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寫於《現代佛學文庫•印光卷》出版之際

恆毓（博士）

世界弘明哲學學會會長

《世界弘明哲學季刊》編委會主席

電子信箱: buddhahy@bigfoot.com

　　人天長夜，宇宙黮暗，誰啟以光明？三界火宅，眾苦煎迫，誰濟以安寧？大悲大智大雄力，南無佛陀耶！昭朗萬有，衽席群生，功德莫能名。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身命，信受勤奉行！

　　二諦總持，三學增上，恢恢法界身。淨德既圓，染患斯寂，蕩蕩涅槃城。眾緣性空唯識觀，南無達摩耶！理無不彰，蔽無不解，煥乎具大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身命，信受勤奉行！

　　依淨律儀，成妙和合，靈山遺芳型。修行證果，弘法利世，焰續佛燈明。三乘聖賢何濟濟，南無僧伽耶！統理大眾，一切無礙，住持正法城。今乃知，唯此是，真正歸依處。盡形壽，獻身命，信受勤奉行！

　　在漫漫生死長夜之中，只有佛、法、僧三寶才是眾生的「真正歸依處」，這是太虛大師《三寶贊》所歌頌的核心所在。

　　佛、法二寶，自不待言，佛教徒都能一心歸向。至於僧寶，對於民國以來的廣大信徒來說，印光大師可謂是真正的「統理大眾，一切無礙，住持正法城」的人天師表。

　　在《大方廣佛華嚴經普賢行願品流通序》中，印光大師指出：「如來一代所說諸法，舉起大宗，其名有五：曰律，曰教，曰禪，曰密，曰淨。此五宗者，皆悉顯示佛之身口意三業、戒定慧三學與夫一切三昧萬德，固無可軒輊抑揚、揀擇取捨者，然，在學者修習，當詳審與自己根性相契之法而修，一門深入，校為省力。而此五宗，無不以律為根本、淨為歸宿。」印光大師不但教判五宗，而且精通五宗；不但以律為本，而且以淨為歸宿。因為他表裡如一、修持有成，所以，民國以來，僧俗各界歸向於他的不計其數。

　　印光大師的弘法是全方位的，諸如書信、題辭、題對聯、開示、寫序跋、編書等等。後來，除了印光大師編纂的《壽康寶鑒》、《普陀山志》、《九華山志》、《清涼山志》、《峨嵋山志》等書為單獨流通外，幾乎所有的作品都被收錄到了他的《文鈔》中。由於收錄的時間局限，前後共出了三種《文鈔》，分別稱為《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和《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其中，書信的內容約有九百五十件，序跋約有二百三十件，緣起約有二十篇，記約有六十件，對聯與偈頌約有二百多件，其它文章約有一百六十件左右。此外，還有印光大師宣講而由別人記錄完成的作品，稱為「開示」或「法語」，約有十來件。

　　《印光法師文鈔》有個很大的特點，即書信的比重特別大：其數量能佔去全部作品數量的一半還多，而其內容也至少佔去全部作品內容的三分之一以上。無疑，這足以說明印光大師在當時教界的重要性和影響的廣泛性。

　　至於印光大師的平生活動，此處不敘，因為本書《下編•第一章》已有詳盡的記載。我們這裡所要表達的是，由於印光大師對淨土宗的復興和發展做出了舉世矚目的貢獻，一生以「誠敬」為原則，以信願念佛為始終，並深受僧俗各界的敬仰，因此，在一九四零年圓寂之後，他遂被公認為是中國佛教淨土宗第十三代祖師。

　　早在十多年前，「印光大師」的名字就牢牢地刻入了我的心田。當時，我雖然有意深入學習之，但總是機緣不就，始終沒能如願。去年冬，承蒙南京大學中華文化研究院院長賴永海教授的信任和關懷，將《現代佛學文庫•印光卷》的撰寫工作交由我來完成。這樣，我才終於獲得了向印光大師認真學習的機會。

　　然而，由於種種原因，接到任務之後，我並沒有馬上動手。這是因為：第一，當時正在準備有關中國古代佛、道、儒心性論研究的材料，一時難以分身；第二，印光大師的作品很多，需要先行對書稿的框架進行系統構思；第三，雖然我手頭並沒有印光大師的書，但考慮到印光大師的書到處都有，構思好了再準備也不遲，就沒有在意《文鈔》的問題。

　　可非常出乎意料的是，當前兩件事完成之後，我卻意外地發現，《印光法師文鈔》無處可尋。我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請各地的朋友幫忙購置，結果都只是一個：《文鈔》賣完了。

　　眼看離交稿的期限越來越近，再找不到《文鈔》，事情就耽擱了。不得已，便通過因特網向世界各地的朋友求援。所幸，此舉得到了朋友們的熱烈反應，在短短的兩天之內就確定了目標所在──國內其他地方均無，唯蘇州靈巖山寺有。於是，事不宜遲，我立即與韓國的朋友一道前往蘇州。

　　實在順利得很，不但有《印光法師文鈔》，而且還是全套的，包括《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印光法師文鈔續編》和《印光法師文鈔三編》，總共十大本。

　　回來之後，我不敢耽擱，馬上對《文鈔》進行必要的整理，包括歸類、篩選、電腦錄入、分段、標點、校對等等。起初，所有的文字錄入都是獨立操作。但是，我很快發現，僅僅憑我一雙手，縱然兩個月夜以繼日地工作，也難以完成文字的錄入！怎麼辦呢？想來想去，還是得請朋友們幫忙。於是，我便將需要錄入的部分分配給各地熱心的朋友。通過這種形式，許多工作就可以同時進行了：朋友們進行文字的錄入，我來負責有關的標點、分段和校對問題，而且，還可以不時地交流經驗。這樣，僅僅用了十天左右的時間，將近十六萬字的文章錄入和點校工作就已基本結束，從而為全部工作的及時、順利完成贏得了必要的時間。

　　時光飛逝，離交稿日期只有二十來天了，而寫作的部分才剛剛起步。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是臨近春節，為了保質保量地完成任務，我不得不加班加點，將所有可以利用的時間充分利用起來，甚至連整個春節也都搭了進去。

　　可是，寫作是需要有靈感的，缺乏靈感的作品絕對是枯燥乏味的。因為長時間寫作，加上總有時間緊迫之感，便不時地產生一氣呵成的念頭。想法雖好，卻難免有因為心火過盛而思路不暢之時。每每遇此，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收攝身心，靜觀良久。既得三密相應，遂有不可思議之靈感。於是乎，凝滯處便豁然暢通而無礙矣。

　　從結構上講，本書可以分為兩大塊：其一，是撰寫的評傳部分；其二，是資料整理的文選部分。

　　本書撰寫的部分共由十一篇論文組成，分別從十一個方面對印光大師的思想和行為進行了如實的揭示。這十一個方面分別是印光大師的慚愧、為人、為學、為僧、為道、淨土思想、律學思想、禪學思想、天台思想、密教思想和儒學思想，想必能夠全面反映印光大師的各個側面，從而對我們更好地認識和瞭解印光大師提供一些有益的啟示。

　　本書編選的部分共收錄了二百八十二件有關印光大師的作品，其中的二百七十八件是印光大師本人的作品，其篇幅約占印光大師全部《文鈔》的七分之一左右，涉及到印光大師作品的方方面面。這些作品，根據其內容或形式的不同，被分別納入《生平行履篇》、《專論雜著篇》、《書信布道篇》、《隨機開示篇》、《序跋弘化篇》、《刊刻勸化篇》、《題對讚頌篇》、《淨土往生篇》、《教際關係篇》與《修設因緣篇》等十篇之中，並完全配備了合乎古文、佛經要求與今人閱讀習慣的標點，劃分了合乎邏輯的段落，並對明顯的文字問題作了必要的校訂。其中，《生平行履篇》收錄了六件，《專論雜著篇》收錄了十四件，《書信布道篇》收錄了二十七件，《隨機開示篇》收錄了六件，《序跋弘化篇》收錄了二十六件，《刊刻勸化篇》收錄了四件，《題對讚頌篇》收錄了一百三十五副楹聯、八個偈頌、二十四個贊和三個題引，《淨土往生篇》收錄了四件，《教際關係篇》收錄了十件，《修設因緣篇》收錄了十五件。這樣的安排，如果能大大方便讀者的閱讀和資料的查詢，編著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我在點校的過程中發現，當前流通的《印光法師文鈔》存在不少版本上的問題，主要是缺字與目錄錯誤，還有個別的文字錯誤。其中，缺字較多的是《增廣印光法師文鈔》（蘇州靈巖山寺版）。比如，該書的第一卷第二頁第三行中間缺四個字，《卷三•序》第三十一頁第一行中間缺一個字，《卷三•序》第五十五頁第十一行靠上缺九個字，《卷三•序》第七十九頁第十一行靠上缺七個字，《卷三•序》第八十八頁第十三行靠中間缺十六個字，等等。所幸，在台灣Heaven君的幫助下，這些缺字都在本書中得到了補正。發生目錄錯誤的是《印光法師文鈔續編》（蘇州靈巖山寺版），該書的所有目錄的頁碼幾乎全是錯誤的。比如：《復廣妙和尚書》，該書目錄上注的是在《捲上》第十六頁，可實際上卻是在第三十二頁；《淨土十要序》，該書目錄上注的是在《卷下》第九頁，可實際上卻是在第十七與十八兩頁。而這樣的錯誤，在《印光法師文鈔三編》（莆田廣化寺版）中幾乎不存在。至於文字的問題，本書中有具體的校訂，此不贅述。

　　當然，我們不怕有問題，關鍵是能否克服問題。將問題留給自己，將成果供養讀者，這是我一貫的信念，也是本書所遵循的基本原則。但考慮到時間倉促和本書額定的篇幅所限，顧此失彼之處恐在所難免，故懇祈十方大德不吝賜教，以便進一步修訂和完善。若能對本書給予批評，則不勝感激之至！

　　另外，基於有關人員對本書的順利完成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我本人特表感謝。感謝賴永海教授的信任與關懷！感謝傳修、長舌、高翔、鄧傑、王彬、智光、成軍、lgs、多羅那他諸君所提供的《文鈔》信息！感謝Heaven、智學、宋浩、仝猛、郭宏、智光諸君在文字錄入中所給予的大力幫助！感謝台灣佛陀教育基金會所提供的《印光法師文鈔》！感謝信西君所給予本書的建議！感謝台灣華嚴專宗佛學研究所、美國紀念敏智老和尚教育基金會、永信大師、安景大師和曉燕君所給予的巨大經濟支持！感謝韓國周峰法師、《美佛慧訊》傅麗卿居士、母親、哲輝和徐利諸君所給予的強大後勤支持！

值此大功告成之際，爰為之祝曰：以此功德，回向有情；國泰民安，五穀豐登。

歲次己卯年正月於竹林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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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