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文哲學會網頁 http://www.arts.cuhk.edu.hk/~hkshp 論儒家(下) 恆毓博士 “禮儀三百﹐威儀三千”﹐這一儒家禮的寫照表明﹐儒家的禮儀規範是非常 完備的。因為孔子推崇的是周禮﹐而周禮是一個以血親關係為紐帶的宗法基礎上 的社會規範體系﹐所以儒家的禮主要體現在社會關係上。當齊景公問政於孔子時 ﹐孔子的回答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70]為什麼呢﹖齊景公一語道 破了天機﹕“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71]《孟子•滕文公第三》說﹕“飽食、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於禽獸。聖人 有懮之﹐使契為司徒﹐教以人倫﹕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 朋友有信。”這就是說﹐儒家所強調的禮很大程度上是在規範人們的日常行為﹐ 使之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論語•鄉黨第十 》就記載了君臣之禮﹐說﹕“君賜食﹐必正席先嘗之﹔君賜腥﹐必熟而荐之﹔君 賜生﹐必畜之。侍食於君﹐君祭﹐先飯。疾﹐君視之﹐東首﹐加朝服﹐拖紳。君 命召﹐不俟駕行矣。”《論語•鄉黨第十》也記載了一些生活中的禮﹐諸如“席 不正不坐”、“鄉人飲酒﹐杖者出﹐斯出矣。鄉人儺﹐朝服而立於阼階”等等。 當然﹐儒家之禮也不盡然。由於祭祀是儒家的一項重要工作﹐它的禮也必然在祭 祀上得到充份反映。《論語•鄉黨第十》說﹕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食?而□﹐魚餒而肉敗﹐不食﹔色惡﹐不食﹔臭惡﹐ 不食﹔失飪﹐不食﹔不時﹐不食﹔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肉雖多﹐不 使勝食氣﹐唯酒無量﹐不及亂﹔沽酒市脯﹐不食﹔不撤姜食﹐不多食﹔祭於公﹐ 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食不語﹐寢不言。雖疏食、菜羹、 瓜祭﹐必齋如也。[72] 又說﹕“朋友之饋﹐雖車馬﹐非祭肉﹐不拜。”[73]其次﹐儒家的修行實踐 也有完整的思路﹐即孟子所謂的盡心、知性、知天。這完全是從個體的角度說的 ﹐而儒家的遠大理想則完全反映在《大學》之中﹐《大學》的思想剛好與《孟子 》的相輔相成﹕以孟子所說的思路先修其身﹐然後再齊家、治國、平天下﹐從而 實現儒家的聖王之治。由此可見﹐儒家的禮儀規範與修行實踐體系是相當完備的 ﹐而五經與四書就是其具體的體現。   關於第六點“必須有一定的具體的修煉場所與機構”﹐儒家也是符合的。根 據儒家在中國曆史上的表現﹐其修煉場所與機構有民間與官方兩種形態﹕民間的 形態包括家庭、私塾與社會﹐官方的形態包括太學、國子監等教育機構和各級政 府機關等行政機構。其中的私塾、太學、國子監等教育場合是人們集中學習儒家 理想與學問的地方﹐其培養的主要目標就是儒家的仁義道德﹔其中的家庭、社會 和各級政府機關是儒家實踐其理想的場合。其學習的場合和實踐的場合雖然不同 ﹐但完全是相輔相成的。子夏說﹕“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74]換句話說 ﹐天賦好的就來學儒﹐學儒好的就去做官﹐做官好的再來學習﹐從而在學堂、社 會與政府之間建立起良性循環﹐使所有的官員都成為聖賢﹐使所有的聖賢都能發 揮一技之長。此外﹐作為儒家的重要組成部份﹐宗廟與孔廟也是其集中活動的場 所。不過﹐同其它的場合不同﹐宗廟與孔廟主要是從事各種大型祭祀活動的場所 ﹐平時是不便使用的。有一次﹐孔子問﹕“赤﹕爾何如﹖”對曰﹕“非曰能之﹐ 願學焉。宗廟之事﹐如會同、端章甫﹐願為小相焉。”[75]《論語•八佾第三》 說﹕“子入大廟﹐每問事。或曰﹕‘孰謂鄹人之子知禮乎﹖入大廟﹐每問事。’ 子聞之﹐曰﹕‘是禮也。’”宗廟祭祀是早就有了的﹐而孔廟則是漢武帝之後的 事﹐其性質與宗廟相當。   至於第七點“必須有公認的唯一的教主”﹐儒家宗師孔子就是明證。有人也 許要問﹐儒家不是一直強調三皇五帝嗎﹖韓愈所列的道統中孔子不是很靠後嗎﹖[ 76] 是的﹐儒家的確稱三皇五帝為聖人﹐但那都是儒家所說的遠古的聖人﹐並非 儒家的創始人﹐更不是儒家的教主﹐儒家的創始人只有孔子﹐教主也只有孔子。 如果按照韓愈的說法﹐當然不能以孔子為教主﹐但問題是﹐韓愈本身是就儒家的 叛徒[77]﹐他的道統說事實上是不成立的﹐儘管孔子的確推崇的是堯、舜、禹、 湯、文、武和周公。在儒家的問題上﹐如果沒有孔子整理、編纂五經並以聖王之 道興辦教育﹐根據春秋時期的局勢﹐以仁義道德為核心的儒家是不可能形成的﹐ 是孔子的畢生努力奠定了儒家的基業。這一點﹐孟子的頭腦是最清醒的。孟子認 為﹐伯夷、伊尹、周公、孔子等都是古之聖人[78]﹐他們中的哪一位也比不上孔 子。他說﹕“出於其類﹐拔乎其萃﹐自生民以來﹐未有盛於孔子也。”[79]後來 ﹐人們將孟子稱為“亞聖”﹐為什麼﹖因為在儒家看來﹐孟子是繼孔子之後的僅 次於孔子的聖人﹐是儒家的第二位聖人。這一點﹐儒家沒有將他們在中國各地設 立的用來祭祀的廟宇稱為孔子以外的名稱而是稱為“孔廟”或“夫子廟”就是最 好的證明。   根據上述對儒家與宗教規定性的對比不難發現﹐儒家是完全符合我在《論宗 教》一文中給“宗教”一詞所下的定義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儒家的確是宗教。 (三)儒家的定性   然而﹐對儒家的界定並沒有這麼簡單﹐我們還必須區別一些細節問題。   二十世紀中期以來﹐學術界興起了一股“新儒家運動”﹐先後涌現了不少被 稱為“新儒家”的人物﹐諸如熊十力、梁漱溟、張君勱、馮友蘭、錢穆、方東美 、徐復觀、唐君毅、牟宗三等。在哲學上﹐他們一方面繼承了先秦儒學、宋明理 學的心性論、本體論和工夫論﹐另一方面又結合近、現代西方哲學巨擘[80]來建 構龐大而精密的道德理想主義的哲學體系﹔在文化上﹐他們獨樹一幟﹐提倡以中 國傳統文化為本位的同時兼顧世界文化最新潮流的發展﹐主張將中、西文化有機 地結合起來﹐取長補短。[81]的確﹐從上述諸人對中國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揚所 做的貢獻來說﹐功勣不可磨滅﹔但如果從儒家的角度說﹐當代新儒家只不過是借 用了儒家的一些術語和思路罷了﹐結合近、現代西方哲學巨擘來建構龐大而精密 的道德理想主義的哲學體系才是其真正目的﹐他們實際上並不是儒家﹐因為他們 不能滿足儒家的五種表現。   雖然儒家的五方面表現完全符合宗教的規定性﹐但考慮到“儒”的本義和儒 家的歷史實際﹐我認為﹐我們應當從兩種角度來把握儒家﹕其一﹐是集體的角度 ﹔其二﹐是個體的角度。這是因為﹐“儒家”作為一個集體名詞來使用時同它作 為一個個體名詞來使用時的涵義是有所不同的﹐我們必須分別對待﹐不可一視同 仁。   從集體的角度說﹐儒家指的是孔子所創立的以仁義道德為主要內容的、以修 齊治平為畢生理想、以五經為基本典籍、以祭祀為必需行為並在中國封建社會的 政治舞台上長期佔據統治地位的一種宗教。這種宗教﹐因為它的特殊地位和作用 ﹐人們都習慣上視之為一種學術流派。這樣的看法至少在先秦是成立的﹐但漢武 帝獨尊儒術之後就不能完全成立了﹐因為經學固然可以說是學術流派﹐但其宗教 的特性也是不容忽視的事實。如果從個體的角度說﹐儒家則是指構成儒家這一集 體的人。由於這個緣故﹐英語中關於儒家的詞彙有兩個﹕“Confucian”和“Conf ucianism”。其中﹐“Confucian”指的是個體的儒家﹐是儒家這個大家庭的人 ﹔“Confucianism”指的是集體的儒家﹐是儒家這個大家庭本身。個體的儒家[82 ]當然是滿足不了構成宗教的七要素的﹐因而它是不能成為宗教的﹔集體的儒家[ 83]由於滿足了構成宗教的七要素而成為名副其實的宗教﹐所以人們都習慣上稱 之為“孔教”或“儒教”。梁代建初寺沙門僧□法師《弘明集後序》說﹕“邇及 漢代﹐始顯儒教﹕舉明經之相﹐崇孔聖之術。”《抱朴子•內篇•塞難》說﹕“ 儒教近而易見﹐故宗之者眾焉﹔道意遠而難識﹐故達之者寡焉。”《抱朴子•內 篇•遐覽》說﹕“鄙人面牆﹐拘系儒教﹐獨知有五經、三史、百氏之言及浮華之 詩賦、無益之短文﹐盡思守此亦有年矣。”南齊僧岩法師《辭劉刺史舉秀才書》 說﹕“貧道弱齡出家﹐早違俗務﹐游心釋風﹐志乖孔教﹐雖複道場未即﹐故亦洙 訓緬矣。”[84]此處稱儒家為“儒教”﹐是因為儒[85]是其基本內容﹔稱儒家為 “孔教”﹐是因為孔子是其教主。事實上﹐英文的“Confucianism”一詞正是以 中文“孔教”的音譯加上英文的宗教性後綴“-ism”所構成的譯名﹐同當前“佛 教”的英文名稱“Buddhism”具有相同的性質。 註 釋 [1] 作者恆毓(Hengyucius)﹐中國南京大學哲學博士﹐曾任江南文化研修學 院教授等職。長期以來﹐作者一直致力於中國傳統文化佛、道、儒思想體系的理 論研究和實踐體系的方法論探討﹐除了有《金剛經懸解》、《現代佛學文庫•印 光卷》、《普賢行願品指歸》和《佛道儒心性論比較研究》等近百萬字的專著之 外﹐在海內外還有數十篇相關論文發表。 [2] 其具體篇目見《世界弘明哲學季刊》2000年9月號《論儒家•附錄》(國際 網址﹕ http://www.whpq.com/whpq/200009/200009/lrj-fl.htm ) [3] 根據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鄭家棟先生的說法﹐僅僅二十世紀九十年代 上半期在中國國內出版的儒學專著就有三百多種。詳情請參看鄭家棟先生《九十 年代儒學發展與研究中的幾個問題》一文﹐見《孔子研究》1999年第1期。 [4] 鄭家棟《九十年代儒學發展與研究中的幾個問題》(《孔子研究》1999年第 1期) [5] 四家五子﹐這裡指的是﹕儒家的孟子、荀子﹐墨家的墨子﹐道家的莊子﹐法 家的韓非子。 [6] 見《世界弘明哲學季刊》2000年3月號《承前啟後論方法──關於佛道儒心 性論比較研究的方法論問題》(國際網址﹕www.whpq.com) [7] 《哲學研究》1998年第10期第60頁 [8] 《文史知識》1988年第6期第21∼27頁 [9] 請參看《世界弘明哲學季刊》1999年12月號《論宗教》(國際網址﹕www.wh pq.com) [10] 請參看徐山先生《儒的起源》(《江海學刊》1998年第4期) [11] 《論語•雍也第六》 [12] 祭祀的人。 [13] 請參看徐山先生《儒的起源》(《江海學刊》1998年第4期) [14] 此一觀點是否正確姑且不論﹐我們不妨先假定它是正確的。 [15] 必須注意﹐這裡是“齋”而不是“齊”﹐將此處的繁體字“□”簡化為“ 齊”的做法是錯誤的。 [16] 《周易•坤文言》 [17] 《論語•子張第十九》 [18] 《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19] 《論語•微子第十八》 [20] 《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21] 《論語•堯曰第二十》 [22] 《論語•先進第十一》 [23] 《孟子•盡心第七》 [24] 《論語•陽貨第十七》 [25] 《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26] 《論語•八佾第三》 [27] 《論語•泰伯第八》 [28] 《論語•陽貨第十七》 [29] 《論語•為政第二》 [30] 《論語•季氏第十六》 [31] 《孟子•盡心第七》 [32] 《論語•八佾第三》 [33] 《論語•述而第七》 [34] 《論語•衛靈公第十五》 [35] 《論語•為政第二》 [36] 《論語•八佾第三》 [37] 《論語•泰伯第八》 [38] 《論語•陽貨第十七》 [39] 《論語•八佾第三》 [40] 《孟子•離婁第四》 [41] 《論語•為政第二》 [42] 司馬遷《報任安書》(《昭明文選•卷第四十一》) [43] 《論語•述而第七》 [44] 司馬遷《報任安書》有“仲尼厄而作《春秋》”的說法。(《昭明文選• 卷第四十一》) [45] 《孟子•離婁第四》 [46] 《孟子•盡心第七》 [47] 《孟子•梁惠王第一》 [48] 《孟子•告子第六》 [49] 《論語•八佾第三》 [50] 《論語•雍也第六》 [51] 《論語•子張第十九》 [52] 《論語•子路第十三》 [53] 《論語•雍也第六》 [54] 《論語•述而第七》 [55] 《論語•陽貨第十七》 [56] 《孟子•離婁第四》 [57] 《孟子•盡心第七》 [58] 如果五經的確是孔子編纂的﹐那麼嚴格說來﹐五經都可被視為孔子的作品 ﹐因為孔子在編纂時已經將那些他認為不好的東西統統刪去了﹐剩下的都是孔子 所肯定的內容﹐其文字也經過了孔子的精心處理﹐如果沒有孔子的努力﹐很難想 象后人會如此重視它們。 [59] 朱熹《四書集註》說﹕“此篇乃孔門傳授心法﹐子思恐其久而差也﹐故筆 之於書﹐以授孟子。” [60] 當然﹐其中的許多話是《論語》中所沒有的。 [61] 《孟子•公孫丑第二》 [62] 《論語•子罕第九》 [63] 《論語•述而第七》 [64] 十九世紀中葉﹐太平天國運動領袖洪秀全曾屢試不第。為此﹐他痛恨孔子 以來的儒家教育﹐便砸毀私塾的孔子像﹐此事曾哄動鄉里。 [65] 中國大陸現存最有影響的孔廟有兩座﹕其一﹐山東曲阜孔廟﹔其二﹐南京 夫子廟。 [66] 《中國大百科全書•中國曆史》第2冊第535頁收錄了中國畫聖吳道子所畫 的孔子像的石刻搨片圖﹐很能反映孔子在古代中國的地位。 [67] 《論語•為政第二》 [68] 《抱朴子•內篇•塞難》 [69] 《大學》 [70] 《論語•顏淵第十二》 [71] 《論語•顏淵第十二》 [72] 必須注意﹕“必齋如也”的“齋”﹐以往人們將繁體字的“□”簡化為“ 齊”的做法是錯誤的。在古代﹐“□”與“□”有時可以通用﹐指的是祭祀。如 果將現代文的“齊”解釋為表示祭祀的“齋”﹐就是天大的笑話。事實上﹐沒有 任何一個當代中國人會把“齊”讀作“齋”的﹐儘管《現代漢語詞典》煞有介事 地寫了“又同齋戒的‘齋’”這麼一個注。在國內的大學殿堂中﹐我經學聽到不 少研究中國傳統文化的人將此讀作“qi”﹐實在令人啼笑皆非。這一點﹐我注意 到朱熹的理解是正確的。他在《中庸章句》中說﹕“□﹐嚴整貌。孔子﹕雖薄物 ﹐必祭﹐其祭必敬﹐聖人之誠也。”這裡講的既然是疏食、菜羹、瓜祭等祭祀活 動﹐“□”就肯定讀作“zhai”而不能讀作“qi”。因此﹐這裡的正確的簡化字 寫法應是“齋”而不是“齊”﹐《現代漢語詞典》的有關詞條也該改一改了﹐以 免對國人造成長期的誤導。 [73] 《論語•鄉黨第十》 [74] 《論語•子張第十九》 [75] 《論語•先進第十一》 [76] 唐代韓愈的《原道》說﹕“是故﹐生則得其情﹐死則盡其常﹐郊焉而天神 假﹐廟焉而人鬼饗。……斯吾所謂道也﹐非向所謂老與佛之道也。堯以是傳之舜 ﹐舜以是傳之禹﹐禹以是傳之湯﹐湯以是傳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傳之 孔子﹐孔子傳之孟軻。孟軻其死﹐不得其傳焉。由周公而上﹐上而為君﹐故其事 行﹔由周公而下﹐下而為臣﹐故其說長。”(中國書店1991年版《韓昌黎全集• 卷第十一》) [77] 韓愈在政治上遇到挫折後便很快投入到他原本竭力反對的佛門的懷抱裡去 了。宋代靜齋學士劉謐《儒釋道平心論•卷下》說他﹕“慷慨激烈﹐排斥佛教﹔ 至於晚年﹐乃以‘居士’自號。”眾所週知﹐“居士”原本是佛教對其在家信徒 的稱呼。韓愈以此為榮﹐說明韓愈在政治上遭受挫折之後開始對佛教有了正面的 了解、認識和體會﹐不再堅持他早先的將佛教視為異端而力圖滅之而後快的幼稚 觀點﹐同時也表明瞭他對自己早先針對佛教而發表的種種無知和無禮言論的懺悔 之意。 [78] 請參看《孟子•公孫丑第二》 [79] 《孟子•公孫丑第二》 [80] 尤其是德國觀念論者康德和黑格爾的哲學理論。 [81] 這是香港人文哲學會當代新儒家讀書組諸位同志的一致看法﹐詳情請參閱 該會主辦的1999年下半年之《人文》月刊。 [82] Confucian。 [83] Confucianism。 [84] 梁代建初寺沙門僧□法師《弘明集•卷第十一》 [85] 這裡指祭祀活動。 (本文轉載自《世界弘明哲學季刊》2000年9月號,網址﹕ www.whpq.com) Copyright (c) Hong Kong Society of Humanistic Philosop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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