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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虛實相涵  思微

    中國藝術精神中之重要概念乃虛與實。所謂虛實相涵常常是用來
描述中國藝術作品，而此虛與實之特點正與中國傳統哲學思想中儒道
之特點相類，也可說是受這兩支源遠流長的中國傳統思想所影響。一
虛一實，一陰一陽，柔與剛，皆是中國二元文化的象徵。中國古典《
易傳》已說陰陽之理論。就整體說，儒家表實，道家表虛。儒家之特
點在於其有一道德形而上學，其最後歸宿、超越根據在於人之道德心
，天道亦因此而得以落實，則其有存有論的詮釋，此其所以實也。道
家之特點在於虛靈萬變，感應無方之表達形式，其學說無獨立一存有
論層，其學說只處理作用層，故其存有層與作用層不分，而著重其作
用層，重點在無為、自然、常無欲以觀其妙，此其所以虛靈。由此兩
家之思想重點之不同，影響於藝術作品中，亦有所謂虛與實之特點，
而所謂虛實相涵，實亦顯出儒道兩家道不互相排斥，在其境界形態上
有其相通處。牟老師常言道家是共法，其形式正是所有中國形上學之
共同形式，所以說虛涵實。而儒家之道德形而上學之境界最後亦是到
達了無為之境，這則是實涵虛。於此可見儒道兩家虛實相涵，故亦影
響到是藝術作品上去。一陰一陽之謂道，這便是由此陰陽相會，虛實
相涵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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