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文哲學會網頁　http://www.arts.cuhk.edu.hk/~hkshp 三妻四妾是自由權利？ 見宏 這篇文章的出現，緣起於筆者在個多月前修讀了一科哲學課程。 其中一堂講師論述到有關近代西方自由主義和儒家思想，當時筆者和 講師都同意以下觀點： 西方尊崇思想自由的社會，雖然產生了不少的流弊，但從民生的 層面來看，確是有被普遍確認的成就，例如市場經濟、言論自由、基 本人權有保障、有法治精神和尊重生命等，這些都是儒家倫理結構的 理想社會從未實現過的，中國人的社會衍變出很多腐敗的封建制度和 不合理的迷信習俗。所以若從成效的角度來看，西方自由主義應比儒 家思想優勝。 但筆者下課後多次反思，像這樣得出的結論是過於簡單和有欠妥 當，所以在隨後的一課中，我希望與講師和同學們對問題再度探究， 這次筆者引述一班傳統文化學者的觀點： 儒家思想對東亞地區，包括日本和四小龍，社會的經濟民生發展 和工商業繁榮，實起著體幹的支持作用，例如重人倫關係和家族關係 等，而和西方社會接觸後，又轉化成一種新的傳統主義，就是帶有選 擇性和工具性的理性傳統主義，泛稱為「後期儒家文化」時期。 但當時講師認為很多解釋社會現象理論多是「事後孔明」，其目 的是為了安慰人類對不能掌握情況之恐懼而產生的反應，因此而作出 解釋。他又認為東亞社會的繁榮和進步是由很多複雜因素形成，同儒 家思想可說是無甚相干，更推論出不單指現今社會如是，在古代中國 社會而言，儒家思想只存於士大夫心中，對社會並不構成重要影響， 總括而言，是用「結構論」觀點來看這問題。 在寫這文章的之前，曾和一朋友閒談到近日特首言及應復興中國 人傳統德目，當時朋友最關心的其實是復興中國傳統美德之同時，會 不會恢復納妾制度。他認為傳統中國數千年來男人都是可以三妻四妾 的，如今人們普遍認為納妾是不應該的，主因是受西方文化影響，將 一夫一妻制的價值觀念強行加在中國人身上，而人們多是礙於法律條 文所限才不能有所作為。其實他並不是要所有男人都三妻四妾，而是 在有需要的情況下（像繼後香燈），加上經濟能力良好和妻妾間都是 自願等，就不應構成不道德的指控，所以別人喜歡一夫一妻也可，多 妻納妾也可，總之各適其式，體驗自由權利。 筆者認為儒教一辭，在廣義上是包括了民間習俗和宗教儀式等內 容，而納妾問題也可說是有關的，以前有所謂七出之條，其中有無子 便可逐妻子出門的事情，可見傳統中國儒教是十分重視繼後問題，納 妾正好是一個解決辦法。此外也有一些知名學者表示納妾是中國文化中 有價值的事情，例如張君勱先生，他說：「徒知以西方一夫一婦之小洋 房為吾國之範模，吾未見其可……更有納妾制度，亦五四以來所欲打倒 者也。納妾之害固人盡知之，然中國人口之繁殖，實由無嗣則可納妾 之所致。即以粵人論，納妾大多。其動機或為男女之慾，其結果即所 以增加人口，擴大同族以自衛於鄉里，其間接之效，更以所增人口移植 於海外。近年來所行之表裡不一致之一夫一妻制，吾未見其能維持於 久遠也。」 我認為一妻一夫制並非西方強加於中國人的觀念，並不是說一定 要有西方的文化影響才會有今天的一夫一妻制，因為畢竟人類文明應 是向前進步的。另外，我認為甚麼的婚姻制度才是道德的真實，這課 題宜留待高賢討論，但我卻認為擁有正確自由思想的人都不應效法筆 者朋友的心態。我不能否認他所說的體驗自由的精神，確是符合西方 社會對於自由的一種最低要求程度，但符合最低要求是否就是正確的 道德標準，就可以算是一個符合道德要求的行為呢？至於無子與增加 人口等理由是否足夠支持納妾制度的推行似乎仍需商榷。筆者這裡只 引出此倫理問題，希望能拋磚引玉，有更多高明賜教。  Copyright (c) Hong Kong Society of Humanistic Philosophy.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