都鄗京召公相宅於陝鄏周公至成周營之。則今洛京是也)而周禮雲。大司徒職日至之景尺有五寸(洛京雖震旦之心。夏至之日午時樹竿尚有一尺五寸之景。則別地更多也)謂之地中天地之所合。四時之所交。風雨之所會。陰陽之所和。百物阜安。乃建王國。今河南陽城縣。得中夏之中。而影且有餘矣。其不在陽城則又過乎一尺五寸矣。而天上千里地下一寸。故此西域萬里之外。又戎夏為邦。古今何定。伊洛化則為戎(左傳。有伊洛之戎。又有伐陸渾之戎。皆在洛也)吳越變而為夏(吳越本夷。而勾踐夫差皆為中國霸主矣)故至聖乘時。本不限於方俗。但以大千閻浮為內地。可此即此。可彼即彼。豈以文武不在洛。則非天下之君乎(文王居西戎。武王居岐下)而西域時無輪王。分天下為四主。東以人為主。正由禮樂出乎此方。仁義冠乎八荒。舉稱中非必由於地。宋何承天問慧嚴曰。佛國用何曆。嚴曰。彼夏至之日方中無影。五行尚土德。八寸為尺。一兩當此方十二兩。建辰為歲首(慧嚴親至西天迴故能明此事也)及討覈分至(春秋分冬夏至)薄食宿度阿衡陰陽乃以為然。但以西來三藏越海重譯涉歷於艱險。輕百死而致乎一生。既至而不知鄉國之所在。固可悲也。其所翻譯。方諸寰中之典既乖視聽深違背欲將使積昏之士背風靡草。逆阪走丸。祇增其忿。誠又難也(以翻譯三藏來既遐遠。不達此方語言。致令詞有質樸文非流美。如安世高所譯等經。不了之士。逆便相非。增於謗讟。則為未可者也)夫雍門周承孟嘗騷屑悽感。為之鼓琴琴一發。而涕泗零落。不知其極(雍門齊地也。孟嘗田文齊公子也。周承為之鼓琴琴發。而涕不能止)而邪愚之夫承王侯疑貳阻薄。為之鼓脣脣一啟。而訕謗搖動。莫我已矣(此敘輕毀宗教之士因時政之官於吾教疑貳之間。承便鼓扇於脣齒以譭謗。致令王侯心迴而信用之也)是以假彼重位鴻才。言為物準。行為時憲(佛法付與王臣。凡在位官員才學之士。假以護持。所在三寶尤宜援奉。貴其大才重位以弘護宗教矣。準繩也。憲法也)順則誘掖。背則擊搏(掖提膊也。信順之者。提臂而引之。不信者。擊搏而責之也)使弱喪知乎所歸。食椹懷乎好。音(黃鶯食桑椹而音美。如聞法而敬信也)乃佛法金城湯池之固(假尊官為外護。則佛法若有城池之固)而攻者罔弗敗。律喪師矣(若有外黨相攻。無不自然摧敗也)夫釋氏之難。而釋氏不能違之者何(外人問有難釋氏之教。而引釋氏之教答之。而不能違避其難者有何所以)譬陰愆於序。赫日晞之。陽愆於序。洪雨澍之(久雨者。陰之失序。則須晴景方解。久旱者。陽之失序。則須甘雨解之)若陰濟於陰。湯濟於陽。則九載之水。七年之旱。未足多也(堯有九載之水。湯有七年之旱)故古之賢德。無位何威。無賞何悅。無辯何信。其所酬抗。多以釋教為證反資其倨(答難若專引己教為證。如以陰濟陰以陽濟陽也)是以夷難靜暴復迷取亂。挫公孫龍之辯(夷平也。取亂取勝也。公孫龍趙人也。虞鄉思以邯鄲請封平原。龍以辯捷諫而止。後語雲。龍有白馬之辯者也)絕叔孫氏之毀(叔孫武叔毀仲尼。子貢曰。夫子不可毀。他人之賢者丘陵也。夫子之賢者日月也。不可得而踰也)雖有方袍。莫如服冕(服冕儒士有毀夫子輒能對之。豈可方袍釋子遭毀其師而無對答之者可不恥乎。必資於學矣。方袍袈裟也)昔何承天著達性論。顏延之折之(並宋之朝士。顏光祿也。有文常好飲酒)范縝搆形神滅義。沈約質之(梁朝賢士也。文在弘明集)故豺狼非狻猊不制。蛇豕非鏌□不斷。而經稱為外援展如之人(展援也。假信心為外授。審如此也)則不失其名也。嗚呼有天地焉。有生成焉。有信者焉。有不信者焉(既天地造化則有萬物人倫。人倫之內有信者有不信者。情不同故也)其信如漢顯宗(則後漢第二主明帝也)傅武仲(傅毅也)吳大帝(孫權也)支與闞(支謙闞澤)東晉至於受終至王濛.郗超.許詢.謝尚之倫。宋文明。洎宗王.何顏輩。魏宗恭。南齊劉虯。梁君臣陶隱居(陶景純。字隱居。號貞白先主)北齊顏之推(此並深信之士)其不信如晉蔡謨(字道明。東晉也。東帝令作讚佛頌。堅不從。乃言謗佛。下庭尉免為庶人)偽趙王度。宋周朗.虞願。魏張普濟.李瑒.楊衒之。齊劉晝。梁荀濟(此實心毀教不信之士也)夫信者靜乃一心昭窮萬化。或未遺所存。要報求施。重因緣之理。篤敬戒之心。退無納隍之酷進致含光之美(隍阬也。若致於阬也)其不信者神用匪虛。鄙識濁慮。或惡幢塔崇侈。法籍宏奧。僧居[塽-(爻*爻)+((人/人)*(人/人))]塏([塽-(爻*爻)+((人/人)*(人/人))]塏高淨也)法徒尊大。攄已之憾(攎舒也)悖乎楊言。駟不及舌。陷乎邪黨。哀哉。然有過乎信者。如齊文慧太子竟陵王。梁高祖陳文宣二帝。魏文成.獻文.孝文.齊高洋(北齊也。此諸信等皆見弘明集)或開演金偈。或捐擲寶位。或縱民入道。或竭國起寺(今大宋皇帝造金銀字大藏經數藏。彫藏經印板一十三萬餘板。嚴飾天下寺捨。每年祠部牒度僧八千餘人也。太宗初登極度天下係帳童子出家)其有過於不信者。如拓跋(魏武燾)宇文(周武)崔皓(後魏)傅弈(唐初)為災孽魃彗焉。其有君主議及沙汰者。此實絜揚清之美。非不信之士也。昔桓玄教曰(教令也)沙門有能申述經誥。暢說義理。戒禁修整。足以宣紀大化其有違於此者。悉令罷道。遠公與桓公書曰。佛教陵遲。穢雜日久。每一尋至。慨憤盈懷。常恐運出非意淪湑將及(淪湑漸漬也)竊見清澄諸道人教實應本心。夫涇以渭分。則清濁殊勢。枉以直正。則不仁自遠。此命既行。則二理斯得。然後令飾偽者絕假道之路。懷真者無負俗之嫌。道俗交通。三寶復隆矣(古者沙汰總有二意。一為崇重教門惡其渝濫。故澄汰姦冗務令清淨。宋世祖.王度.顏延之.蕭暮之.周朗.虞願.張普惠李瑒.衛元嵩.顧觀.那子才.高道讓.盧思道.唐高祖十四人也。二為憎嫉昌顯危身挾怨。故須除蕩以暢胸襟。魏太武.周高祖.蔡暮.劉晝.楊衒之.荀濟章.仇於陀.劉惠琳.范縝.傅弈.王文同十一人。實心毀滅也)玄教於是不及廬山。夫血胎粒食者。信不信何二焉。但人稟五材正氣者。必保乎正性正命(賢者稟五行之清氣)克昭懋行(能明勉勵之行)其憑福田。故乃信也。稟冷氣者。必僻恣淫愎(愎悷也)滅沒天理。其假禍亡。故不信也。若使唐虞元凱夏殷伊傅(唐虞堯舜也。元凱十六相。夏禹殷湯也。伊尹傳說也)周之十亂(亂治也。太公周公召公畢公榮公南宮括散宜生太顛閻天文母十人也)漢之三傑(張良。蕭何。韓信)仰眄金容。俯聆玉軸。則未嘗不信。興五內言動群有彼何然。蓋為善惟日不足故也(此等雖未偶教興。若遇之心大崇信也)若使桀.紂.莊.跖.陽貨.子臧.視之。瞽如聽之聵如(桀夏□也。紂殷□□也。莊蹻楚蜀惡賊盜跖魯暴賊。陽貨季桓子家臣暴虐於魯。子臧鄭子臧也。瞽聞善不足化也)彼何哉然。蓋凶人為不善。亦惟日不足故也。惟生之有涯。體非金石。樂未備志。哀以繼之。老聖稱身為大患。仲尼嘆交臂若失(浮生流速何足貴也)而釋教何讎誠心務損不為福始。而處禍先真所謂能惡不能善之失也。若彼果有。雖欲自絕。何傷於日月乎(若彼教門所說。因果實本有。汝縱毀之亦何能傷其道。子貢曰。人雖欲自絕。何傷於日月乎)若彼果無。慕立虛善。足以遠害(若佛教所說因果之事本無。虛求善譽。亦足遠害也)夫虛去殺猶愈屠釣。虛輟財猶愈竊盜。虛潔己猶愈濁濫。帷箔不修(謂不治閨門)況孰知其必不虛哉。而釋教竊財貨財也。食肉貨肉也。害人貨要目領也(貨賣交易也。今切他財。當亦還財。今食其肉。當亦被他食。今害人之要日領當卻遭害。是交易之道也。領項也)苟使不貨。善則實矣(誠能不盜不殺等。稱自為善。其事實也)其言既實。其人豈虛乎。佛圖澄.衡岳思大。能遠視多生(皆得先觀)支林.道安能。博識強學。劉遺民.劉虯。弓旌不顧(皆晉之高士。辭榮者也。古招士以弓旌也)許詢.宗炳。襤褸畢歲。豈佛法無其實。而能使彼建志不拔耶(此皆賢明之士。情豈謬哉)昔武德初。大臣不圖邇臣希旨(高祖時。傅弈以唐出李姓。以老子為祖。遂譖之令澄汰也)。以帝系發自玄元。文明廣大與天下鹹一。將害我教。蜂蠆且毒。貝錦有章(貝錦文飾之詞也)惟帝時聰明終罔攸蔽(罔無也。攸所也。蔽暗也。傅弈等雖扇惑聖。聰帝無所暗蔽也)彼娼嫉不克彥聖之夫(娼貪也。嫉蠹也。克勝也。彥聖法淋道宣等。彼傅弈情雖貪蠹。終不能勝彼者也)庸[倖-干+貝]其德。無所膚浸(僨僵也。用殕其兇德使浸潤之譖。膚受之愬不能行焉)杲杲愛日。將墜復舉。靄靄油雲。既散又族(佛日沈而又明。慧雲散而復聚)實有唐宗廟社稷之靈也。克保於子孫黎民之福也。夫天地邦域。以元牧司之(天生蒸民樹之司牧)以鬼神綏之(綏安也。神者聰明正直福善禍淫者也)苟人君失理。則靈神是捨(神尼傳。宇文氏毀滅佛法。神尼見善神皆西去。後果國滅也。近柴氏毀鎮州銅大悲。致惡疾而終也)不保於山川。山川匪寧。則災禍作矣故天反其常。地載其妖。人懷其亂。稼穡病矣(山崩川竭。星辰失度。地動山鳴。賊盜競起。妖怪作興。水旱為沴也)粢盛何有焉。昔桀紂周幽(桀夏癸也寵末嬉。紂殷辛也寵姐己。周幽寵褒姒。皆以美色昏亂朝政。而失天下也)酒池肉林。作奇技淫巧。以悅婦人(紂有酒池肉林糟山脯丘。有炮烙之刑。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刳剔孕婦等)為虐不及於神祇。尚山崩川震。星流鬼哭。況剪除善道。萬靈無依。詎得鳴鳳造於郊玉燭為之調太階如砥乎(堯時鳳巢阿閣。四時和謂之玉燭)於時高業沙門慧淨。法琳洎宿儒望彥。瑤華疊綷(綷五色之文也。子對反)金奏諧響。懷之以德。強之以義。淬礪矛斧。傾塞巢穴。有門下典儀李師政。撰內德通命正邪論三篇。舉其所惑。詳校黜剝(文在古弘明集第十四卷也)文而有據最備斯作足以毘贊真門。闡楊玄極。後世觀者宜杜口塞淵。不復疑謗。但文沈隱不為凡淺之所知也(近代有歸正論。及釋教廢興記等。亦其事也)且忠臣孝子。宜徼福防害(繳求也)以保君親。敬恭禱祀。精謹藥石。何必知其無益而故務也(只如秦皇好道。漢帝求仙。或變金銀蘄N鈆錄竟有何成者也)揆其無傷而故犯也。禮雲。疑事無質如崔皓率己專斷。以貽君親之戚(魏武以惡疾而終。崔皓戮屍者也)安得崔也。謂之忠孝乎。今有蓬心之士。尚欲與崔何其昏也(與者許也)覆軌之跡。孰得貳焉。若以東漢已前世未有佛。家國自寧。今宜復其昔者(此牒外人難也)則義軒已前未有文字。天下遂性(羲軒前未有文字。帝道無為自理也)姬孔漸滋。人用梏械(所以拘手足也)殆於瘥札(瘥小死也。札大死也則今疫癘之疾也)秦正坑之。亦何罪也(秦正始皇也。三十四年。博士淳於越奏。令封子弟為諸侯。李斯雲。諸生不師古而學古非兩世。諸非秦記皆燒之。諸有藏詩書及百家語悉燒。偶語詩書者死)若以四夷之人罼弋鮮食(罼免網也。弋以生絲線繫箭而射鳥。夫子弋不射宿也)孰為施戒(四夷之人以殺戮為耕作何有施戒事也)而世襲穹廬者(穹廬蕃帳)則四夷之民。何嘗有姬孔之教。行於禮義。而君臣父子繼焉。是則姬孔亦可廢也(東漢已前無佛法。東漢已前國自理。四夷之國無儒教。四夷之國亦自理。佛教如可廢。則儒教亦可廢也)若以平施俾家給人足(謂普施賙急也)不必在乎齊戒者。誠亦驅其人於塗炭矣(若不持齊戒而施。則以殺盜淫等惠人是也)夫慈心惠下。宗廟不修。不得謂之孝也(慈雖及下。敬不及祖。豈曰孝乎)豐物恣惡。香火不修。不得謂之福也(如殺馬祭天等)其無孝無福而望人安固。如憑攸蘗而待蔭者也(蘗斷樹之餘也。殺命求福。如依無葉之樹。豈有蔭也)若以佛無形響。復不可奉者。則郊祀先王先公。孰有見聞而敦其禮乎(考祖亦無見聞。何故祀之)若以鬼神不實。先儒但導人為敬者。則何患佛教不實。而使人為善耶。但謗者構惡不盈耳。不足以駭聽。聽者聞惡不暢心。不足以承謗。故聽與謗。其過均矣。而氛囂之世。愛則廣其美。惡則厚其過。夫有虞氏仁孝之宗也。汲蒙以平陽之變。非揖讓而取也(汲蒙書雲。舜囚堯於平陽。以奪其位。非受禪也。今見有囚堯城也)伊尹人臣之表也。汲蒙以桐宮反刺乃復夏政也(伊尹相太甲。太甲不用伊尹之訓。伊尹放之桐宮。三年俟其改過。乃歸復其位。以盡仁臣之道。今汲蒙書雲。伊尹放太甲於桐宮。太甲自竇中潛出。殺伊尹而自立。與尚書之文全別)凡是非徑侹之論。何有窮乎。故當承堯典殷書乃可經矣。仲尼曰。攻乎異端斯害也矣(穿鑿之家。害於正義也)夫何不然哉。觀乎古今撰製(內教文章)多先貶周孔而降老莊。以為能文者(如因明疏序等)此啟戶納盜怒敵惎黨之由也(惎教也。比者怒道兼非儒教則是教。道儒結黨為授也)夫一寇尚不可翫。況結二寇之衝乎。使敵果至矣。桓桓赳赳。以頑勁為干櫓。以訾讟為矛槊。憤憤悱悱。鬱干眥睚(眥睚怒也)致使愚則囅而抃。仁則懣而疾(囅笑也。抃舞也。下愚聞而笑之。懣愁恨也。仁者見而惡之也)將欲鼓而壓之。秉羽而來之(比欲鼓勢以壓之。舉羽以招之。皆不可也)實難能也。夫洩□□□□□□□□□□榖□{□□□□□□□□□□言□□娳□樧□穴/友]之火。能爇宮闈。邪夫之謗。安懼聖賢哉)何無善慎歟(無不也何不慎言也)古語云。行無禮必自及(敬人者人必敬己。陵人者人亦讎已)昔呂布(魏曹操下將)強袁渙令作書罵劉備渙曰。唯德可以辱人不聞以罵。彼固君子耶。且不恥將軍之言(君子之道犯而不校)彼誠小人耶。復將軍之意。則辱在此不在彼矣。故鳥窮則啄。獸窮則攫(居縛反。說文雲。爭持物也)人窮則詐。馬窮則佚。夫能使啄佚之不至者。其唯上智哉。是以當吾教昭夷之際。孰不黨行余侮。雖色怡於外。而實腸結於內(夷傷也。侮慢也。像教既屬陵夷。誰不朋扇。侮慢者也。儒道之士。外雖恭順。內結蛆嫉也)但果行育德。陰搆默化。漏彼所短。悅彼所長。百或其一。味我道腴。自然迴席(對彼二教。但行恩德。舉彼教之所長。闕彼教之不足。百人之內或偶一人。味道餐風。自然歸心者也)夫適裸國者。解裳乃合(禹至裸國。忻然解衣。蓋順其俗也)且今人是此方之人。儒道是此國之教。其俗縱知不加於我。亦姑各阿比其門(阿比朋黨也。姑且也)鱗張角捍。安得不美而從之。婉而優之。綏而遷之。使悅而後服。豈在庸言酬酢耶(所謂善戰不陣。善閉無關者也)若以彼說不至極慮人不驟徙節於吾道者。然聖人亦各當機御物。如佛與提謂說人天福。而大聖豈不欲令人盡至寂滅歟。但居其辰不為利矣(縱說至教。不契其根不利於他也)其老聖豈不欲令盡至沖漠歟。所著二篇之經(道德二篇)兼辯治於家國。俾濟世者不相抑廢(雖序道德。不廢治國之法)仲尼豈不欲使人盡至皇道歟。所修六典。兼存霸王。將苞舉而無遺也。故覆燾莫大於天地。變化莫大於聖人。而實二教之於我。贊而不害也。吾之於二教。統而有歸也。何謂飲醇酎者不競。咀糟粕者競焉(至人君子殊途同歸。澆薄小人是非阿黨)但人多不自信己愚。而於可□則欣欣然(不知已愚。而調所不及者)未知丹碧好抑揚藻繪。未知鈆墨好毀稱篆隸。未知禮樂好昇降法度。未知宮羽好賞罰音律。其有矚余此詞能無訧兮。余之參玄私為適已也(就責也。矚見也。恐後人見參玄語錄而責於己。今我蓋自取適性情。而著述之也)不敢謂於君子也。昭文之琴(文如海雲古之善琴者也)是非兩至。寧不鼓乎(不以人是非而不鼓之)夫蘧大夫五十。知四十九年非(衛大夫蘧瑗。字伯王。見耕者問。□牛赤牛何者力大。耕夫不答。直驅牛遠方。答雲。二牛俱得力。答不平恐有怨也。蘧瑗雲。一農夫猶懼二牛之怨。我今五十。知四十九年之非也)孔宣父六十。知五十九年非。如余瑣焉耄與闔柩而已(闔棺蓋也)齊君懸賞。以待諫慮失於治也(齊威王懸賞曰。有面諫寡人者受上賞。書諫者受中賞。謗議於市朝者受下賞也)漢相貶爵以杜諫(蕭何以苑中之地貸法賈人。高皇大怒。何遂免冠徒跣以請罪。帝乃釋之)審其能守也。雖取捨不同。而各有宜也。其有沮余參儒道者(沮壞也)余顧彼誰或焉夫越俗輕冠(以彼多水其俗剪髮文身也)齊市賤屨(屨履屬。齊景公好刖人足。晏子宅近市。公更之不肯。公雲近市識貴賤否。晏子曰。踴貴而屨賤。景公於是省刑)豈靡已之利而捐君子之華也(學以飾身。不可以己不益而廢。君子飾身之道耶)昔孔子馬佚。犯野人苗。野人擯子貢之詞。納圉人之詞(子貢言語之士也。圉人養馬之士也。而野人棄子貢之言不與馬。而納圉人之言還之。蓋以其類相投故也)蓋鄙人不悅賢談久矣。孔子曰。昔者季孫氏之賜我粟千鐘。而交益親。南宮敬叔。遺我駟乘也。而道益行。故道雖貴。必有時而後重。有勢而後行。微夫二人之貺。則丘之道殆將廢矣(夫子初將出魯。聘周問禮。季氏賜粟千鐘。孟氏僖子賜車。仍令懿子南官敬叔從師事仲尼及門徒請益者三千)昔大聖之將滅。顧命列國諸王洎大臣(如來將入滅。以教法及比丘內護之事。付有力王臣也)亦如仲尼之道焉。西域無貴賤老幼。其人叟智彥(韋昭雲。老而有德曰叟。智過三百人曰彥)皆謂優婆塞。壽母令妻皆謂優婆夷。此謂近事男近事女也。陶神五戒。鄰善奉聖。居俗目之美也。先聖亦託以法教。令率力兼道。如須達多毘捨佉。視王侯之亞矣。昔孫權未達教之所由。問於闞澤(吳大史令也)澤對曰。臣審知佛是無上法王。眾聖所歸。教加一切(加被也)哀含萬象深同巨海。不揀細流。照並日月。不嫌星燭(嫌阻也)會觸則化。遇物斯乘(觸對也。乘運也。若洪鐘之待扣。似巨舟而廣運也)天上人中。自在尊貴。縱使天有普覆之功。地有普載之力。皆是諸佛建立使之然也。宋文帝問何尚之羊玄保(尚之宋侍中。玄保吏部郎中)曰。朕少來讀經不多。比日彌復無暇(比近也)三世因果未辯措懷。而復不敢立異者。正以卿輩時秀率所敬信也。范泰(車騎將軍也)及謝靈運。皆稱六經典文本在濟俗為政。必求性靈真奧。豈得不以佛經為指南耶。近見顏延之折達性論。宗炳難黑白論。明佛法汪汪尤為名理並是開獎人意。若使率土之賓皆感此化。則朕垂拱坐致太平矣。夫復何事。尚之曰。悠悠之徒。多不信法。以臣庸弊更荷褒拂。非敢所當。至如前代群英。則不負明詔矣。中朝已遠(西晉也)難復盡知。渡江已來(東晉也)王導.周顗.庾亮.王濛.謝尚.郗超.王坦.王恭.王謐.郭文舉。謝敷.戴逵.許詢.范汪.孫綽.張玄.殷顗等(並東晉賢士也)或宰輔之冠蓋。或人倫之羽儀。或置情天人之際。或抗跡煙霞之表。並稟志歸依。措心崇信。其間比對則蘭.護.開.潛.深.遁.崇.邃(八子皆高僧也)皆跡亞黃中。鹹不測之人也(黃中聖人也)慧遠法師雲。釋氏之化。無施不可。適道固自教源。濟俗亦為真要。竊尋此說。有契理奧。何者。百家之鄉。十人持五戒。即十人淳謹。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則百人和睦。持此風教。以遍寰區。編戶億千。則仁人百萬。夫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息一刑於家萬刑息。於國則陛下之言坐致太平是也。故佛圖澄入鄴。石虎殺戮。減半澠池。寶塔放光。符健椎鋸用息(石虎後趙也。符健前秦)蒙遜反噬無親。虐如豺虎(北涼沮渠蒙遜。本胡人。博覽群書。曉天文。殺段業。自稱涼州牧。後入姑臧。即位號西河王)末節改悟。遂成善人(在位三十年。譯涅槃經)法建道人力兼萬夫。幾亂河渭。面縛甘死。以赴師厄。此非是內教所被哉。時羊玄寶進曰。竊恐秦趙論強兵之術。孫吳盡吞併之計。將無取於此也。帝曰。此非戰國之具。良如鄉言。尚之曰。夫禮隱逸則戰士怠。貴仁德則兵氣衰。若以孫吳為心。志在吞噬。亦無取堯舜之道。豈唯佛教而已哉。帝悅曰。釋門有卿。亦猶孔氏之季路。所謂惡言不入於耳。昔牟子郗嘉賓宗炳朱皓之劉勰。並會道控儒。承經作訓。警法王之路。獻獲醜之功。而彼言行。豈由形勸而已哉。魏以太延五年始起虐(太延五年已卯年。北涼初滅佛法也)太平真君七年丙戌盡誅滅。是歲宋元嘉二十三年也。正平二年壬辰春二月帝崩。太子晃先卒(初帝南征。有譖晃婬於內。帝怒。晃懼乃謀逆。帝知之因詐死。使人召晃至。以鐵籠罩之。撻三百。後乃殺之)吳王立改元曰永平。是歲十一月崩(魏太武正平二年。為常侍宗愛所害。景穆太子光立。改永平元年。宗愛亦害之。立景穆子濬。號文成帝。改元曰興安也)文成立。改元曰興安。復興也(再興釋教)周以天和四年己丑歲議興廢。建德三年甲午大殲滅。當陳宣大建六年也(周武名邕。佛道二教並毀除之)宣正元年戊戌帝崩。天元嗣立(宣帝也。諱贇。武帝長子。稅入市者。人一文錢。幸洛陽。驛馬四百里。皇后方駕而行。後者罪之。自稱天元皇帝。咸陽水變為血)已亥歲改為大成元年。春復興也。惟天命弗於常。以禹啟夏命。以湯啟殷命。其將亡也。以桀紂滅之(禹姒姓名文命。湯子姓名天乙。桀禹十七代孫。紂湯三十代孫)惟至道弗於常。以漢魏始之。以晉宋弘之。其將亡也以二武滅之。天意以萬物不一。外事豈必福者能興。禍者能滅。不興安廢。不廢孰興乎。昔玄高縊於郊南。弟子經夕乃至。興而告曰。大法應化。隨緣盛衰。盛衰在跡。理恆湛然。但念汝等。不久復當如我。汝等死後。法當復興也(玄高道人。以太子晃之師故死於平陽。光至於寺。弟子方知乃請屍。屍至寺。復起告弟子。後大法果滅也)魏興安初(文宣皇帝甲午年也)高宗詔曰。夫為帝王者。必祇奉明靈顯彰仁道。其能惠著生民利濟群品者。雖往猶序其風烈。是以。春秋嘉宗盟之禮。祭典載功施之族(禮雲。功施於民者祀之。勞及於民者祀之。能御大難者祀之等是)況釋教如來。功濟大千。慧流塵境。尋生死者。歎其達觀。覽文義者。貴其妙門。助政化之禁律。益仁智之善性。排撥群邪。開演正覺。故前代已來莫不崇尚。亦我國家常所尊事之也。世祖太武皇帝。開廣邊荒。德澤遐被。沙門道士。善行純誠。如慧始之倫(慧始足白於面。時號白足阿練若。魏大武沙除釋教令構得僧首者賞金始立國門。來者與其頭。官中賞給不暇。由是而止)無遠不至。風義相感。往往如林。夫山海之深。怪物多有。姦淫之儔。得容假託。講寺之中。致有兇黨。是以。先朝因其瑕釁戮其有罪。有司失旨。一切禁斷。景穆皇帝。每為慨然(文宣帝父尊為景穆)值軍國多事。未遑修復。以朕纘承鴻緒。君臨萬邦。思述先志。以隆斯道。今制諸州城郡縣眾居之所。各聽建浮圖一軀。任其財用。不制期限。其有好樂道法欲為沙門。不問長幼。出於良家。性行篤素。鄉里所明者聽出家。大州五十人。小州三十人。足以化惡就善播揚道教者也(已上後魏文宣皇帝再興詔)周初滅法。尋立通道觀。選釋李門人有名當世者一百二十人。著衣冠笏履。號通道觀學士(衛元嵩奏置也)而普曠剃髮留鬚(高僧也)帝乃笑之。大成元年春正月天元詔曰(宣帝)弘建玄風。三寶尊重。特宜修敬。法化弘廣。理可歸崇。其舊沙門中德行清高者七人。在正武殿西安置行道。二月改為大象元年。敕曰。佛法弘大。千古共崇。豈有沈隱捨而不行。自今已後。王公已下並及黎庶。並宜修事。知朕意焉。爰於二京各立一寺。其餘州郡猶未通許。四月八日。詔。佛教興來多歷年代。論其至理。實自難明。但以世漸澆浮不依佛法。致使清淨之法變成濁穢。高祖武皇帝廢而不立。正為如此。朕今情存至道。思弘善法。方揀擇練行。恭循此理。令形服不改。德行仍存。敬設道場。欲行善法。王公已下。並宜知悉。至二十日。詔選耆舊沙門懿德貞潔學業沖博一百二十人。勿剪髮毀形。於陟岵寺為國行道。所資公給。沙門任道林歷高祖天元二世。諫奏有儀。帝懿乃辯。屢迴天睠。大法紹復。斯人有力矣(周武律德二年廢二教。即陳宣帝大建五年也。北齊後主武平四年也。後梁明帝大定十二年癸巳之歲矣)隋文潛龍時。有神尼智仙言曰。佛法將滅。一切神明今已西去。兒當為普天慈父(即隋文帝)重興佛法。一切神明還來至此。靜帝沖幼。以隋公輔政。欲令沙門復舊未之能也。洎革周命(周靜帝諱衍。宣帝長子。即位改元大定。以隋公楊堅為丞相。復佛道二教。在位一年。遜於隋居別宮。奉為介國公。食邑萬戶。一切依周制。開皇元年崩年。九歲)乃令剃落。如曇延.靈裕.慧遠等。皆不失其人也。國初高祖問群臣曰。傅弈每雲。佛教無用。朕欲從其所議。卿等何如。魏公裴寂進曰。臣聞。齊桓公與管仲.鮑叔.甯戚等飲酒而適。桓公謂鮑叔曰。為寡人祝之。鮑叔奉酒而祝曰。願吾君無忘出於莒(齊公孫無知亂小白奔莒。齊人殺無知。後鮑叔輔小白入立。是為桓公也)願管仲無忘縛於魯(齊亂管仲與子糾奔魯。國人納之。值小白先入。遂戰魯敗。乃殺子糾。而生縛管仲。至鮑叔解之於境也)願甯戚無忘於飯牛(甯戚使車飯於牛下見桓公扣角而歌。桓公乃用之)桓公避席而謝。寡人與二三大夫曾無忘夫子之言。則齊社稷不廢矣。此言常思舊也。陛下昔創義師。志憑三寶。雲安九五。誓啟玄門。今陛下六合歸仁。富有四海。欲納弈之狂簡(傅弈也)而毀廢佛僧。此則虧陛下之往信。彰陛下之今過。元元失望(元元黎遮也)理不可也。是知文武之賢。固天攸縱。匪惟社稷之臣。實亦法王之臣。既作衛於王室。亦屏藩於聖教也。若夫長民者。行著一鄉。智效一官。樹風聲之德表。為蚩氓之效仰。彼氓也何有知焉。舉直錯諸枉彼民之謂直也。舉枉錯諸直彼氓而謂之直也。本無特鑒委化上流者。安得不審其動也。慎其詞也。昭其信也。禮雲。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虐。而民從之。又曰。下之事上也。不從其所令。而從其所化。上好是物。下必有甚者矣。今庶口喋喋(音牒佞語也)病乎不信。余心晦晦兼慍乎信何哉。夫信有三者焉。有智有愚有黨。智則擇物。人悅其鑒。如舜舉皋陶。湯舉伊尹。仁者至。不仁者遠矣。愚與黨傷蠹哉。愚不辨於牛馬。於其所信。如休猴而冠之(昔項羽屠咸陽。焚燒宮闕。三月火不滅。而歸下邳。秦之君子有言曰。項籍之作。猶沐猴而冠焉)慕像龍而懼其真龍(葉公食菜於葉。姓沈。名諸梁。字子高。好龍畫之。門戶屏屋。天為見真龍。見之驚悸而卒也)以狂且為子都(子都有貌之美者也。狂童也。且語辭也。詩雲。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是也。此詩剌鄭不賢之謂者也)以大天為羅漢(大天土火羅國僧。造五逆者。無憂供之。以為羅漢)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不應用而獲。用謂之幸。應用而不獲。用謂之不幸)黨則失賢與惡(故君子不黨)保姦害善。悖亂無法。使服箱之馬而見忌角於凶犢(車旁之馬)而隱遁者患山林之不深矣。彼二者真若率信不得信之樞也。北山野人瞰余之斐詞(謂所居之□□者□)曰夫為道德□□乎□□□□□□□□□□□□□□□經。外有六典百氏。足以遊神娛目端思默聽今乃鑽研簡牘(□□□也□□□也)輕役精魂。規規皇皇。其殆也已(自有內外典籍。何須更區區撰此)余□p□□□□□□□□□□□褸□□婚視□惡樀□□妖□□條滎□□□□鋦晃髜楚撩x□□培塿不足以下於衡霍而不載於枳棘(衡霍南嶽也。培塿堆阜也。枳棘刺也)萬物今古各有分也。昔楊雄見知於君山(楊雄。字子雲。好古嘗著擬周易。草太玄經十卷。張平子見之曰。只可蓋於醬瓿。及桓譚見之曰。可以偕聖也。後鬱林大守陸績注之也)左衝得譽於皇甫(左思。字太沖。閉戶十年。著三都賦。門戶井溷。皆有紙筆。得□□□□輒書之賦成。皇甫謐見而譽之。都下謂之紙貴)愚智否臧。亦何有定在乎。遇不遇□□□□憫余(奚何也。憫惻念也)尋繹往修。遠慕前識(慕子雲太沖也)託彼□□□□□□庶幾善道。刻鳳成雞。猶利其半。既非吾徒。終日飽食。則高天厚□曾何腆乎(人若不學。則終日飽食。無所用心。焉知高天厚地哉。腆厚顏也。亦不以無知為愧也)跼踖哉(身心悚然貌也)。   北山錄卷第十   後序   稟學賜紫□□ □贊□述   草玄亭沙門諱慧寶。字光用。俗姓王氏。東□□玄武縣人也。其先世習儒素或陳力就列或高尚其事炳耀譜□弗具詳□大師丱歲出家。弱冠受戒。游刃學海。以傳演為□□□□□雅論。嘗陞座隱機。謂左右曰。吾歷觀僧史高□□□□□□研精究內外。然後能垂世立教出類拔萃□□□□□□□□翮隻輪任重致遠未之前聞乃於講習外博覽群□□□□深於大易春秋窮極天人明白褒貶。當世名賢皆服膺請業造其門者。鹹曰。登於龍門。纂三國簡要志十卷。原始要終削陳壽之繁冗也。撰錦鳳囊十卷。隱括聖賢奇言善行。無遺逸也。□經摘題十卷。裁□□章鉤深索隱史家之流也。五味子三□□□□語論□□□□□□也。玉谿新槁四十卷。歌□□行要堅深心要定□□□□□□□□□□□念須慈忍量須寬。   明□曆丙子仲秋望日重   裝墨林項元汴持誦   北山錄後序   殿中丞致仕丘 □騭□   唐憲宗即位元年。建號元和。於時文章彬郁。類麟鸞虯虎蘭桂珠貝。騰精露芒。溢區宇間。若韓退之.柳子厚.元微之.白居易.劉禹錫.李觀。悉以才刃勍造化。譬孫吳起翦當戰國際爭武勇權術之勝也。河南丘□飀□銵慼慼慼慼潮峞歎ョ暴帠W樈覆□□褸□稿□樂騸□飀□□□□□裀□□□覭飀□觖|□榞穄□褽量□j□□□□□□□□諢慼慼慼慼慼慼慼樊瞴慼慼慼慼慼慼毅牷慼慼牖□j□祿禰□□□□禬□□□□逆□□槄□飀□覛覘□詛埤□奸□□□□□□糖j□□椸□□□□□裀□□□□□□□駉□型晼觭]□□□□F□□□□□□椹□娉Q□□□□□椿□□□□□逆□娓□駴□□□□□□□式慼慼慼慼撬`奐□□□□橁□□□□□□埤□□□楏縷褥j□□□洠腮該□□□搳晚G□湯鋧載艩□‥a嶡□患□□檜□麥X□□|□□苦偵□□□□韣|□表e□□□□擨□‥{□藯□□□□□堙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撢j鋨□c泩蜀嶩擣§□□□□條耦□¥□珵□意□|蟤珵□悅絣‥p珵釩□□¥□珵釦□□¥□□z~□悅諍鋧□□¥知□僥□虥茨騿   聖宋熙寧元年戊申二百六十三歲。而昔之大儒蔑一句稱謂以褒賁乎神清何也。蓋專其所守不敢以徑隧生疵詬非嫉其才能。而然□駔□□□□□檢□□□□□□蓮□□□□飯□□□粿□□倫鷺□□椿腄慼慼撫魽慼慼慼憤楚撥扇鞢樊桯}褓□□□秕□□龍□龍□□樂襼H□夾□□碌奘□□□□□□□□□□□□菕慼慼慼慼慼慼毅磭式慼慼慼慼慼潮酕u□□□橡練□□魯□□飀□   冬十二月丁酉序於卷末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4 護法論   No. 2114   重刻護法論題辭   蘇州開元住持煥翁禪師端文。不遠千里而來請曰。吾宗有護法論。凡一萬二千三百四十五言。宋觀文殿大學士。丞相張商英所撰。其弘宗扶教之意。至矣盡矣。昔者閩僧慧欽。嘗刻諸梓。翰林侍講學士虞集。實為之序。兵燹之餘。其版久不存。端文以此書不可不傳也。復令印生刻之。今功已告完。願為序其首簡。序曰。妙明真性。有若太空。不拘方所。初無形段。沖澹而靜。寥漠而清。出焉而不知其所終。入焉而不知其所窮。與物無際。圓妙而通。當是時無生佛之名。無自他之相。種種含攝。種種無礙。尚何一法之可言哉。奈太樸既散誕聖真漓營營逐物唯塵緣業識之趨。正如迷人身陷大澤。煙霧晦冥。蛇虎縱橫。競來迫人。欲加毒害。被髮狂奔。不辨四維。西方大聖人。以慈憫故。三乘十二分教。不得不說。此法之所由建立也。眾生聞此法者。遵而行之。又如得見日光。逢善勝友。為驅諸惡。引登康衢。即離怖畏。而就安隱。其願幸孰加焉。不深德之。反從而詆之斥之。是猶挾利劍以自傷。初何損於大法乎。人心顛隮莫此為甚。有識者憂之。復體如來慈憫之心。而護法論。亦不容弗作也。嗚呼。三皇治天下也善用時。五帝則易以仁信。三王又更以智勇。蓋風氣隨世而遷故。為治者亦因時而馭變焉。成周以降。昏嚚邪僻。翕然並作。縲絏不足以為囚。斧鑕不足以為威。西方聖人歷陳因果輪迴之說。使暴彊聞之。赤頸汗背。逡巡畏縮。雖螻蟻不敢踐履。豈不有補治化之不足。柳宗元所謂。陰翊王度者是已。此猶言其觕也。其上焉者炯然內觀。匪即匪離。可以脫卑濁而極高明。超三界而躋妙覺。誠不可誣也。奈何詆之。奈何斥之。世之人觀此論者。可以悚然而思。惕然而省矣。雖然。予有一說並為釋氏之徒告焉。棟宇堅者。風雨不能漂搖。榮衛充者。疾病不能侵凌。緇衣之士。盍亦自反其本乎。予竊怪夫誦佛陀言。行外道行者。是自壞法也。毘尼不守。馳騖外緣者。是自壞法也。增長無明。嗔恚不息者。是自壞法也。傳曰。家必自毀。而後人毀之。尚誰尤哉。今因禪師之請。乃懇切為緇素通言之。知我罪我。予皆不能辭矣。禪師豫章人知寶大法。如護眼目。然身服紙衣。躬行苦行。遇川病涉者梁之。途齟齬者甓之。枯□覺□□妎糖□□□□□餞逆□礽碌□j□榖□□禎□□媽□□煄撮痋慼慼敵h□□□檢□腄慼慼慼慼慼慼慼樁e埤□滿慼撞v□□□□□□□椻奐□□□□禖□驁□驖□垓□□   洪武七年秋九月九日。翰林侍講學士。中順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兼太子贊善大夫。金華宋濂撰。   護法論元序   天下無二道。聖人無兩心。蓋道者先天地生。亙古今而常存。聖人得道之真以治身。其緒餘土苴。以治天下國家。豈不大哉。故聖人或生於中國。或生於西方。或生於東夷西夷。生雖殊方。其得道之真。若合符契。未始殊也。佛者生於西方。得道之真以治身。以寂滅為樂者也。自得於妙有真空。圓明廣大。不可思議。孔子以謂。佛為西方聖人。孔子聖人也。為萬世之師。豈虛語哉。其尊敬如此。學者學孔子者也。孔子之言不信。反生謗斥。與斥孔子何異。此皆非吾徒也。無盡居士。深造大道之淵源。洞鑒儒釋之不二。痛夫俗學之蔽蒙。下悟自己之真性。在日用之間。顛倒妄想。不得其門而入。深懷憤嫉。搖唇鼓舌。專以斥佛為能。自比孟子拒楊墨之功。俾後世稱之。以為聖人之徒。聾瞽學者。豈不欺心乎。欺心乃欺天也。則護法之論豈得已哉。觀其議論勁正。取與嚴明。引證誠實。鋪陳詳備。明如皎日。信如四時。非胸中超脫該貫至道之要妙。何以臻此。故能釋天下之疑。息天下之謗。實後學之標準也。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知其性則知其天與佛。所謂。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無以異矣。佛以戒定慧為大道之大要。吾儒所謂。懲忿窒慾。則戒也。寂然不動。則定也。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則慧也。三者儒釋豈不相同。蓋方冊所載皆古人之糟粕。若誦糟粕。而不識聖人之旨要。與面牆者何異哉。杏壇三千之眾得夫子之道者。顏子一人而已。尚未達一間。靈山百萬徒眾。悟玄機者。迦葉一人而已。況望聖人數千載之間。聞其風讀其書。鹹欲造聖人之域。不亦難乎。宜其邪說橫議興焉。則護法之論。確乎不可拔也。   乾道辛卯六月望日   無礙居士南□鄭興德與撰   護法論   宋丞相無盡居士張商英述   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以仁義忠信為道耶。則孔子固有仁義忠信矣。以長生久視為道耶。則曰夕死。可矣。是果求聞何道哉。豈非大覺慈尊識心見性無上菩提之道也。不然則列子何以謂。孔子曰。丘聞西方有大聖人。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列子學孔子者也。而遽述此說。信不誣矣。孔子聖人也。尚尊其道。而今之學孔子者。未讀百十卷之書。先以排佛為急務者何也。豈獨孔子尊其道哉。至於上下神祇。無不宗奉。矧茲凡夫。輒恣毀斥。自昧已靈。可不哀歟。韓愈曰。夫為史者。不有人禍。則有天刑。豈可不畏懼而輕為之哉。蓋為史者採摭人之實跡。尚有刑禍。況無故輕薄。以毀大聖人哉。且茲人也。無量劫來。沈淪諸趣。乘少善力。而得此身。壽夭特未定也。縱及耳順從心之年。亦暫寄人間耳。以善根微劣。不能親炙究竟其道。須臾老之將至。為虛生浪死之人。自可悲痛。何暇更縱無明業識。造端倡始。誘引後世闡提之黨。背覺合塵。同入惡道。罪萃厥身。可不慎哉。且佛何求於世。但以慈悲廣大願力深重。哀見一切眾生。往來六道。受種種苦。無有已時。故從兜率天宮。示現淨飯國王之家。為第一太子。道德文武。端嚴殊特。於聖人中。而所未有。於弱冠之年。棄金輪寶位。出家修道。成等正覺。為天人師。隨機演說三乘五教。末後以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付囑摩訶迦葉。為教外別傳。更相傳授。接上根輩。故我本朝太宗皇帝之序金剛般若也。則曰歎不修之業溥。傷強執之愚迷。非下士之所知。豈淺識之能究。大哉聖人之言。深可信服。一從佛法東播之後。大藏教乘。無處不有。故余嘗謂。欲排其教。則當盡讀其書深求其理。摭其不合吾儒者。與學佛之見。折疑辨惑。而後排之可也。今不通其理。而妄排之則是斥鷃笑□鵬。朝菌輕鬆柏耳。歐陽脩曰佛者善施無驗不實之事。蓋亦未之思耳。嘗原人之造妄者。豈其心哉。誠以賙急饑寒。苟免患難而已。佛者捨其至貴極富。為道忘身。非饑寒之急。無患難可免。其施妄也。何所圖哉。若以造妄垂裕其徒凡夫尚知我躬不閱。遑恤我後。而佛豈不知耶。古今世人。有稍挾欺紿者。必為眾人所棄。況有識之賢者乎。若使佛有纖毫妄心。則安能俾其佛教。綿亙千古。周匝十方。天龍神鬼無不傾心。菩薩羅漢。更相弘化。試此論之。有詐妄心者。求信於卑凡下愚。尚不可得。況能攝伏於具神通之聖人哉。經雲。如來是真語者。實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又雲諸佛如來無妄語者。信哉斯言。明如皎日。孟子曰誦堯之言。行堯之行。是堯而已矣。余則曰。誦佛之言。行佛之行。是佛而已矣。何慊乎哉。佛祖修行。入道蹊徑。其捷如此。而人反以為難。深可閔悼。撮其樞要。戒定慧而已。若能持戒。決定不落三塗。若能定力。決定功超六欲。若能定慧圓明。則達佛知見入大乘位矣。何難之有哉。詩雲。德輶如毛民鮮克舉之。其是之謂乎。韓愈與大顛論議往複數千言。卒為大顛一問曰。公自揣量學問知識。能如晉之佛圖澄乎。能如姚秦之羅什乎。能如蕭梁之寶誌乎。愈曰吾於斯人。則不如矣。大顛曰。公不如彼明矣。而彼之所從事者。子以為非何也。愈不能加答。其天下之公言乎。佛豈妨人世務哉。金剛般若雲。是故如來說一切法皆是佛法。維摩經偈雲。經書咒禁術。工巧諸伎藝。盡現行此事。饒益諸群生。法華經雲。資生業等。皆順正法。傅大士龐道元豈無妻子哉。若也身處塵勞。心常清淨。則便能轉識為智。猶如握土成金。一切煩惱。皆是菩提。一切世法。無非佛去。若能如是。則為在家菩薩了事凡夫矣。豈不偉哉。歐陽脩曰。佛為中國大患。何言之甚歟。豈不爾思。凡有害於人者。奚不為人所厭而天誅哉。安能深根固蒂於天下也。桀紂為中國天子。害跡一彰。而天下後世共怨之。況佛遠方上古之人也。但載空言傳於此土。人天向化。若偃風之草。苟非大善大慧。大利益大因緣。以感格人天之心者。疇克爾耶。一切重罪。皆可懺悔。謗佛法罪。不可懺悔。誠哉是言也。謗佛法則是自昧其心耳。其心自昧。則猶破瓦不復完灰不重木矣。可懺悔哉。佛言。唯有流通佛法是報佛恩。今之浮圖。雖千百中無一能髣拂古人者。豈佛法之罪也。其人之罪。雖然如是。禮非玉帛而不表。樂非鐘鼓而不傳。非藉其徒以守其法。則佛法殆將泯絕無聞矣。續佛壽命何賴焉。濫其形服者。誅之自有鬼神矣。警之自有果報矣。威之自有刑憲矣。律之自有規矩矣。吾輩何與焉。然則是言也余至於此卒存二說。蘇子瞻嘗謂余曰。釋氏之徒。諸佛教法所繫。不可以庶俗待之。或有事至庭下。則吾徒當以付囑流通為念。與之闊略可也。又曾逢原作郡時。釋氏。有訟者。閱實其罪必罰無赦。或有勉之者。則曰。佛法委在國王大臣。若不罰一戒百。則惡者滋多。當今之世。欲整齊之。捨我輩其誰乎。余考二公之言。則逢原所得多矣。其有不善者。誠可惡也。豈不念皇恩度牒。不與征役者。人主之惠哉。豈不念。古語有云。一子出家九族生天哉。豈不念。辭親棄俗。當為何事哉。豈不念。光陰易往。而道業難成哉。豈不念。道眼未明而四恩難報哉。豈不念。行業不修。而濫膺恭敬哉。豈不念。道非我修。而誰修哉。豈不念。正法將墜。而魔法增熾哉。蓋昔無著遇文殊時。已有凡聖同居龍蛇混雜之說。況今去聖逾遠。求其純一也不亦難乎。然念大法所寄。譬猶披沙揀金。裒石攻玉。縱於十斛之沙得粒金。一山之石得寸玉。尚可以為世珍寶也。非特學佛之徒為然。孔子之時。已分君子儒小人儒矣。況茲後世服儒服者。豈皆孔孟顏閔者哉。雖曰學者求為君子。安能保其皆為君子耶。歷觀自古巨盜姦臣強叛猾逆。率多高才博學之士。豈先王聖教之罪歟。豈經史之不善歟。由此喻之。末法像教之僧。敗群不律者。勢所未免也。韓愈曰。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後漢時。流入中國。上古未曾有也。自皇帝已下。文武已上。舉皆不下百歲。後世事佛漸謹。年代尤促。陋哉愈之自欺也。愈豈不聞孟子曰舜生於諸馮。遷於負夏。卒於鳴條。東夷之人也。文王生於岐周。卒於畢郢。西夷之人也。舜與文王皆聖人也。為法於天下後世。安可夷其人廢其法乎。況佛以淨飯國王。為南贍部洲之中而非夷也。若以上古未嘗有而不可行。則蚩尤瞽□。生於上古。周公仲尼。生於後世。豈可捨衰周之聖賢。而取上古之凶頑哉。而又上古野處穴居。茹毛飲血。而上棟下宇。鑽燧改火之法。起於後世者。皆不足用也。若謂上古壽考。而後世事佛漸謹。而年代尤促者。竊鈴掩耳之論也。愈豈不知外丙二年仲壬四年之事乎。豈不知孔鯉顏淵冉伯牛之夭乎。又書無逸曰。自時厥後。亦罔或克壽。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彼時此方未聞佛法之名。自漢明佛法至此之後。二祖大師百單七歲。安國師百二十八歲。趙州和尚。七百二十甲子。豈佛法之咎也。又曰如彼言可憑則臣家族合至灰滅。此亦自蔽之甚也。佛者大慈大悲大喜大捨自他無間。冤親等觀。如提婆達多。種種侵害於佛。而終憐之。受記作佛。而後世若求喜怒禍福以為靈。則是邀祭祀之小小鬼神矣。安得謂之大慈悲之父乎。世間度量之人。尚能遇物有容。犯而不校。況心包太虛。量廓沙界之聖人哉。信與不信。何加損焉。佛者如大醫王。善施法藥。有疾者信而服之。其疾必瘳。其不信者。蓋自棄耳。豈醫王之咎哉。夏蟲不可語冰霜。井蛙不可語東海。吾於韓愈見之矣。若謂事佛促壽。則毀佛者。合當永壽。後世之人。排佛者故多矣。士庶不足道也。如唐武宗會昌五年八月下旬廢教。至六年三月初。纔及半年而崩者。此又何也。如唐李白杜甫盧仝李翱之輩。韓愈亦自知其不及矣。然諸子亦未嘗排佛。亦不失高名也。眾人之情。莫不好同而惡異。是此而非彼。且世之所悅者。紛華適意之事。釋之所習者。簡靜息心之法。此其所以相違於世也。諸有智者。當察其理之所勝道之所在。又安可不原彼此之是非乎。林下之人。食息禪燕。所守規模。皆佛祖法式。古今依而行之。舉皆證聖成道。每見譏於世者。不合俗流故也。佛之為法。甚公而至廣。又豈止緇衣祝髮者得私為哉。故唐相裴公美序華嚴法界觀雲。世尊初成正覺。歎曰。奇哉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以妄想執著。而不證得。於是稱法界性。說華嚴經。佛之隨機接引故多開遮權變。不可執一求也。歐陽永叔曰。無佛之世詩書雅頌之聲。其民蒙福如此。永叔好同惡異之心。是則是矣。然不能通方遠慮。何其隘哉。若必以結繩之政。施之於今可乎。殊不知天下之理。物希則貴。若使世人舉皆為儒。則孰不期榮。孰不謀祿。期謀者眾。則爭競起。爭競起。則妒忌生。妒忌生。則褒貶勝。褒貶勝。則讎怨作。讎怨作。則擠陷多。擠陷多。則不肖之心。無所不至矣。不肖之心。無所不至。則為儒亦不足為貴矣。非特儒者為不足貴也。士風如此。則求天下之治也亦難矣。佛以其法。付囑國王大臣。不敢自專也。欲使其後世之徒。無威勢以自尊。隆道德以為尊。無爵祿以自活。依教法以求活。乞食於眾者。使其折伏憍慢。下心於一切眾生。又維摩經。佛令迦葉前往問疾。迦葉憶念。昔於貧裡。而行乞食時。維摩詰來謂我言。唯大迦葉。有慈悲心。而不能普。捨豪富從貧乞也。肇法師注雲。迦葉以貧人昔不植福故生貧裡。若今不積善。後復彌甚。愍其長苦故。多就乞食。又曰。見來求者。為善師想。什法師注雲。本無施意。因彼來求。發我施心。則為我師。故為善師想也。不畜妻子者。使其事簡累輕。道業易成也。易其形服者。使其遠離塵垢。而時以自警也。惜乎竊食其門者。志願衰劣。不能企及古人。良可歎也。且導民善世莫盛乎教。窮理盡性。莫極乎道。彼依教行道。求至乎涅槃者。以此報恩德。以此資君親。不亦至乎。故後世聖君。為之建寺宇置田園。不忘付囑使其安心行道。隨方設化。名出四民之外。身處六和之中。其戒淨。則福蔭人天。其心真。則道同佛祖。原其所自之恩。皆吾君之賜也。苟能以禪律精修。於天地無媿。表率一切眾生。小則遷善遠罪。大則悟心證聖。上助無為之化。密資難報之恩。則不謬為如來弟子矣。苟違佛祖之戒。濫膺素餐。罪豈無歸乎。上世雖有三武之君。以徇邪惡下臣之請。銳意剪除。既廢之後隨而愈興。猶霜風之肅物也。亦暫時矣。如冬後有春之譬。欲盡殲草木者。能使冬後無春則可矣。苟知冬後有春。則何苦自當其惡而彰彼為善也。於己何益哉。余嘗觀察其徒中間。有辭榮捨富者。俊爽聰明者。彼亦不知富貴可樂。春色可喜。肥鮮之甘。車服之美。而甘心於幽深闃寂之處。藜羹韋布。僅免饑寒。縱未能大達其道。是必漸有所自得者歟。議者深嫉其徒不耕而食。亦人知其一。而莫知其他也。豈不詳觀通都大邑。不耕而食者。十居七八。以至山林江海之上。草竊姦宄。市廛邸店之下。娼優廝役。僻源邪徑之間。欺公負販。神祠廟宇之中。師童巫祀者皆然也。何獨至於守護心城者。而厭之哉。今戶籍之民。自犁鋤者。其亦幾何。釋氏有刀耕火種者。栽植林木者。灌溉蔬果者。服田力穡者矣。豈獨今也。如古之地藏禪師。每自耕田。嘗有語雲。諸方說禪浩浩地。爭如我這。媞堨迣梮熙臐C百丈惟政禪師。命大眾開田。曰。大眾為老僧開田。老僧為大眾說大法義。大智禪師曰。一日不作。一日不食。溈山問仰山曰。子今夏作得箇什麼事。仰山曰。鋤得一片地。種得一畬粟。溈山曰。子可謂不虛過時光。斷際禪師。每集大眾栽松钁茶。洞山聰禪師常手植金。剛嶺松。故今叢林普請之風尚存焉。釋氏雖眾而各止一身一粥一飯。補破遮寒。而其所費亦寡矣。且其既受國恩。紹隆三寶。而欲復使之為農可乎。況其田園隨例常賦之外。復有院額科敷官客往來。種種供給。歲之所出。猶愈於編民之多也。其於公私。何損之有。余嘗疾今官有勸農之虛名。而挾抑農之實患且世之利用。苟有益者。不勸而人自趨矣。今背公營私者。侵漁不已。或奪其時。作不急之務。是抑之也。何勸之有。今遊惰者。十常七八。耕者十止二三。耕者雖少。若使常稔。則菽粟亦如水火矣。近歲或旱或潦。無歲無之。四方之稼。秀而不實者。歲常二三。甚者過半。亦豈為耕者少而糧不足哉。老子曰。我無為而民自富。苟無以致和氣而召豐年。雖多耕而奚以為歲之豐凶繫乎世數。意其天理亦自有準量歟。歲常豐穀愈賤。耕者愈少。此灼然之理。僧者佛祖所自出也。有苦行者。有密行者。各人有三昧。隨分守常德。孜孜於戒律。唸唸在定慧。能舍人之所難捨。能行人之所不能行。外富貴若浮雲。視色聲如谷響。求道則期大悟而後已。惠物則念眾生而不忘。今厭僧者。其厭佛祖乎。佛以持戒當行孝。不殺。不盜。不淫。不妄。不茹葷酒。以此自利利他。則仁及含靈耳。又豈現世父母哉。蓋念一切眾生。無量劫來。皆曾為己父母宗親故。等之以慈。而舉期解脫。以此為孝。不亦優乎。且聰明不能敵業。富貴豈免輪迴。銅山奚補於餒亡。金穴靡聞於長守。余忝高甲之第。仕至聖朝宰相。其於世俗名利何慊乎哉。拳拳繫念於此者。為其有自得於無窮之樂也。重念人生幻化。不啻浮泡之起滅。於茲五蘊完全之時。而不聞道可不惜哉。若世間更有妙道。可以印吾自肯之心。過真如涅槃者。吾豈不能捨此而趨彼耶。惡貧欲富。畏死欣生。飲食男女。田園貨殖之事。人皆知之。君子不貴也。所貴也者無上妙道也或謂余曰。僧者毀形遁世之人。而子助之何多哉。余曰。余所存誠者。佛祖遺風矣。豈恤乎他哉。子豈不聞。孟子言。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孰謂巾髮而娶者。必為孝子賢人。今世俗之間。博弈飲酒。好勇鬥狠。以危父母者。比比皆是也。又安相形。而不論心哉。前輩有作無佛論者。何自蔽之甚也。今夫日月星辰。雷霆風雨。昭昭然在人耳目。豈無主張者乎。名山大川。神祇廟貌。可謂無乎。世間邪精魍魎小小鬼神。猶尚恪然信其是有。何獨至於佛而疑之。曠大劫來。修難行苦行。成等正覺。為聖中至聖。人天法王。明極法身。充滿沙界。而謂之無可乎哉。大集經雲商主天子問。佛在世之日。有所供養。世尊是受者。而施者獲福。世尊滅後。供養形像。誰為受者。佛言。諸佛如來法身也。若在世若滅後。所有供養。其福無異。華嚴亦云。佛以法為身。清淨如虛空。雖然諸佛而名其道。蓋善權方便接引之門耳。若必謂之無。則落空見外道斷見外道。自昧自棄。可悲也矣。如雲門大師雲。我當時若見一棒打殺。與狗子喫者。此大乘先覺之人。解粘去縛。遣疑破執而已。豈初學者。可躐等哉。此可與智者道。不可與愚者語。其教之興也。恢弘之。則有具神通之聖人。信向之。則有大根器之賢哲。以至天地鬼神之靈。無不景慕。豈徒然哉。大抵所尚。必從其類。擬之必從其倫。般若正知。菩提真見。豈凡庸之人所能睥睨哉。故同安察雲。三賢尚未明斯旨。十聖那能達此宗。緣覺辟支四果聲聞。尚不與其列。況其下者乎。在聖則為大乘菩薩。在天則為帝釋梵王。在人則為帝王公侯。上根大器。功成名遂者。在僧俗中。亦必宿有靈骨。負逸群超世之量者。方能透徹。故古德雲。聞而不信。尚結佛種之因。學而未成。猶益人天之福。惜乎愚者昧而不能學。慧者疑而不能至。間有世智辯聰者。必為功名所誘。思日競辰。焚膏繼晷。皇皇汲汲然。涉獵六經子史。急目前之應對。尚且不給。何暇分陰及此哉。或有成名仕路者。功名汩其慮。富貴蕩其心。反以此道為不急。惘然置而不問不覺。光陰有限。老死忽至。臨危湊亟雖悔奚追。世有大道遠理之如此也。而不窺其涯涘者。媿於古聖賢多矣。既不聞道。則必流浪生死散入諸趣。而昧者甘心焉。是誰之過歟。嵩嶽珪禪師雲。佛有三能三不能。佛能空一切相成萬法智。而不能即滅定業。佛能知群有性窮億劫事。而不能化導無緣。佛能度一切有情。而不能盡眾生界。是謂三能三不能也。今有心憤憤口悱悱。聞佛似寇讎。見僧如蛇虺者。吾末如之何也已矣。且佛尚不能化導無緣。吾如彼何哉。議者皆謂。梁武奉佛而亡國。蓋不探佛理者。未足與議也。國祚之短長。世數之治亂。吾不知其然矣。堯舜大聖。而國止一身。其禪位者。以其子之不肖。而後禪也。其子之不肖。豈天罪之歟。自開闢至漢明帝以前。佛法未至於此。而國有遇難者何也。唐張燕公所記梁朝四公者。能知天地鬼神變化之事。瞭如指掌。而昭明太子。亦聖人之徒也。且聖者以治國治天下。為緒餘耳。豈無先覺之明而慎擇可行之事以告武帝哉。蓋定業不可逃矣。嗚呼定業之不可作也。猶水火之不可入也。其報之來。若四時之無爽也。如西土師子尊者。此土二祖大師。皆不免也。又豈直師子二祖哉。釋迦如來。尚且不免。金鏘馬麥之報。況初學凡夫哉。蓋修也者。改往修來矣。且宿業既還已。則將來之善。豈捨我哉。今夫為女形者。實劣於男矣。遽欲奉佛而可亟變為男子乎。必將盡此報身。而願力有待於來世乎。梁武壽高九十。不為不多。以疾而卒。不至大惡。但捨身之謬以其先見禍兆筮得乾卦上九之變。取其貴而無位高而無民。以此自卑欲圖弭災召福者。梁武自謬爾。於佛何有哉。梁武小乘根器專信有為之果。茲其所以不遇達磨之大法也。過信泥跡執中無權者。亦其定業使之然乎。但聖人創法。本為天下後世。豈為一人設也。孔子曰。仁者壽。而力稱回之為仁。而回且夭矣。豈孔子之言無驗歟。蓋非為一人而言也。梁武之奉佛。其類回之為仁乎。侯景兵至而集沙門念摩訶般若波羅蜜者。過信泥跡。而不能權宜適變也。亦猶後漢向詡張角作亂。詡上便宜頗多譏刺。左右不欲國家興兵。但追將兵於河上。北向讀孝經。賊則當自消滅。又如後漢蓋勳傳中平元年北地羌胡與邊章等寇亂隴右扶風。宋梟為守。患多寇叛。謂勳曰。涼州寡於學術。故屢多反暴。今欲多寫孝經。令家家習之。庶或使人知義。此亦用之者不善也。豈孝經之罪歟。抑又安知武帝前定之業禍不止此。由作善以損之。故能使若是之壽也。帝嘗以社稷存亡久近。問於誌公。公自指其咽示之。蓋讖侯景也。公臨滅時武帝又復詢詰前事。誌公曰。貧僧塔壞。陛下社稷隨壞。公滅後奉敕造塔已畢。武帝忽思曰。木塔其能久乎。遂命徹去。改創以石塔。貴圖不朽以應其記。拆塔纔畢。侯景兵已入矣。至人豈不前知耶。如安世高帛法祖之徒。故來畢前世之對。不遠千里。自投死地者。以其定業不可逃也。如晉郭璞。亦自知其不免。況識破虛幻視死如歸者乎。豈有明知宿有所負。而欲使之避拒苟免哉。歐陽永叔跋萬回神跡記碑曰。世傳道士罵老子雲。佛以神怪禍福恐動世人。俾皆信向。故僧尼得享豐饒。而吾老子高談清淨。遂使我曹寂寞。此雖鄙語有足采也。永叔之是其說也。亦小有才而未達通方之大道者歟。不揣其本之如此也。神怪禍福之事。何世無之。但儒者之言。文而略耳。又況真學佛者。豈以溫飽為志哉。本以求無上菩提。出世間之大法耳。且道士是亦棄俗人也。若以出家求道。則不以寂寞為怨。若以圖晡啜為心。則不求出離。不念因果。世間萬途。何所不可哉。或為胥徒。或習醫卜。百工技藝。屠沽負販。皆可為也。棄此取彼孰禦焉。唐太宗方四歲時。已有神人見之曰。龍鳳之姿。天日之表。必能濟世安民。及其未冠也。果然建大功業。亦可謂大有為之君矣。歐陽脩但一書生耳。其修唐書也以私意臆說妄行褒貶。比太宗為中才庸主。而後世從而和之。無敢議其非者。嗚呼學者隨世高下而歐陽脩獨得專美於前。誠可歎也。作史者。固當其文直其事核。不虛美不隱惡。故謂之實錄。而脩之編史也。唐之公卿好道者甚多。其與禪衲游有機緣事跡者。舉皆削之。及其致仕也。以六一居士。而自稱何也。以居士自稱。則知有佛矣。知有而排之。則是好名而欺心耳。豈為端人正士乎。今之恣排佛以沽名者亦多矣。如唐柳子厚移書韓退之不須力排二教。而退之集無答子厚書者。豈非韓公知其言之當而默從之。故不復與之辯論也。近世王逢原作補書。鄙哉逢原。但一狐寒庸生耳。何區區闡提之甚也。退之豈不能作一書而待後人補也。其不知量也如此。蓋漢唐以來。帝王公侯奉佛者。不可勝計也。豈害其為賢聖哉。余嘗謂歐陽脩曰。道先王之言。而作嚚訟匹夫之見。今匿人之善偏求其短。以攻刺之者。嚚訟匹夫也。公論天下後世之事者。可如是乎。甚哉歐陽脩之自蔽也。而欲蔽於人。又欲蔽天下後世。幸其私臆之流言。終必止於智者。雖見笑於通方博古之士。而未免誘惑於躁進狂生耳。如斯人也。使之侍君。則佞其君。絕佛種性斷佛慧命。與之為友。則導其友。戕賊真性奔競虛名。終身不過為一聰明凡夫矣。其如後世惡道何。修乎修乎。將謂世間更不別有至道妙理。止乎如此緣飾些小文章而已。豈非莊生所謂。河伯自多於水。而不知復有海乎。若也使其得志。則使後世之人。永不得聞曠劫難逢之教。超然出世之法。豈不哀哉。岐人天之正路。瞎人天之正眼。昧因果之真教。澆定慧之淳風。無甚於修也。余嘗觀歐陽脩之書尺。諜諜以憂煎老病自悲。雖居富貴之地。慼慼然若無容者。觀其所由。皆真情也。其不通理性之明驗歟。由是念之。大哉真如圓頓之道。豈僻隘淺丈夫之境界哉。六道輪迴。三途果報。由自心造。實無別緣。謂彼三途六道。自然而然者。何自棄之甚也。一失人身。悔將何及。三界萬法。非有無因而妄招果。苟不顧因果。則是自欺其心。自欺其心則無所不至矣。近世伊川程顥謂。佛家所謂出世者。除是不在世界上行。為出世也。士大夫不知淵源而論佛者。類如此也。殊不知。色受想行識世間法也。戒定慧解脫解脫知見出世間法也。學佛先覺之人。能成就通達出世間法者。謂之出世也。稍類吾儒之及第者。謂之登龍折桂也。豈其真乘龍而握桂哉。佛祖應世本為群生。亦猶吾教聖人吉凶與民同患。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豈以不在世界上行為是乎。超然自利而忘世者。豈大乘聖人之意哉。然雖如是。傷今不及見古也。可為太息。古之出世如青銅錢萬選萬中。截瓊枝寸寸是玉。析栴檀片片皆香。今則魚目混珠。薰蕕共囿。羊質虎皮者多矣。遂致玉石俱焚。古人三二十年。無頃刻間雜用身心。唸唸相應。如雞伏卵。尋師訪友。心心相契。印印相證。琢磨淘汰。淨盡無疑。晦跡韜光。陸沈於眾。道香果熟。諸聖推出。為人天師。一言半句。耀古騰今。萬里同風。千車合轍。今則習口耳之學。裨販如來。披師子皮。作野干行。說時似悟。對境還迷。所守如塵俗之匹夫。略無媿恥。公行賄賂。密用請託。劫掠常住交結權勢。佛法凋喪。大率緣此。得不為爾寒心乎。余嘗愛本朝王文康公。著大同論。謂儒道釋之教。沿淺至深。猶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誠確論也。余輒是而詳之。余謂。群生失真迷性。棄本逐末者。病也。三教之語。以驅其惑者。藥也。儒者使之求為君子者。治皮膚之疾也。道書使之日損損之又損者。治血脈之疾也。釋氏直指本根。不存枝葉者。治骨髓之疾也。其無信根者。膏盲之疾。不可救者也。儒者言性。而佛見性。儒者勞心。而佛者安心。儒者貪著。而佛者解脫。儒者喧嘩。而佛者純靜。儒者尚勢。而佛者忘懷。儒者爭權。而佛者隨緣。儒者有為。而佛者無為。儒者分別。而佛者平等。儒者好惡。而佛者圓融。儒者望重。而佛者念輕。儒者求名。而佛者求道。儒者散亂。而佛者觀照。儒者治外。而佛者治內。儒者該博。而佛者簡易。儒者進求。而佛者休歇。不言儒者之無功也。亦靜躁之不同矣。老子曰常無慾以觀其妙。猶是佛家金鎖之難也。同安察雲無心猶隔一重關。況著意以觀妙乎。老子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佛則雖見可欲心亦不亂。故曰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八法之風。不動如來。猶四風之吹鬚彌也。老子曰。弱其志。佛則立大願力。老以玄牝為天地之根。佛則曰。若人欲識佛境界。當淨其意如虛空。外無一法而建立。法尚應捨。何況非法。老以抱一專氣知止不殆不為而成絕聖棄智。此則正是圓覺作止任滅之四病也。老曰。去彼取此。釋則圓同太虛無缺無餘。良由取捨所以不如。老曰。吾有大患為吾有身。文殊師利則以身為如來種。肇法師解雲。凡夫沈淪諸趣。為煩惱所蔽。進無寂滅之歡。退有生死之畏。故能發跡塵勞標心無上。植根生死而敷正覺之華。蓋幸得此身而當勇猛精進以成辦道果。如高原陸地不生蓮華。卑濕淤泥乃生此花。是故煩惱泥中。乃有眾生起佛法耳。老曰。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釋則曰離色求觀非正見。離聲求聽是邪聞。老曰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釋則曰隨流認得性。無喜亦無憂。老曰。智慧出有大偽。佛則無礙清淨慧。皆從禪定生。以大智慧到彼岸。老曰。我獨若昏我獨悶悶。楞嚴則以明極為如來。三祖則曰。洞然明白。大智則曰。靈光洞耀。迥脫根塵。老曰。道之為物也。唯恍唯惚。窈兮冥兮。其中有精。釋則務見諦明瞭。自肯自重。老曰。道法自然。楞伽則曰。前聖所知。轉相傳授。老曰。物壯則老。是謂非道。佛則一念普觀無量劫。無去無來亦無住。以謂道無古今。豈有壯老。人之幻身亦老也。豈謂少者是道老者非道乎。老則堅欲去兵。佛則以一切法皆是佛法。老曰。道之出。言淡乎其無味。佛則雲。信吾言者。猶如食蜜。中邊皆甜。老曰。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若據宗門中則勤而行之。正是下士。為他以上士之士兩易其語。老曰。塞其穴閉其門。釋則屬造作以為者敗執者失又成落空。老欲去智愚民復結繩而用之。佛則以智波羅蜜。變眾生業識為方便智。換名不換體也。不謂老子無道也。亦淺奧之不同耳。雖然三教之書各以其道。善世礪俗。猶鼎足之不可缺一也。若依孔子行事。為名教君子。依老子行事。為清虛善人。不失人天可也。若曰盡滅諸累純其清淨本然之道。則吾不敢聞命矣。余嘗喻之。讀儒書者。則若趨炎附灶而速富貴。讀佛書者。則若食苦嚥澀。而致神仙。其初如此。其效如彼。富貴者未死已前溫飽而已。較之神仙孰為優劣哉。儒者但知孔孟之道而排佛者。舜犬之謂也。舜家有犬。堯過其門而吠之。是犬也。非謂舜之善而堯之不善也。以其所常見者舜而未常見者堯也。吳書雲。吳主孫權問尚書令闞澤曰。孔丘老子得與佛比對否。闞澤曰。若將孔老二家比校佛法。遠之遠矣。所以然者。孔老設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說教。諸天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明矣。吳主大悅。或曰。佛經不當誇示。誦習之人必獲功德。蓋不知諸佛如來。以自得自證誠實之語。推己之驗以及人也。豈虛言哉。諸經皆雲。以無量珍寶佈施。不及持經句偈之功者。蓋以珍寶住相佈施。止是生人天中福報而已。若能持念。如說修行。或於諸佛之道一言見諦。則心通神會。見謝疑亡。了物我於一如。徹古今於當念。則道成正道。覺齊佛覺矣。孰盛於此哉。儒豈不曰。為其事而無其功者。髡未嘗睹也。或曰。始乎為士。終乎為聖人。語不雲乎。學也祿在其中矣。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書曰。作善降祥。此亦必然之理也。豈吾聖人妄以祿與慶祥誇示於人乎。或曰。誦經以獻鬼神者。彼將安用。余曰。子固未聞。財施猶輕法施最重。古人蓋有遠行。臨別不求珍寶而乞一言以為惠者。如晏子一言之諷。而齊侯省刑。景公一言之善。而熒惑退捨。吾聖人之門弟子。或問孝。或問仁。或問政。或問友。或問事君。或問為邦。有得一言長善救失。而終身為君子者矣。此止終身治世之語耳。比之如來大慈法施。誠諦之語。感通八部龍天。震動十方世界。或向一言之下。心地開明。一念之間。性天朗徹。高超三界穎脫六塵。清涼身心。剪拂業累。契真達本入聖超凡。得意生身。自然無礙。隨緣作主遇緣即宗。先得菩提。次行濟度。世間之法。復有過此者乎。一切鬼神。各欲解脫其趣。其於如來稱性實談。欣戴護持也。宜矣。又況佛為無上法王。金口所說聖教靈文。一誦之則為法輪轉地。夜叉唱空報四天王。天王聞已如是展轉。乃至梵天。通幽通明。龍神悅懌。猶若綸言誕布詔令橫流。寰宇之間孰不欽奉。又況佛為四生慈父。如父命其子。奚忍不從。誦經之功其旨如此。教中雲。若能七日七夜心不散亂者。隨其所作定有感應。若形留神往。外寂中搖。則尋行數墨而已。何異春禽晝啼秋蟲夜鳴。雖百萬遍果何益哉。余謂耿恭拜井而出泉。魯陽揮戈而駐日。誠之所感只在須臾。七日之期尚為差遠。十千之魚得聞佛號。而為十千天子。五百之蝠因樂法音。而為五百聖賢。蟒因修懺而生天。龍聞說法而悟道。古人豈欺我哉。三藏教乘者權教也。實際理地者唯此一事實也。唯佛世尊是究竟法。而一切法者。為眾生設也。今不藉權教啟迪初機。而遽欲臻實際理地者。不亦見彈而思鴞炙乎。此善惠大士所謂渡河須用筏。到岸不須船也。其不然乎。佛法化度世間。皎如青天白日。而迷者不信。是猶盲人不見日月也。豈日月之咎哉。但隨機演說。方便多門未易究耳。學者如人習射。久久方中。棗柏大士雲。存修卻敗。放逸全乖。急亦不成緩亦不得。但知不休必不虛棄。又白樂天問寬禪師。無修無證。何異凡夫。師曰。凡夫無明二乘執著。離此二病。是曰真修。真修者不得勤。不得忘。勤則近執著。忘則落無明。此為心要耳。此真初學入道之法門也。或謂佛教有施食真言。能變少為。多如七粒變十方之語。豈有是理。余曰。不然。子豈不聞勾踐一器之醪。而眾軍皆醉。欒巴一潠之酒。而蜀川為雨。心靈所至而無感不通。況託諸佛廣大願力。廓其善心。變少為多。何疑之有。妙哉。佛之知見廣大深遠。具六神通。唯其具宿命通。則一念超入於多劫。唯其具天眼通。則一瞬遍周於沙界。且如阿那律小果聲聞爾。唯具天眼一通。尚能觀大千世界。如觀掌中。況佛具真天眼乎。舍利弗亦小果聲聞爾。於弟子中但稱智慧第一。尚能觀人根器。至八千大劫。況佛具正遍知乎。唯其知見廣大深遠。則說法亦廣大深遠矣。又豈凡夫思慮之所能及哉。試以小喻大。均是人也。有大聰明者。有極愚魯者。大聰明者。於上古興亡治亂之跡。六經子史之論。事皆能知。至於海外之國。雖不及到。亦可觀書以知之。極愚魯者。誠不知也。又安可以彼知者為誕也。一自佛法入此之後。間有聖人。出現流通輔翼。試摭眾人耳目之所聞見者論之。如觀音菩薩示現於唐文宗朝。泗洲大聖出現於唐高宗朝。婺州義烏縣傅大士。齊建武四年乙丑五月八日生時。有天竺僧嵩頭陀來謂曰。我昔與汝毘婆屍佛所同發誓願。今兜率天宮衣缽見在。何日當還。命大士臨水觀形。見有圓光寶蓋。大士曰。度生為急。何思彼樂乎。行道之時。常見釋迦金粟定光三如來。放光襲其體。虢州閿鄉張萬回法雲公者。生於唐貞觀六年五月五日。有兄萬年。久征遼左。相去萬里。母程氏思其信音。公早晨告母而往。至暮持書而還。豐干禪師。居常騎虎出入。寒山拾得為之執侍。明州奉化布袋和尚。坐亡於嶽林寺。而復現於他州。宋太始初。誌公禪師。乃金城宋氏之子。數日不食無饑容。語多靈應。晉石勒時佛圖澄。掌中照映千里。鎮州善化臨終之時。搖鈴騰空而去。五臺鄧隱峰。遇官兵與吳元濟交戰。飛錫乘空而過。兩軍遂解。嵩嶽帝受戒法於元珪禪師。仰山小釋迦。有羅漢來參。並受二王戒法。破灶墮之類。皆能證果鬼神。達磨大師。一百五十餘歲。滅於後魏孝明帝。太和十九年。葬於熊耳山。後三歲魏宋雲奉使西域回。遇於蔥嶺。攜一革履。歸西而去。後孝莊聞奏啟墳觀之。果只一履存焉。文殊師利。佛滅度後。四百年猶在人間。天台南嶽。羅漢所居應供人天。屢顯聖跡。汀州南安巖主靈異頗多。潭州華林善覺禪師。武寧新興嚴陽尊者。俱以虎為侍從。道宣律師。持律精嚴。感毘沙門天王之子為護戒神。借得天上佛牙。今在人間。徽宗皇帝。初登極時。因取觀之。舍利隔水晶匣。落如雨點。故太平盛典。有御製頌雲。大士釋迦文。虛空等一塵。有求皆感應。無剎不分身。玉瑩千輪皎。金剛百煉新。我今恭敬禮。普願濟群倫。皇帝知余好佛。而嘗為余親言其事。如前所摭。諸菩薩聖人。皆學佛者也。余所謂若使佛有纖毫妄心。則安能攝伏於具神通聖人也。釋有如彌天道安東林慧遠生肇融睿陳慧榮隋法顯梁法雲智文之徒。皆日記數萬言。講則天華墜席。頑石點頭。亦豈常人哉。如李長者龐居士。非聖人之徒歟。孫思邈寫華嚴經。又請僧誦法華經。呂洞賓參禪設供。彼神仙也。豈肯妄為無益之事乎。況茲凡夫。敢恣毀斥。但佛之言。表事表理。有實有權。或半或滿。設漸設頓。各有攸當。苟非具大信根。未能無惑。亦猶吾儒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而春秋石言於晉。神降於莘。易曰。見豕負塗載鬼一車。此非神怪而何。孟子不言利而曰善教得民財。於宋受兼金。此非利而何。蓋聖人之言。從權適變。有反常而合道者。又安可以前後異同之言。議聖人也。諸同志者。幸於佛祖之言。詳披諦信。真積力久。自當證之。方驗不誣。天下人非之。而吾欲正之。正如孟子所謂一薛居州。獨如宋王何。余豈有他哉。但欲以公滅私。使一切人。以難得之身。知有無上菩提。各識自家寶藏。狂情自歇。而勝淨明心。不從人得也。吾何畏彼哉。晉惠帝時。王浮偽作化胡經。蓋不知佛生於周昭王二十四年。滅於穆王五十二年。歷恭懿孝夷厲宣幽平桓莊僖惠襄頃匡定一十六王。滅後二百四十二年。至定王三年方生老子。過流沙時。佛法遐被五天竺。及諸鄰國。著聞天下。已三百餘年矣。何待老子化胡哉。呂夏卿序八師經曰。小人不知刑獄之畏。而畏地獄之磣。雖生得以欺於世死亦不免於地下矣。今有人焉姦雄氣焰足以塗炭於人而反不敢為者。以有地獄報應。不可逃也。若使天下之人。事無大小。以有因果之故。比不敢自欺其心。善護眾生之念。各無侵凌爭奪之風。則豈不刑措而為極治之世乎。謂佛無益於天下者吾不信矣。諒哉。人天路上以福為先。生死海中修道是急。今有欲快樂人天而不植福。出離生死。而不明道。是猶鳥無翼而欲飛。木無根而欲茂。奚可得哉。古今受五福者非善報而何。嬰六極者。非惡報而何。此皆過去所修。而於今受報。寧不信哉。或雲。天堂是妄造。地獄非真說者。何愚如此。佛言。六道而人天鬼畜。灼然可知。四者既已明矣。唯修羅地獄二道。但非凡夫肉眼可見耳。豈虛也哉。只如神怪之事。何世無之。亦涉史傳之載錄。豈無耳目之聞見。雖愚者亦知其有矣。人多信於此。而疑於彼者。是猶終日數十。而不知二五也。可謂賢乎。曾有同僚謂余曰。佛之戒人不食肉味。不亦迂乎。試與公詳論之。雞之司晨。狸之捕鼠。牛之力田。馬之代步。犬之司禦。不殺可也。如豬羊鵝鴨水族之類。本只供庖廚之物。苟為不殺。則繁植為害。將安用哉。余曰不然。子未知佛理者也。吾當為子言其涯略。章明較著善惡報應。唯佛以真天眼宿命通故能知之。今惡道不休。三塗長沸。良有以也。一切眾生。遞相吞噉。昔相負而冥相償。豈不然乎。且有大身眾生。如鯨鼇師象。巴蛇鯤鵬之類是也。細身眾生。如蚊蚋蟭螟螻蟻蚤虱之類是也。品類鉅細雖殊。均具一性也。人雖最靈。亦只別為一類耳。儻不能積善明德。識心見道。瞀[瞀-矛+牙]然以嗜慾為務。成就種種惡業習氣。於倏爾三二十年之間。則與彼何異哉。且迦樓羅王。展翅闊三百三十六萬里。阿修羅王。身長八萬四千由旬。以彼觀之。則此又不直毫末耳。安可以謀畫之差。大心識之最靈。欺他類之眇小不靈。而恣行殺戮哉。只如世間牢獄。唯治有罪之人。其無事者。自不與焉。智者終不曰建立都縣設官置局。不可閑冷。卻須作一兩段事。往彼相共鬧熱也。今雖眾生無盡惡道茫茫。若無冤對。即自解脫。復何疑哉。若有專切修行。決欲疾得阿耨菩提者。更食眾生血肉。無有是處。唯富貴之人。宰制邦邑者。又須通一線道。昔陸亙大夫。問南泉雲。弟子食肉則是。不食則是。南泉曰。食是大夫祿。不食是大夫福。又宋文帝謂求那跋摩曰。孤媿身徇國事。雖欲齋戒不殺。安可得如法也。跋摩曰。帝王與匹夫所修當異。帝王者。但正其出言發令。使人神悅和。人神悅和。則風雨順時。風雨順時。則萬物遂其所生也。以此持齋。齋亦至矣。以此不殺。德亦大矣。何必輟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乎。帝撫機稱之曰。俗迷遠理。僧滯近教。若公之言。真所謂天下之達道。可以論天人之際矣。由是論之。帝王公侯。有大恩德。陶鑄天下者。則可矣。士庶之家。春秋祭祀。用之以時者。尚可懺悔。圓顱方服者。承佛戒律。受人信施。而反例塵俗。飲酒食肉。非特取侮於人。而速戾於天。亦袈裟下失人身者。是為最苦。忍不念哉。吾儒則不斷殺生。不戒酒肉。於盜則但言慢藏誨盜而已。於婬則但言未見好德如好色而已。安能使人不犯哉。佛為之教。則彰善癉惡。深切著明。顯果報說地獄極峻至嚴。而險詖強暴者。尚不悛心。況無以警之乎。然五戒但律身之粗跡。修行之初步。若升高必自下。若陟遐必自邇。求道證聖之人。亦未始不由此而入也。至於亡思慮泯善惡。融真妄一聖凡。單傳密印之道。又非可以紙墨形容而口舌辯也。文章蓋世止是虛名勢望驚天。但增業習。若比以定慧之法。治本有之神明。為過量人超出三界。則孰多於此哉。士農工商各分其業。貧富壽夭。自出前定。佛法雖亡。於我何益。佛法雖存。於我何損。功名財祿。本繫乎命。非由謗佛而得。榮貴則達。亦在乎時。非由斥佛而致。一時之間。操不善心。妄為口禍。非唯無益。當如後患何。智者慎之。狂者縱之。六道報應勝劣。所以分也。余非佞也。願偕諸有志者。背塵合覺同底於道。不亦盡善盡美乎。或有闡提之性。根於心者。必不取於是說。余無恤焉。   護法論(終)   護法論後序   樹教聖人。其設教雖殊。然於化人遷善去惡。則其一也。故曰為教不同。同歸於善。若夫超出世間。明瞭生死。惟佛氏之學。無盡居士得兜率悅公。不傳之旨。以大辯才。縱橫演說。猶慮去佛既遠。邪見者多。不知向上之宗。妄有謗訕之語。此護法之論。所由作也。閩建寧高仰山。古梅禪師。弟子慧欽。遊方時。得此論。乃與住持智了及諸上士。謀之命工繡梓。以廣其傳。可謂善用其心矣。斯論一出。人得而覽之。殆若貧而得寶。暗而得燈。真所謂護如來正法之金湯。斬邪見稠林之利劍也。後世之士。苟未達無盡之閫奧。臻無盡之造詣。妄以斥佛為高。以要譽時流。聾瞽學者。寧不自愧於其心哉。然為其徒者。不能致力於佛祖之道。亦獨無愧乎哉。吾嘗宴坐寂默。心境混融紛然而作。不淪於有。泯然而消。不淪於無。語大則天下莫能載。語小則天下莫能破。雖有智者。其猶有所未盡也。然後乃知。凡可以言譽。可以言毀者。特其道之粗耳。至若實際理地。清淨妙明。凝然湛然。了無一法。則又果何所毀。果何所護哉。慧欽乃欣然請書以為後序雲。了字徹堂。飽參來歸。據席說法。欽字肅庵。清心苦行。不私於己。皆足以恢弘古梅之道。並識之。   至正五年二月既望前奎章閣侍書學士翰林侍講學士通奉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虞集微笑亭書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No. 2115   鐔津文集目錄   卷首 行業記(此即序)(陳舜俞撰)   卷一 輔教篇上原教勸書(並序共四篇)   卷二 輔教篇中廣原教(並序共二十六篇)   卷三 輔教篇下孝論(並序共一十三篇)壇經贊真諦無聖論   卷四 皇極論 中庸解(五篇)   卷五 論原(共四十篇)禮樂大政至政賞罰教化刑法公私論信說命皇問   卷六 論原問兵評讓問霸巽說人文性德存心福解評隱喻用物宜善惡性情九流四端   卷七論原中正明分察勢刑勢君子知人品論解譏風俗仁孝問經問交師道道德治心(論原畢)雜著(六篇)記復古文說議旱對夷惠辯唐太宗述易術解   卷八雜著(六篇)逍遙篇西山移文哀屠龍文記龍鳴寂子解寂子解傲書萬言書上仁宗皇帝   卷九 書再上仁宗皇帝 書啟(共十三封)上韓相公(四封)上富相公上張端明上田樞密上曾參政上趙內翰上呂內翰上歐陽侍郎上曾相公謝李太尉   卷十 書啟狀與關彥長祕書答茹祕校書與章表民祕書與章潘二祕書與馬著作書與周感之員外答王正仲祕書受佛日山請先狀上蔡君謨侍郎與通判而下眾官與諸山尊宿僧官與諸檀越書赴佛日山請起程申狀接杭州知府觀文胡侍郎先狀接錢塘知縣先狀接大覺禪師先書謝王侍讀侍郎謝沈司封提刑謝王密諫知府惠詩與瀛州李給事與廣西王提刑與陳令舉賢良與潤州王給事與王提刑學士與陸推官與張國博知縣謝錢塘方少府謝仁和趙少府謝沈少卿見訪與祖龍圖罷任杭州送詩與楊公濟還章監簿門狀與石門月禪師與黃龍南禪師(別幅)答黃龍山南禪師(次幅)與圓通禪師又與圓通禪師答圓通禪師讓院答萬壽長老與萬壽長老謝杭州寶月僧正退金山茶筵回答與東林知事與楚上人發供養主與檀那   卷十一 敘(共二十三篇)傳法正宗定祖圖敘(與祖圖上進)六祖法寶記敘明州良和尚語錄敘武陵集敘原宗集敘移石詩敘法雲十詠敘法喜堂詩敘山茨堂敘趣軒敘山遊唱和詩集敘山游詩後序與月上人更字敘周感之更字敘送潯陽姚駕部敘送郭公甫朝奉詩敘送王仲寧歌敘送周感之詩敘送周公濟詩敘送周感之祕書南還敘送林野夫秀才歸潮陽敘送梵才吉師還天台歌敘送真法師歸廬山敘   卷十二 志記銘碑(共一十二篇)武林山志游南屏記解獨秀石名無為軍崇壽禪院轉輪大藏記漳州崇福院千佛閣記泐潭雙閣銘清軒銘南軒銘舊研銘題荷香亭壁文中子碑天竺慈雲法師曲記   卷十三碑記銘表辭(七篇)秀州資聖勤禪師塔誌銘秀州資聖暹和尚影堂記故杭州靈隱普慈大師塔銘石壁山保聖寺故紹大德塔表致政侍郎中山公哀辭李晦叔推官哀辭周叔智哀辭述題書贊傳評(共十二篇)秀州精嚴寺行道舍利述廬山遠公影堂題梅福傳後書文中子傳後書李翰林集後書諸葛武候傳書范睢傳後段太尉傳讚好善贊陸蟾傳韓曠傳評北山清公書   卷十四 非韓上 第一(並敘)   卷十五 非韓中 第二至第十三   卷十六 非韓下 第十四之三十   卷十七 古律詩(共六十首)   卷十八 與楊公濟晤沖晦山遊唱和詩(共六十九首)   卷十九 附錄諸師著述禦溪東郊草堂釋懷悟序又序瑩道溫作石門惠洪禮嵩禪師塔詩(三十一韻)楞伽山守端吊嵩禪師詩(一百韻又引)龍舒天柱山修靜贊(並引)靈源臾題明教大師手帖後(二首)天台松雨齋原旭撰(並敘)疏語嘉興都綱天寧弘宗指南序杭州徑山住持文琇序   鐔津文集目錄畢   鐔津明教大師行業記(石刻本在杭靈隱山)   尚書屯田員外郎陳舜俞撰   宋熙寧五年六月初四日。有大沙門明教大師。示化於杭州之靈隱寺。世壽六十有六。僧臘五十有三。是月八日。以其法茶毘。斂其骨得六根之不壞者三。頂骨出舍利。紅白晶潔。狀若大菽者三及常所持木數珠亦不壞。於是邦人僧士。更相傳告。駭歎頂禮。越月四日。合諸不壞者。葬於故居永安院之左。其存也。嘗與其交居士陳舜。俞極談死生之際而已。屬其後事。茲用不能無述也。師諱契嵩。字仲靈。自號潛子。籐州鐔津人。姓李。母鍾氏。七歲而出家。十三得度落髮。明年受具戒。十九而遊方。下江湘陟衡廬。首常戴觀音之像。而誦其號日十萬聲。於是世間經書章句不學而能。得法於筠州洞山之聰公。慶曆間入吳中。至錢塘。樂其湖山。始稅駕焉。當是時天下之士學為古文。慕韓退之排佛而尊孔子。東南有章表民。黃聱隅。李泰伯。尤為雄傑。學者宗之。仲靈獨居。作原教孝論十餘篇。明儒釋之道一貫。以抗其說。諸君讀之。既愛其文。又畏其理之勝而莫之能奪也。因與之遊。遇士大夫之惡佛者。仲靈無不懇懇為言之。由是排者浸止。而後有好之甚者。仲靈唱之也。所居一室。蕭然無長物。與人清談。靡靡至於終日。客非修潔行誼之士。不可造也。時二卿郎公引年謝歸。最為物外之友。嘗欲同游徑山有行色矣公亦風邑豪預焉。冀其見仲靈而有以尊養之。仲靈知之不肯行。使人謝公曰。從吾所好何必求富而執鞭哉。凡其潔清類如此。皇祐間去居越之南衡山。未幾罷歸。復著禪宗定祖圖傳法正宗記。仲靈之作是書也。慨然憫禪門之陵遲。因大考經典。以佛後摩訶迦葉獨得大法眼藏為初祖。推而下之。至於達磨。為二十八祖。皆密相付囑。不立文字謂之教外別傳者。居無何觀察李公謹得其書。且欽其高名。奏賜紫方袍。仲靈復念。幸生天子大臣護道達法之年。乃抱其書以游京師。府尹龍圖王仲義果。奏上之。仁宗覽之。詔付傳法院編次。以示褒寵。仍賜明教之號。仲靈再表辭。不許。朝中自韓丞相而下。莫不延見而尊重之。留居憫賢寺不受請還東南。已而浮圖之講解者。惡其有別傳之語而恥其所宗不在。所謂二十八人者。乃相與造說以非之。仲靈聞之攘袂切齒。又益著書。博引聖賢經論古人集錄為證幾至數萬言。士有賢而好佛者。往往詣而訴其冤久之。雖平生厚於仲靈者。猶恨其不能與眾人相忘於是非之間。及其亡也。三寸之舌所以論議是是非非者。卒與數物不壞以明之。嗚呼使其與奪之不公辯說之不契乎。道則何以臻此哉。雖然仲靈之所以自得而樂諸己者。蓋不預於此。豈可為淺見寡聞者道耶。仲靈在東南最後密學。蔡君謨之帥杭也。延置佛日山禮甚厚居數年。然言高而行卓。不少假學者。人莫之能從也。有弟子曰慈愈洞清洞光。所著書自定祖圖而下。謂之嘉祐集。又有治平集凡百餘卷。總六十有餘萬言。其甥沙門法燈克奉藏之以信後世雲。熙寧八年十二月五日記。   鐔津文集卷第一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輔教編上   原教   萬物有性情。古今有死生。然而死生性情。未始不相因而有之。死固因於生。生固因於情。情固因於性。使萬物而浮沈於生死者。情為其累也。有聖人者大觀。乃推其因於生之前。示其所以來也。指其成於死之後。教其所以修也。故以其道導天下。排情偽於方今。資必成乎將來。夫生也。既有前後而以今相與不亦為三世乎。以將來之善成。由今之所以修。則方今窮通。由其已往之所習。斷可見矣。情也者發於性。皆情也。苟情習有善惡。方其化也則冥然。與其類相感而成。其所成情習有薄者焉。有篤者焉。機器有大者焉。有小者焉。聖人宜之。故陳其法為五乘者。為三藏者。別乎五乘又岐出。其繁然殆不可勝數。上極成其聖道。下極世俗之為農者□者技者醫者百工之鄙事。皆示其所以然。然與五乘者皆統之於三藏。舉其大者則五乘首之。其一曰人乘。次二曰天乘。次三曰聲聞乘。次四曰緣覺乘。次五曰菩薩乘。後之三乘雲者。蓋導其徒超然之出世者也。使其大潔清污直趣乎真際。神而通之。世不可得而窺之。前之二乘雲者。以世情膠甚而其欲不可輒去。就其情而制之。曰人乘者五戒之謂也。一曰不殺。謂當愛生不可以己輒暴一物。不止不食其肉也。二曰不盜。謂不義不取。不止不攘他物也。三曰不邪淫。謂不亂非其匹偶也。四曰不妄語。謂不以言欺人。五曰不飲酒。謂不以醉亂其修心。曰天乘者。廣於五戒謂之十善也。一曰不殺。二曰不盜。三曰不邪淫。四曰不妄語。是四者其義與五戒同也。五曰不綺語。謂不為飾非言。六曰不兩舌。謂語人不背面。七曰不惡口。謂不罵亦曰不道不義。八曰不嫉。謂無所妒忌。九曰不恚。謂不以忿恨宿於心。十曰不癡。謂不昧善惡。然謂兼修其十者。報之所以生天也。修前五者。資之所以為人也。脫天下皆以此各修。假令非生天而人人足成善。人人皆善而世不治未之有也。昔宋文帝謂其臣何尚之曰。適見顏延之宗炳著論。發明佛法甚為明理。並是開獎人意。若使率土之濱皆感此化。朕則垂拱坐致太平矣。夫復何事。尚之因進曰。夫百家之鄉。十人持五戒即十人淳謹。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則百人和睦。持此風教以周寰區。編戶億千則仁人百萬。夫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萬刑息於國。則陛下之言坐致太平是也。斯言得之矣。以儒校之。則與其所謂五常仁義者。異號而一體耳。夫仁義者先王一世之治跡也。以跡議之。而未始不異也。以理推之。而未始不同也。跡出於理。而理祖乎跡。跡末也理本也。君子求本而措末可也。語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孟子曰。不揣其本而齊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於岑樓。謂事必揣量其本而齊等其未而後語之。苟以其一世之跡而責其三世之謂。何異乎以十步之履而詰其百步之履曰而何其跡之紛紛也曷不為我之鮮乎。是豈知其所適之遠近所步之多少也。然聖人為教而恢張異宜。言乎一世也。則當順其人情為治其形生之間。言乎三世也。則當正其人神指緣業乎死生之外。神農誌百藥雖異。而同於療病也。後稷標百穀雖殊。而同於膳人也。聖人為教不同。而同於為善也。曰佛之道其治三世。非耳目之所接。子何以而明之。曰吾謂人死而其神不死。此其驗矣。神之在人猶火之在薪也。前薪雖與火相燼。今所以火者曷嘗燼乎。曰神理冥眇。其形既謝。而孰能御其所適。果為人邪。果為飛潛異類乎。曰斯可通也。苟以其情習之業推之。則其報也不差。子豈不聞洪範五福六極之謂乎。五福者。謂人以其心合乎皇極。而天用是五者應以嚮勸之。六極者。謂人不以其心合乎皇極。而天用是六者應以威沮之。夫其形存而善惡之應已然。其神往則善惡之報豈不然乎。佛經曰。一切諸法以意生形。此之謂也。曰謂佛道絕情而所為也如此。豈非情乎。佛亦有情邪。曰形象者舉有情。佛獨無情邪。佛行情而不情耳。曰佛之為者既類夫仁義而仁義烏得不謂之情乎。曰仁者何。惠愛之謂也。義者何。適宜之謂也。宜與愛皆起於性而形乎用。非情何乎。就其情而言之。則仁義乃情之善者也。情而為之而其勢近權。不情而為之而其勢近理。性相同也情相異也。異焉而天下鮮不競。同焉而天下鮮不安。聖人欲引之其所安。所以推性而同群生。聖人欲息之其所競。所以推懷而在萬物。謂物也。無昆蟲無動植。佛皆概而惠之。不散損之。謂生也。無貴賤無賢鄙。佛皆一而導之。使自求之推其性而自同群生。豈不謂大誠乎。推其懷而盡在萬物。豈不謂大慈乎。大慈故其感人也。深大誠故其化物也。易故夫中國之內四夷八蠻之外。其人聞佛。之言為善有福為惡有罪。而鮮不測然收其噁心歡然舉其善意。守其說拳拳不敢失之。若嚮之所謂五戒十善雲者。里巷何嘗不相化而為之。自鄉之邑。自邑之州。自州之國。朝廷之士 天子之宮掖。其修之至也。不殺必仁。不盜必廉。不淫必正。不妄必信。不醉不亂。不綺語必誠。不兩舌不讒不惡口不辱。不恚不仇。不嫉不爭。不癡不昧。有一於此足以誠於身而加於人。況五戒十善之全也。豈有為人弟者而不悌其兄。為人子者而不孝其親。為人室者而不敬其夫。為人友者而不以善相致。為人臣者而不忠其君。為人君者而不仁其民。是天下之無有也。為之者唯恐其過與不及為癖耳。佛豈苟癖於人焉。如此者佛之道豈一人之私為乎。抑亦有意於天下國家矣。何嘗不存其君臣父子邪。豈妨人所生養之道邪。但其所出不自吏而張之。亦其化之理隱而難見。故世不得而盡信。易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孟子曰。民日遷善而不知為之者。豈不然乎。人之惑於情久矣。情之甚幾至乎敝薄。古聖人憂之。為其法交相為治。謂之帝。謂之王。雖其道多方。而猶不暇救。以仁恩之。以義教之。賞欲進其善。罰欲沮其惡。雖罰日益勞賞日益費。而世俗益薄。苟聞有不以賞罰而得民遷善而遠惡。雖聖如堯舜必歡然喜而致之。豈曰斯人不因吾道而為善吾不取其善。必吾道而為善乃可善之。若是是聖人私其道也。安有聖人之道而私哉。夫游龍振於江海而雲氣油然四起。暴虎聲於山林而飆風飂飂而來。蓋其類自相應也。故善人非親而善人同之。惡人非恩而惡人容之。舜好問而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及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海沛然莫之能禦也。禹聞善言則拜。孔子嘗謂。善人吾不得而見之。得見有常者其可矣。又曰。三人行必得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其改之。顏子得一善。則拳拳服膺不敢失之。孟子謂。好善優於天下。又謂。誠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誠其身矣。此五君子者。古之大樂善人也。以其善類固類於佛。苟其不死見乎吾道之傳。是必泯然從而推之。噫亦後世之不幸。不得其相遇而相證。尚使兩家之徒猶豫而不相信。噫人情莫不專己而略人是此而非彼。非過則爭。專過則拘。君子通而已矣。何必苟專。君子當而已矣。何必苟非。飲食男女人皆能知貴。而君子不貴。君子之所貴。貴其能知道而識理也。今有大道遠理若是。而余不知識。余愧於人多矣。嘗試論曰。夫欲人心服而自修莫若感其內。欲人言順而貌從莫若制其外。制其外者。非以人道設教則不能果致也。感其內者。非以神道設教則不能必化也。故佛之為道也。先乎神而次乎人。蓋亦感內而制外之謂也。神也者。人之精神之謂也。非謂鬼神淫惑之事者也。謂人修其精神善其履行。生也則福應。死也則其神清昇。精神不修履行邪妄。生也則非慶。死也則其神受誅。故天下聞之其心感動。惡者沮而善者如之。如此默化而何代無有。然其教之作於中國也。必有以世數相宜而來應人心相感而至。不然何人以其法修之。天地應之鬼神效之。苟其宜之數之未盡。相感之理未窮。又安可以愛之而苟存。惡之而苟去。方之人事若王者霸者。其順時應人而為之。豈不然哉。況其有妙道冥權。又至於人事者邪。夫妙道也者。清淨寂滅之謂也。謂其滅盡眾累純其清淨本然者也。非謂死其生取乎空荒滅絕之謂也。以此至之則成乎聖神以超出其世。冥權也者。以道起乎不用之用之謂也。謂其拯拔群生而出乎情溺者也。考其化物自化則皇道幾之。考其權用應世則無所不至。言其化也。固後世不能臻之。言其權也默而體之則無世不得。昔者聖人之將化也。以其法付之王付之臣付之長者有力之人。非其私己而苟尊於人也。蓋欲因其道而為道。因其善而為善。佛之經固亦多方矣。後世之徒不能以宜而授人。致其信者過信。令君有佞善輒欲捐國為奴隸之下。俗有淺悟遽欲棄業專勝僧之高。此非謂用佛心而為道也。經豈不曰。諸佛隨宜說法意趣難解。故為佛者不止緇其服剪其髮而已矣。然佛之為心也。如此豈小通哉。此有欲以如楊墨而譏之。夫楊墨者。滯一而拘俗。以之方佛。不亦甚乎。世不探佛理而詳之。徒哅哅然誕佛謂其說之不典。佛之見出於人遠矣。烏可以己不見而方人之見。謂佛之言多劫也誕耶。世固有積月而成歲積歲而成世。又安知其積世而不成劫耶。苟以其事遠耳目不接。而謂之不然。則六藝所道上世之事。今非承其傳。而孰親視之。此可謂誕乎。謂佛言大也誕邪。世固有遊心凌空而往。雖四隅上下窅然。曷嘗有涯方之佛謂其世界無窮。何不然乎。謂佛言化也誕邪。世固有夢中而夢者。方其夢時。而其所遇事與身世與適夢。或其同或其異莫不類之。夢之中既夢。又安知其死之中不有化邪。佛之見既遠而其知物亦多。故聖人廣其教以教多類。欲其無所適而不化也。今曰佛西方聖人也。其法宜夷而不宜中國。斯亦先儒未之思也。聖人者。蓋大有道者之稱也。豈有大有道而不得曰聖人。亦安有聖人之道而所至不可行乎。苟以其人所出於夷而然也。若舜東夷之人。文王西夷之人。而其道相接紹行於中國。可夷其人而拒其道乎。況佛之所出非夷也。或曰。佛止言性。性則易與中庸雲矣。而無用佛為。是又不然。如吾佛之言性。與世書一也。是聖人同其性矣。同者卻之而異者何以處之。水多得其同則深為河海。土多得其同則積為山嶽。大人多得其同則廣為道德。嗚呼余烏能多得其同人。同誠其心同齋戒其身同推德於人。以福吾親以資吾君之康天下也。曰而何甚不厭邪。子輩雜然盈乎天下不籍四民。徒張其佈施報應以衣食於人。不為困天下亦已幸矣。又何能補治其世而致福於君親乎。曰固哉居吾語汝。汝亦知先王之門論德義而不計工力邪。夫先王之制民也。恐世敝民混而易亂。遂為之防。故四其民使各屬其屬。豈謂禁民不得以利而與人為惠。若今佛者默則誠語則善。所至則以其道勸人。捨惡而趨善。其一衣食待人之餘非黷也。苟不能然自其人之罪。豈佛之法謬乎。孟子曰。於此有人焉。入則孝出則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後之學者。而不得食於子。子何尊梓匠輪輿而輕為仁義者哉。儒豈不然邪。堯舜已前其民未四。當此其人豈盡農且工。未聞其食用之不足。周平之世。井田之制尚舉。而民已匱且敝。及秦廢王制而天下益擾。當是時也佛老皆未之作。豈亦其教加於四民而為癘然邪。人生天地中。其食用恐素有分。子亦為世之憂太過。為人之計太約。報應者。儒言休證咎說。積善有慶積惡有殃。亦已明矣。若佈施之雲者。佛以其人欲有所施惠必出於善心。心之果善方乎休證則可不應之。孰為虛張邪。夫捨惠誠人情之難能也。斯苟能其難能。其為善也不亦至乎。語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蓋言聖人難之。亦恐其未能為也。佛必以是而勸之者。意亦釋人食吝而廓其善心耳。世宜視其與人為施者公私如何哉。不當傲其所以為施也。禮將有事於天地鬼神。雖一日祭必數日齋。蓋欲人誠其心而潔其身也。所以祈必有福於世。今佛者其為心則長誠。齋戒則終身。比其修齋戒之數日。福亦至矣。豈盡無所資乎。曰男有室女有家。全其髮膚以奉父母之遺體。人倫之道也。而子輩反此自為其修。超然欲高天下。然修之又幾何哉。混然何足辨之。曰為佛者齋戒修心。義利不取雖名亦忘。至之遂通於神明。其為德也抑亦至矣。推其道於人則無物不欲善之。其為道抑亦大矣。以道報恩何恩不報。以德嗣德何德不嗣。已雖不娶而以其德資父母。形雖外毀而以其道濟乎。親泰伯豈不虧形邪。而聖人德之。伯夷叔齊豈不不娶長往於山林乎。而聖人賢之。孟子則推之曰。伯夷聖之清者也。不聞以虧形不娶而少之。子獨過吾徒邪。夫世之不軌道久矣。雖賢父兄如堯舜周公。尚不能必制其子弟。今去佛世愈遠。教亦將季。烏得無邪人寄我以偷安邪。雖法將如之何。大林中固有不材之木。大畝中固有不實之苗。直之可也。不可以人廢道。曰而言而之教若詳。誠可尚也。然則辨教之說皆張於方今。較之孰為優乎。曰叟愚也。若然者皆聖人之教。小子何敢輒議。然佛吾道也。儒亦竊嘗聞之。若老氏則予頗存意。不已而言之。諸教也亦猶同水以涉而厲揭有深淺。儒者聖人之治世者也。佛者聖人之治出世者也。   勸書第一   余五書出未逾月。客有踵門而謂曰。僕粗聞大道。適視若廣原教。可謂涉道之深矣。勸書者蓋其警世之漸也。大凡學者必先淺而後深。欲其不煩而易就也。若今先廣教而後勸書。僕不識其何謂也。曰此吾無他義例。第以茲原教廣原教相因而作。故以其相次而例之耳。客曰。僕固欲公擢勸書於前而排廣教於後。使夫觀之者。先後有序沿淺而及奧。不亦善乎。余然之矣。而客又請之曰。若五書雖各有其目也。未若統而名之俾其流百世而不相離。不亦益善乎。余從而謝其客曰。今夫縉紳先生厭吾道者殷矣。而子獨好以助之。子可謂篤道而公於為善矣。即為其命工移易乎二說增為三帙。總五書而名之曰輔教編。   潛子為勸書。或曰。何以勸乎。曰勸夫君子者自信其心。然後事其名為然也。古之聖人有曰佛者。先得乎人心之至正者。乃欲推此與天下同之。而天下學者反不能自信其心之然。遂毅然相與排佛之說。以務其名。吾嘗為其悲之。夫人生名孰誠於心。今忽其誠說而徇乎區區之名。惑亦甚矣。夫心也者聖人道義之本也。名也者聖人勸善之權也。務其權而其本不審。其為善果善乎。其為道義果義乎。今學者以適義為理。以行義為道。此但外事中節之道理也。未預乎聖人之大道也大理也。夫大理也者固常道之主也。凡物不自其主而為為之果當乎。漢人有號牟子者。嘗著書以諭佛道曰。道之為物也。居家可以事親。宰國可以治民。獨立可以治身。履而行之則充乎天地。此蓋言乎世道者資佛道而為其根本者也。夫君子治世之書頗嘗知其心之然乎。知之而苟排之。是乃自欺其心也。然此不直人心之然也。天地之心亦然。鬼神異類之心皆然。而天地鬼神益不可以此而欺之也。然此雖概見百家之書。而百家者未始盡之。佛迺窮深極微。以究乎死生之變。以通乎神明之往來。乃至於大妙。故世俗以其法事於天地而天地應之。以其書要於鬼神而鬼神順之。至乎四海之人以其說而捨惡從善者。不待爵賞之勸。斐然趨以自化。此無他也。蓋推其大誠與天地萬物同。而天人鬼神自然相感而然也。曰此吾知之矣。姑從吾名教乃爾也。曰夫欲其名勸之。但誠於為善。則為聖人之徒固已至矣。何必資斥佛乃賢邪。今有人日為善物於此。為之既專及寢則夢其所為宛然。當爾則其人以名夢乎。以魂夢邪。是必以魂而夢之也。如此則善惡常與心相親。柰何徒以名誇世俗而不顧其心魄乎。君子自重輕果如何哉。昔韓子以佛法獨盛。而惡時俗奉之不以其方。雖以書抑之。至其道本而韓亦頗推之。故其送高閑序曰。今閑師浮圖氏。一死生解外膠。是其心必泊然無於所起。其於世必澹然無於所嗜。稱乎大顛則曰。頗聰明識道理。又曰。實能外形骸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韓氏之心於佛亦有所善乎。而大顛禪書亦謂。韓子嘗相問其法。此必然也。逮其為絳州刺史馬府君行狀乃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出血書佛經千餘言。期以報德。又曰。其居喪有過人行。又曰。掇其大者為行狀。託立言之君子而圖其不朽焉。是豈盡非乎為佛之事者邪。韓子賢人也。臨事制變。當自有權道。方其讓老氏則曰。其見小也。坐井觀天曰天小者。非天罪也。又曰。聖人無常師。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亦謂孔子而師老聃也。與夫曾子問司馬遷所謂孔子問禮於老聃類也。然老子固薄禮者也。豈專言禮乎。是亦存其道也。驗太史公之書。則孔子聞道於老子詳矣。昔孟子故擯夫為楊墨者。而韓子則與墨曰。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儒者不尚說乎死生鬼神之事。而韓子原鬼稱乎羅池柳子厚之神奇而不疑。韓子何嘗膠於一端而不自通邪。韓謂聖賢也。豈其是非不定而言之反覆。蓋鑒在其心。抑之揚之。或時而然也。後世當求之韓心不必隨其語也。曰吾於吾儒之書見其心亦久矣。及見李氏復性之說益自發明。無取於佛也。止渴不必柬井而飲。充飢不必擇庖而食。得子審其心為善不亂可也。豈抑人必從於我不然也。他書雖見乎性命之說大較。恐亦有所未盡者也。吾視本朝所撰高僧傳。謂李習之嘗聞法於道人惟儼。及取李之書詳之。其微旨誠若得於佛經。但其文字與援引為異耳。然佛亦稍資諸君之發明乎。曰雖然子盍盡子之道歟。曰於此吾且欲諸君之易曉耳。遽盡吾道則恐世誕吾言而益不信也。勿已幸視吾書曰廣原教者可詳也。   勸書第二   天下之教化者善而已矣。佛之法非善乎。而諸君必排之。是必以其與己教不同而然也。此豈非莊子所謂人同於己則可。不同於己雖善不善謂之矜。吾欲諸君為公而不為矜也。語曰。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又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聖人抑亦酌其善而取之。何嘗以與己不同而棄人之善也。自三代其政既衰而世俗之惡滋甚。禮義將不暇獨治。而佛之法乃播於諸夏。遂與儒並勸。而世亦翕然化之。其遷善遠罪者有矣。自得以正乎性命者有矣。而民至於今賴之。故吾謂佛教者乃相資而善世也。但在冥數自然。人不可得而輒見。以理而陰校之無不然也。故佛之法為益於天下。抑亦至矣。今曰。佛為害於中國。斯言甚矣。君子何未之思也。大凡害事無大小者。不誅於人必誅於天。鮮得久存於世也。今佛法入中國垂千年矣。果為害則天人安能久容之如此也。若其三廢於中國而三益起之。是亦可疑其必有大合乎天人者也。君子謂其廢天常而不近人情而惡之。然其遺情當絕有陰德乎君親者也。而其意甚遠不可遽說。且以天道而與子質之。父子夫婦天常也。今佛導人割常情而務其修潔者。蓋反常而合道也。夫大道亦恐其有所至於常情耳。不然則天厭之久矣。若古之聖賢之人事於佛而相贊之者繁乎。此不可悉數。姑以唐而明其大略。夫為天下而至於王道者孰與太宗。當玄奘出其眾經。而太宗父子文之曰大唐聖教序。相天下而最賢者孰與房杜姚宋邪。若房梁公玄齡則相與玄奘譯經。杜萊公如晦則以法尊於京兆玄琬。逮其垂薨乃命琬為世世之師。宋丞相璟則以佛法師於曇一。裴晉公勳業於唐為高。丞相崔群德重當時。天下服其為人。而天下孰賢於二公。裴則執弟子禮於徑山法欽。崔則師於道人如會惟儼。抱大節忠於國家天下死而不變者。孰與顏魯公。魯公嘗以戒稱弟子於湖州慧明。問道於江西嚴峻。純孝而清正孰與於魯山元紫芝。紫芝以母喪則刺血寫佛之經像(已上之事見於劉煦唐書及本朝所撰高僧傳)自太宗逮乎元德秀者。皆其君臣之甚聖賢者也。借使佛之法不正而善惑。亦烏能必惑乎如此之聖賢邪。至乃儒者文者。若隋之文中子。若唐之元結李華梁肅。若權文公。若裴相國休。若柳子厚李元賓。此八君子者但不詬佛為不賢耳。不可謂其盡不知古今治亂成敗與其邪正之是非也。而八君子亦未始謂佛為非是而不推之。如此諸君益宜思之。今吾人之所以為人者。特資乎神明而然也。神明之傳於人。亦猶人之移易其屋廬耳。舊說羊祜前為李氏之子。崔鹹乃盧老後身。若斯之類古今頗有。諸君故亦嘗聞之也。以此而推之。則諸君之賢豪出當治世。是亦乘昔之神明而致然也。又烏知其昔不以佛之法而治乎神明邪。於此吾益欲諸君審其形始而姑求其中。不必徒以外物而自繆。今為書而必欲勸之者。非直為其法也。重與諸君皆稟靈為人殊貴於萬物之中。而萬物變化芒乎紛綸。唯人為難得。諸君人傑愈難得也。然此亦死生鬼神之惚恍。不足擅以為諭。請即以人事而言之。幸諸君少取焉。夫立言者所以勸善而沮惡也。及其善之惡之當與不當。則損益歸乎陰德。今閭巷之人欲以言而辱人。必亦思之曰。彼福德人也。不可辱之。辱則折吾福矣。然佛縱不足預世聖賢。豈不若其閭巷之福德人邪。今詆訶一出則後生末學百世效之。其損益陰德亦少宜慎思之。昔韓退之不肯為史。蓋懼其褒貶不當而損乎陰德也。故與書乎劉生曰。不有人禍則有天刑。又曰。若有鬼神將不福人。彼史氏之褒貶但在乎世人耳。若佛者其道德神奇。恐不啻於世之人也。此又未可多貶也。列禦寇稱孔子嘗曰。丘聞西方之有大聖人。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使列子妄言即已。如其稱誠則聖人固不可侮也。   勸書第三   余嘗見本朝楊文公之書。其意自謂少時銳於仕進。望望常若有物礙於胸中。及學釋氏之法。其物□□櫧□□□騔□飀□□□□□檢□妥□祅□禭□□□輻□□□□□送□□榜飣積□□□言鴃樂慼慼慼摯□奈槔□□荂慼樟C槂□□□□□□槂□殺□婝□□□□□榜饐□飀□□□祤□□□□□□□□模□□□□隉慼慼慼慼慼潸矇`楸□玲□□□□□槥E□□□□□□楖□□玲□祅榭□□G槄椹□□□□□□G□禳慼慼慼R櫸□□檢□□□□□□騄裀□楸□淪鵅慼慼潑陋□□□□糖□□餖奈本□□□□□隉撈_□□□□□□褸□魯□□□□鷺棇□□□□G樇□奐^□□□□□□槴□褽□□□□妘□埤□F□□禭□□□□□誇駝□鷺□□□□□□□香□□馰□□□祅橀□□糖□□□禜□G□□□魯□□椽□□姛□□□魯廓好□□□□□□復□□□□□□□□□送□j□□送□□□訇□礹□□□□□□□□婧□□□□奅褓□□□□□□p埤□□檻□楖□□□業□□□楅□率□楒□□□檇O□□馘□□□□□□□霸穠□埤□飲槨□飯□□襭□□□□□□□□餺□□襮□□□□模秫奸□□□覷杻業□□媸□□□□□□椸□□□□□□e糯□磻送□楦□覷魯□檢□褸□□□礹□椹j□□襄□□□瑲魽慼澆夆鞢慼樟C楹□□LG□□□□夾□□□碌□□□□□□□姦n騮□G□娀□椹□□奅□稈粘荂慼慼暱P夾禳樁e□□吽慼F梁楹F~□□□□槄椹j□□□□糕□□□□飣□□夾□□□褸□奅□□□□□j□□奿誇糕□□□□褙□□飣□□切□□□□□褓□褸□奿□□□□□業□□椹j□□□□□□□槲M□□□□□□□□□□□□□□□觛□□椸□奅□□□□□□□□□欖訇□□覭□□□□□駁埤□□□ㄩ]覜□□□□誇□□□□F□埤□馭□□□□□□□□□□誇□逆□□櫸□祿詫言□□□襮飀□□□覷□□□□郣u□省□□□□□□□□□□□□□□□□磻送□□□□□□□□□ョ憧隉撩k□□□褓□奐□□□□逆□□□椹□□E□□j□□稈租□□埤□□□□□飀□累碌□□娀□□w□糖□□□褓矩租□□襐□□□□□□□稀夾□□   鐔津文集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二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輔教編中   廣原教   敘曰。余昔以五戒十善。通儒之五常為原教。急欲解當世儒者之訾佛。若吾聖人為教之大本。雖概見而未暇盡言。欲待別為書廣之。原教傳之七年。會丹丘長吉遺書。勸余成之。雖屬草以所論未至焚之。適就其書。幾得乎聖人之心。始余為原教。師華嚴經先列乎菩薩乘。蓋取其所謂依本起末門者也。師智度論而離合乎五戒十善者也。然立言自有體裁。其人不知頗相誚訝。當時或為其改之。今書乃先列乎人天乘。亦從華嚴之所謂攝末歸本門者也。旨哉五戒十善則不復出其名數。吾所以為二書者。蓋欲發明先聖設教之大統。以諭夫世儒之不知佛者。故其言欲文其理欲簡。其勢不可枝辭蔓說。若曲辨乎眾經之教義。則章句者存焉。知余譏余其原教廣原教乎。廣原教凡二十五篇。總八千一百餘言。是歲丙申也振筆於靈隱永安山捨。   惟心之謂道。闡道之謂教。教也者聖人之垂跡也。道也者眾生之大本也。甚乎群生之繆其本也久矣。聖人不作而萬物終昧。聖人所以與萬物大明也。心無有外道無不中。故物無不預道。聖人不私道不棄物。道之所存聖人皆與。是故其為教也。通幽通明通世出世。無不通也。通者統也。統以正之。欲其必與聖人同德。廣大靈明莫至乎道。神德妙用莫至乎心。徇妄縛業莫甚乎迷本。流蕩諸趣莫甚乎死生。知眾生之過患莫善乎聖人。與萬物正本莫善乎設教。正固明明固妙妙固其道凝焉。是故教者聖人明道救世之大端也。夫教也者。聖人乘時應機不思議之大用也。是故其機大者頓之。其機小者漸之。漸也者言乎權也。頓也者言乎實也。實者謂之大乘。權者謂之小乘。聖人以大小衍攬乎群機。而幽明盡矣。預頓而聞漸預漸而聞頓。是又聖人之妙乎天人而天人不測也。聖人示權所以趨實也。聖人顯實所以藉權也。故權實偏圓而未始不相顧。權也者有顯權有冥權。聖人顯權之則為淺教為小道。與夫信者為其小息之所也。聖人冥權之則為異道為他教為與善惡同其事。與夫不信者預為其得道之遠緣也。顯權可見。而冥權不測也。實也者至實也。至實則物我一也。物我一故聖人以群生而成之也。語夫聖人之權也。則周天下之善。遍百家之道。其救世濟物之大權乎。語夫聖人之實也。則旁礡法界與萬物皆極其天下窮理盡性之大道乎。聖人者聖人之聖者也。以非死生而示死示生與人同然。而莫睹其所以然。豈古神靈獻智博大盛備之聖人乎。故其為教有神道也。有人道也。有常德也。有奇德也。不可以一概求。不以世道擬議得在於心通。失在於跡較。   治人治天莫善乎五戒十善。修夫小小聖小聖。莫盛乎四諦十二緣。修夫大聖以趨乎大大聖。莫盛乎六度萬行。夫五戒十善者。離之所以致天。合之所以資人。語其成功則有勝有劣。語其所以然則大人之道一也。夫四諦十二緣者。離之則在乎小聖。合之則在乎小小聖。語其成功則有隆殺。語其乘之則小聖小小聖同道也。夫六度也者。首萬行廣萬行者也。大聖與乎大大聖。其所乘雖稍分之。及其以萬行超極。則與夫大大之聖人一也。萬行也者萬善之謂也。聖人之善。蓋神而為之。適變乘化無所而不在也。是故聖人預天人之事。而天人不測。夫神也者妙也。事也者粗也。粗者唯人知之。妙者唯聖人知之。天下以彼我競。以儒佛之事相是非。而天下之知者儒佛之事。豈知其埏埴乎儒佛者耶。夫含靈者溥天溥地遍幽遍明遍乎夷狄禽獸。非以神道彌綸。而古今殆有棄物。聖人重同靈懼遺物也。是故聖人以神道作。   心必至至必變變者識也。至者如也。如者妙萬物者也。識者紛萬物異萬物者也。變也者動之幾也。至也者妙之本也。天下無不本。天下無不動。故萬物出於變入於變。萬物起於至復於至。萬物之變見乎情。天下之至存乎性。以情可以辨萬物之變化。以性可以觀天下之大妙。善夫情性可以語聖人之教道也。萬物同靈之謂心。聖人所履之謂道。道有大者焉。有小者焉。心有善者焉。有惡者焉。善惡有厚薄。大小有漸奧。故有大聖有次聖有小聖。有天有人有須倫有鬼神。有介羽之屬有地道。群生者一心之所出也。聖人者一道之所離也。聖人之大小之端不可不審也。群生之善惡之故不可不慎也。夫心與道豈異乎哉。以聖人群生姑區以別之。曰道。曰心也。心乎大哉至也矣。幽過乎鬼神明過乎日月。博大包乎天地。精微貫乎鄰虛。幽而不幽。故至幽。明而不明。故至明。大而不大。故絕大。微而不微。故至微。精日精月靈鬼靈神。而妙乎天地三才。若有乎若無乎。若不有不無。若不不有。若不不無。是可以言語狀及乎。不可以絕待玄解諭。得之在乎瞬息。差之在乎毫氂者。是可以與至者知。不可與學者語。聖人以此難明難至也。乃為諸教。言之義之諭之正之。雖夥然多端。是皆欲人之不繆也。而學者猶昧。今夫天下混謂乎心者。言之而不詳。知之而不審。苟認意識謂與聖人同得其趣道也。不亦遠乎。   情出乎性。性隱乎情。性隱則至實之道息矣。是故聖人以性為教而教人。天下之動生於情。萬物之惑正於性。情性之善惡天下可不審乎。知善惡而不知夫善惡之終始。其至知乎。知其終而不知其始。其至知乎。唯聖人之至知。知始知終知微知亡。見其貫死生幽明而成象成形天地至遠而起於情。宇宙至大而內於性。故萬物莫盛乎情性者也。情也者有之初也。有有則有愛。有愛則有嗜欲。有嗜欲則男女萬物生死焉。死生之感則善惡以類變。始之終之循死生而未始休。性也者無之至也。至無則未始無。出乎生入乎死而非死非生。聖人之道所以寂焉明然。唯感所適。夫情也為偽為識。得之則為愛為惠。為親親為疏疏為或善為或惡。失之則為欺為狡。為兇為不遜。為貪為溺嗜欲。為喪心為滅性。夫性也為真為如為至為無邪為清為靜。近之則為賢為正人。遠之則為聖神為大聖人。聖人以性為教教人而不以情。此其蘊也。情性之在物。常然宛然。探之不得。決之不絕。天地有窮性靈不竭。五趣迭改情累不釋。是故情性之謂天下不可不柬也。夫以情教人。其在生死之間乎。以性教人。其出夫死生之外乎。情教其近也。性教其遠也。誕乎死生之外而罔之。其昧天理而絕乎生生之源也。小知不及大知。醯雞之局乎甕瓿之間。不亦然乎。   心動曰業。會業曰感。感也者通內外之謂也。天下之心孰不動。萬物之業孰不感。業之為理也幽。感之為勢也遠。故民不睹而不懼。聖人之教謹乎業。欲其人之必警也。欲其心之慎動也。內感之謂召。外感之謂應。召謂其因。應謂其果。因果形象者皆預也。夫心動有逆順。故善惡之情生焉。善惡之情已發。故禍福之應至焉。情之有淺深。報之有輕重。輕乎可以遷。重乎不可卻。善惡有先後。禍福有遲速。雖十世萬世而相感者不逸。豈一世而已乎。夫善惡不驗乎一世而疑之。是亦昧乎因果者也。報施不以夫因果正。則天下何以勸善人。樹不見其長而日茂。礪不見其銷而日無。業之在人也如此。可不慎乎。   物有性物有命。物好生物惡死。有血氣之屬皆然也。聖人所以欲生而不欲殺。夫生殺有因果。善惡有感應。其因善其果善。其因惡其果惡。夫好生之心善。好殺之心惡。善惡之感可不慎乎。人食物物給人。昔相負而冥相償。業之致然也。人與物而不覺。謂物自然天生以養人。天何頗邪。害性命以育性命。天道至仁豈然乎哉。夫相償之理冥而難言也。宰殺之勢積而難休也。故古之法使不暴夫物不合圍不揜群也。子釣而不綱弋不射宿。其止殺之漸乎。佛教教人可生而不可殺。可不思耶諒哉。   大信近也。小信遠也。近反遠遠反近。情蔽而然也。天下莫近乎心。天下莫遠乎物。人夫不信其心而信其物。不亦近反遠遠反近乎。不亦迷繆倒錯乎。心也者聰明叡智之源也。不得其源而所發能不繆乎。聖人所以欲人自信其心也。信其心而正之。則為誠常為誠善為誠孝為誠忠為誠仁為誠慈為誠和為誠順為誠明。誠明則感天地振鬼神。更死生變化而獨得。是不直感天地動鬼神而已矣。將又致乎聖人之大道者也。是故聖人以信其心為大也。夫聖人博說之約說之直示之巧示之。皆所以正人心而與人信也。人而不信聖人之言。乃不信其心耳。自棄也自惑也。豈謂明乎哉賢乎哉。   修多羅藏者何謂也。合理也經也。經也者常也貫也攝也。顯乎前聖後聖所說皆然。莫善乎常也。持義理而不亡。莫善乎貫也。總群生而教之。莫善乎攝也。阿毘曇藏者何謂也。對法也論也。論也者判也辨也。發明乎聖人之宗趣。莫善乎辨。指其道之淺深。莫善乎判。毘尼藏者何謂也戒也律也。律也者制也。啟眾善遮眾惡。莫善乎制也。人天乘者何謂也。漸之漸也。導世俗。莫盛乎至漸。聲聞乘者何謂也。權也漸也小道也。緣覺乘者何謂也。亦小道也。從其器而宜之。莫盛乎權。與其進而不與其退。莫盛乎漸。菩薩乘者何謂也。實也頓也大道也。即人心而授大道。莫盛乎菩薩乘也。其乘與妙覺通。其殆庶幾者也。四輪者何謂也。曰風也。曰水也。曰金也。曰地也。四輪也者天地之所以成形也。觀乎四輪則天地之終始可知也。三界者何謂也。曰欲也。曰色也。曰無色也。三界也者有情者之所依也。觀乎三界則六合之內外可詳而不疑也。六道者何謂也。曰地獄也。曰畜生也。曰餓鬼也。曰修羅也。曰人也。曰天也。六道也者善噁心之所感也。觀乎六道則可以慎其為心也四生者何謂也。曰胎也。曰卵也。曰濕也。曰化也。四生也者情之所成也。觀乎四生則可以知形命之所以然也。何家無教。何書無道。道近而不道遠。天下何以知遠乎。教人而不教他類。物其有所遺乎。夫幽者遠者。固人耳目之所不及也。惚恍者飛潛者。固人力之不能□也。人之不能及。宜聖人能及之。人之不能□。宜聖人能恤之。聖人不能及天下。其終昧夫幽遠者耶。聖人不能□。含靈者將淪而無所拯乎。是故聖人之教遠近幽明無所不被無所不著。天下其廣大悉備者。孰有如吾聖人之教者也。   天之至高。地之至遠。鬼神之至幽。修吾聖人之法則天地應之。舉吾聖人之言則鬼神順之。天地與聖人同心。鬼神與聖人同靈。蓋以其類相感而然也。情不同則人睽。類不同則物反。非其道則孺子不從。今夫感天地振鬼神。得乎百姓夷狄。更古今而其心不離。則吾聖人之道其大通大至斷可見矣。   佛者何謂也。正乎一者也。人者何謂也。預乎一者也。佛與人一而已矣。萬物之謂者名也。至理之謂者實也。執名而昧實。天下其知至乎。道在乎人謂之因。道在乎佛謂之果。因也者言乎未至也。果也者言乎至也。至則正矣。正則無所居而不自得焉。佛乎豈必形其形跡其跡。形跡者乃存其教耳。教也者為其正之之資也。別萬物莫盛乎名。同萬物莫盛乎實。聖人以實教人。欲人之大同也。聖人以遺名勸人。防人之大異也。觀夫聖人之所以教。則名實之至斷可見矣。   何人無心。何人無妙。何教無道。何道無中。概言乎中則天下不趨其至道。混言其妙則天下不求其至心。不盡乎至心至道。則偽者狂者矜者慢者。由此而不修也。生者死者因循變化。由此而不警也。妙有妙有大妙。中有事中有理中。夫事中也者萬事之制中者也。理中也者性理之至正者也。夫妙也者妙之者也。大妙也者妙之又妙者也。妙者百家者皆言。而未始及其大妙也。大妙者唯吾聖人推之。極乎眾妙者也。夫事中者百家者皆然。吾亦然矣。理中者百家者雖預中而未始至中。唯吾聖人正其中以驗其無不中也。曰心。曰道。名焉耳。曰中。曰妙。語焉耳。名與言雖異而至靈一也。一即萬萬即一。一復一萬復萬。轉之展之交相融攝而浩然不窮。大妙重玄其如此也矣夫。故其擲大千於方外。納須彌於芥子。而至人不疑。曰妙而已矣。曰中而已矣。又何以加焉。曰海固深矣。而九淵深於海。夷谿之子豈諒。於戲。   教不可泥。道不可罔。泥教淫跡。罔道棄本。泥也者。過也。罔也者。不及也。過與不及。其為患一也。聖人所以為理必誠。為事必權。而事與理皆以大中得也。夫事有宜。理有至。從其宜而宜之。所以為聖人之教也。即其至而至之。所以為聖人之道也。梁齊二帝(梁武齊文宣也)反其宜而事教。不亦泥乎。魏週二君(魏武周武)泯其至而預道。不亦罔乎。夫聖人之教。善而已矣。夫聖人之道。正而已矣。其人正人之。其事善事之。不必僧不必儒。不必彼不必此。彼此者情也。僧儒者跡也。聖人垂跡。所以存本也。聖人行情。所以順性也。存本而不滯跡。可以語夫權也。順性而不溺情。可以語夫實也。昔者。石虎。以柄國殺罰。自疑其事佛無祐。而佛圖澄。乃謂石虎曰。王者當心體大順動合三寶。如其兇愚不為教化所遷。安得不誅。但刑其可刑。罰其可罰者。脫刑罰不中也。雖輕財奉佛。何以益乎。宋文帝。謂求那跋摩曰。孤媿。身徇國事。雖欲齋戒。不殺安得如法也。跋摩曰。帝王與匹夫所修當異。帝王者。但正其出言發令。使乎人神悅和。人神悅和則風雨順。風雨順則萬物遂其所生也。以此持齋。齋亦至矣。以此不殺。德亦大矣。何必輟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為之修乎。帝撫幾稱之曰。俗迷遠理。僧滯近教。若公之言。真所謂天下之達道。可以論天人之際矣。圖澄跋摩。古之至人也。可謂知權乎。   聖人以五戒之導世俗也。教人修人以種人。修之則在其身。種之則在其神。一為而兩得。故感人心而天下化之。與人順理之謂善。從善無跡之謂化。善之故人慕而自勸。化之故在人而不顯。故天下不可得以校其功。天下不可得以議其德。然天下鮮惡孰知非因是而損之。天下多善。孰知非因是而益之。有謂佛無所助夫王者之治天下者。此不睹乎理者也。   善不修則人道絕矣。性不明則神道滅矣。天地之往往者神也。萬物之靈族者人也。其神暗生。生者所以異也。其人失靈族者。所以衰也。聖人重人道。所以推善而益之也。聖人重神道。所以推性而嗣之也。人者。天者。聖人者。孰不自性而出也。聖人者。天者。人者。孰不自善而成也。所出者固其本也。所成者固其教也。眾成之大成者也。萬本之大本者也。聖人以性嗣。蓋與天下厚其大本也。聖人以善益。蓋與天下務其大成也。父母之本者次本也。父母之成者次成也。次本次成能形人而不能使其必人也。必人必神必先其大本大成也。而然後。及其次本次成是謂知本也。夫天下以父子夫婦為人道者。是見人道之緣而不見其因也。緣者近也。因者遠也。夫天下知以變化自然為乎神道者。是見其然而不見其所以然也。然者顯也。所以然者幽也。是故聖人推其所以然者。以盡神道之幽明也。推其遠而略其近者。以驗人道之因果也。聖人其與天下之終始乎。聖人不自續。其族舉人族而續之。其為族不為大族乎哉。聖人不自嗣。其嗣舉性本。而與天下嗣之其為嗣。不亦大嗣乎哉。   教謂佈施何謂也。佈施吾原教雖論而未盡。此盡之也。佈施也者聖人之欲人為福也。夫福豈有象邪。在其為心之善不善耳。貪婪慳吝者心之不善者也。濟人惠物者心之善者也。善心感之則為福。不善心感之則為極。福極之理存乎儒氏之皇極矣。皇極者蓋論而不議者也。夫佈施之雲為者聖人欲人發其感福之心也。其發之者有優劣。則應之者有厚薄。以佛事而發其施心者優也。以世事而發其施心者劣也。聖人欲人之福必厚。故先優而後劣。劣者謂之卑。優者謂之勝。儒曰。福者備也。備者百順之名也。無所不順之謂備。此道其緣而不道其因。非因則天下不知其所以為福也。所種之地薄則所成之物不茂。所種之地嘉則所成之物必碩也矣。是故聖人示人之勝劣。豈有所苟乎。如以財而施人者。其福可量也。以法而施人者。其福不可量也。可量者並世而言之也。不可量者以出世而言之也。   教必尊僧何謂也。僧也者以佛為姓。以如來為家。以法為身。以慧為命。以禪悅為食。故不恃俗氏。不營世家。不修形骸。不貪生不懼死。不溽乎五味。其防身有戒。攝心有定。辨明有慧。語其戒也。潔清三惑而畢身不污。語其定也。恬思慮正神明而終日不亂。語其慧也。崇德辨惑而必然。以此修之之謂因。以此成之之謂果。其於物也。有慈有悲有大誓有大惠。慈也者常欲安萬物。悲也者常欲拯眾苦。誓也者誓與天下見真諦。惠也者惠群生以正法。神而通之。天地不能揜。密而行之。鬼神不能測。其演法也。辯說不滯。其護法也。奮不顧身。能忍人之不可忍。能行人之不能行。其正命也。丐食而食而不為恥。其寡慾也。糞衣綴缽而不為貧。其無爭也。可辱而不可輕。其無怨也。可同而不可損。以實相待物。以至慈修已。故其於天下也。能必和能普敬。其語無妄。故其為信也至。其法無我。故其為讓也誠。有威可敬(敬或作警)有儀可則。天人望而儼然。能福於世能導於俗。其忘形也。委禽獸而不吝。其讀誦也。冒寒暑而不廢。以法而出也。遊人間遍聚落。視名若谷響。視利若游塵。視物色若陽艷。煦嫗貧病瓦合輿□而不為卑。以道而處也。雖深山窮谷。草其衣木其食。晏然自得。不可以利誘。不可以勢屈。謝天子諸侯而不為高。其獨立也。以道自勝。雖形影相吊而不為孤。其群居也。以法為屬會四海之人而不為混其可學也。雖三藏十二部百家異道之書。無不知也。他方殊俗之言。無不通也。祖述其法則有文有章也。行其中道則不空不有也。其絕學也。離念清淨純真一如。不復有所分別也。僧乎其為人至。其為心溥。其為德備。其為道大。其為賢非世之所謂賢也。其為聖非世之所謂聖也。出世殊勝之賢聖也。僧也如此可不尊乎。   以世法籍僧何謂也。籍僧者非古也。其暴周之意耳。僧也者遠塵離俗其本處乎四民之外。籍僧乃民畜僧也。吾聖人之世。國有僧以僧法治國。有俗以俗法治。各以其法而治之也。未始聞以世法而檢僧也。豈非聖人既隱其道大衰其徒污雜太甚輔法不勝其人而然乎。羽嘉生應龍。應龍生鳳皇。鳳皇生眾鳥。物久乃變。其勢之自然也。既變則不可不制也。制乎在於區之別之邪正曲直。不可概視也。石有玉草有蘭。人乎豈謂無其聖賢邪。旌一善則天下勸善。禮一賢則天下慕賢。近古之高僧者見天子不名。豫制書則曰師曰公。鍾山僧遠。鑾輿及門而床坐不迎。虎溪慧遠。天子臨潯陽而詔不出山。當世待其人尊其德。是故其聖人之道振。其徒尚德。儒曰貴德何為也。為其近於道也。儒豈不然哉。後世之慕其高僧者。交卿大夫尚不待預下士之禮。其出其處不若庸人之自得也。況如僧遠之見天子乎。況如慧遠之自若乎。望吾道之興吾人之修。其可得乎。存其教而不須其人存諸何以益乎。惟此未嘗不涕下。   教謂住持者何謂也。住持也者謂藉人持其法使之永住而不泯也。夫戒定慧者持法之具也。僧園物務者持法之資也。法也者大聖之道也。資與具待其人而後舉。善其具而不善其資不可也。善其資而不善其具不可也。皆善則可以持而住之也。昔靈山住持以大迦葉統之。竹林住持以身子屍之。故聖人之教盛聖人之法長存。聖人既隱。其世數相失茫然久乎。吾人儌倖乃以住持名之勢之利之。天下相習沓焉紛然。幾乎成風成俗也。聖人不復出。其孰為之正。外衛者不視不擇。欲吾聖人之風不衰。望聖人之法益昌。不可得也。悲夫。吾何望也。   僧置正而秩比侍中。何謂也。置正非古也。其姚秦之所始也。置正可也。置秩不可也。僧也者委榮利以勝德高世者也。豈預寵祿乎。與僧比秩。不亦造端引後世之競勢乎。道□不明。不知窒其漸。道□之過也。夫僧也者出於戒定慧者也。夫正也者出於誠明者也僧非誠明。孰能誠戒誠定誠慧也。不誠乎戒定慧則吾不知其所以為正也。宋齊梁陳四代亦□秦而置正。二魏高齊後周革秦之制而置統。隋承乎周亦置之統。唐革隋則罷統而置錄。國朝□唐之制。二京則置錄。列郡則置正。夫古今□革雖異。而所屍一也。天下難於得人。而古今皆然。果得其正則吾人庶幾無邪也。慎之乎慎之乎。難其人乎。   有形出無形。無形出有形。故至神之道不可以有尋。不可以無測。不可以動失。不可以靜得。聖人之道空乎。則生生奚來。聖人之道不空乎。則生孰不泯。善體乎空不空。於聖人之道其庶幾乎。夫驗空莫若審有形。審有形莫若知無形。知無形則可以窺神明。窺神明始可以語道也。道也者神之蘊也。識之所自出也。識也者大患之源也。謂聖人之道空。此乃溺乎混茫之空也。病益病矣。天下其孰能治之乎哉。   天下不信性為聖人之因。天下不信性為聖人之果。天下惑性而不知修性。天下言性而不知見性。不信性與聖人同因。自昧也。不信性與聖人同果自棄也。不修性而性溺惑也。不見性而其言性非審也(或無上二而字)是故指修莫若乎因。剋成莫若乎果。全性莫若乎修。審性莫若乎證。因也者修性之表也。果也者成性之效也。修也者治性之具也。證也者見性之驗也。天下其心方散之亂之惰之慢之。謂不必因而罔其表者。則天下何以勸其修性而趨其成乎。天下之心方疑之惑之而不定也。謂不必果而罔其效者。則天下何以示其成性而顯其果有所至乎。謂不必修而罔其具者。則天下其性能不蔽而果明且淨乎。天下之有見無見斷見常見。其說方紛然相糅而不辨。謂不必證而罔其驗者。則天下可以別其見性之正乎邪乎至哉不至哉。百家者皆言性。而不事乎因焉果焉修焉證焉。其於性也果效白乎。諸子務性而不求乎因也果也修也證也。其於性果能至之乎。是故吾之聖人道性。必先夫因果修證者也。旨哉天下可以思之矣。   聖人之教存乎道。聖人之道存乎覺。覺則明。不覺則不明。不明則群靈所以與聖人相間也。覺也者非漸覺也極覺也。極覺乃聖人之能事畢矣。覺之之謂佛。況之之謂乘。覺之以成乎聖人之道。乘之以至乎聖人之域。前聖也後聖也。孰不然乎哉。稽聖人之所覺。在乎群生之常覺也。眾生日覺而未始覺。覺猶夢。曉而猶昧。是故聖人振而示之。欲其求之引而趨之。欲其至之。人夫謂佛何。拒而哅之。為家而投珍。蹈路而捨地。惑亦甚矣。覺也者以言乎近則息塵勞靖神明正本以修末。以言乎遠則了大偽外死生至寂而常明。閑閑與聖人同德。覺之效也。如此大哉至乎。不可以言盡。不可以智得。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吾聖人之作。當周之盛世也。瑞氣見乎昭王。而周書不書。避異也。化人自西極而至。將穆王以神遊。聖人其兆於諸夏也。十八異僧如秦。而始皇怪之。佛法其東播之漸也。夢於漢而聲教遂振。其冥數之當興也。出於彼而不出於此何也。以彼一天下之大中也。將表其心其權其道之大中乎。聖人以道作。以權適宜。以所出示跡。夫道也者聖人之理中也。權也者聖人之事中也。所出也者聖人之示中也。示中則聖人之心可知也。理中則聖人之道之至也。事中則聖人之事之得也。傳謂彼一天下其所統者若中國之所謂其天下者。殆有百數。而中國者以吾聖人非出中國而夷之。豈其所見之未博乎。春秋以徐伐莒不義。乃夷狄之。以狄人與齊人盟於刑得義。乃中國之。春秋固儒者聖人之法也。豈必以所出而議其人乎。然類不足以盡人。跡不足以盡道。以類而求夫聖人。不亦繆乎。以跡而議夫聖人之道。不亦妄乎。聖人見乎五帝三王之後。而不見乎五帝三王之先何謂也。聖人非苟見也。聖人以人心所感而見也。五帝三王之前群生之心不感。而聖人不來也。五帝三王之後群生之心感。聖人之跡所以至也。道在眾生之謂因。道在聖人之謂緣。因緣有稔焉。有未稔焉。因緣稔矣。雖眾生不求而聖人必至。因緣未稔。雖群生求之而聖人不應。是知聖人與眾生蓋以道而自然相感。非若世之有所為者。以情而取之以情而捨之也。   聖人之知遠至遠也。聖人之先覺至覺也。是故其教推索乎太極之前。卻道乎天地之更始。故其書為博為多為不約。浩浩乎不可以一往求。不可以一日盡。治其書之謂學。學其教之謂審。審其道之謂至。天下非至無本。非教無明。非書無知。是故研聖人之道者不可捨其教也。探聖人之教者不可捐其書也。今辨其道而詎其教。校其教而不顧其書。不亦妄乎。儒曰。雖有嘉餚弗食。不知其旨也。雖有至道弗學。不知其善也不其然哉。謂其道不足法。推己道以辨之。謂其書不足詳援己書以較之。夫與鄉人訟而引家人證當乎。必也不當矣。道也者天下之本也。書也者天下之跡也。事也者天下之異也理也者天下之同也。以理而質事。天下之公也。尋跡以驗本。天下之當也。夫委書而辨道。捨理而斷事天下若此而為之者。公乎當耶。   古之有聖人焉。曰佛。曰儒。曰百家。心則一。其跡則異。夫一焉者其皆欲人為善者也。異焉者分家而各為其教者也。聖人各為其教。故其教人為善之方。有淺有奧有近有遠。及乎絕惡而人不相擾。則其德同焉。中古之後。其世大漓。佛者其教相望而出。相資以廣。天下之為善其天意乎。其聖人之為乎。不測也。方天下不可無儒。無百家者。不可無佛。虧一教則損天下之一善道。損一善道則天下之惡加多矣。夫教也者聖人之跡也。為之者(本或無之)聖人之心也。見其心則天下無有不是。循其跡則天下無有不非。是故賢者貴知夫聖人之心。文中子曰。觀皇極讜議。知佛教可以一矣。王氏殆見聖人之心也。   鐔津文集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三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輔教編下   孝論   敘曰。夫孝諸教皆尊之。而佛教殊尊也。雖然其說不甚著明於天下。蓋亦吾徒不能張之。而吾嘗慨然甚愧。念七齡之時。吾先子方啟手足。即命之出家。稍長諸兄以孺子可教將奪其志。獨吾母曰。此父命。不可易也。逮攝衣將訪道於四方。族人留之。亦吾母曰。汝已從佛。務其道宜也。豈以愛滯汝。汝其行矣。嗚呼生我父母也。育我父母也。吾母又成我之道也。昊天罔極。何以報其大德。自去故鄉凡二十七載。未始不欲南還墳隴修法為父母之冥贊。猶不果然。辛卯其年。自以弘法嬰難。而明年鄉邑亦嬰於大盜。吾父母之墳廬。得不為其剽暴。望之漣然泣下。又明年會事益有所感。遂著孝論一十二章示其心也。其發明吾聖人大孝之奧理密意。會夫儒者之說。殆亦盡矣。吾徒之後學。亦可以視之也。   明孝章第一   二三子祝髮方事於吾道。逮其父母命之。以佛子辭而不往。吾嘗語之曰。佛子情可正。而親不可遺也。子亦聞吾先聖人其始振也。為大戒即曰。孝名為戒。蓋以孝而為戒之端也。子與戒而欲亡孝。非戒也。夫孝也者大戒之所先也。戒也者眾善之所以生也。為善微戒善何生邪。為戒微孝戒何自邪。故經曰。使我疾成於無上正真之道者由孝德也。   孝本章第二   天下之有為者莫盛於生也。吾資父母以生。故先於父母也。天下之明德者莫善於教也。吾資師以教。故先於師也。天下之妙事者莫妙於道也。吾資道以用。故先於道也。夫道也者神用之本也。師也者教誥之本也。父母也者形生之本也。是三本者天下之大本也。白刃可冒也。飲食可無也。此不可忘也。吾之前聖也後聖也。其成道樹教。未始不先此三本者也。大戒曰。孝順父母師。僧孝順至道之法。不其然哉。不其然哉。   原孝章第三   孝有可見也。有不可見也。不可見者孝之理也。可見者孝之行也。理也者孝之所以出也。行也者孝之所以形容也。修其形容而其中不修。則事父母不篤惠人不誠。修其中而形容亦修。豈惟事父母而惠人。是亦振天地而感鬼神也。天地與孝同理也。鬼神與孝同靈也。故天地之神不可以不孝求不可以詐孝欺。佛曰。孝順至道之法。儒曰。夫孝置之而塞乎天地。溥之而橫乎四海。施之後世而無朝夕。故曰。夫孝天之經也。地之義也。民之行也。至哉大矣孝之為道也夫。是故吾之聖人欲人為善也。必先誠其性而然後發諸其行也。孝行者養親之謂也。行不以誠則其養有時而匱也。夫以誠而孝之。其事親也全。其惠人□物也均。孝也者效也。誠也者成也。成者成其道也。效者效其孝也。為孝而無效。非孝也。為誠而無成。非誠也。是故聖人之孝。以誠為貴也。儒不曰乎。君子誠之為貴。   評孝章第四   聖人以精神乘變化而交為人畜。更古今混然茫乎。而世俗未始自覺。故其視今牛羊。唯恐其是昔之父母精神之所來也。故戒於殺不使暴一微物。篤於懷親也。諭今父母則必於其道。唯恐其更生而陷神乎異類也。故其追父母於既往則逮乎七世。為父母慮其未然則逮乎更生。雖譎然骸世而在道然也。天下苟以其不殺勸。則好生惡殺之訓。猶可以移風易俗也。天下苟以其陷神為父母慮。猶可以廣乎。孝子慎終追遠之心也。況其於變化而得其實者也。校夫世之謂孝者。局一世而闇玄覽。求於人而不求於神。是不為遠而孰為遠乎。是不為大而孰為大乎。經曰。應生孝順心愛護一切眾生。斯之謂也。   必孝章第五   聖人之道以善為用。聖人之善以孝為端。為善而不先其端。無善也。為道而不在其用。無道也。用所以驗道也。端所以行善也。行善而其善未行乎父母。能溥善乎。驗道而不見其道之溥善。能為道乎。是故聖人之為道也無所不善。聖人之為善也。未始遺親。親也者形生之大本也。人道之大恩也。唯大聖人為能重其大本也。報其大恩也。今夫天下之為道者孰與於聖人。夫聖人之道大臻。巍巍乎獨尊於人天。不可得而生也。不可得而死也。及其應物示同乎天人。尚必順乎人道。而不敢忘其母之既死。不敢拒其父之見命故方其成道之初。而登天先以其道諭其母氏。三月復歸乎世。應命還其故國。示父於道而其國皆化。逮其喪父也。而聖人躬與諸釋負其棺以趨葬。聖人可謂與人道而大順也。今夫方為其徒。於聖人則晚路末學耳。乃欲不務為。孝謂我出家專道。則吾豈敢也。是豈見出家之心乎。夫出家者將以道而溥善也。溥善而不善其父母。豈曰道邪。不唯不見其心。抑亦孤於聖人之法也。經謂父母與一生補處菩薩等。故當承事供養。故律教其弟子得減衣缽之資而養其父母。父母之正信者可恣與之。其無信者可稍與之。有所訓也矣。   廣孝章第六   天下以儒為孝。而不以佛為孝。曰既孝矣。又何以加焉。嘻是見儒而未見佛也。佛也極焉。以儒守之。以佛廣之。以儒人之。以佛神之。孝其至且大矣。水固趨下也。洫而決之。其所至不亦速乎。火固炎上也。噓而鼓之。其所舉不亦遠乎。元德秀。唐之賢人也。喪其母哀甚。不能自效。刺肌瀝血。繪佛之像。書佛之經。而史氏稱之。李觀唐之聞人也。居父之憂。刺血寫金剛般若。布諸其人。以資其父之冥。遽有奇香發其捨。郁然連日。及之其鄰。夫善固有其大者也。固有其小者也。夫道固有其淺者也。固有其奧者也。奧道妙乎死生變化也。大善徹乎天地神明也。佛之善其大善者乎。佛之道其奧道者乎。君子必志其大者奧者焉。語不曰乎。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   戒孝章第七   五戒始一曰不殺。次二曰不盜。次三曰不邪淫。次四曰不妄言。次五曰不飲酒。夫不殺仁也。不盜義也。不邪淫禮也。不飲酒智也。不妄言信也。是五者修則成其人顯其親。不亦孝乎。是五者有一不修則棄其身辱其親。不亦不孝乎。夫五戒有孝之蘊。而世俗不睹忽之。而未始諒也。故天下福不臻而孝不勸也。大戒曰。孝名為戒。蓋存乎此也。今夫天下欲福不若篤孝。篤孝不若修戒。戒也者大聖人之正勝法也。以清淨意守之。其福若取諸左右也。儒者其禮豈不曰。我戰則克。祭則受福。蓋得其道矣。其詩豈不曰。愷悌君子求福不回。是皆言以其正也。夫世之正者猶然。況其出世之正者乎。   孝出章第八   孝出於善。而人皆有善心。不以佛道廣之。則為善不大而為孝小也。佛之為道也。視人之親猶己之親也。衛物之生猶己之生也。故其為善則昆蟲悉懷。為孝則鬼神皆勸。資其孝而處世。則與世和平而亡忿爭也。資其善而出世。則與世大慈而勸其世也。是故君子之務道不可不辨也。君子之務善不可無品也。中庸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如此之謂也。   德報章第九   養不足以報父母。而聖人以德報之。德不足以達父母。而聖人以道達之。道也者非世之所謂道也。妙神明出死生。聖人之至道者也。德也者非世之所謂德也。備萬善被幽被明。聖人之至德者也。儒不曰乎。君子之所謂孝者先意承志諭父母於道。參直養者也。安能為孝乎。曰君子之所謂孝也。國人稱願然曰。幸哉有子如此。所謂孝也。已雖然。蓋意同而義異也。夫天下之報恩者。吾聖人可謂至報恩者也。天下之為孝者。吾聖人可謂純孝者也。經曰。不如以三尊之教度其一世二親。書曰。黍稷非馨明德惟馨。不其然哉。不其然哉。吾從聖人之後。而其德不修其道不明。吾徒負父母而媿於聖人也夫。   孝略章第十   善天下道為大。顯其親德為優。告則不得其道德。不告則得道而成德。是故聖人輒遁於山林。逮其以道而返也。德被乎上下。而天下稱之曰有子若此。尊其父母曰。大聖人之父母也。聖人可謂略始而圖終善行權也。古之君子有所為而如此者。吳泰伯其人也。必大志可以張大義。必大潔可以持大正。聖人推勝德於人天。顯至正於九嚮。故聖人之法不顧乎世嗣。古之君子有所為而如此者。伯夷叔齊其人也。道固尊於人。故道雖在子而父母可以拜之。冠義近之矣禮曰。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見於母。母拜之。俗固本於真。其真已修。則雖僧可以與王侯抗禮也。而武事近之矣。禮曰。介者不拜。為其拜而蓌拜也。不拜重節也。母拜重禮也。禮節而先王猶重之。大道烏可不重乎。俗曰。聖人無父。固哉小人之好毀也。彼□規樀□□□褓□□□□□□肋飀□   孝行章第十一   道紀。事其母也。母游必以身荷之。或與之助。而道紀必曰。吾母非君母也。其形骸之累。乃吾事也。烏可以勞君邪。是可謂篤於親也。慧能。好鬻薪以養其母。將從師。患無以為母儲。殆欲為傭以取資。及還而其母已殂。慨不得以道見之。遂寺其家以善之。終亦歸死於是也。故曰葉落歸根。能公至人也。豈測其異德。猶示人而不忘其本也。道丕會其世之亂。乃負母逃於華陰山中。丐食以為養。父死於事。而丕往求其遺骸既至而亂骨不辨。道丕即祝之。遽有髑髏躍至其前。蓋其父之骸也。道丕可謂全孝也。智藏古僧之勁直者也。事師恭於事父。師沒則心喪三年也。常超事師中禮。及其沒也。奉之如存。故燕人美其孝悌焉。故律制佛子必減其衣盂之資以養父母也。然此諸公不遺其親。於聖人之。意得之矣。智藏常超謹於奉師。蓋亦合於其起教之大戒者也。可法也矣。   終孝章第十二   父母之喪亦哀。縗絰則非其所宜。以僧服大布可也。凡處必與俗之子異位。過斂則以時往其家。送葬或扶或導。三年必心喪。靜居修我法。贊父母之冥。過喪期唯父母忌日孟秋之既望。必營齋講誦如蘭盆法是可謂孝之終也。昔者天竺之古皇先生。居父之喪則肅容立其喪之前。如以心喪而略其哭踴也。大聖人也夫。及其送之。或舁或導。大聖人也夫。目犍連。喪母哭之慟。致饋於鬼神。目犍連亦聖人也。尚不能泯情。吾徒其欲無情邪。故佛子在父母之喪。哀慕可如目犍連也。心喪可酌大聖人也。居師之喪必如喪其父母。而十師之喪期則有隆殺也。唯稟法得戒之師心喪三年可也。法雲在父母之憂哀慕殊甚。飲食不入口累日。法雲古之高僧也。慧約殆至人乎。其父母垂死。與訣皆號泣。若不能自存。然喪制哭泣雖我教略之。蓋欲其泯愛惡而趨清淨也。苟愛惡未忘遊心於物。臨喪而弗哀。亦人之安忍也。故泥洹之時。其眾撫膺大叫而血現若波羅奢華。蓋其不忍也。律宗曰。不展哀苦者亦道俗之同恥也。吾徒臨喪可不哀乎。   壇經贊(稱經者。自後人尊其法。而非六祖之意也。今從其舊不敢改易。亦可謂經則論在其本經下卷之末)   贊者告也。發經而溥告也。壇經者。至人之所以宣其心也。何心邪佛所傳之妙心也。大哉心乎。資始變化而清淨常若。凡然聖然幽然顯然。無所處而不自得之。聖言乎明凡言乎昧。昧也者變也。明也者復也。變復雖殊而妙心一也。始釋迦文佛以是而傳之大龜氏。大龜氏相傳之三十三世者。傳諸大鑒(六祖諡號大鑒禪師)大鑒傳之而益傳也。說之者抑亦多端。固有名同而實異者也。固有義多而心一者也。曰血肉心者。曰緣慮心者。曰集起心者。曰堅實心者。若心所之心益多也。是所謂名同而實異者也。曰真如心者。曰生滅心者。曰煩惱心者。曰菩提心者。修多羅其類此者。殆不可勝數。是所謂義多而心一者也。義有覺義有不覺義。心有真心有妄心。皆所以別其正心也。方壇經之所謂心者。亦義之覺義。心之實心也。昔者聖人之將隱也。乃命乎龜氏教外以傳法之要。意其人滯跡而忘返。固欲後世者提本而正末也。故涅槃曰。我有無上正法。悉已付囑摩訶迦葉矣。天之道存乎易。地之道存乎簡。聖人之道存乎要。要也者至妙之謂也。聖人之道以要則為法界門之樞機。為無量義之所會。為大乘之椎輪。法華豈不曰。當知是妙法諸佛之祕要。華嚴豈不曰。以少方便疾成菩提。要乎其於聖人之道利而大矣哉。是故壇經之宗尊其心要也。心乎若明若冥若空若靈若寂若惺。有物乎無物乎。謂之一物固彌於萬物。謂之萬物固統於一物。一物猶萬物也。萬物猶一物也。此謂可思議也。及其不可思也不可議也。天下謂之玄解。謂之神會。謂之絕待。謂之默體。謂之冥通。一皆離之遣之。遣之又遣。亦烏能至之。微其果然獨得與夫至人之相似者。孰能諒乎。推而廣之則無往不可也。探而裁之則無所不當也。施於證性則所見至親。施於修心則所詣至正。施於崇德辯惑則真妄易顯。施於出世則佛道速成。施於救世則塵勞易歇。此壇經之宗所以旁行天下而不厭。彼謂即心即佛淺者。何其不知量也。以折錐探地而淺地。以屋漏窺天而小天。豈天地之然邪。然百家者雖苟勝之弗如也。而至人通而貫之。合乎群經斷可見矣。至人變而通之。非預名字不可測也。故其顯說之。有倫有義。密說之。無首無尾。天機利者得其深。天機鈍者得其淺。可擬乎可議乎。不得已況之則圓頓教也。最上乘也。如來之清淨禪也。菩薩藏之正宗也。論者謂之玄學。不亦詳乎。天下謂之宗門。不亦宜乎。壇經曰。定慧為本者。趨道之始也。定也者靜也。慧也者明也。明以觀之靜以安之。安其心可以體心也。觀其道可以語道也。一行三昧者。法界一相之謂也。謂萬善雖殊皆正於一行者也。無相為體者尊大戒也。無念為宗者尊大定也。無住為本者尊大慧也。夫戒定慧者三乘之達道也。夫妙心者戒定慧之大資也。以一妙心而統乎三法。故曰大也。無相戒者戒其必正覺也。四弘願者願度度苦也。願斷斷集也。願學學道也願成成寂滅也。滅無所滅。故無所不斷也。道無所道。故無所不度也。無相懺者懺非所懺也。三歸戒者歸其一也。一也者三寶之所以出也。說摩訶般若者謂其心之至中也。般若也者聖人之方便也。聖人之大智也。固能寂之明之權之實之。天下以其寂。可以泯眾惡也。天下以其明。可以集眾善也。天下以其權。可以大有為也。天下以其實。可以大無為也。至矣哉般若也。聖人之道非夫般若不明也不成也。天下之務非夫般若不宜也不當也。至人之為以般若振。不亦遠乎。我法為上上根人說者宜之也。輕物重用則不勝。大方小授則過也。從來默傳分付者密說之謂也。密也者非不言而闇證也。真而密之也。不解此法而輒謗毀。謂百劫千生斷佛種性者。防天下亡其心也。偉乎壇經之作也。其本正其跡效。其因真其果不謬。前聖也後聖也。如此起之如此示之如此復之。浩然沛乎若大川之注也。若虛空之通也。若日月之明也。若形影之無礙也。若鴻漸之有序也。妙而得之之謂本。推而用之之謂跡。以其非始者始之之謂因。以其非成者成之之謂果。果不異乎因謂之正果也。因不異乎果謂之正因也。跡必顧乎本謂之大用也。本必顧乎跡謂之大乘也。乘也者聖人之喻道也。用也者聖人之起教也。夫聖人之道莫至乎心。聖人之教莫至乎修。調神入道莫至乎一相止觀。軌善成德莫至乎一行三昧。資一切戒莫至乎無相。正一切定莫至乎無念。通一切智莫至乎無住。生善滅惡莫至乎無相戒。篤道推德莫至乎四弘願。善觀過莫至乎無相懺。正所趣莫至乎三歸戒。正大體裁大用莫至乎大般若。發大信務大道莫至乎大志。天下之窮理盡性莫至乎默傳。欲心無過莫善乎不謗。定慧為始道之基也。一行三昧德之端也。無念之宗解脫之謂也。無住之本般若之謂也。無相之體法身之謂也。無相戒戒之最也。四弘願願之極也。無相懺懺之至也。三歸戒真所歸也。摩訶智慧聖凡之大範也。為上上根人說直說也。默傳傳之至也。戒謗戒之當也。夫妙心者非修所成也。非證所明也。本成也本明也。以迷明者復明所以證也。以背成者復成所以修也。以非修而修之。故曰正修也。以非明而明之。故曰正證也。至人闇然不見其威儀。而成德為行藹如也。至人頹然若無所持。而道顯於天下也。蓋以正修而修之也。以正證而證之也。於此乃曰罔修罔證罔因罔果。穿鑿叢脞競為其說繆乎至人之意焉。噫放戒定慧而必趨乎混茫之空。則吾末如之何也。甚乎含識溺心而浮識。識與業相乘循諸嚮而未始息也。像之形之人與物偕生。紛然乎天地之間。可勝數邪。得其形於人者。固萬萬之一耳。人而能覺。幾其鮮矣。聖人懷此雖以多義發之。而天下猶有所不明者也。聖人救此雖以多方治之。而天下猶有所不醒者也。賢者以智亂。不肖者以愚壅。蘋平之人以無記惛。及其感物而發喜之怒之哀之樂之。益蔽者萬端。曖然若夜行而不知所至。其承於聖人之言則計之博之。若蒙霧而望遠。謂有也謂無也。謂非有也謂非無也。謂亦有也謂亦無也。以不見而卻蔽。固終身而不得其審焉。海所以在水也。魚龍死生在海而不見乎水。道所以在心也。其人終日說道而不見乎心悲夫。心固微妙幽遠難明難湊。其如此也矣。聖人既隱。天下百世雖以書傳而莫得其明驗。故壇經之宗舉乃直示其心。而天下方知即正乎性命也。若排雲霧而頓見太清。若登泰山而所視廓如也。王氏以方乎世書曰。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斯言近之矣。涅槃曰。始從鹿野苑終至跋提河。中間五十年。未曾說一字者。示法非文字也。防以文字而求其所謂也。曰依法不依人者。以法真而人假也。曰依義不依語者。以義實而語假也。曰依智而不依識者。以智至而識妄也。曰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者。以了義經盡理也。而菩薩所謂即是宣說大涅槃者。謂自說與經同也。聖人所謂四人出世(即四依也)護持正法應當證知者。應當證知。故至人推本以正其末也。自說與經同。故至人說經如經也。依義依了義經故。至人顯說而合義也合經也。依法依智故。至人密說變之通之而不苟滯也。示法非文字故。至人之宗尚乎默傳也。聖人如春淘。淘而發之也。至人如秋濯。濯而成之也。聖人命之而至人效之也。至人固聖人之門之奇德殊勳大也。夫至人者始起於微。自謂不識世俗文字。及其成至也。方一席之說而顯道救世。與乎大聖人之雲為者。若合符契也。固其玄德上智生而知之。將自表其法而示其不識乎。死殆四百年。法流四海而不息。帝王者聖賢者。更三十世求其道而益敬。非至乎大聖人之所至。天且厭之久矣。烏能若此也。予固豈盡其道。幸蚊虻飲海亦預其味。敢稽首布之以遺後學者也。   真諦無聖論   真諦者何。極妙絕待之謂也。聖人者何。神智有為之謂也。有為則以言乎權。絕待則以詣乎實。實之所以全心而泯跡。權之所以攝末而趨本。然則真諦也者。豈容擬議於其間哉。聊試寓言以明其蘊耳。夫真諦者群心之元心也。眾聖之實際也。如也非如也非非如也。隱群心而不昧。現聖智而不曜。神明不能測。巧歷不能窮。故般若曰。第一真諦無成無得。言其體而存之。則清淨空廓聖凡泯然。言其照而用之。則彌綸萬有鼓舞群動。然則體而存之。若其本乎。照而用之。似其末乎。當其心冥於至本也。默乎清淨而絕聖棄智。是亦宜爾。所謂第一義諦廓然空寂。無有聖人孰為繆乎。而秦人以為太甚逕庭不近人情。若無聖人而知無者誰歟。是亦未諭其微旨也。若夫凡聖知覺者。真諦之影響妄心之攀緣耳。存乎影響即凝滯於名數。以乎攀緣則眩惑於分別。是則非聖而聖而聖人。所以大聖。無知而知其真知。所以遍知。昔人有問於昔人曰。雲何是第一義諦。應曰。廓然無聖。問者或曰。對朕者誰。應曰。不識。然斯人也非昧聖而固不識也。蓋不欲人以形言而求乎真諦者也。而問人不悟。乃復云云。刻舟求劍。遠亦遠矣。以指標月其指所以在月。以言諭道。其言所以在道。顧言而不顧其道。非知道也。視指而不視其月。非識月也。所以至人常妙悟於言象之表。而獨得於形骸之外。淨名默爾而文殊稱善。空生以無說而說。天帝以無聞而聞。其不然乎。   鐔津文集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四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皇極論   天下同之之謂大公。天下中正之謂皇極。中正所以同萬物之心也。非中正所以離萬物之心也。離之則天下亂也。同之則天下治也。善為天下者。必先持皇極而致大公也。不善為天下者。必先放皇極而廢大公也。是故古之聖人推皇極於人君者。非他也。欲其治天下也。教皇極於人民者。非他也。欲其天下治也。朝廷國家者。天下之大體也。富貴崇高者。天下之大勢也。持之得其道則體勢強。持之失其道則體勢弱。道也者非他道也。皇極之道也。周之文武戡削禍亂恢大王業。富貴崇高而父子相繼。卜世之多也。卜年之永也。雖往古來今未有其過之者也。其功德聲名昭然赫然。光播於無極。所謂持之得其道者也。及乎夷平莊敬。下堂而致禮諸侯。東遷而苟避戎狄。列國強橫而不能制。富貴崇高而不能尊。岌岌乎將墜其先王之鴻業也。所謂持之失其道者也。嗚呼數口之家五畝之產。而匹夫匹婦屍之。其為人至愚也。其為治至細也。及其操中正而臨之。故家人親之。鄰里慕之。其家道之隆尚可能累世以傳於子孫。況乎備天下之大體。乘天下之大勢。有可致之資。有易為之勢。用皇極而舉之。孰有不從而服之。豈不摩肩躡足而歸之。詩曰。淑人君子。正是國人。正是國人。胡不萬年。其斯之謂也。或曰。皇極何道也。曰天道也。地道也。人道也貫三才而一之。曰何謂也。曰天道不中正。則日月星辰不明。風雨霜雪不時。五行錯繆萬物不生。地道不中正。則山嶽丘陵其崩。江河淮瀆其凝。草木百實不成。城隍屋盧皆傾。人道不中正。則性情相亂。內作狂妄外作禍害。自則傷其生。他則傷其人也。故雖天之高明廣大。微皇極孰為天乎。雖地之博厚無疆。微皇極孰為地乎。雖人得秀氣而靈於萬物。微皇極孰為人乎。故皇極非聖人為之也。蓋天地素有之理也。故人失皇極而天地之變從之。聖人者先吾人而得皇極也。故因而推之以教乎其人也。伊尹曰。予天民之先覺者也。予將以斯道覺斯民也。聖人者其先覺之謂也。故聖人之所以謹於皇極者。其汲汲之於為人也。其憂天下之甚也何哉。舜禹之後其世益薄。嚚嚚□□人孰無過。小者過於其家。大者過於其國。又大者過於其天下。皇極於是振之。乃始推行於九疇。武王得之以造周之天下。天下既大且久也。所以五福六極者繫一身之皇極也。休徵咎徵者繫一國一天下之皇極也。皇極其可離乎。吁人莫不舉衡石以正金之輕重。引繩墨以正木之曲直。及其所以為身也為天下國家也。而不知舉皇極而正之。是聖賢豪傑之智。反出乎匠氏百工之下。孟子曰。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夫古之人君(一作君子)其有為也。舉皇極而行之。故不遲疑不猶豫。不稽於神不裁於人。雖堯以天下與其人。而天下之人不以非其親而怨堯。雖禹以天下及其子。而天下之人不以私其親而怨禹。湯一征自葛始。而天下信之。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為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而天下亦不以勞其征伐而怨於湯。蓋與天下公也。舜以匹夫而受人天下。周公以天下封其同姓者五十餘國。而舜周公未嘗以私己而疑乎天下。而天下亦以舜周公公於天下也。周有亂臣十人。而其國治。紂有億兆夷人。而其國亡何哉。用得中正故不必多也。用不中正雖多奚益。曰何謂用得中正。曰大才授大事。小才授小事。堪大事者不可以小失棄之。宜小事者不可以大成託之。詩曰。山有榛隰有苓。雲誰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蓋思周之用人大小得其宜也。賞罰黜陟者君人之大權也。號令刑法者君人之大教也。教不中正則其民疑。權不中正則其勢欺。曰何謂權與教之中正也。曰賞者所以進公也。不以苟愛而加厚。罰者所以抑私也。不以苟惡而增重。黜者所以懲其過。不以貴賤二其法。陟者所以陟其道。不以毀譽考其人。號令者所以定民。不可輕出而屢改。刑法者所以約民。不可多作而大謹。多作大謹則人煩而無恩。輕出屢改則人惑而無準。以毀譽考其人則愛惡者得以肆其言。以貴賤二其法則高明者得以恃其勢。以苟惡而增重則失在不仁。以苟愛而加厚則失在非禮。禮者皇極之容也。樂者皇極之聲也。制度者皇極之器也。不舉其器則井田差賦稅亂車服宮室上僭下偪。不振其聲則人神不和風俗流蕩。不昭其容則尊卑無別上下相繆。夫皇極者不為古而有不為今而無。不為堯舜禹湯而長。不為粲紂幽厲而消。唯在其行之者也。行之至。所以為帝為王。行之未至。所以為五霸為諸侯。絕而不行。所以為亡國。得者為聖。履者為賢。棄而不學者其為小人哉。或曰。秦漢其於皇極至之乎。曰秦亡其國雖不論而皇極斷可識矣。漢之於皇極。觀其書則一一可辨。概而語之亦未之至。其在王霸之間也。或者以為然矣。   中庸解第一   或曰。中庸與禮記疑若異焉。夫禮者。所以序等差而紀制度也。中庸者。乃正乎性命之說而已。與諸禮經不亦異乎。叟從而辨之曰。子豈不知夫中庸乎。夫中庸者。蓋禮之極而仁義之原也。禮樂刑政仁義智信。其八者一於中庸者也。人失於中性接於物。而喜怒哀懼愛惡生焉。嗜欲發焉。有聖人者。懼其天理將滅而人倫不紀也。故為之禮樂刑政。以節其喜怒哀懼愛惡嗜欲也。為之仁義智信。以廣其教道也。為之禮也。有上下內外。使喜者不得苟親。怒者不得苟疏。為之樂也。有雅正平和之音以接其氣。使喜與嗜欲者不得淫泆為之刑也。有誅罰遷責。使怒而發惡者不得相凌。為之政也。有賞有罰。使哀者得告懼者有勸。為之仁也。教其寬厚而容物。為之義也。教其作事必適宜。為之智也。教其疏通而知變為之信也。教其發言而不欺。故禮樂刑政者。天下之大節也。仁義智信者天下之大教也。情之發不踰其節。行之修不失其教。則中庸之道庶幾乎。夫中庸者。立人之道也。是故君子將有為也。將有行也。必修中庸然後舉也。飲食可絕也。富貴崇高之勢可讓也。而中庸不可去也。其誠其心者。其修其身者。其正其家者。其治其國者。其明德於天下者。捨中庸其何以為也。亡國滅身之人。其必忘中庸故也。書曰。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其此之謂乎。   中庸解第二   或問曰。所謂禮樂刑政天下之大節也。仁義智信天下之大教也。情之作不踰其節。行之修不失其教。則中庸之道庶幾乎。僕也冥然未達其意。子復為我言之。叟曰。孺子有志哉。可聞道也。夫教也者。所以推於人也。節也者。所以制於情也。仁義智信舉。則人倫有其紀也。禮樂刑政修。則人情得其所也。人不暴其生。人之生理得也。情不亂其性。人之性理正也。則中庸之道存焉。故喜怒哀樂愛惡嗜欲。其牽人以喪中庸者也。仁義智信禮樂刑政。其導人以返中庸者也。故曰仁義智信禮樂刑政其八者一於中庸者也。夫中庸也者。不為也。不器也。明於日月而不可睹也。幽於鬼神而不可測也(測或作無)唯君子也。故能以中庸全。唯小人也。故能以中庸變。全之者為善。則無所不至也。變之者為不善。則亦無所不至也。書曰。人皆曰。予知擇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是聖人豈不欲人之終始於中庸而慎其變也。舜以之為人君。而後世稱其聖。顏回以之為人臣。而後世稱其賢。武王周公以之為人子。而後世稱其孝。中庸者豈妄乎哉。噫後世之為人君者。為人臣者。為人之子孫者。而後世不稱非他也。中庸之不修故也。   中庸解第三   或問。洪範曰。皇建其有極。說者雲。大立其有中者也。斯則與子所謂中庸之道。異乎同邪。曰與夫皇極大同而小異也。同者以其同趨乎治體也。異者以其異。乎教道也。皇極教也。中庸道也。道也者。出萬物也入萬物也。故以道為中也。其中庸曰。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此不亦出。入萬物乎。教也者。正萬物直萬物也。故以教為中也。其洪範曰。無偏無陂遵王之義。無有作好遵王之道。無有作惡遵王之路。無偏無黨王道蕩蕩。無黨無偏王道平平。無反無側王道正直。會其有極歸其有極。此不亦正直萬物乎。夫中庸之於洪範。其相為表堣]。猶人之有乎心焉。人而無心則曷以形生哉。心而無人亦曷以施其思慮之為哉。問曰。鄭氏其解天命之謂性。雲天命謂天所命生人者也。是謂性命。木神則仁。金神則義。火神則禮。水神則智。土神則信。考夫鄭氏之義疑。若天命生人。其性則從所感而有之也。感乎木神則仁性也。感乎金水火土之神則義禮智信之性也。似非習而得之也。與子所謂仁義禮智信其於性也必教而成之不亦異乎。幸聞其所以然。叟曰。快哉子之問。吾嘗病鄭氏之說不詳。而未暇議之。然鄭氏者。豈能究乎性命之說耶。夫所謂天命之謂性者。天命則天地之數也。性則性靈也。蓋謂人以天地之數而生合之性靈者也。性乃素有之理也。情感而有之也。聖人以人之性皆有乎恩愛感激知別思慮徇從之情也。故以其教因而充之。恩愛可以成人也。感激可以成義也。知別可以成禮也。思慮可以成智也。徇從可以成信也。孰有因感而得其性耶。夫物之未形也。則性之與生俱無有也。孰為能感乎。人之既生也。何待感神物而有其性乎。彼金木水火土。其為物也無知。孰能諄諄而命其然乎。怪哉鄭子之言也。亦不思之甚矣。如其說。則聖人者何用教為。而或者默爾然之。   中庸解第四   或曰。吾嘗聞。人之性有上下。猶手足焉。不可移也。故孔子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韓子曰。上焉者善焉而已矣。下焉者惡焉而已矣。孟子曰。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而與子之謂性者疑。若無賢不肖也。無人之與畜也。混然為一不辨其上下焉。而足可加於首。首可置於足。顛之倒之。豈見其不移者也。子何以異於聖賢之說耶。叟曰。吾雖與子終日云云。而子猶頑而不曉。將無可奈何乎。子接吾語而不以心通。仍以事責我耶。我雖巧說。亦何以逃於多言之誅乎。仲尼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者。蓋言人有才不才。其分定矣。才而明者。其為上矣。不才而昧者。其為下矣。豈曰其性有上下哉。故其先曰。性相近也。習相遠也。而上智與下愚不移。次之苟以性有上下而不移也。則飲食男女之性。唯在於智者。而愚者不得有之。如皆有之則不可謂其性定於上下也。韓子之言。其取乎仲尼。所謂不移者也。不能遠詳其義而輒以善惡定其上下者。豈誠然耶。善惡情也。非性也。情有善惡。而性無善惡者何也。性靜也。情動也。善惡之形見於動者也。孟子之言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者。孟氏其指性之所欲也。宜其不同也。吾之所言者性也。彼二子之所言者情也。情則孰不異乎。性則孰不同乎。或曰。然則犬牛猶人也。眾人猶聖賢也。何以見乎眾人。與聖賢耶。曰子誠不知也。犬牛則犬牛矣。眾人則眾人矣。聖賢則聖賢矣。夫犬牛所以為犬牛者。犬牛性而不別也。眾人之所以為眾人者。眾人靈而不明也。賢人之所以為賢人者。賢人明而未誠也。聖人之所以為聖人者。則聖人誠且明也。夫誠也者。所謂大誠也(夫或作大或作性)中庸之道也。靜與天地同其理。動與四時合其運。是故聖人以之禮也。則君臣位焉。父子親焉。兄弟悌焉。男女辨焉。老者有所養。少者有所教。壯者有所事。弱者有所安。婚娶喪葬則終始得其宜。天地萬物莫不有其序。以之樂也。朝廷穆穆天下無憂。陰陽和也。風雨時也。凡有血氣之屬。莫不昭蘇歌於郊社宗廟而鬼神來假以之刑也。則軍旅獄訟理。而四夷八蠻畏其威。其民遠罪而遷善。以之政也。則賢者日進。佞者絕去。制度大舉。聲明文物。可示於後世仁之則。四海安義之則。萬物宜智之則。事業舉信之則。天下以實應。聖人之以中庸作也如此。   中庸解第五   或者再拜而前曰。至哉吾子之言也。而今而後。吾知夫中庸之為至也。天下之至道也。夫天地鬼神無以過也。吾人非中庸則何以生也。敢問中庸可以學歟。曰是何謂歟。孰不可學也。夫中庸也。非泯默而無用也。故至順則變。變則通矣。節者所以制其變也。學者所以行其通也。變而適義。所以為君子。通而失教。所以為小人。故言中庸者。正在乎學也。然則何以學乎。曰學禮也。學樂也。禮樂修則中庸至矣。禮者。所以正視聽也。正舉動也。正言語也。防嗜欲也。樂者。所以宣噎鬱也。和血氣也。視聽不邪。舉動不亂。言語不妄。嗜欲不作。思慮恬暢血氣和平而中庸。然後仁以安之。義以行之。智以通之。信以守之。而刑與政存乎其間矣。曰如古之人。其孰能中庸也。而僕願從其人焉。曰由書而觀之。則舜也孔子也。其次則顏子也子思也。武王周公。則謂其能以中庸孝也。或曰。堯與禹湯文武周公。豈非聖人耶。其上不至堯。而下不及禹湯文武周公何謂也。曰孔子不言。而吾豈敢議焉。曰孟軻學於子思。其能中庸乎。曰吾不知也。曰唐世李翱其能中庸乎。曰翱乎其傚中庸者也。能則未聞也。曰子能中庸乎。曰吾之不肖豈敢也。抑亦嘗學於吾之道。以中庸幾於吾道。故竊而言之。豈敢謂能中庸乎。或曰。僕雖不敏請事斯語。再拜稽首而退。   鐔津文集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五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論原   禮樂   禮王道之始也。樂王道之終也。非禮無以舉行。非樂無以著成。故禮樂者王道所以倚而生成者也。禮者因人情而制中。王者因禮而為政。政乃因禮樂而明效。人情莫不厚生而禮樂之養。人情莫不棄死。而禮正之喪。人情莫不有男女。而禮宜之匹(一本作正)人情莫不有親疏。而禮適之義。人情莫不用喜怒。而禮理之當。人情莫不懷貨利。而禮以之節。夫禮舉則情稱物也。物得理則王政行也。王政行則其人樂而其氣和也。樂者所以接人心而達和氣也。宮商角徵羽五者樂之音也。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者樂之器也。音與器一主於樂也。音雖合變非得於樂則音而已矣。是故王者待樂而紀其成政也。聖人待樂以形其盛德也。然則何代無樂與。何代無禮與。禮愈煩而政愈隳。樂愈舉而時愈亂。蓋其所制者禮之儀也。非得其實也。所作者樂之聲也。非得其本也。夫樂之本者在乎人和也。禮之實者在乎物當也。昔有虞氏也修五禮。故其治獨至於無為恩洽動植。而鳩鵲之巢可俯而觀。乃韶作而鳳凰來格。故孔子曰。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蓋言舜修禮得禮之實也。作樂得樂之本也。叔孫通制禮。事禮之儀者也。杜夔修樂。舉樂之文者也。舉文則宜其治之未臻也。事儀則宜乎其政之未淳也。夫禮所以振王道也。樂所以完王德也。故王者欲達其道而不極(極或作及)於禮。欲流其德而不至於樂。雖其至聖。無如之何也。人君者禮樂之所出者也。人民者禮樂之所適也。所出不以誠則所適以飾虛。所出不以躬則所適不相勸。是故禮貴乎上行。樂貴乎下效也。夫宗廟之禮所以教孝也。朝覲之禮所以教忠也。享燕之禮所以教敬也。酢酬之禮所以教讓也。鄉飲之禮所以教序也。講教之禮所以教養也。軍旅之禮所以教和也。婚娉之禮所以教順也。斬衰哭泣之禮所以教哀也。夫教者教於禮也。禮者會於政也。政以發樂。樂以發音。音以發義。故聖人治成而作樂也。因音以盛德也。因宮音之沈重廣大以示其聖。因商音之剛厲以示其斷。因角音之和緩以示其仁。因徵音之勁急以示其智。因羽音之柔潤以示其敬。律呂正也。以示其陰陽和也。八風四氣順也。以示其萬物遂也。猶恐人之未睹。故舞而像之。欲其見也。恐人之未悉。故詩以言之。欲其知也。感而化之則移風易俗存乎是矣。是先王作樂之方者也。   大政   大政言其大公也。大公之道在乎天。則君子不苟能也。小人不苟爭也。德裕君則君之。德裕臣則臣之。何必苟能得其生則生之。得其死則死之。何必苟爭。世無苟且則法無所閑也。人無爭奪則兵無所起也。堯舜之所以揖讓治也。大公者何。推至誠而與天下同適也。聖人大誠。故其所為(一本無所)則大公也。誠以道則以道傳天下也。誠以正則以正用其人也。誠為大則範法乎天地也。誠為小則察微乎神妙也。故能道成而不私其位也。政成而不有其功也。育萬物而不顯其仁也。周萬物而不遺其智也。故聖人大有為而無累也。大無為而化淳也。誠也者天道也。公也者人道也。聖人修天道而以正乎人道也。誠者不見也。公者見也。由所見而審所不見。則聖人之道明矣。堯命四正其人稱也。物所以遂其時焉。民所以得其死生焉。舜命六官四岳十二牧其人當也。故其政亦臻也。教亦顯也。堯有子曰朱。舜有子曰均。二子道不足以在位也。迺以天下之賢人也。故授之舜也。授之禹也。蓋以天下為公。而天下之人之民。孰為有苟私而爭也。狄人未化而聖人益德而懷諸。故德者得其政也。政者發其誠也。誠者貫乎天地人物鬼神也。是故聖人(聖人或作君子)誠之則五材四時罔不若也。易曰。中孚豚魚吉。又曰。鳴鶴在陰。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故堯舜之政治所以簡也。用人所以當也。政簡則無煩法也。用當則無妄官也。示五刑所以持民之過失而不章也。修五禮所以正人之恭敬而不怠也。政之大至所以帝也。治之大公所以讓也。推帝於太上者。品治道而所以勸也。歸讓於大德者。辨時宜而所以教也。後政不至謂之帝可乎。治不公謂之禪讓可乎。大公之化熄而人甚苟私。智以計校欺。愚以氣力爭。當是時也。以帝者化不可也。以帝者讓亦不可也。故曰。賊帝道者自秦始也。亂讓德者自漢始也。   至政   至政者。言其至義也。天下以義舉則政有所伸也(政或作正)邪有所抑也。善有所勸也。惡有所沮也。愛惡是非其事萬端有所決也。天權可以扶義。其權雖重必行也。義可以行權。其義雖輕必舉也。權不以義會。甚之則終賊。義不以權扶。失之則必亂。故古之擅大政者必有其權也。操大柄者必濟其政也。湯武運大權。其所以扶斯義也。周昭徐偃亡大權。故斯義所以愆也。義也者何。域大中而與天下同適者也。適之得其所。天下謂之有道也。適之非其所。天下謂之無道也。聖人建厥中以正天下之所適也。其世變而人甚苟私。大則私其國。次則私其家。小則私其身。協義者少也。反義者多也。而後聖懼其爭且亂也。示有刑非苟暴也。示有兵非苟殺也。欲驅人而趨其義者也。在執者與人不義眾得以而去之。與眾不義官得以而治之。是故禹湯文武周公。此五聖人者謹大政。故不苟擅大權也。行大權故不苟讓大位也。征有扈也。放夏傑也。殛葛也。伐紂也。攝天下誅管蔡也。以家傳天下。而天下之人從而服之而不有怨也。蓋其政至矣。故逸詩曰。棠棣之華。偏其反而。豈不爾思。室是遠而。書曰。刑其於無刑民協於中時乃功懋哉。君子以是不亦慎政而重權乎。迨其政之敝也。人因之而作勢。其權之敝也。人資之以為亂。謂政者名在而實亡也。謂權者任枉(枉或作奇)而忘正也。夷王下堂而交諸侯。可謂政之不足也。隱公苟讓千乘之國。可謂權之不足也。齊桓公以伯自誇。可謂權之始邪也。周公王以王自降。可謂政之始微也。夫政之於權猶量之有概也。權之於政猶衡之從石也。得其人則正之也。非其人則欺之也。故道也者待人而隆也。孰曰時乎。   賞罰   賞罰公王道振也。賞罰私王道熄也。聖王欲其道行故理其公私也。賞罰以正善惡公也。賞罰以資喜怒私也。公之所以同天下也。私之所以異天下也。天下同之。其道不亦興乎。天下異之。其道不亦寢乎。賞罰者天下之大中也。宜與天下共之也。王政者所以正善惡也。天下之善不可不賞也。天下之惡不可不罰也。賞罰中所以為政也。賞也者近乎恩也。罰也者近乎威也。孰有喜而不欲推其恩耶。怒而不欲加其威耶。故曰非至公高明之人。不可授之以賞罰之權也。傳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蓋慎之至也。洪範曰。無有作好。遵王之道。無有作惡。遵王之路。蓋戒之深也。周之季非無賞罰也。蓋賞罰出其私也。出於私所以致天下之亂也。以私賞則恩歸乎私者也。以私罰則威在乎私者也。威以驅眾。眾必隨之。惡以懷眾。眾必效之。眾人無常心與利害而推移。其利則苟附也。害則苟免也。擇之正偽其亦寡矣。古人譬之牛馬唯婁委己者也柔焉。媚之與眾為之不可沮也。夫賞罰者先王行道之大權也。欲道之行則不可俾賞罰之權須臾在私也。小私以之則瀆是刑也。大私以之則瀆是兵也。瀆兵則征伐出於諸侯自是始也。瀆刑則政令出於大夫自是始也。故春秋諸侯專征而春秋罪之。春秋諸侯專封而春秋罪之。蓋不與其諸侯之賞罰也。春秋之大夫專取而春秋罪之。春秋之大夫專與而春秋罪之。蓋不與其大夫之賞罰也。春秋者所以示王者之賞罰也。子曰。罪我者其惟春秋乎。聖人冒罪而作春秋。所以懼後世之賞罰者也。   教化   禮義者。教之所存也。習尚者化之所效也。非所存則其教不至也。非所效則其化不正也。是故善教者必持厥禮義也。慎化者必防其習尚也。天下不可無教也。百姓不可不化也。為天下百姓上者教化其可亡乎。教化風也。民飛物也。風其高下則物從之浮沈也。聖人慮人之流惡而不返。故謹於教化者也。夫教者生於官政也。化者成於民俗也。禮義者示於朝廷國家而見於天下也。詩曰。周道如砥。其直如矢。君子所履。小人所視。其所生猶氣脈也。所成猶四體也。人欲豫其四體而不理其氣脈者未之有也。所生者正則所成者端也。所視者修則所見者治也。是故古之在官政者。必先修禮義以正其己。而後推諸其人焉。人未之從也。必自揣其教之未造邪。則加修以勸之。又未之從也。此其淫風邪俗者也。始可以舉法以懲其犯禮違義者也。湯誥曰。其爾萬方有罪在予一人。故誅一罪而人明。舉一令而人從此。所謂教修於上而人化於下也。後世則不爾也。不治所教而欲其所化也可乎。政不正而責人違義。教不中而責人犯禮。是亦惑矣。禮也者中也。義也者正也。上不中正而下必欺邪焉。教化之感蓋其勢之自然也。猶影響之從形聲也。諺曰形端影直響順聲和(上二句似文倒)及其不直也不順也。責形聲邪責影響邪。是故君子入國觀其俗尚。而後議其政治也。   刑法   問曰。在古法寬刑省而民之過姦者庸寡。後世法謹刑繁而民之過姦者滿多。斯何故爾。曰古之以刑法者存其本。故民過者鮮也。後之以刑法者存其末。故民過者多也。曰何謂本末乎。曰政教者其本也。刑法者其末也。苟輕本而重末也。與夫灑油救焚用之雖甚而其焚愈熾何由熄哉。或曰。僕也故不識政教之所以為本者也。幸吾子盡言之。曰人之善惡豈其性之素爾。是物移之而然也。故開之利則喜焉。推之害則怒焉。自古聖人知其如是也。制田里以通其安所生養致庠塾以導其為相孝弟澤梁交通教其不相爭利關譏市平教其不相欺負。十一之賦教其效私奉公。為之禮以節其哀樂之情。為之樂以正其遺風舊俗。號令以定其言。刑法以防其失。不幸有一坐法當刑。而聖人猶求諸己曰。使民如此。蓋朕教之未至政之未修。而寬之不以刑為。禹南狩至蒼梧。視其市以罪殺人泣而下車。問之左右。曰若罪人也不順而至。然君王何以傷之。禹曰。堯舜之人皆以堯舜心為其心。今朕為君。而人自其心。是以痛之也。文王之時。有虞芮兩國爭封而訟於文王。文王詞而釋之。既而曰。政之不明使其然也。而篤務政虞芮。由是息訟。夫人情孰不愛好而憎惡貪生而懼傷。苟同有以得安樂其生得和同其族類得遂性人得美稱。豈肯恝然不相從而為之也。雖夷貊之人必不能如此之不變也。斯古聖人之所以力推於教化者也。故古之人鮮過者善其俗者也。蓋其政教之致也。政教致故無所用其刑法者矣。君子不得已而用之。非專之也。孔子曰。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故曰。刑也者成也。上古一切而成之者也。刑不預章。故民不知法。民不知法則無所生其訟端。有虞氏知其後世益薄懼吏巧法苟陳。故制五刑於其書曰。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樸作教刑。金作贖刑。眚災肆赦怙終賊刑。後世其德益衰。而書其刑名不可勝數。刑愈繁而民愈惡。蓋其本末倒持故也。逮韓非申子商鞅輩苟作慘酷之刑。秦人用之。未終世而其國滅亡不暇。然若甫侯之刑。酇侯之法。以至公而持。尚可以救一世之敝。柰何又後之俗吏僥倖。文法從其心以淺深。刑罰從其情以輕重。夫法者先王所以務禁姦也。及其敝也。為姦刑者先王所以制沮暴也。及其敝也。為暴非特為暴。亦所以引人生暴。非特為姦。亦所以引人生姦。是故君子之論刑法者。重其本而不重其末也。或曰。子之言可謂迂矣。非適時變也。如子之論宜古而非宜於今也。今之民滋惡。非刑法不能治。古之民尚淳。必教化而可勸。苟尚以教化於今世。則獄犴益豐而殺人者罔間。曰子誠通於時而乃塞於道也。謂時則古猶今也。謂道則善猶惡也。古之民淳。蓋得其道也。今之民偽。蓋失其道也。予患道德之不修。不患其民之不速化。患政教之不臻。不患其民之不淳。詩曰。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斧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言道之不遠可修而至之也。孔子曰。德之流行速於置郵而傳命。言政教化民之疾也。漢文帝修縣默為之政務於寬厚。恥語人之過失。化行而世無告訐之俗。命張釋之為廷尉。欲其持法甚輕。於是刑罰大省。歲卒斷獄四百。天下有刑錯之風唐太宗平世禍亂。欲以文治天下。引房喬杜如晦諸儒輔相力興王道。天下遂大治。正觀三十年民家外戶不閉。嶺表行旅而不娷部C歲卒斷獄不過三十人。肆之還家而其人應期畢至。當是時也。天下亦幾乎刑錯之風。然漢唐二世各接乎秦隋舊俗。其民也豈唯雅善乎。而其教治之如此也。豈非在其道而不在其時乎。古語曰。治天下顧其力行如何耳。或人默然再拜而去。   公私   公道者導眾也。私道者自蹈也。公私者殊出而共趨也。所謂共趨者趨乎義也。公不以義裁(裁或作材)則無以同天下。私不以義處則無以保厥躬。義也者二道之闤闠也。公私之所以翕張也。是故君子言乎公則專乎公道也。言乎私則全乎私道也。不叛公而資私。不效私而亂公。故率人而人從。守己而己得。詩曰。豈不懷歸。王事靡監。我心傷悲。蓋言其得公道也。王事靡監不能蓻稷黍。蓋言其失私道也。彼君子兮不素餐兮。蓋言其不以私而冒公也。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蓋言其不以公而忘私也。方周衰而私道強也。其諸侯也專征。其大夫也專政。厥禮樂祭祀也顛倒不倫。二百餘年厖戎大亂而不沮。春秋作故正之公道。逮乎秦氏振試商君之法而公道復強也。天下困其賦。百姓斃其刑。秦不改世尋亦亡矣。然公道不必強也。私道不必弱也。正而已矣。王制十一之賦。井田則八家九百畝。澤梁不禁關譏不征罪人不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此乃公私之鈞也。夫公私也者。存乎大也。則國家朝廷之謂公也。百姓編戶之謂私也。存乎小也。眾人之謂公也。一身之謂私也。苟得義焉。雖其小者亦可尊也。苟不義焉雖其大者亦可卑也。漢之孝文以千金而罷露臺。可謂□私也。以一弄臣而沮法。可謂妨公也。唐之太宗方議太子投力而曰。拜之爾舅與爾。可謂蔽公而耀私也。藺相如之不校廉頗。可謂尊公而卑私也。管夷吾之三歸反坫。可謂尊私而卑公也。舅犯可謂始公也。荀息可謂終公也。王莽可謂蔑公也。蔑私也。眺錯請削。可謂苟公也。平津示儉。可謂苟私也。霍光以其寶不討賊。可謂不純公也。公儀休祛其葵織。可謂純公也。曾子寇去而反武城。可謂不苟公也。子路結纓而死。可謂不苟私也。顏真卿以害其死。可謂不用私而屈公也。東夏綺角四生者。可謂以公而屈私也。黔婁嚴君平。可謂安其私也。魯連段干木。可謂不以公而渝其私也。嗚呼公乎私乎。大也小也。其在物也。豈不昭昭乎。豈自昧而欺其中乎。   論信   人道信為之端也。人無信雖道何以教乎。道推信所以行也。信導道所以達也。君子務道。是故謹於信也。君之信存乎政也。父之信存乎親也。師友之信存乎法也。政惑則民無所信也。親欺則子無所信也。法失則宦學無所信也。故善為政者正號令而其民不敢違也。善為親者正恩愛而其子不敢疑也。善為法者正學行而其徒不敢不敬也。君子正信也。小人苟信也。正信故久行而不違其道也。苟信故久與而必失其義也。小人不信天命也。君子不信不義也。不信天命故妄求而多過也。不信不義故無妄而自裕也。然則正小人之信。莫若發乎君子之道也。奉君子之信。莫若免乎小人之過也。甚乎後世之無信也。然非人之無信也。其所以為信者不足信故也。表達路者堠書也。表人民者教令也。堠書惑則達路者所以迷南北也。教令失則人民者所以欺上下也。湯武者有教而天下稟也。有誓而天下從也。是亦其所表端也。為後世者出令而自惑。行事而自欺。說道而自反。若是則是示無信於其民也。於其子也於其徒也其為無信不亦宜乎。恐世失誠。堯舜所以謹信也。恐世失信。湯武所以誥誓也。恐世失誥誓。春秋所以謹盟約也。恐世失盟約。諸侯所以交質子也。然盟愈謹而渝愈數。質愈重而亂愈甚。故曰諸侯苟信而非信。三王推信而招信。五帝懷信而大信。大信故不令而人自化也。推信故有令而人自從也。無信故雖令而人不敬也。不令者其化誠也。有令者其教正也。雖令者其政亂也。武王伐紂八百諸侯不期而會於孟津。武王以大義信於天下。而天下不忍不從也。唐太宗肆當刑之人以期。而其人應期皆至。太宗以大刑信於天下。而天下不敢不服也。可信而不信不智也。不可信而信不祥也。信可信信誠也。信不可信信佞也。信佞危之也。信誠安之也。君子之信安危之所繫。可不慎乎。君子信人之言。而不揣人之情也。小人揣人之情。而不信人之言也。   說命   物皆在命。不知命則事失其所也。故人貴盡理而造命。命也者天人之交也。故曰有天命焉。有人命焉。天命者天之所鍾也。人命者人之所授也。夫天也者三極之始也。聖人重其始。故總曰天命。天命至矣。人命必矣。至之雖幽明其有效也。必之雖貴賤其有定也。貴賤有定。故不可曲求於天也。曲求於天則廢乎人道也。幽明有效。故不可苟恃乎人也。苟恃乎人則逆乎天道也。是故古之人。有所為者不敢欺天命也。有所守者不敢越人命也。何謂天道乎。天道適順者也。何謂人道乎。人道修教者也。故古之人。德合天道而天命屬之。德臻人道而人命安之。春秋先春而次王。此聖人顯王者之尊天命也以正次王。此聖人明文王法天而合乎天道也。故得天命者謂之正統也。廢人道者謂之亂倫也。曰正統曷詳哉。吾子盡雲也。曰昔者民阨洪水天下病之。禹以勤勞援天下於既溺。功德合乎天而天命歸之。故謂正統也。夏之末也。民不勝其虐天下苦之。以湯至仁而天命歸之。故為人統也。殷之末也。如夏文王以至德懷民。故天命將歸而武王承之故為天統也。秦也隋也而人苦其敞。漢唐始以寬仁。振五季偽亂也 吾宋以神武平。故天命皆歸焉。曰天事幽也。莫可聞見接。而謂天命也。曷以明之耶。曰人心歸其德而五行七政順其時者也。此舜禹湯武之所以享天下也。泰誓曰。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此所以明天命也。異乎後世則推圖讖符瑞。謂得其命也。用五行相勝。謂得其德也。五勝則幾乎厭勝也符瑞則幾乎神奇也。魏季南北雜然稱制。而互謂自得天命也。而以兵相凌。四海之內斃民如棄芥。夫天命者因人心而安人也。是則人心歸其德乎。五行七政順其時乎。雖曰奉天之命。其實安天之命者也。後世不仁而棄德。始異者之致之也。坐其罪故不容於刑。天命者大命也。人命者稟天而成形。亦大命也。交大命者貴以正氣會。會之不得其正也。雖成其人非善人也。雖成其形非美形也。故天也常乘。正而命人。故人也常持正而乘天。如君非得其忠。不可推命於其下。臣非有其職。不可稟命於其上。父命其子必待孝。子奉父命必須恭。天人之道也。古之所謂正統也者。謂以一正而通天下也。統之不正則天下何以通乎。後之不及乎古者多矣。豈天命之來至乎正也哉。   皇問   或者問曰。今稱皇者而不列其道。真學士固疑之而罔辯。雖然百家雜出。君子謂非所信也。是果有然。是果無耶。吾子至學不謬聖人。必能引決。為我明之也。曰是何雲乎皇道豈無有耶。特乃不見耳。夫皇道者簡大無為。不可得而言之也。縣縣默默合體乎元極。元也者四德之冠也。五始之本也。體而存之。聖人之所以化也。推而作之。聖人之所以教也。教也者五帝之謂也。化也者三皇之謂也。善推教化則皇帝之道皎如也。古語云。德合元者皇。德合天者帝。與仁義合者王(仁或作人)孰曰皇無道真乎。曰如此也。孔子盍推而廣之。而祖述則何獨尊乎堯舜文武而已矣。曰夫聖人之雲為者。必以其時之所宜也。苟非其宜雖堯舜必不能徒為也。故曰。孔子聖之時者也。言其能以時為而為之也。昔者孔子處周之衰世。因酌後世之時必也益薄且偽。因不稱以簡大之道化。是故推至乎禮樂刑政者也。蓋以合乎後世之時為治之宜也。然禮樂大造莫造乎堯舜者也。刑政大備莫備乎文武者也。此孔子所以推尊乎堯舜文武者也。故皇道者聖人存而不推也。王道者聖人推而不讓也。易曰。包犧氏沒神農氏作。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聖人現皇道而存之者也。禮曰。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此聖人歎皇道而不得行之也。適有贏糧而趨於行者。不審其所以往而趨於行也。第以路跂相爭。斯雖愚夫亦笑其不知道也。與乎今之學者所以辯何以異哉。老子莊生亦頗論皇道。而學士嘗以為聖人之書。雜其所出而鄙之。此亦非詳也。夫皇道也以易言之。則文王周公其先德也。彼老莊也又何能始之乎。曰孔氏雲。伏犧神農皇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帝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今子也而論皇帝。而安見其所謂大道常道者耶。曰彼孔氏者以跡其教化而目之也。吾本其道真而言之也。教化跡也。道本體也。窺跡則宜其有大有常。極本則皇與帝者宜一。孔氏可謂見其徼者也烏足以知道淵邪。或者曉然而作。   鐔津文集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六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論原   問兵   客以論兵問。而叟愀然曰。何是問之相屬也。叟野人也。安知兵乎。客曰。謂子其學兼儒。儒之道具於文武。兵也者武之效也。不知兵孰謂之道。曰道也者何真兵亦仁義而已矣。客不達且引去。叟介然謂席人曰。兵者刑也。發於仁而主於義也。發於仁。以仁而憫亂也。主於義。以義而止暴也。以義而止暴。故相正而不相亂。以仁而憫亂。故圖生而不圖殺。是故五帝之兵謂之正刑。三王之兵謂之義征。義征舉而天下莫不懷也。正刑行而天下莫不順也。炎帝之後不逞。而軒轅氏陳於涿鹿。兵未接而其人已服。共工氏封豕其民而顓帝伐之。亦未戰而遂服。湯東面而征西夷怨。南面而征北狄怨。曰奚為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紂為無道而武王征之。至於孟津不誥而諸侯會。紂有億兆夷人。不用於商而用於周。周衰而兵道一變。所謂仁義者遂妄矣。乃發於暴而至於詐。強國以兵橫。大國以兵驕。忿國以兵亂。貪國以兵侵。齊始勝於楚。而齊後負於晉。晉始勝齊。而晉復負於秦。迭興迭亡。類乎博塞之為玩。夫兵逆事也。無已則君子用之。是故聖人尚德而不尚兵。所以明兵者不可專造天下也。穀梁子曰。被甲嬰冑非所以興國也。則以誅暴亂也。文中子曰。亡國戰兵。霸國戰智。王國戰仁義。帝國戰德。皇國戰無為。聖王無以尚可以仁義為。故曰仁義而已矣。孤虛詐力之兵而君子不與。吾其與乎。席人咨嗟曰。未之聞也。羅拜而罷。   評讓   世所謂讓者宜有輕重。而學者混一而論之。於禮無別則後世何以取法乎。若夫天子以其天下讓諸侯。以其國讓卿大夫。以爵位讓士庶。以名利讓。是皆有所以而讓之者也。其所以讓之得其正。則其禮可取也。所以讓之不得其正則其禮何所取乎。夫讓也有以時而讓者。有以義而讓者。有以名而讓者。有以勢而讓者。有以苟而讓者。以時讓者仁。以義讓者勸。以名讓者矯。以勢讓者窮。以苟讓者亂。魯之隱公其苟讓者也。漢之孝平其勢讓者也。吳季札曹子臧其名讓者也。伯夷其義讓者也。堯舜其時讓者也。堯之時大同其時可讓。故遜於賢而天下戴其仁也。故曰以時讓者。仁禹之世浸異其時。不可讓於人。故其子承之而天下亦戴其仁也。太伯伯夷以賢相推而其義可讓也。讓之足以勸百世。故曰以義讓者勸。季札子臧當列國相爭而父子交殘。乃以讓名奮所以矯激其時也。故曰以名讓者矯。漢之孝平迫於強臣之勢而其身窮因殆不能振。遂以其天下讓。故曰以勢讓者窮。魯之隱公不以正讓非其人而苟去之卒至乎淫亂。故曰以苟讓者亂。孟子曰。天與賢則與賢。天與子則與子。荀子曰。堯舜禪讓(或作擅字。依荀子文也。此乃專擅意也。在理當作擅。與禪契)是不然也。天子勢位至尊無敵於天下者。夫有誰與讓矣。楊子曰。允哲堯擅舜之重。則不輕於由矣。韓子曰。堯舜之傳賢也。欲天下得所也。然四子皆不達乎聖賢之時也。其言孰為詳乎。如堯非其時則豈肯以天下讓於他人乎。使禹得堯之時而天下豈及其子乎。所謂堯舜禹其奮於萬世之上者。正以其時而為之者也。堯舜禹其聖之時者也。嗚呼後世者其人自私甚乎。禹之時也而傳授者不能本。禹曰吾慕堯舜為之禪讓。是亦妄矣。其知時乎。   問霸   問者曰。君子稱王或不稱霸。謂霸執權。謂王修信也。而霸孰謂無信邪。固疑其道也。幸吾子辯之。使桓文之事皆悉也。曰王尚德霸尚功夫王有權。王者以權而行德也。霸有權。霸者以權而取功也。取功故其權未必不私也。行德故其權未必不公也。故公者為權而私者為詐也。王有信誠信也。霸有信假信也。假信故愈久而愈渝。誠信故愈久而愈信。齊桓公方會諸侯。自北杏抵幽十一主盟而諸侯皆順。其信存也。及城緣陵而諸侯皆散。其信渝也。晉文公其戰克楚踐土之盟。以功自高遂召天王。其章詐也。是故君子稱之。稱其當時之功也。不稱者(或無者字)惡其詐且不誠也。詩稱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善罰之功也。子曰。管仲之器小哉。卑霸之道也。中古之霸。有異禮而無異道。後古之霸。有異道而無異禮。守職命而不擅征。不亦有異禮乎。信征伐而尚詐力。不亦有異道乎。故曰霸非古也。亂王政自桓文始也。今俗曰。霸道適變治者不可不用也。仲尼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於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髮左衽矣。我其捨諸。噫致合天下之猖狂詭譎。傳會於孫子吳起之說淫溺而不反者也。此誠愚者之言。烏足與知聖人之意邪。所謂適變者。蓋君子因事而正之以義者也。豈曰以智詐而變正道者也。春秋之譏變古正以諸侯用私而變公者也。夫至道之世不顯權。至德之世不懷功。懷功恐其人因功而競利也。顯權恐其人因權而生詐也。是故堯舜之化淳而文王之化讓。漢氏曰。吾家雜以王霸而治天下。暫厚而終薄。少讓而多諍。   巽說   易曰。巽以行權何謂也。曰君子乘大順而舉其事者也。時不順雖堯舜未始為也。重巽順之至也。陽得位而中正當位也。剛正以用巽用之當也。故君子為之也。乘其順履其中效其用。其道莫不行也。其物莫不與也。然則時之順必大權。然後帥其正也。權之作必大人。然後理其變也。權也者適變之謂也。夫大人其變也。公小人其變也。私權也者治亂安危之所繫也。故權也不可以假人也。孔子曰。可與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蓋慎之至也。至順者大有為之時也。位中正者君之位也。剛正則用巽天下之大權也。唯天子居其位行其權。以順其時也。用巽則以制其物也。用巽不可以示其民而使知之也。制莫之制則亂也。慎密則民不知其所以而姦不生也。故文言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水流濕火就燥。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本乎天者親上本乎地者親下。則各從其類也。九二曰。巽在床下。蓋言卑而失其正也。不可以用巽也。用巽則物不與而且亂也。上九曰。巽在床下。喪其資斧其貞凶。蓋言過其時則用斷不可。是失其權也。九五曰。先庚三日後庚三日。蓋言慎其出號令也。故號令不可輕發而屢改也。是故用巽不宜在九二也。上九用巽固不可也(用或作則或無固字)九五其用巽者也。宜專乎號令者也。   人文   辯者曰。是世文隆天下其將成乎。其隆者文言也。而文言烏足以驗乎天下成邪。何文其可驗乎。曰必也人文也。易曰。觀乎人文而天下化成。斯之謂也。曰何謂人文乎。曰文武王之道也。文武相濟以賁人道。故曰人文也。文者德也。武者刑也。德以致大業。刑以扶盛德。德其至也。刑其次也。會文武者所以以文總之。故曰人文也。夫聖人以盛德教天下。而天下保其德也。示大刑所以約之也。既正則停刑而達德也。德也者待刑而輔之也。刑也者待德而忘之也(忘或司字)是故文武皆得則其政和而其民安。刑德皆敝則其政失而其民散。此君子所以見天下之成敗也。吾觀周文。文武至之也。宣其甚刑而平其德衰也。吾觀漢文。高文僅至也。惠其減德武其多兵也。吾觀唐文。文皇大正而小繆也。曰三代之道有質焉有文焉。曰文而亡質。王道其可盡乎。故曰質文者聖人之所以適變而救敝也。質文本正而末敝也。質如不敝何以文為。文如不正何以質為。故吾所謂文者。蓋言文治之正也。孔子曰。虞夏之質。殷周之文至矣。曰言文將無用乎。曰孰不用也。人文至焉。言文次焉。以言文而驗其人。人其廋哉。以人文而驗其世。世其廋哉。故人文者天下之道之所存也。言文者聖賢之志之所寓也。先天下而後聖賢者。聖賢發己矣。天下至公也。故公者至而己者次也。孰曰言文其無用乎。   性德   性生人者之自得者也。命生人者之得於天者也。德能正其生人者也。藝能資其生人者也。然性命有厚薄。而德藝有大小也。性命者生所雖得而未嘗全得其厚薄者也。德藝者人所宜能而未必全能其大小者也。古之人厚其性而薄其命有也。而古人不惑。古之人達於藝而窮於德有也。而古人不亂。故曰聖賢無全德。君子無全能。有其內而無其外。聖賢之所以無全德也。能於德而不能於藝。君子之所以無全能也。德上也藝下也。君子修其上而正其下也。故其不必工於百工而尊於百工也。性內也命外也。聖賢正其性而任其命。故其窮之不憂。而通之不疑也伊尹古之賢人也。方耕於莘佃。佃之耕夫以其能尚之。而伊尹不敢與之校。呂望古之賢人也。方漁於棘津。津之漁人以其能尚之。而呂望不敢與之校。迨乎二子德顯於商周也。而天下百姓由之正矣。孔子古之聖人也。方力聘之秋猶一旅人而不暇息也。方時命大謬而亂物物焉不失其道也。顏子子思原憲孟軻古之賢人也。窮於幽閻委巷樂然將終其身。而眾子也不易其樂。夫德也者。總仁義忠孝之謂也。性也者。原道德思慮之謂也。仁義忠孝修而足以推於人矣。君子之學。學其正也。何必多乎。道德思慮明。而足以安其生矣。聖賢之盡。盡其生也。何必皆乎。是故聖賢之世。而占相卜祝者無所張其巧也。君子之前。而孫吳申商者無所誇其法也。夏人之學曰教。殷人之學曰序。周人之學曰庠。夫三代之學皆所以詔人而學於德也。德義者學之本也。文藝者學之末也。三代之盛其教天下所以學其本也。三代之敝其教天下所以學其末也。學末故天下皆偽也。學本故天下皆厚也。是故君子貴其敦本也。聖賢貴其盡理也。古人有言曰。晉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慊哉。古人有言。樂天知命吾何憂乎。窮理盡性吾何疑乎。   存心   教人者正其所存。能教也。存心者省其所感。能存也。存心乎善則善類應之。存心乎惡則惡類應之。心其非定象也。在其所存者也。應之非定名也。在其所感者也。其所感苟存而應之。豈不速乎而感應之數未始跌也。吾嘗驗之。其人聞其為心始善而人鮮不愛之也。聞其為心始惡而人鮮不惡之也。雖喜怒未出其己而彼之愛惡已來。故存心者必慎其所以感之者也。而辯人者必觀其所以應之者也。是以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故曰。觀其所感。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有人於此曰。人莫之知以噁心而欺人。迨惡積而禍至。孰曰心不可知乎。有人於此曰。心不可欺。以善心而待人。迨善積而福至。孰曰人可欺乎。故曰。禍福與善惡相交也。嗚呼人無全信久矣哉。信其所心而不信其所感也。夫天地至遠而誠感之通。性理至神而物感之滅。堯舜不家勸而天下厚。厚之感也。桀紂不人誘而天下偽。偽感之也。感應之謂其可忽乎。休徵者所以應。其善政之所感也。咎徵者所以應。其惡政之所感也。五福者善人所存。吉之驗也。六極者惡人所存。凶之驗也。天人相與未嘗睽也。吁豈天為之。人實召之。夫政者示天下之同之者也。萬民之所由也。政之善惡民所以而從之者也。故驗之雨暘燠寒風。五者示天下之同之者也。人者一身之自也。人之善惡。身所以而振之者也。驗之福極者。示一身之自之者也。方諸感月而水焉。陽燧感日而火焉。雲從龍也。風從虎也。南人發歌而(此脫地名二字)草舞。銅山始崩而景陽鐘響。此物之相感然也。人道以情感。故生生不窮。聖人以神感。故幽明一通。是故存心於賢而賢至。存心於不肖而不肖來。存心於親則其子孝。存心於學則其徒勸。所謂出乎爾反乎爾者。斯言近之。   福解   世之曰福。專利而言之者也。吾之曰福。專道而言之者也。利道故而判福為兩端焉。利福者嘗多有也。道福者嘗寡有也。多謂眾人也。寡謂聖賢也。故曰聖賢之福聖賢之所得也。眾人之福眾人之所得也。聖賢所得而聖賢樂之。眾人所得而眾人欲之。欲之故天下競利也。樂之故天下安性也。是故世之人。無樂之者。不為樂也。有欲之者。非為安也。得聖賢之得謂之重也。得眾人之得謂之輕也。重所重所以率天下敦道也。輕所輕所以教天下薄利也。齊侯楚子其富貴天下不逮也。及其以之與侯相爭相殺也。雖曰福之其實禍之。顏回原憲其貧賤天下之至也。及其樂道全德而後世慕其美名也。雖曰極之其實福之。今世俗視君子之樂然其身不振曰。福奚為聖賢邪。視高明之家恣勢充欲曰。唯福也將跋意而圖其富貴。是安福之謂乎。使天下之相率背道而趨利。斯言者之罪也。夫聖賢之福。福之本也。眾人之福。福之末也。修本以來末者古人有之。舜其是也。以末而行本者古人有之。周公其是也。猶吾先聖人曰道為福基。可以修行也矣。故君子有道而無富貴曰時也。而君子不慊。有富貴而無道曰忝也。君子恥之。富貴而有道。君子廣之也。後世捨聖賢而從眾人。不亦輕本而重末乎。本末顛倒則天孰與厚也哉。   評隱   文王太伯其同道者哉。文王始之。事紂其隱德焉。泰伯終之。遜吳其隱名焉。君子之出處語默也。皆所以訓也。文王太伯之同道同其作訓也。故曰。世亂隱德世。治隱名。隱名者所以警其爭名者也。隱德者所以遠其害德者也。遠害者聖人之時也。警爭者聖人之化也。化以感人。其聖人之至德也。時以教人。其聖人之大義也。微大義則後世之君臣安得以其道全也。微至德則後世之昭穆安得以其禮序也。天地之道遠也。其生可見而其所以生不可見也。聖賢之道亦遠也。其為可見而其所以為不可見也。辯生曰。有許由者。輕天下而遯去。其義高而其事疑也。苟事誠而義博。亦可以媿其盜國者之心乎。曰若由者苟不為也。未若聖人之為不苟也。可為則為之也。不可為則不為之也。是故舜依乎中庸而隱也。可則行之否則已之舜哉至矣。不失其道也。一鄉之賢隱。則其鄉之禮可知也。一書之道隱。則其書之文可知也。故謂文。必工。文不工則失其道也。謂禮必修也。禮不修則失其賢也。是故一天下之治亂由賢人之隱見而所以章也。可不重乎。一賢人之動靜將天下之教化而所以勸也。可不慎乎。呂望東海之隱。稱隱也。伯夷西山之隱。憤隱也。顏回之隱。不須時不怨世。樂隱也。原憲之隱。不卑論以儕俗。驕隱也。四皓之隱。去以避亂。來以補政。達隱也。谷口鄭子真修隱也。成都嚴君平和隱也。曼倩隱於朝玩隱也。子雲隱於官苟隱也。孫思邈盧鴻一處不污道出不屈節。高隱也。張果之隱。詭隱也李泌者身朝而名野。接祿而尚君。假隱也。李(脫名)者身伏而達言。釣隱也。   喻用   水固勝火。而善固勝惡也。苟用之不得其道。雖水火善惡亦不可得其勝矣。水之制火。必於火之方然而水可勝矣。善之制惡。必於惡之未形而善可勝矣。及其惡至乎不可掩。而欲推善以救惡。火至乎不可熄。而欲激水以沃火。其勢可勝之乎。君子小人者其善惡之所出者也。是故君子用則其政善。小人用則其政惡也。斯欲政善而專用小人。暨其惡熾至乎暴戾。上下欲君子而拯之也。是奚異乎激水而沃者邪。雖有彥聖之人如彼堯舜禹。吾知其無如之何也。故古之善用人者用君子必先而小人必後。君子先用。善得以而制惡也。小人後使。惡得以而遷善也。禮不容小人加乎君子。不使不肖高於其賢。所以隆善而沮惡也。詩雲。我心匪石。不可轉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憂心悄悄。慍於群小。遇閔既多。受侮不少。靜言思之。寤辟有標。我心匪石。不可轉也者。君子有志可以與守也。威儀棣棣不可選也者。君子有法可以與為也。憂心悄悄慍於群小者。惡小人之加乎君子也。遇閔既多受侮不少者。疾小人之玩政也。靜言思之寤辟有標者。怨不用君子也。雖小人之道不能。不加於盛德之家。雖君子之道不能。不沮於已破之國。用捨之政然也。一小人壞之於其前。雖百君子莫能修之於其後。一君子治之於其上。雖百小人莫能亂之於其下。邪正之勢然也。越之漁者使其子漁於夷溪。鄙者專之。能者散之(散疑筆誤宜作助兼)及鄙負其所使也。網則隳其紀綱而命能者治之。能者終不能也。   物宜   君子發身。以道不以財。庶人謀生。以力不以詐。大夫趨事。以義不以利。是三者正。然後天下可以觀王道也。夫王道也者正宜也。小大之物正其宜則何有乎亂世也。夫道義固君子大夫之所宜也。利力固庶人之所宜也。曰君子而專財。曰大夫而專利。曰庶人而玩智詐。是喪其宜也矣。大夫處上猶衣也。庶人處下猶裳也。上宜衣而下宜裳必也。苟上而下之。下而上之。不亦倒且亂乎。道其何效哉。冉求嘗為季氏宰。為季氏而聚斂。孔子惡之曰。求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若求者以人而利之。尚不容於君子而如此也。矧以己而利之。孰可容乎。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亮乎安國家天下者。在義不在利也。   善惡   有形之惡小也。不形之惡大也。有名之善次也。無名之善至也。有名之善。教而後仁者也。無名之善。非教而仁者也。有形之惡殺人者也。不形之惡讒人者也。讒人之惡存其心。殺人之惡存其事。事可辦而心不可見也。教者情也。非教者性也。情可移而性不可變也。玩鄰人之子也好語誘之可以喜。惡語激之可以怒。及其趨於父母也。雖美惡之言而不能親疏之也。其盜跖膳人肉而人皆能惡之。少正卯顯於朝而眾不能辨之。是故君子善善也。必審其名同。惡惡也。必辨其情異。夫賞罰者所以正善惡也。聰明不能盡其善惡。則不足與議賞罰也故察讒在微。誅讒在持。刑殺宜議。性善者宜任。情善者宜使。察讒不微則不能觀其。心之所之也。誅讒不持則不能遏其大惡也。刑殺不議則不能究其誠也。任性善則安危不振也。使情善則威福不專也。善善得其宜也。則大賢盡其德而小賢盡其才也。惡惡得其所也。則讒人悛其心而殺人伏其罪也。孰有正善惡而治道不至乎哉。   性情   性貴乎靜。故性變而不可太易。情患乎煩。故情發而不可太早。太早則傷和。太易則傷中。反中和則陰陽繆。損民壽而物多疵癘。是故聖人之隆治也。仁以厚人性。義以節人情。是所以陰陽和而遂生物者也。禮教二十而冠者。蓋以其神盛而可以用思慮也。教三十而娶者。蓋以其氣充而可以勝配耦也。故古之君子觀陰陽而所以知其性情之得失。觀情性所以知聖人之道行否。然後以其得失究其本末相與人主起天下之病癖。雖伊尹匹夫之賤。而猶曰匹夫匹婦。有不被堯舜之澤。若已推而納諸溝中。嘗五就桀五干湯而不沮。其以天下自任如此之勤也。今天下之民方髫髻未剪。而以利害相欺父母則□□□□聾柍楷礹□□糖□□姬娀□禱□□□□檢□F□禷□□□露□□種□□□□j□妊□□□糖j□礸□□□礹j□□樹褸□□□礽□□逄c□□稽埤□楮騃□□□□□飽慼慼毅媞捸慼撰A襺覜□□□□Y□荂慼慼慼慼R褓□□禖□□誇楘祤□飀□□□□□□飀□□□妀祤□□□襼□□□□妀禗□□□□□□褓□□□□□□覛□□j□言奰□□□送□□逆□鷺堅□□□□□□□履奅□□□□榜□□□□□祤送□□埤□祏襆□□桌榙□埤□□吽撓堙撐z□□□□祰□□□駔視□榙□□□夼□餳□禳慼慼摯f□□□駔裀□觕槔□□□□□駂□□□□詁駔襼□□□□槔襼□□□□□蓼□□□□槂□□餛礹j□   九流   儒家者流其道尚備。老氏者流其道尚簡。陰陽家者流其道尚時。墨家者流其道尚節。法家者流其道尚嚴。名家者流其道尚察。縱橫家者流其道尚變。雜家者流其道尚通。農家者流其道尚足。然皆有所短長也。苟拂短而會長。亦足以資治道也。班固本其所出尊儒也。司馬遷會其所歸尊始也。尊始者其心弘也。尊儒者其心專也。固嘗非馬氏以其先。黃老為甚繆。是亦固不見其尊儒之至者也。若黃帝之道其在易矣。易也者萬物之本。六藝之原也。其先之不亦宜乎。豈班氏之智亦有所不及乎。伯夷之所長者清。而所短者隘。柳下惠之所長者和。而所短者不恭。孟子尊二子之所長。則曰聖人百世之師也。伯夷柳下惠是也。遷之心抑亦與孟氏合矣。故君子善之。   四端   司馬長卿楊子雲。其人其文皆世之稱也。及楊子為劇秦美新。長卿為封禪書也。封禪之言怪乎淫徒。加其誇大之心者也。美新之言苟言也。記曰。國無道其默足以容賢而不默孰與默邪。是皆不宜為而為之也。晁錯論五帝三王之道諧其極也。宜賢於管子仲晏子嬰。及其請削諸侯之封。舌未卷而晁氏以赤其族。蓋時未可言而言之也。東方朔枚乘其才俊坌湧飛書走檄不足其奮筆。然皆不能效一官就一政。蓋徒才而不得其實能也。劉向劉歆皆漢室之賢儒暨治傳也。父子各專師說而家自是非。蓋得道而不得其極也。道而不極非道也。才而不效徒才也。發而不時逆理也。為而不宜失義也。是故事貴合宜。智貴識時。器貴適用。法貴折中。中也者道義之端也。用也者器效之端也。時也者動靜之端也。宜也者事制之端也。四端者君子之道之至者也。善學者不得其端不盡也。善為者不得其端不舉也。是故古之聖賢學道而有道。興事而濟事。存其端而已漢。世之二三子雖激昂而無所成其德。抑亦未得端而然也。   鐔津文集卷第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七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論原   中正   物理得所謂之中。天下不欺謂之正。適中則天下無過事也。履正則天下無亂人也。中正也者王道之本也。仁義道德之紀也。人以強弱愛惡亂其倫。而聖人作之教道以致人於中正者也。教者效也。道者導也。示之以仁義。使人所以效之也。示之以禮樂名器。導人所以趨之也。洪範曰。會其有極歸其有極。此君子所以自行其道者也。時人斯其唯皇之極。此君子所以進人趨其道者也。詩雲。士也罔極。二三其德。此君子所以惡人不由是而適其道者也。是故治人者。非以中正存其誠。則不足以與議仁義禮法也。教人者不以中正修其誠。則亦不可以與議仁義禮法也。夫聖人之法猶衡也斗也。而持之在人者也。持之不得其人。器雖中正而人得以欺之也。金石之音中正。則其所響也震。而其所應也和。人之誠中正。則其所作也至。而其所感也詳。是故古之君子也謹其所守行其所得。雖貧賤也。處其窮閭幽室而不渝也。雖富貴也。乘崇高之勢當天下之尊而不變也。及其感物也。不威而人畏。不語而人信。不勞心不役力而其教化行者。鬼神助之。天地祐之。曷其然也。蓋天地之理與人同也。何以同乎其中正者也。   明分   萬物有數大小有分。以數知變化之故。以分見天地之理。是故君子於天道無所惑焉。於人道無所疑焉。氣凝而生。生則有飲食。氣散而死。死則與土靡。是人道之分也。穹隆無窮。日月星辰而已。餘物不容。是天道之分也。載山振水資生金石草木(或無草木二字)是地道之分也。人數極。雖天地(或無地字)不能重之。天地變。雖人不能與之。是又天地之定分也。今曰。天可昇海可入。黃金可以巧成。吸雲氣與神遇而不死。是焉知變化之故而見天地之理乎。雖庸人亦謂其不然也。而齊威燕昭秦王漢武。紛綸趨之。留連而忘返。亂巡狩之制。繆祭祀之禮。孰謂是四人主者聰明聖智度越於庸人乎。天道大公也。人道大同也。同者同其死生也。公者公其與人相絕也。苟其公眾人而私一人。孰謂天乎。苟其同形生而獨不死。豈謂人乎。是故聖人皆罕語天道。蓋不以天而惑人者也。嘗正祭祀。蓋不以人而瀆神道者也。   察勢   兼金百鎰借盜而監守。雖未亡金其鄰人固以疑矣。臨赤子於不測之淵。雖未溺子其父母固以憂矣。然其勢既當憂且疑也。而人不得不憂疑也。夫威權者天下之利器也。其重豈直乎百鎰之金乎。而委之於佞倖不肖之人。佞倖豈直盜乎。而昔君子不疑。百萬師旅。其性命之眾。豈直乎一赤子之生乎。而暴之於戎狄之鄙。戎狄豈直乎不測之淵乎。而昔君子不憂。然往古其國亂且亡者。曷嘗不因乎可疑而不疑者邪。可憂而不憂者邪。往古能存其國者。亦曷嘗不因乎疑可疑憂可憂者邪。或曰。疑如之何。曰疑之不如斂其柄而正之。曰憂如之何。曰憂之不如保民推恩而布信。曰曩豈無恩信邪。而戎狄不懷。曰曩之恩信者聲而未實也。必得仁人而後恩加。必得義人而後信行。彼守鄙者。孰誠仁乎。孰誠義乎。   刑勢   勢以刑張。其亡也速。刑以勢行。其濫也甚。堯舜非無刑於天下也。而天下不怨。蓋用其刑。以德不以勢也。桀紂非無勢於天下也。而天下忽亡。蓋張其勢。不以德而以刑也。夫物莫不有勢也。而國家朝廷之勢。勢之大也。世莫不有刑也。而堯舜之刑。刑之正也。駕大勢以刑民。民雖苟而不服。秦氏以刑懼天下。而道路無敢偶言。方二世而秦亡。武王奮其威以誅紂。有天下不啻三十世。然其用刑一也。而延促之數不鈞者。蓋其所以用之者異也。故古之君子其在人之上者。崇德而不崇勢。其在人之下者。不務其勢而務其德也。所以為刑正而為政治也。後世則反於是矣。為人上者以刑而鼓勢。為人下者乘勢而侮刑。欲人無怨。其可得乎。   君子   有客問曰。君子之學有所欲乎。曰有。而客笑曰。君子亦有欲邪。曰然。君子學欲至而道欲正。正則於事無繆。至則於心無惑。是故君子安安終其身而無競。小人則不爾。小人學欲利而道欲售。售則不能無繆於事。利則不能無惑於心。是故小人忽忽終其身而自役。此堯舜與人同。而聖賢所以與人異者也。客拜而去。   知人   知其人而不能育之。非智也。愛其人而不能教之。非義也。善其人而不能試之。非信也。任其人而不能全之。非仁也。育賢者智之實也。教賢者愛之正也。用賢者善之效也。全賢者任之功也。任而無功。孰為仁乎。善而無效。孰為信乎。愛而不正。孰為義乎。育而無實。孰為智乎。君子之與人也。不失智。不虧義。不愆信。不歉仁。所以道修而德備身。名尊而天下稱之。故曰知賢不如養賢。養賢不如教賢。教賢不如用賢。用賢不如成賢。成賢者終也。知賢者始也。終始者天地四時存而不忒也。人其不慎乎。與其失始寧與其得終。又不若終始之為休也。齊桓公初以仇視管仲。逮取以為相。遂同霸天下。桓公所謂不能始而能終也。漢文帝喜得賈生。慨得之之晚也。及其以絳灌之惡出而疏之。卒無大用文帝可謂能始而不能終乎。殷之高宗起傅說於刑人。資以治天下。天下至今以聖相稽之。高宗可謂能始而能終也。   品論   唐史以房杜方蕭曹。然房杜文雅有餘。蕭曹王佐不足。德則房杜至之矣。觀房則半才。視杜則純道。君子曰。杜益賢也。姚崇宋璟其不逮丙魏乎。姚宋道不勝才而魏則厭兵。丙則知相。燕公文過始興。而公正不及大將軍光不若狄梁公之終無私也。袁安之寬厚則婁相近之正與仁則異施房琯顏真卿方之李固陳蕃。其世道雖異。而守忠持正一也。汾陽王省武而尚信。仁人也。假大尉忠勇相顧。義人也。晉公終始不伐仁人也。荀子之言近辨也。盡善而未盡美。當性惡禪讓。過其言也。楊子之言能言也。自謂窮理而盡性。洎其遇亂而投閣。則與乎子路曾子之所處死異矣哉。太史公言雖博。而道有歸。班氏則未至也。宜乎世所謂固不如遷之良史也。賈傅抗王制而正漢法。美夫。宜無有加者焉。三表五餌之術。班固論其疏矣誠疏也。董膠西之對策。美哉得正而合極。所謂王者之佐。非為過也。繁露之言。則有可取也。有可捨也。相如之文麗。義寡而詞繁。詞人之文也。王充之言。立異也。桓寬之言。趨公也。韓吏部之文。文之傑也。其為原鬼讀墨何為也。柳子厚之文。文之豪也。剔其繁則至矣。正符詩尤至也。李習之之文平考。其覆命之說。宜有所疑也(疑有作發)。陳子昂之文。不若李華。華之文。不若梁肅。肅之文。君子或有所取也。李元賓之文。詞人之文也。皇甫湜之文。文詞之間者也(或無詞上文字)。郭泰黃憲之為人也。賢人也。訥言而敏行。顏子之徒歟。徐稚之為人。哲人也。識時變而慎動靜焉。袁奉高之遁世也。不忘孝。不傷和。中庸之士也。論曰。引其器所以稽其範之工拙。辨其人所以示其道之至否。然範工資世之所用。道至正世之所師。所師得則聖賢之事隆。而異端之說息也。是故君子區之別之是之非之。俟有所補也。豈徒爾哉。記曰。文理密察。(或作察察)足以有別也。孟子曰。是非之心智之端也。斯亦辨道之謂也。   解譏   為人雖同而同趨於亂。可以拒也。而不拒傷容也。為道雖異。而同趨於治。可以與也。而不與傷拘也。君子以義則無所傷也。適吾郝子本至心天下。正情性者也。推至仁天下。全性命者也。資之治抑亦極矣。世儒援其末而固排之。豈不傷歟。謂君子可乎哉。仲尼曰。吾道一以貫之。聖人之微言也。吾嘗盡之矣。安得中庸之士與之語。   風俗   秦人用進取之法。而其俗人人欲自富。至有婦不假姑以箕帚而詬病。漢人用鹽鐵代農。而其俗趨利。至有民與利肆之吏(利有作市)以直相給。仁義詘而貨利興。禮讓廉節之風亡矣。故秦俗日以亂。漢俗日以敝。夫秦漢其基勢。豈不大且固也。而卒亡亂。蓋傷其風壞其俗而致然也。風俗者膚腠也。國家者人體也。膚腠既敝而其體能不亡乎。是故先王不舉不法之物。慎習俗也。詩曰。無以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瞿瞿。蓋言動以禮義以正其風俗也。今流俗之人苟效自託之功。以利而削民。使閭裡翕然肖之。以利而相高。不亦傷風乎。不亦敗俗乎。君子不亦憂乎。   仁孝   父子不以道。雖禽獸亦能親。則君子何以別乎。是故聖人愛子以義謂之仁。事父以禮謂之孝。舜之為子。文王之為父。可謂仁孝者也。天下宜法。   問經   問曰。史謂易與春秋天道也。然則春秋易尤至於詩書禮經乎。予欲尊而專之。子謂之何如。曰豈然乎。五經皆至也。奚止乎易春秋邪。夫五經之治。猶五行之成陰陽也。苟一失則乾坤之道繆矣。乃今尊二經而捨乎詩書禮。則治道不亦缺如。禮者皇極之形容也。詩者教化之效也。書者事業之存也。易者天人之極也。春秋者賞罰之衡也。故善言春秋者必根乎賞罰。善言易者必本乎天人。善言書者必稽乎事業。善言詩者必推於教化。善言禮者必宗其皇極。夫知皇極可與舉帝王之制度也。知教化可與語移風易俗。知事業可與議聖賢之所為。知天人可與畢萬物之始終。知賞罰可與辨善惡之故也。是故君子捨禮則偏。捨詩則淫。捨書則妄。捨易則惑。捨春秋則亂。五者之於君子之如此也。詩書禮其可遺乎。孟子言。春秋之所以作。見作之之權也。文中子言。春秋之所以起。見作之之心也。范寧折中於聖人。睹春秋之理也。文中子見易之所存。故振之也。楊子雲見易之所設。故廣之也。王輔嗣言天而不淫於神。言人而必正於事。其見作易者之心乎。子夏序關睢之詩。知詩之政(或無政字)為教也。孟子之言詩。見詩之所為意也。毛萇之言詩。詩之深也鄭玄之言詩。詩之淺也。說詩不若從毛公之為簡也。五行傳作。書道之始亂也。皇極義行。書道之將正也。孔安國釋訓而已矣。聖賢之事業則無所發焉。戴氏於禮未得禮之實者也(實或作真)鄭氏釋禮。又不若子大叔之知禮也。問者再拜曰。若發朦爾。忻然而退。   問交   客問曰。予欲擇交恐傷乎介。予欲汎交恐傷乎雜。中庸曰。天下國家有九經。而朋友之交在其一。詩曰。相彼鳥矣。猶求友聲。矧伊人兮。不求友生。然則予欲無交其可得乎。將交則猶豫於二者不決。吾子為我必。何以處之。曰以人從道則君子擇交。以道從人則君子汎交。以道汎交廣其道也。以人擇交審其道也。傳曰。汎愛眾而親仁。言汎交而推其道也。繫辭曰。定其交而後求。言詳道而從其交也。必有道而後汎交。道不充己而為汎交交必混也。故君子不為混交。必正道而後擇交。道不正己而為擇交。交必徒也。君子不為徒交。郭泰古之賢人也。與屠酤農傭而交之。而泰也不厭其交。蓋有道而推其道者也。伯夷又古之賢人也。與鄉人處如以朝之衣冠坐諸塗炭。望望遠之而不與接。蓋無所質道而自篤其道者也。曰世之以其宜相交者豈一端也。茲曷以正而求其所交之道者也。曰然交之道亂久也。吾嘗懷而未暇辨之。因子今所以盡之也。夫古今人有以勢交者。有以利交者。有以氣交者。有以名交者。以名交則無誠。以氣交則或同惡。以利交利散則絕。以勢交勢去則解。列國之時。王公將相求交於布衣馳騁車馬。趨乎抱關屠肆而不暇。匹夫上交。至有朝雜鬻販之人而暮極富貴。懷金佩玉聲振敵國。終不免家破國亡而所交者反為仇仇。此以名利氣勢相交之敝。而不稽其交道之故也。後世猶以是而相尚。故閭裡之人。平時遇於酌酒慷慨皆欲死生以之也。一朝利散勢去。則故牴忤仇仇之隙而生於朋友之好。張耳陳餘蕭育朱博此其效也。是故君子慎交乎此也。孟子曰。友者友其德也。君子之交。相與以義。相正以德。故君子之交久而益善。小人之交久而益欺。君子寧語市道而不言小人之交者也。客忻然而去。   師道   君子不以非師而師人。不以非師而師於人。故君子教尊而道正也。師者標道也。標者表方也。標不正則使人失其嚮。師不正則使人失其志。堯師於君疇舜師於務成昭。禹師於西王國。湯師於成子伯。文王師於時子思。武王師於郭叔。而孔子師七十二子。子夏師諸侯。子思師孟軻。孟子荀卿皆師其徒。堯舜禹湯文武善師於人。而後世嗣帝王者稽之也。孔子子夏子思諸子善師人。而後世踐聖賢者稽之也。天下者教為其本也。教者道為其主也。道者師為其端也。正其端所以為道也。正其主所以為教也。正其本所以為天下也。故古之君子不苟尊而師人。不苟從而師於人。其存心於天下乎。今天下其教未至。不亦苟為人師者之罪乎。不亦不擇師於人者之罪乎。   道德   尊莫尊乎道。美莫美乎德。道德之所存。雖匹夫非窮也。道德之所不存。雖王天下非通也。伯夷叔齊昔之餓夫也。今以其人而方之而人樂。桀紂幽厲昔之人主也。今以其人而比之而人怒。是故大人患道德之不充其身。不患勢位(或作利字)之不在己。   治心   客以見余於巖谷恬無所營。而問曰。子默默必何為耶。應曰。無為也。吾治其(其或作吾)心耳。曰治心何為乎。曰治心以全理。曰全理何為乎。曰全理以正人道。夫心即理也。物感乃紛不治則汩理而役物。物勝理則人其殆哉。理至也。心至也。氣次也。氣乘心心乘氣。故心動而氣以之趨。今淫者暴者失理而茫然不返者。不治心之過也。曰心則我知之矣。理則若未之達焉。子思之言與子之言同之歟。曰同。老子之言與子之言同之歟。曰大較同而窮神極化異也。曰子異二子則何所驗乎。曰吾正之於吾師古聖人之說者也。曰然則子之正幸得聞乎。曰是未易語也。吾之所正。通死生之變。超天地之故。張之則俗必大怪而相訾也。必欲求之。子當探吾所為之內書者。客拜而去。   雜著(六篇)   紀復古   章君表民以官來錢唐居未幾。出歐陽永叔蔡君謨尹師魯文示予學者且曰。今四方之士以古文進於京師。嶄然出頭角。爭與三君子相高下者不可勝數。視其文仁義之言炳如也。予前相與表民賀曰。本朝用文已來。孰有如今日之盛者也。此聖君之德而天下之幸也。退且思之原古文之作也。所以發仁義而辨政教也。堯舜文武其仁義至其政教正。孔子以其文奮而揚之。後世得其法焉。故為君臣者有禮。為國家者不亂。方周道衰諸侯強暴相欺上下失理。孔子無位於時不得行事。故以之用褒貶正賞罰。故後世雖有姦臣賊子懼而不敢輒作。及戰國時。合從連衡之說以傾天下。獨孟軻荀況以文持仁義而辨政教。當時雖不甚振。而學者仰而知有所趨。漢興賈誼董仲舒司馬遷楊雄輩以其文倡之。而天下和者響應。故漢德所以大而其世所以久也。隋世王通亦以其文繼孔子之作。唐興太宗取其徒發而試之。故唐有天下大治。而韓愈柳宗元復以其文從而廣之。故聖人之道益尊。今諸儒爭以其文奮。則我宋祖宗之盛德鴻業益揚。天子之仁義益著。朝廷之政教益辨。然而卿士大夫內觀其文知所以修仁義。而奉上正政教而蒞百姓萬邦。百姓外觀其文知所以懷仁義。而附國家聽教令。而罔敢不從。四夷八蠻觀其文以信我祖宗之德業。知可大而可久也。使其望而畏之。曰宋多君子。用其文以行古道。中國之禮樂將大修理。不可不服也。易曰。文明以正人文也。又曰。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彼戎狄叛命兇慝之邊鄙。今朝廷當行征伐以誅其不廷。而文之興也。鬱鬱乎如此。是亦止亂不專在於威武明文德而懷之也。君子觀之謂其化成天下也。宜與堯舜文武較其道德也哉。夫社稷之靈長久曆數之無窮。雖漢唐之盛美而奚足以比並。   文說   章表民始至自京師。謂京師士人高歐陽永叔之文。翕然皆慕而為之。坐客悅聽。客有一生。遽曰。文興則天下治也。潛子謂客曰。歐陽氏之文言文耳。天下治在乎人文之興。人文資言文發揮。而言文藉人文為其根本。仁義禮智信人文也。章句文字言文也。文章得本則其所出自正。猶孟子曰取之左右逢其原。歐陽氏之文大率在仁信禮義之本也。諸子當慕永叔之根本可也。胡屑屑徒摸擬詞章體勢而已矣。週末列國嬴秦時孰不工文。而聖人之道廢。人文不足觀也。蓋其文不孰本乃爾。孔子無位其道不行。病此不得已。徒以六經春秋之文(或雲春秋六經)載之以遺後世。故曰我欲載之空言不如。見於行事之深切著明也。聖人豈特事其空文乎。君臣父子師徒朋友。其文詞有本仁義禮信。靄然天下不治未之有也。易曰。觀乎人文則天下化成。豈不然哉。坐客聞吾說。皆諤然不辯(本或從辯)。   議旱對   歲旱。論者有來訪予曰。今茲五月不雨及餘七月。吳疆赤地千里稼穡槁矣。農夫忙忙無所奈何。百穀勇貴乃倍其價。道路餓莩相望。為政者禱於山川。趨其急猶救之水火。而雨終不至。民未免皇皇如也。請於吾子則曰何如為之所耶。余時應曰。此官人者謀之。非吾野人之事也。無已則語子竊與之。吾嘗聞諸長者。諸荒旱時謂之凶年。為國憂民者莫如發倉廩以救其饑。而後教之惜井泉謹隄防。命吏與之相水道。引民併力擁江河注之陂池以洽灌溉。察市道平物價。乘時射利欺於貧弱者。以法誅之。勸有餘者貸不足。約不足者以樂歲酬之。關譏無重征。以通商旅。細民鬻販者容之。察刑獄明民之冤枉。斯則亦救旱之一道。問者復曰。禱於山川之神宜之乎。曰於禮亦有之。然有水旱疫癘之災以營山川之神者。舉古法以順民心耳(或作人心)如風雨時至水旱不為沴非由乎山川也。問者憮然曰。我鄙人也。未識乎旱潦之所由。子復為我言之。曰極陽之謂旱。洪範咎徵曰。僭恆暘若。又曰。王省惟歲。卿士惟月。師尹惟日。歲月日時不易。百穀用成。又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日月歲時既易。百穀用不成。又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寧。說者雲。夫僭也者何過且差也。曰政之差而民無教也。民無教則肆暴刑也。肆暴刑則罰不當也。罰不當則民怨之。與肆暴所感故旱順之。夫歲月日時無易。百穀用成。又用明俊。民用章。家用平康也者何。王由王道而不任喜怒妄黜陟卿士師尹。卿士師尹守厥職無僭妄以侮王權也。如此則國事修。國事修則其氣和洽。氣和洽故百穀成而治道明也。俊良得志以行其道。是上有仁義而下無怨咨。故國家安也。夫日月歲時既易。百穀用不成。又用昏不明俊。民用微。家用不寧也者何。君奪臣職而臣冒君政也。如此則國事不修。國事不修則人不和。人不和故百穀不成。而治道昧也。俊良之道不顯。是上非仁義而下民胥怨故國家不安也。今天子聖明而俊傑在位。所謂刑政禮樂。豈聞過差也。然宋有天下。雞鳴犬吠徹於四海。其為廣且遠矣。殊方遠俗。政教豈悉至而刑罰能無誤也。惟刑政禮樂正則風雨以時來。旱潦無由作也。惡用禱邪。問者韙之。再拜而去。   夷惠辨(或從辯)   孟子曰。伯夷隘。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又曰。伯夷聖之清者也。柳下惠聖之之和者也。又曰。聖人百世之師。伯夷柳下惠是也。故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志。聞柳下惠之風者。鄙夫寬。薄夫敦。始曰君子不由也者。孟子拒之之詞也。次曰清與和也者。稱之之詞也。又次曰聖人百世之師也者。慕之之詞也既拒而文稱慕之。學者多惑。有以其言為不詳。吾故不然謂孟子之說。厥旨遠乎。夫君子與人適義而已矣。故其去就無固無必。如其人始惡而一日翻然以道求我。君子必接之。接之得其誠則就之。如其人始不惡而一日翻然以無道從我。君子必直之。直之不得已則去之。君子就之非苟從也。義可從也。君子去之非苟去也。義可去也。故君子之去就非苟也。專在其義也。彼伯夷者恥立惡人之朝。恥與惡人言。推惡惡之心。思與鄉人立。其衣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將浼焉。以諸侯為不潔。雖有善其辭命而不受也。以其終為不潔。果不就已。彼柳下惠者爾為爾我為我。雖袒裼裸裎於我側爾焉能浼我哉。但其自治不顧治人。混然苟與之處。果不去已。柳下惠與不修之人處而不能正之。既不能正之。又不能去之。是侮人者也。伯夷得人善辭命以至誠相求而不肯酌其誠。既不能恤其誠。又不能就之。是棄人者也。棄人也者。是不與人為善也。侮人也者。是與人無禮也。與人無禮孰為恭乎。不與人為善孰為容乎。以君子之道校之。則二子之去就不亦非義而宜乎。孟子曰。君子不由也。若伯夷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橫政之所之不忍居也。清廉其身更治亂而不渝。非得聖人之清者。孰能守之。如柳下惠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阨窮而不憫。非得聖人之和者。孰能忍乎。孟子當戰國時無道也。而姦臣賊子眥睚恣作。頑懦鄙薄爭勢冒利。雖死不顧其有節義。孟子以羞堯舜之道不行。思以清廉寬和之風矯激其時。故必尊伯夷柳下惠為百世之師者也。其始曰隘與不恭者。辨其不以義而為人也。蓋欲使人慎去就。故有拒之之詞也。又曰清與和者。是明其各有聖人之一德也。欲人知賢其人。故有稱之之辭也。又曰。聖人百世之師者。有以警於世也。欲人聞其風而自化。故有慕之之辭也。伯夷柳下惠特立自任者也。不顧教人。故其所為亦不顧世之是非也。孟子行道者也。其務教人故指其所為。是者取之非者正之。所以夷惠之事雖得失而兩存於其書。   唐太宗述   太宗始視文靜於繫獄。何憂天下之急也(隋大業間。劉文靜坐與李密連姻繫獄。太宗入視。乃謂曰。今看卿非兒女情與卿圖大事也)諫班師於霍邑。號哭以感。何忠孝之義合也(高祖初起義師西圖中國。隋將宋老生據霍邑以據義師。會久雨糧盡。高祖議還太原。太宗欲須入咸陽高祖不納。號泣聲聞帳中)誅建成元吉。何循大義也(武德九年。建成元吉謀害太宗。事洩。太宗將尉遲敬德等九人。入玄武門。誅於臨朝殿前)與可汗刑白馬而盟之。何信行於戎狄也(太宗登極初。可汗寇涇州。總兵百萬至渭水便橋。太宗獨上以輕曜軍容。可汗見懼而請和。故刑白馬盟於便橋上而去)拒德彝之諂。何沮天下之佞人也(正觀初。奏秦王破陣樂曲。封德彝對曰。陛下以聖武戡亂。玄極奏樂象德定。文容以為比。上曰。朕雖以武功定天下。終以文德綏海內文。武之道名隨其時。公謂文容不如蹈厲。斯言過矣)突厥胥亂。以其無罪於我不乘便而討之。何賞罰之有禮也(正觀初突厥諸部叛討之而兵叛。群臣請乘便討之上曰。豈有新與之和乘其亂而滅之邪。從部落盡叛。六畜皆死。朕終不討。待其有罪而後擒取)議不屢赦。何賞罰之正也(太宗謂群臣曰。赦有罪乃不軌輩。古語一歲再赦。好人瘖啞故朕不頻赦。庶得四海安泰也)與杜淹論樂。何知政也(太宗初奏新樂。謂侍臣曰。禮樂之作。聖人緣物設教。以為撙節。治之隆替皆由於此。史大夫杜淹曰。前代存亡實由於樂。故陳之亡為王樹後庭。齊之亡為伴侶行路。聞之莫不悲泣。上曰。不然夫音樂之感人心。歡者聞之則悅。憂者聽之則悲。將亡之國其民心苦。苦心所感聞樂則悲。何有樂聲使人悅者。悲乎。今玉樹伴侶其音具在。今公奏之公則不悲耳)與孔穎達論藉田。何知經也(正觀初。藉田方田給侍。中孔穎達曰。按禮。天子於南郊。諸侯於東郊。晉武於東南。今於城東不合古禮。上曰。禮緣人情。亦何有定。虞書雲。平秩東作。朕今見少陽之地。田於東郊。蓋其儀也。亦何不合於古禮者哉)罷營閣之議。何惜民力也(群臣以宮中卑濕請營一閣以居。上曰朕德慚漢文。豈可過勞民力。竟不許)幾致刑厝。何天下之有教也。居不閉戶行不齎糧何天下之廉讓也(正觀四年冬。斷刑四十九人。幾致刑厝嶺外之戶不閉行旅不賚糧也)赴刑者應期而畢至。何天下之無欺負也(正觀七年冬。親錄囚死者三百九十人。令明年秋來就刑。至是畢集。而詔以原之)納魏徵之言。何與人為善也(太宗納魏徵諫爭。見於本傳甚眾)自古稱禹湯文武所以為禹湯文武者。正以其由仁義之道而王天下也。如後世以仁義而為王者。猶禹湯文武也。吾讀唐書。得太宗之事如所述者不可勝舉。原其所歸皆趨仁義。要其與禹湯異者亡也。當時論者謂太宗大度類漢高神武同魏武。夫漢高寡文德而魏武不及霸道。惡可與太宗擬論乎。惜哉欲用周禮治。而房魏輩不能贊成之。如使王通未喪唐得用之(太宗文中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則抱周禮以從之)則卜年卜世。何翅乎三百一十六也。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太宗之作。真王者也。而不但文中子可歎也哉。   易術解   子郝子治易。平生得聖人作易之大法。乃解易以自發其法。謂聖人所以作易在治道。治道在君臣。君臣法陰陽以成爻列爻以成卦。立卦以成易。是故求治道者必觀乎易。求易象者必觀乎卦。求卦體者必觀乎爻。求爻變者必原乎陰陽。陰陽也者作易之本也。治道之大範也。陰爻者(爻或作義)臣道也。陽爻者君道也。陰陽之爻升降得其所則卦吉。陰陽之爻失其所則其卦凶。是故君臣之道正則其政治也。君臣之道繆則政亂也。治則三綱五常修也。三才順也。萬物遂也。亂則彝倫萬事斁也。夫天下萬世治亂規誡之道。易其備矣。方絕筆乃出其書示於潛子。欲吾亂而明之。潛子稽其說條其緒。雖累百而無不與聖人之法合者。揭然而自立義。列精而且至大。略如乾坤小畜大畜卦之類。雖古之善治易者。不過是也。潛子因語其人曰。子之書是也。然易之始。固出於河圖。河圖所見唯陰陽之數最為其本也。而君臣之法與其神物偕出矣。雖然而其吉凶治亂之效。未著乃資乎。聖人者君天下而發之。故包犧氏出焉。示與神道適會。遂卦之而又爻之(爻或作義)用其法以王天下。然其法非聖人作君不能張之。聖人非以是不能王之。故易與聖人而相須也。孔子聖人也。雖知其法而無位。歎不得如虙犧行其道。於當世徒文而傳之耳。故曰鳳鳥不至河不出圖。吾已矣夫。然其傳自孔子之商瞿。更九世至漢人楊何。而所傳遂絕。其後諸儒用已見各為其家。紛然騁其異說。師弟子相承相勝。不復守聖人之道。真易之道遂微。而子當易道支離紛錯漫漶難審之時。乃毅然獨推聖人之軌法。解其書以遺學者。其於聖人之道。亦有力焉。子郝子益謂潛子曰。吾考雜卦。其說煩且重。殆非聖人之意。是蓋後世學者括眾卦而歌之之言也。預之十翼。不亦忝乎。吾嘗削之。乃離序卦為之上下篇。而以裨夫十翼可乎。潛子曰。楊子雲謂。學者審其是而已矣。仰聖人而知眾說之小也。子非之果是而排其瀆聖人之言者宜之何必疑之。   鐔津文集卷第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八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雜著(六篇)逍遙篇   天地均乎功。萬物均乎生。日月均乎明。四時均乎行。生生之道同。然而所以為生奚一。謂功不殊。謂生不異。謂明不兩。謂行不各。使皆任其自然而然者。人其適於虎狼蛟龍也。虎狼蛟龍□□租□□秣f□襆□視□□□j□媸□□□樇□檢□荂澆瞴撬芊慼澆瞴摯f□荂澆瞴摯f□□□□□□□訾□□□□魯□□x□□□罹糖□□祿魯□□X礹□□□□□□\□□□□魯□□磻礹□□姦□□□□□□□□□□□□椹□□□椹□□玲□誇□槔魯j□□□□□鍊算阱□□□女行示□□□□婝□示□埤□□□□奼□□妘F□□□□□□魯□□陋巫什鞢慼慼慼慼慼j□□□□□糖q送□□□□□瞴熱u□訾□□□魯□□□糖□飀□□□□埤□□□□□□□□樉□□□□禘禘逆□楋夾蓮□榜□北□□□禕誇□□□送□□□魯□□魯□□椻□□饅檳大□j□□□□□□□□□□□□□媧□□□□□□□t□□□□□□□□□□魯□□橠□□□橁□□□□□□□□□□□j□□□□□□凌□送□□罹糖□□魯□□□礸□奅椻□都□□餺駩概槂□□□□□妲□□□□奊輻□送□□祿魯□□魯□□□□□□□□E□□騋□□□練稙zF□□□磻馘^□□□□□□□□□魯□□襜□□□□□□□□送□祅楈馱飀□襼□□魯□□樿□行□□□禭檢□蛂慼慼慼慼潸吽慼j□□□□魯□□□□□□□□□魯□□□馘j□磻礹□□魯□□□禍飀□□□□□□魯□□梱□□□□□□魯□□糖□□禮襂枯t□□騺□□□□p□□□□□□魯□□□翩Fj□□□□□□榖□褓□□□規□□□□□□□□□□□□□□□□□□□魯□□妅□□□□□椹□□魯□□□□□□□□椹□□魯□□□□□□□□□樇□樀埤□□□行□□□□□荂澆瞴澆夆鞢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澆瞴撐}埤□□□□□□□□□荂澆瞴撐}埤□□檻□椹□□□□□祊□□□嫵□□椹W□□礹U飀□□□媽□流□□羇□妖稙R埤□□□椹□□□j□葉駟婇□□礹切示レ徥u□□威褓□□w□椹□□□□□w□椹□□□礹w□椹□□□□礹w□椹□□□婝□祤饜□裀□孌秦□□埤□□□□禔□□□褸□祰飀□□覜□□□s飀□奐□□□露□婁□□□切□福糖□□□□□□□□□□n□埤□□□□□□□╮熱u□□饜言□□□□誇□碌姛□機□□□□□□□□p誇□碌姩楅榙□□□□□量逆□□饜□□□□□□□量逆□□饜□□□飀□馜餺鞳慼慼坱u□馱□婁□□□E□溜□□媸□q送□□□z□□禖□□j□□娃□襤饜□□ヾ歎ョ敷銦慼撰A槂□規飀□算礸□□□□襼j□□□饜□□□□饐□□糖□□□□□□□□餺□隉慼潑魯荂慼□□□□□□□□□□R稦樁□□q槉飀□禨□□□礹□□襆□榵糖D□□□□餺□逆□祤礹旅□礹□□祤禕娃□╮撚}□□□□禕娃□□褓□□□□□禜觛□饉耔檢□褸□□□□□□孌稟□□楉示□□礸□□□垓□□□埤□□祅襼□□鷺□□□椹j□奅襼□□椸□□鷺□j□榛□□m□□□詖□□□稀夾□□娶裀□□婁F□鶠慼撐F□婦□□鷺□F□□言□□□楉□姍觔魯矷慼數O□□憿歎ョ毅袨堙慼慼牖窗犛堙慼慼慼樁o計稀□□□□槄椹j□□□□□□祅襼□鷺□蓼□檢□奅襼□□楏蓼□鷺□□露櫸□□糖□□□□□□□婻□□□□褙□埤□祌□視□娟□□□□□襴□樀□□祹□埤□禤辰視□□□□餓垓□□□□領娀奮□碌婌□□橛□□奮□碌姮□□□榵□奮□碌好□裀□姥舋}□□□切埤□行稨□□□□□□稰魯□□□切□□□□稀□□逆□□□□□榚□□□靈埤□□□囊糖□□□□榵祖□降M□□褾□□襮□□□□□□□□□□□□□□獺慼憤翩敵R□礹□□裀□□□□□□□Vj□□□□□□□□娃□□□送□□□示□□□□□□□糖□□姈業□□□□楜□示□□□諒□□示□□□榖□□□□娃□姾餾□□□□□□□□□□□□□□覦稈j□□□□灌夾□□□□h□□迭慼慼慼慼慼慾薄慼慼慼慼慼憔h騮□□□□□□□□□□□□□糖□稀夾□□詨吽撩]□奇□G□糖□裀□□姛覈□劉露□□□□槂□□□槦n饋□□□□□□□樀□楹F禳摯鞢撲q妘龍餑□□襼□□□□奮□妒□□飀□□□令□□橤□□□□娛觕□切□婀□椹j□奉祧□□□□□□襱娀□□裀□□穀□j□□祅襼j□□楔痢隉敷S□樀夾□□襆□□□□□椹j□□□鍊□□~□礹Y橁□□□□礹鞳慼慼潮徆r□□奿垓婀□□驗□□奿姩□□□□□□娃□□□□□禲□□□崙□□□□□□娷□夾□飀□茵□露□□□□□奐□□□□姐檢□□□□□□□j□□□□□□□□□□□□j□□堅榛□□欖□奠說□埤□榰□馮□□□禍褸□□□腄慼慼熱u□□秘}□□□□□□切奾夾秣f□礹切奩礹腄慼慼撓[禜□□詁埤□□妗□祅榯□□奅業□□□奅業□飲□榯□□□□□檢□□□□□□□□倫鷺□□□礹襼諢慼慼樞鷜□□□□□褓□□□□□□□□□□□餺□□□鷺□□□□□□槦荂慼慼慼樟C□饜□□逆□□□□□□□F□□□□□□□□□□□褓□奾祅襼諢慼慼慼慼慼暴哿諢慼慼G□□□襼□□□□餺□奾礹G□□□□□□鷺□□□奾礹G□□□F□□□襏襾礹Fp夾□□□礹□禰□槁□□□□飀□□□祅樼□□領鞳慼潔砢ョ樞鰳x芊摩均慼慼慼憤窗慼潑`□埤□□奿□馰□□□□□恣慼慼慼慼憫芋慼憧隉慼模魽慼樁e□□□□□□□□□□□饑□□饑□福騧□y□□□□j□Y□Y□切奸規□糖□□降□切□駝杜J□□娉□楦□□□□□□□□□□姚槂□□□□Y□□□□□切誇□槂□□礹╮潘Z□□□□誇□□□橛檳□□□樀□□□□檢□襆□□□□□□y□□□飣祟館□□Y□□□飣□逆□□誇糖觭騧□□□□婁□□□樀□祤示□□□檢□嬌□□□□□□□□□□檢□□□□□□□饜□馮p□□□□□榜騮□□□覜餒切□□□□□榜駪j□□檇□□□□言夾□□□j□   西山移文   自然子。西山之有道者也。處仄陋間三十年。雜老農老圃以游。未嘗一日以語□□飀□祰□□□□禱□□□□□□奷□奰堸□□□飯□□□業□奎□□逆□首□□業□囊夾□□E□□□□□□業□□埤□□□□□□息紋r橁□誇□稈□j□妖堜窗慼慼慼慼慼撥~□□□□□行□□□□襮□□□祿逆□信襤送□示□□□□□禱□□稀□□□□N鬎縉哄慼慼慼慼慼慼慼慼熱u□□妙□□□樀□椹□□□送□□□□□□驁□□□業□□□□□□□餖稈祽□□□□□□`飀□e糯□□夾□□送馱飀□飣驚□□饐□□□餑□□□□□切□樗醴□量□□□□□E楂□□夾□□□□□禲苤慼樟C褓□□□□□切誇□□□□褙□摛ョ慼敷五o切夾□□□□□□□□馥□□□奅褓□□□驚□切奿□□□曆觥妖□□□□□埤□□□□□玲□□□□□□□夾□□□□□□□□□□醴娀奅褓□□□□□業□祜襭□□□□□計□禲苤慼慼j□□禲苤慼撬妊ㄨp□□襖□□□□侚]□送□□□□□□礹□□□業□□□□□□祅橁□視□□禛程婁□視□送□□祅搾□秋琉□□鍊程妨□祐□□業□□□榵□□□□□逆□□□□□□□□□饜□稐□檢□□檻□□飀□□業□□□□□□□□駢租□□埤□褻媽□□□□j□   哀屠龍文   屠龍古有朱評漫者。以學所誤而窮於當時。評漫不知何許人也。其性剛健。以割雞解牛不足以盡其勇。思託非常之屠以適乎智。故殫千金資學於師。三年學成(或作技成)而無所用其巧骯髒於世無所信。適刲羊屠狗者陽陽其前。市井之人見則指笑。嗚呼評漫往矣。曠千萬年有聞其風而自感。且為文以發其事。龍也者純陽之精靈於鱗蟲。非有定形馮神雲氣而變化不測。故於人世罕得而窺焉。彼欲絕其精怪祛人江海之暴。泯其形生夷其族類。非能游刃於無間。智與神遇而龍可屠乎。嘗聞海中之國。其人如雲。乘風騎日出入於天地之外而往來無跡。彼則□龍肉而資所贍。是屠龍者彼人之事也。然屠龍之事在古則用於其國。今也(評漫之時)或亡。幾乎息矣。評漫身世則與彼人異。而為屠龍豈其宜乎。然評漫者非不知其非己任邪。蓋性與其道合而形跡外忘。又何暇計乎世俗之用不用哉。夫龍之為物也其亦神矣。為屠之術人之難能。評漫於此則毅然作之。窮且不止(止或作沮)是評漫之性也。神武妙得於聖人之勇者也。嗚呼屠龍聞之於古。今幾世而不有一見於評漫之性。所謂聖賢人者。故能盡人之性。盡萬物之性。聖賢也尚未聞異評漫之心而正其所託。況區區之俗。其能識評漫乎。屠龍之道不為窮乎。悠悠六合之間古兮復今。往者其可哀。來者其可憫。   記龍鳴   吾年十九時。往吾邑之寧風鄉。至於姚道姑之捨。道姑異婦人也。其捨在山巾。留且數日。遂聞其捨之山脅有聲發於陂池之間。舂然若振大鐘。如此數聲吾初怪之。顧此非有鐘可聲。頃之遂以問道姑。道姑肅然作而曰。異乎此龍吟也。聞此者大瑞。子後必好。道姑處子時。嘗取水溪中。身感龍漦。及人禮之夕龍光發於房。女子即亡。亡而還。不復樂其家居。鄉人神之。遂為結精廬處之山中。然姚女自少獨守精潔齋戒。初頗逆道人間吉凶。其事輒驗。及吾見時已老。年六十餘。氣貌泠然不復道人吉凶。楮冠布服棲高樓專誦佛經。雖數萬言日夜必數帙(妙法華經)遇物慈善。故其鄉人靡然相化。吾嘗問其何所以授經。曰嫗少時每有神僧。乘虛而來教嫗耳。吾故以其所謂龍吟者不妄也。吾讀書視古人如是者多矣。有若房琯薛令之賤時棲山。皆謂曾聞龍吟。其後房果為宰相。薛至太子侍讀。此其所聞之驗也。嗟乎余雖不埒於二公。然而遵道行已。豈負於聖賢而卒以弘法為庸人誣陷遂示醜於天下。何其所聞未異而所驗不同邪。姚氏之謂可疑也。吾意夫龍者君之象也。豈今天下治平盛乎聲名文物。以遭其時得以而歌之。此其驗也。不然神龍亦有妄以聞乎(有本雲龍亦有妄鳴乎)。   寂子解(蓋師少時所稱而後更號寂子)   寂子者學佛者也。以其所得之道寂靜奧妙。故命曰寂子。寂子既治其學。又喜習儒。習儒之書甚而樂為文詞。故為學者所辯。學佛者謂寂子固多心耶。不能專純其道。何為之駁也。學儒者謂寂子非實為佛者也。彼寄跡於釋氏法中耳。寂子竊謂此二者不知言者也。不可不告之也。因謂二客曰。吾之喜儒也。蓋取其於吾道有所合而為之耳。儒所謂仁義禮智信者與吾佛曰慈悲。曰佈施。曰恭敬。曰無我慢。曰智慧。曰不妄言綺語。其為目雖不同。而其所以立誠修行善世教人豈異乎哉。聖人之為心者。欲人皆善。使其必去罪惡也。苟同有以其道致人為善。豈曰彼雖善非由我教而所以為善吾不善之也。如此焉得謂聖人耶。故吾喜儒亦欲晞聖人之志而與人為善也。又吾佛有以萬行而為人也。今儒之仁義禮智信。豈非吾佛所施之萬行乎。為吾萬行。又何駁哉。又謂之曰。客無以吾喜儒為寄跡苟容於佛氏法中耳。寂子雖無大過人豈不能為抱關擊柝魚鹽版築之事。以苟容其身耶。甘落□□□□□□□□□禖□□□□奧餽□□□奅榕□□祅橁□便逆□夾□怴暴走賴O□□□夾□恣滕^□□□□□夾□視□□禂□□□□□□□□□□夾□□淋□□穀□□□嚏撬芊撢f□覞獵□□□騎□□□□□埤□□奅櫸□襦□□□□□□奰鷺□奸□□贊□□送□□饅櫸□□□□□□□□楸□□逆□□□橙□□礸□□□□娼驂□□示□□□□奀檢□媧□榕□□□襼□□□□□□□□□□槂□j□□餿樂□E□□□褓□□□□規□□□□□□□□□奘媜C榕駛訾□□□□□p□□□□□□□□□□□□威褓□□糖□□櫸□□椸□□□□襼寣慼慼憤翻□□禜駂□夾□□□威褓□□耔□□夾□□駂□□妲□檢□□□□妲□□□□□誇□妖□□□□妖□□祖□□□□□礸□量稀□襼□□□樀奮□妖□□□□妖□□穩c□□□□E□露□糖□□□□□□□□妀秜玲□□妀秜玲□稈祤□n□□p□□□誇□榜□j□□妒□□□糕□□槔□□□妒□□□糕□□□□薤□□□□楚慼慼撫竣艉]者徹乎神明。神明也者世不得聞見。故語神明者必諭以出世。今牽於世而議其出世也。是亦不思之甚也。故治世者非儒不可也。治出世非佛亦不可也。二客復相辯其教之末者云云。寂子又諭之曰。君子於事宜揣其本以齊其末。則志常得而言不失也。今也各不詳其所以為教而辯其所奉教。吾未見其得之者也。苟辯其末孰不可辯也。二客且止。然寂子與人游也。不接其勢不奉其豪不要其譽。唯其達道與己合者與之視其嘐嘐相訾者悠然不樂從之。或問寂子。子似善於佛。盍揭子之道以示於世。寂子曰。吾道難言也。言乎邇則常不可極。言乎遠則常自得。存乎人通乎神達乎聖。歷乎死生變化而不失。未易一一與俗人語也。誠欲求之當探寂子所著之內書。   寂子解傲   寂子為郝氏之隱者也。其性簡靜不齷齪事苛禮。故為俗所謗憎。終以傲誕譏之。寂子初以流俗之說宜不足顧。雖明儕規之亦未始奉教。及壯道業且修而其謗益甚。來相規者愈勤。寂子撫然歎曰。世真無知我者也。乃坐規者與之語曰。俗謂我傲。豈非以吾特立獨行與世不相雜乎。又豈非以吾不能甘言柔顏而與世順俯仰乎。規者曰。不出是也。寂子曰。言道德禮樂者大要在誠。非直飾容貌而事俯仰言語也。吾惡世俗之為禮者。但貌恭而身僶俛。考其誠則萬一無有。內則自欺外實欺人。故吾於人欲其誠信。不專在言語容貌俯仰耳。所謂人者孰不可以誠信接之。誠信之通雖容貌揖讓。不亦末乎。昔嚴子陵於漢乃臥。見盧鴻於唐輒不拜。正謂以誠信待天下也。子謂二子其非乎是耶。必以為傲則吾無如之何也。今俗謂之恭敬。而不問仁鄙義與不義。權利所存則蘧蒢僶俛。馳走於其下甘役身而不殆。苟為權與利不在雖賢與義與坐必倨與視必瞪。施施然驕氣凌人。書曰。傲狠明德正。此之謂也。嗚呼俗之所為如是。且不自引其過而反譏我。亦猶蒙塗污而笑不潔。子往矣無更規我。   萬言書上 仁宗皇帝   年月日。杭州靈隱永安蘭若沙門臣契嵩。謹昧死上書 皇帝陛下。某聞。窮不忘道學者之賢也。亡不忘義志士之德也。於此有人。雖非賢德而未始忘其道義也。今欲究其聖人之法之微。此所謂不忘道也。今憂虧損 陛下之政治。是所謂不忘義也。某其人也。某嘗以古今文興儒者以文排佛而佛道浸衰。天下其為善者甚惑。然此以關 陛下政化。不力救則其道與教化失。故山中嘗竊著書以諭世。雖然亦冀傳奏 陛下之丹墀。而微誠不能上感。嘗恐老死巖壑與其志背。今不避死亡之誅。復抱其書趨之轂下。誠欲幸 陛下察其謀道不謀身。為法不為名。發其書而稍視。雖伏斧鑕無所悔也。若今文者皆曰必拒佛故世不用。而尊一王之道慕三代之政。是安知佛之道與王道合也。夫王道者皇極也。皇極者中道之謂也。而佛之道亦曰中道。是豈不然哉。然而適中與正不偏不邪。雖大略與儒同。及其推物理而窮神極妙則與世相萬矣。故其法。曰隨欲。曰隨宜。曰隨對治。曰隨第一義。此其教人行乎中道之謂也。若隨欲者姑勿論。其所謂隨宜者。蓋言凡事必隨其宜而宜之也。其所謂隨其對治。蓋言其善者則善治之。惡者則惡治之。是二者與夫王法以慶賞進善以刑罰懲惡。豈遠乎哉。但佛心大公天下之道善而已矣。不必已出者好之。非已出者惡之。然聖人者必神而為之。而二帝三皇庸知其非佛者之變乎。佛者非二帝三皇之本耶。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是蓋言神之所謂不可測也。苟有以其所宜而宜之 陛下乃帝王之真主也。宜善帝王之道也。今 陛下專志聖斷。益舉皇極以臨天下。任賢與才政事大小必得其所。號令不失其信。制度文物不失其宜。可賞者賞之。可罰者罰之。使 陛下堯舜之道德益明益奮。則佛氏之道果在 陛下之治體矣。經曰。治世語言資生業等皆順正法。此之謂也。此推聖人之遠體。不止論其近跡耳。然遠體者人多不見。近跡者僧多束執。惟 陛下聖人。遠近皆察。幸 陛下發其遠體。使儒者知之。諭其近跡。使僧者通之。夫跡者屬教。而體者屬道。非道則其教無本。非教則其道不顯。故教與道相須也。昔唐德宗欲慕其道而不奉其教。非知道也。懿宗泥其教而不體其道。非知教也。武宗蔑佛蓋不知其教道者也。某竊窺 陛下讚誦佛乘之文 陛下可謂大明。夫佛氏教道者也。而學者乃有不諭 陛下聖德如此。何其未之思也。洪範曰。會其有極。歸其有極。此總謂之皇建。其有極之意。明王道唯以大中為準。必無黨無偏無反無側。其合會其有中道者同歸其中道耳。春秋之法尊中國而卑夷狄。其時諸侯雖中國。或失其義亦夷狄之。雖夷狄者。苟得其義亦中國之。是亦孔子用其大中之道也。故傳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義者理也。聖人唯以適理為當。豈不然乎。而學者胡不審洪範春秋之旨酌仲尼之語以為議論。何其取捨與聖人之法相盩。徒欲苟三代而無佛耶。夫三代之時。其民初宜一教治之。故獨用其一教也。三代之後。其民一教將不暇治。或曰天以佛教相與而共治之乎。夫天下之不可欺。莫甚乎天人之際也。今欲明此不若以天人而驗之。佛教傳之諸夏垂千載矣。舉其法必天地鬼神順之人民從之。深感而盛化者益以多矣。其事古今之所聞見者。皆可以條對而籌數也。凡所謂教者皆古聖人順天時適民所宜而為之。以救世治者也。然聖人之心宜與天心相同。但在於逐人不陷惡而已矣。豈局其教之一二乎。書豈不曰。為善不同同歸乎治也。今論者不探其所以為教之深遠者。第見其徒不事事在家逃脫外形骸不躬衣食。以為詭異與俗相遠而切深譏之。徒惡黑黧為患。而不見脈患之深也。黑黧不過變其皮膚矣。脈患至深則絕人性命也。今聖人導之剸情愛委身世表。欲其全性命之至本。以治生死之大病。所謂治其出世者也。猶老氏曰。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矣。今人不稍謝其能與天下療其大病。乃輒比世教而譏。是亦其所見之未達也。抑又聞凡事造形者則易見。在理者則難睹。蓋形之者灼然。而理之者幽微也。若今之佛教弘益天下之事甚多。但其為理幽奧而學者寡能見之。某雖不足與知今試推其大概者歟。端以進之 陛下。冀 陛下垂之以諭天下學者。則其死生之大幸也。某聞佛法者大要在人正其心。其心果正。則其為道也至為德也盛。蓋其所說情性辨而真妄審也。若今 陛下以太和養誠。以仁恩禮義懷天下。雖其盛美已效。苟以佛法正心。則其為道德益充益茂矣。經曰。妙淨明心性一切心。此之謂也。昔唐明皇。初引釋老之徒以無為見性。遂自清淨從事於熏修。故開元之間天下大治三十年。蔚有貞觀之風而天子之壽七十八歲。享國四十五載。是庸知非因佛法助其道德如此也歟。梁武帝。齋戒修潔過於高僧。亦享垂五十年。而江表小康其壽特出於長壽。此亦佛法助治之驗也。使唐不溢情梁不過卑。知人任人。其為德皆慎始終也。豈不盡善盡美乎。然此 陛下素所留意。其密資 陛下之睿聖者。乃 陛下自知而自得也。豈藉芻蕘之言耳。然此必陳之云云者蓋欲幸 陛下詔以示學者。使其知佛之法有益於帝王之道德者如此也。某又聞。佛之法以興善止惡為其大端。此又最益 陛下之教化者也。請試校之。若今天下國家。州置庠序邑置學校。以興起教化者也。詩書禮義之說習民。欲其為善日益。而冀其姦惡不萌於心。官師者又資以宣政化。而文儒之昌盛雖三代兩漢無以過也。然而里巷鄉墅之家其人猶有耳。未始聞詩書之音。口不道禮義之詞。如此者何限。蓋又習聞佛說為善致福為惡致罪。罪則通於鬼神。福則通於生死。其人下自男女夫婦之愚。上抵賢哲之倫。鮮不以此而相化。克己齋戒縱生而止殺。或日月年或修其身者。稱頌佛經。天下四海之內。幾遍乎閭裡營戍也。然其間悛心改行。為仁為慈為孝為廉為恭為順為真為誠。其意亦不少也。乃今古耳目之所常接耳脫。若家至戶到而接之如此者。恐不啻半天下也。雖其趨習之端與儒不同至於入善成治。則與夫詩書禮義所致者何異乎。所謂最益 陛下之教化者。此其是也。唐書曰。雖其異方之教無損理原。蓋此之謂也。抑又聞佛氏之法。以五戒十善為教導世俗者。謂五戒修也。所以成人。十善修也所以生天。二端皆不治之而縱心乎。十惡者不唯不至乎天人。而後陷其神於負處也。今天下之人以五戒十善而自修者。固以多矣。大凡循善則無惡。無惡則不煩刑罰。今以戒善而不煩 陛下之刑法者。天下豈謂無有益也。蓋不按而自覺矣。而天下郡邑其刑有時而省。其獄有時而空。庸知其非因陰助而然也。宋之何尚之謂其君曰。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萬刑息於國。則 陛下之言坐致太平是也。然佛法能與 陛下省其刑獄。又如此也。抑又聞佛者其人神靈睿知。古雲大不測人也。死生變化自若。而死生不能變化。蓋其所得之道大妙。妙乎天地鬼神。而天地鬼神嘉之。其為聖人也。亦與世之所謂聖人異也。范曄西域論曰。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裴休亦曰。知佛為大聖人。其教有不可思議之事。是二者始知佛之所以為聖人也。故其為法為言。乃能感天地而懷鬼神幽冥。要其法欽其言。而古人嘗發於巫覡卜祝接於夢寐者。固亦多矣。河海方波濤[漓-禸]湧其舟欲沒人之欲溺。及投佛之經則波清水平民得無害。民欲暘若以其法而禱之天地。而天地暘。民欲雨若以其法而禱之。鮮不之效。然其遺風餘法。與天下為福為祥而如此。此又人耳目之所常接者也。與 陛下禋天地祀社稷禱乎百神而與民為福者。何以異乎。祭法曰。法施於民則祀之。能禦大菑能捍大患則祀之。若今佛法也。上則密資天子之道德。次則與天下助教化。其次則省刑獄。又其次則與天下致福卻禍。以先王之法裁之。可斥乎可事乎。然儒者以佛道為異端。惡其雜儒術以妨聖人之道行乃比楊墨俗法而排之。是亦君子之誤也。而佛老與孔周。自古帝王並用其教以治其世。俗幾乎百代。是佛之教巍巍然關乎天地人神。豈以楊墨為比。蓋論者未思其所以相妨之謂也。大凡其事異而意異者鮮能濟事。意同而事不同者鮮不濟事。夫於事不濟乃謂相妨而濟事。豈謂相妨乎。今佛者其教固同。導人而為善。雖其所作者而有前後。蓋以前後而相資也。孰謂有妨聖人之道乎。若夫儒經有與佛經意似者。數端含而蘊之。若待佛教而發明之。然意密且遠。而後儒註解牽於教。不能遠見聖人之奧旨。豈非傳所謂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今試較之亦幸 陛下垂之學者。若中庸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是豈不與經所謂實性一相者似乎。中庸但道其誠。未始盡其所以誠也。及乎佛氏演其所以誠者。則所謂彌法界遍萬有。形天地幽鬼神。而常示而天地鬼神不見所以者。此言其大略耳。若其重玄疊妙之謂則群經存焉。此疑若與聖人廣其誠說而驗之乎。孔子曰。質諸鬼神而無疑。而百世以俟聖人而無惑。其意豈非如此也。又曰。惟天下至誠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盡人之性則盡物之性。以至與天地參耳。是蓋明乎天地人物其性通也。豈不與佛教所謂萬物同一真性者似乎。中庸雖謂其大同。而未發其所以同也。及佛氏推其所以同。則謂萬物其本皆一清淨。及其染之遂成人也物也。乃與聖人者差異。此所謂同而異。異而同者也。明其同所以使其求本以修跡趨乎聖人之道也。明其異所以使其修跡而復本不敢濫乎聖人之道德也。其又曰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徵。徵則悠遠以至悠久。所以成物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矣。豈不與佛所謂法界常住不增不減者似乎。中庸其意尚謙。未踰其天地者也。及佛氏所論法界者。謂其廣大靈明而包堨G十方者也。其謂博厚高明。豈止與天地相配而已矣。經曰。不知色身外洎山河大地虛空鹹是妙明真心中物。豈不然乎。而孔子未發之者。蓋尊天地而欲行其教也。其所謂悠久所以成物。是亦可求其包含之意耳。其又曰。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無窮也。日月星辰繫焉。萬物覆焉。以至夫地一撮土之多云云者。是豈不與佛教所謂世界之始乃有光明風輪先色界天其後有安住風輪成乎天地者似乎。中庸雖尊其所以生。而未見其所以生也。及佛氏謂乎天地山河之所以生者。其本由夫群生心識之所以變。乃生此諸有為之相耳。故經曰。想澄成國土。知覺乃眾生。孔子所謂其為物不二。其生物不測者。似此而不疑。亦以分明者也。若洪範五福六極之說者。此儒者極言其報應者也。嘗竊考之其意微旨。若關乎佛氏所云其三界者也。註疏者亦牽於教。不復能遠推之。豈為然也。其一曰。凶短折壽。其五曰。惡惡醜也。若有殤子者。纔生則死。豈亦惡政所加而致凶短折耶。蓋人生其相狀妍醜者。乃父母所生其形素定。豈必謂當世惡政而致之乎。然聖人含其意而未發者。豈不以人情便近而昧遠。未即以他生語之疑。其亦有所待者也。及乎佛教。謂人生之美惡適以其往世修與不修致如此也。此世修與不修。則其美惡之報復在其後世耳。用此以求孔子之意。可盡也。若繫辭曰。原始要終故有死生之說。精氣為物遊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是豈不與佛氏所謂生死者皆以神識出沒諸趣者似乎。孔子略言。蓋其發端耳。及佛氏所明夫生死變化者。非謂天地造化自然耳。蓋生死者各以其業感為人為鬼神為異類。而其生死變化之所以然者。於此不亦益明乎。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書曰。茲致多生先哲王在天。是不唯聖人但欲致敬於鬼神耳。亦意謂人之精明不滅。不可不治之也。此與佛教人人為德為善資神以清升者何以異乎。孔子但不顯說耳。及佛氏則推而盡之矣。晉書。王坦之與竺法師相約報驗之事。其亦明矣。佛教其言不虛。多此類也。而如此數說者皆造其端於儒。而廣推效於佛。豈聖人自以冥數潛通不使人而輒識乎。不爾何其道理之相貫如此也。漢書曰。蓋遵俗無方適物異會取諸同歸指諸疑說。則大道通耳。豈不然乎。而列子亦謂。孔子嘗曰。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不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然列子之說雖不載於五經六籍。蓋尊中國聖人以立教。或雖有其言而不宜書之。諸子得以誌之耶。此儒佛不可相非。又益明矣。抑又聞佛謂於其道未有了者謂之權教。於其道了然者謂之實教。實者受人以頓。權者受人以漸。所謂人天乘者蓋言其漸之漸者也。今以儒五常之教較之。正與其五教十善人天乘者同也。豈儒之聖人不亦以佛之權者而教人以漸乎。佛經所謂孔子乃是昔儒童聖人焉。或其然也。故傳曰。可與適道未可與權。權者不亦甚而不易知乎。然佛法播此。故亦已久矣。見重於人君臣之聖賢者。胡可勝數。而陛下之聖祖。宗奉其法而張之。其又過於古之天子也。先皇帝至聖最知。其然雖作祟釋論廣之。今 陛下明聖。又悉究其道妙天下方向風慕德。欲因 陛下而以佛為善也。世之學者何其未知信也。然雖大公之世可以顯大道。大明之人可以斷大疑。今 陛下聖人誠大明也 陛下盛世誠大公也。而正夫儒佛二聖人之道斷天下之疑。豈不屬 陛下今日耳。某幸 陛下出其書與公卿詳之。苟其說不甚謬妄。願垂天下使儒者儒之佛者佛之。各以其法贊 陛下之化治如前所論。遺為萬世定鑒而後制絕其相訾之說。俾佛法而更始自 陛下聖朝。是不唯佛之徒之幸。抑亦天下生靈之幸豈唯生靈之幸。亦天下鬼神之大慶也。抑又聞 陛下存佛教於天下者。必欲其與生為福之。效天下之人以為其徒者。必欲行其教法也。欲其教行則必欲以其法而導人為善也。如此則天下為善為福誠繫於其法。法行與否誠繫於其徒也。是以天下務其徒而為急。苟存其法而其徒不得其人。其法亦何以為效也。易曰。苟非其人道不虛行。豈不然哉。然則得人在制其徒。及其時而學習之使成其器。及其時則其學習易成人。過其時則其教諭難入也。昔佛制使人年盈二十。乃使得受具足戒出家則聽以其沙彌從事沙彌者蓋容以其童子而出家也。其意以後世其人根器益鈍而頓解者鮮。必資其早教少習。及其心未濫而漸之於道也。二十乃得受具足戒者。蓋以習性已成志慮已定。可使守戒而行道也。其自既爾必能推之以善於人也。故謂三寶之間相承而續佛慧命者。唯藉於僧寶耳。其出家之制在律部最為定法。不可輒踰也。昔進言於 陛下者曰。其人未年二十者不得聽之出家。何其與佛制大相戾耶。二十而出家者姑使其預僧勝緣可也。苟欲其大成器行道而與 陛下導人為善。恐其未然也。此可自驗。夫二十而始出家者。使其稍聰且明。誦一經矻矻不暇他習三四年僅就。及其試之一舉而得者。百不一二。其次五六年乃誦一經。其次暗鈍者。或十年而僅能誦之。苟其如此幸得納戒而為僧其人年不三十已四十矣。就使其人三十五六而使預大戒。猶恐其扞格而不勝其學習也。況以三四十者而欲其通明練習。其所謂禪者講者律者戒定慧者。他教聖人之道異方殊俗之言語者。此又恐其不能也。必爾使其二十而始出家者。不亦誤乎。進言。又以其少預僧倫。加於耆宿之上為嫌。乃謂制之。然此以僧坐列之法而律成之可也。夫僧坐列之法。亦有以聲德而相推上下者也。不止其年臘高者須上。有名德而年少者必下也。今以其坐列高下而遂定其出家制。豈謂得其事宜耶。夫佛製出家之律。蓋其徒所生之本源耶。苟汩其源而欲其流之清。是亦惑矣。大凡人知道而有所守者。其為非則鮮矣。其不知道而無所守者。其作過必多矣。若近世僧輩以過而觸 陛下刑禁者。蓋其習學不正罔有所守而致然耶。某竊恐其徒而今而後。益無所守頻觸刑禁。並其教道而辱之。又憂其法益不得其人。而聖人之法微而遂滅矣。用此常寢不安食不甘。實欲 陛下復其舊制遵行 先帝之法。務與佛制而相近也。出家則不限年之少壯。其業稍精則宜廣之。其心益誠則宜正之。如此庶幾萬一得其人也。又幸 陛下精其師率者宜勸之正。其正者而廣之。如此亦庶幾其徒萬一軌道而鮮過也。所謂其師率者今天下主禪之眾者主其講之眾者所謂置正者。今郡國之僧正者也。果不以其僥倖為誠能張其教法者。幸少加以禮服。脫以其公而失之亦將宥之。察吏誣而無屈陷之刑。如此可以使其徒而慕之尚之也。是亦勸誘之一道也。其徒苟欲求師訪道千里之遠。有司不以憑由而阻之。使人無迫戚之心往來裕如也。然憑由之制本用防惡。及其小吏侮之而返更防善。此又在百執事而宜深察之。若某委於山谷不數數於世。亦已久矣。方其著書欲出山中。而耆舊者把袂而相留曰。爾以道自勝於山林可謂得矣。乃一旦而輒動。何不自重其去就。且留。某謂其人曰。吾佛法實聖賢之道源。天下之善本。今其人不知。乃相與譏佛而沮法。吾憂其損天下之善本。欲往賴吾 帝而勸誘之。亦欲資其治世也。神明在上實聞斯語。非如他術衒鬻僥倖欲有求也。然平生為法不為已。不亦重乎。而某一介守死。豈足自為輕重也。其人又曰。吾 帝以寺廟與爾徒布諸四海。豈不盛矣。亦云何哉。某又謂之曰。爾屬知其一不知其二。夫聖人之道在正。不在盛也。而某區區螻蟻之志。其實如此。儻 陛下垂天地之察則其幸爾。契嵩之書。其前後臣之。其中名之者。亦有所云也。夫君臣之謂。蓋聖人以定在公者尊卑也。自古唯衣冠縉紳者歟。今為僧祝髮隳形儀。範與人間雖異而輒與衣冠。所稱相濫不乃失其事宜耶。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僧人預其人臣之謂。其名豈為正哉。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昔王霸嚴光不臣不名於漢。豈其然也。僧本蹈道世外。又敢冒其人臣之稱也。然僧而臣之者。善出近世不稽之例也。以其書前後稱臣者。表始終不敢違例。其中名之者。表不敢果以非其所宜者以見 陛下也干冒 天威不任皇恐之至不宣。   鐔津文集卷第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九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再書上 仁宗皇帝   十二月日。杭州靈隱寺永安蘭若沙門賜紫臣僧某。謹昧死上書 皇帝陛下。臣聞事天者必因於山。事地者必因於澤。然所因高深則所事者易至也。若 陛下之崇高深大則與夫山澤相萬矣。適人有從事其道者。捨 陛下而不即求之。雖其渠渠終身絕世。烏能得其志也。抑又聞。佛經曰。我法悉已付囑國王大臣者。此正謂佛教損益弛張。在 陛下之明聖矣。如此則佛之徒以其法欲有所云為者。豈宜不賴 陛下而自棄於草莽乎。臣忝佛之徒。實欲扶持其法。今者起巖穴。不遠千里抱其書而趨闕下。願幸 陛下大賜。以成就其志也。臣嘗謂。能仁氏之垂教必以禪為其宗。而佛為其祖。祖者乃其教之大範。宗者乃其教之大統。大統不明則天下學佛者不得一其所詣。大範不正則不得質其所證。夫古今三學輩。競以其所學相勝者。蓋由宗不明祖不正而為其患矣。然非其祖宗素不明不正也。特後世為書者之誤傳耳。又後世學佛者不能盡考經論而校正之。乃有束教者不知佛之微旨妙在乎言外。語禪者不諒佛之所詮概見乎教內。雖一圓顱方服之屬。而紛然自相是非。如此者古今何嘗稍息。臣自不知量。平生竊欲推一其宗祖與天下學佛輩息諍釋疑使百世知其學有所統也。山中嘗力探大藏。或經或傳。校驗其所謂禪宗者。推正其所謂佛祖者。其所見之書果繆。雖古書必斥之。其所見之書果詳。雖古書必取之。又其所出佛祖年世事跡之差訛者。若傳燈之類。皆以眾家傳記。以其累代長曆校之修之。編成其書垂十餘萬言。命曰傳法正宗記。其排布狀畫佛祖相承之像。則曰傳法正宗定祖圖。其推會宗祖之本末者。則曰傳法正宗論。總十有二卷。又以吳縑繪畫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在臣愚淺。自謂吾佛垂教僅二千年。其教被中國殆乎千歲。禪宗傳乎諸夏僅五百年。而乃宗乃祖其事跡本末於此稍詳。可傳以補先聖教法萬分之一耳。適當 陛下以至道慈德治天下。天地萬物和平安裕。而佛老之教得以毘贊大化 陛下又垂神禪悅彌入其道妙。雖古之帝王更百代。未有如 陛下窮理盡性之如此也。是亦佛氏之徒際會遭遇 陛下之一時也。臣所以拳拳懇懇。不避其僭越冒犯之誅。輒以其書與圖上進。欲幸 陛下垂於大藏與經律偕傳臣螻蟻之生已及遲暮。於世固無所待。其區區但欲其教法不微不昧而流播於無窮。人得以資之而務道為善。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非敢僥倖欲忝 陛下雨露之渥澤耳。其所證據明文皆出乎大經大論最詳。其所謂傳法正宗論與其定祖圖者。儻 陛下天地垂察使其得與大賜願如景德傳燈錄玉英集例。詔降傳法院編入大藏。即臣死生之大幸。不惟臣之大幸。抑亦天下教門之大幸也。如 陛下睿斷。允臣所請。乞以其書十有二卷者。特降中書施行其傳法正宗記與其定祖圖兼臣舊著輔教編印本者一部三策。其書亦推會二教聖人之道。同乎善世利人矣。謹書上進干黷冕旒。臣不任激切屏營之至。臣誠惶誠恐謹言。   書啟上韓相公書(前後四書)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於集賢相公閣下。某聞古之聖人立極以統天下。天下謂之至公。夫至公者惟善者與之。惟惡者拒之。與善無彼此治而已矣。拒惡無親疏亂而已矣。是蓋聖人之心也。及其親親尊尊。國有君臣家有父子。必親必疏必近必遠。三綱五常不可奪其序。此乃聖人之教也。夫教貴乎修也。而心貴乎通也。教也者聖人之經制也。心也者聖人之達道也。天下必知達道。始可以論至公。苟不達道(或無達道二字)見聖人之心。雖修教必束教而失乎天下之善道也。某雖固陋其學平生自謂得聖人之心。長欲推此以資乎王公大人之所為道德者。今乃老弊於山谷。白首躘□而卒無所遇。慨然太息惟恐其虛與草木偕生偕死而不得稍發之也。方今竊聽。閣下以寬博仁厚之德而宰輔天下。天下論至公之道者。謂適得之於閣下也。某喜且大幸。故不遠數千里進其說發明其所謂平生所得聖人之心者。然非齷齪自喜慕名而榮身耳。誠欲推其教道以導天下之為善也。願幸閣下無忽某佛氏者也。竊患其教於今甚衰其徒不能偕修以振其道。士大夫乃不知其所以然。或議而譏之者紛然。使君子卑之小人疑之。然其法播於諸夏垂千載矣。所更君臣之聖賢者不可勝數。皆尊奉之使與儒並化天下。蓋用大公之道而取之。以其善世有益於生靈毘政治廣教化者也。猶書曰。會其有極歸其有極。又曰為善不同同歸於治。彼非有大合乎。聖人立極之道者。自古聖賢豈存而敬之迄於今日也。不惟聖賢之不存而天下亦厭之久矣。若今天下興起學校。用聖人之所由道德之說習乎諸生。蓋欲其宣傳國家之教化也。雖然其仁義蔚然以敷於天下。而天下之男女夫婦。豈人人盡預乎五常之訓邪。及其聞佛所謂為善有福為惡有罪。損爾身累爾神。閭里胥化而慕善者幾遍四海。苟家至戶到而按之。恐其十有七八焉。前所謂助政治廣教化。此其是也。其法又能與人正心窮神而極化。內益乎聖賢之為道德者。又其至矣。而世之學者奈何不求古之聖賢興善之心。不以至公之道裁而取之者耶。第見其徒混漶不軌其道而遂斥其法。然其徒由在國家正其源流擇其綱紀旌其善者而勸之耳。其法何忝乎。孔子曰。不以人而廢言。此之謂也。伏冀閣下俯為政治教化者主而張之。則天下生靈之幸甚也。抑又聞屋危者不扶則顛。水壅者不疏則潰。聖人之道既微且昧。苟不推而明之亦幾其息矣。某方憂其師法之衰。山中嘗竊著書曰輔教編者。僅三萬餘言。以推原本教白其聖人為教之意。萬一以救其將墜之勢始欲奏之天子。而幽陋疏遠不克上達。又欲進諸閣下。亦又不能通之。既而因人輒嘗布之京國。其意亦欲傳聞於閣下之聽覽。今復一歲而其浮沈不決。而所憂之心如蹈水火。急欲其援。故不避其僭越之誅。乃冒進其所謂輔教編者印本一部三策。幸閣下論道經邦之暇略賜覽之。苟不甚謬可以資閣下留神於吾聖人之道。則某平生之志不為忝也。如閣下之大賢至公拒而委之。則佛氏之法漠然無復有所賴也已矣。今又以嘗著皇極論一篇。寫者一策隨此貢之。是乃少時行道餘暇所為。粗明乎治世聖賢之道也。謹因關主簿投諸下執事。塵浼台明不勝悚懼之至不宣。沙門某謹白。   再上韓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幽人也。伏山林竊耹閣下以至公宰天下。與人為善廓然無所不容。故昔年嘗以其書曰輔教編。因關主簿景仁投於下執事者。逮今自抱其書西趨而來。願進諸天子。至京逾月。誠欲先見大君子。幸教其去就可否之宜。且疑關君之書浮乎沈邪果塵閣下之聽覽乎。懣然久不自決。忽然輒進。恐閣下不知其所來之志。謂有所求。不進則其事稽滯。故復書其意萬一。幸閣下稍詳之。然某之出山也。蓋欲貢其所著之書十餘萬言。其書乃補其教法之闕正。吾佛氏之乃祖乃宗。賴天子垂於經藏之間。以息乎學佛者疑諍。使百世知其所統也。其意止於是矣。非傚他輩自為身名之僥倖欲有所求也。閣下儻不以為非且謬引而與語。則其所來之意得伸矣。不惟自得伸其志矣。亦恐於閣下性命真奧之極際而有所資焉。豈獨資其性命之說。抑亦稍補閣下聖賢治政皇極之法也。塵冒大丞相尊嚴。罪無所逃不宣某謹白。   重上韓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再獻書於昭文相公閣下。某近者以書西來進之天子。誠以閣下當國至公盡善其心。方西趨之日。汲汲惟恐後時。及幸見之。閣下溫然以禮接之。其後奏書垂之政府。而閣下面獎特比之史筆。當此大幸謂其平生為善之勤果遭遇而得其發揚矣。又其後竊聞。閣下益以其文與諸公稱之於館閣。而士大夫聞者有曰。大丞相真公與人為善矣。若某者乃異教方外之人耳。其道方少有可觀。乃特與公卿譽之。如此天下學者切當自患其為道不專也。何慮乎朝廷賢賢之不至邪。然某學佛之餘。粗事乎翰墨欲發揮其本教耳。豈有高文遠識。當乎公相大賢所稱獎耶。此可謂大幸大忝也。然其預閣下之賜不為不大。其區區之志不為不得。此固宜翻然便還山林。今猶徘徊京師未即去者。蓋其所來之意未盡未果。奉閣下尊留之命。故敢不避其干冒之誅。乃益進說於閣下之左右也。幸閣下寬而念之。某山林著書討論。內外經書不啻數千卷。積數十年頗亦焦勞其神形。又不遠千里齎來而奏之者。非苟如他輩僥倖欲其私有所求耳。其實患乎本教之宗祖不明。古今學佛輩不見其大統妄相勝負。殊失吾先聖人之意故。其拳拳懇懇乃務正之。仰憑朝廷垂於藏中者。百世之為佛教立勝事也。庶其學者遵為定斷。又欲自效身為佛子其微為善者也。方其出山中之日道屬耆舊輩皆以某識心為法。莫不祝之。願成其事而返。今其書既奏。待命已六十餘日。而未有所聞。其中頗自疑之。或其書尚有所謬。不足大賢之所取耶。或閣下當國大事殷未暇盡其是非乎。都邑浩壤久留則弊其風塵。拂衣林薄而其本末之志未遂。惟恐負其道屬所祝之意。不惟負其所祝之意。亦恐其平生所存無效。而其教法祖宗萬世終不復正也。以故益欲幸閣下大惠。重念其為法不為身。為道不為名。為其教道萬世之必正。不為其己而要國家一時之恩渥耳。神明在上。實聞斯語。抑又聞。佛法者神妙不測。固通於天地神明。其為勝緣乃妙乎無窮也。今所謂其宗者。乃其教之大本也。所謂其祖者。乃其法之大範也。方今天子聖明。而閣下賢哲公正。佛法祖宗苟得預閣下執政之中斷而定之。使後世學佛仰而信之曰。在大宋天子相國韓公嘗裁而定之矣。其徒之三學者。不敢胥亂而佛法更明。果有天地神明陰為其助。則景福勝緣豈不歸於天子與閣下乎。某忝閣下之惠愛稱獎若前之所云。如此願幸閣下始終其大賜。使早施行無令疾忌之徒得輒以生橫議。以成就其平生區區之志幸及春水東歸山林。乃其大幸甚矣。當決勵精誠竭思行道。以報閣下之德惠顒顒恭俟嘉命於旦夕也不宣。某惶恐謹白。   又上韓相公書(此繫東歸後復致此書也)   月日沙門某謹北望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昔者以禪書幸朝廷。賜與祕藏為佛法之教。萬世耿光天下。其徒莫不且喜且慶。此是閣下鈞造與成其事而又稱道。其文乃播諸賢士大夫。迄今天下莫不知。其辱閣下見知之深也。受賜於閣下之厚也。光賁山林之多也。平日欲思獻一言以報閣下之德而未果。然適以其書而通於下執事者。乃效其素志耳。然閣下輔相功烈冠絕於古今者。蓋閣下善用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荀況之道而然也。今有人著書深切著明。以推衍彼十聖賢之道。而正乎世之治亂。其極深研幾。自謂不忝乎賈誼董仲舒之為書也。是可資乎閣下雄才遠識萬分之一二耳。伏念某放浪世外。其跡與世雖異輒。著其書慮俗無知嫉而忽之。故祕之自謂潛子不敢顯其名也。今閣下至公與天下之人而為善也。不區域其華野顯晦者。天下服之。乃不遠千里寓其書而投之。苟有可觀其說不妄萬一果有所資贊。則某也少報閣下之嘉德而得以展其微效也。其漂蕩江湖拘潔獨立與俗不合。而其憫者非者相半。儻或閣下賜之一字褒而揚之。此又慰安其平生守蘊光賁其幽獨之大惠也。仰黷盛命干冒台明。罪無所逃不宣。某謹白。   上富相公書   月日沙門某謹北嚮伏揖。獻書昭文相公閣下。某聞昔有野人。或以美食芹。或以九九之算獻其國君者。夫食芹與九九之算鄙事。烏足使王侯資焉。然其心善務其君也。適某不遠千里而來進其說於吾相君。誠與乎食芹九九之算不殊。而其心志亦幸閣下詳之而不忽也。某佛氏也。其法業能與人正心洗濯其煩亂。持本而寧中。今故欲以此待閣下論道經邦之遑。潔靜以頤養其聰明之源。乃安其極也。夫所謂正心者非世之所謂正也。蓋事外清淨至正者也。心至正則神明。神明則氣和。氣和則體靜順。是四者以治其身。而心益治也。太史公曰。不先定其神。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此言近之矣。然其道又能與生人原始而要終。示其神爽往來。根萬物之所因。而決施報之所果。然是又深且遠矣。閣下大賢卓識。謂此果可以留神已乎。若今儒者曰。性命之說吾中庸存焉。老者曰。吾道德存焉。而奚必曰佛耶。而□□自執矣。然是佛者。皆聖人之謂也。宜有漸之深之邇之遠之者也。焉可概論。請為閣下詳之。夫中庸者。乃聖人與性命之造端也。道德者。是聖人與性命之指深也。吾道者。其聖人與性命盡其圓極也。造端聖人欲人知性命也。指深聖人欲人詣性命也。圓極聖人欲人究其性命。會於天地萬物古今變化。無不妙於性命也。然其使人睹道真盡化本。覺其外物之為妄。休息其精神之勞弊者。而佛氏其道尤驗也。其為道乎既博。而其說亦汗漫。故世之學者益隨亦謾之而不探其要。嗟乎學道者不審也。昔楊司徒綰在唐。號為賢相。嘗以此著王開先生傳。以推廣於天下。蓋知其道之統要而然也。今閣下輔相之道德器過於楊公遠矣。苟不以佛為無謂。而稍取之。乃天下之幸也。然其道復能使人去惡而為善。今天下翕然而與儒並勸。是不惟內有益於聖賢之道德。亦將外有助於國家之教化。此又宜閣下之垂意也。方今其教甚衰。其徒不擇譏而毀之者紛然。某竊憂其道自是而微且息矣。燈燭不繼。其然其明亦遂滅矣。溪□江河不疏導。其源其流亦遂絕矣。聖人之教道亦猶是矣。不扶救則遂亡矣。故竊嘗著書曰輔教編。以發明扶持其道。凡三萬餘言。始欲奏之天子。而微誠不能上達。又欲進之閣下。又不克通之。已而乃因人姑布之京國。亦意其欲傳聞於閣下聽覽。又逾年而浮沈不決其所憂之心。若在水火忽欲其援。以成就其生平之志。乃不避其忝冒之誅。輒以其書塵浼大丞相尊嚴。萬一幸閣下憫其勤勞為教與道。非敢如常流者屑屑苟榮其身與名而已。謹以其所著輔教編一部三冊印者。又以皇極論一首寫本者。然此論乃少時行道之餘暇所屬。雖其文字淺俗。而粗明乎治世聖賢之法。仰託關主簿投諸下執事者。不任瞻望台慈皇恐悚越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張端明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於省主端明侍郎閣下。某以幽鄙無狀。幸閣下憫念其來久矣。昔者嘗以弊文因故侍郎郎公。輒塵聽覽而辱之褒曰。不惟空宗通。亦乃文格高。故忝此大賜。感之懷之。迨今八載矣。自謂委於深山窮谷。雖欲一接大君子之威儀。固不可得也。然而每欲建一善事推一善言。報閣下恤念之盛德。以廣閣下興善之勝緣充然。故嘗存之於心。近者竊著其廣原教。次為三帙曰輔教編。吳人模印務欲傳之。敢以幸於閣下執事者。以畢其區區之志。然其書大抵世儒不知佛為大聖人。其道大濟天下生靈。其法陰資國家教化。特欲諭其疑者。解其譏者而所以作也。然吾佛常以其法付諸國王大臣。而聖君賢臣者。蓋吾教損益之所繫也。今欲救其法之衰微扶其教之不振。乃以其說而求於閣下。又其宜矣。伏惟閣下以高才大學冠首賢科。以重德能名為朝純臣。藹藹然負天下台輔之望。而益有深知遠識不局世教。超然特留意佛教妙理。探索其聖人性命之真奧。此又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倚賴也。閣下仁明儻念其憂道不憂身。為法不為名。寬其僭越之誅。以其書稱於聖賢傳於君子。得天下不沮其為善之心。國家不失其教化之助。不直某之幸也。亦吾佛之法得其所傳也(傳或寄字)輔教編一部三冊。謹因崔太博。輒通呈於左右。干黷台慈。不任皇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田樞密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於樞密侍郎閣下。某世外幽人也。乃敢以其書而輒求於朝廷聖賢者。豈宜然哉。然憂其道之將毀必護其本教。亦烏得泥其所守而不知其變邪。夫朝廷聖賢者。乃吾道損益之所屬也。不往而伸之。吾聖人之法殆廢且滅矣。此亦經所謂佛法付諸國王大臣之意也。幸閣下仁明。憫其憂在道法不為身名。寬其僭冒之誅而稍取其說。不惟斯人之幸。亦其教道之光輝也。不直其教道之光輝。抑亦天下生靈之大幸也。某嘗以今文人之文排佛殊甚。是亦世之君子者不窺深理不究遠體。不考其善天下弘益之驗。徒以目接其淺近之事與儒不同。乃輒非之。夫佛氏之教播於諸夏垂千載矣。舉天下而化之。其亦盛矣。是必有大幽功陰德。合天地通神明。益教化善風俗者也。不然天厭人惡久矣。切恐論者不已。後生不悟益學而為之。不惟弊聖人之大道。亦乃沮天下為善之心。損國家教化之助也。故孜孜勉其愚瞑。輒著書以發明吾佛之所為教者。欲諭勸於世之賢人君子。而自視退然力不足言未信。非資乎朝廷之聖賢。有高明之勢力。有際天之識度。洞達聖人之深理遠體者。則其書何以傳也。適會吳人以其所著之書曰輔教編者模印方就。敢不遠千里望風以投於閣下之門。伏惟閣下以高才博學登踐大科。以善德能名榮處右密。藹然負天下宰輔之望。又益有深知遠識洞達聖人性命真奧。是宜夫佛氏者以其法而倚賴之也。儻為不腆之文末忝大賜。以之傳佈於朝廷賢人君子。則某千萬死生之幸甚也。抑亦吾佛以法付之適得其寄也。其所獻之書十部三十冊封題。謹因崔太博以通於下執事者。塵浼台嚴。不任惶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曾參政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於參政給事閣下。某聞佛教也嘗繫乎政治而關乎教化者也。其有人欲正其法之損益。救其教之衰削。而不求於宰教化司政治者。其人雖盡心竭誠汲汲於巖壑間至老且死。必不能得遂其志也。今天下宰教化司政治。惟天子宰相與閣下參預大政聖君賢臣者也。故某不遠千里以其書因人而求於閣下者。蓋亦有意於教道矣。伏惟閣下以大公為心。取眾善為治。不忽其幽陋之人。不廢其荒唐之言。而稍垂采聽。不直斯人之幸。抑亦西聖之道。而增其光明耳。某嘗謂佛教之為善世也。固其廣大悉備矣。其所謂施之於善人而益善。施之於不善人而亦為善。古今吾教之所勸不及。刑法之所禁不得。陰謀心欺。雖匹夫匹婦之愚。聞某所謂為善有福為惡有罪。罕不減惡遷善矣。苟家至戶到而按之。恐十有八九。而天下若此也。後世益薄而其亂遂少。孰知非因佛教陰助而然也。故唐書曰。雖謂異方之教。無損為理之源。向所謂關乎教化者。蓋此之謂也。夫以其道安天性。而知神明之所以往來。修身治心以通乎聖人之至德至道者。古今其又多矣。今論者以文而排佛。謂無益於治世。此亦世之君子不知深理不達遠體。不見佛教之所以然也。愚以此為其憂。恐論者不已後生末學習而為之。不惟虧於國家教化之助。亦乃損其陰德之祐。山中嘗竊著書推明佛法要旨。將以諭勸學者。而自念幽獨無其勢力。終不遂其事傳其書於天下。非有高明特達大雅清勝君子。則不能成其志業。故輒欲幸閣下同以此道稱之於聖賢布之於君子也。又念佛教之在天下也。弛張其法增損其徒。一出於朝廷之處置。乃向所謂繫乎政治者。此其是也。今以正其損益之說而求閣下之門。亦其宜矣。閣下高才重德天下具瞻。寬仁大明朝廷推伏。苟以其憂道不憂身。為法不為名。憫其志收其書推而布之。使天下知佛之所以為教。君子資之以廣其善。小人資之以悛其不善。不惟某之幸。抑亦天下生靈幸甚也矣。其書曰輔教編者一部三冊封題。謹因崔太博以通於下執事者。塵浼台慈。不任慚懼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趙內翰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於百司內翰閣下。某嘗聞吾佛昔以其法付諸王大臣者。其實意欲資王臣之勢以正其損益也。故聖君賢臣乃吾道萬世所倚而賴之者也。後世之徒如憂其法救其衰而欲有所云為者。不可捨乎朝廷之聖賢者也。若某不遠千里以其書而求於閣下之門者。固亦以為其法而若此也。伏惟閣下。為德有遠量。立朝有大節。以文章為詞臣之宗。地近官顯日接天子之寵光。又特注意佛理力探聖人性命之奧妙。是益宜佛氏者以其道而從之也。某嘗以今天下儒者不知佛為大聖人。其道德頗益乎天下生靈。其教法甚助乎國家之教化。今也天下靡然競為書而譏之。某故嘗竊憂其譏者不惟沮人為善。而又自損其陰德。乃輒著書曰輔教編。發明佛道。欲以諭勸於世之君子者。然自念其深匿遠棄力不能遂振之。徒終夕太息。乃冒其僭易之誅。敢以其書仰藉閣下高明。以聞傳於諸聖賢君子。苟得其萬一反心識佛。知其教法之所以然。廣其為善而不損夫陰德。是亦仁賢用心之一道也。其為勝緣當世世奉閣下同之天地神明實聞斯語。儻閣下不忽少垂尊意。則某萬萬幸甚矣。其輔教編者模印一部三冊並書。因崔太博納諸下執事者。干黷台慈。不任惶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呂內翰書   月日沙門某謹撰書。寄獻於內翰呂公閣下。某嘗以卑論幸閣下善之。其後雖欲益進其說以始終閣下聽覽德義之貺。念某棄匿山林不能果耳。此聞詔還益用大手之筆發揮天子制命。此不可不勵已以求達其志也。幸閣下不忽其幽陋而少留意焉。某聞善其理者。天下至公之謂也。今天下所謂聖人之教者至焉。雖其名不類。考其理而皆欲人趨善。則其理未始異。然猶日月年數雖其近遠差異。而其成歲之功一也。故少壯之時皆讀其書求其意。得其意則嘗以告之人曰。是皆可從而不可拒也。既告之人。又患其不廣。乃以之為書。欲其大勸。所著之書。雖積十餘萬言。而名微身晦不能傳之。欲資之聖賢而相與振之。乃卒無所遇。及其老弊於山谷。弟子輩恐其書與其師偕沒。固請以刻木。刻已又請致之士大夫。初避要名之誚。而不從其請。余自謂之曰。自古至人皆以救護其教法獲譏殞身。為遠大者。又奚恤流俗之譏耶。乃浩然盡發其書致之縉紳先生之徒。雖未始識者立使布之其人。況忝閣下一言之察。而閣下高識遠量素以天下之善而為意也。而敢不陳之乎。謹以其書一部三冊所謂輔教編者。封題仗僧致之下執事者。儻辱閣下諭之於人。則其勝緣陰功幽德當奉大君子同之。神明在焉。實聞斯語。塵浼高明。豈勝皇恐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歐陽侍郎書   月日沙門某。謹伏揖獻書於參政侍郎閣下。某聞昔者李膺以名儒為天下風教所繫。然其望既高。天下之士不可得而輒交。乃目其門曰龍門。今天下之士指閣下之門。猶龍門也。而閣下之門難升。又過於李膺矣。閣下文章絕出。探經術辨治亂評人物。是是非非必公必當。而天下之士欲遊閣下之門者。非有此德焉敢俯仰乎閣下之前。不惟不敢事其俯仰。亦恐其望風結舌而不敢蹈閣下之閫閾者多矣。若某者山林幽鄙之人。無狀今以其書奏之天子。因而得幸下風。閣下不即斥去。引之與語溫然。乃以其讀書為文而見問。此特大君子與人為善。誘之欲其至之耳。其放浪世外務以愚自全。所謂文章經術辨治亂評人物。固非其所能也。適乃得踐閣下之門辱閣下雅問。顧平生慚愧何以副閣下之見待耶。然其自山林來輒欲以山林之說投下執事者。願資閣下大政之餘。游思於清閒之域。又其山林無事。得治夫性命之說。復並以其性命之書。進其山林之說。有曰新撰武林山志一卷。其性命之書有曰輔教編印者一部三冊。謹隨贄獻塵黷高明。罪無所逃。皇懼之至。不宣。某謹白。   上曾相公書(此書繫次富相後再致之書也)   月日沙門某。謹獻書於集賢相公閣下。某雖不敏。平生輒以護法勸善為己任。每求縉紳先生之知圓機通乎天下之至理者相與維持。故嘗以其書曰輔教編者。因崔黃臣太博而貢於下執事者。誠以閣下高識遠覽知佛博大盛備為古之聖人也。欲幸閣下推而勸之。尚不知其書果嘗達閣下之聽覽乎。而某今者西來。固欲以其禪書祖圖願進之天子。至京師日。實先欲奉閣下教其去就可不之宜。而濡滯不能上進。數日前幸得請於閽者值客。仍門徒留刺依然而還。然閣下相天下事固殷矣。恐不暇盡其山林所來之意。輒復書此。幸閣下垂察。然某所來本以吾佛氏之教其祖其宗曖昧不甚明。適抱其書曰傳法正宗記十餘萬言與其所謂定祖圖者。一面欲賴聖明垂於大藏傳之以正。夫吾教三學佛子。使其萬世知其所統也。其志上於是矣。匪學他輩自為身名之計僥倖欲苟所求耳。閣下儻以其誠不謬教而成之。不惟自幸而已。亦乃天下教門之幸也。干冒台明而罪無所逭。不宣。某謹白。   謝李太尉啟   月日沙門某右某六月二十一日。伏蒙特附所賜紫衣牒一道書一緘。到杭州日。知府唐公見召出山。面付前件敕牒並書。是蓋太尉曲以其無狀薦論而致此恩賜。某其日自以其道德虛薄不宜當天子大貺。再讓又再讓。雖詞意懇切。而唐公終不容守其素志。又翌日靈隱大眾發命披之章服。雖奉此大賁。而幽陋無謂忝國家美命。辱閣下褒薦而實感且懼矣。伏惟太尉才識器韻。乃時英豪門閥高華為帝家至戚。猶屈採野老幽人之微善推而贊之預人主之渥澤。是不惟樂道人之善。抑又忠於國家天下。幸甚幸甚。如閣下來書曰。讀其輔教編之書。知其學與存誠有以服人者矣。用是言之。此亦閣下念其所存之心耳。若其有以服人之雲。豈敢當之。然其所操志非欲苟其名榮其身而已矣。請益為閣下言之。某始以本教積衰。其徒罕能礪精。君子不信小人不敬。某故憂吾聖人之道晦昧。而天下失其為善之本。所以決志扶持之耳。其書初成。誠望上達。賴朝廷群賢君子之盛德。其勸易行其傳易廣。但其救道之心如蹈水火。欲人援之。不顧流俗之謂其誇且衒也。今於道未有所補勸善無效。而輒忝大惠亦宜何為心耶。孟子曰。雖有鎡基不如待時。今果聖賢之時。幸閣下留意焉。苟吾道益勸。君子益信小人益敬。資此勝緣以報聖君之賜。閣下之知。其亦至矣。某禪者非敢專以文字自喜。蓋資之以傳其道耳。此又幸閣下察之。謹因陸員外行專上啟布謝。不任感恩皇恐之至。伏惟台慈俯賜鑒念。不宣某謹上啟。   鐔津文集卷第九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書啟狀   與關彥長祕書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於彥長祕校。前辱彥長關侯。得潛子輔教之說喜與已合。遺書論大公之道百餘言。迺相稱太多。而潛子因彥長西行。方致書丞相。盛推此道。惟恐書不盡其意。復敘彥長見丞相。為益言之。夫大公之道者聖人之道之至者也。大公之道行則不以天下苟親疏。不以忠孝要勢利。蓋臣合忠子合孝。可親者親之。可疏者疏之。是皆堯舜嘗之者也。然故大公之道其本在乎誠與明也。聖人存誠所以與天地通。聖人發明所以與皇極合。猶中庸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堯舜所以至其道者。蓋能誠明而持其本也。夫誠明之道而聖人猶難之。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後世忠孝以勸慕致則以忠孝矜之逞之。而勢利忠孝者競作紛綸漫漶交於天下。誠忠誠孝不苟不黨者。柰何與其混淆一世。又豈能自白。彼矜者逞者亦以自謂人之為心而與己相類。不覆信有誠之之謂也。故誠明之道蕩然不復見矣。大公之道之本。亦不復知之矣。況復能守而持之者也。彥長當是獨能毅然推誠與明而持論大公之道。豈天資自得其高遠。非習之炙之而然乎。始潛子之書既出。而縉紳先生之徒第稱之其文善。吾粗能讀百氏之書耳。獨彥長謂我存心於大公。其書勤且至矣。非篤好其道相知之深。安能若此耶。方今大聖大賢相會於朝。適以至公之道而治天下。宜彥長振其本原。力以誠明之道駕說。資其所以為教化。則功德勝業效白益又大矣。勉之哉勉之哉。不宣。某謹白。   答茹祕校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祕校茹君足下。近辱示手筆。稱美甚盛。謙謙以未相識為恨。愚何人也。當此大惠幸甚幸甚。愚本庸陋自度無以處心。因求聖人之說以之為善。既治吾道復探儒術。兩有所得則竊用文詞發之。而當世賢豪不以其僭竊狂斐相拒。尚以為可語引之與游。雖然接其游處綢繆至如朋友者。而未嘗軒豁以盡乎心。蓋以人黨於教罕不齟齬。雖欲道之自顧。其言豈能必信於世。故常嗟咨悒怏。頗不自得。及觀祕校送瑩上人序。亦謂佛教教人為善有益於世。不隨時輩哅哅以相詆訶。此非疏達知遠窺見聖人之深心。則何能如是之至論耶。不待相識固信祕校識度卓卓遠出時輩。而宜吾傾懷盡心相與語之。況又辱書。惟道與文屈節肯相愛慕。雖盛有道德如古高世之僧。亦宜大進其說以廣祕書之志。況吾區區當此。寧可默默自祕耶。夫佛道大至。推而行之無所不可。以之窮理盡性。則能使人全神乎死生變化之外。雖三皇五帝之道。未始及之。此誠非經營世間者所可擬議也。以之治世導俗。則能使人慈心潔身遷善遠罪止諍不殺平國家天下。其五戒十善之教與夫五常仁義者。一體而異名。此又有為者之所宜守也。古今之儒辯之者多矣。皆不揣其本以齊其末。徒以佛為者謂過與不及。而因之云云其相訾百端。嗟乎舜樂取於人以為善。禹聞善言則拜。孔子擇其善者而從之。顏子得一善言則拳拳服膺而不敢失之。古聖賢人如此以帥於後世。而後之人尚不能從之。至有悖亂喪性滅身破家亡國者也。況復妄斥善道沮人。為之如此。則何以勸於後世邪。嗚呼使後世之人不盡為善。亦妄辯者之罪也。祕校方為國家為政。果能推之以廣堯舜之道。則為之政為之治。不亦愈大愈遠乎。臨風且布所懷為答。以謝厚意。不宣。某謹白。   與章表民祕書書   月日沙門某。謹奉書於祕校表民足下。某讀所示書究其意義所歸。凡三數日。方窺見其徼浩乎若瞰河海而莫知其源。邈乎如望星辰而未得其故。猶弸彪而令人驚愕疑今世之無有也。始未相識。表民來吾廬問文。以取不肖忘其家勢貴盛。肯與枯槁沈潛者。用道義而相往來。適見其識度智見遠矣。及他日從之遊觀。其行己誠。與人信。卓卓與時流不同。益見表民之賢也。今得其文。又見其所以用心。以聖賢事業為己任。詞理淵而淳。意義約以正。誠可信而可行也。雖古之人能文者。宜無以異於此也。將拳拳服膺之不暇。曷止賢其賢乎哉。某山林者也。固宜默默自守。安可論是與非。而可言而不言。亦有志者之不忍也。吾聞君子之學欲深探其道。深探欲其自得之也。於道苟自得之。則其所發無不至也。所謂道者仁義之謂也。仁義出乎性者也。人生紛然莫不有性。其所不至於仁義者不學故也。學之而不自得者。其學淺而習不正故也。夫聖之與賢其推稱雖殊。而其所以為聖賢者豈異乎哉。其聖者得之於誠明。而賢者得之於明誠。誠也者生而知之也。明也者學而知之也。及其至於仁義一也。表民其學切深於道有所自得。故其文詞之發也懋焉。韓子所謂仁義之人其言藹如也。十篇之文。皆善而議禹辯命解。尤善視乎世之謂為文者蔑如也。苟發之未已。將大發之掀天地揭日月。則韓也孟也不謂無其徒矣。且謬進狂言以回盛編。不宣。某謹白。   與章潘二祕書書   具位某。致書於二名儒足下。近辱以詩見招。而叔治繼之。其風調相高。皆宜其服人矣。某雖欲為之報。若視喬木而高不可攀。且書此以張其相感之意也。然表民謂余以文。而叔治謂余以才。而相與云爾。夫文與才皆聖賢之事。而野人豈宜與焉。如貧道始之甚愚。因以佛之聖道治之。而其識慮僅正。逮探儒之所以為。蓋務通二教聖人之心。亦欲以文輔之。吾道以從乎世俗之宜。非苟虛名於世而然也。大凡恩於人而有誠者。雖窮達不敢忘其始。今得聖人之道而誠之至其可忘乎。貧道常病夫庸僧輩寡識。吾道不修迨乎名作德空紛然。以其末事求儒文字。欲為其飾。及其致譏也。並教道而辱之。不能曉了。然復刊之石刻之板誇於世俗。終日洋洋然以為其德。若此輩尤宜擯於吾佛。貧道也益不得於人。此豈宜捨吾道而自欲以區區之文之才而竊譽於賢者。雖死不敢也。故受所惠時。幾捐書而泣曰。方今天子大明疏通知遠。適閱意於南宗正法。某固而自棄於草莽。終不能以其道稍進。以上資於吾君之明聖。烏可又以其不肖而累於教道乎。諸君亦嘗視我以佛教修之。其為誠不欺於天地不怍於神明。苟謂其未至也。宜以僧德勉之。不然則已。若謂之寄跡。專以文字見教。則不敢聞命。弊名恐污盛集。幸為削之。其嘉章一一奉納。不宣。   與馬著作書   具位某。奉書於著作馬侯執事。辱貺獨秀石銘敘。詞甚俊放意義高簡。若不勞思慮一舉筆以成其文。然此宜發揮聖人之盛德大業。豈山石游物可當其美也。執翫終日愛慕而顧。無所能之人。何以酬酢降服。降服始此。石與山俱溺於莽蒼中。不知其幾千百年。近世會好事者出之。然南屏岩石大都皆奇。而此石尤奇。其山見於世。數十年矣。獨秀石混然與眾石不分。豈其怪特古秀非俗輩之所識疑待其真賞精鑒以辨乎。一旦執事果以其文發之。傳聞於人。未數日遊觀者求其石而來往往有之。此獨秀石遭遇執事不隱而顯也。某由此乃感慨古今人有懷奇挾異終沈棄草莽不如其石者何限。其人雖抱希世之才識。而無知己。止與庸俗相上下。假如一遇學者蒙其不妒且謗。亦其幸矣。況敢望其以重語相推耶。嗟乎世不樂道人之善者眾矣。若執事視一物不棄其美。尚以文詞稱揚於世。信執事心量倜儻過於人百千輩。使執事得位於朝廷。推此心於人。則天下沈淪混俗之士。孰不得奮其才業。而執事之為德又盛於今也。聞古者有舜與顏子。最能與人之善。故後代歌頌其聖賢。雖萬世不休。執事果如是決進不已。吾將見其世歌頌執事之賢之德。洋洋乎盈四海而不已也。仍裁獨秀石古詩一首。塵奉高意。詞句凡下極負慚靦。不宣。某謹白。   與周感之員外書   具位某。謹奉書於感之員外足下。前日欲過所居語其新園其地甚佳。將置先父墳於其間。既與天休公論之。其人亦喜。當時倉卒而未悉所談。伺晚復見也。會事偶不暇接見。先時雖聞此言。而疑感之等閒語耳。既聞於尊官始信感之果然為之驚怪。數日來不能自處。嗟乎感之忠孝之有稱者也。何故忽然離其所守之如此也。始感之與吾說其先父漸時教以骸骨歸故里與賢妣並葬。初時感之拳拳然造次懼違遺訓。謂感之奉父之道。雖終身不改也。然賢考意。豈不以其身長於封。又生感之輩為南人。質直可愛。其於封為故地亦其志耳。歸葬之志。是欲子孫懷故舊而不忘本也。嗚呼賢父之志。亦其遠矣。苟如他邦之地神靈清淑。能使人今日葬之明日子孫便乃將相。若孝子孫豈肯違父母之訓而為子孫計邪。況萬萬無此效也。感之讀書不忘道義。寧不思易之謂葬者止取其過厚之義也。孟子謂。孝子掩其親。但不忍視其形之暴露也。至於三代惟恐貴賤僭偪奢儉失所。故為禮經。欲人喪葬有節。不聞求山川土地葬其親以為富貴之資。為此說者。蓋陰陽家妄張禍福以鼓動世俗。而世俗汲汲於富貴。不顧修德。紛紛然樂從其說望如其志。不亦惑乎。若感之賢而有識。宜亦出拔追古之聖賢為法。惡得與俗浮沈。此吾為感之之不取也。聞古有周公者。其為人子孫也。有聖德大業。相天下萬世無比。實由其祖宗累代積德而致之。今感之為子孫計者。當念忠孝仁義。苟有所未至則勉力至之。彼陰陽家區區之說。奚足留意。某心素奇感之好節操慷慨有古人之風。及此大懼有所虧損。故不敢默默可否。益宜更酌之。若自謂有異見。我果行其志。非蒙所敢知也。餘俟相見更論。不宣。   答王正仲祕書書   具位某。奉書祕校正仲足下。近有客自藥肆中傳到七月所惠書一通。發讀若與正仲風度相接。甚慰所懷也。然以我常為往來者之稱道所以特相推高。此似未嘗有也。吾佛氏者又其德不足聞達。默於山林而時所不齒。固其宜矣。何足云云。而正仲之賢。足以大自樹立。而尚孜孜以不得志劘切為憂。如此。則何慮其道德不至耶。昔樂正子為政。而孟子喜之。謂其人好善。將有輕千里而以其善來告之者也。正仲好善之意比於樂正子。豈直千里來告乎。宜資於天下善人可矣。此雖屈彼邑幸且勉之。其道將有所張之也。所謂文集。此雖近成一書僅五千言。蓋發明吾道。以正仲方專儒。恐未遑於此。不敢輒通。秋杪如成嘉祐集。當首請於下執事者。未相見間幸倍保衛。不宣。   受佛日山請先狀上蔡君謨侍郎   右某。今者伏蒙知府端明侍郎。台造特差衙前徐新等遠賚牋疏並帖四道就潤州。請召某往淨惠禪院住持。今月二十日於登雲禪寺已恭受鈞命訖。伏念某道德虛薄器識浮淺。當預大賜實為忝竊。然而教法衰弊緇仵墮怠。斯蓋侍郎念西聖付託之意。特欲振起頹風。曲采庸聲授以師位。詞疏婉雅弘獎勤重。惟恐不勝所舉塵累高明。且愧且幸。卑情無任皇恐感激之至。謹具狀上謝。   與通判而下眾官   某近者伏蒙特自大府遠貺移文召蒞名山授以師位。既省己之虛薄。及聞命以驚惶。顧遜讓之靡遑。愧忝竊而無狀。伏惟某官。道極一貫識該九流總群言以為公。咨眾善而致治。樂從西聖之教。廣其勝緣。榮貳東侯之藩。重其明命。辭意斯美惠愛亦深。既被德而有由。卜趨風而匪邈。謹先差僧馳狀上聞。兼伸咨謝。伏惟尊慈。俯賜照察。   與諸山尊宿僧官   右某。茲者偶以虛聲謬當盛命。預侯府之弘獎。冠禪肆之上游。循省愚冥誠謂忝竊。此蓋某人念聖法之既替。推風義以相先。曲采微才容參大職。擇善德之彌在。為道力之斯充。雖汲引以有由。愧陞陟而無狀。趨覲非遠敘贊罔周。謹先差僧馳狀。披露下懇。仍伸上謝。   與諸檀越書   某啟。茲者輒以虛聲謬當嘉命。預府侯之獎譽。冠叢室之茂遷。循審愚衷誠為忝冒。此蓋某人曲雅道義俯贊佛乘。奉外護之清規。廣難思之勝事。將趨推會以卜良辰。感載乃懷。諸容面敘不宣。   赴佛日山請起程申狀   右某。今者伏蒙知府端明侍郎台命。俾就淨慧禪院住持。祗荷恩輝豈任感愧。以今月初五日。已起離潤州參見在即。謹具狀申聞。   接杭州知府觀文胡侍郎先狀   某此者伏審。得請北闕拜命東藩。重雨露之殊恩。輟樞機之密任。來蘇之頌已作。坐鎮之風聿揚。伏惟知府觀文侍郎。藝苑碩儒生靈上哲。蹈聖人之閫奧。擅文章之師宗。灑麗藻於詞林。發揮帝詔。儲鴻勳於樞府。增大聖功。倚注方農請陳逾恪。惠全吳之美俗。聳故國之榮觀。民望傾城待瞻父母。壺迎滿道願睹旌幢。某忝主祇園濫當師仵。願惟昔日幸接清塵。豈謂暮年獲棲貴部。念衰憊之斯甚。愧參迓之未前。伏惟台慈俯賜念察。卑情無任瞻望欽頌之至。   接錢唐知縣先狀   某啟。伏審。榮奉詔命。光臨縣封。數百里父母之仁。副一時雲霓之望。人樂利見。頌起來蘇。伏惟知縣司門。才識高明器量遠大。襲奕世之軒冕。揭名家之規模。美聲溢於盛朝。東侯企慕。高跡著於惠政。西浙欽風。鄉原預不敢欺。壺漿已爭先接。某濫綱禪席。塵與華疆。共白日以傾心。仰青雲而垂蔭。謹先狀迎。伏惟鑒念。云云。   接大覺禪師先書   某啟。近者竊聆。俯從眾命臨鎮弊山。祖席增光吾道復振。即辰伏惟法候休粹。某僑寓龍山。北趨尤為不便。不及遠迎舟御甚愧畏也。謹先奉啟咨聞。不宣。   謝王侍讀侍郎   某再啟。切以。知府侍讀侍郎偉器淳誠。實乃聖世名臣。薦陞顯位奕葉貴重。而又博通知遠弘獎佛乘。天下緇流仰為城塹。某昨者愚不自度。輒奉私書詣闕以扶至教。侍郎念其微效。特與薦諭。天子允從。遂成就其素志。是蓋侍郎全成其美。鉅力贊護乃致若斯。當與天下緇徒勵力行道。以振其大恩盛惠而不敢忘也。卑情無任懷風詠德祝頌知歸之至。   謝沈司封提刑   某啟。昨日伏蒙降重獲揖風素。殊慰久違之思。然而幸聞鐔津風俗之差美。是乃太守仁賢風化致然。蓋斯民之大幸也。某嘗慨彼遠方異俗佛乘不備。雖甚衰老尚欲以能仁氏之遺眾勸導邑子以為上善。猶賴公儀遺愛資助。使其一二載得遂鄙志。又猛陵人俗之幸甚。而勝緣有在也。仙舟首程顧不能出關相送。徒益黯悒乍遠千萬乞惟善視尊履。謹令僧馳啟參謝。   謝王密諫知府惠詩   某啟。今月十四日杭州送到所賜佳什一封。開發披讀。且驚且喜。仰戴恩輝無任感愧。伏惟知府密諫。位尊望重。聖宋名臣。才識高遠。臺閣師範。乃特俯念物外幽陋之人。以其荒蕪鄙俚之言和而發之。格律雅重風韻高邁。是謂假日月餘暉於爝火。借韶頀大音於土鼓賁其微善勸爾小學。忝此大賜實為甚幸。方屬居山訓領少眾。不遑躬趨下執事者。謹先附啟上謝。伏乞台慈俯賜念察。   與瀛州李給事   某惶恐啟。去歲因使者北還。嘗得上狀。諒必已呈高明。即辰伏惟台候嘉勝。高陽政治簡靜安衛。道氣必益得妙理。某山棲幽陋。且此潛密。第愧違遠風儀。茲為眷然。祕校告往榮侍輒此少申卑素之萬一。惟冀鑒念。不宣。   與廣西王提刑   某啟。無狀之人輒蒙其黨相嫉且哅哅不已。以此故不敢往來。實為彰於鄉邑之棄。昨日幸光臨慰沃多矣。此得預大賢按部弊屬。將製贄於路隅。先沐賜教豈深感愧。某獨立無繫。言多忤物(或雲以言忤物)將遠匿羅浮。籐守沈公儀賢儒相與有期。冬杪春初決浩然南還。當首候使車違遠尊明。萬乞為國重愛。謹上啟少布區區。不宣。   與陳令舉賢良   某啟。自湖旁冒雪相適已數月矣。別後但眷眷然。仲秋時接所示書。乃知令舉至官甚善。不以遷謫介意。公餘揭窗對雲而坐。道情清勝。乃下視塵俗。超然自樂。雖白樂天九江之時。何以過之。風聞人但景服不暇。令舉當世賢豪更以外物自如此。其清規素德益絕人遠矣。老弊浮雲落葉飄泊。尚若不定。雖有陪三峽五老之興。安得遂之。猶遠高論。萬乞善保尊履。不宣。   與潤州王給事   某惶恐啟上知府給事幾下。某山棲荒僻不便。行李久闕馳狀。不勝瞻系。伏審旌珮已鎮南徐。況彼比比數萬之家。不亦復荷大賜乎。無任欽頌景服之至。大熱。伏乞上為國朝自重。虔祝謹附啟上覆。不宣。   與王提刑學士   某啟。伏自京師罷奉貴遊還山。雖聞廣按江外終無以奉書。適知軒從已屆此郡。伏惟尊履休美。某近自蘇挈書欲圖奏納。以疾未暇前趨容稍平復。當以微意上扣。謹此先布區區。伏惟念察。不宣。   與陸推官   某啟。自曠清談驟更良節。林木幽隱圜堵寂寥。了亡世紛足以自得。其餘追復舊好睇想清才。懸搖之心狀貌難盡。猶聆蒞事明敏越於時輩。萬舌一詞所共稱賞。況在顧盻之預。寧不欣愉。暑中萬希善保。不宣。   與張國博知縣   某啟。孟夏漸熱。伏惟知縣國博尊候起居萬福。某即日蒙廕如宜。比者伏審榮奉明命臨鎮縣封。敦惠斯民雅副物望。某未遑參賀。卑情無任忻慶瞻依激切之至。謹奉啟。不宣。   謝錢唐方少府   具□。右某此者伏蒙仙尉祕校特枉軒蓋臨賞巖扃。衡宇增輝緇屬稱慶。限以夏制尚緩趨風。愧畏良深景服徒切。謹上狀咨謝。伏惟尊慈俯賜念察。不宣。   與仁和趙少府   某啟。前日伏承臨訪山捨。無以為待不勝愧畏。繼以佳什見寵稠重風調高雅。豈幽陋之可攀續。不揆荒唐勉強和之。但以取笑大手名匠。暑濕惟自重。不宣。   與沈少卿見訪   某惶恐啟。昨日奉蒙降訪客舍。仰荷尊賜不任感愧。但以老弊弗堪人事。未果即趨幾下。謹令弟子馳啟上謝。伏惟少垂鑒念。不宣。   與祖龍圖罷任杭州   某啟。此者伏審知府龍圖罷鎮名藩。即日趨詔歸闕行舟首路。某山林逋病不能遠郊馳送。徒增黯戀。仁德慺慺奉此咨露。伏惟台慈念察。   送詩與楊公濟   某啟。不披伍來。倏越旬日春氣尚淺景色猶寒。惟體中無恙否。近緣禪關不固習氣寧忘因得斯謬妄。蓋適性而已。豈敢風雅可與哉。然拙人用鎪不若智人揮钁。況足下才力有餘。可能為我一鋤。勿使傍觀揜口胡盧而笑。   還章監簿門狀   某咨。昔日伏蒙特墜清雅素賁旅寄不任感荷。容宿恙稍痊。當走左右以承盛刺。謹具狀上納。伏惟垂察。不宣。   與石門月禪師   某啟。昨三月得公晦書並所制悲風謠後序。慰諭勤至。非深交至友。何肯如此。於感佩萬一也。然序文殊佳。但其德薄不任稱獎也。此為忝耳。公晦久別所諭何老而益賢如是。喜且非常。我但白首偃蹇不能自振。況暇於教道也。視此得不愧乎。棲居石壁殆二年矣。雖然自適頗樂。顧人生如夢。何足堪恃。紙衾瓦缽外。惟圖書雜然於室中耳。流俗所尚一無留也。近著孝論十二章。擬儒孝經發明佛意。亦似可觀。吾雖不賢其為僧為人。亦可謂志在原教而行在孝論也。今以相寄。蓋以公晦善於親也所棲雖牢落。於佛法其意亦不敢怠。徐當為教門著一大典。但慮其功浩大。若果就先當相聞。公晦道已振一方。吾復何雲。但善將身世此為至祝。專人還特此上聞。   與黃龍南禪師(別副)   某再啟。和尚有大勝緣。所止則學者雲從景附。實末代之盛事。萬幸。益勉尊用。某濫主禪席。德薄言微不為時之所信。徒勞耳目。自近有匿羅浮之意。果行必道出江南。當拜求高會。公晦和尚平生心交。今老在一涯二年。化僧不至不聞其音。或因遣書乞為呼名。黃龍古之名寺。應稱清棲。法澄每談及積翠風景。聽之使人神動心飛。今何人得其居也。愚甥孫早辱教誨。亦僅似人。顧小子何以報重恩。路遠不及以粗物輒陳左右。惟拳拳欽詠耳。   答黃龍山南禪師(次副)   某稽首。雖聞祖圖宗記已辱采覽。而未奉評品。鄙心得無慊然。辱賜教墨乃過形獎飾。豈大善知識為法欲有所激勸爾。且感且愧。某平生雖猥懦無大樹立。然亦勇聞清遠高識之士。三十餘載徒景服道素。不得一與勝會。此為眷眷。知復領大眾於龍山。其欽尚好善之誠何書可盡。春煦幸千萬為法自重。僧還謹布區區。   與圓通禪師   某啟。去年夏首聞移錫崇勝。喜慰喜慰。廬阜天下勝壤宗教所出。得大知識鎮嚴。乃學者之大幸也。珠上人至。果聆清規益舉。又喜之也。惟久之可矣。乞罔起他方之念尤佳。某衰老翛然客寄。弘法無力。徒欽羨於能跡耳。逾遠風論。千萬善保。因介謹此咨露。不宣。   又與圓通禪師   某啟。東林莊僕至辱手筆。知退法席專育高趣。欽羨欽羨。但廬阜不得鎮嚴。亦禪林之不幸。見邀虎溪之居。足仞風義盛重。但某濡滯不能即拜雅會。殊為慊然。餘且別副未披覲間。千萬善愛。   答圓通禪師讓院   某啟。前日專人傳到華緘承已得美罷潛道於此緣德方盛年臘相。然何遽爾驚眾耳目。又聆黑白復請留此千萬且從輿論。某老弊德薄。不能為之綱紀。天下共知潛道。何誤。以此人為代。在潛道推讓之情。雖自高冠而鄙劣之人。終何以當克。萬萬須自忘雅意為眾少留。老弊東西南北人也。固無定跡。奉見未期。千萬留意。   答萬壽長老   某啟。專人至辱手教慰諭足仞久要之不忘也萬感萬感。法印和尚不可救療。遂至如此。愴感無已。索文志其塔。雖腆忝相知至於厚善當此豈可飾讓耶。且以拙直之筆聊奉佳命。亦表生平交契之誠耳。用捨更在裁之益熱千萬為法自重謹此咨答。不宣。   與萬壽長老   某啟。音信雖不相通。而欽服道素徒此勤切(或雲勤勤)某無狀老更彌篤。春季間罷去佛日深匿龍山。蕭然人不堪其憂而余之未嘗自厭。比欲致奉問聆道。蓋淮南未還。故不果。然適會曹君。乃知起居清勝。善慰孤跡。不肖見謀往廬山治行。當首拜道場。冬寒未見間。萬乞善愛謹此布區區不宣。   謝杭州寶月僧正   某啟。比老以衰恙告免住持。特蒙垂訪。過形存恤。仰荷道眷。豈勝感愧。尚以夏制未遑前禮。謹奉啟上謝。   退金山荼筵(回答)   某啟。適早監寺至辱牋命。就所棲以預精饌。意愛之勤。豈可言諭乃盡誠素。某雖不善與人交。豈敢以今日之事自虧節義無煩相外清集方當大暑告且為罷之書。謹令人回納。伏冀慈照。   與東林知事   某啟。今者伏承遠馳價使特贈書問以昔賢勝集之所假無狀自匿之便嘉命遠至光賁殊多。某人曲采虛聲更推高誼。循省其愚何以當克愧以老憊。復牽事緣趨赴未皇。但深愧忸久滯來人。益憎慊悚。價還奉狀布謝伏惟慈念。   與楚上人   今月十六日。人來獲贈筆語所喜道意清淨不事他緣。人生世間閑為第一。此事勿使俗眼見之。一二年來甚不喜聞也。思慮消盡無事可堪。古雲。千里同風斯之謂矣所問賢弟不獨愚迷兼亦倒置。予為劇言。來諭如風過樹。秖益嘈嘈耳。病在膜內無由除之。足下雖有弟兄之情。柰何柰何。   發供養主與檀那   某啟。萃茲勝侶允賴檀賢。雖素欽於令猷。尚未披於粹表。企慕徒切揖晤未期。秋氣稍清珍育是禱。化人行專此奉啟。不宣。   鐔津文集卷第十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一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敘   傳法正宗定祖圖敘(與圖上進)   原夫菩提達磨。實佛氏之教之二十八祖也。與乎大迦葉。乃釋迦文如來直下之相承者也。傳之中國年世積遠譜諜差繆。而學者寡識不能推詳其本真。紛然異論古今頗爾。某平生以此為大患。適考其是非正其宗祖。其書垂出。會頒祖師傳法授衣之圖。布諸天下。而學佛者雖皆榮之。猶聽瑩未諭上意。某幸此竊謂識者曰。吾佛以正法要為一大教之宗。以密傳受為一大教之祖。其宗乃聖賢之道原。生靈之妙本也。其祖乃萬世學定慧之大範。十二部說之真驗也。自書傳亂之□眛漫漶。天下疑之幾千百載矣。今上大聖特頒圖以正其宗祖。然聖人教道必聖人乃能正之。是豈惟萬世佛氏之徒大幸也。亦天地生靈之大幸也。某固不避其僭越愚妄之誅。敢昧死引其書之舊事。推衍上聖之意。仰箋於祖圖。亦先所頒祖師傳法授衣之謂也。然其始亂吾宗祖熒惑天下學者。莫若乎付法藏傳。正其宗祖斷萬世之諍者。莫若乎禪經。禪經之出。乃先乎付法傳六十二載。始終備載。二十八祖已見於晉之世矣。付法藏傳乃真君廢教之後闕然。但謂二十四世方見魏之時耳。適以禪經驗。而付法藏傳果其謬也。若如來獨以正法眼藏密付乎大迦葉者。則見之大涅槃經智度論禪經與其序也。以意求之。而佛之微旨存焉。上叡性高妙獨得乎言謂之外。是乃天資佛記也。故其發揮禪祖雅與經合。宜乎垂之萬世永為定斷。三學佛子遵之仰之。天下不復疑也。其圖所列。自釋迦文佛大迦葉。至於曹溪六祖大鑑禪師。凡三十四位。又以儒釋之賢。其言吾宗祖。素有證據者。十位列於諸祖左右。謹隨其傳法正宗記。詣闕上進。塵黷宸眷。不任惶恐震懼之至。謹敘。   六祖法寶記敘(此郎侍郎作附)   按唐書曰。後魏之末有僧號達磨者。本天竺國王之子。以護國出家入南海。得禪宗妙法。自釋迦文佛相傳。有衣缽為記。以世相付受。達磨齎衣缽航海而來。至梁詣武帝。帝問以有為之事。達磨不說。乃之魏隱於嵩山少林寺。以其法傳慧可。可傳僧粲粲傳道信。信傳弘忍。忍傳慧能。而復出神秀。能於達磨在中國為六世。故天下謂之六祖。法寶記蓋六祖之所說其法也。其法乃生靈之大本。人焉鬼神焉萬物焉。遂與其清明廣大者。紛然而大異。六祖憫此乃諭人。欲人自求之。即其心而返道也。然天下之言性命者多矣。若其言之之至詳。理之之至當。推之之至悉。而釋氏得之矣。若其示之之至直。趨之之至徑。證之之至親而六祖之於釋氏。又其得之也。六祖於釋氏教道。可謂要乎至哉。今天子開善閣記。謂以本性證乎了義者。未有捨六祖之道而有能至於此者也。是則六祖者乃三界之慈父。諸佛之善嗣歟。偉乎。惟至聖而能知至道也。然六祖之說余素敬之。患其為俗所增損。而文字鄙俚繁雜殆不可考。會沙門契嵩作壇經贊。因謂嵩師曰。若能正之。吾為出財。模印以廣其傳。更二載嵩果得曹溪古本校之。勒成三卷。粲然皆六祖之言。不復謬妄。乃命工鏤板以集其勝事。至和三年三月十九月序。   明州五峰良和尚語錄敘   始釋迦文佛。經教之外。以大三昧命其高第弟子大龜氏傳之。然非不關經教。蓋經教之所明也。將以印正一切法門。決定為妙覺之宗極。及其菩提達磨承大龜氏。二十八世方傳諸夏。諸夏之至曹溪第六祖益傳之。往之時世。未習熟諸祖師。猶傍經以諭學者。未即純以真要示之。後世至人親機而宜之。遂直用此發人。故其所為人不復以經語。故天下之守章句者聽瑩。謂其背經立異以非之。噫是豈知夫變而通之殊契經也。然學者不易至之。至之復難繼之繼之復難辯之。猶人皆畫龍而未始得其真龍形者。逮有以真龍告之而世亦不信。蓋天下識龍者寡也。今世孰不說道。紛然皆傳。其所傳至其與否。豈能盡得其所辨耶。吾故嘗憂其混亂道真為學者大病。但愧匿而不能張之也。今見吾所知五峰良公善知識也。益喜其言。良公亦忻然相得。遂出其語錄示余。讀之多其所發殊妙。所謂善變而通之者也。良公受於慈明圓禪師。慈明傳臨際繼。際大智大寂之所傳。此良公宜禪者師也。若其修潔之美而邑人四方盛稱之。此不復論。   武陵集敘   慧遠和尚以有道稱於四方。在天禧乾興間。其名甚振學者無遠近歸之。如水沛然就下。予少聞之恨不識其人。晚游吳得其語於勤暹二師。觀其發演詳悉應對次序。語言必文。不以凡近雜出。雖出入大經大論。傍及治世文書老子莊周之說而不疑。閒究其意義所歸。而與佛法奧妙似乎不可以智窮。神而明之。其庶幾乎。始達磨大師以佛心印至中國。會梁天子耽有為不省其言。達磨北入嵩山。面壁終日默坐九年。華人之疑稍解。而達磨之道遂傳矣。以故後世傳高僧者。以禪觀定其所傳。又後世學者無遠識頗信傳者為然其言。亦不思之甚也。達磨之道豈止於禪觀而已矣夫禪者靜也。觀者觀也。聖人教初學者。使靜思慮以觀其道也。若達磨所傳承於高足弟子大迦葉。昔如來將化以正法眼。可以言語發。不可言語到。故命大迦葉以心相傳。所謂正法者也。大教之所以出。眾經之所以明也。得乎此者。雖以萬端言之。其所言未始雜也。不得乎此者。雖絕言而守之。其所守未始不惑也。今和尚之言。其得正法之謂也。禪觀焉能盡之。和尚出於雲門大師三世。雲門出於大鑒禪師八世。嗚呼去聖人益遠。學者疑惑錯謬。當其時和尚去雲門大師未百年。獨抱正法與其人相望。毅然引學者。以其正法眼藏以正其傳授學者。真若得止以息狂走。其於教道而德亦至矣。既沒。弟子輩緝其言。以其所居之地。名之曰武陵集。慶曆壬午歲孟冬二十日序。   原宗集敘(或名宗原)   像郡懃師聚禪學百家之說。探而取其言之尤至者。次為一家之書。繇釋迦如來而下至於雲門。摳衣弟子凡三百三十三人其語有六百二十則。總一萬八千餘言。書成。命不腆名而敘之。大旨以不循語言生所解會。平常簡密而不失其宗者。為得之矣。故曰原宗懃師證法於德山遠公。印可於三角澄公。澄遠皆雲門匡真大師之法孫也。雲門秉雲峰存禪師。雲峰承德山宣鑑。德山續龍潭信。龍潭嗣天皇悟。天皇繼石頭大師石頭紹廬陵思和尚。思和尚受法於第六祖大鑒禪師。廣菩提達磨所傳之道。故天下學佛者尊其德。如孔子承周公而振堯舜之道。聖人舉其用所以謂教也。大用不可卒究。即文字以為詣。洎乎種智差別法門萬殊。復懼後世多聞者過。困學者不及。故釋迦如來直以正法授大迦葉。雖示有言說而不跡文字。菩提達磨去如來二十九代。受之東來。人始莫曉。時皆擯棄及其傳至大鑒世且大信。趨學者猶水之沛然就下。噫像法之季去聖人益遠。學者穿鑿迷失道真。懃師長為之太息。故楷其宗極。庶幾有所正也。是歲康定辛已孟冬月望日也。   移石詩敘   移石詩君子之美移石也。始其棄於道傍。雖其瑰怪偉然可觀。而路人不顧。無辯師思取而顯之。乃用工者計不崇朝。遂致於戶庭。巉崒嵌虛若山聳洞壑。前瞰清沼後蔭茂樹。左右益闢三堂。曰石筵。曰照古。曰禪燕者。臨之使人悠然有幽思。自是誇者相告觀者趨來。石之美一旦遂顯。無辯復作詩以歌之。賢士大夫與方袍能詩者。亦從而賦之。必欲余為序。然人皆有所嗜之事。而有雅有俗有淫有正。視其物則其人之賢否可知也。若石之為物也。其性剛其質固。其形靜其勢方。方者似乎君子彊正而不苟也。靜者似乎君子不為不義而動也。固者似乎君子操節而不易也。剛者似乎君子雄銳而能立也。然移石之名益美乎是。其外峰岠似乎賢人嚴重而肅物也。其中空洞似乎至人虛心而合道也。今無辯以吾道為禪者師以翰墨與儒人游。取其石而樹之於庭朝觀夕視必欲資其六者。以為道德之外獎。操修之默鑒也。及讀其詩。求其所以為意者。則未始與此不合。然無辯其心如此之遠也。而與世俗之虛玩物者固不足相望。諸君美而賦詩。不亦宜乎。其詩凡若干首。皆詩之豪者也視之可見。豈卑論所能悉評。某歲日月某序。   法雲十詠詩敘   法雲晝上人。繕其居之西廈曰翠樾堂。以其得山林之美蔭也。戶其北垣曰陟崖門。示其乘高必履正也。始其入林之徑曰嘯月徑。高其所適也。疏其泉曰夏涼泉。貴其濯熱也。表昔僧之瑩曰華嚴塔。德其人也。指其嶺之峻絕者曰樵歌嶺。樂野事也。名其亭曰映發亭。取王子敬山川相映發之謂也。目其山之谷(音浴)曰楊梅塢。別嘉果也。榜其閣曰清隱閣以其可以靜也。就竹闢軒曰修竹軒。擬其操也。是十詠者。舉屬法雲精舍。法雲宅大慈山之中與郭相去迨十里。北瞰徹浙江。南通錢唐湖。過重崗複嶺翛然沿溪涉□。水聲冷冷雲木杳靄。校乎垂江瀕湖之山。而大慈最為幽深。法雲庭宇瀟灑林嶺盤鬱環翠。比乎慈山之他寺。其又絕出者也。昔吏部郎公。以侍郎致政還故鄉。多優遊名山。尤樂此。以為高蹈之佳處也。每來則踰旬跨月。陶陶而忘反。吏部名德熏於天下。既好是也。人亦斐然從而尚之。故法雲勝概遂遠聞播。晝師猶以為未盡其山水之美。乃益揭其十景者。拳拳引詩人詠之。縉紳先生之流與吳中名僧。聞皆樂為之賦。競出乎奇詞麗句。而風韻若出金石。鏗然起人清思。所謂勝概者益聞益播。將傳之而無窮也。然物景出沒。亦猶人之懷奇挾異者。隱顯窮通必有時數。若此十詠之景。所佈於山中固亦久矣。棄置而未嘗稍發。今晝師振之。眾賢詩而光之。豈其數相會。亦有時然乎。故賢者雖終身晦之。時命也。不足歎之。忽然曜之。時命也。亦不足幸之。上人既樂得諸君之詩。特屬予以為序。然無謂豈能盡其詩之美也矣。   法喜堂詩敘   好事者刻法喜堂詩將傳。而淨源上人預其編。次以其事謂潛子曰。幸子志之也。夫法喜堂乃實月廣師所居之室也。君子善其以法喜自處。故作詩而稱之也。其詩凡若干篇。乃縉紳先生鉅公偉人之所為也。高逸殊絕不可得而評也。若寶月居心休美寓醫以廣其行。章表民敘之詳矣。吾不復論也。第發其法喜之謂耳。夫法也者道也。喜也者悅適也。道固天人之正也。人而不適道烏乎為心也。夫死生人生之大變也。非適道不能外其變以至神完也。榮辱盛衰人事之變也。非適道不能順其變以至分安也。愛惡取舍人情之變也。非適道不能理其變以至性勝也。故謂道無不存一貫乎內外也。惟聖賢常以道凝。生之不亂死之不汩。出之不渝處之不悶。貧之不窮富之不淫。山林也朝市也。惟道所適也。俗不顧道而祿祿以其變弊。嗟乎古今豈少乎哉。寶月杭人也。其國樂土。風俗以奢侈相高。甫方服之人。幾忘道而趨其所尚也。寶月廬其市井紛華之間。乃翹然獨修法喜之樂。是豈惟務其自悅而已矣。其將有所師而勸之乎。群公賦詩而美之是也。辛丑仲冬八日潛子序題。   山茨堂敘   南宗智嚴師主慶善精舍。而邑人宜之。將一年所居已葺。白雲堂人亦新之。且以書邀其侶契嵩曰。吾虛是室以待子。會予方專意於習禪著書。其年遂來視。厥堂控半峰嶷然出其居之後。戶牖南敞。前望連山青嶂邐迤。與村疇雲樹而相映帶。若見好畫。蕭然發人幽思。余喜處之經歲。心甚自得而塵事寡。日益清淨。因思其舊名取義太近。輒命以山茨之號更之。山茨者蓋取梁之高僧惠約所居之名也。昔約方以德高見重於天子。而汝南周顒乃營山茨寺於鍾山而命之居。故顒美之曰山茨。約住清風滿世。若約者可謂吾徒之有道者也。吾徒宜慕之。愚何敢跂望其人也。取其山茨而名是堂者。誠欲警愚之不及也。慶曆丁亥孟春之晦日序。   趣軒叔   慈化都僧正所居之北軒者。在精舍為窮奧。於他牖最虛明。靜可以宴。安可以休。適慈化喜此欲潛子名而揭之。潛子謂慈化曰。了性師人皆有好。而子之好喜近道。其殆庶幾乎。靜乃正。明乃鑑。虛乃容。深奧所造乃清。雖其方丈環堵之室。至道則清風浩氣光天地貫古今。妙乎人間世。而絕出窅然。不必在乎青山白雲也。寥廓無際。不必在乎世表方外也。上人其好既有至道之趣。而潛子乃以趣軒名其北軒。而文之益示慈化志之所尚清勝。潛子猛陵之契嵩也。   山遊唱和詩集敘   楊從事公濟與沖晦晤上人訪潛子。明日乃邀宿靈隱。又明日如天竺。遂宿於天竺也。三人者游且詠。得詩三十六篇。公濟請潛子前敘。潛子讓公濟曰。吾不敢先朝廷之士。公濟曰。此山林也。論道不論勢。潛子敘非忝也。潛子曰。諾吾敘。然公濟與潛子輩儒佛其人異也。仕進與退藏又益異也。今相與於此。蓋其內有所合而然也。公濟與沖晦以嗜詩合。與潛子以好山水閑適合。潛子亦粗以詩與沖晦合。而沖晦又以愛山水與吾合。夫詩與山水。其風味淡且靜。天下好是者幾其人哉。故吾屬得其合者嘗鮮矣。適從容山中。亦以此會為難得。故吻然嗒然終日相顧相謂。幾忘其形跡不知孰為佛乎孰為儒乎。晉之時王謝許子以樂山水友支道林。唐之時白公隱廬阜亦引四釋子為方外之交。其意豈不然哉。合之道其可忽乎。雲與龍貴以氣合。風與虎貴以聲合。聖與賢貴以時合。君與臣貴以道合。學者貴以聖人之道合。百工貴以其事合。昆蟲貴以其類合。不相合。雖道如仲尼伯夷。亦無所容於世也。天下烏得不重其所合乎。方二君之來也。逼歲除。山鬱鬱以春意。然代謝相奪乍陰乍晴。朝則白雲青靄絢如也。晚則餘冰殘雪瑩如也。飛泉冷冷若出金石。幽林梅香或凝或散。樹有啼鳥□有游魚。而二人者嗜山水則所好益得。嗜閑適則其情益樂。勝氣充浹而更發幽興優遊紆餘吟嘯自若。雖傍人視之。不知其所以為樂也。坐客接之。不知其所以為得也。獨潛子蒼顏敝履幸其末游。而謂之曰。二君之樂非俗之所樂也。二君之得非俗之所得也。是乃潔靜逍遙乎趨競塵累之外者之事也。終之可也。因評其詩曰。公濟之詩贍。沖晦之詩典。如老麗雅健則其氣格相高焉。潛子默者。於詩不專。雖其薄弱病拙。遠不及二君。豈謂盡無意於興也。   山遊唱和詩集後敘   公濟初與潛子約為詩前後敘。潛子不自知量。既緒其端。公濟乃謙讓。不復為之。然詩之意所敘未盡。始公濟視潛子山中值雪詩。愛其孤與獨往謂瀟灑有古人風。遂浩然率沖晦袖詩尋之。留山之意極款曲。潛子亦以公濟既相喜好其意非常。頗不自拘介樂與游詠。潛子禪者罕以思慮亂。在吳中二十有餘載。辱士大夫游從數矣。如故侍郎郎公之顧其最厚深。郎公又以詩名顯天下。而潛子奉其唱和。亦不類今恣肆。而不自慎也。然潛子雖固平生長欲晞於高簡雅素。如支道林廬山遠者為方外人。患力不足及之。雖然老矣。而吾方袍之徒肯相喜而從其游者。幾其人乎。公濟儒者才俊與予異教。乃相善如此之懃也。此不與游且詠而孰與游乎。唱和總六十四篇。始山中游詠。而成者三十七篇。其後相別。而諸君懷寄賡唱往來者又二十七篇。並編之為集。嘉祐已亥仲春之五日。潛子復題雲。   與月上人更字敘   上人名曉月。字竺卿。余以始字其義不當不可以為訓義。以公晦易之。名以月者。蓋取其高明之義也。然明不可終明必受之以晦。日月終明。則畫夜之道不成。故日晦於陰而月晦於陽也。天地日月之至明者也。聖賢烏可終勞其明乎。聖賢終明。則進退動靜之道固不足法於世也。故古之聖賢者明於有為而晦於無事也。舜明於政治而晦於得人。以讓天下。文王建箕子明於與九疇而晦於大難。周公明於輔相而晦於成功。孔子明於春秋六經之文而晦於旅人。顏子孟軻子思楊雄皆相望而晦明於後世也。故其事業甚大道德益揚。作法於世而萬世傳之。今上人有器識。明於為學知道。其將有所晦乎。上人吾徒也。與世俗事物邈然不相接。又益宜晦焉。余於上人故人也。別去十年。果得法自瑯琊來會於吳中。觀其處心空寂。能外於身世而不累其得喪是非。真所謂能嚮晦者也。字之以晦抑亦發其蘊也。一旦以道歸覲其所親索文為別。故序其字而贈之雲。   周感之更字敘   周君初字感之。余以其義未極。請用誠之以更之。周君名應。然萬物莫不以類相應。而不能應非其類也。惟人誠乃能與天地殊類相應。故誠應者應物之公也。類應者應物之私也。私則寡得而公則寡夫。君子恥失所於一物。是故君子貴以誠應天下也。誠也者至正之謂也。易曰中孚。中孚正也。以其柔正乎內而剛正乎外也。況下而順乎陰陽之得其道爾。推乎人事則可以教大信。彖曰。乃化邦也。豚魚吉。信及豚魚也。中孚以利貞。乃應乎天地也。誠之義不亦至矣哉。周君始事父母則鄉人稱其孝。及仕而廉明。歷官品凡一簿一尉。其人若緇黃儒素。皆喜其仁德。此非以誠待物。焉能其善之之如是邪。而君勞於縣吏積十餘年。自不以其濡滯而苟薦於知己。問之則曰命也。士病不為政。豈汲汲於人知。此又見其誠之之至也。所謂誠之不亦宜乎。既始之而又終之。是之謂誠也。天地以誠終始。所以博厚而高明。聖人以誠終始。所以垂法於萬世。雖然君子之誠推所自得之。苟其富貴也。不以驕佚。其老也不以耄紛。其酒也不以醉亂。斷斷乎始於是終乎是。則聖賢之道得所傳也。周君之德將不虧而得其全也。其名聞孰可磨滅。余與君皆南人也。又特友善其相識知深且詳矣。故因字所以序而勉之。   送潯陽姚駕部敘   駕部姚公將之潯陽(亦謂潯州)道過鷰(鷰乃余卿)潛子欲因其從者致信。吾伯氏李主簿姚公。不以其賢自高。乃更遺書累紙。盛稱潛子善用六經之筆著書。發揮其法以正乎二教之學者。謂雖古之大禪鉅師。未有如潛子之全也。其廣且博也。此姚公汲引人為善。欲使其至至耳。潛子無謂。豈果若是耶。雖然潛子初著原教書。其心誠為彼執文習理者也(執文儒者習理釋者。習以俗語以諭其法此姚公來書雲)二者皆蔽道而不自發明。適欲救此耳。其書既出。雖四方稍傳。而文者徒玩吾文。不文者不辨吾道亦復不見潛子所趨之至。潛子孤無有徒。與講求尚皇皇憂其道之未詳於人也。潛子之道。生靈之大本。天下為善之至也。苟其本不明其至未審。天下之人欲其所歸也何之。行道之士安忍而不為惻然邪。故潛子嘗不避流俗嗤笑。乃以其書而求通於天子宰相賢士大夫者。蓋為斯也。然縉紳先生之徒。知潛子如是之心者幾人乎。姚公乃謂我所得之法如此也。所為之志又如此。引古之高僧鉅師相與較之。又如此也。是豈不為之知己乎。相知之深乎。姚公始以大臣薦。自布衣徒步。不由常科而直擢入官。其文章才業卓卓過人可知。今來出潯。潯故南方也。潛子南人習知其山川風俗頗詳。姑為公言之。嶺外自邕管之東。潮陽之西。桂林之南。合浦之北。環數千里。國家政教所被。即其霜露雪霰霑洽已繁。瘴癘之氣消伏不發。秀民瑞物日出。其風土日美。香木桂林寶花琦果(寶花琦果南人舊稱)殊名異品。聯芳接茂而四時不絕。若梧若籐若容若潯。凡此數郡者。皆帶江五戴山。山尤佳江尤清。有神仙洞府。有佛氏樓觀。村郭相望而人煙縹緲。朝暾夕陽當天地澄霽。則其氣象清淑如張畫圖。然其俗質其人淳。寡諍訟而浸知嚮方。吾知姚公治此民也。則其仁義之化易行。臨此景也則其清明之志益得。姚公心通。又能以大道自勝。潛子輔教之說。亦賴之而益傳也。待公趨詔北還。當與數得此道者。其人之幾何耶。道途上下舟車之勞。公宜自適自慎。   送郭公甫朝奉詩敘   郭子喜潛子之道。欲資之以正其修辭立誠。潛子可當耶。郭子縉紳先生之徒。乃獨能揭然跂乎高世之風。可重可愧。吾說不足以相資也。然郭子俊爽天才逸發。少年則能作歌聲累千百言其氣不衰而體平淡。韻致高古格力優贍。多多愈功。含萬象於筆端。動乎則辭句驚出而無窮。與坐客聽其自誦。雖千言必記。語韻清暢若出金石。使人驚動。而好之雖梅聖俞章表民。以為李太白復生以詩張之。四海九州學輩未識郭子者何限。朝廷公卿孰嘗睹郭子如此之盛耶。夫龜龍鱗鳳其亦偉奇之物也。使其汩於泥塗委於荊枳。則君子之所惜。吾恐郭子儘是紆餘誕謾。遂與世浮沈。因別故賦詩以祝之。   白石鑿鑿。蘊爾美璞。君子道晦君子斯樂。幽蘭猗猗。振爾芳姿。淑人不顯。淑人不虧。唯是方寸。為爾之本。違之物搖。窮之物亂。靜之收之。默默悶悶。熟水泚泚兮。可漱可滌。熟山亭亭(或作寥寥)兮。可休可適。胡歉屏居。胡羨首迪。   送王仲寧祕丞歌敘   去年詔祕省王侯。往宰扶風縣。王侯以父喪在淺土。請侯封樹而後趨官。朝廷佳其有子道從之復告曰。禮畢當聽命於闕下。於時錢唐士人慕王侯官有能名。相與議曰。扶風秦地也。方為戎狄驚動。豈宜往之。天子不如以王侯來惠我邦。識者非之曰。此常人之情。非知賢之謂也。夫王侯賢而有器識。讀書探文武之道。發慷慨立大節。方當國家舉大刑。將誅去兇醜以條理太平之治。是必奮然以效其才能。詎肯碌碌從眾人苟避艱難。幸宴安於靜地。或曰。朝廷以王侯久屈於冗局。且發其賢將受之顯官乎。辛已歲隆暑中。果自新定來將趨京道出錢唐。潛子因歌議者之意。以為別歌曰。   賢豪之志兮。脫略不羈。高厲遠邁兮。俗豈易知。倜儻大節兮。臨事不移。安實敗名兮。君子恥為。天闕蒼蒼兮。宮殿參差。王侯蘊志兮。將發胸中之奇。秦海浩蕩兮。隴樹依依。王侯之往兮。決去莫辭。惠彼一邑兮。起民之疲。亦將德彼兮。清秦之陲。當妖氛廓兮。景運增熙。功名相將兮。千載葳□。   送周感之入京詩敘   感之以父喪罷官。即錢唐僦屋而居三年。雖無擔石之儲泊如也。未嘗踵權豪之門以聲其窮。接交遊以誠不以其才。故與其交故士大夫而下逮閭巷之人。識與不識皆賢其為人。然此未足為知感之者也。夫行已自信其道不妄與人辯者。至於窮達不踰其節義。此亦君子之常道耳。蓋流俗輕悍不能守之。宜其歸美於感之耶。如感之仁義出於其天性。讀書為學識度明遠。論古今禮樂刑政。指其當否無有不是者。使其得志行於一州一邑以至天下國家。必能政教惠百姓令人無怨望。豈止自信而固窮為賢耶。蒙與感之相知為最深。嘗慨無力以張之。今春服闕復調官京師。蒙亦將返廬阜。惜其為別且遠。因作詩以散眷戀之思雲。   與君游兮。我心日休。與君別兮。我心日憂。君之去兮。春水湯湯。青霄九重兮。雲闕蒼茫。氣望豪華兮。接翼翱翔。懷德孤進兮。人誰與揚。米貴如玉兮。薪若桂枝。京國九留兮。曷為所資。江南五月兮。瑤草籬籬。早歸來兮慰此相思。   送周公濟詩敘   潛子昔在潯陽。公濟丱年方師吾友周叔智。務學而沈詳。言不妄發。與諸生絕不類。潛子常謂叔智曰。潯陽江山氣象清淑。宜鍾於其人。在此諸生周氏之子。疑其得之矣。余觀其學有所成。及潛子去潯陽十有餘年。果聞公濟以進士陞第。其後又聞以賢監司李公之舉。得宰建德。不一載而道路傳為賢令。去秋以事來杭。乃權錢唐遂得往還山中。見其治民。少以吏術而多用仁義。視事敬而勤行已端而廉。與人交久而益敬。未逾月而杭人翕然稱之。潛子竊喜。幸吾前言之驗矣。然稱之叔智有道之士也。平生最好以仁義進人而激勵其風俗。悵其早亡不見公濟今所樹立。雖然公濟來資自得。豈謂不肖假其賢師善導之所助耶。會潛子始以傳道為志。所蘊未伸。公濟不平。力為吾振之。其誠且勤。雖古之慷慨之士。不過是也。將別蒙意甚感之。乃為詩以贈其行。詩曰。   秀氣鬱兮在若人之躬。吾昔睹之兮卓異群不同。驗治跡兮今也炳融。慨爾師兮不覿乎君子之風。方別離兮江涘。趨雙闕兮千里。帝座煌煌兮君門嚴深。勉自進兮勿使陸沈。   送周感之祕書南還敘   杭去交廣陸出江南驛堠五六千里。轉大海得飄風舟。日行千里。否則留他島動彌年月。故南人來吳。常以此為艱。今客錢唐已見二春矣視南之來者幾希。庚辰之三月。有客以周尉告余曰。尉臨封人也。子盍見之乎。余一旦詣其門。會其出。歸悒悒頗不自得。越數日尉果騎從求余所居而來。入室與語。鄉曲事歷歷燭耳目發。平生如故舊言。亹亹而不能休。襟抱軒豁。見其為人有大體。及暮引去。余乃異之。謂識者曰。尉以文詞奮誓言。非由進士得官不為也。嘗四舉屈於有司而不變其心。及得之未始以所官遠於家而讓君命。由京師如故鄉。迎其親而來錢唐。道且萬里。不以祿薄未甚有力為勞。處官過廉雖水必欲買。夫士患無節也。不患不立。苟朝臨事而夕失其所守。喔咿□稑騋葉送□逆□櫸□饉秈□□□饉稿□□□驂□□晼慼摩禲暴峞毅隉慼慼慼慼撙滿慼慼慼慼敵矷慼撕j祤送□□通奰□夾□□□□□□□□□□□□檇礪禪襤礸襤□飀□q\□□□□□禖饅詙□餖祅榰□□埤□奉□誇□□□□j□首□□本示□□□覃呂連穈□□□□嬌□□奅□逆□褸□□□橫訬□□秉駣姤□E□檢□楰騃□□祅櫸□切檢□□妊□婄糖□埤□討□羇□□□□□□□□□□□□j□   送林野夫秀才歸潮陽敘   世稱潮陽多君子。而林氏最盛。余初謁野夫先父田曹於杭。觀其寬明淳粹。力行古道為政。不齷齪飾吏事。乃信稱者之不妄美也。及會范陽。盧元伯語野夫仲父曰。巽先生者生而知。學六經探百氏。悉能極深研。幾聖人之道。卓然自得。以謂易者備三極之道。聖人之蘊也。獨病楊雄氏雖欲明之。而玄也未至。因著草範。將以大明易道之終始也。又謂興王者禮樂為大。復著禮樂書。以示帝王治政之始。本為儒不汲汲於富貴。而高節遠邁。追古聖賢之風教。余又益信林氏之盛也有在矣。是時田曹秩滿將趨闕下。而元伯南還余亦東適會稽。越是二年。余復來杭。且聞田曹寢疾於京師。有至於漸趨三年。野夫果扶行櫬歸葬故地。乘舟吳江而來。他日餘往弔之焉。野夫伯仲皆悲慼擠C。殆不勝其哀。及戒行事且謂余曰。子盍歌以贈我歸。余因思林氏於潮陽為最盛。歌何以盡其美不若詞而布之。吾聞天生賢者。故以代天工。使輔相天地之道。是賢者宜壽且顯於位可也。則顏淵夭伯牛疾。孟軻轗軻荀況楊雄落莫於時。賈誼董仲舒數輩相望而不幸。不知運物者反何意邪。如南安田曹之仁其弟之智識。明德不二十未既大施而卒皆早世。雖明哲之士聞之。孰不為之惑哉。或者謂林氏之壽不在其躬而在其子孫乎。聞野夫刃取股肉以療其父。欲其病癒終不如志。君子謂之純孝也。野夫苟能率其伯仲履田曹之仁孝。同志巽先生之學。則林之壽其將有在篤實光輝益大乎後。元伯亦有道者也。於野夫為姻婭。苟與之營勵名節則林氏之盛美。豈止煥於潮陽與今日。將輝耀乎天下後世也矣。   送梵才吉師還天台歌敘   夫為佛者修出世之道因以清淨自守與俗不接。非以其教道推於世勸於人。豈宜逐逐與於世間游乎。梵才大師。少以詩鳴於京師。晚歸天台益勤吾道。一朝思以佛事以勸縉紳先生之徒。前年來浙西淮甸間。所遇卿大夫有名聲於人者。皆樂從其事。不翅百數。此非精誠篤志推尊於聖人真教道妙。何能得仁賢君子如是之多耶。嗟乎吾人有出入乎權豪之門。趨進乎勢利之塗。德不能發人之信。疑然而莫告。毀焉而不辨。喔唯突譎相與以佛為戲。幸其顏色假其事勢。以苟利乎一身。趨死不顧教道者彼聞師之風。宜何為心哉。吾偉乎吉師之所為。故歌以贈其歸。歌曰。   若人之來兮。賢俊將迎。若人之歸兮。勝事告成。春色佳兮春風輕。攬雲袖兮趨遙征。台山凌虛兮。氣象淑清。宜真賞適兮。休顧浮名。彼循利忘道兮。流俗時情。既亡吾徒兮。何足與評。   送真法師歸廬山敘   余去潯陽五年而法師真公自廬山來會於錢唐。聞其始至且喜且驚。師曾不顧宰相所得。拂衣去濠入山中。誓終其身不踐俗境。此胡為而來哉。及相與語。始知其謀為佛塔非以常事而移其志也。余在潯陽嘗與周叔智評人物。以師潔清能以其道訓學者。叔智頗以重語相推。故與吾洎郭叔寶裴長言數造其門。迭為歌詩以揚其美。師亦忻然相德。今出數千里。復與之會迨將半載。接其言益文其道益親。契義篤厚百倍於初也。秋之八月而真師以所謀事集命拏舟欲行。杭人敬慕稽首告留者甚勤。終亦引去不顧。余游四方獨去潯陽。戀戀若懷父母之國而不能忘。蓋以其有仁賢君子篤實誠信於交遊用道德而相浸潤。又以匡廬奠其左嶄崒高拔其氣象窅然深幽。使人翫之有高天下之志。今真師復歸焉。余牽於事不得偕往。惟浩然之思益紛於胸中。因師為我謝潯陽君子。窮達榮悴勞吾之形。謀慮得喪萬端勞吾之心。人生適如一夢焉。何長與物旁礡乎世。此宜深探佛道澄汰其神明。真師其引道者。宜命之遊可也。   鐔津文集卷第十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二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志記銘題   武林山志   其山彌杭西北。其道南北旁湖而入。南出西關轉赤山逾麥嶺燕脂。北出錢唐門。躋秦王纜船石。過秦望蜻蜓二山。垂至駝峴嶺趾左趨。入袁公松門抵行春橋。橋西通南之支路。過行春橋垂二里。南北道會。稍有居民逆旅。行人可休。益西趨二里。入二寺門偪合□橋。過合□龍跡二橋。自丹崖紫微亭。緣石門□趨冷泉亭。至於靈隱寺。流水清泚崖石環怪如刻削乍睹爽然也。自合□橋南趨更曲水亭並新移□距天竺寺門西顧山嶂重沓相映。若無有窮。靈隱晉始寺之禪叢也。天竺隋寺之講聚也。其山起歙出睦湊於杭西南跨富春西北控餘杭。蜿蜒曼衍聯數百里。到武林遂播豁如引左右臂。南垂於燕脂嶺。北垂於駝峴嶺。其山峰之北起者曰高峰。冠飛塔而擁靈隱岑然也。高峰之東者曰屏風嶺。又東者曰西峰(在郡之西)又東者曰駝峴嶺(俗謂駝宛乃語訛也)其高峰之西者曰烏峰又西者曰石筍。又西者曰楊梅石門。又西者曰西源(亦謂西庵)支出於西源之右者曰石人。其峰南起望之而藹然者曰白猿。左出於白猿之前曰香爐。益前而垂□者曰興正。右出於白猿之前而雲木森然者曰月桂。白猿之東曰燕脂嶺。白猿之西者曰師子。又西者曰五峰。又西曰白雲。又西者曰印西。南印西向前走迤邐於武林之中者曰無礙。又前者曰善住。並善住而特起者曰稽留(俗謂雞籠乃語訛也)其稽留之西者曰蓮華。有巖號玉女。其蓮華之東者曰飛來峰。乃西域異僧惠理所謂此吾國靈鷲小嶺之飛來者也。昔多靈仙隱焉。乃呼白猿而驗之。南屏天竺而北嶂靈隱。其巔有天然石樑西跨。其中有巖焉洞焉。洞曰龍泓。曰香林。巖曰理公。龍泓前者北瞰。後者東出。謂其潛徹異境絕浙江下過武林。然南北根望而起者。孱顏大有百峰多無名。其名之者唯二十有四。與城闉相去十有二里。周亦如之。秦漢始號虎林。以其棲白虎也。晉曰靈隱。用飛來故事也。唐曰武林。避諱也。或曰青林巖仙居洞。亦武林之別號耳。然其岪鬱巧秀氣象清淑。而他山不及。若其雄拔高極。殆與衡廬羅浮異矣。其山八九月每夜霽月皎則天雨桂實。其壯如梧桐子。其水南流者謂之南□。北流者謂之北□。自合□橋至於白雲峰之趾。凡八逾橋。其七石也。其一木也。北□自龍跡橋至於西源峰之趾。凡七逾橋。其四石也。其三土木也。南□源白雲峰之麓。東注會他支□。逾第八橋之西復東注。會奚家□入新移□。出閘口曲流北之合□橋。北□源西源山之腹。東注過騰雲塢口稍偪楓樹塢口湍於第五橋下浸飛來峰趾匯於西塢。漾渟於洗耳。潭瀦於渦渚東嶼(亦謂之暖泉也)瀲艷於冷泉亭下。經呼猿石門□。灒激於伏龍泓。過龍跡橋下東注。與合□又東注越二里。過行春橋下。出靈隱浦入錢唐湖。古所謂錢源泉出武林山。此其是也。南北之□雖多。多無名。然皆會二□。其並南□而入者曰南塢(南人謂谷為塢谷音浴也)並北□而入者曰北塢。而北益有支塢者六。曰靈隱。曰巢楊。曰白沙。曰大同。曰騰雲。曰西源。是六塢者皆有佛氏精舍。曰靈隱。曰碧泉。曰法安。曰資嚴。曰辯利。曰無著。曰無量壽。曰定慧。曰永安。曰彌陀。曰吉祥。曰西庵。其精舍凡十有三(缺一名)其十者在支塢。其三者廢。其三者宅。正塢南亦有支塢(或無南字)皆有精舍。曰天竺。曰興聖。曰崇壽講聚也。曰慶寧。曰永清。曰金佛。曰德澄。曰福光。曰天竺禪叢也。古觀音氏垂象與人乞靈。曰永寧。其精舍凡十。其五在支塢其五廢。其五宅。正塢諸塢皆有居民錯雜。其毀處幾成村墅。然無阪。墾不牧牛犢羊豕。水陸不甚污。其人不事弋釣虞獵。以樵荈自業。然同其在古潔靜清勝之風。未嘗混也。其俗在南塢者窮於白雲峰之巔。在北塢者至於西源。則坡□□□訥了□穀□稕飀□榳糖□祇□媸□覡□□□流□□□餺埤□□□埤□□□j□□□j□□□□□□糖□□□□椸□覡□□襤駉□□□椸□流□□訥菉梅魯□□□□□□裀□褓□楜覓率□□榳糖□祇□媸□禳飀□□□飀□□□飀□□□□□□□□□褓埤□□□祁□j□□襮饌禺□□□□□了□□□□□□□梁夾□□□糖□□□□椸□禳飀□裴p檢□楅□覓率□祡□□楏□□□□飀□奐□□□□□□□□之葛塢者。若晉葛洪之丹井者。若宋謝靈運之翻經臺者。若隋真觀所標之佛骨塔者。若唐道標杜多之草堂者。其北塢。若漢陸棣之九師堂者。若晉葛洪之伏龍石門者。若晉許邁之思真堂者。若晉惠理之燕寂巖者。若晉杜師明之謝客亭者。若宋智一之飯猿臺者。若呼猿□者。若梁簡文所記之石像者。若梁朱世卿之朱墅者。若唐白居易之烹茶井者。若唐袁仁敬之袁君亭者。二塢總十有六事。徒古今相傳。雖名存而其事頗亡。不可按而備書。其山無怪禽醜獸。唯巢構之樹最為古木。松筠藥物果蓏與他山類。唯美荈與靈山之所生枇杷桂花發奇香異耳。   游南屏山記   由山之麓而上百步許。則東趨抵於霽雲亭。西趨則傴僂。過小石門抵於積翠亭。由霽雲亭益東至於幽居洞。洞之東則深林茂草也。由積翠亭益西則入於叢竹之間。陰陰森森殆不可勝數。有石座環布中可函丈。由積翠亭西曲折而上抵於發幽亭。視錢唐城郭若見諸掌。差發幽亭而東至於白雲亭。由白雲亭之東厥徑枝分。所往皆入乎茂林修竹。不知其極矣。由發幽亭又曲折而上。援蘿蔓陵層崖。履危磴至於山之巔。一顧四達廊如也。吳江越岫儼然在乎眸子。其山控鳳凰城之西偏南走湖上。高視靈鷲而俯揖胥山。大約從麓至頂。岩石皆奇。殊形詭狀世所無有。如人物禽獸飛走騰踴。往往至乎雲氣欻作交相掩映。真若神鬼效靈。千變萬化眩人心目。或聞是山者初棄於莽蒼。雖樵蘇豎子莫之肯顧。培塿丘垤尚恐不得與之為比。一日為好事者所知。闢而發之。杭人之來視莫不驚怪。以為天墜地湧。皆恨所以得之太晚。遊觀者於是推高。是山雖瀕湖。千巖萬壑莫出其右者。至於名聞京邑。而賢士大夫皆樂為是游。故有來江東者。不到南屏山以謂不可。余因思天下四方有道之士。晦昧於世與俗輩浮沈。如南屏之始者抑亦多矣。彼有道者必抱奇材異德卓卓絕類。使會知己者引而振之。資其輔相聖人之道而刑儀人倫。不亦偉乎。可觀與夫山石游物。又不可同日而語哉。余嗜山水之甚者也。始見南屏山。且喜以謂。一遊無以饜吾之心。不若棲其陰藪常游其間。故今年樂來息肩於此。日必策杖獨往。至其幽處也。思慮沖然。天下之志通。至其曠處也思慮超然。天下之事見。至其極深且靜處也(或無極深且三字)沖寞涔寂神與道合。乘浩氣沐清風。陶然嗒然若在乎萬物之初。是故誌之。以示其將來有慕我而為游者也。   解獨秀石名(名或作志)   某既名獨秀石。章表民以其名為未當。且以詩評之。更曰。獨怪石表民能文。其取義必遠。然吾獨秀之義亦未始與人語。因得論之。世俗所謂怪石者。必以其詭異形狀類乎禽獸人物者也。為之焉。如是則屏山之石盈巖溢壑。無不如禽獸人物者也。何獨一石謂之怪耶。夫獨秀石有拔數仞嶷然特立於山之東南隅。端莊不與眾石同趨附。頗似正人端士抱道自處。不以事勢為朋黨。大凡物稟秀氣而生成者。其所樹立必嶄然超出其群。吾所謂獨秀石者。意其鍾得秀氣能自植立。不與其類相為附麗。要詩人歌以張之。蓋欲有所警耳。苟以怪石名之。彼眾人者自能命之。何待不腆而名之耶。無已吾請從於獨秀石。   無為軍崇壽禪院轉輪大藏記   崇壽精舍轉輪藏成。乃因天竺月師遺書。故為書之。按其書曰。崇壽院籍屬無為軍。為城中之[塽-(爻*爻)+((人/人)*(人/人))]塏也。昔沙門義懷於此說法。聚徒懷之。徒既眾且盛。而經教缺然。患其無所視覽。而清河張拱感是遽相率其邑人出財鳩工。謀寫先佛三藏之說。而懷師以他命。既去覆命。今沙門淨因往繼之。而張拱益與其院僧曰。慈願等戮力必成其事。既而因師復使僧處仁等慕匠氏為轉輪藏以置其經。然藏有殿。環殿以眾屋。總若干楹。內置佛像法器。金碧照耀皆儼然可觀。其用錢凡七百萬。夫轉輪藏者非佛之制度。乃行乎梁之異人傳翕大士者。實取乎轉法輪之義耳。其意欲人皆預於法也。法也者生靈之大本。諸佛之妙道者也。諸佛以是而大明。群生以是而大昧。聖賢乃推己之明而正人之昧。故三藏之取諭者諭於此也。五乘之所歸者歸於此也。然其理幽微其義廣博。殆非眾人概然而輒得。故益其藏而輪之。姑使乎扶輪而轉藏者。欲其概眾普得(或闕此四字)漸染佛法而預其勝緣。則於道其庶幾乎。是亦至人攝化群生之一端耳。其意遠且大矣。今因師從而效之。其所存不亦至乎。可書也。至和三年季夏十日記。   漳州崇福禪院千佛閣記   太常崔禮部。發使自通走杭遺書某曰。崇福閣成。慕仲靈志之。某初不敢為徐思崔公名大夫也。嘗為我以輔教編布之京闕。於我有高義。今益以他勝事囑我。是豈宜違之耶。遂引其事而書之。崇福在漳南為大精舍。徒眾常五百人。聚居申申然。尊大比丘顯微為長老。微師統此方五年。其屋廬大小治之以完。初其居之東有隙地。微師意其形勝可置之佛閣。乃引其州人王文渥謀。始居無何。客有來謂曰。今山中水大漲。盡浮其久積之材。出乎江涘。是足成爾也。微師以其感會。遂大出其寺錢百餘萬。王文渥益施二十五萬助之。其州之僧者俗者不啻三十人。因各相助勸其閭裡之樂善者出財。合刻賢劫千佛與五百應真之像。並彩繪五百應真者。始至和甲午仲冬役土木工遒遒日不稍輟。明年方秋而其閣成。巋然九間陵空跨虛。飛橋危亭騫湧旁出。其所造之像繪事既竟。即迎而內之。釋迦彌勒藥師則位乎其中。千如來則列於前後左右也。閣之下亦以釋迦文殊普賢眾聖之像而位乎其中。五百應真與十六大聲聞則列其四向。嘉祐初而龍巖人曰楊飾者。益於其閣之南為大阿羅漢。浴室廊廡環之。備法事也。然其規模壯麗。閩人偉之。謂是閩者乃吾閩樓觀之冠也。若賢劫千如來者。蓋在此劫與吾釋迦文佛相先後而見乎人間世也。與夫天地群靈萬有。而為博大勝緣者也。然聖人垂像與於天下後世。固欲其人天者觀像以性乎無像。其次欲其睹像以發其善心。其次欲其瞻像以預其勝緣。性乎無像近至也。發乎善心嚮道也。預乎勝緣漸上善也。是三者雖於其功小差。及其當世後代成德則一也。崔公書曰。微師高行人能與人為勝事。人皆樂從之。蒙奇其作佛閣意適合乎聖人垂像之謂。則崔氏之所稱驗矣。南方之人宜知其心無謂微師徒事土木。而誇邁世俗耳。彼方袍之後來者有所營為。亦宜視法於微也。嘉祐四年己亥孟秋之晦日。靈隱之永安山捨記。   泐潭雙閣銘(並敘)   大長老曉月。字公晦。領禪者於泐潭十有五年矣。其道既傳。益欲治其精廬。其徒居晉。遂以師之意勸其鄉人。裒金起閣於寺庭之左。寺亦出財助之。復勸乎呂氏之良婦曰。胡氏鄒氏施錢十萬起閣於庭之右。右者寘慈氏之像。左者桓鳧氏之鐘。又礱密石為湧道(與周禮湧道異義也)於其閣之前者十餘丈。費緡錢凡五十餘萬。嘉祐庚子之仲春畢。其繪事落成。居晉乃因其師遺書。求蒙文而志之。然吾與公晦雅素相德最厚善。而公晦為閣之心吾知之矣。公晦之意在道不在閣。閣乃寓其意耳。夫入道莫先乎見聞。今其閣之以像者。正人之所見也。閣之以鐘者。發人之所聞也。欲其即見而明妙。即聞而頓覺。乃不在語言不資文字而挺然獨得。與吾教外所傳之宗合。公晦之心固如此也。不爾吾公晦豈肯徒事其土木也。泐潭山水清勝。乃昔大禪德道一馬祖遺跡之地一公道在佛氏之教為大至。公晦居是有所為。又能益推道於人。其於一公始有所振也。而與夫施者為福為勝利。詎可量乎。美哉公晦。又閑治世聖人之書其識精通。於今之禪者尤為賢豪。故以其閣復為之。銘曰。   惟閣鏗鐘。惟閣儼像。像正爾見。鐘發爾聽。惟視惟聽。乃正爾性。勿謂道遠。在爾一瞬。勿謂聖遠。在爾斯振。惟閣惟樹。吾有所寓。惟鐘惟像。迺爾神獎。咨爾學者。宜知爾師。慎爾視聽。勿謂徒為。   清軒銘(並敘)   高識上人。闢其精舍之南廡。盡得夫山川美景而濯濯可視。武功蘇子美始名之曰清軒。其後賢士大夫多游賞而賦詠之。上人乃以其意。因命潛子銘之。既不得讓。乃謂上人曰。天地萬物莫不有清濁。其氣象皆能感人而為正為亂。夫天地之清其感人也肅。聖賢之清其感人也莊。時世之清其感人也修。山川之清其感人也爽。天地與時世之清化工。吾不得而擬議。若夫聖賢山川之清者。是可推之以益於世也。適上人敞是軒也。會其山之靜水之清。以待來者而賞之者。其心開神爽。思慮不復淫滯。是亦益於人多矣。或有開爽其心神而思返乎泰清至靜(或雲逍遙乎至靜)則其為軒之意愈得也。潛子因而銘之曰。   天地萬象。有濁有清。惟清感人。人斯正也。惟濁感人。人斯亂也。惟清惟正。乃懋爾德。惟濁惟亂。乃滋爾慝。鑒哉君子。擇時所適。戒哉君子。慎時所翫。爾軒惟明。爾景惟清。有山崇崇。可以攄情。有水泚泚。可以濯纓。既潔乃志。既清乃神。惟清惟潔。乃為至適。勿陋於軒。茲為嘉賞。勿謂外物。茲為神獎。惟清惟軒。惟道所假。克勤乃意。彼上人也(元集中不著名可疑也今謂高識者乃寓意耳)。   南軒銘(並敘)   南軒在南屏山之直北。其山相去也不數百步。倚軒而視。草樹雲物秋毫不隱。雨霽山光清發碧照枕簟。夏之時景風飄飄不挹自來。冬之時正抱太陽倰爍(倰或從凌)寒慘。客有紆餘閑散無所用於世。得終日俯仰於其間。往往襟袍軒豁神氣浩然。若外天地而獨立。夫古之達觀者。孰不貴得所適事。苟可以正思慮使吉凶悔吝不害於道。雖茅茨土階不為陋也。陶淵明雲。嘯傲東軒下。聊復過此生。豈非得所適耶。南軒予客舍之後楹也。威師不以不肖館之於此。會事欲引去念南軒資之全愚似得所適。雖主人以事役之猶且趨命。況辱其以德義接之。又豈可與南軒輕離。銘曰。   顧南軒伊何偃仰躊躇。我發彼美。彼適我愚。我與南軒相須。   舊研銘(並敘)   余在故鄉時。亡友道士馬知章出端溪硯為贈。及遊四方硯且俱行。於今十有四年矣。知章不幸早死。嗚呼知章為人有信義。好學問耿潔。務持高節。未果其志而天奪之壽。視硯往往想見其人。故持之而未嘗棄置。是歲康定紀元之季冬也。為之銘曰。   若人云亡。道交已矣。金石而心。視此寶此。   題錢唐西湖詮上人荷香亭壁   西湖氣象不並他處。朝暉夕靄黯澹清瑩。無時不好。山嶂樓閣金翠交瞇。荷花戰風芳香四散。薰然乍視恍若異境。然人心清濁感物乃爾。而為道者安得不擇其所居。詮上人諷經詠詩。習草聖書敞荷香亭。資湖景而助清心。慕道之興可見矣。熙寧己酉季冬二十五潛子題。   文中子碑   原天下之善者存乎聖人之道。又天下之理者存乎聖人之才。有其才而不有其道。教不及化也。有其道而不有其才。化不及教也。堯舜得聖人之道者也。禹湯文武周公得聖人之才者也。兼斯二者得於聖人孔子仲尼者也。故曰。夫子賢於堯舜遠矣。仲尼歿百餘年而有孟軻氏作。雖不及仲尼而啟乎仲尼者也。孟軻歿而有荀卿子作。荀卿歿而楊子雲繼之。荀與楊贊乎仲尼者也。教專而道不一。孟氏為次焉。去仲尼千餘年而生於陳隋之間。號文中子者。初以十二策探時主志。視不可與為。乃卷而懷之。歸於汾北大振其教。雷一動而四海尋其聲。來者三千之徒。肖乎仲尼者也。時天下失道。諸侯卿大夫不能修之。獨文中子動率以禮務正人拯物。嘗曰。天下有道聖人藏焉。天下無道聖人章焉。返一無跡庸非藏乎。因二以濟能無章乎。昔二帝三王之政正而未記。諸侯五伯之政失而未辨。仲尼文之為六經備教化於後世也。後兩漢有天下。雜用王霸治。至其政之正者幾希矣。魏三國抵南北朝。紛紛乎而人道失極(或作極字)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規。先王之道膴膴將明夷於地。文中子憂後世無法。且曰。千載已下有治仲尼之業者。吾不得而讓矣。固採漢魏與六代之政。文之為續經。廣教化於後世也。非有聖人之道聖人之才而孰能與於此乎。文中之於仲尼。猶日而月之也。唐興得其弟子輩發文中之經以治天下。天下遂至乎正。禮樂制度炳然。四百年比隆於三代。噫仲尼之往也幾百年。其教禍於秦。弟子之行其教而仕者。不過為列國陪臣。文中子之弟子為天子相將。其教也播及於今。何其盛哉。高示遠邁之如此也。天其以仲尼之德假乎文中子耶。吾不得而知之。讀王氏世家。愛文中之所得。大矣哉。故碑雲 六經後兮。治道不精。大倫龐兮。權橘興行。文中作兮。頹波澄清。六經續兮。天下化成。孔子如日兮。文中兩明。彌萬世兮。莫之與京。   杭州武林天竺寺故大法師慈雲式公行業曲記   法師諱遵式字知白。本姓葉氏。臨海郡寧海人也。初其母王媼乞靈於古觀音氏求男。一夕夢其捨洒然有美女子以明珠授使嚥之。及生法師方七月。已能從母稱乎觀音。稍長不樂與其兄為賈。遂潛往東掖師義全出家。先一夕義全夢有童子處其寺佛像之左者。翌日法師至。其夢適驗。十八落□□□□□□□□□禎□□芋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潑G□□□□□駛□□觔碌妳奸□□□□□娩□□□□□□奸□□樀□□□□權駕媸□□裡□□襠□□稦□□褽□□□□奜□妙禳撕p□□□逆□□□q□□馳埤□□□訶襯橛□驀□禍□□□□□□□□□逆□□□鷓均慼慼慼慼慼慼慼慼熬恁慼慼牖□□□□□□□祭裀□□T□□□礹□□□埤□□滿暱筐央憐l□□逆□□□□□□榵□飀□□槥楸□□奅妻夾□埤□□□□□□□□□□□楛□□馘逆□□□褻□□橫□硥嶨驥□□攔漦懩□|□□□犖□通師既逝而法師即還天台。以苦學嘗感疾嘔血。自謂必死。毅然入靈墟佛室。用消伏咒法而詛曰。若四教興行在我則其病有療。不爾願畢命於此。方三七之夕忽聞空中呼曰。遵式不久將死。法師益不懈。至五七之日遽見死屍盈室。法師不惑踐之以行道。其屍即隱。七七之日懺訖復。聞空中聲謂曰。十方諸佛增汝福壽。其夕殊寐恍惚見一鉅人持金剛杵擬其口。驚且覺而其病遂愈。俊辯益發聲貌形神美於平日。法師大感益欲從事於此。遂著書曰。觀音禮文。方題筆遽有奇僧遺之書名自意趣。與己著本略同。淳化初法師年方二十有八。眾命續居其師之寶雲講席。講四大經。積年(法華維摩涅槃金光明經)一旦有施氏胎驢馳來伏其座下。若有聽意。其後以時而至者凡四十日。產而迺已。驢果有人之意。不亦異乎。至道丙申之歲。法師結乎黑白之眾信者。按經習夫淨土之業。著書曰誓生西方記。復擬普賢益為念佛三昧。師處寶雲更十有二載。未嘗持謁與俗人往還。自幸得觀音幽贊命。匠氏以栴檀為大悲之像。刻已像而戴之。益撰十四大願之文。其後工有誤折像所執之楊枝者。法師敬且恐。即自以接之。不資膠膠而吻合如故。鹹平三載四明郡大旱。郡人資以其雨。法師用請觀音三昧冥約。若三日不雨。當自焚也。期果雨其郡蘇。太守以為異。乃即碑其事。鹹平五年法師復歸於台。欲東入屏居而徒屬愈繁。乃即其西陽益宏精舍。據經造無量壽佛大像。相率修念佛三昧。著淨土行法之說。其邑先有淫詞者。皆為考古法正之濫饗者徹去。其所謂白鶴廟者。民尤神之。競以牲作祀。法師則諭其人使變血食為之齋。及其與眾舟往白鶴而風濤暴作。眾意謂神所為。法師即向其廟說佛戒殺之緣。而其浪即平。尋命其神受佛之戒。此後以牲祀者遂絕。即著野廟誌乃與神約。而民至於今依之也。祥符四年會章郇公適以郎官領郡丁僧夏制乃命僧正。延法師入其郡之景德精舍講大止觀。其夏坐畢。有三沙門被衲無因而至。請與盂蘭盆講席。方揖坐而忽不見。法師嘗以勝事他適道出黃巖。有一豕奔來繞師所乘已而伏前。意若有所求。眾嗟咨不測其然。徐推之乃豕避屠而來也。遂償其直。教屠者釋之。命豢其妙喜寺。名之曰遇善。夫豕之果饗德邪人其何哉。台有赤山寺。高爽而瀕海。法師嘗謂人曰。此宜建塔。其眾鄉人樂聞皆曰。是山之巔每有異光照耀海上。其光之間益見七層浮圖之影。然其所照之至處四十里。皆捕魚者[竺-二+(一/(屍@邑))]梁周之。法師知其發光欲有所警益勵眾必答之。及其事址發土。果得石函之效塔成。亦以七級應其先兆。而斯民不復漁也。法師方百日修懺於東掖山也。會其時大旱水不給用。乃出捨相之。俄以其錫杖卓之。石泉從而發激。今東掖所謂石眼泉是也。初杭之人欲命法師西渡講法。雖使者往還歷七歲而未嘗相從。及昭慶齊一者率眾更請乃來。至是已十有二歲矣。先此法師嘗夢在母之胎十二年。校其出台而入杭。迺其夢之效也。至杭始止乎昭慶寺講說大揚義。學者嚮慕沛然如水趨澤。杭之風俗習以酒餚會葬。法師特以勝緣諭之。其俗皆化。率變葷為齋。因著文曰。誡酒肉慈慧法門。以正其事。其人至今尚之。明年蘇人以其州符迓。法師就開元精藍晝夜專講法會。盛集黑白之聽者。謂日萬夕千。其人不飲酒噉肉者。殆傾郭邑。酒官屠肆頗不得其售也。遂謂其徒曰。吾祖智者遺晉王之書六恨。其一適以法集動眾妨官為之患。余今德薄。安可久當此會去之。乃翻然復杭。方祥符乙 之歲也。刺史薛公顏即以靈山精廬命居。法師昔樂其勝概。已有棲遁之意。及是適其素願也。其地乃隋高僧真觀所營之天竺寺也。歷唐而道標承之。然隋唐來逾四百載而觀公遺跡湮沒。殆不可睹。法師按舊誌探於莽蒼之間果得其兆。即賦詩作碑紀之。此始謀復乎天竺也。初其寺之西有隋世所植之檜。枯蘗僅存。至此而復榮。蓋其寺再造之證也。因名之曰重榮檜。益以其香林洞口之石上梅。其山之本腹內竹石面竹者。與檜為天竺四瑞。作四詩紀其勝異。居無幾而來學益盛。乃即其寺之東建日觀庵。撰天竺高僧傳。補智者三昧行法之說以正學者。祥符之九年。天台僧正慧。思至都以其名奏之。遂賜紫服。尋復請講於壽昌寺。罷講過舊東掖。謂其徒曰。靈山乃吾卜終焉之所也。治行吾當返彼。尋援筆題壁為長謠。以別東掖還天竺。凡夏禁則勵其徒。共行金光明懺法。歲以七晝夜為程。宮保馬公既老益更奉佛。尤慕法師之言。遂為著淨土決疑論。馬公鏤板傳之。逮王文穆公罷相撫杭。聞其高風因李明州要見於府捨。既見。王公奇之。不數日率其僚屬訪法師於山中。即命之講。乃說法華三法妙義。其才辯清發衣冠屬目。王公曰。此未始聞也。即引天台教之本末欲其揄揚。王公唯然。尋奏復其寺。得賜天竺之名。王公書其榜。尊君命也。王公始以西湖奏為放生之池者。亦法師以智者護生之意諷而動耳。其王公出尹應天方微疾。夢與相見而其疾即瘳。乃遺之書盛道其事。以謂相遇平生有勝緣。移江寧更迓於府捨。問法留且三月。王公始欲為僧伽像。疑而未果。法師乃為其推觀音應化遍知無方者示之。先此法師嘗夢與王公在佛塔中。有老僧者擘金鈴而分之二人。益說此以驗適論。王公曰。實金陵之謂也。既造像卒持與法師。因撰泗州大聖禮文以尊其事。王公益與其秦國夫人施錢六百餘萬。為其寺之大殿者。法師以復寺。乃自 皇家與王公也。特有所感遂重集天台。四時禮佛之文勉其徒行之。欲以報德。會乾元節。王公以其道上聞。遂錫號慈雲。自是相與為方外之遊益親。形於詩書者多矣。若其所著圓頓十法界觀法圖注南嶽思師心要偈之類。皆為王公之所為也。天聖中公終以天台教部奏預大藏。天台宗北傳。蓋法師文穆公有力焉。始章獻太后。以法師熏修精志。乾興中特遣使齎金帛而兩命於山中為國修懺。遂著護國道場之儀上之。請與其本教入藏。天聖改元。內臣楊懷吉東使。又賜之乳香。臨別楊以法師善書求其筆跡。即書詩一闋與之。楊遂奏之。明年又賜銀一百兩飯山中千僧。然其時之卿大夫聞其風而樂其勝緣者。若錢文僖楊文公章郇公他公卿益多。恐斥名不悉書。法師閑雅詞筆篇章。有詩人之風。其文有曰金園集者。天竺別集者曰靈苑集。然修潔精苦數自燼其指而存者一二耳。逮其持筆書翰。精美得鍾王之體。靈山秋霽。嘗天雨桂子。法師乃作桂子種桂之詩。尚書胡公見而盛賞之。乃與錢文僖公賡之。胡公領郡錢唐。益施金而為其寺之三正門者。法師領寺既久。嘗欲罷去。史君李公諮。即會郡人苦留之又二載。當天聖九祀之孟春。方講淨名經。未幾顧謂其徒曰。我昔在東掖亦講是經。嘗夢荊溪尊者室中授其經卷。及出視日已歿矣。今者吾殆終於此講也。一日果與眾決曰。我住台杭二寺垂四十年。長用十方意時務私傳。今付講席。宜從吾之志。即命其高弟弟子祖韶曰。汝當紹吾道我持此爐拂。勿為最後斷佛種人。汝宜勉之。遂作謝三緣詩(謂謝絕徒屬賓友筆硯也)命學者刻石示之。秋八月二十有八日。孑然入其寺之東嶺草堂自晦也。明年十月之八日示微疾。不復用醫藥。命取嘗和晉人劉遺民晦跡詩。改其結句雲。翔空跡自絕。不在青青山。使磨崖刻之。翌日之晚復曰。吾報緣必盡。敢忘遺訓乎爾曹耶。益說法以勗其屬。及後日之晚。使請彌陀像。以正其終。基徒尚欲有所禱。且以觀音像應命。法師即炷香瞻像而祝之曰。我觀世音。前際不來後際不去。十方諸佛同住實際。願住此實際受我一炷香(云云)或問其所歸者。猶以寂光淨土對之。至其夕之三鼓。奄然坐終。先此法師自製其櫬曰遐榻而銘之。學者務奉其師之前志。必臥其靈體於遐榻。更七日其形貌完潔如平昔。其壽六十有九。臘五十。當其化之夕。山中見大星隕乎鷲峰。赫然有紅光。發於其寺之前。度弟子若虛輩垂百人。授講稟法者如文昌諸上人者僅二十人。登門而學者其人不啻千數。明年仲春之四日。奉遐榻歸葬於其寺之東月桂峰下。與隋高僧真觀之塔鄰也。蒙識韶公幾三十年。晚山中與其游益親。韶公耆年淳重。亦名德之法師也。嘗以大法師實錄。命余筆削。始以敝文不敢當。及蒙奏書為法以微效還。而韶公已物故方感慨。今辯師益以錄見託。願成就其師之意辯師端審善繼。又明智之賢弟子也。會余避言適去山中。囑之愈勤。顧重違其先師之命。姑按韶公。實錄而論次之。命曰曲記。蓋曲細而記其事也。然慈雲聰哲志識堅明。故以其佛法大自植立。卓然始終不衰。雖古高名僧不過也。世以方之真觀。不其然乎。天台之風教益盛於吳越者。蓋亦資夫慈雲之德也。吾恨不及見其人。是歲嘉祐癸卯之八年季秋己亥朔。適在京口龍游之東圃記之也。   鐔津文集卷第十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三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碑記銘表辭   秀州資聖禪院故和尚勤公塔銘(並敘)   嘉祐壬寅之仲秋。秀人以故大和尚勤公骨身歸塔餘杭之安樂山。從始也。其稟法弟子省文儒者聞人安遠。迺命契嵩書且銘之。和尚諱盛懃本姓謝氏。不書其得姓之本末。從釋氏也。像郡之壽陽人也。童真出家。北面事象之白容山惟齊禪師。祥符中以誦經中試。遂得落□□□楹□□□□□椹□□□□□□□馜□楸□馻埤□□□□馱樥磊□□□□楸□稀埤□□□□禷□□漏□□馜驁□裀□夾□□嬌□□j□□吟□詄□□□□□□□□襤□□□視□□□□□□□□婛□□\延□□□□□□楏饕屢□□□馜裀□□□□□率□□□樇□□□□□概亮□□□□□□□□□□□□□□□□□駟□□榭□□□□□□娙□□□□□□□□□□饅槫□埤□□□□□逆□概□□詩福□□□□覭□□□禍□屋逆□□□{駢□□埤□□□榳埤□□楜□橠□□楸□□□□駕□送□□□□□□埤□驅□□□□□□□□楸□□□□□□觀畚襼□□糖□□□□□□飀□欖□□□□□□□□□□□言埤□□□楚敦鞢潑`騥醴稿餺欋C□□馨□□□粘□□騰q□言楅□□□騁R橢裀□□□□□□襾□隉慼慼慼潯恣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撞說暱P祤祌檢□夾橇□榜□妗誇□□觙j□炕慼慼樞齱憤痴u□□□騰□嬌□□□□礹□□奘駥□□□□□糕□北□姤□Fj□□□□言□□□楣□□□□□襛□□□□奘駥□□□□□□飀□□駁□□□示□□□飀□□□□屢□裀□樓省□奮□□□榳娀□觜E□飀□□□逆□□馘□□□□□□秶□□□腹慼R榛覛□葉穛檢□□□□□□□□楅櫸□礹□埤□堅褽□□嬪□□□魯□□逆□觥椹□□□夾□□N襏賂□□橝N襏褸□□□□□□□□姜蝴隉毅諢熬^裀□□橫e稱□榩立□□飣稼□□樦□□襾祅奪□□□□奅褓□□□□□l孩r□□獎□□□□襐□奧□首□□□□□觟奰□□□祅□□埤□□妖稦□穛楛□椸□種□飀□覛□□   惟骨殊圓。惟道亦然。非生非滅。無陂無偏。惟小夷石泐。而此法常傳。   秀州資聖禪院故暹禪師影堂記   禪師疾病。予自杭往問醫藥。嘗顧謂曰。我老且病。是必已矣。死且累子坎而揜之。為我誌其嗣法。遂授其所以然。余還杭未幾。果溘然而化。學者不悉即焚其喪卒不得而塔之。故列其名跡於影堂。命今長老懃師勒石以傳之。禪師諱慶暹。其先建陽人也。姓范氏。范氏世為士族。其父大父皆仕。不復書也。始禪師因父宦生於會稽。及其父官死海鹽縣。即與母治產居秀。至是禪師方五歲。而秀氣靄然。其母異之。命從淨行子昭出家於今資聖精舍。踰十歲落□□□□□□□餞□□□g□□□□□□□姴□雜□□□□芋慼慼撐髕H橁□□□□□雜□□□□□□□□□□騰□埤□夾樀奪榜□□□□槦□□□裀□□□□橙□□駢秜咿窗毅峞慼慼慼慼敵芊敷S□□□□□□□□□訊奪i□逆□□□□□□□□□□□□□□□□□榃□□□□□□楮□□□□□□埤□□婛□禸姦□□□楻□□□□H□夾□□肋飀□□□□櫸□糖□埤□□姦□□穟糖□□□櫸練□奸□□□騁椸□□□□襼奅□q橫襼□□□首送褽行駩□□埤□奪□蘋滿撞踡吽敵C□□碌誇□□□□□□□□□□□□□稀□□□□榳埤□□□□□碌□□囊埤□□□□椸楣□□□□□□□梱□□□□□□□□□□□□聯□□□□□□飀□□□□□奷□□□□□□粳西奮駴□飀□褙□礸□裀□□奅□□□□□□□□□北□祤□□椿魽慼慼慼戮P糠□祅楮□□診□□□礹□□□□□□□奮□褸□□□糕媽□稫檢□□□規槔鐘嗎驉慼潑B□裀□褓□檟椸□祅橫□□□□□□□j□□饅□□□驁□□□□□□□騇□榛裀□□饅□椹□□□□褓□□□裀□□□□矷敵瓷慼慼犛I逆□□□□□□埤□誇□□禮本□□□□褓□餘祅□□禖□禳娀□□□稈礽騪吽慼E□□婁□□□□飀□□□送□□□□妄禖□言褓□□□勵□楅褓□妘率□礹□□雜□糖□□□□嫵糖□□馺□穖□送□□□糖□□□言姽嬌□□□□□□□椹□□□□□迭慼慼慼慼慼慼樁e□E□稚□□褓□□□□□□露□奸□□稀□□□□褽妄礹j□□□□□蹲苤慼慼潑O褓襺褻妘切□□□□G□□□□榜□□襼□□□□□祌椹□□□栗粘□□□□褓□駟□□□□□   故靈隱普慈大師塔銘(並序)   師法諱幼旻。信陽玉山人也。本姓葉氏。童時即有出俗之志。告父母得命。遂入其邑之興教蘭若。師僧省覃出家。既納戒乃訪道四方。來虎林見惠明禪師。頹然有道器。即服膺執弟子禮。盡學其法。法務無難易者。備嘗之矣。久之惠明命師監其寺事。未幾會其寺大火蕩盡。方根其所失。其同事者危之皆憂乃禍。師謂之曰。我總寺事。罪盡在我。吾獨當之。爾曹不必懼也。吏果不入寺問師。弟坐其爨者耳。此豈古所謂臨難無苟免者耶。其後惠明告終畢其喪。師即帥眾曰。本府請大長老惠照聰公鎮其寺。以繼惠明。所統仍以監寺輔之。戮力相與復其寺。不十年而葺屋廬。嶷然千餘間益偉於舊。慶曆中朝廷用其薦而錫之章服。其後又賜號普慈。及惠照謝世。師方大疾。亦力病治其喪事。始惠照垂終遺書。舉師自代。官疑其事。不與以靈隱。更命僧主之。師事其僧愈恭。無毫□□餕□□□□□飀□□□□礹□□榭□□□□業□□夾□□□誇□駉□x□□□□婕稀□夾□□□□祭□□□娳禔磻祭襣□樧□□驁礹□□□□□□榼□夾□埤□□□禍□□□□裀□□妊G□□□□檳飀□□櫸□□□□□稀□□□□騂□□褾樀□□裀□聯奪□□□□□辰□逆□奸□□□楦□□□O□□□餘禎□□要埤□示□言□□飀□□□橠穠F□□奱奅楯□饅□□□□□LK□檢□樓省□□□餺□□駥□餺□□□□□□量Fp□埤□觥□□埤□稒騪}禎襯□堙憤薄摯f□腄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槭P婷□□离□逆□蓮□□□饃□□□□楣□□□□□梱襛□□□□妘列□□□□奅奡□^□F□□禎□□□逆□□□奸□奅模□□□首稀□襼□□楜襏□褒祂□榳奇□G□□榕馜餖禜驒□□榜散切夾□禛襼□□□□□□□送□□□□□J□□夾□□夾□□□□斯齱毅耤慼撈_□□□裀□褸□□□□散魯j□囊誇□□□□奅褓□□襼□□□覛□□   惟功在法。惟德在法。法既不生。其勝緣豈有熄耶。惟師之盛善常然。不泯不墜。斷可見矣。   杭州石壁山保勝寺故紹大德塔表   石壁寺去杭越三十里。走龍山而西。窅然入幽谷。有溪流岩石之美。雖其氣象清淑。而世未始知之。自紹大德與其兄行靖法師居之。而其名方播。亦地以人而著也。大德諱行紹。杭之錢唐人也。本姓沈氏。初其母夢得異僧舍利吞之。因而有娠。及生其性淳美。不類孺子。不喜肉食。嗜聞佛事。方十二歲。趨智覺禪師延壽求為其徒父母從之。及得戒通練律部。當是時韶國師居天台山。其道大振。大德乃攝衣從之。國師見且器之。即使往學三觀法於螺溪羲寂法師。因與其兄行靖皆事寂法師講求大義。居未幾而所學已就還杭。即葺其舊寺。尋亦讓其寺與靖法師以會講眾。靖法師與大德皆師智覺出家。而大德為法兄。靖師為俗兄。靖法師以素德自發。先此六十年。雖吳中宿學名僧。皆推其高人。當時故為學者所歸。及靖法師遷講他寺。而大德復往居石壁。其前後五十年。守其山林之操。未始苟游於鄉墅閭裡。處身修潔。識者稱其清約。一旦示感輕疾。至其三日之夕。囑累其徒。始眾會茶。授器已即坐盡。至是其壽已八十歲。僧臘六十八歲。垂二十年。余始來石壁。會其弟子簡長。因聞其風。長亦介潔能守其先範。遂與其同學之弟簡微。固以大德塔誌見託。吾嘗謂之曰。教所謂人生難遇者數端。而善知識尤難。世書曰。善人吾不得而見之矣。得見有常者斯可矣。賢善誠難其會也。若師出家於壽公。學法於寂公。見知於國師韶公。韶公不測人也。奇節異德道行藹然。而壽寂二公亦吾徒之有道者也。天下豈可多得。若師皆遇而親炙之。假令得一見之已甚善也。況因人而得法邪。若此師之美多矣。復兄弟於靖師。同其務學親道。棲養於山林。又平生之美可書也。其塔在寺之西圃。故筆而表之。是歲皇祐癸巳三月之十一日也。   致政侍郎中山公哀辭(並敘)   故侍郎中山公。其喪下葬日。客有感其舊德而為哀辭。以見意也。然客本佛氏者。外遺形質內融情偽。不宜有所感而哀之也。蓋不忍視其賢人歿而君子之道益寡。嗟嘆之不已。姑託哀而辭之。雖然公之功德在人。名與跡太史氏播之。而其人未必悉知公道德之本至者也。公之所本者誠也。故其始也。修身事親。而鄉人傚之。其中也。仕於朝廷守大節不變。而天子擢之。其老也。以禮而退表師乎士大夫。而天下儀之。然士之行道於世。多初銳而中懈。先是而後謬。孰如公進退始卒無毫□□□□□□椿慼慼慼慼慼樟j□□□□□□埤□□婀姪謊□楣□□□姆餓□□□□裀□樦□觟奅□□□酋□嬌□誇□□靈夾履□□□□□□□□□□□□□駝駟□□□□□   鱗羽穰穰兮。龍鳳所屍。龍不可隱兮。鳳不可衰。人倫整整兮。聖賢所資。聖不可亡。賢不可虧。老成之人兮。已與化移。典刑雖在兮。奚可邇窺。大夜奄夕兮。復曉何時。神明一去兮。寂寥何知。道德垂世兮。群心所思。清白傳家兮。世世可師。五福貴全兮。公得於斯。天分獨好兮。誰與等夷。人壽百歲兮。公欲及期。孝子順孫兮。胡必增悲。伊我所傷兮。賢者寖稀。純誠不紹兮。君子道微。萬類紛綸兮。邪正相非。特立獨行兮。不爾疇依。秋風蕭蕭兮。白露霏霏。草木零落兮。丘隴巍巍。靈車獨舉兮。丹旐翻飛。顧此別離兮。杳杳長違。   李晦叔推官哀辭(並序)   隴西李晦叔死。有以相報者。予聞悼之。且有所感也。晦叔有俊才。素以其才之力氣自豪。故於文章辯論不甚推讓。去年仲春將施生。來吾室與吾語。終日不能去。嘗曰。昔謂方袍平叔。予今顧師不足比也。叵自慨相知之晚。及蒙移書讓其過稱。復曰。方今天下賢而有識者。幾其人哉。在仲靈何讓。其後數數以重語推致於交遊間。期將復來劇論。雖然余非其人酌其意愛。豈不謂之知我乎。別去一年志方壯。豈悟其忽然而已亡邪。古人以人生比之。浮雲奄忽不可常保。如此信之矣。辭曰。   昨別晦叔志氣強。今聞晦叔忽已亡。始知未信便必爾。定聞不覺心自傷。心傷君子何所切。念君素懷殊未張。賢良不遂(遂或召字)死從事。可惜謫仙才艷長。陸機弟兄皆早世。芝蘭零落何相望。高堂有親□□□裀□□如□□□□j□□□□□櫚□□□妎□騪q□姐埤□□□□楹e奀□□輦□Z]樇逆□榙□堅礡暱P逆□□□禪襤□□□□□□□□□□□□阱□□□□□檢□□□馜殺□襾埤□覆隸詭□□□□□□□□□□礡慼撫n楦□誇□□□□   周叔智哀辭(並序)   周叔智名測。九江潯陽人也。少聰悟讀書能強記。自六籍楊孟。洎司馬氏史漢老莊列禦寇之說與吾佛經。歷目則往往通之。商較古今援引故事。動有典據。嘗駭坐人。率皆伏其高論。為文學易繫辭。奇峭頗工恥於奔競。造次不移其守。故名不籍甚。朋游屢以其家貧親老勗之。逾四十始以茂才異等舉。尋斥於有司歸鄉曲。務以其道訓導後進。江州風俗剽輕其人寡能莊整。叔智侃然處於鄉黨。而後學小生不敢恣放。去年孟夏得叔智之子明服書。且聞叔智以癸未孟秋死矣。嗚呼吾嘗與叔智友。凡議論不以道相契。未始發其言。交道之中正。自謂古人不至如是也。及來吳越不相見已六七年。日夕浩然。思歸潯陽。慕永遠(一作惠遠)宗炳劉遺民之風。同叔智相與老於林下。逮此信吾事不果濟也。嗚呼交道之已矣乎。哀其人不復見矣。故辭之以揚其德也。辭曰。   江之山兮。康廬效靈。江之水兮。九江泚清。合其氣兮。誕為人英。君得之兮。既聰且明。道德脩兮。器識恢宏。竟不展兮。奪化代並。公之壽兮。令名不朽。君之福兮。學問富有。仁義家傳兮。子孫寶守。孰謂既往兮。不光其後。湓江浮天兮。緣淨漪漪。白石青草兮。日暮參差。若人不歸兮。萬古別離。相望丘墓兮。千里依依。   秀州精嚴寺行道舍利述(梵音舍利此雲身骨)   道必有所驗。非驗孰見乎道之至哉不邪。佛之舍利蓋其道之驗也。夫道之大至者。固貫乎人神死生而妙之。聖人以其妙則在幽而能興。在明而能無。是故聖人方其生也。善世而無善。方其死也。潛神而用神。舍利者亙百世而儼然。效其靈則天下莫測。豈非其神之為乎。今夫九流百子以其道而為之者天下紛然。謂之道則與佛未始異也。稽其驗則天下無有也。競尊其師則謂佛不足。與其聖賢校其人之死也。不終日而形腐。不終年而骨朽。其神則漠然。烏有乎忽恍。豈其道亦有所未臻於佛者乎。昔者佛法始傳於漢而漢人不詳。始傳於吳而吳人不諒。皆專儒老而拒我。故摩騰僧會命舍利以驗佛世。自是翕然而嚮之。夫道遠也。驗近也。觀近也者。發之也。觀遠也者至之也。至之者聖人也。以驗觀道則粗妙可審也。以道觀聖人而大小可見也。人亦有言曰。其教有大不可思議之事。益知佛為大聖人。不其然乎。然舍利之見乎天下者古今多矣。有盤空而翔者。無端而至者。發光而明並日月者。不可焚者。不可碎者。若此行道之舍利晝夜振之而不息者。天下未始見也。捧其塔敬之則金鐸益轉。若與人意而相應異乎。美哉至神之物不必大也。至道之驗不必多也。考其始致則曰得之於吳越。故國師韶公蓋得乎梁之岳陽。王蕭察之所傳者也。既而錢氏之先王內於金鐸以小銅塔而緘之寘諸靈光寺(今寺之舊名)殆百年矣。韶公至人也。號其舍利。一曰行道。一曰入定。入定者祕而不可見。行道者益塔而張之。是豈不以後世僧不軌道而俗薄寡信。將亦有所勸而發之者乎。故述其意命吾徒以揚之。   題遠公影堂壁   遠公事跡。學者雖見而鮮能盡之。使世不昭昭見先賢之德。亦後學之過也。予讀高僧傳蓮社記。及九江新舊錄。最愛遠公。凡六事謂可以勸也。乃引而釋之。列之其影堂以示來者。陸修靜異教學者。而送過虎溪。是不以人而棄言也。陶淵明酖湎於酒而與之交。蓋簡小節而取其達也。跋陀高僧以顯異被擯。而延且譽之。蓋重有識而矯嫉賢也。謝靈運以心雜不取。而果歿於刑。蓋識其器而慎其終也。盧循欲叛。而執手求舊。蓋自信道也。桓玄振威。而抗對不屈蓋有大節也。大凡古今人情莫不畏威而苟免。忘義而避疑。好名而昧實。黨勢而忍孤。飾行而畏累。自是而非人。孰有道尊一代為賢者師。肯以片言而從其人乎。孰有夙稟勝德為行耿潔。肯交醉鄉而高其達乎。孰有屈人師之尊禮斥逐之客而伸其賢乎。孰有拒盛名之士不與於教而克全終乎。孰有義不避禍敦睦故舊而信道乎。孰有臨將帥之威在殺罰暴虐之際守道不撓而全節乎。此故遠公識量遠大獨出於古今矣。若其扶荷至教廣大聖道垂祐於天人者。非蒙乃能盡之其聖歟賢邪。偉乎大塊噫氣六合清風。遠公之名聞也。四海秋色神山中聳。遠公之清高也。人僧龍鳳高揖巢許。遠公之風軌也。白雲丹嶂玉樹瑤草。遠公之棲處也。蒙後公而生雖慕且恨也。瞻其遺像稽首作禮。願以弊文題於屋壁。   題梅福傳後   班固雲。梅子真嘗為南昌尉不得志。遂自引去。變姓名為會稽監門。又曰。仙去。故後之說者。不過謂子真能以仙尉為吏隱。善與時浮沈。往往引其事為尉者美言。亦學者之不詳也。小哉言乎。子真磊落有大節奮不顧身。忠於國家憂天下者也。當漢朝失理本末皆顛。子真嫉邪臣用事竊弄大權。發憤上書論國大體大要。興行禮度登用俊良之人。雖觝觸讒佞輩而無所避忌。詞氣謇諤意欲警動時主。雖書屢上而主竟不悟。卒土崩瓦解。使當時稍用其言。而高祖社稷未必喪亡。嗚呼子真處九品之末。朝無一介之援。毅然奮志忠勇過人。吐詞扶國家之危。逆龍鱗探虎口。不旋踵而禍及其身。尚不以為懼。真慷慨大丈夫也。噫古今讀書為學。孰不抱氣自視為英雄於朋游間。苟有一語相忤。不協其意也。必發憤詬罵。恨不能誅之如仇。及其立於朝廷也。視有不義。雖大至於害教化傷風俗。以其不切於己。雖視如不視。雖聞如不聞。往往從而諛之。苟其敗也。則聚口而笑之。此聞子真之風。宜如何為心。子真歿在先漢之季。於今上下千有餘年所。於縣尉未有如子真者也。將有而未聞見乎。予嘗病世不知子真之德之道。徒高其得術仙去故題雲。   書文中子傳後   讀東皋子王績集。知王氏果有續孔子六經。知房玄齡杜如晦李靜董常溫彥博魏徵薛收杜淹等果文中子之弟子也。讀劉煦唐書王勃傳。知文中子乃勃之祖果曾作元經矣。績死於貞觀十八載。去其兄之世近。能言其事也。慨房杜溫魏王勃皆不書一字以傳文中子之賢。而隋書復失書之後世。故以文中子之事不足信。及韓子文興。天下學士宗韓以韓愈不稱文中子。李翱又薄其書比之太公家教。而學者蓋不取文中子也。然王氏能續孔子六經。蓋孔子之亞也。識者宜以聖人之道較而正之。其文中子之道苟與孔氏合。乃孔子之嗣也。而書傳之有無不足為信。隨人愛惡之情慾蔑其聖賢可乎。孟軻豈不曰。盡信書不若無書。吾視中說其讀詩曰。四名五志。讀書曰四制七命。元經則曰。晉宋齊梁陳亡具五以禍其國而善其立法。有聖人之道。嗟呼不見其六經。姑書此以遺學輩。   書李翰林集後   余讀李翰林集。見其樂府詩百餘篇。其意尊國家正人倫。卓然有周詩之風。非徒吟詠情性咄嘔苟自適而已。白當唐有天下第五世時。天子意甚聲色庶政稍解。姦邪輩得入竊弄大柄。會祿山賊兵犯闕。而明皇幸蜀。白閔天子失守輕棄宗廟。故作遠別離以刺之。至於作蜀道難。以刺諸侯之強橫。作梁甫吟傷懷忠而不見用。作天馬歌哀棄賢才而不錄其功。作行路難惡讒而不得盡其臣節。作猛虎行憤胡虜亂夏而思安王室。作陽春歌以誡淫樂不節。作烏棲曲以刺好色不好德。作戰城南以刺窮兵不休。如此者不可悉說及放去。猶作秋浦吟冀悟人主意不果望終棄於江湖間。遂紆餘輕世劇飲大醉。寓意於道士法故其遊覽贈送諸詩雜以神仙之說。夫性之所作志之所之。小人則以言君子則以詩。由言詩以求其志則君子小人可以盡之。若白之詩也。如是而其性之與志豈小賢哉。脫當時始終其人盡其才而用之。使立功業安知其果不能也。邇世說李白清才逸氣但謫仙人耳。此豈必然耶。觀其詩體勢才思如山聳海振。巍巍浩浩不可窮極。苟當時得預聖人之刪可參二雅。宜與國風傳之於無窮。而離騷子虛不足相比。   書諸葛武侯傳後   孔明始躬耕於隆中時。每自比於管仲樂毅。時人莫有許者。惟崔州平徐庶以為然。吾考孔明事跡。其以天下至公為心。欲並強魏而復漢社稷。與管仲九合諸侯一匡天下。樂毅不屠莒即墨之城。欲專以王道一歸天下。其道豈異哉。劉備三往乃見。孔明方與備畫計。何其工也。及備軍敗身遁夏口而孔明往說孫權。得兵為援。破曹操於赤壁。此與樂毅說趙楚魏。使趙噉秦以伐齊之利。而毅並獲楚魏五國之兵伐齊。破之濟西。而其才略奇偉與樂埒也。率諸軍北駐漢中。臨發上疏。與樂毅報遺燕惠之書。其忠義相類。但其遇主遭時。不如管仲之得志耳。使孔明逢盛時。天不奪其壽。得以始終其事。復漢而並一天下興崇王道。則管夷吾樂毅殆不及也。惜其輕用馬謖。遂敗於街亭害其能事。然諸葛孔明賢豪俊傑。猶暗於知人如此。況非如孔明者。乃輕信乎。利口之人而用之。不亦易乎。戒之哉戒之哉。   書范睢傳後   始范睢變姓名。自號張祿先生。入秦說秦昭王。短秦相穰侯。秦昭王遂逐穰侯收其相印。即拜范睢為相。號為應侯。應侯所任用鄭安平以兵降趙。應侯憂不知計之所出。而蔡澤乃西入秦見昭王。使人宣言感怒應侯。應侯服其說。乃舉蔡澤。應侯因謝病請歸相印。范睢既免相。秦昭王遂拜蔡澤為相。蔡澤相秦數月。或惡之。懼誅。尋亦謝病歸其相印。莊子雲。一蟬方得美蔭而忘其身。螳蜋執翳而搏之。見得而忘其形。異鵲從而利之。見利而忘其真。莊周怵然曰。噫物固相累焉。此與范睢二三子相傾而相奪。何以異乎。欲人之欲。人亦欲之。孰謂能必保其富貴耶。   唐假太尉傳贊   假大尉秀實先為用事者奪去兵權而無怨。及是毅然奮笏擊殺朱泚。不顧一死圖存王室。古所謂社稷之臣也。又曰。殺身以成仁。又曰。臨難無苟免。唯假氏皆得之矣。說者或雲。假太尉小弱。動不迕物。頗類儒者。及其奮擊反虜。罵聲掉厲而氣慴萬夫。白刃交前而卒不變色。又何壯哉。猛如飄風烈如疾雷。慷慨雄偉卓出古今。太史公疑田侯於畫圖。信有之矣。嗚呼大凡古今人情得權勢之盛。不振主則驕。時及失之。則怨望不能自存。往往謀為不軌。如假秀實太尉者。得之不為幸。失之不為怨。成之與敗在未決間。而以死循王室。擬淮陰侯韓信則其賢遠矣。   好善贊   聖人之善以人為善。其人也必好善。沮人之善以自善。其人也必嫉善。好善者其道必廣。嫉善者其名必辱。好善則天下善人樂以其善告。聚天下之善以為行。其道不亦廣乎。嫉善則天下善人唯恐其聞所善。掩天下之善以為言。其名不亦辱乎。舜古之好善人也。顏子亦古之好善人也。彼舜者古之聖人也。當堯之世。克諧以孝。烝烝又不格姦。天下不歸乎朱而歸乎舜。而天下豈有善於舜者也。及其聞一善言見一善行。若決江河沛然莫之能禦也。顏子古之賢人也。當孔子之時。抱聖人之道窮處陋巷。人不堪其憂。而顏子不改其樂。庶幾乎。聖人所以稱之。而天下豈有善於顏子也。及其聞人一善則拳拳服膺。若今所謂善人者。吾未見有如顏舜之聖賢也。其善未必善於天下之人。及其聞人之善。孰肯沛然以行之。亦孰肯拳拳而服膺。從而掩之者有之。辯者必形乎言。訥者必形乎色。脫少而稱之其人也。非情與黨則不為也。嗚呼欲其名不辱。其可得乎。其道之廣也。其可得乎。今之人不如古之人遠矣。故謂好善者非聖賢之人不能好善也。窮天地亙萬世。唯舜顏子而已矣。宜乎其道與名。傳之於無窮焉。   陸蟾傳   陸蟾籐州鐔津人也。以能詩名於楚越間。其瀑布詠則曰。靈源人莫測。千尺掛雲端。嶽色染不得。神功裁亦難。夏噴狷鳥凝。秋濺鬥牛寒。待到滄溟日。為濤更好看。此詩人尤稱之。客死於攸縣之司空山。予少時游衡山。會隱者高閬謂予曰。昔陸先生。子之邑人也。方國初時。廖氏家以詩盛。而四方詩人慕廖氏者來衡山頗眾。獨先生陸某詩多警句。雖慕廖融亦相推高。然生不止能詩而已矣。頗知王霸大略。亦俟有所遭遇。故其言詩見志。如前詩後句雲。待到滄溟日。為濤更好看。而常幅巾布衣好秉高節。所至閉戶自處。不肯與常人交接。余聞其風且嘆之曰。陸生邑人也。能以詩高出流輩。是亦賢矣。而負道守節。不為阿世苟合。而欲自有所遭遇。雖孔孟尚不得其志而生也。不亦難乎。然天下如陸生從死於丘壑者何限。   韓曠傳   韓曠字攝生。隱士也。或曰。即五代韓通之後也。宋初其家破。曠方嬰兒。人竊匿且育之。稍知其世家。亦遂自匿亡於楊越間。欻然長大。少年任俠縱酒擊劍。一旦感悟。即潔身振衣。游名山慕道家絕粒導引。為人沈毅寡語。悠然有遠器。甘惡衣食。所至輒閉室。不交人世。雖官尊如刺史者縱求之。未嘗有見者。或稍見一揖。遂自引不復與語。予少時識曠於嶽麓。其人已老。默默不妄道事。然人多悅其高義而自勸。始予謂曠木訥少文。及游洪井視其屬辭。彬彬可觀。聞其平生愈詳益信。其有德而有言也。竟死於湘潭間。   評北山清公書   評曰。唐高僧神清。不喜禪者。自尊其宗。乃著書而抑之曰。其傳法賢聖間以聲聞。如迦葉等。雖曰回心。尚為小智。豈能傳佛心印乎。即引付法藏傳曰。昔商那和修告優波踘多曰。佛之三昧辟支不知。辟支三昧聲聞不知。諸大聲聞三昧餘聲聞不知。阿難三昧我今不知。我今三昧汝亦不知。如是三昧皆隨吾滅。又有七萬七千本生經。一萬阿毘曇。八萬清淨毘尼。亦隨我滅。固哉清也。徒肆己所愛惡而不知大謬先聖。吾始視清書。見其校論三昧。雖文詞不佳。蓋以其善記經書不別理義端由而不即非之。及考其禪宗之說。問難凡數番。輒採流俗所尚。及援書傳。復不得其詳。余初謂此非至論。固不足注意。徐思其所謂迦葉等。豈能傳佛心印。尤為狂言。恐其熒惑世俗。以增後生末學之相訾。不已。乃與正之。非好辯也。大凡萬事理為其本而跡為末也。通其本者故多得之。束其末者故多失之。若傳法者數十聖賢雖示同聲聞而豈宜以聲聞盡之哉。經曰。我今所有無上正法等悉以付囑摩訶迦葉。竟大般涅槃。傳曰。我今所有大慈大悲四禪三昧無量功德而自莊嚴。而迦葉比丘亦復如是。又謂踘多為無垢相好。佛又謂僧伽難提。乃過去娑羅王如來降跡為祖。如此之類甚眾。豈非聖人欲扶其法互相尊敬而示為大小耶。楞伽所謂三種阿羅漢者。一曰得決定寂滅聲聞阿羅漢。一曰增修菩薩行阿羅漢。一曰應化佛所化阿羅漢。此阿羅漢以本願善根方便力故。現諸佛土生大眾中。莊嚴諸佛大會。故若大迦葉傳法數十聖賢者。豈非應化佛所化之阿羅漢者也。然佛所化者宜其所有四禪三昧無量功德與如來不異也。不異乎如來而傳佛心印。孰謂其不然乎。若商那和修曰。阿難三昧而我不知。我今三昧汝亦不知。斯恐其有所抑揚耳。未可謂其必然。經曰。入遠行地已得無量三昧。夫入遠行地者。蓋七地菩薩也。七地菩薩尚能得無量三昧。而化佛豈盡不能也。然佛之所傳心印與餘三昧者。宜異日而道哉。夫心印者。蓋大聖人種智之妙本也。餘三昧者。乃妙本所發之智慧也。皆以三昧而稱之耳。心印即經之謂三昧王之三昧者也。如來所傳乃此三昧也。清以謂餘三昧邪。其所謂七萬七千本生經。一萬阿毘曇。八萬清淨毘尼。亦隨我滅。此余未始見於他書。獨付法藏傳雲。爾尚或疑之。假令其書不謬。恐非謂其傳法聖賢不能任持而然也。是必以後世群生機緣福力益弱而不勝其教。以故滅之。方正像末法三者之存滅。亦隨世而法污隆焉。曷嘗為其弘法聖賢而致正末邪。嗚呼學者不求經不窮理。動謬聖人之意為其說。雖能編連萬世事。亦何益乎。書曰。記問之學不足為人師。清之謂也歟。   評唐續僧傳可禪祖事(附)   評曰。唐續高僧傳謂。可遭賊斷臂。與余書雲。曷其異乎。曰余考法琳碑曰。師乃立雪數宵。斷臂碎身營求開示(亦曰投地碎身顧其開示)然為僧傳者與琳同時。琳之說與禪書合而宣反之。豈非采聽之未至乎。抑亦從邪說而妄非之乎。故其書不足為評(亦云不可憑。亦云不在詳評。然各有旨也)。   鐔津文集卷第十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四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非韓上   非韓子三十篇(並敘)   敘曰。非韓子者公非也質於經以天下至當為之。是非如俗用愛惡相攻。必至聖至賢乃信吾說之不苟也。其書三十篇。僅三萬餘言。   第一   韓子議論拘且淺。不及儒之至道可辯。予始見其目曰。原道徐視。其所謂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考其意。正以仁義人事必有。乃曰。仁與義為定名。道德本無緣仁處致爾。迺曰。道與德為虛位。此說特韓子思之不精也。夫緣仁義而致道德。苟非仁義自無道德焉。得其虛位果有仁義。以由以足道德。豈為虛耶。道德既為虛位。是道不可原也。何必曰原道。舜典曰。敬敷五教。蓋仁義五常之謂也。韓子果專仁義。目其書曰原教可也。是亦韓子之不知考經也。其曰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義。由是而之焉之謂道。足於己無待於外之謂德。夫道德仁義四者。迺聖人立教之大端也。其先後次第有義有理。安可改易。雖道德之小者。如道謂才藝。德謂行善。亦道德處其先。彼曰仁義之道者。彼且散說。取其語便道或次下耳。自古未始有四者連出而道德處其後也。曲禮曰。道德仁義非禮不成。說卦曰。和順道德而理於義。論語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游於義。禮運曰。義者藝之分仁之節也。協於藝講於仁。得之者強。此明游於義者乃聖人用義之深旨耳。楊子曰。道以導之。德以得之。仁以人之。義以宜之。老子雖儒者不取其稱。儒亦曰。道而後德。德而後仁。仁而後義。道先開通。釋曰開通。即繫辭雲。開物成務。又曰。通天下之志。是也。由開通方得其理。故德次之。得理為善。以恩愛惠物。而仁次之既仁且愛。必裁斷合宜。而義又次之。道德仁義相因而有之。其本末義理如此。聖人為經定其先後。蓋存其大義耳。今韓子戾經。先仁義而後道德。臆說比大開通得理。不乃顛倒僻紆無謂邪。然儒之道德固有其小者大者焉。小者如曲禮別義。一說道謂才藝德為行善在己。是也。大者如繫辭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仁者見之謂之仁。智者見之謂之智。百性日用而不知。故君子之道鮮矣。說卦曰。昔者聖人之作易也。將以順性命之理。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中庸曰。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是也。繫辭以其在陰陽而妙之者為道。人則稟道以成性。仁者智者雖資道而見仁智。遂滯執乎仁智之見。百姓雖日用乎道。而茫知是道。故聖人之道顯明為昧少耳(昧或作衰)然聖人之道。豈止乎仁義而已矣。說卦以性命之理。即至神之理也。天地萬物莫不與之。故聖人作易重卦。順從此理。乃立天地人三才之道。天道資始。則有陰有陽。地道成形。則有柔有剛。人道情性。則有仁有義。乃資道而有之也。中庸以循率此性。乃謂之道。修治此道。乃謂之教。教則仁義五常也。是豈道止仁義。而仁義之先果無道乎。若說卦者。若論語者。若曲禮之別義者。若老子楊子者。其所謂道德。皆此之大道也。然是道德在禮則中庸也誠明也。在書則洪範皇極也。在詩則思無邪也。在春秋則列聖大中之道也。孔子謂曾子曰。參乎。吾道一以貫之。曾子曰。唯。又謂子貢曰。非也。予一以貫之。但曾子緣弟子問之。而曾子以其弟子小子未足以盡道。故以近道者諭之。乃對之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曾子蓋用中庸所謂忠恕去道不遠之意也。後儒不通。便以忠恕遂為一貫。誤矣。繫辭曰。天下之動貞夫一。又曰。一致而百慮。禮運曰。禮必本於太一。中庸曰。其為物不二。其生物也不測。以此較而例諸。烏得以忠恕而輒為其一貫乎。顏淵喟歎曰。仰之而彌高。鑽之而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顏子正謂聖人以此一貫之道教人。循循然有其次緒。是為善進勸於人也。此明聖人唯以誠明大道開通一理為其教。元為眾善百行之本。中庸曰。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豈不然乎。於此輒三本略經正以仁義二者曲為其道德。其於聖人之法。豈不闕如。中庸曰。道之不行我知之矣。賢者過而不肖者不及。茲謂賢智之人忽道而所以為過也。愚不肖輩遠道而所以為不及也韓子忘本。豈不為過乎。輕亡至道而原道。欲道之辯明。是亦惑也。繫辭所謂仁智雲者。為昧道執滯其見致。迺聖人之道衰少不備顯。若韓子局仁義而為其道德者。正繫辭所患也。夫義乃情之善者矣。於道德為次。以情則罕有。必正而不失。故論語曰。大德不踰閑。小德出入可也。又曰。賜也過。商也不及。又曰。色取人而行違居之不疑。表記子曰。仁有三。與仁同功而異情。與仁同功。其仁未可知也。與仁同過。然後其仁可知也。莊子曰。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其欲偏以仁義而為可乎。然子貢子夏為仁義之賢者。猶有過與不及。況其不如賜與商者。後世何可勝數。此烏得不究大本與人教。其以道德而正其為善乎。中庸曰。道其不行矣。夫是乃聖人憫傷其不與至道至德而教人也。或曰。韓子先仁義而次道德者。蓋專人事而欲別異乎。佛老虛無之道德耳。曰昔聖人作易以正乎天道人事。而虛無者最為其元。苟異虛無之道則十翼六十四卦。乃非儒者之書。伏羲文王孔子治易之九聖人。亦非儒者之師宗也。孔子非儒宗師可乎。果爾則韓子未始讀易。易尤為儒之大經。不知易而謂聖賢之儒。吾不信也。其曰老子之小仁義非毀之也。其見者小也。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罪也。然老子曰。失道而後德。失德而後仁。失仁而後義。失義而後禮。此誠不毀小仁義也(或無小字)蓋為道德與仁義為治有隆殺。而其功有優劣耳。夫明此不若以禮運較。孔子曰。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又曰。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通而不閉。是謂大同。是豈非大道與德為治而優乎。又曰。今大道既隱。天下為家。各親其親。各子其子。又曰。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選也。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謹於禮者也。以著其義。以考其信。著其有過。刑仁講讓。示民有常。如有不如此者在執者去。眾以為殃。是為小康。是豈非仁義為治於道德為劣乎。如此何獨老子而小仁義耶。韓子何其不自忽儒經而輒誚老子乎。又曰。老子所謂道德雲者。去仁與義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此韓子之言。所以大不公也。夫老子之所言者大道也。道果私乎。所謂大道者。豈獨老子之道。蓋三皇五帝列聖之大道也。韓子不知。徒見老氏道家。自為其流與儒不同。欲抑而然也。夫析老氏為之道家者。其始起於司馬氏之書。而班固重之。若老子者其實古之儒人也。在周為主藏室之史。多知乎聖人神法之事(或本無聖人字)故孔子於禮則曰。吾聞諸老聃。是蓋老子嘗探三皇五帝之書而得其大道之旨。乃自著書發明之。韓子不能揣本齊末。徒欲排之而務取諸儒名。不亦易乎。禮運曰。大道之行與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鄭玄解曰。大道謂五帝時也。然他書多謂大道為皇道。而鄭獨謂五帝之時也。其意以謂。雖皇與帝其道相通故也。五帝本紀而黃帝當其首。然黃帝與虙犧神農其實三皇。而經史但為帝者。蓋皇帝與王古亦通稱耳。故鄭謂五帝之時而皇在其間矣。但黃帝乃三皇。處五帝之初而冠乎堯舜。雖本末小異。而大道一也。繫辭曰。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此其然也。孔安國謂三皇之書為三墳。言大道也。五帝之書為五典。言常道也。孔穎達正其義曰。皇優於帝。其道不但可常行而已。又大於常。故為墳也。此謂對例耳。雖少有優劣皆乃大道並可常行。亦引茲禮運大道之行謂五帝時為之證。然五帝三皇之書。莫至於易。以易與老子較。而其道豈異乎哉。如繫辭曰。天下之動正夫一者也。而老子曰。王侯得一以為天下正。此其大略也。苟考其無思無為之理。陰陽變化之說。二書豈不皆然。班固漢書曰。老氏流者蓋出史官。又曰。合於堯之克讓。易之謙謙。此之謂也。吾少聞於長者曰。老子蓋承於黃帝氏者也。及見莊周廣成子曰得吾道者。上為皇下為王。益信老氏誠得於三皇五帝者也。此明老子之道德者。實儒三皇五帝道德仁義之根本者也。章章然(或止一章字也)豈出於老氏一人之私說邪。必以老子為非。則易與禮運可燔矣。文王孔子則為槌提仁義者也。夫先儒之好辯者孰與孟子。孟子之時。老子之書出。百有餘年矣。而莊周復與孟氏並世。如其可排則孟已排之矣。豈待後世之儒者辯之耶。司馬遷謂。老子之道約而易操(上或無之字)事少而功多。儒者或不然。譏其先黃老而後六經。是亦不知其意也。太史公之書。孔子即為之世家。老子即為列傳。此豈尊老氏之謂耶。蓋以老氏之道乃儒之本也。所以先之者正欲尊其本耳。非苟先其人也。子長之言微且遠矣。韓子不能深思而遠詳之。輒居於先儒。乃曰。周道衰孔子沒。火於秦黃老於漢。佛於晉宋齊梁魏隋之間。其言道德仁義者。不入於楊則入於墨。不入於墨則入於老。不入於老則入於佛。入於彼則出於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嗚呼何其言之不遜也如此。其曰出入奴污。謂出於楊墨乎。出於佛老乎。佛老豈致人惡賤之如是耶。夫佛法居家者果以誠心入道。其所出遠則成乎殊勝之賢聖。其所出近則乃身乃心。潔靜慈惠為上善人出處閭裡。則人敬之而不敢欺。是亦人間目擊常所見也。安有出者奴之污之之辱耶。古者有帝王而入預佛法者。自東漢抵唐不可悉數。如唐太宗於崇福寺。發願稱皇帝菩薩戒弟子者。玄宗務佛清淨事其熏修者。是亦佛教而出。果奴乎污耶。韓子徒以梁武為尤。而不知辱類其本朝祖宗。此豈有識慮耶。然梁武之事。吾原教雖順俗稍評之而未始劇論。如較其捨身。於俗則過於道則德。非爾人情輒知。唯天地神明乃知之耳。故當梁武捨身之際而地為之振。此特非常之事。而史臣不書而後世益不識。知梁武帝幽勝之意也。其發志固不同庸凡之所為。未可以奴視之也。韓子既攘斥楊墨佛老如此矣。而其師說乃曰。孔子以禮師老聃。其讀墨曰。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其為絳州馬府君行狀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出血書佛經千餘言以祈報福。又曰。居喪有過人行。其稱大顛序。高閑亦皆推述乎佛法也。韓子何其是非不定前後相反之如是耶。此不唯自惑。亦乃誤累後世學者矣。佛老果是。而韓子非之。後學不辨。徒見韓子大儒而其文工。乃相慕而非之。楊墨果非。而韓子是之。學輩亦相效而是之。夫以是而為非者則壞人善心。以非而為是者則導人學非。壞善之風傳之後世。誤人之所以為心非小事也。損刻陰德而冥增其過。不在乎身必在其神與其子孫。後世亦可畏也。儒有附韓子者曰。孔子但學禮於老聃氏耳。非學其道也。曰不然。禮亦道也。樂記曰。大禮與天地同節。又曰。中正無邪禮之質也。禮運曰。禮必本於太一。夫中正太一禮之質本也。儀制上下禮之文末也。苟聖人但學文末而不究乎質本。何為聖人耶唯聖人固能文質本末備知而審舉之也。學者徒知曾子問孔子學禮於老聃之淺者耳。而不知史記老聃傳孔子問禮之深明者也彼韓子雖學儒之言文。豈知禮之所以然耶。其曰聞古之為民者四。今之為民者六。古之教者處其一。今之教者處其二。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賈之家一而資焉之家六。柰之何民不窮且盜也。夫所謂教者。豈與乎天地皆出而必定其數耶。是亦聖人適時合宜而為之。以資乎治體者也。然古今迭變時益差異。未必一教而能周其萬世之宜也。昔舜當五帝之末。其時漸薄其人漸偽。聖人宜之。乃設五教制五刑。各命官屍之。而契為司徒。專布五教。遂遺後世使率人為善。而天下有教自此始也。及周公之世復當三王之際。其時益薄其人益偽。而天下益難治。聖人宜之。遂廣其教法而備之。天下謂儒者之教。自周公起焉。其後孔子述而載之。詩書六經(或雲六藝)而儒之教益振周季。三代之政弊。善人恃術而費智。不善人假法而作偽。天下靡靡役生傷性而不知其自治。老子宜其時。更以三皇五帝道德之說以救其弊。而天下遂有老子之教也。兩漢之際。視週末則愈薄愈偽。賢與愚役於智詐紛然相半。萬一雖習於老子之說。而不能甚通乎性命奧妙。推神明往來救世積昧。指其死生之所以然。天下遂有佛之教也。楊子曰。夫道非天然應時而造。損益可知也。是豈不然哉。夫自周秦漢魏。其薄且偽者日益滋甚。皆儲積於後世之時。天其或資乃佛教。以應其事。欲其相與而救世也。不然何天人與其相感應久且盛之如是耶。韓子泥古不知變。而不悟佛教適時合用。乃患佛老加於儒。必欲如三代而無之。是亦其不思之甚也。夫三皇之時無教。五帝之時無儒。及其有教有儒也。而時世人事不復如古。假令當夏禹之時。有人或曰。古之治也。有化而無教化則民化淳。吾欲如三皇之世用化而不用教。當此無教。可乎當周秦之時亦有人曰。古之為治用教也簡。今之為治。用儒也煩。煩則民勞。而苟且吾欲如二帝之世用教而不用儒。當是時無儒可乎。然以其時而裁之。不可無教無儒必也矣。比之韓子之說。欲後世之時無佛無老。何以異乎。韓子曰。今其言曰。曷不為太古之無事。是亦責冬之裘者曰。曷不為葛之之易也。責飢之食者曰。曷不為飲之之易也。韓子其亦知後世不可專用太古之道而譏其言之者。不知乎時之宜也。方益後世而韓子欲無佛與老。何為迺自反不知其時之宜耶。豈有所黨而然耳。將欲蔽而特不見乎。若夫四民之制六家食用之費。吾原教論之詳矣。今益以近事較之。周漢而來治天下垂至於王道者。孰與唐之太宗。當正觀之間。佛與老氏。其教殊盛其人殊繁。其食用殊廣。而國之斷獄卒歲死刑者不過三十人。東至於海南至嶺外。皆外戶不閉。行旅不齎糧。玄宗開元中天下治平。幾若正觀之時。而佛老之作益盛。是豈無佛老之人耶。而唐天下富羨攘竊杜絕。若爾吾謂民窮且盜。但在其時與政。非由佛老而致之也。然佛教苟可以去之。則唐之二宗以其勢而去之久矣。烏得後世之人哅哅徒以空言而相訾也。或謂韓子善擯佛老而功侔於禹。較其空言實效。無乃屈於禹乎。狂夫之言何其不思也。其曰今其法曰。必棄而君臣去而父子禁其相生養之道。以求其所謂清淨寂滅者也。此乃韓子惡佛教人出家持戒。遂尤其詞。夫出家修道豈如是之酷耶。夫出家者出俗從真。臣得請於君。父肯命其子乃可。非叛去而逆棄也。持戒者唯欲其徒潔清其淫嗜之行。俗戒則容其正偶。非一切斷人相生養之道也。然情之為累淫累為謹。諸教教人慎淫窒慾。無慾而天下猶紛然。溺於淫嗜至於喪心陷身者也。韓子何必恐人男女之不偶。見人辟穀遽憂其遂絕五穀之種。無乃過慮乎。夫清淨謂其性之妙湛。寂謂至靜。滅謂滅其情感之累非取其頑寂死滅之謂也。夫出家持戒者。佛用其大觀耳。聖人大觀乎人間世天地夫婦常倫萬端皆以情愛所成。都一浮假如夢。貪斯著斯苦斯樂斯榮斯辱斯徇斯弊斯恩愛斯煩惱斯以至死不覺其為大假大夢。不知其為大患。而大寧至正之妙誠乎亡矣。出家者乃遠塵絕俗。神專思一。固易覺而易修。視身無我奚著。視心無意奚貪。視有為之事不足固何必徇。是故大寧矣至正矣。勝德可得而聖道可成也。語曰。子絕四。母意母必母固母我。老子曰。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是二者與佛出家法其因似。是唯大聖人皆知而究之。使聖人只徇浮世迷不知出虛死生一世與凡人何遠乎。故孔子稍言之。蓋微存於世書耳。其廣說大明研幾極妙行而效之。若待乎佛出世之教。宜為然耳。此蓋可以冥數審也。今佛以其出家持戒特欲警世之浮假大夢。揭人業障而治其死生之大患也。而韓子反以此為患者。假其介冑其障者而毅然排佛。謂佛詭擾我世治。此韓子以己不見而誣人之見。其情弊如此之甚也。佛尚何雲。異書雲古有夢國舉其國人皆以夢而為覺。及其以真覺者諭之。而偽覺之人反皆詬曰。爾何以夢而欺我耶。彼覺者默然無如之何。是頗與韓子屬拒佛類也。韓子詩曰。莫憂世事兼身事。須著人間比夢間。是必因於大顛稍省。乃信有外形骸以理自勝者始爾。雖然其前說已傳。欲悔言何及也。又曰。嗚呼其幸而不出於三代之後。不見黜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於三代之前。不見正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也。此韓子疑耳無斷。君子臨事即以理決之。何必賴古人。使韓子出入為將相。臨國大事尚曰此未可黜。未正於禹湯文武周公孔子。猶豫則其大事去矣。何用將相為。夫百行潔身禁。非不出乎齋戒也。群善致政不出乎正心也。佛法大率教人齋戒正心。無惡不斷有善不宰。今世後世蓋當有聖賢自以其道理辨。奚必其既死之文武周公正之黜之乃為信耶。儒書之言性命者。而中庸最著。孔子於中庸特曰。質諸鬼神而不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質諸鬼神而無疑知天也。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知人也。是必俟乎大知性命之聖人。乃辨其中庸幽奧而不惑也。然自孔子而來將百世矣。專以性命為教。唯佛者大盛於中國。孔子微意其亦待佛。以為證乎。不然此百世復有何者聖人。太盛性命之說而過乎佛歟。斯明孔子正佛亦已效矣。韓子何必疑之。又曰。斯何道。曰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謂老與佛之道也。堯以是傳之舜。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孔子。孔子傳之孟軻。軻之死不得其傳焉。按韓子此文乃謂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九聖賢。皆繼世相見以仁義而相傳授也。若禹與湯。湯與文武周公。周公與孔子。孔子與孟子者。烏得相見而親相傳稟耶。哂韓子據何經傳輒若是雲乎。孟子曰。舜禹至乎湯五百有餘歲。湯之至乎文王五百有餘歲。由文王至乎孔子五百有餘歲。由孔子而來至今百有餘歲。而禹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其年世相去賒邈既若此矣。而韓子不顧典籍。徒尊其所傳欲其說之。勝強而不悟其文之無實。得不謂謾亂之也。而韓子之言可尚信乎。論語謂堯將傳天下於舜。乃告之曰。咨爾舜天之曆數在爾躬允執厥中。舜亦以命禹。而堯舜禹其傳授如此。未聞止傳仁義而已。至於湯文武周公孔子孟軻之世。亦皆以中道皇極相募而相承也。中庸曰。從容中道聖人也。孟子亦曰。中道而立能者從之。豈不然哉。如其不修誠不中正。其人果仁義乎。如其誠且中正。果亡仁義耶。韓子何其未知夫善有本而事有要也。規規滯跡不究乎聖人之道奧耶。韓氏其說數端。大率推乎人倫天常與儒治世之法。而欲必破佛乘道教。嗟夫韓子徒守人倫之近事。而不見乎人生之遠理。豈暗內而循外歟。夫君臣父子昆弟夫婦者資神而生。神有善惡之習而與神皆變。善生人倫惡生異類。斯人循法不循法。皆蔽一世茫乎未始知其身世今所以然也。謂生必死死而遂滅。乃恣欲快其一世。雖內自欺亦莫知愧乎神明焉。及乎佛法教人內省不滅。必以善法修心。要其生生不失於人倫益修十善蓋取乎天倫。其人乃知其萬世事之所以然。上下千餘載中國無賢愚無貴賤。高下者遂翕然以佛說自化。縱未全十善而慎罪募福信有冥報。則皆知其心不可欺。此屬幾滿天下。今里巷處處所見者。縱然佛猶於高城重垣闢其門而與人通其往來者。若於大暗之室揭其窗牖而與人內外之明也。比以詩書而入善者。而以佛說入者。益普益廣也。比以禮義修身名當世者。而以善自內修入神者切親也。益深益遠也。較其不煩賞罰居家自修。其要省國刑法而陰助政治。其效多矣。此不按而不覺耳。彼悟浮生謂死生為夢為幻。而出家修潔以其道德報父母為重甘旨之勤為輕者。是亦生人萬分而其一乃爾也。雖然猶制其得減衣資以養其親。非容其果棄父母也。夫佛之設法如此。其於世善之耶惡之乎。其於人倫有開益耶無濟益歟。與儒之治道其理教乎順耶。韓子屬蓋深探而遠詳之。老子之教雖其法漸奧與佛不侔。若其教人無為無慾恬淡謙和。蓋出於三皇五帝之道也。烏可與楊墨概而排之。孔子以列聖大中之道斷天下之正為魯春秋。其善者善之。惡者惡之。不必乎中國夷狄也。春秋曰。徐伐莒。徐本中國者也。既不善則夷狄之。曰齊人狄人盟於刑。狄人本夷狄人也。既善則中國之。聖人尊中國而卑夷狄者。非在疆土與其人耳。在其所謂適理也。故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若佛之法方之世善。可謂純善大善也。在乎中道其可與乎可拒乎。苟不以聖人中道而裁其善惡正其取捨者。乃庸人愛惡之私不法。何足道哉。   鐔津文集卷第十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五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非韓中   第二   始視韓子原道。止以仁義為道德。謂韓子如此當絕不識儒之道德也。其後見彼顏子不貳過論曰。聖人抱誠明之正性根中庸之正德。又引中庸曰。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又曰。皆謂不能無生於其心而不暴之於外。考之於聖之道差為過耳。夫中庸誠明者。真聖賢道德仁義百行之根源也。如此韓子固亦知有中庸誠明之道德。原道何故棄之而不言也。謂人不足與知此道耶。謂人固不可忽歟。或將匿善而不盡言耶。君子固不可匿善也。是必韓子徒。見其誠明中庸之語。而心未通其理乎。然理最為幾微。精審而不易至也。七十二子之徒。孔子於此獨與顏淵。乃曰。其殆庶幾乎。而顏子至之。故其言鮮過。今韓子推本乎聖人之道德仁義與人何尚。其文字前無後有自相反亂。是可謂至其至乎。心不達誠明中庸至理。雖益著書可傳以為法乎。   第三   韓子。取孔子所謂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與其曰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者為性。而著原性曰。性之品有三。而其所以為性者五。曰何也。曰性之品有上中下三。上焉者善焉而已矣。中焉者可道而上下也。下焉者惡焉而已矣。其所以為性者五。曰仁。曰義。曰禮。曰智。曰信。上焉者主於一而行之四。中焉者之於五。一也不少有焉則少及焉。其於四也混。下焉者之於五也。反於一而悖於四。謂上焉者善也。故能行其五者之道。中焉者可道而為善惡也。其於五者雖不甚有。亦可進而及之也。下焉者惡也。其於五者反悖而不能為之也。性之於情視其品。情之品亦有上中下三。其所以為情者七。曰喜。曰怒。曰哀。曰懼。曰愛。曰惡。曰欲。上焉者之於七也。動而處其中。中焉者之於七也。有所甚有所亡。然而求合其中也。下焉者之於七也。亡與甚直情而行也。然韓子如此而言善惡之者。與夫佛老之言同。乃特異其說也。夫性豈止佛老乎。天下之人皆得。蓋至公之道者也。烏可私之而臆說耶。嘻韓子惡佛老。遂至以其性命而曲說。何其愛惡如是之甚乎。夫孔子所謂惟上智與下愚不移者。蓋言人之有才智與聰明及愚冥而無識耳。非言性也。夫智之與愚乃其性通塞之勢耳。非性命之本末。若夫性者即在物靈焉。而有知者是也。今天下之人靈。然利至而知趨。害至而知避。孰不皆然。豈有上下之別耶。但其所知有遠邇。其能有多寡。是蓋通塞之勢異爾。論語所謂性相近者。蓋言其性則同也。曰習相遠者。蓋言其因學習故則人善惡異矣。其後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也者。是亦承會前語之意耳。謂人苟不為不善之習所移易者。唯是上智高才者也。不為善習而卒易者。亦唯是下愚絕頑者也。此外罔不由其所學習而為善為惡也。是亦聖人篤於勸教而化之也。夫上焉者聖人也。下焉者愚人也。善惡者好惡也。好惡與生皆生人皆有之。豈聖人唯好而愚人唯惡。苟曰聖人愚人皆有好惡。是善惡均也。豈上者唯善下者唯惡乎。韓子必謂上智與下愚不移。為上下之人其性善惡各已定矣。何孔子既曰性相近習相遠。謂人性之不差遽。又曰唯上智與下愚不移。謂人性之善惡各定。豈聖人之言前後不相副反覆而如此也。不直不相副。抑亦非示教也。謂聖人之言反覆可乎。韓子讀書不求其文之意如何耳。乃輒勍其語遂以為立言。夫仁義五常蓋人情之善者也。而韓子不審知。乃曰。所以為性者五。彼徒見五常者出。於性而遂以為性。殊不知性之所出者皆情也。今問其人曰。爾為五常仁愛與爾七情愛惡之愛異耶同乎。是必曰同也。爾五常好仁義之好與爾七情喜好之好同乎異耶。是必曰不異也。如此則韓子之謂五謂七謂善謂惡者。豈不皆情耶。著在乎情而始處性之邊徼也。韓子之所師者孔子也。欲為書安得不審其師之言而然後發何輒作謬乎。聖人之意也如此。孔子之言性。曰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物而動性之欲也。又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夫人生而靜者。寂然不動者。是豈非人之性唯寂唯靜何嘗有善有惡有其品乎。夫感動而動性之欲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者。豈非接乎外物乃成其善惡之情耶。中庸曰。喜怒哀樂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是亦備見乎情性之分矣。嗚呼古聖人其言情性如此之效白。而後世不遵競務異而苟為其說。雖欲求異乎佛老。殊不識大悖其師之言而亂乎聖人之道也。易曰。利貞者性情也者。謂性正也情邪也。必以性制情乃中正也。後之學者方不知其性。乃為狂為悖為邪為佞為貪為惑。鮮有成其德性者也。豈堪立言垂法者。乃復以情以性不辨其真偽而傳之。其人吾恐夫益惑也。聖人之道斯將廢矣。   第四   韓子作原人曰。形於上日月星辰皆天也。形於下草木山川皆地也。命於其兩間夷狄禽獸皆人也。曰然則吾謂禽獸人可乎。曰非也。指山而問焉曰山乎。曰山可也。山有草木禽獸皆舉之矣。指山之一草而問焉曰山乎。曰山則不可也。故天道亂而日月星辰不得其行。地道亂而草木山川不得其平。人道亂而夷狄禽獸不得其情。天者日月星辰之主也。地者草木山川之主也。人者夷狄禽獸之主也。主而暴之。不得其為主之道矣。是故聖人一視而同仁。篤近而舉遠。噫韓子何為言之不辨也。謂韓子善著書。吾不知也。彼其意亦類乎。祭統曰。夫人生於天地之間者皆曰命。其萬物死皆曰折。人死曰鬼。如孔子曰折曰鬼者。蓋分辨乎。人與禽獸草木異矣。韓子雖曰吾謂禽獸人可乎。曰非也。指山而問焉曰山乎。曰山可也。山有草木禽獸皆舉之矣者。欲以別其禽獸與人。而文不分明而取喻不切當。韓子之意其實謂人與夷狄禽獸皆同其性命之道也。不直云爾是必欲異乎他教之說也。然韓子如此而異。亦猶狙公賦茅曰朝三而莫四。朝四而莫三。果何能為異耶。其曰人者夷狄禽獸之主者。此又混漫蓋不足為訓也。韓子苟謂人為血氣之主。彼夷狄者亦人爾。自可主乎禽獸也。安得謂如禽獸而主乎人耶。然禽獸亦非人為之主也。萬類各自有其主焉。人自主於其人類之長。禽獸亦乃自主於其類之長者也。天下何有禽獸馴狎人而為之主耶。彼韓子苟恤乎夷狄禽獸。與吾同其性命。欲人不暴之也。為之原人當曰人者夷狄禽獸之同其生也。同生而暴其生者不得其所以為生之道也。如此則庶幾可乎。   第五   韓子為本政曰。周之政文。既其弊也。後世不知其承。大敷古先。遂一時之術以明示民。民始惑教百氏之說以興。又曰。聞於師曰。古之君天下者化之。不示其所以化之之道。及其弊也易之。不示其所以易之之道。政以是得民以是淳。其有作者知教化之所繇廢。抑詭怪而暢皇極。伏文貌而尚忠質。茫乎天運窅爾神化。道之行也其庶已乎。韓子此說豈非厭以文之過惡。為教之有跡者也。然其言似欲天下如三王之政以文質相救。又若欲天下如三皇以易簡之道以為化。其言不端倪。令學者惑之。韓子苟欲如三王之政。則三王安得不示其所以政之之道耶。苟欲如三王之無為。其茫乎天運窅爾神化。則類乎老子之所謂其道德者也。如古之君天下者化之。而不示其所以化之之道者。莫盛乎伏犧神農黃帝三皇氏者也。三皇乃老氏之道之所師宗者也。韓子當譏老子謂其道德而為一人之私言也。老氏之說果私。則韓子斯言烏得為公耶。韓子為書何其不思不審而如此也。使學者何以考而為法。   第六   韓子作原鬼。謂適丁民之有是時也故原鬼為其辯之也。噫鬼何必原乎。使民不知鬼於政何損也。使民知鬼。於教亦何益耶。古之君子以道辯惑以政平妖。如斯而已矣。昔殷政弊而其民以鬼。先王患而殺之(殺或救字)以鬼者謂其多威儀似乎事鬼神者也。況又原鬼。真以鬼而示民。豈先王之法乎。語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韓子之為言。不唯悖先王之道。抑又昧乎孔子之意也。謬乎甚哉若此也。   第七   韓子為獲麟解曰。麟之出必有聖人在乎位。麟為聖人出也。聖人者必知麟。麟之果不為不祥。此謂麟為孔子出。孔子知麟。麟為祥。以解夫魯人昔謂麟為不祥者也。韓子之所謂何其未識經也。麟所以興春秋。苟不能發明孔子作春秋之意何用解麟。夫麟學者亦能辯之也。孔子聖人。豈止能知麟爾。言麟謂孔子出者。苟取雜家妄說無經據謬論也。韓子為知聖人稱麟。非徒為其出不出也。昔孔子因麟而作春秋者。蓋以麟鳳四靈大率係於王政。故禮運曰。聖人作則四靈以為畜。孔子之時。周室積衰王道已絕。有麟而無政。聖人感此遂以度吾將存乎王法也。故其書起於平王而絕筆獲麟。而杜預注獲麟。其說漫漶不決。既曰。麟為聖王之嘉瑞。又曰。時無明王。感嘉瑞而無應。既無明王。何以感其出耶。此蓋杜氏不能考其出不出之意也。禮運孔子謂。聖王之政大順。故鳳皇麒麟皆在郊棷。龜龍在宮沼。郊謂其逼王城也。棷謂其樵薪之淺叢也。謂大順所感。則麟鳳如其所畜養也。此言處乎近郊樵薪之間耳。其謂麟之出也如此。左氏曰。西狩大野獲麟。大野者蓋魯之大澤也。其荒遠險絕。視楚之雲夢吳之具區。皆天下所謂十藪者也。然深山大澤固異物之所隱伏也。麟不幸為魯搜而致之豈感而自出耶。吾故曰。麟未始出必謂此為麟之出也。則禮運孔子之言為謬矣。聖人豈謬乎哉。經曰。西狩獲麟。麟不自然而出可知也。聖人筆此。非善之之謂也。春秋凡稱獲者。不單訓於得。蓋兵戈勍勁得勝之謂也。經曰。獲晉侯之例是也。今曰西狩者。蓋惡其非時而暴物也。獲麟乃有譏耳。異義者曰。孔子修春秋。立言為素王之法。麟乃應之。或曰。興者為瑞亡者為災。謂麟為後代受命者之符瑞。此皆經傳所不見載。苟以臆裁殊不足取之。謂孔子為素王。其誣聖人之甚也。   第八   韓子以三書自薦。求用於宰相。吾讀之未始不為歎息。世謂韓子若繼聖之賢之出也。余謂聖賢進退語默動有師法。不宜與常士相浮沈也。古之士皆欲用。非其禮不與之用。三代之士仕以天下自任。無如伊尹。周之末憂天下。無如孔子。戰國之時欲行其道。無如孟軻。雖然皆以禮聘而為政。不聞以書自舉而求其用也。禮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強學以待問。懷忠信以待舉。力行以待取。語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歟。陳子謂孟子曰。古之君子何如則仕。孟子曰。所就三所去三。迎之致敬以有禮言將行其言也則就之。禮貌未衰言弗行也則去之云云。夫古之聖賢待而不求也。如此待而不求。蓋貴義而守道也。此其所以為聖賢也。韓子既不能守道而貴義如古之聖賢也。又以書而自舉於其上。固宜恭其言平其氣自道可也。烏得躁以忿遽非人之政治耶。孔子曰。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又曰。今之矜者忿戾韓子推周公之事而較其時之政治。非其不至。夫身未及居位而輒誚其政。非躁乎。自舉不得而責人。非矜乎忿耶。儒行曰。澡身而浴德。陳言而伏。靜而正之。上弗知也。粗而翹之。又不急為也。陳言而伏也者。謂儒有所陳說。必伏而待上之命也。靜而正之也者。謂雖不得命必靜而守之。正不以傾躁也。上弗知粗而翹之又不急為也者。謂已雖有善言正行上弗之知。則同其顏色粗略而發之。不必急暴而為也。聖人如此之謂。蓋欲人遵理而遠辱也。遵禮所以為儒也。韓子慕孔子謂為純儒。而其所為反聖人之法如此。可謂真儒乎。不唯不至於儒。亦恐誤後世之。人失禮而招辱也。韓子之書欲其朝廷因己爵祿以誘致天下遺逸之士。韓子以此言待天下。何其淺且謬也。天下固亦有不隕穫於貧賤不充詘於富貴。大能守道。抱節而賢過韓子者。如傅說諸葛亮輩。傅說諸葛亮豈止因人而遽來。徉徉然以趨祿利耶。此猶略舉其世之聞見之盛者。時主可以禮義誠聘而致之有為者也。況有沈名絕跡。逃越世網者耶。蓋有視分國如錙銖而不臣不仕。若泰伯伯夷者。雖爵命百返蔑如也。韓子亦何能誘而致之乎。吾恐韓子之策。未必能為國家取其至賢者也。韓子曰。古之人三月不仕則相吊。此引孟子滕文公下章初答周霄之問也。韓子徒略孟子之言(略或作掠)而不能以盡其意。其卒章孟子乃曰。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又惡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與鑽穴隙之類也。其意正謂。士雖急於仕也。亦待其命而用。不可苟進而求用也。苟進而求用者。固如男女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鑽穴隙相窺踰牆相從。為人之所賤者也。今韓子自薦而求用。乃援孟子此章為諭。何忽自彰其失禮亡義也哉。吾聞古者欲有所見。唯以其所贄而前。天子則贄鬯。諸侯則贄玉。卿則贄羔。大夫則贄雁。士則贄雉。故孟子曰。孔子出疆必載質。不聞以書而見其上者。蓋後世者之苟為也。漢孝武時。四方之士如東方朔之徒。矜誕衒鬻。蓋以書而自薦。天下乃相效靡然而成風。孟子謂自鬻以成君。鄉黨自好者不為。而謂賢者為之乎。然而孰嘗以此而為愧也。嗚呼後世益衰風教浮薄愈甚。學者以藝相誇以能相勝。傲誕自大。孰不然也。溫良恭儉讓其道殆廢。當是時韓子固宜力行聖人之道。以身率先天下而正其風俗可也。又從事其事而矜誇忿躁愈盛。後生者學不知根本。徒見韓子之書乃相謂曰。韓子大儒。吾輩宜傚其所為也。如此不唯益損其風教。抑又害其臣之節。辱其人之身。故曰。韓子之書不法。吾無所取也。或曰。韓子之時。其取士之道異乎古也。韓子蓋因其時而為之也。必若守古之道。待其聘而後用。士君子之道必至死而不得其行也。曰不然。韓子尚以周公之道而責其時之宰相。當是何不念。今之時與古異矣。不可以古道而求今也。豈謀身即謂隨時而責人即謂必如古道。君子果如是為意耶。然聘士之禮何世無之。唐之時亦尚聞以禮而詔其隱者也。豈有遺聖賢而不聘耶。語曰。不患無位患所以立。不患莫己知求為可知也。此韓子之徒。亦宜思之也。   第九   韓子為對禹問。謂禹雖以天下傳之子。而其賢非不及乎堯舜傳賢之賢也。予少時著評讓。初亦取韓子所謂禹傳子之說。其後審思之。即考虞夏之書。竟不復見禹傳賢傳子之說。唯孟子曰。禹薦益於天。七年禹崩。三年之喪畢。益避禹之子於箕山之陰。朝覲獄訟者。不之益而之啟曰。吾君之子也。謳歌者。不謳歌益而謳歌啟曰。吾君之子也。及證之史。夏本紀太史公亦謂。禹以天下授益。益讓啟。天下遂奉啟以為君。此始明禹未嘗自以其天下與之子也。荀卿楊雄雖皆言傳授之事。亦未始稱禹自與其子之天下也。因怪韓子疏謬不討詳經史。輒為此言。假謂韓子苟取百家雜說。謂禹與子天下。其賢不減於堯舜也。又與禮運之言不類。禮運謂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者以其時為大同。謂大道既隱。天下為家者以其時為小康。而鄭氏解曰。天下為公者。禪讓之謂也。天下為家者。謂傳位於子也。夫禪讓既為大同。而家傳之時乃為小康。而禹苟果以天下與之子。其為賢也。安得不劣於堯舜耶。韓子雖欲賢禹。而反更致禹之不賢。然韓子揣堯舜禹所以傳授。而乃為其言曰。堯舜之傳賢也。欲天下之得所也。禹之傳子也。憂天下爭之之亂也。又曰。堯以傳舜。為憂後世。禹以傳子。為慮後世。何其文字散漫不曉分而如此也。然得所即不爭。爭即不得所也。憂猶慮也。慮猶憂也。其為義訓亦何以異乎。大凡爭鬥其必起於私與不平也。既謂禹欲使後世不爭。乃當不與其子。於事理為得也。既與之子。安得制其不爭之亂耶。禹之後及其子孫方二世。而羿遂奪其天下而有之。與寒浞輩紊絕夏政幾二百年。少康立乃稍復夏政繼禹之道也。所謂不爭安在耶。夫禹聖人也。豈聖人而不識其起爭之由耶。韓子雖苟為此說。而不累及夫禹乎。語曰。巍巍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孔氏之注。迂疏固不足發明乎聖人之意。此乃謂舜禹雖有天下。不我私而有之。皆謂常有所讓也。不幸禹之禪讓。其事不果。遂乃與其子。相承而有天下。孔子以其世數。姑列禹於三代之端。故禮運曰。禹湯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選也。然而堯舜禹其則未始異也。夫天下者天下之天下也。與賢與子而聖人豈苟專之而為計乎。苟當其時天下之人欲以天下與之賢。而堯舜雖欲傳子不可得也。當其時天下之人欲以天下與之子。禹雖欲傳賢亦不可得也。故時當與賢則聖人必與之賢。時當與子則聖人不能不與之子。聖人之傳天下也。正謂順乎時數人事而已矣。豈謂憂之慮之為後世強計。而與其天下異也。堯謂舜曰。天之曆數在爾躬。舜亦以此命禹。禮曰。堯授舜。舜授禹。湯放桀。武王伐紂時也。是故易曰。天下隨時之義大矣哉。韓子之說無稽。何嘗稍得舜禹傳授之意歟。嗚呼謬哉。   第十   韓子既謫潮州。乃奏書謝天子。因諷其天子封禪。謂己文章可以振錫功德編乎詩書而不讓古人。吾竊笑韓子所發輕率而事不稽。古封禪乃國家大典。帝王之盛事。臣子平時猶不可使人主遽為。況乎在其斥逐齟齬而輒言之。韓子豈善自宜之耶。如陸贄以宰相黜忠州十年。杜門絕人事。不復為私書。贄不唯能慎。蓋亦知其自不當預朝廷之事也。陸公可謂識大體矣。若夫封禪者非二帝三王之事也。其始於秦之始皇。而甚乎漢之孝武。其事勢雄侈貲費。蓋百巨萬。禮度與古所謂類上帝望山川豈等耶。當時儒者雖引舜典至於岱宗柴望秩於山川之義。以傳會其說。似是而非。殊不得實。復援管夷吾對齊桓公封禪之言。是亦非出二帝三王之書也。漢書稱倪寬議封禪曰。然其薦享之義不著於經。誠然也。昔太史公雖以之為書。蓋避其當時依違。不敢灼然是非。弟曰余從巡祭天地諸神名山而封禪焉。退而論次自古以來用事於鬼神者。具見其表堙C後有君子得以覽焉。至於班固議論郊祀至封禪。或可或否。亦不灼然是之非之。但推谷永之奏為正。後世宜有卓識賢者毅然推二帝三王之制度。折中夫秦漢舊事。以俟乎後世之為封禪者可也。吾嘗慨先儒如楊子雲之徒。徒善著書是非今古。萬世而卒不及此。文中子雖稍辯之欲警隋之封禪者。而其說甚略於穆。後世如有功德不充符瑞未至輒以其法而苟為之者。其何以質之耶。韓子平生自負。謂能專二帝三王之道。而善斥百家古今之謬妄。安得一朝稍黜乃自衰謬反以秦皇漢武之雄侈夸誕者以事其君乎。韓子其所守如何哉。就令其君稍有功德可封禪也。猶宜斟酌比較太宗之時而然後舉之。唐之文皇帝。平數百年之積亂獨振王道。其功德崇盛宜比乎禹湯文武。雖漢之文景。尚恐其不足預其所有如此太宗猶不敢議封禪。故曰。如朕本心但使天下太平。雖缺封禪亦可比德堯舜。如百姓不足。雖修封禪亦何異桀紂。昔秦始皇登封岱宗奢侈自矜。漢文竟不登封。躬行儉約。今皆謂始皇為暴虐之主。而漢文為有德之君。由此而言。無假封禪。唐太宗可謂聖賢有道之君者也。而章武之時。其治道功德符瑞。其勝於太宗乎。不直不勝。亦恐不及正觀之風遠矣。而韓子乃欲其封禪。何其不思之甚也。然則秦漢文封禪者。豈專告其成功於天地耶。乃慕神仙求長生永壽而為之者也。是故其書曰。封禪即不死黃帝是也。又曰。上封則能僊登天矣。元和之末。天子方惑神仙長生之說。引方士柳泌服餌其金丹而為患殊甚。況又推秦皇漢武欲其重之。韓子舉事其見幾乎。豈其遭斥逐窮窘欲媚人主以自苟解免歟。中庸曰。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斯謂所向苟不失其理。皆可安之而無以寵辱禍福亂其志也明夫君子能以中庸而異於小人也。昔孫叔敖相楚。三進三黜而無喜慍之色。白居易斥潯陽。不以遷謫介其意。二子如此。蓋亦以中庸而自處也。韓子既勇於言事。方降為郡吏。乃舉動躁妄矜誇嗟咨。不能少安。不及孫子白樂天也遠矣。   第十一   韓子與馮宿書論文。謂人不知其文。遂自比楊子雲。為太玄之時。乃引雄之言曰。世不知我無害也。後世復有楊子雲。必好之矣。因謂子雲死近千載。竟未有楊子雲可歎也。其時桓譚亦以雄書勝老子。老子未足道也。子雲豈止與老子爭疆而已乎。此不為知雄者。其弟子侯芭頗知之。以為其師之書勝周易。然侯之他文不見於世。不知其人。果何如耳。以此而言。作者不祈人之知也明矣(已上皆退之文)吾視此未嘗不撫書而為其太息。謂韓子可賢耶。何其為言之易也。夫聖賢之所以著書。豈欲與人爭彊乎。聖賢唯恐道不明而人不治。故為之書欲以傳其道也。豈意與人爭疆也。不爭而乃有所為耳。夫以其所為而與人欲爭疆鬥勝者。此特流俗使氣不逞者之所尚也。聖賢如此而為其去眾人也何遠哉。其道至自形人之不至。其言是自形人之不是。其人有知遂自服而尊美也。豈有爭之而得人尊美乎。自古著書而其文章炳然藹如也孰如孔子。而孔子曰。文莫吾猶人也。聖人豈以其道而苟勝乎。中庸曰。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君子居之。是豈以爭之而為強耶。語曰。由也兼人。故退之。是聖人豈欲儒者而與人爭彊乎。韓子師儒。為言不類其法。不亦誤後世之學者也。若老子之書。其所發明三皇五帝之道德者也。其文約而詳。其理簡而至。治國治家修身養神之方。出師用兵之法。天地變化之道。莫不備之矣。孔子嘗從事而師問其人豈非以其如此也。而老子豈易勝之乎。又況其所尚以不爭為德也。子雲平生學問於蜀人嚴遵君平。故其法言盛稱於君平。君平乃治老子者也。及子雲為太玄。乃以一生三為創製之本。是亦探老子所謂一生二二生三者也(此說見太玄解義)故子雲曰。老子之言道德。吾有取焉耳。雄書之宗本既出於老子。而謂玄勝老氏。亦其未之思也。然桓譚豈為能知子雲乎。而韓子乃援桓譚之言。則已可笑矣。乃又曰。其弟子侯芭頗知之。以為其師之書勝周易。此又韓子之大謬矣。若雄之太玄。設方州部家四位者。乃易之四象六畫耳。布八十一首者。易之六十四卦也。二百四十二表存之而不盡書者。依周武口訣也。展七百二十九贊者。乃易之三百六十爻耳。其本不出乎陰陽二儀。其生剋不出乎七八九六五行之數。其紀綱不出乎三極之道。而雄之書大底資易而成之耳。其法言曰。其事則述。其書則作。漢書稱雄亦曰。以為經莫大於易。故作太玄皆斟酌其本。相與放依而馳騁雲。吾嘗治易。得其四象八卦之數。凡玄之所存者。六氣五行三才七政四時十二月。二十四節七十二候五紀五方五神五音十二律九宮十日十二辰。莫不統而貫之。蓋聖人含章天機祕而不發耳。至漢而焦贛京房輩輒分爻直日。而易之道遂露矣。子雲蓋得意於焦氏之分爻也。復參之以渾天之法。然其巧思推數。自起其端為位為首為贊。以鈐乎一歲。傚易以占天人之事。此其賢也。夫易者資河圖洛書以成之。蓋天地自然至神之法。非聖人之創製也。然非聖人亦不能發明之。雖其時世更歷三古藉聖人發揮者九人焉。唯伏犧文王孔子。事業尤著。若子雲之書。其始何出而何得之。其為書之人何如於伏犧文王仲尼乎。然玄之法。蓋出於人之意思經營之致耳。與夫天地自然之道。固不可同日而言哉。子雲之賢不及伏犧文王孔子。雖童蒙亦知其然也。而韓子以侯芭為頗知之而謂玄勝易。何其惑之甚也。晉書謂。王長文嘗著書號通玄。有文言卦象。可用卜筮。時人比之楊雄太玄。是亦可謂勝易乎。彼侯芭者尚不知其師之所祖述。何妄為之說掩抑聖人之經。亂後世學者之志。非細事也。此足以識芭之狂。愚何甚也。不必待見其他文而知其為人也。韓子於此當辨斥之。以尊證聖人之道可也。乃更從事其說。苟以資其自矜。儒者果當爾耶。吾恐以文爭強而後生習為輕薄。人人無謙敬之德。未必不自韓子之造端也。吾嘗謂。楊子因易以成書。其謂述之可也。不應作經自為其家與夫大易抗行。孔子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竊比於我老彭。仲尼猶不敢作。子雲乃作之歟。漢書謂。諸儒譏楊子非聖人而作經。蓋亦以其不能尊本也。何復用其書勝易以重儒者之相非耶。   第十二   韓子以上書斥佛骨得罪。謫之潮陽。舟過洞庭湖。懼謫死。乃求祐於黃陵二妃之廟。韓子自謂比之聖賢正直不徇邪斥佛何遽乞靈於婦人之鬼耶。昔孔子疾病。子路請禱。子曰。丘之禱久矣。夫聖賢乃自信其誠素合乎天地神祇也。不待禱而求福。韓子禱之。其亦有所未合乎。及其得還乃出財治其廟。以具禮物祀之。為書以誌其事。夫黃陵廟者。古今相傳雲。二妃從舜南巡有苗道死。遂瘞洞庭之山。由是廟焉。然此但世俗相傳耳。雖稍有所見。皆雜家或辭或志。非六藝備載。舜典唯曰陟方乃死。檀弓亦止曰舜葬蒼梧之野。蓋二妃未之從也。他書或曰二妃葬於衡山。或曰洞庭山二女所居。自天帝之女也。非舜之妃也。韓子自負師經。為聖人之徒。當此宜執經以正其世之疑訛可也。反從事而益為其說。孔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者諂也。二妃其事未正。復非己祖禰。而韓子事之。韓子不信佛而方遭毀佛骨之譴。何苟欲鬼神之福也如此。而不畏夫孔子之言耶。   第十三   韓子為處州孔子廟碑。以孔子社稷句龍棄。比而校其祭禮之豐約。謂孔子以德得盛禮之祀。勝於社稷與句龍棄。其詞曰。其位所不屋而壇。豈如孔子用王者事。巍然當座。以門人為配。自天子而下。北面拜跪薦祭。進退誠敬禮如親弟子者云云。夫社稷者。用其達天地之氣正。以不屋而壇為尊。唯喪國之社乃屋。示絕陽而通陰戒之也。故社稷屋之。乃其辱耳。韓子欲以社稷之無屋與孔子校其榮。何其不知經之如此耶。夫孔子者自以其教為儒者之先聖。固當享其釋菜釋奠之禮。烏可以句龍棄等比功德乎。是又韓子其評論之謬甚也。   鐔津文集卷第十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六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非韓下   第十四   韓子為贈絳州刺史馬彙之行狀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血書佛經千餘言。期以報德。又曰。其居喪有過人行。又曰。愈既世通家詳聞其世系事業。從少府請。掇其大者為行狀。託立言之君子而圖其不朽焉。馬彙者蓋北平郡王司徒馬遂之長子也。司徒公之薨者。乃其在父之喪也。刺臂出血書佛經者。在韓子當辯。乃從而稱之。韓子殆始識知乎佛經歟。夫父母之德昊天罔極。而孰可報之。今曰期以報德。韓子其乃知佛之法有所至乎。曰其居喪有過人行。是亦高其能行佛之事也。曰掇其大者以為行狀託立言之君子而圖其不朽焉者。韓子亦欲人皆勸而從事於佛乎。吾考韓子為行狀時。其年已三十四五。立朝近作博士御史矣。韓子自謂。素讀書著文。其楊墨釋老之學無所入其心。至此乃善彙為佛氏之事。豈韓子既壯。精神明盛。始見道理。迺覺佛說之為至耶。其後之雖稍辯佛(如辨佛骨事也)將外專儒以護其名。而內終默重其道妙乎。不然何徹至老以道理與大顛相善之慇勤而如彼也。夫佛乃人之至大者也。其可毀乎毀之適足以自損。於佛何所傷也。雖然原道先擯佛。何其太過。而行狀推佛。何其專也歟。韓子固亦不恆其德矣(注韓子為進學解。謂其陽斥佛老矣故其作原道最在前)。   第十五   余讀唐書見其為韓子與李紳爭臺參移牒往來論臺府事體。而見愈之性愎訐言詞不遜大喧物論。及視韓子論京尹不臺參答友人書而其氣躁言厲爭之也。噫韓李皆唐之名臣。何其行事之際乃若此。唐之典故御史臺則掌持邦國刑憲典章。以肅正其朝廷也。京兆府雖所管神州畿縣。其實乃一大州牧之事體耳。以其臺府較則臺重於府矣。韓乃兼御史大夫。李正中丞。然大夫固高於中丞而韓李互有其輕重也。此所以發其諍端矣。韓子見幾初當避而讓之可也。不然姑從朝廷之舊儀。何乃使之輒爭。春秋時滕侯薛侯朝魯而爭長。孔子惡其無禮書之。遺左丘明而發其微旨。聖人豈不因前而戒後乎。紳愈縱不能見幾稍悟。豈不念春秋之法而懼之耶。然李氏吾不論也。韓子自謂專儒。毅然欲為聖人之徒。是亦知儒有爵位相先者。久相待遠相致者。在醜夷不爭者。又曰。君子矜而不爭者。韓子與公垂平生相善。始公垂舉進士時。韓子乃以書稱其才而薦諸陸員外者。及此正可推讓以顧前好乃反爭之。喧譁於朝廷。而韓子儒之行何有。故舊之道安在。使後學當何以取法。假令朝廷優於韓子。詔獨免其臺參。韓子自當以不敢虧朝廷之令式。固宜讓第恭其禮貌日趨於臺參。彼李紳識者。豈不媿且伏也。彼欲嫁禍於二人者。豈不沮其姦計而自悔。豈不歸厚德稱長者於韓子耶。是豈獨當時感媿乎逢吉而已矣。亦垂於後世士大夫之法也。惜乎不能行諸以成就其德。豈韓子力不足而識不至耶。昔廉頗不伏其位。居藺相如之下。宣言欲辱之。而相如至每朝時嘗稱疾。不欲與頗爭列。余嘗愛相如有器識臨事守大體。太史公謂退讓頗名重丘山。宜其有重名也。較此其賢於韓子遠矣。漢孝景之時。竇嬰與田蚡交毀而相爭朝。既出而武安侯怒御史大夫韓安國不專助己。安國因責蚡曰。夫魏其毀君。君當免冠解印綬而歸可。曰臣幸得待罪。固非其任。魏其言皆是也。如此則上必多君有讓德。今人毀君。君亦毀之。譬如賈豎女子爭言。何其無大體也。韓子當時雖幸無御史之責。今其垂之史書而取笑萬世之識者。其又甚於安國之讓也。慎之哉。慎之哉。   第十六   韓子為鱷魚文與魚。而告之世。謂鱷魚因之而逝。吾以為不然。鱷魚乃昆蟲無知之物者也。豈能辨韓子之文耶。然使韓子有誠必能感動於物以誠即已。何必文乎。文者聖人所以待人者也。遺蟲魚以文。不亦賤乎。人哉文之。其人猶有所不知況昆蟲歟。謂鱷魚去之。吾恐其未然。唐書雖稱之。亦史氏之不辨也。   第十七   韓子與孟簡尚書書曰。來示雲。有人傳愈近少奉釋氏者。傳者之妄也。潮州時有一老僧號大顛。頗聰明識道理實能外形骸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要自以為難得。因與往來。及祭神至海上。遂造其廬。及來袁州留衣與之別。乃人之情。非崇信其法求福田利益也。噫韓子雖強為之言務欲自掩。豈覺其言愈多而其跡愈見。韓子謂大顛實能外形骸而以理自勝不為事物侵亂也者。韓子雖謂人情且爾。亦何免己信其法也矣。夫佛教至論乎福田利益者。正以順理為福。得性如法不為外物所惑。為最利益也。韓子與大顛游。其預談理論性。已廁其福田利益矣。韓子何不思以為感。乃復云云。吾少時讀大顛禪師書見其謂。韓子嘗問大顛曰。雲何為道。大顛即默然良久。韓子未及諭旨。其弟子三平者遂擊其床大顛顧謂三平何為。三平曰。先以定動後以智拔。韓子即曰。愈雖問道於師。乃在此上人處得入。遂拜之。以斯驗韓子所謂以理自勝者是也。韓子雖巧說多端欲護其儒名。亦何以逃識者之所見笑耶。大凡事不知即已。不信即休。烏有知其道之如此。信其徒之如是。而反排其師忍毀其法。君子處心豈當然乎。大顛者佛之弟子也。佛者大顛之師也。夫弟子之道。固從其師之所得也。韓子善其弟子之道。而必斥其師。猶重人子孫之義方而輕其祖禰。孰謂韓子知禮乎。又曰。積善積惡殃慶各自以其類至。何有去聖人之道。捨先王之法。而從夷狄之教以求福利也。此韓子未之思也。夫聖人之道善而已矣。先王之法治而已矣。佛以五戒勸世。豈欲其亂耶。佛以十善導人。豈欲其惡乎。書曰。為善不同。同歸於治。是豈不然哉。若其教人解情妄捐身世。修潔乎神明。此乃吾佛大聖人之大觀。治其大患以神道設教者也。其為善抑又至矣深矣。廣大悉備矣。不可以世道輒較也。孔子曰。君子之於天下也。無適也無莫也。義之與比。義也者理也。謂君子理當即與不專此不蔑彼。韓子徒見佛教之跡。不睹乎佛教聖人之所以為教之理。宜其苟排佛老也。文中子曰。觀極讜議知佛教可以一矣。此固韓子之不知也。又曰。且彼佛者果何人哉。其行事類君子耶小人耶。若君子也。必不妄加禍於守道之人。如小人也。其身已死其鬼不靈云云。此乃韓子疑之之甚也。既未決其類君子小人。烏可輒便毀佛耶。其閭巷凡庸之人最為無識。欲相詬辱也。猶知先探彼所短果可罵者。乃始罵而揚之。今韓子疑佛。未辨其類。君子之長小人之短。便酷詆之。不亦暴而妄乎哉。幾不若彼閭巷之人為意之審也。謂佛為大聖人。猶不足以盡佛。況君子小人耶。雖古今愚鄙之人。皆知佛非可類夫君子小人。而韓子獨以君子小人類佛。又況疑之而自不決乎。誠可笑也。又曰。天地神祇昭布森列。非可誣也。又肯令其鬼行胸臆作威福於其間哉。夫天地神祇誠不可誣。固如韓子之言。但其欲賴天地神祇不令鬼作威福。此又韓子識理不至也。苟自知其所知詣理。理當斥斥之。理不當斥則不斥。知明則不待外助。理當則天地自順。吾輩於事是非抑揚。特資此矣。不類韓子外引神祇以為咒矢而賴之也。易曰。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天且弗違。況於人乎。況於鬼神乎。韓子之徒。何嘗彷彿見乎聖人之心耶。劉昀唐書謂。韓輩抵排佛老於道未弘誠不私也。史臣之是非不謬也矣。   第十八   昔陽城以處士被詔遷諫議大夫。久之其諫爭未見。眾皆以虛名譏城。謂其忝也。而韓子遂作諫臣論非之。其意亦以城既處諫官。而使天下不聞其諫爭之言。豈有道之士所為乎。逮城出守道州。以善政聞。而韓子為序送太學生何堅還城之州。又特賢城所治為有道之國。特比漢之黃霸為穎川時。感鳳鳥集鳴之賀。余小時視此二說。怪韓子議論不定。而是非相反。夫是必是之。非必非之。何其前後混惑如此。古今所論。謂聖賢正以其能知人於未名之間。見事於未然之時也。昔王□馜飣祿逆□榜□襼□□□□槬□□□茶□□□□□奠□示□□□□夾□□□□吽慼澆鉣¥□籜忤鋦那|□剩□蝧□□逢□□□□□鋨□§□□譧□豥□□漦瀝嚏撩滷a祥句剩□□□□中嵣|鉦邦貨□□□□□□□□豤□□□俁¥□鳳裁恁澆kx犖營騣¥嶡V□ョ慼慼慼撥院入□鉦□豥嶧磻□‥□軋t□鉥嬤楫□□鋧禲情慼慼憤慼潤騿嬈K□□□¥嶨□□□驥□悅□韣□□□F芊慝湥嶨□警□□□□鋦那cK□□馮S□□□□鋧□□‥□□碤蕁□¥嶡T□□鋦□禲L□□薄憎腹L□該釩K□豥□□□□□|詫□□□鄖辣‥□K□□□磻鋨□□□斥□□‥擇齥□□□□□韣c□嶨□□□部潺C□逢□A□郩K□□熒數□□cK□□□□癒慼B鋨□‥□□傢r□珵峞樓齱潛t□鋤芤靨臨釤珵孤□□說慼慼潮f□□|□齦□□A‥竇□祪i□□鋦□‥□K□蕁揀|□□□|□避後諱)元之初。諫官紛紛競言。事細碎者無不聞達。天子益厭苦之。然當此亢宗自山林以有道詔為諫列。固宜相時而發。烏可如他諫臣齗齗遽騁口舌以重人主厭惡。詳亢宗在官而人不見其諫爭者。非不言也。蓋用禮五諫之義。而其所發微直自有次序。不可得而輒見。其五諫也者。曰諷。曰順。曰闚。曰指。曰陷也。諷諫者。謂知禍患之萌而諷告之也。順諫者。謂出詞遜順不逆君心。闚諫者。謂視君顏色而諫。指諫者。謂質指其事而諫。陷諫者。謂言國之害而忘生為君也。然其事未至亡國大害於政。則未可以指陷也。指陷謂言直而氣厲。激怒於人主。失身多而濟事少也。魏文正曰。臣願陛下使臣為良臣。勿使臣為忠臣。忠臣縱殺身有直諫之名。而不益其事。更彰君之惡。若是則諷諫果優隱於直諫。直諫豈不為不得已而用之耶。故古之聖賢多尚諷諫。孔子曰。吾從其諷諫乎。禮曰。為人臣之禮不顯諫。又曰。事君欲諫而不欲陳。此豈不然乎。陽子蓋如此之謂也。及裴延齡輩用事。邪人為黨。傾覆宰相。大害國政。亢宗不得已。遂與王仲舒伏閣下。一疏論其姦邪。天子果怒欲加罪誅城。會順宗適在東宮。解救僅免。然城諫爭法。經緊緩乃隨其事宜。始城與其二弟日夕痛飲。客苟有造城欲問其所以。城知其意即坐客強之以酒醉客。欲其不暇發語。此足見陽子居官其意有在。雖尋常之士。亦可以揣知陽子之意。韓子何其特昧而遽作論譊譊。輒引尚書君陳之詞而曰。若書所謂則大臣宰相之事。非陽子之所宜行也。是又韓子不知經也。若君陳曰。爾有嘉謨嘉猷則入告爾後於內。爾乃順之於外。曰斯謨斯猷維我後之德也。嗚呼臣人鹹若時惟良顯哉。其所以嗚呼也者。蓋慨嘆凡臣於人者鹹皆順行此入告順外之道。豈不為良臣大能昭顯其君之德也。孔安國傳之亦然也。如此則入則諫其君。出不使外人知者。何獨在大臣宰相者乃得行之耶。陽子立朝為諫議大夫。其位豈甚下。其官豈甚小。入則諫出則不使人知。豈不宜其所行。孰謂不可耶。夫諫爭自古罕有得其所者。漢之善諫者袁盎汲黯。而言事尚忤觸人主所不陷其身者。賴文武賢主而納諫。其後薛廣德朱雲劉輔輩。激怒天子又其甚矣。方陽氏之諫爭。師經有法。在韓子固當推之以教後世可也。更沮之。謬論如此。不亦易乎。   第十九   韓子讀墨謂。孔子必用墨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為孔墨。及與孟簡書。乃曰。二帝三王群聖之道大壞。後之學者無所尋逐。以至於今泯泯也。其禍出於楊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韓子何其言之反覆如此。惑人而無準也。   第二十   韓子序送高閒曰。今閒師浮屠氏。一死生解外繆。是其為心。必泊然無所起。其於世必淡然無所嗜。韓子為此說。似知佛之法真奧有益人之性命焉。夫一死生者。謂死猶生也。生猶死也。在理若無其生死者也。既見其理不死不生。則其人不貪生不惡死也。夫解外謬者。自其性理之外男女情污嗜欲淫惑百端。皆其謬妄也。繆妄已釋。死生既齊。故其人之性命。乃潔靜而得其至正者也。老子曰。清靜為天下正。斯言似之。夫性命既正。豈必在閑輩待其死而更生為聖神為大至人耶。即當世自真可為正人為至行既賢益賢不善必善。而韓子不須與閑之言。其原道乃曰。絕爾相生養之道。以求其所謂清靜寂滅也。夫清靜寂滅者。正謂導人齊死生解外繆妄情著之累耳。以全夫性命之正者也。韓子為書。不復顧前後。乃遽作原道。而後生末學心不通理。視之以謂韓子之意止乎是也。遂循手跡以至終身。昧其性命而斐然傲佛。不識韓子為言之不思也。就使從閑而言自閑釋氏之所由。非欲推其道為益於世。意苟有益於世而君子何不稱之。孔子曰。大人不倡游言。蓋言無益於用而不言也。謂韓子聖賢之徒。安得為無益之言耶。將韓子雖謂文人於道尚果有所未至乎。吾不知也。   第二十一   唐人余知古與歐陽生論文書。謂近世韓子作原道。則崔豹答牛享書。作諱辯則張昭論舊名。作毛穎傳。則袁淑大蘭王九錫。作送窮文。則楊雄逐貧賦。作論佛骨表則劉晝諍齊王疏。雖依倚若此愚未功過。然餘生論不足校其是否。其送窮文謂窮有鬼。窮鬼蓋委巷無稽自諛。韓子為文。此縱然如其鬼相睹何其怪乎。韓遂託斯以自諭。何取諭之不祥也。若韓子之智知學文(知或之字)與其文乃資鬼而為之。韓子豈自謂誠明人乎。君子之言法言也。謂可以教人而君子乃言也。不可以教人君子不言也。故孔子曰。大人不倡游言。韓子如此何以教人耶。語曰。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韓子果窮尤宜以君子固守。烏可輒取陋巷鄙語文以為戲耳。   第二十二   韓子為歐陽詹哀辭。謂詹事父母盡孝道。仁於妻子。又曰。其於慈孝最隆也。而唐人黃璞傳詹。謂其以倡婦一動(一作慟字)而死。而譏詹不孝。乃引孟簡哭詹詩曰。後生莫沈迷。沈迷喪其真。璞詹之鄉人也。評詹固宜詳矣。檀弓曰。文伯之喪。敬姜據床而不哭。以文伯多得內人之情。而嫌其曠禮也。況以婦人之死而遺其親之恨者也。韓子稱詹之孝隆。不亦以私其黨而自欺乎。不亦不及敬姜之知禮乎(注詹之所以死者亦見於太平廣記)。   第二十三   韓子為羅池廟碑。而唐史非之。宜非也。其事神在韓子當辯。乃從神之而張其說。何其好怪也。語曰。子不語怪力亂神。而韓子乃爾。豈不與孔子相悖耶。   第二十四   韓子為毛穎傳。而史非之。書曰。德盛不狎侮。又曰。玩人喪德。玩物喪志。韓子非侮乎玩耶。謂其德乎哉。   第二十五   韓子論佛骨表。以古之帝王運祚興亡其年壽長短校之。謂無佛時其壽祚自長。事佛則乃短。指梁武侯景之事。謂其事佛求福。迺更得禍。以激動其君也。當南北朝時。獨梁居江表垂五十年時稍小康。天子壽八十六歲。其為福亦至矣。春秋時。殺其君者謂有三十六。彼君豈皆禍生於事佛乎。韓子不顧其福而專以禍而誣佛。何其言之不公也。自古亂臣竊發。雖天地神祇而無如之何。豈梁必免耶。此韓子未識乎福之所以然也。夫禍福報應者。善惡為之根本也。佛之所以教人修福其正欲天下以心為善。而不欲其為惡也。猶曾子曰人之好善福雖未至去禍遠矣。人之為惡。凶雖未至去禍近矣。佛之意正爾。但以三世而校其報施者。曾氏差不及佛言之遠也。故其禍福之來。自有前有後。未可以一世求。苟以其壽祚之短謂事佛無效。欲人不必以佛法為則。洪範以五福皇極教人。合極則福而壽。反極則禍而凶短折。如漢之文景最為有王之道。何則孝文為天子纔二十三載。年四十七而死。孝景即位方十六載。年四十八而死。其曆數也。皆未及一世。其壽考也。皆未及下壽。豈謂孔子所說無驗而即不從其教耶。嗚呼聖人為教設法。皆欲世之為善而不為亂。未必在其壽祚之短長也。韓子謂。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國命來朝。陛下接之不過宣政一見禮賓一設賜衣一襲。衛而出境不令惑眾也。況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可直入宮禁云云。此韓子蔑佛之太過也。佛雖非出於諸夏。然其神靈叡智。亦真古之聖人也。又安可概論其舍利與凡穢之骨同校也。雖中國之聖人如五帝三皇者。孰有更千歲而其骨不朽。況復其神奇殊異。有以與世為祥為福耶。此韓子亦宜稍思而公論也。昔有函孔子之履與王莽之首骨者。累世傳之。至晉泰熙之五載。因武庫火遂燔之。夫大善者莫若乎孔子之聖人也。大惡者莫若乎王莽之不肖也。前世存其跡而傳之。蓋示不忘其大善也。留誡其大惡也。古今崇佛靈骨者。其意蓋亦慕乎大善也。若前所謂不過禮賓一設者。是乃示其不知禮而待人無品也。借令佛非聖人。固亦異乎異域之眾人者。安可止以一衣一食而禮之也。昔季札由余入中國。而中國者以賢人之禮禮之。彼季札由余第世之人耳。未必如佛神靈而不測者也。至使其君待佛。而不若乎季札由餘者也。孔子曰。事君欲諫不欲陳。謂不可揚君之過於外也。假或唐之天子以佛而為惡也。韓子乃當婉辭而密諫。況其君未果為惡。烏得訐激而暴揚其事乎。昔魏徵能諫。不能忘其言。書之以示史官。而識者少之。馬周垂死命焚其表草。曰管晏彰君之過。以求身後之名。吾弗為也。而君子賢之。若韓子之諫比魏徵。則未必為當留其表。使世得以傳其為謬。固又過於徵也。而全君之美。不及馬周之賢遠矣。又況君之所為未至為惡。而暴表論之。乃見斥流放抑留其說以自影其識智膚淺。播極醜於後世也。嗚呼。   第二十六   韓子上於□書。稱□若有聖賢之言行。乃曰。信乎其有德且有言也。乃引楊子雲言曰。商書灝灝爾。周書噩噩爾。信乎其能灝灝而且噩噩也。然與□列傳相反。不亦諛乎。   第二十七   韓子斥潮州。其女拏從之。商南層峰驛遂死。其後移葬。韓子銘其壙。恨其路死。遂至罵佛。因曰。愈之少為秋官言。佛夷鬼其法亂治。梁武事之。卒有侯景之敗。可一掃刮絕去。不宜瀾漫。夫華夏有佛。古今賢愚雖匹夫匹婦莫不皆知佛非鬼。知其法不教人為兇惡以亂政治。而韓子獨以為鬼亂治。韓女自斃。何關乎佛。而韓子情泥私其女。至乃戾古今天下之人。褻酷乎不測之聖人。誣毀其法尤甚。列子謂。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非此謂三王五帝三皇之言聖者也。宋文帝謂其群臣何尚之等曰。佛制五戒十善。若使天下皆遵此化。朕則垂致太平。韓子叢蔽而固不省此言也。又其作詩送澄觀而名之。詞意忽慢如規誨俗子小生。然澄觀者似是乎清涼國師。觀公謂詩詞有雲。皆言澄觀雖僧徒。公才吏用當今無。又雲。借問經營本何人。道人澄觀名籍籍。或雲。別自一澄觀者。夫僧儒於其教名以道德。道德尊故有天子而不名高僧。唐之太宗以公稱玄奘是也。傳曰。盛德之士不名。太宗豈用此法耶。然春秋書名。非善之之意也。既贈之詩。特名呼而規刺之。豈其宜乎。縱非清涼國師已不當然。果在觀公益不可也。若觀法師者。自唐之代宗延禮問道。至乎文宗乃為其七朝帝者之師。其道德尊妙學識該通內外。壽百有餘歲。當其盛化之時。料韓氏方後生小官。豈敢以此詩贈之。是必韓子以觀公道望尊大。當佛教之徒冠首假之為詩示其輕慢。卑抑佛法之意氣。而惑學者趨尚之志耳。非真贈觀者也。韓子雖漫然不顧道理可否橫斥於佛。殊不知並其君與其本朝祖宗而辱之也。禮不敢齒君輅。馬蹴其芻有罰。見君之幾杖則起。過君之車乘即下。尊敬其君故也。適韓子乃特慢忽其君之師。天子嘗所禮貌之者。其於禮義何若也。如德宗皇帝誕聖節賜輩延之內殿談法廣敷新經。帝時默湛海印朗然大覺。誡於群臣曰。朕之師。言雅而簡。詞典而富。扇真風於第一義天。能以聖法清涼朕心。仍以清涼賜為國師之號。然法師道德位貌若此尊嚴。可侮而失禮君師之德義乎。不唯無禮其君師與朝廷。抑又發乎後生小子輕薄之心。吾知而今而後天下不遵禮義。忽慢道德之士。其輕薄之風自韓子始也。   第二十八   韓子答崔立之書曰。僕見險不能止。動不得時顛頓狼狽。失其所操持。困不知變。以辱於再三君子小人之所憫笑。以至雲若都不可得。猶將耕於寬閑之野。釣於寂寞之濱。求國家之遺事。考賢人哲士之終始。作唐之一經。垂之於無窮。誅姦諛於既死。發潛德之幽光。吁韓子所謂作唐之一經過也。古之立書立言者。雖一辭一句必始後世學者資以為法。其言不中則誤其學者。周書。武成出於孔子之筆序而定之。其曰。血流漂杵。孟軻猶不取而非之。謂其不當言而言之過也。夫孔子作春秋六藝之文。尚不自謂為之經。稱經特後儒尊先聖之所作云爾。昔楊雄作太玄經。以準易故也。而漢諸儒非之。比之吳楚僭號稱王者也。今韓子輒言作經。何其易也。使韓子德如仲尼而果成其書。猶宜待他輩。或後世尊之為經。安得預自稱之。雖其未成比之楊雄。亦以過僭矣。其曰誅姦諛於既死發潛德之幽光者。此乃善善惡惡褒貶之意。蓋韓子銳志欲為之史耳。及視其外集答劉秀才論史書。乃反怯而不敢為而曰。夫為史者。不有人禍必有天刑。乃引孔子聖人作春秋辱於魯衛陳宋齊楚。卒不遇而死。齊太史兄弟幾盡。左丘明紀春秋時事以失明。司馬遷作史刑誅。班固瘦死。陳壽起又廢卒亦無所至。王隱謗退死於家。習鑿齒無一足。崔浩范曄亦族誅。魏收天絕。宋孝王誅死。足下所稱吳競亦不聞身貴而後有聞也(一本止略引司馬遷范曄左丘明等三人)然以此為尤。韓子何其勇於空言而怯於果作可笑也。誠前所謂顛頓狼狽失其所操持。而發斯狂妄耶。   第二十九   韓子謫潮陽。與方士毛於姬遇。遂作毛仙翁十八兄序謂。於姬者察乎言。不由乎孔聖道。不猶乎老莊教。而以惠性知人爵祿厚薄壽命長短。發言如駛駟。信乎異人也。然兄言果有徵以至雲。即掃廳屋候兄一日歡笑。韓子乃信其說。謂果若如兄言。即掃廳屋候兄者。即以兄事之。自列於門人也。當此韓子何其不知命而易動如此也。縱於姬之言果驗如神。在眾人當聽而奇之。韓子自謂專儒頡頏為聖賢之士。固宜守聖人之道也。語曰。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此謂君子。明故不惑。知命故不憂。勇於義故不懼。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蓋亦皆推乎聖人性命之道。無俟於苟也。烏得不顧此而輒如眾人惑於毛生乎。韓子自顧為學聖賢之儒如何耶。苟其道不至。安可以學聖賢自負乎。韓子前作謝自然詩而譏斥神仙異端者。語句尤厲。今方降為郡乃自衰變動尤惑。兄事仙翁異人。帖帖然願欲伏為其門人。掃灑廳宇以候之。憑其言而望脫去遷謫。以酬其待用之志也。中庸曰。素患難行乎患難。素夷狄行乎夷狄。韓子於聖人中庸。得無愧乎。   第三十   余觀韓子之書。見其不至若前之評者多矣。始欲悉取而辯之。近聞蜀人有為書而非韓子者。方傳諸京師。所非謂有百端。雖未睹乎蜀人之書。吾益言之。恐與其相重姑已。劉昀唐書謂。韓子其性。偏辟剛訐。又曰。於道不弘。吾考其書驗其所為誠然耳。欲韓如古之聖賢從容中道。固其不逮也。宜乎識者謂韓子第文詞人耳。夫文者所以傳道也。道不至雖甚文奚用。若韓子議論如此。其道可謂至乎。而學者不復考之道理中否。乃斐然徒效其文而譏沮佛教聖人。大酷。吾嘗不平。比欲從聖賢之大公者。辯而裁之。以正夫天下之苟毀者。而志未果。然今吾年已五十者。且鄰於死矣。是終不能爾也。吾之徒或萬一有賢者。當今天子明聖朝廷至公。異日必提吾書貢而辯之。其亦不忝爾從事於吾道也矣。   鐔津文集卷第十六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七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古律詩共六十首   三高僧詩(並敘)   唐僧皎然靈徹道標。以道稱於吳越。故諺美之曰。霅之晝能清秀。越之澈如冰雪。杭之標摩雲霄。吾聞風而慕其人。因諺所謂。遂為詩三章。以廣其意也。   霅之晝能清秀   晝公文章清復秀。天與其能不可鬥。僧攻文什自古有。出拔須尊晝為首。造化雖移神不遷。晝公作詩心亦然。上跨騷雅下沈宋。俊思縱橫道自全。禪伯修文(修或揮字)豈徒爾。誘引人心通佛理。縉紳先生魯公輩。早躡清游慕方外。斯人已歿斯言在。護法當應垂萬代。   越之澈如冰雪   澈公之清若冰雪。高僧天資與人別。三十能詩名已出。名在詩流心在律。不殊惠遠殊惠休。皎然未合誰與儔。白雲蕭散何定止。忽入關中訪包李。孤清難立眾所沮。到底無辜中非語。木秀於林風必摧。澈公懷德成禍胎。古人已往不復歎。為爾為詩遺後來。   杭之標摩雲霄   標師之高摩雲霄。在德豈在於沈寥。一庵嶺底寄幽獨。抗跡蕭然不入俗。有時虛陟層崖眺。不聞其語聞清嘯。當時陸羽事幽討。曾入青雲預聞道。取雨救旱驅神龍。此與人間事豈同。冥機感異心之苗。此公所以稱道標。   送章表民祕書   一日夫子來山陲。來言去別將何之。清塵舊尉亦皆至(時周感之同來)鮮車輕珮光陸離。入門顧我顏色好。林下把袂相追隨。笑傲恣肆意氣豪。舉首不覺白日欹。拂榻乃留嵒宇宿。紙衾蒲席誠可嗤。不計豐約但適美。唯唯無語相拒違。是時春和二月半。永夜耿耿輕寒微。高談交發雅興合。如瓶注泉爭淋漓。須臾促席命言志。直吐胸臆撝淳詞。人心不同有如面。平生各自有所為。表民卒然趨席端。曰吾有志人不知。末俗淺近烏足語。含哺未吐長嗟咨。少從先生學經典。不探枝葉窮根基。帝王之道斷可識。殷盤周誥無復疑。古今事業貴適用。文意述作須有規。豈類童稚空琢刻。畫餅不能療朝飢。十五孜孜事文字。磨礱筆硯精神罷。長篇大軸浩無數。慷慨但欲扶政治。前年補吏來浙右。局務冗俗不可窺。傾懷欲效王霸略。騏驥捕鼠非宜宜。錢唐大府多達官。品秩相較我最卑。孟軻獨負浩然氣。誰能斂袂長低眉。丈夫所重以道進。青雲萬里須自馳。咄嗟顧我胡為者。甘以門廕為身資。遂為謝病遠引去。遽與簪組相差池。膠西董生苟可慕。下帷刻苦窮書詩。閒居落莫多感激。所感時政生瑕玼。賤臣抱節私自效。作書萬字投丹墀。天閽深巖在西北。引領一望雲□□尪¥矷撫禲撓妣Y□|□□□潧麥敦□¥知知□□邥□□□藎□□邧□□□c飽潸r齱慼慼慼L□驤犖□□竇□|葥i□□□□□□□□□□□□□|□□□□□軿顣|□臨h癒峞慼慼歎R□鋨□□□§□堊□□陴□□|奩□□室滎□謣|□□□□□□毣c澀甩急鍧□釤M|□□菨泧譥戣鞣|□□□□□□鶣¥□□□□□悅毣‥□□□戣臥□□□□|□□婥□□¥□迴□□翦□鼣§□驦潰□□澩□□蕁□□□□鰷□¥□蜤鋩□湥醱^‥□9□□獥□苣‥□□□□知嶧灣|ザ嶡□□譥□‥村螢□□□□□¥□□□莨□□邪§□□諨e□猦痣¥綦鴦□□擤□c□□□□□犖那¥□□□瑎滿慼慼慼瑩l戣□□□□¥□□鋤蘆□□□‥□莨□□咨篥□¥□□□□□□□‥ゴ□□□痢誠l|□□□□□掩□□葷□□噤□□辣‥□□莦□□猥襣§址堨□晏□□侶□洁憤s□肥愣¥楫□腧t廚椷f|□□□句鳦□□‥□鯧□耩□□□□   古意(五首)   風吹一點雲。散漫為春雨。灑余松柏林。青蔥枝可取。持此歲寒操。手中空楚楚。幽谷無人來。日暮意誰與。   二   君莫笑支許。寂寞非愚懵。君莫輕稽阮。山林有清興。人生徒百歲。樂少憂還剩。萬事漫短長。無如使道勝。爾非傲世士。高蹈釣名稱。但謝區中緣。甘心棲石磴。澄空白日飛。世事終無應。不如省爾誠。自言還自贈。   三   雲中見雙鳥。高飛揭日月。毛羽賁文章。翱翔異鷹鶻。翛然邈千里。竟不顧林樾。春風漫飄颺。勁翮更超忽。陌上遊俠子。窺爾徒倉卒。雖有金彈丸。睥睨不敢發。因知奇異資。自保長超越。回視黃雀群。胡為戀塵□□□   四   堪笑浮雲高。凌虛翳日星(凌虛或作扶搖)寧作蘭蕙幽。草中自芳馨。自足乃天分。未需爾虛靈。掩翳之所惡。胡為久亭亭。古來曠達士。浪跡多晦暝。山林惜長往。藏用亦藏形。愚谷不可及。窅然還自寧。嗟余亦羨此。岑寂養頹齡。   五   窮品偶真叟。授我一卷書。深林值幽人。遺我斧與鋤。斧鋤亦奚為。教養材與蔬。荒穢必須剪。使之藹自如。授書欲胡為。教爾心與軀。學必先正己。自治乃及餘。此意有嘉訓。佩之未始除。如何悠悠人。自謬欲是渠。相習成薄俗。鮮德懷蘧篨。吾裁此俚語。憑君為傳諸。   游龍山訪道士李仙師   日出野曠明。肅然訪道生。杳渺湖外去。散誕雲邊行。秋高天宇淨。脫葉飛縱橫。乘風度林嶺。轉覺衣屨輕。時聞縹緲間。微飆傳鶴聲。知與仙家近。逸思泠然清。須臾轉幽谷。紫府芝田平。仙童走腳報。松子來門迎。接袂語且笑。所歡非俗情。丹臉人未老。道貌天已成。開筵羅玉粒。盤餐饈紫英。綢繆似交舊。灑落懷抱傾。薄暮忍雲去。徘徊倚山楹。欲有重尋約。還憂變高名。   感遇(九首)   海水晦夜清。秋色涵蓬壺。有叟雙龍公。鐵網羅珊瑚。風雲浩容與。悵恨何所圖。欲問天上人。可換明月無。   二   仙人白玉京。去去何縹緲。瓊樓十二層。玲瓏汎雲表。銀湟月為波。萬頃即池沼。秋來宮殿光。逗落人間曉。空際時澄明。煙霞眇青鳥。可見不可到。所思空杳杳。   三   悠哉楊執戟。識遠才絕奇。初提草玄筆。頗為人所嗤。卓卓孔孟道。謝爾平嶮巇。玉鑑含幽光。千載方葳蕤。寄語曠懷士。未達休嗟咨。心期道自貴。俗態勢焉隨。青山保長往。白日貞可窺。高標謝松柏。孤芳操弗移。   四   天威不到處。干戈動邊鄙。將軍奮威猛。英雄勢隨起。紛紛出榆關。肅肅秋色堙C白馬冒黃雲。清霜厲嚴旨。少壯羽林兒。務能莫多喜。好武匪君心。用兵不得已。寄言飛將軍。妙略應無比。志在報君恩。豈為黃金死。丈夫身許國。慷慨當如此。寧教太史書。輕笑魯連子。   五   蒼茫天地間。流光一何遽。曾聞太古人。未見曦輪駐。才沈崦嵫雲。還上浮桑樹。山色愁裡暝。天形夢中曙。安知穆天子。龍馬神為御。萬里速乘風。又向瑤臺去。超遙侶神仙。此理當何故。不向堯年長。永使人間住。   六   冠蓋何處客。凌雲意氣驕。旦旦趨雙闕。衝衝過渭橋。金珂雲外響。畫燭月中燒縹緲行天路。升騰在玉霄。如何區宇內。頓與人間遙。長拂羅裳去。明光殿下朝。一俯復一仰。榮多憂亦饒。白髮領邊長。朱顏鏡堶銦C豈知松檜下。幽人長寂寥。萬事淡無慮。恣臥時長謠。浩蕩天地間。孰問犧黃堯。臨風一清嘯。胡為王子喬。   七   空虛澄遠煙。霽色含秋景。思君每盤桓。駐目千峰頂(駐目或作獨往)明月初團圞可照美人影美人來不來雲霞渺林嶺。   八   松柏地之靈。草莽亦同茂。願得區域中。人心復純素。蒼梧會稽陰。罔復有陵墓。六合無知音。青山有歸路。人生惜朱顏。賢照長相顧。昨夜露華臺。誰不怨秋暮。   九   悠然嚴子陵。遠大寥廓器。故人貴為君。白駒要不至。耽閑戀淥潭。高超弄芳餌。青山汎白雲。萬古寄高意。侯霸不知道。初亦嫌傲志。何事卑王侯。其心越天地。因悲婁護輩。胡為附權勢。流游絳灌間。折節蹁躚例。皇皇古皇道。勞生自拘繫。不如歸去來。乘風拂長袂。   懷越中兼示山陰諸開士   厭見人境喧。清游憶靈越。東南千萬山。浮青滿寥沈。從來鑑中景。形勝人間絕。月湛換鵝溪。雲起藏書穴。客子若飄蓬。遽與故人別。尺素未及通。芳草已雲歇。所悲行路難。俯仰損名節。鳴雁欲東飛。寄語謝明月。   早秋吟   山家昨夜房櫳冷。梧桐一葉飄金井。長天如水淨藏雲。明月含暉變秋景。桂枝花拆風飄飄。誰在高樓吹玉簫。人間不見槎升漢。天上將看鵲作橋。年少徵人在何處。白露霑衣未歸去。海畔今無漂母家。江南誰與王孫遇。徘徊月下空長吟。吾徒自古難知音。欲上高臺問明月。明月何不照人心。   群賢宿山賦得暮雲嵒下宿   微風靜林杪。紅日下嵒阿。明月出已滿。白雲歸未多。高應伴猿鶴。深不暗松蘿。若弗為霖去。其如旱歲何。   浙江晚望   暮色看無際。秋空水混天。片帆飛鳥外。新月落潮邊。隔越山形小。吞吳地勢偏。幾人來往老。早晚渡頭船。   題徑山寺   翠拔群山外。連天勢未休。雲迷飛鳥道。雨出古龍湫。僧在深雲定。香和杳靄浮。人間游不到。臺殿自清秋。   郎侍郎致仕   平時獨高謝。道勝欲韜光。白髮辭明主。青山戀故鄉。藥畦容鶴到。吟徑恐雲藏。更愛禪林臥。時來拂石床。   山中早梅   亭亭映晚景。皎皎出林端。小圃連雲淡。孤芳冒雪寒。人間殊未見。物外最先看。但欲方瓊玉。寧將勝牡丹。   汎若耶溪   越水乘春泛。船窗掩又開。好山□岸去。驟雨落花來。岸影樵人渡。歌聲浣女回。滄浪無限意。日暮更悠哉。   書毛有章園亭   愛此園林好。重來花木滋。遊人醉不去。幽鳥語無時。煙郭連芳草。春湖泛淥池。松篁非俗韻。遊子漫相期。   山亭晚春   山庭晚來靜。林石自巉嵒。犬去吠人語。花飛恣鳥□。晴煙熏茂草。煦日靄高杉。更喜團圓月。清光下碧巖。   自贈   靜坐還看竹。閑行亦合樵。道心應有在。生事合無憀。客去清談少。年來白髮饒。漫將支遁筆。閒且賦逍遙。   夏日無雨   山中苦無雨。日日望雲霓。小暑復大暑。深溪成淺溪。泉枯連井底。地熱亢蔬畦。無以問天意。空思水鳥啼(俗謂水鳥啼則天下雨焉)。   歲暮書懷   朔風適變寒。曉日將含煦。南國殊未還。東山歲雲暮。浮生奄忽往。芳顏安得駐。寄謝人世間。紛華尤可悟。   山中早行   前山經夜雨。獨往步春泥。天岸日將出。田家雞更啼。孤煙行處起。曠野望中低。猶喜逢樵客。相將過數溪。   湖上晚歸   人間薄游罷。歸興尋舊隱。春岸行未窮。夕陽看欲盡。嵐光山際淡。天影水邊近。自憐幽趣真。清吟更長引。   季春寄友生   湖上無煙晝。人間寒食時。陰晴春易變。花月候難齊。未畏青蛙亂。先愁紫蕨衰。雲山向漸熱。相訪勿應遲。   寄懷泐潭山月禪師   聞道安禪處。深蘿杳隔溪。清猿定中發。幽鳥坐邊棲。雲影朝晡別。山峰遠近齊。不知誰問法。雪夜立江西。   送客還北闕道中作   北郭送陽子。日斜歸舊居。路泥侵曉潤。晦月逼春餘。桑柘雨中綠。人煙關外疏。依然見風俗。歸興混樵漁。   次韻無□□□磻□□□   載命還高讓。知君所趣深。青山當隱處。白髮欲棲心。更俟逢梅雨。何妨過虎林。潺湲合□水。六月足清音。   山捨晚歸   薄暮還精廬。徐行無所並。日入月還清。山空水更靜。彷彿聞疏鐘。翛然在西嶺。寄語高世流。來茲謝塵境。   讀書   讀書老何為。更讀聊遮眼。此意雖等閒。高情寄無限。錯磨千古心。翻覆幾忘飯。不知白雲去。春靜山中晚。   送廬隱士歸廬山   世事如循環。是非終莫盡。羨爾歸深山。任他譏小隱。黃鵠舉已高。白雲去非近。天籟歸寂寞。何峰弄清軫。   還南屏山即事   歲晚歸來石室寒。松蘿岑寂自盤桓。但知林下一年過。不見人間萬事難。招隱有詩題石記。解嘲無說與時看。此心已共空生合。身似浮雲不必觀。   入石壁山   身似浮雲年似流。人間擾攘只宜休。老來已習青蘿子。隱去應追白道猷。直入亂山寧計路。定看落葉始知秋。他時谷口人相遇。莫問裁詩謝五侯。   山中自怡謝所知   萬事隨宜勿強攀。暫過朝市即歸山。勞生未必浮名好。稱性應須到處閑。都似夢中休問影。只堪吟塈顝卍C。襄陽道者寧知爾。猿鶴蕭然石室間。   寄承天元老   清散年來事益閑。不論林下與人間。禪心至了非喧靜。默客何妨更往還。奇石清軒增勝趣。流泉碧座照衰顏。支形脫略時機甚。應笑歸來別買山。   誡題(因事)   高吟遠矚倚雲梯。往事經心盡可題。道德二篇徒自辯。是非一馬豈能齊。暉山真玉傷驚火。失水靈蛇畏在泥。寄語冥鴻上天去。凌雲羽翼莫思低。   元日   暗堿K催曙色明。百雞迎曉報新聲。宿寒尚在龍蛇蟄。藏曆初傳日月迎。萱葉四時今始發。梅花一旦佔先榮。山家也祝堯天壽。漫學牛山報太平。   著書罷思南還復會客自番禺來因賦此詩   平昔著書今粗畢。南還終欲隱羅浮。初春況遇故鄉子。終夜更誇滄海遊。但貴羊城風物好。豈辭梅嶺路岐修。應須相與葛洪輩。抗跡山林送白頭。   冷泉獨賞寄沖晦上人   南風掠波溪水滿。山中幽人來洗浣。獨立溪傍清興款。更愛泉流芳草短。平生幽討貴蕭散。世道紛紜何足算。人間五月夏雲煩。相約歸來君莫緩。   遣興三絕   逸興應須傚皎然。此生瀟灑老詩禪。何妨剩得驚人句。詠遍江山一萬篇。   吾道陵遲事事訛。而今無計遏頹波。徇人玩法成流俗。但泣金書柰爾何。   去年聊駐江頭寺。今寄林僧嵒下扃。莫謂此身無定跡。人生都類一浮萍。   書南山六和寺   青蔥玉樹接溪岑。臺閣凌虛地布金。行到白雲重疊處。水聲松韻淡人心。   寒食日雨中   漠漠行雲晴復陰。野花垂濕晚沈沈。遊人莫怨天多雨。況在東皋春已深。   早起   天窗月過星疏渺。簷際冥分雲窈窕。山家深處勿雞啼。時有寒鴉來報曉。   對喜鵲   靜臥時驚鵲喜多。須臾果有故人過。山中明度還無事。問爾綿蠻更語麼。   寄晤沖晦   年老相看眼倍青。念君詩思苦勞形。人間更有無窮感。好把禪關護性靈。   洗筆   古人信文字。字字從此出。天下心不欺。爾亦有陰騭。濯之遺孺子。念茲未應失。   遊大慈山書晝上人壁   谷堳I雲寺。尋幽到深處。春過寒花開。人來啼鳥去。豈期草菴客。日暮此相遇。   清溪   勿謂清溪清。長如鏡初洗。須防苟容物。污爾清到底。   鐔津文集卷第十七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八   籐州鐔津東山沙門契嵩撰   此與楊公濟晤沖晦。山遊唱和詩。今總編於此。貴後賢披覽。以見一時文會之清勝焉。   歲暮值雪。山齋焚香獨坐。命童取雪烹茗。因思柳絮隨風起之句。遂取謝道蘊傳讀之。見其神情散朗。故有林下風氣益發幽興乃為詩兼簡居士公濟彼上人沖晦。   東山沙門契嵩上   簷外驚風幽鳥歸。窗間獨坐事還稀。初看曆日新年近。喜見山林驟雪飛。但憶故人能有詠。寧懷久客此無衣。鮑昭湯老能乘興。城郭何如在翠微。   章安楊蟠次韻   零落東山老佛師。古來獨往似君稀。雪邊氣候春將破。林下神情句欲飛。後日當尋慧遠社。何人更贈大顛衣。一篇感發渾閑事。須脫青衫動少微。   錢湖草堂沙門惟晤次韻上   雪滿西山春未歸。泉聲凍咽鳥聲稀。靜觀眼境人間渺。驅逐詩魔天外飛。一飽每將松作飯。大寒重換紙為衣。我憐詩是君家事。更約論心極細微。   約沖晦宿東山禪寺精舍先寄(蟠)   上人合動林間興。吾恨衰遲學謝安。納屐操筇那有限。吹雲落雨漫無端。先憑報信春枝破。預想分題雪屋寒。林下不諳人世苦。笑將雙鬢與君看。   次韻和詶(契嵩)   襄陽習子不貪官。欲友幽人擬道安。冒雪履霜臨歲杪。攀蘿挽翠到雲端。初論浮世慚年老。久對清規苦夜寒。空感知音何以報。但誇山水富君看。   將訪永安東山禪師先寄(惟晤)   庵在千株松桂下。更無塵事到夫君。高縱罕過呼猿□。靜思唯看抱石雲。日暮坐間禽影集。雪晴岸畔路形分。楊雄約我須投宿。月媮I餘怯論文。   次韻和詶(契嵩)   歲晚陰沈天宇昏。宗雷訪我更攜君。相期石屋宜投宿。獨憩山茨學臥雲。雪映窗□□□□□□襐劉襴□□□檢□□□□襤□□□□禎婀□□礸□逆□   宿永安方丈書呈東山禪師(蟠)   千年道在高僧傳。未論詩人更有評。曾著文章原大道。獨推性命濟群生。白雲已鎖山間寺。流水空傳世上名。林遠不聞鐘磬作。五更幽鳥轉春聲。   次韻和詶(契嵩)   詩豪何遜宿嵒扃。品格高卑徹曉評。未省窗前無月到。唯驚席上有風生。卻超年少遍高隱。莊子才雄不近名。明日君歸人落去。莫將平叔擬虛聲。   次韻奉和(惟晤)   道安獨繼襄陽踵。詩好慵窺霅晝評。竹屋數間經幾載。草衣三事傲平生。縱陪林下收孤跡。難學人間走大名。燈火已殘談未倦。曉風斜雨打窗聲。   嘉公濟沖晦見訪(契嵩)   數曲青溪山數重。山深日暮已鳴鐘。忽聞行客門前語。來覓幽人林下蹤。初接風流殊歷落。更張燈火倍迎逢。不須便去疑無待。已有黃糧在宿舂。   次韻和詶(蟠)   數百招提隱亂峰。蒼茫豈復辨君鐘。春含未得黃鸝報。路轉唯尋白鹿蹤。庵在月邊長不鎖。興來天外忽相逢。山人莫笑衣冠客。亦有鴻來待賃舂。   次韻和詶(惟晤)   白雲蒼海一重重。傍捨遙聞隔塢鐘。月上更無人語鬧。雪深空認虎行蹤。詩書共喜燈前論。茗果翻疑夢裡逢。脫屣高談無限樂。熅爐寒擁日高舂。   遊靈隱遇雨呈普慈及二詩翁(蟠)   山老未容山客去。故將雲陣鎖山門。雨催晚色凝諸嶺。雷送春聲落後村。今夜青林妨月上。故人白首把詩論。來朝山水終瀰汎。策杖相隨討□源。   次韻和詶(契嵩)   暮雲將雨苦紛紛。看雨攜君倚寺門。飛鳥驚雷歸後塢。落梅流水出前村。名山當爾何須去。勝事而今更好論。況有禪翁通妙理。徘徊重款扣真源。   次韻和詶(惟晤)   雨洗群山秀色分。一筇雙屐到松門。天邊雲散爭歸洞。島外樵還各佔村。久著青袍心已厭。相看白首事休論。請君細問黃梅老。當信禪河別有源。   同公濟沖晦宿靈隱夜晴(契嵩)   不睡還烹北苑茶。寒燈落盡適來花。夜深雨過山形出。天淨雲空月色佳。且喜僧窗晴似晝。莫論人世事如麻。況陪支許皆能賦。豈厭留詩在碧紗。   次韻和詶(蟠)   山風亦會山人意。卷盡天紛掃雪花。明月當樓情已興。碧雲落紙句還佳。天威忽霽應通物。仙侶相便合姓麻。群動已消林木響。臥看星斗隔窗紗。   次韻和詶(惟晤)   戰退睡魔重酌茗。再披文卷眩生花。喜逢長夜身雖健。勉和新詩興未佳。風細猿聲清似梵。月明杉影密如麻。臘寒燈炷飛蛾滅。何必慇勤護薄紗。   早過天竺呈明智及同遊二老(蟠)   雨夜靈峰臥竹床。平明屐齒到雲堂。門前雨過新溪滿。石上風回舊草香。山抱鐘聲圓不散。雪鋪瓦面冷無光。理公莫怪詩相惱。今日偕行總姓湯。   次韻和詶(契嵩)   □北夜依禪捨宿。峰南今訪講師堂。初行松路愛清曉。及過石橋聞異香。日色煖烘諸壑淨。晴嵐翠潑幾峰光。道標尚客何高趣。更飲吾曹相葉湯。   次韻和詶(惟晤)   曉過翻經臺下寺。與君同謁祖師堂。庭前紫桂葉頻脫。石上紅梅花正香。出洞陰雲分遠影。掛松寒日漏清光。謝君勸飯須無讓。不許非時薦茗湯。   南□傍遊戲呈公濟沖晦(契嵩)   相引朝來碧□傍。山林雪盡水流長。未應驚鳥下苔岸。先共觀魚跨石樑。日淡沙寒鷗自聚。歲闌春入草含芳。鮑昭湯老須同詠。何必人間萬事忙。   次韻和詶(蟠)   □南一嘯清風發。林下重來白日長。雲遠石深連鷲嶺。水寒沙淺似魚梁。漫因野老詢前事。閑伴伴幽人擷眾芳。更欲窮源情未已。知君嗔我索歸忙。   次韻和詶(惟晤)   撥雲過得南隴去。流水激濺一□長。盤石誰堆補缺岸。老自倒成危梁。沙禽呼雌頻叫噪。山藥吐色常芬芳。臘去春歸山愈好。喜君共無塵事忙。   遊天竺上寺呈東山仲靈沖晦(蟠)   入林已忻猿鳥樂。共傲浮生勝大還。身外是非雲不繫。社中留戀雨相關。籃輿寂寞愧彭澤。拄杖風流肖德山。寄語葛洪嵒下水。莫流清夢落人間。   次韻和詶(契嵩)   共訪迢遙深塢寺。仍隨野老賣樵還。鳥棲已定人方到。暮色雖濃門未關。今宿嵒房休問法。來朝臘屐重登山。平生勝友殊難會。莫厭相攜寂寞間。   次韻和詶(惟晤)   天寒雨細日將暮。泥滑誰禁策馬還。砂穴吐泉鳴決決。竹叢歸鳥語關關。聊睎謝客須穿屐。莫羨支公獨買山。方外論交情未淺。願陪投老白雲間。   同公濟沖晦遊天竺兼簡呈伯周禪老(契嵩)   愛此蕭然松塢深。詩流邀我此相尋。蒼茫寒日纔開霧。靉靆濃雲又結陰。安石放懷還劇賞。皎然乘興合清吟。主人勸駐禪扉宿。況值梅香正滿林。   次韻和詶(蟠)   不問猿崖鳥道深。攜筇著屐伴君尋。山中桂子驚寒夜。雪後梅花逼歲陰。欲住更逢青眼顧。相看須盡白頭吟。他年若續高僧傳。未放湯休與道林。   次韻和詶(惟晤)   平昔詩禪友契深。更來人外事幽尋。雨餘□壑流寒響。歲晏檉杉老翠陰。袒跣不妨陶令醉。風流多傚洛生吟。山翁解榻延清賞。未放前賢勝竹林。   宿天竺再贈東山禪師與沖晦(蟠)   仲靈述作慚知己。沖晦篇章竊賞音。勝侶俱恬山水樂。神交已過雪霜深。燈前自笑平生事雨後重論一夜心。相檢莫教詩間斷。更闌同聽夜猿吟。   次韻奉和(契嵩)   沈侯才雋冠儒林。詩語驚人金玉音。學海平生慚我淺。詞源今日羨君深。強睎老格須張膽。喜聽清言更洗心。賡唱苟能容累句。漫陪梁甫續高吟。   次韻奉和(惟晤)   燈火青熒雲塢寺。清猿叫斷有餘音。檻梅雪白春風近。山雨盆傾□水深。背世跡憐高鳥跡。結交心契老松心。詶君秀句無新語。徒攪詩腸徹曙吟。   宿天竺寺賦聞泉呈二老(蟠)   我有泉中興。平生愛水經。山空時決決。夜靜轉泠泠。暗脈來湍急。清聲出混冥。月寒風不響。高枕與君聽。   同賦聞泉(契嵩)   歲晏林間宿。初聞況夜晴。漱寒醒客夢。飛響應山鳴。深□松風靜。幽人石室清。誰人能為我。寫此入琴聲。   同賦聞泉(惟晤)   □泉吾所好。山捨寂無喧。春脈生雲底。夜聲來枕前。風休不動竹。月上未啼猿。石上鳴逾急。冷然清夢魂。   送公濟沖晦出山兼簡駐泊李思文(契嵩)   幾日山遊霰雪稀。相隨野老亦忘機。始憐洞媔陶籅蛂C又憶人間歲杪歲。夜落梅花應滿路。風含春色自吹衣。憑君為語王孫道。音信終須寄鳥飛。   次韻奉詶(蟠)   臘後東風掃翠微。同看芳柳破春機。三宵聽水都無夢。四日登山未肯歸。野老止憑雲送客。家人應笑雨霑衣。君詩兼簡佳公子。只恐囊傾一夜飛。   次韻奉和(惟晤)   招攜綠野村邊去。累日青山曠世機。惜向永安蘭若別。還經靈隱渡頭歸。雲峰積雪迷樵徑。石罅新泉濺客衣。詩會未由陪帝戚。心隨雲鳥入城飛。   遊山歸遇雨呈仲靈沖晦(蟠)   九里松門雪過時。籃輿□□礙松枝。雨留宿客還斜落。風送行人亦倒吹。華表忽驚黃鶴反。耳中猶帶白猿悲。來朝弗著登山屐。可避君味謝客兒。   次韻和詶(契嵩)   嚴維靈澈出山時。避雨曾聞礙木枝。歲杪霜寒何足畏。管中春色已堪吹。風含鐘韻凝還散。水結溪聲咽又悲。鬥草野遊君莫笑。初平元是牧羊兒。   次韻奉和詶(惟晤)   興高未肯輟清詩。捨轎重扶櫛栗枝。松柏青肥春雨洗。煙雲輕健□風吹。樵歸後塢連聲唱。鹿過前溪失隊悲。莫道還家甘寂默。陶潛自有五男兒。   山中回憶東山老(蟠)   山遊興發特尋君。屐齒筇枝繞四鄰。峰北看雲忘世務。□南聽水得天真。名高寂寞存僧史。林下風流似晉人。何日枇杷苦筍熟。卻遊未減去年春(君去年有苦筍上批把熟之句)。   次韻奉詶(契嵩)   君事逍遙入亂雲。與君躡屐遍溪鄰。林間聽鳥聞偏好。煙際觀山見匪真。□水只能忙送客。巖花不解久留人。樂天更有龍門約。勝會應須趁早春。   連得公濟出山道中見示二篇鄙思枯涸奉和不暇且乞罷唱(契嵩)   詩篇留落野人窗。又得虞卿璧一雙。怪似蛟龍出古水。清如日月浸秋江。賡吟何止誇山澤。變雅終須繫國邦。為報詩家驍將道。雪闌休唱已心降。   次韻奉詶(蟠)   幾夕論詩坐石窗。憐君百首妙無雙。勾牽野興侵孤月。惱亂詞源湧大江。數紙忽然來竺嶺。千年猶可照吳邦。相思未免還相挑。莫豎旗旛卻詐降。   出山至中途寄永安禪師(惟晤)   松行未盡卻回頭。寒雨□□□□覓檢□□穖□□□□j□□嫵□□□□□□□婩賂緄信榵□□|□禭覷□□j□襂□禛襐□禳埤□□□□□□襛□□   次韻和詶(契嵩)   忽憶山中人白頭。歲闌來看雪初收。詩篇見賞皆高興。謝客相隨匪俗流。漫有巖雲供夜臥。況無土食備晨羞。愛君吟詠殊堪聽。金玉聲音勝楚囚。   公濟沖晦出山次日奉寄(契嵩)   孫綽曾陪支遁遊。千年人謂兩風流。羨君慕此乘雙屐。結侶還來共一丘。衣冷雪霜猶未去。興高雲月肯甘收。耽詩重道皆無比。應敵當時萬戶侯。   次韻奉詶(蟠)   猿聲未落鳥聲愁。筍發花開□水流。還對春風驚節物。漫思野老傍林丘。古人得道多深隱。賢守知名貴早收。林下頻過君莫怪。自看骨相匪封侯。   次韻奉詶(惟晤)   今日追懷昨日遊。二君乘興似奔流。遠尋幽壑行拖屐。累到深雲臥枕丘。崖竹蕭疏晴影亂。塢梅零落晚香收。會須重訪籐州老。更約高才沈隱侯。   次韻奉和(契嵩)   樂天已與廣宣遊。更出風塵外俗流。酒聖盡能非畢卓。詩仙皆欲接浮丘(間公濟與沖晦遊。斷此葷酒。多隨其奉戒)篇章逸處江山動。筆硯閒時雲雨收。況有聲名俱籍甚。並飛南北動王侯。   歲暮還西塢寄公濟無辯(契嵩)   乘興溪邊去。仍從林下歸。梅香帶春信。日色煖人衣。白髮思還遠。清流遇更稀。野禽寧會意。相顧向柴扉。   次韻奉和(蟠)   聞說西庵好。籐州恐不歸。延年松可食。避世草堪衣。山塢雪應滾。林端梅亦稀。猶憐二禪老。佳句及城扉。   次韻奉詶(辯元)   野步溪流靜。源深興未歸。晚禽棲雪竹。殘霰灑禪衣。放意天涯遠。狂吟人落稀。詩成寄吾侶。清氣動林扉。   次韻奉和(惟晤)   白髮東山老。青林西塢歸。聽猿時駐錫。厲水自褰衣。高論才難敵。孤蹤行亦稀。慚君寄樵採。佳句出巖扉。   寄東山禪師(蟠)   高臥西林月。孤閒獨見君。杖藜探□水。欹枕看山雲。鹿過何人見。猿啼只自聞。篇章知幾首。寄我莫辭勤。   次韻奉詶(契嵩)   翛然林下隱。吾道異夫君。習忍如幽草。觀身類片雲。人情無意染。鶴唳有時聞。謝客詩懷寄。憐君此興勤。   蟠雪夜登湧金樓。遠望西山憶仲靈。洒然有邁世之風。因思山陰王徽之雪夜獨酌。四望皎然。徘徊詠尤太沖招隱詩。忽憶戴逵扁舟乘興。餘恨未能遂往。聊寄此詩   家占西湖島上雲。雪光月色更侵魂。興來爛漫投空老(投或作心)詩罷蒼茫眼正昏。晉國衣冠何處覓。梁朝殿閣儼猶存。思君不及山陰夜。遙望青松聽雪猿。   次韻奉詶(契嵩)   暝色陰森雪和雲。故人當此動吟魂。煙凝火冷萬家靜。水色山光竟夜昏。興發晉賢前古遠。詩傳蕭寺邇今存。春歸嵒壑多芳樹。漫欲遙君同聽猿。   寄勉沖晦速和拙什(蟠)   沖晦僧儒詩者豪。猶憐賴汝壯方袍。一千篇興時無敵。三十年功格最高。白髮逢春今更勇。清吟徹老莫辭勞。何朝始肯將珠玉。卻報仙人換木桃。   次韻奉詶(惟晤)   杜門誰復念吾曹。老畏春寒擁毳袍。懶慢從來徒自笑。唱詶今更怯君高。曾無道譽喧喧播。厭把肝脾苦苦勞。佳句忽來催野句。譬將凡果逼仙桃。   新歲連雨不止因寄公濟兼簡賢令強公(嵩)   寒郊纔喜歲華新。景物陰陰又一旬。雲帶天低垂壓野。雨藏春晝暗迷人。寧愁燈火妨明月。卻嘆詩家惜令辰。陶令而今臥江國。倚樓吟望更誰親。   次韻和詶(蟠)   林扉厭聽雨聲頻。為惜春風只九旬。裛撲山花將放杏。侵尋歲月已過人。何時好去遊南□。每夜空來望北辰。愁坐更無車馬客。獨憐詩筆謾相親。   竊觀仲靈久雨詩且道余與公濟吟從之意輒次韻奉和(至)   詩興勾牽日日新。年光初破雨彌旬。舊遊已得新工部。佳句今逢休上人(仲靈文章大手。非特休比。此比以詩言耳)雲外馳心關水石。江邊搔首望星辰。泥深未愛尋山屐。誰與西庵杖屨親。   重次元韻(至)   吟思那知歲月新。初鶯啼雨早經旬。娟娟野竹通寒水。洗洗江梅冷照人。鷲嶺並遊勞夢寐。虎溪一笑尚參辰。千金褎字形篇尾。跡未相同意已親。   又次韻奉寄強令(契嵩)   冉冉流年年曆新。仲春春日未盈旬。何為萬里青雲士。來問雙峰白髮人。詩思雅驚含老格。風神清爽惜芳辰。況聞傲令陶元亮。臘屐須來與我親。   重次韻奉詶(至)   千年支許事如新。欲寄前遊漫歷旬。雨帶黑雲遮俗客。猿呼飛鳥伴幽人。從容劇論知何日。感激佳篇慰此辰。四海聲光非鑿齒。道安名重若為親。   鐔津文集卷第十八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5 鐔津文集   鐔津文集卷第十九   附錄諸師著述   序   釋懷悟述   昔賢首菩薩。於華嚴會中。以偈答文殊大士。讚菩薩能示同世間雲。雅思淵才文中王。歌舞談說眾所欣。信乎文之能顯道濟物也。豈獨今之然乎。自往古他方佛世。無不然耳。始餘年少時。走四方叢林尋訪師友務道專學。有效古高世僧萬里求師之志。於稠人中沈沈自策其氣志。若上將軍負所欲建立邦家之意。前邁敵國而且戰且行。不遑食息也。聞所謂東山明教禪師之高文卓行道邁識遠。凡獲見其所著文畫莫不錄敘而祕藏之。及於錢唐靈隱山。得嘉禾陳令舉所撰師之行業記石刻。末雲。師自定祖圖而下謂之治平集。又有嘉祐集。總六十萬餘言。而其甥沙門法澄克奉藏之。以信後世。繼聞其廣本。除已入藏正宗記輔教編外。餘皆在姑蘇吳山諸僧室藏之。余固累遣人至彼山諸僧居歷訪之。而寂然無知其所在者。往往所委不得其人失於護藏。而為好事者竊移他所也。大觀初。余居儀真長蘆之慈杭室。於廣眾中得湖南僧景純上人者。入予室一日投一大集於席間曰。此老嵩之全集也。祕之久矣。聞師切慕其遺文。願以獻師。余獲之且驚且喜。念茲或天所相而授我耶。若獲至珍重寶。自皇極中庸而下總五十餘論。及書啟敘記辯述銘贊武林山志與諸雜著等。約一十六萬餘言。皆舊所聞名而未及見者。雖文理少有差誤。皆比較選練詮次。幾始成集。庶可觀焉。更冀善本較詳。莫由得也。後又遇周格非出守虔州。回得其非韓文三十篇三萬餘言。又緣兵火失之。遂未能就其集。近又得本於禦溪東藍彥上人。乃與余昔於匡山所得別本較之。文字亦甚疏謬。乃以韓文條理而正之。然師之著述不得其傳而散落多矣。如天竺慈雲法師行狀曲記。長水暹勤二師碑誌。行道舍利述。匡山暹道者碑。定祖圖序。皆余自獲石刻而模傳之。今總以入藏正宗記定祖圖與今文集等會計之。纔得三十有餘萬。其餘則蔑然無聞矣。如令舉所記謂有六十萬餘言者。今則失其半矣。吁嗟惜哉。今以令舉所撰行業記標之為卷首。貴在見乎師之世系嗣祖出世去留之跡。奇節偉行高才勝德邁世之風焉。乃以輔教編上中下為前三卷。以師所著之文。志在通會儒釋以誘士夫。鏡本識心窮理見性。而寂其妒謗是非之聲也。又以真諦無聖論。綴於輔教編內壇經贊後。以顯師之志在乎弘贊吾佛大聖人無上勝妙幽遠淵曠之道。不存乎文字語言。其所謂教外別傳之旨殆見乎斯作矣。故其贊末雲。示法非文字。故至人之宗尚乎默傳也。又曰。聖人如春陶陶而發之也。至人如秋濯濯而成之也。此謂終歸乎靜默焉。故真諦無聖論結雲。凡聖知覺者真諦之影響。妄心之攀緣耳。然有志於外文字之學者。覽此二說。豈不少警於中乎。其輔教集舊本以累經鏤板。故雖盛傳於世。而文義脫謬約六十有餘處。今皆以經書考正之。覽者可以古本參讀之。則其疏謬可審矣。今自論原而下至於讚辭。約為十二卷。次前成一十五卷。昔題名嘉祐集者是也。其非韓文昔自分三十章。今約為三卷。次前成一十八卷。又得古律及山遊唱詶詩共一百二十四首。分之為二。總成二十卷。命題鐔津文集。示不忘其本也。然師嘗自謂。人生世間閑為第一。蓋其自得閒中之趣。故其所為之詩。雖不甚豐濃華麗。而其風調高古雅談。至其寫志舒懷。有邁世凌雲之風。亦可想見其人也。觀師與月公晦書。自言余志在原教而行存孝論。余詳考其書。則功在於原教非韓。行在於書僧(即僧也者)孝論。德在於志尚遠公。而題其影堂文道在於壇經贊真諦無聖論。其文之高拔勝邁絕出古今。則見乎武林山志。故後敘謂因風俗山川之勝。欲拋擲其才力。以收其景趣也。乃作武林山志。然求世之知言審音者。不亦難其人哉。師自攜書謁天子宰相而下。凡所見則止以正宗記輔教編而投之。至於文忠公則特獻之新撰武林山志焉。嗚呼。文忠公謂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價。非人輒可以口舌輕重之也。其重讀徂徠集雲。待彼謗焰熄。放此光芒懸。人生一世中。長短無百年。無窮在其後。萬世在其前。得長多幾何。得短未足憐。惟彼不可朽。名聲文行然。讒誣不須辯。亦止百年間。百年後來者。憎愛不相緣。公議然後出。自然見媸妍。故師之於慶曆間。始以文鳴道於天下。然當是時也。宗儒束教輩。是非之鋒謗罵之焰紛然。而師終以是道發而著之。為高文至論乘風而殄之蔑如也。故後世學者。有聞其風務其道而矚其文者。若脫冥遊望北辰仰昭回也。然茲姑以師之經世文章。恢弘輔贊吾如來至聖之教之道。涉人間世而然也。若其自所履蘊操守。則瑩然若珠光玉采日精月華。而不足以方其溫潤高潔明淨也。故令舉記其行業雲。師之所以自得而樂諸己者。蓋不與於此中間。雖以護法遭難。然其所謂珠光玉采日精月華者。世雖見其有煙雲水火焚溺蔽虧之患。而其光采精華固瑩如也。故師之自攜書西上獻之 天子。事畢將東歸山林。而大覺璉禪師。賦白雲謠以將師之行雲。白雲人間來。不染飛埃色。遙爍太陽輝。萬態情何極。嗟嗟輕肥子。見擬垂天翼。圖南誠有機。去當六月息。寧知絪縕采。無心任吾適。天宇一何遼。舒捲非留跡。然則師之風貌聲容。其所以出處斷可見也矣。紹興改元之四年甲寅重陽後一日。書於禦溪東郊草堂之北軒。   又序   師自東來。始居處無常。晚居餘杭之佛日山。退老於靈峰永安精舍。默視其跡。雖或出處不定。然其所履之道高妙幽遠。而末路學者器近不能曉悟。而師終亦不肯少低其韻。以撫循其機。因而嘆曰。吾安能圓鑿以就方柄哉。聞聖賢所謂得志則行其道。否則行其言而已。言之行猶足為萬世法。使天下後世學者。識度修明遠邪見而游正途。則奚必目擊而授之謂從己出耶。因卻關著書。以考正其祖宗所以來之之跡。為十二卷。輔教編三卷。又列定祖圖一面。書成攜之京師。因內翰王公素獻之 仁宗皇帝。又為書以先之。上讀其書。至臣固為道不為名為法不為身。歎愛久之。旌以明教大師之號。賜其書入藏。書既送中書時。魏國韓公琦覽之。以示歐陽文忠公。修公以文章自任以師表天下。又以護宗不喜吾教。及見其文。乃謂魏公曰。不意僧中有此郎也。黎明當一識之。師聞因往見之。文忠與語終日。遂大稱賞其學瞻道明。由是師之聲德益振寰宇。事竟遂買舟東下。終老於山林。師雖古今內外之書無所不讀。至於所著書。乃廣明外教皇極中庸之道。安危治亂之略。王霸刑名賞罰之權。而終導之歸於無為寂默之道。當世聞人少見其比肩焉。而痛以內教自律其身。端以儉素誠德為宿歸之地。而慕梁惠約之為人也。其所蘊至道淵密。然以其所學較其所為。而未見少差焉。所著書觀當世士大夫。不顧名實而是己非他也(謂以儒而嫉佛)乃作輔教編。學者亡孝背義。循養其所欲也。乃作孝論。尚綺飾辭章而不知道本也。乃作壇經贊。苟合自輕而不自上以德也。乃題遠公影堂文。志其所慕。以風末世之華侈也。乃作山茨堂序。因風俗山川之勝欲拋擲才力以收其景趣也。乃作武林山志。其明聖賢出處之際。性命道德之原。典雅詳正。汪洋浩渺。尤為博贍。總號之為論原。其如詩書序贊記傳表啟銘誌題述評辯。是是非非。所謂太山之毫芒耳。及後終於湖山而火化。不壞者六物。天下聞其風莫不東首而長想。嗚呼師雲行鳥飛於天地之間。視萬乘之尊。其勢霄壤之遼也。顧王公貴人云泥之異也。一旦以其所為之書。獻之天子。為之動容。天下靡然嚮風。而使其乃宗乃祖吾佛無上妙道。明白於萬世。而卒酬其抱道輔教之志。非其自信修誠之效歟。後之學者讀其書。必有掩卷而三嘆者也嗚呼。   師之道譽聲德。既其超邁。故後世學者或當時在位道贊人主師表於天下後世者。皆仰而慕之。若天雲日星焉。故有尋遺風想遐跡。瞻頌稱讚不已。有若前所記。淨因大覺璉禪師將師之白雲謠。若江西洪覺範之禮師之骨塔詩。若南海楞伽山端介然弔師之古詩凡百韻者。西蜀住龍舒天柱山靜禪師遙慕詩而序贊者。若靈源惟清禪師之跋詩二手帖而伸贊之者。今皆筆之於此。或詳或略。以備研覽。而發季世學佛者之志操焉。其淨因大覺璉禪師送師之白雲謠者。已見前之後序中。此不煩錄矣。   (今既以陳令舉所著之記為前敘舊得一敘。不書名。不知何人所作。或雲。瑩道溫觀其 文藻美麗。或近似之他輩不能為也。而中間敘其為文之所以。而不甚流類。不免隨為。葺正之。仍舊綴於集末雲)。   禮嵩禪師塔詩(三十乙韻)   石門釋惠洪作   吾道比孔子。譬如掌與拳。展握故有異。要之手則然。晚世苦陵夷。講習失淵源。君看投跡者。紛紛等狂顛。韓子亦儒衣。倔強稱時賢。憑陵作詬語。到死不少悛。後世師韓輩。冗長猶可憐。趨名不自信。泛逐工詞言。譁然皇祐初。飛聲鬧喧闐。田衣動成群。怒癭空自懸。縮首不暇息。兀坐如蹲猿。堂堂東山公。才大德亦全。齒牙生風雷。筆陣森戈鋋。隱然湖海上。長庚橫曉天。作書肆豪猛。揮斥莫敢前。群兒雖貌敬。臆論已不專。書成謁天子。一日萬口傳。坐令天下士。欲見嗟無緣。功成還山中。笑語答雲煙。我來不及見。山水自明鮮。入門寂無聲。修竹空滿軒。永懷翛然姿。骨目聳清堅。僮奴豈知此。住茲亦彌年。指余以石塔。草棘北峰巔。再拜不忍去。聽此遶□泉。吁嗟末運中。那復斯人焉。文章亦細事。清苦非所便。但愛公所守。遠拍諸祖肩。遲遲哦公詩。落日滿晴川。願持折腳鐺。結茅西□邊。歲時邏松檜。來此掃頹磚。   吊嵩禪師詩(並引)   南海楞伽山守端述   建中靖國改元辛已冬十一月既望。余抱遠公文集。自廬嶽而東。圖入木錢唐布流天下。乃特詣師故居永安精舍之後。嶺端蒙雪霜排榛莽。於所藏闍維不壞之五相舍利小石塔前。恭備香羞茗燭等。作禮以供焉。因抽鄙思為五言古詩。凡一百韻。長跪端想誠百其心。粲若有對。遂作南音。稽然以諷之。庶不忘其本而聊為攀慕悼之之誠也。禪師平日有詩雲。異鄉風俗客不惡。但欲南音來耳邊。余連與籐東西交徼。最為密邇。禪師遷寂在於熙寧五年之夏。余纔八歲。其實忝師裡中之晚生。所作南音不得不爾。苟不離正受。庶其裁擇焉。   覺城否復隍。慧日書有食。苟無明哲士。曷以救顛仄。緬惟東山師。降靈自天德。申甫寧加諸。奮身若葡蔔。吾法傾不綱。蒼黃莫之測。詵詵排佛徒。巖巖侍君側。適操權衡者。兼領辭翰職。率意務品藻。庶形在埏埴。唐書預之修。韓語例增飾。竊自比丘軻。拒我過楊墨。惜彼述至言。曾之通皇極。廢道專以人。訐惡肆其力。坑焚必有待。伐削豈容刻。愚俗初易欺。聖主終難惑。當時禪講輩。動類百千億。獨誰敢枝梧。縮手俟徽纏。唯師奮然作。感憤形諸色。一言塗腦肝。萬卷羅胸臆。人爵猶唾遺。冥鴻詎籠得。蠢蠢嗟東人。遲遲別南國。歷楚仍騁吳。百城慕知識。義龍雲之天。禪虎角而翼。誅茆靈峰西。殺簡仙源北。著書傚龍猛。護法掌司直。正宗序昭穆。原教辯離即(謂儒釋二教雖殊皆相資而化物也)筆峰迴崷崒。詞海彌湢□。紛葩若輝散。宏麗尚典實。匠媧補穹旻。效禹導溝洫。動或幾百卷。經世為模則。斯文千古雄。斯義萬夫特。據理從所征。處戰無弗克。吾皇遇唐虞。吾相遭禹稷。抱書乃西獻。乘時闢凶塞。喜覽明光殿。撫念加歎息。賞其繫表才。鬱為天下式。謂嘗獵英雋。忽此遺彀弋。小避三公位。高憑四依軾。慧日昏復明。禪經亂還緎。智林久宜茂。福田廣須植。大信過豚魚。至仁周動植。良可班諸藏。尋即遵所敕(略去五韻)飛章類席捲。橫議同鏡拭。舂喉那補爨。樹口拑拱默。始知猛陵翁(即師裡名。彼多獮猛陵男子故)原筮無遺慝。金湯義存存。涇渭情湜湜(略去二韻)既而謂東歸。湖山夢還憶。列戶翠可染。當窗秀堪織。風尚清散為。僧年白駒逼。孰貴秉燭遊。鼓缶欹吳日。林遠爭追隨。宗雷苦淒惻。禪誦心稍隙。騷雅興仍亟。道行愈峻卓。德聲轉輝赩(略去七韻)宴坐君無何。遺偈見敦飾。大梅鼯鼠聲。匪我相囚福(師臨終偈雲。不似大梅老。貪隨鼯鼠聲。雲)奄然遂長往。休徵難具仂。明發鷲峰下。闍維火初熄。五相堅不化。鮮柔光燿翌。燦若金出□。瑩如玉分□。式旌無妄犯。奉法剛而□。靈山眾鹹睹。望林加渴醷。剋奇冠前籍。景仰動殊域。王公競嗟駭。士庶增悃愊(略去二韻)共收鶴林骨。合葬鷲山肋(略去三韻)□猿徒自號。書魚蠹誰蝕。僧史半十料。工歌全九罭(略去六韻)致我來吳楚。慕師自岐嶷。獲記楞伽遊。誦味踰鱠職(師有遊吾湟川燕嘉亭。及楞伽山寺記也)。哲人既雲殂。至道亦將踣。已乎三十年。臨弔徒深剋。妙峰高為塔。梵天廣成國(國或作異)萬物備蒸嘗。五雲爭輔翊。乾坤或幾息。海山有時泐。師其道與名。勃然長觺觺。   (命研味其詩。雖風調氣韻高爽酋勁。而中間凡用事綴韻過於迂辟。今略取其辭意簡雅超邁之句。次成七十三韻。亦可見其才志嚮慕之誠至焉)。   贊明教大師(並敘)   龍舒天柱山修靜述   始余讀嵩禪師輔教編。愛其文落落有奇偉氣。而能發揮釋氏之道。以諭夫當世名儒釋子之不知教本者。俾之達性命之奧。見聖賢所以施教敷化之心。而不淪於是非相戰之地(中間敘繁處。皆略之)若夫統之有宗而窮深及微。則尚恐二家之學者或未易曉其邊徼。況能究其道而見其全乎。及其示寂後闍維而五物不灰。然此雖師之糠秕而以歿故已方見信於其徒。則其所蘊精粹要妙。而不獲見知於人者多矣。嗚呼道之難傳也若是乎。予甚悲之。其道雖能化當世名儒。而不能盡化其徒。故師歿後其真風勝軌不甚章章絢爛於世。茲或希世之才黃鐘之音不投於裡耳。小器哉。予晚路末學不遑灑掃於庭宇而覘望餘光。徒臨風揮涕有胡不萬年之歎也。今採其遺芳稽首長想。系之以贊雲。   籐山之東。紫雲浮空。爰有僧龍。名配維嵩。自脫襁褓。居仁由孝。冰雪其躬。律儀是傚。遠覽高翔。遊吳暨梁。道繼佛祖。欲隱彌彰。適丁祇園。謗焰四起。縱筆成書。蓋不得已。既而撲滅。曇花重榮。嘉祐之間。獨飛英聲。帝澤屢霑。公卿折節。咄嗟吾徒。反肆駃舌。遂賦歸歟。安於覆盂。少林食毒。異軌同途。小智自賢。所在成市。頎然誰儔。理固宜爾。太阿出匣。斬蛟戮螭。用之補履。曾不如錐。答焉雲逝。遺跡莫繼。凜乎真風。永蠲氛翳。嗟乎鯫生。不克祇承。每一念至。氣填於膺。竟何能為。只益慚怍。聊筆清芬。式告來學。   題明教禪師手帖後(二首)   靈源叟   吾佛大法。蓋世出世間千聖萬靈道德性命之本源。源深本妙非思議可及。其應緣揚化也。當必資開士因王臣之力啟物信而禦外魔。開士出。蓋視法運之通塞。決與世致益。不苟然也。籐州明教大師嵩和尚其人歟。妙達玄宗博極世解。出皇祐至和間。見外黨有致吾法之瘡疣者。則曰。予竊菩薩權。為如來使。辯而明之。以度彼惑。俾歸正趣。實所任職矣。於是著書聞奏蒙   仁宗皇帝嘉賞。敕入經藏。班行天下。於是魔雲廓而佛日輝也。和尚既建功德於教門。其英聲茂實壯飾其曹。稍蘊知識舉知欽慕。而比年法值下衰。人根鄙劣。喜剃染之便。爭變形服。竊入吾家。紛情世塵。濫廁僧倫者。皆是見聞思慮不脫俚俗。何高德勝義之能講慕哉。寶因擇言上人當此時能竦所聞而矜所慕其賢於濫廁之流者故可稱也。雖久游禪林服業祖道。而於弘教大士知開導耳目起睎[目*冀]之志也。故在京師。聞律僧有上世與明教相厚善者。乃訪問之。彼為道前事。且出此帖示之。擇言苦求得之。珍收南來以示余。若有異獲。因語之曰。汝企其人而重其遺跡。以彼名耶實耶。以名則於彼外矣。徒可資於談柄。無益乎己。以實則明教之至論可考。以發覆致遠者甚多。汝宜尋而究之。且想彼標緻以自勉激。則終有益也矣。年月日。   又帖   明教大師嵩和尚。自稱籐州東山沙門。乘夙悲誓出於皇朝。始以天下縉紳先生。或未究我法大道之源。而域守所習跡佛教為夷狄之法而篾視之。至加毀滅謂無使混害中國周孔之道。和尚惜彼循枝而遺根背源而向派。非徒謂暗乎此。其學周孔之道也。可得謂能自其明而極其誠。由其誠而盡其道。以成天下大本大公。包博無外純全之妙神者耶。由於不自知。所以不知人矣。和尚博極古今儒釋教道之本。會通聖賢理事論議之跡。若振綱張網舉領提裘。目分毛斂。見者皆明。義貫理融感會神府。乃知凡聖人所出之方所示之言。特其教之跡矣。使知識之明者。由此自返所以跡所以言者。以內照之則靈於廓然。無內外無彼此。豈華夷儒釋之可辯耶。乃著之書號輔教編。以開諭縉紳先生之徒。奏之 天子。上嘉歎之。敕與班行。而名卿鉅儒至如歐陽文忠公諸豪。覽其書莫不歎服敬而禮之。復緣淺識講解輩毀其宗門。故撰正宗記定祖圖以辯其說。亦奏上行之。既而還東吳示滅。靈跡甚異。具如傳記。其牆岸法門啟迪信路。雖古高僧之雄者。不過爾耳。禪人寶智得其遺帖求跋。故援毫信手。愧不能述其萬一也。靈源叟書。   至聖至言。回偏樹正。皇天皇覺。決淺賾深。大哉善哉。福霑諸後。重刊所疏。續繼斯雲。   鐔津集重刊疏   夫明教大師。乃是大乘菩薩。知佛法有難。於是乘大願輪復生世間。著書輔教者也。昔宋之鉅儒縉紳先生嘗評其文曰。不惟空宗通。亦乃文格高。斯言是矣。歐陽子雲。不意僧中有此郎耶。當時排佛之心。已廓然熄滅而無餘矣。古今僧中之為文者多。而未嘗有出其右者。所謂北斗以南一人而已。自昔兵變已來。書板磨滅。後之學者無所見聞。為可憂也。茲欲重刻吳中。所費繁夥。於是綴疏仰謁群賢同道學者。睹茲勝事得無慨然贊助者乎。   為因緣而出現世間。鹹宗鷲嶺。以文章而黼黻聖諦。惟尚鐔津。深窮萬法之原。同入三乘之藏。讀之可以開人天之眼目。統之可以掃儒釋之藩籬。好書而不好此書。孰謂好學。明道而不明斯道。豈曰明心。欲重刻雲間益廣傳於天下。致永叔黎明之見。名重一時。遭仁宗天縱之資。功垂萬古。群賢既遇。勝事當成。   洪武甲子春天台松雨齋沙門原旭撰   右松雨老和尚為琦首座製疏。重刊宋明教大師文集於雲間。既以化行開至二十餘版矣。適琦公疾作。不克成其事。茲以天全叡首座愍邪法增盛。發堅固志繼其芳猷。一日持此捲過余堅密精舍。命題於後。余雖不敏。睹此勝因。不覺踴躍而喜。此集湮沒久矣。若使竭力成就。大行於世。正所謂揭慧日於中天。耀昏衢於叔世者也。天全其勉之。   永樂三年冬嘉興府僧綱司都綱天寧弘宗書   重刻鐔津文集後序   學有及物之功。文為載道之器。學而不能利乎物。徒學也。文而不能衍乎道。空文也。若夫推其道發於文章。肆其學以援斯人。宋明教嵩禪師其人歟。嗟夫吾佛之教法心法也。生靈同而有焉。但為虛妄所蔽。不能顯現。汩四生淪六趣。何由得已哉。而吾佛愍之。以此心法隨器而諭。俾各得乎本有。或者不仰恩懷德反生譏毀。是則自毀其心非毀其教法也。教中所謂世智辯聰八難之一。且不信而毀。又非虛妄所蔽。若虛妄所蔽。或能了妄即真。不信而毀則自昧其心。自昧其心猶種之敗芽之焦。不復有發生之日矣。得不尤可愍哉。而明教性稟生知。能體佛意。學則必欲援世。非徒學也。文則必在明道。非空文也。況是時天下學士。宗韓氏以拒我。故勸書原教諸文不得不作焉。學者總□號鐔津文集。斯文行世。真救世明道之要術也。可一日而無哉。舊版湮沒。人皆痛惜。嘉禾天寧首座天全獻公。乃東海慧眼弘辯禪師之弟子。施衣資重梓流行。其亦明教之心也歟。板既成。請敘其後。蒙晚生。讀其文集有不得執筆從游之歎。今獲廁名於後。不亦大幸乎。不亦大幸乎。   永樂八年歲在庚寅夏四月初吉   淅江杭州府徑山禪寺住持沙門文琇   鐔津文集卷第十九終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6 辯偽錄   No. 2116   辯偽錄序   元翰林直學士奉訓大夫知制誥同修國史張伯淳撰   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辯偽錄之所云。良有以也。洪惟聖朝。繼天立極論道經邦。以佛心子育萬方。以正法澤被四海。至元辛卯之歲。孟春。大雲峰長老邁吉祥。欽奉皇帝明命。撰述至元辯偽錄。奏對天顏。睿覽頒行入藏流通。原其所自。乙卯問道士丘處機李志常等。毀西京天城夫子廟為文城觀。毀滅釋迦佛像白玉觀音舍利寶塔。謀占梵剎四百八十二所。傳襲王浮偽語老子八十一化圖。惑亂臣佐。時少林裕長老。率師德詣闕陳奏。先朝蒙哥皇帝玉音宣諭。登殿辯對化胡真偽。聖躬臨朝親證。李志常等義墮詞屈。奉旨焚偽經。罷道為僧者十七人。還佛寺三十七所。黨占餘寺流弊益甚。丁已秋。少林復奏。續奉綸旨偽經再焚。僧復其業者二百三十七所。由乙卯而辛酉。凡九春。而其徒鼠匿未悛邪說。諂行屏處猶妄驚瀆聖情。由是至元十八年冬。欽奉玉音頒降天下。除道德經外。其餘說謊經文盡行燒燬。道士愛佛經者為僧。不為僧道者娶妻為民。當是時也。江南釋教都總統永福楊大師璉真佳大弘聖化。自至元二十二春。至二十四春凡三載。恢復佛寺三十餘所。如四聖觀者昔孤山寺也道士胡提點等捨邪歸正罷道為僧者。奚啻七八百人。掛冠於上永福帝師殿之梁栱間。故典如南嶽山之券。為事偽者戒試。嘗攷之。自大教西來。漢明帝迎摩騰竺法蘭二師於洛陽。五嶽道士褚善信等上表譏毀佛法。當時築壇以佛道二經焚之。道經悉為灰燼。佛經放光無損。尊者踴身作十八變。有狐非獅子類。燈非日月明之至言。道士為僧者不可勝數。如寇謙之矯妄。崔浩惑魏太武。而崔浩卒以族誅。曇謨最之挫屈姜斌。斌流於馬邑。齊曇顯之愧陸修靜。唐總章元年。法明辯化胡之偽。敕搜聚天下化胡經。抑嘗火其書矣。由古而今歷代帝王之制斯可忽諸。蓋世尊等視三界眾生。由如一子。棄背大覺。是子背其父也。子背其父是自昧其所天也。且師老子者道德二篇。以清虛澹泊絕世棄智立其宗。隱居以求其志。翛然無為。爾今盜名之徒。叢嘯黨援假立冠褐。峻侈宮觀苟世利養。豈老氏之用心哉。況老氏謂。大辯若訥大巧若拙。辯者不善善者不辯。勿矜勿伐抱一為天下式。而占毀佛寺。竊經扇化胡之偽。是若拙若訥歟。是善者不辯歟。師老子而違其術。亦復違其自宗矣。若嫡師於老子者則弗為也。過歸末流爾。雖然。麒麟至於走獸。鳳凰至於飛鳥。蘭蕙至於薰蕕。栴檀至於穢壤。則世未有捨鳳凰麒麟之瑞。蘭蕙栴檀之馨。而愜走獸飛鳥之常。薰蕕穢壤之垢者。人心天理愛惡之所同也。奈何菽麥未析。而甘事於偽妄不實之教。復夸誕其浮辭。侮慢大覺訕毀至聖。而弗憚三塗之淪溺乎。斯辯偽錄之正名教。造理淵奧排難精明。凜乎抗凌雲之勁操。坦然履王道之正塗。而隄備後世之溺於巨浸者。其為言也至矣。蓋有偽則辯。無偽則無辯。豈好辯哉。弘四無礙之辯者。邁公之德歟。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故我皇金言喻辭曰。譬如五指皆從掌出。佛門如掌餘皆如指。信乎王言如絲其出如綸。明逾日月堅逾金石。為萬世之龜鑑。則斯錄豈小補哉。   辯偽錄序   蓋聞五運未形。元無人物之號。三才既立。乃敘尊卑之名。肇分六爻。始畫八卦。而有書契。定乎訓章。鳳篆龜圖金縢玉字。百家之異轍。萬卷之分區。雖理究乎精微。言殫乎物範。紀情括性。未出乎域中。原始要終。詎該於化內。況乎法身無相。高超於象帝之先。真諦絕稱。迥出乎思議之表。英猷茂實。代有人焉。如意者俗姓乎延氏。太原人也。繫乎延讚之裔。世傳纓冕累葉。播遷代郡因為家焉。九歲落紺隨師請業。玉離荊岫。價重之德彌彰。桂去幽巖。馨香之風遠遞。阿師內窮三藏之奧。外覈九流之源。名冠於中華。聲聞於朝野。運談天之口。施不世之才。鬱鬱間綺錦之文。雄雄聳凌雲之氣。班馬之珠玉未可同年。顧陸之文章。寧堪並駕。至若莊生墨生之學。黃老李老之書。三清謗道之文。十異九迷之論。混元隱月之祕。靈寶赤書之儀。煥若胸膺。明猶指掌。加以禪參於五派。傍閱於群書。既有雄才巨筆。特專著述。運思之外。汲引無窮。挫邪。則有吼石之功。扶正。則具鞭屍之德。固以才侔安遠。學邁生融。實覺海之龍鱗。迺佛門之柱礙。切見全真道士者丘處機。李志常。史志經。令狐璋等。學業庸淺。識慮非長。並為鄙辭。排毀正法。擊茲布鼓。竊比雷門。使中下之流鹹生邪見。欽奉薛禪聖明皇帝發大悲心。愍其盲瞽。恐墮泥犁。敕令製斯論耳。震盪法海摧彼詞鋒。碧雞之銳競馳。黃馬之駁爭騖。狀鴻鑪之焚纖翼。猶炎日之煉輕冰。負勝之儔於斯可見。暫歸慈定已破魔軍。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復欽奉先皇帝聖旨。敕令天下偽經一時焚盡。由是佛日重暉於碧漢。法雲廣佈於閻浮。右如意所作。文賦註解四經序韓文別傳性海賦等。在世已傳。然茲論五卷二百餘紙。窮釋老之淵源。分邪正之優劣。蓋唱彌高而和彌寡。深可愧焉。余文慚綺麗學匪通圓。睹斯論之嘉言。欽吾皇之鴻護。不勝手舞。勉為斯引。輒以籐綆聯彼珪璋。庶博雅君子詳其致云爾。大雲峰住持襲祖沙門雪谿野老貴吉祥述。   辯偽錄卷第一   元道者山雲峰禪寺沙門祥邁奉 敕實錄撰   蓋聞法王御世弘正道以濟時。明主臨軒闡皇極而拯物。剪邪扶正崇德辯惑。故堯誅四凶而八紘道泰。佛降六眾而五印歸心。皆所以。整亂救焚啟迪耳目。夫我佛者功成曩劫。為物降靈。無生示生。利見大千之土。絕相現相。頓化百億之方。猶皓月之流空千江普應。若長風之噫氣萬籟聞聲。誘癡子於一極之乘。引迷途於八正之路。拔五濁之熱惱。撤四倒之樊籠。指衣下之明珠。剖塵中之經卷。破魔軍於道樹。不下廟堂。摧外道於金河。折衝無外。恩流萬國。澤及四生。慈雲蔭有頂之天。法雨潤無疆之界。群生無感大聖歸真。聖哲繼輝維持玄範。則有馬鳴龍樹恢教網於西天。提婆愛賢建法幢於南印。世親擅鞭屍之德。陳那騁吼石之奇。挫外道於一時。播嘉聲於萬古。洎乎金容東夢玉馬西來。摩騰顯正於洛陽。道書鹹從火化。僧融破邪於關內。梵志結舌無言。懸佛日於昏衢。扇慈風於寰□。英髦接武俊彥聯芳。故有大統(齊法上法師)多能。折姜斌於魏闕。法琳博物。排傅弈於唐朝。騰盛德於當時。震佳聲於叔世。但以去聖逾遠魔偽逼真。紫實亂朱□常混玉。自非上智疇克考明。所以鼠璞濫名。周人一其貴賤。雞鳳殊狀。楚俗迷其是非。故有守文曲流。拒為異端之說。巧言邪道。引為同己之談。雖至道無損於毫釐。而偽說有塵於視聽。此幽途所以易墜。聖門所以難涉者也。我元之有天下也。慶葉金輪禎符玉曆。掩六合而光宅。統萬國以提封。東盡蟠桃西窮細柳。南移金鼎北抵玉衡。自尊盧赫胥以來秦漢隋唐之後。未有如今朝之盛者也。太祖太宗頒明詔而匡護。元帝明帝捨金寶而修崇。鹹思付囑之心。共仰慈悲之訓。免其賦役展其化風。今上皇帝。深仁睿智體道寬明。荷四聖之雄基。纂百王之洪烈。萬機之暇眷顧佛門。諷百千藏之金文。延數萬僧之勝會。植福覺苑修建伽藍。政尚寬仁澤及黎庶。搜揚仄陋黜陟賢愚。明釋道之淺深。達邪正之優劣。道士無識蔑視國家。欺以朔方之居。肆其私臆之辯。丘處機妄言諂上。李志常矯飾媚時。萃逋役之罪徒。集排釋之偽典。令狐璋首編妄說。史志經又廣邪文。效如來八十二龕。集老子八十一化。古今不辯經史匪通。攘竊佛書收為道教。採釋瑞而為老瑞。換姓安名改迦祥而作老祥。擅為己德。偽中生偽。虛上架虛。張李聃出於空洞之前。屈迦文降於周莊之代。立傳圖像行板流通。俾尹喜作佛。尊老聃為釋迦之祖。伏犧授訓。高伯陽為犧農之師。軒皇問道於廣成。認為老子。文王師承於呂望。紐為老君。周公屈膝於床前(老子教以璇璣經)孔子厥角於座下(問禮)滅三教而獨顯。超千聖以居尊。孤高五運之前。作師百代之下。域中獨聖更有誰何。巧飾百端了無一實。詳此圖也。意欲剪除百氏獨擅一宗。掩犧軒之聖功。滅釋孔之洪範。元惡大憝世人不知。雖有窮之亂夏政。王莽之欺漢庭。未足過也。若非主上明聖朗鑒無惑。孰能察辯真偽目識是非。由是特下明詔揀定虛實。萬載凶栽一時而拔。爰有典教宗師少林和尚者。祖庭柱礎梵宇棟樑。心質直而無私。性淵澄而深博。愍其愚瞽蕩彼迷封。掃妖祲於長空。揭佛日而高朗。祥邁側聞斯論不可惜言。嘉聖主之神聰。美少林之雅對。聊憑正典斥破狂談。塞妄說之根源。倒邪山之林藪。使大羅玉帝魂驚於九天之中。元始天尊膽落於三清之上。萬天教主羞□瞴歎ョ慼慼H餡□槄□□□□□褻樈送□□裀□q□□]□□禸□榵□□□□樅裀□□禶p□囊□□□□N飀□□□□奈矩j□□祰□□□飀□□□□□驏□□□荂慼慼慼慼熱u□□□□□□□□駕□矩林□□糖□裀□姭榖□□□□埤□   妄立天尊偽第一   第一化雲。道者萬化之父母。自然之極尊。於此幽玄微妙之中而生空洞。空洞者真一也。真一之氣化生之後。歷九十九萬億九十九萬歲。乃化生上三氣。三氣相去九十九萬億九十九萬歲。三合成德共生無上。乃虛皇天尊。又歷如上歲數。乃生中三氣。三合成德乃生玄老。即元始天尊也。又歷如上歲數。乃生下三氣。三合成德共生太上。即太上道君也。自後又一氣復生三氣。每氣相去八十一萬億八十一萬歲。三合成德共生李老君。雖四聖相次各不相因。謂之獨化。老君生後乃生五運。謂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第五化雲。老君混沌之祖宗。天地之父母。故能分佈清濁開闢乾坤。   辯曰。蓋聞龍圖鳥篆之文。龜書科斗之典。玉版玉諜之記。金縢金匱之書。秦漢魏晉之章。宋齊梁陳之簡。記事記史直筆直言。靡睹虛皇之名。不聞元始之號。安有手執玉圭。身掛黃褐。頂垂皓髮。頭戴金冠。別號天尊。高拱三清之上。獨稱教主。統御九華之宮。縱有天尊之名。並是偷竊佛語。古經稱佛名為天尊。不關道君之事。竊他美稱妄自尊嚴。取信通人斯言謬矣。案列子及易鉤命訣皆雲。天地未生之前有太易。有太初。有太始。有太素。有太極。說者鹹雲。太易者未見氣也。太初者氣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質之始也。太極者質形已具混沌未分也。太極之後乃生兩儀。謂之天地。夫名從實生。實從名起。名實既著。其道乃行。太易之前杳然空洞。溟溟漠漠本絕音容。何得謾張。九氣妄生四人。虛上生虛。似敲空而求響。偽中起偽。如趁影之尋蹤。豈不思。既立其名須有其體。既立其體須有氏族。且道虛皇元始誰人所生。氏族何起居在何處。若有源系出在何書。若無來由即是虛設。又空洞之前本無歲數。今標歲數愈見虛張。蓋數目起於伏犧。甲子唱乎黃帝。將今記古顛倒何多。且上之三尊為有形耶為無形耶。若是有形。不在太易之上。爰從父母而生。須有年代時處姓氏名字。前雲三氣共德而生。則是以氣生氣。與氣不殊。何有形名。若是無形。本無名位下第七化乃雲。老君以上皇元年九月二日出遊西河。遇元始天尊乘八景玉輿駕九色玄龍。群仙導從手把華旛。獅子白鶴嘯歌嗈嗈。同會西河之上。授老君洞玄玉符。此是誰耶。進退兩求並無準的。則知海棗虛談有名無實。彫冰鏤雪枉廢詞章。山海之所不收。大荒之所不載。庸愚巧飾何足信哉。老君衰周之柱史。誑雲混沌之祖宗。避周亂而過函關。妄雲天地之父母。既自語之相戾。何函矢之相攻。掩耳偷鈴欲隱彌露。道德章雲。吾有三寶。寶而持之。一曰慈。二曰儉。三曰不敢為天下先。老君獻胡王妻子與胡兵格戰。何有慈乎。乘玉衡之輿坐金闕之內。披九色離羅之衣。廕九光偃鶴之蓋。何有儉乎。生於無始起於無因。為萬道之先。作元氣之祖。觀混沌之未判視清濁之未分。為帝王之師。作天地之母。何有不敢為天下先乎。遼陽高憲字仲常。遊東京白鶴觀。見三清像。指其右曰。此何像也。觀主對曰。老君像。曰何代人。曰周定王時。又指左曰。此何像也。主曰。道君像。曰此何代人。主倉惶未答。憲指中尊曰。且饒這元始天尊。聞者傳以為笑。   創立劫運年號偽第二   第三化雲。始則太虛之氣。其氣相擊往來亂射。經百億萬氣之後。其氣方慢往來流行。為自然之氣(此偷佛書世界初成風輪下旋之事也)又號彌羅萬梵之氣。又經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億氣之後。結吉祥之氣。成一聖人。自號元始天王。同時生五老(五行之主)其劫號延康。年號龍漢。又經如上氣數。乃生道君時劫號赤明。年亦號赤明。同時生九老。分為九天。又經如上氣數。方生老君。劫號清運。年號上皇。時生八公。又立五運太易太初等。老君乃以陰陽二氣結為混沌。而分佈天地萬物始備矣。   辯曰。蓋聞班固律曆之志。史記天官之書。皇甫謐之帝年。陶隱居之帝紀。未聞五運之前先有年號。三氣之內虛立劫名。既清濁之未形。只是洪濛一氣。何有老君元始五老九天。雖竊佛立劫之名。而不曉成壞之數。梵雲劫波。此雲時分。時雖長短皆立劫名。錯謬梵言迷惑體相。釋教未來此土。但有劫殺劫賊故許慎說文雲。以兵愶人曰劫。又魯將曹沫劫桓公於壇上求所侵地。此則逼奪名劫。豈有劫運之言乎。今陳此言妄竊見矣。夫名位既有年號斯張。將以率領萬方整齊四海。混同九有同一車書。天子至尊得建年號。無名位者不敢立焉。孔子雖然刪書定禮分辯君臣。以無貴位止號素王。矧乎老聃周之柱史臣子之列。而草竊帝王妄建年號哉。況軒皇之前本無甲子(黃帝臣大橈造甲子)漢武之代始建年號(武帝始立年號)將古標古。亦何偽乎。或曰。老子生於天地之前。別立年號。有何乖違。答曰。既在天地之上。乃是太易之前。世界未形。君臣無跡。杳然空寂唯一溟濛。建立年號統領誰人乎。明知偷佛莊嚴。賢劫星宿之意。而立此延康赤明清運之目。彼明三世。此約一時。正同山羌偷王衣物。迷惑顛倒上下失次。爾下雲。老子生於天崗李谷字曰光明。則在三皇之後。何得老君以陰陽二氣結為混沌而分佈天地耶。首尾兩端穿鑿見矣。   開分三界偽第三   第五化雲。天地有形之大者。太上老君。乃混沌之祖宗。天地之父母。故能分佈清濁開闢天地。運玄元始三氣而成。天上為三清三境。即始氣為玉清境。元氣為上清境。玄氣為太清境。又以三清之氣各生三氣。合成九氣而為九天。第一鬱單天。第二上禪壽無量壽天。第三梵藍須延天。第四寂然兜術天。第五波羅尼蜜不驕樂天。第六洞玄化應聲天。第七靈化梵輔天。第八高虛清明天。第九無想無愛天。此之九天各生三氣。每氣為一天。合二十七天。通此九天為三十六天。則三界四民上極三清。是其數也。初下六天為欲界。一太黃天。二太明天。三清明天。四玄胎天。五元明天。六七曜天。次一十八天為色界。一虛無天。二太極天。三赤明天。四恭華天。五曜明天。六皇笳天。七靈明天。八端靖天。九元明天。十極瑤天。十一元載天。十二太安天。十三極風天。十四始皇天。十五太黃天。十六無思天。十七阮樂天。十八曇誓天。次四天為無色界。一霄慶天。二元同天。三妙成天。四禁上天。此二十八天名為三界。此上又四天名為種人天。一常融天。二玉隆天。三梵度天。四賈奕天。此四天超出三界。又雲。上三天為三清境。一曰太赤天。二曰禹餘天。三曰清微天。最上曰大羅天。包羅諸天極高無上。玄都玉京鎮於其上。三尊所處焉。又太霄隱書雲。大道君治在五十五重無極大羅天中玉京之上。七寶玄臺金床王幾金童玉女之所侍衛。住居在三十二天三界之外。   辯曰。詳夫蛇軀(伏犧)牛首(炎帝)之書。龍師(太皞)鳳紀(少皞)之典。談天(鄒衍)論天(黃繚)之誥。括地(地誌)輿地(地圖)之圖。甘氏星經張衡靈憲。不說三清之號。匪聞大羅之名。並是依傍佛經。改頭換尾。採他名相蛜韝v書。且道教之宗源起黃帝。而老子涓子列子莊周鶡冠尹文。派為道教諸子所談。並無說天之事。唯是張道陵所集靈寶經中。始說三十二天。效佛神咒而作密言。自後道書互相鼓唱。空枝引蔓唯誑下俗。佛教未來雲何不說。釋經廣佈始唱斯名。明名。修靜增加三張妄闡。狗偷鼠盜何足貴乎。爾雅之立四號。約於四時。太玄之說九天。准於九有。不似道家虛加數目。天本定體何有少多。今各說不同。顯知妄立。案佛經三界三業所感。總二十八。欲界有六。色界十八。無色有四。具勝妙欲名為欲界。形色超絕名為色界。根識兩忘名無色界。越此而去名出生死。捨分段之後身。絕形名而無寄。安有玄都之境玉京之山金童玉女交雜之事瓊輿碧帳之飾。妄竊不真於斯見矣。試問道士。三界從何而來。何功所感。釋名辯相全不能知。且道宗極致惟盡昇天。靈寶幽微秖貪羽化。難逃四相詎免五衰。汎業浪以漂沈。隨生死而輪轉。縱茫茫之業識。積浩浩之苦源。長往不歸。良可歎息。鬱頭藍弗。是其驗歟。   隨代為帝王師偽第四   第十一化雲。老君在伏犧時。號鬱華子。說元陽經教伏犧。敘人倫畫八卦。在祝融時號廣壽子。說按摩通精經。教以鑽木出火。陶冶為器。在神農時號大成子。說太一元精經。教以播種五穀採和諸藥。在黃帝時號廣成子。教以抱神守靜之道。在少昊時號隨應子。說莊敬經。教以鳥官為理。分佈九□以統百司。在顓頊時號赤精子。說微言。帝嚳時號錄圖子。說黃庭經。帝堯時號務成子。說宣化經。帝舜時號尹壽子。說通玄經七十卷。又說道德經一千二百卷。夏禹時號真行子。說元始經六十卷。殷湯時號錫則子。說長生經二十卷。周文王時號燮邑子。說赤精經。教以仁孝之道。乃至雲上古之君皆受教於老子。然後造作群物也。   辯曰。夫賢之與聖名位不同。古哲今人出處各異。莊周雲。萬世之後一遇大聖。猶旦暮過之。此明聖人出世表瑞協祥。應千年之期。膺適時之運。孤標特秀迥出常流。故得帝王師之諸侯禮重。萬載一遇尚為旦暮。豈有隨代而出現乎。夫李耳者退靜之士。史記稱為隱君子也。避亂過關葬於槐裡。潛身柱下。本是人臣。位不躐於上階。名未廁於台輔。何乃擢居聖地為帝王師。譣詖不經駭人耳目。培塿要齊於嵩華。孰肯憑焉。潢洿擬廣於滄溟。終難信矣。豈有開闢之後萬億餘年。中間別無一人拔萃。唯有老子為帝王師乎。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孔子春秋丘明國語。百家異說九流雜談。並無老子為師之語。唯是後代無知道士。妄撰斯言。欲使老子獨高群聖。美則美矣。偽且偽焉。且伏犧神農皆有聖德。軒皇堯舜並號明君。或幼而能言。或生知妙道。詎假老子教之。然後造作群物乎。況書傳所紀古史所明(有古史考並世本並明造物之源)燧人鑽火。伏犧畫卦。炎帝播耨。女媧造簧。黃帝作宮室軒冕樂有咸池。顓頊作六英。堯有大章。舜有大韶。及作圍痋C禹有大夏。湯有大濩。文王有辟雍。武王有下武鯀作城郭。出尤作兵器。岐伯造醫。俞附脈經。伶倫制律。隸首作算。容成作曆。大撓造甲子。奚仲作車。曹胡作衣。伯余作裳。於則作履。共鼓作舟楫。巨揮作弓。夷牢作矢。黃雍父作杵臼。孟莊子作鉅。趙武靈王作靴。蘇威公作篪。暴辛作塤。後稷之孫叔均作犁。蒙恬作筆。蔡倫作紙。夏昆吾氏作瓦。此皆各有其王。群書所明何得自矜覽為我造。又周易繫辭孔子所述。列明古帝製造之事。如雲庖犧氏之王天下也。觀像於天俯察於地。近取諸身遠取諸物。始畫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作結繩而為網罟。以佃以漁。蓋取諸離。神農氏作為耜為來。以利天下。日中為市交易有無。乃至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如此歷陳法易造物。不言老子所造也。竊他功業標為己能。衒名自高君子不忍。又雲。老子在堯時為務成子者。案後漢應邵風俗通雲。東方朔是太白星精。黃帝時為風後。堯時為務成子。周時為老聃。在越時為范□。在齊為鴟子。此則務成子乃東方朔。非干老子明矣。何得妄加鉤引稱老子為人師乎。案魯哀公問於子夏曰。五帝三皇皆有師乎。子夏曰有。臣聞黃帝學乎太真。顓頊學乎綠圖。帝嚳學乎赤松子。堯學乎尹壽。舜學乎務成跗。禹學乎西王國。湯學乎威子伯。文王學乎鉸時子斯。武王學乎郭政。周公學乎太公呂望。上之所敘文極分明。而言老子隨代為帝王師。何出言之狂悖哉。巧言如篁顏之厚矣。且老子衰周柱史。史有明文。本是人臣。返為上古帝王之師。履冠戴屨何顛狂之甚乎。又上文雲。上古之君皆受教於老子。則桀紂之不仁。幽厲之無道。秦皇之凶暴。王莽之纂逆。亦老子之所教也。既然如是則老子為悖逆之魁首。巨猾之元匠。不忠不孝。老子之所生。不義不仁。老子之所主。為人師者不亦慚乎。老君既說隨代為師。而秦漢之下至於今朝。偏無一現乎。今既無矣。古亦虛焉。且漢文恭儉。孝武英明。孝明達禮樂之情。孝章優儒雅之道。魏文帝風流文藻。晉世祖明達寬仁。宋文帝致治昇平。梁武帝文武兼備。隋高祖混同四海。唐太宗混一車書。此時不俟老子之化而皆金聲玉振。則知牽合巧會枉廢詞章。秖可誑於閭閻。難可信於達士。嫫母加粉見者愈嗤。鄰女效顰鄉人不貴(哀公問子夏文氏春秋亦有見劉向新序呂文不次爾)。   老子出靈寶三洞偽第五   第九化雲。太上老君以中皇元年三月一日。於玉清天金闕上官。撰集靈篇以為寶經三百卷。符圖七千章。玉訣九千篇。老君於上三皇時出。為萬天法師。又號玄中法師。當龍漢元年。授上三皇洞真經一十二部。以無極之道下教人間。其時人壽九萬歲。於中三皇時號有古先生當赤明元年。授中三皇洞玄經一十二部。行無上正真之道以化於人。其時人壽六萬歲。於下三皇時出為師。號金闕帝君。當開皇元年。授下三皇洞神經一十二部。以太平之道化人。其時人壽一萬八千歲。夫洞真洞玄洞神各一十二部。合為三十六部尊經也。   辯曰。夫仲尼入夢。十翼之道始宣。伯陽過關。二篇之教方闡。有名為萬物之始。無名為天地之先。混徼。妙而同玄。驚寵辱而一致。谷神不死久視長生。挫銳解紛謙卑自牧。此老氏之旨也。自餘教典皆是偽書。制雜凡流唯尚誇競。採傍佛語換體安名。擬三界而立三清。彷三大而立三洞。虛勞紙墨妄飾詞章。何以知之。漢時張道陵造靈寶經。王褒造洞玄經。吳時葛孝先造上清經。晉時王浮造明威化胡經。鮑靜造三皇經。後改為三清經。齊朝陳顯明造六十四真步虛經。梁時陶弘景造太清經。隋末輔慧祥改涅槃為長安經。後事發被誅。案甄鸞笑道論雲。道家妄注諸子三百五十卷為道經。如此詳之。代代穿鑿人人妄制。採他佛教標為道書。或言仙洞飛來。或言老子再現。群賢不睹道士獨傳。欺□時君不懼朝憲。故唐琳法師對太宗皇帝雲。若據蕭溫眾議。道家止有道德二篇。如依漢明校量便應七百餘卷。約葛洪神仙之說。僅有一千。准修靜所上目中過前九十。又檢玄都目錄轉復彌多。既其先後不同。顯知後人妄制。增加卷軸添足篇章。依傍佛經改頭換尾。或道名山自出。時唱仙洞飛來。何乃黃領獨知英賢罕睹。典籍不記書史無聞。試問當今道士。推勘後出之經。為是老子別陳。為是天尊更說。若也更說應有時方師資傳授。為是何年何月何邦何代。若在天上而說。何人傳來。若在西域而談。何人譯出。如其有據容可流行。若也妄言理須焚剪。又漢晉之代。僧號道士。寇謙得志僭冒其名。今稱法師愈為矯飾。法師之號源出佛經。萬卷百家本無此語。且為法之師名為法師。法即是師名為法師。名義不知妄安己號。按賢劫已來有三佛出。初佛出時人壽六萬歲。第二佛出時人壽四萬。第三佛出人壽二萬。何乃改彼三皇妄合其數。又前說雲。上三氣中而有龍漢赤明之號。是時五運尚無。但唯一氣何有三皇之君人壽之數乎。上古縱有五龍四姓九頭十紀。亦無三皇建立年號。試問。龍漢赤明上皇開皇。誰君之年乎。若言有說。史無明文。若言無憑。不可妄立。扣其兩端竟無一是。又伏犧之前文字未有。何出三洞靈寶之篇乎。又十二部名源出佛經。一代時教類分十二。道家名義不知。何以妄著己典。如琢美玉擬作甑窐。雖受劬勞智者見誚。   遊化九天偽第六   第二十六化雲。是時老君於青羊大會。引尹喜冉冉昇空。初至第一天見波利天帝。乘九光元靈之輿。蔭七元交晨之蓋。建五色攝魔之節。金童玉女九萬人。迎老君入大有宮。請問自然之道。如是摩夷天梵寶天化應天不憍樂天兜率天須延天禪善天鬱單天。隨處天帝皆與天童玉女。迎禮老君請問法要。所到天宮皆設瓊漿碧醴丹液流薰蘭羞八徹靈芝珍果。   辯曰。昔我世尊初成正覺。不離道樹而赴諸天。一身不分而遍一切。即多而一。即一而多。猶如素月流空影分眾水。大塊噫氣萬竅怒號。大小鹹周遠近無隔。無心頓應豈止九天。伯周之柱史。尹喜函谷關吏。身居下位。難等聖蹤欲為己德。蓋善竊者鬼神不覺。既為人知非是好手。離欲而獲輕舉。禪定而感神通。老子既無此功。何以昇於天上。昔列子居鄭。夫妻相忘。耳目不分。翛然絕寄。心凝形釋骨肉都融。然後身如槁葉隨風東西。萬里須臾過旬乃返。而莊周譏雲。猶有所待。矧乎老耳不絕妻子(老子之子名宗宗之子名注注之子名宮侍魏文侯)未逮形亡。過關乘薄軬之車。道經垂有身之患。詎可昇天履霧駕鶴乘雲。擬效牟尼矜為己勝。且佈施而獲大福。持戒而感生天。汝尚不達斯由。安能為天說法。欲界本六。妄雲九天。初禪純男。而雲玉女。句虛闡偽巧說多端。且初禪。已上禪悅為食。定生喜樂捨念清淨。何用瓊漿碧醴蘭羞八徹乎。將謂天上同於人間。羨酒肉之葷羶。爭魚臭之穢濁。喻乎鴟耽死鼠便為鳳凰同餐。盜聽不真。請杜臆說。窮鄉多怪。曲學多辯。斯言信乎。   辯偽錄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6 辯偽錄   辯偽錄卷第二   元道者山雲峰禪寺沙門祥邁奉 敕實錄撰   偷佛經教偽第七   第三十化雲。胡王見太上徒眾甚多。疑見鬼魅。遂積薪焚之。火起衝天。老君放身光明。火中為王說金光明經。胡王益怒。納之大鑊煮之三日。老君鑊湯之中蓮華湧出。坐蓮華上說涅槃經。又雲。老君使尹喜為佛。與胡王為師懺悔三業六根五逆十惡。乃說五戒十善並四十二章經。   辯曰。夫麒麟鬥而日月虧。鯨鯢死而彗星現。銅山崩而洛鐘應。葭灰缺而月暈殘。蓋感應之道交。故機教之相扣。人心渴仰法雨芳菲。沃彼情塵開他蒙昧。故孔子曰。不憤不啟。不悱不發。此明待問而說也。況乎聖人設教權變多方。豈使他人起怒自受焚溺。全無□[怡-台+墨]強與他言。豈知虛往實歸之道哉。剜刻字樣巧合經名。既坐火焰上說金光明經。坐蓮華上說蓮華經。則道德二篇坐於道路而說。洞玄三部元在水洞而談。此既不然。彼雲何爾。且金光明性相通顯。法華經破權歸實。涅槃經明佛性真常。四十二章群經集出。不窮根蔕。盜聽妄談。唯口起羞。出何容易。難惑上智。只誑下愚。又上經既是老子所陳。道士應宜依而學佛。何乃合氣為道專。諷靈寶。試問三經文明何義。道藏既不收攝道士又不通明。偷大聖之至詮。為老君之極唱。正符涅槃盜牛之喻。又同瞽者誤入金穴。雖得其寶未知何用。又曰。懺悔三業至年月齋法。若如是者道士應通。且問懺悔是何語言。今此懺悔為事懺耶為理懺耶。約功德門而滅罪耶。約逆生死心而滅罪耶。能懺之心宜有幾種。所懺之罪何處安排。懺悔二字由尚罕知。則三業六根五逆十惡戒善之軌年月齋名決不曉達。若是老子所說。道士應合備知。既然一字不通。顯知偷佛妄談。此同竊賊人物被主認著猶不招承更生拒辯。焚經火板方乃慚惶。君子悔前不至如此。   老君結氣成字偽第八   第八化雲。聖紀經雲。太上老君昔於龍漢之年。從元始天尊。於中央大福堂國。說靈寶十部妙經。出法度人。又於東極大浮黎國。出法度人。以紫筆書於空青之林。又於南極禪離界。以火煉真文瑩發字形。又於西極衛羅世界。北極鬱單國。皆出法度人。老君以五方真氣之精結成寶字。大方一丈八角。垂芒為雲篆之形。飛鳥之狀。以立文章。又雲。墳典自我而出。經籍自我而生。   辯曰。夫文字之聿興爰從上古。伏犧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書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籍籍生焉。故有青丘紫府三皇刻石之文。綠檢黃繩六甲靈蜚之字。後有蒼頡因而增制。大篆起於史籀。小篆興於李斯。飛白創於蔡邕。隸書變於程邈。秦書八體。漢字六形。瘦金堆金垂雲垂露。蔡葉龍爪顏體坡書。皆循古以增成。近代而改制。豈假真氣而結。何關老子傳來。掩竊他能衒賣己德。放舒白眼不恥清流。上雲。龍漢起於初氣。何有老子而生。既言紫筆書林。乃在蒙恬之後。牽今引古欺我賢人。孔安國雲。伏犧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易則三聖方定。詩則群英之言。春秋孔子所修。禮則周公所定。爾雅周公所纂。國語丘明所述。劉熙釋名。許慎說文。埤蒼廣雅。桂苑珠叢。顧野王之玉篇。陸法言之切韻。各有源系。非干老聃而言。墳典自我而出。經籍自我而生。荒唐謬談侮弄明哲。亦由相如上林說盧橘夏熟。楊雄甘泉賦。玉樹冬蒨。聽其言則洋洋美耳。究其事則杳杳空傅。矧乎國名虛設。妄採他書。大福堂改大堂而取名。東浮黎彷扶桑而立號。南禪黎革重黎而標字。西衛羅竊於迦維羅衛。北方全收鬱單越名。十洲所不收。神異所不攝。地理無所紀。括地絕形名。空闡五車了無一實。偷鐘掩耳。斯之謂歟。   周文王時為柱下史偽第九   第十九化雲。周文王時。老君為燮邑子。時帝紂荒虐天下塗炭。乃乘飛飆之輪。風伯前驅彭祖驂乘。降於岐山之陽。西伯聞之拜為守藏吏。武王克商遷為柱下史。作赤精經。教文王以仁義之道。作璇璣經。以授周公。成王康王之代世為柱下史。昭王時有黑氣之祥(此破佛生夜虹十二道入貫太微之事)老君以八天隱文授昭王。王不用之。後感膠船之難。   辯曰。蓋聞九頭五龍之紀。重瞳四乳之書。金秦火漢之文。黃魏白晉之典。不聞文王師於老子。璇璣訓於周公。但雲。文王師於太公。武王師於姬旦。群書具載先儒盛談。何乃違戾百家別張毛目。蓬心瞽唱睞目生靈。夫欲聖人者宜務其實。無稽之談自招世誚。案史記別傳。老子生於定王之世。與好子相接。何乃妄為西伯之時乎。既是聖人見紂荒淫。宜盡力規諫匡其不逮。而乃高乘飛輪棄而遠遁。為忠臣者固若是乎。昔日過關。雇徐甲而為御。乘薄軬之車。今則乘飛飆輪。風伯前驅彭祖驂乘。何自高之不經乎。況彭祖此時已歿。風伯不肯前驅。文王自公劉以來世積仁孝。美化行乎江漢。仁慈及於行葦。何待赤精之教哉。周公制禮作樂代臨天下。設金縢而表誓。製周禮而流規。何用璇璣之教乎。昭王。時號明君。史無黑氣之變。妄改白虹之兆。而雲黑氣之言。援以隱文。又成孟浪之說。前雲。老君為九天教主金闕帝君。建七曜之冠。披九色之帔。乘八景玉輿。駕五色神龍。金闕之中坐玉帳之內。仙童左奉。玉女右陪。萬聖擁隨千靈翊從。老子既有如此高貴之位而不肯居。返就守藏之職屈身為臣。侍君之傍立柱之下。晨趨暮拜端笏搢紳。捨喬木之高遷。投幽谷之賤地。翻上倒下以何謬哉。燮邑之號。周書之所不載。金闕帝君。爰從道士虛張。有名無實孰肯傳信。栽風求影種電尋根。此之謂歟。若以昭王不信故感膠船之難者。秦皇求仙親臨海上。凌波涉險冀遇神仙。虛想安期之名。不睹羨門之面。沙丘道死飽臭熏人。漢武好仙。身著羽人之衣。口飲天表之露。縱欒大之詭說。信少君之詐術。而身入茂陵竟無一補。魏太武任寇謙之說。建靜輪天宮廢竭人勞。終感癘疾。周武帝口服丹藥身服黃衣。熱發晉陽失音而死。唐武宗師趙歸真餌金丹藥。會昌不滿早致崩亡。近宋上皇信林靈素遊月宮。誦太極之章。佩驅邪之劍。而亡國破家身死東韓。此之數君皆傾城一志望享千年。而遘患彌留竟無一驗。譏以膠船之難。不亦妄求人過乎。幸人有災。君子不為也。   前後老君降生不同偽第十   第一化雲。老子生在五運之前。第二化雲。老子生下三氣之中。第六化雲。老君姓李諱弘元曜靈字光明。以上和七年歲在庚辰九月三日甲子卯時。始育於北玄玉國天崗靈鏡山李谷之間。玄靈聖母既誕之夕。有三日出於東方九龍吐水。月妃散華日童揚彩。年五歲體道凝真。二十而有金姿玉顏。棄家離親迢跡風塵。後感元始下教。授以鬱儀太章太洞真經。紫微天帝玉清君以瓊輿下迎。賜丹璽符書。為上清金闕。後聖帝君掌握十天河海神仙。第十一化雲。老君以清漢元年七月一日。託玄神玉精降太元玉女。千三百年。號無上老子。一號大千法王。第十二化雲。老君以清漢元年寄九天飛玄玉女。八十一年。號高上老子。第十三化雲。老君以清漢元年甲午九月九日。降元素玉女。七十三年。號九靈老子。第十化雲。老子以殷十八王陽甲庚寅歲建午月。入於玄妙玉女口中。八十一年。至武丁九年庚寅歲二月十五日。聖母剖左腋攀李樹而生。生即行九步。步生蓮華。九龍吐水。具七十二相八十一好。左手指天右手指地曰。天上天下唯道獨尊。我當闡揚無上道法普度一切。又雲。李靈飛得修生之道。真妻天水尹氏於厲鄉晝寢。見太上從天而下化為玄珠。吞而有娠。八十一年生而皓首曰老子。生李樹下。指李為姓。   辯曰。夫星流貫昴。實標文命之祥。電繞樞星。是顯軒皇之慶。虹流華渚。沙昊於是膺期。星冠月輪。顓頊以之應瑞。赤龍□□言旌帝堯。雲屯鬱蒸實徵漢祖。此則聖人神異。譜牒具詳。未聞老子初生三日共出九步周行月妃散華日童揚彩之事。且星隕如雨。日有蝕之。春秋書之以為異事。李耳若有徵瑞。孔子何以不記乎。且魯陽揮戈而返日。淮南子有景公善言而退熒(劉向新文)貳師拔劍而泉流(前漢書中)耿恭拜井而水出(後漢書中)苟有奇相書為美談。老既無文事必虛唱。倚他大聖取為神奇。夫聖人現相雖有多途。託化誕生事無兩體。世尊百億化身。大千世界一時頓顯。化緣事訖便入涅槃。老子隨代降生。以何大謬乎。本是李耳。妄改其諱李伯陽而雲光明。隱其本名而加美號。史記真文一詞不錄。道書偽說百種蛚鞢C前之兩化。說在太易之前。後之十重。紀在伏犧之後。尋虛摭偽誑惑後人。前說五歲凝真二十入道。後則八十一歲生而皓首。自語矛盾。何待他攻。亳州厲鄉實而不認。北玄玉國虛而妄傳。聃耳髼頭謬說七十二相。野合懷胎諂雲周行九步。採他釋瑞而為老奇。將此薰蕕亂彼蘭芷。北玄玉國山海之所不紀。天崗李谷地裡之所匪詳。王儉百家(太尉王儉有百家譜)弗聞玉女之名。何姓氏苑罕說玄妙之族。案道士賈善翔高道傳序雲。伯陽起跡於姬周。既雲起跡於姬周。則是老子。不在商也。明知陽甲之時本無李耳。衰周之際始見老聃(胡曾雲。七雄戈戟亂如麻。四海無人得坐家。老氏卻思天竺去。便將徐甲過流沙。斯則週末時人明矣)避亂入秦死葬槐裡。秦佚吊之三號而出。斯良證也。何更疑哉。史記本傳莫知所終。化胡浪語雲過流沙。將如來降誕之禎。合老於過關之氣。汝雖巧會偽說孰憑。案燉煌實錄雲。周桓王三十九年幸閑豫庭。與群臣對論古今。王曰。老聃父何如人也。天水太守索綏對曰。老聃父姓韓名乾字元卑。癃跛下賤胎則無耳。一目不明孤單乞貸。年六十二無妻。與鄰人益壽氏宅上牧豬老婢子曰精敷。野合懷胎。八十一年而生。老子生而皓首。故號老君。此本實跡蔽而不傳。偷竊他能欲張老聖。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言信歟。   三番作佛偽第十一   第三十四化雲。老君告胡王曰。使我弟子為佛。汝當師之。即使尹喜變身為佛。與胡人為師。令作桑門授以浮圖之法。說四十二章經。又雲。老君至捨衛國。自化作佛坐七寶座。身長百千萬丈遍滿虛空。又雲。老君將欲再整釋教。以周莊王九年。乃於梵天命煩陀王(老君弟子)乘月精。託陰天竺摩耶夫人胎。至十年四月八日右脅誕生。後入雪山修行六年。道成類佛陀。眾號末牟尼。至匡王四年。解化太上命昇賈弈天。為善惠仙人。   辯曰。夫根深果茂源遠流長。虎嘯風生龍吟霧起。聖人利見皆有深源。昔植善因今感妙果。我佛世尊三無數劫積行累功。六度無捨而求菩提。棄身命如恆河沙。捐國城如微塵數。莊嚴世界誘掖群生。然後應然燈記補迦葉位。下生中印託化王宮。七步周行指天地而獨貴。三十二相映日月而爭輝。四王捧足出塵寰。六年行滿而成道。現身百億國土。說法四十九年。播聲教於人天。摧外道於雙樹。化緣事畢卻返無為。應物適時如是示現。何待老子始化尹喜變身。掩他神功衿為己勝。佛生周昭之代。老降定王之朝。世隔一十七帝年經三百餘祀。化已滿於天下。教已滿於龍宮。家仰仁慈之風。國遵釋氏之範。豈假李耳重整煩陀再現。援前著後諂誑庸愚。昔日過關。雇徐甲而為從。奚有天人侍衛乎。乘鹿柴車。何有七寶之座乎。廣顙聃耳。焉有萬丈之身乎。狡佞不經欺賢□聖。鯤化為鵬蓋緣自變。蛇蛻為雉非假他功。此皆物理自然。陰陽感召待時而發。非他使然。老子自是凡人。身為臣子何能別生神聖。更使尹喜作佛。昧自心靈瞎他眼目。悖禮慢聖殃報拔舌。善惠仙人將登八地。遇然燈佛受無生記。此乃世尊往生之號。既然成佛功成果滿。化緣事畢入於涅槃。遷神常樂之鄉。永入無為之境。豈可作佛事畢更作善惠仙人。將後著前一何錯亂。妄竊不真壞人視聽。夫人天雖樂終是輪迴。不免三災之殃。難逃五衰之苦。聖人超出生死苦樂兩忘。高超三界之津。獨步六塵之表。何返歸天上卻入囂塵。雜污我聖人欺慢我大覺。此同棄天子之尊嚴。慕廝養之賤役。捨華堂之廣廈。悅蔀屋之茅簷。汝欣賈奕之榮。我恥糞土之辱。隋大臣楚國公楊素行經樓觀。見壁間畫像問道士曰。此何圖也。道士對曰。老子化胡成佛圖。素曰。承聞老子化胡。胡人不受。老子變身作佛。胡人方受。是則佛能化胡。道不能化。何言老子化胡也。道士不能加答。善哉楊素之言。此通人之論也。若胡人不先知有佛。詎肯受佛之化乎。以此考之則印度先有佛矣。而言尹喜作佛老子始變。何欺吾門之深乎(樓觀尹喜故宅。在關之南今道士居之仍在)。   冒名僭聖偽第十二   第四十八化雲。商太宰問夫子曰。夫子聖人歟。孔子對曰。聖則丘何敢焉。然則丘博學多識者也。太宰曰。三王聖者歟。孔子曰。三王善任智勇者。聖則丘弗知。太宰曰。五帝聖者歟。孔子曰。五帝善任仁義者。聖則丘弗知。太宰曰。三皇聖者歟。孔子曰。三皇善任因時者。聖則丘弗知。太宰大駭曰。然則孰者為聖。孔子動容有間曰。丘聞西方之人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丘疑其為聖人也。史志經雲。孔子在魯。老子在周。以魯望周之洛陽。故在西方。蓋指子為西方聖人也。孔子問禮之時。先有猶龍之歎故此指老子也。   辯曰。夫自衒自媒婦女之醜行。不矜不伐聖人之深能。是以舜美禹功嘉有勳而弗競。孔稱孟反(孟之反)猶退厚而居薄。由是美譽播於千秋。謙光輝於四海。上之所引具見列子仲尼篇中。古今通論。以謂此夫子推佛為西方大聖人之語也(唐琳法師對太宗之表。張丞相作護法論皆引此文佛西方聖人也)未聞老子在周孔子在魯故指老子為西方聖人。竊名冒聖欺我何多僭聖人者不仁言乖理者非智。且道源之祖肇起黃帝。非干老子。老子師容成子演五千文。縱然說聖不能起於軒轅。既三皇五帝。孔子不推為聖。返指老子而為聖人。不亦過乎。蓋我世尊功圓萬行果證十身。流光遍於剎塵。分身應於沙界。不可以人事測。不可以處所求。實三界之大師。是四生之慈父。寰中獨步。為王中之法王。出世獨尊。為聖中之大聖。故能高拱覺場威行萬國。縱使周公之制禮作樂。孔子之述易刪詩。卜修之文章。端木之言語。馬遷之辯博。葛洪之該通。輔嗣之玄談。左慈之神化。並驅馳於域內。言未涉於大方。可為善世之高流。難作出塵之聖者。案天竺聖方群賢所聚。過去諸佛共生於彼。范曄漢書雲(後漢西域傳史論文)其土則殷乎中土。玉燭和暢。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故古昔賢能時有往者。老子西昇經雲。聞道竺乾(令改為開道竺乾)有古皇先生。善入無為。不始不終永存綿綿。是以西行。又古本化胡經雲。我生何以晚。泥洹一何早。不見釋迦文。心中空懊惱。此則老子自指於佛為西方聖人也。又黃帝夢遊華胥之國。其國在弇州之西。王邵注雲。此指西方天竺也。又周穆王時。聞西方有大聖人出世。心甚懼之。乃使造父乘驊騮八駿。西上崑崙觀日所沒。以厭其氣。又西極有化人來。能返天易地聖力無方。千變萬化不可窮極。穆王敬之若神。築中天臺以居之。化人引穆王神遊。斯須之間已如數載。又穆王五十二年如來雲滅。西方有白虹十二道。南北通貫連夜不滅。王問太史扈多。是何祥也。扈多對曰。西方有大聖人。衰相現爾。穆王喜曰。朕常懼於彼。今無憂矣。此則竺乾勝方聖人居彼故得賢王西求化人東來也。又張騫奉使西窮河源。至於大夏。聞雪山南有申毒國。其人奉浮圖不殺罰。乘象而戰。申毒即今印度也。此則仁慈之風。詳於漢史明也。上之所引。鹹指印度以為西方。佛生於彼。故指佛為西方聖人。豈說洛陽以為西方。老子為聖人哉。又雲。孔子先有猶龍之歎。故此聖德指老子者。意欲將孔子一期問禮之事。便為老子弟子。孔子曰。吾無常師。主善為師。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故學琴於師襄。問樂於萇弘。問官於郯子。入太廊每事問。有問稼。曰。吾不如老農。有問圃。曰。吾不如老圃。此明孔子虛懷納善汲汲於道爾。豈有一事便為師哉。蓋當時老子為守藏吏。掌周公之禮典。故孔子問之。若以問禮便為孔子之師。則老農老圃亦孔子之師哉。必不然矣。沽名衒世求為人師。君子不為也。   合氣為道偽第十三   第二十三化雲。老子以周昭王二十三年七月十二日至函關。尹喜既見邀歸本第。說道德經二篇五千餘言。尹喜扣頭曰。願授其要。老君曰。善乃為解道德之要曰。道者為泥丸。泥丸者天德也。理在人頭中。紫氣下降。下至丹田。名堵謂脾也。脾者中黃太一也。黃氣徘徊理中宮。萬物之母者。謂丹田也。丹田玄牝也。居下元中。半夜之時一氣下降。周旋三宮。同出而異名者謂精也。一曰精。二曰汗。三曰血。四曰液。故曰異名。玄之又玄者。謂左右腎也。眾妙之門道可道者謂朝食美也。非常道者謂暮為屎(此依張道陵解道陵如此說也)有無相生。謂口與腹也。難易相成。謂精與氣也。此老子授尹喜節要也。又授尹喜神丹經金液經。及八煉九還丹伏火之訣。其方雲。金液還丹仙華流高飛雲翔登天丘赤黃之氣成。須臾當得雌雄分亂。珠可以騰變。致行廚靈童玉女。我為夫出入無間。天同符真精凝霜善沈浮。汝其珍敬必來游。又授九丹之名及歌曰。  圓三五  寸一分  口四八  兩寸脣  長二尺  厚薄均  腹三齊  坐垂溫  陰在上  陽下奔  首尾武  中間文  始七十  終三旬  內二百  善調勻  陰火白  黃芽鉛  兩湊聚  輔翼人  子處宮  得安存  去來游  不出門   辯曰。夫道貴清淨德尚無為。恬憺內持謙卑自牧。不依此道別唱多端。唯以行氣運功而為修養。失道德之淳粹。乖自然之妙門。虛設巧言妄加穿鑿。保丹田為至道。守兩腎為重玄。鄙穢粗浮誑諕閭裡。王喬羨門之輩非好此方。白石赤松之流不依此道。丹經煉訣不見延年。服餌餐芝罕曾久視。周武服丹而暗啞。唐武服丹而早亡。誤他多少賢良。不守樂天之旨。既道德真訣理極於此。則道藏餘文不足貴也。今之道士更騁淺術。或有扶鸞而亂書。秖貪夜飲。或有驅邪而斷鬼。誑人除凶。或有拘環牆而內守。此謂坐馳。或有惜言語而不行。此謂癡默。或有熊經而鳥引。擬彭祖而齊肩。或有飲氣而息神。效龜鶴而老壽。或有運精而上腦。謂挽河車。或固丹田而內封。謂之保養。或有合氣而為道。父子聚塵。或有奪精而採神。男女混雜。扣齒謂之天鼓。嚥津謂之醴泉。呼男根為金莖只圖強勁。呼女竅為玉戶。潛隱醜名。呼童女為真人。呼交搆為龍虎。嬰兒奼女鉛汞丹鑪。故曰。開命門抱真人。嬰兒回龍虎戲。三五七九天羅地網。故張道陵黃書雲。男女有和合之法。三五七九交接之道。其道真訣在於丹田者玉門也。唯以禁忌為急。不許洩於道路。道路者尿孔也。又道家內朝律雲。禮法男女至朔望日。朝師入私房。詣師立功德。陰陽並進。日夜六時常立功德。不得失內侍之序。不得貪外道失中御之道。不得抄前排後失次第之序。亦不得嫌醜愛美。又雲。朔望之際侍師私房。情意相親男女交接。使四目兩鼻上下相當。兩口兩舌彼此相對。陰陽既接精氣遂通。故老子雲。我師教我金丹經。使我專心養玉莖。三五七九還陰精。呼吸玉池入玄冥。行道平等昇太清。此等歌訣義皆如是。將斯□媟以為真修。不思歸根覆命之言。唯行合氣鄙薄之術。以此求道枉陷人倫。以此超昇終身叵得。以斯滅罪罪不可亡。以斯消災災不可退。以斯求福福不可生。以斯出家家不可出。何異蒸砂作飯。虛受劬勞。鏡奡M真終無所獲。嗚呼棄驪珠而拾礫斡。夏鼎而羨□□□□□檢□□□榵逆□□饓□飀□   偷佛神化偽第十四   第四十二化雲。老子入摩竭國。現希有相以化其王。立浮圖教名清淨。佛號末摩尼。至捨衛國自化作神。從天而降天人侍衛。現身長百千萬丈。又至罽賓降胡王及王子。火不能燒。鑊不能煮。水不能溺。胡兵百萬。弓矢劍戟一時摧落。飛電八衝聲如霹靂。人馬驚僕。北郭先生空中頌讚。又至條支國。手撥大山。至拘薩羅。降伏九十六種外道。至迦夷羅國。左手把日右手把月。藏於頭中。天地冥暗。山飛石裂。海水逆流。山川空行。又至於闐。於南渠山示教胡王。令尹喜化作金人。身長丈六。項佩圓光足踏蓮華。從空而下拜禮。老君謂胡王曰。此吾弟子與汝為師。又留神缽令得法味。又於毘摩城地變金色。放九色神光遍照塵沙國土。即有赤靈真人中黃丈人太一真君九宮六丁八卦神君青龍白虎散華玉女浮雲而至。老君坐七寶座。燒百和香。奏鈞天樂。又有八十餘國諸王妃後。皆來聽法。留尹喜作佛及缽於毘摩城。卻昇天去。老君又於蔥嶺降大毒龍。遍歷五天。於耆闍山獨木樹下化玉座。與王說浮圖度桑門。二千五百人受以戒律。又六十六化雲。于闐國毘摩城伽藍。是老君化胡成佛之處。中有石幢刻記其事雲。東方聖人號老君來化我國。下引八學士議證其事跡。   辯曰。案後漢西域傳三國誌魏隋書西域志(圖六十卷志四十卷合一百卷成西域志)並紀西天五印有佛聖跡。或幢或柱鹹勒其事。不說老君曾留名字。初張騫西來。始傳浮圖之號。至於今代。國使往還無慮百人。並不見老君西化之說。古谷皇帝西征盡海。所到之地唯有佛僧。行近西北海有一國土。城中佛塔森然若林。彼國君王唯是和尚。又唐王玄策奉使西行。至摩竭陀國。於耆闍崛山及佛成道處。鹹述碑銘讚佛聖化。未聞說有老君之事(上之銘讚在王玄策傳中)又湛然居士扈從太祖西征于闐及可弗叉國。越天山過雪嶺。風化具詳。赤未知有老子之事。即今煦烈大王皇帝親弟鎮守西域。在尋思干西南雪山之西。使命往還來往不絕。除親諮詢老化雲。並雲無聞。則老子神異道書偽出。既非通論。何足信哉。   夫顯。明神聖至人之能。鼠竊狗偷狡兒巧倖。且聖王之立教也。自近化之然後及遠。故書敘堯之盛德。先親九族。然後平章百姓。百姓昭明。然後協和萬邦。故能光被四表格於上下。文王之德。先刑寡妻後清四海。故遠方慕義九譯而來。老君為柱史之時。周道不興。諸侯擅權。大夫執政。上陵下僭。州土日促。李耳既有神聖。即合拯頹扶弱富國安民。使君臣各位不相逾僭。何乃九州遠棄一身西遁。若能自己家鄉顯大靈異。九族光榮一門讙慶。不亦妙乎。而八十四年蔑無奇異。僱人駕車西過函谷。身死扶風(今有扶風槐裡鄉有老子塚)偽雲。西去纔踐羌胡。即有神通。神州中原全無一驗。無人見處便唱萬端。偷佛勝能巧說附會。佛之神異西經具載今有聖跡。老君靈變東史不書。以此驗之虛。實見矣。明眼君子試聽根由。世尊上忉利天為報母恩三月說法。李耳效之亦昇太微。世尊成佛不起道樹而昇六天。老子倣之亦遊九天。世尊菩提樹下示現降魔弓矢盡變。老君亦摧劍戟。世尊向拘屍那國路擲大石。老君亦撥大山。世尊說大集經並集諸王。老君亦會八千餘國。世尊北遊降阿波羅龍王兼留其影。老君雪山亦降毒龍。世尊於本行經說九十六種外道。老君亦降九十六種外道。世尊現大神力。須彌山王湧沒低昂。老君亦山飛石裂海水逆流。世尊留下神缽以福群生。老君亦留神缽。世尊右脅而生。老君剖左腋而出。世尊周行七步表圓滿七聖財故。老子乃行九步。妄合陽極之數。世尊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老君七十二相八十一好。佛說真應二身顯其權實。老君亦說真身法身。佛說身有四種。謂法身報身(分自他報)化身。老君亦說虛皇元始道君老君。佛說三界。彼說三清。佛說三輪持世。彼說三氣下運。青龍白虎像彼金剛。玄中法師倚於聖者。學禪庭而建方丈。依佛宇而樹法堂。以至歌讚偈唱之文。鐘鼓雲板之飾。祭靈送死懺悔消災。九幽懺文二十四願戒(金依華嚴十地品十不善法集成)據釋有者彼便立之。此處若無彼不能制。則知凡百立事全取佛門。代代穿鑿人人妄起。金瑜相混智者難分。本欲衕I自家翻成。混沌鑿竅耳目具矣。真神喪焉。榮道德之真文。收偽說之澆薄。教門中折。誰之罪歟。且北郭先生。本侍漢武。今隨李老。愈見後增。又南渠山及毘摩城本佛聖跡。望合其事屈相附會。恐人不知。今具出之。案西域記雲。于闐國王城西南二十餘里。有瞿(令改南渠)室稜伽山中有伽藍。其中佛像時燭光明。昔佛至此為諸人天略說法要。巖有右室現有羅漢。入滅盡定以待慈氏。此則非老君明矣。又曰。王城東三百餘里。有媲摩城中有彫檀立佛之像。高二丈餘。甚多靈異。時放光明。隨有疾病禱之即愈。此像本是優填王造。佛滅之後凌虛而來以福此土。釋迦法盡像入龍宮。評曰。據此記說文甚昭然。佛之聖蹤欲為老跡。汝雖巧會且宜三思。駟不及舌請君隱臆。八學士議雖號唐人。唐書列傳一無名姓。況復所議不入要策。進退兩求並無可據。設欲廣辯枉廢詞章。道士虛陳不勞煩敘。雖有員半千名傳。無化胡經。議詳此謬經。古今排擯。唐中宗禁之於前代(見劉煦舊唐書)今世宗斷之於後朝(見悟了然破化胡狀)若實真文孰敢除滅。而無識道士恆踵斯跡。使老子獲僭聖之罪。俾道人招謗佛之愆。王浮已在地獄。史志經又投圜戶老子本欲隱遁志經推出戶庭垂歸根之本心轉流浪於他土。執迷不返固妄難除。同木石之頑嚚。似藥酒之瞑眩。今之辯析要破狂心。返正道於醇源。引邪徒於坦路。知道德是賢者之語。識化胡是妖怪之談。弘老子謙靜之風。抑道士誇衒之弊。皆遵斯訓雅道長興。如曰不然。覆車及之爾。   論曰。太法東流千有餘載。時君信毀代涉洿隆。邪正爭衡未曾勝釋。而道士為僧前後三代。初漢明帝夜夢金人飛來殿庭項有日光。遂遣使西求。佛法從此入洛。既圖於顯節陵上。又經譯在蘭臺室中。而道士矜能欲騁薄伎。摩騰暫現神異無不歸心。佛教鍊而愈精。道書焚而火化。由是改邪入正。落髮為僧。北齊高祖文宣皇帝。投誠佛理銳意法門。而道士無知縱其私憤。騁螢光之耀。掩龍燭之輝。文宣試之一無可驗。聖上匪施於寸刃。修靜納款於轅門。剃髮去冠一皆為釋。我聖朝蒙古皇帝。深仁睿聖體道多能。英謀扇於八絃。威稜擅於萬國。留心佛理備曉正邪。究道教之粗浮。達釋宗之要妙。首行明詔特與掃除。欽惟今上皇帝。稟太易太初之質。資天皇天帝之靈。道契百王。播淳風而育德。智周萬物。弘至治以濟時。若末尼珠豈受纖塵之污。如軒轅鏡寧容片垢之惑。故能英明獨斷亮察是非。息道士之虛聲。識僧徒之實理。敬承先制重與辯明。具召兩宗詳其優劣。陣旗未展銜璧倒戈。空談六韜之謀。不補三代之失。脫袍剃髮盡付釋門。蓋以邪法易摧是真難滅。匪經鑪□何顯真金。妖氣於是屏消。佛日於是高朗。使迷途者從茲返路。溺喪者於是知歸。為今代之銓衡。作後來之藻鑑。但佛教慈仁本無爭競。邪徒狂狷妄說多端。以汝不平起我分別。故孔子曰。必也正名乎。良在斯矣。夫儒道釋三世稱三教。約其懲惡勸善則三教皆可遵行。較其宗趣淺深則不能無其優劣。漢唐已來固有定論。不待餘人妄生高下。佛教慈悲利生為本。老君謙退遠害為功。儒法濟民忠孝為首。忠孝行則可以全家國播身命。謙退行則可以解紛爭除後患。慈悲行則可以濟群靈窮性命。沿淺至深表堿蛘洁C亦由天有三光互相顯照。鼎有三足共力扶持。然道宗多偽別唱規模。欲罩古今獨超儒釋。然前賢後哲各著典謨。鹹遵於佛不言老聖。案文自驗何必強爭。孔子對太宰曰。丘聞西方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蕩蕩乎民無能名焉(此出列子仲尼篇)老子雲。吾師化游天竺善入泥洹(此出老潭經)此孔老推佛為聖人也。符子雲(符朗也)老氏之師名釋迦文。後漢牟子雲(為蒼梧太守)堯舜周孔老莊之化。比之於佛猶白鹿之麒麟。尚書令闞澤對吳主雲。若將孔老二教比方佛法。遠之遠矣何以明之。孔老設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諸佛設教。天法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實非比對。吳主善之加太子太傅(此出舊吳書)北齊光祿大夫顏之推出雲(有家則篇)佛家三世之事信而可徵。萬行歸空千門入善。豈徒六經百氏之博哉。非堯舜周孔老莊所能及也。唐祕書監虞世南帝紀史論雲。老子之義。谷神不死玄牝長存。久視長生乘雲駕鶴。此域中之教也。釋氏之誥。空有不滯人我兼忘。超出生死歸於寂滅。此象外之談者也。後周王褒庭誥。唐李思慎釋道十異。深有旨趣。不勞繁出智者知之(後周王褒庭誥章在梁弘明十異又在清涼華嚴大教中)今上皇帝嘗有言曰。世人將孔老與佛稱為三聖。斯言妄矣。孔老之教。治世少用。不達性命唯說現世。止可稱為賢人(暗符班固九等人表老子列在賢人之階及晉孫盛有老子非大賢論文在廣弘明集也)佛之垂範。窮盡死生善惡之本。深達幽明性命之道。千變萬化神聖無方。此真大聖人也。自今已後三教圖像。不得與佛齊列。唐李商隱(字義山)三教贊曰。儒吾之師曰魯仲尼。仲尼師聃龍。吾不知聃師竺乾善入無為稽首正覺吾師(仲尼)師(老子)師佛也。以此酬校穹壤懸殊。以此求宗蘭蒿自辯。且夫其流易曉。闞澤之對天分(對吳主事)其理難惑思慎之文海截(李思慎釋道十異文)虞世南之著論。嶽峙淵渟(帝王通紀)顏之推之述篇。雲開日朗。但以去聖時遠魔偽亂真。苟非其人道不虛設仰惟今上皇帝受佛付囑不忘護持。萬機之餘留神釋典。西天德士東土明師。屢詢三藏之言。妙達一乘之旨。偏欣論議頗尚毘尼。窮性相之淵源。達釋道之優劣。龍蛇易辯天眼難瞞。卷氛祲於九霄。布慈雲於四海。再然慧炬薦燭智燈。為法宇之棟樑。作釋天之日月。祥邁叨生像季慶遇昌時。每有雅談預聞座末。載欣載抃。述頌曰。  二儀始判  三才肇分  樹君建國  爰濟斯民  羲軒以來  五運相襲  金朝政衰  玄天繼跡  太祖撥亂  世宗建隆  篤生我後  紹美前蹤  納疑南宋  聽獻西荒  梯山航海  萬國朝王  天縱神聰  生知妙道  建寺龍庭  誦經瓊島  道士庸愚  鴟張老聖  眩彼魚目  掩此金鏡  聖明懸鑑  特出狂談  一言逐北  萬古司南  佛日高懸  法雲廣佈  九有回光  四生蒙福  保龍圖而鞏固  慶鳳曆以彌新  統金輪而永曜  調玉燭而長存  邵鴻名於帝籙  煥大寶於蒼旻  播皇威於戎夏  等真固於乾坤  躋黎元於壽域  享邦國之來賓  敦王道之坦坦  宜子孫之仁仁  聖皇延於萬載  懿後樂於千春  四三皇而六五帝  曾何唐漢之足雲   後記   余昔見唐人譏道士雲。出言猥穢誑妄不真。使人奉者不仁不孝。家生梟獍之兒。無禮無親。世出豹狼之子。又見新落髮道士罵長春宮家雲。教門無事汝等受榮。教門有害使俺受辱。尊稱掌教披秉藍袍。日無素餐月有佳宴。紛白黛黑滿目歡呼。螓首蛾眉終宵私樂。□他上分之饌。受他罄折之恭。昧天謾心今日自感。乍聆此語以為不然。今此觀之未為過也。老子生於厲陽之鄉。終於槐裡之地。此本墳隴棄而不修。恣荊棘之荒涼。任狐兔之蹂踐。年終臘節。孰聞道士之蒸嘗。獻歲秋成。弗睹女冠之礿祀。行人為之隕涕。見者為之哀矜。而漫說化胡之妖言流落他邦而不返。王浮發乎餘竅志經又揭臭風。使老子重玄之妙門到此掃地而蕩盡。且今八十一化。其中五十餘化偷佛效顰。二十餘化道聽塗說。唯有一化言老子授尹喜道德真訣。全將合氣運精而為立功。不以清淨為心。專以交遘為道。以斯祈福福雲何生。以斯禳災災雲何殄。祥邁仰荷宸恩忝充釋子。刳心守道閉戶閑居。待殘喘於桑榆。無求辯於邪正。憤志常之姦狡。嘉少林之甄明。蕩化胡之穢談。返遏佔之寺宇。光輝釋範匡弼真乘。功蓋補天業隆立極。雖摩騰見美於漢朝。法上溢名於齊代(法上北齊大統與道士爭論道士落髮)以今校古曾何足雲哉。加以主上明聖洞曉佛心。知玉石之不同。審薰蕕之異氣。佛是聖中之大聖。老是賢中之大賢。既天壤之懸殊。亦珠礫而異價。由是特回天睠目察實虛。偃彼濁風朗茲慧日。祥邁預斯嘉會慶躍心靈。希前代之清塵。仰先哲之洪範。輒憑古典斥破今圖。拔妄說之根株。折志經之誑辯。本顛末墜瓦解冰消。豈唯千載之楷模。亦顯一時之奇事。靡敢簉於龍藏。亦可續於弘明。唱斯言而不慚。冀英能而知賞摭我華者難與言論雲。至元單閼之歲孟春絕筆。道者山大雲峰禪寺灑掃比丘祥邁記。   欽奉聖旨禁斷道藏偽經下項(見者便宜燒燬)化胡經(王浮撰)猶龍傳太上實錄(宋謝守灝撰)聖紀經西昇經出塞記帝王師錄三破論(齊人張融假託他姓)十異九迷論(傳奕李玄卿)明真辯偽論(吳筠)十小論(吳筠)欽道明證論(唐員半千假託他姓)輔正除邪論(吳筠)辟邪歸正議(杜庭)齕邪論(梁曠)辯仙論(梁曠)三光列記謗道釋經(破大藏經林靈素杜光庭撰)五公問虛無經三教根源圖(大金天長觀道士李大方述)道先生三清經九天經赤書經上清經赤書度命經十三虛無經藏天隱月經南斗經玉緯經靈寶二十四生經歷代應現圖歷代帝王崇道記青陽宮記紀勝賦玄元內傳樓觀先生內傳高上老子內傳道佛先後論混元皇帝實錄   長生天氣力堣j福廕護助堿茷珚t旨道。與中書省樞密院御史臺隨路宣慰司按察司達魯花赤管民官管軍站人匠等官並眾先生。每在前蒙哥皇帝聖旨堙C戊午年和尚先生每折證佛法。先生每輸了底。上頭教十七箇先生剃頭做了。和尚更將先生每說謊做來的化胡等經並印板都燒燬了者。隨路觀院媯e著底石碑上鑴著底八十一化圖。盡行燒燬壞了者。麼道來如今都功德使司奏。隨路先生每將合毀底經文並印板。至今藏著卻不曾毀了更保定。真定太原平陽河中府王祖師菴頭關西等處。有道藏經板。這般奏的上頭教張平章張右丞焦尚書泉總統忽都于思翰林院眾學士中書省客省使都中書省宣使苦速丁淵僧錄真藏僧判眾講主長老等。張天師祁真人李真人杜真人眾先生。每一同於長春宮內分揀去來。如今張平章等眾人每迴奏。這先生家藏經。除道德經是老君真實經旨。其餘皆後人造作演說。多有詆毀釋教偷竊佛語。更有收入陰陽醫藥諸子等書。往往改易名號。傳注訛舛失其本真。偽造符咒妄言佩之。今人商賈倍利。夫妻和合有如鴛鴦。子嗣蕃息男壽女貞。誑惑萬民非止一端。意欲貪圖財利誘說妻女。至有教人非妄佩符在臂。男為君相女為后妃。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刀劍不能傷害等。及令張天師祁真人李真人杜真人試之於火。皆求哀請命。自稱偽妄。不敢試驗。今議得除老子道德經外。隨路但有道藏說謊經文並印板。盡宜焚去。又據祁真人李真人杜真人等奏。告據道藏經內。除老子道德經外。俱係後人捏合不實文字情願。盡行燒燬了。俺也乾淨准奏。今後先生每依著老子道德經埵瑼怴C如有愛佛經底做和尚去者。若不為僧道娶妻為民者。除道德經外。說謊做來底道藏經文並印板。盡行燒燬了者。今差諸路釋教泉總統中書省客省使都魯前去。聖旨到日不以是何官吏。先生道姑秀才軍民人匠鷹房打捕諸色人等。應有收藏道家一切經文本處。達魯花赤管民。官添氣力用心拘刷。見數分付與差去官眼同焚燬。更觀院媯e著底石碑上鑴著底八十一化圖。盡行除毀了者。自宣諭已後如有隨處隱匿道家。一切說謊捏合譭謗釋教偷竊佛言窺圖財利誘說妻女。如此誑惑百姓符咒文字。及道家大小諸般經文。若所在官司不添氣力拘刷。與隱藏之人一體要罪過者外。民間諸子醫藥等文書自有板本。不在禁限。准此。   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   長生天氣力堿茷珚t旨。宣撫司每根底城子塈齯l媢F魯花赤根底官人每根底張真人為頭兒。先生每根底宣諭的聖旨馬兒年和尚先生每持論經文。問倒先生每的上頭十七箇先生每根底教做了。和尚也已前屬和尚每底。先生每佔了的四百八十二處寺院內二百三十七處寺院。並田地水土產業和尚根底回與也麼。道張真人為頭兒。先生每退狀文字與了來。又先生每說謊做來的化胡經等文字印板教燒了者。石碑上有底不揀甚麼。上頭寫著底文字有。呵盡都毀壞了者。麼道來。又已前先生每三教媊嶺{牟尼佛的聖像。當中間媔黖萓釵悝g孔夫子的相貌。左右兩邊塑著有來。如今先生每把已前體例。撇了釋迦牟尼佛的。聖像下頭塑者存麼道。這般說有依著已前三教體例堸答怴C釋迦牟尼佛的聖像下頭塑有。呵改正了者。麼道斷了來。如今少林長老為頭兒。和尚每奏告教回與來的寺院內。一半不曾回與了的。卻再爭有。又說謊做來的化胡經等文字印板。一半不曾燒了有。三教也不依著已前體例堸策部C麼道這言語是實那是虛。真箇這的每言語一般呵一般斷了者別了呵怎生行的依著。已前斷了的內不曾回與來的寺院。有呵但屬寺家的田地水土產業回與了者。說謊做來的化胡經文書印板。不曾毀壞了的有。呵毀壞了者。三教也依著已前體例堸答怴C俺每的這聖旨這宣諭了。呵已前斷了的言語別了。呵寺院的田地不回與。呵爭底人有呵斷按打奚罪過者。又這和尚每有聖旨麼道。已前斷了的已外。不屬自己的寺院田地水土爭。呵不怕罪過。那甚麼聖旨俺每底雞兒。年六月二十八日開平府有的。時分寫來。   長生天底氣力婸X哥皇帝。福廕媮岐I皇帝。潛龍時令旨道。與漢兒州城達魯花赤管民官僧官僧眾道官道眾人等。據少林長老告稱蒙哥皇帝聖旨堜e付布只兒為頭斷事官斷定隨路合退先生住寺院地面三十七處卻有李真人差人詐傳蒙哥皇帝聖旨一面奪要了來。這言語問得承伏了。是李真人差人詐傳的上頭如今只依先前的聖旨委付布只兒為頭斷事官元斷定三十七處地面。教分付與少林長老去也。准此。   至元戊午年七月十一日開平府行   辯偽錄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6 辯偽錄   辯偽錄卷第三   元道者山雲峰禪寺沙門祥邁奉 敕實錄撰   夫三聖人教列於中國。猶鼎足而峙以扶皇化。夫子之言仁義者。軌於不道之士也。老子之守謙退者。息於躁競之徒也。釋氏之談性命者。欲令返源也。而叔葉紛論獨師己見。自矜自勝迷本迷宗。蓋不達道之通途。守於一岐之說也。殊不知仁義行則人人蹈於君子之徑矣。謙退行則人人杜於貪吝之求矣。性命明則人人達於妙道之源矣。不如是者何為達士君子乎。仲尼所謂齊一變至於魯。魯一變至於道。幾於此矣。而晚世道士專尚夸誕。以譎詭不經為奇異。以誑妄不真為妙門。棄二篇之醇濃。雜三張之穢術。王害風以顛狂為至德。不識道之淵源。丘處機以行鸞為神奇。失全真之要妙。西行萬里。不明對主之談。東迴三年。偶合標其殊異。欺人□聖矜衒自高。始為烏有之談。終成無是之說。古來矯妄且略不言。今朝行事且陳數段。我太祖成吉思皇帝。龍飛朔野虎步中原。膺寶曆以匡圖。赴昌期而司牧順天革命戡亂定功。軍國雖煩留心覺路。首頒恩詔護持佛門。大聖神化不可測量。所在形儀無得損壞。隨處寺宇所有田地。水澆上地水碾水磨寺用什物凡是佛底並令歸還莫得侵佔。大小科役鋪馬祇應並休出者。出家僧人是佛弟子。與俺皇家子子孫孫。唸經告天助修福者。凡是僧人去住自在休遮當者。有歹人每倚著氣力搔擾佛寺。奏將名姓來者。後代明君鹹遵此式。而魔辯逼真妄生高下。鹹言丘公開三教之基為儒釋本地。試敘首末請詳臧否。初全真之興事非振古。按元裕之重陽真人碑雲。金朝正隆中有王世雄者。三輔人也。少以任俠見稱。中歲忽有所得。遂棄家事浮沈酒間。謔浪無節猖狂妄行咄空獨笑。時人以為病狂。遂目王害風焉。後遇氈裘二道士。汲水飲酒。狂縱愈甚狡獪難測。於縣東撅墓止之。以活死人目之。居之二年。移於劉獎菴。大眾不聚於三人。菴不搆於二屋。自是棲遲土窟託處窮巷。破裘敗絮以堥鋮迭C執杖操瓢乞食自濟。效癡禪之守默。坐環牆而自拘。嘗謂禪僧達性而不明命。儒人談命而不言性。余今兼而修之。故號全真。行丐而東至寧海軍。得弟子馬丹陽丘處機劉譚郝凡七人。全真之教乃大行焉。後其徒潘志源等致范君幕府致之。王君書數命。元裕之述碑贊。德裕之引。葛洪稚川之於晉。陶(弘景)貞白之於梁。寇輔真(謙之)之於魏。司馬子微之於唐。陳圖南(摶)之於宋。敘此數賢皆不及之。曲成其美。而全真之輩謂不光。故好問之文立而復毀其徒又發杜順寶塔聯環金骨。埋於世雄壙中。為王害風之舍利焉(金朝世宗章廟禁斷其風使楊尚書就海州竟杖斷丘公八十而音不絕世之共聞非妄言也)道士丘處機字通密。登州棲霞人號長春子。師王害風繼唱全真。本無道術。有劉溫字仲祿者。以作鳴鏑幸於太祖。首信僻說阿意甘言。以醫藥進於上言。丘公行年三百餘歲。有保養長生之術。乃奏舉之。戊寅中應召北行。丘公倦於跋涉。聞上西征表求待迴。使中書湛然溫詔召之。丘公遂行。初上西征大石林牙。及可弗叉國。盡有其地唯算端汗。奪破乃滿之地。軍馬強盛。據有尋思干城(或雲邪木思干遼之河中府也)聞上西討即南走入鐵門。遁於大雪山南。潛趨印度。上率眾襲之。駐蹕大雪山南。辛已冬十一月十八日丘公至。尋思干城以雪山大雪屯谷可有二丈深不可行。且止城中。壬午夏四月初五日。始過雪山達於行宮。至上前數拜退身致敬。禮畢然後入帳。上問。有何長生之藥以資朕躬。丘公逡巡拱身答曰。有衛生之道。而無長生之藥。上以言實賜以馬乳。時迴紇山賊亂於密邇。且令丘公還尋思干城。期以十月再詔。八月後旬丘公復至行宮。凡有所對皆平平之語。無可採聽。問其年甲多少偽雲不知。考問神仙之要。唯論固精養氣。出神入夢。以為道之極致。美林靈素之神遊。愛王害風之入夢。又舉馬丹陽恆雲。屢蒙聖賢提獎。真性遨遊異域。又非禪家多惡夢境。蓋由福薄不能致好夢也。又問湛然居士觀音贊意。中書輕而不答。而有識聞之莫不絕倒。既而東迴表求牌符。自出師號私給觀額。自填聖旨謾昧主上。獨免丘公門人科役。不及僧人及餘道眾。古無體例之事。恣欲施行。上之所說。湛然居士編入西遊錄中。備明丘公十謬。回至宣德等州。屈僧人迎拜。後至燕城左右鼓獎特力侵佔使道徒王伯平騶從數十縣牌出入馳躍諸州便欲通管僧尼。丘公自往薊州特開聖旨抑欲追攝甘泉本無玄和尚望其屈節竟不能行。西京天城毀夫子廟為文成觀。景州奪龍角山賈先生改為沖虛觀。後僧欲爭。丘公移書從樂居士文過飾非。平谷縣水谷寺正殿三身。皆劉鸞絕手悉打□中改觀居之。太原府丘公弟子宋德芳占淨居山。穿石作洞改為道院立碑樹號。相州黃華山隋唐古剎。碑刻存焉。道士佔定。混源西道院本崇福寺道士占訖。灤州下縣數座佛殿道士拆訖並毀佛像。檀州黍谷山靈巖寺。昔是鄒衍吹律之處。堂殿廊廡悉皆完足。全真賈志卒。王志欽倚著丘公氣力。蕩除佛像塑起三清石幢子。推入□中。有底田園占佃為主。改名大同觀。檀州木林寺正殿縣壁。壬子年全真許知觀。拆毀塑像改立三清。號為天寶萬壽宮。良鄉縣東南張謝村興禪寺地土。棗樹林檎園並外白地。丘公弟子孔志童強佔種佃欺侮尼眾。如此等例略有數百。雖莊蹻狼戾於南荊。盜跖跋扈於東魯。方今剽劫未為過也。不以道德為心。專以攘奪為務。後毒痢發作臥於廁中。經停七日。弟子移之而不肯動。疲睏羸極乃詐之曰。且偃之與寢何異哉。又經二日。竟據廁而卒。而門弟子外誑人云。師父求福。編丘公錄者(李浩然集來)即日登葆光而化異香滿室。此皆人人具知尚變其說。餘不公者例皆如此。故當時之人為之語曰。一把形骸瘦骨頭。長春一旦變為秋。和濉帶屎亡圊廁。一道流來兩道流。斯良證也(大道四祖之語也)即丁亥年七月初九日也。後道士志常字浩然。號真常子。簪冠自整紹復前蹤。斂道士之財。買王臣之意。媮薄巧飾趨媚時流。虛冒全真之名。不行道德之實。梟鳴正道虎視釋家。挾邪作威侵佔佛寺。襲丘公之偽跡。扇殘賊之餘風。縱群下之剽奪。任私情之毀撤。打佛像而安老像。廢菩薩而作天尊。貪得忘仁窺求無度。他處遼遠恐人未憑。且敘京城及內屬州縣。佔奪寺捨侵植田園。磨毀碑幢損滅佛像。略舉一二驗知虛實。京通玄關觀音院正殿三間塑畫完具。李志常遣本觀道眾。打絕聖像塑著三清。雖屢陳訴抗詔不與。今雖革正而街西院舍近三十楹尚未分付。京淨恩禪寺正殿房寮方丈庫捨五十餘楹。殿內無量壽佛。十六觀像。金碧炫目。女冠改作修真觀。永佔住持京憫忠寺東塔。院大道信道姑占守住坐。京慈聖院長春宮薛道錄改為玄都觀佔住。京寶塔寺經藏院天長觀下任道姑福童佔定住坐。京資聖寺唐遼舊剎。前後通街。地有三十餘畝。房有百十餘間。全真鞏志。朗改作葆真觀佔定住持。京顥花門外金橋寺正殿釋迦渾金成就。全真張知觀拆毀大殿平治基址。安先生丘塚改作墳地。京銅馬坊建福院全真鬅頭張先生占改住坐。京春臺坊西萬盈坊弘教院。正殿聖堂僧寮廚庫菜園石碑。盡被樊先生拆打訖。卻將木石於戴外郎宅東蓋訖天齊仁聖廟。京西北隅吉祥院長春宮。占作窯場煉丹經。今聖旨斷定由未分付。玉田縣北鄉妙峰院。全真榮道士盡行拆訖。於田家莊蓋女冠楊道姑路道姑住坐。通州在城觀音院前後正殿廚庫僧房。全真陳和童打壞觀音改塑老君易名通仙觀。宛平縣齋堂村靈樂寺。全真劉知觀把釋迦太子賣與他人。火爆石碑。藏了銅鐘。拆訖佛殿。壞了舍利寶塔。平蕩墳林改作通仙觀塑起三清。□□i襟滿慼慼慼撬c□饡□□□□□□□□觜□□觔磻□□□榆□檢□□哅□□□檢□□她□駂□□騧□□堥瞨□□□瀩□聵□齧礡潠d□□檸¥□□楫□|□□檤□苤慰D□警鏵□履□耙□¥□□蜀□顰□□□裡瀤□□¥□□□踤□□芥¥□□¥□□□劫□□□□湨瀤□□¥□□褒□忥□□鶠炎D□□晡c瀦銩□□□¥□□□□§□□□4‥□□□□|懥jr□□□譋M艩尤c□¥□迦□□□□¥□□晡c瀦鋌□□□¥□□e□¥鶧□□□□鞳潤¥□□□□□□□纇c□瞥鴨□楚慼嬈□□□□鶩□齥□§□□□□□□獢慼慼慼潠c¥鞢滕晼憔齱慰D□□s□□□□|鮦別□助□□□薣c□□裨紇□□葩纇c□□□□□□劫□□|□□顴l懨□□□□劫□□|□褒□□謨□□□嚪埜v□□£|□j□□□艩尤§□□□劫□□□‥□□擇□瀣‥報瞥□晥□□□□□§□□蛂憎恣慼慼L滎□□□□□□□§蛂撫屆潤¥□芩□□□□□□¥縑慼慼慼慼撥炕慼情慼慼撓棘I□□耦連¥□劫□□□□□¥□□□葩顰□□‥六劫□□□¥□□□葩顴□□□□¥□劫□□滈□恥D悅□□茧g□巨鞣¥嶩□□鳦y□□□□獢慼摩w忥鳩齥□魽慼慼熟圊r□□□□□□篣|銛□媥□□顴□十□□□耬奧便□□□□□鐐§□□剚灕v逤軨□¥錨J□□□□□氶慼撮p□摩泩雩歐攔芋槨譜o恥□o殣□葷□□'□閒D□□□□□□¥□裎荂慼慼潛╰D□□□□剮□□□|□漥□□□姦崣‥□剚鶣滿慼慼慼慼j□□□□橋□蕁□□陰□□□□鋩□§嶧Q□□□鋨煄晤U□□珵滿慼慼牖G珵帣□□□□斬□□□□祑磝D鴃慼撢V‥□□滎□襤□□||哱圊яr魨□¥q□賢鋩□□¥□□g嫥□□搳情寬□嫥□耙□‥恥□皰皰鋦帣§□□□[鋩□□部艦□□□集□珵鍣¥□簾懩鍥□p鋤□¥□□□噥□硥□□|□□狦□珵鍣□部□□□□齧□鋦□|□黥□□鋤芣□鄖□靦□□□菱珵劄|□□□f□湥□芊撲﹛慼歐L約□□□|□□□擤薧笲蝦萩□□若胣□部□□□d哱p□□j鋦□¥悅□鋤□耤耩□鱣§□□編竇眴E□□腦wc瑩□□□懦噫□膣‥□□□□包□□苣§鶠慼慼潔I窺慼慰D□□□怦□□□□¥□墥帶漚犖縵□□□□祺睩□□□□健□c□□貂禲潮尪sB□藎□莨□□□□膣□□□譨舥l村□□‥□□嶢□□蕁雨□|葨□□□蝣¥強□強淦□□□莣¥胦志□□□□墾□□□喥謙S□帣c笲判□鋦□揣§P□芧□滎Q□□¥蝩□□□刨□□尤¥□該□□覽□嚏慼L□褉鷚□□□□諧咬瑤□□霅p鈔二十萬兩)修福佛門。又令勝菴主發黃金五百兩白金萬兩於昊天寺大作佛事(七日方滿飯僧萬餘也)道門志常以八十一化圖刻板既成廣張其本。若不遠近鹹布。寧知李老君之勝。宜先上播朝廷。則餘者自然草靡。乃使金坡王先生道人溫的罕廣齎其本遍散朝廷近臣。土魯及乞台普華等並授其本。時少林長老裕公建寺鶻林。皇上欽仰。因見其本謗訕佛門。使學士安藏獻呈阿里不哥大王訴其偽妄。大王披圖驗理閱實甚虛。乃奏天子備陳詐冒。破滅佛法敗傷風化。天子未詳真偽。俾召少林長老及道士李志常於大內萬安閣下。共丞相缽刺海親王貴戚等譯語合剌合孫並學士安藏。帝御正座對面窮考。按圖徵詰。志常一詞罔措。拱身叉手唯稱乞兒不會而已。推以不知。少林讓曰。汝既不知。何以掌教。志常又默無言。少林因曰。道士欺負國家敢為不軌。今此圖中說李老君生於五運之前。如此妄言從何而得。且史記老子與孔子同時出衰周之際。故唐初秀才胡曾詠史詩雲。七雄戈戟亂如麻。四海無人得坐家。老氏卻思天竺住。便將徐甲去流沙。此則週末時人明矣。何乃妄搆此說謾昧主上乎。志常曰。此是下面歹人做來。弟子實不知也。少林又曰。老子既是大賢。宜當佐國安民匡君不逮。何乃坐視亂亡西去流沙忍而不救乎。自己家鄉而不能整。且欲遠化羌胡。不亦謬哉。此同頭上火燒而不能卻。且欲遠救他山之火。縱是愚人亦知迂誕。志常拱默無言面□酮憿慼慼澎情撙憛慼慼慼慼芊摯f□□□□穌□□率□□□梱□□楪□□埤□□饇欖Z□□□□□□□□黎□O□□□馳飽□□駟□□□聾觔黎□檢□訊垓□□觔年幘□□□□□楜□□□禰□倫□□□秕□□□□奅□□奏列餺□鰤T埤□□□飯□□□□□□□禍覃□襐□□□□槭□□□祏覛□□□□□榜□論□□□誇□□□□唌慼慼撩蛂慼慼慼歎恁慼慼慼慼撲X□□□□□□□禍□□□□□□□榜餃埤□□□□□□□□□□褾槄□埤□□□□□□□飯□□□□□檢□□□□□□□□□□□價J□□□□□j□□槄□□□□□□□□□□□檳□□□槭□□□□莆□埤□送□□□□□礸□□祰□禎□□橛□□G□□橫□□□橠□棇驒□□x駛□飼覞騃□咽□姛□□馞驌飼觛□□率□妞飀□□□娳m□□□□□□□□□□□□R椸□□□□聆□夾榷□□□□□誇□示□□□□□□□榔□送□娀□□□□□□□□碌威褓□□首堙播活慼慼慼慼娷I櫚□送□□□□糕□婧□楮□□□□威□□□驪香□□飀□榴礹□婁□逆□楰□□□□飀□婘□迭毅牷慼慼慼慼敵R□□□稦□契觬□□□□□□□□□□□□□□委練□駉□□榛□詣栗禍□□□□□□□j□□慄□□妗娼□□□□逆□□□□□好□□裀□榯□□□□粘Y樀□□□祰逸練□娓j□□□□婦馰□□膳□□褻奚□□□□□r□婚襴□□祤饜□姨□□□]駥娀□送檢□□□□本襤□lj□□□模□□奜□□□□□□□祑診□□奅□□魯□□□騫礸駙鷏苤慼澎驉慼慼慼慼慼敷﹛慼慼慼樟K妧□□檇D囹切□□□□□□□□奇□楌蔦□□飀□□□□□□□□□□驢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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辯偽錄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6 辯偽錄   辯偽錄卷第四   元道者山雲峰禪寺沙門祥邁奉 敕實錄撰   今上問曰。道家所造八十一化圖。並餘謗佛文字。李志常先於蒙哥皇帝面前。共少林辯論已屈伏了招承燒卻。皇帝恐先生每心內不伏。特傳聖旨再倚付將來。令子細持論。若是僧道兩家有輸了底。如何治罰。釋曰。西天體例。若義墮者斬頭相謝。而道士相顧莫敢明答。帝曰。不須如此。但僧家無據留髮戴冠。道士義負剃頭為釋。時先生每鳧躍鶴列藍袍錦袖。攘臂爭前。僧曰。釋道辯諍源起化胡。今將從頭一一討論。且如汝書題雲。太上混元上德皇帝明威化胡成佛經。若具辯之恐成繁雜。且舉大意試為評論。問雲。今化胡經文。端的實是老子說耶。道曰。是老君說也。釋曰。若是老君說來。化胡經中。說俺僧眾剃髮受戒所行之事。汝宜知之。受戒儀範詳細說來。道曰。爾每之事我不管之。釋曰。受戒小事汝猶不知。明顯化胡經文並是偷佛經作。道士無答。又問。化胡成佛。佛是何義。道曰。佛是世間上等好人。釋曰。自古以來多少好人。何不稱佛耶。佛之深義汝本不知。道曰。佛是覺義。釋曰。覺箇甚麼。道曰。覺察覺悟。釋曰。何者能覺。何者所覺。道曰。覺天覺地覺陰覺陽覺仁覺義覺知覺信。無所不覺。是佛義也。釋曰。佛是大聖之人。窮盡性命之道。豈但覺於仁義耶。五常訓世之典。孔子所談。佛若但知此者。孔子何不稱佛耶。道士無答。圓福長老問姚公茂曰。仁義等語老子之言耶。孔子之言耶。姚公茂答曰。孔子之教也。圓福曰。道士從來偷俺佛經改作道書。儒門唯有仁信之言。汝家看守不定。亦被道士每當面偷了。帝問諸儒曰。仁義之語孔子所談耶。姚公茂等對曰。是孔子之說也。帝曰。既是孔子之。說雲何將來說。佛明知道家之言並是說謊之語。道士既不能答。乃將老子傳化胡經史記等書呈於帝。帝曰。不須道士多言。但取文字為證。帝曰。此是何人之書。道曰。此是漢地自古已來有名皇帝。集成底史記古今為憑。帝問。自古皇帝唯漢地出耶。他處亦有耶。道曰。他國亦有。又問。他國皇帝與漢地皇帝都一般麼。道曰一般。又問。既是一般。他國皇帝言語。漢地皇帝言語。都一般中用麼。答曰。都中使用。帝曰。既中使用。老子他處不曾行化。而這史記文字主張。老子化胡不是說謊文字。那這般史記都合燒了不可憑信。道士並無一答。那摩國師以拄杖指著道士罵曰。這般驢馬之人百事不曉。與這般先生設箇什麼。拔合思八國師問曰。老子留下根本經。教名為什麼。答曰。有道德經是正根本。再問。除此經外更有什麼根本經教。再答。唯此道德為源本經。再問。此道德中還有化胡事麼。答無有此事。問此中無有何處說耶。答曰。漢兒地而史記文字說化胡事。問爾上說言。他國史記與此漢地史記一般中用。俺西天有頻婆娑羅王。史記言語還憑麼。答曰。都是史記敢不憑信。又問。既然憑信彼史記道。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此是西天史記恁般說來。既天上天下無如佛。何處更顯老君化胡成佛來。明知爾每之言並是虛諂之說。道士無答。國師又曰。彼史記又言。天下有頭髮底俗人。禮拜一箇小小沙彌。這般言語彼史記道來。不曾見說老君度人。汝曾聞麼。道士答曰。不曾聞得。上怒曰。偏此史記汝不聞得。漢地史記爾偏聞得。姚公茂謂道士曰。守隅曲士難論大方。只為執著漢兒史記自語相違。向者前言都是史記敢不憑信。既西天史記如此言之。則佛是聖也。今已輸了猶更折證道士默然。帝曰。老君之名但聞此處。佛之名字普聞天下。何得與佛齊耶。道士言既無據。面□Zj□覘殺□礸□視□饓姚禍□□橁□□□□□送□□□□□□榆□□□□□□禛□□□□視糯稷p□□□□楯榭□□□□□椽□□□□□□□襯□□□奏閭□□□□禛□□□□□詁□楮祰□□□說□□榵□魯□□槄□橫□□□□襱裀□□良姜鷺□□□恣慼慼慼撬芊憤裟O□□□□□□檢□□□□犐滼X□□□□□□□驀□□□□馳埤□楅姁□□□□槙□誇□逆□榔□□□□□橩大榖穬□□榜□□□□□楛□F嬪檢□□□馳□□姛□磊□檢□姜鷺□槄□□□□□□妲□□□連逆□□□□□□□□□□□□□□□□□□□□□□j□榙□□稫樀誇□□□□□桌□□□飣禍□逸鷺□鴃歎ョ撕隉慼憔銵慼潸吽暱飽j□稈襺□□穌□□□申弄祰裀□□詘□□楈□奪□□□婃□□□□□禍□□飲□飀□□□□□牢□□□□□評秫蓮H□騫□□櫸□□□□□禰□拏□R□□□埤□椻□椻□□檢□鶾隉敵侄﹛潑蠷腹慼慼樂潤部慼慼毅磠p穇□評稀□□□楅□□□槭饁□□□驛□妝列裀□椻□□□□□送□□□□祡□□□□□□槄□姛□祉□□□□□稀□禡秸□□□姛□□□□女□□□□x示□R□□埤□楏樨褓□G□埤□祰□□X□□□□□□飀□□□禍□□□榗覛□□□稒饓姚禍□社樁榗裀□襉□□□稀□□□□L鷺□□□觔□□婀□□□□妖禛裀□□□□□□□稫檢□□□堅檢□L□論□檢□玲□榵□□□□□□覭□□□□□□楜檢□□□騁榗幘□□社檢□□力□樇□□□□觔殺□□□橁j□□觔羚裂騄□□□□□祒□□□□□楺□□□□□□□q□禛裀□楈□□劉□□樀埤□駢□示檢□女□奪□□礸□□□□餅姜鷺□□□G□□□□□椸□槶□稷列裀□□駮禜□□奪□□□槙□□樀埤□□□穀騪□□□禛詬饈□□□□榆□□□□□餃姜□□□訊奅觔殺□泥襣G樀埤□U示樀埤□觔露□穚□切埤□□驚□栗□褓□□□□檢□□觔列飣穢□p埤□□□襹□□雜□□□□姜鷺□□□□檢□□鷺□□□□□□橫□□□□□□□□□□楜槭馝列裀□□訊奮飽撒撟搳慼慼潮酘砥撕隉慼慼撒t□□□□魯□淚逆□□□{褸樈執□□□□□□□□礸□□□□度E饅□□□□逆□{堅襭□□裀□□□□□□□糖□裀□□行□襭□□□□□樦□列□□錄礹□□□□槐椹露□□馱□□□□□誇驁□□糖□□□U鞳憬a□□□□□糖□□□□□□□飀□□糕□飀□□□□飀□□拏□樓橀□駕□□□□□□祤橁□穋□□婼□□□祤馭□□檢□娙綠□□餺□□□□禳姎□□襾稈□□言□□□秈□□□椻妳妵□詁□□榻□□□□饅觜□□橁□□□奇□□□□□□蘄}□飀□榡觛角□□慼咩芋慼慼撥迭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潮皒e練□□□j□□觥□□□□□核ヾ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憫芋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驉慼慼歎ョ慼慼慼旎鴃慼慼慼Y□□□□□□□□□□□□□□□□觫□□□示□楅裀□規□□□□槌構□□□□□□妧□□鞳慼慼慼憎ㄐ慼撩砦ㄟ鞢慼L□□□覢□□□巨□□□□祤□□□馜餉荌鞢慼慼慼慼槨歹]□□□□p□黎□檢□□□禜駛□聆□□□□餺□□逆□□□禜饅饅襓□□黎麗□榜□椸□祜□□□□□□糖□□□糖□□□□□本□露椹□逆□□玲樀□詫裀□祇楉□□□□□諢慼慼慼慼慼潟絰銵慼慼潤瓷慼慼慼慼撫j□□□□綠□□□禬□□□奭□□□檢□褓□□婛楜□□□婧□□駕□□樀婛榜騸言□孌飀□□麆T婁□□□□□□□襹橤襂□裀□□翍S□椸□度j□□□{妢□飀□□覯□□楰j□□楦□□□□□□□□□餘逆□□□□□□□□稿□譯□□訬裀□祂示□□□襌檢□□榗□□□□祉□榖□奪□□□□F□□檟槄□□□婂□□奸□□妺楈槧□□□隉慼慼撮遵瓷潮衽逆□□□□□□槾□□槂魯□□□逆□□□□□□累都□□□覅襮□□□□□□□摒銵慼慼慼熱u□館□□□□祤息硫□裀□□委□異峞慼樊寣慼慼撩蛂慼慼歐捸慼慼慼慼慼慼慼腄慼慼慼慼慼慼慼毅瞗暱窗撩f□飀□社楥□礸□□□□□□□□□□□秮粳□□□□□□□□騶□□□襼□□□□飀□膳□楹□□駁□磷□□靦□蝤胦旅|□噫□櫥菕澗B紂c□□E□□C□﹛慼慼慼情撬騿撚{犛□□珧攬□蘣¥□芨□□□覽□粻t芷`□餤□□□□□瀤滎蠡邽t¥惱□□□今築上臺用記其處。其天下佔了寺院亦即改正。所有星冠袍服普散西蕃。回回大理國鹹使聞。見其落髮道士遍散諸寺無一逃失。若去了者與賊同罪。當時論畢有一道士。潛隱名性不勝憤怒。乃上言。三百八十歲。駕言壽永以傾僧人。上召問曰。爾既多年。當初宋上皇時。僧有何過使戴冠耶。道士曰。山中住來不知此事。上曰。既言三百。何言不知。既不能知此是說謊人也。使寮佐張仲謙元學士窮考年數。乃三十餘歲。本刑州人也。上怒其不實。始則配塗役夫。終竟餵了豹子。嗚呼作德心逸日休。作偽心勞日拙。桀紂殊世而齊惡。姦人異代而等偽。斯言信乎。初丘公西行。壬年年中見太祖時。有七十四五至於遷化纔近八十。而劉溫誑詐太祖言。丘公有三百餘歲。及太祖問以年甲。偽雲不知。故湛然居士編此語在西遊錄中。標其□主。今此道人又踵前蹤。既一言之出口。終駟馬之難追。恣倔強而狂言。竟葬身於豹腹。疾在膏肓而莫療。心同頑石以難迴。前車已覆其轅。後車又不改轍。邪妖偽妄歷代恆興。略敘二三以彰奸匿。初後漢沛人張道陵。客遊蜀上住鵠鳴山。造作道書創置條儀。縻鶴山頂誑誘獠民。奉其道者出米五斗。時號米賊。後為大蛇所吞。身葬蟒腹。弟子詐雲。全身上昇。後魏寇謙之字輔真。自號天師。佞惑太武於嵩高山上。建淨輪天宮。太武親受符籙。旗幟尚青以合道家之色顗覦長壽。而太武身感癘疾。寇謙身亦早卒。勞擾萬民竟無一補。金陵道士陸脩靜。辯口利語增制符章。妄陳三籙救世禳凶。會梁武捨事李老詔行天下道不能興。乃率門弟子北投高齊。廣贈金帛遍散王公。冀行道法。專倚淺術。欲振佳聲。文宣試之一無可驗。昇空者墜於臺下。入火者燎卻眉毛。唐之葉靜妖術亂主。夜引玄宗遊於月宮。而祿山搆禍幾於亡國。道士趙歸真巧言取譽。惑亂武宗。行合氣穢術服金石毒藥。長生未驗藥燥先亡。宋林靈素衒騁小伎。要君取榮。夜引上皇夢遊神霄。傾惑耳目號為天師。既而汴水泛溢陷沒齊民。上俾林氏治之。了無一效。洪波湧沸上起天津。朝野驚惶控告無所。上皇焚香禱佛謝過責躬。感泗州僧伽大聖現身。雲濤自弭萬民歡慶。林氏逃亡。金朝末代有烏骨崙先生。常披麻被徒遊里巷。咄空罵眾詐號神仙。下愚庸徒亦有信者。哀帝惑之頗信鄙術。任道士狡獪之情。行世間□媟之法。道士身罹於憲網。哀帝命盡於蔡州。如此姦凶隨代常有。始禍延於閭裡。終傾覆於家邦。若□狐之為祥。猶蛇虺之洩毒。以怪生怪將虛捏虛。聽之則滿耳洋洋。求之則捕風繫影。散道德之醇粹。扇澆漓之邪風。污辱人倫敗傷王化。而更賜頑瞽不懼朝章無上善。若水之能有下愚饕餮之行。侵黎民之沃壤。占釋氏之膏瘦。買權勢之人情。遮佛門之正道。首濫觴於丘老。卒潰堰於志常。雖恣縱於姦心。終見笑於智者。善乎湛然中書西遊錄中雲。客問居士曰。今之出家人率多避役苟圖衣食。若削髮則難歸於俗。故為僧者少入道者多。兵火已來。精剎名藍率例摧壞。若道士不佔。亦為勢家所有。或撤以為薪。有何益焉。居士曰。聰明特達之士。必不如此。脫有為此者。此愚人鄙夫爾。又何取焉。既號出家之人。返為小人之事。改寺毀像侵奪山林。所以君子責備於賢者也。此曹始居無像之院。後毀有像之寺。初奪山林之精舍。豈無冀望城郭伽藍之意乎。從遠至近從少至多。深存奄有之智。亦所圖不淺爾。設有古墳宿塚。人愛其山崗之雄麗。林麓之秀茂。乃曰。此塚我不伐則後亦有人伐。我將出其骸骨棄諸溝壑。而瘞我之父母。較之人情以謂如何爾。古人美六月衣羊裘而不拾遺金者。既為道人忍作豪奪之事乎。此曹首以修葺寺捨救護聖像為名。居之既久。漸毀尊像尋改額名。大有摩滅佛教之意。其修護寺捨者。乃如此乎。果欲弘揚本教。固當選地結緣創建宮觀。不為道門之光乎。大丈夫竊人之宇捨。毀人之祖宗。以為己能。何異鼠竊狗盜之作乎。因他成事豈不羞哉。兵火之事代有廢興。未嘗有改寺為觀之事。渠蔑視朝廷而敢為此不軌乎。昔林靈素託神怪詐力見用於宋。可為元惡大憝矣。尚未敢改寺為觀。毀像為道。今則此曹所為過靈素遠矣。豈非神明震怒而促丘公之壽乎。夫物速成則疾亡。晚就則善終。昔佛教西來迄今二千餘載明君賢相罔不宗敬。高僧奇士隨代而出。為國師者何世無之。佛圖澄後趙國師衛道安符秦見重。羅什姚秦師仰。法果元魏家師。朗公諸國鹹奉。北齊敬崇大統。隋朝重於天台。大唐老安惠忠北宗神秀清涼國師不空三藏。大遼竹國師。大金圓通善國師。如此名師未有改道觀為寺宇者。是以佛祖之道根深蔕固。確乎其不可拔也。若釋得志以奪道觀。道得權而毀佛寺。則鬥諍之風無日而息矣。夫國之憲章漢唐舊政。非一代之法也。寔萬世之法也。時君世主皆則而用之。若大匠之規矩。莫可廢也。雜律有毀像之嚴刑。敕條載禁邪之明式。今此曹毀宣聖之廟。撤釋迦之像。遊手之人歸者如市。餬口之客日聚共門。不分臧否一概收之。此所謂聚逋逃之淵藪爾。會觀不攻而自敗也。噫林泉之士不與物競。韜光匿跡人猶恥之。況自專符印。抑有司之權。奪有司之民。自覽貢獻懸牌上下取媚人主者。豈能見容於世乎。以此證之則乖譎不軌之事。人皆知之。詎待予之喋喋也。蒙哥皇帝初壬子春詔。以今上皇帝征吐蕃及花馬大理等國。上於大理國得舍利及黃金塔。高可二尺。晨夕禮奉載以前驅。迴至六盤山。今菴主溫公為教門統攝。聚集天下名僧於清涼山。建百日勝會享供文殊大聖。官給所需。絕瑞嘉祥不能備紀。上道回秦川。見三教堂有以老君處中佛卻傍侍。乃謂左右曰。老子世人中賢。其教少用未達聖人之理。難超生死之津。共佛同坐於理不堪。況乃僭尊。愈為不可。明年至日月山。俾中山府乾明寺長老志公奉旨乘驛隨處改正。通四十九處。塑者碎之畫者洗之。所有乖戾並與遷革。於河中京兆絳州平陽府四處立碑旌其偽妄。集錄者曰。古稱根深果茂源遠流長。斯言信矣。昔我法王三無數劫積功累德果成道圓然後百億世界一時現身。說法四十九年。度脫百千萬億。梵王帝釋稽首傾心。外道天魔蹶角折膽。集萬聖於菩提場內。伏六師於跋提河邊。化緣事周返歸蓮藏。八大國王競分舍利。五百羅漢結集微言。教滿人天法流沙界。無為之風扇矣。不言之化行焉。逮乎像李斯文不亡。馬鳴龍樹纂其徽音。無著天親播其遺美。蜚英聲於四海。騰茂實於八方。法蘭僧會。齎貝典而東傳。慧遠道林。唱玄風於南國。佛圖澄掌照千里。阿目佉坐衄群兇。衛道安注教科經。隋智者分宗立典。救生靈於塗炭。解危縛於倒懸。拔出生死之津。高置涅槃之岸。巍巍蕩蕩無德而稱。煥煥融融有生斯賴。明君外護碩德內持。歷代帝王仰弘聖範。所以漢明帝遣使西請。繪像翻經晉明帝口誦金文手圖佛像。簡明帝恆思法味。孝武帝稟受戒章。宋文帝受訓跋摩。齊武帝。欽崇僧遠。梁武帝講經持戒。陳宣帝降意法筵。宣武帝廣供梵侶。齊文昌專憑佛力。隋文帝屈膝曇延。玄宗注般若真文。肅宗誦仁王寶典。德宗憲宗迎舍利而供養。宣宗懿宗復覺路以興行。梁晉爭衡徽猷未輟。炎宋受命付囑不忘。大遼則傾國奉佛。金朝則始終崇釋。大元啟祚睠意法門。太祖則明詔首班弘護茲道。太宗則試經造寺雕補藏經。谷與罕則令僧扈從恆誦佛經。蒙哥皇帝則供僧書經高營寶塔。今上皇帝則飯僧建剎造像鎔金。捨廣大之珍財。誦無上之藏教。以拔合思八為國之師。耳目具知非為虛飾。莫不構巨殿而安其像。架長廊以處其徒。味其道而澡其神。尊其人而遺其體。非唯緝熙於帝道。乃亦協贊於皇基。返澆漓於醇源。躋黎民於壽域。家知積惡之苦。人興趣善之方。始風靡於朝廷。終波流於士女。若非至妙安能久行。昔公孫龍古之善堅白之者。田巴之徒。坐租丘議稷夏。非三皇滅五常。強詞巧辯口伏千人。而不流傳於後者。以無實道可傳也。佛生西域教興東方。賢宰哲王繼踵護持者。其道可法也。故大顛和尚對韓愈曰。自漢至於今。歷代如此其久也。君臣士民如此其眾也。天地神祇如此其明也。而佛之說乃行於中。其人仰而信之。無敢議而去之。此必有以敵天地而不恥。關百聖而不慚。妙理存乎其間。然後至於此也。子盍深思之乎。斯碓論也。今之道士專飾詐力天閼他門苟騁姦心蔽蒙覺路。不荷國家寬恩洪溥。更恣私臆廣撰謗文。言無入聖之詮。文有亂真之誑。竊佛聖教妄作偽書。恣其猖狂不思顛蹶睹法華教即雲在蓮華中。見金光明便說坐火焰上。全迷至理巧會經名。醜語似於梟鳴。暴戾過於狼噬。悖言亂德妖詐惑人。玷辱憲章蠹傷風化。如或不剪惡種復滋。仰惟今上皇帝。道協夏禹業廣周文。紹三五之洪圖。安九五之寶位。神襟內朗智鑒外明。有德者雖在怨而必封。無功者縱至親而決罰。明達四目幽枉鹹通。威震九服姦邪克剪。體僧徒之實理。委道士之虛聲。具召二門辯析宗趣。而道士欲張魚目用奪驪珠。眩彼蹄涔爭多滄海。聊題綱目結舌無言。試探宗源銜璧納款。元戎走陳。李浩然先敗於前。裨將倒戈。張志敬緘言於後。雖鳧趨而鶴列。終瓦解而土崩。摘星冠而面慚。脫霞氅而情愧。佛真道妄於是顯焉。穢歲姦兇今朝敗露。由是雲收席捲葉墜柯摧。猶赫日之爍纖冰。若洪鑪之燎輕羽。螗蜋拒轍豈曰堪任。蚯蚓奮威終成齏粉。昔明帝驗真偽之情。子書鹹從火化。今上辟妖邪之氣。道輕並作煙灰。化胡出塞落空亡。謗道辟邪隨風散。費叔才當時憾死。李志常膽破先殂。日赴五千之威靈。於今何在。飛符起屍之神變。此際不聞。藏天隱地之勝方。了無半驗。移山掣斗之祕術。莫顯微徵。笑倒閭巷之庸夫。羞愧隨鸞之會首。一場出醜千載難磨。雖巧言之如簧。終貽顏之厚矣。故得聖上回睠朝臣改觀。佛日於是再縣。法雲由茲廣被。廓清寰宇大扇慈風。剪邪見之稠林。闡法王之正路。歡呼帝苑舞蹈閭閻。盛德孔昭嘉聲遐暢矣。嗚呼太虛淨而迷雲起。大聖生而外道興。異學亂真自古而有。非汝諍論那顯我宗。以汝不平起我不平。汝道若平則我自平爾。正道如海汝能堰乎。正道如空能滅乎。仰面唾天只自污首。徒興角辯於汝何補哉。不勝舞蹈。謹申讚曰。  覺皇利見  龍興五天  教唯入善  宗本忘筌  聖哲欽依  愚夫大笑  道不絕倫  匪為要妙  異道凶頑  瀆聖無禮  明主難惑  片言可折  邪難扶正  偽不掩真  魔雲永滅  佛日長春  聖壽萬年  英聲千古  熙帝之載  享天之祿  大海有竭  虛空可量  弘規雅範  永遠無疆  偉法王之鴻烈  邁今古而獨高  廓五乘而圍範  運六通而遊遨  坦八正之達路  蘊十智之鉗韜  跨四大而超步  冠百氏之雄豪  據大千之疆域  濟四生之劬勞  慈風軼於麟趾  仁化逾於鵲巢  侔陰陽之蓋載  等造化之甄陶  智者知而欽慕  愚者迷而遠逃  嗟聖運之澆季  慨正道之生蒿  嘉吾皇之聰叡  明鑑察於秋毫  曬全真之為偽  欲桀犬而吠堯  曾一言之未整  鹹脫氅而去袍  喬山壓於春卵  洪鑪燎於羽毛  蕩魔雲於八表  □佛日於九皋  至道鬱而復闡  真乘軸而再膏  美斯文之未喪  播盛德於旌毛   對道士持論師德一十七名。   燕京 圓福寺長老從超 奉福寺長老德亨 藥師院長老從倫 法寶寺長老圓胤 資聖寺統攝至溫 大明府長老明津   薊州 甘泉山長老本璉 上方長老道雲 灤州開覺寺長老祥邁   北京傳教寺講主了詢   大名府法華寺講主慶規   龍門縣杭講主行育   大都 延壽寺講主道壽 仰山寺律主相叡 資福寺講主善朗   絳州 唯識講主祖珪 蜀川講主元一   持論道士落髮者一十七名。   大都天長觀一十二名。   道錄樊志應  道判魏志陽   提點霍志融  講師周志立   講師周志全  講師張志柔   講師李志和  講師衛志益   講師張志真  講師申志貞   講師郭擇善  待詔馬志寧   真定府神霄宮講師趙志修   西京開元觀講師張志明   平陽路玄都觀講師李志全   代陽勝寧觀講師石永玉   撫州龍興觀主於志申(薛道錄。並道士李掌祭暗中在逃餘者。一十七名。先是童謠有雲。十七換頭至是驗矣)   後詩曰。  可笑全真說化胡  洎乎論議盡成虛  詞窮理盡拋冠氅  負墮頭傾剃髮鬚  暮禮佛名慚接和  晨參僧眾謾長噓  自從漢代燒經後  恥道為僧兩遍輸   其二。  全真論議口如緘  納款為僧別老聃  昨日擎拳猶稽首  今朝合掌便和南  七星冠帔纔拋卻  三事衣盂尚未諳  自做這場千古笑  丘劉雖死也應慚   辯偽錄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6 辯偽錄   辯偽錄卷第五   元道者山雲峰禪寺沙門祥邁奉 敕實錄撰   聖旨焚燬諸路偽道藏經之碑   翰林院臣唐方楊文郁王構李謙閻復李濤王磐等奉敕撰   至元二十一年三月日。詔遣資德大夫總制院使兼領都功德使司事相哥諭翰林院。戊午年僧道持論。及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焚燬道藏偽經始末。可書其事於後。臣磐等謹按釋教總統合台薩哩所錄事跡。昔在憲宗皇帝朝。道家者流出一書曰。老君化胡成佛經及八十一化圖。鏤板本傳四方。其言淺陋誕妄。意在輕蔑釋教而自重其教。罽賓大師蘭麻總統少林福裕。以其事奏聞。時上居潛邸。憲宗有旨。令僧道二家詣上所辯析。二家自約道勝則僧冠首而為道。僧勝則道削髮而為僧。僧問道曰。汝書謂化胡成佛經。且佛是何義。道對曰。佛者覺也。覺天覺地覺陰覺陽覺仁覺義之謂也。僧曰。是殆不然。所謂覺者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三覺圓明故號佛陀。豈特覺天地陰陽仁義而已哉。上謂侍臣曰。吾亦心知仁義。乃孔子之語。謂佛覺仁覺義。其說非也。道者又持史記諸書以進欲以多說僥倖取勝。帝師辯的達拔合思八曰。此謂何書。曰前代帝王之書。上曰。今持論教法何用攀援前代帝王。帝師曰。我天竺亦有史記。汝聞之乎。對曰未也。帝師曰。我為汝說天竺頻婆娑羅王讚佛功德。有曰。天上天下無如佛。十方世界亦無比。世間所有我盡見。一切無有如佛者。當其說是語時老子安在。道不能對。帝師又問。汝史記有化胡之說否。曰無。然則老子所傳何經。曰道德經。此外更有何經。曰無。帝師曰。道德經中有化胡事否。曰無。帝師曰。史記中既無。道德經中又不載。其為偽妄明矣。道者辭屈。尚書姚樞曰。道者負矣。上命如約行罰。遣使臣脫歡將者樊志應等十有七人。詣龍光寺削髮為僧。焚偽經四十五部。天下佛寺為道流所據者二百三十七區。至是悉命歸之。道教提點甘志泉所居吉祥院其一也。據而不與。至元十七年夏四月。僧人復為徵理。長春道流謀害。僧錄廣淵。聚徒持捉毆擊僧眾。自焚廩捨。誣廣淵遣僧人縱火。且聲言。焚米三千九百餘石。他物稱是。事達中書省辯其誣。甘志泉王志真款伏。詔遣樞密副使孛羅及諸大臣覆按。無異辭。志泉志真就誅劓刖流竄者凡十人。仍徵所聲言。米物如其數歸之。僧眾會有道家偽經尚存為言者。聞諸皇太子。十八年九月。都功德司脫因小演赤奏言。往年所焚道家偽經板本化圖。多隱匿未毀。其道藏諸書類。皆詆毀釋教剽竊佛語。宜加甄別。於是命樞密副使與前中書省左。丞文謙祕書監友直釋教總統合台薩哩太常卿忽都于思中書省客省使都魯在京。僧錄司教禪諸僧及臣等。詣長春宮無極殿階。正一天師張宗演全真掌教祁志誠大道掌教李德和杜福春暨諸道流。考證真偽。翻閱兼旬。雖卷帙數千。究其本末惟道德二篇為老子所著。餘悉漢張道陵後魏寇謙之唐吳筠杜光庭宋王欽若輩撰造演說。鑿空架虛罔有根據。詆毀釋教以妄自尊崇。復愛慕其言而竊為己有。假陰陽術數以示其奧。裒諸子醫藥以誇其博。往往改易名號。傳註訛舛失其本真。又所載符咒妄謂[佩-一]之。令人商賈倍利之嗣蕃息伉儷和如鴛鴦之有偶。將以媒淫辭而規財賄。至有教人非妄佩符在臂。則男為君相女為后妃。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刀劍不能傷害之語。其偽妄駁雜如此。留之徒以誑惑愚俗。自道德經外。宜悉焚去。臣等同辭以聞。上曰。道家經文。傳訛踵謬非一日矣。若遽焚之其徒未必心服。彼言水火不能焚溺。可姑以是端試之。俟其不驗焚之。未晚也。遂命樞密副使孛羅守司徒和禮。霍孫等諭張宗演祁志誠李德和杜福春等。俾各推擇一人佩符入火自試其術。四人者奏言。此皆誕妄之說。臣等入火必為灰燼。實不敢試但乞焚去道藏。庶幾澡雪臣等。上可其奏。遂詔諭天下。道家諸經可留道德二篇。其餘文字及板本化圖。一切焚燬。隱匿者罪之。民間刊布諸子醫藥等書。不在禁限。今後道家者流其一遵老子之法。如嗜佛者削髮為僧。不願為僧道者聽其為民。乃以十月壬子集百宮於憫忠寺。盡焚道藏偽經雜書。遣使諸路俾遵行之。臣磐等聞。老氏之為道也。以清淨為宗。無為為本。謙沖以處。己損抑以下人。非有貪慾好勝之事。厥後枝分派列。徒屬寖盛。襲訛成偽夸誕百出。清淨一變而為污穢。無為一變無所不為。如漢之文成五利致身求僊恍惚誕幻。帛書飯牛之詐。黃金可成之妄。一旦敗露為武帝所誅。三張之徒以鬼道惑眾倡亂天下。為皇甫嵩曹魏所滅。宋王仔昔居上清寶籙宮。與女冠為姦。林靈素自稱神。霄紫府仙卿禳大水不驗。並為徽宗誅竄而死。迨今末年復有麻被先生鐵笠李二人。以姦謀祕計出入時貴之門。肆為淫污之行。鹹受顯戮。歷代以來若此之類不可勝數。追惟禍亂之源姦宄之本。率皆假符籙以神其教。託偽經以警其俗。橫肆巧誣倡為詭狀。詆毀聖教寇攘內典。固已悖老氏不爭不盜之禁矣。及陷刑辟皆孽子自內作愎。將誰咎哉。且夫釋氏之教宏闊勝大。非他教所擬倫。歷百千世。聖帝明王莫不尊崇。東冒扶桑西極昧谷。冰天桂海山河大地。昆蟲草木胎卵濕化。有情無情百千萬類。皆依佛蔭生息動止於天地之間。故天上天下惟佛為尊。超出乎有生之表。歸極乎無礙之真。智週三界神妙諸方。澤及大千功用不宰。其大有如此者。慈航所至無溺不援。法雨所霑有生皆潤。憫世人之沈淪幻海顛覆迷津。展轉多生流連累劫。將使之脫凡企聖蠲弊崇真。故神光破沈晦之門。大覺指無生之路。其仁有如此。何意狂謀輒形娼忌。雖積毀銷骨眾煦漂山。法體圓成初無小玷。譬如盲人之毀日月。何傷日月之明。井蛙之小河海。奚損河海之大。多見其不知量也。欽惟聖天子識超四諦道慕三乘。參無象之真空。傳法王之心印。所以尊崇之禮歸向之誠。矯百偽以從真。黜群邪而歸正。有不容不嚴者焉。況乎筆墨勸淫妖術誤世。恣為欺誑鼓蕩群愚。若不大為改革。則邪說肆行枉道惑眾。其如天下後世何。凡天下之理。有善有惡。有正有邪。有真有偽。常混然而同處。雜然而並行。自非稟上聖之資誕生知之性。智出庶物明照群情則紅紫之亂朱。窪淫之變雅。是孰得而辯明之哉。由是言之。聖天子匡濟真圖翼扶大法之功至矣。概諸聖不可有加矣。於以鑿捨靈之耳目。開正途之荒穢使般若之光。永乎無際劫。遍滿恆河沙界。延洪聖壽於無疆。衍綿儲君之福利鼎祚於億萬年之久者。庸有既乎。是可述也。臣磐等敬為之書。以貽後人。俾為老氏之學者。有所警焉。   至元二十一年三月  日   皇帝聖旨堙C中書省近據長春宮先生王志真等。告奉福寺淵僧錄使。令小和尚馬戒。顯放火燒訖本宮倉庫房舍。及盛放米糧三千九百餘石。並油麵鹽粉。公事歸問得當。始元係是甘提點教道馬戒。顯交指著淵僧錄使。令放火王志真使令憑道童將馬戒。顯作放火賊人捉拿。及詐作知宮名字憑道童教唆。語言告狀人。又問得元告。糧食不曾燒訖卻。指此為名。於諸人處。要訖施利錢物。取其各各招伏。六月二十二日。有孛羅副樞。張平章。張右丞。焦尚書。耿參政。脫因脫裡。阿里尚書等官員。欽奉聖旨節該。先生與和尚爭奪的觀院其間聚著五百箇來。先生把著棍棒打和尚。每來他每教法堣ㄕ甇J做。呵那埵釣滲蹁擉牷C前京兆府地面堙C王祖師菴頭聚著人。眾生歹心來。如今這先生每又那般胡行有。這先生每明白招來了。上頭為頭兒底。殺了兩箇也。別箇的割了耳朵鼻子的割了。也別箇的打了。也其餘的交做了軍。也這般斷了也欽此除。今將斷訖人數開具下項。及將提點甘志泉首級。於本宮門首竿子上常川縣。掛合行。立石曉諭者。正典刑二名。教令虛指淵僧錄放火犯人提點甘志泉。虛拿馬戒顯放火賊人知宮王志真。割耳朵鼻子一名。添寫狀情節人提點蔡志祥。流於邊遠六名。聚眾行兇人殷鶴童。陳道廣。上都先告狀人王志玉。陳志用。寫狀檢人蘭德義。虛報燒訖糧食人李德禎。斷放三人。使令王志真告狀人提點蔡志希。同告狀人副宮周道旋。賈志柔。   右示諸人通知。   至元十七年六月  日立石   聖旨就大都大憫忠寺。焚燒道藏偽經。除道德經外。盡行燒燬。遂命拈香舉火謝恩畢。拈香雲。佛心天子愍眾生。恐墮三塗邪見坑。箇堣F無偏黨處。就中朱紫要分明。所以道聖鑑無私天機莫測。既來頌德敢不酬恩。此香端為祝延大元世主當今皇帝聖躬萬歲萬歲萬萬歲。伏願金輪與法輪同轉。福越三祇。舜日共佛日齊明。壽延億劫。次舉火雲。憶昔當年明帝時。曾憑烈焰辯妍媸。大元天子續洪範。顯正摧邪誰不知嗟乎道教陰蠹佛書。自古至今。造訛捏偽盜竊釋經言句。圖謀貝葉題名。謗毀如來贓誣先聖。醜辭惡語何可言哉。無蔕狂談實難遍舉。始自張陵杜撰。不遵老氏玄言。謬作醮書兼集靈寶。詐道從空而得妄言。太上親傳用三張鬼法以誑惑愚夫。設五運神符而魘姦匹婦。以此觀之。葛孝先徒搜要妙。陶弘景謾述浮辭。杜光庭白拈巧偷。劫賊無異。陸修靜外好堮z。說客何殊。若非喫苦。不甘爭肯。說長道短。鮑靜被誅猶可。王浮招報非輕。傅奕姜斌不堪齒錄。張生集輩何足言論。寇謙之口舌瀾翻。損他利己。林靈素機謀諂詐。敗國亡家。毀人祖兮。定遭一時之辱。滅賢良兮。必招三世之殃。因果無差報應有準。嗚呼悲法琳不遇而遭貶。嗟道世雖再而難為。致令釋子傷心。幸得皇天開眼。恭惟我大元世主聖明皇帝陛下。闢邪歸正去偽存真。恐眾生永墮迷津。令萬姓鹹登覺路。雪冤已竟感謝皇恩。粉骨碎身莫能酬報。遂以火炬打一圓相雲。諸人者只如三洞靈文。還能證此火光三昧也無。若也於斯會得。家有北斗經枉教人口不安寧。其或未然。從此灰飛煙滅後。任伊到處覓天尊。急著眼看。   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   大都報恩禪寺林泉倫   吉祥長老奉 敕下火   虛鍾受扣集   元如意長老奉 詔撰   如意答石介怪記   宋石介字守道。作怪說誣謗佛老瞇他耳目。通人不惑但誑愚夫爾。乃曰。中國聖人之所治也。四民之常居也。衣冠之所聚也。而釋氏髡髮左衽。不士不農。為夷者半。中國可怪也。夫中國道德之所治。體樂之所施。五常之所被。而汗漫不經之教行。妖誕幻惑之所滿。真可怪也。又雲。人君見一日蝕一星殞風雨不時草木不植。則為天地之怪也。彼其滅君臣之道。絕父子之親。棄道德悖禮樂。裂五常移四民。毀中國之衣冠。去祖宗之祀祭。反不知為怪而更奉焉。時人見一狐媚一梟鳴野鵲噪草雉入。人以為怪。而離父子習夷鬼千有餘年。反不為怪乎。余答之曰。夫好同惡異人之常情。不達道之淵源。而辯像服之異。是知石而不知玉爾。夫聖人出世利濟尤深。根器不同設教亦異。或明域中之訓。則說五乘。或闡象外之風。獨標一極。破自然而談因果。緣會而生。為滯有而演真空。諸法無性。應病設藥。故有多方究竟歸宗。不存一法。而頑夫愚俗浪鼓口舌不達是非妄興辯論。而不思所同者道所異者服。且孔子所談仁義者。佛家所謂慈愛也。老子所稱玄妙者。佛家所謂。空寂也。至理不殊於文小變。且夫禹入裸國脫去衣冠。順其俗也。太伯奔吳文身斷髮。合其儀也。豈為怪乎。變俗以為會其道。故捨君臣華服。非悖禮也。捐親以為棄其累。故亡妻子之情。非慢俗也。子陵抗禮於光武。愈見尊嚴。逸民不事於王侯。高尚其志。不明其本謬斥以夷。亦猶楚靈詬天。天何怒哉。子貢譽天。天何喜哉。喜怒不涉而詬譽自辱。夫聖人在天不求於世。但留典教匝布神州。不言之化自行。無為之風自靡。星羅梵剎皏泵鷘禳C設像安人獻華酌水。王侯禮重士庶欽崇。苟無大功孰肯崇奉。且夫自漢至今。歷年如此其多也。君臣士民。如此其眾也。天地神明。如此其靈也。其可欺乎。決不誣矣。大凡為人之道力量自知。石介但以書生智同芥子。將己不達妄毀聖人。同斥鷃之笑鯤鵬。似朝菌之輕鬆柏類乎。魏文火浣入火愈鮮。昆吾之劍切玉轉利。豈可不睹便責為謬乎。石介之智比孫綽而小焉。石介之才比昭明而淺矣。石介之論比王通而難鄰。石介之文比柳子而罕及。石介之位望魏徵而地天。石介之學校蘇軾而涔海。石介之議連陸贄而徇麟。石介之詩攀杜甫而金鐵。上之君子悉皆信佛。汝之材量孰不勝之。而妄意貶駁訕斥大聖。佛如日月也。疇可愈焉。昔田巴強辯。勝人之口。不伏人之心。口毀三皇坐非五帝。至今聞之。人猶切齒。況佛六通縣鑑萬古無敵。而妒聖嫉賢。奴脣婢舌恣出其口。多見其不知量也。六帖中載虞世南飯千僧手疏。則曰。弟子虞世南稽首和南十方三寶。弟子早年嘗遇重病。即時運心願託佛力。差愈之日奉設千僧齋。今謹於道場飯供百僧蔬。會以斯願力。希世世生生常無病惱。並及七世父母六道怨親。並同今願。又閱帝紀。得世南史論辯。周武帝宇文邕建德三年。晉滅佛道二教之事。問者曰。邕廢二教是耶非耶。先生曰。非也。請與論之。釋氏之法空有不滯人我兼忘。絕生死之根。去大患之累。榮利無嬰歸於寂滅。此象外之談也。老子之義。則谷神不死玄牝長存。徼妙同玄騰龍駕鶴。此域中之教也。至於勝殘去殺止競尚仁。並有益於王化。無乖越於典謨。縱人有虧於法何黜。今以僧徒犯律道士違經。便謂其教可捐其道可絕。何異責檮杌而廢堯。怨有苗而黜禹。見瓠子之氾濫。遽塞河源。睹崑嶽之方炎。即投金鐩。曾不思潤下之德利濟尤深。變腥之用其功甚博。井蛙觀海多自不知。蜩鳩翔榆恥逢鵬翼。局於小量暗於大方。輪迴長夜之迷。自貽沈溺之苦。疑誤後人。良可痛哉。余讀此文。乃知世南真奇人也。唐太宗嘗稱世南有四絕。一曰德行。二曰忠信。三曰文章。四曰筆札。夫有異行者必有異能。有異能者必有異才。觀世南之為人也。事君忠厚與友直諒。德高物表。學盡夫人。窮釋老之幽宗。達聖人之玄趣。字高一代。行貫四科。登翰苑之瀛洲。擅文場之綺席。信佛篤敬尊奉釋僧。師襄陽林公為金蘭之契。豈與韓愈石介倔強求名。坐井觀天瞽言非聖。不入通人之論。濫廁豎儒人流。下愚不移。斯言效矣。   聖旨特建釋迦舍利靈通之塔碑文   元如意長老奉 敕撰   蓋聞三祇鍊行。證真淨之法身。六度修因。果圓融之妙覺。無生無滅。絕三際之去來。不晦不明。離百非之朕跡。但以真慈易物昔願今酬。鳳翥迦維龍飛道樹。無相見相。頓彰百億之身常名非名。傳應大千之界。破十軍於座上。聲振於九天。會諸聖於覺場。光流於萬國。御三輪而赴感。遐邇鹹周。縣四辯以談詮。聖凡總被。教闡一十二部。門開八萬四千。蘊十智之韜鉗知來藏往。運六通之神鑑。洞古披今。綰十號以稱尊。跨三界而獨步智窮真際。十聖慶獲於朝聞。妙極重玄。六師甘欣於夕死。拔火宅之熱惱。引解脫之清涼。無勞傅說之霖。濟四生於六道。非假曦和之照。蕩七趣於重昏。慈雲蔭有頂之天。法雨潤無疆之域。萬靈翊衛。若眾星之拱北辰。五印傾心。類百川之宗東海。豈止孕虞育夏甄殷陶周實。乃彈壓九流牢籠萬彙。縱周公之制禮作樂。仲尼之讚易修書。莊老之談玄。軻雄之論道。張華之博物。輔嗣之通微。郭璞之多聞。左慈之神化。舒向金玉淵海。馬班黼黻河漢。並驅馳於域內。言未達於大方。宜為治世之高賢。難作出塵之教主。若非理包象外道越寰中。蔽群聖而不慚。冠百家而拔萃。何能總斯眾妙集此大成者哉。逮乎化緣將謝顧命慇懃。正法付於阿難心印傳於迦葉。然後拂衣雙樹脫屣金河。超二死之樊籠。湛三點之圓寂。然而大慈不吝。利物情深。粉金剛不壞之身。留舍利通靈之骨。色含明玉堅侔真金。龍王天帝。各分建於自宮。印度閻浮。競崇興於寶塔。百年之後敬奉彌隆。有阿育輪王統攝贍部。廣樹露塔八萬四千。從此神跡遍於五天。聖化覃於四海。洎乎漢明夜夢聲教昭宣。譯梵貝於蘭臺室中。繪金容於顯節陵上。始波騰於帝紀。終風靡於閭閻。由是吳王創起於建初。隨主盛興於京洛。皇都帝邑皏泵鷘禳C沃野名山星陳窣堵。莫不金盤耀日。與仙掌以相高。寶鐸搖風。雜天音而共響。層簷偃蹇。上軼於大清。疊栱駢羅。傍迴於日月。丹楹雁列紺瓦鴛分。金龍蚴蟉於華梁。玉鳳翱翔於繡戶。忽若龍宮之化出。恍疑天上之移來。斯皆發自於信心。非是誘惑而妄作。我大元之有天下也。宗堯祖舜踵禹基湯。聖道協於金輪。明德光於玉曆。應乾革命有此武功。英聲震於百蠻。威稜加於萬國。八荒入貢九服來賓。纂四聖之丕圖膺千載之期運。規億兆之遠度。恢奕世之宏綱。緯武經文制禮作樂。建都定鼎樹闕營宮。以為非巨麗無以顯尊嚴。非雄壯無以威天下。遂乃闢閶闔搆元殿。興傑閣架紫宸。飾以丹青縟以綺繢。金題玉□上下交輝。藻梲雕樑縱橫散彩。行商容之洪範。列步武之威儀。陳鐘鼓以醼王侯。會百僚而朝萬國。將將濟濟穆穆煌煌。真天子之盛禮也。聽政之暇。留意佛門。遵祖宗之舊章。行寬仁之溫詔。凡是佛子悉獲肅安。屢召名僧講論玄奧。誠心佛法。誦百藏之金文。探賾未聞。聆三乘之妙義。恆慮新都既建宜卜永年。以福為基莫如起塔。冀神龍之扶護。資社稷之久長。即於都城坤隅禁苑之內。□騸妼□□□(爻*爻)+((人/人)*(人/人))]塏寬平。磨玉礱□樹斯寶塔。初舊都通玄關北有永安寺。殿堂廢盡。惟塔存焉。觀其名額釋迦舍利之塔。考其石刻。大遼壽昌二年三月十五日。顯密圓通法師道□之所造也。內有舍利戒珠二十粒。香泥小塔二千。無垢淨光等陀羅尼經五部。水晶為軸。因罹兵火荒涼蕪沒。每於淨夜屢放神光。近居驚惶疑為失火。即而仰視煙焰卻無。乃知舍利威靈人始禮敬奉御禿列奏其祥瑞。上聞而信之。欲增巨麗俾開舊塔發而詳視。果有香泥小塔。下啟石函中有鐵塔。內貯銅瓶香水盈滿。皎然鮮白色如玉漿。舍利堅圓燦若金粟。前二龍王跪而守護。案上五經宛然無損。金珠七寶異果十種。列而供養。瓶底獲一銅錢。上鑄至元通寶四字。乃知聖人製法預定冥中。待時呈顯開乎天意。即至元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帝后閱之愈加崇重。即迎其舍利立斯寶塔。取軍持之像標馱都之儀。妙罄奇功深窮剞劂。瓊瑤上釦碔砆下成表法。設模座鎪禽獸角垂。玉杵階布石欄簷掛。華鬘身絡。珠網珍鐸迎風而韻響。金盤向日而光輝。亭亭高聳遙映於紫宮。岌岌孤危上陵於碧落。制度之巧古今罕有。爰有國師益鄰真者。西番人也。聰明神解器局淵深。顯教密教無不通融。大乘小乘悉皆朗悟。勝緣符會德簡帝心。每念皇家信佛建此靈勳。益國安民須憑神咒。乃依密教排布莊嚴安置如來。身語意業上下周匝。條貫有倫。第一身所依者。先於塔底鋪設石函刻五方佛。白玉石像隨立陳列。傍安八大鬼王八鬼母輪。並其形像用固。其下次於須彌石座之上。鏤護法諸神主財寶天。八大天神八大梵王。四王九曜。及護十方天龍之像。後於瓶身安置。圖印諸聖圖像。即十方諸佛三世調御般若佛母。大白傘蓋佛尊勝無垢淨光摩利支天。金剛摧碎不空□索不動尊明王。金剛手菩薩文殊親音。甲乙環布。第二語所依陀羅尼者。即佛頂無垢祕密寶篋菩提場莊嚴迦囉沙拔尼幢頂嚴軍廣博樓閣三記句咒。般若心經諸法因緣生偈。如是等百餘大經。一一各造百千餘部。夾盛鐵錮嚴整鋪累。第三意所依事者。瓶身之外琢五方佛。表法標顯。東方單杵。南方寶珠。西方蓮華。北方交杵。四維間廁四大天毋所執器物。又取西方佛成道處金剛座下黃膩真土。及此方東西五臺岱嶽名山聖跡處土。龍腦沈箋紫白栴檀蘇合鬱金等香。金銀珠璣珊瑚七寶。共擣香泥造小香塔。一千八箇。又以安息金顏白膠熏陸都梁甘松等香。和雜香泥印造小香塔。一十三萬。並置塔中。宛如三寶常住不滅。則神功聖德空界難量。護國佑民於斯有在。竊論古今賢哲。但載空名校其靈蹤。杳然無跡。黃帝喬山之塚。謾葬衣冠。虞舜蒼梧之陵。空委韶樂。伏羲但存於八卦。文命唯設於九疇。奚聞不朽之真。詎見剛貞之骨。豈若牟尼舍利神化無方。鍊而愈精鎚而愈固。金堅玉潤歷古恆傳。聖帝明王累朝欽奉。故唐太宗皇帝有讚雲。  功成積劫印紋端  不是南山得恐難  眼睹數重金色潤  子擎一片玉光寒  煉時百火精神透  藏處千年瑩彩完  定果熏修真祕密  信心莫作等閑看   宋仁宗皇帝讚鳳翔法門寺舍利塔偈曰。  金骨靈牙體可誇  毫光一道透雲霞  鐵鎚任打徒勞力  百火焚燒色轉加  歷代君王曾供養  累朝天子獻香華  年年只聞開舍利  何曾頂戴老君牙   宋仁宗皇帝觀禮舍利述偈讚雲。  三皇揜質皆歸土  五帝潛形已化塵  夫子域中誇是聖  老聃世上亦言真  埋軀秖見空遺塚  何處將身示後人  惟有吾師金骨在  曾經百鍊色常新   察此至言可為龜鑑。按龍樹菩薩智度論雲。如來舍利濟物將終。變作輪王如意寶珠。猶與群生為大利益。則真靈不歇福世何窮。今天子不忘付囑之言。恆存外護之意。篤信佛理食息匪移。凡殿宇新成必召僧焚講。新都適就先創斯塔。托佛力之加祐。冀寶祚之永長。保大業之隆昌。享天祿於遐載。懼陵遷而谷變。恐鴻烈而弗傳。奚詔末釋發揮斯道。余才非琳遠學愧生融。勉力摛毫。乏曹娥之八字。竭情抒思。勞楊雄之五神。欽吾皇弘贊之心。嘉舍利重光之美。手舞足蹈謹系銘言。金藏雲垂玉蕊華芳。妙哉賢劫千佛表祥聖祖能仁第四出世。雲起陀天風翔迦衛。天擎寶蓋龍吐金盆。東西獨步上下稱尊。道成摩竭智滿覺場。青蓮出水皓月騰光。聲遍塵方法周沙界。無為而化不言而會。剖塵中經指衣內寶。迷者知歸愚者懷道。教設三乘本為一實。大事一周歸神常寂。戒定熏修廣流舍利。福庇人天恩霑動植。初興西竺後播東州。龍宮帝闕禮供無休。僧會感靈吳邦首建。魏後真誠永寧大闡。欽惟我皇睠懷正道。牆塹佛門匡弼法寶。築此金城營斯玉塔。楚璧迴環燕□周匝。綿聯珠網交絡華纓。光生帝苑壯觀王城。簷傾遠岫戶映喬林。松風颯颯桂魄沈沈。至元統號聖意難量。塔中顯出方見其祥。惟茲神造福我帝居。與天同久萬古不渝。   辯偽錄卷第五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7 三教平心論   No. 2117   三教平心論序   三光麗天。亙萬古而長耀。百川到海。同一味以亡名。三教之興。其來尚矣。並行於世。化成天下。以跡議之。而未始不異。以理推之。而未始不同。一而三三而一。不可得而親疏焉。孤山圓法師曰。三教如鼎。缺一不可。誠古今之確論也。嗟乎執跡迷理者。互相排斥。致使。   先聖無為之道。翻成紛諍之端。良可歎也。比觀靜齋學士所著一理論。言簡理詳盡善盡美。窮儒道之淵源。啟釋門之玄閟。辯析疑惑抉擇是非。未嘗不出於公論。譬猶星之在秤輕重無差。鏡之當臺妍醜難隱。斯論之作。良有以矣。通城實堂居士吳鼎來。智識超邁黨與至公(黨與出史記。謂言意相合。而與之友善也)命工繡梓以廣其傳欲使覽者。如白居易張商英等唐宋諸賢。察其至理直趣。   真際同脫塵累。豈小補哉。   時龍集甲子秋七月上日謹序   三教平心論捲上   靜齋學士劉謐撰   嘗觀中國之有三教也。自伏羲氏畫八卦。而儒教始於此。自老子著道德經。而道教始於此。自漢明帝夢金人。而佛教始於此。此中國有三教之序也。大抵儒以正設教。道以尊設教。佛以大設教。觀其好生惡殺。則同一仁也。視人猶己則同一公也。徵忿窒慾禁過防非。則同一操修也。雷霆眾聵日月群盲。則同一風化也。由粗跡而論。則天下之理不過。善惡二塗。而三教之意無非欲人之歸於善耳。故孝宗皇帝製原道辯曰。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誠知心也身也世也。不容有一之不治。則三教豈容有一之不立。無盡居士作護法論曰。儒療皮膚。道療血脈。佛療骨髓。誠知皮膚也血脈也骨髓也。不容有一之不療也。如是則三教豈容有一之不行焉。   儒教在中國。使綱常以正人倫以明。禮樂刑政四達不悖。天地萬物以位以育。其有功於天下也大矣。故秦皇欲去儒。而儒終不可去。   道教在中國。使人清虛以自守卑弱以自持。一洗紛紜轇轕之習。而歸於靜默無為之境。其有裨於世教也至矣。故梁武帝欲除道。而道終不可除。   佛教在中國。使人棄華而就實。背偽而歸真。由力行而造於安行。由自利而至於利彼。其為生民之所依歸者。無以加矣。故三武之君欲滅佛。而佛終不可滅。   隋李士謙之論三教也。謂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豈非三光在天闕一不可。而三教在世亦缺一不可。雖其優劣不同。要不容於偏廢歟。然而人有異心。心有異見。慕道者謂。佛不如道之尊。向佛者謂。道不如佛之大。儒家以正自處。又兼斥道佛。以為異端。是是非非紛然淆亂。蓋千百年於此矣。吾將明而辨之。切以為不可以私心論。不可以愛憎之心論。惟平其心念究其極功。則可以渙然冰釋也。蓋極功者收因結果處也。天下事事物物皆有極功。沾體塗足。耕者之事也。至於倉廩充實。則耕者之極功也。草行露宿。商者之事也。至於黃金滿籯。則商者之極功也。惟三教亦然。儒有儒之極功。道有道之極功。佛有佛之極功。由其極功觀其優劣。則有不待辨而明者。   自今觀之。儒家之教。自一身而一家。自一家而一國。自一國而放諸四海彌滿六合。可謂守約而施博矣。若夫四海六合之外。則何如哉。其說曰。東漸西被訖於四海。是極遠不過至四海訖。則止於此。而更無去處矣。是儒家之教然也。故學儒者。存心養性蹈仁履義。粹然為備道全美之士。而見諸設施措諸事業。可以致君。可以澤民。可以安國家而立社稷。可以扶世教而致太平。功成身老。名在青史。儒之極功如此而已。曾子曰。死而後已不亦遠乎。蓋至於死則極矣。   道家之教。自吾身而通乎幽冥。自人間而超乎天上。自山林巖穴而至於渺渺大羅巍巍金闕。可謂超凡而入聖者。若夫天地造化之外。則何如哉。其說曰。大周天界細入微塵。是極大不過周天界。界則限於此。而外此者。非所與知矣。是道家之教然也。故學道者。精神專一動合無形。翹然於清淨寡慾之境。而吐故納新積功累行。可以屍解可以飛昇。可以役鬼神而召風雨。可以贊造化而立玄功。壽量無窮快樂自在。道之極功如此而已。黃庭經雲。長生久視乃飛去。蓋至長生則極矣。   佛家之教。一佛出現。則以三千大千世界為報剎。姑以一世界言之。一世界之中有須彌山。從大海峙出於九霄之上。日月循環乎山之腰。而分晝夜。須彌四面為四洲。東曰弗於逮。西曰瞿耶尼。南曰閻浮提。北曰鬱單越。四大洲之中各有三千洲。今此之世界。則閻浮提也。今此之中華。則南洲三千洲中之一洲也。釋迦下生於天竺。乃南洲之正中也。須彌四旁上臨日月之處。謂之帝釋天。又上於虛空之中朗然而住。雲層四重天總名欲界。又上雲層十八重天總名色界。又上空層四重天總名無色界。如是三界中諸眾生輩有生老病死。是為一世界也。如此一千世界謂之小千。如此一千小千世界。謂之中千。即百萬也。如此一千中千世界。謂之大千。即百億也。以三次言千。故雲三千大千。其實一大千爾。一大千之中有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百億四天下。如小錢一百萬貫。每一界置一錢。盡此一百萬貫。方為大千世界。此一佛報剎也。一佛出現。則百億世界中有百億身。同時出現。故梵網經曰。一華百億國。一國一釋迦。各坐菩提樹。一時成佛道。如是千百億。盧捨那本身。千百億釋迦。各接微塵眾。是之謂千百億化身也。以千百億化身。而化度千百億世界其中胎卵濕化無足二足四足多足有色無色有想無想乃至非想非非想。皆令得度。是佛家之教然也。故學佛者。識五蘊之皆空。澄六根之清淨。遠離十惡修行十善。觀四念處行四正勤。除六十二見。而邪偽無所容。斷九十八使。而煩惱莫能亂。三千威儀八萬細行無不謹守。四無量心六波羅蜜常用熏修。其間為法忘軀。則如割皮刺血書經斷臂投身參請。而不怯不疑。為物忘己。則如忍苦割肉餧鷹捨命將身飼虎。而不怖不畏。錢財珍寶國城妻子。棄之如弊屣。支節手足頭目髓腦。捨之如遺脫。從生至生經百千萬億生。而此心不退轉也。從劫至劫經百千萬億劫。而此心愈精進也。由是三祇果滿萬德功圓離四句。四句者。謂諸法不自生。亦不從他生。不共。不無因。是故說無生絕百非。通達無量無邊法門。善入無量無邊三昧。成就五根五力。具足三達三明。圓顯四智三身。超證六通五眼。得四無礙辯而演說無窮。入四如意分而神通自在。八勝處八解脫常得現前。四無畏四攝法受用無盡。八聖道支十八不共法。不與三乘同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莊嚴微妙法身。過去塵沙劫未來塵沙劫無不洞見。現在塵沙界眾生塵沙心無不了知。圓明十號之尊。超出三界之上。是為一切種智。是天中之天。是為無上法王。是為正等正覺超諸方便成十力。還度法界諸有情。佛之極功如此而已。法華經雲。如來為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普欲令眾生皆共成此道。蓋其大願大力。誓與一切含靈。皆證無上涅槃妙果者也。是故辨三教者。不可以私心論。不可以愛憎之心論。惟平其心念究其極功。則知世之學儒者。到收因結果處。不過垂功名也。世之學道者。到收因結果處。不過得長生也。世之學佛者。到收因結果處。可以斷滅生死究竟涅槃普度眾生俱成正覺也。其優劣豈不顯然可見哉。故嘗試譬之。儒教之所行者。中國也。道教之所行者。天上人間也。佛教之所行者。盡虛空遍法界也。儒猶治一家威令行於藩牆之內。若夫藩牆之外。則不可得而號召也。道猶宰一邑政教及於四境之中。若夫四境之外。則不可得而控制也。佛猶奄有四海為天下君。溥天率土莫非臣民。禮樂征伐悉自我出也。此三教廣狹之辨也。學儒者死而後已。蓋百年間事也。學道者務求長生。蓋千萬年也。學佛者欲斷生死湛然常住。蓋經歷塵沙劫數無有窮盡也。儒猶一盞之燈光照一夕。鐘鳴漏盡則油竭燈滅也。道猶阿闍世王作百歲燈照佛舍利。經百歲已其燈乃滅也。佛猶皎日照耀萬古常明。西沒東昇循環不息也。此三教久近之辨也。   以是知有世間法有出世間法。儒道二教世間法也。佛教則始於世間法。而終之以出世間法也。何以謂之世間哉。華嚴經曰。有天世間有人世間有琰摩王世間。是三界之內。皆謂之世間也。有法於此。使人周迴生死循環無已。不出乎三界之內者。謂之世間法。一真覺性含堣Q方。非三界之所能繫者。謂之出世間法。佛以五乘設教。前之二乘曰人乘天乘者。世間法也。後之三乘曰聲聞緣覺菩薩乘者。出世間法也。人乘者五戒之謂也。一曰不殺。謂當愛生。不可以輒暴一物。不止不食其肉也。二曰不盜。謂非義不取。不止不攘他物也。三曰不邪淫。謂不亂。非其匹偶也。四曰不妄語。謂不以言欺人。五曰不飲酒。謂不以醉亂其修心。持此五者。資之所以為人也。儒家之五常即是其意也。   天乘者十善之謂也。一不殺。二不盜。三不邪婬。四不妄語。是四者其義與五戒同。五曰不綺語。謂不為飾非言。六曰不兩舌。謂語人不背面。七曰不惡口。謂不罵。亦曰不道不義。八曰不嫉。謂無妒忌。九曰不恚。謂不以忿恨於心。十曰不癡。謂不昧其善惡。兼修十善者。報之所以生天也。道家之九真妙戒即是其意也。人乘所以種人之因。天乘可以獲天之果。世間之法蓋在於此。是三教之所均得也。若夫後之三乘者。蓋導其徒超然而出世者也。使其善惡兩忘直趣乎真際。神而通之世不可得而窺者也。   或者徒見公孫弘之曲學阿世。祝欽明之五經掃地。楊子雲明太玄之妙而諂事漢公。許敬宗知帝丘之義而失身女主。是皆自儒家出也。鼠道士以子夜術欺東坡。林靈素以神霄夢惑徽廟。天上神仙鄭化基而實一庸流。地下神仙何得一而實一凡庶。是皆自道家出也。胡僧咒術不能殺傅奕。石佛現光不能欺程顥。佛齒靈矣而碎於傅奕之羊角。佛牙神矣而壞於趙鳳之斧鉞。是皆自佛家出也。疊而觀之。則三教之在中國。皆未能粹然一出於正。尚何區區於優劣之辨哉。抑不思吾之所論者。儒也道也佛也。儒以剛大正直教人。為儒而所行多叛道者。是皆儒家之罪人也。道以清淨無為教人。奉道而甘心於邪術者。是皆道家之罪人也。佛以好生為心。不許以人足踐生草。而謂其說咒語以殺人可乎。佛以無相為宗。不可以身相見如來。而謂其憑頑石以惑眾可乎。齒而可碎。石而非齒也。牙而可壞。偽而非真也。凡假托教門造妖設偽者。皆是佛家之罪人也。庸可執是以議三教哉。   或者又徒見道家有化胡經。謂釋迦文殊。乃老子尹喜所化也。佛家有破邪論。謂佛遣三弟子震旦教化。孔子乃儒童菩薩。顏回乃淨光菩薩。老子乃摩訶迦葉也。審如此則三教優劣。豈易以立談叛哉。殊不知。二書之作。各欲尊己而抑彼。遂至於駕空而失實。   王浮作化胡經稱。老子尹喜欲化胡。成佛遂變身為釋迦文殊。而後胡人受化也。抑不思佛生之年周昭王二十四年也。佛滅之年周穆王五十二年也。佛滅後三百四十二年至定王時。老子始生於楚岵縣。為周柱下吏。過函谷關見尹喜時。佛已示滅四百餘歲。以後世之道而變身為上世之佛。是乃道不足以化胡。必假佛以化胡也。隋僕射楊素曰。聞老君化胡。胡人不受。乃與尹喜變身作佛。胡人方受。審爾則老君不能化胡。胡人奉佛有素明矣。素又常謂道流曰。老子何不化胡為道。安用化胡為佛。豈非道化不及佛化乎。是浮之說欲以卑佛。而不料其適以尊佛也。法琳作破邪論。大略謂。佛教徹萬法之原。而孔老特域中之治。謂可以闢邪說覺愚冥也。抑不思孔顏決非菩薩。老子決非迦葉。欲正彼誣。豈可自出於誣哉。故謂孔顏為菩薩。猶未為太失也。至於指老子為迦葉。則大謬矣。迦葉得教之別傳。繼釋迦而作祖。當時最上一乘不可言傳之妙。人天百萬昔皆罔措。而惟迦葉得之。老子豈迦葉變化哉。故迦葉付法於阿難即入定於雞足山。以伺慈氏下生。慈氏未生。其定未出。是迦葉之肉身今猶在定也。其不出而為老子也明矣。若以迦葉為老子。則老子乃宗之祖師也。不亦謬之甚乎。是琳之說將以卑道。而不料其適以尊道也。杜撰之言。矯誣以甚。識者奚取哉。   或者又徒見元城先生之言曰。孔子與佛之言。相為終始。孔佛本一。但門庭施設不同。是儒釋二教未嘗不合也。圭堂居士之言曰。佛者性之極。道者命之極。兩教對立以交攝。則先天性命之妙始全。是釋道二教未嘗不同也。傅大士之詩曰。道冠儒履佛袈裟。和會三家作一家。是三教未嘗不合為一也。今獨優佛教而劣儒道。豈前賢之意哉。殊不知。前賢之言前賢之方便耳。   蓋儒家得時行道。任職居官。權衡予奪無不出於其手。吾若尊佛教而卑儒教。則彼必仗儒教而抑佛教。武宗相李德裕。而毀招提蘭若四萬餘區。誰實致之。道家道其所道德其所德。措心積慮。不使人得而軋已者。吾若尊佛教而藐道教。則彼必尊道教而黜佛教。崔浩信寇謙之。而悉誅沙門毀諸經。像誰實召之。故莫若以方便之心。為方便之說。謂佛教與儒教合。則庶不激儒教之怒。謂佛教與道教同。則庶不啟道教之爭。謂三教可合而為一。則若儒若道。皆可誘而進之於佛。故曰前賢之言前賢之方便也。而世之好議論者。心心有主喙喙爭鳴。劣儒者議儒。劣道者議道。劣佛者議佛。三教雖不同。而涉議論則一。吾將平其心以評之。切以為議之當其罪。則彼說不容於不屈。議之失其實。則已說有時而自屈。是非得失至理而止。天下後世不可誣也。今取議儒者觀之。司馬遷曰。儒者博而寡要。勞而無功。抑不思。一物不知。君子所恥。可謂博矣。而忠恕之道一以貫之。謂之寡要可乎。焚膏繼咎兀兀窮年。可謂勞矣。而修身及家平均天下。謂之無功可乎。蓋遷之學非儒學也。宜其不足以知儒也。程頤儒者也。其論佛也則以為邪誕妖異之言。塗生民之耳目。蓋佛之說無涯。而頤之見有限。對醯鵒而談浩劫。宜其以邪誕妖異目之也。然頤亦嘗反而思之乎。邪誕妖異於儒教則有之。易曰。見豕負塗載鬼一車。詩曰。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史曰。甲申乙酉魚羊食人。傳曰齊侯見豕人立而啼。至於神降於莘石言於晉。魏顆見老人。狐突遇申生。謂之邪可也。謂之妖可也。謂之異可也。詩曰。帝謂文王。予懷明德。夫天不言也久矣。偶有言焉。人烏得而聞之。今也予懷之語。若見其口耳之相接。不謂之誕可乎。因程頤邪誕妖異之謗。而求儒家邪誕妖異之實。蓋有不可得而掩者。今取議佛者觀之。唐有傅奕者。精術數之書。掌司天之職。前後七上疏謗褻佛教。時有李師政者。著內德論以辯之。其論曰。傳謂。佛法本出於西胡。不應奉之於中國。則不然矣。夫由余出於西戎。輔秦穆以開埧業。曰磾生於北狄。侍漢武而除危害。何必取其同俗。而捨其異方乎。夫絕群之駿。非邑中之產。曠世之珍。非諸華之物。是以漢求西域之名馬。魏收南海之明珠。物生遠域。尚於此而為珍。道出於遠方。獨柰何而可棄。若藥物出於戎夷。禁咒起於胡越。苟可去病而蠲邪。豈以遠來而不用。夫除八苦以致常藥。其去病也久矣。滅三毒以證無為。其蠲邪也至矣。何待拘遠近而計親疏乎。傳謂。詩書所未言。以為修多羅不足。尚又不然也。且周孔未言之物。蠢蠢無窮。詩書不載之事。茫茫何限。何得拘六經之局教。而特三乘之通旨哉夫。   能仁未興於上古。聖人開務於後來。故棟宇易橧巢之居。文字代結繩之制。飲血茹毛之俗雖先用。而非珍。火化粒食之功雖後作。而非弊。豈得以詩書先播而當崇。修多羅晚至而當替哉。傅雲。佛是妖魅之氣。寺為淫邪之祀其亦不思之甚也。昔自東漢至於大唐。代代皆禁妖言。處處悉斷邪祀。豈因捨其財力營魑魅之殿堂。放其土民入魍魎之徒眾。況宰輔冠蓋人倫羽儀。王道庾亮之徒。戴達許詢之輩。皆厝心而崇信。並稟教以歸依。是豈尊妖干魅以自屈乎。良由觀妙知真使之然耳。傅雲。趙時梁時皆有僧反。此又不思之言也。若以昔有反僧。而廢今之法眾。豈得以古有叛臣。而不任今之明士。古有亂民。而不養今之黎庶乎。夫青衿有罪。非尼父之失。皂服為非。豈釋尊之咎。僧干朝憲尼犯俗刑。譬誦律而穿窬。如讀禮而憍倨。但應禁非以弘法。不可以人而賤道也。傅雲。道人梟皆是貪逆之惡種。此又不思之言也。夫以捨俗修道故稱道人。蠕動之物猶不加害。況為梟獍之事乎。嫁取之禮。尚捨不為。況為禽獸之心乎。何乃引離欲之上人。匹聚塵之下物。毀大慈之善眾。比不祥之惡鳥。以道人為逆種。以梵行比獸心。害善亦何甚乎。傅雲。西域胡人因泥而生。是以便事泥瓦。此又不思之言也。且中國之廟以木為主。豈可謂制禮君子皆從木而育乎。親不可忘。故為之神主。以表罔極之心。佛不可忘。故立其形像。以伸如在之敬。欽聖仰德何失之有哉。傅雲。帝王無佛則國治年長。後世有佛則政虐祚短。不思能仁設教。豈□□□□□裀□騖駉□□□襼覡□□□□□□□□糖□逆□□□樀□姱□□例苤犛J□j□□□□婘□□□□說□奰□□□飀□□□禪襼□□□禮□□□□□棇□□玲槄餖□□樨襓飀□奪□□□餽□□□□□榷□□槄□□檢□□□□G□逆□□鞳慼慼慼慼潯偷\楑□□E榜餽□□□□瑩礹□□□□□□□奸□□□規□□檢□□□□糖□□訇□奿□襭□奭□□襜□妲□襮椻□□□襖□秤□□□□□□□V秤□□□□檢□□□祒□□示□□□橫□礹□□飀□椽奐禖□□夾j□樇□□□榵稀□□□奐奧娀□橫□礹□□□奸□切□稿旅□□檢□□吽潟晦O矩D□□□椹□□碌□□□□   厥後有韓愈者。其見猶傅奕也。原道佛骨。佛作奕之章疏也。奕謗佛於前。即有師政以辯其惑。愈謗佛於後。曷為無人以議其非。蓋奕為太史令。特藝者耳。愈以文章顯。乃儒者也。藝者之言。夫人固得與之辯是非。儒者之論。世俗每不敢以致可否。吾則曰。言之而當理。雖非儒而可遵。言之而涉誣。雖果儒而可辯。愈不明吾道一貫之理。可不明而辯之。使其言之誤後世乎。愈之言曰。佛者夷狄之一法。彼徒見佛法來自西域。遂從而夷之。殊不知。佛生於天竺。而五天竺為南閻浮提之正中。是佛家固以彼為中也。後漢書曰。佛道神化興自身毒。其國則殷乎中上玉燭和氣。是儒家亦以彼為中也由是知此固一中國也。反彼亦一中國也。而謂之夷可乎。天地之大無窮盡。列子曰。無極復無極。無盡復無盡。是知其無極無盡者。而不知其有極有盡也。阿育王藏如來舍利於閻浮提者。八萬四千所。而在今中華者。僅一十九所。則中華在閻浮提內。豈不猶稊米之在太倉乎。何以知此果為中而彼果非中乎。愈之見但知四海九州之內為中國。四海九州之外為四夷。外此更無去處矣。豈知四夷之外復有非夷者哉。愈之見坐井觀天之見也。不然北史所載大秦國者。去幽州數萬里。而居諸夷之外。其國衣冠禮樂制度文章與中華同一殷盛。故號曰大秦。而與大漢齒。由是觀之。則四夷之外固有中國。而漢書以身毒為中國。信不誣也。井蛙不足以語海。固非愈之所能知也。   愈又曰。舜禹在位百年。此時中國無佛。漢明帝時始有佛法。在位纔十八年。殊不知。脩短之數係於善惡。而善惡之報通乎三世。故曰。欲知前世因。今生享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作者是。以是知。今世之脩短。原於前世之善惡。而今世之善惡。又所以基後世之脩短。享國之久者。前世之善為之。運祚之促者。前世之惡為之也。豈可徒以目前論之。又豈有佛無佛之所至哉。孔子言。仁者壽。則是仁者必長年。不仁者必折夭也。然克己復禮。回可謂仁矣。而回反夭。膳人之肝。跖可謂不仁也。而跖反壽。豈可謂孔子之說無驗而不從其教乎。洪範以皇極五福六極教人。合極則福而壽。反極則禍而凶。短折如漢之文景。最為有道之主。惟皇作極。二君宜無愧矣。而孝文在位纔二十三載。年止四十七。孝景在位纔十六載。年止四十八。其曆數皆未及一世。其享年皆未及下壽。豈可謂洪範之說誣而火其書矣。惟證之以因果之說。稽之以三世之久。則可以釋然無疑矣。如必曰無佛而壽永。則舜禹在位固皆至百年也。唐武宗滅佛者也。胡為在位僅六年。而壽止三十三乎。如必曰有佛而年夭。則漢明享國纔十八年也。梁武帝奉佛者也。胡為在位四十八年。而壽至八十六乎。   愈又曰。古之教者處其一。今之教者處其三。彼時見上古以來惟有儒教。而今之釋教似為贅疣耳。殊不知。釋氏設教非與儒教相背馳。故釋氏化人。亦與儒者無差等。儒者闡詩書禮義之教。而輔之以刑政威福之權。不過欲天下遷善而遠罪耳。然固有賞之而不勸罰之而不懲。耳提面命而終不率教者。及聞佛說為善有福為惡有罪。則莫不捨惡而趨於善。是佛者之教。亦何殊於儒者之教哉。宋文帝謂何尚之曰。適見顏延之宗炳著論發明佛法。甚為有理。若使率土之濱皆感此化。朕則垂拱坐致太平矣。尚之曰。百家之鄉十人持五戒。則十人淳謹。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則百人和睦。持此風教以周寰宇。編戶億千則善人百萬。夫能行一善則去一惡。去一惡則息一刑。一刑息於家。萬刑息於國則陛下所謂坐致太平者。是也。唐李節送沙門疏言序曰。釋氏之教。以清淨恬虛為禪定。以柔謙退讓為忍辱。故怨爭可得而息也。以菲薄勤苦為修行。以窮達壽夭為因果。故淺陋可得而安矣。世降俗偷。不有釋氏以化其心。則勇者將奮而思鬥。智者將靜而思謀。阡陌之人將紛然而群起矣。呂夏卿得入師經曰。小人不畏刑獄而畏地獄。若使天下之人事無大小以有因果。不敢自欺其心。無侵陵爭奪之風。則豈不刑措而為極治之世乎。由是觀之。則釋教之有裨於世教也大矣。又何惡於教之三乎。   愈又曰。農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柰之何民不窮且盜也。蓋謂釋氏之徒不耕而食。致民之窮且盜也。抑不思世之輕耕而食者。豈獨釋氏之徒哉。公孫丑問孟子曰。詩曰。不素餐兮。君子之不耕而食何也。孟子曰。君子居是國也。其君用之。則安富尊榮。其子弟從兄。則孝弟忠信。不素餐兮。執大於此。今之以佛為師者。默則誠語則善。所到勸人拙惡而趨善其人以此相化克己齋戒。好生止殺稱誦佛經。悛心改行為仁為慈。為孝為廉為恭為順。蓋日有遷善而不自知者。則不素餐兮。亦孰大於是哉。彼民之窮且盜又何關於釋氏哉。詩曰。小東大東杼軸其罕。傳曰。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民之窮也。若此時中國無佛也。書曰。竊神祇之犧。牷牲用以容。傅曰。盜不可詰絕。又不能止民之盜也。若此時則中國無佛也。太宗貞觀之間。釋氏之教殊盛。僧尼不勝其數也。食用不勝其廣也。而外不閉旅不齎糧。何斯民之不窮不盜也。明皇開元之際。釋氏之徒愈繁。僧尼不減於貞觀也。食用不減於貞觀也。天下富羨攘盜松絕。何斯民之不窮不盜也。是知民窮且盜。決非釋氏之所致明矣。如必曰有佛而民窮。則無佛之時成湯何必患困窮。如必曰有佛而民盜。則無無佛之時季康子何必患盜哉。孔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何幹出家者繁哉。   愈又曰。棄而君臣去而父子。蓋指出家者而言也。抑不思子陵傲光武而耕富春。歐陽公稱其為聖之清。未嘗曰棄而君臣也。太伯捨太王而逃刑蠻。孔子美其為德之至。未嘗曰去而父子也。以是比之。佛何過哉。況割愛出家。非特獨善其身。證果成道。將以普度一切。法華經雲。我等與眾生。皆共成佛道。而況於君臣父子哉。故常人之於君。反不過極其敬順。而釋氏之於君父。則能誘之以正法。常人之於子弟。不過致其慈愛。而釋氏之於子弟。則能化之以正道。妙莊嚴王者。藥王之君父也。自藥王出家。而妙莊嚴王亦出家。因得授記而成佛道。羅□羅者。釋家之長子也。自釋迦出家。而羅□羅亦出家。因得證密行而授尊記。由是觀之。出家者何負於君臣父子哉。又況常人之心有親疏。而佛心則無親疏。常人之心有限量。而佛心則無限量。常人知有己之君父爾。而佛則無爾殊。故圓覺經曰。觀彼怨家如己父母。常人知有己之子孫爾。而佛無差等。故華嚴經曰。等觀眾生猶如一子。是心也豈愈之所能識哉。   愈又曰。禁而相生養之道。豈不曰娶婦嫁女所以生育子孫。佛戒女色。所以禁其生養。殊不知。釋氏制戒自有頓漸。曷嘗使人人為曠夫。箇箇為怨女哉。為出家者說菩薩戒。則曰離非梵行。為在家者說優婆塞戒。則曰離邪婬。離非梵行者永斷婬慾也。離邪婬者不犯他人妻女也。般若經曰。菩薩斷欲出家修行梵行能得菩提。楞嚴經曰。婬心不除塵不可出。若不斷婬修禪定者。如蒸砂石欲成其飯。雖經多劫秖名熱沙。此為修菩薩戒者言也。生天十善經雲。盡形不邪婬。是故得生天上。毘婆沙論雲。若制其自妻。則國王宰官長者不能棄捨自妻室故。佛惟立離犯他妻。此為持優婆塞戒者言也。只儒家設教。戒之在色。亦所以戒女色也而非戒人娶妻也。契為司徒教以人倫。則曰夫婦有別。家人畫卦義在正家。則曰夫夫婦婦。美化行乎江漢則漢上游女不可求思。關睢應於麟趾。則衰世公子無犯非禮。是皆無犯他人妻女之謂也。是即釋氏不淫邪之戒也。故維摩居士亦有妻子常懷遠離。楞嚴經雲。於己妻妾未能遠離者。得生天福。曷嘗禁其生養之道哉。   愈又曰。何有去聖人之道捨先王之法。而從夷狄之教以求福利也。觀愈此言。則愈之不識佛也亦甚矣。蓋佛之教人與人之學。佛豈徒在於區區之福利哉。佛以一大事因緣故而出現於世。吾儕亦以一大事因緣故而歸向於佛。佛所讚者依而行之。佛所戒者遵而守之。由權而實由漸而頓。蓋期以識心見性超脫生死而至於佛也。福利雲乎哉。故自佛之五乘論之。人乘者謂能持五戒。則其福報可以為人。天乘者謂能修十善則其福報可以生天。斯二乘者以福利言可也。若夫後之三乘。則當以理觀。不可以福言矣。三乘之理固未易言。姑自其粗跡言之。則聲聞圓覺猶不過為止息之地。必至於佛菩薩之地。而後為理之極也。前輩曰。佛者極也。謂天下萬善萬理。至佛而極也。今之學佛者。蓋求以詣其極也。福利雲乎哉。朱晦菴之論佛也曰。以其有空寂之說。而不累於物慾也。則世之賢者好之。以其有玄妙之說。而不滯於形器也。則世之智者悅之。以其有生死輪迴之說。而自謂可以不淪於罪苦也。則世之傭奴爨婢黥髡盜賊亦匍匐而歸之。若愈之所謂福利者。正晦菴所謂傭奴爨婢黥髡盜賊亦歸之者也。愈之不識佛也如此而乃果於謗佛。正猶越犬不識雪而吠。蜀犬不識日而吠也哉。   三教平心論捲上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7 三教平心論   三教平心論卷下   靜齋學士劉謐撰   愈又曰。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穢之餘。豈宜以入宮禁。蓋以佛身之舍利。而比凡庶之朽骨。何其無忌憚。一至此哉。涅槃經曰。爾時世尊。以大悲力從心胸中火湧棺外。漸漸闍維碎金體成末舍利。以是知佛骨者。佛之舍利也。吳孫權赤烏四年。康居國三藏康僧會至金陵。詔至問狀。會進曰。如來大師化已千年。然靈骨舍利神應無方。於是齋潔懇求至三七日聞鎗然有聲。起視瓶中五色錯發。權與公卿黎庶聚觀曰。希世之瑞也。使力士鎚之而砧碎。光明自若。於是建塔。其地曰佛陀裡。又秀州精嚴院有一舍利。一日行道一日入定。行道者旋轉不息。入定者寂然不動。嵩禪師作行道舍利記。蓋以其道之驗也。九流百家紛然。謂之道則與佛未始異也。稽其驗則天下無有也。競尊其師。謂佛不足與其聖賢校。及其死也不數日而形腐。不百年而骨朽。其神則漠然烏有乎恍惚。豈其道亦有未臻於佛者乎。然舍利之見乎天下者。古今多矣。有盤空而翔者。有無端而至者。發光而並日月者。不可聞者。不可碎者。若此行道晝夜振之而不息。天下未始見也。捧其塔而敬之。則金鐸益轉。若與人意而相應異乎美哉。然則舍利之神奇若此。而以之比凡骨可乎。列子曰。生則堯舜死則腐骨。故雖褒稱嘉美以為大而化聖而不可知者。俱不免乎。腥臊臭穢與草木同腐也。其能若佛骨之更數千載而神奇特異。與世為祥為福者耶。   愈又曰。乞以此骨付之水火。然後知大聖人之作為出於尋常萬萬也。夫不識佛為大聖人。何其顛倒錯亂。一至此哉。張無盡問大慧禪師曰。堯舜禹湯皆聖人也。佛竟不言之何耶。師曰。堯舜禹湯比梵王帝釋。有優劣否。公曰。堯舜禹湯豈可比梵王帝釋。師曰。佛以梵王帝釋為凡夫。餘可知矣。公乃擊節以為高論。由是觀之。則堯舜禹湯不及梵王帝釋遠矣。而梵釋猶為凡夫。自堯舜禹湯至於文武周公孔子。儒家皆以聖稱也。彼伯夷伊尹柳下惠。各以一善自著者。亦謂之聖也。而群聖之中必有大者焉。宰我曰。以予觀於夫子。賢於堯舜遠矣。子貢曰。自有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者也。是孔子者儒家之大聖人也。然佛又聖中之聖也。謂子不信。則請以前所紀佛氏之極功觀之。佛則自修因於億劫。而證果於今生。六度萬行罔不齊修。恆沙功德皆悉圓滿列子援孔子之言曰。丘聞。西方有大聖人。不治而不亂。范蔚宗著西域論曰。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或人問佛於文中子。答之以聖人。玄奘譯經。而唐太宗名之以聖教。本朝太宗皇帝賜天竺三藏法師天息災譯經序號曰三藏聖教序。有曰。翻貝葉之真詮。續人天之聖教。真宗皇帝賜天竺明教大師法賢譯經序而號曰繼聖教序。有曰。龍宮之聖藻惟新。鷲嶺之苾芻仰歎。蕭瑀曰。佛聖人也。非聖人者無法。裴休曰。佛為大聖人。其教有不思議事。疊而觀之。則世之所謂聖人者。孰有過於佛哉。彼不信佛而謗佛者。生為愚人死為愚鬼。捨身受身愈趨愈下。善擇術者果如是乎。   愈又曰。臣雖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又曰。衛而出之於境。不令惑眾。蓋謂憲宗為佛所惑。而又因以惑眾也。愈又不思甚哉。孔子曰。智者不惑。謂天下之可惑者皆愚者也。智者既明且哲。洞屬是非。凡所作為必真見其理之可為而後為之。斷斷乎不為事物所惑矣。故以愚人而奉佛。謂之受惑可也。以明主而奉佛。謂之受惑不可也。若憲宗者。聰明果決得於天性。是豈愚者。豈是易惑者乎。非特憲宗為然也。唐世人主如太宗之聰明英武。由漢以來未之有也。而其篤信佛教。始終如一。觀其刱宏福寺也。則曰。專為崇穆太后追福。言發涕零。躬自製疏。稱皇帝菩薩戒弟子。及玄奘法師之譯經也。則為之序。而名之曰御製三藏聖教序。覽菩薩藏經。愛其祠旨微妙也。則詔皇太子撰菩薩藏經序。虞世南之卒。而夢其進讜言如平生也。則即其家齋僧造像。以資冥福。念建義兵以來殞身以行陣者莫之極也。則普為義士兇徒建寺剎。享太平之後。念手誅千餘人者。不及見也。則以御服施僧而求薦擢。蓋太宗之聰明。遠過於憲宗也。而太宗之奉佛。尤不止如憲宗之迎骨也。是豈為佛所惑乎。使太宗果愚而受惑。則當時房杜王魏直言無隱。胡為不諫其奉佛乎。不惟不諫其奉佛也。若房梁公玄齡。則相與命玄奘譯經。杜萊公如晦。則以法尊京兆玄琬。其欽崇歸向之心。君臣同一德。又不惟房杜二公為然也。宋璟剛介為唐朝第一。則以佛法師於曇一。裴晉公以身繫天下安危。則執弟子禮於徑山法針。抱大節忠於國家死而不變者。孰若顏魯公。則以戒稱弟子於湖州慧明。問道於江西嚴峻。輕名利少緣飾純孝而清正者。孰若天魯山。則以母亡而刺血書佛經數千言。至於張說撰心經之序。孟簡結塵外之交。杜鴻漸參無住之禪。權德輿著草衣之記。彼諸賢聖。皆表表然不世出者。使佛教果能惑人。亦安能惑如是之聖賢耶。以是知唐之君臣次非受惑。而愈之惑亦甚矣。雖然愈之惑不足論也。而其惑天下後世。則非細故也。蓋愈以儒自負。經生學士視之如太山北斗。愈之所是從而是之。愈之所非從而非之。誰復詳審諦察。而考其所以操履者。則何如哉。吾嘗因其遺文考其操履。乃知愈光範三書。求售於時宰。何其急於富貴乎。孔子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強學以待問。懷忠信以待舉。力行仁以待取。其待而不求也如此。蓋以道義自重也。孟子曰。迎之致敬以有禮言。將行其言也則就之。禮貌衰則去之。其難進易退也如此。蓋以道義自高。愈之嗜進一至於此。則於道義掃地矣。愈之書欲朝廷因己之爵祿。以誘至天下之遺才。殊不知。天下之士固有不隕穫於負賤。不充溢於富貴。大能守道抱義如尹傅之流者。非幣帛之聘肖像之求。不輕其身以為世用也。古之人未嘗不欲仕也。又惡不由其道。不由其道而往者。與鑽穴隙之類也。則愈之操履蓋可知矣。   及於□之相也。愈之上書以媚之。考之唐史。□則屈強犯命有擅取鄧州之逆。廣募戰士。有專據漢南之心。教舞八佾。聲態雄侈。有窺覦僭竊之意。天子謂其深懷奸謀。王彥威謂其得全腰領為幸。則□乃少誠元濟之流亞也。愈乃誦詠讚美。稱其有聖賢之言行。稱其有德。而且有言。擬之以商書之灝灝。周書之噩噩。則愈之諛佞不亦甚乎。昔宇文士及譽太宗。而太宗斥其佞。山人范知璿譽宋璟。而宋璟責其諛。以太宗之聰明英武宋璟之剛正方大。二子譽之。良不為過。而猶不能免佞諛之誚。況子□之陰蓄異志近助朝廷。而愈乃極口譽之。則愈之佞且諛也如此。巧言令色孔子恥之。讒諂則諛孟子戒之。則愈之操履又可知矣。   潮陽一斥。周慞惶怖。遽奉書天子。而諷其封禪。意在貢諛於朝廷。而冀脫其遷謫。抑不思。封禪之說不出於二帝三王之書。而刱建於秦皇漢武之世。故倪寬封禪議曰。薦享之禮不著於經。則封禪之不經。不待識者而後知矣。愈平生自負。謂能專明二帝三王之導。而善斥百家不經之說。胡為讒遭廢黜遽自衰謬。即以秦皇漢武不經之事。諛其君哉。當太平極治之時。而有封禪之請。猶不可也。況藩鎮初平之後。正宜恭儉節用之不暇。而可導以侈靡乎。在都俞□□□□逆□□飾□□□□□椸□魯□□□□騭□□□□□□□□□姽□□□逆□襏磊□□□驒□j□礡慼撢@□埤□阡峞撕隉慾薛芋慼撐蠵|□□□婀□□□駿□礹□奐饅檢□□綠□□駿□□□□□□□□□□□□餖埤□嬌□□□□□履□□□□□□□□□□契□□□□□□□褽□□□□妐楦□□j□哅椽□□□□□□鷾芊慼慼慼撞漶慼樟C□□駿□□□□□□槄□□襼□□   黃陵二妃廟者。不在祀典之神也。愈斥潮陽而過洞庭。遂禱二妃以求脫禍。及其得還乃出財治其廟。具禮以祀之。為書以誌之。夫豈弟君子求福不回。愈何為回邪求福如此乎。愈詆佛為夷鬼。乃伈伈俔俔。搖尾乞憐於婦人之鬼。甚矣其不知恥也。士君子素患難行乎患難。素貧賤行乎貧賤。愈纔遭遷謫。即顛沛擾亂抑鬱悲懆。既以封禪諷天子。又以吉凶求仙翁。又以禍亂禱二妃。則愈豈守道不變者乎。故當時大顛謂愈曰。予知死生禍福蓋係乎天。彼黃陵豈能福汝耶。主上繼天寶之後。奸臣負國而討之。糧魄雲合殺人盈野。僅能克乎。而瘡痍未廖。子乃欲封禪告功以驕動天下。而屬意在乎子之欲婦。子奚忍於是耶。且以窮自亂而祭女鬼。是不知命也。動天下而不顧以便己。是不知仁也。強言以顛之。言見於退之別傳所紀者如此。則愈之操履。又可知矣。   孔子曰。鄙夫可以事君也與哉。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愈之光範三書以自售是也。既得之患失之。愈之陷事於□以取容是也。苟患失之無所不至矣。愈之請封禪求仙翁禱二妃是也。愈之操履若此。雖其文章高天下。何足道乎。周子通書曰。不知務道德。而以文辭為能者。藝為而已矣。由是言之。則愈與奕等皆藝者耳。孰謂愈得為儒哉。況愈之為文。尤不能無可議者。原道之作。謂博愛之謂仁行而宜之之謂叉。由是而之焉之謂道。抑不思。無極而太極斯其所謂道也。斯時也安有所謂愛之博行之宜者也。愛之博行之宜。無非斯道之流行發見也。而愈乃謂道曰博愛行宜而出。母乃顛倒之甚乎。愈之不知道也如此。   處州孔子廟碑之作謂。社稷不屈而壇。豈如孔子巍然當座。抑不思。社稷者用其達天地之氣。正以不屋而壇為尊。惟喪國之社乃屋。示絕陽而通陰。乃其辱耳。愈乃以社稷無屋。不如孔子有屋之榮。母乃悖理之甚乎。愈之不知經也如此。   原道謂。堯舜禹湯以道相傳是矣。禹沒四百年。而湯始生。謂湯接禹之傳可也。愈乃謂。禹以是傳之湯。湯沒六百年。而文武始出。謂文武接湯之傳可也。愈乃謂。湯以是傳之文武。豈有既沒數百年而能以道傳人者乎。曰。可死不得其傳。愈亦知死則不能傳道矣。何為既死之禹湯。乃能傳道於後世哉。愈之不知道也又如此。   與馮宿書。自北揚子為太玄時。且謂勝老子。又引侯芭之論謂。玄勝周易。夫老子五千言。固非楊子所能及至於易則更。數聖人而後為全經。雖孔子之聖猶謂。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太過。而愈乃謂不及楊子之太玄。何其謬哉。楊子作太玄以擬易。昔人謂其如吳楚僭號以稱王。擬易猶不免乎僭。而謂其勝易可乎。愈之不知經也又如此。   唐人黃璞論歐陽詹謂。其以一倡婦一慟而死。而譏其不孝。愈作歐陽詹哀辭乃稱。其事父母盡孝仁於妻子。夫譽其所可毀。則其言之矯誣也甚矣。作諫臣論。譏陽城非有道之士。及城守道州。而愈送太學生何堅還道州。又賢城所治。為有道之士。比之黃霸治穎州。夫前毀而後可以譽。則予言之反覆亦甚矣。   原道謂。老子道其所道。非吾之所謂道。其師說乃謂。孔子師老聃。審如是則孔子之道。乃出於老氏之道。亦可謂之道其所道也。與孟簡書謂。群聖之道大壞。其禍出於楊墨其讀墨子乃謂。孔墨相為用。審如是則孔子之道。本同乎墨子之道。亦可謂之壞群聖之道也。夫老也墨也異端之道也。愈既詆排之矣。而乃指孔子以為老。又指孔子以為墨。不亦叛孔子之甚乎。學孔子而叛孔子。猶陳相之背師逢蒙之射羿也。後世經生學士。以愈詆佛為可傚。則愈之叛孔子亦可傚乎。抑愈雖詆佛。而又取於佛。其交大顛也。則取其聰明識道理。其送高閑也。則取其一生死解外膠。其作馬彙行狀也則取其刺血寫佛經。且詆之而且取之。既非之而又是之愈可謂不常其德者矣。蓋愈之中心。初無定見。是非取捨莫知適從。故肆口所言隨時遷就前不顧後後不顧前。而不復慮其遺臭於萬世也。識者於此毋以私心論。毋以愛憎之心論。試平其心而評之。則愈之為人也。果君子乎抑小人乎。果儒者乎抑非真儒乎。   當是時。韓柳俱以文鳴。韓則詆佛。柳則學佛。觀子厚贈重巽法師序曰。吾自幼學佛求其道。積三十年。且由儒而通者。鄭中書孟常州連中丞。以中丞之辨博。常州之敏達。中書之清直嚴重。且猶崇重其道。況若吾之昧昧者乎。   其送文暢上人序曰。晉宋以來。有道林道安遠法師休上人。其所與游則謝安石王逸少習。鑿齒謝靈運鮑昭之徒。皆時之選。由是真乘法印。與儒典並用。而人知方向。至於送琛上人序。送舉上人序。送暠上人序。製南嶽大明律師碑。製六祖賜諡碑。製南嶽彌陀和尚碑。作法證律師塔碑。作永州淨土院記。作柳大雲寺記。無非闡明佛法開示冥愚。故東坡過曹溪而題曰。釋教譯於中國。必托於儒之能言者。然後傳遠。子厚南遷作曹溪南嶽諸碑。妙絕古今。蓋推本其言與孟軻氏合。可不使學者日見而誦之。然則子厚之碑於佛教如此。宜東坡喜稱而樂道之也。然儒家不滿於子厚者。以其失節於王叔文耳。斯固子厚之失。而深求子厚之心。亦下惠不羞污君之意。初非附權勢而饕富貴也。觀其永州之斥。怡然自得。所謂請封禪求仙翁禱二妃之事。未嘗有焉。則其安恬處順。亦可見矣。及起為柳州刺史。而友人劉禹錫得播州。子厚曰。播非人所居。禹錫親在堂。吾不忍其窮。即具表請以柳易播。雖禹錫得改連州。不待以柳播相易。然即此一念其賢於愈之患失者。豈不猶伯夷之於盜跖乎。深求韓柳之為人。大概韓嗜進。而柳安靜。韓奔競而柳恬退。故子厚送浩初上人序曰。儒者韓退之嘗病予嗜浮圖。予以為凡為其道者。不愛官不爭能。其賢於逐逐然。惟印組是務者亦遠矣。妙哉子厚之言。深中愈之膏肓也。又曰。浮圖誠有不可斥者。往往與易論語合。不與孔子異道。雖聖人復生。不可得而斥也。又曰。退之所罪者。其跡也。曰髡而緇。無夫婦父子。不為耕農蠶桑。忿其外而遺其中。是知石而不知韞玉也。又曰果不信道。而斥焉以夷。則將友惡來盜跖。而賤季札由余乎。詳觀子厚之言。則韓柳之見。豈不天淵也哉。後世經生學士。不及詳考韓之是非。而徒欲傚韓之詆佛。歐陽文忠公今之韓愈也。舊唐書謂。愈性愎忤。當時達官皆薄其為人。而公則喜其攘斥佛老。乃隱其惡著其善。而稱其佐佑六經。   太宗濟世安民。為不出世之君。公則惡其復立浮圖。乃掩其長責其短。而指為中才之主。凡唐人歸向大乘教。而欽從敬信者。公則極其貶斥。其名卿賢大夫多與禪衲遊。有機緣事跡者。公則憤憤削去而不書。且曰。無佛之世。詩書雅頌之聲。其民蒙福。抑不思。謹庠序以設教。而羊質虎皮鳳鳴鷙翰者。滔滔皆是也。及聞作善受天堂之報。則善心不期而自生。譚禮樂以陶民。而口筆尹旦身心管商者。比比皆然也。及聞作惡受地獄之苦。則噁心不期而自革。孝宗原道辨曰。佛立五戒。曰不殺不盜不婬不妄不飲酒。夫不殺仁也。不盜義也。不婬禮也。不飲酒智也。不妄語信也。仲尼之道。夫何遠之有。由是言之。則佛氏之教。豈劣於詩書雅頌哉。   又曰。其言荒茫漫靡。夷幻變現。善推不驗。無實之事。抑不思。言劫數之長遠。是佛之見。通達過去未來。無有限礙。非若儒者據書契之紀載僅知數千百年之事而止也。言世界之廣大。是佛之見。洞燭虛空法界。無有邊際。非若儒者按職方以考驗僅知中國四夷之事而止也。無盡護法論曰。人有極聰明者。有極愚魯者。聰明者。於上古興亡之跡。六經子史之論。皆能知之。彼愚魯者。誠不知也。又安可以彼知者為誕乎。由是言之。則佛氏之說。豈可謂之不驗無實哉。   又曰。憲宗幸福得禍。抑不思。莫之為而為者天。莫之致而致者命。儒言天命。佛言定業。蓋不可逃之數也。豈目前善惡為之哉。盜跖壽終而子路醢。非儒教之無驗也。又曰。佛為中國大患。抑不思。儒固化中國以善。佛豈教中國以惡。為善不同。同歸於治。皆不可誣之理也。夫亦何患之有哉。天人歸向而鬼神欽。必有大利益於彼也大概公之詆佛。乃師於愈而公踐履亦師於愈。大庭唱第。抗聲祈恩。即愈之上三書也。首唱濮議。頗喧物論。即愈之請禪也。老而悲傷。睠焉憂顧。張無盡謂。觀修之書尺。諜諜以老病自悲。雖居富貴之地。慼慼無所容。視愈之不達天命求仙禱神。同一見趣也。所修唐書。瑜不掩瑕。張無盡謂。其臆說褒貶。而為吳縝。糾其繆者二百餘條。視愈之肆筆成文。頗多繆論。同一意識也。慷慨激烈排斥佛教。至於晚年乃以居士自號。其後睹韓愈別傳乃之跋曰。余官瑯琊有以退之別傳相示者。反覆論誦。乃知大顛蓋非常人。余嘗患浮圖氏之盛。而嘉退之之說。及觀大顛之言。乃知子厚不為過也。夫既排釋氏。而又取釋氏。視愈之交大顛送高閑稱馬彙。回一趨向也。道同志合。有如此者。謂之今之韓愈信矣。   自公師愈。而諸儒競師愈程明道曰。釋氏惟務上達。而無下學。抑不思。釋氏六波羅蜜。皆下學上達之說。禪波羅蜜。謂由禪定以到彼岸也。禪定則是下學。到彼岸則上達矣。檀波羅蜜。謂由佈施以到彼岸也。佈施則是下學。到彼岸則是上達矣。他如精進持戒忍辱智慧。而到彼岸。則上達矣。故解脫了義經雲。學有六事。所謂六波羅蜜。施戒忍是增上戒學。禪定是增上心學。般若是增上慧學。又四弘願曰。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無非由下學而至上達者。謂之無下學可乎。   朱晦菴曰。釋氏自以為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而實不識心性。抑不思。首楞嚴一經乃心性之邃學。其言曰。前塵虛妄惑汝真性。又曰。遺失本妙圓妙明心寶明妙性。所以破妄心也。又曰。若離前塵有分別性。即汝真心。又曰我見如來手自開合。非我見性有開有合。所以明真心也。又曰。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虛空大地。鹹是妙明真心中物。所以明此心之周遍無外也。又曰。各各自知心遍十方。一切世間有所諸物。皆即菩提妙明元心。了然自知獲本妙心常住不滅。所以證虛空妙心。而入佛境界也。謂之不識心性可乎。   張橫渠。不信輪迴之說。謂佛言。有識之死受生輪迴。為未之思。此即莊子息我以死之見也。意謂。死則休息。更無餘事矣。殊不知。生死無際輪迴不息。四生六道隨業受報。而謂之無輪迴可乎。南史載。梁武帝夢。眇目僧執手爐入宮內欲托生王宮。覺而後宮生子繹。幼即病目。醫療不效。竟眇一目。是為元帝。名臣言行錄載。范祖禹將生其母夢。一偉丈夫立於側曰。我漢將軍鄧禹也。覺而產兒。遂名祖禹。以鄧禹內行淳備。遂字之曰淳夫以是證之。則儒家之書。因有輪迴之說矣。乃以釋氏輪迴之說為非是。何其不察之也。程明道不信地獄之說。謂佛為下根者設此偽教。怖令為善。此即小人以小惡為無傷之見也。意謂。生作過惡既死誰復窮治哉。殊不知。天地神明昭布森列。賞善罰惡如影隨形。而謂之無地獄可乎。隋史載。開皇中大府丞趙文昌。死而復活。雲於冥間見周武帝受罪。帝謂文昌曰。既還家卿。為吾向隋皇帝說。吾滅佛法罪重。為營功德。俾出地獄。文昌奏其事。文帝遂敕天下僧尼。為周武帝誦金剛經。名臣言行錄載。王荊公子名雱。所為不善。凡荊公悖理傷道之事。多出於雱。及雱死後。荊公彷彿見雱。荷銕枷立於門側。於是捨所居之半山為鍾山寺。為其追冥福。以是證之。則儒家之書。固有地獄之說矣。乃謂釋氏地獄之說為無有。何其未及思也。   張橫渠曰。其過也。塵芥六合。其蔽於小也。夢幻人世。抑不思。莊子曰。四海在天地間。猶礨空在大澤中。國在海內。猶稊米之在太倉。非塵芥而何。白樂天曰。昨日屋頭堪炙手。今朝門外好張羅。莫笑賤貧誇富貴共成枯骨兩如何。非夢幻而何。橫渠目不悟此。豈可謂悟之者為非是乎。程明道曰。釋氏要說去根塵。然沒此理要有此理。除是死也。抑不思。大慧禪師曰。心意識之障道。甚於毒蛇猛虎。猛虎尚可迴避。心意識無爾迴避處。則學道者安可累於根塵哉。六祖大師曰。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則悟道者曷嘗累於根塵哉。明道自不了此。豈可謂天下無此理乎。   張橫渠曰。釋氏語實際乃知道者。所謂誠也。就使得之。乃誠而惡明者。夫橫渠以實際為誠可也。而謂其誠而惡明。則未之思也。楞嚴曰。明極即如來。淨極光通達。法華經曰。普明照世間。明瞭心決定。惡明者。果能如是乎。溫公曰。其妙者不能出吾宗。其妄者吾不信。妙處在無我。其言天堂地獄不足信。夫溫公以無我為妙可也。而不信天堂地獄。則未之思也。   劉元城曰。凡人耳目所不及。安可知其無有。列禦寇曰。皇子果於自信。果於誣理不信果為知理乎。   橫渠曰。釋氏誣天地為幻妄。何不觀赤壁賦曰。自其變者而觀之。雖天地不能以一瞬。則天地之終。窮固出於蘇東坡之說也。豈獨釋氏有是言哉。   明道曰。謂釋氏實是愛身放捨不得。何不觀五代史曰。佛於頭目手足皆以施人。則佛不愛身。固出於歐陽公之筆也。豈獨佛書有是說哉。   伊川曰昔之惑人也。乘其愚闇。今之惑人也。因其高明。抑不思。智者觀於未形。愚者暗於成事。既曰高明。而復謂其受惑。可乎。   明道曰。佛老其言近理。又非楊墨之比所以為禍害甚於楊墨之害。抑不思。萬形皆有弊惟理獨不朽。既曰近理。而復謂其為害。可乎。   謝顯道。歷舉佛說與吾儒同處問伊川。伊川答曰。任他同處。雖多只是本領不是。一齊差卻。夫伊川不能明指其何處差何處不是。而徒泛言其差與不是。豈天下之公論乎。夫不能指其何處差。是終不見其有差處也。不能指其何處不是。且終不見其不是處也。直欲以愛憎之心。而誣之曰差。誣之曰不是。天下後世。豈無根之語所能欺哉。至於晦菴指其實見之差。謂釋氏之學正謂惡此理之充塞無間。而使已不得一席無理之地以自安。厭此理之流行不息。而使已不得無理之時以自肆。殊不知。釋氏非厭惡此理而欲無此理也。正以世有二障。曰事障。曰理障不特事能障吾之心。而理亦能障吾之心。圓覺經曰。若諸眾生。先除事障未除理障。但能悟入聲聞緣覺。未能顯住菩薩境界正此意也。故學佛者。不明此理。固無以識心性之真。而執滯此理。亦未免為心性之礙。是以勉強力行之初。固當研窮此理。從容中道之後。則不可執滯此理。故曰渡河須用筏。到岸不須船。不特釋教如此。而儒教亦如此。只如周文王。不大聲不長夏。則是除事障也。至於不識不知。則理障除矣。顏氏不遷怒不貳過。則是除事障也至於如愚坐忘。則理障除矣。文王聖人也。顏子幾聖也。固能不為理所障。若份量未至於聖。則只能改過遷善。以除事障。安能不思不勉以除理障哉。晦菴份量遠未到此。所以徒欲執滯此理。而謂釋氏不合厭惡此理。且指為實見之差。識者觀之。則知差不在釋氏。而在晦菴也。嗟夫。望山者其高蒼蒼。望海者其遠茫茫。振屣而昇蒼蒼彌高。鼓棹而遊茫茫彌遠。而後進向之所睹未盡也。所睹未盡。而輕議論。辭窮理屈。則寂無容聲。明道曰。釋氏之說。若欲窮其說而去取之。則其說未能窮。固已化而為佛矣。明道於此始知釋氏之說。非儒者所能窮也。晦菴曰。就使其說有實。非吾儒之說所及者。是乃過乎中正。而與不及者無以異。晦菴於此始知釋氏之說。非儒者所能及也。   夫釋氏之說。既非儒者所能窮。亦非儒者所能及。孰謂其可毀哉。韓愈毀之。不知佛者也。先儒毀之。傚韓愈者也。嘗於韓愈別傳。見其與大顛答問甚詳。愈曰。爾之所謂佛者。口不道先王之法言。安得而不斥之。大顛曰。計子嘗誦佛書矣。其疑與先王異者。可道之乎。愈曰。吾何暇讀彼之書。大顛曰。子未嘗讀彼之書。則安知其不道先王之法言也。且子無乃嘗讀孔子之書。而遂疑彼之非乎。抑聞人以為非。而遂非之乎。苟自以嘗讀孔子之書。而遂疑彼之非。是舜犬也。聞人以為非。而遂非之。是妾婦也。昔者舜館畜吠犬焉。旦暮所見者惟舜。一日堯過舜館而吠之。非愛舜而惡堯也。正以常所見者惟舜。而未嘗見堯也。今子嘗以孔子為學。而未嘗讀佛之書。遂從而怪之。是舜犬之見也。女子之嫁也。母送之曰。往之汝家。必敬必戒。母違夫子。故婦人在室則從父母。嫁則從夫。夫死從子終其身。惟他人是從。是妾婦之道也。今聞人以為非。遂從而非之。乃妾婦之見也。由是言之。愈之毀佛舜犬也。傚愈而毀佛者。非妾婦乎。為舜犬為妾婦。無非見聞不廣而然耳。   漢有牟子者。嘗著書辦明佛教。名曰理惑。其說曰。吾非辦也。見博故不惑耳。吾未解佛經之時。誦五經之文。以為天下之理盡在於是。既睹佛經之說回視五經。猶臨天井而窺溪谷。登嵩岱而見丘垤也。又曰。少所見多所怪。睹駱駝言馬腫背。然則今之毀佛教者。豈非睹駱駝言馬腫背乎。識者於此盍亦詳觀諦察較短量長而思之。曰我之教果優於彼乎。抑劣於彼乎。彼之道果劣於我乎。抑優於我乎。佛之神通妙用所不必論。始以其徒之至中國者觀之。明皇問一行以國祚。一行曰。鑾輿有萬里之行。社稷終吉。其後明皇以祿山之變而幸蜀。唐祚終於昭宗。而昭宗初封吉王。悉如一行之說。儒家以聰明叡智為至聖。果能有此先見乎。舉是說與儒教者言。彼必曰。吾儒家不貴此也。抑不思。記曰。至誠之道可以前知。非不貴此也。特口能道此。而見不能至此也。大耳三藏法師得他心通。忠國師試之曰。汝道。老僧即今在什麼處。藏曰。在天津橋上看弄猢猻。忠又問。老僧即今在什麼處。藏曰。在西川看競渡。儒家自堯舜迄孔孟。果能有此默識乎。舉是說與儒者言。彼必曰。吾儒家不尚此也。抑不思。詩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非不尚此也。特口能道此。而識不至此也。   至於達磨大師既葬之後。而以肉身西歸。萬回大士一日之間。而能往返萬里。耆域以一身。而同時應百家之供。圓澤於一世。而悉能知三生之事羅漢作禮仰山寂。嶽神受戒於嵩岳珪。曇始劍所不傷。寒山隱入石壁。生死去來惟意所適。神通變化不可測量。是雖佛教之糟粕。初非宗門之所尚。然自餘教觀之。終未有如是之奇蹤異軌。見既未能及此而欲輕議佛教。不知其果何說也。若曰。因果之說不足信也。則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積善必有餘慶。積不善必有餘殃。儒家固以因果教人也。豈謂敬不足行。謂暴為無傷者。反為知道乎。若曰。齋潔之說不足取也。則不茹葷者。孔子以為祭祀之齋。致齋三日者。禮記以為清明之德。儒家固以齋潔教人也。豈垂肉為林日食萬錢者。反為美事乎。若曰。殺生之戒非是。則成湯之祝網。趙簡子之放生。皆是意也。齊宣不忍一牛。孟子謂之仁術。宋庠救諸螻蟻。君子以為美談。儒家曷嘗不以護生為盛德之事哉。若曰。飲酒之戒非是。則大禹之惡旨酒。光武之不飲酒。皆是意也。沈亂於酒。所以干先王之誅。醉而號呶。所以致賓筵之刺。儒家曷嘗不以沈湎為召禍之本哉。若曰。盜取之戒非儒家之所尚。則伊尹所謂非其道也。非其義也。一介不以取諸人。東坡所謂。天地之間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雖一毫而莫取是果何說也。若曰。妄語之戒非儒家之所急。則司馬溫公至誠之學。自不妄語。始又其作資治通鑑。謂秦孝公不廢移木之賞。齊威公不背曹沬之盟。晉文公不貪伐原之利。是果何意也。若曰。邪婬之戒為臆說。則美反正刺婬泆見於聲。詩之所詠。是儒家未嘗縱人邪婬也。若曰。佈施之說為狂言。則賜貧窮賑乏絕。見戴禮之所記。是儒家未嘗禁人佈施也。若曰。禪定非善道。則知止而後有定。大學何為取之。若曰。忍辱非美事。則小不忍必亂大謀。論語何為戒之。若曰。惡口不必戒。則禮記何以曰。惡言不出於口。若曰嗔恚不必戒。則尚書何以曰不啻不敢含怒。若曰。兩舌之戒非急務。則爾無面從退有後言。何以諄複於帝舜之命。若曰。綺語之戒為迂闊。則巧言如簧顏之厚矣。何以見刺於小雅之章。若曰貪慾無傷於事。則貪人敗類。詩人何為刺之。若曰。邪見無害於道。則邪說誣民。孟子何為闢之。若曰。毀其形緇其服。非天下之中道。則泰伯斷髮文身。何為稱之有至德。若曰。不嫁娶不養育。絕人倫之常道。則魯山終身不聚。何為謚之以文行佛之大道遠理。固未易與俗人言。姑以其粗跡論之。不知何者為可非。何者為可毀乎。見聞不廣而妄肆非毀是不免為舜犬妾婦而已矣。   牟子曰。吾之所褒。猶取塵埃以附嵩泰。收朝露以益江湖。子之所謗。猶側一掌以翳日光。舉土塊以塞河決。吾之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所謗。不能令佛下。今之非毀者。亦何傷於佛教哉。秖自速戾於厥躬耳。張無盡曰。韓愈謂。作史者不有人禍。則有天刑。豈可不畏懼而輕為之。夫作史者。採摭人之實跡。設或褒貶不公。尚有形禍。況無故輕薄以毀大聖人哉。一切重罪皆可懺悔。謗佛法罪不可懺悔。故法華經中載。謗法之罪至極至重。今人只是謗佛。已種無量罪因。況佛以善道化人。信佛者必為善。不信佛者必為惡。惡積則滅身。身沒之後罪報愈重。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逭。此之謂也。若曰。死則永滅不復有知。則繫辭雲。遊魂為變。孝經雲。以鬼享之。左傳雲。鬼猶求食。張睢陽雲。死當為厲鬼以殺賊。則是既死之後固有見聞覺知之性也。若曰。死雖有知不復有罪。則書曰。天道福善禍淫。易曰。鬼神害盈福謙。左傳曰。有渝此盟明神殛之。莊子曰。為不善於幽閑之中也。鬼得而誅之。則是冥冥之中。固有賞善罰惡之事也。世有發姦擿伏如神者。固不至縱有罪以長姦惡。況權衡予奪。真以神明司之乎。彼聰明正直。不可掩蔽也。不可欺罔也。不徇世人之私情。不畏陽間之權勢也。則有罪者。何以逃刑哉。   地獄之說。前既言之矣。至於死而變為畜生。見於儒家之所紀者非一。鯀為黃能。彭生為豕。載於左傳。褒君為龍。載於史記。趙王如意為犬。載於前漢書。是中國未有佛教之前。紀載於儒書者如此。非釋氏刱為此說也。賈誼曰。忽然為人兮何足控搏。化為異物兮亦何足患。信斯言也。則知人有此身不可以常保。背善趨惡不免為異類。聰明不能敵業。富貴豈免輪迴。今日乘肥衣錦。異時銜銕負鞍。今日操筆弄墨。他生戴角披毛。必然之理也。故佛以廣大之心。示五乘之教。人乘者。教人持五戒。而常獲人身。不墮於異類也。天乘者。教人修十善。而報得天身。不止於為人也。後之三乘者。教人由聲聞緣覺以至於佛道。永斷生死常住不滅。證無上覺還度眾生也。天下之大道遠理。孰有過於此者。世有大道遠理。而懵然不知。方且恃其聰明。矜其聲勢。謗襲聖教。多積過愆而自趨於惡道。其亦可哀也已。大抵人有此身其生也甚難。其死也甚易。世尊握土以示其徒。以為輪迴於四生六道之中。得人身者如手中之土。失人身者如閻浮之土。蓋謂為善之時少。而謂為惡之時多。是以得人身時少。而失人身時多。則其生也豈不甚難哉。   白樂天自誨曰。人生百歲七十稀。設使與汝七十期。汝今年已四十四。去後二十六年能幾時。汝不思二十五六年來事。疾速倏忽如一寐。則其死也豈不甚易哉。以難得之生。而促之以易至之死。可以競競業業晝驚夕惕。為解脫之計乎。佛以解脫法門示天下。凡有血氣心智之性者。皆可趨而入也。而唯根器不凡智識超卓。得正知見不墮邪見。能知之乎。備見元本。餘者不錄。   三教平心論卷下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8 折疑論   No. 2118   折疑論敘   鄉貢進士白水屈蟠撰   法師。名子成。字彥美。號妙明。京兆霸陵人也。少時為儒。壯而從釋。其性愛書史喜翰墨。樂遊學好著述。每與賢士大夫詩詞唱和。一聯一句落在叢席。人多傳之。如鸚鵡詩雲。學得人言字字明。便能巧語為通情。不知身在樊籠堙C猶向堂前弄舌輕。晝寢雲。夢魂不管擎書手。一帙南華墮枕邊。閑遊雲。家家明月誰無分。處處青山我有緣。水心亭雲。綠芰青荷香滿池。環亭冷浸碧琉璃。高軒矮榻無纖暑。臥看清波浴鷺鷥。其長篇短偈。例皆如此。尤能洞明本宗佛法。予昔嘗與縣大夫張昂。請註心經。五日而成。萬二千言。辭理精當。不為不多得。又嘗綴述本色法事文集。僅二百首。語句雄麗。旨意渾成。同袍得之。囊畜不出。抑為艱得。無意多傳。頃以兵火之亂。匿跡山林。嘗與來客問難詰折。事盡終始。遂錄成軸。名曰折疑論。首之以序問。終之以會名。凡二十篇。言簡而理當。文約而義豐。涵詠六經。略備諸子。每一篇之中。其引類證斷決折疑。理甚明白。若非具三昧辯才。其孰能致於此乎。予與妙明為不請友。其有年矣。大凡著作不我之慳。故於敘引母俟召而雲。時辛卯中秋八日書。   折疑論敘(終)   折疑論卷第一   金臺大慈恩寺西域師子比丘述註   (曲而斷之謂折。猶豫不決之謂疑。評議難辨之謂論。此論因妙明子居山時有客特詣請問以決所疑。妙明子引三教微言以答之。遂成是錄。故曰折疑)。   敘問第一(敘者。敘其來因。問者問其所疑。第者次第也。一者數之始也)   妙明子(華州渭南縣洪福寺出家。遇魚巖老人祥公處得法。闡揚大乘經律論。大元至正間。詔封傳大乘戒賜紫閏大國師)。   居石室(後歸終南山石室隱居)。   有客來謁。妙明與之坐而問焉曰。夫子何來(尊美之稱曰夫子。謂客因何事而來)。   客曰。有所請問而來(客曰。有所疑而來問)。   妙明曰。吾居是山也。幾以數年而世罕知(吾者我也。幾者。近也。罕者少也謂我居此山。將近十數年矣。而世人少知)。   加以懸石巉巖危嶠巇嶮。無人履踐(巉音讒。險也。巖積石貌。嶠渠廟切。山銳而高也□□□□□□□□□鞢慼慼慼慼慼慼慼樁e奅□糖□□觟□姺□□崙□□□□□□□□奰□餖□檢□媸□□□娸□□□   遠勞仁者一至此乎(遠路勞煩仁者一徑來於此乎)。   客曰。雷霆之聲無慾聞人之耳。而耳自聞(淮南子曰。雷者陰陽擊摶之聲。感而為雷。激而為霆。雷聲豈要聞於人耳蓋人耳自皆聞之)。   管籥之音無有悅人之心。而心自悅(樂譜雲。管者簫笛之屬。籥者似笛而有三孔短小。其管籥音聲無要歡悅於人心。蓋人聞之則自然歡悅也)。   夷齊匿跡於首陽。不欲德稱於人。而人自稱其德(史記。伯夷叔齊孤竹君之二子。讓不嗣位欲之西南。遇武王伐紂。迎馬首而諫不從。隱於首陽山。誓不食周粟。卒至餓死矣)。   巢許韜光於箕岫。豈為道揚於世。而世自揚其道(巢地名韜藏也。莊子讓王篇曰。堯以天下讓許由。許由不受。隱於箕岫山)。   子之居山亦以類矣。奚為人之不知也(客以夷齊許由之德而比類。何為人之不知也)。   妙明曰。子所欲問可得聞乎(此審問辭)。   客曰。請無拒焉(無禁止之辭。子無阻而抵拒焉)。   妙明曰。子張雲。君子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賢歟。於人無所不容。我之不賢歟。人將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論語。子夏門人問交於子張。子張曰。子夏雲何。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不可者拒之。子張曰。異乎吾所聞。君子尊賢而容眾云云。蓋子夏之言迫狹。子張譏之是也。子張所言容字正破子夏拒字)。   知則無拒(此許答之辭也)。   客曰噫(噫者傷痛悲歎之辭)。   吾與子皆儒也(我與子皆曾為儒也)。   予昔嘗與子為方外友(予我也。昔者往日也。嘗曾也。撤去籓籬出乎流俗之表曰方外也。同志曰友)。   獨以兵火之亂。不得同地而處。良可歎也(獨者單也。言單為兵亂而逃避分散也。逃避不得同居。良頗亦可悲歎也)。   子下髮離俗。其有年矣(子落髮為僧離去俗家。有多年矣)。   嘗欲一往而見。不果如願(曾要專一來此見面。不如願欲)。   頃以稅駕塵習撥置人事。姑乘少暇聿來高居。欲折所疑。莫知可否(否音府。否者審辭也。頃者俄頃少時也。以用也。稅駕者農夫之具。頃以脫鞅憩歇暫放下之義。塵習者塵寰家務之習。撥置者謂棄之於一邊。人事者往來交接之事也。姑且因乘少時閑暇聿遂而來高隱之居欲以決折所疑之惑情。莫知可許否)。   妙明曰。請試言之(請試言所疑之辭)。   客曰。人云(假借他人之言)。   曩妙明儒時。未嘗寄口於佛經(曩昔也。言往昔之日為儒。時未嘗掛口於佛經)。   今為釋也。沈湎因果。謂佛教也空寂之說(今為釋子如沈貪酒色心迷意醉亦如湎波溺而不醒。乃妄為因緣果報虛無空寂之論說)。   遺棄周孔黃老之書。不識有諸(遺猶棄也。謂遺棄周公孔子黃帝老聃之經書)。   妙明曰。子貢雲。君子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慎也(知皆音智。論語。陳子禽謂子貢曰。子為恭也。仲尼豈賢於子乎。言謂恭者謂恭敬。推遜其師也。子貢曰。君子一言以為知云云。此責子禽不謹言也。蓋一言善為智。一言不善為不智。智不知係於一言。不可不謹慎也)。   凡物自微至著緣淺及深(微者。細也小也。著者盛也。大也。凡一切物自細小而至盛大。緣者由也。譬人入海由淺而以及其深也)。   譬登萬仞之嶽不可一步而至。必資下以及其高(顏師古書曰。七尺為仞。嶽者山之高廣者也譬喻人登萬仞之山嶽不可一步便到。必自下以至其高上)。   既登絕頂。所歷諸山。豈曰棄哉(既登絕高之頂。觀經歷之眾山皆低未曾遺棄也)。   吾始學周孔黃老之書。抑以為極致(我始初為學周孔等書之時。抑以為至絕之處)。   次撿佛經。始知聖道有權實爾(次因檢閱佛之經典。始知聖道有權假真實之理故爾)。   今吾以姬孔黃老之書為眾山(姬周文王姓。謂周孔黃老四聖之書。喻如眾山)。   以佛經第一義諦為絕頂(第一義諦者。教乘之極談也。已達聖位者為真諦。未脫凡情者為俗諦。於時真俗不立凡聖情盡。不著二邊唯存中道。故曰第一義諦。以此喻絕高之頂)。   既登絕頂。望眾山自遠矣。何棄之有耶(既明釋典如登絕高之頂。復觀周孔等書如眾山而自遠矣。何曾遺棄之有耶也)。   聖生第二(此篇言佛降誕之跡。故曰聖生)   客曰。佛之所生在何邦域。其氏族顯跡及形貌德相所說法要可得聞乎(佛之降生國土姓氏家族兼及形相所談妙法。亦可得而聞乎)。   妙明曰。富哉問也(發問之辭深遠廣大故曰富問也)。   予雖不敏。略示所知以報吾子(我雖不敏達略將少知用答子之問也)。   自漢之西。過數萬里(自漢者指中華漢地也。之者往也。自漢地往西約有數萬里程途也)。   有國曰迦維羅(被有國土名迦維羅乃佛降誕之中國也)。   王姓釋迦(釋氏源流梵語釋迦。此雲能仁)。   父名淨飯(梵語首頭陀羅。或雲悅頭檀。此雲淨飯)。   大夫人曰摩耶(梵語摩耶。此雲大術)。   佛本居兜率天宮(梵語兜率陀。亦名睹一史多。此雲知足也)。   以先佛之迦葉般涅槃後佛當補處。名曰護明(梵語具雲摩訶般涅槃那此雲大滅度。亦云大寂滅。自迦葉佛涅槃之後。佛補其一處。特待出現之時)。   實以三祇因滿(一切諸佛皆修三祇之因也。三祇者。即三大阿僧祇劫也)。   萬德果圓(諸佛皆具萬德方為道果圓滿也)。   宿願未周(宿生有願。未曾同圓。故下生人間)。   示同生滅(示現受生滅身)。   駕日輪香象。託陰王宮(初投胎時。化現於日輪之中跨香象。投託母胎於王宮)。   以大夫人摩耶為母。以周昭王甲寅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當周之時正月建子。即今二月八日是也)。   毘藍園中右脅而生(脅生者表異常流。周書異記雲。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此方江河泛漲大地皆動。光貫太微照自西方。王即怪問群臣。太史蘇由奏曰。西方生大聖人也。王曰。於此何如。由曰無事。千年之後聲教傳流。於此時乃刻銘於國之南郊以記之)。   於時地搖六震(六震。即六種震動。謂動踴震起吼擊也。搖揚不安曰動。□□磊饇覛□□□□□騁□□逆□□□穫覛□逆□□妊□鍊□□□□橩□□□□□□□送飀□□奐□□□送□奐□□埤□□衽□奐□驁□埤□□□□□□   天雨四華(雨音裕。降也。四華者。曼殊沙華。摩訶曼殊沙華。芬陀梨華。拘物頭華)。   神捧金盤(地神捧持金盤)。   龍吐香露(九龍吐其香水浴太子身)。   即能縱行七步(周迴行七步。七步蓮華皆生。七步者。表七種淨財。亦名七德財。即信進戒慚愧聞捨定慧七也)。   目顧四方(眼顧視於東西南北四方。本行經雲。東方表涅槃最上。南方表利樂眾生西方表解脫。北方表永斷輪迴)。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天下唯吾獨尊(目顧四方。上下所指。一則異於凡流。二者發明大事因緣。翫者於此動用之間。自可消息)。   具三十二大人相(阿毘曇論雲。三十二相者。梵音聲相眉間白毫相。烏瑟尼妙相。牛王睫相。目紺青相。廣長舌相。得上味相。齒牙鮮白相。齒齊。互密相。具四十二齒相。師子頷輪相。立身摩膝相。肩膊圓滿相。師子身相。廣洪直相處處充滿相。皮膚細軟相。常光一尋相身真金色相。身毛右旋相。孔生一毛相。身毛上靡相。身份圓滿相。勢峰藏密相。伊尼鹿王□相。足趺滿厚相手指網縵相。手足細軟相。足踉圓滿相。纖長光澤相。足千輻輪相。足底平滿相)。   八十種隨形好(八十種好者。指甲紅赤。指甲隆起。指甲清淨指甲滿足。押甲團圓指甲纖直。指間一密。指清淨潔。手足肥膩。手足堥炕C手足平等。手足內滿。掌文深現。掌文端直。掌文纖長。手足潤澤。掌文不亂。踝足少現。膝頭圓滿。膝次第滿。行步齊整師子王行。鵝王步。龍王行相。牛王行相。行不顧視。行步不亂。半身正直。佛身過人。一切滿足。佛身皆好。身體平正。身體遍足。身體正直。身體滑澤。身體淨潔。身體端嚴。身次第大小。諸根方正。身色不黑。身體無黶。身毛淨潔。腹相團圓腹無橫文。身體明淨。臍正圓深。臍孔團圓。臍文右旋。臍孔不凹。臍孔不長。臍孔不短。臍孔不連。得龍牙相。牙不過脣。四牙團圓四牙鋒利。四牙齊密。舌長柔軟。舌色赤好。梵聲深好。像王聲相。迦陵頻伽聲。齒根圓滿。鼻孔淨潔。鼻不下垂。鼻高脩長。鼻高方廣。目廣清淨。眼睛黑光。目睫次第眉如半月。眉毛黑澤。眉毛光明。耳皆垂埵頭髮細軟)。   王請僊人阿私陀瞻之(西方能相吉凶貴賤仙人也)。   曰。太子隨身相好粲若芬華(太子身相。如初開芬陀梨華。嬌態香潔也)。   在家作轉輪王。出家成無上道(在家定作金轉輪王出家必成無上道果)。   以臣觀之。必不得在家矣(仙人所言。太子定離國位)。   遂泣曰。太子成佛必施大法。臣今老矣。失。   此大利。良可悲哉(有淚無聲曰泣。仙人知太子成佛演說大法老不得聞。故乃泣之)。   年十有九。壬申二月八日(周時正月建子。二月八日即今十二月八日是也)。   呼車匿鞁朱騣(車匿者。佛之家所生之子。朱騣者馬也)。   遊看四門。逢僧了法。不樂王宮。亟欲修心(因遊觀四門。東門見老人衰朽。南門見其病者。西門見送葬者。北門見一比丘。乃是作瓶天子所化。太子問言汝何等人。比丘答曰。世間無常。我由修其聖道超於彼岸。若能如是修者。亦皆如之。言訖騰空而去。太子因見老病死苦甚為恐怖。遇此比丘愈起善心。厭棄王宮。亟急欲要出家修行)。   王生憂懼恐斷國嗣。遂增以侍御音樂娛之。太子不悅(王知太子心欲出家。恐懼斷絕國之後嗣。遂增添侍奉婇女。加以管絃音樂取其歡樂太子不以為悅樂也)。   迨夜之央(迨至也。央半也。至其半夜)。   淨居天人(浮居天人。乃是輔太子出家者也)。   以天福力。彰侍御之醜容。九孔流溢不淨。蛆蟲可厭(醜音醜。淨居天人用天福神力彰顯侍御。綏女俱各昏睡。現死屍相。各兩兩耳兩鼻口並大小便等。九孔流出不淨蛆蟲。太子轉生厭離之心也)。   夜半子時。淨居天人報曰。太子可出宮。今正是時(天人告太子曰。既降兜率欲滿宿願。要出王宮今正是時)。   於是□□□□□□□欥□韓。   僕車匿(車匿從人)。   天人捧駕(天人捧其馬足)。   飛空而去(飛空逾城而去)。   投身雪嶺。趺坐盤石(既至雪嶺。坐於盤陀石上)。   淨思六年。遂成佛果(正宗記雲。先於彌樓山。習不用處定。次於鬱頭弗處。習非非想處定。又於象鼻山。睹明星面悟道。六年淨思方成佛果矣)。   無惡不去。無善不圓(去上聲。除也。諸惡盡去。萬善周圓)。   首詣鹿林三轉四諦。而摩訶男等五人得道(五人者。佛初入山。父族三人一阿濕婆。二婆提三摩訶男拘利。母族二人。一憍陳如。二十力迦葉。侍佛佛不用。五人各修梵行。佛既成道。首於鹿苑。與憍陳如等說三轉四諦法輪。三轉者。一示相轉。二勸修轉。三作證轉。一示相轉者。此是苦。此是集。此是滅。此是道。二勸修轉者。此是苦汝須知。此是集汝須斷。此是滅汝須證。此是道汝須修。知世間苦因苦果。出世間樂因樂果也。三作證轉者。此是苦我已知。此是集我已斷。此是滅我已證。此是道我已修。陳如等疑問。如來還出世間苦因苦果樂因樂果否。如來答雲。我已知我已斷。我已修。我已證。五人聞說此法各證道果)。   初宣小教(三轉四諦)。   次演空宗。由是向室羅筏城祇園等處。八部般若次第興焉(室羅筏城。即捨衛國城也。祗園者。即祗樹給孤獨也。八部般若者。大品般若。中品般若放光般若。光贊般若。道行般若金剛般若。勝天王般若。文殊般若也。八部般若多以破有歸空。故曰空宗)。   後居鷲嶺演妙法華。會三歸一捨權從實(鷲嶺名。其山形似鷲鳥。故曰鷲嶺。巖玲瓏可容萬人。佛於此中多說妙法。先因鹿苑說有。而盡皆執有次演八部般若。以說空而鹹皆執空。後於鷲嶺演妙法華。會三歸一者。會三乘歸於一乘。捨權從實者。乃從淺至深。捨小而歸大也)。   及於普光明殿。菩提道場。欲色諸天。逝林等處。圓音極唱演大華嚴(此經有三部。上部十三千大千微塵數偈。一四天下微塵品。中部四十九萬八千八百偈。一千二百品。下部十萬偈頌。四十八品。今所傳者。三十九品。共四萬五千頌。在唐外有九品。未就此下部經也。此經七處談九會演。具偏圓頓漸空有權實。總貫三乘五教之玄理。故曰大方廣佛華嚴經是也)。   事無不窮。理無不盡(此經大小事窮淺深理盡)。   聖凡交徹。主伴互參(圓五教貫三乘。含十方攝一切。會凡聖歸一體。通真俗以混融故也)。   空有齊彰(如空中而現影)。   色心俱入(照境皆寂)。   如燈遞照似鏡胥融。大小相含一多無礙(胥相也。總結上文意。佛之妙用。或大或小而含容。或一或多而無礙。此正顯凡聖交徹主伴互參無礙者。如燈燈互照。鏡鏡相融者也)。   十世同於一念(故華嚴偈雲。一念普觀無量劫。無去無來亦無住。如斯了知三世事。超諸方便成十力)。   剎那現於一毫(如來妙用。攝大千國土藏於一毫毛端。以一毫頭而現大千沙界。此華嚴諸佛菩薩圓融一切境界故)。   以不有(實無)之有(幻有)而成於有(能有)有(所有)之宗(妙有)以不空(頑空)之空(真空)而現於空(能空)空(所現)之境(一真法界)。   直以空有不立。二諦常存(真無所立。妄本是空。不離不即。二諦常存)。   寂照兩忘。真俗並顯(於是體用俱忘。二諦雙顯)。   即有而現於空有(就有而觀空有)。   即空而現於有空(就空而觀有空)。   包法界共異之名(如海納於異流)。   同名方廣(似百川而同廣)。   統諸教差別之號(總攝三乘五教之名)。   總號華嚴(小始終頓之四。皆不出此圓教。故曰總號華嚴)。   實圓滿之洪規(實為圓滿具足之大規模故也)。   乃真常之妙說(無假為真。不變為常。既談真常之理。故曰妙說)。   大矣哉(讚此圓教廣大)。   不可思議之極致也(法無大小前後。約機而說之故也。迥脫言慮心想。不能及。情識名言不能至故無不可思議之極。至盡之教也)。   故佛乃利生廣大(故者。指義之辭。餘例此。普度一切眾生。成證一乘妙果故曰廣大也)。   潤物洪深(利齊之心。若天降甘澤萬物皆蒙滋潤故曰潤物洪深是也)。   牢籠億劫之生(華嚴經雲。張大教網。摝人天魚置涅槃岸)。   濟拔無邊之苦(隨類化導濟拔沈淪。皆得離苦獲樂)。   然以不生之生。而現於有生之生(如來真淨妙體本來無生。因見一切眾生往來六道無有了期。故以示無生之體。化現於有生之類故也)。   以無相之相。而現於有相之相矣(真實之相。名之無相。以無相之理現於有相之中。乃化度眾生之相矣)。   客澄思淨默。移時不語(客聞言佛圓融要妙法門。清淨其心念。靜默過時不語)。   妙明曰。子於吾說不自決乎(子今聞我所言法要。不能自抉擇於理者乎)。   客曰。吾恐子以弘詞麗句而欺我也(我恐子以用弘大語句美麗言辭而欺瞞我也)。   妙明曰不然(不然此說)。   昔華嚴會上二乘聖人。皆是漏盡大阿羅漢(梵語阿羅漢。此雲無學。昔者華嚴會上。佛說此經之時。聲聞緣覺二乘小聖。諸漏已盡。皆是煩惱斷盡阿羅漢)。   具八解脫(從任無礙。塵類不能拘。故曰解脫。八者。一內有色觀。外有色解脫。二內無色觀。外色解脫。三淨解脫。四空無邊處解脫。五識無邊處解脫。六無所有處解脫。七非想處解脫。八想受滅處解脫也)。   獲六神通(獲得也。六神通者。一天眼通。二天耳通。三他心通。四神境通。五宿命通。六漏盡通)。   始聽華嚴圓滿教誨(此二乘聖人。初於華嚴會上。聞此圓教之理訓誨者也)。   目不睹佛身(睹者。見也。不見佛身)。   耳不聞佛語(聞者。聽也耳不聽佛語也)。   心不了法義(心不了知所說法之義味也)。   神迷意醉(如下雲情惛是也)。   智暗情惛(其心神如不知東西南北。迷惑真如如明眼人入於黑暗之處。其情性惛而不明者也)。   茫然自失(茫茫然。渺漭而自失其身命者也)。   都無所覺知(蓋此圓教。唯大乘菩薩所知。其二乘小聖聞此法要。皆如盲如聾。故曰都無所知者也)。   後說入法界品。僅能領悟(僅纔也。然後說入法界品中。僅纔少有省悟也)。   且向之壅遏而後慧解者何也。以前之三十八品所被機性(壅塞而不通也。遏者遮也。謂先壅遏而不知。然後慧發解會者何謂也。蓋小機不能速領大法也。因前三十八品以多被大機性。故二乘不能知也)。   唯是入地大菩薩眾。理微言極不近常情(唯獨也唯是入十地位大菩薩。乃達至極微妙言辭。故不可以淺近尋常識情卜度也)。   非二乘聖人所履境界。故不可得聞也(此法。實不是聲聞緣覺小聖二乘所行所履之境界。故不可得而聞也)。   頗有菩薩。重與喻之。彼諸聖者抑而不信(頗少也。有菩薩重與譬喻說之。彼諸聖人。抑且猶有不能信者)。   聖情猶爾。況於子乎(爾者語助辭。二乘聖人重重譬喻說。尚乃不知不信何比。況於子乎)。   客曰。聖且不了。子奚知乎(爰者何也。客反徵曰。聖人尚且不知。子何能知乎)。   妙明曰。以聖智言之。則大凡不及於小聖(聖智者。二乘小聖。善具神變。自在無礙。因耽此故於大乘而不能行也。大心凡夫。由無神通故不及於小聖也)。   以根性言之。則小聖不及於大凡(上根上信凡夫。行菩薩行修大乘道。不立階級。直至正覺。是小聖不及大凡也)。   由根有大小。而性有厚薄(上根人意氣高遠。下根人意氣微劣。故有大小厚薄之分)。   吾以信道崇篤深忍欲樂故。於大法能略其知也(我因信此道理。崇高而篤實。所以深忍私慾世樂戒而不貪。又於此大乘法中。略少而知也)。   如其蔓演。以俟多聞(若有牽引枝蔓而詳演其義。以俟廣識多聞者也)。   問佛第三(此篇。因第二篇中。言佛既有姓名因何不稱。故曰問佛)   客曰。彼既有姓。捨而不稱。復稱為佛。其義何也。   妙明曰。此乃大聖人之諡號也(史記。諡法者行之跡也。號者功之表也。有大功則稱諡號)。   凡號有十。謂如來(倣同先跡)應供(堪為福田)正遍知(達偽通真)。   明行足(果從因得)善逝(妙往菩提)世間解無上士(窮盡法界)調御丈夫(降生成道)天人師(應機說法)佛(三覺圓明)世尊(出世獨尊)。   以號稱之。故名曰佛。猶三皇之與五帝。稱號而不稱姓也(三皇者。伏羲神農軒轅也。五帝者。少昊顓頊高辛唐堯虞舜也。皆有姓名而唯稱號)。   佛者覺也(梵語佛陀。此雲覺也)。   其義有三。自覺覺他覺行圓滿(自覺者。自利也。覺他者利他也。覺行圓滿者。謂自他俱利也)。   以三祇滿(梵語祗。此雲劫也。諸佛皆修三無量劫。方得功行圓滿)。   三界出(不被欲界色界無色界所拘。故曰出也)。   三身具(清淨法身圓滿報身三類化身。三身既圓。故曰具也)。   三智朗(生空智。法空智。俱空智。三智既明。故曰朗也)。   三覺明(自覺。覺他。覺行圓滿三覺洞照。故曰明也)。   三德圓(般若。法身。解脫。皆具故曰圓也)。   三常備(凝然常。不斷常。化身常即法報化三身。三常既具。故曰備也)。   圓十善(一不殺生。二不倫盜。三不邪婬。四不兩舌。五不惡口。六不綺語。七不妄言。八不貪慾。九不瞋恚。十不邪見。離此十惡即成十善。故曰圓也)。   滿十度(佈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方便。大願。大力。大智。圓此十度。故曰滿也)。   超十地(歡喜地。離垢地。發光地。焰慧地難勝地。現前地。遠行地。不動地。善惠地法雲地。超越十地。證等妙二覺故曰超也)。   具十身(菩提身。願身。化身。力持身。相好身。威勢身。意生身。福德身。智身。備此十身。故曰具也)。   備十方(是處非處力。知業力。三昧力。知根力。知欲力。知性力。至道力。宿命力。天眼力。無漏力。十力既完故曰備也)。   明十智(一世信智。二法智。三類智。四苦智。五集智六滅智七道智八他心智九盡智十無生智十智洞然。故曰明也)。   嚴十號(一如來。二應供。三正遍知。四明行足。五善逝。六世間解無上士。七調御丈夫。八天人師。九佛。十世尊也。威重所尊。故曰嚴也)。   方名為佛(總結上文意具上如許功德方名為佛)。   佛有三身。此約報化而言(以此約指報身化身而說)。   法身則非子所聞也(若言法身之理。不當與子所聞聽也)。   客曰。因欲聞之(客堅執固要聽聞也)。   妙明曰。切聞法身者(此下形容法身之妙)。   謂諸如來真淨法界(真淨法界者。即法身之理)。   神明之本。造化之根(神明之本者。即真淨妙明之本體也。造化之根者。即至聖神化之根源也。此乃諸佛之境界也)。   鎔冶兩儀。鑪鎚萬有(此喻造化為大冶。莊子以天地為大鑪。以造化為大冶。若鎔銷而鑄之。兩儀乃陰陽昇降之理即一動一靜之法。亦如良工鑄物必以鑪□鉗鎚。作諸器皿。皆從方寸之間而發生。此喻法身邊事)。   大而無外(法身之理。包含天地。故曰無外)。   微而無內(法身微妙。比類鄰虛之塵。亦無其內)。   曠而無端(曠者。昭明廣大之儀法身之理。然昭明廣大而無端緒可觀)。   杳而無對(杳者。冥暗深寂之貌。法身之妙。冥暗深寂而無可等對者)。   萬象之以所生(萬象之類。皆從法身所生)。   五音之以所成(樂星圖譜雲。五音者。宮商角徵羽也。而配合五行。宮土也。商金。角木徵火。羽水。此五音五行。亦從此理所生成)。   生而無始(真如之理。本無所始)。   成而無終(妙有之體。亦無所終)。   無始無終(結上兩句。復引下辭。既無所始。亦無所終)。   無皦無昧(法身之理。非明非暗)。   無兆無眹(虛靈本體。無機徵萌兆之朕)。   無名無跡(無相之理。故無名字及蹤跡也)。   無縱無廣(佛真法身猶若虛空。豈有縱之南北。廣之東西。四方可比擬哉)。   無豎無橫(圓通大虛遍一切處。何橫豎之拘哉)。   無方無維(真空妙有遍一切處。豈於四方四維而可度乎)。   無小無大(清淨本然包含法界。豈能大小之等量哉)。   無相無性(法身之妙。無相可觀。無性可據)。   無滅無生(真空妙理。本無生滅)。   無染無淨(妙體真空。豈有染淨)。   本來寂靜(元常本來如如。故曰寂靜)。   自性涅槃(真常湛然不隨物化。故曰自性涅槃)。   非過去(然現涅槃本無所動。故曰非過去)。   非未來(聞見錄。邵子雲。身在天地後心在天地先。天地自我出。其餘勿足言。豈有未來之理哉)。   非現在(古德雲。三世覓心心不有。心不有處妄元無妄元無處即菩提。涅槃生死本平等。若是則現在亦無可處也)。   非繫非離繫(此後重明法身之妙也。法身不著繫縛。亦不著於不繫縛)。   非縛非解脫(既不著縛。亦不著於解脫)。   非苦非樂(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何苦樂之所致哉)。   非不苦非不樂(亦不著於不苦亦不著於不樂也)。   非色非心(虛靈本覺不屬於色相。亦不屬於心相也)。   非不色非不心(法身之理。靜則似無動則還有。然雖如是。亦不著於不色不心也)。   非理非事(不是理不是事)。   非不理非不事(無不是理無不是事)。   唯是一味(心佛共眾生。是三無差別。喻如海納百川其味唯一)。   而非一味(亦不執著於一味矣)。   遍一切處(法身猶如虛空。無處不有。故曰遍一切處)。   而非一切處(而亦不著遍一切處)。   妙體常圓(真常妙體。在凡不減在聖不增。卓然而常圓滿也)。   而非常圓(亦不著於常圓)。   湛若虛空(法身之理。澄湛猶若虛空)。   而非處空(亦不比擬頑空)。   清淨無為(清淨本然本非作為)。   而無不為(法身常寂。為度生故亦若有為)。   有情無情(有情者。一切含靈也。無情者。闡提也。然闡提有情。而不明真理若無情也)。   平等共有(結上句義。金剛經雲。是法平等也)。   以如是等無量行相(用如上所言。喻無量行相)。   而非行相(雖用無量行相以喻之。實不著於行相也)。   應正了知名法身佛(總結上文意。當如上真正了知。方纔名為法身佛也)。   客曰。法身之義盡在此乎(法身義理。盡在此言乎)。   妙明曰。抑未也(抑然而未盡也)。   夫法身者(此下復明法身之妙)。   離四句絕百非(四句者。有句。無句。亦有句。亦無句。非有句非無句也。百非者。四四相資一十六。三世共有四十八已起未起九十六四種根本百法。謂但著一法即非也。故曰百非)。   動念則隔(動念則情生。情生則智隔)。   強言則乖(強上聲強言則不合理但著言說則乖離也)。   脫聲塵(脫離耳界聲塵)。   離文字(離去語言文字)。   而語默動靜。皆不可得而親也(有言曰語。無言曰默。體搖曰動。心寂曰靜於此語默動靜之間。皆不可得而親近也)。   蓋以法身離言(總結上文意。大蓋法身離言語。如雲不著見聞覺知故也)。   離言亦非法身也(若離語言之外別求法身。亦非法身。如雲不離見聞覺知是也)。   子頗欲學達離不離言之道者乎(汝頗少學此離與不離言之妙道者乎)。   客曰。唯(唯音尾速應之辭也)。   妙明曰。欲善其事先利其器(論語。子貢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欲為仁而親仁賢欲學聖道。必先立其所志。如此。則聖道易明矣)。   子能先學離不離言之方便乎(善巧易為曰方便也)。   客曰。唯命是聽(速而應曰聽其命令)。   妙明曰。欲達離不離言之道者(此下形容造道之妙)。   當先觀一切法(欲學此道。應當觀察世間所有生滅一切等法)。   無實無虛(莫於虛實而生取著)。   無我無彼(莫生人我之見)。   無垢無淨(本性寂然元無垢淨)。   黜聰明(去智曰黜。謂去世間聰明)。   墮支體(離形曰墮。謂離四大支體)。   廓塵習(廓落塵寰所習)。   屏念慮(屏音秉。謂屏除妄念思慮)。   劈情卷慾(劈破私情卷除嗜慾)。   泯智凝神(泯絕世智凝結心神)。   忘懷澄思(不記情懷澄清思慮。如上數事去之可以近道矣)。   然後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口如耳(凡學道者。到此心凝形釋之時。故六根總歸一源。身心唯一不二。既爾則色聲香味觸法六塵。皆不能搖)。   身心混融。體智圓通(結上文意。既六根不染。身心混融。圓通一體)。   直得貫疏親(不知親己亦不疏物)。   忘物我(至道不可得。以情求其物我之情。皆不可不忘也)。   泯榮辱(安榮恥辱之情。而盡泯滅)。   絕是非(是與不是。盡皆絕之)。   收視返聽(收斂其目返照本源)。   虛已冥真(空虛我有冥契本真)。   百醭出於口邊(忘其語言)。   青草生於舌上(甚如死人)。   千聖喚不回頭(靈心絕待)。   百鳥都無尋處(泯相澄神)。   形同槁木(形體同枯槁之木者。無生意也)。   心若死灰(心若久冷灰者。再不起念也)。   智閑遠水孤峰(莊子雲。大智閑。閑者是從容自得之貌。可謂遠水孤峰者。雖有形而取之不可及也)。   性寂寒潭皎月(性體寂然。若寒潭水中之月影雖動而不搖流而不去矣)。   然後可以盡離不離言之道者也(總結上文意。若能如是。然後可許為離不離言之道)。   客蹶然而興曰(蹶然速起之貌。興者興起之辭)。   予心意懵[懵-目+(歹*巳)](懵毛孔反。悶亂而性暗也。[懵-目+(歹*巳)]莫公反。心迷而不明也)。   精神慌□□藏□□瞽D、韰□音母。愚昧也)。   於子之說。莫知其所入也(總結上文意。悶亂而性暗。心迷而不明。恍惚愚昧。於子之說法身妙理。皆無所知所入也)。   妙明曰。夫何忽哉(何恍惚之有哉)。   始吾以子為達矣。今子之鄙而至此乎(始初見子為通達者。今逼急而無所知者。豈不鄙陋而至於此乎)。   居吾將告汝(居若坐也。謂我將此理告之與汝也)。   吾昔嘗學於魚巖老人(魚巖山名。老人即妙明子。秉授法要師祥公是也)。   三年之內執弟子禮(三年之間。以弟子之禮而侍奉也)。   不敢以一言形是義也(不敢輕用一言問此義也)。   而魚巖亦不我之告也(魚巖亦不告說與我也)。   五年之後。服勤驅役無不從適(至五年後。因服事慇勤驅馳役使。無有不從順而隨適之者也)。   始得魚巖引而並席。徵申此道少有開覺(於此方得同席而坐。少申道理。略有開解知覺)。   爾後日往而問。而不我吝也(於後日每去問而不慳吝於我)。   而子獨心意迫速。而容易於道者乎(豈惟以心逼迫急速容易。而便得此道者乎)。   客曰。若義奈何(若此為之奈何)。   妙明曰。止乎止乎(止者。禁約之辭。重言止者。禁之至也)。   夫走之愈數而跡之愈多(夫音扶。夫者起辭之端。數皆音朔。謂走愈頻數則蹤跡愈多)。   言之愈數而道之愈遠(言頻數則道轉不相涉也)。   若不處陰而息跡忘言而體道也(莊子雲。處陰以休影。處靜以息跡。少言辭則道自近矣)。   向吾所說。始之以言言言(向上吾之言辭。則以言其說道之言也)。   次之以言言無言(次後言辭。則用言無言之道也)。   然未及以無言言無言也(若此則猶未是離無言無說之言也)。   客曰。請聞無言(欲聞無言之道)。   妙明示之默(良久默然。以示無言之道)。   有間(有少頃間)。   客曰。此離言之道者乎(只此可謂離言之道者乎)。   妙明不應。遂擊幾而歌曰(以手擊幾。而遂歌數曰)。   脩竹搖風兮窗戶冷。澄潭浸月兮星斗寒瑤琴無絃兮曲朗然。高山流水兮不須彈(若邵子詩雲。月到天心處。風來木面時。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自擊幾主此歌正顯無言之道)。   歌罷。就枕而臥(於是露盡離言之道。學者於此可玩味而自消息之)。   客離席出戶。移時而來曰向之問答。理甚隱密。不近人情。請置其說(離其席出於門外。過時而來曰。若向所言問答之辭。其理甚隱而深密。不近尋常情意。且止其說也)。   敢問。佛向雪山修道。不雲登僊還言成佛。其義若何(謂再敢問。佛於雪山修道。不言成仙猶言成佛。其義何也)。   妙明曰。道者導也。導人至於無為即導引之義也(謂導引眾生至於無為之義也)。   客曰。無為者何也(無為之理。今何者是)。   妙明曰。向不雲乎。法身佛者即無為也(言法身佛者。即無形無相無作無為之妙理也)。   然無為者(下文形容無為之妙)。   牽之無前(如顏子曰。忽然在後是也)。   引之無後(若瞻之在前也)。   舉之無上(若仰之彌高也)。   抑之無下(如抑按無所下)。   迎之無首(欲迎而觀之。則無端緒)。   隨之無後(隨而視之。則無其末後)。   視之無形(顧視不見其形)。   聽之無聲(審聽不聞其聲)。   溷而不淈(溷昏一聲。淈古沒反。皆濁義。謂濁而不濁)。   澄而不清(澄清也謂清而不清)。   不可以言言(法身之理。舉念則乖。故不可以言說)。   不可以識識(識情一動障蔽真如。故不可以識識)。   鴻濛渺漭(鴻者自然之元氣。以喻法身。濛者濛濛然者喻法身似有而無。渺漭者大水貌。亦喻法身渺漭而無有涯涘矣)。   唯如如智可冥會耳(唯通達如如之智者。可玄知而密會契耳)。   折疑論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8 折疑論   折疑論卷第二   金臺大慈恩寺西域師子比丘述註   喻舉第四(此篇因言佛經繁而不要。以此取譬。故曰喻舉)   客曰。至寶光而不華(至極之寶有光澤。而無虛華之色)。   至辭愨而不飾(愨音卻。至理之言辭。誠愨善而無假莊飾)。   言約而至者麗(言簡約而至極者美麗)。   事寡而達者明(事雖寡少而理通達者分明)。   故珠玉少而貴(結上文意。以珠玉喻儒書故少而貴)。   瓦礫多而賤(碎瓦小石喻之佛經。多而賤矣)。   聖人製六經。不過五十萬言(六經者。易書詩春秋禮記)。   今見佛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自非一人力所堪能。蓋繁而不要也(言佛經。萬卷之廣。億數之多。不是一人用力可觀覽者。蓋繁冗而不簡要也)。   妙明曰。孟子雲。江海異於行潦深廣也(行潦者。雨水聚於道路無源水也。江海之水至深至廣。比行潦而殊異也)。   泰山別於丘陵者高大也(丘者。土之聚也。陵者。大阜乃高土阜也。泰山東嶽也。至高至大。比於丘陵。故有差別)。   若大深不異於行潦。則孺子浴其淵(孺子。說文乳子也。若江之遠深海之廣闊。而不異於行潦。則食乳之子。亦可洗濯)。   高不出於丘陵。則跛羊陵其巔(上一陵字丘陵也。下一陵字侮也。意謂泰山之高大。而不過於丘陵。跛羊亦侮戲於巔頂)。   摩天之翼。不居藿葦之莖(藿胡官反。摩天之翼。莊子逍遙篇。北溟有魚。其名為鯤。化而為鳥。其名為鵬。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閃翅則水擊三千里。搏扶搖而上者九萬里。藿葦細葦也。若大鵬摩天之翼。豈於細葦之上而居之哉)。   吞舟之魚。不處谿塘之水(莊子。鯤魚大不知幾千里也。何難吞舟也豈隱處於淺溪小塘)。   剖蚌蛤之腹。求明月之珠(明月珠者。夜明珠也。唯驪龍頷下有之。照夜如晝。若剖破蚌蛤之肚腹。求取明月之珠。未之有也)。   探枳棘之巢。求鸞鳳之卵(橘逾淮北而為枳棘者。棘鍼也。如枳棘上之鳥巢。欲探取鸞鳳之卵。不亦難乎)。   必難獲者何也(此結上引下之語)。   蓋小不容於大。而大不處乎小也。故萬斛之鼎。不可滿以盂水(盛五斗曰斛。鼎者兩耳三足。言盛萬斛之鼎。豈可一缽盂之水而能滿之)。   一鈞之鐘。不可容於流泉(三十斤為一鈞。如三十斤鐘。欲容納於長流之水者。無是可也)。   合抱之木。豈適用以茆茨(二人相圍曰合抱。茆茨茆草也。適相從之義。謂合抱之大木。豈適於茆茨而用之)。   尋尺之棘。安能負於廣廈(六尺曰尋。棘荊棘也。廣廈大屋也。言六尺之棘。安能負荷廣大)。   故器有寬隘(器器皿也。結上文斛鼎鍾盂也)。   量有鉅細(亦結上文。斛鼎鍾盂。各有大小之量也)。   材有勝劣(亦結上文。合抱之木於茅茨。尋尺之棘及廣廈。故各有勝大劣小而不同也)。   物有輕重(總結上文。意物之重者鼎木廈也。物之輕者鍾盂茨棘也)。   德有厚薄(已上數事。喻聖之德也。厚喻大乘。薄喻小乘)。   道有淺深(大聖之道故深。小聖之道故淺)。   法有權實(權為暫設實為真準)。   機有小大(權實之教各有大小之機)。   所處之分。未有乖也(乖差於理也。復結上文意。意寬隘勝劣輕重厚薄淺深權實大小等量。各處之分而不可乖違也)。   且佛之經也(先以譬喻。然後形容經之大義)。   前說億劫之事(如經雲。過去千萬億劫之事也)。   後道萬世之要(道言也。後言萬世之要妙)。   至於五始未萌之前(列子天瑞篇曰。原天地未判之初。有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謂天地未分之前。五始混沌而未發萌時也)。   二儀肇形之際(肇始也。易曰。太極生兩儀。謂始分之際)。   其遠不可推(佛之所言。久遠劫數。不可推窮也)。   其事不可紀(空劫已前之事跡。亦不可以紀記也)。   其微不可握(老子雲。摶之不得曰微故曰不可握也)。   其纖不可入(其纖細微妙。不可窮入也)。   佛悉彌綸於廣大之外(悉盡也。彌遍也。綸理也結上文五始二儀不可推。不可紀。不可記不可握。不可入。其數事唯佛盡遍理於天地之外)。   剖析其窈渺之內(剖析者分破也唯佛能剖破分析。於窈渺幽微之內)。   以至高天無極之上(上至非非想天)。   厚地無極之下(下至金輪水際)。   莫不示諸斯乎如指其掌也(示垂也。諸於也。斯此也。總結上文意。佛之妙用廣大之外。窈渺之內高天之上。厚地之下。凡有事理無不盡知。故謂垂示於此理。如指其手掌中之物也)。   所明既博文奚為繁(結前萬計億數之言。佛既明廣大無窮之事。其經文又何為繁也哉)。   卷萬言億。亦未足為多(重標客言。卷萬億言。亦未足為多也)。   何不要之有耶(如上所明之事。何謂不簡要之有也耶)。   豈特以一人力所堪能。然後以為得矣(焉用一人之力堪可能為然後稱為簡要所得者矣)。   譬如渴人飲海。飽而自足。焉知其餘哉(復結上文意。卷萬億數之義。譬如極渴之人飲大海之水。飽足則止。焉知其餘廣大)。   宗師第五(此篇言古今帝主賢士皆所宗師之。故曰宗師)   客曰。子之行說。佛道崇虛至尊至大。二帝三王曷不修之(既為佛之崇高清虛。至尊貴而廣大。二帝堯舜也。三王夏商周也。何不修佛之道)。   孔子老聃何不傳之(夫子老子何不傳佛之道)。   六經不載其辭(儒教書中。不見載佛之言辭)。   諸子不書其說(儒門諸子等籍。亦不見書經所說)。   且先賢古哲未聞行其道者。而子獨好於異耶(結上文。古之聖哲先賢等經。諸子等書。皆無所宗佛者。唯子獨好異端之教也耶)。   妙明曰。子執之固也(子偏執之固蔽者也)。   書不必孔丘之言。合義者從(丘孔子名。然孔聖之書。理微言極。有所未達者。亦不可定用。但以合義者。亦皆從順者也)。   藥不必扁鵲之方。愈病者良(名醫傳。扁鵲古之善醫者。曾療虢太子返魂。亦不必定用。但能痊癒其病者。亦良善也)。   萬善殊途而同歸(然萬善為者不同一路。其善則一也)。   百慮一致而為善(百般思慮至。唯為一善也)。   為善不同同歸於治(尚書雲。為善故不一端而無不可之善。洎有所成則同名歸於善治也)。   君子集眾善而輔其身(君子者。成德之士也。凡君子之所作為。惟集積眾善而以輔助於其身也)。   而以何常師有耶(論語。公孫朝。即衛大夫問於子貢曰。仲尼焉學。子貢曰。文武之道未墜於地。在人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焉。夫子焉不學。而亦何常師之有)。   昔者虞舜師務成。唐堯師尹壽(予按老子列仙傳。化規實跡帝堯之時為務成。帝舜之時為尹壽)。   漢文禮河上(漢文帝禮河上公。而求道德二篇也)。   黃帝拜廣成(黃帝於崆峒山拜求治身之道於廣成子)。   武丁納誨傅巖(傅巖即傅說也。武丁即商高宗。尚書說命篇曰。朝夕納誨。以輔台德也。說音悅)。   太甲投誠伊尹(尚書。太甲乃湯孫至昏者也。湯三聘伊尹為相。後以阿衡之任。放逐太甲於桐宮。帝悔過修德。既成後立號太宗也)。   文王尊呂望(史記。文王為西伯時。一日夢飛熊之兆卜之。於渭水之陽。將大德焉。天與汝師以之佐昌齋三日。渭水果得呂望。勞而問之。乃載以歸。立為太公望)。   仲尼學老聃(家語適周篇。問禮於老聃。訪樂於萇弘。孔子將行。與南宮敬叔曰。吾師老聃。博古知今者也)。   豈但見載於六經。然後以從其學也(此標客言以結上文。意如上諸聖。皆有其師。豈直待載於六經。然後從而為學也)。   佛既生周昭王時。法化未來此土。暨漢明帝永平十年。聲教漸始流入中區(史記。後漢明帝永平三年四月八日。夜夢金人長丈六放大光明。次日問群臣。丞相韓憲奏曰。此西方聖人也。周朝備雲。千年之後。教來此土。帝悅遣蔡愔等一十八人齎敕西國。尋訪聖典。至流沙遇摩騰竺法蘭白馬馱經箱。永平十年十月到於洛陽。帝大悅重賞譯經於時方流入中國)。   且二帝三王。時殊代異隔而不修(二帝三王與佛時世不同。遠隔邦域。故不修佛道也)。   仲尼伯陽。審無受器。知而不傳(仲尼夫子也。伯陽老子也。孔老二聖審無受道之器而無可傳者。故知而不傳也)。   諸子未達豈敢言也(周秦之時。佛法未來。諸子豈敢妄傳)。   夫如是奚二帝三王孔子老聃傳習記載之有耶(結上文意)。   厥後白馬經來(厥者其也)。   亦烏僧至(三國誌。吳王赤烏四年。康居國沙門僧會至。顯大神異。王禮事之)。   蘭騰道揚於明帝(三寶錄雲。漢明帝。摩騰竺法蘭。永平十四年五嶽道士楮善信等。上表滅佛帝命二教於白馬寺以二教經置於二臺。同時舉火。道教皆毀。唯佛典獨存。於時君臣愕然。愈加崇奉)。   僧會德被於孫權(三國誌。孫權吳王也。時康僧既至。廣陳如來之玄妙。王求舍利立壇祈三七。乃至王試真偽。火焚砧鎚俱無所損。王遂建浮圖)。   隋文稽顙曇延(稽遲也。顙額也。隋史高僧傳。曇延去師中條山西宮寺僧。隋文帝同輦輿。帝以師禮之拜。封為國師)。   梁武投誠寶誌(梁史。僧寶。誌即誌公也。梁武帝投禮為師)。   李唐傾心玄奘(慈恩傳。唐太宗真觀年間法師西天求教回。親迎於儀鳳殿。對言。西域勝境。奉詔於洪福寺譯經帝及公卿國戚。皆傾心禮也)。   姚秦拜首羅什(釋氏通鑑。姚秦即姚興也。都長安。因討龜慈得羅什於終南山。賜立逍遙園翻譯眾經。乃以香華敬禮待之。合國王臣事禮也)。   苻堅禮敬道安(五代史僧寶傳。苻堅剋襄陽。得道安法師。同輦載歸為師禮之恩渥甚厚)。   齊主師崇上統(齊史僧寶傳雲。齊世祖武成帝。大寧三年。受上統法師。朝中大臣無不敬禮。刱報德寺請師居之)。   裴相了心於黃蘗(傳燈。裴相諱休。字公美。京兆人。出刺使瑞州。詣高安寺因問黃蘗。壁間畫者何也。蘗曰。高僧真儀。休曰。真儀可觀。高僧何在。蘗高聲雲。裴公。公諾曰。在甚麼處。休即有悟)。   昌黎求法於大顛(釋氏通鑑雲。昌黎即韓愈。字退之。官拜為刑部侍郎。唐憲宗於鳳翔府護國寺。即今法門寺。迎佛骨於內宮供養。愈上表謗佛。帝欲誅之。裴度等諫。貶於潮州。聞大顛親詣求法雲。弟子軍州事繁。省要處乞師指示。良久愈罔措。侍者三平敲禪床一下。師雲作麼。平雲。先以定動。然後智拔。愈雲。師門風高峻。於侍者處得箇入路)。   李翱道問藥山(傳燈雲。李翱字習之。唐賢臣。出守豐州。聞藥山惟儼禪師道風。一日謁見師不顧。公曰。見面不如聞名。便退。師雲。尚書何得貴耳而賤目。公遂拜而問曰。如何是道。山以手指淨瓶曰會麼。公曰不會。山曰雲在青天水在瓶。公於言下有省)。   山谷禪參佛印(傳燈。黃庭堅字魯直。號山谷道人。宋哲宗元祐間。丁憂在家。嘗詣黃龍山晦堂禪師處一日。舉孔子謂弟子曰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是丘也。於是請公詮什。晦堂不然其說。公怒愀然時當暑。退問。公聞木稚華香乎。公曰聞。晦曰。吾無隱乎爾公頓然領悟)。   晉主虔恭慧遠(晉史釋鑑。晉孝武帝大元年間。聞遠公法師道風。帝幸於山修東林寺。以師禮之)。   宋文致敬求那(釋鑑。五代時。宋文帝元嘉年間。帝見求那般摩法師雲。弟子常欲齋戒不遂。望師教之。師曰。帝王與匹夫修之名異匹夫身賤名劣。帝王乃四海為家。與萬民為王。不殺之德亦為重矣。帝曰。師言真為開悟人心。明達物理。帝深敬仰)。   蕭衍詣寺捨身(史記。衍即梁武帝名。三入金田舍身。群臣以百萬金珠贖帝歸朝)。   丹霞迴途選佛(傳燈。丹霞唐文宗時人。因儒長安應舉。遇僧曰。選官何如選佛。霞詣江西馬祖既至雲。緣在石頭既至命執爨後三年披剃。大了祖意矣。此言丹霞為儒。終歸釋門。後果成道矣)。   而子復雲未聞行其道者。何蔽也哉(蔽障也。自堯舜至漢唐宋以來聖君賢臣高士明儒行此道者。略舉以曉之。子何不聞而自障蔽也)。   自古賢哲。莫不匿跡佛書棲心祖道。豈予獨好於異乎(自古至今。賢能聖哲無不匿蹤跡於佛之經書。潛棲心意於祖道。豈今我之獨好異端者乎)。   通相第六(此篇通明佛之妙相。故曰通相)   客曰。子言佛具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何異人之甚耶(客擬第二篇中之事。故重徵疑)。   殆富子之說非實之然乎(殆將也。客曰。子將豐富汝教之言以答者不是誠實之然者乎)。   妙明曰。不然(不然其說)。   昔者伏羲蛇身(伏羲外傳曰。伏羲生而蛇身有鱗甲)。   神農牛首(神農外傳曰。神農頭生兩角如牛)。   堯眉八彩(堯外傳曰。准南子曰堯眉有八般彩色)。   舜目重瞳(舜外傳曰。准南子雲。舜兩眼有重瞳)。   文王四乳(文王外傳曰。周文王胸生四乳)。   周公背僂(周公外傳曰。周公背隆起者腰病也)。   皋陶馬喙(皋陶外傳曰。陶音姚。喙許穢切。舜賢臣也口似馬喙)。   夏禹虎鼻(夏禹外傳曰。夏禹鼻如虎)。   而仲尼天賦淑德(孔子外傳曰。仲尼孔子字。乃天命淑善之賢。全德者聖德也)。   其眉如堯。其目如舜。其背如禹。老子宿蘊異質。生而皓首(老子外傳曰。老子宿世蘊積怪異形質。生而白髮)。   老而童顏(白髮以老。童子顏容)。   耳漫而大。聃而無輪(耳漫長大。而無輪廓。諡曰聃)。   此皆異人之狀。何獨異佛之問耶(如上所引。歷代聖賢皆有異常之相狀。何獨疑佛之異相。為問也耶)。   是以聖人具非常之狀。而有非常之德(觀夫聖賢具非常人之相狀亦有非常人之德行也)。   豈直與天下匹夫匹婦之為類也(豈特與普天之下一匹之愚夫一匹之愚婦。常流俗輩同類而為例也)。   而子所問可謂局矣(如子之所問。可為偏執局量者矣)。   論孝第七(此篇全言為孝。故曰論孝)   客曰。孝經以四事不毀為德之本(四事者。身體髮膚也。人之一身四體毛髮及其皮膚。皆是父母所生。不敢毀傷者。言人之行莫大於孝。故曰為德之本也)。   論語以三事無違為孝之先(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孟懿子魯大夫。問孝於夫子。子曰無違。謂不背於理也。樊遲夫子弟子。御其車。夫子恐懿子未達。故謂樊遲以發之。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故生事葬祀乃事親始終具矣。是以為孝之先也)。   故曾子有疾。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故者指義之辭。啟開也。曾子疾之臨終。使弟子開其衾被。而視之手足)。   以其受身體於父母。不敢毀傷。故使弟子開衾而視之曰。父母全而生之。子當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今之沙門(梵語沙門。此雲勤息)。   剃除鬚髮不守全軀。何違聖之不孝耶。妙明曰。不然(不然此理也)。   昔者泰伯被髮文身。可謂毀傷矣。而仲尼稱其至德(泰伯。周太王之長子。讓不嗣位。剪髮文身之於吳。其弟仲雍。論語曰。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德而稱焉。其剪髮文身孔子何不責其不孝。以稱其至德)。   豫讓漆身(史記。豫讓晉人。先事范中行氏。後事智伯。趙襄子殺智伯。讓欲報仇。漆身為癩。吞炭為啞。五殺不中。後仗劍而死)。   荊軻義死(刺客傳。荊軻齊人。之燕。燕太子丹。使軻入秦為刺客不中。遂死於秦)。   介子焚軀(晉文公既即位。子推無爵。遂亡去之綿山文公召不出。以火烈山林。擬逼而出。子推守節。伏火而死)。   夷齊自餓。毀之至也。而六經子史。未聞譏其不孝(以泰伯豫讓荊軻子推夷齊等。皆自毀其身。而目觀六經子史。未聞見責其不孝。反以至德而稱者何也)。   孝之言順也(從順父母之正令。為言孝順也)。   善事父母。之為孝(惟善能事奉父母。之為孝也)。   元氣混沌。孝在其中(天地未判。混沌乃一。元氣未分之前。孝道之理已在其中)。   塞乎天地。橫乎四海(既分天地之後其孝塞乎於天地之間。縱橫於四海之內)。   罔不至夫。醇醇之孝(罔無也。醇醇厚也。人生天地間。無有不至於醇醇醲厚之孝也)。   萌乎無始(故孝道發萌於無始之際)。   親親之道。涉乎有為(上一親字是尊愛之義。下一親字指父母言。故尊親之道。而涉乎於有作為也)。   古者包犧氏之時。以無為之道。化利天下(史記。包犧氏即伏犧也。謂上古三皇之時。用無為無作。化道於天下也)。   而民質樸(上古之人。質樸敦厚)。   不知有出告反面之道。冬溫夏清之儀(告音孤。申上文。禮記雲。出必告。註以知去處也。反必面。註回家見於親。不敢使親之有望也。冬則令暖父母之枕蓆。夏則扇清枕蓆之以涼。上古之時皆無此儀)。   豈能全三事之無違。四體之不毀者乎(結上文。泰伯豫讓荊軻子推夷齊等。皆載史書。以賢聖之德而稱。何曾由守三事四體之稱讚也耶)。   而先聖後聖。無處言時民之弗孝也(復結上文意。先聖後聖。指上古中古而言謂六經諸史並不見定言時民之不孝也)。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德者福慧仁慈之謂也(德者得也。謂得乎善美正大純一之稱。福者安享顯榮百順之義。慧者性通理解曉達之謂。仁者心之德愛之理。慈者柔善寬容於物)。   又雲。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歟(論語。有子所言善事父母之謂孝。善事兄長之謂弟。為仁者猶言行仁也歟)。   仁者愛人利物之稱。又仁者忍也。好生惡殺善惡含忍。謂之曰仁(中庸。仁者人也。孟子曰。仁者人心也。又好生惡殺之謂仁。好生者。好愛於其生物也。惡殺者。嫌惡也。見殺則不忍於其殺物也。含忍為仁者。蓋仁心積久而廣大。一切善惡則不能動其心。是謂含忍也。此深明為仁之理也)。   如數罟不入於污池。斧斤以時入山林(孟子。數音促罟音古。污污音烏。數密也罟網也。古者網罟必用四寸之目。魚不滿尺。市不得鬻。草木零落。然後斧斤方許入山林)。   非其時伐一木非孝也。非其時殺一獸非孝也(禮記。曾子曰。樹木似時伐。禽獸以持殺。夫子曰。斷音短。斷一木殺一獸。不以時非孝也。故君子廣仁愛之心。於草木禽獸。尚不忍害。何況於人乎)。   是以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孟子曰。齊宣王釁鐘以羊易牛。二者。得其兩全無害。以為仁之稱也。聲謂將死而哀鳴也。蓋人於禽獸同生而異類。故用之以禮。而不忍之心不可施於見聞)。   至於孔釣不綱(論語。綱網之大繩。屬音獨。綱絕流而魚者是也。孔子少貧賤。為養生與祭。或不得已而釣也)。   殷湯改祝(史記。商湯出野。見張網四面。祝曰。自天下四方皆入吾網。湯曰嘻註嘻歎辭盡之矣。去其三面。諸侯聞之曰。湯德至矣。及其禽獸也)。   雖皆形於含忍。而猶未及大慈普覆於生靈也(謂孔子釣而不網。殷湯改祝。孟子見生聞聲。皆有含忍。尚猶未及吾佛之大慈普覆護一切生靈也)。   而我竺乾大聖人(乾天也。西天有東西南北中五天竺。大聖人者佛也)。   其仁慈含忍。特越常倫(特異也。越過也。佛之仁慈含忍。超越尋常倫類)。   以四方六合之中(東西南北曰四方。兼之上下曰六合)。   八紘九圍之內(八紘。淮南子曰。九州之外有八夤。夤即緣連也。八夤之外有八紘。八紘者。四方四維也。文選註雲。紘者。綱也紀也。為天下方位之綱紀。東方之紘曰桑野。東南之紘曰眾安。南方之紘曰反聲。西南方之紘曰火土。西方之紘曰夭野西北方之紘曰沙所。北方之紘曰委羽東北方之紘曰方土。九闈者。乃禹分九州。即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也)。   飛空走陸(飛空者。飛鳥也。走陸者。走獸也)。   具識含情(六道四生之中。皆有情識)。   鱗甲羽毛(鱗甲。龍魚及蛇類也。羽者禽鳥也。毛者走獸之類也)。   血器之品(無論大小。有情識者皆屬血氣品類)。   悉以等慈戒而不殺(結上文一切有情盡皆等慈戒而不殺)。   故梵網經雲。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佛觀一切男女。即作父母之想)。   我生生無不從之受生(佛意生生世世皆從父母所生。故觀一切男女如父母。是也)。   故六道眾生皆是父母(六道者。天人阿脩羅地獄餓鬼傍生。凡六道中男女等。恐有先世之父母。皆作父母之想也)。   而殺而食者。即殺我父母。亦殺我故身(即殺我父母者。謂殺多劫已來所生我之父母。或有宿報而墮於此類若今殺而食之者。恐然也。亦殺我故身者或殺我前生曾墮此類。今若殺者亦如殺我故身也)。   出家人。戒律有明文。不殺生草。而況於有情乎(律中雲。昔有比丘。被賊劫奪。衣物悉盡。賊知佛子愛護生草守戒不殺。恐後逐。將比丘繫於草上。其僧竟日不敢動移。後遇其人。釋而去之生草尚爾。何況於有情者乎)。   以是論之。則粗細之行顯然(粗行者。孟子等言也。細行者。如來之行也)。   而權實之道彰也(權實之意。註見在前)。   夫孝子之養老也。樂其心不違其志。樂其耳目(禮記內訓。曾子曰養親以養志為先。樂其心謂順適其心。故樂而無憂也。志則心之發動。有所欲矣。故又當先以意誠。使無違逆也。怡聲以問。所以樂其耳也。柔色以溫。所以樂其目也)。   安其寢處(禮記。昏定所以安其寢也。晨省所以安其處也)。   以其飲食忠養之孝。子之終身(禮記。謂孝子終身之終)。   終身也者。非終父母之身。終其身也(禮記。謂自終其身也)。   是故父母之所愛亦愛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於犬馬盡然。而況於人乎(禮記。父母所當愛之。犬馬猶不敢輕賤之。況父母所愛之人乎)。   公明儀(曾子弟子)。   問於曾子曰。夫子(即稱曾子)。   可謂孝矣。曾子曰。是何言歟。是何言歟(曾子聞公明儀所言。夫子可以為孝乎。故曾子未敢承當為孝之道)。   夫先意承志(先音線。先之意行在父母意前承謂承順。父母之志也)。   示父母於道。可謂孝矣(以聖人之道。指示父母行之則可謂孝矣)。   參直養者也。焉得為孝乎(參曾子名。曾子自稱其名。參直養事者。夫孝者尊親嚴父配天也焉敢稱於孝乎)。   而我沙門。示父母以福善(垂示父母以福善。乃成德之所基)。   使行之而不輟(不輟。謂行而不止者也)。   漸除生死。永息輪迴(漸除去生死之因。永息輪迴之苦)。   絕恩愛河。竭煩惱海(漸除攀緣恩愛之河。枯竭無明煩惱之海)。   脫形軀於假聚。得果報之真實(脫離幻化身形體軀虛假血氣之聚。得其無上善果真淨實際之位)。   豈小補哉(如上脫離假聚了達真實焉。豈稱為小補哉)。   且父母有非行。而子能爭之。使不陷於不義。猶得為孝(孝經雲。父母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正謂此也。而猶得稱為孝焉)。   奚況脫離於惡道。獲證於善果而已矣(結上文意。使父母不陷於不義。猶稱為孝也。又何況化父母為善脫離於惡道得證善果而已)。   今我沙門。剃髮剪鬚。絕名棄利(剃除鬚髮者。謂捨世間之形而絕虛名絕薄利也)。   遠榮辱去浮華(有榮必有辱。故遠於榮辱。去除世間虛偽之浮華也)。   道慕無為。心遊物外(修慕無作無為自然之道。心優遊於萬物之表也)。   方焚身自害者。亦以遠矣(方比也。若沙門剃除鬚髮而為不孝。若比之介子推豫讓荊軻泰伯夷齊等。焚身自害者遠之遠矣)。   子張曰。士見危致命(論語。子張所謂七者。見危致命者。能於當死而必死)。   言義死者(忘身取義者也)。   不愛其身(既忘身取義者。故不愛戀其身)。   是以君子之道。事不必果。唯義所在(唯獨取義之所在也)苟拘小道而棄大德。則賢者之所不為也。昔商王受(尚書受紂王名。諡法殘義損善曰紂)。   無道兇殘暴慢酷虐(大學曰。為人君止於仁。由不行乎仁政。曰無道也。暴惡傷害曰兇殘。猛驟傲怠曰暴慢。苛法濫刑曰酷虐)。   刳剔孕婦(刳音枯。剖比干妻以視其胎)。   焚炙忠良(不擇賢士忠良。以火焚而炭炙)。   行炮烙之刑(銅柱以膏塗之。下加炭火。使有皋者緣。而紂與妲姬以為大樂。是謂炮烙之刑)。   斮朝涉之脛(斮音斫。冬月晨朝觀涉過水者怯寒者。謂脛骨髓不滿。斫折而看驗也)。   酒盈池肉盈林(以酒為也。懸肉為林。男女裸形相逐於其間)。   內荒其色(宮中立九市寵妲姬。荒亂婬色。為長夜之飲。百姓怨望。諸侯有叛者也)。   外廢其政(廢壞也。政正也。以正理立典常法則曰正也。由內荒色慾而外廢瑰其國政也)。   極人間之富貴(極盡人間富貴欲樂者也)。   恣身外之驕奢(恣縱身外越分驕怠之奢侈)。   微子佯狂而去之(微子紂庶兄也因紂無道數諫不從。則佯莊顛狂而去之)。   箕子為之奴(箕子紂之伯父。殷帝乙之子。諫而不聽。被髮作狂而為奴)。   臣叔比干竭忠而諫。遂剖腹而死(比干紂叔父也。以直言諫紂。紂曰。吾聞聖人心有七竅乃剖腹觀心而死)。   此亦不守全軀。何不孝之可責耶(若比乾等被髮剖腹。亦為不守全軀者。何不誚責不孝也耶)。   而孔子稱之以仁(夫子皆稱之仁人也)。   豈直以全一身之鬚髮。然後稱之為孝者乎(結上文意。豈直用全一身鬚髮。而後稱許為孝者乎)。   是以聖人因事而立制。理無常守(自古聖人因其事而設立制度。其理雖設而固無常守者也)。   子曰。君子不器(論語。成德之士。不著於器量也)。   言器者。各周其用(如車不可為船。舟不可為車也)。   至於君子。無所不施(成德之士。體無不具。用無不周特非一材一藝而已。君子所以不器者。無不施為也)。   語雲。致遠恐泥(論語。子夏謂泥者不通也。大道愈遠而通小道致遠而塞泥也)。   此聖人之所病也(病患也。因此聖人憂患泥事不通也)。   猶孟孫等四人問孝。詞同而答異(論語孟懿子問孝。子曰無違。孟武伯問孝。子曰。父母惟其疾之憂。子游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為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子憂問孝。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此謂問孝之言詞皆同。天子所答而有別異也)。   蓋以隨其器而授其道也(論語。孟懿子即告眾人者。語孟武伯者以其人多可憂之事。語子游能養而或失於敬。語子夏能直義而或少溫潤之色。各因其材器之高下。於其所失而告之有不同。由是隨其器而授之其道也)。   又奚得以體而可局哉(三教聖人各立門風。其當行不同。由是之道隨人根器而授之。又何得用一體而可局量也哉)。   是以智士仁人。不封著於名句也(智慧達士。德行仁人。不定封執著於名相語句。以偏枯局量為例也)。   若子之問。誠為近矣(若子之所問。誠實為淺近而矣)。   拒毀第八(此篇因有所疑。以抵拒之。故曰拒毀)   客曰。延福莫過於繼嗣。不孝莫過於無後(莫無也。欲延長於福者。無能超過繼續於後嗣。欲莫不稱為不孝者無過不絕於後嗣也)。   美玩莫過於珠玉。麗飾莫過於幣帛(嘉美玩好者。莫過於珍珠金玉。美麗莊飾者。莫過於幣段絹帛引喻之辭)。   孔子曰。父母生之續莫大焉。父母生子傳體相續。人倫之道莫大於此(人倫之道續後為大)。   今見沙門。棄妻子捐貨財(棄捐貨殖家財)。   何違福孝之行。遠資身之道耶(因何違逆福祐孝順之善行。遠離資助其身之大道耶)。   妙明曰。子言過矣。夫妻子者身之餘(妻子為身外之餘)。   貨財者道之餘(貨財為道外之餘也)。   是以愛念情慾。身之害也(妻子貨財偏愛妄念。動情牽慾無益有損。故為一身之患害也)。   澄鑑清淨。道之妙也(澄鑑者明鏡也言心若清淨之明鏡。實為至道之玄妙也)。   且前有金玉。後有兕虎。人心捨而走。不敢取之何也。以其先命而後利也(兕音寺。似牛一角。身重千斤。以虎為食。乃傷人之惡獸也。且喻前面雖有金銀珠玉。其後或有兕虎。故人必定棄拾而走。不敢取前面金玉者。何為然也。蓋先愛性命。然後可以樂財利也)。   老子雲。身與貨孰多(欲厚其身。必薄其利)。   得與失孰病(欲去其病。先忘其得)。   是故甚愛必大廢(愛之愈甚。廢之愈大)。   多藏必厚亡(既藏所多。必有厚亡之患)。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殆危也。可行可止。則不危其身。故曰知足不辱。漢疏廣曰。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故曰知止不殆)。   可以長久(達此數句之義。可以保身命之長久)。   又曰。罪莫大於可欲(可許可也。欲貪慾也。欲心既萌何時而足唯得為務若也。許欲者其罪更無大於此)。   禍莫大於不知足(貪不義之財。而無厭足者。禍患無過於此)。   咎莫大於欲得(咎殃咎也。子曰。戒之在得。得貪慾也。貪慾不止。殃咎必生)。   故知足之足常足矣。又曰。金玉滿堂。莫之能守(金玉滿堂。非貪愛而能得。古德雲。貪財莫若不貪財只為貪財天降災。貪得財來人不在。何如人在不貪財)。   富貴而驕。自遺其咎(驕矜肆也。咎殃也。凡居富貴之位不守其分而馳騁。富貴驕傲者。乃自遺棄其位而反招殃咎也)。   子獨不聞乎。且性命之於人。重於泰山(天地之間。萬物之類。最貴重者。人之性命也。故以泰山喻之也)。   妻財之於人。輕於秋毫(毫毛也。唯秋毫極微極細。妻財非不貴也。有我則當用。我既已亡。其妻財非我所有故喻秋毫之輕也)。   其澄鑑清淨。愛念情慾亦以類矣(結上文意。以其澄鑑清淨。則愛念情慾亦以同一類矣)。   是以聖人急其所大。而緩其所小。先其所重。而後其所輕(急其所大者。澄鑑清淨也。緩其所小者。愛念情慾也。先其所重者性命也。故重其性命若泰山。後其所輕者妻財也。故輕其妻財若秋毫是也)。   誰有智者。能損其所厚之生。而趣其所薄之利乎(趣向也。言誰既為有智之士。豈能損其所厚之生命。而反趣向於其所薄之微利者乎)。   孟子所謂好貨財私妻子者不孝也。而我沙門。棄妻捐財。於是道也。可謂符合矣。奚反以不孝而見責也。夫學佛者。了世道之浮脆。明時事之臧否(臧善也。否惡也。虛偽不實謂之脆謂學佛者。先了世道不實不堅之事。然後而明察乎當時事務善惡之理也)。   崇德履道(誠信崇德履踐聖道)。   去慝立身(去上聲。除也。慝惡也。若去除惡。而後可立身也)。   止暴慢以慈柔(禁止凶暴傲慢。用行慈善柔和)。   制凶彊以忍順(制服兇惡剛彊。而行柔忍和順)。   莫不使人御善慶以達無為(莫無也。御進也。結上文數句。若依此而行之。則無非使人進善夢。而通達無為自然之道也)。   憑福孝以超有漏(憑依託也。超越也。漏滲漏也。重舉上文意所行。則依之以福德託之以孝道。必能超越至無滲漏之果位也)。   近光祖禰(近則光顯於祖宗先禰)。   遠歷菩提(歷近造也。造猶到也。遠則造近於菩提)。   其福孝之大。無逾此也(逾越也。凡為福孝之大端。無能逾越光顯祖禰造歷菩提之為極致者也)。   夫何惑哉(如上所言。夫何惑也哉)。   在昔夷齊不嗣。巢許無後(夷齊餓死於首陽。巢許隱跡於箕岫。皆無後嗣也)。   而仲尼稱其賢(論語。子貢曰。伯夷叔齊何人也子曰。古之賢人也)。   未聞譏其非孝也。今之沙門。拋塵俗之纏縛。尚物外之清虛(今之僧人。拋棄塵世冤債之纏縛。高尚於萬物之外務清虛無為之道)。   趣不往不來之方(趣平聲。入也。趣入不去不來真淨之大方)。   求無滅無生之理(以求無死無生之妙理)。   方之夷齊巢許之道。亦以遠矣(總結上文意。若沙門所行之道。比方於夷齊許由之道。亦無高遠矣)。   夫如是豈違福孝之行也哉(夫如此所行之道。豈違背於福孝也哉)。   折疑論卷第二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8 折疑論   折疑論卷第三   金臺大慈恩寺西域師子比丘述註   評議第九(此篇評論禮儀之節。故曰評儀)   客曰。黃帝垂衣而縉紳之服備(留於世間而化利天下也。故衣冠始治於黃帝)。   素王制禮而曲躬之貌形焉(素空也。言孔子有君師之德。無君師之位。左傳序雲。夫子作春秋為素王。左丘明傳春秋為素臣。故禮樂始興於孔子)。   服為三德之初(孝經雲。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三德惟服最先。故曰初)。   貌列五事之首(尚書雲。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視。四曰聽。五曰思。註雲。貌曰恭。言曰從。視曰明。聽曰聰。思曰睿。恭作肅。從作又。明作哲。聰作謀。睿作聖。五事惟貌最先。故曰首)。   子路遇難不忘結纓(纓繫冠之帶也。子路遇衛太子難。結纓正冠而死雖困而不廢其冠冕)。   原憲雖貧不離華冕(原憲魯人。貧居破屋常戴其冠。子貢過之曰。病甚憲曰。吾聞無財為貧。道不行為病吾貧也。非病也)。   今之沙門。剃鬚髮衣緇袍(衣音義穿也。緇黑色。袍大衣也)。   外無跪起之儀。內絕溫恭之禮。先王之制。得不違乎(外於君王處。無跪拜之禮儀。內於父母處。無溫和恭敬之禮貌。將其古先哲王製作之法不行。焉得不違背乎)。   妙明曰。甚矣子之不達也(其過也。此責客問。甚不通達於理也)。   古者蛇身虎鼻之君。牛首龍鱗之聖(伏羲蛇身龍麟。禹王虎鼻。神農牛首。皆聖君也)。   啖羶飲臭(啖食也。羶腥也。臭肉之壞也。燧人氏以前無火。人以生肉新血而為食。今祭祀用牲然)。   衣羽衣皮(衣俱去聲。黃帝已上未有衣服。皆用禽獸毛羽皮為衣)。   夏則居橧巢(橧音曾。鳥巢也。上古聖人無屋。夏則居鳥巢)。   冬則居營窟(營造作也。冬則居造作窟穴而住)。   道崇質樸(論道也則崇敬)。   德尚清虛(論德也。則尊尚於清虛無為也)。   未知溫恭跪起之儀。不識章甫縉紳之美(章甫禮冠)。   故宓羲被髮而足不躡履(被髮跣足)。   神農露頂而首不加冠(頭無冠冕)。   當是時。豈有簪纓冕服之飾也哉(結上文。皆是聖德之君。無為之道。化利天下。焉有簪纓冕袞服而為莊飾也哉)。   而六經諸子稱其至德。未聞以冠冕之闕。責其非理也。昔魯哀公問於孔子曰舜冠何冠(冠上去聲。下平聲。問舜帝戴何冠也)。   孔子不對。公曰。寡人有問。吾子不對。其意何耶(寡少也。此國君謙辭。言少德也)。   孔子曰。以公之問不及於大。方思其所對而對之(子曰。因見公問其語不大。方纔思其所對之辭)。   公曰奚為非大(公言。何為不大)。   孔子曰。舜之為君也。其德好生而惡殺(惡音誤嫌也。舜為君。以德化民。好愛生成嫌惡殺戮)。   其政任賢而去不肖(去上聲。不肖不賢也。行政則選任賢德。去其不賢)。   明並日月(德明比並如日月也)。   化行若神(風化大行。感應如神)。   龜鳳呈祥。麟龍葉瑞(麟鳳龜龍。謂之四靈。王者之嘉瑞。國有聖王則現)。   公獨以冠冕而問。故非大也(若冠冕之問。不是國政之大事也)。   夫如是則道德禮樂。在乎人之所為也(蓋道德禮樂。皆在當時人君之所作為也)。   非章甫冠冕之所致也。老子雲。失道而後德(道自然也。德猶得也。道衰以德化之。故失道而後德)。   失德而後仁(仁者有愛利之心。故德衰以行仁。故曰失德而後仁)。   失仁而後義(義者有斷制之心。仁心衰而以行義。故曰失仁而後義)。   失義而後禮(禮者有強民之意。由義衰而用禮故曰失義而後禮)。   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言禮者。非合無為之道也。故老子所謂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也。言不務其內而修飾其外。故禮則出乎人偽也)。   是以聖德之君。用無為之道。化利天下(上古有道。聖德之君用無作無為之道。化美於天下。由道亡德失而後尚仁至於仁亡而義失。又則尚其禮也。故老子所言禮者。身外莊飾之虛偽也)。   奚拘於禮節乎(何拘執於禮貌小節之莊飾者乎)。   禮者敬而已矣(禮者恭敬之儀已矣)。   敬在乎心(故敬之禮出乎本心)。   而非在乎冠冕也(不是冠冕能生敬禮也)。   夫聖人之道。豈直局於儀飾而已矣(夫上古聖君。用敦德賢樸行道以化民。豈直以局在冠冕儀飾而已矣)。   故孔子曰。禮雲禮雲。玉帛雲乎哉。樂雲樂雲。鐘鼓雲乎哉(敬而將之以玉帛則為禮。和而發之以鐘鼓則為樂。若遺其本而專其末。豈禮樂之謂哉)。   禮主敬。非但崇於玉帛。所貴乎安上治民也(禮所以辯上下定民治。故安上治民莫加於禮)。   樂主和。非獨在於鐘鼓。所貴乎移風易俗也(樂所以在治而和民聲故移風易俗莫加於樂)。   故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君子者成德之稱。不以微小之知。可許受之以大也)。   然聖人所制歷代服飾。以中國之民。行中國之禮者。雖不可廢也(黃帝製衣服。周公制禮樂。以此莊飾。化利中國之民。行中國之禮。然雖不可以廢之)。   而為離塵之士。蹈象外之高行者。又奚能倣之哉(蹈高蹈也。倣者詩角弓章云爾之教矣。民胥效矣註曰。王位在德。元風俗之樞機也。教則民效其甚速。若離塵寰之高士。萬象之外而行高遠之行。又何直用倣效此曲躬冠冕之禮以局哉)。   且酈生長揖於帝高(漢高祖嘗詔秦之隱士酈生名食其至賜晏。罷已見侍女為帝洗足。以帝不重賢。遂不拜長揖而曰。謝筵中之正座食音異其音基)。   許由拒命於帝堯(莊子讓王篇。堯讓天下與許由。由拒命不至)。   河上坐見漢文(列僊傳。漢文帝好道德嘗使使問義於河上公。公曰。道高德貴。不可遙聞。後帝親幸其庵。河上坐見於帝)。   諸葛臥傲先主(史記。諸葛孔明隱居南陽草廬。徐庶薦於先主。先主往見。孔明睡而不起)。   斯皆道光四海。德被諸方。自古稱之。以為高尚(尚猶上也)。   亦未見以跪起之闕。責其非儀也(闕少也。此標前之所問。謂已上數人亦未見跪起之闕少責其非儀也)。   今之沙門。道崇敦信。志慕無為(今之僧人。習佛祖之風。道崇高遠而敦厚信實。決志深慕無為之道)。   內不禮家君(家君父也)。   外不拜人主(人主者國王也)。   方河上之輩。亦以類矣(有德高僧比河上之等輩。亦皆同類矣)。   以此觀之。自古賢德猶有高居井裡嘯傲雲山(孟子。九百畝為井田五鄰為裡。歷觀古之賢人德士慕其道也。或高隱於井裡。或嘯傲避世而隱雲山之間)。   天子莫得而臣。王侯莫得而友(禮記。儒行篇曰。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諸侯。莊子。天道篇曰。曾子居衛。天子不得臣。諸侯不得反。故養志者忘形。養形者忘利。致道忘心矣)。   禮義制度不可得而拘也(結上文天子莫得臣諸侯不得友者之意。豈可拘於禮儀制度也哉)。   而況象外之教乎(何況沙門。乃出塵象外之聖教者乎)。   是以君子隨其所宜。無適不可(是故君子惟義是從。但有所宜者無適而不可也)。   豈區區冠冕禮儀而能禦哉(區區小貌)。   舉問第十(此篇舉喻異事而問。故曰舉問也)   客曰。季路問事鬼神(季路子路也)。   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問死。子曰。未知生焉知死(論語。註曰。晝夜者死生之道也。知生之道。則知死之道。盡事人之道。則盡事鬼之道。死生人鬼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或言。夫子不告。子路不知。此所以深告之也)。   此聖人所絕也(此孔聖人絕不言之事也)。   今佛教輒說生死往來之事。鬼神報應之徵(今釋教專說生死往來虛誕之事)。   吾恐此非聖哲之語也(孟子曰。大而化之謂之聖。書雲。知之曰明。哲謂知道者也。故客曰。我恐此佛之道。不是聖哲真誠之語也)。   夫履道者。當含和蘊素(夫行履此道者。當要包含沖和蘊積純素)。   篤信務實(篤者純厚也。信者誠實也。務者專力於事也。誠者誠信無妄之謂。唯純厚誠而務實也)。   何必說生死以亂其心。言鬼神而惑其志也(若含和蘊素篤信務實者。又何用談說生死。而亂其心。言論鬼神而迷惑其志也)。   妙明曰。子之所言。可謂見外而未見其內(責客曰。子能見他外教中說生死鬼神之事。不見自己教中亦有所言之事。中庸。子曰。鬼神之為德也。太極圖曰。原始反終。故知生死之說。註曰。始處是生。言生之初。終處是已。言已定說死)。   求近而不求其遠也(只求淺近之事而不求深遠之理也)。   以子路性氣剛烈。暴虎憑河不善攝生。故曰。未知生焉知死(憑音平。以子路躁性勇氣剛彊猛烈。暴虎者空拳而搏也。憑河者非舟而度也。不善權權輔生故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此蓋責子路之辭也)。   胸臆崛起(崛魚勿切。特起之意。謂子路胸臆高起縱肆之貌)。   言無卑讓(人事尚然不能。如何能知鬼神之事)。   是孔子抑而遏之。豈盡實之言乎(孔子抑按止絕而遮遏之意。豈是實無鬼神之說乎)。   孔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論語。孔子謂非其鬼者。謂不當祭之鬼如祭之者。諂也。求媚也)。   人神曰鬼(伸而生之為神。曲而死之為鬼)。   鬼之言歸也(至而伸者為神。反而歸者為鬼)。   人之魂魄。所歸往也(春秋左傳曰。人生始化為魂。既生魄陽曰魂。淮南子曰。天氣為魂地氣為魄。禮記曰。魂氣歸於天。體魄復於地。蓋魂者神也陽也氣也。魄者精也陰也形也。結上文人之魂魄所歸而往反者也)。   言其非祖考鬼神而祭者諂求也(祖及父亡之皆稱為考。言不是自己祖考之魂神祭之者諂求也)。   又曰。為之宗廟以鬼享之(三年喪畢。神主以立於家廟。以鬼神之禮。於春秋之時而享之)。   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春之雨露既濡。秋之霜露既降。皆舉祭祀之禮。由寒暑變移展其孝思也)。   又曰。生時愛敬(父母在生。則事之以愛敬)。   死事哀戚(父母既死。則事之以哀戚)。   又曰。喪則致其哀(父母死喪則致其哀戚)。   祭則致其嚴(歲時祭祀。則盡其嚴肅)。   又曰。周公郊祀後稷以配天(後稷周公始祖。昔者周公攝政。因行郊天之祭。以始祖後稷則配天享之)。   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文王周公父也。明堂天子布政之宮。周公因祭上帝於明堂。乃尊父以配享之。此宗廟文王嚴父。以配上帝也)。   又曰。生則親安之(自天子至於庶人。皆得歡心。則父母生而安其榮養)。   祭則鬼享之(父母死而為鬼。則享其祭祀也)。   又曰。天地明察神明彰矣(事天明即父乃合天道也。事地察即母。乃合地道也既有是孝。則天地神明之理甚彰著矣)。   又曰。宗廟致敬鬼神著矣(能致敬於宗廟。則宗廟鬼神之理甚彰著矣)。   孝悌之致。通於神明(孝悌之道致其所至幽。則可以感通於神明)。   又曰。生事之以禮(父母生存。則愛敬以禮)。   死葬之以禮(父母既亡。則葬之以禮)。   祭之以禮(父母既葬則祭之以禮)。   又曰。禹吾無間然矣。菲飲食而致孝乎鬼神(間去聲。菲薄也。論語。孔子謂。禹王所行之事。吾無指點有罅隙。能致孝乎鬼神。謂享祀豊潔。薄自口體厚祀鬼神也)。   禮記有祭統祭儀。唯言配天祀帝享祖嚴親奉神事鬼之道(結上文意。禮記中有祭之儀軌今以引之而為證。唯者獨也。不謂獨祀上帝享祖宗祭神奉鬼之道非也。只是責子路氣質剛勇不能辭讓誠意之辭)。   豈絕人事神鬼而知生死哉。子獨不知之乎(責客獨不知此理者乎)。   但孔聖言其髣拂(但以夫子之言。略有彷彿相似而已)。   如來剖其幽微。明發因果備陳報應。植善崇福種惡獲殃。派天下以歸其善(如來之教。能剖發明因果之實。備細陳白。種植善因判於幽深微細則崇敬於福報之應。種植惡因則自得於殃禍之應以此分派天下之事。莫不歸於善道也。尚書雲。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周易雲。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此善惡報應之說。甚分明矣)。   豈獨以佛家。好言鬼神事乎(結上文意豈獨以吾佛好說善惡鬼神報應之事乎)。   夫如是何儒釋相違之有哉(如上皆孔子之教明其生事死葬配天祀帝享祖嚴親奉鬼神之道。若此則儒釋之教。何有相違悖也哉)。   解域第十一(此篇以別夷夏之域而不同。故曰解域也)   客曰。仲尼雲。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亡古無字。論語謂。且夷狄有君長。不如諸夏之僭亂反無上下分。蓋孔子傷時君之亂而歎也。雖有其君不行其道非實無也)。   孟子曰。吾聞以夏變夷者。未聞變於夷者也(此責陳相許行用諸夏之禮儀。變為蠻夷者也)。   且吾子曩時學二帝三王之道。六經諸子之書。今更捨之。反學西域之言。不亦陋乎(反者不合也。反以學西域佛之言教。為之鄙陋者乎)。   妙明曰。吾昔未見大聖人微旨之時。亦嘗出此語。與子所見不相遠也。今則不然。若子可謂知禮樂之華而闇道德之實。窺爝火之照而未睹日月之明也(闇幽也。昧也。爝火者小火把也。今若許子可為曉知禮樂之光華而闇昧道德之真實者何異。莊子雲。日既出矣。而爝火不息其於照也不亦難乎。謂客之所見於小火而未見日月之明也)。   孔子所語。疾時君之廢禮。孟子譏陳相之專農。意有所主理非決然(謂孔子傷昔時人君之亂而壞禮。孟子所言。許行陳相之見反變為蠻夷)。   昔孔子欲居九夷(論語注。東方有九種夷後漢東夷傳曰。畎夷。於夷。方夷。黃夷。白夷。赤夷。玄夷。風夷。陽夷。欲居之者。乃明乘桴浮於海之意也)。   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君子居之則化。何鄙陋之有)。   及仲尼周流天下。而時君莫行其道(及至夫子周流七十餘國。欲行先王之仁政。故當時國君皆無行其道者)。   孟子思濟斯民。而諸侯無聽其說(孟子亦遊諸國。說行仁君之政。思濟斯民。諸侯亦不聽其說)。   豈為陋西域之術而弗用也耶(若孔子疾時君之廢禮孟子譏陳相之專農。而諸侯不聽其說。豈是鄙陋西域之教而不用耶)。   夫姬文姒禹。君之聖者也。日磾由余臣之賢者也。斯皆生於夷狄(日音密磾音低。姬文王姓。姒禹王姓。文王生於西邠。禹王生於石佃。二聖俱生於夷邦。於中國行仁君之化。仁君之政。未見言其廢政也。金日磾。漢文帝時忠臣番人也。有賢人之德。由余。始皇帝時入秦之界使。亦賢人也。若文王禹王金日磾由余等。明君賢臣俱係夷狄之人也)。   太康周幽。君之荒者也(史記太康。啟之子。禹王孫也。好畋獵。尚書雲。內作色荒。外作禽荒。酣酒嗜音峻宇雕牆。荒淫其甚。若此其國未或不亡也。史記。周幽王寵褒姒。以不好笑。幽王為烽火。大鼓命曰。若有寇至。舉火則以救之。幽王戲舉烽火。諸侯悉至而無寇。姒大笑幽王悅之。後胡兵至。王舉烽火。諸侯不信。意以為戲。遂殺幽王於酈山之下。而虜其褒姒也)。   石趙嬴秦。君之暴者也(史記。石趙即石勒也。東晉元帝時專於殺戮。史記。嬴秦始皇也。縱行無道吞併天下之兇暴也)。   趙高李斯。臣之佞者也(佞讒佞也。趙高宦官。李斯相也。二人皆始皇之臣。殺太子扶蘇及二世胡亥)。   侯景宇文。臣之悖者也(史記。侯景。梁武帝悖逆之臣。困武帝於臺城而死。宇文。隋煬帝悖逆之臣。殺煬帝於洛京)。   斯皆生於中夏(太康之下。俱中夏而生也)。   以是觀之。豈得以封域而限賢愚之與美陋哉(豈得直以封彊之域。所局限賢愚美陋夷夏之論哉)。   且文命出西羌而聖哲(尚書。文命敷於四海。禹王德號也。西羌者今戎州界乃夷人也)。   瞽臾生於中夏而頑嚚(瞽臾舜父。心不行先王德義之則。為頑。舜繼母。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   文王生於西邠而修仁德(文王生於西邠之邊。而布仁政以修其德)。   殷紂都於東洛而恣兇殘(殷紂。諡法。殘義損善曰紂。都於洛陽。中原縱恣兇惡而殘害無道也)。   黃帝道慕華胥(列子雲。黃帝閑居大庭齊心服形三月不親政事。晝寢夢遊華胥之國。後舉華胥之治)。   老子義學天竺(尊釋篇。天竺有古皇先生。即吾師也。善入泥洹。化遊天竺。今已返神還乎無名。絕身滅影不始不終。綿綿若存。吾今遊矣)。   穆王過終北而忘返。自鄙周室之弗如(列子雲。周穆王北遊過其國。三年忘返周室慕其國。撇然自失。不進酒肉。不召嬪御。數月乃復。既返周室。鄙嫌周國之治不如北之治也)。   齊桓適遼口而忘歸。自思齊國之不若(列子雲。管仲勉齊桓公。因遊遼口。俱之其國。幾剋舉隰朋諫曰。君捨齊國之廣。人民之眾。山川之觀。殖物之阜。雲自思齊國之不如於此也)。   且北星之辰(北斗七星之前有五星。天文步天歌曰。第一座名紫微星。第二座太子星。第三座庶子星。第四座後宮星。第五座天樞星。以星言之。為北辰也)。   在天之中(又步天歌中。所謂天之中有三垣。若品字而排。第一紫微垣。第二太微垣。第三天市垣。外有二十八宿。分位兼諸餘星以理取之。其辰正在天之中也)。   在齊之北。以此觀之。齊魯漢魏之地。未必為中也(言北星辰在齊地分之北。如此則齊國魯國魏國等。亦未是中也)。   若此以彼為西戎。彼必以此為東夷矣(假如此。望彼天竺國為西戎。彼必指此國。為東夷之地也)。   而又且孰為其中耶(孰誰也。若此則果以將誰國而為中國也)。   自高天之所覆。厚地之所載。山川之廣。邦域之多。不可以億數而記(算數曰。十萬為億。言天地之間。山川廣大。邦域盛多。故不可以億萬之數而記之)。   又焉知此為中乎。彼為邊乎(若此言之。又何知此間為中國彼間為邊乎)。   且佛經以三千大千世界。為一化佛所王之寰宇也(王去聲。若君臨天下曰王。經雲。三千小千世界為中千世界。三千中千世界為一大千世界。如三千大千世界。為一化佛所掌寰區之宇也)。   吾是以尊而學之。以從其大(我由是尊奉而學之。故順從佛之廣大也)。   夫金玉不相傷(金玉之寶各有所貴。何相傷害)。   青碧不相妨(青碧之色。各有所用。何相妨礙)。   且大海一滴。味具百川(則喻大海一滴之水具全百川之味。然百川混流入海。故味則一也)。   出世之道頗知。則世間之道不勞而得矣(但頗少知出世間之道。則世間之道不待勞慮而知得矣)。   夫如是。則周孔之道其何捨之有耶。非聖賢拘於夷夏。而人自夷夏耳。   釋謗第十二(此編解釋譭謗之疑。故曰釋謗)   客曰。吾聞持戒者。防一切惡。發一切善。清淨無染。不茹葷物(客引釋氏戒法言。我聞戒者凡一切惡事防護不可為。一切善事可行。決當發方為清淨不染。又不可用五辛葷茹。以是徵難)。   今見沙門觸染梵行。耽嗜酒漿(梵語梵。此雲淨也。客言。今見僧染淨行耽著嗜愛於酒漿也)。   權量商賈。貿易貨殖(秤為權。尺為度。斗斛為量。行曰商。坐曰賈。交易市價曰貿。改變無常。曰易交財化物曰貨。積聚財寶曰殖)。   以此觀之。豈無犯耶(用此觀視。豈不犯於戒律也耶)。   妙明曰。子之所言略近而忘遠。取小以遺大也(責客曰。子所言之如略少近而忘其深遠而取小節忘其廣大也)。   夫日月雖高而蝕(陰陽誌雲日者眾陽之宗。月者太陰之精。以高而言。則日月去地四萬餘繕那亦云由旬。一由旬四十里。如此之高。尚有所蝕之患難也)。   圭璧雖貴而瑕(圭瑞玉也。說文曰。上圓而下方。天子大朝以執之寶中最貴者也。瑕者玉有赤色為瑕。至貴之寶。尚不免於瑕也)。   公輸能授人之規矩。不能使人巧而為之(授與也。公輸子名。班魯之巧人也。規所以為圓之器也。矩所以為方之器也。謂能授與人方圓之法。而不能使人之巧妙而為之)。   聖人能授人之戒律。不能驅人履而行之(佛聖雖能授與人戒法律儀。固不能使人堅守不犯而行之)。   皋陶能罪盜濫。不能化貪夫為夷齊(陶音姚。舜賢臣。雖有片言折獄之才。不能勸化獄中盜濫之徒。為伯夷叔齊之義讓)。   呂刑能誅兇殘。不能令惡子為曾閔(尚書。呂刑篇。呂侯為天子之司寇。周穆王命訓刑以告四方。不能教化自子之惡成曾參閔子騫之孝行)。   唐堯之聖哲。不能化丹朱之愚(尚書。丹朱堯之子。生而不肖故授禪與舜)。   仲尼之仁賢。不能遏盜跖之暴(莊子。盜跖柳下惠之弟。無道兇虐橫行天下。大國守城小國入堡。孔子往教焉。及回謂柳下季曰。幾不免虎口之難)。   舜德不澤商均(諡法。仁聖盛明曰舜。商均舜之子。無大人德。遂禪位與禹)。   周恩不霑管蔡(管蔡成王二叔。流言謗周公)。   豈刑法之不峻。而道德之不備者哉(結上文。皋陶呂刑之法。豈不險峻堯舜周孔。豈無道德而尚不能責盜濫化兇頑。教子弟俱為賢孝之行也)。   奚獨以茹葷嗜酒而見責耶(何以獨將沙門食葷飲酒見責為過也)。   在昔嚴陵垂釣(嚴光字子陵。南陽人。光武故人。王莽之亂。隱釣於七里灘)。   子牙直鉤(子牙者姓姜名尚。因紂無道。隱於渭濱文王獵而得之。遂拜為太公望破紂而立周)。   買臣負薪(朱買臣家貧。常負薪讀書。後為會稽太守)。   昆吾陶瓦(昆吾。夏時造瓦之人。後獲顯榮)。   禹治溝洫(禹導百川東入於海。而萬姓免為魚鱉。故功推於後世)。   舜耕歷山(歷山中條山之別名。在河之東舜未遇時。曾耕於此山)。   相如臨邛而自酤(臨邛地名。司馬相如未遇時。臨邛醞釀而賣。後顯榮。乘駟馬之車)。   朱亥未遇而親屠(朱亥未遇時。親為屠。後遇封信陵君)。   是以君子達則兼濟天下。不達則獨善其身(若嚴陵子牙買臣昆吾禹舜相如朱亥等。皆聖君賢臣身既通達則道兼濟於天下。身未通達則獨守善其身也)。   夫有生之最靈者人也(天生萬物皆名有生。人類最靈最貴者也)。   人也者口非匏瓜。焉能繫而不食(論語。匏瓜者即音互瓜也。匏瓜繫於一處而不飲食。人則不如是也)。   身非木石。焉能裸而不衣。雖手足之健捷。不足以逃其饑。必資飲食而養其命。毛髮以緻密。不足以禦其寒。必資衣以蔽其體。故知衣食可以資身命。身命可以資道業(衣食既備可以資養身命。身命既安。則可以資助道業也)。   苟衣食之不足。而道業將就廢也(諺語雲。人無根本水食為命苟者誠也。誠若人無衣食。而必絕乎身命也。身命既絕道業豈不廢乎)。   且修德者。不樂坐食於人(吾祖師有雲。一日不作一日不食)。   直欲自營其衣食。備歷於艱苦。庶知世道之勞慮(吾門諸祖。直要自經營於衣食之備。以歷於艱辛之苦。庶以知世人耕織之道艱難。則節儉其用也)。   民力之辛酸(辛酸者。戚眉之貌。男耕女織皆有辛酸之力)。   然後進善履道。捍拒生死(捍抵也。拒禦也。既知世道之勞苦其所須而俱備。然後則可以捍抵拒禦生死之事也)。   蓋以出乎慚愧之心而伏乎驕慢之志(不且失節謂之慚。心無非用謂之愧。凡衣食之用。大概要知出處艱難。則有慚愧之心。而降伏乎驕傲怠慢之愚志也)。   亦非不善之為也(總結上文意。如前所疑。權量商賈等事。亦不是不善之事)。   豈獨以商貨而見譏乎(豈獨用此商賈貨而為譏謗者乎)。   是以君子之道。或出或處或默或語。用之則行。捨之則藏(是故君子所行之道於語默動靜之間。可進則進可止則止)。   不隘其情(君子所行之事。不以窄隘其情)。   不淫其性(亦不淫蕩其性)。   其道貴於適用(意所必從曰適。君子之道無可無不可故曰適用而已)。   豈一途而可盡哉(聖人之道而有萬殊至則一也。豈局於一途而可為盡善盡美也哉)。   辯施第十三(此篇為辯論捨施。故曰辯施)   客曰。孔子雲。禮與其奢也寧儉(禮貴得中。禮奢而備不若儉而不備之愈也)。   又雲。奢則不遜。儉則固。與其不遜也寧固(遜順也。固陋奢俱失其中而奢之害也大)。   老子曰。是以聖人去甚去奢去泰(去皆上聲。老子所云。甚奢泰三字。皆是過中不當之義。是以聖人去除。甚過音樂。奢過服食。泰過宮室。若無此三者則合中矣)。   昔者楚靈王好奢。卒至身亡(史記。楚靈王因建章華臺苦衰其民。後被吳王所敗以致亡身)。   秦政好奢。終滅於國(秦國號。政治皇名也。始皇乃莊襄王。納大賈呂不韋妾。有姬時已有娠而生政。世謂始皇為呂政。及即王位。併吞六國一統天下。自以謂德兼三皇。功過五帝。及更號曰皇帝。故稱始皇帝。專一刑威立國。焚書坑儒。暴虐不道好奢東海求仙。崩於沙丘。不三年而國滅矣)。   今佛家以身命施。為福之最(用身命佈施。為得福最多)。   以七寶施。為福之次(用金銀琉璃硨磲瑪瑙琥珀珍珠等七寶為施。皆得福次矣)。   喻之以善惡(譬喻化人。則用善以懲惡)。   曉之以因果(曉喻導人。則用因以明果)。   使人傾囊倒廩竭資而施。以為祈福(因以善則上天堂。惡則墮地獄。曉喻因果。使人人盡其囊財罄其倉廩以為求福勸人為善也)。   已而宏麗所居。營葺不已。飛樓疊閣。金碧爭光。不亦泰乎(謂僧人自己所居之屋。宏大之美麗。累年營造不已。如飛揚之樓重疊之閣。飾之以金碧爭光之色。如此不亦奢泰者乎)。   妙明曰。子之所問。知其流而未識其源(責客曰。只知聖人之所流。不知聖人之根源也)。   見其淺而未達其深。仲尼疾時君之奢逸(仲尼答林放之問曰。禮與其奢也寧儉。乃疾時君之奢逸。故發此言也)。   老子警人主之昏淫(老子言去甚等辭。乃警省人主當時之昏淫。發此言也)。   豈謂止佈施之語哉(孔老二聖發此言時。佛教未流於此國。豈是絕佈施之說也)。   昔者虞舜耕於歷山。恩澤不霑於朋戚。衣食不及於二親(虞國舜都。舜初耕於歷山。漁於雷澤。陶於河濱。側陋微賤之時。朋友親戚之處。無恩惠之與霑父母之前。無豐盛衣食之所養。如此者何也。蓋以未遇其時也)。   太公釣於渭水。財貨不周於妻孥。惠施不霑於鄰里(太公未遇之時。釣魚於渭水之陽。妻子尚不能周給。何有惠施於鄰里者)。   及其登九五之位(易乾卦爻辭。初九潛龍勿用。舜在側陋。便是潛龍。九二見龍在田。舜田漁時也。九三君子終日乾乾。舜玄德昇聞時也。九四或躍在淵。舜之歷試時也。九五飛龍在天。舜即帝位也。故曰登九五之位也)。   應飛熊之夢(史記。西伯將出獵。卜之曰。所獲者非熊非羆非彪非虎。羈王之輔果獲呂尚於渭水之陽。與語大悅曰。自吾先君太公嘗雲當有聖人適周。太公望子久矣。故號太公望。立為師也。於後佐武王伐紂。以康兆民塗炭之苦者。非熊之兆夢也)。   惠澤八方。恩霑四海(惠者惠施之利。澤者澤潤也。舜居君位。無為而治天下也。太公佐武王革紂之虐。八方四方四維也。四海東西南北四海也。故八方四海之內。生民皆獲其恩澤也)。   但饒財則貴其惠施(聖君賢臣。豊饒則兼濟於天下)。   窶乏則貴其履道(窶其矩切。窶乏貧窮也。既貧而無位。則貴乎安然而。以行其道也)。   子曰。富而不施。貧而無所救(若富者不施物以濟之。則貧者無所救拔)。   昔趙盾饋食於靈輒。卒感扶輪之酬(史記。趙盾晉臣。嘗遊於桑間。見餓人以食餉之。盾好直諫。一日晉君呼熬咬之。又預脫去盾所乘之車。去其一輪。駟馬摘其二馬。盾及升車而不能行倏有一人扶輪而行。則脫其難。遂問曰。扶輪者誰。答曰吾桑間餓人也。為報一食之恩耳)。   漂母餉飯於韓信。終獲捧金之報(史記。漂絮也。韓信布衣時。嘗釣於城下。漂母每飯至。先餉於信。後為齊王。回鄉以捧黃金報恩於漂母也)。   陰施出於不意。陽報皎於白日(陰闇也。陽顯也。皎明也若趙盾漂母。飯施於無心之間。後遇扶輪捧金之酬。豈非陽報明於白日也)。   況以傾家財發善意。其所得福利。巍如嵩泰。濬如江海矣(傾倒覆也。濬深也如趙盾漂母。一飯之恩。尚獲扶輪捧金之報。況於傾其家財而發其善心用於佈施者所獲福利豈不巍大高廣如嵩山泰嶽濬深江海之浩瀚者矣)。   故懷善應之以祥。挾惡報之以殃。種稻而得麥。為禍而得福者。未之有也(作善獲福。作惡遭疾。定而不能改。故種稻而得麥。為惡而得福者未之有此事也)。   今我沙門。助人以福。勸人以善(以福助人以善誘人)。   使施一梁一棟一香一華。如影隨形(凡令人施一件物者。如影隨形。之不遺也)。   果嚴後世(其善果必莊嚴於後世也)。   豈獨以自處華室而取樂哉(既化一切為善。各得安樂。豈獨以自處華屋而樂哉)。   且靈王之奢也。起章華之臺室。盡人間之富貴。金珠佩玉。粲飾其間。藏歌舞悅美人。廢國政恣驕奢。不其亡身。其何耶(若是貪淫嗜樂。不至於廢國亡身者更在何耶)。   秦政建萬人之宮(秦政始皇也。都咸陽建萬人之宮室)。   於阿房之城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阿房城中有殿。殿之四方有房。其高廣者。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   東抵驪山。僅五十里。十步一樓。五步一閣(東至驪山。西至咸陽將五十里。除萬人宮外十步五步。皆建樓閣)。   車駕往來。不冒風雨。其宏麗雄贍。如此之大也。但知縱耳目之所欲。而不知役人民之疲苦。唯恣驕奢罔修國政。不其滅國其在何耶。今我沙門。雖處華堂紺宇。但以晨鐘夕梵遠風疏磬。褒讚金言生人天福(今我沙門。雖以如是但用晨鐘暮鼓俾揚舉梵唄。上乃祝皇王聖壽。下乃與黎民祈福永遠。闡揚於風化也)。   如斯而已矣。豈直與秦楚奢華同日而語耶。孟子曰。如其道雖舜受堯之天下。不以為泰(如舜乃側陋微賤。因有其道德而堯授二女以妻之天下四海君位以禪之而亦不以為泰)。   非其道。一簟食不可受於人(如是不合契道德之理雖有一簟之食亦不可坐受於人也)。   豈虛言哉。   折疑論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8 折疑論   折疑論卷第四   金臺大慈恩寺西域師子比丘述註   殊見第十四(此篇因所見差異而殊別。故曰殊見)   客曰。子之所言。佛道尊崇無聖可上(此因第二第三篇中。言佛之法身廣大證聖極尊以為問也)。   或有人曰。佛之為教也。其文富贍。其說宏遠。義句廓落。旨趣幽深。瀚漫周遮。難用難信。以是而毀。為之奈何(謂佛教如此。則大難用而尤難信。因此而有謗毀者。為之奈何)。   妙明曰。至味難調眾口。大音不合群耳。夫蚯蚓食土而甘於土。豈知有五味之和。犬豕食糞而美於糞。豈知有醪醴之味。悲夫不知。知之未必為食也(狗有懸爪為犬)。   若蚯蚓置之於五味。犬豕飲之以醪醴。彼必反以為毒者何也。蓋非適其所養。若蚯蚓投之以污池。犬豕飼之以糟漿。彼必宛轉詰屈。掉尾奮蹄。從而悅之者何也。蓋適其所養之道也(宛轉詰屈。乃蚯蚓動轉貌。掉尾奮蹄。乃犬豕悅豫貌)。   且承雲(黃帝樂)。   咸池(夏樂)。   九韶(舞樂)。   大濩(湯樂)。   大武(周武王樂)。   樂之至也。若調以五音之和。奏以九成之美。歌詠先王之風致。若景鳳翔慶雲浮甘露降醴泉出鳳凰來儀鳥獸率舞(堯使夔典樂擊石百獸率舞舜簫韶九奏鳳凰來儀)。   若求其和者。必莫知應者何也。蓋乖其所聽也(若以上文五樂求其應和而無者何。蓋為乖異於聽者也)。   若操之以鄭衛之音。詠之以世俗之風。曲合時習。韻葉巴歌。使其聽者必不待教而自知其和者何也。蓋適其所知也(鄭衛之歌曲。乃淫蕩之音。合其世俗之習。如巴歌知和而多者何為也。蓋由順其所知也)。   且舜禹之君。可謂聖矣。楊朱從而讎之(仇讟謗也。列子。楊朱曰。舜耕河陽陶於雷澤。四體不得暫安。口腹不得美厚。父母之所不愛。弟妹之所不親。行年三十不告而娶。及受堯之禪。年已長智已衰。商均不才。禪位於禹。慼慼然以至於死。此天人窮毒者也。鯀治水土。功績不就。殛諸羽山。禹纂業事仇。惟荒度土功。子產不字。過門不入。身體偏枯。手足胼胝。及受舜禪。卑宮室慼慼然至於死。此天人之憂苦者也)。   仲尼之德。可謂仁矣。桓魋從而害之(論語桓魋欲害孔子。子曰。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   魯臧倉毀隔孟子(孟子曰。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   公伯寮愬仲由(愬譖辭。公伯寮魯人也。仲由即子路。論語雲。伯寮愬子路於季孫)。   其若仰而噀天。徒污其面也(以楊朱仇舜禹。桓魋害孔子。臧倉毀孟子。伯寮愬子路等。喻客之毀佛者。何異仰而唾天徒污自己面也)。   夫聽樂者。聞清商而為之宮角。過不在於扣絃而聞之不審也。求玉者。見和璧而為之碔□。賤非關於至寶而見者不明也(和璧。史記。卡和得荊山之璞。進楚文王武王。二王皆刖足。後進成王。使玉人琢之。果得美玉。號連城之寶。碔□似玉之石也。若將和璧為碔□者。非干玉賤乃見者不明也)。   神蛇能斷而復續。不能使人不斷也(異物誌雲神蛇斷而復續)靈龜審人之禍福。自不免刳剔之災(列子。宋元君夢人被髮曰。予被清江河伯之所漁。請君救之。覺而外巡。果見網得白龜圓五尺。君欲活之卜者曰。龜有七十二鑽。以卜吉凶。如此則雖能卜人之禍福。不能自免刳剔之災患)。   至道恢弘。聖人極唱。出世妙典。非俗所知。不為譽者貴而毀者賤(大聖教典。下以稱譽而貴譭謗而賤)。   行不行時也(行與不行各有其時。若孔子不得君師之位也)。   信不信機也(信與不信唯在機會。若盜跖不受孔子之化也)。   譬如荷鍤以平太行。抱石而塞巨浸。其於功也。不亦勞乎(巨浸海也。客之謗佛。譬如有人負荷鍤钁欲要平治太行之山。抱取塊石。而要塞填大海。為此之功力者。不亦勞而難乎)。   隨宜第十五(此篇隨順合宜而答。後曰隨宜)   客曰。子言佛教。義高嵩泰。理濬江海。文同翻錦。句若揀金。奚不以佛經答吾所問。而復以詩書合異於同耶。   妙明曰。牟子雲。渴者不必投江海而飲。饑者不必待敖倉而飽。道為智者設。辯為達者通。書為曉者傳。事為見者明。吾以子知其意故引而申之。若說佛經以答吾子。譬如盲者耀五色。聾者奏五音也。且師襄師文伯牙瓠巴叔夜。古之善鼓琴者。其學雖切。不能成無絃之曲(列子。瓠巴鼓琴而鳥舞魚躍。師襄乃師文之師也。但能撫琴。當春之時。扣商絃以召南呂八月之令。涼風忽至。草木成實。及秋而扣角絃以激夾鐘。乃二月節令。而溫風徐回。草木發榮。盛當夏而扣羽絃以召黃鐘。乃十一月節令。霜雪交下。川池暴烈。及冬而扣徵絃以激□賓。五月節令。而陽光盛烈。堅冰立散。將終命扣宮而總四絃則景風翔慶雲浮。甘露降醴泉湧。然此善操而不能成無絃之曲調也)。   甘□□□□□□□騷□□□□□□□□埤□樗□槥j□□□□□椹□□□襤~臣¥□□韣¥藥□§□□古之善射者。彀弓而獸伏鳥下。弟子飛衛學射甘□□□榵禳慼慼慼慼熱H□□□□□□□□模□□□□□□□□□□□□□履□□□訧言□□□□□□□觛□□送□□□□□□妣□□□□□F□□□j□樗□槥j□□□□□椹□□□   狐貉(音鶴)。   雖溫。不能暖無氣之人(狐貉皮毛雖溫暖。不能暖死而無氣之人)。   水土雖澤。不能秀無根之木(水土雖然潤澤。難發秀無根之木)。   佛法雖懿。不注薄信之耳(佛法雖然懿美。而不能化導入不信人之耳)。   子之信道未篤。故多惑志。吾安敢以大聖微旨答子之問耶。昔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清角者牛耳。不能聞聲。唯以角聽。故雲彈清角之操也)。   伏食如故。非牛之不聞。不合其耳也(其牛低首而食草如故)。   轉為虻蟲之聲犢子之鳴(轉為操虻蟲飛來之聲。又操犢子尋母鳴聲)。   牛即掉尾奮耳。蹀躞而聽者何也。蓋適其所知也(蹀躞蹄動貌。牛聞此聲遂乃掉動其尾奮立兩且。四足皆動。如此聽之者何為也。大概順其所知者也蹀音諜躞音洩)。   以是故。吾以詩書曉子矣(不用佛經答。因子曉達六經諸子。是以引之。使子易曉)。   優劣第十六(此篇謂王喬簫史與摩騰竺法比之勝弱。故曰優劣)   客曰。王喬簫史僊也(王喬後漢人。為葉縣令。每顯神異。乘鳧而往來。簫史秦穆公時人。善吹簫。夫婦隨鳳凰而飛去)。   摩騰竺法蘭僧也。其道等乎(客謂。此二僊二僧。其道德亦有等乎)。   妙明曰。止乎(且止也)。   幸以晏然。吾不欲平地起風波之千丈也(不當得而得曰幸。幸以無事坐。卻論其優劣高低。則正是無風起浪)。   客曰。願略舉似啟吾茆塞(啟開也。客謂略少舉似法。要開我胸中茆塞)。   妙明曰。夫行舟者識水之淺深(行舟者。要識水勢之深淺)。   控御者知地之高下(御車者須要知地之曲直高低也)。   學道者達人之優劣(學道者之人。要通達為師之勝弱也。若不分優劣。則不明人之邪正也)。   吾尋常方袍釋子(我乃是尋常著寬服之僧)。   管窺可隘(如筆管之明可窺。隘而不足洞明也)。   牆面無知(無學無知者如面牆)。   但以爝火之光照燭無遠(爝火者。小火把也。謙曰。我若火把。小光用照於夜。則其照燭明亮莫之能遠)。   何敢評先德昇降之道乎(昇降者。高低也。既如管窺爝火。焉敢評論先輩)。   然以蒲牢含響。為長鯨扣之。則莫得悶其聲也(海有大魚名鯨。海島有獸名蒲牢。蒲牢畏鯨。鯨一躍蒲牢輒大鳴吼。故鐘上鑄蒲牢之形。擊鐘之木。以為鯨魚之形。故問者如鯨。答者如蒲牢之應聲也)。   悲夫。桀紂之犬足以吠堯(諡法。翼善博聖曰堯。又善行德義曰堯。悲夫。歎辭也。桀紂昏主。舜堯聖君。桀紂之犬雖識其主。不知主之昏。然堯舜雖明。犬不知聖明。故吠之。佛喻堯謗者喻犬)。   楊墨之徒足以謗舜。然居今之俗。多以同群逐塊。罔審聖道階乎上下而於戡弱(戡苦耽切。伐也。謗毀也。諡法仁聖威明曰舜。列子。楊朱謗舜。今以佛喻舜謗者。喻楊朱。居今常俗喻群狗。狗見人丟去磚土之塊。逐而趕之也。言客無能評審聖道有階級上下而不同。及於戡勝弱劣之不等乎)。   懵然無辯(懵莫紅切。心暗昏而不能辯別於高下也)。   縱有懷其藻鑑評。而詣其實者。而於叢惑。奚能允哉(藻淨也。鑑鏡也。叢音從。今之有人。縱然明達如淨鏡。評論詣至於真實無妄之處。而叢叢之眾皆以迷惑。何能允信至於聖人之大道哉)。   居吾將告汝(令客坐而告語之)。   夫騰蘭之為僧也。道窮四諦。智皎三明(其智慧皎然明白有三。一宿住智正明。二生死智正明。三漏盡智正明也)。   獲六神通。具八解脫。能飛行往來改易形體(飛行往來者神通也。改易者。變化也。形體乃身形體貌也)。   或成老耄(說文曰。七十曰老。曲禮曰。八十九十歲曰耄)。   或示孺孩(說文曰。會行而食乳曰孺始生曰孩)。   或滅或生(或現死滅或現生存)。   延促自在(延長也。促短也。既有神通。長短隨意也)。   又能撼天地(搖撼則動於天地)。   移山嶽(改變遷移山嶽)。   覆江海(翻江覆海)。   入水火(入水不溺。入火不燒)。   千變萬化。不可窮極(荀子雲。改其舊質。謂之變。易其形貌謂之化如此千變萬化無有窮盡)。   以定力所資。無施不克(克能也。其神通妙用。蓋由定慧之力。無施為而無有不能)。   頗有生逢供養者。而於見世能財能壽能貴矣(若摩騰竺法蘭之妙用。一切有生逢之而供養。則現世今生與之財寶。乃至長壽尊貴矣)。   豈直與乘鳧跨鳳者。同日而語也(如此神聖。豈直與駕鳧鳥騎鸞鳳千年不死之鬼。比類而論哉)。   夫三桓之與三王(以此比之。史記。三桓者孟孫季孫叔孫也。皆桓公之後也。三王者夏商週三代聖君也。以王喬簫史喻三桓。摩騰竺法喻三王也)。   五霸之與五帝(史記。五霸者。齊桓晉文秦穆宋襄楚莊是也。五帝者。少昊顓頊高辛唐堯虞舜是也。以五帝喻摩騰法蘭。五霸喻王喬簫史也)。   是皆君也。而無階乎(然五霸五帝。皆即君位。高低豈無階級乎)。   陽貨之與仲尼(陽貨季氏家臣也。孔子乃千古文章之祖。萬代帝王之師也)。   楊墨之與荀孟(孟子曰。楊朱但知愛身而不知有致身之義。故無君也。墨翟兼愛而無差等。視親亦於眾人無異。是無父也。故無父無君則人道絕滅也)。   是皆儒也。而無梯乎。徐福之與河上(秦紀。徐福為道士習僊。秦始皇令齎童男童女海上求神僊不死之藥。舟於海中巡致湮溺。河上者。河上公也。漢文帝。以師禮之)。   關尹之與老聃(史記。列僊傳。函谷關令尹喜。乃周之大夫老子西遊至關受道德二篇)。   是皆道也。而無降乎(徐福尹喜比河上公。老子者皆言有道之士。豈無階降者乎)。   丘垤之與泰山(垤從結切螻蟻出土之塚也。泰山者。五嶽之一也。以喬史之道。比之騰蘭。亦若螘蛭之塚比於泰山)。   行潦之與江海(行潦道上無源之水。豈能比於江海水)。   走獸之與麒麟(獐鹿等獸。豈能比於麒麟)。   飛鳥之與鳳凰(鴉雀等禽。豈能比於鳳凰)。   是皆類也。而無異乎。羊皮之與虎鞹(鞹音廓皮去毛曰鞹)。   斑紵之與綿繡(斑紵者布文斑白者。錦繡者。考工記曰。金線織文為之錦。五色綵備為之繡)。   是皆文也。而無殊乎。夫聖也凡也。凡聖二途不可濫也(孟子曰。大而化之謂之聖。韻義曰。輕微常俗謂之凡。故凡聖二途不可相濫而混同也)。   故有大聖小聖上凡下凡(凡聖各有等級)。   大聖則歸乎覺皇(覺皇即佛也故稱為大聖)。   小聖則存乎應真(即四果小聖也)。   蘭騰則吾宗小聖矣(摩騰竺法蘭。乃釋門之小聖也)。   凡者非聖之稱也。上凡則該乎天眾(上凡者。乃天民眾也)。   下凡則稱乎兆民(十億曰兆。下凡乃世間之民也)。   雖簫史之徒白日輕舉。未必與乎天眾也(與去聲參與也)。   設與亦非聖也。敢以此道而擬於聖人乎。若果以乘鸞跨鳳稱之為聖。則仲尼老聃不為聖也。夫聖者通也(夫聖人者一切通達也。非乘鸞跨鳳之稱也)。   凡者常也(凡常者尋常流俗也)。   寂然不動。感而遂通。變化無方。威靈莫測。謂之為聖(繫辭雲。寂然不動心之理也。感而遂通體之用也)。   懵然而生(謂生不知來處)。   惛然而死(謂死不知去處)。   營營於衣食(營營者。往來不已之貌。謂貪衣食之人也)。   慼慼於名利(論語雲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憂慮不遂之貌。謂貪名貪利之人也)。   皆死皆生(世之常俗為貪名利衣食。皆在生死之中)。   常於生死(以生死為尋常之事)。   謂之曰凡(由此謂之凡也)。   且天人垂死。五衰相現而有破面之忿(因果經雲。天人身淨。不受塵垢。有大光明。心常歡悅。無不適意。福盡之時。五衰相現。一華冠萎脫。二兩腋汗流。三不樂本座。四眷屬離散。五身光自絕故破面之忿。謂煩惱忿怒現於面也)。   皆謂之貪其名利而不易棄也(一切天人。皆因貪其天上之名利快樂而不能容易棄捨也)。   安得不為夫凡乎。嗚呼彼寡聞陋智者(禮記曰。獨學無友。則孤陋寡聞)。   統以上天所居之眾。例為聖者(若上天所居人眾。例為大聖人)。   而吾宗脫白小衲。莫不抵掌而嗤其謬也已矣(我釋門中。纔脫去俗人白衣而初著緇衣者。無不拍手嗤笑為狂謬之譚也已)。   先知第十七(此篇預明西域生佛。故曰先知)   客曰。子之言佛。其道大矣。敢問漢夢以前。還有知之者乎(漢明帝夢見金人飛入殿庭前。此曾有知西方有佛者也)。   妙明曰。遼哉問也(遼者遠也)。   在昔周昭王甲寅二十四年四月八日。夜有大光明。來照殿庭。王問太史蘇由曰(太史通天象之官。蘇由姓名)。   昨夜有光。來照殿庭。是何祥瑞。蘇由對曰。西方有聖人生。此所現之靈瑞也。王曰。於國何如(於我國家。不知善惡何如)。   由曰。即今無事。後一千年聲教被於此土(由謂。一千年後所談經教流傳此土)。   遂以此事。記勒諸石(彼時遂用此事載記勒石)。   埋於南郊(埋於祭天之南郊。以待驗)。   至後漢明帝甲子永平七年。僅千歲矣(僅纔也。緝事記永平四年辛酉。明帝夢佛。至戊辰十一年至此)。   此先知之一也(已上所明。乃先知一也)。   又周穆王壬申五十二年二月中。有白虹一十二道。南北貫通。連宵不滅(虹橋光也。其光相貫徹南北。日夜不滅)。   王問太史扈多曰。是何瑞也。扈對曰。此西方大聖人入滅所現相也(緝事記。穆王名滿。昭王之子。在位五十五年。壬申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世尊涅槃)。   王曰。吾常以此為患。今既滅矣。吾何患哉。扈多曰。王何必患。前代太史蘇由嘗誌勒於石曰。千年之後。聲教流被此土。方今七十九年矣。王奚患哉。此先知之二也。商太宰問孔子曰。夫子聖者歟(問孔子聖人歟)。   孔子曰。聖則丘何敢然(丘夫子名。何敢然者謙辭也)。   丘則博學多識者也。又曰。三王聖者歟。孔子曰。三王善任智勇者(善能任用智勇。以治世者也)。   聖則丘不知(聖不聖丘不知也)。   曰。五帝聖者歟。孔子曰。五帝善任仁義者(善能任用仁義。以治天下)。   聖則丘不知(聖不聖丘不知也)。   曰。三皇聖者歟(伏羲神農軒轅)。   孔子曰。三皇善任因時者(善能任用因順於時)。   聖則丘不知(聖不聖丘不知也)。   商太宰大駭曰。然則孰為聖乎(太宰謂。三皇五帝三王皆非聖人孰為聖人乎。所以大驚駭也)。   孔子動容有間(動容者。默而心想。眉目動而形容之貌)。   曰。西方有聖者焉。不治而不亂(此明如來無為之大端也。謂不以法度所治自不作亂也)。   不言而自信(非言教勸化。而自敬信也)。   不化而自行(非教化。而自行其道也)。   蕩蕩乎民無能名焉(蕩蕩廣遠之貌。故如來之道妙。民不能稱名焉)。   丘疑其為聖。不知真聖歟。真不聖歟(夫子有推尊之意。為此不定之辭)。   此先知之三也。嬴秦始皇帝時。有梵僧室利房等二十七人來秦。時帝方急其併吞七雄爭勝(七雄者。秦齊燕趙韓魏楚也)。   甲兵相持。不遑崇信(遑暇也。鎧甲之兵正相殺時。不遑閑暇而崇敬信受也)。   反為譎誕(秦主反以譎詐虛誕)。   遂以房等。□□□礹□□□陳□□漰軼牢而執禁之)。   夜有金甲神人。從空而下。以金鎚擊鎖援僧而去。此先知之四也。漢護左都水使劉向曰。吾搜撿藏書。緬尋太史創造列仙圖。黃帝而下六世迄於今。得仙道者七百餘人。撿實得一百四十六人。其七十四人已見佛經矣。此先知之五也。前漢武帝元狩三年。於長安城西南。鑿昆明池(帝欲伐毘明國。彼國人善水戰。故鑿池以習之)。   得黑灰。問東方朔。朔曰。此非臣能知。陛下可問西域胡僧。必能知之。帝遂遣人往問。僧曰。乃劫壞時所積灰耳。此先知之六也。若子獨於諸說而不知之者乎。且孔子生於東周。佛則生於西域。相去綿遠。其玄會默識驗若親覿。非同聲相應。其孰能懸知如此之遠者乎(周易乾卦文言。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何謂也。子曰。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尊釋第十八(此篇客方崇佛。故曰尊釋)   客曰。仲尼默識能仁(識音誌。記也。謂不言而存諸心也。一雲。識者知也。不言而心解也。梵語釋迦。此雲能仁。商太宰所問夫子默知佛也)。   既得聞焉。敢問老聃還知西方有聖人者無(再敢問老子還知西方有佛聖否)。   妙明曰善哉汝之問也。吾昔嘗遊華清宮(臨潼縣鬥寶山有華清宮)。   道士鴻濛老人。邀予登玉女閣。啟經藏出函匣觀道籍錄。得西昇經首帙。讀其文曰。吾師化遊天竺。善入泥洹(泥洹者涅槃也)。   予謂鴻濛曰。若指佛歟。鴻濛曰。吾不敢果以為然也。予曰。若非指佛。誰為老氏之師也。又得古道元皇歷雲。天竺有古皇先生。即吾師也(若此言者。皆指佛言也。蓋老子知天竺之聖所以再三稱之也)。   善入泥洹。化遊天竺(因善入泥洹。而化遊本國五天竺也)。   今已返神。還乎無名(言佛雙林入滅。今乃返本還源復其無名之妙)。   絕身滅影。不始不終(絕身滅影。復歸不始不終之理)。   綿綿長存。吾今遊矣(綿綿不斷。而長存者也。故老子曰。今去遊矣。此正是過函谷關之時也)。   又得道士法輪經雲。若見沙門思念無量。願早出身以習佛真。若見佛圖思念無量。當願一切普入法門。明解法度。得道如佛。又得靈寶消魂安誌經雲。道以齋為先勤行當作佛。故設大法橋。普度諸人物(諸者助辭於也)。   又得金闕朝元經雲。願採優曇華。願燒旃檀香。供養千佛身。稽首禮定光。我生何以晚。泥洹亦何早。不見釋迦文。心中常懊惱(予在北京靈濟宮西北廊畫壁上見一僧座一人禮拜。予問本宮道士。此何也。士曰。此靈濟真君。因中曾禮定光佛為師也)。   肅宗三教畫讚雲(唐肅宗皇帝作三教讚)。   儒吾之師曰魯仲尼。仲尼師聃龍(孔子家語適周篇。子曰。周有老聃博古知今是吾師也。既問禮而歎曰。老子猶龍也)。   吾不知。聃師竺乾。善入無為(吾於昔年未明其事。不知聃龍師竺乾。善能入無為者。即佛也)。   稽首正覺(梵語三菩提。此雲正覺。即佛也)。   吾師師師(故稽首正覺世尊乃我師師之師也)。   以如是言。應正了知(如此言應當了知是意)。   老聃亦知竺乾之國有佛聖人。可謂明矣。子獨不知乎。夫太上生東夏。釋迦現西乾(老子生於東國。佛乃生於西天)。   地殊五萬餘里。年隔十六君王(周定王丙辰二年二月十五日生老子位經十六王者。歷恭懿孝夷厲定幽平桓莊僖惠襄項匡。年記三百四十五載)。   雖殊地而處別代而出。其冥會默契。如此之綿密。非聖慧遐鑑道德玄同。其孰能與於此乎。   折疑論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8 折疑論   折疑論卷第五   金臺大慈恩寺西域師子比丘述註   言符第十九(此篇。吻合三教之理。故曰言符)   客曰。夫孔佛二教其殊合之道。或得其梗概矣(梗概者大略也。儒佛二教其殊別合同之道或得其大略矣)。   未審。老氏之言與夫儒佛之語。敢問亦有同乎。   妙明曰有。但時有淳澆。機有大小。隨其所適(漢書曰。澆淳散樸各隨所適)。   教有淺深。雖不能全同。而亦有可同之語也。孔子雲。中人以上可以語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語上也(語去聲。論語語告也。言教人者當隨其高下而教。則其言易入而無躐等之蔽也)。   老子雲。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上士唯智非愚勤行於道。中士聞其道則可上可下矣。下士唯愚非智返笑聖道。故上士悟。中士疑。下士迷)。   佛雲。大根大莖大枝大葉。中根中莖中枝中葉。小根小莖小枝小葉(法華經雲上中下三品者即三乘也)。   達摩九年不語(祖師航海而來。少林面壁九年)。   顏回終日如愚(孔子曰。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   老子曰。多言數窮不如守中(頻數也。道不屬言。言多數而氣窮。不如守一中之道)。   季康子患盜問於孔子。孔子對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且上若不貪慾。則雖賞民使之為盜。民以知恥而不偷盜也)。   老子曰。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佛雲。不得畜金銀生像。尚書雲。汝惟不伐。天下莫與汝爭功(伐誇也若不誇有功。則天下人無與爾爭奪其功也)。   汝惟不矜。天下莫與汝爭能。太上曰。自見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無功自矜者不長(自專所見者。必不明其道也。自言是者。其道德必不顯彰也。自誇伐者。必無其功也。目矜才能者。必不得久長也)。   佛經雲。不得故自讚毀他。即其類也(經言不得讚誇自己譭謗他人)。   如此者眾(如此相同之言眾多也)。   是以聖人雖居異域。被機同處如出一口(三教聖人。雖時代國土不同。其被化機緣相同之處。如出。一人之口)。   但病有淺深。藥有殊品。而療苦求安。其情一也(結上文意然三教所設。各有淺深不同。但苦病也。三聖之言藥也。雖有差殊品類不同。其治療病苦而欲求其安樂。則一理也)。   獨以戰國縱橫時無大器。故二聖不言世外之典耳(惟以三綱五常修齊治平之道。而化利天下。其出世玄妙之典故不言耳)。   會名第二十(此篇會同三教聖人之名目。故曰會名)   客曰。三聖設教異同之理。則聞命矣。敢問聖人原始返終之道。可得聞乎(原其始而知所生。返其終而知所死。如此道理可許得聞乎)。   妙明曰。甚哉子之問也(此贊客之所問)。   予隨堂粥飯之流(謙雲。我乃隨眾堂中食粥飯之常流)。   焉能達聖人起盡之事也歟。然以所知敢告吾子。佛昔居睹史多天(梵語睹史多。亦名兜率陀天。此雲知足)。   故名護明菩薩(佛彼時號護明菩薩。亦名勝善天子)。   降神迦維羅國淨飯王宮。以周昭王甲寅二十四年四月初八日。於毘婆尼藍園波羅叉樹下。於母摩耶右脅而生。十九踰城出家。成佛德相妙好。住世七十九年。譚經三百五十度(佛自降生至於雙林入滅。共七十九載。自成道已四十九年。演教三百餘會)。   以周穆王壬申五十二年二月十五日入般涅槃。其道本乎明析色心(析分也。佛說三乘教法。其道本欲分明色心二法即真俗二諦也)。   指陳因果排列行位(指點陳說。先因後果。隨其所終而證排列五十二行位階級)。   透脫生死越四暴流河(透過解脫生死之事。超越四暴急流河者。謂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也)。   超三界彼岸(超出欲界色界無色界。梵語波羅。此雲彼岸)。   捨凡從聖。得大菩提(梵語菩提。此雲覺也捨離凡夫而證菩提之大覺也)。   末後拈華示眾。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本來是佛。以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傳付飲光(梵語迦葉此雲飲光)。   達摩東遷。特明此事(梵語菩提達摩。此雲覺法。西天自迦葉為初祖。相傳至達摩。乃二十八祖。東遷震旦。明原始返終之道)。   其來也月現江心(祖師來東土所傳心印如月現於江心)。   其逝也日沈山頂(其歸逝也如日沈西山之頂)。   道高堯舜。德邁羲軒(如子貢曰。夫子賢於堯舜)。   分身混沌之前。流教太虛之始(佛祖及一切眾生本有底太極混沌無極之前。早有這箇道理。是以流教於太虛之初始也)。   不生不滅(虛靈本體本來不生不滅)。   出九層圓蓋之天(易數九者。老陽至盡之處。道出於九天之上)。   無去無來(本體如如豈有去來)。   超八維方質之地(超出乎四方四隅形質之地)。   大矣廣矣。汪哉洋哉。巍巍乎不可思議者也(此讚佛祖道妙。若汪洋大海。又如五嶽巍巍。不可思議也)。   大權菩薩經雲。老子是迦葉菩薩化遊震旦。興正錄雲。周定王丙辰二年二月十五日。老子降神於亳(亳音樸老子生於楚國陳郡苦縣賴鄉仁裡)。   母懷八十一年。誕於李樹下。遂指為姓(老氏父姓韓名乾字元卑。母曰精敷。孕經八十一年。生李樹下。因以為姓名耳。字伯陽。身長四尺六寸額凸眉粗。反脣折鼻。臀尖胯闊。聃耳髼頭。故曰老聃)。   生而皓首(生而白頭)。   為周柱下史(柱下史者周時掌禮之官)。   周道既衰。戰國縱橫(周轍既衰。淳風墜地。王道不興於時去國矣)。   牛駕而行。擬遊西竺。過函谷關。為關令尹喜說道德二篇。西涉流沙薨於槐裡(流沙地名。函谷關即今潼闕。槐裡亦地名)。   其道本乎專氣致柔。抱一守真實腹虛心(老子之道。專守精氣。使不散亂則形體應之而能順也。故能致其柔和。抱一守真者。謂其無為自然之道。一者為言至也言更無其二。故抱一氣而固守本真也。道德經雲。實其腹者懷道抱一而守其真神也。虛其心者謂除其嗜欲去其煩惱也)。   少思寡慾(無私蔽而少貪慾也)。   視之不足見(道德經雲。視之不見。名曰夷。夷者無色之謂。其道故無色可見)。   聽之不能聞(經雲。聽之不聞。名曰希。希者無聲之謂。其道故無聲可聞)。   寂兮寥兮(寂者無音與聲也。寥者無形而空也。如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   獨立而不改(獨立者。道更無其二也。不改者。常化有常也)。   周行而不殆(既明此無形無影之道。則周行天下而無危殆也)。   然後設無為之化(明乎專氣抱一之道。然後可以稱無為之教化)。   行不言之教(既明道妙則可以行無言無說之教)。   足以還年卻老(可以證返老還童之理)。   羽駕長生(乘鸞跨鶴謂之羽駕。其本體不滅謂之長生久視之道也)。   共陰陽以晦明(陰陽者。指日月與陰陽而同暗同明也)。   與天地而遐久。非含和蘊素忘懷守雌者。不足與語此道也(若不是含養中和蘊積純真忘其情慾。守一若雌之抱卵。孳孳而為道者。不足以論此道德也)。   牟子雲。清淨法行經雲。震旦國人難化。先以三聖而往教焉(文出破邪論。在藏經既字函上卷)。   大迦葉菩薩稱為老子。淨光童子菩薩稱為仲尼。儒童菩薩稱為顏回(佛說空寂所問經。及天地經。皆雲。吾迦葉在彼為老子。號無上道。淨光在彼號仲尼為夫子漸教化。儒童在彼號顏回。須那經雲。吾入滅千載之後。教流於東土。王及人民。奉戒修善者眾。出藏經明字函)。   興正錄雲。周靈王二十一年十一月四日生孔子。年譜雲。週二十二主靈王二十一年十一月四日。孔子生於兗州鄹邑平鄉闕黨裡(緝事記。靈王在位二十七年庚戌二十一年十一月初四日。時老子五十五歲孔子生於魯國兗州鄹邑平鄉晉昌裡。生而有髭。身長九尺六寸。腰大十圍手垂過膝。河目海口。龍顏方顙鳳顒燕領。虎視雷聲有中和之德。衣莊而嚴。色溫而厲。如世家說)。   父叔梁紇。母顏氏徵(史記世家曰。其先宋人也)。   適周道衰微。淳風墜地。周流天下(周流天下而化行導)。   高而無位(夫子有君師之德。無君師之位)。   伐樹於宋(孔子嘗談道。於宋國樹下宋人伐樹)。   削跡於衛(孔子過衛。國人削其腳跡)。   見辱於陽貨(陽貨謂孔子曰。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好從事而亟失時。可謂智乎)。   被誚於接輿(楚狂接輿見孔子而歌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已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   畏於匡人(夫子遊於匡。宋人圍之數匝。子絃琴而不輟。子路入見曰夫子何娛耶。宋人欲殺夫子矣。子推琴而謂子路曰。由來吾語汝。吾諱窮久矣。而不免命也。求通久矣。而不得時也當堯舜之時天下無窮。人非知得也。當桀紂之時。天下無通。人非知失也。世適然。夫水行不避蛟龍者。漁父之勇也。陸行不避兕虎者。獵夫之勇也。白刃交於前視死如視生。烈士之勇也。知窮之有命。知通之有時。臨大難而不懼者。聖人之勇也。是以吾今雖難於此而不怖。故絃琴而樂也。論語曰。天生德於予。匡人其如予何)。   困於陳蔡(論語。子在陳絕糧。從者病莫能興)。   窮詞於盜跖。受毀於桓魋(桓魋。宋司馬也。欲害孔子。子曰。天既賦我以如是之德桓魋其奈我何)。   年七十有三而終於魯(孔子年七十三。薨於魯。葬於城北。今孔林是也)。   其道本乎道德仁義禮樂(夫子以行其道也。則本於堯舜無為自然之道德。夫仁者心之德愛之禮。義者心之智。事之宜。禮者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樂者移風易俗而主於和也)。   恭儉溫良慈讓(恭者莊敬也。儉者節制也。溫者。和厚也。良者易直也。慈仁而有愛及人也讓者謙遜也)。   文行忠信(子以四教。文行忠信。教人以學文。修行存忠信也。忠信為人之本也)。   祖述堯舜(遠宗堯舜之道)。   憲章文武(近守文武之法)。   刪詩書(刪除削也。定公元年。季氏強僭。其陽虎作亂專政夫子退而削去詩中繁文異辭書中三墳三典)。   定禮樂(夫子適問篇。問禮於老聃訪樂於萇弘。然後定其禮樂)。   讚易道(讚周易而講明天道。及說卦文言繫辭等)。   補春秋(韓宣子適魯。見孔子曰。易象與魯春秋。蓋周之舊典也。何不修之。因魯史策書成文就加筆削。所補之者人道恢王道備矣)。   作孝經(與曾子所言者是也)。   理欹器(孔子觀於魯桓公之廟。有欹器焉。問於守廟者曰此謂何器。對曰。此蓋為宥坐之器也。子曰。吾聞宥坐之器。虛則欹。中則正。滿則覆。聖人以為至誠。故常置之於坐測。顧謂弟子曰。試注水焉。乃注之。果然中則正。滿則覆。夫子喟然歎曰。嗚呼夫物焉有滿而不覆也哉。子路進曰。敢問持滿有道乎。子曰聰明聖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讓。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謹。此所謂損之又損之之道也)。   受道於漁父(事如莊子漁父篇)。   問禮於老聃。正三綱(三綱者。父子君臣夫婦)。   明五紀(五紀者仁義禮智信)。   配天祀帝。享祖尊親(事出孝經)。   僕妾竭其歡心(孝經。治家者不敢失於臣妾。而況於妻子乎。故得人之歡心)。   臣子盡其忠孝(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臣能致其身)。   居家理治長幼順從(孝經居家理故治可移於君事兄弟故順可移於長)。   身揭日月之明(揭負也。言身負其道如日月之同明)。   道歷乾坤之固(夫子道德歷代封諡如天地之永固)。   此略其實也(此乃略少而言夫子之實跡也)。   然聖人之道。仰之彌高(論語。顏子喟然歎曰聖人之道。仰之彌高不可及)。   鑽之彌堅(鑽彌堅不可入)。   瞻之在前。忽然在後(在前在後。恍惚不可以為象。此顏子深知夫子之道無窮無盡無形無體而歎之也)。   居則善地。心則善淵。迎之無首。隨之無後(老氏道體玄妙而不可及也)。   生而無生。滅而無滅(釋氏不生不滅之道也)。   離相寂然。絕諸戲論(此形容釋氏道體玄妙不可及也)。   且誰能果知其昇降隱顯原始返終之道也(此總結三教之妙而謙辭雲。且今誰敢言盡知其高低明暗。原其始生而盡其返終之道也哉)。   客稽首再拜曰。非子之說。吾不得聞聖人至道如此其大者也。   折疑論卷第五(終)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   No. 2119   寺沙門玄奘上表記   進經論等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聞。羲畫既陳。肇有書契。籀文斯闡。爰盛典謨。徒以誨義輔德。紀情括性。猶纏埃累之間。未出寰區之表。豈若龍宮祕旨。鷲嶺微詞。導群迷於沙界。庇交喪於塵劫。然則至極無象。演其源者法王。至理無言。詮其道者 聖帝。伏惟 陛下纂靈出震。撫運登樞。勝茂九瀛。掩□□□□覭埤□□□□埤□□□芨□□□¥膩□□□¥□□]漥咬□c琨□□蘣‥婥□□逢隉慝□□□□|□欨□□|懥怴砭D苤f□|漦該蘆□□棣¥鵧殥祝瀿□劦嗯鵅憐h漦□瀣c□餧臐慼慼慼潑p□§□入□□□患§符緧麥T§□控漶慼慼慼慼澗@§□詣c□玤鋨□|犅□□□獨□c焦輿m□□□垥□□矷慰D□晥F□警□¥□諢潑y□襝¥□噦□□|毧□□□§篥S□□□□§麧□□萣‥□□燥漏□嚥別□|□□緦典‥□□□砝摦□□□c□□□□¥e□忥w‥□芊漿A‥潦Q□珵姦穌§□□j珵痭悴□□□□擨□轤耙□虣¥□龤□□□□□□□□□□□□滎謊耬龤□□□¥鶩□滎察□耙罣|碨□□□□□|狨□穭蛂捷蝻@渨稐‥□□□□§謚□擁□¥□□奸鶠情慼撙f那|□□軋墣‥擰嘖□□¥硤□□嫥□¥□□□□橨珧擤□□□□□□擤耙□¥孩怩□k□擤耙□c□騿撫飽慼慼慼慰D□陞迦U□□□□□□孥□¥□營嫥虣§櫓□意襣¥≡t滎謊□□□□擨□□‥□飩略剩□□□□□姦莣§簀╮慼慼梡瞗慼慼慫N啣‥□□頩□□□□□豥□□|嬥□□噣□□□絕絕蝧□¥□□鯤□□劍|擦舉□偣‥泥□□□營□‥□嚦謙□‥□□□□‥□稐□   貞觀廿年七月十三日沙門玄奘上   進西域記表   沙門玄奘玄奘言。蟠木幽陵雲官紀軒皇之壤。流沙滄海。夏載著伊堯之域。西羌白環。薦垂衣之後。東夷楉夫。賄刑措之君。固已飛英曩代。式微前典。伏惟 陛下握紀乘時。提衡範物。刳舟弦木。威天下而濟群生。鼇足蘆灰堙方輿而補圓蓋。曜武經於七德。闡文教於十倫。渾漏泉源。化霑蕭葦。房芝發秀。井浪開華。樂囿馴班。巢阿響律。浮紫膏於具闕。霏白雲於玉撿。遂使苑若木而池濛氾。霈炎火而照積冰。梯赤阪而承朔。泛蒼津而委賮。史曠前良。事絕故府。豈如漢關張掖近接金城。秦戍桂林裁通珠浦而已。玄奘幸屬天地貞觀華夷靜謐。冥心梵境。敢符好事。命均朝露。力譬秋螽。徒以上假 皇靈下資螾命。飄身邁跡。求遐自邇。展轉暯拜之鄉。流離重譯之外。條支巨雀。方驗前聞。罽賓孤鸞。還稽曩實。時移歲積。人欲天從。遂得下雪岫而泛提河。援鶴林而棲鷲嶺。祇園之路邐迤空存。王捨之基婆陀可陟。尋求歷覽。時序推遷言返帝京。忽將二紀。所聞所履百有卅八國。竊以。章亥之所踐藉。空陳廣袤。誇父之所淩厲。無述風土。班超侯而未遠。張騫望而非博。至於玄奘所記。微為詳盡。其迂辭瑋說多從剪棄。綴為大唐西域記一十二卷。繕寫如別。玄奘稟質愚魯。昧於緝實。望頒之右筆。飾以左言。截此蕪辭。採其實錄。標百王之稱首。符九丘於皇代。庶使山經閟彩汲傳韜華。無任區區至。謹詣闕奉進。輕塵旒扆。伏深戰灼。謹言。   請太宗文皇帝作經序並題經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早預玄門。幸逢昌運。希聞至道。遊心法筵。每恨正覺遺文尚未詳備。遂慨然懷慕。遍歷殊方。遠賴皇威。所期鹹濟。去年二月奉 詔翻譯。今見成五部。總五十八卷。繕寫如別。竊見弘福寺尊像初成。聖上親降鑾輿。開青蓮之目。今經論新翻。敢緣斯義。伏願陛下。曲垂神翰。表發經題。親紆玄藻。序明宗極。所望天文祕思與日月齊明。玉字銀鉤將乾坤等固。庶百代之下歌詠無窮。千載之外瞻仰無絕。不任慺慺之至。謹奉表以聞。輕觸天威。伏增悚汗。謹言。   太宗文皇帝報請作經序 敕書   省書具悉來意。法師夙標高行。早出塵表。泛寶舟而登彼岸。搜妙道而闢法門。弘闡大猷。蕩滌眾罪。是故慈雲欲卷舒之蔭四空。慧日將昏朗之照八極。舒朗之者其惟法師乎。朕學淺心拙。在物猶迷。況佛教幽微。豈孰能仰測。請為經題。非己所聞。又雲新撰西域記者。當自披覽。敕奘和尚(內出與玄奘法師)。   謝太宗文皇帝敕書表   沙門玄奘言。伏奉 墨敕。猥垂獎喻。祗奉綸言。精守振越。玄奘誠惶誠恐。玄奘業尚空疏。謬參法侶。幸屬九瀛有截。四表無虞。憑皇靈以遠征。恃 國威而訪道。窮遐冒險。雖勵愚誠。慕異懷荒。寔資朝化。所獲經論奉 敕翻譯。見成卷軸。未有詮序。伏惟 陛下叡思雲敷。天華景爛。理苞繫象。詞逸鹹英。跨千古以飛聲。掩百王而騰實。竊以神力無方。非 神思不足詮其理。聖教玄遠。非 聖藻何以序其源。故乃冒犯威嚴。敢希題目 震睠沖邈。不垂矜許。撫躬累思相顧失圖。玄奘聞。日月麗天。既分暉於戶牖。江河紀地。亦流潤於巖涯。雲和廣樂。不祕響於聾昧。金壁奇珍。豈韜彩於愚瞽。敢緣斯理。重以於祈。伏乞雲雨曲垂。天文俯照。配兩儀而同久。與二耀而俱懸。然則鷲嶺微言。假神筆而弘遠。雞園奧典。託英詞而宣暢。豈止區區梵眾。獨荷恩榮。蠢蠢迷生。方超塵累而已。無任誠懇之至。謹詣闕奉表以聞。輕觸天威。伏深戰慄。謹言。   謝納袈裟剃刀表   沙門玄奘言。伏奉 敕旨。施納袈裟一領賓鐵剃刀一口。雲雨曲垂。謬霑霈澤。光命隆厚。精守震越。玄奘幸遭文明之化。早預息心之侶。三業無紀。四恩靡答。皇睠不遺。恩榮俯墜。忍辱之服彩含流霞。智慧之刀銛逾切玉。謹當服以降煩惱之魔。佩以斷塵勞之網。起餘譏於彼已。懼空疏於冒恩。濫叨殊禮。慚恧屏營。不勝悚荷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塵黷天鑒。伏深戰慄。謹言。   謝太宗文皇帝製三藏聖教序表   沙門玄奘言。竊聞六爻探賾。局於生滅之場。百物正名。未涉真如之境。猶且遠微義冊睹奧不測神。遐想軒圖歷選並歸其義。伏惟皇帝陛下玉毫降質。金輪御天。廓先王之九州。掩百千之日月。斥列代之區域。納恆沙之法界。遂使給園精舍併入堤封。貝葉靈文鹹歸冊府。玄奘往因振錫聊謁崛山。經途萬里。怙天威如咫步。匪乘千葉。詣雙林如食頃。搜揚三藏。盡龍宮之所儲。研究一乘。窮鷲嶺之遺旨。並已載之素象。還獻紫宸。尋蒙下詔。賜使翻譯。玄奘識乖龍樹。謬忝傳燈之榮。才異馬鳴。深愧寫瓶之敏。所譯經論紕舛尤多。遂荷天恩。留神搆序。文超象繫之表。若聚日之放千光。理括眾妙之門。同法雲之濡百草。一音演說億劫罕逢。忽以微生親承梵響。踴躍歡喜如聞受記。無任欣荷之極。謹奉表詣闕陳謝以聞。謹言。   太宗文皇帝報玄奘法師謝表 敕書   朕才謝珪璋。言慚博達。至於內典。尤所未閑。昨製序文。深為鄙拙。唯恐穢翰墨於金簡。標瓦礫於珠林。忽得來書。謬承褒讚。脩躬省慮。彌益厚顏。善不足稱。空勞致謝。   謝述聖記啟   沙門玄奘啟。竊以。識真者寡。每苦徂東之路。迷方者眾。共假司南之車。況乎大道玄遠。妙門虛寂。非乘叡智。孰能詮序者哉。伏惟。皇太子殿下。體資宸極。仁被春方。照佛日以重耀。紹法輪於將墜。津梁有屬。傳燈斯在。玄奘志窮佛道。誓損軀命。粵自東夏。願至西方。皇靈護持。得經論六百五十七部。尋蒙恩敕。令玄奘翻譯。爰降慈旨。為製序文。布慈雲於塵劫。澍惠雨於沙界。殿下遊刃三藏。仰弘十善。復製述聖之記。光闡大猷。明實相之門。則有而不有。談空寂之境。則空亦皆空。猶得神衷。遠超繫表。玄奘未澄濁水。忽得明珠。謹當頂受奉持。永為心鏡。不任下情悚荷之至。謹奉啟陳謝以聞。謹啟。   皇帝在春宮日報玄奘法師謝啟書   朕素無才學。性不聰敏。內典諸文殊未觀覽。所作論序鄙拙尤繁。忽見來書。褒揚讚述。撫躬自省。慚悚交並。又勞師遠臻。深以為愧(內出與玄奘法師)。   太宗文皇帝長命婆羅門與玄奘法師書   造化陶均。短長異壽。天地覆載。愚智同生。故知上聖上賢。無代不有。然而前王前帝罕得相逢。朕自顧德薄行輕。智微力淺。幸因夙緣有慶得遇真人。自慰藥已來。手腳漸覺輕損。彌加將慎。冀得全除。撫疲躬而自歡。荷神方而多愧。唯憑命於後藥。庶遐齡之可期。必望超促世而長存。駐常顏而不朽。既白之髮變素成玄。已弊之躬除衰益壯。此心此願其可遂乎。唯竭深誠。敬佇良術。   (內出與玄奘法師)。   玄奘法師請經論流行表   沙門玄奘言。竊以。玄宗無兆。因名教以垂訓。法本無為。資言象以成化。是知詮名教者法王之善權。闡言象者聖帝之能事。非夫三達遐鑒四弘俯濟。孰能撫金輪之運。弘玉毫之教者歟。伏惟 皇帝陛下侚齊作聖。欽明體道。革澆弊之俗。垂邕穆之化。風教被於三千。疆場掩於百億。臨八政而命駕。馭五乘而載馳。屈方外之跡。據域中之位。四海無虞。萬機有暇。儲慧寶於麟閣。引智水於龍宮。玄奘業謝疏通。學慚稽古。肅承明詔。詳譯梵文。內顧庸愚。懼乖玄旨。深惟誠款。恐蠹大猷。是以夙夜匪懈。身心無怠。皇化所覃。無謬一音之說。靈貺所祐。有感一人之心。皎日迴三捨之明。丹誠動九重之聽。爰紆神衷。序明聖教。詞峰切漢。已振釋主宮。義海浮天。將動梵王之請。由是牟尼大訓。資聖藻而照宣。般若微言。憑帝猷而光闡。然而幽居陋俗。未聞梵響之聲。邊荒遠鄙。詎睹天文之麗。其見譯訖經論。請冠御製三藏聖教序。及皇太子述聖記。宣佈遠近。鹹使聞知。大郡名州。各施一本。是則道不虛行。法無留滯。慧雲佈於遐邇。法雨澍於中外。皇靈享法施之福。永永無窮。黎元阜法財之用。生生無遺。不任誠懇之至。謹奉表陳請以聞。伏願 天慈賜垂矜允。輕塵聽覽。追增戰汗。謹言。   謝玄奘法師東宮書述聖記啟   沙門玄奘啟。中使光臨。伏承明令。親降微豪。書述聖記。曲垂霈澤。遠洽虛微。恭承寵命對越惶悸。竊以。日月經天在鑒斯朗。聖賢闡化遇感方弘。是以真教行於明時。大訓興於昌運。非乘一人之慶。寧洽幽荒。非燭三明之智。豈昭冥昧。伏惟 皇太子殿下涵神智水。澡性玄津。資曜堯雲。繼明增朗。業昭天縱。學貫三乘之玄。道亞生知。才苞四辨之敏。至於開圖陳跡。妙窮於八體。離經辨志。義綜於九疇。筆勢雲浮。詞峰霧洽。含豪變六爻之象。揮翰煥三辰之光。降甲觀之祕藻。闡祇園之奧旨。思等風雲。明懸日月。淳化所被。蒼生荷福。澤及幽顯。慶洽人天。不勝悅豫之誠。謹奉啟陳謝以聞。謹啟。   請經出流行啟   沙門玄奘啟。竊以。六爻陳跡。察陰陽之□□□□□櫚□□□□□襼□□□‥臥□T耙晨糠□□□□□|□□z揨□囹謙漧麥□|□窨□鋦□c□□檤鋦偣‥□嶡o□□□□旅□□□'□□□餼Y□□□ヨD□□□鍣□□□□逢□□|□□噦□楫□|籧□□念¥晚□鯀□□熒□□□□¥Q奩□□□c鍥狴銦慼掘U守□□¥悅□□珵l飣‥□□□珵z牣c硥晨□漥□稐|□齧□逢□噣c□酈□鋤□奸筣|x鋤□□蟣|□□工□鋦菣§謙□□偤鋦□□艩□□揣¥□□荂慼梡醠{嶧□§燥熱薄慼情慼慼慼慼慼慼潮獺慼潸r繡¥咬□□□鎨□□□鋨□|鮥□鋤苤□□□□c□湤鋤恁慼慼慼慼梡篥M□□□騃□□膼@§嗥劇渨□|嬨□□擣|□□'□□□□¥□□□鋦噣□芨□□□宨繡‥□獵□珵壕D硥s緧□¥□□□□|シ檦□鵅L□□芨□¥嶨撥□薧擨□‥□□□健胣c攔奸□漥□□‥□利□漧礡慼慼慼慼慼樂m滿慼慼慼潮翩L□湤鋤峚D□□□篣□葷□□燤鋨糝‥□剝埩□□□□‥□□□潣□□□謙廣‥□埣□   皇帝在春宮日所寫六門經及題菩薩藏經等謝啟   沙門玄奘啟。中使曲臨。光命隆渥。伏奉神筆所寫六門陀羅尼經一卷及題大菩薩藏經等六十六卷。殊私忽降。愓然惟咎。惠澤光被。欣若登高。竊以。至教希夷。理出窅冥之外。玄章沖邈。道闡言象之間。顯晦從時。行藏在運。非屬淳和之化。豈弘幽賾之訓者哉。伏惟皇太子殿下德隆天地。道昭圓光。三靈宅心。萬邦式望。布慧雲而蔭火宅。擊法鼓而警幽途。霈然蒙潤。超然迥濟歟。夫皮紙骨筆之誠。曾何足諭。亡身殉隨命之誓。顧彼多慚。斯乃慶集皇靈。永馭金輪之運。福滋聖善。速紹玉毫之位。玄奘內省庸菲。觀道慶辰。生微用淺。空荷榮渥。不勝抃躍之至。謹奉啟陳謝以聞。輕繁省覽。伏用惶悚。謹啟。   玄奘法師請附訊物及書往西域表   沙門玄奘言。蓋聞。道隆□載。功玄而化廣。德綏內外。邇肅而遠安。是以。垂則天之教。成因地之化。斯固宰物之大統。馭宇之洪範也。伏惟皇帝陛下。資玄象之盛明。縱厚載之至德。裁成品類。光闡彝倫。左衽之鄉。重譯納貢。反舌之俗。請吏革音。非夫德通神明仁被幽顯。何以霧開重阻風捲絕域者哉。玄奘往憑帝力。問道遐方。祗奉法言。服膺梵學。博考名相之原。頗問權實之致。聿來宣譯。式符玄訓。上感皇情。重闡鷲山之道。遠崇佛旨。再演龍宮之典。靜言教義。功歸近人。探賾大猷。誠惟明導。無為味法。有荷洪恩。不謝深仁。恐蕪王化。玄奘爰初歸國。以至於今。凡厥緇徒。深喜求法。愍其弊服。頗惠僧衣。今者見有袈裟三領。聖恩所賜紬綾十匹。諸寺訪得繡像綵幡及諸供養道具之物。並附單書。敬問師友。請因今使附往天竺。冀斯憑信用謝厚恩。則光國仁義之風。以申愚陋之志。不任懷德之誠。謹奉表陳請以聞。伏願聖慈特垂矜允。謹言。   五言暮各過寺仍以述懷(皇帝在春宮日過大慈恩寺玄奘法師房製)   停軒觀福殿。遊目眺皇幾。法輪含日轉。花蓋接雲飛。翠煙香綺閣。丹霞光寶衣。幡虹遙含彩。空水迥分耀。蕭然登十地。自得會三歸。   進經表   沙門玄奘言。前件經及戒本。寔□惟發心樞要。筏難津梁。諷誦聞名。獲福無量。冀中冥贊永保聖躬。謹以進奉。伏增惶惕。謹言。   請取梵本表   沙門玄奘言。前件經律等。並是五乘軌轍。三藏奧旨。文義既弘。學徒欽尚。玄奘往於西域。遍訪遺文。所獲眾經部餘六百。前件經律尚未得來。至於大法流通。有所未悉。今並在于闐國。宛然具有。伏惟陛下。則天御□。光啟大猷。膺錄受圖。弘揚正法。殊方異類重譯來朝。于闐蕃王今歸聖化。伏願降敕遣進。翻譯有期。所益既弘。輒敢聞奏。輕觸□奚□□異情慼慼熨╮慼   皇帝與玄奘法師飛白書十八字   師年尊時熱此間小窄體中如何方翻了未敕。   謝得一切經表   沙門玄奘言。竊尋三藏聖教。蓋是照迷真之寶鏡。出愛海之舟航。入淨慧之良因。趣菩提之妙軌。是以眾香折骨。用顯求法之誠。雪嶺投身。式表聞經之慶。伏惟。皇帝陛下。金輪御□。十善之化彌新。文恩統天。八正之風逾扇。雖復萬方事廣。檀那之行靡虧。庶務殷繁。遊玄之心無捨。前降明敕。遣造一切經。欲使載金言於素疊。非止鶴林。啟玉宇於霜螺。寧唯鹿苑。香檀製軸。掩瞻蔔之芳。繡組裁帙。奪鮮霞之彩。莊嚴尊重。事事微妙。使人王君德至。復宣天恩。憫玄奘愚昧。轍入龍宮。賜留轉讀。遂使甘露勝法。謬沾蓬蓽之門。末尼神珠。曲集蝸廬之室。頂戴歡喜。不知譬喻。敬即燃香散花。受持講誦。願所生功德。莊嚴陛下。齊明兩曜。均壽二儀。化洽三千。道籠無外。不任慶荷之至。謹附表謝聞。紙墨易窮。陳恩難盡。謹言。   謝許製大慈恩寺碑文及得宰相助譯經表   沙門玄奘言。今月廿四日。內給事王君德奉宣口敕。許為寺塔建碑製文。及遣左僕射於志寧.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黃門侍郎薛元超.杜正倫.中書侍郎李義府.國子博士范頵等諸學士監共譯經。叡澤潛流。玄風載闡。祗奉慈誥。喜懼交懷。凡在緇徒不勝慶蹈。玄奘聞。聖德無方。神功不測。既闡無為之化。必開眾妙之門。自大師厭俗。能仁不宰。鷲山留影。像化空傳。鶴樹韜音。微言允被。非夫皇明出震.叡哲乘圖。道濟四生。智週三有。何以能凝思於玄津之境。馳情於大覺之路。誘疲商於城化。拯遊童於險宅。伏惟皇帝陛下。持衡纂慶。握契乘時。孕育三靈。陶甄萬品。遠安邇至。海晏河清。草木凝楨。煙雲動色。端拱多豫。屬想詞林。理駕三玄。文高七緯。而以釋迦妙典弘濟居多。情在紹隆。俯垂幽贊。將欲親紆叡藻。式撰玄猷。曲詔朝英。允宣妙法。像教東被五百餘年。雖敷暢厥旨。抑有多代。而光贊之榮。獨在茲日。天人載悅。明祇葉慶。金輪在運。玉曆方永。然則。漢皇英藻。空演思於汾河。魏帝奇才。僅摛詞於吳會。未有奮茲鴻筆。贊彼玄規。洞三界以飛聲。橫六幽而灑潤。固使昭昭慧日。假聖藻而增暉。蠢蠢迷生。睹天詞而悟道。玄奘幸逄休運。早蒙落飾。德慚僧會。業謝法蘭。屢荷殊私。每深驚惕。重祗恩□。彌增竦懼。無任戴荷之至。謹詣闕奉表。陳謝以聞。謹言。   謝得大慈恩寺碑文表   沙門玄奘言。被鴻臚符。伏奉敕旨。親紆御筆。為大慈恩寺所製碑文已成。叡澤旁臨。宸詞曲照。玄門益峻。梵侶增榮。跼厚地而懷慚。負曾穹而寡力。玄奘聞。造化之功。既播物而成教。聖人之道。亦因辭以見情。然則畫卦垂文。空談於形器。設爻分像。未踰於寰域。義皇之德。尚見稱於前古。姬後之風。猶獨高於後代。豈若開物成務。闡八正以摛章。詮道立言。證三明而軌俗。理窮天地之表。情該日月之外。較其優劣。斯為盛矣。伏惟皇帝陛下金輪在運。玉曆乘時。化溢四洲。仁覃九有。道包將聖。功茂迺神。縱多能於生知。資率由於天至。始悲奩鏡。即創招提。俄樹勝幢。更敷文律。若乃天華穎發。叡藻波騰。吞筆海而孕龍宮。掩詞林而包鶴樹。內該八藏。外□□□□□稀□□裀□切□□檢□□淋楜□□飀□禎□□□□裀□□□訊□□枝□□□□逆□觛□□□□□□□□穀□□□□□□□駉□□駕□垓□□□□□□□槌婠□□□□\要□逆□館□□裀□□□□□□□□□□靈夾□□□□□□□□槔□□逆□□□櫚□□□□騩□□□□駩詙□□□驒□□   請書大慈恩寺碑文表   沙門玄奘言。竊以。應物垂象。神用敷該。隨時設教。聖功畢盡。是知日月雙朗。始極經天之運草木俱秀。方窮麗地之德。伏惟。皇帝陛下智周萬物仁霑三界。既隆景化。復闡玄風。鄙姬穆之好道。空賞瑤池之詠。蔑漢莊之崇法。徒開白馬之祠。遂乃俯降天文。遠揚幽旨。用彫豐琬。長垂茂則。同六英之發音。若五緯之摛曜。敷至德而感俗。弘大誓以匡時。豈獨幽贊真如顯楊玄賾者也。雖玉藻斯暢翠版將刊。而銀鉤未書。丹字猶韞。然則[首/(敲-高+山)]樂已簨。匪裡曲之堪預。龍響既盡。何爝火之能明。非夫牙曠撫律義和總馭。焉足楊法鼓之大音。裨慧日之沖彩。敢緣斯義。冒用於祈。伏乞茲具美勒以紆神筆。庶淩雲之妙。邁跡前王。垂露之奇。騰芬後聖。金聲玉振。即悟群迷。鳳翥龍盤。將開眾瞽。豈止堯隆像教。懷生霑莫大之恩。實亦聿贊明時。宗社亨無彊之福。玄奘稟識愚淺。謬齒緇林。本慚窺涉。多虧律行。猥辱宸詞。過蒙裒美。雖驚愓之甚措顏無地。而慊懇之勤翹誠有日。重敢塵黷。更懷冰谷。謹言。   謝許書大慈恩寺碑文表   沙門玄奘言。伏奉敕旨。令許降宸筆自勒御製大慈恩寺碑文。璽誥爰臻。綸慈猥集。祗荷慚惕。罔知彼措。玄奘聞。強弩在彀。鼷鼠不足動其機。鴻鐘匿音。纖莛無以發其響。不謂日臨月照。遂迴景於空門。雨潤雲□。乃昭感於玄寺。是所願也。豈所圖焉。伏惟陛下履翼乘樞。握裒纘運。追軒邁頊。孕夏吞殷。演眾妙以陶時。總多能。而景俗。九域之內既沐仁風。四天之表亦霑玄化。然則津梁之法。非至聖無足闡其源。幽贊之工。非至人何以敷其跡。雖追遠所極自動天情。而冥祐可祈。即迴宸睠。英詞曲被。已超希代之珍。祕跡行開。將踰絕價之寶。凡在群品靡弗欣戴。然彼梵徒倍增慶躍。夢鈞天之廣樂。返此非奇。得輪王之髻珠。疇茲豈貴。庶當刊以貞石。用樹福庭。蠢彼迷生。方開耳目。盛乎法炬。傳諸未來。使夫瞻寶字而跂銀鈞。發菩提於此日。諷遺文而探奧賾。悟般若於斯地。劫城窮芥。昭昭之美恆存。遷海環桑。藹藹之風無朽。玄奘出自凡品。夙慚行業。既蒙落飾。思闡玄猷。往涉迦維。本憑皇化。迨茲翻譯。復承朝獎。而貞觀之際。濫沐洪慈。永徽以來。更叨殊遇。二主神筆。猥賜裒揚。兩朝聖藻。函垂榮飾。顧脩愚劣。實懷兢懼。輸報之誠。不忘昏曉。但以恩深巨[(止/石)*聖]。豈滴水之能。酬施厚。崧丘嶽匪纖塵之可謝。唯當憑諸慧力運以無方。資景社於園寑。助隆基於七百。不任竦戴之至。謹附內給事臣王君德奉表陳謝以聞。輕犯威嚴。伏深戰慄。謹言。   謝送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表   沙門玄奘言。今月十四日。伏奉敕旨。送御製御書大慈恩寺碑文。並設九部樂供養。堯日分照。先增慧炬之輝。舜海通波。更足法流之廣。豐碣巖□□□首褙劉□□□婜F□□襱□□□葉魯□褻饒□□□觷荅□□□□祥□□□驩□□禜□坱u□□埤□□楞□逆□□□□□□□奈榳埤□□□祅裀□褓□□□□□□□□□堙敵梆X□□□診□□□□橑□□裀□□□□裀□楉秧檟祈□□□覘□禳慼慼慼撙\U□□□□□練□穟□□槨□□j□□槙□□□嬪□楏□□□□□駿□□□慄□□□□□□飀□□□p□椸駎□□□□樀□R□□□□妳□□□□□秧□□妨饑逆□褸□襼□駐檢□□□椹□□j□槸□膳□□□□□□Q□□檢□□□滿慼樂熬`p□□□□馞穖□□□粘]樀□□□□□廉奿禭西□□□□□□稨□□□□餡j□□□□□□□□覭□婖□□□□□□禖飀□□□□□□□□橚□□□馝□裀□□□□j□詗□□□□□妖□□□□□□牷慼慼慼樅芊慼憬o埤□□□襴逆□樀□□□瞴慼慼憤G□□□□□□埤□觷□槉飀□□覘□□□□□婦飀□□□□□□婇□□□□□W露□□□□□□□□□□□馰裀□□訬□□□飀□觙□□檢□□□□□□□婼□□□□馘F□榗□檢□□□□□穗□□□□集f□□訒駍}j□□ヾ慼憧搳慼憎牷堸禪□□□□櫚□□□□騩□□□駩詙□□□祰羇檢□□□□埤□驒□□   請得善洛法師等重出家表   沙門玄奘言。伏蒙恩敕。度善洛等出家。踴戴不騰。悲喜兼至竊尋雲雨之澤猶資仰器。日月之照尚阻覆盂。而聖帝恩波遂覃涯表。至仁光寵允兼分外。伏惟。皇帝皇后陛下。蘊靈妙覺。應跡善權。故能鑒極真如。轉法輪於九有。悲懷庶類。拯沈難於三塗。遂令善洛法通處儼等。重洗天波。再晞聖日。披黃泉而昇清漢。排火宅而蔭法雲。卻石空銷。斯恩不朽。微躬徒殞。此答何階。庶落髮之功。零煩惱於椒殿。具戒之力。薦福祉於蘭塗。伏願。皇帝皇后享壽萬春。凝耀百福。長臨紫極。永庇蒼生。春宮克茂。璿柯飛英。青陸寵藩。載隆盤石。騰芬朱邸。玄奘每自思省。無德於時。無功於國。而濫沐殊澤。淹積年歲。何嘗不□裀□□□□□□□襯□□□□□□馜□□□飀□要□糖□□□□□□□□□餞埤□□樦□□□□□嗀礹□□□驙□詙□□威j□婻祆妗□□異瓷慼慼熨╮慼   謝得醫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拙自營衛。冷疹增動。幾至綿篤。殆辭昭運。天恩矜憫。降以良醫。針藥纔加。即蒙瘳癒。駐頹齡於欲盡。反煢魄於將消。重睹昌時。復遵明導。豈止膏肓永絕。[勝-力+示]理恆調而已。顧循庸菲。屢荷殊澤。施厚命輕。罔知輸報。唯憑慧力。庶酬冥祉。玄奘猶自虛惙。未堪詣闕陳謝。無任竦戴之至。謹遣弟子大乘光奉表以聞。謹言。   謝得醫藥及敕使問病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業累所嬰。致招疾苦。呼吸之項。幾隔明時。忽蒙皇帝皇后降慈悲之念。垂性命之憂。天使頻脩。有逾十慰。神藥俯救。若遇一丸。飲沐聖慈。已祛沈痛。承荷醫療。遂致痊除。豈期已逝之魂見招於上帝。將天之壽重稟於洪鑪。退省庸微。何以當此。撫膺愧越。言不足宣。荷殊澤而詎勝。粉微軀而靡謝。方冀勗茲禮誦。罄此身心。以答不貲之恩。少塞無窮之責。無任感戴之極。謹附表謝聞。喜懼參並罔知攸措。謹言。   謝僧尼等停依俗法條表   沙門玄奘言。伏見敕旨。僧尼等有過。停依俗法之條。還依舊格。非分之澤。忽委緇徒。不貲之恩。復霑玄肆。睎陽沐道。實用光華。跼地脩躬。唯增震惕。竊以法王既沒。像化空傳。崇紹之規。寄諸明後。伏惟皇帝陛下寶圓御極。金輪乘正。睠茲釋教。載懷宣闡。以為落飾玄門。本異流俗。雖情牽五濁律行多虧。而體被三衣。福田斯在。削玉條之密網布以寬仁。信金口之真詞。允茲迴向。斯固天祇載悅。應之以休徵。豈止梵侶懷恩。加之以貞確。若有背茲寬貸。自貽伊咎。則違大師之嚴旨。虧聖主之深慈。凡在明靈。自宜譴謫。豈待平反之律。方科姦妄之罪。玄奘庸昧。猥廁法流。每忝鴻恩。已懷慚惕。重祗殊獎。彌復兢惶。但以近嬰疾疹。不獲隨例詣闕。無任竦戴之誠。謹遣弟子大乘光奉表陳謝。謹言。   重謝僧尼等停依俗法條表   沙門玄奘言。伏見恩敕。除僧尼等依俗法推勘條。喜戴之誠。莫知准譬。竊尋正法隆贊。隨若上而抑揚。彝倫薄厚。儷玄風以興缺。自聖運在璿明皇執粹。甄崇道藝。區別玄儒。開不二之鍵。廣唯一之轍。寫龍宮於蓬閣。接鷲壤於神皋。俾夫鐘梵之聲洋溢區宇。福善之業濯沐黎朋。寔法門之嘉會。率土之幸甚。項為僧徒不整。誨馭乖方。致使內虧佛教。外犯王法。一人獲罪。舉眾蒙塵。遂觸天威。令依俗法。所期清肅。志在懲誡。僧等震懼。夙夜慚惶。而聖鑒天臨。仁澤昭被。篤深期於玄妙。掩纖垢於含弘。爰降殊恩。釋茲嚴罰。非其人之足惜。顧斯法之可尊。遂令入網之魚復游江漢。觸籠之鳥。還颺杳冥。法水混而更清福田鹵而還沃。僧等各深荷載。人目知勉。庶當勵情去惡。以副天心。專精禮念。用答鴻造。伏願皇帝皇后以紹隆之功永凝百福。乘慈悲之業。端拱萬春。震域締祥。維城具美。不勝舞躍感荷之至。謹重附表陳謝以聞。輕黷冕旒。伏增惶恐。謹言。   謝施納並雜物表   沙門玄奘啟。垂賚納並雜物等。捧對驚慚。不知比喻。且金縷上服。傳自先賢。或無價寶衣。聞諸聖典。未有窮神盡妙目擊掌中如今之賜者也。觀其圴彩醴淡。敬君不能踰其功。裁縫婉密。雜鏤無以窺其際。便覺煙霞入室。蘭囿在身。施俯自瞻。頓增榮價。昔道安言珍秦代。未遇此恩。支遁稱禮晉朝。罕聞斯澤。唯玄奘庸薄獨竊洪私。顧寵脩躬。彌深戰汗。伏願皇帝皇后富眾多之子孫。享無彊之福祚。長臨玉鏡。永御寶圖。□育郡生。與天無極。不任慚偑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施重詞輕。不能宣盡謹言。   慶佛光王周王曰表   沙門玄奘言。竊聞。至道攸敷。啟天人於載算。深斯所感。誕玄聖於克岐。伏惟。皇帝皇后情鏡三空。化孚九有。故能闢垂旒於二諦。劫麥馬於一乘。蘭殿初歆。爰發俱胝之願。琁柯在孕。便結踰城之徵。俾夫十號降靈。弘茲攝受。百神翼。助善肅此宮圍。所以災厲克清。安和載誕七花儼以承步。九龍低而濯質。玄門佇跡。道樹虛陰。雖昔之履帝呈祥。捫天表異。寧足以方斯盛貺匹此英猷。率士詠歌。喜皇階之納祐。緇林勇銳。欣紺馬之來遊。伏願無替前恩。特令法服靡局常戀迥構良因。且帝子之崇出處斯在。法王之位高尚彌隆。加以功德無邊。津梁載遠。儻聖澤無舛。弘誓不移。竊謂殫四海之資。不足比斯檀行。傾十地之業。無以譬此福基。當願皇帝皇后百福凝華。齊輝比極。萬春表壽。等固南山。罄娛樂於延齡。踐薩雲於遐劫。儲君允茂。綏紹帝猷。寵蕃惟宜。翊亮王室。繈褓英胤。休祉曰繁。標岐節於本枝。嗣芳塵於草座。玄奘濫偶丕運。局影禁門。貴匪德昇。寵緣恩積。幸屬國慶惟始。淨業開基。踴躍之懷。糜粉無恨。不勝喜賀之至。謹奉表以聞。輕觸威嚴。伏壞戰越。謹言。   慶佛光周王三日並進衣缽錫杖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聞。易嘉日新之義。詩美無彊子孫。所以周祚過期。漢曆遐緬者。應斯道也。又聞。龍門洄激。資源長而流遠。桂樹叢生。藉根深而芳藹。伏惟皇運累聖相承。重規疊矩。積植仁義。浸潤黎元。其來久也。由是二後光膺大寶。為子孫基。可謂根深源長矣。逮陛下受圓。功業俞盛。還淳反素。邁三五之蹤。制禮作樂。逸殷周之軌。不持黃屋為貴。以濟兆庶心。未明求衣。日昃忘食。藻練英賢。布之列位。裒能黜過。勵精正道。一人端拱。萬里廊清。雖成康之隆。未至於此。是以卿雲紛郁。江海無波。曰域遵風龍卿沐化。盪盪乎巍巍乎。難得而備言矣。既而道格穹蒼。明神降福。令月喜辰。皇子載誕。天枝廣茂。瓊萼增敷。率土懷生。莫不慶賴。在於玄奘。持佰恆情。豈直喜聖後之平安。實亦欣如來之有嗣。伏願不違前詔。即聽出家。移人王之胤。為法王之子。披著法服。制立法名。授以三歸。列於僧數。紹興像化。闡播玄風。再秀禪林。重暉覺苑。追淨眼之茂跡。踐月蓋之高蹤。斷二種纏。成無等覺。色身微妙。譬彼山王。焰網莊嚴。過於日月。然後蔭慈雲於大千之境。楊慧炬於百億之洲。振法鼓而挫天魔。麾勝幡而摧外道。接沈流於倒海。撲燎火於邪山。竭煩惱之深河。碎無明之巨□。為調御士。作天人師。唯願先廟先靈。藉孫祚而升彼岸。皇帝皇后。因子福而享萬春。永握靈圖。常臨九域。子能如此。方名大孝。方是榮親。所以釋迦棄國而務菩提。蓋為此也。豈得以東平瑣瑣之善。陳思庸庸之才。並日論優劣。同年而議深淺矣。謹即嚴衣捧缽。以望善來之賓。拂座清塗。用佇踰域之駕。不勝慶慰翹顒之至。謹奉表以聞。輕觸宸威。追增戰越。謹言。   謝為佛光周王滿月剃髮並慶度人表   沙門玄奘言。昨奉恩旨。令玄奘為佛光王剃髮。並敕度僧七人。所剃之髮。則王之煩惱落也。所度之僧。則王之侍衛具也。是用震動波旬之殿。踴躍淨居之懷。弘願既宣。景福彌盛。豈謂庸賤之手。得效伎於天膚。凡庶之人。蒙入道於嘉會。上下欣弄。悲嘉交集。竊尋□護之重。在褓所先。解脫之因。落飾為始。伏惟皇帝皇后道凝象外。福洽區中。所以光啟妙門。聿脩德本。所願皇階納祐。王扆延和。臨百億與天下。畢千萬歲奇。佛光高子乳哺惟宜。善神衛質。諸佛摩頂。增華叡哲之姿。允穆紹隆之寄。新度之僧。荷澤既深。亦當翹懃道業。專精戒行。允副如綸。佇承取草。不勝感荷之至。謹奉表以聞。謹言。   慶佛光周王滿月並進法服等表   沙門玄奘言。竊聞。搏風迅羽。累日而沖空。寫月明璣。踰旬而就滿。是知稟靈物表。亮彩天中者。固已俊發其妹。惟新厥美者矣。惟佛光王。資上善以締祥。闡中和而育德。自微園降誕。天祠動瞻。叡氣清衿。寢興納祐。玉顏秀表。晨夕增華。自非皇帝皇后慧日在躬。法流濯想。寄紹隆於盤石。啟落飾於天人。其孰能福此褓衣。安茲乳甫。無災無害。克岐嶷者哉。今魄照初環。滿月之姿盛矣。蓂枝再長。如蓮之目[卄/債]兮。所以紫殿慰懷。黔首胥悅。七眾歸怙。四門佇鑒。豈唯日索俊言。鶴驂待馭而已。玄奘幸承恩寵許垂蔭庇。師弟之望。非所庶幾同梵之情。實切懷抱。輒敢進金字般若心經一卷並函。報恩經變一部。袈裟法服一具。香鑪寶子香案澡缾經架數珠錫杖澡豆榼各一。以充道具。以表私歡。所冀簉載弄於半璋。代辟耶於蓬矢。俾夫善神見而踴躍。弘誓因以堅固。輕用干奉。寔深悚愓。伏願皇帝皇后。尊邁拱辰。明兼令耀。結歡心於兆庶。享延齡於萬春。少海澄輝。掩丕釗而取俊。寵蕃振美。□橖□□娼驦□□□褽□駎□□□驠□□V磊□□穟□娌□□衙S□詁埤□□□嗀逆□駩褻威j□□襤飩□□醴□□□□驒□□   請入嵩岳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聞。菩提路遠。趣之者必假資糧。生死河深。渡之者須憑船筏。資糧者三學三智之妙行。非宿舂之類也。船筏者八忍八觀之淨業。非方舟之徒也。是以諸佛具而升彼岸。凡夫闕而沈生死。由是茫茫三界。俱漂七漏之河。浩浩四生。鹹溺十纏之浪。莫不波轉煙迴心迷意醉。窮劫石而靡怠。盡芥域而彌固。曾不知駕三車而出火宅。乘八正而適寶方。實可悲哉。豈直秋之為氣良增歎矣。寧唯孔父之情。所以未嘗不臨食輟餐。當寐而驚者也。玄奘每惟。此身眾緣假合。唸唸無常。雖岸樹井籐。不足以儔免脆。乾城水沫。無以譬其不堅固。是以朝夕是期無望長久。而歲月如流。六十之年颯焉已至。念茲遄速。則生涯可知。復少因求法尋訪師友。自邦他國無處不經。塗路遐遙。身力疲竭。頃年已來。更增衰弱。顧陰視景。能復幾何。既資糧未充。前塗漸促。無日不以此傷嗟。筆墨陳之不能盡也。然輕生多幸屢逢明聖。蒙光朝不次之澤。荷陛下非分之恩。沐浴隆慈歲月久矣。至於增名益價發譽騰聲。無翼而飛。坐淩霄漢。受四事之供。超倫輩之華。求之古人所未有也。玄奘何德何功以至於此。皆是天波廣潤。日月曲臨。遂使燕石為珍。駑駘取貴。撫躬內省。唯深慚恧。且害盈惡滿。前哲之雅旨。少欲知足。亦諸佛之誠誡。玄奘自揆。藝業空虛。名實無取。天慈聖澤無宜久冒。望乞骸骨畢命山林。禮誦經行以答提獎。又蒙陛下以輪王之尊。弘法王之化。西域所得經本並令翻譯。玄奘猥承人乏。濫當斯任。既奉天旨。夙夜匪寧。今已翻出六百餘卷。皆三藏四含之宗要。大小二乘之樞軸。凡聖行位之林藪。八萬法門之海澤。西域稱詠以為鎮國鎮方之典。所須文義無尋不得。譬擇木鄧林隨求大小。收珍海浦任取方圓。學者之宗斯為髣拂。玄奘用此報國恩。誠不能盡。雖然亦冀萬分之一也。但斷伏煩惱。必定慧相資。如車二輪。闕一不可至。如研味經論慧學也。依林宴坐定學也。玄奘少來頗得專精教義。唯於四禪九定未暇安心。今願託慮禪門。澄心定水。制情猿之逸躁。縶意象之奔馳。若不斂跡山中不可成就。今承此州崇高少室。在嶺嶂重疊峰潤多奇。含孕風雲。苞蘊仁智。果藥豐茂。蘿薛清虛。實海內之名山。域中之神岳。其間復有少林伽藍閑居寺等。皆跨枕巖壑。縈帶林泉。佛事尊嚴。房宇閑邃。即後魏三藏菩提留支譯經之處。實可依歸以脩禪觀。又兩疏朝士。尚解歸海辭榮。巢許俗人。猶知棲箕蘊素。況玄奘出家為法。翻滯闤中。清風□人念之增愧者也。伏惟陛下明踰七曜。照極九幽。伏乞亮此愚誠。特垂聽許。使得絕囂塵於眾俗。卷影跡於人間。陪麋庶之群。隨鳧鶴之侶。棲身片石之上。庇影一樹之蔭。守察心猿。觀法實相。令四魔九結之賊無所穿窬。五忍十行之心相從引發。作菩提之由漸。為彼岸之良因。外不累於皇風。內有增於行業。以此送終天之恩也。儻蒙矜許。則廬山惠遠雅操庶追。剡岫道林清微望續。仍冀禪觀之餘時間翻譯。無任樂願之至。謹詣闕奉表以聞。輕觸宸威。追深戰越。謹言。   皇帝報玄奘法師請入嵩岳表敕書   省表。知欲晦跡巖泉。追林遠而架往。託慮禪寂。軌澄什以標今。仰挹風徽。寔所欽尚。朕業空學寡。靡究高深。然以淺識薄聞未見其可。法師津梁三界。汲引四生。智皎心燈。定凝意水。非情塵之所曀。豈識浪之能驚。然道德所居。何必大華疊嶺。空寂可捨。豈獨少室重巒。幸戢來言。勿復陳請。則市朝大隱。不獨貴於昔賢。見聞弘益。更可珍於即代敕(內與出玄奘法師)。   謝敕書表   沙門玄奘言。使人李君信至。垂賜手詔。銀鉤麗於丹字。[完-兀+(企-止+目)]藻鬱彼河圖。磊落帶峰岳之形。郁潤抱風雲之氣。不謂白藏之暮。更睹春葩之文。身居伊洛之間。忽矚崑荊之寶。捧對歡欣。手舞足蹈。昔季重蒙魏君之禮。唯敘睽離。慧遠辱晉帝之書。纔令給米。未睹詞兼空寂可捨之旨。誨示大隱朝市之情。固知聖主之懷。窮神罄俗。綜有該無。超義軒而更高。架曹馬而逾遠者矣。但玄奘素絲之質。尤畏朱藍。葛藟之身。寔希松杞。思願緄煙霞於少室。偶泉石於嵩阿。允避溺之情。終防火之志。所以敢竭愚瞽。昧死陳聞。庶陶甄之慈無遺鳧鷃。雲雨之澤不棄蛛蝥。而明詔[雨/浦]臨不垂亮許。仍降恩□。曲存耀輝。賁五情戰懼。不知所守。既敕戢來言。不堪更請。謹附謝聞。唯增悚越。謹言。   法師玄奘重請入山表   沙門玄奘言。玄奘庸虛。幸參梵侶。貞觀之日。早沐殊私。永徽以來。極叨恩遇。顧循菲劣。每用慚負。自奉詔翻譯一十五年。夙夜匪遑。思力疲盡。行年六十。又嬰風疹。心緒迷謬。非復平常。朽疾相仍。前塗詎幾。今既不任專譯。豈宜濫竊鴻恩。見在翻經等僧並乞停廢。請將一二弟子移住玉華。時翻小經。兼得念誦。上資國慶。下畢餘年。並乞衛士五人依舊防守。庶荷宸造免其愆戾。無任懇至。謹詣闕奉表以聞。輕觸威嚴。伏深戰懼。謹言。   謝得入山表   沙門玄奘言。奉昨一日恩敕。許玄奘並弟子移住玉華。翻經僧等隨往翻譯。依舊供給。喜荷兼極。踴躍參並。玄奘庸流末品。屢叨聖眷。至仁曲逮。殊澤再加。優其事業。居之顯隩。撫心增愧。荷施逾深。一介徵生。萬殞寧答。不勝感戴之極。謹詣闕陳謝以聞。謹言。   請御製大般若經序表   沙門玄奘言。竊尋。佛法大乘。般若為本。陶鈞妙相。罔不具該。先代帝王。福有優劣。感通正法。未盡梵文。然大般若經漱僄U偈。西域以為鎮國重寶。多祕不傳。伏惟皇帝陛下。化洽無幽。聖教潛被。致斯奧典絕域來臻。玄奘往恃國威。遐方問道。備歷艱險。搜求遺法。獲歸中國。十有九年。翻譯梵文千三百餘卷。但玄奘年垂七十。勞疹屢嬰。恐先朝露。無酬天造。是以力此衰弊。光燭纏宵。祗奉詔恩。夙夜翻譯。以顯慶五年正月一日起首。譯大般若經。至今龍朔三年十月廿三日絕筆。合成六百卷。願斯妙善。仰資國祚。上延七廟。鹹登萬福。皇帝皇后。重暉日月。合德乾坤。永御金輪。獨昌沙界。皇儲隆盤石之固。諸王茂本枝之榮。冥慶所覃。遐休靡際。功福既大。不敢緘默。望請御製序文。皇太子敕述聖記。庶使萬方昧俗。睹天藻而悟至真。九□生靈。觀寶乘而知帝力。玄門益峻。緇徒增躍。塵劫有涯。妙善無盡。玄奘奉詔玉華翻譯。不獲詣闕。謹遣弟子窺奉表以聞。輕黷宸嚴。伏增悚灼。謹言。   龍朔三年十一月廿二日坊州宣君懸玉華寺沙門玄奘上表   十二月七日通事舍人憑義宣口敕許製 ******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一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大唐大興善寺三藏者。諱智藏號不空金剛。梵曰阿目佉跋折羅。本西域人也。昔事大弘教金剛三藏。稟受真言。二十四年摳衣請益。大師歿後還詣五天。梵本瑜伽備皆披閱周遊遍覽。旋赴 帝京。或化河西。或歸關內。屬 天寶末歲胡馬入關 至德二年剋復京洛。和上親承 聖旨。精建壇場。為灌頂師。三朝寵遇。表謝答制師弟相承大凡而言一百四十四首。迺分成六卷。庶流布將來。好學之徒知其志也。肅宗朝賀收復西京表一首(並答)賀收復東京表一首(並答)賀上皇還京表一首(並答)謝恩賜香陳情表一首請搜訪天下梵夾修葺翻譯制書一首制許搜訪梵夾祠部告牒一首賀□□祐哄慼撙飽毅郪吽慼撙{□槥□襑□□□樥鶧□進虎魄像並梵書隨求真言狀一首(並答)請大興善寺置灌頂道場墨敕一首智炬寺修功德敕天下兵馬元師牒一首代宗進白檀摩利支像並梵書大佛頂真言狀一首(並答)請每載置灌頂道場墨敕一首請大興善寺置大德四十九員制書一首請降誕日度僧七人祠部敕牒一首請依梵夾再譯仁王般若經制書一首杜冕中丞請迴封入翻譯經院制書一首謝御製新仁王經序並賀百座見慶雲表一首(並答)贈故金剛三藏開府兼贈號制書一首拜不空三藏鴻卿兼賜號制書一首   賀收復西京表一首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智藏言。竊聞。惟天為大。非元聖無以順天行誅。惟王法天。非興王無以代天育物。伏惟 陛下功超立極。道冠混元。纘堯寶圖。復禹丕績。自頃元兇已殄殘□猶迷 陛下義待倒戈。恩先善貸。暫勞貔武。永滅豺狼。自京輩肅清樓臺望幸 陛下俯從人欲。克葉天心。山川不移。園苑如舊。今 鑾輿既降 聖政惟新。方將昭報昊穹濟斯仁壽。導 上皇汾陽之賀。類上帝圓丘之壇。演沙劫而轉法輪。朗千界而懸佛日。智藏久霑 王化。重睹漢儀。生成已多。報效何冀。不勝鳧藻之至。謹詣銀臺門。奉表陳賀以聞。輕黷宸嚴。伏深戰越。沙門智藏誠惶誠恐謹言。   至德二載十月二十四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智藏上表   乾元光天大聖文武孝感皇帝批   諡文明武德大聖大宣孝皇帝。   狡猾之流。久為殘暴。天厭其禍。卒以敗亡。顧城闕而依然。臨士庶而鹹若。感慰之至。深在朕懷。所賀知。   賀收復東京表一首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智藏言。伏承官軍獻捷收復東京。逆黨冰銷。王師獨剋。生靈慶快抃躍失圖。智藏聞。逆德者亡已孽難逭垂於竹葉。允是格言。自狂胡亂華。向經三歲。神怨人憤。惡稔貫盈 陛下旰食宵衣簞醪等膳。遂使股肱畢力熊武爭先廟略無遺神功不再。乘斯破竹。會彼倒戈。一戎而三捷。累臻旬日而兩都鹹復實莫不 睿謀廣運英略殊常 聖力匡持特高列辟。方將勤崇東岱昭報上玄。智藏幸保昌明佇觀盛禮。不任抃躍之至。謹詣銀臺門。奉表陳賀以聞。輕黷 宸嚴。伏深戰越。沙門智藏誠歡誠喜謹言。   至德二載十月二十七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智藏上表   皇帝批   所賀知。   賀上皇還京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不空聞。道惟帝先帝道洽則神功不宰。孝為德本。至德茂而克受元符。伏惟 陛下膺天纘堯。從人復禹。不易物而二儀貞觀。未浹辰而兩都底寧切格昊穹德超列辟。東揖群後。西迎 上皇。垂 帝服而更導 鑾輿。清天步而仍延法賀 天父天子先天後天。去閶闔而復歸九重。正乾綱而載安萬姓。斯實 上皇垂訓推功高象帝之前 陛下乘時至德冠興王之首。足以暉范史□□虞丑j□□□□□輦□□灌□飽慼慼慼撥壯芋慼慼熬`□□□□□駩詙□□威j□□裀□襚□□異楚慼慼牖R□□□□□□□驒□□   至德二載十二月九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上表   皇帝批   掃清氛祲底定寰區。聖上旋歸以安宮闕。晨昏展禮喜慶殊深。所賀知。   謝恩賜香陳情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中使吳遊巖至奉宣 聖旨。以不空本院今日設齊。特賜名香。兼降 天使。鴻私由被。欣躍難名。不空誠歡誠喜。不空託蔭法流。思弘密教。孤遊萬里。遍學五天。凝想十方覲華藏之諸佛。專精五部窮柰苑之真言。每布字觀心投身請護。願乘弘誓之力。得值輪王出興。潔誠十年。累會 明聖。前載函關未啟 陛下養德春宮。早奉 德音。曲垂 省問。兼賚香藥。密遣加持。及 陛下北巡。不空雖不獲陪侍。弟子僧含光等歸從西。出又得親遇 鑾輿。崎嶇戎旅之間。預聞 定□□□□□□□樺□稃□□□西□飀□□□□□□□權□□□饒詁□□□□館□詁□□奊□奊□□□禕□□□許□覭□□□□禳慼憐銵慼慼熱u□□□奮H奻□□□□□□□□標碌□見□□□逆□穰j□□j□錄j□妮□□□□□□□□祺屋禸妾□□□□□餽妗埤□駕椸香□□淚□設□飀□椸膳□□□□□□□□□□□□□禰j□楸□□□j□□□□□覷規□埤□□□覈□□礹□□□饑駩詙□□威j□驖□□□□□□□驒□□   至德三年正月二十三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表上   光天文武大聖孝感皇帝批   師現身西方。開法中國。在昔弘誓。朕心悉知。經行恆沙。致大福力。自頃跋涉。常念因緣。而今比丘問道申願。今蓮花至淨貝葉重宣微妙佛陀不思議也。崇無罣礙是錫末香。奉持精修常不退轉。所謝知。   請搜撿天下梵夾修葺翻譯 制書一首   中京慈恩薦福等寺。及東京聖善長壽福光等寺。並諸州縣捨寺村坊。有舊大遍覺義淨.善無畏.流支.寶勝等三藏所將梵夾。   右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前件梵夾等。承前三藏多有未翻。年月已深縚索多斷。湮沈零落實可哀傷。若不修補恐違聖教。近奉恩命許令翻譯。事資探討證會微言。望 許所在撿閱收訪。其中有破壞缺漏隨事補葺。有堪弘闡助國揚化者。續譯奏聞福資 聖躬最為殊勝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   中書門下 牒大興善寺三藏不空   牒奉 敕宜依請牒至准 敕故牒   乾元元年三月十二日   特進行中書令崔圓   特進行侍中苗晉卿   司空兵部尚書同平章事李(使)   司徒尚書左僕射同平章事順(使)   制許搜訪梵夾祠部告牒一首   中京慈恩等寺及東京聖善長壽寺。並諸州縣捨寺村坊。有舊大遍覺義淨善無畏流支寶勝等三藏所將梵夾。   右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前件梵夾等。承前三藏多有未翻。年月已深縚索多斷。湮沈零落實可哀傷。若不修補恐違聖教。近奉 恩命許令翻譯。事資探討證會微言。望許所在撿閱收訪。其中有破壞缺漏隨事補葺。有堪弘闡助國揚化者。續譯奏聞福資 聖躬最為殊勝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 敕旨依奏。   乾元元年三月十二日   特進行中書令集賢院大學士知院事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臣崔圓宣   中書侍郎闕中大夫中書舍人兼尚書右丞集賢院學士副   知院事上柱國賜紫金魚袋徐浩奉行   奉 敕員如右牒到奉行   乾元元年三月十五日   特進行侍中弘文館大學士知太清宮事監修國史上柱國韓國公晉卿黃門侍郎闕   銀青光祿大夫行給事中上柱國縉雲縣開國男嶧尚書祠部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   牒奉 敕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乾元元年三月十七日  令史門貴牒   主事唐國興   員外郎韋少遊   賀□□祐哄慼撙飽槽   沙門不空言。伏見今日令辰□□□祐p埤□度刱H馜饜□倫塚□飀□□□□□□□□□□□姥Y楺楓□□□□□j□覘□□秎□蓼□□裀□旅□□祐冤鶠慼慼慼撩鞢樊嗖ョ慼慼慼慼慼歎ョ潠矷慼撓寣慼慼慼慼潑G陋□□□楝□□□□□魯□□祤送□□□□□亮□□□□□j□□襯□□□□□檢□□□□黎凌□□□妲□□飀□□□□埤□□□□□□□□概奱劉魯□□□饑□□威j□□□□橫□□驒□□   乾元元年四月八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上表   乾元光天文武大聖孝感皇帝批   皇后德被宮闈。功成輔佐。用崇□□j□□□□黎□□埤□   制許翻譯經論祠部告牒一首   陀羅尼教金剛頂瑜伽經等八十部。大小乘經論二十部計一千二百卷。   右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不空聞纘帝堯者紹帝位。受佛囑者傳佛教。省茲格言曾不改易。流興萬代散葉千枝。不空杖錫挈瓶。行邁天竺尋歷川谷跋涉邦方。凡遇聖蹤投請禮敬。輒聞經教罄竭哀祈。搜求精微。窮博深密。丹誠攸囑。願言弘宣。遂得前件經論。自到中京竟未翻譯。既闕書寫。又乖授持。特望 寵慈許令翻譯。庶得法筵重敷更雪住持之路。佛日再舉彌增演暢之功。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   乾元元年六月十一日   敕旨依奏   中書令闕   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賜紫金魚袋王與宣   朝散大夫中書舍人兼禮部侍郎上柱國姑縣開國公李揆奉行   奉 敕旨如右牒到奉行   乾元元年六月十六日   特進行侍中弘文館大學士知太清宮事監修國史上柱國韓國公晉卿   黃門侍郎(闕)   通議大夫行給事中賜紫金魚袋開國男休尚書祠部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   牒奉 敕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乾元元年六月十八日  令史門貴牒   主事唐國興   員外郎韋少遊   進虎魄像並梵書隨求真言狀一首   虎魄寶生如來像一軀   梵書大隨求陀羅尼一本   右昔者河清啟運樞電告祥。方屬重陽之辰。遂誕千年之聖。以 陛下允膺寶祚像有寶生之名。以 陛下興念隨通明有隨求之號。像能光明洞徹。如 陛下光宅四維。明能威似魔怨。如 陛下威降萬國。謹案金剛頂經。一切如來成等正覺。皆受寶生灌頂。乃至 陛下玄功格天。正法理國。事與時並。若合符契。伏願少修敬念緘而帶之。則必持明照迴廣王化於東戶。本尊敷佑延 聖壽於南山。無任歡慶之深。謹隨狀進。輕黷旒扆。伏增戰越。謹進。   乾元元年九月一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進   乾元光天文武大聖孝感皇帝批   諸佛儀形。優曇希現。如來密藏。神咒難思。師大啟空宗。能持祕印。以茲正法弘護朕躬。信受奉行。深為利益也。   請於興善寺置灌頂道場狀一首(並墨敕)   請大興善寺修灌頂道場   右臣竊觀度災禦難之法不過祕密大乘。大乘之門灌頂為最。今屬閏夏之月百花皆榮。伏望 命三藏不空。於前件寺為國修一灌頂道場。其道場有息災增益之教。有降伏歡喜之能。奉此功力以滅群兇。上滋 聖壽無彊。承此兆久清泰。臣素無才行。忝奉驅馳。謹獻愚誠。倍增戰汗。如 允臣所奏。請降   墨敕 依奏。   乾元三年閏四月十四日宮苑都巡使禦侮校尉右內率府率員外置同正員賜紫金魚袋內飛龍驅使臣史元琮狀進   智炬寺修功德 制書一首 連元師牒   奉 敕不空三藏並僧弟子三人宣於智炬寺修功德   八月二十五日 開府判行軍李輔國   宣敕天下兵馬元師 牒不空三藏   牒奉 敕如右請施行者錄 敕各牒所由准 敕事了日停者故牒   上元元年八月二十五日     牒   開府判行軍李輔國   元師越王在內   代宗朝   進摩利支像並梵書大佛頂真言狀一首(並答)   彫白檀摩利支像一軀(此雲威光)   梵書大佛頂陀羅尼一本   右不空幸因   聖運。早奉休明。遂逢   降誕之辰。更遇金輪之日伏惟。以   陛下之壽延寶祚。像有威光之名。以   陛下百王為首。真言有佛頂之號。謹按大佛頂經。一切如來成等正覺。皆受此真言。乃至金輪帝位莫不遵而行之。伏惟   陛下承天踐祚。   聖政惟新。正法理國與靈合契。伏願少修敬念緘而 帶之。則廣   至化於東戶。延   聖壽於南山。無任歡慶之至。謹隨狀進。輕黷宸嚴。伏增戰越。謹進。   寶應元年十月十三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狀進   皇帝批 廟號代宗諡睿文孝武皇帝   檀磨瑞像。貝葉真文。南天既遙。中國難遇。上人慈愍緘護而來不祕桑門。傳諸象闕得未曾有。良以慰懷。   請置灌頂道場 墨敕一首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請為 國置灌頂道場   右不空聞。毘盧遮那包括萬界。密印真言吞納眾經。准其教宜有頓有漸。漸謂聲聞小乘登壇學處。頓謂菩薩大士灌頂法門。是詣極之夷途。為入佛之正位。頂謂頭頂。表大行之尊高。灌謂灌持。明諸佛之護念。超昇出離何莫由斯。是以剋己服勤不捨。晝夜誓志鑽仰豈敢怠遑。冀每載夏中及三長齋月。依經建立。嚴淨花以開覺。使有識而歸真。庶邊境肅淨 聖躬萬壽。不勝懇念之至。謹詣右銀臺門。奉狀陳請以聞。天恩允許請降 墨敕 依奏。   廣德元年十一月十四日   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狀進   請置大興善寺大德四十九員 敕一首   定國寺僧懷感   含光   法誠   慧遠   元皎   東都敬愛寺僧乘如   超度   勝業寺僧通幽(見充上座)   僧慧靈(見充寺主)   鳳翔府標覺寺僧深照(見充都維那)   薦福寺僧藏用   法準   慧通   千福寺僧飛錫   曇延   法崇   夏州靈覺寺僧潛真   滄州崇道寺僧慧通   奉恩寺僧慧端   東都龍興寺僧慧照   靈山   性如   廣福寺僧慧明   永寧寺僧智順   天竺寺僧談義   汴州相國寺僧惟秀   漢劦南陽寺僧道晏   成都府淨眾寺僧道遇   寶頂寺僧慧映   荊州慧日寺僧法珍   天長寺僧延秀   翠微寺僧道朗   大雲寺僧海明   資聖寺僧通由   慈恩寺僧法琳   金光明寺僧道猷   寶臺寺僧大辯   西明寺僧慧旴   崇福寺僧慧宗   如淨   慧月   青龍寺僧南崿   勝業寺僧智銘   希湊   開闡   靈感寺僧覺超   醴泉寺僧慧澄   保壽寺僧慧崇   鳳翔府郿縣建法寺僧法敬   右大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前件寺是初置長安之日。將鎮帝國。首建斯寺。廊宇宏大。全用一坊古來住持皆是名德。比緣老宿淪沒僧眾凋殘。威儀軌則並是廢絕。況綿歷多載。臺殿荒涼。瞻言清規。實所歎惜。雖有後度戒律未閑。復屬艱難。事資福祐。前件大德四十九人。並道業清高。洞明經戒。眾所欽尚。堪為師範。伏乞。隸名此寺。有闕續填。庶戮力匡持。葺理頹弊。永修香火。以福 聖躬。其見任。之綱維。望並依定。又緣寺之貧破。伏乞矜放諸雜差科科得齊糧不絕報國行道。如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   敕旨依奏   廣德二年正月二十三日   司徒兼中書令汾陽郡王(使)   銀青光祿大夫行中書侍郎同平章事臣元載宣朝散大夫行中書舍人長樂縣開國侯臣潘炎奉行   奉敕旨如右牒到奉行   廣德二年二月二日   侍中使   黃門侍郎同平章事王縉   給事中皞   尚書祠部 牒三藏不空   牒奉 敕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廣德二年二月六日   令史藺玼牒   主事何漪   員外即岑參   降誕日請度七僧祠部 敕牒一首   無名僧慧通年五十五(絳州 曲沃縣 俗姓王 無籍 請住千福寺)   慧雲年二十三(京兆府 長安縣 俗姓段 無籍 請住大興善寺)   僧慧琳年三十(虢州 閿鄉縣 方祥鄉 閿鄉里 俗姓何 名光王 兄昢為戶請住興善寺)   僧慧珍年卅三(京兆府 萬年縣 洪洞鄉 福潤裡 俗姓王名庭現伯高為戶請大興住善寺)   僧法雄年廿八(京兆府 富平縣 赤陽鄉 毘山裡 無籍 請住靜法寺)   僧法滿年十八(京兆府 萬年縣 崇德鄉 文圓裡 俗姓胡 祖賓為戶)   僧慧璡年四十   右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上件僧等自出家來。常尋法教不闕師資。戒行精修實堪為器。比雖離俗跡昌私名。今因 陛下開降誕之辰。朝賀歡欣之日。伏請官名以為正度。用資 皇祚以福無疆。如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   中書門下 牒祠部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廣德二年十月十九日   中書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使)   檢校侍中李(使)   檢校右僕射平章事(使)   大尉兼中書令(使)   尚書祠部 牒三藏不空   牒奉中書門下 敕牒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廣德二年十月十九日    令史牒   主事   請再譯仁王經 制書一首   仁王經望依梵匣再譯舊文。   右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奏。伏以。如來妙旨惠矜生靈。仁王寶經義崇護國。前代所譯理未融通。潤色微言事歸明聖。伏惟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叡文啟運。□饓□診□□詗□□□□□□□飀□穢詁□□□□巨□j□蓼□R□銵慼毅倎瞗慼慼慼慼慼撢I□□行□逆□□糖□□規□崙埤□□□□□□□□j□□□褚祿□鶠慼z□兜炕摯滶n餌□荂慼y□□魽慼插潛漭ㄟ如□插慼i□□荂模壚u□□榵□□□□□□□逆□椻□□□□□裀□禿□□□□□□檢□□□□□□禎榷□□   中書門下 牒祠部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永泰元年四月二日牒      牒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杜鴻漸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同平章事王(使)   檢校侍中李(使)   檢校右僕射平章事(使)   檢校左僕射平章事(使)   中書令(使)   尚書祠部 仁王經望依梵匣再譯舊文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牒奉中書門下 敕牒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永泰元年四月四日   令吏張濟牒   主事楊獻   郎中崔漪   杜中丞請迴封入翻譯 制一首   鄜坊等州都防禦使特進試大常卿使持節鄜州諸軍事鄜州刺史兼御史中丞上柱國鄭國公桂杜冕宣州實封壹佰戶寶應元年五月十九日制賜。   右杜冕奏。臣素無功勳。曲霑 恩渥。謬踐寵賜。願答聖慈。今迴寶應元年已後至永泰元年已前封。約計錢一萬餘貫。臣請為國迴造功德。其寶應元年封先請得二千五百餘貫。到京分付興善寺不空三藏。助翻譯佛經。其所請到封物錢。請充給道場。齊儭翻譯抄寫糧食等用。其請未到者先差弟統。請受望請各下所由。發遣續供其佛經。或有梵夾未翻。冀聞傳譯。古本雖著義味不周。特望 天恩。委新龍武軍將軍李元琮勾當與三藏及與興善寺大德縉真。僉量京城義學大德七人。同參會翻譯各寫二十一本。頒示諸道及京城大寺。即傳諸千界流布萬年。使不臣者滅蜂蠆之形。逐狂虜者掃狼心之跡。伏惟 陛下納無疆之福。膺無疆之休。即愚臣微誠。生死願畢。特望 聖慈允許臣所請。   中書門下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永泰元年六月十八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使)   檢校侍中李(使)   檢校右僕射平章事(使)   檢校左僕射平章事(使)   中書令在使院   謝御製新仁王經序表一首(並賀百座見慶雲)   三藏沙門不空言。不空道乏前修。學虧曩哲。猥承 綸詔翻譯真經。若履春。冰猶臨泉谷。伏惟 陛下撥開慧日布蔭慈雲 叡思風飛 龍章玉潤。躬為序述照煥大千。流法雨於九天。豎勝幢於百座。威儀容衛。宛釋迦之下鷲峰。士庶駢闐。猶波斯之詣王捨。慶雲呈瑞。嘉氣浮空。足表大階之平。自葉無疆之祐。不勝戴荷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沙門不空誠懼誠喜謹言。    永泰元年九月二日   興善寺三藏沙門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遠自蓮宮親緘貝葉。敷演玄教利濟蒼生。翻譯既成。天人合會。朗三秋之霽景。開五色之祥雲。闡揚真乘。符契妙理。頃因指喻早結師資。睹此感通彌深頂敬。   贈金剛三藏開府及號 制一首   敕不空三藏和尚。故金剛三藏天資秀異。氣稟沖和。識洞四生。心依六度。爰自西域杖錫東來。以梵行週身慈心濟物。覺花外照。智炬內明。汲引群迷。證通圓寂。密傳法印。隱示涅槃。衣缽空存。音徽長往。教能垂後。禮有飾終。宜旌美名俾葉榮。可贈開府儀同三司。仍贈號大弘教三藏。   永泰元年十一月一日   中書令使   銀青光祿大夫行中書侍郎平章事上柱國穎川郡開國公元載宣   正議大夫行中書舍人上柱國臣潘炎奉行   奉 敕如右牒到奉行   永泰元年十一月二十日   侍中使   特進行中書侍郎平章事知門下省事上柱國鴻漸銀青光祿大夫行給事中上柱國臣盧允   月日   時都事   右司郎中   金紫光祿大夫吏部尚書博陵縣開國伯寓正議大夫吏部侍郎上柱國隴西縣開國子李卿   銀青光祿大夫行吏部侍郎上柱國扶風縣男延昌朝議大夫守尚書左丞集賢院學士副知院事兼修國史館告贈開府儀同三司。仍贈號大弘教三藏   奉 敕如右符到奉行   主事鳳   令吏主涓   書令史   郎中元曾   永泰元年十一月二十日下   拜不空三藏特進試鴻臚卿兼賜號 制書一首   敕不空三藏蓮宮釋種香界道師。性表真如。學精祕藏。承紺園之妙旨開示四依。譯金口之微言津梁六趣。身持梵匣遠涉流沙。傳燈益明。甘露溥潤。散慈雲於火宅。揚慧日於幽塗。頃者躬問勝因。弘示方便永決疑網。滋予知牙。雖出塵之心齊謝於名位。而褒崇之典式旌於賢哲。俾應嘉命用葉朝章。可特進試鴻臚卿。仍賜號大廣智不空三藏。   永泰元年十一月一日   中書令使   銀青光祿大夫中書侍郎平章事上柱國穎川郡開國公臣元載宣   中書舍人臣楊炎奉行   奉 敕如右牒到奉行   永泰元年十一月日   檢校侍中使   特進行中書侍郎權判門下省事上柱國衛國公杜鴻漸   銀青光祿大夫給事中上柱國范陽縣開國侯盧允   十一月日   時都事   左司郎中   金紫光祿大夫吏部尚書上柱國博陵縣開國伯□正議大夫吏部侍郎上柱國隴西縣開國子賜紫金魚袋李卿   銀青光祿大夫吏部侍郎上柱國扶風縣開國男延昌   朝議郎守尚書右丞集賢殿學士副知院事兼修國史館告特進試鴻臚卿大廣智不空三藏   奉 敕如右牒到奉行   主事海   令史涓   書史令   郎中諤   永泰元年十一月日下 表制集卷第一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二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凡表二十二首 答制六首 總二十八首謝贈故金剛三藏官號等表一首(並答)請捨衣缽助僧道環修金閣寺制書一首請捨衣缽同修聖玉華寺制書一首賀平周智光表一首請抽化度寺萬菩薩堂三長月念誦僧制一首請修臺山金閣玉華寺等巧匠放免追呼制一首請臺山五寺度人抽僧制一首請子翷法師化度寺開講制一首請降誕日度僧五人制一首請度掃灑先師龍門塔所僧制一首請御題先師塔額並設齋度人表一首(並答)謝 恩命為先師設遠忌齋並賜茶表一首(並答)請降誕日度三僧制一首請光天寺東塔院充五臺山往來停止院制一首天下寺食堂中置文殊上座制一首大曆五年七月五日於太原設萬人齋制一首(令不空三藏撿校)同年七月十三日與三藏 手詔一首請太原府至德寺置文殊院制一首同年九月四日又賜 手詔一首請太原號令堂安像淨土院抽僧制一首請慧林法師於保壽寺講表一首謝 恩賜大興善寺施戒方等並糧料表一首(並答)請廣智三藏登壇祠部告牒一首謝 恩賜乳牛五頭並犢表一首(並答)   謝贈故金剛三藏官號等表一首   三藏沙門不空言。奉今月一日 制錫。故大和上金剛三藏。可贈開府儀同三司。仍贈號大弘教三藏。不空特進試鴻臚卿。仍賜號大廣智三藏。一雨自 天潤流根葉。圓毫髮艷照及幽明。捧戴傍徨悲喜交集。不空誠懼誠喜以悽以懼。不空聞。十號者表德之殊稱。九卿者象河之重位。故大和上。道洽傳燈。誠以彰其遺烈。不空法慚紹搆虛並荷於 鴻私。猶燕石之混光。同齊竿之濫吹。榮兼存歿。寵及師資。祇奉兢驚瞻言靦面。況出家落彩。本忘榮辱。潔誠報 國。僧者通規 陛下廣運 金輪。曲收瓦礫。引安禪於中禁。旌褒崇之殊禮。雖負山無力。而踐跡近賓。虧高謝之法流。點少欲之清躅。是以面奏三讓。言煩九重。冀殷鑒於懇誠。豈確然之不拔。羊車稚子慚廣智而茫然。鹿苑卑材愧鴻臚而甚矣。無任感戴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懼誠喜謹言。   永泰元年十一月五日。特進試鴻臚卿大廣智三藏興善寺沙門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道祕雙林功超正覺。遠從天竺來布真言。頃得歸依親承付囑。褒崇之典禮。秩攸先俾增印綬之榮。式重師資之敬。兼申寵贈。庶表追榮也。   請捨衣缽助僧道環修金閣寺 制一首   五臺山金閣寺   右大興善寺沙門。特進試鴻臚卿大廣智不空奏。上件寺 先聖書額寺宇未成。准開元二十四年衢州僧道義至臺山所見文殊聖跡寺。號金閣院。有十三間居僧眾。雲有萬人。臺殿門樓茲金所作。登時圖畫一本進入在內。天下百姓鹹欲金閣寺成。人誰不願。令澤州僧道環日送供至山。□覅婁□騰□□□□□□□□□駂□□□箋□橀□□□□□□祤□□□□□□□□□酋□點□□□□□□檢□離□□言□□□□□□餛□□□□□□祿穡□}□□棇□禮□□礿酓X□□□□□□□□□□餺□□妶□ˍ炕J□□騊□h□□覈□□□□□□□□□□□□度樿飀□□□秞□□□□弁吟□□□驁□□□□□□□陛慼慼慼摯f□褓{勵□□□楥度j□餒駟□□□□妖禮□樿騁樀□□□□□□□□諢慼慼慼慼撥G□□禍覘菉□□□□奅□櫸□逆□□□□□□櫓□檢□□□若逆□q□□□□□□□□駙|_觺□□□□逆□礽□□襐□□□j□奅□□□□礹□□□□□□禲驖□□饑餽□□□□□W量逆□列□練□□□□飲□□榗觥羇□□□□橛□酁j□□□罹梁禎禎□礿□□□樺□□□餒饅□□□□羇□裀□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三藏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永泰二年五月一日 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縉   撿挍侍中使   撿挍右僕射平章事使   撿挍左僕射平章事李袍玉   中書令使   請捨衣缽同修聖玉華寺 制書一首   五臺山聖玉華寺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寺准乾元元年九月十一日 敕。興金閣寺同置。不空先請自捨衣缽以為創首。伏望差當寺上座行滿。准金閣例撿挍營造。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三藏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 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縉   撿挍侍中李使   撿挍右僕射平章事使   撿挍左僕射平章事使   中書令使   賀平周智光表一首   不空言。伏以周智光。敢負 朝旨。自冒天誅。積惡滅身果見傳首。慶流率土。喜契陽春。蓋由 陛下神算潛通 叡謀密用。武士猶未施其勇。蒼生遽已獲其安。寰宇轉清。夷狄喪志。是知 聖王之力遂成無戰之功。仁王之慈畢獲有情之命。不空忝承 渥澤。殊增躍荷。不勝欣慶之至。謹奉表陳荷以聞。不空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二年正月十四日   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智光兇狂敢擾關鋪。王師暫舉自有誅夷。宗社威靈大聖敷祐。師之護念氛梫永清。所賀知。   請抽化度寺萬菩薩堂三長齋月念誦僧制一首   化度寺文殊師利護國萬菩薩堂三長齋月念誦僧二七人。   大興善寺大德靜超 大德慧靈   化度寺大德法真 大德智藏 大德道岸   大德菩提泥沙(唐名義寬) 大德波羅檀(唐名善岸)   大德談演   西明寺大德光演 大德摩訶衍   興福寺大德達摩   千福寺大德法崇   慧日寺大德義成   醴泉寺大德利言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伏以化度寺護國萬菩薩堂。並依臺山文殊所見。乘雲駕象凌亂楹梁。光明滿堂不異金閣。奉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恩命。賜香兼宣 口敕。命不空簡擇念誦大德。及命寺主智藏專撿挍道場。其前件大德等。或業茂真言學通戒律。或敷宣妙旨轉讀真乘。望抽住於此中。每年三長齋月。精建道場為國念誦。必有事故隨闕續填。其堂內外施及功德一物已上茲請三網專句當冀不遺漏。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三藏(牒祠部准此○令史趙昌主事薰意。郎中雀漪)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二年二月十六日 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縉   撿校侍中李使   撿校右僕射平章事使   撿校左僕射平章事使   中書令在使院   請修臺山金閣玉華寺等巧匠放免追呼制一首   代州五臺山聖金閣寺造寺都料僧   純陀道仙法達木匠俟璨 谷禮 釗遺欽(忻州空襄縣) 檀命暉(五臺縣) 五茂林 陽喜子(唐林縣) 雍日新   聖玉花寺造寺都料   木匠殷□□□性褌 匠霍龍(繁時縣) 釗如晏郭悊(唐林縣) 韓清 賈禮 支阿八(唐林縣) 張暉(繁時縣)   修五臺山六處普通供養捨木匠丁修零(定襄縣)   斑賓 智義璨 郭珪 馬元   李四師 封杜兒(五臺縣) 馬元悊   右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先奉恩命。令含光撿挍造前件寺及普通供養處。其所須材木當山自有。既是靈跡事資巧匠。前件匠等並遠近所推。今見在山修造次第。恐所營州縣或有追呼。特望 天恩許畢功德。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委雲京句當勿令追擾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二年二月十六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已下同七相   請臺山五寺度人抽僧 制一首   代州五臺山金閣寺玉花清涼花嚴吳摩子等寺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   文殊聖跡自古攸仰。今遇 陛下特更增修精建伽藍 恩命稠疊。是可百神潛祐萬聖來歸。靈蹤建興於斯為盛。處既嚴潔。人亦宜然。艱難已來僧徒漸少。或經行化物便住人間。或蘭若隨緣。周棲他處。遂使時中禮懺鐘梵遞虧。樹下禪龕蛛網交闇。福田未廣有愧聖心。伏乞 天恩先在山中行人童子久精苦者。寺別度二七人。兼諸州抽道行僧一七人。每寺相共滿三七人為國行道。有闕續填。金閣等五寺常轉仁王護國及密嚴經。又吳摩子寺名且非便。望改為大曆法花之寺。常為國轉法花經。同五寺例免差遣其所度人。望委雲京將軍宗鳳朝與中使魏明秀。又修功德沙門含光簡擇。冀無偷濫。又清涼寺為大聖文殊造閣已畢。伏望 天恩賜書一額永光來葉。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已下七相同上   請子翷化度寺開講 制書一首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請。沙門子翷於化度寺萬菩薩堂開講者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二年六月二十八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七相同上   請降誕日度僧五人 制一首   行者畢數延年五十五(無州貫誦梵本賢護三昧經一部並誦諸陀羅尼請法名惠達住莊嚴寺)   行者康守忠年四十三(無州貫誦經一百二十紙並誦諸陀羅尼請法名惠觀住東京廣福寺大弘教三藏毘盧捨那院)   行者畢越延年四十三(無州貫誦梵本楞伽經一部誦金剛般若經並諸陀羅尼請法名惠日住莊嚴寺)   童子石惠璨年十三(無州貫誦梵本大吼雀王經一部誦隨求陀羅尼並經請法名惠光住西明寺)   童子羅詮年十五(無州貫誦梵本出生無邊門經誦隨求陀羅尼咒並經請法名惠俊住西明寺)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行者童子等。並素稟調柔。器性淳礭服勤經戒諷誦真言。志期出家精修報國。今因降誕之日請度為僧。各配住前件寺。冀福資聖壽地久天長。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二年十月十三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黃門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黃門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撿挍侍中李使   撿挍右僕射平章事使   中書令使   請度掃灑先師龍門塔所僧 制一首   東京龍門故開府儀同三司大弘教三藏塔所掃灑   無名僧惠恆年四十六(俗姓張名景芒。貫鄭州榮陽縣檀山鄉安信裡。父壞道為戶。身無籍。誦菩薩戒經一卷。誦聲聞戒一卷。誦法花經一部。念誦為 業。住河南府廣福寺毘盧捨那塔院並向龍門塔所。來往掃灑)。   當院行者趙元及年三十五(貫京兆府雲陽縣龍雲鄉修德裡。父貞觀為戶。身無籍。誦法花經一部。誦維摩經一部。誦菩薩戒經一卷。誦金剛經 一卷。誦藥師經一卷。誦彌陀經一卷。誦金光明經〔四〕卷。誦無常經一卷。誦盂蘭盆經一卷。住保壽寺。法名惠翷)。   行者田榮國年三十三(貫京兆府萬年縣積福鄉積德裡。父懷常為戶。身無籍。誦大隨求真言。誦尊勝陀羅尼。誦阿彌陀陀羅尼。誦法花經一部。住總持寺。法名惠濬)。   童子李寶達年十三(貫京兆府照應縣故疊鄉修文裡。父守信為戶。誦法花經兩卷。誦大隨求真言。誦理趣般若經。住大興善寺。法名惠正)。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無名僧等。先嘗奉事故大和上。服勤香火積有歲年。志性柔和堅固無懈。請與正名便送塔額住彼掃灑。冀終罔極獲展師資。行者童子等。並久習真言。兼誦經典。不離本院業已成就。伏乞與度俾勵修持。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三年六月十三日牒   中書令元假   門下杜王同上   謝御題先師塔額並設齋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不空早侍先大和上。猥承□訓。愧無昇堂之哲。謬忝入室之遇。曼茶羅灌頂壇者。萬行之宗。密證之主。將登覺路何莫由斯。始先師所傳啟此方耳目。惠燈罷照日月將深 陛下思續耿光。不遺疵賤 詔開灌頂俾建道場。纔髣拂於存羊。豈歸依之補處 皇慈乃眷。渥澤累霑。降五僧泥封。雲隨髮落。下千人天飯。香任風吹。況塔額親題桂諸伊落。龍門之下更攢崛起之峰。月輪之間恆聚沖飛之雁。無任戴荷屏營之至。謹附監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三年六月十三日   特進試鴻臚鄉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釋梵宗師人天歸仰。慈悲智力拯拔生靈。廣開壇場。弘宣法要。福資國土。惠洽有情。媿厚良多。煩勞申謝。   謝 恩命為先師設遠忌齋並賜荼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伏奉 恩命今月十五日。故大弘教三藏遠忌。設千僧齋。賜茶一百一十串。伏戴殞悲啟處無地。不空誠哀誠恐以悽以感。故大和上道被四生。化遷十地耀容。緬邈。經此忌辰。倍增霜露之悲。深積鶴林之痛。   陛下恭弘付囑。遠念芳猷。分御膳以飯千僧。流香茗數盈百串。繽紛梵宇。郁馥禪庭。凡在門生無任感荷。不勝悲戴之至。謹附監使。奉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三年八月十五日   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大和上。法留喻筏照委傳燈。久證涅槃示存齋忌。永惟付囑深眷徽猷。薄施香茶有煩陳謝也。   請降誕日度三僧 制一首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羅文成年三十(貫土火羅國。誦金剛般若經。誦起信論。誦菩薩戒經。法名惠弘請住西明寺)   羅伏磨年四十五(寶應功臣武挍尉守右羽林軍大將軍員試大常卿上柱國賜紫金魚袋貫涼州天寶縣高亭鄉。法名惠成。請住化度寺)   童子曹摩訶年(貫京兆萬年縣安寧鄉永安裡父為戶。誦法花經一部。法名惠順〔誦〕住千福寺)   牒奉 敕宜並與度配住前件寺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三年十月十三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杜鴻漸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請光天寺東塔院充五臺山往來停止院制一首   光天寺東塔院惠隱禪師鑄漆□及伍□銅□□駙\□矷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奏惠隱是不空弟子。為國鑄前件□□奪□□□橇□□餞□牷慼慼慼毆ヾ慼慼樊恁慼慼撮b□□□□量逆□□□□P社□□□□□褻□□□□樇□□□□觀□□□□□□拌粘□□楣□□檢□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四年六月十七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五相同上   天下寺食堂中置文殊上座 制一首   大聖文殊師利菩薩。   右京城大德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等奏。忝跡緇門。久修梵行。習譯聖典。頗悟玄門。大聖文殊師利菩薩。大乘密教皆周流演。今鎮在臺山。福滋兆庶。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德合乾坤。明並日月。無疆之福康我生人。伏望自今已後。令天下食堂中於賓頭盧上特置文殊師利形像以為上座。詢諸聖典具有明文。僧祇如來尚承訓旨。凡出家者固合摳衣。普賢觀音猶執拂而為侍。聲聞緣覺擁篲而居後。斯乃天竺國皆然。非僧等鄙見。仍請永為恆式。   中書門下 牒祠部   牒奉 敕大聖文殊師利菩薩法王之子。威德特尊為諸佛之導師。洗群生之心目。康我兆庶。是拯無邊。不有尊崇。人何瞻仰。今京城大德懇茲申奏。雅合聖典。所請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四年十二月十九日   中書 四相同上   大曆五年七月五日與不空三藏於太原設萬人齋制一首   中書門下 牒僧不空三藏 牒奉 敕宜於太原設一萬人齋。取太原府諸色官錢物。准數祇供勿使闕少。仍令不空三藏撿挍。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五年七月五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同年七月十三日與三藏手 詔一首   敕大廣智三藏和上。久修定慧早契瑜伽。遠訪靈山躬祈聖道。至靈必應玄感遂通。青蓮喻心了證斯在。秋景餘熱善加珍衛也。遣書指不多及。   十三日   請太原至德寺置文殊院 制書一首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三藏   牒承 敕特進試鴻臚卿大廣智不空三藏奏。請於太原府至德寺。置一文殊師利菩薩院。並抽三學大德二七人。遞弘本教以續法燈。仍請道憲法師於此寺長時講說者。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五年七月十三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四相同上   同年九月四日又賜手 詔一首   敕大廣智三藏和上。深契道源遠尋靈跡。慈悲妙力當示真宗。五蘊既空如如斯在。秋冷和上比平安好。遣書指不多及。   四日   請太原號令堂安像淨土院抽僧 制書一首   太原府大唐興國太崇福寺中高祖神堯皇帝起義處。號令堂請安置普賢菩薩像一鋪。淨土院灌頂道場處。請簡擇二七僧奉為國長誦佛頂尊勝陀羅尼。   右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先奉恩命往五臺山。修功德至太原。巡禮上件寺。因得瞻睹 高祖太宗起義聖跡並在此寺。實為國家皇業所興之源。固不合同諸寺例。伏乞天慈蠲免一切差科及地稅。便迴充。   高祖太宗七聖忌日設齋行香。及修號令堂安置普賢菩薩。仍於三長齋月每月十齋日。令合寺僧奉為高祖至 肅宗七聖。轉仁王護國般若經。庶得無疆之福永資七聖。無盡法音上符皇壽。其念誦僧。伏乞精加簡擇具名錄。奏先停俗客望即發遣。   中書門下 牒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五年十月一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在使院   司徒兼中書令在使院   請惠林法師於保壽寺講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不空聞。貝葉翻經所以恢弘釋教。蓮華演偈所以付屬 天王。伏惟陛下位重金輪。心遊寶偈。孝德感於天地。文明齊於日月。伏見章敬寺僧惠林幼懷聰悟志願傳燈。演說大乘上答鴻造。每常諷誦妙義。能宣念其地。偏幸霑 天澤。不空今奉為國請於保壽寺為道俗敷演真經。庶宗廟聖祚歷大劫。而齋年蒼生福田拔須彌而作壽。如 天恩允許請降。   墨敕依奏。   大曆六年二月二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謝 恩賜大興善寺施戒方等並糧料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中使李憲誠奉宣 聖旨。特賜大興善寺施戒方等道場粳糯粟米油柴諸物等。無不備足。以充齋供。捧對慚惕忻悚交。並許其道場。為幸已甚。更賜僧供。雨露實深。自媿無階能上答效。但晝夜精勤加功念誦。冀酬萬一。謹率求受戒僧眾等。於三七日懇誠念誦精馳行道。奉為國家以修勝福。冀無邊功德。上資聖躬。不勝慚載之至。謹因中使李憲誠附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懼謹言。   大曆六年三月二十八日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三藏慈惠精誠。念深家國。弘修福利。廣被生靈。開建壇場。闡揚妙典。發揮後學。封植良緣。所施非優。何至於謝。   中書門下牒   請廣智三藏登壇祠部告牒一首(中書門下牒准此)   興善寺三藏大廣智不空   右保壽寺臨壇大德慧徹等奏。伏以三藏國師釋門牆塹四海瞻仰兩京宗承清淨戒壇事資宿德。伏請登壇秉法。為眾授戒。   中書門下 牒祠部 牒三藏准此。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 牒   大曆六年四月三日 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在使院   司徒兼中書令使   祠部 牒興善寺   牒奉 中書門下 敕牒如右准 敕右牒所由者故牒   大曆六年四月九日   令史遐□□□   主事釗意   郎中董晉   謝 恩賜乳牛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今日特奉 恩命。賜乳牛五頭各並犢。賜賚自天悚踴無地。不空誠慚誠荷。以忻以媿。伏惟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 陛下日月光臨 恩過雨露。雖復精勤四時豈酬萬一。罄力竭忠實難仰謝。撫心修己有淟面目。不勝 寵渥優深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惶誠悚謹言。   大曆六年九月二十四日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深入祕藏。護念勤誠。顧乃精修。宜承渥命。所賜非厚煩至謝恩。   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二   德治二年(丁未)四月十二日於神護寺成身院以南嶽房濟暹僧都所持之本書寫了 猷然(七十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三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凡一十六首 答制九首 總二十五首三朝所翻經論請入目錄流行表一首(並答)謝恩許新翻經論入目錄流行表一首(並答)敕賜汾州西河縣西苑房佛堂寺額制一首恩命令祈甘雨表一首(並答)東都先師塔及石戒壇院請抽大德制一首請超悟法師於化度寺修六菩薩制一首敕置天下文殊師利菩薩院制一首謝敕置天下文殊師利菩薩院表一首(並答)請京城兩街各置一寺講制一首貶興善寺主圓敬歸河南慧遠寺制一首進文殊師利佛剎功德經狀一首請補前都維那道遇充寺主制一首恩賜瓊花真人一切經一藏謝表一首(並答)恩賜文殊閣上梁赤錢[鐎-隹+?]餅等物謝表一首(並答)恩命祈雨三藏和上賀雨表一首(並答)瓊華真人真如金剛薨奉慰表一首(並答)五月五日 恩賜白素謝表一首(並答)三藏和上遺書一首   三朝所翻經請入目錄流行表一首   三朝所翻經總七十七部凡一百一卷並都目一卷金剛頂瑜伽真實大教王經三卷金剛頂瑜伽般若理趣經一卷觀自在菩薩授記經一卷瑜伽念珠經一卷奇特佛頂經三卷觀自在菩薩最勝明王心經一卷金剛頂瑜伽文殊師利菩薩經一卷阿唎多羅阿嚕力經一卷普賢行願讚一卷地藏菩薩問法身讚一捲出生無邊門經一卷大吉祥天女經一卷底哩三昧耶經三卷十一面觀自在菩薩經一卷吉祥天女十二名號經一卷金剛頂瑜伽十八會指歸一卷金剛頂瑜伽三十七尊分別聖位法門一卷菩提場所說一字頂輪王經五卷寶篋經一卷金剛壽命陀羅尼經一卷大孔雀明王經三卷大雲請雨經二卷蘘虞梨童女經一卷雨寶陀羅尼經一卷稻□饖□□□祤禎楻□□□□□膳椏餾□□□□□□□□□秖G婧□奰□□□稃□褸□秜□□奰□□□禖□□□□□□奰□□□礸膳□□□□□□祅□椏騖□□□姶□□稑駩□□□訏騖驙□奰□□□稨楈□□□□□襛覲驖□駎□□□褉□□訏騖騪□禳慼潘嚏慼慼潑禮□省襛□□□□穇□□□﹛憐銵慼潑W誇□穇□□□□□□□□□□□西□榳誇□耔□北□□□□楄□□□穘□楦□□□榳誇□礽□□□□□榳誇□穇□□□□□□□禳敵E餓□榳誇□穇□□□騖餓□榳誇□褙禳慼慼犛Y奿□榳誇□穇□□□□□□□椿部慼慼慼澎情慼慼慼慼潑W誇□礸□穠□□□□□□□礸□礽□□□□□楄□□□堙慼慼暴牷潑W誇□福□□□□榳誇□祤稙□□□騖餓□榳誇□科□□﹛憐銵潑W誇□褉□□訏騖駜□□□□□□□褉□□襤□姑□□□榳誇□粳□□□□駑□□□榳誇□椏讀□妳□□□□□□穖□□□禖禮□□□□E□祏椏餾□□□□□穇□□□□□膳□□□E□耘橇□□婇□□祤禛□□飯□□□□□穇□□□□□□糖□□□稫□詙□奰□E□祤礹觷□飼椸□礸□□□□□□奰□□□祤稙□□□騖□□臨□□堙慼慼慼撩梫﹛慼撚堙慼慼毅銦慼慼堙慼慼敷S膳獊   沙門不空言。不空爰自幼年承事先師大弘教三藏和尚二十有四載。稟受瑜伽法門。後遊五夫尋求所未受者並諸經論。更重學習。凡得梵本瑜伽真言經論五百餘部。奉為國家詳譯聖言。廣崇福祐。天寶五載卻至上都。奉 玄宗皇帝恩命。於內建立道場。所齎梵經盡許翻譯。及肅宗皇帝配天繼聖。特奉 綸旨。於內道場建立護摩。及灌頂法。又為國譯經助宣皇化。累奉二聖 恩敕。先代三藏所有梵文並使搜訪。其中有縚索脫落便令修補。其有未經翻譯者續譯 奏聞伏惟 陛下纘承皇運。大庇含靈。廣闢福田。重明日月。恩波遠被。法雨分流。四海宅心。萬方欣戴。是知佛之付囑允在 聖君。不空叨承渥澤榮幸實深。切自思之如何報國。奉先皇聖制令闡微言。又奉 陛下恩命恭尊遺旨。再遣翻譯利濟群生。雖復四時精勤未酬萬一。是以區區於日夕。詳譯真言及大乘經典。冀效涓微。上資 皇道。其所譯金剛頂瑜伽法門是成佛速疾之路。其修行者必能頓超凡境達於彼岸。餘部真言諸佛方便其徒不一。所譯諸大乘經典。皆是上資邦國息滅災厄。星辰不愆風雨慎敘。仰恃佛力輔成國家。謹纘集前後所翻譯訖者。自開元至今大曆六年。凡一百一卷七十七部並目錄一卷。及筆受僧俗名字繕寫已訖。謹因 降誕之辰謹具進奉。庶得真言福祐長護聖躬。大乘威力永康國界。其未翻梵本經中。但有護持於國福潤生靈者續譯奏聞。不勝虔誠之至謹奉表以聞。沙門不空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六年十月十二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夙事 先朝弘闡妙教。演茲貝葉廣示迷津。朕嗣纘 丕圖恭承叡旨。和尚再加詳譯。令卷軸續畢永濟生靈。深可嘉歎。其所譯經宜宣付中外。入一切經目錄。   謝 恩許新翻經論入目錄流行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中使李憲誠奉宣 聖旨。送新翻經目錄 敕一道制答進經表 敕一道特令中外施行。仍入一切經目錄捧戴。忻躍喜荷無任誠歡誠悚。再歎再愧。伏惟 陛下承法王之付屬。滿人心之志願持普賢之密印。行天子之正教。浹辰。際朗惠日於八方。在於頃刻注 洪澤於萬物。斯乃普天幸甚。而況在不空者焉。然不空所翻聖典四十餘年 三朝已來贊修功德志在宣傳。上資 王室下潤生靈。豈意夙心一朝願滿。聖恩廣大累劫難酬。況更特許翻譯所是未翻梵本。倍增悲喜。敢罄竭心力承奉聖旨。續譯進奉。不勝歡悚懷恩之至。謹因中使李憲誠奉表以聞。不空誠喜誠媿謹言。   大曆七年正月二十七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久證菩提入佛知見。所翻經典皆洞精微受。命施行式傳惠照寰示頒□。廣濟含靈。未光慈航煩至陳謝也。   敕賜汾州西河縣西苑房佛堂寺額 制一首   汾州西河縣西苑房古佛堂院。   右特進試鴻臚卿三藏大廣智不空奏。前件佛堂。西河縣社邑百姓。於至德年中創共修葺志願。妖孽喪亡。國家剋復。伏以先聖孝感取為社名。並不煩擾公家。亦不私有求乞。其社人等各自率家資遂共成辦。自茲已來修葺不輟。前年奉 恩命。五臺山修功德。迴日到此佛堂院。尋問根由具悉其實。堂殿院宇已就垂成。特望 天恩賜一寺額。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賜額法津之寺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七年三月四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恩命祈雨賀雨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中使姜庭瑰至奉宣 聖旨。屬以亢陽令祈雨。限七日得者。不空聞。絲言必准者君也。綸發必從者臣也。伏惟 陛下。明四目達四聰。天高聽卑憂心嫁穡。可謂元首之至明矣。既奉天詔。旋嚴道場。莫不戮其力一其心。使 陛下天成依諸佛遺教。微誠懇極。至誠感神。無勞燕舞之徵。已降普天之澤。下順人望。上赴 聖心。足蹈手舞無任抃躍。謹奉表陳賀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七年六月一日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妙行圓明大慈弘濟。慮深家國仁洽生靈。精潔壇場至祈甘澤。晝夜勤請真聖照臨。不踰旬時克致零雨。緣苗恆茂豐歲有期。顧惟薄德載懷媿勵也。   東都先師塔院及石戒壇院請抽大德制一首   東都薦福寺大弘教三藏和上塔院。請抽諸寺名行大德七人。   右不空先師在日。特蒙 玄宗置上件塔院。年月深久。廟宇崩摧。香火闕供。無人掃灑。今請抽諸寺大德七人住持彼院。六時懺念為國進修三密瑜伽。繼師資之舊業。   同寺一切有部古石戒壇院。請抽諸寺名行律師七人。每年為僧置立戒壇。   右件戒壇院是不空和上在日。捨衣缽興建。當不空進具之日。亦有誠願。許同修葺。不空叨承 聖澤。冀玉鏡之重開。睹大師之舊規。望金輪之再轉。今請置一切有部戒壇院額。及抽名大德七人。四季為僧敷唱戒律。六時奉為國修行三密法門。   以前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院抽僧及置額等。請有闕續填。其府縣差科及一切僧事。並請放免不同諸寺。謹件如前。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七年六月十六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請超悟法師於化度寺修六菩薩講制一首   化度寺大菩薩像六軀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先奉恩命造前件功德。今請超悟法師。於像前為國講大般涅槃經。冀陛下。崇修洗生靈耳目。則微誠願滿。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祠部准此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七年八月二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抱玉   司徒兼中書令使   祠部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中書門下 敕牒如右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七年八月四日   令史尚秀牒   主事劉義   即中褚長孺   敕置天下文殊師利菩薩院制一首   中書門下 牒不空三藏。   牒奉 敕京城及天下僧尼寺內。各簡一勝處。置大聖文殊師利菩薩院。仍各委本州府長官即句當修葺。並素文殊像裝飾綵畫功畢。各畫圖其狀聞奏。不得更於寺外別造。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七年十月十六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謝 敕置天下寺文殊院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伏見今月十六日特敕。京城及天下僧尼寺內各簡一勝處。置大聖文殊師利菩薩院。並素文殊像裝飾綵畫者。不空聞。惟聖作法。其德動天。澤潤生靈。懸之日月。不空誠歡誠荷載忻載躍。伏惟 陛下開法王之玄造。闢非常之福田。建文殊真容。使普天瞻仰。在於緇侶光幸尤深。且文殊聖者即諸佛祖師。大悲弘願不取正覺。大乘引導利樂無期。昔釋迦如來先有懸記。一乘典語興在中華。當有至聖帝王必以大乘理國。八百餘載。歷伏帝王聖賢多矣。實未有如 陛下者也。不空何幸生遇聖朝介修大乘。奉事文殊師利。常以此聖真言奉為國家特誦。每蒙護念。 恩德逾深。曰夜思之無階上報。不謂忽然 天慈普洽。垂淚宿誠。廢寢忘食無任悲喜。不勝戴荷之至。謹附中使揚貴珍奉表陳賀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悅謹言。   大曆七年十月二十七日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大聖文殊久登正覺。拯生人於三界。鎮毒龍於五峰。慈悲道深。弘濟功遠。故令釋眾同此歸依。三藏梵域宗師。當深慰愜也。所賀知。   請京城兩街各置一寺講 制一首   新譯大虛空藏經(章敬寺大德元盈法師請保壽寺講資聖寺大德道液法師請西明寺講)。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經奉 詔頒行。曾未開闡。若不稱讚寧表聖功。上件大德並述疏已成。請東西兩街各於一寺常講此經。冀福河潛流。上資聖壽。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八年正月八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二月十五日有 敕於大興善寺翻經院起首。修造大聖文殊鎮國之閣。大德僧秀巖充使修造使沙門慧勝同撿校。沙門不空言。伏奉 恩旨翻譯此經。天力護持。卷軸功畢。證義筆受僧俗名字年月處所鹹列終篇。去月端午進奉已訖。聖情恩造許賜班宣。不空誠歡誠悚載媿載荷。不空聞。設教者如來。弘傳者 君上施行佛事非聖主而誰。伏惟。陛下迴月日於黃道。垂 雨露於蒼生。霑潤物情。僧侶偏幸修渥撫己。未知何報。然此經者。眾行之本源。淨土之殊稱。菩薩大願功德莊嚴三昧神通如來法印無不具足。暫聞隨喜福尚無窮。況讀誦受持功德何限。冀茲法利酬 恩萬一。特望 天恩。令天下大寺七僧小寺三僧。於新置文殊院長時為國講宣讀誦。有闕續填。務使法音傳燈不絕。永康率土。長護聖躬。不勝懇願之至。謹奉表以聞。沙門不空誠請誠悚謹言。   大曆八年六月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表進   貶興善寺寺主圓敬歸河南思遠寺制一首   大興善寺寺主圓敬本配河南府陸渾。縣思遠寺。   右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僧比將解撿校僧事。不空遂舉充興善寺主。今得徒眾如謙等狀稱。其僧自任綱維。侵損常住。毀圻僧捨屋。修自己私房。非理役使家人。手功已下妾聚尼眾止宿不護嫌疑。見被京兆府推問。事跡彰露。恐令准法科繩。法門之中實可愧恥。伏乞存其法服不奪僧名。勒歸陸渾本寺。許其改過。為國修持。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三藏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八年七月十三日牒   中書侍郎同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進文殊師利佛剎功德經狀一首   大聖文殊師利菩薩佛剎功德莊嚴經一部三卷(並)寶鈿函   右不空先奉 綸旨令譯此經。天恩曲臨。並已成辦。參校唐梵。詳定言音。年月處所筆受證義僧俗之名鹹題卷中。文殊事跡緣起根由。始於發心至成正覺莊嚴淨土。此經具載。諸佛理體。菩薩行門。法界有情無生實相分明表示。功德廣大。餘經罕儔。願此勝因上資聖祚。伏乞宣示寰宇以福生靈。特望 天恩。所是新置文殊院大寺七僧小寺三僧。於文殊院中長時為國講宣誦習。有闕續填。是使法燈繼明不絕。靈神庶類孰不歡心。幸因輪王降誕之辰天人嘉會之日。冀茲景福上益壽山。願以法流添於 聖海。謹隨狀陳進以聞。如天思允許請降墨敕。   大曆八年十三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狀進   請補前都維那道遇充寺主 制一首   興善寺前都維那道遇   右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前件僧。戒行精潔為眾所推。先充都師勾當寺事。終始如一。勤效頗彰。今當寺見闕寺主。藉其撿校。伏望備充寺主。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八年八月四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使   司徒兼中書令使   謝 恩賜瓊華真人一切經一藏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內謁者監吳休悅奉宣 聖旨。瓊華真人真如金剛一切經一藏凡五千五十卷。並是栴檀香軸。織成綵帙。眾香合成經藏。香木經案。金寶香鑪。雲霞相輝。日月間錯。光明芬馥充溢街衢。並賜不空。當院安置。令其轉讀奉迎禮拜。喜荷交並。未知何功。上答玄造。審復思惟諸佛聖典纔受持者獲福無邊。冀此勝因以酬萬一。謹即差二七人長時轉讀。願真人真如金剛福德堅固 聖皇寶祚萬劫惟新。不勝喜躍之志。謹附中使吳休悅。奉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悚謹言。   大曆八年十月十八日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三藏梵行精深聖真加護。經行轉讀福德無邊。敬以藏經置於香剎。願祈嘉禮。保佑瓊華。使瘵疾永除慶善滋長。豈雲殊渥煩此謝恩。   恩賜文殊閣上梁□謊嬪□□駉騬□褸□捊   沙門不空言。其文殊閣先奉 恩命。取今月十四日上梁。天澤曲臨。特賜千僧齋飯。上梁赤錢二百貫。□謊奪□□檢□□奪□□□□褓□E□□饈禹淚□埤□稜□淚□覽□□睹襭□□□逆□誾祛□□檢□□率觿□□□□□□率覺□□□□□□□□採芊潭峞慼熬U覹兀褙耤慼撬芊慼熱}D□□□餽婚j□□姚樨□□□□妝□□□□□飀□□□□娛褸□V□□觛□□禎榜□飥□□□礸□□□□她觔□稿榜□□襂□□□□□□祌檢□□駙怴慼潛□□X□□檢□詅□□□□□□□□□□□驙□□劣窗慼潰h詙□□威j□驖□□□□□□館驒□□   大曆八年十二月十日   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傳教梵宮。流音東夏。弘揚聖典。持護真宗。福資群生。慶集家國。創建文殊之閣。初舛香剎之梁。錫饌助齋。勿勞於表謝。   賀雨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頃以去年終冬罷雪。今春正盡。猶自愆陽。比屋熬然 皇情憂軫。為人引咎。精思祈天。果得應時。春澤普洽。川原滂霈。草木滋華。是知聖德動天。神應如響。一人有感。萬類照蘇。不勝忻悅之至。謹因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不空誠歡誠荷謹言。   大曆九年二月五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自冬少雪。慮切農郊。分命群官。偏祈岳瀆。而宗社貺祐。靈祇願懷。雲馳早春。雨洽中野。和上念深家國。虔請道場。豐和有期。慰悅斯在。所賀知。   奉慰瓊華真人薨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伏承瓊華真人薨逝。上軫 聖慈。傍悲行路。不空拙自將理伏枕多時。聖恩不以不空凡僧。遣養真人為女。痛切之至實倍常情。真人乖攝之時。不空身正因惙。不獲力疾就內加持。昨二十七日扶策欲請對。行至子城東南角已承真人凶諱。中路卻迴。追感平生。無由取訣。哀情莫展。痛迫實深。望伏聖慈許不空來月二日扶力就真人喪次。轉念獲申情禮。實為悲幸。每虔誠發願。上向諸佛。庶憑法力。保護亡靈。伏惟 聖心俯垂昭鑒。不空稍侯痊減即冀扶持奉慰。謹奉表以聞。沙門不空誠悲誠慟謹言。   大曆九年四月二十九日   特進試鴻臚卿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真人平生朕深所鍾念。以其久疾依怙福田。和上慈悲養之為女。膏肓莫救。憫悼誠深。和上乖侯多時。體氣虛弱。且宜將攝。不可勞到喪。次□聞痊復也。   恩賜白素謝表一首(並答)   沙門不空言。伏奉中使元應全宣 聖問。兼賜白素等。捧受慚悚罔知所圖。伏以。攝生無方自嬰疾苦。致力不逮禍夭瓊華。更沐 恩私。錫問頻及。無任悲荷之至。謹附表陳謝以聞。沙門不空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九年五月五日   沙門特進試鴻臚卿大廣智不空表上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道行圓明。慈悲普洽。少嬰常疾。軫慮殊深。節物所霑。勞此申謝也。   三藏和上遺書一首   吾普告四眾弟子等。大教總特浩汗深廣。瑜伽祕密誰測其源。吾自髫齔出家。依師學業。討尋梵夾二十餘年。晝夜精勤。伏膺諮稟。方授瑜伽四千頌法。奈何積釁深重。先師壽終。棲託無依。憑何進業。是以遠遊天竺。涉海乘危。遍學瑜伽。親禮聖跡。得十萬頌法藏印可。相傳來歸帝鄉。福地行化。然一朝供奉為三代帝師。人主盡授瑜伽密傳法契。爰自今聖弘教。最深十八會瑜伽盡皆建立。三十七聖眾一一修行。每入道場。依時念誦。九重萬乘恆觀五智之心。闕庭百寮盡持三密之印。吾當代灌頂三十餘年。入壇授法弟子頗多。五部琢磨成立八箇。淪亡相次。唯有六人。其誰得之。則有金閣含光.新羅慧超.青龍慧果.崇福慧朗.保壽元皎.覺超。後學有疑。汝等開示。法燈不絕。以報吾恩。況吾年登七十。氣力漸衰。汝等幼稚者多。故先遺囑當院僧弟子慧勝等。少小事吾。恭謹無怠。勤勞歲久。實可矜憐。雖五部未霑。並一尊精熟修持成佛是可有餘。各自策勵如吾在日。必須和睦同共住持。若有害群。吾不祐汝。吾受持金剛。鈴杵並銀盤子菩提子念珠水精念珠併合子。並進供奉 聖人請入內。及保壽化度興善諸寺弟子等。吾在之日。汝等依吾。吾護念汝。吾百年後。汝等依國。於國須忠。努力虔誠為國持念。國安人泰。吾願滿焉。青龍曇貞。大法真言吾先授與。至於契印渠未得之。汝等為吾轉為授。卻俗弟子功德使李開府。依吾受法三十餘年。勤勞精誠。孝心厚深。河西南海問道往來。淨影鴻臚躬親供養。瑜伽五部先以授之。十七五身更增祕密。吾銀道具五股金剛杵三股獨股鈴並留與開府。作念受持速證悉地。院中師僧開府往來撿挍如吾在日。務須安存。上下和睦。監使李大夫自監吾已來無少違意。往來進奏皆契聖心。不但輔佐 國家。亦為護法菩薩。普賢祕密尋以受持。踵襲大乘必當剋證。吾銀羯磨金剛杵四箇並輪留與。受持為念取證菩提。佛法護持如吾在日。賢者趙遷。吾為翻經有時執筆。諸餘鈔寫亦有其功。若愛出家為與聞奏。樂之處俗汝亦安存。吾後翻得文殊經一卷。寶樓閣念誦法一卷。如來藏經一卷。翻譯雖終未及進奉。勾當寫出為吾進都。寶金剛事吾日深。小心孝順。至於念誦倍更精勤。留在院中同住供養。院內行者童子。上從賢德下至汝奴。汝仕大夫為奏與度。其蘇但那野奢並放為良任從所適。樂在院中亦任本意。其庭秀為老親見在南海欲得侍奉。亦語開府放去養親令喬為是家人。久以□□□襐R奅逆□褓□□裀□論□□□□□□□□樧q祤□祥磊□檢□□□駉□驠□□磊□□饞麜搳慼慼慼撙滿慼慼慼撫p□□樴椻□□□褚駷□□□□□□□殮褒飼□量秭馰襻襛切詊畚觓魅褗□□□□礸榍□妖禮□□□□□□觀□□□□□稽□□驛櫓□□楀鷺□□g□□□楷□觛□□□□□□驊□□G□□膳□□楰禖□奪□□□□□騏聾餞□□□W量逆□□飲楅堙慼慼撚□觓楙襺□禰駁□□□襭□□詛□□秉駭飀□E榍計秕橙□粳裀□□量□橠覜餿□□□□銵慼敷S□駽R樗累□□□□□娳□諢潘`j□□觀□□□騮□□□□餾□□設逆□椸□穛櫓□□□□r□□褓□□□□□鷓均敵E飀□□□□夾□□□□□倫□褻□□□□□祤禔餉□□□□榬□□□芊撬芊慼慼慼慼潦A鷺榜□□□□□饈□櫓□視馦□裀□□□祤□覜□□□r錄ㄔ雈說慼慼慼慼慼潔蛂慼慼撮E送□逆□駶□□檢□譯逆□楣□□縷芊歎ョ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慼潑_□XE櫚□□□樻□□□□雜稅□榖□祜□□□亮□□□□□衽椏□□□E榍觕駕橙□禮□□□□□□餓奸□禰□姳粳試馲駂□□餾□□□椸□祇□□□裀□褓□□礸□榵炕慼撳H奧□□槥□荅□□祀□褽□□□□祥□椻襯□檢□晼慼犛J省□□□驠觟埤□□□□訪□□□□□□礹□□妳姾粿嬪□□□訂飀□礿祅□埤□□騋夾□Щ\熉]□□婁奐^□□瑢n□□p□□□□椸□稑禜□□饓□□□埤□□Z□□□□檢□怒□培u□椸□祰騮□□□□□□□□□□R榆□神□□□□□歷□□□□□西□檢□□□□檢□□□□裀□槁□□□□淚□□□□椸□秫□橝覜□楯□活慼慼敷S□□□□□餓□□□躉憿慼澗x□□□椹□□□騫襭□量J□□量熆I槔量礽□奈檢□□□禳慼慼慼禳慼慼播禳慼慼慼炕歎ョ慼慼慼j□部慼慼慼憤K□恣慼撫婩姇劉□漈堙慼慼慼慼腹慼熱u□□驠褾□隉憬`檢□□□□□□□□駶□□□□]騑祐□□□詄□□□楑□□   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五月己亥朔七日乙巳   直歲慧達   典座明彥   都維那法高   寺主道遇   上座潛真   大辨正大廣智三藏和尚表制集卷第三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四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凡一十九首 答制三首 總二十二首請於興善寺當院兩道場各置持誦僧制一首加開府儀同三司及封肅國公制告牒一首三藏和上臨終陳情表一首(並答)和上初薨賜賻贈物制一首敕諸孝子各守法教制一首敕諸孝子著服喪儀制一首賜孝子米麵擇地等手詔一首和上寫真影讚並序一首恩賜起造靈塔絹制一首謝恩賜造塔絹表一首(並答)鄧國夫人張氏祭文一首弟子苾芻慧勝祭文一首五日李相公祭文一首賜司空並諡號制一首大廣智三藏行碑一首(沙門飛錫文)大廣智不空三藏和尚影贊一首(飛錫文)六日敕遣中使祭文一首六日元相公祭文一首謝追贈司空並諡號表一首   請於興善當院兩道場各置持誦僧制一首   弟子僧慧朗.慧超.慧璨.慧海.慧見.慧覺.慧暉.右件僧等請於當院灌頂道場常為國念誦。僧慧幹.慧果.慧嚴.慧雲.慧信.慧珍.慧勝.慧深.慧應.慧行.慧積.慧俊.慧賢.慧英   右件僧等請於大聖文殊閣下常為 國轉讀 敕賜一切經。   以前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奏。住此寺院二十餘年。建立道場為 國持誦。靈應非一。不可名言。其大聖文殊閣 恩命賜錢修造向畢。既安梵夾。又有御經。理合弘持以資景福。其惠朗等二十一人。並久探秘藏。深達真乘。戒行圓明。法門標準。望依前件常令念誦轉經。如後有事故。即請簡擇灼然有道行僧填闕。庶法燈不絕。聖壽無疆。   中書門下 牒大廣智不空   牒奉 敕宜依牒至准 敕故牒   大曆九年六月六日牒   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門下侍郎平章事王縉   兵部尚書平章事李抱玉   司徒兼中書令使   加開府及封肅國公 制一首   敕。大道之行同合於異相。王者至理總歸於正法。方化城之齊致。何儒釋之殊途。故前代帝王罔不崇奉法教弘闡與時偕行。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我之宗師。人之舟楫。超誦三學坐離於見取。修持萬行常示於化滅。執律捨縛。護戒為儀繼明善教之志。來受人王請。朕往在先朝。早聞道要。及當付囑。常所歸依。每執經內殿。開法前廗。憑幾同膠序之禮。順風比崆峒之問。而妙音圓演。密行內持。待扣如說。自涯皆晤。滌除昏妄。調伏魔冤。天人洗心於度門。龍鬼受職於神印。固以氣消災癘。福致吉祥。實惟弘我之多。寧止利吾之美。嘗有命帙用申優禮而得為師。盛味道滋。深恩復強。名載明前志。夫妙界有莊嚴之土。內品有果地之殊。大乎尚德。敬順時典。可開府儀同三司。仍封肅國公。食邑三千戶。餘如故。   大曆九年六月十一日   銀青光祿大夫中書侍郎平章事元載   司徒兼中書命使宣   中書舍人揚炎奉行   奉 敕如右牒到奉行   大曆九年六月日   侍中闕   金紫光祿大夫行門下侍郎同平章事王縉   朝議郎守給事中趙涓   六月 日       時都事   左司郎中   金紫光祿大夫吏部尚書上柱國彭城郡開國公晏吏部侍郎闕   尚書左丞闕   告開府儀同三司肅國公食邑三千戶大興善寺三歲沙門大廣智不空   奉 敕如右符到奉行   主事光遠   令史廗晟   大曆九年六月 日下   三藏和上臨終陳情辭表一首   沙門不空言。不空幼事先師。已過二紀。早承天澤。三十餘年演瑜伽法門。奉累聖之恩眄。自從 陛下臨御殊私轉深。賜黃閣以宴居。降 紫微而問道。積恩重疊。日月相繼。雖復精懇。豈酬萬一。而露電難駐。蒲柳易衰。一從伏枕。自春往夏 陛下深[目*奏]。存問再三。中使名醫相望道路。但以膏盲之病雖針藥而難生。生滅之質寧戀惜而能固。忽從昨夜已來。頓覺氣力彌惙身非己有。瞬息掩掩。心神寖微。違謝 聖朝。不任戀慕。不空今者年過中壽。未為夭逝。但以往時越度南海。周遊五天。尋其未聞。習其未解。所得金剛頂瑜伽十萬頌諸部真言及經論等五十餘萬頌。冀總翻譯少答國恩。何夙願之未終。忽生涯之已盡。此不空所以為恨也。伏惟 陛下降諸佛之慈惠。下從人之所願。不空先進大聖文殊佛剎經。聖情尋許頒示中外。伏願哀愍念臨終之一言。冀福皇家。滋吉祥之萬劫。實為僧人。生死榮幸。五鈷金剛鈴杵先師所傳並銀盤子菩提子及水精念珠併合子並謹隨表進奉。臨紙涕泣悲淚交流。永辭聖代。不勝戀慕之至。謹附監使李憲誠奉表陳辭以聞。沙門不空誠悲誠戀謹言。   大曆九年六月十五日開府儀同三司試鴻臚卿肅國公大興善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表上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行登十地。來自五天。敷演瑜伽。宣流梵夾。周遊萬里。踐曆 三朝。先譯聖言。親承師授。當下武之興運。繼前薪之火傳。而弘菩薩心。為眾生病彌留有問。宸悼增深。並宜依所請也 爾時開府儀同三司試鴻臚卿肅國公大廣智不空三藏和上表上陳情 聖恩垂涕。墨制旋降。所請皆依 和上情意。獲申一心觀行。右脅累足恬然而薨。弟子號慕中使奏聞 聖上宸悼殊深。輟朝三日。爰降中使。詣於僧伽藍。宣慰眾徒。及錫賻贈。   奉 敕絹三百疋。布二百端。宜送大興善寺故大廣智不空三藏院充賻贈物。   大曆九年六月十六日宣   敕諸孝子各守法教 制一首   奉 敕語諸孝子等。和上為 三代國師。門徒稍眾。宜各相和順住瑜伽觀行。依本教修行。如有違諍者即錄名奏來。   大曆九年六月十六日內謁者監李憲誠 宣   敕諸孝子著服喪儀 制一首   奉 敕語諸孝子。著服哭泣葬送威儀立靈塔置圖寫影來等。除此之外餘一切並依遺書。   大曆九年六月十八日中使李憲誠 宣   手詔賜孝子米麵擇地葬日等 制一首   奉 手詔。與孝子等糧米麵。並並擇地塔及日葬事等。白米五車粳米五車白麵五車柴十車油七石炭三車。並如京宣索如無準元奏來當別支送。   三藏和上影讚並序一首   大唐大廣智三藏和上影讚(並序)   弟子朝散大夫撿挍左庶子嚴郢文   和上諱不空 聖上尊之曰大廣智三藏。故南天竺阿闍梨金剛智之法化也。昔毘盧遮那佛以瑜伽無上秘密最大乘教傳於金剛薩埵。金剛薩埵數百歲方得龍猛菩薩而傳授焉。龍猛又數百歲乃傳龍智阿闍梨。龍智又數百歲傳金剛智阿闍梨。金剛智振錫東來傳於和上。自法身如來至於和上傳此道者六人而已矣。和上童孺出家。聰明卓異。服勤精苦晝夜不息。經耳閱目鹹誦無遺。聞一知十若有神告。先師歎曰。吾道東矣。先師既歿。和上遂泛海遊天竺師子等國。詣龍智阿闍梨更得瑜伽十八會法五部秘藏三乘遺典。莫不究其精奧焉。貌與人同。而心與佛齊矣。天寶初歸至上都。玄宗深敬遇之。遂為三代國師。出入 禁闥。 聖上每延至內殿順風請益。玄言啟沃。宗仰日深。大曆九年示疾而臥。詔使結轍。侍醫嘗藥。無虛日焉 恩旨就臥。加開府儀同三司。依前試鴻臚卿。封肅國公。食邑三千戶。累讓不允。至六月十五日。忽沐浴蘭湯。換潔衣服。抗表辭 主。奄然而化。春秋七十矣。夏臘五十矣 聖上追慟廢朝三日。和上所居寺有荷池。周迴數十畝。傍無灌注。中湧甘泉。醴甘鏡清。冬夏常滿。及和上遷化之日。池水先夕而涸。與夫雙林變白事異而感同矣。夫法體堅固無來無去。應俗緣則現於人世。證道品則歸於涅槃。豈常情之所能測乎。繢事如生。梁木其壞。綴序本行。記諸善言。重宣此義而作讚曰。瑜伽上乘秘密之門。度諸禪定頓入佛身。法化正嫡迄今六人。恭惟和尚為時而出。演教救世如揭月日。三聖宗師優曇再發。甘露方注涅槃不待。凡我後學心沒憂海。畫圖惟肖瞻仰如在。   恩賜造靈塔絹 制一首   奉 敕。絹七百五十二匹。宜賜興善寺故三藏大廣智不空和尚院。充先師造靈塔直。   大曆九年六月二十八日內侍韋守宗 宣   恩賜絹七百五十二匹造塔謝表一首(並答)   草土僧曇貞等言。今日內侍韋守宗奉宣恩敕。賜絹七百五十二匹。充先師塔直。捧戴殊旨鹹被哀榮。使有展敬之地。始起舍利之塔。竊謂微言尚存。聖朝增福。蓋 陛下之道崇著。豈門人之孝克招。曇貞等不勝號擗哀荷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曇貞等誠哀誠懼謹言。   大曆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大興善寺草土僧曇貞表上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領袖緇門。弘宣妙旨。永歸寂滅。宗慕良深。遠日有期。遷神斯近。施縑起塔。何有謝恩。   臨葬日鄧國夫人張氏祭文一首   維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七月戊戌朔五日壬寅。鄧國夫人張氏。謹以乳藥之奠奉祭於故國大德三藏不空和尚之靈。伏惟 和尚歷劫增修已超三界之表。現身行化恆遊億土之中。傳像教於東來。獻微言於北極。九重啟沃。萬乘虔恭。錫無價香。施無價寶。方欲陶甄甿俗潤色聰明。平皇運於泰階。致蒼生於彼岸。豈謂川無停逝日不再中示滅同凡歸真遽促。嗚呼哀哉。悲慟震襟。涕橫朝市。甘露收而蘭萱死。飄風起而江海波。有學無學諮稟如何。嗚呼哀哉。弟子幸以夫尊忝茲國號。三業易集。一善難成。賴和上弘慈。特垂訓誘。因為受法。心實驚惶。內省驕癡。外非奢縱。雖萬分而未去。終九變而知言。倏忽永乖。痛戀空積。辭帝裡兮素輿行。瞻雁塔兮白露生。將申哀於薄奠。冀靈鑒於微誠。嗚呼哀哉。伏惟降尚饗。   弟子苾芻慧勝祭文一首   維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七月戊戌朔五日壬寅。僧弟子慧勝。謹以乳藥之奠敢昭告於亡和尚之靈。竊惟父母之孝。師資亦然。況乎親事深感前緣。侍其幾杖二十餘年。自慚愚滯沐眷殊偏。恩載我兮如地。德覆我兮如天。慧照我兮如日。法潤我兮如泉。何一朝而天裂。何中路而地翻。何一晝而日落。何中路而枯泉。觸目淚盈。攀號氣噎。雖生滅而是常。終酸慟而交切。梵音一息。尊顏永違。學徒相視。法會何依。嗚呼哀哉。伏惟 尚饗。   三藏和上葬日李相公祭文一首   維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七月戊戌朔五日壬寅。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李抱玉。謹以香華之供奉祭於故三藏大和上之靈。夫法器之主。釋教之尊。非生靈獨覺無以希聖道。非崇德廣業無以宗定門。伏惟 和上神晤藏本。密詣真言。圓合內照。智涵清涼。即空雖有示想忘色。花會王宮。燈傳淨國。惟我 聖後敷求教式。諮學為師。依仁輔德。開演秘旨。決明慈識。龍天效靈。怪魅潛匿。應期於世。轉此風力。柰何厭苦示我形息。嗚呼生有必盡。神而去之湧塔來見。雙林變衰。迷途未返。後學空悲。緬懷初會。此哀慟無期。伏惟 尚饗。   贈司空諡大辨正三藏和上 制一首   敕。寂滅為樂。所以歸於真。付屬有緣。所以尊其稱。修諸故事。其或強名故開府儀同三司試鴻臚卿肅國公大興善寺三藏大廣智不空。德盛道高。朕所師仰。心密法印。行超度門。精微有說。廣大無相。一雨之潤溥洽於群生。百燈所傳遍明於正覺。傍達義趣。博通儒玄。聖人之情合若符契。朕順風前廗積有歲年。慈航不留。梁木其壞。徽音永隔。震悼殊深。論道之官追嚴師禮。仍加諡號。用副名實。可贈司空仍諡號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   大曆九年七月五日   司徒兼中書令汾陽郡王使   中書侍郎平章事穎川郡開國公臣元載宣   中書舍人臣孫宿奉行   奉 敕如右牒到奉行   大曆九年七月六日   侍中闕金紫光祿大夫門下侍郎平章事上柱國臣王縉朝議大夫守給事中臣趙涓   七月 日      時都事   (一本)左司郎中   金紫光祿吏部尚書上柱國左司郎中彭城郡開國中公晏   吏部侍郎闕   尚書左丞闕   告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   敕如右符到奉行   主事光遠   令史廗晟   書令史   郎中油書令史      書令史   大曆九年七月六日下   大唐故大德開府儀同三司試鴻臚卿肅國公大興善寺大廣智三藏和上之碑   敕撿挍千福安國兩塔院法華道場沙門飛錫撰   一月飛空。萬流不閟。五天垂象。三藏降生。曷其謂焉。我大師矣。大師法諱不空。北天竺婆羅門子也。初母氏遇相者曰。爾汝必當生菩提薩埵也。已便失。數日之後。果夢佛微笑眼光灌頂。既寐猶覺。室明如晝。因而孕焉。早喪所天。十歲隨舅氏至武威郡。十三遊太原府。尋入長安。以求出要。見大弘教金剛三藏以為真吾師。初試教悉曇章。令誦梵經。梵言賒切。一聞無墜。便許入壇。授發菩提心戒。年甫十五與出家焉。弱冠從有部進具成大苾芻。律相洞閑。知而不住。將欲學聲明論窮瑜伽宗。以白先師。師未之許。夜夢佛菩薩像悉皆來行。乃曰。我之所夢法藏有付矣。遂授以三密。談於五智。十二年功六月而就。至開元二十九年秋。先師厭代入塔之後。有詔令齎國信使師子國。白波連山。巨鱗橫海。洪濤淘湧。猛風振激。凡諸難起。奮金剛杵。諷隨求章。辟災靜然。船達彼國矣。弟子僧含光.慧辯皆目擊焉。師子國王郊迎宮中七日供養。以真金器沐浴大師。肘步問安以存梵禮。王諸眷屬宰輔大臣備盡虔敬。其國有普賢阿遮梨聖者。位鄰聖地。德為時尊。從而問津。無展乃誠。奉獻金貝寶曰。吾所寶者心也。非此寶也。尋即授以十八會金剛頂瑜伽並毘盧遮那大悲胎藏五部灌頂真言秘典經論梵夾五百餘部。僉以為得其所傳也。他日王作調象戲以試大師。大師結佛眼印。住慈心定。誦真言門以卻之。其象顛仆不能前進。王甚敬異。與夫指降醉像有何殊哉。則知七葉之花本無香氣。五陰之捨豈有我人。三摩地中示其能慧。至天寶六載。自師子國還 玄宗延入建壇。親授灌頂。住淨影寺。於時愆亢納慮於隍。大師結壇應期。油雲四起。霈然洪澍。遂內出寶箱。賜紫袈裟一副絹二百匹。以旌神用。或大風拔樹之災。祆星失度之沴。舉心默念如影響焉。至十三載。有 敕令往武威走節度使哥舒翰請。立大道場。與梵僧含光並俗弟子開府應李元琮等授五部灌頂金剛界大曼荼羅法。時道場地為之大動。有業障者散花不下。上著子蓋。猶如群蜂味之香蕊。不能卻之。事訖方墜。何神之若此耶。十桂紫眼月 敕還京住大興善寺。洎至德中。肅宗皇帝行在靈武。大師密進不動尊八方神旗經。並定收京之日如符印焉。乾元中。延入內殿建護摩。親授灌頂。渥恩薦至。有殊恆禮。尋令於智炬寺念誦。感本尊玉毫劃然大明照徹巖谷。及 我寶應臨朝金輪馭歷。聖滕彌積。師事道尊。授特進試鴻臚卿。加大廣智之號。躬稟秘妙。吉祥至止。或普賢瀉神光於紫殿。六宮作禮。或文殊呈瑞相於金閣。萬乘修崇。或翻密嚴護國之梵文。雲飛五色。或譯虛空庫藏之貝偈。霧擁千僧。大師銜 命而陟彼清涼。承恩而旋歸 帝邑。凡諸應驗。差難備陳。方悟夫虛空之花體無生滅。真如之用豈有去來。前後奉 詔所譯諸經總八十三部計一百二十卷。並已頒行入藏目錄。兼奏天下諸寺以文殊為上座。仍置院立像。保釐 國界。申殷敬焉。至大曆八年有 進止。於興善本院又造文殊金閣。禁財內出。工人子來。寶傘自九霄而懸。御香亦一人所錫。微塵之眾如從地湧。鈞天之樂若在空臨。至九年六月十一日。制加大師開府儀同三司。封肅國公。食邑三千戶。餘如故。榮問優洽。寵光便繁。降北極之尊為師宗之禮。幡像之惠。玉帛之施 敕書盈篋。中使相望。前古已來未有如我皇之清信也。吾師之丹誠也。大師爰自二十歲迄於從心五十餘年。每日四時道場念誦。上升 御殿。下至凡榻。剎那之頃曾無間焉。萬嶺寒松歷嚴霜而黛色者。有以見之於直操矣。矧夫入朱門如蓽戶。五載三若鶉衣。雖馳於騏驎。常在九禪之清淨。獨立不及。同夫大通眾色摩尼本無定彩。彩止自彼。於我何為。寔謂真言之玄匠。法王之大寶者也。於戲菩薩應見成不住心。如來堅林度有情輩。示以微疾。自知去辰。以其月十五日爰命弟子進表上辭。囑以後事。削髮湯沐。右脅累足。泊焉薨逝。春秋七十。法臘五十。時驟雨滂注。小方天開。哀悼九重。輟朝三日。贈絹三百匹布二百端錢三十萬米麵共四百石香油薪炭及諸齋七外支給。又賜錢二百二十五萬。建以靈塔。□內式瞻。又 敕高品李憲誠勾當及功德使開府儀同三司李元琮監護。即以七月六日法葬於鳳之南少陵原。其日中書門下敕牒贈司空。諡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又遣內給事劉仙鶴。宣冊致祭。內出香木。焚之靈棺。具荼毘之禮也。寺池涸而華萎者告終之象。夢幢傾而閣倒者驚誡之期。則雙林變白之徵。洞水逆流之感。豈昔時也。宰臣百辟曾受法印者罔不哀慟。門人 敕常修功德使撿校殿中監大興善寺沙門大濟等四部弟子凡數萬人。痛大夜之還昏悲慧燈之永滅。不以才拙令紀芳猷。飛錫謬接羅什之筵。叨承秦帝之會。想高柴之泣哭。盡同奢花之血見。式揚無說之說。以頌龍中之龍。其詞曰。  文字解說即真言兮  天生我師貝葉翻兮  龍宮閭闔了本源兮  像駕透迆仙樂繁兮  所作已辦吾將滅兮  空留梵夾與花鬘兮  冕旒增悼合會葬兮  人慟地振聲何諠兮  金剛之杵夢西土兮  以表吾師安養國兮  法王之子驚牛軒兮  永度生死破魔怨兮   大曆九年歲甲寅七月六日丁酉建   唐贈司空大興善寺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影贊   灌頂弟子紫閣山草堂寺苾芻飛錫撰(並書)  天子灌頂阿遮梨耶  道傳上國家本耆闍  其望如龍其人如玉  貝多在手梵字攸矚  心同皓月光映碧池  蟬蛻而去麟臺畫之  三密寂寥 九重哀悼 笳簫駟馬 皆承明詔  萬里雲慘千山松悲  蒼蒼何忍奪我宗師  瞻雪顏則無示無說  傳浩浩劫斯焉取斯   敕使劉仙鶴致祭文一首   維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七月戊戌朔六日癸卯。皇帝遣內給事劉仙鶴。以香茶之奠。敬祭於故大辨正廣智三藏和尚之靈。惟靈智識明晤天姿聰達。夙殖梵行。生知勝因。挺秀五天。周遊萬里。心蘊海藏。音通華夷。貝葉傳經。瑜伽演教。弘利兆庶。出入三朝。道在不言。理均無跡。涅盤常寂。至聖同歸。焚香澡身。與化而盡。朕承了義。禮具師資。永訣之辰攸深震慟。香茶之奠有靈昭之。   三藏和上葬日元相公祭文一首   維大曆九年歲次甲寅七月戊戌朔六日癸卯。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元載。謹以香花之供養祭於故三藏大和上之靈。嗚呼寓形遊化如風動輪。地水之大皆為我身。至人知存而不守委於寂滅之境。得度而常厭離於染愛之塵。於戲大師紹佛明因。玄覽並覺。弘悲會仁。色心同徹。功學惟新明明我後與道冥順。孔德時生。真宗啟運。期繼後葉。寔傳密印。齊心閑館。降廗延問。東嚮尊師。順風三進。惟聖儲福。資神會祥。凡我四眾雲從道場。次承付囑。仰負津梁。曷雲報盡。宗極斯亡。嗚呼法體圓照際於前後。非待形以生。豈緣聚而有。靈山重會。坐劫將久。愴戀神儀。永懷慈誘。尚饗。   謝 恩制追贈先師並諡號表一首(並答)   草土沙門慧朗等言。昨六日先師荼毘之夕。聖慈哀悼。追贈司空。仍諡號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昭宣國禮。寵光神道。三公之贈有越舊章。和上之稱先經未載。是知高天之澤。浸江海而無涯。幽途之靈象日月而下照。凡百弟子數千眾人。悲感 聖恩。無任戴荷。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慧朗等誠惶誠愧謹言。   大曆九年七月七日大興善寺草土沙門慧朗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發跡五天。周遊萬里。宣演正法。拯晤生靈。涅槃歸常。孝行崇諡。禮經斯在。煩以謝恩。   大辨正廣智三藏表制集卷第四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五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凡二十九首 答制十六首 總四十五首召念誦僧制一首敕慧敕教授後學制一首敕慧勝依所請住制一首停修舊塔地制一首敕於當院起靈塔制一首(並使牒)沙門慧朗謝賜紫衣表一首(並答)恩賜文殊閣額制書一首謝賜額表一首(並答)進造大聖文殊鎮國閣狀一首謝恩賜小祥齋供表一首(並答)弟子慧果謝賜錦綵表一首(並答)敕天下僧尼誦尊勝相真言制一首謝誦持尊勝真言表一首(並答)請為先師立碑表一首賀平李靈曜表一首(並答)故功德使李公輓歌詞二首請續置功德使表一首謝賜齋儭茶表一首賀春雪表一首(並答)賀度韓王女出家表一首青龍寺僧曇貞賀祈雨賜物表一首(並答)沙門飛錫賀晴表一首(並答)覺超賀湫所祈雨表一首(並答)請辭內道場陳情表一首(並答)賀祈雨表一首(並答)賀破咄蕃表一首(並答)僧惠超賀玉女潭祈雨表一首(並答)僧曇貞賀祈雨表一首(並答)靈應臺僧道潤賀平河南表一首監使憲誠進怖鴿毛表一首(並答)   召念誦僧制一首   奉 敕語元琮。化度保壽興善等寺。先於故三藏和尚邊受法僧有功業者。即具名奏來。   大曆九年七月七日內謁者監李憲誠 宣   敕慧朗教授後學 制一首   奉 敕語僧慧朗。專知撿校院事。兼及教授後學。一尊一契有次第者聞奏。   大曆九年七月七日中使李憲誠 宣   敕惠勝依請 制一首   奉 敕語僧惠勝。和上在日。阿師子偏得意旨。今聞於塔所焚香火守護。先於和上邊受得普賢念誦法。與朕同尊。努力精修三年滿後。即來對朕與商量本尊法。所請依住。   大曆九年七月七日中使高品李憲誠 宣   停修舊塔地 制一首   奉 敕語元琮。故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塔所修造宜令且停。別擇好地起修。   大曆九年七月十五日中使李憲誠 宣   敕於當院起靈塔 制一首(並使牒)   奉 敕語元琮。故辨正三藏荼毘得舍利。令當寺院造舍利塔。   大曆九年八月二十八日內謁者監李憲誠 宣   敕句當京城諸寺觀修功德使 牒興善寺牒得舉稱奉 敕如右未有各牒所由請施行處分者錄 敕牒興善寺仍牒故三藏和上院者故牒。   大曆九年九月八日 牒   判官前資州司馬劉浩   使開府儀同三司兼右龍武軍將軍李琮   沙門惠朗謝賜紫衣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朗言。惠朗至微瑜伽一介。叨承 聖澤。濫沐殊私。出入 金門。薰修別殿。幸奉 明詔。頻對九重。紫綬袈裟特蒙 恩賜。不但榮飾先師。實亦光耀後學。微僧無任悲感。謹奉表陳謝以聞。不勝戰灼之至。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九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大興善寺故大辨正三藏和上付法弟子僧慧朗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師夙勤梵行。先踐法流。福惠所資。生靈蒙賴。爰賜命服。煩此謝恩。   恩賜文殊閣額 制一首   奉 敕。八分金書大聖文殊鎮國之閣額。一宜送大興善寺翻經院。   大曆十年二月十三日中使李憲誠 宣   謝賜額表一首   沙門惠朗言。今日伏奉中使李憲誠宣 聖旨。特賜八分金書大聖文殊閣額一。御札神蹤筆勢奇絕。名雄鎮國字燭天文。鵲顧鸞迴宛然飛動。龍姿武態迥拔風雲。陷垂露於九霄。戚墜石於千仞。金光炳煥共日月俱懸 聖跡揩模與乾坤不朽。候迎瞻仰眼目清新。審慮諦觀心神爽晤。微僧何幸沐此 恩波。戴荷高天媿慚無地。不勝抃躍歡悚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惠朗誠忻誠荷謹言。   大曆十年二月十三日大興善寺沙門惠朗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伽藍別院安置真容。金牓發揮式光大聖。師勤修香火保護邦家。所謝知。   進造文殊閣狀一首   大興善寺翻經院。   造大聖文殊師利菩薩閣。都計入錢二萬二千四百八十七貫九百五十文。內出代絹共計入一萬三千五十二貫文(一萬一千一百五十二貫文准絹四千一百一十七匹抑充二千貫文見錢入)一千八十貫五百三文。和上衣錢諸雜錢物入八千三百五十五貫四百四十七文。外施及諸雜並賣物入。應造大聖文殊師利菩薩閣。破用及見在數如後。   四千五百四十二貫五百四十五文。買方木六百一十根半。   九百七十四千八百一十文。買椽柱槐木共八百四根。   一千四百九十一貫一百七十文。買塼瓦鴟獸五萬五千六百九十八口。   二百一十四千五百文。買棧七百束等用。   七百四十六千二百二十五文。買柏木造門窗鉤欄等用。   七百六十四千文。買石碇諸雜石並僱車腳手功糧食等用。   一百一十六千四百二十五文。買麻檮等用。   三百三十九千五百九十一文。買釘鐵等用。   八十千文。造閣上下兩層風箏八枚等用。   八十五千二百八十八文。買石灰赤土黑蠟等用。   二千四百七十八貫九百四十六文。造金銅釘門獸諸雜鉸具用。   六百九十四千五百五十文。僱人築階並脫塹等用。   二千二百八十八貫三百文。僱人揚仙立木手功糧食等用。   八百貫文。買彩色解緣畫羅文軟作手功糧食等用。   一千五十一貫二百九十六文。僱人解木手功糧食用。   三百五千文。僱人瓦捨及手功糧食等用。   一千五百一十八貫九百文。造怙柏門窗鉤欄障日手功糧食等用。   三百三十貫文。泥壘作手功糧食等用。   二百五十七貫文。僱人畫□基隔窠並買彩色手功糧食等用。   五百九十五千六百八十七文。僱人車船載方木腳錢等用。   三百五十七千七百文。僱人砌壘塼作手功糧食等用。   一百六十二貫五百四十八文。買趙越籧篨席箔炭花藥□紙筆油等用。   一百貫九百八十二文。僧使行者外使催趁糧食設功匠等用。   五十二貫五百一十文。買膠及麻打繩索諸雜等用。   三百一十二千七百九十文。雇雜使年月日功人等用。   八百七十三貫二百五十文。買車四乘牛六頭等用。   六百八十二貫八十七文。與牛買草豆[麩-夫+炎]牛藥逐車人餅錢等用。   右具破用數如前 應買入雜施入迴殘見在如後。   合入方木六百八十五根半 七十五根外施入六百一十根半。   買入四百八十七根半 造閣用訖一百二十七根出賣訖 七十一根見在。   合入搏柱二百四十四根 一百四十八根 外施入九十六根。   買入一百七十三根造閣用訖 七十一根見在。   合入椽二千四百一十四根 一千五百七十根 外施入八百四十四根。   買入一千八百五十四根 造閣用訖 五百六十根見在。   合買入棧七百束 三百五十束 造閣用訖 三百五十束見在。   合入膠六百八十三斤 六百斤敕賜入 四十斤外施入四十三斤買入造閣用訖。   合入蠟六百二十斤 六百斤敕入 二十斤買入並造閣用盡。   右具通造閣所入錢物方木等及諸雜用外見在數如前謹錄 奏聞伏聽 聖旨。   大曆十年四月五日檢校造閣僧秀嚴等狀進。   同檢校造閣僧惠勝。   敕檢校院事僧惠朗。   謝 恩賜小祥齋供表一首(並答)   中使段物華至奉宣 聖旨。以故大辨正廣智三藏和尚週年入塔齋賜一千人供。兼賜茶二百串度弟子二人。伏以先師寂滅。星歲俄周 聖思飾終。累有榮施。賜錢起塔。錫饌度僧。雨露浹於幽明。光寵被於存沒。凡在法侶。悲愧交馳。中使薦臨。香茶繼至。送全身於多寶。荷 殊澤於九霄。無任感戴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不勝戰灼之至。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年六月十五日   大興善寺沙門惠朗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先和上寂滅歸常。驟移星序。益多傷悼。追崇福祐。齋施所資。顧非厚給。煩此申謝也。   恩賜錦綵謝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果言。伏奉今月九日中使李憲誠奉宣 進止。賜 微僧錦綵共二十匹。捧對忻懼如山壓己。惠果幸逢休明。叨承 聖澤。聚沙之歲則事先師。二十餘年執持巾錫。瑜伽祕密之宗。普賢深妙之要。特蒙教誨。偏承意旨。切令為國晝夜修行。微僧是以破膽竭肝亡形殉命。斯須不間。祈誓懇誠將酬雨露之恩。冀答殊私之造。無任抃躍之至。謹附表陳謝以聞。沙門惠果誠歡誠恐謹言。   大曆十年十一月十日大興善寺沙門惠果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和上遺教。闍梨克遵祕密之宗。流傳弟子。覽師精懇表以勤勞。薄錫縑緗。以崇香火也。所謝知。   敕天下僧尼誦尊勝真言 制一首   奉 敕語李元琮。天下僧尼令誦佛頂尊勝陀羅尼。限一月日誦令精熟。仍仰每日誦二十一遍。每年至正月一日。遣賀正使。具所誦遍數進來。   大曆十一年二月八日內謁者監李憲誠 宣   謝誦持尊勝真言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朗言。伏奉 恩敕。令天下僧尼誦持佛頂尊勝真言者。諸佛之心目。蒼生之津梁 陛下受佛付囑。申以法化。惠朗跡在緇門。又叨近侍愚誠之分。實驚實喜。伏惟 陛下謀協 聖慈。陰贊生利。致仁壽之域。在茲一言。播無彊之休。以靖萬國。山川鬼神亦莫不寧。鳥獸魚鱉允將獲祐。僧有獎進之路。俗成同善之風。此則 陛下超天下之恩。參承至道為用。豈愚僧日用而知者哉。生植之澤以雲深厚。誨誘之德上答何階。謹附中使元應金奉表陳謝以聞。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一年二月二十三日   興善寺沙門惠朗等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佛頂真言。神力廣被。庶資弘益。普及含靈。比令誦持。有勞表謝也。   請為先師立碑表一首   沙門惠朗等言。先師大辨正不空三藏和尚。早逢聖代。紹佛傳燈。浮海梯山。詢求法寶。獲金剛密印。了三昧總持。舍利苞於色身。智鏡懸於心月。坦夷大道。輔翼 皇家。自天寶已來 皇祖皇考降尊問法。禮具師資。 陛下臨朝又加殊。敬其道德。寵錫超倫。存稱灌頂之師。沒贈上公之位。一從遷化。再歷歲時。影塔空建於雙林。盛德未題於貞石 聖慈哀眷許製豐碑。瞻仰天文。冀其降止。微僧夙願待此將終。伏乞 鴻恩俯垂矜允。不勝懇款之至。謹奉表陳請以聞。輕冒龍顏無任戰懼。沙門惠朗等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一年四月五日大興善寺沙門惠朗等上表   賀平李靈曜表一首   沙門惠朗等言。惠朗聞。逆德者亡已孽難逭。伏惟 陛下聖明獨斷。密運神謀。用將士威武竭誠討叛。寇梟擒捷。八州既獲得海外開通。萬國來朝。四夷納貢。惠朗等不勝慶快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惠朗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   大興善寺沙門惠朗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靈曜狂叛違拒朝經。軍師四臨。寇□霄潰。凶首擒執。汴垂再康。所賀知。   故功德使涼國公李將軍輓歌詞二首   前左領軍衛兵曹參軍翰林待詔趙遷。業盛唐堯際。功成文子軍。累承三帝寵。六比五臣勳。畫角悲寒吹。愁笳咽曉雲 聖朝忠義骨。今日委荒墳。大樹悲風起。將軍去不迴。撫棺心益痛。臨穴淚難裁。曉月繁霜草。幽泉掩夜臺。更聞歌伴哭。觸物盡成哀。   請續置功德使表一首   沙門惠朗言。惠朗聞。惟人植福。惟福利人。苟闕其司善無由長。伏惟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所登天祚。蓋為蒼生。隔截邪途。護持正法。萬邦鹹幸。豈惟京城自國家特置功德使已來。眾福日滋。群凶時滅 皇室起崇高之祐。緇門絕挫辱之虞惟 天所知。人罕悟(矣)。一昨元琮薨沒。帝京僧侶相視黯然。舉目增悲。中言下淚。又懼惡魔獲適心之便。外道得攘臂之秋。正教陵遲。邪林茂盛。伏乞。   聖慈擇一賢臣職司功德。永國家惟新之福。解僧人懷舊之悲。謹附監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不勝戰灼之至。沙門惠朗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一年十二月日大興善寺沙門惠朗上表   謝齋儭茶表一首   沙門惠朗言。伏奉今月十四日設一千僧齋。賜茶二百串。今日又蒙中使宣示 恩命。慰及門人。周行天香。薰馥存沒。惠朗等誠悲誠懼。心魂殞越。承先師之遺蔭。沐 陛下之殊澤。儻神理有在。冥感 聖恩。則結草之報必由香茶矣。無任負山海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惠朗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二年六月十日沙門惠朗等上表   賀春雪表一首   沙門惠朗等言。比屬去冬愆陽 聖心憂軫。廣崇勝福。蓋為生靈。果得春雲灑空皓雪呈端。普天含潤。澤被無涯。昏塵自清。豐年有待。惠朗等五十三僧。每在道場。為 國持念。自正初已來。互相策勵。或有七日不食。或有經旬忘寢。貴資片善。上答殊私。沐澤堯年。仍慚野老。無任忻悅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惠朗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正月十七日。   大興善寺沙門惠朗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頃以時當發生自冬無雪。朕情深望歲軫慮愆陽。師祈禱精誠。膏澤普霑。至誠所感。當用慰焉。所賀知。   賀度韓王女出家表一首   京城釋門眾大興善寺上座沙門惠朗等言。伏奉今月六日 聖旨。度韓國大王長女。鴻恩放 天孫出家祐資 皇后踵繼愛道寵光釋氏。伏惟 陛下至聖之心。利物弘廣。雖乾坤之大疇能況焉。去蟬鬢之鳳敘剃除雲髮。脫寶衣之瓔珞被服袈裟。三界人天皆霑福澤。天下緇門不勝戴賀。謹附中使魏行琳奉表以聞。沙門惠朗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十月九日   京城釋門大興善寺上座沙門惠朗等上表   沙門曇貞賀南山祈雨賜物表一首(並答)   沙門曇貞言。比頃以膏雨未敷 聖心憂軫。特奉 進止。令往南山祈雨。肝膽斯竭。望赴天心。於法無功。龍神不應。空勞 睿想。虛費供須。既無喜期。誠當罪責 聖慈寬宥。錫賚殊深。蒙錦綵七十匹。戴天履地。莫知高厚。豈謂憂憤之門忽逢 聖鹹霈然之澤。無任歡抃愧懼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曇貞誠惶誠喜謹言。   大曆十二年八月三日青龍寺沙門曇貞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久勤梵行夙著精誠虔潔道場至祈膏澤薄申獎賚煩此謝章也。   賀晴表一首(並答)   沙門飛錫等言。伏奉八月二十六日中使高品李憲誠宣 聖旨。令京城諸寺釋門眾轉大般若孔雀王等經。精勤止雨。用副 聖心者。飛錫聞。帝堯至聖不無水雨之多。大雲寶經亦有請止之化。頃者稍如霖霪。納慮於隍 陛下親露心於金人。每焚香於玉殿。遂使晴光上升折重雲而四照。惠風旁振掃氛霧於八方。粢盛可期。倉庾恆溢。斯皆天慈精詣。僧等何知。凡在道俗無任感戴。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飛錫等誠歡誠躍謹言。   大曆十二年九月一日   京城釋門眾沙門飛錫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緇門領袖。久在道場。勤結梵緣。福資黔庶。真聖所祐。宿陰漸開。宜益虔誠慶流家國也。所賀知。   賀湫所祈雨表一首   沙門覺超惠照等言。今月十五日中使楊貴玢至奉宣 聖旨。令覺超等於南山湫所七日祈雨者 陛下恭己育物。慮甘澤於夫時。以人為心。閔農殖於望歲。遂使有靈必禱神跡克祈。而萬姓荷慈愛之 恩。群生欣父母之義。比者雨雖罕降百草皆滋。旱不及憂五穀鹹茂。此即 陛下順天之道潛運。體元之化內諧。覺超等猶愚不任慶美之甚。人皆含識。豈勝歡戴之極。覺超伏奉 聖旨。便結道場。晝夜精誠。以副 文思之旨。莫敢懈怠。用彰 光宅之令。持誦初經一宿。雲霧忽洽於山川。啟請未盡兩辰。霈澤遽灑於城闕。是知堯年之感。玄應在乎須臾。舜日之謀。休徵無復遲久。所樹苗稼。忽若增膏。凡謂糧儲。實將逾賤。覺超與鄉村父老等。以戴以躍。不覺手舞於閭閻。乃沷乃止。自然足蹈於衢巷。無任抃踴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沙門覺超惠照等誠歡歡喜謹言。   大曆七年六月二十日   保壽寺沙門覺超惠然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等經行宴坐。久晤無生。念深家邦。誠請膏澤。聖真垂祐。零雨應期。傳洽秋原。戴榮嘉穀。西成有望。用愧勤勞。所賀知也。   請辭內道場陳情表一首   長生殿道場念誦沙門覺超惠海等言。覺超惠海等素無德業。濫目緇流。隨侍先師。入出中禁。食分御膳。服減天衣。廄馬公車。往來乘駕。因循歲月十五餘年。錫賚殊私。丘山已積。論功報國。纖芥曾無。撫已修涯。豈堪愧恧。且出家之人受佛教令。精修功德。令處伽藍。久在天宮。實貽物議。夙夜思忖。何情自安。特乞 聖慈降垂矜放。各歸本寺。為國修行。福田所資。寧限中外。不勝虔懇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請以聞。沙門覺超惠海等誠惶誠懼謹言。   大曆十二年五月二十二日   念誦沙門覺超惠海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等妙行精修。堅持正覺。留在中禁。用廣勝因。無去無來。何至辭讓也。   賀祈雨表一首(並答)   沙門覺超等言。伏奉八月二十七日中使魏行林宣 聖旨。霖雨久滯即令止雨者。覺超等忽奉 綸言。倍加虔懇。啟告龍神。晝夜精誠。肝膽斯竭。承 陛下天威。雲收雨止。秋稼皆資茂實。伏惟 皇帝聖德動天。子育萬類。率土歡心。百僚鹹慶。道場僧等不勝欣躍之至。謹附中使樂令欽奉表陳賀以聞。沙門覺超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二年九月一日   長生殿道場沙門覺超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緇門領袖。久在道場。勤結梵緣。福資黔庶。真聖所祐。宿陰漸開。宜益虔誠慶流家國也。所賀知。   賀破吐蕃表一首(並答)   沙門覺超等言。伏見露布子儀下將士破吐蕃。擒生數千。斬首盈萬者。伏聞以順罰逆。興師必功。以義制淫。舉無不剋。日者蕃醜負約。敢背 國恩。從兵邊陲。憑淩石地。伏惟 陛下聖略通神 天威遠震。勢同破竹。如火燎原。俘擒魁渠殭屍滿野。覺超等忝在釋門。喜清 國步。無任慶躍之至。謹奉表陳賀以聞。沙門覺超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二年八月二十八日   內道場保壽寺沙門覺超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西蕃負恩元戎致計天道助順殲厥兇渠師等釋流亦當為慰也所賀知。   賀玉女潭祈雨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超言。伏奉前月二十六日中使李獻誠奉宣口敕。令惠超往盩厔縣玉女潭修香火祈雨。惠超行闕精修。謬揚 天旨。山川靈應不昧禱祈。初建壇場谿聲乍吼。及投舍利雨足如絲。一夕而草樹增華。信宿而川原流潦。澤深枯涸。慶洽人神。伏惟 陛下聖德動天。天澤先降。豈惠超微物精誠感通。無任喜慶抃躍之至。謹因中使李憲誠入奏奉表陳賀以聞。沙門惠超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九年二月五日內道場沙門惠超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朕勤恤黎元。望深時雨。分命鄉里。遍禱靈祠。而和澤薦霑。甫及旬晦。師久勞虔潔。勤清道場。有年可期。顧增歡慶也。所賀知。   同前文一首   沙門曇貞等言。伏奉前月二十九日中使李憲誠至奉宣 聖旨。命曇貞等於寺前玉女潭下轉念助修祈雨。伏惟 陛下以冬無積雪春又亢陽。憂濟元元。精誠遠禱。中使等初修香火。天無纖埃。既宣 聖旨。怳然靈變。山風結結。若殷其雷。潭水沈沈。或分龍躍。遂使霈然。豐澤遍灑川原。壬膏由是脈起。草木因之甲拆。蒼生欣戴。日用難述。曇貞等學道明時。僻居巖谷。幸霑 聖澤。抃躍空增。無任喜慶之至。謹因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曇貞等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九年二月三日盩厔縣仙遊寺僧曇貞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制同前)   靈應臺道潤賀平河南表一首   靈應臺檢校觀音道場念誦沙門道潤等言。伏承河南諸將收穫汴州。大破田怳生擒靈曜。梟鏡之徒浹辰瓦解。蜂蠆之毒冰消。天地人神無不慶嘉。伏惟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據法王之正教。行觀音之大悲。子惠蒼生。恐一物失所。而彼狂豎故拒違天實非天誅。是自取禍。今者河清海晏。日潤山晴。尚聞天師猶賈餘勇虜戮承嗣固在不遙。微僧此時慶幸何甚。仰承 皇澤。江海非深。不勝忻悅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沙門道潤誠賀誠忻謹言。   大曆十一年七月二十九日   靈應臺檢校道場沙門道潤上表   進怖鴿毛表一首   臣憲誠言。誠惶誠恐死罪死罪。伏惟 陛下孝理天下。岳瀆所以降祥。信及昆蟲。鱗羽所以呈瑞。今釋經具載。怖鴿避鷹。至身子影戰慄未除。至如來影怖畏都盡。其人與骨皆已朽矣。唯鴿餘毳今尚存焉。其體也輕。其色也紺。入火不化。遇風輒飛。臣憲誠久事軒墀。親自觀試焚毛不燼者。知佛教之未衰。自周傳唐者。表皇劫之更遠。犬馬之志。比以獻芹。烏鳥之情。方諸奉愧。事雖至小不敢不進。臣憲誠誠惶誠恐死罪死罪謹言。   大曆十二年正月一日   元從朝散大夫行內侍者內謁侍者監同正員上柱國賜魚袋臣李憲誠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汝以近臣護持釋教。精勤久著。誠效頗章。所進鴿毛深可喜也。所奏知。   大辯正廣智三藏表制集卷第五 大正新脩大藏經第 52 冊 No. 2120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   代宗朝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三藏和上表制集卷第六   上都長安西明寺沙門釋圓照集   凡二十二首 答制一十一首 總三十三首監使李憲誠進金字法華經表一首(並答)賀平李靈曜表一首僧元皎請度僧表一首僧常清謝贈物表一首沙門崇惠登刀梯歌一首(並序)沙門崇惠登刀梯頌一首(並序)沙門崇惠謝賜紫表一首(並答)恩命拂拭京城諸寺塔像訖進表一首(並答)進興善寺文殊閣內外功德數表一首(並答)恩賜綿綵縑緗共四十匹謝表一首(並答)肅宗恩命三藏弟子惠□等入內道場念誦制一首恩旨令三藏弟子僧惠曉為 國念誦制一首代宗恩旨命西明寺給粥飯往來騎乘制一首往五臺山修功德辭 聖思表一首(並答)恩命令與惠朗同修功德謝表一首(並答)元日獻甄叔迦寶表一首(並答)八月十三日賜 手詔一首進五臺山修護摩功德表一首(並答)敕大興善寺都維那法高依前句當制一首謝 恩命令有則法師於興善寺開講表一首(並答)謝制補沙門惠朗充興善寺上座表一首(並答)唐贈司空大辨正廣智不空三藏和上碑一首(嚴郢文)   進金字妙法蓮華經表一首   臣憲誠言。臣聞。子得一善必獻其父。臣得一善必獻其君。然金字法華經者。鷲嶺垂文傳真貝葉。龍宮寫妙取況蓮花。故軸以珍奇。書以金字。勢分垂露。光動繁星。開卷受持比百花之發春樹。披文演說若群鴻之起滄海。清滌五濁。莊嚴六根。謹於元日跪而奉進。以表吉祥。伏願均如來之壽。延陛下之昌期。無任犬馬懇款之至。謹奉進以聞。臣憲誠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   大曆十三年正月一日元從朝散大夫行內侍省內給事賜緋魚袋上柱國李憲誠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汝以近臣監修功德。履新之慶能致妙經。開卷粲然。深可嘉尚也。所進知。   賀平李靈曜表一首   臣遷言。伏聞。滑亳節度使勉等。恭承睿謀。順行 天罰。靈曜擒虜。田怳敗亡。掃河右之煙塵。收大梁之州縣。救蒼生塗炭之苦。宣皇情惻隱之慈。萬國同歡。兆人相賀。彰 宗廟之靈貺。昭 聖主之威神。臣之庸微。幸逢 聖代。聞斯大慶。抃躍無任。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賀以聞。臣遷誠忻誠喜謹言。   大曆十一年十月二十九日   前左領軍衛丘曹翰林待詔臣趙遷表上   沙門元皎請度僧表一首   沙門元皎附起居。伏惟 聖躬萬福。元皎生居福州。偏方賤品。長年多幸。侍從鑾輿。自靈武還京。遇承明佛事。稟先師遺訓。許國忘軀。慚無絲髮之功。已及從心之歲。身纏痾瘵。侍養無人。仰思聖慈。曲賜哀恤。有姪孝常。早承 天澤。謬列崇班。誠無報國之勞。志有出家之行。元皎知其實業。舉不避親。雖處居家。常勤誦習。伏惟 聖恩傍及。特乞殊私。冀竭殘形。永希上答。無任懇懼之至。謹因降誕之辰。謹附中使魏行林陳請以聞。如 天恩允許請宣付所司。謹具腳色如後。沙門元皎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三年十月九日   前長生殿道場念誦僧保壽寺主沙門元皎上表   謝賻贈亡師惠堅物表一首   沙門常清等言。伏奉中使美庭瑰宣 聖慰。贈亡僧惠堅絹二十匹。跪捧慚惶。悲懼交集。沙門常清等誠惶誠恐。常清等並受業惠堅。積有年歲。道不精苦。上延光師。伏蒙 聖慈。眷念殊贈。曲臨末品。微僧不勝悲幸。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常清等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七年六月十二日   內道場故念誦僧惠堅弟子常清等上表   登刀梯歌序頌謝表等三首   大唐大曆三年戊申之歲十月二十八日。奉 敕於章敬寺建道場。時有江東沙門崇惠。登刀梯。昇劍樹。涉油炭鑊。坐錐劍床。是日也百宮星馳。萬人雲集。莫不驚魂歎未曾有釗稽首翹足而為歌曰。  百尺淩空倚劍梯  千峰迴拔接天霓  鏖鑪霜明鳥道齋  龍泉金鐶生虹蜺  刀為樹劍作山  應真飛錫遊其間  一步一登揮手攀毛  七星燦爛光斑斑   干將劍刃兩離披碧光焰   上人履之不為嶮   鏌耶刀銛鋒銳鍔可吹毛   如今蹈之不足勞  白若雪青如冰  龜甲魚鱗幾百層  四部睹之戰戰兢兢  萬仞峰頭見一僧  賓鐵文青蛇色  蒨[卄/竦]崢嶸寒岌嶷  不傷不損難可測  方是大悲解脫力  自古武臣矜劍術  舞之杸之皆不失  視之膽攝身慄慄  誰道揮戈移白日  李廣舊傳百戰功  何如今日見神通  紫衣襜襜飛入空  出沒縱橫白刃兮  光翡翠黯黯  精光和能利   崇惠登刀梯頌(並序)   自漢明感夢騰蘭裂見網於雒陽秦主懷疑羅什顯寶鏡於瓶內。傅弈辭誚著辨正之文琳。崇惠催邪顯神用於章敬。其事相也玄聳木百尺。上有二層。寶刃交羅。金鈴四繞。炎爐八甬。池飾蓮荷。銛座毒鋒並布欄楯之內。是日也天瑩增明。風塵不起。凝霜聚散。日氣和喧。於時敕賜法衣。親使監睹。國師宰輔。文武雄班。鄰國弼諧。龍象法侶。黃冠朱麾眾類同赴法筵。士庶盈衢。側足瞻顧。佛聲震發聞於十方。眾寶爐煙如雲如蓋。於是手摧劍樹。腳碎刀林。猛焰煙然。於中來往。池敷坐具。似湧蓮蓮開。眾毒攢鋒。遍行收食。僧儀不墜。澡嗽散之。大眾鹹欽歎未曾有。僕親觀盛事。喜不自勝。同沐慈雲。賴霑美澤。火炬高舉破闇瞑山。開豁濁流。歸乎法海。頌曰。  大哉正覺  神力難思  夢感明帝  騰蘭降輝  群邪捨執  稽首歸依  秦殿鏡寶  瓶顯降疑  傅弈辭誚  辨正摧之  沙門崇惠  止毀排非  水火刃毒  對驗希奇  善哉一期之盛事  將來千載而不移   謝賜紫衣並賀表一首   沙門崇惠言。昨奉觀軍容使宣進止。令於章敬寺登劍樹渡火坑。伏奉中使鞏庭玉宣進止賜紫僧衣一副者。崇惠聞。有願不孤。觀音之慈速。克念斯應。能仁之力雄。所以入火不焚以期必效。履刀不割方奏明徵。不謂大聖加威。天恩曲被。遂使觀身法界。蒙熾焰而無傷。舉足道場。凌霜刃而不沮。實冀妖氛永息。業海長清。況道俗同歡。人天畢睹。此則 陛下至誠之所感也。豈微僧一志之所為乎。叨沐殊私。無任慶悅。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崇惠誠惶誠悚謹言。   大曆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安國寺沙門崇惠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答曰。   師精勤梵行夙契真乘誠之感通佛所護念委身烈火之上投足銛鋒之端坦然經行如在床席都城縱觀四部歸依所施非優煩勞稱謝。   恩命拂拭京城諸寺塔像訖進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果言。伏奉去年十二月十九日中使李憲誠奉宣 敕旨。令微僧巡京城諸寺句當。灑掃殿宇。拂拭尊像。及勒僧尼徒眾。焚香念誦。為國發願。虔祈福祐者。謹以去十二月二十日於莊嚴寺佛牙處起首。至今月八日終。興善寺等一百一十二寺應有殿塔佛牙經藏靈跡舍利處總九百五十七所。奉宣 睿誠。發揮像教。拂石塵劫。降天衣於六銖。滌埃金身。耀千葉於蓮座。舊容復照。古書再鮮。香焚殿中。躍灑庭內。承清淨以發願。若靈應而感通。今四海澄波。三天卷霧。虜塵不起。旭日破昏。微僧又謹案雜寶藏等經雲。若掃一閻浮提地。不如掃佛塔一手掌許。常作轉輪聖王。此皆階下聖慮精微。信心弘著潔其淨土。廓彼空門。大庇釋徒延於萬國。福若雲集。應如響臻。故得災沴不生。氛祲自滅。葉於宸念。如此之速微僧因故。師資特蒙聖將。借 恩廄馬監寵中宮。榮命自天。矜惶失措。涓埃靡效。霈澤寧任。不勝虔懇之至。謹附中使元應金奉表以聞。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二年正月八日   大興善寺檢校兩道場兼知院事沙門惠果表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闍梨妙行堅持。頗聞修潔。所以命遍巡淨界。用廣勝因。金剎載清。玉毫呈照。虔誠所至。深可嘉焉。所奏知。   進興善寺文殊閣內外功德數表一首(並答)   大興善寺文殊鎮國閣中。奉 敕素畫文殊六字菩薩一鋪九身。閣內外壁上畫文殊大會聖族善薩一百四身。今並成就。沙門惠勝言。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弘文殊事。行普賢願。益為群品。樹此勝因。表果德真儀。示色身實相。今七災消沴。萬福莊嚴。不遇 聖慈。何由瞻睹丹戶晨燭如觀日宮。玉毫夜光猶開月殿。隨喜者荷 帝王之力。歸趣者發菩提之心。使塵沙有情普承佛惠。而緇門釋子偏沐 天波。豈只轉念誦持。而能奉報者矣。但冀憑文殊法力。上答洪恩。其所畫素大聖福田。謹因 降誕吉辰。謹奉中使李憲誠具表陳進以聞。沙門惠勝誠惶誠悚謹言。   大曆十二年十月八日檢校兩道場知院事沙門惠勝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師夙勤梵行。戒律精嚴。久在道場。宗建切德。勞彰歲月。福聚家邦。無量勝因。歎慰斯在也。   恩賜錦綵縑緗共四十匹謝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勝言。伏奉中使李憲誠宣 聖旨。特賜錦綵縑緗共四十匹。捧跪慚荷。歡懼無任。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諸佛願身普賢密行為弘大化屈已人尊在於微僧偏霑 殊澤。然普賢之法。本是先師所傳之典。復為 陛下所付之道。微僧遠感先師遺訓。仰慚 聖主深恩。習效古人獻芹之事有茲涓滴。上達 聖情。不意 天恩寵賜過甚。便以所賜啟獻先師遺身影塔。為 國念誦。諸會道場。發願懇誠。冀憑佛力。永保皇家。不勝戴荷之至。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惠勝誠歡誠賀謹言。   大曆十三年六月六日   大興善寺檢校兩道場知院事沙門惠勝表上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諸佛祕藏。先師受持。傳佈人天。誠為法要。薄申□賚。以助修行也。所謝知。   肅宗恩命三藏弟子惠□入內道場念誦制一首   奉 敕語有銀臺門家喚不空三藏弟子惠□.瞿那.惠曉.惠月等四人入內。將飛龍馬取與三藏建飾道場念誦。   至德二載十二月二十六日品官 晏如障宣   恩旨命三藏弟子僧惠曉為 國念誦制一首   奉 敕語不空三藏弟子僧惠曉等。比在賊中。為朕剋念精誠潛修功德。今剋復天下。皆佛力之應也。自今以後。須倍加精勤。為朕念誦。莫以度取即不精勤。   至德三載正月十八日將軍假喬福 宣   代宗 恩旨命西明寺給粥飯往來騎乘制一首   奉 敕語西明寺僧惠曉。為朕修功德。在寺依恆。二時粥飯及出入往來畜乘。一切供給勿令闕少。   大曆六年八月二十五日 高品馬奉誠宣   往五臺山修功德辭謝 聖恩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曉言。今月十日面奉 進止。令往五臺山撿挍大聖金閣寺尊像顏色契印。至九月停作。卻赴闕庭。令修 陛下降誕日功德者。惠曉爰自二十年辭家慕道。承順大廣智三藏和尚顏色三十餘年。五部真言親被指授。不離左右。得對 天顏。每於含暉延英長生等殿常修功德。所恨不能精懇。殘□未平。聖慈曲臨。又令遠使更賜束帛三十匹驛騎公糧山門借乘。微僧何幸 天澤累霑。誠喜誠歡不勝戴荷。即以今日發行。可謂戴馳騕□。望金閣而非遙。春往秋還。謁 紫震而何遠。無任戀恩悚懼之至。謹附監使品官魏明秀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惠曉誠惶誠恐謹言。   大曆十二年三月十九日   五臺山修功德使西明寺沙門惠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師依止釋門。弘敷聖教。言尋有相。將赴靈山。錫賚非多。煩於申謝也。   恩命令與惠朗同修功德謝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曉言。去三月十一日。面奉進止。令五臺山修功德者。至七月十九日齋後。與中使李童枝等七十餘人。將香火巡禮。所將之火不得至臺。懇責於心。憑何啟請。至山頂童子辯戈。忽於石上見濕灰燼。便得微火。伏惟 陛下九重遠被。聖火生於濕灰。焚香[遫-束+豸]祈。菩薩萬形出現。光輝燦爛。相好分明。凝然滿空。詣夕靡散。又與監使魏明秀等同至此臺。為 國祈禱。發願之次。攝身光圓光菩薩等相次二十七度現表。 陛下聖感潛運。菩薩屢彰。崇敬五臺靈瑞非一。微僧何幸睹斯 聖跡。不勝感慶之至。今月十日蒙 天恩。令每與惠朗同修功德。殊私曲照。再入 金門寶殿修持。無任戰悚。謹附中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惠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十一月十七日   五臺山修功德使西明寺沙門惠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師服勤梵行。久在清涼。業廣戒圓。志精功備。偕申齋潔。崇福家邦也。所謝知。   元日獻甄叔迦寶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曉言。伏奉 恩旨。令臺山撿挍修功德。為國祈福至南臺。南有山。先曾梵僧巡禮之次。言此山有甄叔迦寶。若貪心上者皆遇風雷。惠曉焚香邀祈登此山上。有小石窟方數尺。有水其色如朱。於中獲寶凡三十片。其色如珀者。惠曉聞。明王有感。地不藏珍。伏惟 陛下覆載若天地。照明如日月。況聳金閣於峰下。搆玉華於巖巘。微僧□命陟彼名山。焚香啟誠。電雨不作。遂獲茲寶。又准般泥洹經雲。腳躡臺山一顆石。卻後七劫不墮惡趣。況是希代之異寶。今萬物惟新之日。九重納祐之期。謹附中使李憲誠隨表奉進以聞。沙門惠曉誠惶誠躍謹言。   大曆十三年正月一日   五臺山修功德使西明寺沙門惠曉進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師訪道靈山。精修正覺。異石來獻。用表勤誠。所進知。   八月十三日賜 手詔一首(時在臺山金閣寺)   敕惠曉闍梨。令遣中使揚善德往彼句當功德。師服勤禪誦。資慶家邦也。秋涼師比平安好遣書指不多及十三日。   進五臺山修護摩功德表一首(並答)   沙門惠曉言。今年四月十日。中使魏明秀奉宣進止。令微僧就五臺山大聖金閣保應鎮國寺修護摩功德者惠曉虔愚誠精達 聖意。修上件功德。陳文殊宿願。啟先師冥力。依俙有憑。響像來應。遂得火色鮮潤煙氣不起異於他日實表清晴。是華夏晏謐之徵。兵塵止息之驗。此皆 陛下至道潛運 上天合德。使百靈效福。萬姓歡心。妖災永除。休慶日集。惠曉忝廁緇列。恭承明教。懼辱 聖旨。幸福嘉祥。無任抃賀之至。謹附中使魏明秀奉表以聞。沙門惠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十二月十八日   西明寺沙門惠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文殊大聖。保護靈山。師虔誠之心。神貺昭感。至誠必應。深可嘉之。所賀知。   敕大興善寺都維那法高依前句當制一首(並使牒)   奉 敕語李元琮興善寺都維那法高宜令即依前句當都維那事。   大曆十年四月十七日高品李憲誠 宣敕句當京城諸寺觀修功德使牒   興善寺都維那法高   牒得舉稱奉 敕如右未有各牒所由施行處分者錄敕牒僧法高者故牒   大曆十年四月十七日牒   使開府儀同三司兼右龍武軍持李琮   謝 恩命令有則法師於興善寺開講表一首(並答)   沙門法高等言。伏奉今月四日 敕。令章敬寺有則法師於當寺講金光明經。雨露在顏 絲綸溢自。佛事時敘。法音式宣。涓塵何階。跼蹐無地。伏惟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仁化御□。密行持法。眷言東流。是用南顧且寺有隨所建近二百年。雖名僧住持代則不乏而 恩命宣唱時所未聞。今者詔自天落。人從地踴。經雖仍舊。疏實惟新。命僧尼而駿奔。求士女而麇至。皆諸佛妙力。斯經勝緣。暢 陛下外護之心。成僧等難遭之幸。必冀上資聖曆。申振 國容。致年穀於昇平。納含生於壽域。不勝蹈舞之至。謹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法高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四月十九日   大興善寺都維那沙門法高等上表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法師有則。妙行精修。開方便門。演大法義。敷揚聖教以廣勝因。副勳賢之忠誠。闡幽微之奧旨。俾含生之類俱霑景福也。所謝知。   謝 制補沙門惠朗充興善寺上座表一首(並答)   沙門法高等言。伏奉今月十四日 敕。補大德惠朗為大寺上座。天光所照。威崇在顏。桑門有人。像法將久。法高等聞。人之所願。天必從之。道如或存。王實有力。伏惟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陛下。金輪撫運。玉燭乘時。弘外護於 聖心。降無緣之慈澤。人從中禁。留念誦而未妨。寺邇天街。借住持而無替。不勝慶躍之至。謹附內功德使李憲誠奉表陳謝以聞。沙門法高等誠歡誠喜謹言。   大曆十三年四月十五日   大興善寺都維那沙門法高等表上   寶應元聖文武皇帝批   師等精潔梵園。服膺禪誦。支提所聚。須擇紀綱。惠朗恭勤。允副公選。總領寺務。斯謂得人也。所謝知。   三藏和尚當院碑一首   唐大興善寺大辨正廣智三藏 國師之碑題額   唐大興善寺故大德大辨正廣智三藏和尚碑銘(並序)   銀青光祿大夫御史大夫上柱國馮翊縣開國公嚴郢撰   銀青光祿大夫彭王傳上柱國會稽郡開國公徐活書   和上諱不空。西域人也。氏族不聞於中夏故不書。玄宗燭知至道特見高仰。訖 肅宗代宗三朝皆為灌頂國師。以玄言德祥開佑 至尊。代宗初。以特進大鴻臚褒表之。及示疾不起。又就臥內加開府儀同三司肅國公。皆牢讓不允。特賜法號曰大廣智三藏。大曆九年夏六月癸未。滅度於京師大興善寺。代宗為之廢朝三日贈司空。追諡大辨正廣智三藏和尚。荼毘之時 詔遣中謁者。齋祝父祖祭。申如在之敬。睿詞深切。嘉薦令芳。禮冠群倫。譽無與比。伊年九月詔以舍利起塔於舊居寺院。和尚性聰朗。博貫前佛萬法要指。緇門獨立邈盪盪其無雙。稽夫真言字義之憲度。灌頂升壇之軌跡。則時成佛之速。應聲儲祉之妙。天麗且彌。地普而深。固非末學所能詳也。敢以概見序其大歸。昔金剛薩埵親於毘盧遮那佛前受瑜伽最上乘義。後數百歲傳於龍猛菩薩。龍猛又數百歲傳於龍智阿闍梨。龍智傳金剛智阿闍梨。金剛智東來傳於和尚。和尚又西遊天竺師子等國詣龍智阿闍梨。揚攉十八會法。法化相承。自毘盧遮那如來迨於和尚凡六葉矣。每齋戒留中道迎善氣。登禮皆答。福應較然。溫樹不言。莫可記已。西域隘巷。狂象奔突。以慈眼視之。不旋踵而像伏不起。南海半渡。天吳鼓駭。以定力對之。未移晷而海靜無浪。其生也母氏有毫光照燭之瑞。其歿也精舍有池水渴涸之異。凡僧夏五十。享年七十。自成童至於晚暮。常飾供具坐道場。浴蘭焚香。入佛知見。五十餘年晨夜寒暑。未曾須臾有傾搖懈倦之色。過人絕遠。乃如是者。後學升堂誦說。有法者非一。而沙門惠朗受次補之記。得傳燈之旨。繼明佛日。紹六為七。至矣哉。於戲法子永壞梁木。將記本行。託余勒崇。昔承微言。今見幾杖。光容眇漠。壇宇清愴。纂書照銘。小子何讓。銘曰。  嗚呼大士  有我三宗  道為帝師  秩為儀同  昔在廣成  軒後順風  歲逾三千  復有肅公  瑜伽上乘  真語密契  六葉授受  傳燈相繼  述者牒之  爛然有弟  陸伏狂象  水息天吳  慈心制暴  慧力降愚  寂然感通  其可測乎  兩楹夢奠  雙樹變色  司空寵終  辨正旌德  天使祖祭  宸衷悽惻  詔起寶塔  舊庭之隅  下藏舍利  上飾浮屠  跡殊生滅  法離有無  刻石為偈  傳之大都   建中二年歲次辛酉十一月乙卯朔十五日己巳建   (此碑文一首以唐本編年通論中之文)   大辨正廣智三藏和尚表制集卷第六(終)   德治二年(丁未)五月三日於神護寺成身院以濟暹僧都所持之本書寫了 猷然(七十四)一交了   點本雲以勸修寺大經藏御本點挍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